《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第001章 众人撕衣衫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1章 众人撕衣衫 雨,暴雨,铺天盖地的暴雨。 将这个世界密织成一个水泄不通的囚笼。 边境山区的石子路上,悦菱正跌跌撞撞地疾跑着。 身上的衣衫早已经碎成了破布,鞋子也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尖锐的石头划伤了她的脚,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悦菱却只知道跑。 跑,一定要跑! 耳边还回荡着那些男人猥/琐的笑声。 他们撕碎她的衣裳,将她压在身下,捏得她柔嫩的肌肤青紫……她记不清自己是怎样逃出来的,只知道本能的挣扎之后,就听到了一阵巨响,再然后,脑子里就是一片混沌。 等她清醒一些的时候,自己已经奔跑在这片大雨之中。 快点跑,快点跑……悦菱忍不住边跑边捂住了嘴。脸颊上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哪些是泪哪些是雨。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李氏孤儿院的妈妈告诉她,她长大了,终于可以做一些大人的事了。 她给她穿上了她从没见过的漂亮裙子,将她终日里胡乱扎起的马尾放了下来,用梳子梳得像一面亮直的瀑布,然后给了她一封信,让她送到某个地方去。 悦菱根据妈妈的要求来到了一个营地,那里处在这片边境区的密林之中。背着AK47的男人在看到信以后,就把她带到了一间小房子里关起来 。 这之后,进来了多少个男人呢?三个、四个、五个……她想不起,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他们每个人眼里都闪着不怀好意的光,然后就是不由分说地侵犯…… ……雨越下越大,密密匝匝的钢针一般落下来,打得悦菱肌肤下的每一处神经都在疼痛。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从小到大,她是孤儿院里最听话的孩子。挑水做饭收拾家务,别的孩子总爱偷懒,只有她一直很认真。每次妈妈和姐姐不高兴了,就可以随便打她骂她,而她从来一声不吭,最多在深夜里偷偷抹一下眼泪。她做的手工艺品是所有人里最多最好的,连一向苛刻的妈妈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拿到邻镇上总能销售一空。 可为什么,等到她好不容易长大了,妈妈却要把这么听话的她送到那种狼窝里去。难道说,她的命,她这个人,她所有的付出,就是这样的廉价,这样的没用。 悦菱拼命抹着眼泪,哭声混杂在滂沱落地的大雨声中,显得那样的无力。 不行,不能再回去了。 没有完成妈妈交代的“工作”,回去一定会被打死的。 从前,芳芳姐也是,长到十八岁,就被妈妈送走。妈妈说她是去好地方享受荣华富贵了。然而有天晚上,芳芳姐一身乌青蓬头垢面地跑了回来。 悦菱只看见她跪在妈妈的房间门前不停地哭和求饶,后来,来了一群人,把芳芳姐拖走了。 “小菱,跑,快跑……”经过悦菱身边时,芳芳姐眼神涣散地看着她,口中喃喃着。 跑,快跑,逃离这个魔窟,去一个没有屈辱也没有囚禁的地方,去一个有温暖的被窝和热腾腾饭菜的地方,去一个有爱和尊严的地方——重新生活。 嘶—— 一辆敞篷的山地越野车猛地刹在了悦菱的面前。 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跑到了山间的公路上。 “让开!”一身低沉地怒喝从车上传来。 悦菱抬起头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面前的这辆山地越野车,车窗已经全部碎了,车顶上也没有任何遮拦的东西。 而那个坐在驾驶室的男人,此刻的境地比她好不到哪儿去。 ——大雨将他的头发和黑衣尽数淋湿。大概是因为冷,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这便衬得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那样的阴寒。目如三尺冰,直直地落在悦菱的身上。 但即便是这样,悦菱依然呆呆地看着他。 从小到大,她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比孤儿院里的任何一个哥哥还要好看。尽管他的脸色是那样的糟糕,他的眼神是那样的不友善,他紧绷的脸是那样的阴沉,他下抿的唇是那样的危险……她还是觉得他好美。 美得像童话故事里会魔法的王子。 见悦菱没有任何反应,男人下意识地咬了一下牙,重新轰燃了车子。让开!这个半路突然冲出来的女孩子,他现在没那个时间和她纠缠。虽然只需要第一眼,他就知道她遭遇了不测。 如果是在平时,他可能会让手下去问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可是现在,他只想一轰油门,从她那具几近完美的身躯上碾压过去。 让开!疯狂的汽车发动机在叫嚣着,威胁着这个娇小的女孩让道。 可悦菱却突然往前一扑,抓住了车子的前盖。 大雨中,她颤抖着,哭泣着,在男人惊诧地目光中,绝望地哀求:“哥哥,求求你,带我走吧……” 第001章 众人撕衣衫 第002章 误入总裁怀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2章 误入总裁怀 夜,在不知不觉地来袭。 在这条崎岖不平的边境狭路上,未曾减弱的雨声阻隔了一切,包括,不远处搜寻的吆喝声和吵骂声,猎狗的狂吠声,还有,这里两颗隔着雨帘却同样激烈搏动的心跳声。 喻颜墨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死死盯着前方的女孩。 她有一张纯净无瑕的容颜,全身目所能及的肌肤,无一不是胜雪的白,手臂上青紫的掐痕和微肿的嘴角,似在无声地控诉着她所遭遇的侵害。她的目光,楚楚地,哀怨地注视着他,那里面带着请求、痛苦、绝望、不甘、挣扎……以及,一丝希冀。 瑜颜墨的眉头紧了紧,脚尖在迟疑,心念在动摇。 耳后,追击的声音在迫近……没有时间了! 瑜颜墨心一横,松开了刹车,转瞬便踩住了油门。 车子狂吼着,向着悦菱碾压过来。 完了……悦菱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她眼角浸润着泪水,身子渐渐瘫软了下去。也好……就这样死去,总算这个身子还是完整的。 然而顷刻间,她被车头的惯性甩在了地上。 她惊诧地睁开眼,只见车子已经向一旁地山崖下冲去。而车里的男人,在车坠|落的刹那间跳了出来,颇有些狼狈地踉跄了几步,跌撞在她的身边。 下一秒,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呼出的气息急促地碰触着她的脸颊:“你是本地人?” 悦菱惊慌地点了点头。她的手无意识地推住了他的身体,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上很湿,不仅仅是因为雨,还因为温热的……血?! “带我去你家!”他催促着她,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我……”悦菱的嘴唇嚅动着,“我……” “走!”男人捏得她手臂生疼。 悦菱来不及多说什么,已经被他拉起来,没几步,就一起跌进了一旁的树丛中。 悦菱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方才被侵犯的那一幕幕又隐现在她的脑海。她的身体,现在对于男人有种本能的恐惧。 可是,此时,她却完全跌在了这个男人的怀里。她能感觉他的胸膛,比方才起伏得更厉害了。他呼出的气,轻拂着她的耳垂,有些酥痒有些禁忌。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腰,指尖轻轻用力,仿佛是猎人擒住了他的猎物一般。 微微侧过脸去,她能看到他危险的眸子,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势,那种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令人心生畏惧。 发觉她的关注,他双眼轻轻一眯,指尖上的力道又重了三分。险些捏得她呼疼。 又过了一秒,他的手指慢慢油走,竟然托住了她的丰满。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因为他的气势太过惊人。悦菱心中除了恐惧,竟不敢生起半分反抗的意图。 感觉到她瑟瑟发抖如受惊小鹿,瑜颜墨唇角不由弯起一丝轻笑。 好嫩的一个女孩。若是在平时,恐怕他已经控制不住要把她压在身下了……不过现在,他侧耳轻听…… 猎狗的吠声近了,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已经翻过了前面的小山头,来到了这里。 从杂草灌木丛中看过去,悦菱看清楚了,这些人,和之前那个营地里的人穿着一模一样。 她又害怕得像一片暴雨中被冲刷的树叶。他们,他们是来捉她的吗? 猎狗吭哧吭哧嗅着路面,慢慢地一步步靠近了不远处的树丛。瑜颜墨没有理会身旁的悦菱,冷冷地将子弹上堂,静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搜那边!”为首的人发觉了异样,指挥着手下。 瑜颜墨的瞳孔在缩紧,手指已经扣住了机板。他还有十发子弹,或许撑不到手下前来。猎狗带着人越靠越近,他能感觉到身旁的女孩因紧张而颤抖。 生死攸关,身旁却有脆弱如玉美人。这种微妙的感觉,不知不觉冲击着瑜颜墨的心。 突然间,猎狗打起了喷嚏,不住地摇晃着脑袋,呜呜低咽了几声,突然对着另一边的山崖狂吠起来。它扭转着头,挣脱了缰绳,直直冲到山崖边,对着下面叫个不停。 “头儿,车子坠毁在下面了!”跟着过去的人看着下面汇报。 “绕到山下面去,老大说了,这小子的尸体和活人一样值钱。”为首的指挥着,一群人很快消失在了山的那一边。 瑜颜墨松懈下来,收起了枪,眼神微微斜了斜身旁的悦菱。她垂着眼,羽睫湿润,轻轻一扇,几乎要滴落水珠。 瑜颜墨手一伸,食指抬起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注视着他。 “我受伤了。”他简短地说,她樱桃般的嘴唇,需要一点抑制力才能忍住去侵占,“带我去你家,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我……”悦菱的眼角再次湿润了,她看着眼前俊逸的男人,就算身受重伤依然如此优雅高贵,令人无法拒绝。她重新垂下了眼,这一次,真的滴落了一串泪珠。 “好。”她最终答道。 我没有家。 我已经没有家了…… 最后的几个字,始终无法说出口。 原本,她妄想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能拯救她于苦海。可是最终发觉,他才是那个需要急救的人。 回去,被妈妈打死;或者逃走,扔下这个男人任由他生死。 悦菱最终选择了前者。 第002章 误入总裁怀 第003章 手指滑过胸膛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3章 手指滑过胸膛 李氏孤儿院的后墙处,有一扇低矮的小门。 由于很少有人通过,早已经长满了荆棘和藤蔓,悦菱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生锈的门锁撬开。 “你先别睡啊。”她慌乱地支撑起男人的身子。刚才一路上,他似乎就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她的肩上。 喻颜墨强撑起眼皮,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是哪里?” 墙面上尽是斑驳的霉点,地面也相当潮湿,四处是堆积如山的杂物,散发着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啊,这是我们家的杂物房。”悦菱抱来一堆干草,铺在地面上,“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找药。” 喻颜墨微微皱了皱眉,身为C市喻家的大少爷,堂堂KEN集团的总裁,从没人敢这样怠慢他。而现在这个女孩,居然让身负重伤的他躲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地方。 只是现在,他失血过多,也没有过多的力气折腾,姑且先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没一会儿,悦菱就抱着好几包草药走了进来。 “来,”她跪在了干草上,“让我看看你的伤。” 浓郁的中药味让喻颜墨略有嫌恶:“这是什么?” 悦菱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顿时也有些手脚无措:“这是……这是我从山上采来的药草……我……我没有其它药。” “给你家里人要。钱我付得起。”喻颜墨冷冷道。 家里人……悦菱脑海里闪过孤儿院妈妈的脸。方才,她也是偷偷跑回房间,取来了自己积攒的草药。这些药,还是她准备隔日卖到集镇上去的。如果被妈妈发现,她偷跑回来,还带了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男人…… 悦菱不敢想象……她不想跪在院子里,再被妈妈用藤条抽打。 长大以后,她已经很少被这样打过了,可是小时候被体罚的记忆,仍然深深烙在她的脑海里。或者,妈妈会叫来那帮人,像对待芳芳姐那样,让那群野兽把她拖走,从此当成他们发泄的工具。 不行,不能去找妈妈要药! 喻颜墨已经躺了下去,背朝着她,一声不吭。 悦菱沉默地跪在他面前,过了好久,才鼓起勇气,轻轻地叫他:“能不能……我先给你用点草药,等我,等我过会儿再给你找其他药。” 地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静静地背对着她。 又等了片刻,悦菱实在沉不住气,伸手轻轻碰了他一下。指尖刚刚碰触到他的手臂,就吓得缩了回来。 他的身子,好烫! “你怎么了?”悦菱用手去推他,期望他给一点回应,可是喻颜墨紧紧闭着双眼,动也不动。他的脸色,比之前的更要苍白,可他的额头,却烫得像一块烧红的铁。 他如此糟糕的状况吓坏了她,悦菱再也顾不得其它。她轻轻地,将他被雨水和鲜血浸湿的外衣褪下。再打来清水擦拭。 他的身型健硕完美,去掉血污的肌肤闪着古铜色的光,刺得悦菱几乎不敢直视。手指无意在他的胸膛滑过,她的脸也红到了耳根。 他的腰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痕,形状可怖,还渗着血。而他的左肋,竟然还有两个弹孔。悦菱的草药里有一些具有止血的功效,她给他敷上,用布条包扎起来。 她现在有些明白了。 就在今天下午,当她拿着妈妈的信,到边境的狼窝里去的时候。 这个半途出现的男人,也正好在那里。 在她被那些男人压下准备欺辱的时刻,他正好和那些边境的人起了冲突。 原来,那个时候,响在耳边的那声巨响是这么回事。 因为他和那些人冲突,制造出了巨大的动静。那些原本准备侵犯她的雇佣兵全都跑了出去,这才让她得以逃脱了出来。 这之后,她在山里的小路上逃;而他受了伤,也架着车在盘山公路上逃。 再后来,他们相遇……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悦菱伸出手,轻抚着他滚烫的,如神祇般精致的面颊,“为了报答你,哪怕被妈妈打死,我也愿意……” …… --“妈妈……”敲开孤儿院李院长的房门,面对着这个刻薄而阴险的肥胖老女人,悦菱用尽了此生最大的勇气,“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些消炎药和退烧药?” 第003章 手指滑过胸膛 第004章 毒打毁容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4章 毒打毁容 “好哇,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李院长伸出胖短的手,一爪就揪住了悦菱的耳朵,扯着她拽进了门。再抓着她的头发,把她重重摔在地上。 “让你去办事,你把事情全搞砸了不说,还敢回来,找我要什么药!你这样的废物,就活该死在外面!”李院长说着,狠狠地踢了悦菱一脚。 但悦菱顾不得耳朵和发根的疼痛,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卑微地低着头,哭着喊道:“妈妈,悦菱知道错了,悦菱对不起妈妈的疼爱和养育。只要妈妈帮帮我,给我一些药。我立刻就回去,再也不敢让妈妈担心和生气了。” 李院长眯起那双三角眼,阴阳怪气地看着悦菱:“你当然得回去了。要知道,芳芳她们一直都很想你呢。那些人早就不喜欢她们几个了,你要是去,可以给她们求求情,让她们少挨些打。” 悦菱心头一惊,芳芳姐……还有其他长大以后离开的姐妹,果然都在那个狼窝,供那些野兽们取乐羞辱吗?难道说,她此后的一生,也是可以预见的,如她们那般,行尸走肉的做一个*? 悦菱的身子在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可是想到杂物房里那个昏迷不醒的男人,她的牙咬了起来。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撞得地面咚的一声响:“妈妈,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只要妈妈高兴就好。可是,求妈妈给我药吧,我……我……” 她泣不成声,“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给妈妈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吗?”李院长阴笑着,“出来!”她扯住悦菱的头发,不顾她疼得惊呼,硬生生地把她拖到了院子里。 “跪下!”她从背后踢了悦菱一脚,把她蹬倒在地上。 孤儿院里的许多孩子已经被惊起来了,破旧的小楼窗户上,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楼下的场景--李院长不知从那儿抽了一根荆条出来。 每次残忍的体罚,就是对这些可怜孩子们最好的“教育”。 她对准了悦菱的背,唰的一下抽下去。 “啊--”悦菱发出了一声惨叫。 衣服原本已经破不蔽体,被雨淋湿后又紧贴在了身上,荆条打下去,那种疼痛的感觉是往常的十倍。 “你不是做牛做马吗?”李院长骂着,“牛马就是给人来打的!说!你要药来干什么?” 悦菱原本痛得几乎要晕厥,听到李院长的最后一句话,突然清醒了过来。 是的,她是来要消炎药的,杂物房里的男人还等着救命。可是,如果她告诉李院长这件事,她一定会告诉那些边境地区的人。说不定,他们也正在找着他,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那么她原本是来找救命药,最后却会害死他。 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妈妈……“我,我觉得自己淋了雨生病了,”她撒着并不高明的谎,“我想要点药,我好难受……” “是吗?”李院长冷笑一声,“好啊,我可以给你药。不过,我觉得你现在病得一点也不重!” 啪的一下,荆条再一次重重的落下。不过这一次,打的居然是她的脸! “啊!”悦菱下意识地捂住了脸,火辣辣的感觉从她的眼睛,鼻子以及嘴唇上传来。人脸部的神经,要比身体更加丰富敏感,她觉得自己像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真以为你是千金小姐了?”荆条紧跟着密集地落在了悦菱的身上,“淋个雨就想要什么消炎药、止痛药。好,我给你!我先打得你需要这些药再说!” 打了好几下,李院长也觉得有些累了,她像头猪一样喘着气,看着倒在地上,几乎快没有声息的悦菱。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她骂骂咧咧地,“好不容易才养大,一分钱没给赚,倒是翅膀硬得很。什么好的不学,学那个芳芳,居然敢逃回来。” 她蹲下肥胖的身子,扳起悦菱血迹斑斑的脸:“哼!本来好好靠着你这张脸,在那种地方也有数不清的男人疼,非要自作孽,不可活。我毁了你的容,再把你送过去!我看你以后怎么在那种地方过日子!” 悦菱张着嘴,残喘着,缓了好一阵子,才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嘶哑的声音:“妈……妈妈……现在……可以给我药了吗?” 李院长脸色一黑,眼神变得更加恶狠:“药?我呸!等你死了,我烧到你坟头上!” 听到这歹毒的话,悦菱忍不住哀痛地呼了一声:“妈妈,你不能这样--” “你想死!”李院长又拿起了荆条,正要打下去,孤儿院的大门突然响了起来。 激烈的敲门声响彻整个院子,在这个难熬的深夜里,谁会来到这个偏远山区的孤儿院呢? 第004章 毒打毁容 第005章 她是豪门千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5章 她是豪门千金 血,顺着悦菱的肌肤一滴滴落下来。 就在她吸着气,吃疼地面向黝黑的土地时,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千里之外的C市,她的亲生母亲,此刻正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慈爱地唱着歌谣。 “宝宝不哭……”她的五官,和悦菱极为相似,只是显得稍稍年长了一些。 十八年来,水木雅,C市豪门水木家的千金,总是抱着同一个布娃娃,疯疯癫癫地活着。 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一位老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注视着她。老人一头银白的发,他的神情,威严中带着怜爱,还有些许痛楚。 十八年前,水木雅,他的宝贝女儿,在没有恋爱,也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意外怀孕了。 养在深闺中的千金未婚先孕,这对于豪门世家而言,不啻为一记惊雷。 为了不给家族造成恶劣的影响。水木家的家主,水木罡将女儿送到了乡下的别墅里。本想让孩子生下以后,再从长计议。 没想到孩子刚生下来,还未满月,别墅里突然发生了一场离奇的大火。雅儿被救了出来,可是孩子,却烧得尸骨无存。 从那时候起,水木雅,这个原本阳光可爱的女人,就精神错乱了。 医生说了,如果夺走这个布娃娃,她的病情会更加严重。让她抱着娃娃,好歹会比较安静。 可是现在,不能再任由她这样下去了…… 昨天,家庭医生带来了有关他健康的诊断报告。老人才得知,自己已经身患癌症。就算积极配合治疗,也最多只能活几年了。 如果在他死后雅儿还是这副样子,如果心怀不轨的人虐待她利用她,夺走本该属于她的财产……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老人绝望地呢喃着。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呢?如果当年的孩子还活着的话,也应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突然间,房门被敲开了,水木家的徐管家,此刻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老爷,大事!是小小姐!” 水木罡愣了愣:“小小姐?” “老爷,”徐管家两步上前,见水木雅正抱着布娃娃,紧张而警惕地看着他,这才站住脚,“老爷,我才得到一个消息,以前小姐坐月子时照顾她的王妈说,其实小小姐根本没死!” “什么?!”水木罡先是一诧,随后双眼发出了狂喜的光。 “没错。”徐管家答道,“王妈说,当年她儿子上学要一大笔钱,才受人指使,放了那场火。但是她当时心中还存有善念,在最后关头,把小小姐抱了出来……她害怕被人报复,这么多年都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现在她儿子死了,自己也不行了,觉得无论如何要告诉我们这个真相。” “她把孩子送到哪儿去了?”水木罡激动地问。 “是边境地区的一家孤儿院,叫李氏孤儿院!” “雅儿,你听到了吗?”水木罡转向女儿,“你的孩子并没有死,她还活着!” “徐管家,你马上乘直升机,到那个李氏孤儿院去,把我的外孙女接回来!” 等徐管家匆匆离开之后,水木罡无限惆怅,却有满怀欣喜地感叹着:“希望这孩子,这十八年来,没有吃过什么过分的苦。” 边境地区的孤儿院……堂堂水木家的千金,居然在那种地方生活了整整十八年! 按照当年她出生的日子来看,今天,恰好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孩子,有没有人在你十八的生日,为你送上一个生日蛋糕?有没有人在这一天,给你穿上漂亮的裙子,为你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晚会?有没有人在钟声敲响的时候,和你一起吹灭蜡烛,许下美好的心愿? 十八年来,有没有人像家人一样疼爱你,给你呵护温暖?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挨过打,受过冻,被饥饿病痛折磨? 你长得像你的妈妈吗?你有没有思念过她? 这么多年,你的妈妈,你的外公,还有这个家族里的许多人,是怎样煎熬着度日的,你知道吗? 水木罡的眼角湿润了,思绪早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那个偏僻的孤儿院。 “徐管家,”老人喃喃着,“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第005章 她是豪门千金 第006章 恶魔的怜悯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6章 恶魔的怜悯 孤儿院的大门打开了,李院长堆起殷勤的笑:“哎呀,是你们呀!” 门外,站着一群手持器械的雇佣兵。 为首的人板着一脸的横肉,看了看院子里的光景,又看了看李院长:“我们有人逃出来了,不知道有没有藏到你这里来。” “绝对没有藏起来!”李院长走到悦菱身边,随脚踢了她一下,“各位长官们看看,这就是那个逃回来的小蹄子,正被我教训着呢!我还说教训了以后,就给你们重新送回去。” 为首的看了地上浑身是血的悦菱一眼,生硬地说:“不是她,是一个男人!” 男人! 悦菱的心猛地跳了起来。这群人是来找他的! 怎么办?他现在正躺在杂物房里,人事不省。如果被这群人找到,那一定是生死未卜了! 不,不能让他们找到他,绝对不可以! 要怎么办?现在就敢去通知他?或者把他带走?可是要怎么样才不会引起李院子和这群人的注意? 悦菱还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就听到为首的说了一句:“搜!” 人群已经冲进了院子里,四散开来。 “哎哟,虽然说是随便搜,你们可别弄坏我的东西啊长官们。”李院长忙不迭地喊道。 她的话音未落,突然听到有清脆的皮鞋声踏入院子里。 几乎是同一时刻,悦菱也抬起了头。血光模糊中,她看到了一双修长的腿,笔直地立在了她的面前。 再抬头,她看到了眼前陌生的年轻男子…… 如此独特,一眼难忘。 ……他的头发尽数往后而梳,却飞横跋扈的张扬而立;一对飞眉入鬓,似乎英气逼人,但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又似乎带着无限的恶意。他的嘴角自然的弯起,像在笑,却又像在嘲讽。他的脖子和他的腿一样,长、直、挺,带着三分优雅,令人想到静静湖面上游动的雄性天鹅。 这样的男人,让你感受到造物主手法的精湛,也让你体会到上帝本性的邪恶。在他的身上,美与恶完美结合,却让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悦菱发抖…… 瑜颜墨也是危险的,可是他的危险伴着王者的霸气,光明磊落。 眼前的男人也是危险的,可他的危险藏在一眉一眼里,真假难辨,让你防不胜防。 李院长愣了片刻,马上狡猾地谀笑起来:“这位是……” “C市水木家的大公子,水木华堂。”边境那边的头儿从后面跟进来,对男人恭敬道,“堂少,这家孤儿院是最后搜查的一个地点了。如果还找不到瑜颜墨,那……” 水木华堂举起手,打断了边境头儿的话:“没关系,超出黑爷范畴的事,我会自己解决。”他的声音,比瑜颜墨的要细一点,听起来和他走路的声音一样清脆。 顷刻,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少女身上。 没有意外,没有皱眉,也没有惊讶。他用一种几乎流水般的目光,将悦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她是谁?”他问道。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虽然她看起来是那样狼狈,衣不蔽体,脸上身上又全是血淋淋的伤口。 “我们这儿收养的一个孤儿。”李院长忙解释道,能让边境头儿黑爷也如此恭敬的人,想来身份必定极其尊贵,“她不听话,我教育一下。” 水木华堂轻笑了一下。 边境地区,本来文明就不发达,还是这种黑孤儿院,想来发生各种非/法虐/待也是正常的。 只是,再看一眼她的伤,以及她凄楚、惶恐的眼神,他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怜悯的感觉。 “给她一点药吧。” 这话说出来,水木华堂自己也觉得吃惊。他并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相反,他平时总比任何人都要冷血,连水木家的老爷子,老谋深算的水木罡也常说,他的心是由石浆浇筑的。 这次,他得到瑜颜墨前往边境地区寻找弟弟的消息,连老爷子也没汇报,立刻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在早几年的时候,水木华堂曾经因为走一些货,而和这边的边境组织有很深的交情。而瑜颜墨又是这几年他生意场上的头号劲敌。 如今,偶然遇到这种除掉最大对手的好机会,水木华堂是不会放过的。 果不其然,瑜颜墨如他预料中了他事先设下的埋伏。 只可惜,居然在最后关头被他逃了出去…… 本来,黑爷这边重关把守,瑜颜墨是插翅难飞。谁知道,就是这个孤儿院的李院长,竟在这种关键时刻,送了一个女孩子过来。 一些守卫的人见到那个女孩,都像饿慌了的狼,全都跑去关押女孩的房间,这才让瑜颜墨找到了突破口逃走…… 水木华堂不是傻子,看到地上遍体鳞伤的少女,再联系到之前种种,他已经猜到了少女的身份。 就是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导致他除掉瑜颜墨失败!? 想到这里,他半蹲了下去,俯视着悦菱娇小却受伤的脸庞。 这样看着她,熟悉的感觉更加强烈。奇怪,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呢?为什么素未谋面,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水木华堂心念一转:“这个女孩,李院长送给我怎么样?” 李院长正要笑容满面地回答,后院里突然传来大声的汇报:“有情况了!” 悦菱的心脏猛地一下缩紧……完了!他们发现他了! 第006章 恶魔的怜悯 第007章 他把她疯狂的碾碎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7章 他把她疯狂的碾碎 “徐管家,飞机已经起飞了。两个半小时后,就会赶到那边。只是,那边没有机场,我们可能要借用别人的地盘停一下机……” 直升机上,手下在向徐管家汇报着接下来的安排。 徐管家点了点头:“两个半小时啊……”他思索着,“过去正好是半夜……嗯,很好。这样突袭的话,当年暗中指使王妈放火的凶手,应该没有什么时间做准备,对小小姐下什么毒手。” “哎,希望我能完成任务,带回小小姐,完成老爷和雅小姐的心愿啊……”徐管家靠在了椅子后背上。 他看着机窗外黑沉沉的夜幕。 真是凑巧啊,前几天,水木家的大少爷,水木华堂,也正好来到了边境地区。为的是击杀水木财团最大的对手--瑜颜墨。 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孤儿院,是否也有如同这里一样黑暗的天…… ……同一片苍穹下,悦菱呆呆地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 雇佣兵们已经从后门追出去了。 就在她强撑着身子,跟随水木华堂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瑜颜墨竟然凭空消失了! 地上有血迹,有草药,还有她替他脱下的衣服。 只是没有他…… 他仿佛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声息的化作青烟飘走。 黑爷的手下们做了简单的判断,认定瑜颜墨曾经在这里呆过,但已经从后门逃走了。 在猎犬和搜查的人尽数离开之后,悦菱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地靠在了杂物房的外墙上。 “你好像很担心他?”就在她以为四周已经无人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了这个魔魅一般的声音。 悦菱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去,发觉不知什么时候,水木华堂竟然靠在了她的身旁。他离她很近,与瑜颜墨浑身的血腥味不同的是,他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悦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她。 “悦……悦菱。”好久没说话,一说,竟扯得脸上的伤口疼。 “悦菱,你救了他。” 这洞察心机的一句话,让悦菱的心漏跳了一拍。 水木华堂,这个男人,是如同恶魔一般的存在…… 见到她紧张的样子,水木华堂却笑了笑,往她手上递了几个盒子。 “这是什么?”悦菱的手心出了汗,几乎捏不住东西。 “消炎药和止痛药,还有擦外伤用的。”水木华堂答道,他略微有些轻浮地伸出手指,勾了勾悦菱的下巴,“这么美丽的少女,留疤的话,就不好看了。” “谢……谢谢你。”悦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心中已经认定瑜颜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水木华堂却是追杀瑜颜墨的敌人。可现在,他却又给了她这么多药……她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谢他。 “为什么……”就在水木华堂转身的时刻,她却轻声地、似在自言自语地问道,“你这么好……” 为什么,你这么好的人,却要害他。 水木华堂停下脚步,给了悦菱一个微暖的笑:“我不是个好人。不过……大概,你让我想到了某个人吧?” “某个人?”悦菱不知所以地茫然。 水木华堂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哀色,他看着漆黑的夜空,轻声喃喃着:“如果十八年前,她的女儿没有死,大概也和你差不多大了吧……” 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星。 孤儿院上空的天,也和C市的,同样黑暗。 悦菱目送着水木华堂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和虚脱…… 好累,累得不想去思考任何事。 那个从天而降,而又凭空消失的,听他们说叫瑜颜墨的男子,究竟去了哪里……他会不会还有什么危险,身上那么重的伤,一定逃不远…… 她想去担忧,却无力思考。 好想就在这里睡一觉。悦菱看着自己手中的药,险些搭上性命,最后拿到的药……却已经用不上了。 她走进杂物房,失神地看着一地凌乱。 突然间,她感觉到了身后的风,带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和血腥味,直扑向了她。悦菱想要惊呼,可刚刚张开了嘴,就被身后的男人捂住了。 危险的气息再次笼罩了她的全身,她听到了那个有着磁性和低沉的嗓音,令她激动得几乎晕厥过去。 “说,你刚刚和水木华堂谈了些什么?”问出这句话之后,瑜颜墨狂暴地咬住了她的脖子。 他撕碎了她身上仅有的破缕…… 第007章 他把她疯狂的碾碎 第008章 暴风骤雨般侵占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8章 暴风骤雨般侵占 不知道过了多久,杂物房里的风暴,才渐渐平息了下去。 瑜颜墨起身,再一次深深的凝视着怀中的女孩儿。经过了他几番的折磨,她终于招架不住沉沉睡去。 他一定是疯了,自己已经伤成了这个样子,却依然这般狂热地占有了她。 她其实有过反抗,有过拒绝,但在他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下,很快失去了抵抗力。当他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时,心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乖,第一次都会痛。” 她的柔弱让他忍不住要去疼惜,好像自己怀抱着世上最珍贵的一片花瓣。 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水木华堂在她身边,用那种呵护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他的心中竟然会升起疯狂的妒意。 这个仅仅认识了半天不到的女孩,居然那么轻易地就让他这颗从不为女人动摇的心如同被海啸一般席卷。 那时候,脑子里只有唯一的念头,占有她!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只是疯狂过后,看着睡梦中的她,眉头依然微微皱着,好像隐忍着什么痛苦。他也未免有些懊恼起来。 是否自己刚才过于粗暴了一点?她才是第一次,原本不该是在这种污浊的地方,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夺走初|贞。 如果可能,他会给她最豪华的房间,最柔软的被窝,最轻柔的对待。 可是刚才,理智竟然被全然淹没,除了占有,他脑子里不曾留有任何意识。 他抚摸着她受伤的唇、鼻梁和眼皮,大约是疼,熟睡中,她依然在他的手指下轻颤。瑜颜墨取出了一管药。可恨之极!这居然是水木华堂给她的药,而他现在居然不得不用它来治疗她的伤。 他小心地把膏药全涂抹在了她身上的伤口上。 他记得,下午见她的时候,她虽然衣衫破烂,肌肤上有点淤青,但没有开放性的伤口。很明显,这些伤都是新增的。她受到了虐待,很可能是因为他导致的,而更可恶的是,他还不顾她的伤势强要了她。 “悦菱……”这是她回答水木华堂时说出的自己名字。 “嗯……”听到他不自觉的呼唤,她轻咛了一声,双眼悠悠地睁开了。 她先是朦朦胧胧看了他一眼,大约过了一秒钟,突然“啊”的一声想要坐起来,然而瑜颜墨顺势又压住了她。 “想逃到哪儿去呢?”他邪笑着。 “你……”悦菱的脸唰的红了。她已经记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突然从后面抱住她,不由分说就亲|吻她,撕咬她,最后,最后还…… 想到他们做过的事,她全身都呈现了一片粉红。 “悦菱,你叫悦菱。”仿佛是为了一生一世都记住,瑜颜墨反反复复念着她的名字。 “那你叫什么?”悦菱好奇地睁大了眼睛,虽然他干了这种事,她有震惊,有难过,可她竟然恨不起他来。 她想听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哪怕她已经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了。但她想听,只想是要证明他对她是尊重的,认真的,特别的。 “瑜颜墨。”他回答,十指与她紧扣。 “你会带我离开这里吗?”她天真地问,柔软的睫毛在眼睑投下天鹅绒一般的影子。 “我带你去C市。”他许诺。 “C市是什么地方?很远吗?很大吗?”悦菱兴奋而开心地问道,感觉心简直要飞起来了。他真的愿意带她走,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从此再没有辱骂,再也不会被当成廉价的商品贱卖,再也不用跪着祈求孤儿院妈妈刻薄的“恩赐”。她可以像一个人,而不是动物一样,好好地活着。 “你想去?”看着她亮得像宝石一般漂亮的眸子,瑜颜墨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悦菱拼命地点头,连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 他却再一次将她压在了身下,带着坏坏的笑:“想去,就取悦我吧……” 孤儿院的杂物房里,激喘和碰撞再一次来临,只是,暴风雨之中,多了一丝怜爱与珍惜。 愈来愈靠近边境地区的直升机上,徐管家依然睁大了眼,死死盯着外面黑压压的云层,眺望着天际可能会出现的那一丝朝霞…… …… 悦菱。 C市啊,那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是你从小到大,连想都没想过的一个地方。 那里是少数人的天堂,却也是大多数人的地狱。 食物链顶端的精英占据了这个世界最优越的资源,而被淘汰的竞争者,以及那些世代处于底层的人们,却只能卑微地残喘延息…… C市,有你的生母,有你的家族,有本该属于你的富庶和荣耀,也有还在你未出生之时,就已经等待着你的危险。 …… 云层之上,徐管家缓缓喝下一口提神的咖啡。 小小姐,你一定要在原地等着我…… 第008章 暴风骤雨般侵占 第009章 我用你就好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09章 我用你就好 边境的营地上,直升机徐徐降落,螺旋桨盘起的狂风,扫得林中树叶上的雨液四处飞溅。 水木华堂一动不动地站在空地前方,看着徐管家从机舱中跳下。 “爷爷没有告诉我会派徐管家过来。”他脸上带着一成不变的笑,遮掩了心底所有的真实想法。 徐管家微微欠身:“老爷很担心堂少,他让我向您转达,瑜颜墨是凶险的对手,能除掉最好,若是除不掉,万不可损伤了自身。” “谢谢爷爷关心。”从语气神态上看,堂少像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但他随即话锋一转,“徐管家半夜来这边,仅仅是转发问候关心的?” “嗯……”徐管家沉吟了片刻,耳边响起了老爷子的嘱咐--【在接到小小姐之前,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不能给暗中的凶手可乘之机!】 他的目光与水木华堂相接,这个年轻人,他看着他慢慢长大。他从小聪敏机灵,心思慎密,不仅做事滴水不漏,手段更是毒辣。近些年来,他虽然依然很敬重老爷子,可偶尔也实在野了一些。 比如这次,他竟然招呼也没打,自作主张就来到边境“围剿”瑜颜墨。 虽说瑜颜墨是迟早要除掉的,可这种先斩后奏的做法,未免也有点不把老爷子放在眼里了。 更重要的是,水木华堂,与水木家并没有真正的血缘。他的母亲水木芳,不过是水木罡和夫人年轻时收养的孩子而已。 在未得知雅小姐的孩子还活着之前,老爷子一直有心要把家业全都交给水木华堂。 不过……如果小小姐回来的话,她将会是水木家唯一的真正继承者。 依水木华堂看似清淡实则残暴的个性,他是否能坦然接受这一现实……徐管家心中实在没有把握。 倘若连他都能想到这一点,那老爷子必定也是想到这点了的。所以-- 徐管家清了清嗓音:“其实,这次我来这边,是来处理我个人的一点私事。因为老爷很担心堂少,我就自告奋勇过来。想着也许能协助一下堂少,顺带处理了自己的事。” 水木华堂嘴角漾起一个浅笑:“华堂不过是一个小辈,哪敢劳烦徐管家协助呢?您还是去忙您的私事吧。我就不打搅了。” 说罢,他潇洒转身,踏着清脆的步子,没几秒就消失在徐管家的视线里。 徐管家松了一口气,低声吩咐身旁的手下:“我们走。” 待到徐管家一行离开营地,驱车踏上了山路,渐渐隐没在山林之间。水木华堂才放下了手中的夜视望远镜。 “堂少,要不要我们派人跟踪一下?”手下询问。 水木华堂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不用,徐管家这个人,他还是暂时不想去招惹的。他是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心腹,忠心、稳重、是个将才。将来若是能为他所用,自然很好,如果不能……迟早也有机会除掉! “哎呀……”当瑜颜墨的指尖在悦菱的腰上滑动的时候,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痛?”他的力道放轻了一点。 悦菱脸色酡红,如醉酒般诱人,她含着娇羞的眼,微微喘息:“有点痒……” 瑜颜墨本想笑,但心中却有些添堵:“伤口应该是在愈合了。” 水木华堂给的药,果然是效果斐然。 “你也用点?”悦菱摸着那管药膏。 瑜颜墨的眸色深了深,突然加重了力,一个深入,让她禁不住再次呼喊起来。 “我用你就好。”他重重地喘息着,咬住了她被吸到红肿的唇。 ……她的身子,让他沉迷,一次次索取,却不知餍足。 “你会带我走吗?”唇齿纠缠之际,她依然不忘小心翼翼地确认。 “会。”他从空隙之中挤出这句话,顷刻间,又投入到酣畅淋漓的战斗中。 他会带走她,将她关在自己的城堡里,做他卧房里的宝贝。 咚咚咚!凌晨三点,李氏孤儿院的大门再次被叩响…… 第009章 我用你就好 第010章 他说忘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0章 他说忘我 又一次激烈的冲撞之后,他把子弹尽数留在了她的深处。 “颜墨……”虽然只是露水相逢,但彼此已经是亲昵的称呼。悦菱抚摸着他天神般俊美的面容,“你走了以后,千万不要忘记我哦。” 瑜颜墨已经将混着血与雨水的外套穿上。 他必须离开,而且是一个人离开。现在他的状况,带不走悦菱。 他必须逃离这个地区,有黑爷和水木华堂联手封锁的地区。过了这里,会有他的人等着他。 他抓住了悦菱的手指,含到口中轻轻吮着。一双墨漆般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如果我敢忘记你,就罚我死在路上。” “不要!”悦菱惊呼着,抱住了他的腰。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我不要你死。只要你能活着出去,哪怕忘记我也可以。” “只要活着,怎么可能忘记你呢?”瑜颜墨蹲下,轻抚着她的脸颊,吻掉了她的泪水。 只要活着,还有一丝清醒和记忆,我怎么可能忘记你,比清泉还要纯净,比生命还要美好的女孩…… “但是,”他突然眸色一沉,“如果你胆敢忘记我的话……” 悦菱惊讶地看着他,不知为何他会想到这样的可能。 一抹狠色闪现在瑜颜墨的眼中:“我会囚禁你一辈子,罚你生生世世,做我的奴隶!” 看着悦菱被吓到的神情,他不禁又笑起来,弹了弹她的小脸,打趣道:“等我接你回去,送你一条新的项链。你的这条,”他挑起她脖子上细细的,生锈的小链子,那上面有个不金不银的玻璃坠子,看起来滑稽可笑,“配不上你。” “不行!”没想到悦菱听到他的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板起小脸。 她宝贝地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这条项链,是从我婴儿时期,送到孤儿院时就带着的。虽然很难看,但这说不定是我亲生母亲留给我的礼物呢。” 瑜颜墨眼里有丝讥讽:“连自己孩子都能抛弃的母亲,有什么资格让你为她珍惜什么礼物?” “不许你骂我的妈妈!”悦菱生气地嘟起了嘴。 “好了好了。”她的嘟嘟嘴让他忍不住又俯身啄了一下,只要她高兴,戴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是你戴着的,哪怕是破铜烂铁都美丽。” 今夜里,他一向吝啬的嘴竟像抹了蜜一般甜。从没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恋恋不舍,如此放下身段哄爱。 夜风呼啸,他不断回头,看着那个娇弱的身影倚靠在孤儿院的后门上,竟狠不下心不再看一眼。 她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外衣,夜里看不清她受伤的脸,也无法想象她有着什么样牵挂的表情。只有那模糊的一轮影子,拖着满满的希冀和爱意,一直在那座破旧斑驳的房子下伫立。 后来想来,这竟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刚刚离开就满溢思念,深一步浅一步。悦菱,只为了回来接你,我也会活着离开…… “哎哟,是C市水木家的管家啊?”原本满脸横着不爽的李院长,在知道深夜造访的是贵客之后,立刻又满脸堆笑了,“您家的少爷早几个小时才刚来过这里呢。不知您过来又有什么贵干呢?” 徐管家冷着脸,举起了手中的照片:“我来,是要带走照片中的这个孩子。” 月光和大门上的灯一起照在了照片上-- --美丽的年轻妈妈水木雅,怀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新生婴儿,而婴儿的脖子上,依稀戴着一条看似不起眼的细细链子,项链上挂着的那个不金不银的玻璃坠子,正在阳光之下,闪耀着神秘的微光。 第010章 他说忘我 第011章 她已非完璧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1章 她已非完璧 清晨,阳光正轻手轻脚走入杂物间。 悦菱嗯了一声,在草垛之上翻了个身。 换做往日,她早已经起来干活了。但昨夜里体力透支,竟让她一觉睡到了太阳升起。 咔的一声,杂物间的门被打开了。悦菱想睁眼,但梦魇揪住她不肯放手,她用足力气,最终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又瘫软了下去。 映着晨曦,站在阳光中的男子,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震惊与愤怒已经压制住了本能的冲动。 他上前两步,跪到了悦菱的身边。 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任何的遮掩,少女成熟的身体,曼|妙的曲线,浑身所散发出的气息,让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也不能自持。 但男子只是动了动嘴唇,颤抖着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悦菱的身子上。 “小菱……不……怎么会这样……”他无法控制地重喘着,心口上下起伏,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感,将眼泪生生摁下去。 昨天,原本是小菱的生日。但孤儿院的李院长却派他到邻镇上去处理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很多很杂,最快也要今天才能完成。 但就在昨晚上,他听到了一个消息。李院长把他支开,不过是为了把小菱送到边境的营地里去,卖给那些男人做发泄品。 他疯了似的往回奔,但夜里山路不通车,孤儿院地处深山,从镇里赶回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情绪激动地去找李院长,李院长在接待客人,似乎很忙,只把他拉出来,悄悄告诉他小菱或许在杂物房。 他急匆匆赶过来,小菱果然在杂物房里睡着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她无所遮拦的衣衫,还有满身的伤痕和吻|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这不是真的……小菱不可能,不可能……”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滴落,打在了悦菱的肩膀上。 “翊哥哥……”挣扎中,悦菱总算睁开了眼。 她想要坐起来,无奈双足双手都软得像面条一样。 见到悦菱醒来,黎翊激动地抓住了她的肩膀:“小菱,你有没有事,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替你报仇!” “我……没,没有。”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红晕再次染了她的面颊。 悦菱的表现让黎翊心痛得无法呼吸。 如果,她伤心地哭泣,他还可以安慰她。可是现如今,她却羞涩得脸红,眼里却全然是幸福和喜悦。 难道说,她竟然喜欢这种安排? 在这个孤儿院里,他比她大几岁,自小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们一起挨过妈妈的打,一起被惩罚干过重活。他总是尽自己能力的保护她,替她揽下所有能揽的难事。 因为有她在身边,孤儿院陈腐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山林里被灰雾笼罩的天也变得湛蓝起来。可是……为什么,等了这么多年,在她成年后的第一天,却等来了这样一个结局?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喜欢她,没告诉她他想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为什么…… 一切会变得这么快? 感觉到黎翊在发抖,悦菱醒悟过来,忙扶住他的手臂:“不是的,翊哥哥,我没有被谁欺负。我从营地里逃了出来,那些人没能把我怎么样。” 悦菱的话让黎翊的理智一点一滴回归,他的思绪稍稍平复了一点,带着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她:“这是真的?” “嗯,”悦菱开心地点头,“我没有被那些人侵犯。我只是很累,在这里睡着了而已。” 听到悦菱的解释,黎翊松了一大口气。 他轻轻捧起悦菱的脸,仔细观察她脸上的伤,心疼地说:“妈妈又用荆条打你了?疼不疼,要不要我去给你熬点草药。” “啊,不用。”悦菱从一旁拿起水木华堂给的药,“昨晚上来了一个好心人,送了我很多药呢。” “好心人?”看到悦菱手中捧的药,盒子上面全是外文,黎翊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什么人,居然会有这种高级药? “昨晚上发生了好多事。”悦菱跪了起来。 她大致讲了一下昨晚上发生的事,却故意隐瞒了她和瑜颜墨之间的事。一是因为毕竟失去了女儿身,很是羞于启齿;二是她不敢把瑜颜墨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假如他会因她的大意而死去的话……悦菱宁愿赔上自己的性命,换他平安无恙。 黎翊听着悦菱的述说,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没事的,小菱,”他深深地看着她,“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一步,我不会再让妈妈把你卖给任何人。” “哟!一对野鸳鸯,正在这里你侬我侬呢!”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嘲讽从门口传来。 只见李院长十九岁的女儿,李姗姗,正站在门外,带着一种又妒忌又挖苦的神色看着悦菱和黎翊。 第011章 她已非完璧 第012章 不能让她活着回去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2章 不能让她活着回去 清晨的阳光并没有什么温度,但李院长的汗却一颗颗地往下流。 她用小眼睛偷偷瞅了一眼坐在后面椅子上的徐管家,这个冷着脸的中年男人,虽然话不多,且十分有礼貌。可有一种不怒而威的震慑力。 而且,从昨晚上到现在,他似乎一点也不困,有条不紊地盯着她找资料。 找,他家小小姐的资料。 水木家的小小姐……十八年被卖到这里来的女婴,她应该长得像照片上那个女人,她的脖子上,带着一条并不起眼,仿佛是劣质品的项链。而昨天,正好是她十八岁的生日! 呸!怎么可能! 李院长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手心的冷汗。 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任她捏圆搓扁的小蹄子,怎么可能是C市水木家的豪门千金?! 昨天,她才把她卖到了营地里,而她不知死活地逃了回来,还被她狠狠打了一顿……身上的伤还好,可以穿上衣服遮掩起来。可是她的脸,没记错的话,她用荆条抽了她的脸的。 再说了,就算是一时半会儿瞒过这个管家,让他安安然然把悦菱带回去了。保不齐悦菱会告诉家里人,这些年来在这里受到的虐待。 到时候,就凭水木家的势力,要铲掉这个孤儿院,报复她,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不,她一定会告诉他们的,她一定会回来报复的,说不定等不到离开,就在这里,让她那个笑得像只狐狸的大哥,水木华堂,拜托黑爷的人把她扫成一只马蜂窝。 不!不能让她回去。绝对,绝对不能让她见到这个管家。不能让她回到水木家。哪怕杀了她,立刻就杀了她,也不能让他们见面! 杂物房里。 “小菱受伤了,今天不可能干活。”黎翊冷漠地看着眼前的李姗姗,这个孤儿院的“公主”。 他当然知道,李姗姗恨悦菱。 不仅是因为悦菱美得不可思议,她却相貌平平;更是因为,李姗姗一直认为自己身为李院长的女儿,应该全孤儿院的男孩都把她捧上天,爱慕她追求她。可偏偏她最看得上眼的黎翊,眼里却只有悦菱。 黎翊不像其他那些孤儿院的男孩,因从小营养不|良而身材矮小。他长得高大健硕,虎背蜂腰,五官又十分端正,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在这个山区里,让许多本地姑娘也芳心暗许。 可这样的帅哥,却对她嗤之以鼻,心里只装得下那个叫悦菱的孤儿。 这么个软弱的小蹄子,只知道睁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狐媚眸子,搞得全孤儿院的男孩都对她转不开眼。李姗姗每次看到她,都恨不得能扑上前去,挖掉她那对眼睛,抓烂她的脸,看她还敢不敢勾|引黎翊。 这次好不容易,营地那边想要新的女孩。她就给老妈出主意,要把悦菱送过去。 只要她成了残花败柳,黎翊就再也不会想着念着了。她自然就可以取而代之。 谁知道悦菱居然逃了回来,现在还在杂物房里,和黎翊亲热地挨在一起。看她的衣服,以及脖子上的痕迹,李姗姗也猜到了什么。 她以为悦菱和黎翊发生了什么,恨得牙都要咬掉了。 “好哇,你这个不要脸的小骚|货。”她指着悦菱,“你就活该被送到营地里,拿给万人骑。黎翊,你给我滚开!让我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不守妇道的烂蹄子。”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女儿会打洞。李姗姗也学她老妈,随手抽了一根柴枝出来,装腔作势。 黎翊冷笑着:“李姗姗,你敢动小菱一下试试。实话告诉你,我今天就要带小菱走,离开这里。你们母女俩,再也别想对小菱怎么样。” “哈!”李姗姗狂笑了一声,“离开?这里谁不想离开?可他们走得了吗?你也不看看,边境上的黑爷和我妈是什么关系?只要我妈给黑爷说一声,就是你们跑到千里之外,也能把你们绑回来。抽筋剥皮!” “是吗?”黎翊挡在了悦菱的身前,怒视着李姗姗,“就算那样,我也看不上你。这个黄脸小眼睛的丑女人!” “你!”李姗姗气得脸都歪了,她以前不止一次勾|引过黎翊,他虽然都冷冷地拒绝了,可从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你找死!”她一柴枝刷下去。 枝条在离黎翊一指间的地方,被他稳稳地抓住了。他顺势把枝条一把抢过来,啪的折成了两段,扔到了一旁。 “哼,李姗姗,你也就只有这个本事。”他嘲讽着。 李姗姗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黎翊强壮,她打也打不过。 “你们给我等着!我会让妈妈来收拾你们!”她狂吠着,转身就冲出了杂物房。 刚跑到后院拐角处,一个小孩子突然从对面急急地转过来,嘭的一下和她撞了个对怀。 “找死啊!”李姗姗肚子被撞得死痛,毫无形象地摔在了地上。 “姗姗姐,对、对不起。”小孩子被吓得脸色纸白,递上了一张字条,“妈、妈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第012章 不能让她活着回去 第013章 继承者的项链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3章 继承者的项链 趁着李院长上厕所的空当,徐管家打量着这家破败的孤儿院。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旧建筑,主体有两层楼,土砖砌起来的墙,上面的膏灰基本都剥落了。霉菌和蛛网并存,气味难闻。走廊两侧,有烂掉的木门,眼神呆滞怯弱的孩子们,从门缝里偷偷地瞅着他。带着好奇、畏惧和难以理解。 十八年了…… 雅小姐的孩子,就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长大。 徐管家的心揪得紧紧的。 那个李院长,绝对有问题。在老爷子身边带了那么多年,徐管家识人的本领是一流的。小小姐在这种人的院子里活着,绝对过不了好日子。 哎,算了,也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回去以后,水木家会把属于她的一切都补偿给她的。 “哎呀,徐管家。”李院长小解了回来,“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这边的孩子,很多确实都被领养走了,要查起来挺不容易的。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们家小小姐的。” 徐管家点了点头,示意李院长继续。 李院长就挪动着肥胖的身子,又挤到了她的椅子里。 后院里,李姗姗正看着他妈让小孩送来的纸条,无法相信地张大了嘴。 怎么可能! 杂物房里那个烂蹄子,居然是什么C市豪门水木家的千金小姐?现在她家的管家正在妈妈的办公室里,等着她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如果让悦菱回到水木家,那她和她妈岂不是完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在这一点上,李姗姗和她的肥婆老妈有惊人的共识。 纸条上写,那个徐管家盯得李院长很紧,所以,余下的事都只能让李姗姗去干。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抢到悦菱脖子上的那条看似不起眼的项链! 李姗姗转了转眼珠子,一个歼笑出现在她的脸上。 “悦菱啊,”厚着脸皮回到杂物房里,李姗姗看着满是警戒的黎翊和悦菱,“我刚给妈妈说了你们的事。妈妈说了,营地那边要的是干净的女孩儿,既然你已经和黎翊在一起了。她也不想当个恶人,干脆就放你们俩走好了。” 悦菱和黎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妈妈也说了。她辛苦养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这样走了,她也挺伤心的。所以也不要多了,你们一人给一万块钱,就当她没养过你们这对儿女好了。” “哼,”黎翊一声冷笑,“不就是钱吗?以后等我们赚到了,汇给她好了。” “那可不行啊,”李姗姗故作为难地说,“妈妈的性格你们知道的,向来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次悦菱从营地里逃走,她可也是退了那边的订金呢,这笔损失还没算在你们头上呢。你们这一拍屁|股走人了,以后上哪儿找你们要钱去?” “我们……我们可以不走!”一直没有说话的悦菱突然鼓起勇气接话。 她不能走。 走了以后,如果瑜颜墨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在黎翊和李姗姗惊讶的目光中,她继续,吞吞吐吐地说:“妈妈……她养育我们也不容易。所以,我和翊哥哥,可以留在这里,还她的债。” “哟,想不到你这么重情重义呢。”李姗姗嘴上讥讽着,心里却很着急。原本想着,先把项链骗到手,放他们走,再派人在半路上杀死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妈妈的计划。 谁知道这个悦菱,居然说她不走。 她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 “悦菱,我们走。钱的事我可以想办法……”黎翊握住了她的手。 “不。”悦菱坚定地摇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我要留在这里,等我的颜墨……他一定,一定会回来接我的! “好吧,不走就不走。”李姗姗不耐烦地说,“不走,也给不起钱的话,妈妈就只有让营地那边的人来把悦菱带走了。” “你敢!” “那有什么办法?”李姗姗摊着手,“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成天吃白食。妈妈也养不起她。” “我能养。”黎翊抢白。 “你?”李姗姗嘲讽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拿什么养她?你挣的那份,最多够你自己吃饭,连妈妈的债都还不起。” “那你想要什么?”悦菱突然冷不丁问道。 她虽然单纯,但并不蠢。这个李姗姗,说了那么多,不外乎就是要把他们逼到绝境,然后提出自己的条件。 她懂,她要的东西,或者提的条件,一定是万分苛刻。 否则的话,他们根本走不掉,妈妈为什么会放话同意他们离开? 李姗姗愣了片刻,悦菱的头脑比她想象的要聪敏多了。她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动到了她的脖子上。 是那条项链……那条从她小时候就挂在她脖子上的项链, 不知道什么劣质的材料,却一直没断过,牢牢地,联系着她与千里之外的水木家的纽带。 “我要你的项链。”李姗姗举起手,指着那条可以登上水木家继承人宝座的唯一法宝。 第013章 继承者的项链 第014章 冒牌千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4章 冒牌千金 “堂少,发现瑜颜墨的踪迹了。”营地里,手下匆匆前来禀报。 水木华堂双眼细细的一眯,把银质的子弹上了枪膛。他的脸上,浮现一个饶有趣味的笑。 这种猎物逃掉,最终却又落入掌中的感觉,他喜欢。 在C市,水木家族的财团和瑜家的KEN集团,可谓是水火不容。两个家族之间的仇恨整整燃烧了几代人。当年水木夫人的逝世,瑜颜墨父母的意外离世,无不和两家的争斗扯上关系。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当年水木雅的怀孕和孩子的意外死亡,和瑜家有什么关系。可在水木华堂心中,除了瑜家,不可能有第二个凶手。 而瑜颜墨,就是这个凶手家族的掌门。 水木华堂的手枪瞄准了森林中的假想敌……这群凶手,让水木雅整整疯了十八年。如果落在他手里,他会让他们,全部,生不如死。 在想到C市水木家那个疯癫的女人时,他的脑海里意外地浮现了另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个躺在地上,满身是伤,令人心生怜悯的女孩。 等他解决了瑜颜墨,就会去那家孤儿院把她带走。 哼,顺带把那个恶心的院长也一并解决了。 孤儿院里。 “妈妈——”一个小孩子推开了李院长的办公室门,“姗姗姐回来了,想要见你。” 李院长故作痴呆地看着小孩子,仿佛不记得谁是姗姗。小孩子说完这句话,就跑掉了。而徐管家带着一丝疑问看着李院长。 “姗姗……”李院长假装思索着,“这个名字好熟,哦……是那个女孩,对,就是那个送到山头那家人去养的女孩!” “妈妈!”正说着,李姗姗推开门,跑了进来,“妈妈,你还记得我吗?” 她眼里含着泪水,仿佛真是才从远方回来了一般。 “哎呀姗姗啊。”李院长一拍大腿,“怎么是你啊,我的乖女儿啊。” 母女俩假惺惺地抱在了一起,在旁人看来,似乎哭得撕心裂肺,重逢的场景感人肺腑。 哭了好一会儿,李姗姗才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后面的徐管家,问李院长:“这位是……” 而徐管家,在她回头的那一刻,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李姗姗的脖子上—— 那里,挂着那条只有水木家继承人才有的项链! …… “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别难过了。”杂物房里,黎翊安抚着悦菱。 悦菱噙着泪,一言不发。 黎翊不会懂,他永远也不会懂。项链本身并不值钱,值钱是它带给她的那种感觉…… 从小被送到这里来,悦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所有的人都抛弃了她,离开了她,唯独这条项链,还守望着那一寸寸思念,守望着,她与血亲之间唯一的联系。 小时候,她总幻想着,有一天,她的亲人会来到这里,仅凭着这条项链,认出她,带她离开。 所以,这条项链,一直是她最珍贵的物品。 不过今天,李姗姗却要走了……她不能不给她,虽然她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可如果不给,他们就要送她到营地里去。 她不能去那里,她不能等不到她的颜墨。她必须放弃一些东西,为了他看似渺茫无期的承诺。 “我不难过。”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忍住。 我不难过,我有瑜颜墨。 就算等不到家人,他还是会回来,会回来接我,接我去C市,和他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密林中。 水木华堂抛开了手下,一人穿行在其中。 瑜颜墨就在前方,他能仅凭直觉感受到。 做了那么多年的对手,他对他的敌人早已经了如指掌。上上个月,他才导致他在一场贸易中惨败,这种耻辱,只有亲手割下他的头颅才能洗刷。 必须在这里解决掉瑜颜墨! 让他逃回去,恢复了元气,瑜家依然是水木财团前进路上最大的阻碍和仇敌。水木华堂细长的眉毛冷冷地拧着,他做了那么久而精细的计划,等的就是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犹如猎豹一般悄无声息地踏过地上的腐叶,水木华堂看到了他的敌人——瑜颜墨。 他此刻正靠在一颗壮硕的树干上喘着气。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脚下躺着一具尸体,是水木华堂之前派过去的手下。 这是绝佳的机会,最好的射程,一枪就可以结果了他的性命。 水木华堂的嘴角满意地弯着,指尖搭上了枪扣。 第014章 冒牌千金 第015章 恶点鸳鸯谱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5章 恶点鸳鸯谱 “嗡——” 在这种关键时刻,水木华堂的手机竟然震动了起来。 他默默咒骂了一声该死,不得不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这不知死活到来的简讯。 只看了一眼,他就呆在了原地。 简讯是母亲水木芳发来的,里面只有一句话:“水木雅的孩子没死,徐管家找到她了。”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瑜颜墨已经消失无影。他失去了猎杀仇敌的机会。 但水木华堂只是怔怔地看着雾气还未散去的森林,水木雅,他姨妈的女儿,没死? 下一秒,闪电击穿了林中的混沌。 是她!水木华堂的瞳孔放大了。 是那个叫悦菱的女孩! 难怪,第一眼看到就如此熟悉;难怪,就算他铁石心肠也会升起怜爱;难怪,徐管家会这么急匆匆地赶到边境来。 原来雅姨妈的女儿在这里。 哼,他禁不住心头冷笑。什么老爷子关心他,什么徐管家的私事……原来,他忠心耿耿为了水木家这么多年,老爷子依然把他当成一个外人。 原来,他居然这么提防着他。他在担心什么?担心他会杀死水木家唯一的孙女吗? 放心好了,雅姨妈的女儿,他是绝对不会下手的。 他冷漠地收起了枪,头也不回地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上飞机,走人。”一回去,他就铁着声音下令。 “堂少,徐管家可能一会儿会回来,你看,要不要和他一起走。”身边一个手下小心地问着。 水木华堂的脚步霎时顿停,他斜斜地睨眼,嘴角弯了弯,突然一伸臂,毫无声息地扳住了手下的脖子,手起刀落,割断了对方的颈动脉。 鲜血像喷泉一样冲向天空之时,他扔掉了刀,头也不回地:“我讨厌多嘴的人。” 直升机盘旋着升空,脚下的山林在慢慢缩小。水木华堂支着下巴,俯视着蛇一样蜿蜒的盘山空路,在一条小路的尽头,简陋的孤儿院像一块坏掉的豆腐,孤零零的包围在绿色的绒衣里。 水木华堂凝眉,摸出了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远在C市的母亲——水木家当年收养的大女儿芳:【雅姨妈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没两秒,短信就回复了:【李姗姗】 李姗姗? 水木华堂愣了愣。怎么不是悦菱? 下一秒,他眉一沉,双目闪烁着若有所思的光泽,嘴唇慢慢弯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李姗姗……好玩。 他倒要看看,这个叫李姗姗的表妹,长成个什么样! 孤儿院的杂物房里,李院长正不怀好意地看着悦菱和黎翊。 “妈妈,我会努力工作,挣到我和悦菱的生活费。但你也要遵守承诺,等我攒够了两万块钱,就让我和悦菱离开。”黎翊护在悦菱前面。 李院长小眼睛转了转,脸上却堆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哎哟,看你们俩说的。我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 她上前两步,不顾悦菱的退缩,假作亲热地握住了她的手:“实不相瞒,就在刚才,我已经把你们姗姗姐嫁出去了。” 什么?这个毫无征兆的消息让悦菱和黎翊呆了片刻。 “C市的豪门呢。”李院长感慨着,想到徐管家为表感谢给的那一大笔钱,“我虽然舍不得,也只有忍痛割爱了。幸好的是,悦菱你还在这里啊。” “我也想通了,既然你和黎翊是真心相爱的,我准备让你们俩结婚,今晚上就结!” 结婚?和黎翊? 悦菱瞬间呆住了…… 第015章 恶点鸳鸯谱 第016章 死亡婚礼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6章 死亡婚礼 “不,妈妈,我不能和翊哥哥结婚。”悦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这句话。 黎翊听到这话,心猛的一沉,用尽力掩饰受伤的眼神看着悦菱。虽然说,他也没想过悦菱会立即接受他的追求,可她这么毫不犹豫地拒绝,也仿佛一把刀子,狠狠地在他的心上割了一下。 “不结婚怎么行?”李院长生气地瞪了悦菱一眼,“姗姗都告诉我了,你昨晚上和黎翊做了什么事。女孩子,还没结婚就和男孩子发生这些,说出去,你让我拿什么脸见人呐。” 她说着,还拿出手帕抹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饶是悦菱善良单纯,听到这样的说法,也差点笑出声来。 害怕她未婚和男人发生关系?害怕她会给她丢人? 她要真是这么有良知有妇道,怎么可能把刚成年的她卖到那种地方去? “妈妈,我不能和翊哥哥结婚。”她冷静地回答,“我和翊哥哥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那种事。我们俩清清白白,也不怕丢什么人。” 李院长骨碌碌地把悦菱上下打量了一下。 “没发生什么?”她眼睛眯成一条缝,“那你身上那些痕迹是怎么回事?昨晚上,你回这里的时候,可还是只有一些外伤哦。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 她指着悦菱脖子上深深的吻|痕:“这些可是只有和男人才能干得出来的。悦菱啊,妈妈可是过来人,你撒这些谎,骗谁呢?” 悦菱慌乱地想遮掩,一碰到黎翊震惊而怀疑的眼神,更加显得无所适从。 “难不成,你是和别的什么男人搞出这些来的?”李院长试探着,“悦菱啊,你和别的男人做了?” “不……没有。”悦菱慌不择口地掩饰。 “没有就好嘛。”李院长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就是和黎翊一起的了哦。所以我说啊,你们今晚上就把这个婚结了。要不然,你就肯定是和别的男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就这样,”她一把将悦菱过来,“你跟我去梳洗打扮,准备做个新娘子。黎翊,你去镇上办点新婚要准备的酒菜和用品。我们就在孤儿院办个简单的婚礼。喏,这些钱够用了吧?早去早回。” 说着,她就把悦菱拖走了。只剩下不知所措的黎翊站在原地,不知究竟该高兴还是难过。 应该高兴的是,他居然可以这么快就娶到心爱的女孩。难过的是,她非但不愿意嫁给他,还和别的男人…… 不,妈妈一定是胡乱说的。 悦菱说了,她没和别的男人怎么样。他要相信她,他的小菱是不会骗人的。 可是,为什么妈妈非要这么着急的让他们在一起?还有,李姗姗中午还在这里骂人跳脚,一转眼居然嫁到什么C市的豪门去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李姗姗哪里是嫁人了。她被李院长用来冒充悦菱,被不知内情的徐管家当做水木家的千金接了回去。此时,已经和徐管家踏上了回C市的直升机! 而等待着他和悦菱的,其实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死亡婚礼…… 第016章 死亡婚礼 第017章 敢抢他女人必死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7章 敢抢他女人必死 瑜颜墨如一颗流星般栽倒在地上。 “大公子!”几个接应他的手下急忙冲上前,试图扶起他,一边急切地询问站在后面的白衣男子,“柳医生,你快来看看。” 白衣男子一头清爽的短发,眉目秀丽,却是一脸漠然:“安啦安啦,他没那么容易死的了。” 听到这没心没肺的话,瑜颜墨咬着牙挺起头,恨着白衣男子:“柳清叶!” “看嘛,很有精神嘛。被区区水木华堂的雕虫小技就害死,未免太没有主角相了。咦,他的嘴角是什么?” “柳医生,是血。”手下答。 柳清叶两步上前,托起瑜颜墨的头。他方才叫出他的名字,立刻又昏迷了过去。 “这个量,不像是牙龈出血呢。”柳清叶若有所思地点头。 瑜颜墨的手下们要晕死过去了。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大公子已经命悬一线了。 可是柳清叶,这个十七岁就从剑桥大学医学院取得硕士学位的医界天才,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他们家大公子只是不小心拿扫把错当了牙刷,最后牙疼得晕倒了而已。 “把他扶到车上去吧。”柳清叶挥了挥手,“不是前面,是后备箱。对,把后排座椅放倒,让他平躺……蠢材!什么是平躺!你妈没教过你们吗?” 几个手下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柳清叶,目高一切又脾气古怪,嘴巴还经常不干不净,要不是看在大公子器重他的份上,哥几个早就一枪崩了他。 “好了。”柳清叶跃上了车,取出了自己的医药包,深吸了一口气,对昏迷不醒的瑜颜墨道,“颜墨,这次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瑜颜墨全身一抖,紧闭的双眼颤了颤,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往深渊坠下去…… 悬崖在上方离自己越来越远。站在崖上面,身穿红色裙子的女孩,正微笑地看着他一点点坠|落。 悦菱…… 他伸出手,拼命地向她求救。 可是她只是楚楚地颦着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整个视线所及之处,都在慢慢浸染着红。她的衣服,她的发,她的手,整个世界……血一样的红,火一样的燃烧。 在她的身后,异常清晰地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轮廓。 瑜颜墨的心脏在缩紧……水木华堂,他竟然站在她的后面,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陷入绝境的他。他伸出手臂,揽住了悦菱的腰。 放开我的女人! 他狂吼,可呼啸的风淹没了他的愤怒。他只能一点一滴地看着,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慢慢和他的死敌融合在了一起。 痛,从心深处像雷击一样震荡到全身。 突然,他像从水里冒出来了一般,猛地坐了起来,掐住了眼前的男人。 “水木华堂!”他的手指陷入对方的咽喉,“抢我的女人,必死!” “咳咳!” 正在瑜颜墨身边为他治疗的柳清叶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镇住了,气管都差点被瑜颜墨捏断了。 当这个少总的私人医生,真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第017章 敢抢他女人必死 第018章 她嫁人新郎不是他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8章 她嫁人新郎不是他 就在刚才,柳清叶清楚地知道,瑜颜墨已经命在旦夕。他的脉搏已经很微弱,瞳孔也开始涣散,可就在他准备给他来一剂强心针的时候,他却像一头豹子似的坐了起来。并毫无预兆地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幸而他正手握着一只针筒,里面装的还是镇定剂,他凭借着自己的直觉,一轮手就把针扎入了他的手臂。 两秒钟之后,瑜颜墨的手慢慢松了下去。 原本怒视着柳清叶的双眼,缓缓地闭上了。他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柳医生,没事吧?”前面的手下假装关心地问。刚才,他们本可以帮他的,可要是大公子能一把掐死这讨厌的医生,那倒真是一件好事。 柳清叶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人的态度。 “他的女人?”他举着空空的针筒,想了半天,“他有过什么女人吗?” 孤儿院的房间里,悦菱正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发呆。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红色的裙子。李院长给她盘起了头,还插上了几朵玫瑰花。脸上的伤口在水木华堂给的特效药作用下,已经神奇般的转好了。 可是菱悦却目含哀色,和这喜庆的红色婚房格格不入。 瑜颜墨,不知道有没有逃脱,他的伤有没有恶化……更重要的是,他还会回来接她吗? 如果他回来,却发现她已经嫁给了别人。那她该怎么办?应该怎么解释? 为了等他,她不得不放弃离开这里的机会留下来。可是留下来,却要面临着被李院长控制,而不得不嫁给其他人的命运。 昨夜里,她还做着去遥远C市的梦,幻想着成为瑜夫人。可是一天还未过去,残忍的现实就打破了梦想。 就算她真的可以说服黎翊,不和他发生任何关系。可是瑜颜墨会接受一个已经结婚,却声称自己还为他保留着身子的女人吗? 外面,孤儿院孩子们的欢笑声传进来。 为了给她办婚礼,李院长破例买了许多酒肉瓜果,办了好几桌酒席,让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尽情的吃喝玩乐。 从小到大,孩子们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也没见过李妈妈像今天这么和颜悦色。他们只知道拼命地吃,笑着闹着,享受着难得一遇的节日。 酒桌旁,黎翊正对着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院男孩举起酒杯:“喝!” 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几个男孩见他这么豪迈,也都笑着。 “黎翊,你真是好福气啊。”一个矮矮的男孩羡慕地说,“小菱可是十里八乡最美丽的姑娘了,居然被你娶到了。” “对啊,”另一个附和道,“我们都以为,她是要嫁给什么了不起的人呢。” “不是吗?我们的悦菱,论长相气质,比那些电视里的选美小姐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可惜今天就要嫁给你这个癞蛤蟆了。” 黎翊吞下一杯苦酒,却假装笑得开心:“对啊,我就是癞蛤蟆,能娶得到小菱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就算能娶到她,也得不到她的心,这有什么意义?黎翊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悦菱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翊哥哥,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爱的人了。就算今天妈妈逼着我们结婚,我和你之间也注定有名无实。” 呵呵,说得也是。能配得上小菱的男人,不知道要比自己优秀多少倍。说简单点,自己连获得自由的两万块钱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能给小菱幸福的生活呢? 他一杯接一杯的狂饮着,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娶了美人高兴得昏了头而已。 谁能知道他心里的苦和痛。 看似得到,却远在天边……这样的折磨,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第018章 她嫁人新郎不是他 第019章 醉酒的告白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19章 醉酒的告白 夜深了,悦菱还坐在房间里,看着红烛一点点燃尽。 “闹洞房了啰!”外面有人在喊叫着。 “好了!这么晚了,闹什么闹!”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李院长突然黑了脸,“什么时候了,还不去睡觉,真当这里是天堂吗?” 原本兴高采烈的众人顿时沉默无声了。 李院长喜怒无常,这是所有人早都知道了的。只是今晚上,这变脸也实在太快了。 “真是的,”她挖苦着,“娶老婆的人又不是你们,那个高兴劲!没出息!有本事你们也娶个老婆?都给我滚回去睡了!” 大家伙于是悻悻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只剩下黎翊一个人,迈着歪歪斜斜地步子,往婚房走去。 “小菱,开门!”他用力拍着房门。 门开了,悦菱急忙接住了倒向她的黎翊。 “翊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她担心地关问着。黎翊的身子,比瑜颜墨的还要沉。 “小菱……”黎翊含混不清地叫着她,顺手抱住了她。 她的身子好软,好轻,好香。这样抱着她,梦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如今真的抱住了,依然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小菱,我喜欢你。”他笨拙地表白着。 “翊哥哥,你喝醉了。”悦菱把他扶到了桌子边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是黎翊拉住了她,顺势又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怀里。 “翊哥哥,放开我。”悦菱惊慌地想要挣脱,可是黎翊的手臂像铁一样牢固,圈着她不肯松开。 “小菱,”他仗着酒劲大胆地看着她,朦胧中,她比平常还要美上百倍,“你真的好美,我真的好喜欢你。” “翊哥哥,你真的喝醉了。”悦菱被他看得脸都红了,又因为他的怀抱,散发着男性特有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一个人的胸膛,她推阻着他,“你说过的,只要我不愿意,你不会碰我的。” 这句话让黎翊原本亮着的双眼黯淡的下来。 他苦笑着摇头:“好,好,我不碰你……我配不上你……” 他用尽最大意志力,强忍着抱紧她的冲动,把悦菱推开。 他跌跌撞撞地,往g上走去,一不小心脚一崴,跪倒在了g边。 “翊哥哥!”悦菱惊呼着,忙上前扶住他。 “小菱,”黎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关切让他产生了一丝幻想,“你还是对我有感觉的是不是?” 悦菱支吾着,不知该怎么回答。黎翊满怀希望的眼神让她不忍心去说残忍的话。 隔了好久,他得不得到她的回答,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小菱,”他痛苦地把头埋在了被单里,“我只希望你能幸福……” 悦菱心疼地皱着眉,看着黎翊就这样跪在g边睡过去。 他喜欢她,她当然知道。 可是彼时,她情窦尚未开,不曾想过要与谁相爱;此时,她心房已被叩响,可敲门的人,却不是黎翊…… “对不起,翊哥哥。”她含着泪。这辈子,她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人了。 月静静地悬挂在夜空,慢慢被烟雾所笼罩…… 咳!悦菱本来已经快要睡着,却被呛醒了。 好浓的烟,从哪儿飘过来的,她不由睁眼瞄了一下。 只一下,她就被吓得瞌睡全无。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大火的红光所笼罩! “起火了!”她惊叫。 第019章 醉酒的告白 第020章 生死线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0章 生死线 “悦菱……” 昏迷中,瑜颜墨虚弱地叫着她的名字。隔着虚无的空间,他用力地伸出手,却怎么也拉不住那个模糊的影子。 柳清叶脱下了手术手套,回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麻药还没过,他居然就可以动了。全身多处刀伤、擦伤。两颗子弹,一颗打断肋骨,一颗离大动脉不到一厘米。明显的内脏出血,明显的失血过多,这家伙居然还能从边境撑到现在。 瑜颜墨,你是人类生的吗? 烦死了。柳清叶把手套扔到手术盘里,一路上念念叨叨的,做个手术也清净不了。他要敢再哼一下,他真要把他的嘴缝起来。 “今晚上很关键,能不能挺过去就是这几个小时的事。”他吩咐护士,“有情况随时叫我。” 砰!砰! 瑜颜墨的心脏激烈地跳动了两下。 与之相应和的,是孤儿院里悦菱拼命地砸门声。 “妈妈!失火了!有人吗?失火了!”情急中,她从一旁抓起一条凳子,击向了对面窗户。 玻璃应声而碎,可窗户却纹丝不动。为了防止受到虐待的孩子们逃走,孤儿院的窗户全都装上了铁栏。 越来越多的浓烟窜了进来,火光也越来越盛。 “不……”悦菱被呛得连声咳嗽。 门是被从外面锁死了的。婚房被李院长安排在了二楼过道最尽头的那里,就算房门会被火烧掉,那时候,走廊也势必已经被大火和浓烟占领。就算烧不死,也会因为窒息而死。 悦菱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哭声,是其它孩子们。他们也被锁了起来了吗? 为什么?妈妈,她要把他们全都锁起来? 难道说,这把火,也是她放的吗? 李院长要杀死她,杀死黎翊,杀死孤儿院所有的人,这是为什么! 所谓结婚,不过是找个借口,把成年的孩子们都灌醉,好实施她的计划而已。而那些小一些的孩子,都是待宰的羔羊。 她要烧死所有人,烧死所有认识悦菱的人。好让她的女儿,李姗姗,从今以后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水木家横行霸道。 从此以后,水木家的继承人就是她李院长的女儿,水木家所有的财产都会是她的。 想到这一点,李院长笑得合不拢嘴,满脸横肉乱颤。 “救命!翊哥哥,你醒醒啊!”悦菱摇晃着黎翊,可是往常敏捷的黎翊在酒精和浓烟的双重作用下,早已昏迷了过去。 不,她不能死。悦菱慌张地环视着四周。 她还要活着等瑜颜墨来接她。他会活着出去,她也会活着等待。不会有差错的,不会有差错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是被烟熏的,还是因恐惧。 火已经蔓延到了房间里,冲出去,势必会被烧成焦炭。 我不要死!悦菱惊慌地寻找着生机。 火,正在不绝不休地燃烧,一路向上,要把人如蜡烛一般融化…… “柳医生,不好了。瑜少的体温一直往上升,心跳也在减弱。”休息室的门被敲开,护士满脸惊慌地向柳清叶汇报。 柳清叶原本躺在椅子中,翘着二郎腿假寐。听到这话,眼一睁,弹了起来。 “准备电击抢救。”他看了一眼心跳仪,脸上,是少有的凝重。 第020章 生死线 第021章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1章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堂少,我们这边得到重要消息,瑜颜墨好像要不行了。” 水木家的府邸内,手下向水木华堂汇报着。 水木华堂未有任何答话,只是微微睨了睨眼。 手下惶恐,补充道:“我们也想进去暗杀他。可是医院周围戒备森严。不过他可能活不过今晚上……” 他突然住了嘴,想起今天下午,堂少手刃下人时说的那句话:我讨厌多嘴的人。 水木华堂心情不好,现在全水木家上下的人,大概都知道了。 堂少这人,平时旁人很难揣摩他的心思。就算跟随他多年,也不能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脸,什么时候会青睐。 有时他笑,却能干下残忍的事。有时他黑脸,却会恩赐奖赏你。他的眼神、表情,均不能作为他内心的参考。只有他的行动,可作为佐证。 可偏偏,他的任何行动,都无前兆。 今天,可算是水木家的大日子。 失散了十八年的千金小姐终于回来了,举家团聚,欢乐一堂。可往常最爱凑热闹的堂少却要缺席。 前一会儿,母亲水木芳已经来责备过他了。说老爷子对于他的不给面子颇有些不满。 以往都有些惧怕老爷子的水木华堂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水木芳脸上的冷笑多于善意,“你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切莫因小失大,在最不该惹老爷子的时候,惹他不高兴。” 不高兴,呵! 最不高兴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想到孤儿院那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水木华堂强压下心头的一团暗火。 怎么会是她? 又怎么不会是她? 他的手指重重按过晶莹薄脆的葡萄酒杯。一个连自己项链都保不住的女孩,一个食物链最底端的弱者,有什么资格得到水木家的大权?又有什么资格可和他竞争? 李姗姗,不,现在应该叫水木姗姗了。 那个蜡黄皮肤,五官狭隘的女孩,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击败她,获得了进入水木家的门票。 水木悦菱,我不会帮你。 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仰着头,优雅地将酒饮尽。 哪怕你现在会遭受歹人的灭口,哪怕你现在身陷险境,哪怕你是治愈雅姨妈疯病的良药,我也不会伸以援手。 想要成为水木家真正的继承人,就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地爬过来吧! 你有血缘,我有实力,我们就来一场竞争,看谁,最后能赢得老爷子手中的那柄权杖。 “堂少!”前一个手下还没走,下一个又急匆匆地跑进来。 “我们得到新消息,瑜颜墨所在的重症监护室里,好像出了事故。” 事故? 唉……水木华堂幽幽叹口气。他对于瑜颜墨是死是活,其实根本就不感兴趣。这群蠢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领悟到这一点呢? 只要敌人不是死在他的手里,就算死一百遍也没有意义。 上一场边境地区的争斗,早已经结束了。在他得知水木家找到女继承人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完结。 而毫无例外的,他输了。 瑜颜墨能活着出去,就是胜利。 现在去杀一个性命垂危的人,能有什么快|感呢? 他可是还没从表妹回归的“伤痛”中振作起来呢,这群白痴却在他面前不停拿瑜颜墨的“新闻”来邀功。这世上,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人,稍稍能懂一下他的心思? 水木悦菱,你会懂吗? 水木悦菱,你感觉到了我在想你吗? 你不会,已经死了吧…… 第021章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第022章 帮我等待你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2章 帮我等待你 “我不会死……”悦菱抓住了楼外立面的水管,她大口喘着气,对着自己喊道,“悦菱,你还活着……你要活下去……” 她的手臂上缠着一条胶水管。那是她从她和黎翊的婚g下发现的。 铁窗的边框也是木制的,在火的燃烧下已经焦脆了。她用尽力气用凳子脚砸,终于把铁窗撬开。 楼顶上,有一个大储水箱,悦菱记得。小时候,她还和黎翊爬上过顶楼清理被淤泥堵塞的水管。 悦菱是个柔弱的女孩,但并不代表她笨手笨脚。 在边境山区成长,她需要有灵活的手脚去山上采药或拾柴,需要观察地势气候避免危险。她十指葱葱,也不全是用来编花纺织的,爬树攀岩,她样样在行。 孤儿院的墙已经滚烫,水管也咝咝地烤灼着她细嫩的手掌。 悦菱艰难地往上爬着,只要能把水管放入水箱,就能把水引到楼道里。 “颜墨,帮帮我。”她强忍着痛,“帮我活下去,帮我等你……” 她翻上了顶楼,火苗已经窜到了这里。她扑到水箱上,顺着铁梯上去,把胶水管的一头固定在水里面。 然后牵着管子原路折回。 当她把不算干净的凉水喷在黎翊的头上脸上时,他猛然惊醒,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小菱!发生什么了!” …… “你放手!快放手!你疯了吗!瑜颜墨,放手!” 抢救室里,柳清叶正用力地扳着瑜颜墨的手臂。他的手上,紧紧抓着刚从柳清叶手里夺来的心脏除颤器。那上面,电力在吱吱作响。任哪个正常人挨了也受不住。 而刚才,他用这个击翻了两个护士。 他的体温,依然高得吓人,而他的双眼,黑得吓人。那里面,并没有眼前的世界。 火,是火…… 他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大火,把她包围。她向他求救,但是他们之间隔着万丈深渊,隔着超越时空的距离。 “镇定剂!白痴!拿镇定剂过来!我要扛不住了。”柳清叶对着助手喊。 仪器已经倒了一地,线管缠在一起,抢救室里狼狈一团。 “瑜颜墨,你要死了吗?”柳清叶对着他大吼,“你要在临死前耗尽你最后的一点能量吗?” 镇定剂终于注入了他的体内,他的力量在慢慢消失。 眼中的红色在一点点褪去,视力和听力都在渐渐回归。瑜颜墨松开了手中的电复律机:“悦菱……” 他颤抖着,就像一个临死的人要抓住最后的阳光一样。 “这个悦菱到底是谁?”柳清叶恨不得要抓住他的头发,“你一直念个不停。要真是挂念的话,就活着去找她啊。死在这里算什么本事?” “柳清叶,”他突然异常清醒,如回光返照一般看着朋友 “你要帮我去救她。她有危险了……” “喂,她在哪儿啊?”柳清叶扇了他一个耳光,“快醒过来,告诉我这个女人在哪儿?搞错没有,谁调的那么大剂量的镇定剂,这么快又就睡了!” 他瞪着助手,正要开骂。 助手忙弱弱地举手:“柳医,这镇定剂是……是、是你调的……” 第022章 帮我等待你 第023章 人间炼狱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3章 人间炼狱 边境上。 整座孤儿院像被火操纵了的生命体,发出愤怒的嘶吼。 砖墙在垮塌,房体在崩裂。黎翊背着悦菱,一拐一拐地冲到了院子里。 为了防止悦菱被火烧伤,他特意用打湿的被子裹住了她。可是在冲出来的时候,他却被烧红的石块飞过来打住了小腿。 整个腿烫伤加割伤,皮开肉绽之下,竟看得见铮铮白骨。 “翊哥哥,快放我下来。”悦菱在他背上挣扎着,“我听到有孩子的哭声。” 黎翊跌坐在地上,把悦菱从被子里放了出来。 哭声,是从一楼最靠门前的地方传来的。那里因为处在风口上,火又是从二楼烧起来的,暂时还没有完全把那里包裹起来。 那里,住着一个刚被送来不久的小宝宝,白嫩可爱,刚刚满一岁,才学习走路呢。 因为每走一步他都要努力的迈着步子,但总是迈不长,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谐音,叫小麦(迈)。 “小麦在里面!”平时一有空,悦菱总喜欢逗这个宝宝玩,疼他得不得了。此刻听到了他的哭声,只想往房子里跑。 “我去。”黎翊咬着牙,撑起来。 “不要,翊哥哥。”悦菱心疼地看着他,除了腿上的伤,他的手臂和其它露出来的皮肤也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可她却是毫发无损,“我去!” 黎翊拉住悦菱:“你不能,你是女孩,不能有损伤。” 小菱是完美的,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在黎翊的心中,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保全她的完好。 悦菱急起来,推开了黎翊:“来不及了,我现在比你快!” “小菱!”黎翊想抓住她,可是刚刚站起来,腿上的痛钻心而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悦菱冲进了房子。 小麦的房间是个阴湿的楼梯间,只摆得下一张小g。此时已经被火包围,像个熔炉一般滚烫和令人窒息。 小麦憋得小脸通红,咳嗽和大哭中,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悦菱将他抱起来,埋在自己心口。 “小麦乖,姐姐带你走。”她顶着火,冲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黎翊已经跑了过来。 “孩子给我。你快出去。”黎翊从悦菱手中接过了小麦。 两人搀扶着,拥着孩子,逃出这个火窟。 “其它的人……”悦菱眼角湿润。 刚才路过其它房间的时候,黎翊全都去踢过门。可惜那些门,全都和他们的婚房一样,紧紧锁死。 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救出其它的同伴。 那一段路,像是人间炼狱,无数惨死的亡灵在那里哭嚎和挣扎。 李院长,人怎么能歹毒到那种地步,干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悦菱发着抖哭泣,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为死去的朋友们报仇。就算她的双手从未拿过刀,就算她连一只蚂蚁也没伤害过。如果李院长此刻在她眼前,她也会挖出她的心,看看到底黑到了什么程度。 她抬头望着被火灼红的夜空,泪水从脸庞滑落。 突然,她看到一团火,从二楼蹦了出来,在天上划了个弧线,直直地朝黎翊和小麦落下来。 “翊哥哥,小心!”她扑过去,推开了他们。 下一秒,她被落下的火团击中了后脑,双目一黑,栽倒了下去。 “小菱!”黎翊发疯地叫着她。 那团火,裹着一个烧红的水泥块…… 第023章 人间炼狱 第024章 她若不归你也别回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4章 她若不归你也别回 “额……”瑜颜墨慢慢睁开了眼。他扶着额头,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医院。 他做了个梦,梦到悦菱被一群人追杀,跌入了火海之中。他想去救她,可是双足却被钢筋水泥紧紧缠绕。 他挣扎,他怒吼,最后,却陷入了冰一样的窟窿里。直到刚才,一阵剧烈的头疼让他醒了过来。 “新药,有点副作用。”柳清叶抄着手,靠在窗台上,“可能你头会痛两天。” “我在哪儿。”他撑了起来。 “C市。” “我睡了多久?” “一个星期。” “什么?”瑜颜墨惊,他居然睡了这么久,这么说的话,悦菱也在孤儿院等了他一个星期了?他心一急,一把掀开了被子,正想从病g上下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完全没有知觉,挪不动半分。 “柳清叶!”他眉一拧。 “说了是新药了!”柳清叶不耐烦地看着他,“对中枢神经有点副作用,你的脚可能也要两天才能动。” 瑜颜墨不言,只是用杀死人的目光看着柳医生。 “安啦,你不是小白鼠啦。”感觉到自己有性命危险,柳医生打了个哈哈,“在你之前已经试验过很多动物了。” “动物?” “对啊,有猫有狗还有真正的小白鼠。” 瑜颜墨咬了一下牙,这么说,他还是被试验的第一个人类。柳清叶,艺高人胆大,也是有可能出人命的。 “我保证,”柳医生举手发誓,忠心耿耿,“过两天,你就会恢复如初。” 瑜颜墨闭了一下眼。这世上的天才都是疯子,柳清叶也不例外。你和疯子生气较真,就是傻子。 “帮我去办件事。”他靠到了背后的软枕上,头实在是疼得厉害,像要爆炸一样,什么事都不想去思考。可是有件事,就算是性命垂危,也是一定要做的。 “边境地区,有家李氏孤儿院,你立刻去那里,帮我把一个人带回来。”他命令道。 “悦菱?”柳清叶打断。 瑜颜墨的眼底掠过一阵狂风,幽黑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杀气。 柳清叶擅长睡眠术。就算是最信任的人,假如在瑜颜墨毫无知觉地情况下去探知他的内心,也是必死无疑。 “是你自己说的。”柳清叶是医生,不仅对人体的结构了如指掌,还顺带对人类的情绪极度敏感,“从你倒地开始就一直念着这个名字。发疯的时候也念着……” 风暴偃息下去。瑜颜墨重新闭上了眼,肩膀放松下去。 “带她过来,毫发无损。”他头疼欲裂,但吐字清晰。 柳清叶依然靠在窗台上,淡淡地看着他:“好。” 他走到了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来,略带迟疑:“如果……我没带回来呢?” “那你也不用回来了。”冷冷的回答从病g上传过来。 边境地区的县医院。 一个拖着跛腿的高大男人正跪在院门口。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幼儿,孩子的小脸被烧得通红,时不时弱弱地咳嗽着。而他的面前,铺着一张破烂的席子,上面睡着一个不省人事、骨瘦如柴的女孩子。 “医生,”他抱着孩子重重地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弟弟妹妹吧。” 院门口,站着一个护士,磕着瓜子,不耐烦地驱逐着他:“走开走开!臭要饭的一家子。要死也别死在我们医院门口。没钱来看什么病?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传染病,我们庙小,招待不起!” 第024章 她若不归你也别回 第025章 丧失掉的男性尊严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5章 丧失掉的男性尊严 都言男儿膝下有黄金,黎翊堂堂一米八几的汉子,此刻却狼狈地跪在这里。乞求着眼前“白衣天使”的恩赐。 “快走了!”护士凶狠地挥着手,“挡在门口,晦气得慌。别让我叫人来赶!” 黎翊跪着往前走了一步,把怀里的小麦托起来,举在护士眼前:“医生,我和妹妹都可以暂时不管。但是我弟弟还小,你行行好,这么小的孩子,救救他吧。” 护士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掩着鼻子:“臭死了,滚远一点!” “诶,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从大门口走出这家医院的副院长。 “医生。”黎翊仿佛看到了希望,往地上又重重磕了一下,“求求你看看我的弟弟妹妹吧。。” 头发花白、贼眉鼠眼的副院长摇头晃脑地:“你们现在这个情况,应该去找相关部门。我们小医院,要收你们,手续上也不合法呀。” 手续上不合法,但是如果有钱,一切都是合法的。 黎翊有苦说不出。 报警,他不是没有尝试过,就在他们从大火中逃出来的第二天,他就背着昏迷不醒的悦菱,抱着小麦去了派出所。可是刚走到那里,他竟然就看到李院长和那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麻烦你们了。”李院长悄悄递上了一个厚厚的红包,“我们孤儿院发生这种事,我当院长的实在是伤心得很啊。谁现在多问我一句,我的心脏病、高血压都要发作了。” 那里面的人一脸正气凛然地样子,把红包藏到了衣服里:“放心好了李院长,你这么多年无偿从事公益事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痛心疾首。你先回去休息着吧,剩下的我们会处理的。” 黎翊绝望了。 他只能偷偷带着悦菱和小麦逃走。 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信任。从出生被抛弃的那一刻开始,整个世界已经被蒙上了厚重的灰色阴影。 他去了县里面,但是不敢找任何机构。在一个小区的地下室里找个了安生的角落。他遇到了一个好心的私人诊所医生,他给了他和小麦一点消炎药,还免费给悦菱输了一点营养液。 悦菱,被那个烧红的砖块砸伤之后,一直醒不过来。 每天,黎翊只能撬开她的牙齿,给她喂一点稀饭米汤。她迅速地消瘦,容颜枯萎。 深夜里,他守在她的面前抹着眼泪,无望和无助,犹如漆黑的海水包围着他。 小麦的情况也不好,大概是吸入了太多烟尘,一直咳嗽、发烧。 诊所小医生说,他也要生计,无能为力,劝黎翊带弟弟妹妹到县医院看看。于是,黎翊拖着已经化脓恶化的腿,带着小麦和悦菱到这里,却一次次地被羞辱,被拒绝。 但就算是这样,他依然守在这里,再恶毒的辱骂,他也能忍受,只要他们愿意救治小麦他们。 可是,这里上至院子,下至护士,都把他们当成垃圾一样看待。今天,见他一大早又跪在这里,医院里又派了人出来赶他。 副院长可没护士那个耐心,他见黎翊固执,皱了皱鼻子:“叫保安过来。” 几分钟之后,黎翊就被推出了医院大门十几米,为了赶他走,那些医院的人甚至把悦菱抬到了大街正中。 那里,车来车往。 “小菱!”眼见一辆汽车已经急速地驶向了她。 黎翊连小麦也忘记放下,发疯般地冲了过去。 路虎车刹住了,从车窗里冒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脑袋,他留着短发,眉目清秀,嘴巴却特别不干净:“白痴!找死吗?” 他柳清叶可是天才医生,不是杀人凶手! 第025章 丧失掉的男性尊严 第026章 人间恶意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6章 人间恶意 柳清叶出生二十几年,从没像今天这样心烦过。 讨厌的瑜颜墨,讨厌的悦菱,最讨厌的是,那个被大火烧成了光架子的孤儿院。 “所有人都死了?”他不敢相信地在警察局翻着卷宗。 火烧孤儿院,这件事居然发生在一周以前了。按时间来说,正好是瑜颜墨从边境逃出来的那天。 听说那家孤儿院二三十个孩子,居然一个人也没活下来。 更离奇的是,结案居然这么快。柳清叶看到起火原因竟是小孩子玩蜡烛。区区蜡烛的火,居然点燃了整个孤儿院,这中途不说救火,居然会傻到没一个人想逃? “哦,因为这家孤儿院地处深山,方圆几十里都没人家户,所以当时也没人发现去救火。”这边人这样解释。 因为有瑜颜墨的关系,柳清叶受到了厚待。但也并不代表着,他能听到实话。 “逃?不会的。那时候是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了。起火是非常快的,而且火灾产生的浓烟也是很致命的。” 这个说法,柳清叶倒是比较认可。 不过,他依然觉得蹊跷。 他想看孤儿院在册人员的名单。 “没有?”他不敢相信。 “嘿嘿,”这边的人说,“其实这个孤儿院,从法律意义上来说,是不合法的。院长是个热心公益的人,但是我们这边的山民,你知道的,法律意识都有点淡泊。所以,也没有什么收养的孩子登记过。” 也就是说,所谓的没有人生还的说法,也未必可靠了。 “我想见院长。”柳清叶提出要求。 “不好不好,”这边的人沉重地摇着头,“她受到过大刺激,早已经离开本地了。我们也在联系,可是怎么也联系不到。” 擦!柳清叶想掀桌。 这么说来,带不回瑜颜墨的女人,他是这辈子也别想回C市了? 其实住在哪里都没问题,关键是,瑜颜墨之前承诺过的,上亿的医疗赞助也打水漂了? 好在的是,柳清叶是个医生。医生,在死亡案例面前,有时候相当于半个侦探。 “死去的孩子们在哪里?”他问。 “因为遗体大多还可以解剖,已经都送到县医院去了。”废物利用,环保节能,这方面落后山区倒是比大城市还要意识超前。 “我要看看。”他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那个悦菱真的死了。他带一具烧焦的尸体回去,然后把DNA报告甩在瑜颜墨脸上,也不怕他再刁难他。 “我这种天才,居然也会为了钱而屈尊,被当成狗一样使唤。”去县医院的路上,柳清叶满腹牢骚地拍着方向盘。 就在快要到县医院的地方,他突然瞅到车前大马路正中,居然睡着一个女孩子。更该死的是,一个男人还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扑到了她的身上。 柳清叶一个急刹,性能再好的车子也差点把肺勒爆了。 摇下车窗,对着地上抱着孩子的落魄男人,他原本就膨胀的气恼一发不可收拾:“白痴!找死吗? 第026章 人间恶意 第027章 他想说拒绝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7章 他想说拒绝 黎翊护住了身下的悦菱,他颤抖着点头哈腰:“对不起,先生,对不起。” 他的卑微却让柳清叶的火气更甚。 “我要听对不起吗?”他火冒三丈地把手臂横在车窗上,“干这么危险的事,你起码得解释一下原因吧?” 脑回路奇特,这是瑜颜墨对柳清叶的评价。 理科生,医生,思考问题总要求因,感情上的解释统统不认。所以从某种角度而言,柳清叶,也是个理智到极度残忍的人。好比就算知道瑜颜墨是金主,也敢用从未给任何人试验过的药给他治疗。 听到他凶狠的拷问,黎翊挤压在心中的悲愤顿时喷薄而出。 “原因?”他凄厉而自嘲地看着路虎车里居高临下的男人,“带着弟弟妹妹到医院求救,医院的人却把我妹妹抬到马路正中算不算?我为了救妹妹所以扑过来算不算?还有,你开车却根本不看路,差点碾到我们才停下算不算?” “额,”柳清叶挠了一下太阳穴,“都算。” 地上男人的翻转和质问倒是让他有点意外。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小腿上。 机械性割伤加烫伤,伤口感染化脓,未打过破伤风,可能已经需要截肢,鉴定完毕。 他的目光又落在他怀里小孩的脸上。 肺炎,鉴定完毕。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女孩身上。 脑外伤导致的昏迷,很可能已经变成植物人,严重营养不|良,再不抢救就会脏器衰竭,鉴定完毕。 “嗯……”他想了想,问男人,“如果你想截肢的话,我的手术一定做得比前面医院里的任何人好。” 黎翊听到这句话,原本正要怒从心起,突然醒悟过来。他激动地抱起小麦:“你是医生?” “是。” “你是那家医院的医生?” “不是。” “医生,你可以救我弟弟妹妹吗?”不管他是哪里的医生,开着这样的豪车,一定很有钱。在黎翊简单的思路里,他是因为没钱才被医院赶出来,而不缺钱的医生,一定不会因为钱而不管病人的。 柳清叶一脸便秘的表情…… 搞错没有,他是来给瑜颜墨找女人的,现在极有可能自己失去今年的赞助费,还要当好人免费医治这三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疑难杂症? 门都没有!绝不可能! “上车。”他按开了车锁。 擦!当医生就是有这个职业病,永远也不可能对病人说不。 明明是要拒绝的,为什么就手贱打开了门呢?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黎翊感激得几乎要落泪。 “废什么话啊!”柳清叶火大得要烧车了,“快点滚上来!” 面对柳清叶的恶劣态度,黎翊却陪着笑,不停地点头说是。这医生虽然素质不高,满嘴脏话,但人却是真的好。 他把小麦和悦菱抱到了车后座,自己也艰难地爬了上来。 柳清叶踩下油门,路虎车气宇轩扬地开进了医院大门。 黎翊刚把悦菱和小麦抱了下来,医院保安已经拿着棍子气势汹汹地走上来了。 “臭要饭的,什么时候又偷跑进来了!” 第027章 他想说拒绝 第028章 医生狂帅酷霸拽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8章 医生狂帅酷霸拽 黎翊背上背着悦菱,手里还抱着小麦,艰难地抬头望着保安:“大哥,这位医生说,愿意救我的弟弟妹妹。” 柳清叶已经把车停入停车位,锁车走了下来。 “医生?”保安看了一眼柳清叶,这个医院的医生他全都认识。从没见到这个男的。他看了一眼柳清叶的车,这是什么牌子,不是桑塔纳也不是奥拓。什么破车? 这个要饭的男人,找了个开小卡车的男人来撑腰,就以为能骗过他? 他挥舞着棍子:“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老子的棍子可是不认人的。” 说着,他就朝黎翊的头打下去。 嘭!棍子掉在了地上,保安也四脚朝天睡在了地上。 黎翊眨了眨眼,他根本就没看清柳清叶的动作。只觉得面前风声一过,一个晃影,保安就已经被撂倒了。 柳清叶嫌弃地拍着手:“哪儿来的要饭的,卫生状况太差。” “把你妹妹给我背。”他对黎翊伸出了手。 两个男人,各自带着一个病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医院大厅。 院长和医生护士们已经被惊动了,全都涌了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说不通呢!”副院长指着黎翊,“我说了你的事我们医院管不了,你非但不听劝,还带人打伤我们的保安。” “对,快走吧。”一个女医生也附和着,“你这样三番五次地骚扰,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了。要不是出于人道主义,我们早报警了。” 黎翊正想开口,身旁的柳清叶冷冷地开口:“废话那么多!不想失业的话,马上给我准备手术室。” “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副院长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柳清叶。这个男人,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势,不过样子清清秀秀的,应该是从哪儿刚毕业的大学生,跑到这边来当自愿者支援的吧? 平时,他们都最讨厌这些自愿者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总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找他们指手画脚的,还要求他们免费救死扶伤。笑话,医院不挣钱,开来干嘛的? 这个自愿者可能是学医的,还让他们给他准备手术室,他以为他是从大城市来的医学教授吗?他付得起手术的钱吗? 不过副院长也不想惹什么麻烦的事,他只是挥着手:“你们先去有关部门吧,反正我们是看通知办事的。” 他话还未落,柳清叶已经两步走到他的跟前。他一手反托着背上的悦菱,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一支笔针,还没等副院长看清,就把针剂注入了他的手臂。 在所有人都没看清的当口,副院长已经像一坨肥肉一样倒下了。医生们惊叫一片,潮水一般四散退开。 柳清叶大踏步向前:“不抢救的话,他半小时就会死。” 黎翊一边紧跟在柳清叶身后,一边回头看着后面乱作的一团。 “报警!马上报警!”医生们像乱头的苍蝇嗡嗡叫着。 “喂,派出所吗?我们这儿杀人了。凶手还在这里。” “医生,没事吗?”黎翊担心地问。 柳清叶哼了哼:“你还是关心下自己吧。你的左腿,应该要完全截掉。” 第028章 医生狂帅酷霸拽 第029章 豪门恶千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29章 豪门恶千金 手术室的大门被踢开了。 一群警察冲了进来:“放下武器投降!” 无影灯已经打开,黎翊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柳清叶穿着手术服,一人身兼主刀医生、麻醉师、助手,拿着手术刀无辜地回过身来。 警察看着里面的光景,有些迟疑。这不是正在做手术吗? 柳清叶扯下了无菌口罩。 “就是他——!”之前的女医生尖利地指控着。 “你好啊,王警官。”柳清叶悠悠地打着招呼。 “是……是柳医生啊?”王警官在听到柳清叶话的那一刻,立刻放松了下来,堆起满脸的笑,“您在忙吗?您慢忙,慢忙。” 一旁的女医生懵了,不知道这是演得哪一出。 “好。”柳清叶又转了回去,“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帮我叫几个助手进来,我这边还有两个病人。” “是是,我们马上安排。”王警官点头哈腰的。 “警察,这是在干什么?”女医生不识时务地问,指着柳清叶怒声,“这个人刚才不知道给我们副院长注射了什么,现在还在隔壁抢救呢!你们不把他抓起来……” “你们不认识他?”王警官反问,“这位是从C市来的医学家,柳清叶,听说是你们医学界的奇才呢。” 什么?女医生的嘴张得可以塞下两个乒乓球。 柳、柳、柳清叶! 就是那个十七岁就从剑桥医学院硕士毕业,发表无数论著研究了无数新药,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医学奇才柳清叶? 这怎么可能? 柳清叶怎么会在这种偏远山区的县医院出现,还要帮那几个臭要饭的? 不紧不慢的问话从手术台边传来:“还有事?” “不、不、没有了。”这一次,警察和女医生异口同声地点头哈腰。 “柳教授。”女医生一改刚才的嘴脸,笑得无比巴结,“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滚!” “好。” 转向手术台上的黎翊,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么强健的一个男人,失去一条腿,实在太可惜了。 C市,水木府邸。 “小小姐,您醒了啊。”女佣恭敬地弯腰。 李姗姗打个呵欠。 自从来到这里,她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不得不说,豪门千金的日子,还真是舒服啊。 “嗯,”她懒洋洋地伸个腰,“我要做个SPA。” “好的,”女佣点头,“我们马上去准备。” 本来还无精打采的李姗姗,在听到女佣的这句话时,顿时眉毛一立:“准备?这么一大早你们干什么去了?不知道我今晚上要去参加宴会吗?” “对不起小小姐,”女佣吓得低下头,“因为你昨天才做了SPA,所以我们今天就没准备。SPA天天做也是不好的。” “还知道还嘴了?”李姗姗伸出一只手,揪住了女佣的耳朵,扯得她几乎叫起来,“本小姐想怎么就怎么样,还需要你来教训我?我要高兴,一天做几次SPA也是我的事。你一个佣人,还敢骂我了?你信不信我抽你两鞭子?” “小小姐,”女佣吓得都快哭起来了,“我没有骂小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求小小姐原谅。” “又发生什么事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稳威严的女中音。 第029章 豪门恶千金 第030章 她已香消玉殒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0章 她已香消玉殒 李姗姗回头,嘴不以为然地往旁边一歪:“程管家啊,我教训一下不听话的下人。我想要做个SPA,这个女佣居然敢不听话。” 女佣委屈地看着程管家,眼里含着泪水。 水木家有两个管家,一男一女。 男的就是徐管家,主要负责老爷子方面的事和采办、外交的事宜。而女的则是程管家,专门负责水木雅以及水木芳母子的生活细节,并管理家里的佣人。 她是个总穿着职业装,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平时里不爱言笑,但却极为忠心,把雅小姐视为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看待。 此时,见到李姗姗的举动,她依旧如往常一般板着脸:“教训佣人的事,就请小小姐交给我们来做就好。” 这句话尚且听得,李姗姗便放开了手。 不料程管家紧急着道:“小小姐身为水木家的小姐,还是不宜像一个村头妇人一样,有不如意的地方就对别人动手动脚。要知道在我们水木家,体罚这种不体面的事情,是从来不会发生的。” 李姗姗的脸黑了。 程管家却不以为然,继续道:“芳小姐和雅小姐都是极为优雅有教养的女人,希望姗姗小姐也能向自己的母亲和姨母学习,做一个举止得体的千金大小姐。” “你,”她指了指女佣,声音不大却极为威严地教训道,“小小姐想要做SPA,你就要一言不发地去做,身为下人,最忌讳的就是话多。听到了吗?” 女佣恭顺地低头,立刻离开了。 “小小姐没多余的事的话,请记得准备一下今晚上的宴会。”程管家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只剩下李姗姗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好一个管家,居然敢骑到她的头上来。她不就仗着自己在水木家做了十几年吗? 什么芳小姐雅小姐,她可没看出她们有多少教养。特别是水木雅成天抱着个布娃娃呆在房间里,不就是个疯子吗? 哼,等她真正继承了水木家的财产,这些干不顺眼的人,全都要赶出去! 边区县医院。 柳清叶抱着头,绝望地坐在停尸房里。 这次真的玩完了。 瑜颜墨在C市,是比水木华堂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魔煞。他要做的事,从不会拖到第二天;他要达成的目的,从不会委曲求全。 他认真、固执、霸道,为所欲为,无论是强取豪夺还是鲸吞蚕食,从不有半分含糊。 虽说柳清叶与他关系已经好到了一定程度,但以他昏迷多日依然念念不忘那个女孩而看。这个悦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超越了他这个损友。 可是,现在要他怎么去交差? 整整二十几具烧焦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十八岁少女的。 柳清叶从不怀疑自己的医学能力,但他现在着实怀疑自己的运气。 带不回悦菱也就算了,连尸体也带不回去,这说明什么问题?她没死,还是尸体没被找到? 他纠结地把玩着手机,没想到它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电话来的人,正是瑜颜墨。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在那头,威胁与寒冷并重的问道。 柳清叶语塞。 半晌,他小心地:“颜墨,你听我说……” “让她听电话。”他打断他,表示他不会接受第二种结局。 “事情有点变化。” 沉默。 久久的沉默从电话那头传来。 “柳清叶,”他语气平静,可却带着杀意,“你不想活了。” 这句话像一支导火索,点燃了柳清叶因找不到悦菱而积压的愤懑。他猛地站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吼道: “对!我是不想活了!可你的悦菱,已经死了!” 第030章 她已香消玉殒 第031章 耸人听闻的后遗症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1章 耸人听闻的后遗症 柳清叶从来知道自己脾气不好。 用他的话来说,天才总会有些戾气。但他从不知道,自己胆子居然也这么大。 吼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都愣在当地。 他不知道对面的瑜颜墨是否也有愣住,只是沉默过后,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他呆呆看着恢复平静的手机屏幕:“就这样?挂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完全猜不到。连想都不敢去想。 C市,医院。 病房里剧烈的响动震惊了护士台。 医生和护士赶到VIP病房内,满地狼藉。药水、鲜花、凳椅全都散乱一地。瑜颜墨跌在地上,拔掉了针头,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大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医生被吓得不轻,忙想上前扶起瑜颜墨,“你的伤正在恢复,不能过于激动。” 他碰到了瑜颜墨杀气四溢的目光,立刻被震得呆在原地。 “备车,我要出院。”他的眼神,沉静,却静得吓人。 “大公子,你、你现在不能站。”见他扶着桌边,硬要撑起来,医生慌乱地劝阻,“柳院长说了,不自然恢复的话,对中枢神经有损伤。” 瑜颜墨抬头,病房里黑压压的阴云一片:“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两分钟后,柳清叶的手机又被拨响了。 “柳院长,对不起,瑜家的大公子一定要出院。我们拦不住,也不敢拦。” 柳清叶扶额,长长叹口气:“由着他吧……” 瑜颜墨有着常人不可比拟的意志。阻了他的意愿,向来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他还年轻,不想无辜做了他的刀下冤魂。 不过,这边区,肯定是不能待了。 这段时间,他都要避着点这个煞神,最好是能出国溜达一圈。等他彻底恢复平静了再说。 那个悦菱,按时间来推算,也不过就是和他有了一宿之情。就算真是一见钟情,真命天女,这么短暂的相逢,也不会造成过久的影响。 实在不行,他还可以给他来个深度催眠,让他忘却这段情,一了百了。 他想着,便去了高级病房。走之前,还是要把那三个半路捡来的病号的问题处理了。 黎翊见了柳清叶,激动地要坐起来。若不是因为腿脚不方便,他已经要下跪了。做手术之前,柳清叶已经告诉过他,由于破伤风感染,他的一整条可能都不会保住。 可是手术之后,自己不但完好无损,还被告知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黎翊没想过自己的命运会这么戏剧性。前一秒还被医院赶出来,后一秒就遇到了神医,还免费住进了高级病房,之前狗眼看人低的医生护士们全都巴结讨好。 “别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柳清叶马着脸,心情正不好呢,感谢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我来,是告诉一下你弟弟妹妹的情况。” “我弟弟妹妹没什么大事吧?”听到柳清叶的话,黎翊立刻紧张了起来。 “一个肺炎一个脑外伤能有什么大事。”柳清叶讨厌看所有病患什么都不懂瞎紧张的样子。 黎翊松了一口气。 “你弟弟用点药就能好。只是你那个妹妹,她被钝物砸中,造成了颅内出血。由于没有及时做手术,大部分血淤积在脑内。虽然现在做完了手术,身体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要有点准备……” “她会怎么样?”黎翊已经吓呆了。 可是柳清叶完全无所谓地耸肩:“智力下降,瘫痪,失语或是失忆……谁知道呢?” 第031章 耸人听闻的后遗症 第032章 求求你收留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2章 求求你收留我 黎翊不久后就见到了悦菱。 她比柳清叶预计的还要早半个小时醒来。此时正侧躺在病房的g上,头上缠满了绷带,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小菱!”黎翊坐着轮椅里,滑到她的身边,“小菱!你怎么了?看看哥哥啊,我是你翊哥哥!柳医生,我妹妹为什么不回答也不看我?”他焦急地问柳清叶。 柳清叶上前,对悦菱做了一系列的简单检查。 “应该是失忆伴随的失语症,对认知能力也有一定的影响。” “医生,怎么会这样啊?医生,有没有办法救我妹妹?医生,求求你了!”黎翊快要失去理智,他得救了,悦菱却没有得到根本性的好转。 “你啰不啰嗦!”被一连串的“医生”叫得心烦,柳清叶忍不住咆哮,“你要是真关心她,受伤的第一时间就要来就医!她长时期淤血在脑内多处淤积,对脑神经各区域有影响和损伤是正常的。你除了求求上帝,吼我是没用的!” “医生,我只是不能接受……”黎翊强忍着泪,“我妹妹还这么年轻,如果一辈子都这样,该怎么办?” 柳清叶缓了口气:“你要感谢她这么年轻,所以才能活下来。” “不能做手术清除淤血吗?”黎翊还抱着一丝希望。 可柳清叶的回答让他失望:“不做手术,她还有一半恢复的希望;做手术,她可能就会彻底被毁掉。很多区域太重要,我不敢随意下手。” 黎翊不语了,只觉得心头被重石压得无法呼吸。 柳清叶语气好了一点:“医院这边,所有后续费用都不用担心。等你们兄妹三人出院了,好好照顾你弟弟妹妹吧。我等会儿就要走了。” 他可不会傻到白白等瑜颜墨来宰了他。 没想到他话刚落地,黎翊也跟着一块儿落地。他不顾自己刚做了手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柳清叶惊讶地张大了嘴,不知道他想干嘛。 “柳医生,”他重重磕了个头。自从落难之后,男人的尊严,早被病痛和饥饿磨折得不见踪迹。 “我们兄妹三人都是苦命人,被心怀不轨的人迫|害。才落得这样的境地。求求您好人做到底,让我去你的医院,替你打工吧。做什么都行,扫地的,收拾垃圾的,或者守门的……我工资要求不高,能勉强养活弟弟妹妹就行。我可以干比别人多两倍的活,真的,柳医生,我们现在,真的走投无路,求你了!” 啥? 柳清叶完全呆在了原地。 他这……算是惹祸上身吗? 他脸一沉:“有困难,找政aa府。我是医生,但不是慈善家。既然你工资要求不高,又能干活,有手有脚,去哪儿找不到工作?” 黎翊长跪不起,他忍着泪和屈辱:“是。柳医生说得对。我哪儿都能找到工作。可是并不是哪儿,都能找到柳医生这样的神医……我、我希望过段时间,柳医生可以再看看我妹妹,看看她能不能恢复……” 擦! 柳清叶要骂脏话了。他这是被讹上了吗? “好吧,我医院还缺一个保安。等你腿好了可以过来。” “谢谢柳医生!”黎翊忙不迭感恩言谢。 额……柳清叶的内心在狂奔哭泣……长泪飙泪海带泪……刚才那句话,一定不是他说的,一定不是! 第032章 求求你收留我 第033章 空白的等待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3章 空白的等待 空白。 悦菱觉得自己坐在一间空白的房间里。 四周是白色的墙,白的干净刺眼。没有窗户,也没有门。 我是谁……我在哪儿……又从哪儿来……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那里也是纯白色。 她想动一动,走一走,去摸摸墙,可是身子就像被绑住了一样,丝毫不能动弹。 耳边仿佛有声音传来,像被罩在钟里一样,远远地荡过来,嗡嗡作响。 她寻不到声源在何方。 仿佛也有强光照过来,同样找不到源头在哪里,她想躲,但是躲不掉,只能生生地承受。 我忘记了什么?我一定忘记了什么? 她对自己说。 有什么事情是我绝对不能忘记的,绝对不能忘记的……可是……是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她觉得悲伤,又觉得寂寞,觉得很冷。 对了,她是在等什么,等谁来放她出来,等谁来给她开一扇窗,开一扇门。 可是,为什么那个谁,还不来呢……她被禁锢在这里,一片空白的世界里,可是那个谁,是谁呢,为什么还不来救救她。 朦胧中,她觉得有个影子在靠近,一个俊朗的身影,看不清的微笑,修长的手指,慢慢地伸向了她。 她期待地看着他,努力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在对自己说什么,为什么一个字也听不到;他的面容,怎么也看不清楚;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他在发怒。 他在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要遗忘。 可是,我为什么会遗忘,她悲哀地想,我怎么会知道…… 她在等他,一直在等他,可是他来了以后,却并没有救她,只有愤怒的质疑,只有听不到的谴责。 如果谁给她一个声音,给她一个耳朵,或许她可以回答他,可以不让他这么生气。 但是现在,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模糊的身影。 她想哭,但是泪腺生病了,不肯配合。 你是谁,我是谁……谁来告诉我,谁来救我…… 县城外,瑜颜墨下了直升机,坐上了前往县医院的车。 “不要告诉柳清叶我马上要到了。”他看着车窗外一路后退的落后小城市建筑,手指掐入自己的掌心。 他说她死了,他不信。 怎么可能,她那么渴望活着,那么希望他能带她离开,怎么会等不到他回来? 他不信,等到了医院,他要把柳清叶揍得他姐都不认识,他要他收回之前的那句胡言乱语,他要他收回他对悦菱这种言语上的诅咒。 她是不可能死的! 他如一块冰冷的石块一般活了二十几年。 这么多年,他感受不到任何纯净与美好的感情,他从不对身边的任何人寄予期望,他带着瑜家的家业、财富、责任和黄金的枷锁活着,他没有任何情感任何知觉的活着…… 直到他遇到了她。 她那么卑微、弱小,但却带着世上最清澈的眸子和最干净的笑容活着,像悬崖上经历风雨的花朵,却从不放弃对阳光的信仰。 在他人生最边缘,最危险的时刻,她让他看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一方净土存在,还有人,无论经历人间怎么样的恶意,始终会带着希冀,带着奋不顾身地意志,拦住他的车,用自己全部的生命乞求着他—— 带我离开吧…… 只要能跟你离开,任何屈辱我也可以忍受,任何苦难我也能煎熬住。 第033章 空白的等待 第034章 瑜颜墨你追不到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4章 瑜颜墨你追不到我 医院的大楼上,柳清叶正对着窗外吹着口哨,计划着自己最近的避煞神行程,嗯,先去意大利再去奥地利最后去德国。 突然间,他看到医院大门外的道路上,一辆劳斯莱斯正飞驰而来。 嘿,这种小地方也有劳斯莱斯这种豪车呢。 他吹着口哨…… 劳斯莱斯…… 不对!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劳斯莱斯! 再揉了揉眼,劳斯莱斯已经开入医院大门了。 擦擦擦擦——柳清叶在心头狂吼,天杀的瑜颜墨,你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吧! 他疯了一样跑到悦菱的病g前,猛虎下山一样,扯掉她的吊针,把她抡起来就往自己肩上一扛,吓得黎翊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柳、柳医生,发、发生什么了?” 柳清叶也要语无伦次了:“收拾收拾收拾,逃命逃命逃命!” 柳清叶喊了两个医生,让他们一个背黎翊一个抱小麦,自己背着悦菱,从旁道的楼梯连爬带倒的滚了下去。 发动路虎的一瞬间,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男人坐着轮椅从医院里滑了出来。 是瑜、瑜、瑜颜墨! 丫腿脚都没恢复,还能追杀过来,而且已经发现了他。 赶快逃啊—— 柳清叶一路连撞带冲,挂倒一片花花草草,径直从医院前方的草坪碾压过去,出门拐弯,差点没能连人带车飞出去。 吓得后面的黎翊抱死了悦菱和小麦。 车子还没奔出县城,柳清叶的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那头是瑜颜墨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柳清叶,你敢不敢再滚得快点?” 柳医生欢快地扭着小屁屁,吹着口哨:“瑜颜墨追不到我瑜颜墨追不到我……哇哈哈!” 瑜颜墨? 听到柳清叶口中的名字,后排座的黎翊愣了愣。瑜颜墨……这个名字,不会就是…… 挂断电话,柳清叶兴奋过头地转过身子,对着黎翊指了指后面医院的方向:“不可一世的瑜颜墨,我甩掉他了,哈哈哈哈……” 黎翊:“……”柳医生,好像太不冷静了一点。 那个瑜颜墨,真的那么可怕吗? 与此同时,C市。 水木家的花园里,李珊珊正百无聊赖地陪着水木雅喝下午茶。 讨厌死了,水木家的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子,非要她每天抽时间来陪这个水木雅疯女人。 这个女人,有着和悦菱那个小妖精相似的容貌和气质,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还成天抱着个布娃娃,搞得全家人都以她为中心。恶心死了! 尤其是,她每次都要反复盯着她的项链看,才肯放下手里的布娃娃,认她是她的女儿。 那时候,她就会走过来,带着和悦菱一样的笑容,抚摸她的脸,喊她宝宝。吓得她一身鸡皮疙瘩。 那时候,她总觉得那个烧死在孤儿院的小蹄子,是借了水木雅的身子还魂,来找她报仇索命了。 哼,她喝着精酿的玫瑰花茶,斜视着一旁的水木雅,应该好好谋划一下,找个机会,把这个女人推到湖里去淹死了才好。 水木家的人,死一个就少一个对手,偌大的家产,很快就能到她和李院长的手中了! 第034章 瑜颜墨你追不到我 第035章 雅的失踪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5章 雅的失踪 “小小姐。”正在这时,有女佣前来,“给您请的时装设计师来了,小小姐今晚就要参加宴会,所以要快点过去。” “对呀,”李姗姗忙站起来,“妈妈,我要去试衣服了,你就一个人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 雅笑米米地点头:“好呀,我的女儿长大了,也要参加宴会了。记得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哦。” 她阳光般灿烂温馨的笑容令李姗姗也不由得一愣,心莫名地暖了一下。这种满溢爱的笑和鼓舞的话,李院长从来没对她表露过。从小到大,她只听到她骂着丑陋的脏话,毒打孩子们…… 为什么,那个悦菱的命这么好。 她匆匆赶往会客厅的时候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想。她居然会有这么完美的妈妈。 突然之间,不想让水木雅死了……嗯,她要占有这个母亲。 有一个豪门贵妇做妈妈,比那个孤儿院院长好不知道多少倍。有面子又有身份。哼,没想到吧,悦菱这个小蹄子,霸占着黎翊这么多年,终于到她李姗姗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另一边,花园里的雅,正若有所思地品尝着玫瑰果茶。 “嗯,我们一起去阳光房吧?”她对着一旁的空气说着,抬起头。 蓦地,她发现一旁的椅子上并没有人,她呆滞地看了看四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不对,她的女儿刚才还在这里呢? 可是现在,她去哪儿了? “宝宝,你去哪儿了?”心中,突然被一股无名的慌意所占领,大脑开始不受控制的混乱,水木雅失神地站了起来,“宝宝,我的宝宝呢?” “宝宝!”她吓到了,对着空无一人的花园喊道,“宝宝……你在哪儿,宝宝!宝宝你出来啊!” 她颤抖着,慌乱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眼泪也吓得扑簌簌掉落。 “坏人,坏人抢走了我的宝宝。”她念念着,突然笃定地起身,“宝宝,我要去找我的宝宝!” 客厅里,李姗姗正一件件试着设计师的服装。 有个女佣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小小姐,你,你有没有看到雅小姐。刚才我找遍整个花园,也没找到她呢!” …… “柳医生,”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黎翊小心翼翼地在后面问,“那个……瑜……颜墨,是什么人?” “啊,瑜颜墨啊,”柳清叶毫无芥蒂地回答,“我一个死党,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又有能力,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本医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哈哈,这次借着他受伤好好整了他一番,把他当小白鼠试验了一次。” 听到柳清叶的话,黎翊沉默片刻。 “他人……好吗?” “好?”柳清叶语气夸张地,“他若是好人,这世上就再也用不着监狱这种地方了!因为,他要是好人,这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这样啊……黎翊看了看身旁睁着空洞双眼的悦菱。 柳医生说是坏人,那就一定是坏人了。 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坏人呢?小菱啊,你喜欢的人,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第035章 雅的失踪 第036章 十八年来狭路相逢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6章 十八年来狭路相逢 夜幕低垂。 开往C市的国道上,柳清叶正百无聊赖地驾着车,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后排座的黎翊说这话。 倒霉死了,病号的情况,不能坐飞机。快到C市,高速居然又封路,害他只能绕到这边来。 没记错的话,这边有一段路也有点烂,还要过一片树林,三更半夜的,貌似不太安全。 “怎么搞得成这个样子,”他看了看后视镜,“我说你们三个。” 黎翊沉了片刻,把早已经想好的故事编了出来。 “我们三兄妹都是孤儿……” “孤儿!”柳清叶一个急刹,差点让后排的三人栽过来。 他停车,回身,目光如炬地看着黎翊:“说,你们是不是李氏孤儿院逃出来的!对啊……你们的伤都是火灾造成的!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什、什么孤儿院……”黎翊有些慌,但表面却装作茫然,“我们三兄妹从未在孤儿院呆过,我们被一个工地上收养了,这次工地非法操作,导致大火,我们都受了伤,可是老板却不肯承担责任,跑得无影无踪。我们实在走投无路……” 柳清叶怀疑地:“真的?没骗我?” “嘿嘿,”黎翊憨憨一笑,有山里人特有的淳朴,“我骗你干什么呢?” 越是淳朴的人,骗人的时候,越是骗得狠……黎翊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救命恩人。他要保护他的小菱和小麦,他只能相信自己。 柳清叶悻悻地转回去。 真是的,他的好运大概在医学事业上透支了。所以这次才会这么倒霉,遇到三个孤儿,其中还有个女孩,居然都不是从李氏孤儿院大火中幸存下来的。 他忿然发动路虎,刚一抖油门,突然发现灯前站着一个女人。 “我擦!”柳清叶又一个急刹,连自己都抖到了方向盘上。 “大半夜的,遇鬼了吗!”柳医生彻底暴躁了。他随手从底座拿起一根笔针,开门下车,就算真是只女鬼,他也要撂倒她! “女鬼”脏兮兮的一身,白色的睡裙早已经沾满泥污,头发散乱,脸上是枝条划伤的血痕,混着黑乎乎的草浆,除了那双大得惊人的眸子,根本看不清样子。 见到柳清叶气势汹汹而来,她不避,反而呆滞地念叨着:“宝宝……我的宝宝不见了……” 柳清叶一顿。 他是医生,对病人的感知度一向爆表。 眼前的女人,分明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擦!掀桌掀桌! 他这是什么体质!不过是办件一趟差事而已,事情没完成,来来回回遇到四个病号! 上帝,他的医术是很精湛,但老人家你也不用频频考研他的医德吧? “看着我。”他面对这女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向浮躁的声调此刻如魔魅般沉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是你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你愿意跟他走,不做任何反抗,听话、安静等待他的指令。” “女鬼”呆呆地看着他,机械地点了点头。 “朋友……”她重复柳清叶的话,“我要听话……” 她的目光温顺起来,方才还紧张的神色安宁下来。 “嗯?”柳清叶发现了她脖子上挂的金属牌,拿起来一看,那一刻,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了—— 牌子上的姓名刻着:水木雅。 第036章 十八年来狭路相逢 第037章 保护她的信念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7章 保护她的信念 深夜,废墟与灰烬之前,瑜颜墨沉默地静坐着。 从医院出来后,他马不停蹄地奔向了这里。 然而,柳清叶没有骗他。 除了残垣断壁,焦黑的破砖与呛人的灰烬,什么也不剩下了……他甚至找不到那晚他暂宿的杂物房在哪里。 没有了…… 全都没有了…… 他与她十指相扣的那个空间,那一场他拥着她坠入地狱的焰火,仿佛远久的一个美梦,在现实面前变得模糊不堪。 火灾发生在他离开的第二天晚上。 她非但死不见尸,活也不见人。 那个惊恐时像闯入猎人视线的小鹿,单纯得会相信一个陌生男人承诺,笑起来像月儿一样甜的女孩,不过是一个夏日死亡边缘的幻想而已。 为什么,当时会不带她走!为什么,意志没有强大到拥有保护她的信念!为什么放任她在这里等待宿命里的灾难…… 为什么为什么…… 瑜颜墨深深埋着头,揪住了自己的发。 冷静,瑜颜墨你要冷静。 尽管他痛得双腿快要恢复知觉,还是必须冷静……一个女人而已,他不过是曾经、短暂地将她当成自己的女人而已。 但是她没有那个福分等到他,没有那份幸运与他携手。 他从没有因为哪个女人失态过,伤心过,挂念过。他以为这一次打破了戒律,没想到昙花一现,不过是异想天开而已。 当年亲眼目睹母亲被父亲的情|妇活活气死,而后又看着父亲在车祸中身亡。他应该早已经习惯了接受任何命运的曲折。他应该早已经学会了不在任何美好的梦里停留,不对任何,与爱有关的事上面抱有希冀。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在慢慢回复正常。 这样的情绪反复,今天坐在这里,已经有很多次了。 每一次,当他觉得悲伤不能自己的时候,就强迫自己沉淀下来,隔绝所有与情感有关的思维,告诫自己不能沦|落到一个可笑的为情所伤的世界里。 可是每每安定了没多久,悲伤又卷土重来。 她的笑,她的余香,她所有一切带来的感觉挥之不去…… 嗡——私人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手机号码,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而柳清叶,就是其中之一。 瑜颜墨接起电话,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波澜:“什么事?” “颜墨,你猜!我刚刚遇到了谁!” “谁?”瑜颜墨不耐烦地皱眉,他已经从柳清叶的口气中知晓不会是悦菱。 柳清叶看了一眼后座乖乖坐在“脑外伤女病号”身旁的“精神女病号”,声音夸张地:“水木雅!水木家的二小姐,也就是水木罡唯一的亲生女儿!” 方才还漠不关心地瑜颜墨在听到这句话时,先是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坐直了身子。 “你们在哪儿?”他原本黯淡的双眸顿时闪现一抹锐光。 “马上就要到C市了。我准备先带她回医院。” “在医院等着我。”瑜颜墨冷静地安排,“调动人手,确保她的安全。我没有下一步指令之前,不能泄露任何消息出去!” 第037章 保护她的信念 第038章 我为神祇人为玩物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8章 我为神祇人为玩物 凌晨,水木府邸,灯火通明。 全家人,聚集一堂,几乎个个神情凝重。 李珊珊紧张地捏着手心里的汗。居然,犯下了这种大错。那个水木雅,那时候看上去蛮正常的,谁会想到她一个人独处居然会失踪。 “老爷。”徐管家匆匆而来,“潜水员已经扩大了水下搜索的范畴,但还没有发现雅小姐。” 水木罡听到这话,眉头上的刻纹又加深了一些。 这个消息,不知道是好是坏,没在水下发现雅,表明她有可能还活着;可是没有走到湖里面去,她究竟又去了哪里呢? 府邸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各路监控都没发现她的踪迹。 以水木家佣人的数量和道路的把关而言,连一只蝴蝶都难以飞出去。 “要不,再找找花园里呢?”李珊珊假装关心地提议,“花园这么大,也许妈妈还在里面转呢……” “住口!”水木罡怒喝,“姗姗,你妈妈现在行踪不明,你还在说这些愚蠢的话!我问你,衣服重要还是母亲重要?你简直是轻重不分!” “爸爸您息怒。”雅的姐姐,被收养的水木芳在一旁好严劝慰道,“姗姗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没穿过什么漂亮衣服。再加上心性比较直率,也没人教养过。虽然话是说得有点难听,但也是出于关心。她已经够难过了,您别责备她了。” 好话夹着歹话,水木罡怎么可能听不出?他只能长叹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李珊珊则是气得眼睛都绿了。 这个水木芳,看起来是在帮她说话,其实是在嘲讽她出身低寒,没见过世面,没教养。她正恨着水木芳,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怎么报复她。突然觉得一道冷冷的目光从一旁射过来。 一转眼,她就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水木芳身边的男子。 这一眼,她差点被吓得一抖。 好可怕的男人。暗黑低压的气势笼罩全身,邪恶的杀意堂而皇之地朝她袭过来,最可怕的是,他的嘴角居然还带着笑。 李珊珊不得不承认他美得像雕塑,身材笔直高蜓,外型上无可挑剔。 但她的后脊梁还是起了一串冰,这个男人是谁……来到水木家这么久,她从没见到过他。 她害怕和他目光对视,总觉得那目光在一刀刀剐着她的皮。但又被他如艺术品般的容颜气质吸引,忍不住总想去看。 正在这时,有身穿黑色西装的手下从侧门进来,径直走到男子身旁。男子侧耳躬身,静静听完手下的汇报。 “爷爷。”他开口,打破难熬的寂静,声音清脆,让人想起清晨啄木鸟声声扣树,“我已经得到雅姨妈的消息了。” 容不得老爷子和众人眼中路出惊喜的神色。 他紧接着道:“她在瑜颜墨的手里。” 看着除了李珊珊之外的所有人目光一紧,他在心里满意地吹了一声口哨。客串傀儡师,操纵他人的情绪,也是他的特殊爱好之一。 他要的,就是这世上,人人都做他的玩物——除了水木雅。 第038章 我为神祇人为玩物 第039章 天涯咫尺的距离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39章 天涯咫尺的距离 路虎已经驶入了C市。 水木雅坐在后座,始终处于一种朦胧的半睡眠状态。柳清叶的催眠技术一流,若是不发出口令,她根本不会醒来。 当然,对于一个疯癫的女人而言,什么是梦,什么是醒,并没有什么定论。 后排座上,黎翊时不时有些警惕看着水木雅。她是个疯子,傻瓜都能看出来。血和泥已经完全遮掩了她的容貌。又脏又破的衣衫此刻像一件病服。 她一定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吧?黎翊想着,把坐在中间的悦菱往自己这边揽了揽。真是的,早知道应该让悦菱坐窗边的。 可是柳清叶建议,因为带着小孩,而车上又没有儿童安全椅,所以建议黎翊抱着孩子坐驾驶室后面。这样遇到什么意外事故,司机本能性打左方向盘,可以最大化保护孩子。 而窗边对于悦菱来说也不是特别的安全。所以才会让悦菱坐中间。 谁知道,柳医生半路上又捡了个疯子! 现在,她坐在悦菱的身旁,半梦半醒地摇晃着,时不时嘴里会嘟囔几个字。让整个后排座都处在一种诡谲的气氛之中。 她千万别发什么疯,对悦菱动手动脚地才好。 他正在心里祈祷着,没想到柳清叶马上很配合地又来了个急刹。 啊!黎翊身子往前一倾,怀里的小麦不慎碰到了前座椅上。 “白痴喵星人!”柳清叶拍着方向盘,大声咒骂,“走夜路的时候看看来往车辆啊!” 小麦磕碰了一下,本来肺炎还没好全,又遇上柳清叶大吼大叫,“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麦不哭,乖乖不哭,不哭……”黎翊又要扶住靠在他肩膀上的悦菱,又要安抚小麦,手忙脚乱。 小麦蹬着小腿儿,不停晃着小脑袋,小脸涨得通红。 “乖,乖……”黎翊像个刚刚上任的奶爸,笨拙地晃着孩子。 身旁,水木雅渐渐被哭声吸引,转过了脑袋。发觉了这一点的黎翊,立刻把小麦抱得更紧了。 在他和水木雅之间,横隔着面无表情的悦菱。 她的头上还缠着绷带,长长的黑发因为手术而被剪成了齐耳短发。她的脸,苍白而消瘦,脸颊深深的凹进去,和深深的黑眼圈一起,衬得她那双没有光彩的眼睛大得吓人。她的嘴唇,远没有了从前的丰润和纷嫩,干涸得像旱季的河岸,布满裂纹。 哪怕是瑜颜墨此刻见了她,恐怕也得细看半晌才能相认。 水木雅听着小麦的哭声,可眼光却一动不动地放在悦菱的脸上,慢慢偏着脑袋。她那种如痴如醉的样子让黎翊觉得有点可怕。 他又想安抚小麦,又想保护住悦菱,不让这个疯女人这样看她。 她的眼神,危险又沉迷。这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正常看别人的眼神。 “你……”突然间,女疯子说话了,她抬起了手,似乎想要摸摸悦菱的脸,最后又变着了一根手指,指着悦菱。 “宝宝!”她异常清晰地吐出这两字。 第039章 天涯咫尺的距离 第040章 世间最可怜莫过母亲心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0章 世间最可怜莫过母亲心 “谁是你的宝宝!”黎翊怒声呵斥。 更尴尬的是,他不知道是该主要保护小麦还是悦菱。如果说宝宝的话,应该小麦才是。可女疯子,很明显是对悦菱在说话。 “你是我的宝宝!”突然,水木雅像是从催眠状态醒来了一般。 “宝宝!”她惊叫起来,又激动又无法控制地舞着手,“原来你是我的宝宝!” “你要干什么!”黎翊被吓到了。 她这种疯癫的样子,比李院长发怒时的感觉还可怕。 水木雅想伸出手,抚摸悦菱的脸,可是正要碰到,却又停住了。“宝宝,”她带着哭腔,眼里含着泪,“谁把你打伤了?我的宝宝,你在这里……” “医、医生……”黎翊动也不敢动,怕万一刺激到水木雅,引起她更大得动作。 “宝宝,妈妈好想你,你长了这么大,妈妈都没见过你……”水木雅戚戚地落着泪,“我的宝宝,这么瘦,吃了这么多苦。妈妈每天都在想你啊。” 柳清叶静静地从后视镜观察着水木雅。 他是医生,一眼就看得出什么是精神病人的发作状态,什么是清醒状态。她现在的样子,虽然语言很絮乱,可神态却和刚捡到她的时候完全不同。 后面那个女孩儿长得像她的宝宝吗? 真是稀奇! 水木雅捂着脸,对着悦菱呜呜地哭着,最后竟把头埋在了她的身上。 嘴里不停念着宝宝。 悦菱依然木着脸,对外面的世界置若罔闻。 “医生,怎么办……”黎翊吓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她是水木家的二小姐。”柳清叶把目光又投向了前方的公路,“有近十八年的精神病患史。传闻她女儿在没满月的时候就死在了襁褓里,导致了她精神失常。” 黎翊看着扑在悦菱身上哭得无法抑制的女人,心中也慢慢升起了同情。 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啊…… 这世上,有的人心肠歹毒,却居然当着孤儿院的院长。而有些女人,善良无辜,却要失去自己的亲生骨肉。 车子在市区转了几个圈,最后在一个普通小区前停了下来。 “你们下车吧。”柳清叶对黎翊道,他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总觉得一进市区,就有几辆车在跟踪他。现在好不容易甩掉了。 如果水木家真的已经知道水木雅在他手里,势必会派人来抢走的。到时候后排有三个额外的病号,不利于他施展手脚。 他递过去一张金卡和一张名片:“这张卡上有点钱,你暂时用着。当然,以后要从你工资里扣的。你去租套房子,带着你弟弟妹妹养一个月伤吧。伤好了到医院来找我。” “谢谢医生!”黎翊点着头。 他打开车门,一边抱着小麦,一边拉着悦菱。 感觉到有人在拖着自己的宝宝,水木雅警觉地抬起头:“你要干什么?” 黎翊哭笑不得,他还想问她要干什么呢。 “放手!”她的眉头拧了起来,声势严厉地,“你是什么人,别碰我的女儿!” “她是我妹妹,不是你的女儿。”黎翊解释着。 “胡说八道!这明明是我水木家的孩子,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贩子,在这里信口雌黄?”水木雅啪地打了一下黎翊拉着悦菱的手。 “医生,”黎翊不得不向柳清叶求救。这女人像只护崽的母老虎,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第040章 世间最可怜莫过母亲心 第041章 占她只因贪婪作祟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1章 占她只因贪婪作祟 柳清叶本一直在观察着水木雅,被黎翊一提醒,也立刻回过神来。 方才,从水木雅看到女孩开始,她的各种表现,都像是一个正常母亲阔别失散多年女儿又重逢时的表现。 更不可思议的是,按照他所了解她的病情,她这种创伤性的病人,应该更容易激动才对。 可是认出了自己的“女儿”后,她居然表现得非常有自控力,充分展现了自己豪门千金应有的优雅稳重。 不过现在不是研究她病情的时候,目前情况比较危急。 不仅是瑜颜墨,包括柳清叶也知道,水木华堂必然在他身边安插有眼线。水木雅在他们这边的消息势必很快传过去。 现在耽搁不得时间。 所以他当即果断地对水木雅说道:“听话,放开她,她不是你的女儿。” 神奇般的,听到柳清叶的话,水木雅的手松开了。她“哦”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又回到了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柳清叶松了一口气,看黎翊关上了车门,立刻绝尘而去。 “小菱,”黎翊环视周围林立的高楼,从小生长在山区的他从未见过这么高大漂亮的建筑,“我们到C市了……这就是大都市啊,我们终于逃离李院长的势力了,可以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了。” 身边的悦菱直视着前方,可双眼里一片空旷。 就算知道她听不到,或是听到也理解不到,他依然感慨地牵起了她的手:“小菱,你爱的那个男人,叫瑜颜墨的,他也在这个城市吧。我现在好希望你能恢复健康,可是我又不希望你记起他。小菱,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悦菱浓密的睫毛,不易察觉地颤了颤。 黎翊叹息着拿起了一张纸片。 那上面,赫然写着瑜颜墨的名字,和他在C市的住址,并附着一句长话:【如果我未能归来,你就到这里来找我。如果我还活着,我必然也在等待你。如果我已经死了,请去拉斐尔医院,找他们的院长柳清叶。他会帮我照顾你……】 那是瑜颜墨离开时,特意留给悦菱的纸条。 在悦菱受伤之后,黎翊从她的身上发现了。 “对不起,小菱,对不起。”黎翊抱着小麦跪在了悦菱的脚边,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我骗了柳医生,我不想把你交给那个男人。我自私,我该死,我对不起你!小菱,求求你,允许我照顾你这么一段时间……如果你能恢复过来,你立刻去找他,我也不会阻拦,我会祝福你的。如果,你这辈子也不能好过来,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夜晚的C市,橘黄色的夜灯下,一个孤寂苍白的直直站立的女子,一个抱着孩子,跪在他脚边哭泣的健壮男人…… 繁华盛世的大城市里,每分每秒,都在上演着错过与失之交臂、误会与爱恨交织的故事。 贪婪啊,你是人类的原罪。 拉斐尔医院主体大楼的顶部,直升机卷着气流降落。瑜颜墨从上面一跃而下。 居然已经能跳了啊……柳清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膝盖,真是个怪物。 “水木雅呢。”他走到柳清叶跟前,第一句就是关乎他对手的。他的目光,坚毅沉静,死水般无波澜,仿佛今日里所围绕的悲伤,以及往日里所纠葛的思念,都不过是一个流言而已。 曾经,有个叫悦菱的女孩。她属于永不回头的过去。 第041章 占她只因贪婪作祟 第042章 用你的至亲换我的宝贝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2章 用你的至亲换我的宝贝 “堂少。” 桌球室里,手下前来汇报,“瑜颜墨回来了。” 水木华堂拿起球杆,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杆头:“现在在哪儿?” “刚下直升机,估计正要去看雅小姐。我们也查到了,雅小姐被安排在八楼一间很隐秘的病房内。不过我们对里面的具体结构不太了解,要不要……” 水木华堂一摆手,打断手下的话:“电话拿来。给瑜颜墨拨号。” 电话接通,那边似有预料,不急不缓地喂了一声。 水木华堂脸上漾着笑,语气轻松:“虽然刚刚才见过瑜家的二公子,可真是好久都没见过瑜家的大公子了啊。” 瑜颜墨,原本正要踏入电梯的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退了回来。 他站住不动了。 “你想说什么?” 瑜家的二公子,他那不知死活的弟弟,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可以肯定是在水木华堂的手里。这次,要不是因为得到弟弟身陷边区的密报,他也不会冒死前往那里,深入虎穴。 没想到,弟弟并没有在那里,却遇到了……悦菱…… 想到这里,瑜颜墨觉得心尖被什么刺了一下。 现在,这些事已经可以确定是水木华堂在搞鬼,他想除掉他,干得如此明目张胆,现在竟然还敢给他打电话。 感觉到了对面的杀气,水木华堂笑得无声无息:“瑜家大公子,我知道我的姨妈现在在你们手里。好,算你旗开得胜,我认栽。全天下都知道,我水木华堂这世上最敬重的就是我的雅姨妈。谁让我就这么一个姨妈呢?” 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年幼时,年轻的雅将布娃娃放在他身边,让“妹妹”陪他受罚的场景。 “妈妈不爱华堂,外公也很生我的气。”小男孩笔直地站在墙角,面朝死角思过。 “外公和妈妈生小堂的气,但是姨妈和妹妹都很喜欢你哦。”她天使般的笑容,是童年唯一的光明。 他喜欢她,喜欢看他笑,甚至喜欢她疯癫时抱着孩子哼唱童谣的模样,一切一切,都胜过喜欢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她要是个疯子呢? 他想要那样一个母亲,可她不是。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他也不是。 尚且年幼的水木华堂,站在装着布娃娃的摇篮旁,凝视着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天生不可逆转的错误。 “拿我的姨妈,交换你的弟弟。”他躬身,影子藏在了灯罩下,开出了价码,“都是我们至亲的人,非常公正。”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成交。” …… 挂断电话,瑜颜墨重新走向顶楼。 “事情有变,我不下去了。”他嘱咐柳清叶,“你在这边部署,得到我的确切命令,可以放人。” 呼——水木家的府邸里,水木华堂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好险。差点就让瑜颜墨见到了水木雅。 他是见过悦菱的人,一看到水木雅,一定会产生疑虑。 不管悦菱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也不管悦菱是否还活着。这都是他水木家的私事,轮不到他瑜颜墨来插手。 瑜家的二公子,还给他们瑜家也没什么,反正现在也没多大利用价值了。 就算不发生水木雅的事,他估计也就是这几天就会自己回瑜家了。呵呵,幸好还没放回去,要不然就真给瑜颜墨抓住死穴了。 “你们有身份证或结婚证吗?”酒店的前台,客服小姐问黎翊。 黎翊脸红筋涨地:“只要一个房间,可是不会发生什么……” 第042章 用你的至亲换我的宝贝 第043章 世界边缘的人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3章 世界边缘的人 前台小姐无语地看了一眼面前抱着孩子的男人:“我是说,在我们酒店入住,必须要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何况你们是一家三口。” “可是,我只有一张什么卡……”黎翊手足无措。 带着悦菱,他就近随便找了一家酒店,可没想到竟然是一家五星级的。黎翊当然不知道C市其实也有小旅店,但是他从没见过任何大城市是什么样的,还以为所有的建筑都会这么恢弘。 进来之后,他怕多花钱,说要一个房间。 可前台的小姐就说让他给身份证。 身份证,那个东西,他都没见过。李氏孤儿院处于法律的边缘地带,那里的孩子都是黑户。结婚证,更是做梦都没想过要拥有这种东西。 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生不比县城小医院的护士,不会对他们摆脸色。但她们礼貌的微笑和专业的询问是比恶毒话语更锋利的一把刀,让黎翊退无可退。 这里根本就不是他们应该存在的世界…… “小姐,你看看,”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却如此胆怯地递出柳清叶的卡,“这个卡,能不能代替身份证和结婚证……这、这里面应该是有钱的。” 前台小姐一看到这张卡,脸色就微微变了变。不过她依然不动声色地微笑着:“先生您稍等,我找我们大堂经理问一下。” 这种金卡,是C市银行限量发行的,全市数千万人口,也只有20位尊贵的富豪拥有。可这么一个带伤在身的男人,看起来像从大山里出来的穷人,却能轻易地拿出。 这……该不会是他偷来抢来的吧? “这是KEN集团总裁瑜颜墨的卡。”在与银行方对证之后,酒店的人确认了卡的主人。 “先生,请问您这张卡是从哪儿来的?”前台小姐回来了,还带了好几个酒店的安保人员,以防发生突然的情况。 “这是我一个朋友给的。”察觉到气氛不对,黎翊忙解释着。 “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属于超限量级的尊贵金卡,而它的主人又是C市首富,所以恐怕您要当着我们的面联系一下卡的主人,解释一下这张卡的由来,否则的话,很抱歉,我们将通知警方。” “这,你们联系吧……”黎翊慌乱地把柳清叶的名片递出去了,他语无伦次地,“这就是我朋友给的,我、我没电话……” 居然连一部手机都没有,接过了名片,酒店里的人更加怀疑了黎翊的身份。 说不定,这张名片和这张卡,都是他偷来的呢。 “您坐,我马上去确认回来。”越是这样,前台小姐笑得越是甜。 黎翊绞着手,坐立不安,偏偏这时候,一阵臭味传来。 “哇——”睡梦中的小麦哭了起来。 不早不晚,他偏现在拉了粑粑。 “对不起对不起。”黎翊急忙抱起小麦,“我到外面去处理。” 保安几个努力克制着不去掩鼻,指了指厕所的方向,黎翊就拉着悦菱带小麦跑过去了…… “证实了。”过了起码十分钟,前台小姐才回来,“他们三位是拉斐尔医院柳院长赞助的病人,恰好把瑜总的卡给了他们,没什么问题。咦,他们人呢?” 第043章 世界边缘的人 第044章 似曾相似的雅小姐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4章 似曾相似的雅小姐 酒店外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 黎翊把小麦拉脏的尿布扔到了垃圾桶里。 算了算了,像他们这样的黑户,还是不要见光好了。虽然柳医生好心给了卡,但是他们也无福消受了。 拿着那张卡也不好,欠别人的账,迟早是会还的。还是靠自己吧……只要等腿好了,就可以去医院上班了。 “小菱,对不起,只有让你们跟着我吃苦了。”他心疼地看着站在一旁的悦菱,她连小麦粑粑的臭味都感知不到。 黎翊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撕了一截,准备给小麦当尿布。刚刚塞到小麦的屁屁下面,尿布突然被抢走了。 在他的目瞪口呆之下,悦菱一把抱过了小麦,迅速地蹲下,将小麦放自己腿上,麻利地给他换上了尿布。 “小菱?小菱!你醒了吗?”他激动地抱住她的肩。 悦菱睁着无辜地双眼,带着不知不解地表情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只将小麦重新塞回了他的怀里。 …… 医院外,柳清叶把玩着手机,在他的身旁,是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穿着病号服的水木雅。而他们的四周,站满了许多黑衣的保镖。 柳清叶悄悄瞄了一眼水木雅。 水木罡那个老头子他见过,真没想到,居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哎,可惜年纪大了一点,又精神有问题。 要不然,肯定是个搅得C市翻天覆地的名媛。 奇怪,看来看去,总觉得以前在哪儿见过这张脸。 柳清叶思忖着,究竟在哪儿见过呢,总觉得好熟悉,奇了怪了……他记得自己以前没见过水木雅呢。 假如悦菱还是从前的模样,那柳清叶早就已经能想到,水木雅在车上时,哭着喊着的宝宝,真就是她的女儿。 可惜悦菱的模样变化太厉害,只是约莫和现在的水木雅有些相似了。柳清叶尚且还在记忆里搜索的时候,水木家的车队已经驶入了医院的花园里。 “来了哦。”柳清叶的手插在衣兜里。他耳朵上别着耳机,“颜墨,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放人。”那边只传来这两个字。 “OK。” 车队停了。 中间的保姆车打开了,下人抬着水木罡和他的轮椅下来。 “你爸爸来了,去吧。”柳清叶轻声对水木雅命令道,解开了她的催眠。 雅的神情清醒了起来,她看到了正在滑向她的轮椅,和上面的老人。 “爸爸!”她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快步冲了上去,一下子跪在了老人的面前。 “雅儿。”老人抚摸着她的脸,“你没什么事吧?” 可是雅顾不上回答他的话:“爸爸,我见到我的宝宝了!我的宝宝真的还活着,她长大了,还受伤了,可是她又不见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了。 水木罡叹着气:“雅儿,你的宝宝确实已经回来了,她在家等着你呢。” “不,她还没回家!”水木雅坚定地抬头,“她……她在哪儿呢?她刚刚还在……在……”她四处张望着,“我的宝宝……” “雅儿,我知道我知道。”水木罡急忙安抚她,为了李珊珊的安全,他特意没让她过来,“你回家就能看到她了。” “爸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是看到宝宝了……”水木雅着急地拉着老人,“我、我现在就把她找回来!” 水木罡脸一沉:“来人,把小姐扶回去!” 第044章 似曾相似的雅小姐 第045章 我希望打死你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5章 我希望打死你 “不!我不走!”雅的情绪激烈起来,“我要去找我的宝宝!她被坏人打伤了,我要去救她!” “快把小姐带回去!”水木罡厉声道。 虽然说,水木家的二小姐是个疯子,这在C市属于公开的秘密。但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更别说是在竞争对手的面前。现在这样闹,对于水木罡而言,简直是一件丢尽脸面的事。 “雅姨妈,你的宝宝在这里。”正在水木雅挣扎着要去找悦菱的时候,水木华堂抱着布娃娃从后面的宾利上走下来。 “你看,妹妹在哭着,她在找妈妈,你快点抱着她。”他快步走过来,把布娃娃抱给水木雅看。 “宝宝……”看到布娃娃的那一刻,水木雅安静了下来。 她从水木华堂手里接过了娃娃,轻轻拍打着:“宝宝不哭哦,妈妈在这里。” 紧接着,她抬头,对着水木华堂舒心地一笑:“谢谢小堂照顾妹妹哦。” “因为小堂是个好哥哥啊。”水木华堂脸上也带着罕有的温馨笑容,“姨妈赶快带着妹妹回去,别让坏人找到了。” “还是你懂事……”看着雅听话地上了保姆车,老爷子感激地看了水木华堂一眼。 “这是华堂应该做的。”他恭顺地低头。 下一秒,心中却是它念一转——雅姨妈,真的见到悦菱了吗?她还活着吗?她到C市了? 他要不要,也去找找看呢? 另一边,C市城郊的一个库房里。 PIA的一声,瑜颜墨一个巴掌,把自己的弟弟,瑜家二公子瑜狄夜,扇在了地上。 “哥!”他有些惊慌地捂着脸,“你、你干嘛打我?” 瑜颜墨看着年轻无知的弟弟,恨意涛涛:“我希望能打死你。” 这个败家子,几乎搞得他丧命,自己却在城郊的仓库里逍遥自在。刚才他来的时候,确认水木华堂根本就没在附近布置什么陷阱,而他的弟弟,却在这里,抱着一个女人,睡得天昏地暗。 他怎么能不恨! 因为他,他损失了上千万的生意;也因为他,他只身铤而走险,去边境会危险的雇佣军;更因为他,他遇到了悦菱,而她现在却生死不明…… 如果不是因为他,他本来可以拿着半路捡来的水木家二小姐雅去换更有价值的资源。 可是却用来换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烂泥! 虽说悦菱的事不应该算到他的头上,可此刻这是他心头最大的痛。因而也一并给算到这个倒霉弟弟的身上…… 所以,刚才那一巴掌,怎么可能打得不重? 瑜狄夜肿了半边脸,对着瑜颜墨狂吼起来:“你凭什么打我!你自己拿不下那笔生意,还不准我去做吗?你这个暴君!你这个*独裁者,你这个无法无天的大哥!你一人霸占着瑜家,独断专行,还不许我出头!” 他站起来,从自己睡觉的地方拿出一个公文包,扔到了瑜颜墨面前。 “你自己看看!上个月你的货轮在太平洋出事,损失了那么多,现在我给摆平了!多的我也给赚回来了!我这么辛苦只为了得到你的认可!但是你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 第045章 我希望打死你 第046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猪一样的队友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6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猪一样的队友 哼!瑜颜墨心中一声冷笑。 打他?他还嫌自己下手太轻。 他这个熊弟弟,志大才疏,本事没多少,却天生自命不凡。从小到大,他给他惹的烂摊子还少了吗? 第一笔交给他的生意,各方面都打点好了,可最后他却搞错了交易地点,白白给了一大笔损耗费; 第二次只让他去签个合约,可是他却和一个半路出现的陌生路人甲签了字,要不是KEN的律师团厉害,要把那季度的所有盈利都赔进去; 第三次他亲自带他去谈某个交易,结果他出口不慎得罪对方,对方扬言废他手脚,还不是他各方周旋,最后还莫名失去一个合作伙伴…… 而且,每次一出事,他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躲得无影无踪,还要让当哥哥的耗费人力财力找他。 种种罪状,说起来简直是罄竹难书! 并且,瑜狄夜从不认为自己有错。错的都是别人,要么是大哥没有安排妥当,要么是对方故意骗他,要么是全世界都不理解他。 就说这一次,他听说KEN集团有批货轮海上出了事故,船上的货很可观。于是脑子一热就要跑去重新弄一批货。谁也没通知,自己先跑个没影儿。 等瑜颜墨得到信报,他已经被困在了边境地区。雇佣军的头儿黑爷,那个水木华堂的至交,扬言一天剁他一个手指头,并且只准瑜颜墨单枪匹马进入,用自己来换这个脓包弟弟。 瑜颜墨恨得牙痒,最后还是只有单刀赴会。 一切都是水木华堂的设计,他当然知道。可是自家有这么一个猪一样的队友,还有什么可说的? 更可恨的是,水木华堂最后居然还让瑜狄夜做成了这单生意,让他带着货回来了! 完美地挑衅了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瑜狄夜还在指着他大骂:“你这个人就是孤傲,不可一世!你为什么不懂得去交朋友?总是要和水木华堂作对!你知道这次我和他称兄道弟,他各种款待我,帮我做成这单交易。连边境地区的黑爷都认我这个兄弟!” 瑜颜墨拳头捏得咯咯响。 对啊,款待得真好。他们一边给弟弟好酒好肉供着,一边给哥哥下“一天剁一个指头”的通牒。 他死了,正好。弟弟也可以杀掉。让瑜家真正绝后。 他活了,也好。弟弟可以和他反目,认敌做友。 不管他是死是活,赢的人,都是——水木华堂! 呵呵,水木华堂,既然你把事情做绝,那我就再让它更绝一点…… 瑜颜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放火,把这里所有的货都给我烧!干!净!” 瑜狄夜滔滔不绝的骂口,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惊呆了。 “不,哥哥,”他立刻吓尿了,“你听我说,这批货在国内很短缺,我还可以拿回来更多,你别……” 手下的人已经进来,开始往仓库里泼汽油。 大公子的命令,说二遍,就会出人命。 “不!你们不能这样!”瑜狄夜想要阻拦手下们,可是他们只听大公子的话,“这是我辛辛苦苦的跑回来的,我没靠你们任何人,自己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哥,你别生气,我刚才话是很难听,不要……” 辛辛苦苦? 呵!听到这几个字,瑜颜墨回身,一记直拳就揍向了弟弟。 第046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猪一样的队友 第047章 唯爱与长久不可靠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7章 唯爱与长久不可靠 他是很辛苦,他辛苦地和别人杯盏相推,辛苦地在这里抱着女人睡觉。 他还让别人比他更辛苦。 因为弟弟这么辛苦……哥哥差点丢失性命。比这更要命的是,他还遇到了一个女人。比这更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晚,就烟花一般凋零了。 这种痛,是从前不曾有过的。 父母好歹曾在他童年里留下了记忆,他们的离去让他无助,但也让他成长。 可是悦菱却只留有那么短暂的几个小时,她的离去只让他感觉到了痛,除了痛还是痛,没有任何有益的东西存在。 他愤怒,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甚至都找不到理由来解释这种痛。他找不到任何冠冕堂皇的说辞,把悦菱说成一个对自己人生非常重要的女人。 因为她最大的功勋就是曾经躺在他手臂上,天真地问他会不会带她离开。 而这么简单的事,他居然没有做到! 他对一个全身心信任自己的女人食言,任由她在火海无助丧生。 这一切,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让从来可以完美控制自己情绪的他,感到无边的愤怒和恐惧。 仓库在汽油、火苗和氧气的混合作用下熊熊燃烧。 瑜狄夜青肿着半边脸和一只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功绩”化为灰烬。 从小到大,总幻想自己能像哥哥那般强大和威风,次次努力却以失败告终。好不容易,他终于干成了一笔自己的事。 没想到,哥哥转瞬就下令让这一切烟消云散。 “你是妒忌我……”他咬着牙,“你害怕我强大,会抢走你的帝国。瑜颜墨,我恨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哥哥!” 瑜颜墨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抛下三个字:“随你便!” “还有,”他走了几步,又站住了,背对着瑜狄夜,“女人在外面可以随便玩。敢带回家,我见一个灭一个。” 女人这种生物,没有谁会是什么好东西。 世上唯一一个好的,已经不存在了…… 夜色中,瑜颜墨在无月的黑暗中摊开自己的手。那里曾经捏过一只纤细的腰,搭过一双柔弱的手,扣过芊芊玉指。 不过,一切已经过去了…… 白昼黑夜交替,这个城市在无限的循环中悄然变幻。 生意在继续做,敌人在继续争斗,家族地盘在持续扩大。 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顶尖的富豪座椅上,瑜家的大公子端着红酒杯,君临天下般地俯瞰着脚下万丈红尘滚滚而过,漠视苍生,冷酷铁腕…… 阴暗的贫民区里,有腿伤的男人带着不言不语的妹妹和年幼的弟弟艰难过活…… 爱过的最终会逝去,痛过的最终会抚平,恨也能遗忘,思念更是单薄不易保鲜。 该忘记的,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那个女人,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占据自己的思维,再也不会突然感觉到无法呼吸的痛…… 人生,最是长久二字,不可靠。 日月交替,潮起潮退……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第047章 唯爱与长久不可靠 第048章 贫民区的哑巴姑娘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8章 贫民区的哑巴姑娘 一个月多后的某个中午。 C市靠北边的贫民区。 狭窄混乱的小巷里,一个蹒跚学步的小豆丁正跌跌撞撞地往前冲着。 “洁洁,洁洁。”他嘴里不停喊着,憨态可掬地样子惹得四周的妇女们都一阵大笑。 “小麦,你的妈妈在那边呢。”其中一个中年妇女指了指他跑的反方向。 小豆丁回头,看到小巷末尾的女子——齐肩的短发,白希但微微有些削瘦的脸蛋,一双闪着淡淡微光的眸子,不笑、但却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唇,穿着简单朴素但干干净净的衣服,婷婷地立在那里。她的气质,仿佛她是从天而降一般,绝不会属于这个杂乱无章的世界。 小豆丁胖胖地小脸扬起喜悦:“洁洁,洁洁……” 他朝着女人冲冲地跑过去。 “哎哟,纠正过多少次了。是叫妈妈不是姐姐。”一个妇女说。 “哎,当妈的不会说话,当爸的成天在外面做苦力。孩子自然就跟着别人乱喊了。”另一个接嘴道。 “可怜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爸爸是跛子,妈妈是哑巴。看着真让人心痛。” 妇女们的议论声中,小麦已经扑到了悦菱的怀里。 悦菱如母亲般捧着小麦的脸,轻轻擦掉他小脸上溅的泥点。 “洁洁要抱抱。”小麦伸出胖胖地小手臂。 悦菱便抱住小麦,顺势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 “听说了吗?”耳边,妇女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传来,“我们这片地区已经被买下来了呢。” “当然听说了,这么大的新闻昨天我家那口子就说了。KEN集团把我们这儿买了呢,说不久以后要开发成商业区。” “你们说会赔多少钱?”一个妇女兴致勃勃地问。 “天知道,不过听说他们家特别霸道。他们那个总裁瑜颜墨,心狠手辣着呢。” “这都算了,我还听说啊,这个瑜颜墨完全不近女色……” “哈哈有这种事?会不会不能人道啊?” 一群女人们,很快从拆迁赔款的事,转移到了总裁房间里的事。 一旁的悦菱,正让小麦安安静静地趴她腿上,借着阳光给他掏耳朵。身边女人们说的话,对她而言就像空气一样。 她们嘴里说的什么姓瑜的总裁,是比天上的太阳更遥远的物体。 她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带好小麦,给他和另一个男人做好一日三餐。 “小菱,小麦,我回来了。”黎翊走进了巷子,很远的地方就中气十足地对着那对姐弟喊道。 小麦听到这句话,猛地撑起来,扑腾着就往黎翊那边跑。 “翊得得,翊得得……”他的小舌头还没能完全伸直呢。 “哎哟你们看看,当妈的不纠正,当爸的也不当一回事。” 看着黎翊笑嘻嘻地把小麦举了个高高,一边的妇女们又开锅了。 “吃缎,吃缎……”小麦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小胳膊。悦菱不说话,黎翊也不常在家,他咬字总是不清晰。 “好,吃饭啰。”黎翊把小麦举过头顶,骑到自己肩上。 悦菱也随之站起来,沉默地往住家的方向走去。 一群妇女看着这“一家三口”消失在巷子尾…… “诶,你们说,要是瑜颜墨看到那哑巴女的,会不会有点反应啊?”其中一个突发奇想问道。 “开什么玩笑,人家总裁什么美女没见过。我看啊,她也就是稍微有点姿色。要不然,怎么嫁个跛子呢。” “对啊哈哈……” 第048章 贫民区的哑巴姑娘 第049章 突如其来的害喜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49章 突如其来的害喜 悦菱把热好的饭菜取出来,从昏暗的房间看过去,阳光在她身上撒了一层薄纱。 “洁洁,美美。”小麦和黎翊一起坐在板凳上,呆呆地看着她。 每日三餐,是黎翊最幸福的时刻。 再远也要从工地赶回来,吃悦菱亲手做的饭菜,看她在狭小的厨房里默默地准备。 一个月前,他们在这里租了房子。和孤儿院差不多的红砖旧房子,一整排只有一个厕所。二十几平米的房间,没有窗户,唯一有光亮的地方,隔出了几平米的厨房。 吃饭的地方也是睡觉的地方。 每晚上悦菱睡里面,小麦睡中间,黎翊像个守卫似的睡最外面,稍有风吹草动就要警觉地醒过来。 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网络,自来水都是从别的地方接的,治安卫生很糟糕,上厕所洗澡都不方便。 但是黎翊很满足。 因为有小菱在。 尽管她一直不说话,可是她会静静地做所有的事,做饭、收拾屋子,带小麦。真像一个贤惠的妻子那样,料理家中的一切。 偶尔,她会露出罕见的微笑。 想到这一切,黎翊拼命地干活。 柳医生说过,一个月之内不能过度用腿。可是黎翊顾不上,他们要生活,三个人都要吃饭。他去了工地,声称能干比别人更多的活。 很快,他就拿到了第一笔工钱;也很快,他发觉自己的腿永远也好不起来了…… 瘸子!瘸子!小巷子里的孩子们总是跟在他后面做着鬼脸,黎翊却只是憨憨地笑笑。 他们说错了很多话,却只有这一句是真的。 比如,他们会说,悦菱是他老婆,小麦是他们的孩子;他们还说,黎翊不教孩子好好说话,叫妈妈做姐姐,叫爸爸做哥哥。 黎翊从不辩驳。 就让他们胡说八道去吧,就让他们以为他和悦菱真是夫妻,哪怕小麦就是他们的孩子,他也认了。 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渴望这一切是真的。 就这样过一辈子,他也满足了。腿坏了,悦菱不会说话,住在破旧的贫民区,什么都能忍受……只要和小菱一起生活。 悦菱已经把饭菜都摆在了简易的折叠桌上,碗筷也放好了。她紧跟着坐下来,开始往小麦的碗里乘饭。 黎翊感慨。 每次吃饭,她总要先喂小麦。 就算她不说话,什么都记不得了,她依然能做这么好吃的饭,这么温柔贤惠。 “小菱,你也吃。”他也帮着给她乘饭。 可是悦菱微微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不想吃的意愿。黎翊却没有察觉,只顾着往她碗里夹菜。 “你快吃。小麦也该慢慢学着自己吃东西了。”他催促着。 “洁洁吃。”小麦用生疏的手去拿筷子,并想把一片菜叶子递到悦菱的嘴边。 “唔!”悦菱突然把碗一放,捂着嘴站起来,冲出门就往外面跑去。 “小菱!你怎么了!”黎翊吓得赶紧跟出去。 在公用的厕所那儿的垃圾桶前,悦菱已经吐得一塌糊涂。 第049章 突如其来的害喜 第050章 黎翊无法接受的事实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0章 黎翊无法接受的事实 “小菱,你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医生。”黎翊慌乱地拍着她的背。 他记得,柳医生说过,脑外伤的病人,一般会有呕吐的情况。会不会是小菱脑子里的淤血又压住了那一块儿区域,她的病情会不会恶化。 “出什么事儿了?”一位大妈过来解手,看到这情况问。 “她、她正要吃饭,就吐了。”黎翊解释着,希望能寻求到帮助。 “哟,这不是有喜了吗?”大妈眉开眼笑地,“恭喜啊。” “谁有喜了?”隔墙有耳,楼道里一瞬间就站了不少妇女出来。 大妈仿佛怕全世界都听不到一样,指着悦菱:“这黎翊媳妇儿啊,有喜了。正害着呢!” “哟,害得这么凶,怕怀的是个男孩子了。” “怀二胎啦,看样子黎翊还要多打一份工咯,哈哈。” 楼道里一片欢声笑语。 添丁,这种符合人类物种繁衍的事,向来是喜闻乐见……唯有黎翊呆在原地。 有喜,二胎,怀的男孩子……这些字眼不断涌入他的耳膜,令他的思维堵塞,头脑发胀。 小菱怀孕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从没有碰过她。多少个夜晚,他隔着小麦看着她睡梦中安宁的面容,心中潮起潮涌,难以压抑的欲|望不断折磨着他的心和身体。 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并没有对她干过那种事。 因为小菱从没有同意过! 有一次,他控制不住上前抱住了她,她起先没有推却,但是当他想要吻她一下的时候,她突然惊恐地推开了他,退到了一边,并且一整天都不理会他。 黎翊害怕他的小菱不再理他,不再给他做好吃的饭菜,怕她生气扔下他和小麦离开。 他不敢做那样的事。 可是现在,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小菱怀孕了。 不可能!他们一定在胡说八道。 恭喜啊恭喜啊,一定怀的是个儿子,多照顾你媳妇儿……这些话包围着他,黎翊突然勃然大怒:“住口!胡说八道!小菱不可能干那种事!” 整个楼道安静下来,所有人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这个莫名愤怒的男人。 黎翊牵着懵然不知所以的悦菱,大步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小菱,你没有怀孕对不对?你没有和那个瑜颜墨发生什么对不对?我记得你说过,你说过你没和男人发生过什么,你说啊,你说话啊!” 房间里,小麦坐在g边上,带着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翊得得一遍一遍逼问洁洁。 悦菱依然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外界的声源与她没有人任何关系。 黎翊撕心裂肺的质问,和午后嚼舌妇女们的八卦聊天一样,和那个天边的瑜颜墨一样,和她一分钱关联都没有。 “小菱,你说话啊!”得到的永远是无止境的沉默,黎翊几乎要发疯。 无论他怎么问,怎么摇晃她的肩膀,她总是漠然地看着他。 “你点头也好摇头也好,你告诉我啊!” 再最后一次得到沉默回应之后,黎翊的理智终于崩溃,他扳倒了悦菱,扑到了她的身上…… 第050章 黎翊无法接受的事实 第051章 决堤的理智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1章 决堤的理智 “大公子啊……”昏沉沉的房间里,KINGSIZE上面,表面清纯实则妖娆的女人撩拨着男人精壮的身体。 “人家想要嘛。”她撒着娇,轻轻喘着,翻身覆到男人的身上,骑到他的腰间,水蛇般扭动着。 男人的眼中有暗火,有欲|念,但更多的,是难以融化的冰川,和随时都可能爆发的风暴。 “大公子,你叫人家来,为什么又不要人家呢。”挑|逗了大半天,女人自己早已经火势难按,可身下的男人却纹丝不动。 “人家已经很主动了……”她在他身上摩挲着,享受着他烫人的体温带来的舒适感。 她听到了他略微沉重的呼吸声,他的手也扶到了她的腰上。 得到这么主动的暗示,女人欣喜若狂,把手伸向了男人的某个隐|秘部位。 男人的眼色蓦地一沉,手上劲道一起,突然把女人像扔破旧物一样掀到了地上。 “啊!”女人摔得浑身疼痛,“大公子,你……” “滚。”低沉地怒喝从上面传来。 女人恨恨地穿上衣服。 “去管家那里领你的钱。”正当她要走出门时,身后又传来不痒不痛的一句话。 女人心里藏着恨,却不得不卑微地说了一句:“谢谢瑜大公子。” 哼,瑜颜墨,她摔上了门。你果然和外界传言一样,是个不能人道的变|态。 他叫她过来,沐浴干净。随后又挑|逗了她一番,在她以为他马上要切入正题的时候。他又突然毫无兴致地躺到了一边。于是她使出浑身解数,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被他扔到了地上。 她好歹是C市富家公子们争相追逐的风月佳人,他却像打发表子似的打发了她。 瑜颜墨,你再有钱有势又怎么样?身为一个男人,连那种事都做不了,哼,这钱算是老娘白捡的! 房间里,瑜颜墨独自躺在空空的大g上……那个女孩,明明觉得已经忘记了。可每次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想起来。越是身边有其他女人,曾经的记忆就越是清晰,越是干扰他不能正常的…… 他闭了一会儿眼,起身,倒了一杯冰水,仰头饮下,让刺骨的液体去浇灭体内的躁动。 同个城市,地狱般的贫民区。 弱小的女子在男人的身躯下挣扎着…… 悦菱不能理解往常温和的男人是怎么了。他突然对她大吼大叫,突然满面怒容,突然又摇晃着她,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能理解。所以她只能无知地看着他。 可是,为什么他要压倒她,为什么他要用嘴来咬她,为什么他以往温厚的大掌会使劲捏她。她本能地想要反抗,发出激烈的呼吸声,没想到身上的男人动作反而更猛烈。 她好着急,但是她推不动他,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急的几乎要晕过去了。 “小菱,”黎翊粗重地喘着气,“你不能有别人的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 狂乱中,他撕掉了她身上的裙子,她如玉般光|滑的肌肤,梦里才会靠近的肌肤就在他的身下。 第051章 决堤的理智 第052章 他说他禽兽不如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2章 他说他禽兽不如 悦菱瞪大了惊恐了眼睛。 这种陌生的触感让她的心中涌现了恐慌,她开始摇头,但黎翊已经顾不上她的抵抗。她身上散发的香味和凝脂一样的皮肤让他无所顾及。 “小、小菱……”这种初次真正碰到心爱女孩子的感觉,让黎翊自己的心里都感觉到了恐惧,他语无伦次地,笨拙地抚摸着她,甚至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些什么。 悦菱拼命地推搡着身上的男人,可是她的手给他的阻力,此刻却像是引诱着他犯罪的恶魔,让他更加停不下来。 脑海里,有些片段一闪而过…… 暴雨、山路、男人们的笑声、急刹的越野车、有一个浑身是血、目如深渊的陌生男人在看着她…… 不,不要,她不要这样,救命,谁来救她。 救命,救命,她抽泣着,就像那个混乱的傍晚,跑在山路上那般无助和绝望。 “翊得得坏人!坏人!”突然间,孩子丫丫地童语打断了这一切,一旁的小麦扑了上来,用小手掌使劲打着黎翊的背,“翊得得欺负洁洁,洁洁哭,打你,打你!” 黎翊疯狂的思维在小麦的童声和击打下,突然中断,他怔怔地停在那里,看着身下快要不着片缕的悦菱。 她在哭。 一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哭。 她哭得那么伤心,从小到大,就算是妈妈用荆条抽打她,他也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哭。哭得好像对整个世界都已经绝望了一般。 “洁洁不哭不哭。”小麦挤到他和悦菱之间,死死抱住悦菱,“洁洁乖,不哭不哭有糖吃。”他煞有其事地哄着悦菱。 黎翊从悦菱的身上跌坐下来。 刚才那种如魔鬼般控制着他的冲动,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坐在地上,像虚脱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嗯嗯地哭声从地上传来。 小麦惊奇地看过来。黎翊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小菱,我不是人,不是东西!”他打着自己哭道,“我疯了,我居然对你做这种事。我是禽|兽,不,我禽|兽不如!” 小麦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对还在抽泣的悦菱,带着哄小孩儿的语气:“洁洁,翊得得青豆不如!” 噗——看到小麦严肃认真的样子,悦菱忍不住笑出声来。 黎翊从胳膊里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上面。 悦菱笑出声了?她能笑了? 下一秒,他几乎狂喜。 对啊,她刚才都能哭了,也一定能笑了。 “小菱,”他从地上爬起来,满是希冀地看着她,“你认出我是谁了吗?” 悦菱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从旁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真是奇怪,突然间,就好像打通了自己和外界的一丝通道……她突然能有一点连贯的思维,知道前前后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像也能听懂一点大家的话了。 不过,她害怕地想,她还是不要理他的好。万一这个男人又做刚才那种事呢……好可怕! 这样想着,她把小麦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用一种发怒地表情瞪着黎翊。 “小菱,”黎翊觉得尴尬,“别担心,我、我带你去找柳医生。”他太冲动了,也许,小菱并没有怀孕,只是旧伤复发了呢? 第052章 他说他禽兽不如 第053章 你走吧她怀孕了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3章 你走吧她怀孕了 拉斐尔医院是C市有名的贵族私人医院,富人们感个冒到这里都要开出换肾的价钱。 不过,在主体大楼的一旁,还有个简单朴素的附属医院。 那里是柳清叶专门开通的平民通道,只面对普通大众,不过也只对疑难杂症和重症绝症病人开放。 赚富人们的钱来救治平民,柳清叶内心从来都有这么一个热血的侠盗精神。 “你妹妹的病并不需要在我们这里看。”门诊医生简单地询问了悦菱的症状之后,心里已经有了底,“任何一个医院都能检查的。” “可是……”黎翊不信任地,“其他医院,准吗?” 自从经历了县医院的故事,黎翊感觉只有柳清叶的医院里才有真正的白衣天使。 医生笑了:“准,或许是肠胃性感冒,或许是……总之,你去检查一个,花不了多少钱的。我们这边普通常规性检查都是非常昂贵的,你们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 “可是,医生,我妹妹一个多月以前,遭受过比较严重的脑外伤。那时候,是你们的柳院长给她做的手术。到现在她也不能说话。柳院长说了,她可能会留下很多后遗症的。”黎翊着急地解释着,去其他医院,未必能检查出悦菱突然呕吐的真实原因。 “噢?有这种事吗?”医生立马站起来,检查了一下悦菱的头部,当确认她的确做过脑部手术之后,他又坐了下来,“你们是在我们医院做的吗?” “不是,”黎翊回答,“是在外地,你们柳院长正好经过,见到我妹妹的伤很严重,就救了她。他……他还说,等我腿伤好了,就给我一份你们医院的工作呢。” “这样,”医生开始打单子,“你先让你妹妹去做一个常规性血液检查,检查费的话,我这边系统先给你垫付着,等和柳院长联系一下,问下你妹妹的病史再说吧。” 黎翊便带着悦菱去做检查。刚刚抽了血,就有个护士疾步走过来。 “请问谁叫小翊?柳院长让你过去一下。” 化验结果要半小时才能出来,于是黎翊让小菱带着小麦在那边大厅等着他,然后他跟着护士去了柳清叶的办公室——主体大楼的最顶层,那里一整层都是他的实验室,办公室倒是在实验室外,并不大。 “你干重活了?”当黎翊走进去之后,他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跛腿上。 还没等黎翊回答,他又继续:“去酒店扔下银行卡就跑了?”声音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医生,最恨的就是病人不听他的话。 “你走吧,我这不需要身体有残疾的保安。”他下了逐客令。 “不是,”黎翊解释着,“我妹妹不太好,我只是想带她来检查一下……” “你妹妹怀孕了。”柳清叶动着鼠标,声音不大,却像又一记惊雷响在黎翊耳边,“我这边已经提前看到结果了,孕8周左右。检查费我这边已经给报销了。” 他正说着,手机响了起来。 “喂,”接起电话,他的表情丰富了一点,“瑜总,别忘了今天是你们全家大检的日子。赶快带着你难缠的一大家子过来吧。我这边各种已经安排好了。” 电话的内容让黎翊猛地醒过来。 瑜总……是那个瑜颜墨吗? 他要过来? 不!不行,不能让他看到小菱! 第053章 你走吧她怀孕了 第054章 匆匆一眼命里错过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4章 匆匆一眼命里错过 瑜家的第一辆车开到拉斐尔医院主体大楼的大门前。 瑜颜墨率先下车,进了大厅。 拉斐尔装修宽敞气派,就医的本就是C市的中产偏上人群。因而并没有其它市政医院那般拥挤。瑜颜墨一面前行着,一面扫视着人迹寥寥的大厅。 他对着不远处一个贵妇人微微点头,行以注目礼。那是某政要的夫人。 瑜颜墨凡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这里就医的许多人,都或多或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不动声色地过着这些人。许多人认出了他,他们避开他身边的保镖,有的向他躬身或微笑,他也会回以相同的礼节。 不做交易或者对手的时候,瑜颜墨,也算是一个优雅的翩翩青年。教养良好,举止得体,从不轻易显露自己傲慢孤僻的本性。 车辆陆续停在拉斐尔的大门前。 瑜家的夫人,瑜颜墨的继母,瑜柳珍莲下了车。她的一双儿女,瑜狄夜和瑜兰欣也紧跟着下来了。 他们在众多保镖佣人的拥簇中,如皇族一般高傲地进入医院。 瑜颜墨已经走到了私人电梯前方。 这是他们瑜家的专属通道。用他的话来说,他瑜家给柳清叶修这么大一座医院,不能享受某种特权?他瑜颜墨没圣母到那种地步! 突然,就在他目光最后一次平斜着滑到一旁市,霎时震住了。 在最那头的,通往外面的玻璃门前,有个瘦瘦的女孩子,正弯腰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 她并没有正对这他,大多数时候都是背对着他,只是偶尔露一个侧脸…… 她并没有一头漂亮的长发,而是利落的齐肩短发。她也少了许多少女的轻盈,反而身上笼罩着一层母性的光辉。她的背影,那么削瘦单薄,和记忆中的大不相同…… 但是,但是这一切一切的不同,并不能阻止瑜颜墨把她认出来。 悦菱! 那个女孩是悦菱! 她已经走到花园的那边去了,越来越远的身影,拐个弯,就彻底不见了。 “悦菱!”瑜颜墨大喊起来,推开包围着他的保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他跑到了花园里,确认了一下她大致前往的方向,朝那边跑过去。再往前面走就是平民通道医院了。 瑜颜墨直觉她是往那里去了。 她为什么会剪成了短发,她为什么那么瘦,为什么还带着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都不是他现在需要去思考的问题。 他只知道她还活着,那个人绝对是她不会有错。 一进入平民医院,人就多了起来。到处是搀扶着的哼哼的病号,到处是一堆一堆的人,每个窗口都在排队和拥挤。 悦菱……瑜颜墨不知不觉地念着,焦急地环视着这里,她像一尾鱼,突然扎入了这片海,再也难寻踪迹了。 那边的转角处仿佛有个短头发的女孩。 瑜颜墨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一路上霸道地掀开所有人。 “悦菱!”他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臂。 第054章 匆匆一眼命里错过 第055章 要么服从要么爆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5章 要么服从要么爆头 女孩恐慌地回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俊美男人。 “你找谁?”她问。 瑜颜墨怔怔地看着她。完全不同的五官,完全不同的气质,不是她……他逮着对方的手臂,连放下都忘记了。 “先生,您……您有什么事吗?”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女孩突然被一个超级大美男抓住,连稍微的愤怒和羞耻都做不到。 “颜墨哥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啊?”身后传来不满的娇呼,瑜家的小姐,瑜颜墨的妹妹瑜兰欣跑了过来。 她从女孩手臂中抢回了瑜颜墨的手,抱在了自己怀中,抬头看着失神的瑜颜墨。他还看着对面的女孩,仿佛再多看两眼她就能变成某个人似的。 瑜兰欣满是敌意和轻视地看了短发女孩两眼:“哥哥,妈妈和弟弟都已经先上去了,我们也走吧。” 瑜颜墨甩开了她的手臂,转身就走。 “喂,哥哥等等我啊。”瑜兰欣对着女孩哼了一声,紧接着跟上去。 进了柳清叶的办公室,瑜柳珍莲和瑜狄夜已经去做身体常规检查去了。看着瑜颜墨沉着脸进入,柳清叶啧啧了两声:“又谁惹你不高兴了?” “舅舅好。”跟着进来的瑜兰欣甜甜地行了个礼。 “哎呀,”柳清叶故意装出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还是我的侄女懂事。侄儿子,”他看向瑜颜墨,“你什么时候,才能也叫我一声舅舅呢?” 瑜颜墨不回答,只是阴沉地看了他一眼。 柳清叶,是他继母瑜柳珍莲的亲弟弟,却比他大不了多少。按照辈分来说,确实算他舅舅,不过……要敢让他叫他一声舅舅,他就要让他喊救命! “你出去。”他命令瑜兰欣。 “不嘛。”瑜兰欣撒娇,她最不高兴每次哥哥和舅舅见面,就要把她赶出去,她也想听听他们谈什么。 “进来两个人,把小姐带出去。”瑜颜墨拿起电话。 一分钟之后,一阵抢天呼地的痛哭声中,瑜兰欣消失在了顶层办公室。 “你又干嘛?”柳清叶给他倒了一杯水。 “把你今天医院所有的监控和就诊记录给我调出来。”他突然说出这句话。 “哈?”柳清叶吓一大跳,“发生什么事了。” 瑜颜墨一挥臂,哗啦啦地,桌面上的人体骨架和各种试管全被扫在了地上。除了声音里逆我者亡的杀气,他不解释:“让你调,你就调。” “老纸说不调!就不调!”柳清叶一脚把骨架踢成渣。 不等他话音落地,黑洞洞地枪口抵在了他的额头上。瑜颜墨扣住了扳机。 下一秒…… “喂,小李子吗?”柳清叶语调欢快轻松地给助手打电话,“快点把今天所有的监控和就诊记录给我调出来……对,全部……是的,两边医院的都要……擦……啰嗦个毛线啊!老纸现在被枪指着头!” 公交车上,黎翊小心地扶着悦菱。 “唔……”车子颠簸,她差点又要呕吐。 医生说了,本来两个月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可能和她的脑外伤有关,她的反应要比普通人都早都大一些。 小菱……看着她本来就还没恢复的脸色更加苍白。黎翊心痛地想着,他有什么资格可以给她幸福呢? 难道说,把她还给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才是正确的选择吗? 第055章 要么服从要么爆头 第056章 他哭着说我要养你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6章 他哭着说我要养你 夜晚,某建筑工地。 “黎翊,行不行啊?”工友往他的背后又加了一袋水泥。 黎翊努力抬起被汗水模糊了的眼,脑海里悦菱恹恹推开饭碗的模样。他咬紧了牙关:“没问题!” 现在,他已经不再回去吃饭了。 因为要同时打三份工,根本没时间往回赶。 悦菱害得很厉害,吃中药调理就是一笔钱。她口味也变得很挑剔,平常的食物吃下去总会吐出来,不得已黎翊只能送她到附近的小诊所输点营养液。 再想到将来孩子出生前后的大笔开销……黎翊只能像狗一样拼命的干活。 等他重新返回原地的时候,看到了工地入口有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 “小菱?小麦?”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哎呀黎翊啊,你总不回去,你老婆担心你,非要我带他们过来看你。”一个住在隔壁的工友老婆对他解释着。 悦菱拿出篮子里的饭菜,递给黎翊。 “小菱,”黎翊用脏手抹了一下眼睛,“我有饭吃的……你……这边工地上危险,你不要带小麦过来。 悦菱像没听到黎翊的话一样,只把筷子递给他。他知道她现在不能闻油烟味,但是她竟然还是做了饭菜在家等他。 黎翊大口大口往嘴里刨着饭,眼泪大颗大颗地落在碗里,一起和着吞下去。 我会努力挣钱,我要养你,养小麦,还有你的孩子。 拉斐尔医院的顶层,电话烦躁地响个不停。 “舅舅,我哥为什么还在你那里不回来?”瑜兰欣在那边没好气地问,“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他呢?” “啊——”柳清叶双腿不礼貌地搁在办公桌上,打了个呵欠,“你哥他疯子,别管他,反正死不了。” 说完这话,他斜了一眼在隔壁翻查着就诊单子的瑜颜墨。 所有单子和录像都调查过了,没有他想找的那个人。 但是瑜颜墨不死心,就好像所有人都会骗他一样,他还要重新自己查。查了一遍没结果,他还要查第二遍。 最后他死死盯着监控记录里某个一闪而过的背影。那被他认为绝对是她的影像。 “这叫现世报懂不懂?”柳清叶才不管瑜颜墨这几天只睡了几个小时,嘴贱从来不分时间场合,“上次跟你说平民通道那边也应该全部安监控系统。你不给我拨款,要不然的话……” 瑜颜墨无声无息地趴在了桌子上。 累了吗?柳清叶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一眼。是人都会累的,折腾来折腾去,究竟为了个什么,他不能懂。 那个女人,就真的那么好吗? “黎翊老婆!”深夜里,重重地敲门声回荡在贫民区,“不好啦,你家黎翊出事了,被吊车砸伤了,现在正躺医院里呢!” 悦菱现在已经能听懂这些话了。她急忙起g穿上衣服,背上睡得嘟嘟嘴的小麦,跟着去医院看望黎翊。 “你是他家属?”医生看着面前还像小女孩一样的“黎翊老婆”。 悦菱迟疑了两秒,虽然不太懂医生的话,她还是点了点头。 “你丈夫的外伤没什么,不过他以后估计不能干这种体力活了。他的身体严重透支,全身肌肉过度劳损,严重拉伤。” 病g上,黎翊虚弱地躺着,拉着悦菱的手:“小菱,翊哥哥没用,翊哥哥……以后再也没法照顾你了……” 第056章 他哭着说我要养你 第057章 黎翊的放手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7章 黎翊的放手 清晨不到,黎翊就带着悦菱和小麦出了院。 医药费昂贵,他住不起。他回了贫民区,拿出一件他认为最好的裙子,递给悦菱,让她穿上。 悦菱不知所以,但黎翊还是帮她梳了头,还买了一只粉色的发夹给她别上。她虽然脸色不太好,但却独有一种清瘦的芬芳。哪怕不施粉黛也是那么美。 紧接着,他把小麦暂时寄养在隔壁工友老婆家。 “我和小菱出去一下就回来。麻烦你照顾一下小麦。”他嘱托着。 看着他牵着悦菱的手消失在小巷子口。 晒太阳的妇女们砸开了锅。 “哟,搞得那么漂亮,是不是要拉出去干什么特殊职业啊?” “没错,黎翊现在也不能挣钱了,一大家人要吃饭呢。” “她这么年轻,还来抢人家三四十岁女人的生意,真不要脸。” “说不定人家是去高档夜总会呢。” “我呸,就她那么瘦,全身都是骨头,哪个男人看得上啊?” …… 黎翊牵着悦菱上了公交车,在南郊的一个路口到了终点站。 再往前走,没有公交车了。 这边本来就是C市的富人区了,前面很多属于私人领地,某些路段都是被买下的。根本不通车的。 “小菱,”踏上某段花团锦簇的道路之后,黎翊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监控了,他只是牵着悦菱的手,“过会儿你要见的那个男人,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可能不记得他了,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记的你的。他会好好照顾你,你……” 他又哽咽了。 “你到了那边,就把我和小麦忘记吧。忘记我们,忘记过去的一切,去当一个贵太太。你本来……就应该过那种生活,都是我自私,拖累了你……” 他拉着她的手,紧紧握着,想记住这种感觉,好够一辈子回味。 走过一段路,在尽头的那座城堡里,有她的王子在等她。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骑士,如今使命完成,是时候卸甲归去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可能见到她的小菱,见不到她笑,听不到她哭,吃不到她做的饭菜。 每走一步,他就觉得心头的血在一点一滴地渗出来。 “太太,”管家前来汇报,“有一男一女大概误闯了我们这边的路段。” 瑜柳珍莲吹了吹茶面的水:“赶出去呗。” 再走几步,就快到那面高耸气派的铁花大门前。 黎翊看着里面如针织地毯一般花纹错落的大草坪,中间随着轻柔音乐起落的喷泉,以及远方像一座豪华宫殿般的瑜家大宅。 “小菱,我们到了。”他看着这一切,感叹着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获得如此帝王般的奢华生活。 悦菱也看着里面。 好漂亮……她也感知到了。 只有小时候日历上才看到过这种外国才有的大花园和大房子,李姗姗还撒谎说自己去过那种地方呢。 咦?她皱了皱眉,刚才她怎么会那样想?李姗姗……谁啊? “两位,这里是私人住宅,请往回走吧。”有个身穿整洁西装,打着领结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还有几个同样身穿西装的人,牵着几条狂吠不止的罗威纳和杜高犬。 第057章 黎翊的放手 第058章 瑜家巨豪且霸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8章 瑜家巨豪且霸道 “我们是专程过来的。”黎翊对里面的管家说,他指着悦菱,“这是我妹妹,她是……她是你们瑜总的女朋友。” “哪儿来的乡下野丫头?” 即时监控室里,瑜柳珍莲端着茶杯嫌恶地皱着眉。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她那样子,呵,还瑜总的女朋友。我们瑜家两个儿子,她说的是谁啊?” 她对着话筒:“跟他们说,瑜总不在,他也没什么女朋友,让他们赶快走。要被水木家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瑜家有什么穷亲戚呢。” 管家带着耳麦,听到了夫人的命令。 “对不起,瑜总不在。而且,我们瑜总还没有过女朋友。请你们离开吧。”女主人的口气恶劣,并不代表训练有素的管家也会狗仗人势。不过他虽然很有礼貌,混杂着吠叫和用力扑向前方的猎犬,也显得危险重重。 黎翊把悦菱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仿佛是害怕她胆怯似地,坚定地说:“不,我妹妹确实是你们瑜总,瑜颜墨的女朋友。他说过,如果他没能来找我妹妹,就让我妹妹来找他。所以,请你们一定要通知他,就说,悦菱,来找他了。” 管家犹豫了一下。 在没有明辨是非之前,他们也不能贸然逐人。 大门外的女孩,一双明亮得能映下蓝天的眸子,匀称的脸蛋和雪一样的肌,纤细却并不贫乏的身材……确实有让男人动心的资本。 不过,他们从未得到过大公子的任何指令,更没听说他有过任何女人。 “你们还在愣什么愣?”耳麦里,瑜柳珍莲的责骂传来,“跟你们说了颜墨和狄夜都不可能有什么女朋友了。就算是狄夜的,颜墨也说过了,敢到我们家来,见一个灭一个。赶快赶出我们家的这条路。” “这样吧,”管家又上前一步,但依然隔着大门,“等大公子回来了,我们会告知他的。您留一个您的电话,我们随后有消息通知您好吧?” “不,不行。”黎翊已经下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把悦菱交到那个叫瑜颜墨的男人手里。他不能带她回去,他不敢肯定,自己带她回去,是否还有决心再带她走到这里来…… 可是,小菱的身体,已经拖不得了。 “他还没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好了。”他牵着悦菱坐到一边的花台上。 管家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 他打开了门,几个人连同猎犬一起走了出来。 “对不起先生小姐,这里是瑜家的私人领地。我们有权请你们离开。如果你们再不走的话,也许我们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语言虽然礼貌,意思却已经非常不友好。 黎翊惊讶着看着面前几个健壮的男人,他们话里的意思,他理解不了。按照他的思维,他又没进他们瑜家的家门,在门外等也不行吗?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他气愤地说,“有钱就了不起吗?对,这个花台应该是你们家修的。那我们不坐了,我们站着等行吗?” “也不行。”管家态度强硬地回答,“你现在站的地面,也是瑜家修的。这一整条路,瑜家都买下了,所以请你们立即离开!” 第058章 瑜家巨豪且霸道 第059章 天真终被算计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59章 天真终被算计 黎翊目瞪口呆,他从不知道,人会有钱到这种地步,也会霸道到这种地步。门内是他们的地盘,门外也是他们的什么私人所有。 他当然不会知道,因为他从没有见识过。C市一定级别以上的富豪,住宅都是分为内宅和外围的,除了围墙拦起来的部分,外面还要加一圈地以示尊贵。他还没见过水木家那种,为了风水会把一整片丘陵和湖泊都买下的豪门呢。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却路有冻死骨。 “还跟他们废话什么啊。”瑜柳珍莲在监控室大发雷霆,“两个臭要饭的都搞不定,瑜家养你们吃干饭的吗?” “请立刻离开。”管家们开始动手驱逐。 “你们干什么,别碰我妹妹!”黎翊和对方起了肢体冲突,争吵声,犬吠声,顿时响遍大门外。 “我们不走!”他牛脾气上来了,高喊着,“我这里有你们瑜总亲笔写下的承诺纸条,他说只要没死,就在等我妹妹,让她来找他的!” 管家停了下来。 黎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 他急急忙忙摸索着自己的身上,最后掏出了那张一直被他藏起来的,瑜颜墨临走前留给悦菱的字条。 那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承诺—— 一定会回来接她,若是有意外,请她来找他,或是去找柳清叶。 管家看着纸条,态度立刻又变得礼貌起来,在瑜家这么长时间,有些事情时常需要瑜颜墨签字,对于他的笔迹,他并不陌生。 “对不起,事先我们没弄清楚。”他对黎翊鞠了个躬,“请待我们和大公子确认后给你回话,请稍等待一下。” 他正要掏出手机,耳麦里突然传来瑜柳珍莲的声音:“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没办成事?你们真的是脓包吗?” 管家举起耳麦下方的话筒孔,凑近了嘴边:“对不起夫人,可能是我们这边误会了。这位小姐好像真的是大公子的女朋友。我现在拿到了大公子写的纸条。” “什么?”瑜柳珍莲听到这句话,禁不住紧张了一下,“先别忙,你确认是颜墨的笔迹吗?” 管家又看了一眼字条:“应该没错。” “你先进来,给我看看再说,颜墨忙得连家都没回,别因为不确定的因素打搅他。”她忙说。 管家便举着纸条问黎翊:“先生,我家夫人,也就是大公子的母亲,想要看看这张纸条,确认一下真伪,可以吗?如果可以,我就带进去。” 黎翊哼了哼,怕了吧?刚才还那么嚣张,不准他们站在他们的地面上。看到他家总裁写的纸条,知道自己得罪人了吧。 “拿去吧。”他大大咧咧地同意了。 让那个瑜颜墨的妈妈也先看看,他的小菱可是她未来的儿媳妇,这个家以后的新女主人! 黎翊啊,从山里出来的孩子,始终还是太天真了…… 他不知道的事情,不仅仅是豪门的房子会修多大,花园会有多广,外围会有多远。还有那里面住着的人,会有着什么样的心机和手腕…… 连水木华堂那样敬爱着水木雅,视她为生命中最重要之人,也可以放任悦菱的生死置之不理,更何况,瑜柳珍莲,还不是瑜颜墨的亲生母亲! 第059章 天真终被算计 第060章 最毒继母心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0章 最毒继母心 “兰欣,你过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哥哥的笔迹?” 茶室里,瑜柳珍莲把瑜颜墨留给悦菱的纸条甩给瑜兰欣看。 瑜兰欣读着上面的字:“……如果我还活着,我必然也在等待你。如果我已经死了,请去拉斐尔医院,找他们的院长柳清叶。他会帮我照顾你——不可忘记你的瑜颜墨……” “我呸!”她气得嘴歪眼斜的,把纸条揉成一个团,扔进了垃圾桶。 “呵,”瑜柳珍莲搅着红茶,“情深意重对不对?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你大哥还是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呢?” “这……”瑜兰欣发着抖,“这绝对不可能是哥哥写的。哥哥是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 瑜柳珍莲不说话,只是喝了一口茶。然后弯下腰,从垃圾桶里把那团纸捡起来,铺开,重新注视着上面的字。 “嗯,依我看啦,这就是你哥他写的。两个月前他不是去边境上救狄夜嘛。可能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这个女的。男人这种生物,落难的时候,遇到的女人,总觉得是自己生命中的天使。”她懒洋洋地依靠在贵妃枕上。 脑海里回想起,当年,她也是在某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救了瑜颜墨的父亲。生死关头建立的关系,往往能击败老夫老妻之间的相濡以沫。再加上她又怀了狄夜这孩子,才得以驱逐他的原妻,入主瑜家。 不过,她会让这种事情在瑜家重演吗? 哼,绝不可能! 心里这样想,她嘴上却说着:“算了兰欣,依我看,你哥他是彻底陷进去了。以前他好歹还对女人有点兴趣,这两个月以来,你没见他那个不近女色失魂落魄的样子。” “才不会!”瑜兰欣跳起脚,“哥哥才没有爱上任何女人,他从来都不近女色的!” 她咬着牙,“我倒要出去会会那个女人,看是什么狐狸精,竟敢冒充我哥的女朋友。” 瑜柳珍莲板着脸:“好好的瑜家千金,出去惹什么乱子,别被你哥哥知道了,到时候又给你脸色看。要知道,外面的可是你未来的嫂子。” “啊——”听到嫂子两个字,瑜兰欣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我不要嫂子,我不要哥哥结婚!”她尖利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瑜宅,“我不要!” 看着女儿冲向门外,瑜柳珍莲一招手,立刻有管家前来:“去,多带几个保镖,也带点电棍什么的,别让小姐受欺负了。” 这之后,她又喝了一口茶,脸上是阴阴的笑。 清除敌人的手,最好不是自己的。兰欣还年轻,颜墨虽然常常给她脸色,但大多数时候对她还是*爱有加的。 她毕竟是瑜颜墨的继母,这些年他虽然对她也比较尊敬,但谁知道还有没有在记恨当年她气死他妈妈? 唯有妹妹干什么错事,哥哥一向也只有忍耐和原谅的。 再说了,谁说瑜颜墨就一定会知道,他的这个什么悦菱,来找过他呢?等他知道的时候,她很可能,已经是一具寒透的尸骨了。 第060章 最毒继母心 第061章 豪门路步步滴血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1章 豪门路步步滴血 这一边,瑜兰欣已经带着大批保镖来到了门口。 黎翊看到了气势汹汹的一群人前来,也有些隐隐的不安,但他依然握了握悦菱的手,像是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地说:“小菱,你看,他们派了这么多人来迎接你。” “谁是悦菱!”出来的女孩双手交叉抱胸,一脸刁蛮高傲的模样。 黎翊站起来,来者不善,他不由得牵紧了悦菱。 瑜兰欣已经看到了他们,她冷笑着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悦菱。 果然……果然不错。是个美人,而且,这一头的短发……她想起前几天在医院,哥哥去抓同样是齐肩短发女孩的那一幕。 那一刻,妒忌、嫉恨占满了她的心。 “臭表子!”她突然扬手,给了悦菱一个耳光。 事发突然,黎翊和悦菱都震惊在原地。 不过这对于瑜兰欣只是开始,她从保镖手中接过电棍:“敢*我哥哥,就凭你,想要高攀我们瑜家,做梦!” 话音刚落,她突然一抬手,电棍触到了悦菱的心口。 噼噼啪啪一阵电击声——悦菱长大了嘴,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浑身颤抖地往后面倒过去。 “小菱!”黎翊吓得急忙扶住了他。 一阵麻感从手上传来……这是电! 他见瑜兰欣拿着棍子,没想到,那棍子带电。所以她用棍子碰小菱的时候,他虽然警惕着她会打她,却不想她只是按了一个按钮。 看着悦菱好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气来,尤其是她那么痛苦,却喊不出声,而她的肚子里,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宝宝。 愤怒让黎翊失去理智:“无耻的泼妇!” 他猛地站起来,一拳就给瑜兰欣挥了过去。 “啊!”瑜兰欣捂着眼睛往后退,一群保镖接的接,另有人已经冲上前去,把黎翊围了起来,几招就把他制服在地。 敢打他们瑜家的小姐,C市就是水木家也要思量再三。这乡下来的瘸腿男人是不想活了。 “给我打!打死他!”瑜兰欣从小到大,连挨骂的时候都极少,瑜颜墨都让着她三分,哪里被男人打过,更何况,黎翊这一拳,集齐了自己所有的怒火。 瑜兰欣只觉得头疼欲裂,一摸,眼睛、脸颊、鼻子全肿了,碰都碰不得,嘴里咸咸的等了一会儿,才知道是鼻血,里外都在流。 “混账!无赖!打死他!打死他!”她大哭着,跳着指着黎翊,“走开!我不去医院!我要看你们打死他!” 不用她说,专业出身的保镖们早已经把黎翊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乱拳之下,黎翊已经像死去一样,任由他们踢打辱骂。 悦菱坐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血,满地都是血,还有黎翊的脸上,身上,全是血。 血还在不断从他口中涌出来…… 不,不要这样,住手,住手啊! 你们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她想要上前去阻止这一切,可刚刚想动,已经有保镖架起她,连着黎翊一同往外面拖。 第061章 豪门路步步滴血 第062章 硫酸泼下的瞬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2章 硫酸泼下的瞬间 拉斐尔医院的私人实验室里。 柳清叶一边往试管里滴着溶剂,一边瞄着外面的休息室——喻颜墨还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睡觉。 擦擦擦!柳清叶在心里狂骂,喻颜墨这是要把他的医院也纳入自己的地盘了么? 经过这几天彻夜大浪淘沙般的亲自整理之后,一大堆短发女孩的各种影像都被抓了出来,无奈平民医院那边监控设备太渣,所有人像都跟纸糊似的,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可喻颜墨就跟走火入魔似的,一个医生一个医生的盘问,一个图像一个图像的指认,搞得整个拉斐尔人心惶惶,都不能愉快的开医院了。 嗡——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柳清叶过去拿了起来,居然是瑜家大宅里打过来的……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喂,你电话。”他戳喻颜墨。 喻颜墨动了动,含含糊糊地:“谁——” “家里的。” “帮我接……” 柳清叶腹诽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小心翼翼地声音:“大公子,我是吴管家,今天有个男的带人来找你,还拿着你的……” 嘟、嘟、嘟,说到一半,电话那边突然传来了忙音。 徐管家有些惊慌地看着压断自己电话的瑜柳珍莲:“夫、夫人……” 瑜柳珍莲笑得挺和蔼的:“吴管家,你来瑜家也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还不能先给我汇报一下吗?” …… “什么事……”喻颜墨依然趴在桌子,问柳清叶。 柳清叶一头雾水地看着手机:“挂了,莫名其妙,说什么男人拿着你的什么……没听清啊。” 说到一半,才发现桌上的喻颜墨又没有声息了,估计又睡着了吧。 瑜家大门外。 悦菱正拼命挣扎着。无奈她一介弱女子,哪里是这些保镖的对手。 他们驾着她,拖着黎翊,像扔废品一样,扔在了这条大道的入口处。 两边繁花似锦,葱葱郁郁,与一路滴淌的鲜血形成了鲜明的讽刺。 豪门路,步步血泪,并非耸人听闻。 瑜兰欣跟着跑过来,已经有人给她送来了冰袋。她敷着半脸,只露出哭得妆容花乱的另一半脸,那只眼睛里,恨与恶意毫不掩藏。 “给我东西。”她一张口,立刻有人给她戴上手套,再递给她一个玻璃瓶。 “臭狐狸精,不就靠着这张脸*我哥吗?我毁了你的脸,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男人!” 她两步上前,对着悦菱举起了玻璃瓶。 那里面,强酸陡峭地倾斜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时,黎翊从血糊的视线中看到了这一幕。那时候,不知他哪儿来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扑倒在了悦菱的身上。 “啊啊啊啊啊——”惊天的惨叫响彻南郊的天空。 所有的强酸,全都淋在了黎翊的背上。他的衣服被烧坏,咝咝冒着烟,一股强酸的臭味混杂着肉烧坏的气味扑鼻而来。 瑜兰欣看着他黑焦焦的血肉模糊的背,也有些吓到了,她丢掉了玻璃瓶。 “都是你们自找的!”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们走。” 很快,这个岔路口,只剩下了一个重度烧伤、昏死过去的男人,和一个惊恐失措、不能言语的女人。 第062章 硫酸泼下的瞬间 第063章 翩翩二公子狗熊要救美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3章 翩翩二公子狗熊要救美 悦菱吓傻了般的坐在黎翊面前。 她吃惊地张着嘴,只知道拼命地摇头,泪水从她的眼中不断滴落。 她捂住了嘴。 不,不可能,怎么会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个男人,这个总是像一座山一般,保护她、爱惜她、照顾她的男人倒下了。 不,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啊。 她使劲地呼吸着,心口剧烈起伏着,嗓子里发出嘶哑地声音:“不……不……” “不要……不要……你……起来……” 两个月以来被压抑的感知和情绪累积,终于像洪水一般爆发。 “不啊!哥哥,你起来,你不要死,你不要这样……哥哥,你起来啊!” 她从他的身边站起来,跑到了马路上,冲到那些过往的豪车前面。 “停下,求求你们停下,救救我哥哥,求求你们……” 那些上百万的钢铁之躯像是有了思维似的,统统避开了她。其中有一辆差点撞到了她,里面的男人伸出头,对她臭骂你不要命了,然后扬长而去。 这里,是瑜家的入口。 没有人会好心到去救一个被瑜家欺负的女人,更何况,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如果瑜家不要他活,他们怎么敢不让他死呢? 哭喊到声音嘶哑,也得不到任何救助。可刚刚恢复的嗓子,哪怕就是再度失声也不能停下呼救。 天啊……悦菱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南郊这一片透明蔚蓝的天空,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的话,为什么不睁眼看看,看看这些有钱人,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看看像他们这般如蝼蚁一样苟且活着的弱者,在怎样的残喘延息…… 吱——一辆铂金版的布加迪威龙停在了悦菱的面前。 驾驶室旁的车窗下降,一个年轻男人的头伸了出来:“喂!你怎么了啊?” 悦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扑到了他面前,满面是泪:“先生,我哥哥受了重伤,快要不行了。求求你,送他去医院。你要我以后做什么都行,谢谢你了。” 男子的眼神从悦菱的脸上转移到了地上的男人身上。他的目光立刻变得不愉快了。 这么一个死尸一样的男人,会不会弄脏他的车啊。 “先生……”悦菱的声音让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投到了她的脸上,她楚楚可怜的泪水让他的血液沸腾了一下,“求求你……”几分嘶哑地声音是那样的惹人怜爱。 男子掏出了手机:“我给你叫救护车吧?” “谢谢!谢谢你!”得知黎翊终于有救,悦菱的脸上散发出这两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光彩。 男子几乎看呆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问她。 “我……”悦菱在脑海里努力回忆,黎翊对她的称呼总算是记起了,“我叫小菱。” “你手机是多少呢?”他觉得自己绝不能错过这样一个美人。 “我、我没有手机。”悦菱回答。 “不可能吧?”男子有些不高兴,现在哪儿有人会没有手机的,明明是不想留电话给他才对。 “我真的没有。“悦菱颦着眉,“我要是有的话,早自己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对啊,”男子释然了,他替悦菱拨通了急救的电话。 “他们马上就来了,”挂断电话,他说,顺手递了一张名片给她,“这是我的名片,等你有了手机,给我打电话吧。” 悦菱恭谨地接过名片,那上面写着三个字,瑜狄夜。 “谢谢您!我到时候一定会打电话的。” “再见啦小菱。”男子踩了油门,车子拐弯,朝瑜家的大宅驶去。 第063章 翩翩二公子狗熊要救美 第064章 猪最大的能耐是气死队友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4章 猪最大的能耐是气死队友 一进家门,瑜狄夜就听到了嘤嘤的哭声。 走进客厅,只见姐姐瑜兰欣坐在沙发上,家庭医生在一旁,正给她处理着伤口。而母亲瑜柳珍莲则一脸担忧地坐在旁边。 “发生什么事了?”瑜狄夜吓了一大跳。 看样子,瑜兰欣是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被一个乡下来的臭蛮夷子打了,还不知道需不需要缝针呢。”瑜柳珍莲气冲冲地说,“带了那么多保镖出去,还能伤成这样回来,真没用!” 瑜兰欣一听,嚎得更厉害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来我们家捣乱!有没有叫警察?”瑜狄夜一听,也怒从心中起。 瑜兰欣刚刚想张嘴,瑜柳珍莲就伸手挡住了她。 “是个要债的,非说我们瑜家搞得他们家破产,带了一大群人来呢。兰欣年轻气盛,非要出去会会,这不,被打了!” 瑜柳珍莲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当妈的是最清楚的。她这个小儿子,就是个缺心眼。同样是瑜家的血脉,跟他大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几个管家和保镖,给给钱,用用主子的威严。他们自然知道怎么闭嘴。 可是要是给瑜狄夜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他那个不上拉链的嘴,保不齐没两天就把事情原原本本传到瑜颜墨耳朵里去了。 “怎么我当时不在场呢!”瑜狄夜气愤地坐了过来,跟着看瑜兰欣的伤口,“要是我在,一定能保护姐姐,揍得他们牙都找不到!” 得了吧,瑜柳珍莲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不被人家揍得找不到北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了,”刚刚还在给姐姐抱不平,一转眼他又兴高采烈起来,“你们猜我今天,就是刚刚干了什么事?” 瑜柳珍莲和瑜兰欣都没搭话,这个家里,谁会关心他一个成不了事儿的熊儿子干了什么事。 不过瑜狄夜很有自娱自乐的精神:“我刚刚在我家门外,见到一个可怜的女孩子正在路边求救呢,她哥哥还是什么人受伤了,那个惨……” 瑜柳珍莲和瑜兰欣听到这话,三只眼睛都瞪了起来。 “你不会……”瑜柳珍莲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猜对了!”瑜狄夜兴奋地喝了口水,“我英雄救美,给她叫了救护车!” “你缺心眼儿啊!”瑜兰欣气得破口大骂,牵动伤口,又哎哟哟地叫起来。 “你什么意思!”瑜狄夜气呼呼地站起来。 瑜柳珍莲一边给瑜兰欣使眼色,一边哄着儿子:“没什么意思,你姐受伤了,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我今天好不容易干了件好事。你们非但不赞美我,还在这儿说风凉话!哼,”他凑近了瑜兰欣,“疼死你!让你脸上留疤!” “说什么啦。”瑜柳珍莲一个抱枕给他扔过去。 瑜狄夜已经跑到了客厅那头,一边爬着旋转楼梯,一边高唱着:“今天哥哥不在家,我要当大王,啦啦啦……” 看着佣人们都忍着笑,瑜柳珍莲的眉头却重新皱起来,瑜颜墨,一连几天都在柳清叶的医院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不过也好,幸好他不在。目前当务之急,是封住今天所有现场人的嘴。 第064章 猪最大的能耐是气死队友 第065章 误入夜场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5章 误入夜场 悦菱走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落寞孤寂的影子,拖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小姐,你这么漂亮,要不要来我们这边工作?”路上,有个休闲打扮的男子递给她一份传单。 悦菱低下头,读着彩色的DM单上花花绿绿的字。 “只需要陪客人唱歌,月入上万不是问题。”男人一边解说着,一边偷瞄着悦菱。物色一天了,居然被他找到这么漂亮的女孩。 清纯羞怯,水晶一样的眸子和玉脂一样的脸蛋,足以秒杀夜总会的一众风月女子。真能签下来,自己每月的提成也应当会增加不少。 悦菱抬起了头,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与胆怯:“真的可以一个月一万吗?” “哈,只要你愿意,几万都没问题。”这话倒没骗人。这个姿色,随便被C市哪个富豪看上,绝对是十万级以上的包|养费。 “那……需要会做什么吗?” “不需要会什么,”男人游说着她,“只需要帮客人点歌,递酒,陪客人说话聊天就行了。”他已经看出来,这女孩子不谐世事,简单得不可思议。管他的,骗回去再说。 见悦菱还有些不相信的眼神,他又补充:“当然,我们的工作都在晚上。因为客人是晚上才出来唱歌喝酒或者谈生意的。而且的话,只有单休日。服务行业嘛,越是节假日越忙。不过就是这样,所以工资才高啊。” 这样啊……悦菱又低下头,双手犹豫地捏着传单。那上面“月入上万”几个字特别明显。 她想到了躺在医院里痛苦呻|吟的黎翊。他大面积重度烧伤、全身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大出血……光抢救就花了一天一|夜,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刚才院方才打了单子,数万元的医疗费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而且这只是庞大医药费的冰山一角。 黎翊的卡上只有几千块钱,连简单的住院费都交不上,家里还有小麦嗷嗷待哺……悦菱刚刚恢复认知能力的大脑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难题。 “你……会骗我吗?”她怯怯地问。 “不会不会,只要你认真工作,一定可以挣到钱的。”男人拍着胸脯保证。 当天晚上,悦菱,C市水木家真正的继承人,坐在了厘金夜总会的“员工”休息室里,成了一名DJ公主。 周围的女人们浓妆艳抹,低胸吊带,细高跟,抽着烟,叽叽喳喳说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悦菱穿着一件洛丽塔式的超短蓬蓬裙,粉黛未施,顺滑的短发齐肩,懵懂无辜的眼神,纷嫩得是个男人看了都想啃一口。 “新来的那个小菱,”一位同样装扮的大波浪女孩走了进来,“经理让我来带你,今天你要跟我去大门迎宾。” 一整排穿着纱纱蓬裙的“女生”,笔直的长腿如玉般立成行,秀气精致的脸蛋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她们是厘金质量最好的女孩,会在门口迎接客人,但要点她们,价钱可不低。 “欢迎您光临!”每当有客人来临的时候,她们要整齐地鞠躬,嗲嗲地喊出这句话。 悦菱紧张地扣着手,不敢看任何人。 “大方点,”带她的女孩琳达小声叮嘱她,“别笑得跟个僵尸似的。” 悦菱勉强地看了她一眼,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女孩突然看到了外面鱼贯而入的数辆豪车,倒吸了口冷气,连忙碰了她一下。 “快准备!”她语气急促,“有超级贵宾来了!” 第065章 误入夜场 第066章 夜场里最神秘的堂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6章 夜场里最神秘的堂少 豪车陆续停泊,不同的车上分别下来了好几名高矮胖瘦的年轻男性,衣着举止一眼就能辨出身份尊贵。 “欢迎您光临!”女孩们又是一齐脆生生地喊道。 只是这句话刚落,其它女孩子已经各自笑颜逐开地对着进来的这群人熟络地打起了招呼: “冷少,您今晚上这么有空啊?” “庞总,上次你走了以后,人家一直在想你呢?” “秦三少,莉莉的台可一直为你留着哦……” 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只因这群年轻男人,皆是C市有名的富豪子弟,而厘金是他们常常消遣的地方之一。 唯有悦菱沉默,低头,双眼不知究竟要放在哪里。发觉一名富少注意到了她,负责带她的琳达急忙笑着解释:“小菱,今天才来的女孩子,第一次迎宾呢。”一面在后边推着她,示意她问好。 “您、您好。”悦菱慌乱地行大礼。 “今天才来啊,”富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没事,今晚上就来玩吧,让琳达带带你,很快就能熟起来。” 见这群富少步入豪华电梯。 琳达埋怨地看了悦菱一眼:“你就不能放松一点?你知道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吗?王氏集团的少总呢,在C市跺跺脚都能变天的人物,每次给的小费从没有少于五千的。高兴时候,上万都有可能。” “琳达真是夸张死了。”一旁的莉莉嘲讽着,“在C市,再大也大不过水木家的堂少和瑜家的大公子吧?” 琳达可不甘示弱,她斜睨着莉莉:“你也不过是给堂少端过一杯酒,有什么好炫耀的?有本事你去站瑜颜墨的台啊?” “哈哈?”莉莉扭了一下腰,“我好歹还被点去端过酒,总不像你,连堂少的鞋尖都没看到过。” 在C市夜总会的圈子里,最大腕也最神秘的莫过于水木华堂和瑜颜墨了,堂少是个怪人,他偶尔会点公主,但只让别人做一件小事就赶出门去。 而瑜大公子,就更孤僻了,他每次来这种地方,从不点任何人。他会给生意伙伴点,但自己总是一个人自斟自饮。曾经有个公主想要替他拿一下喝光的酒杯,当晚上就被赶出了夜总会,再也没哪家敢要。 莉莉就曾经给水木华堂倒过一杯酒,这简直成了她夸夸其谈的资本。 “好了姑娘们,”大堂经理下来了,“富少让你们全都上去。特别是你,”她指向了悦菱,“王少点名要你,机灵点啊。” “哇,”琳达给悦菱鼓劲,“王少居然看上你了,加油,今晚掏空他的荷包。” 莉莉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了看悦菱和琳达,高傲地领头离开。 琳达对着她的背影做鬼脸:“今晚上我们俩一定要拿比她更多的小费!看你了啊小菱!” 夜总会的豪华包厢里,紫醉金迷的幽光照得人几乎晕眩,烟雾弥漫中,女孩子们笑着向富少们走去,依次坐到了他们的身旁,或是怀中。 悦菱紧张地去抓琳达的手,她却推搡着她。正在这时,包厢的门突然开了,经理对里面笑着:“不好意思,公子们,我带走一名姑娘行吗?有点其它事。” 王少指了指悦菱:“带谁都可以,她不行。” 在C市,王少也是个得罪不起的角色,所以经理也笑:“不会不会,她是王少点了的,我带其它人走就行。” 说着便拉了悦菱旁边的琳达。 “喂!”琳达有些不满,对着经理嚷,“为什么是我啊。” 她分明看到莉莉在偷笑。 “嘘,”经理掐了她一把,悄声地,“水木华堂来了,要个人过去。” 第066章 夜场里最神秘的堂少 第067章 灌酒辱其身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7章 灌酒辱其身 悦菱被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她双足几乎灌了铅,一步步挪到了王少的身边。 她不喜欢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抵触。 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担心黎翊的缘故,她的呕吐好了许多。不过这里昏暗的灯光、呛人的气味、喧闹的笑闹声,还是让她觉得恶心和头疼。 “你叫小菱。”在端酒的时候,王少已经摸到了她的手,“真名是什么?” 悦菱悄悄地缩回了手,声音很低:“就叫小菱。” “哈哈,怎么可能。”王少奚笑着,在这里工作的公主或者小姐,根本就不会用真名。不过他看着悦菱,干净透明的双眼,不存一丝杂质,并不像是能掩藏任何东西。 这种独特的气质,完全不同于这里的氛围。王少向来很鄙视在这种地方装清纯的女孩,在他看来,所有来这儿的女孩,不外乎就是为了钱。不过悦菱看起来真不像是装的。 管他的,她到这儿来,还不是卖的,而他也就是来消费的。 “来陪我喝一杯。”他递给她一杯酒,手环到了她的腰上,顺势一摸。 哗啦啦,悦菱惊厥般地站了起来,碰翻了一桌子酒水。也碰翻了王少手里的酒,倒了他一身。 本来笑闹着的包厢里顿时静了下来,连唱歌的公主也停了下来 ,只剩怪异的乐曲伴奏还回响在空间里。 王少的脸黑得像马上要下雨的天。 已经有人按下了呼叫键,经理没一分钟就出现在包厢里。 “对不起王少,对不起,”她按着悦菱的头一起鞠躬,“这个小菱今天才来,什么都不懂。小菱快给王少道歉,赔不起。” “对不起。”她声如细蚊。 王少冷冷地把一瓶洋酒往桌上一放。 “喝完这瓶酒,我就原谅你。” 经理看了眼悦菱,见她毫无反应,急忙替她拿起那瓶酒,打开,递给她,催促着:“快点,喝了王少就大人大量,不和你计较。” 悦菱可怜兮兮地抬头:“我、我不会喝酒……” “可笑!”王少冷哼了一声,“来这儿上班,不会陪酒能干什么?还是你只会干那种事?” 什么?悦菱完全听不懂王少在说什么。 “难不成你们连一个小小的服务生都搞不定,还要我给厘金的少董打电话吗?”王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不,”经理惊慌起来,她一把扳过悦菱的头,扯着她的头发,拿起酒瓶就往她的嘴里灌,“你快喝啊!喝光它!” 辛辣的酒液汹涌地灌进了悦菱的嘴巴、鼻子,并从她的衣领上流下来,浸湿了她的心口。 咳咳,她被呛得晕头转向。 肠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难忍的痛苦袭来,她突然推开了经理和酒瓶,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王少的面前。 “不……”她比着手势,忙往外夺门而逃。 “妈的!”王少勃然大怒,“真特么的给脸不要脸!” 他跟着悦菱冲上前去,在刚出门口那儿,从后面扯住了她的衣服,拖了过来,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认识我吗?”他揪着她的头发。 悦菱只顾着摇头,昏天黑地。 “今晚上不擀死你,我不姓王!”他又给了她一耳光,“一个出来卖的,装什么纯!” “小菱……”刚从隔壁包厢里出来的琳达刚疾呼出来,又害怕地捂住了嘴。突然,她感到身后什么人走了过去,直直走到了王少的身后。 “堂、堂、堂少……”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尤其是经理,吓得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第067章 灌酒辱其身 第068章 她是我水木华堂的女人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8章 她是我水木华堂的女人 “发生什么了?” 水木华堂站在王少身后,轻言细语地问道。如此有礼,如此云淡风轻,但在场的人,包括那些富家公子,没一个人感出大气。 王少回头,发现来人竟是水木华堂,也不由得一愣。 在C市,同属豪门圈,两人是不可能不认识的。不过水木华堂,已经跻身父辈们的交际圈,王少这种纨绔子弟,根本还够不上格和他说句话。 “哦,”他无所谓地甩了一下手,指着奄奄一息地悦菱,“我教训一个不要脸的表子而已,惊动了堂少,实在不好意思。” “是吗,”水木华堂的嘴角翘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弧度大得让人有些畏惧,显得他尖尖的下巴带着一点刻薄的味道,“不过,这个不要脸的表子,其实是我的女人呢。不好意思得罪王少了,让你替我教训了几耳光。”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却让人在场所有的人全都震惊了。 不……不,没听错吧? C市最令人生畏的两名少总之一的,水木华堂……那个每次来夜店只会偶尔点女孩干一件小事的堂少,那个油走于花丛但从没女人敢声称和他有任何关系的,堂少! 他突然说一个夜总会初来乍到的不懂事的那种女孩,是他的女人! 王少惊呆了,扯着悦菱的手在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呵呵,”他有些吓傻地讪笑着,“堂少是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呢?”水木华堂不笑了,但也没有生气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少。 这无形的压力让只会流连花丛的王少吓得双腿发软。 “王少,”水木华堂依然轻声轻语,他竖起一根手指,目光和蔼,“我和令尊是相互尊敬的友人。所以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过……请你不要忘记这件事——你碰了我的女人,你辱骂她,灌她酒,打她耳光。我是一个记仇的小人。所以也请你记住,这辈子,总有一天,你要还的。至于用什么还……” 他不说话了。 王少的裤子湿了。 水木华堂笑笑:“放心好了王少,你的命太贱。我要来也没什么用的。” 他推开了王少,蹲在了悦菱的面前。 他看着她,一动也不动的看了好几秒。从她的脸上,再到她的身上。 她也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并没有掩饰住她陌生、警惕却十分茫然的眼神。 接着他伸出了双臂,缓缓地扶住她的肩膀,把呆呆的她抱到了怀里…… 长久的沉默。 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 神秘且不可一世的堂少,默默地抱着一个夜场的公主。没有任何更一步的亲昵,也没有任何的言语。 他仿佛睡着了一般抱着她,沉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光。 “宝宝……”过了好久,从他嘴里吐出这两个字。 然后他突然噗的一下笑了起来。 如此怪异,让现场的人都毛骨悚然…… 他却放开了悦菱,用指尖在她微肿的嘴唇上点了一下。 “你赢了。”他无限亲昵怜爱地说,“不过只是赢了第一关哦,作为奖赏,亲爱的,跟我走吧。” 众目睽睽之下,他抱起她,大踏步往外面走去。 第068章 她是我水木华堂的女人 第069章 小堂的家家酒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69章 小堂的家家酒 夜色沉沉。 加长版林肯的后座,悦菱披着水木华堂的外套,斜靠着他的肩膀。 真奇怪。她讨厌任何男人碰到他,却并不抗拒他。 他的声音,清脆又舒缓,能让人放下所有的戒备和疲倦。他的手臂,温暖得不可思议,仿佛世上最安全的港湾。 在她最无助、惊恐和彷徨的时候,他神祇般降临,伸出手,将她从沼泽中拯救。 只是,为什么他会救自己,为什么会带她走。她一点也不明白。 “这么说,你的哥哥受了重伤,所以你不得不到这里来工作啰?”他低着头,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 悦菱有些委屈地点点头,蜷缩着身子。 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她现在的情况。前段时间,她受了重创,已经完全不认得他了。如果说她从前记不起自己的出身,那么现在,她连自己仅有的十八年记忆也失去了。 好的开始呢,宝宝。 他搂住了她。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他吻了吻她的发,她在这里,像一只小猫一样温顺。他不由得笑起来,觉得心情舒畅。 “你很有钱吗?”她突然发问。 “啊哈?” “救救我哥哥,还有我弟弟。”她抬起头,目光除了乞求居然有点命令的意味。 哈,这姑娘,还会看菜下碟呢。 “好啊,”他答应得轻松,却话锋一转,“不过,你要听我的话,当一个乖宝宝。” “我听话。”她信誓旦旦。 “听我的话会很辛苦哦,我是个坏人。”他吓唬她。 悦菱坐直了身子:“我不怕。” 水木华堂笑着揽过她的肩膀,不再说什么。 清晨的时候,悦菱在柔软的大g上醒来,先是揉了揉眼,确认自己已经没有做梦了。 “小堂——”她对着房门喊了起来,“小堂我醒了。” 发生任何事,哪怕是打个喷嚏,也要向小堂汇报; 如果小堂不在眼前,就要对着小堂可能存在的地方大声汇报; 除了小堂,不准叫他任何代号,不准跟着其他人叫他堂少,更不准直呼其名; 小堂叫她“宝宝”或者“悦菱宝宝”,不准思考为什么,叫的时候必须答“是”或者“到。 ——一个晚上不到,水木华堂就已经洗脑式的给悦菱灌输这几个要点。并且,很成功。 只要听小堂的话,就会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拿去救哥哥和养小麦。 门开了,这栋大房子里仅存的另一个女人,常姐站在了门口。 “悦菱小姐,醒了吗?”她的口气不太友好,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味道。不过悦菱并不在意。 “堂少早就走了,”她过来,把悦菱从g上赶下来,“他很忙的,可能一周才会过来一次。所以把你扔给我……真不是个东西。” “喂,不要说小堂的坏话。”悦菱生气地抱着枕头。 “哎呀,小堂小堂,”常姐学着她的口气挖苦着,“你是他养的狗吗?这么护主。” 她抢过她怀里的枕头,用来打她的屁屁:“快点洗漱了下去吃早饭,然后看看你弟弟。” “小麦来了?”她马上高兴起来。 等她下楼的时候,发现水木华堂竟然正带着小麦玩。 常姐原来骗她的,说小堂走了,其实还在呀!她蝴蝶一样轻快地跃着过去。 小麦也看到她,快乐地迈着小步子,跌跌撞撞跑过来:“妈咪——” 额……他叫了什么? 悦菱瞬间石化在当场。 第069章 小堂的家家酒 第070章 宝宝留不住你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0章 宝宝留不住你 “小麦,你叫我什么?”悦菱沉着脸。 小麦抱住她的腿,扬起面团似的小粉脸:“妈咪。” 还没等悦菱去捏他的脸,他突然又放开了她,扑向了水木华堂:“爸比——” 悦菱震惊……她看向水木华堂,用眼神求解释。 “家家酒而已嘛。”水木华堂笑米米地,“小麦还这么小,必须要有爸比和妈咪,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哦。” “他有哥哥姐姐就够了,才不要玩这种家家酒。”悦菱反驳。 “这样啊……”水木华堂捏着下巴,“那我马上让医生停了你哥哥的药。” 悦菱张开双臂,笑靥如花:“小麦,来妈咪这边抱抱。” 水木华堂:“……” 果然是水木家的血统啊,和水木罡那个老头子一样,能屈能伸,节操有限…… 趁着悦菱和小麦一起吃早餐的时间,他一个人先去看了黎翊。 这里是他的私人别墅,构造精巧且设施齐全。细至酒窖大至健身房一应俱全。并且,还设有一个专门的养伤隔离室。 他把黎翊从那家小医院转了出来,直接调了一批医生和器材,让他在隔离室养伤。 要想控制悦菱,让她成为听话的玩|偶,首要一步就是捏住她的软肋。所以,收服小麦和黎翊,必不可少。 黎翊趴在价值不菲的空气悬浮g上,已经醒来了,只是说话还有些困难。 水木华堂俯下身,与他对视:“你的妹妹,我接手了。” 黎翊费力地看着他:“你……是瑜颜墨。” 水木华堂眸子一缩,黎翊眼中的仇恨让他敏锐地嗅到了什么。 “我叫水木华堂,是瑜颜墨的敌人。”恶魔通常拥有洞察人心的可怕能力。 “好,太好了……”黎翊喘着气,“你是他的敌人……水木华堂,小菱提到过你,孤儿院的时候,妈妈打她,你给她药疗伤……你是个好人。” “你和瑜颜墨之间发生了什么?”听到好人两个字时,水木华堂的唇弯了弯。 黎翊断断续续地,把这两个月所有发生的事,全都给水木华堂讲了一遍。从他从镇上赶回孤儿院说起。 他看到悦菱衣衫不整似乎和男人发生了什么;孤儿院院长要他们结婚,却在当晚放火要烧死他们;他们救出了小麦,他却腿部受伤,悦菱脑外伤昏迷不醒;遇到好医生救了他们,带他们来了C市。悦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他原本不想把悦菱交给那个叫瑜颜墨的男人。 可是,小菱居然怀孕了。而他再也无力养她,只有带她去找瑜颜墨。 谁知道,那个男人并不肯要她,还派人出来将他打成重伤,并要毁掉小菱的容…… “水木先生,”他激动地喘着,“你要帮小菱报仇,让这个瑜颜墨得到报应。” 正说着,悦菱带着小麦来到了隔离病房。 “哥哥!”她扑过来,紧紧抓住了黎翊的手,“哥哥能醒来,真的太好了。”泪水氤氲了她的双眸,“谢谢小堂,真的,太谢谢了。” 水木华堂挺直地站在一旁,看着这感人的兄妹三人重逢。 瑜颜墨是他最重要的对手,他的大致行踪他都了解。黎翊带悦菱去找他的时候,他好像刚好不在家。一定是瑜家那对母女,擅作主张要驱逐悦菱。 真是不凑巧啊,宝宝……你居然怀孕了,怀的还是瑜颜墨的孩子。 几乎不近女色的瑜颜墨……竟然会在边境,那么危机的情况下和你发生什么,看样子,他真的很喜欢你呢。 没想到,你会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太可惜了。本来还以为,可以把你留在身边,永远做我的玩具。 现在看来,我留不住你了…… 第070章 宝宝留不住你 第071章 我的牧鹅姑娘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1章 我的牧鹅姑娘 “挺直腰!屁屁翘起来!挺胸!抬头!”花园里,常姐捏着一根软鞭,时不时敲敲悦菱的身子。 “啊呀!”头上的书本再一次掉在了地上。 悦菱瘪着嘴,委屈地:“常姐,我真的做不到。” “只是让你站着头顶一本书而已,还没让你顶着茶壶来回走动呢。”常姐说着,顺手从小圆桌上拿起一套英式下午茶杯,放在了自己的头顶,面带微笑,挺直了优雅的长颈,天鹅游动一般,款款在悦菱面前来回走着。 “要做真正美丽的女人,光有一张脸蛋可不行。容貌是会衰老的,唯有高贵的气质,丰富的学识,不仅不会随着岁月消逝,还会成为血统遗传给下一代。” “对,昂首挺胸,直视前方,微笑……是充满自信的微笑,不是皮笑肉不笑。” 午餐的时候,悦菱看着自己面前一大桌各式餐点发呆。 “常姐,不吃这么多行不行?”她可怜地求饶。 常姐板着脸:“不行!你的小堂吩咐了,桌上要么是上流社会的经典菜式,要么是煨了名贵中药的膳食。白长了十八岁,连什么是松露都不知道,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替你脸红!” “常姐好凶哦,动不动拿人家肚子的宝宝威胁人家。说不吃光东西宝宝就会营养不|良。” 晚上的时候,悦菱趴在大g上,撑着下巴,翻着一本本厚厚的时尚圣经,拼命记着上面国际大牌的名字以及创始典故。明天,常姐还要考试呢。 水木华堂一直站在卧室的窗边,望着外面黑黝黝的树林,不知想着什么。 听到悦菱的抱怨,他微微偏过头,看到她的脸离书越来越近,便走了过去,俯身把她的头往上抬:“眼睛,看书太近视力会下降的。” “小堂,我好累哦。”悦菱翻个身,翘着嘴,眉头皱成个小川。 水木华堂趴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头,哄着她:“小堂也是这么累过来的,所以你看,我现在比别人过得都好。悦菱现在是两个人了,不能任性哦。” 悦菱摸了摸自己尚且平坦地小腹:“小堂,谁是我宝宝的爸爸呢?翊哥哥他不肯告诉我。” 水木华堂也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微笑着问她:“悦菱希望谁是宝宝爸爸?” 悦菱有些怯怯地:“……可不可以,是小堂爸比的……” 水木华堂静静地听着这句话,他的面目,始终如一的柔和,像蔚蓝大海上的微波,洋溢着温暖和慈爱。 然而他的话却是残忍的:“不可以。小堂已经有悦菱和小麦两个宝宝了,不能有再多的了。” 看到悦菱眼里期待的星光慢慢地黯淡下去,他笑了笑,揽过她:“好了,睡觉了。” “可是常姐……” “不看了。” “考试怎么办?” “明天我们开其它课。” “什么课? “保密。“ “可……” “嘘——” 水木华堂把悦菱抱到他的身上,让她躺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她顺滑的发丝:“宝宝,我要讲童话了……” 悦菱安静下来。 水木华堂,是一个奇特的存在。他像兄长,像父辈,像朋友,还带一点情|人的暧|昧。每晚上她躺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如他的脚步声、如他的话语一般干脆清铄的心跳。 悦菱宝宝,你只准这样跟我一个人这样睡觉哦。前不久,他还这样对她说。他的吻,从来只会落在她的额头与发梢。他的拥抱,亲密却自持。他的眼神,温暖却只洋溢在表面。他的呼吸,永远有条不紊,从不错乱。 他哄孩子一般拍着她:“今天,我们讲《牧鹅姑娘》。” 很久以前,有一个寡居的老王后,她有一个美丽的女儿…… 他的声音,轻轻地,如小舟一般荡漾在室内,仿佛飘到了那遥远的星空。 悦菱啊,成长,都是很累的。 小堂付出了比瑜颜墨多十倍、百倍的努力,才可以踏上别人到不了的殿堂。 但是不用怕,你给出的每一滴汗水,都会流到应该灌溉的地方去,开出意外的花卉…… ——【作者有话】—— 《牧鹅姑娘》,格林童话,讲述美丽公主在嫁到他国路途上,被恶侍女掉包沦落却最终翻身的故事。有兴趣的亲可以去看看,此文就是从这则故事中获得的灵感。 第071章 我的牧鹅姑娘 第072章 调教之陪我洗澡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2章 调教之陪我洗澡 天亮了。 悦菱元气满满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堂起来啦!” 方才还睡在一旁毫无动静的水木华堂,突然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迅速扬起手,啪地给了她一个巴掌。 “啊!”悦菱莫名其妙挨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叫起来,“小堂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错!”水木华堂板着脸,“别人如果打你,你要先自己思考一下原因,而不是首先就跑去质疑。在没有了解对方动机和原因的情况下,越是冲动,越会陷入被动。” 额……悦菱呆呆坐在g上。 小堂,大清早的,你在干什么? 水木华堂一脸严肃:“大清早的,你醒了,可我还在睡,你大喊大叫的,是不是吵到我了?” “可……”悦菱鼓着腮帮子,不是你让人家打个喷嚏都要向你汇报的么?算了算了,看在你有钱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哼! “对不起小堂,以后我再也不打搅你了。”虽然是道歉,但依然是气鼓鼓的。 “错!”水木华堂又大声地否定。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这样带着情绪道歉,只会恶化双方的关系。我打了你,你应该可怜地捂着被打得地方,含着泪水温柔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你这么生气吧?’。” “为什么……”悦菱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或者是,小堂是你在做梦? “其一,你未必能知道对方为什么发怒,示弱可以争取时间,思考缘由;其二,先把过错揽下,一般会出乎对方的预料,让对方失去对策,以柔克刚。” 悦菱盘起腿,坐得挺直,双目发光:“这就是今天的新课吗?” “没错。再来一遍。” “好……” 话音刚落,水木华堂的巴掌已经落下来了。 啪! 悦菱……静静地低着头,捂着被打红的脸颊。顷刻,抬眸,泪珠点点:“对不起,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小堂生气,小菱真是没用……” 水木华堂:“……” 这姑娘,还懂什么叫升级啊…… 不错不错。两人下了地,水木华堂去了浴室,没一会儿,水声停止,他清脆地声音从里面传来:“悦菱宝宝,过来一下。” 悦菱嗯嗯地往浴室里跑,刚进去,就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浴室里,水雾已经散去。 水木华堂背对着她,肌肉匀称的背腰,修长的腿,简直要把悦菱的眼睛刺瞎。 他回头,嘴角是一抹勾魂的笑:“悦菱宝宝,来,和我一起洗个澡吧。” 洗、洗澡!一起洗澡! 她没听错吧! 悦菱双腿发软,但一想到这也可能是课程,只能微微颤颤地上前,手刚犹豫地放在睡衣的肩带上…… “错!” ……果然。 水木华堂随手拿了一条浴巾裹住腰下,转过身来。 “当男人对你提出过分要求的时候,一定要坚守底线。这时候要害羞且激动地说:“讨厌你欺负人家啦!’这样欲拒还迎,在保持了自己神秘感和品德的同时也会激起对方的兴趣和征服欲。” 水木华堂说着,若无其事地擦拭着身子,穿上了浴袍。 走到悦菱身边的时候,突然不经意地踢了她一脚。 啊……悦菱差点就叫起来了。 只是稳住之后,她却抬起了头,对着水木华堂:“对不起小堂,有没有把你的脚磕疼啊?” “合格!”水木华堂打了个响指。 哦也!悦菱真想欢呼,小堂的课程比常姐的简单有趣多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常姐冲了进来,对着悦菱就是一耳光:“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的堂少!” 轰隆隆,天降惊雷——悦菱完全被打懵了。 第072章 调教之陪我洗澡 第073章 调教之人若欺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3章 调教之人若欺我 “额……常姐,” 这已经是今早上挨的第三个巴掌了,小堂,你确定你不是故意整我的吗? “对不起,可是人家只是帮小堂拿条浴巾而已……” “错!”水木华堂和常姐异口同声地喊道。 “男人欺负你的时候,可以适当退让或是以柔克刚,但女人欺负你的时候,则要全力反击。因为你们是非死即伤的对手。遇到那种喜欢动不动就用言语和行动羞辱你的女人,有两种情况分别对应。” 常姐只手叉腰讲解。 “其一,如果这时候,你们争夺的男人在现场,你要立即扑到他的怀里,表现得越惊慌无助越好;其二,如果这时候只有你们两个人,你要立即反击,她打你左脸,你要打她两边脸,她骂你一句,你要回她十句。懂了吗?” 悦菱谦卑地低头:“懂了。不过……常姐,那个……” “嗯?” “我现在能打你的两边脸了吗?” 常姐眼角抽了抽:“呵呵,你试试看呢?” 三人回到卧室,常姐催促悦菱去理被子。悦菱刚拉开被窝,一只毛茸茸的小老鼠赫然躺在里面。 “啊——”她被吓得惊叫,转身就扑到了水木华堂的怀里。 “哎呀,”常姐扭着腰,无不艳俗的声调,“真是个娇小姐啊,一只死老鼠就吓得花容失色了。” 悦菱双目含泪,可怜地垂着头:“对不起小堂,我这么没用的人,只会给大家惹麻烦……” “合格!”水木华堂和常姐一起打个响指。 别墅的工作室里,水木华堂指着墙上的幻灯片。 “这是瑜家的当家夫人,瑜柳珍莲。当年她救过瑜颜墨的父亲,凭借肚子里的孩子挤走原配。是个表面有教养,实则心狠手辣的女人。以你目前的段位,是斗不过她的。千万不要去硬碰硬,你会的她都会,你不会的她也会,要识时地避开她。” 他换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点的女孩。 “这是瑜颜墨的妹妹,瑜家二小姐瑜兰欣,不过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是瑜柳珍莲认识瑜颜墨父亲的时候刚刚和前夫怀上的。这是个蠢女孩,不值一提的对手,但是……苍蝇不咬人恶心人。还有,我比较确定她很想嫁给瑜颜墨。” 悦菱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她,就是她让人打伤了翊哥哥,用硫酸烧伤他的背,差点要了他的命。 她的眼神里,慢慢渗出了恨意。 “不要在你的敌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水木华堂指着她提醒,“情绪越是外露,越是会授人以柄。你要微笑,气定神闲,像姐妹一般对她亲热。这样她能活活把自己气死。” 他又换了一张照片。 “啊,是他啊。”悦菱看到瑜狄夜的照片就禁不住叫了起来,“是他帮我叫的救护车,救了哥哥,我还答应要给他打电话呢。” 水木华堂笑笑。 “这就是瑜家猪一样的队友——瑜狄夜。瑜颜墨同父异母的弟弟。你大可和他做朋友,但不能交心。这白痴能边卖掉自己边帮别人数钱,他不会刻意害你,但一定会害死你。” “最后——” 他放上了最后一张照片。 一个男人俊美无双的容颜瞬间占据了整个屏幕,那双冷而清绝的双眸,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寒意,冷冷扫视着外面的世界。 “这就是瑜家目前的家主,瑜颜墨。外界通常称他作:瑜家大公子。” 悦菱的心,确定在那时候漏跳了一拍。 第073章 调教之人若欺我 第074章 小堂你丁丁太短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4章 小堂你丁丁太短 她的微表情并未逃过水木华堂的眼睛。 他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有点热啊,”他看似无意地扯了扯自己的衬衣纽扣,转了转脖子,“常姐,常姐。” 工作室的门开了,站在那里的常姐让悦菱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只见她穿了一件低得不能再低,短得不能再短的紧身皮裙,上下有料,奥凸有致。 她的脸色,不像平时那般冷冰冰,而是带着一股妩媚的春|色,她娇步金莲,慢慢地走向了水木华堂,轻而易举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堂少,”她的声音能绕指柔,“人家好想你啊……” 悦菱的下巴掉了。 没错,她一点也没看错。 常姐穿得像个夜总会的女郎,突然跑过来和小堂玩羞羞了! 她手指熟练地解开了水木华堂的衣衫,不到一会儿,两人就热烈地纠缠在了一起。衣服散乱一地,激喘满室膨胀。 悦菱在一旁,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脸红心跳,要被自己给憋死了。这这这……这也是上课吗? 小堂,以后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不要说变就变来这种限|制级的节目好吧?! 她的目光落在了水木华堂腰下。 噗——不行了,鼻血,你不要这么壮观地喷出来。 谁能来告诉她,男人的那里,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一个……条状物! 奇怪了,他身上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以前她没发觉呢……不对不对,悦菱努力回响,就在昨晚上,她趴在他身上的时候,还在想为什么小堂双腿间总多一根什么东西呢。 难道说,每晚上,她都像常姐这样,在和小堂的那里一起睡觉了!只不过中间隔了两层布而已! 还有啊!她经常给小麦洗澡和嘘嘘的,果然是的啦,男人身上都是比女人多一个东西的啦!就是和小麦一样的——小丁丁! 而且男人长大以后,丁丁怎么会变得这么……这么……伟岸呢…… 每天多了一块那么硬硬长长的东西,会不会穿裤子坐下站着都不舒服啊……当男人也太不容易了…… 呜呜,原来她已经这么不纯洁了。 她每天都在和小堂的丁丁一起睡觉,还坐在他的丁丁上听他讲童话。有时候她觉得磕得她不舒服,还很不爽在上面动来动去,寻找合适的位置。小堂太坏了,从来都不提醒一下她! 她想起有天晚上她还把手放在上面来着,貌似还摸了两把……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她可没有打扮得像个兔女郎,和小堂一起滚来滚去,上上下下的。 小堂没有亲过她的嘴,没有用舌头舔过她的、她的……任何部位! 悦菱被自己各种风中凌乱地联想雷到了。 “有什么感想吗?”停顿中,水木华堂舔了一下舌,那带着*与情|色的目光,看的悦菱浑身一激灵。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她的时候,就像她根本没穿衣服似的,就像……就像躺在他身下的并不是常姐,而是她一样。 他仿佛只需要用目光,就已经将她怎么了似的。 小堂,呜呜,原来你是个披着人皮的大灰狼!你是个大坏蛋! 她脑子里刮过一阵风,不知发的什么抽,张口就道: “小堂,你丁丁太短!” 轰隆隆,雷公电母,水木华堂万年不变的脸色瞬间黑成了沥青。 第074章 小堂你丁丁太短 第075章 试过方知长短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5章 试过方知长短 悦菱的话一落地,连常姐都跟着风中凌乱了。 水木华堂已经放开了常姐,就那样yi丝不gua的,径直挺立着朝悦菱走过来。 砰砰砰砰——悦菱急忙按住自己的心口。不行了,心脏要跳出来了,小堂,不要过来啊,离这么近,人家的眼睛会瞎掉的。 可是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利剑就直指着她的嘴,凌厉的眼神从上方降临:“很短吗?” 呜呜,悦菱想哭,小堂太邪恶了,当着她的面和常姐玩羞羞,还要过来威胁她。他要再这样,信不信她一口咬断他的小丁丁! 水木华堂轻轻哼了一声,手掌突然将她一掀,直直按在了一旁的桌上。 悦菱倒吸一口冷气,他已经倾身而下,结实的胸膛牢牢压住了她。悦菱吓出了一身冷汗,别说他的身体已经全然将她禁锢,就是他周身所散发的气势,也让她脊柱起了一层冰。 片刻,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笑,用手指轻轻挑了挑她的下颌:“长还是短,试过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他的头越来越低,离她的唇越来越近,危险、*、魅力等等,一并而下。 倏然间,悦菱抬起了仅能活动的那只手,挡住了水木华堂的嘴唇。 惊慌和颤抖已经消失了,她此刻静静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目光与他对接:“谢谢小堂这么喜欢我。不过你这样做,会让我很困扰的。” 静——水木华堂不动声色地俯视着身下的女人。 突然间,掌声在一旁响起。 “表现很不错,活学活用。”常姐赞赏。 “是啊。”水木华堂放开了她,接过常姐递来的衣服。 “不过,”还没等悦菱欢呼,他就冷冷地打击道,“如果瑜颜墨真的想对你怎么样的话,你刚才的做法是完全没用的。” 额……悦菱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说是瑜颜墨,她又不认识这个人,能把她怎么样。 “我有事出去一下,和男人之间的一些细节,就让常姐来教导你吧。”他一边扣着衬衣,一边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晚上,悦菱包着一大包被子,把自己裹得像只熊猫一样,蜷缩在房间黑暗的角落里。 “怎么不开灯?”水木华堂进来以后,在墙角处寻到了她。 悦菱抬起头,满面的泪水。 水木华堂有些惊愕:“怎么了?” “小堂要把我送给瑜颜墨?”她问。 下午常姐已经告诉她了。这些天来的各种课程,原来就是为了把她送给别人。 水木华堂叹口气:“因为瑜颜墨有可能是悦菱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呢。” “根本不可能!”悦菱大声反驳,“我才不可能和男人发生那种事!” 水木华堂拧着眉头:“那肚子里的孩子从哪儿来的?种子都没有,从哪儿发的芽?” 悦菱捂住耳朵,不想听他说话。 骗人!小堂和常姐都是骗子,女人和男人发生那种事才会有宝宝。可是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有和谁做过这种事。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瑜颜墨。 他们一定是骗她的,只是为了找个借口把她送个那个瑜颜墨而已。 “宝宝,听话了。”水木华堂轻声地安慰,想把她抱在怀里,却被悦菱一把推开。 “不要碰我!我讨厌你!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水木华堂的眼神冷下去。 他放开了悦菱,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寒:“你要不听话的话,永远也再见不到黎翊和小麦。” 悦菱愣住了,泪水静静地挂在脸颊。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小堂对她好,或是帮哥哥治病,或是把小麦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前提都是——她必须听话。 水木华堂已经站了起来,沉着脸,一声不响地往门口走去。 悦菱有些害怕,小堂从没在她面前沉过脸,他的无声让她觉得心慌慌。 “小堂……小堂不要走!” 门已经扣上了,水木华堂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了走廊里。 第075章 试过方知长短 第076章 微笑的死神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6章 微笑的死神 深夜,别墅花园的泳池里,男人的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水中,双臂趴在岸边,手中的红酒杯,映着碧蓝的池水。 水从他耳后的发尖滴落,藏入池中消失不见。 常姐坐在岸上,点燃一根香烟,斜睨着他。 “这么舍不得的话,就不要送出去了。” 水木华堂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未有回答。 常姐哼了一声,似笑似嘲:“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筋疲力尽的样子。我也算赚到了。” “哎,”水木华堂终于把酒杯一放,面带无奈,“你就不要嘲笑我了。” 常姐翘着脚俯身,撑着脸颊看他:“那你是觉得对不起水木雅,还是觉得对不起悦菱呢?” 水木华堂不语,一个翻身,扎入泳池,潜入水底。 清澈的水中,他犹如一条剑鱼般向前游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瞻前顾后,优柔寡断,永远也到不了自己想要的终点。 悦菱,再想要留住,也是不属于他的。而水木华堂,只属于明天…… 水花四溅中,他从水里一跃而起。 做人最难的,其实是对得起自己…… 水木华堂甩掉了头上的水,对岸上的常姐命令道:“给王少打电话,他欠我的帐,我现在就要他还。” 上一次,在厘金,王少点了悦菱,却因为她不肯陪酒而灌她酒,打她羞辱她。 那时候,他扬言这笔账他先记上,总有一天要他归还。 而现在,正是还账的好时候。 隔日,厘金夜总会。 门口迎宾公主们的笑声依然是那么香甜,漂亮的裙尾随着鞠躬飞扬。 “王少,好久不见啦。”王少踏入厘金的那一刻,莉莉和琳达都忙着恭维。 自从上次,打了水木华堂的“女人”,并当众出丑尿了裤子之后,王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来过厘金,害得姐妹们都很想念他鼓鼓的钱包和大笔的小费。 “王少,”经理也亲自出来恭迎,“今晚上就你一个人吗?” 王少勉强笑了一下:“不,过会儿要谈个生意。” “谁这么有运,能和王少谈生意啊?”经理恭维着。 “瑜颜墨。” 王少也没避讳,抛下这么一句和大眼瞪小眼的一众人,独自往电梯走去。 靠!他已经骂了一下午的脏话了。水木华堂要他还的帐,居然是让他去把瑜颜墨约出来。他是怎么知道王氏最近和KEN有一笔生意的? 平素里,王少根本不管家里的生意,也完全没资格约到瑜颜墨这样的重量级对手谈话。 但是水木华堂的威胁让他不得不妥协,他厚着脸皮要老爸把这个生意交给他来做,冒着做死要被砍掉的危险,孙子似的去求瑜颜墨过来。 天知道水木华堂又在算计着什么。 在C市,水木华堂有个外号叫“微笑的死神”,可怖和恶意全都藏在骨子里。而他和瑜颜墨是死对头的事,就像水木家和瑜家的关系一样,路人皆知。 可比起水木华堂来说,瑜家的那个,还要更得罪不起一点。 C市商圈里有则冷笑话,说水木华堂虽然是死神,但镰刀却在瑜颜墨手中。 瑜颜墨,你不犯他的时候,他就会收起冷冷的刀锋,你一旦犯他,就是刀过人亡,收割你的家产和人头就像收割小麦。 要是知道当初点了那个叫小菱的女人就会惹出这种麻烦事,王少宁愿一辈子都没来厘金玩过。 他进了早定好的包厢,环视着里面的时候,赫然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位女孩子。 王少吓得往后一退,差点喊起来:“你……怎么是你?” 悦菱缓缓站起来,脸上竟带着和水木华堂相似的微笑:“过会儿王少要点人的话,记得一定要点小菱哦,否则的话,堂少会很不高兴的。” 没等王少回答什么,她已经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绕过他,走了出去。 第076章 微笑的死神 第077章 再见伊人魂牵梦萦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7章 再见伊人魂牵梦萦 瑜颜墨踏入厘金的时候,女孩们的迎宾声都带着尖叫。 不能不叫,完全控制不住。 其一是瑜大公子极少会到这里来;其二是瑜大公子虽然不点人,但每次都会给生意伙伴点的女孩不菲小费; 其三是……在这个看脸的世界,瑜大公子,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帝王! 无可挑剔的轮廓,无可挑剔的身材,无可挑剔的气质,更无可挑剔的是,他还不近女色——如果他喜欢的偏偏还是女人的话,那么成为那个万中无一的幸运儿,几乎成了C市所有少女的梦。 然而瑜颜墨只是漠然地走过,眼角并未挂过任何一个惊叫的女孩。 经理脸都笑烂地迎上前,替他按下电梯,陪他去包厢。 “瑜总,你好。”见到瑜颜墨进来,王少忙不迭起身。 酒水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坐下,王少却完全不知从何谈起。关于这笔生意,昨天做了一整天的功课。临行前老爸千叮咛万嘱咐,底线不可退让,可如今一见到瑜颜墨,半个字都抖不出来了。估计最后谈下来,要赔的裤子都没有了。 瑜颜墨看着王少,冷冷地开口:“王少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那笔生意的事吧?” 这么重要的生意,王氏怎么可能放心让一个无所事事的少东家来和他短兵相接。但正因为这件事如此蹊跷,他不得不来会会。 王少搓着手,心里把水木华堂祖宗十八代都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要他找瑜颜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突然间,悦菱刚才离开时的那句话响在耳边——【过会儿王少要点人的话,记得一定要点小菱哦,否则的话,堂少会很不高兴的。】 对了!水木华堂要他点人,点小菱! 这是目前为止,他所获得的唯一信息。想到这根救命稻草,他乐颠颠地按了铃。 “经理,你们这边有些什么漂亮的女孩儿,都给带过来吧。特别是那个小菱。”外界都说瑜颜墨不近女色,吹的吧,哪有男人会不喜欢女人的?他先弄一票妹纸过来,把他伺候高兴了再说别的。 员工休息室里,一群女孩子正围着悦菱叽叽喳喳。 “小菱,你怎么又回来了啊?”琳达牵着她的手,“你不是跟着堂少走了吗?” “还用说?”莉莉在一旁补着妆,嘲讽着,“玩腻了,就被抛弃了呗?装得多清纯又有什么用。” “你连被玩腻的机会都没有吧?”琳达不甘示弱地讽刺回去,“我看你就是妒忌小菱能被堂少看上,有本事你也被抛弃一次来看看。” 莉莉化妆品一扔:“我至少不会假装清纯骗人吧!” 休息室里吵做一片,悦菱只无声无息地看着墙角。 原本以为,小堂把她带走,给她溺爱和富贵,替她解了燃眉之急,救了翊哥哥,还给了小麦一个家……原本以为,这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没想到,最终只是梦一场。 那个总会温暖微笑的小堂,那个深夜抱着她讲童话的小堂,那个逼着她吃许多美食,教训她看书要爱护眼睛的小堂……他终是不留恋的,要把她送给别人。 说瑜颜墨是她孩子的父亲,她不信。 她没法相信。 她不记得他,而且每一次见到他的照片,总会有不适感,总觉得什么压迫得她心里慌,总觉得他冷冷的眼神在逼问着她什么事。 她不喜欢他,排斥他。就好像在脑子里生根了一样。 可是小堂却告诉她,瑜颜墨是他此生最大的敌人,而悦菱怀了他的孩子,会成为他最大的软肋,他要她去攻陷他,要她去成为埋在他身旁的一根刺。 “记住,黎翊和小麦在我这里。”哪怕是威胁她的时候,他也是那么的温柔慈爱,“悦菱宝宝,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这样做。”不管你会不会回到水木家,终有一天,都会感激我这样做。 “王少叫几个人过去。”经理过来叫人,“琳达莉莉,还有小菱,你们都去吧。” 悦菱抬起头,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终于来了…… 第077章 再见伊人魂牵梦萦 第078章 汹涌的潮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8章 汹涌的潮水 包厢的门打开了。 莉莉第一个走了进来:“嗨,”她挥着手,摇曳着腰肢,大方热情,“王少,瑜大公子,我叫莉莉。” “嗨,美人儿,过来坐。”王少也回应着,莉莉确实是厘金的头牌美女。 可是他看了一眼瑜颜墨,他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未正视莉莉一眼。 “嗨,瑜大公子,王少,我是琳达,好开心今晚上能陪二位玩!”随后进来的琳达,比莉莉更卖力的招呼着。 小费,小费,琳达满脑子都是钞票在飞。 招呼完后,她还不忘拉了悦菱一下,暗示她打个招呼。 这个小菱也真是的,去了堂少那一趟回来,好像比以前还要冷还要不爱说话了。她这个样,要是今晚上又得罪了瑜大公子怎么办? 得罪王少还有堂少可以救她,要是真得罪瑜颜墨的话,琳达只有明年这时候去她坟头上烧一柱香了。 但悦菱并未发出一声,只是静静打量着瑜颜墨。 这个男人,比照片上还有俊美无双、气质慑人,他此刻正低着头自斟自饮,仿佛对眼前的女孩们毫无兴趣……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心跳,不适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站得那么远,就感觉到了头晕目眩。 她想逃,想逃回水木华堂温暖的怀抱,想逃回那个有着童话故事和柔软被窝的大g。 小堂,救我。 她双脚发软,小堂,不要抛下我不管。不要用翊哥哥和小麦来威胁我好不好,我想回来,想和小堂呆在一起。 不知不觉,泪水氤氲了她的双眸。 下一秒,对水木华堂的恨突然满溢了她的胸口。 好,小堂,你不要我,你不要我,我就去这个瑜颜墨身边,我去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生活。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你,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也不要再和你玩家家酒。 “喂,小菱也过来坐啊。”王少见了她,依然有点心惊胆战的,但是又不得不招呼着。 悦菱迈出了步子,出乎意料地轻盈,但心中却犹如压着巨石一般喘不过气。 强忍着逃亡与不适的压力,她径直走向了瑜颜墨。 发觉她的举动,琳达急忙想拉住她。小菱不要命了,赶去招惹瑜颜墨。刚过来的路上,经理又嘱咐了一遍,和王少可以随便玩,但是千万别去和瑜大公子说一句话,哪怕是多看两眼也不行。 莉莉依偎在王少的怀里,带着看好戏的眼神看着悦菱一步步走向瑜家大公子。 她倒要看看,这个能迷倒堂少的女人,是怎么样被瑜大公子撕成碎片的。 “小菱!”眼见拉不住她,琳达急的叫起来。 听到一个“菱”字,瑜颜墨的指尖动了动,但他只是闭眼,指尖在杯口转了一圈。他最近变得很讨厌女人,尤其是这些夜场的女人,更尤其是名字里带着一个菱字发音的夜场女人。 听到琳达的呼喊,悦菱却像是突然下了决定似的,带着一种飞蛾扑火地必死之心,几步就冲到了瑜颜墨的跟前。 感觉到了面前有人,瑜颜墨冷笑了一下。漠然看着眼前那双如玉般的修长美腿,并未抬眼。 悦菱,缓缓地蹲下,在琳达的心快要跳出嗓眼子的时刻,在莉莉眼中看好戏之色最浓的时刻,伸出手,按住了瑜颜墨等待举杯的手。 瑜颜墨眉头凶狠地一拧,杀死人般的眼神投了过来…… 琳达惊恐捂住嘴,莉莉的头扬得无比的高,王少一脸好奇不解…… 乒嗙—— 玻璃彻底碎掉地声音响在包厢里。 红酒混着血液,从瑜颜墨的手心流了下来。顷刻间,洪水一般淹没眼前的世界…… 就在抬眼的那一瞬间,就在看到眼前人的刹那,瑜颜墨,生生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 两个月前,边境地区的山路上,衣不蔽体的少女悲伤而绝命地拦住破烂的越野车,用自己最绚烂的十八岁生命和对美好未来的渴望,绝望地哀求着: “哥哥,求求你,带我走吧!” 第078章 汹涌的潮水 第079章 瑜颜墨只有侵略和占领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79章 瑜颜墨只有侵略和占领 包厢里,静。 像漫漫长夜无限无边,像黎明被吞噬一般遥遥无期,像亘古宇宙破碎虚空聚而又散…… 无人说话,无人敢说话。 只因瑜颜墨此刻,太过可怕。 他长久的不动,保持着起初的姿势。酒杯的碎片还捏在他的手中,酒液早已经流干,然,那鲜红的,慢慢从手心渗透的液体,似在告诉旁人他已失去了痛觉。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仿佛要把她装到自己的灵魂里去。 她也一动不动,指尖搭在他的手上,眼中依然透着些许绝望无助,只是,再没有哀求和哭泣。 长久的寂静之后,莉莉终于打破了局面:“瑜大公子,别生气,这个公主不懂事,所以……” “滚。” 这是瑜颜墨今天来到厘金以后对其他人说的第一个字,也是仅有的一个字。仅仅一个字,就让莉莉吓得牙关打抖,该死的,这个小菱,自己惹祸,还要连累她。 王少见状,也有些慌慌地。 看来,外界传言瑜颜墨不近女色,且讨厌女人碰他是真事了。只是没想到,也不过就是碰了一下他的手,他竟然活活把杯子捏碎。 TMD,就知道水木华堂让他约瑜颜墨,没安什么好心,还让他点什么小菱。王少继续在心里把水木华堂的祖宗翻来覆去地问候。 “瑜总,你看这件事,要不要……” “滚。”这次这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依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悦菱。 “你的手要不要……” “滚!”瑜颜墨突然起身,就这那只还插着玻璃碎片的手,一把捏住了王少的脖子。 “啊——”莉莉和琳达都惊叫着跳起来。 碎片扎入王少的脖子,疼痛和窒息让他的裤子再一次不争气的湿成渣。 “我说,滚出去。”他一把将王少甩在了地上,看着他嚎叫着屁滚尿流地爬出去。 当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他看着天花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暂且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后,他回头,看着依然蹲在地上的女孩子。她看着眼前的沙发,仿佛对所有事情视若无睹。 齐肩的短发,乌黑且顺滑如丝缎,白希而精致的脸蛋,带着一丝红润和丰腴,和上一次在拉斐尔医院所见到的消瘦苍白大不相同。 她穿了一件简洁的裙子,看起来毫不起眼,但从剪裁和细节设计上,一望而知是高级定制,价值不菲。 若是背后没有大手笔的金主,她不可能披上如此名贵的衣衫。 瑜颜墨启齿,却带着咬牙的审问:“你是谁?” 她是谁,长着和悦菱一模一样的面容,有着和悦菱相似的神韵。但她是陌生的,遥远的,生硬的。 她没有天真闪亮的眸子,没有羞涩与胆怯地低头,也没有淳朴而无知的内里。 她带着算计和精心的谋划,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期盼与欣喜,却带着一股赴死般的哀伤。 和初相见一样的哀伤,只是那一次,她是来寻求希冀,这一次,不过是再一次奔赴悬崖…… 你是谁……听到他的质问,悦菱的心反而异常的宁静,她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悦菱。” 突然间,一股暴风袭来,她已经被瑜颜墨抓住了手臂,甩到了沙发上。 还未来得及惊呼,一个侵略般的吻已经落下,瞬间攻占了她的唇。 悦菱想抵抗,然而舌尖麻木,他的吻,霸道而狂热,带着一种撕咬猎物般的淋漓,将她钳制入一个狂乱的漩涡。 他的鲜血,随着他激烈的脉搏跳动,浸湿了她的衣衫。 她挣扎,仿佛记忆的深渊里也有过类似的彷徨与混乱…… 小堂,你骗人……你说过,如果男人提出过分的要求,我可以骄傲且羞涩的拒绝,既保有品格又让人尊敬。 可是瑜颜墨,根本就不会向你提出任何要求…… 在他的这里,有的只是侵略,和占领。 …… 厘金的走廊上,琳达惊慌失措地奔跑着。 “发生什么了?”水木华堂刚好走过拐角,看似无意地问道。 琳达泪流满面,声音发抖:“堂少,堂少,救救小菱,瑜颜墨要杀她!” 什么?! 水木华堂原本漫不经心的眸子突然一紧。他推开琳达,径直向那头的包厢疾步跑去…… * ——【作者有话】—— 来来来,看到这里的都是真爱,先么一个,MU~嘛! 为什么悦菱宝宝会对小墨非常反感,可却对小堂很有好感呢? 因为临g上有这种病例,患失忆的病人通常会因为环境的陌生而产生压力、积压的情感得不到释放等等,而对身边的主治医生或施以援手的人产生移情作用。 恰好小堂在悦菱宝宝最无助的时刻给她帮助,而悦菱宝宝潜意识里有过小堂在危急时刻帮助她的记忆碎片(被孤儿院院长打以后给了她药)。因而小菱就把内心深处对小墨的依恋和向往转移到了小堂那里。 相反,小菱因为总是害怕等不到小墨来找她,又因为在等待的过程中受了各种刺激及脑外伤,这种创伤经历使得她内心十分逃避和小墨有关的一切——害怕得不到所以就干脆拒绝。又因为小墨曾经说过相互不能忘记否则要惩罚她的话,也导致小菱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见到小墨就压力过大。 噢噢,可怜的小墨。 两人虽然躲过生死终相逢,但躲不过亲妈菓的只手遮天啊~~~ 此刻,小墨终于见到小菱,洪水一样的情感喷薄而出,导致兽|性大发,扑倒小菱乱啃乱咬(脸红)。 而被赶出来的琳达还以为小墨生气要杀死小菱,跑去给小堂乱报信。 一时间向来稳重冷静地小堂也方寸大乱,心慌慌地往包厢里赶,一边懊悔自己把妹妹送回虎口,一边暗暗发誓要把小菱重留在身边…… OMG,接下来请看瑜颜墨VS水木华堂,王牌对王牌,夺爱大作战。 小墨是否能再次战胜小堂抱得美人归, 小堂令小菱难过是否能挽回她的心, 小菱水木家千金的身份能否真相大白, 恶毒的孤儿院院长母女是否会罪有应得, 小菱能否打败瑜家猪一样的队友团,成功晋级, 可怜妈妈水木雅是否最终能和女儿相认? 敬请期待,下回分解~ (顶锅盖遁走……) 下面,让我们来放松一下,看一章【欢乐小剧场】。本期剧场由*水果团*实习记者『糖水黄桃』抛弃节操倾情客串—— 第079章 瑜颜墨只有侵略和占领 第80章 欢乐小剧场108式见面会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80章 欢乐小剧场108式见面会 为庆祝水果团大魔王菓菓的新文《生猛少总:蜜爱108式》上架,C市的六星级丽晶酒店举行了隆重的主角及主创见面会。 本次见面会由C市水火不容的两大富豪家族,瑜家和水木家共同赞助。(水火不容,你们就合并一起变成水蒸气吧!大魔王菓菓,就是这么霸道!) 【采访对象】 路人男主瑜颜墨、反派BOSS水木华堂、逗比医生柳清叶、炮灰男配黎翊、坑哥熊弟瑜狄夜……就这么多。(读者:喂,这是*文么?) 哦对,还有多舛女主水木悦菱,蛇精病妈妈水木雅,恶毒女配李姗姗,傻|逼泥煤瑜兰欣等等。(读者:其实我们对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本次见面会特邀水果团实习记者糖水黄桃采访】 糖水黄桃,水果团实习记者,代号小魔兽桃桃。目前在盐巴有一部当红上架作品,但是大魔王不会告诉你们书名是什么。这是108式见面会,大魔王会给她打广告的机会么?呵呵。 见面会马上开始了,以下由小魔兽桃桃为大家现场直播。 * 小魔兽桃桃:大家好,我叫糖水黄桃,是作品《薄情总裁,别乱来!》的作者,该作品已在盐巴上架,欢迎大家捧场、投月票、推荐票、打赏和留言! 大魔王菓菓:拖出去! 小魔兽桃桃:大家好,我叫糖水黄桃,是本次见面会的特邀记者。刚才我没有打广告,只是话筒出问题了。大家可以看到我们本书的角色们已经陆续入场了。首先入场的,是我们的逗比天才医生,柳清叶!让我们去采访一下他。 (会场内坐着一排身穿粉色护|士服的小姑娘) 粉色护|士服们(高喊):医生医生最最棒,救了悦菱,坑了颜墨! 小魔兽桃桃:好,柳医生的采访已经结束了,很高兴他给我们剧透了那么多,现在我们有请我们的瑜大公子登场! 柳清叶(抓狂):我还一句话都没说呢! (突然一群少女、熟|女、大妈、奶奶们冲进会场,把护|士服们践踏) 少女们:瑜颜墨,我们要给你生猴子—— 熟|女们:大公子,我们都比悦菱清纯、美好、更紧致—— 大妈们:瑜颜墨,我们可以带着猴子跳广场舞—— 奶奶们:咳咳,我们摔倒了,瑜大公子,只有你扶得起我们…… 小魔兽桃桃:哇,男主果然是人气爆棚啊。(递话筒)请问霸道总裁瑜颜墨,身为一个直到上架露面都没有超过十次的路人甲,仍然具有如此高的人气,你会不会觉得不科学? 瑜颜墨(冷冷):哼,我的心是属于悦菱的。 小魔兽桃桃:请不要回避这个问题。有人民群众算过,此文到上架十万字有余,但是有关你的字数还不到两万字,请问你是怎么得罪了作者,导致她根本不给你戏份? 瑜颜墨(冷冷):…… 柳清叶(大头突然占据摄像机):我来回答,我有读心术!瑜颜墨认为我和水木华堂、黎翊联合起来给作者“特殊”贿赂,而他还把身心都留给悦菱,所以作者认为他太不上道,残忍地封杀了他。 小魔兽桃桃:虽然很高兴柳医生给我们爆尿,但是柳医生,这里没人愿意看你的大头,请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柳清叶(捂着脸泪奔):呜呜,大魔王把银家玩腻了,就这样抛弃了…… 小魔兽桃桃:好,让我们回到现场。我这里收到一个人民群众的提问。 (读者:没有人民群众,只有你自己!) 小魔兽桃桃:咳咳,这位人民群众在来信中问道,为什么作者要让所有人都叫瑜颜墨做瑜大公子,而不是瑜少或者墨少。 瑜颜墨(刀一样的目光射过来):…… 小魔兽桃桃(内心独白):哇,这样深情的看着我,不要让我觉得有压力才好。 瑜颜墨(冷冷):我听说你的男主叫沈凉墨? 小魔兽桃桃(内心独白):哇,他连我的作品《薄情总裁,别乱来!》里的男主叫沈凉墨都知道。拜托,这不是打广告,是他先提起的。 柳清叶(大头突然又占据摄像机镜头):我来解释,我来表现瑜颜墨此刻的内心——擦!你比大魔王发文早一个多月,你的男主都叫墨少了,你让老纸叫墨少?老纸身为一个霸道总裁,能和你家总裁叫一个外号吗?瑜少?瑜家有两个少爷,你让大家以为是哪一个?老纸就这么没有特色吗?掀桌掀桌!我擦擦擦擦!瑜大少,一听就像个恶霸的代号!掀桌啊去死啊全都给我哥屋恩啊!除了叫大公子老纸能叫什么?能!叫!什!么! 小魔兽桃桃:好的谢谢柳医生,让我们知道瑜颜墨冷静的外表下是这么风|骚狂放的内心。不过我们也相信柳医生你真的给了作者特殊贿赂(镜头和台词这么多)。 大魔王菓菓(突然插话):关于柳医生的特殊贿赂我申明一下,本人现在正在牙痛,得罪不起医生。就这样,等牙不痛了,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谢谢。 小魔兽桃桃:那我再问瑜颜墨,人民群众很关心你第一次见到女主那晚上,你们圈圈啾啾了几次? 瑜颜墨(冷冷):受伤了,战斗力打了对折,也就三次吧。 小魔兽桃桃:哇,果然是传说中的一|夜七次郎。 (读者:你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吗?) 小魔兽桃桃:那请问瑜颜墨,现在你和女主重逢了,身体又没有问题,会不会超常发挥呢? 瑜颜墨:******* 小魔兽桃桃:你说什么?为什么变成了星星号? 瑜颜墨:******* 小魔兽桃桃:拜托这么重要的问题,能不能不要马赛克? 瑜颜墨:我说,什么人让我把一个重复回答三遍,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小魔兽桃桃:呵呵,刚才气压有点低,话筒又出问题了。好了,我们很期待瑜大公子上架后的表现。是瑜大公子,不是墨少,墨少是我的作品《薄情总裁,别玩了!》里的男主。不过也请瑜大公子不要在意那么多,不同空间的人物,不可能发生换|妻或者搞基这种事的。 大魔王菓菓:你再打广告我要收费了。 小魔兽桃桃:哇,不知不觉都采访两千字了,我要回去码我的《薄情总裁,别乱来!》了,今天的采访就到此结束,下次请期待水果团其它成员对余下人物进行采访。 大魔王菓菓:拖出去! 小魔兽桃桃(被保镖往外拖):喂!我好歹是盐巴作品《薄情总裁,别乱来!》的作者,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没有打广告!我不过是《薄情总裁,别乱来!》的作者而已,我根本没有给我的作品打过半个字的广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这样对一个《薄情总裁,别乱来!》的作者…… 大魔王菓菓:好了,黄桃这个没节操的作者已经被我赶出会场了。今天的采访到此结束。 (读者:喂,你章头至少报了十个采访角色的名字吧?) 大魔王菓菓(掀桌):拜托!所有的内容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的!你们要是不满意!信不信我马上去删了那句话!删了它! (读者们窃窃私语。 读者甲:喂,她亲戚来了吧? 读者乙:牙痛出血出成了大姨妈? 读者丙:估计是男主没有给她特殊贿赂,内分泌失调吧? 读者丁:本来还要订阅的,看样子我们还是去看糖水黄桃的《薄情总裁,别乱来!》吧? 读者戊:好,我们组团去看《薄情总裁,别乱来!》,那里也有一个墨少呢。霸道总裁满天飞,谁稀罕你啊。) 大魔王菓菓:………… 糖水黄桃,等牙痛好了,我吃上她个两大罐! ——【作者有话】—— 欢乐小剧场这个章节是给大家的小福利,上架后,遇到节假日或者什么特殊事件,依然会在这里进行一个欢快*的场外景(不过主要还是看作者抽风程度)。每次的更新会更在最上面,之前的依次往下挪~谢谢大家捧场~ 第80章 欢乐小剧场108式见面会 第080章 午夜激战他们对她拔枪相向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0章 午夜激战他们对她拔枪相向 包厢里…… 混乱与掠夺在持续。 因为有一只手受了伤,瑜颜墨只用右手的手腕压住了悦菱的锁骨,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从后方拖住她的后颈。 吻像暴雨一般落下。 他饕餮般不知餍足地咬着她的唇……她的唇,有似曾相识的芬芳,她的丁香,尖而细小,点亮他记忆里那些明媚的笑。 “你是谁……你是谁……” 他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问她,在吮咬的空隙之中。 悦菱惊慌,急得喘不过气来。 她能感觉到,他压在她锁骨上方的手腕,那里面跳动的脉搏有多激烈,像一只鼓槌,一下下击打着她的心。 他掐着她后颈的手,几乎要把她折断她的脖子。 疼、窒息、痛苦,压得她几乎要晕厥过去。 “放开我,放开我……”她拼命地抵抗着,抽泣着。 他的眸色像沉入黑夜一般,看不见底色。 “不可能!”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像她的请求触犯了他的底线一般,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放开了她的后颈,还未等她缓过气来,又捏住了她的下颌。 好痛!指尖的力道传到了她的头上,疼得她眼泪浸湿了眼角,疼得她咝咝吸气。 “你是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无可抵挡的威严。 悦菱张了张嘴,眼泪落了下来:“……悦……菱。” 话语刚落,他的手已经放开了她的下颌,伸到了她的衣领之中,一秒,就捏住了她的柔软。 “放开我!”悦菱惊叫起来,他的动作,粗暴又用力,让她又疼又羞。 尤其是他受伤的手腕压着她,此刻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衫。她能嗅到血的味道,感觉到那种由热转到透凉的感觉,让她觉得惊心。 “放……放开……我……”眼泪突然一发不可收拾地落下来。 然而这之后,她只顾着吸气,抽泣,也再说不出半个字,因为,她突然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在发抖。 尤其是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他的手,一寸寸、缓缓地、颤抖着在她的身体上移动,仿佛他掌心有着什么不可破碎的珍宝一般。 他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镶嵌入自己的眼眸,那里面如一池乱水,闪着比夜空还要琐碎的星光。 悦菱不敢相信,因为她仿佛看到他眼里有泪光。 “你是谁……” 他再一次的问,声音里失去了一些戾气,反而带着一丝荒凉与脆弱。 他的手慢慢下移,指尖滑过她的肌肤,这种异常的触感让她害怕得想逃离。 还没等她回答,他却又先开口,这一次,干燥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隐忍、压抑和渴望:“悦菱,来……取悦我……” 悦菱蓦地一惊,他的手指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她裙子的侧扣,并已经摸到了她隐秘的边缘。 “不要!”她再一次惊呼起来,并想推开他。 没想到这抗拒的态度却招致了对方过激的压制。 “悦菱!”他吼着她,手和身体一并压下,将她钳制得死死地,“你干什么!” 悦菱瞬间愣住了。 他问她干什么? 这不是很可笑吗?难道该问这句话的不是她吗?为什么他反而像是理直气壮,像是他这样对她,她应该跪着笑着承受一般? 难道她反抗有错吗?难道这么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对她侵犯,她应该顺从吗? 见她呆在那里,他又俯下头来,再一次亲吻她的唇。 这一次,带着无限的痴缠和轻柔。 “悦菱……” 我想你……发疯的想你……每个没有你的黑夜,像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 悦菱被他吻得双唇麻木,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抗。 不! 蓦然间,她又惊叫了起来。 他的手,已经伸出了她的双|腿之间。察觉她想要抗拒,他已经暴力的扯掉了她的底线,勒得她皮肤生疼。 怎么可以那样!怎么可以像小堂对常姐那样!不可以!她是不可能和男人做过这种事的! 小堂和常姐都是在撒谎,她不认识这个瑜颜墨,他有着天神一样的容貌。这样的模样和气质,这样魔魅的声音与触感,一旦遇到过怎么可能忘记掉? 她不认识他,不认识,绝不认识! 她肚子里的宝宝,一定不是他的! 悦菱拼命蹬着脚,尖叫着:“不……救命!救命啊——小堂,小堂救我!小堂——” 嘭的一声,包厢的门被撞开了。 “宝宝!”水木华堂一向清脆地声音也仿佛爆炸了一般。 下一秒,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 满眼泪水、挣扎在瑜颜墨身下、衣衫凌乱的悦菱, 死死压着悦菱、此刻却抬起头用杀人般的目光看着水木华堂的瑜颜墨, 站在门口,因为剧烈跑动和情绪激动而剧烈喘息的水木华堂…… 一切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刻。 打破这个死寂的是悦菱带着哭腔的声音:“小堂……” 静止的世界瞬间崩塌—— 疾风一般,水木华堂奔了过来。 与此同时,瑜颜墨用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悦菱的衣领,起身的同时将她提了起来。 咔嗒—— 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同时指向了对方。 第一次,做了对手这么多年第一次,瑜颜墨的枪口,和水木华堂的枪口,离对方都仅有十厘米。 不知谋划了多少次,不知算计了多少年,想象中,不知多少次将枪口对准对方。 在这一刻,终于双双实现。 时间再一次停滞。 瑜颜墨与水木华堂的眼里,杀气都毫无掩饰。 悦菱吓得瑟瑟发抖……好可怕,好可怕的小堂,认识他这些天,他总是那个微笑的温柔的邻家哥哥,连生气的时候都带着一丝俏皮。 现在的小堂,和现在抓着他的瑜颜墨一样,都如恶魔一般,煞气冲天。 “小堂……”她细细地叫了一声,眼泪再次从她的眼角滴落。 然而,下一刻,令她意想不到的的事发生了。 瑜颜墨和水木华堂的枪,竟在同一时间,同时对准了她。 这……这是什么情况? 悦菱吸气,双足在失去知觉,身子在瘫软下去。 感觉到她在失去支撑,瑜颜墨原本抓着她衣领的手不由自主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掌心的玻璃碎片立即刺入了她的肌肤。 然而悦菱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她只觉得怕,怕得灵魂出窍,连自己此刻全然倒在了瑜颜墨的怀里也没有感知到。 她只感到,瑜颜墨抵在她太阳穴上的那把枪,那么硬,那么冷,她感觉到头发丝都在发麻,整个头到脖子再到身子,都已经不是她的了。 更可怕的是,在她的眼前,还有一把枪,是水木华堂举着的。 水木华堂冷冷地看着她,顷刻,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与瑜颜墨同样冰冷的目光相撞。 一个弧度渐渐出现在他的唇角。 不愧是生死对手。他和瑜颜墨都必定知道,用枪指着对方,对两人而言都没有什么真实的威胁。 因为,他和他,均不是惧怕死亡的人。 自幼就在刀锋血刃上行走的人,哪里会因为一把明晃晃的枪口而感到任何的恐惧? 但是,唯有自己所重视的人受到威胁,才会让自己感到害怕吧……瑜颜墨认为悦菱在水木华堂心目中会重到让他害怕失去她吗? 哈,他偏偏和他抱有同样的认知。他觉得他用枪指着悦菱,会更让瑜颜墨感到恐慌呢。 怎么办? “你开枪啊。”他说话,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那一缕慌乱,恢复了那股清绝。 瑜颜墨的声音冷硬得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打死她。” 听到这句威胁,水木华堂的眼眸瞬间一黑,头往后凶狠地一昂,突然向前又跨了一步,枪口毫无迟疑地抵住了悦菱的心口,顺势往里一支,竟插|进了她的双|峰之间。 “好啊,”他无比挑衅地看着毕生的对手,“我们比比谁开枪更快,是谁先让她停止呼吸。你敢吗?瑜颜墨!” 瑜颜墨的眉头一拧,枪口一转,突然把枪生生刺入了悦菱的嘴里,一挺枪头,抵住了她的咽喉。 唔——悦菱干呕,只是被瑜颜墨更紧地抱在了怀里。 “你说我敢不敢?”他魔煞一般的看着水木华堂,那目光里,张狂、凶狠、无边的暴戾展|露无|遗。 水木华堂不答话,只是恢复了嘴角的笑。 “哦——”他突然把手一摊,用一根手指勾住了枪托,在悦菱的峰间轻轻转动着枪口,“我知道你敢啊……” 他的声音,慵懒而华丽,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狠劲。 他的动作,故意的轻佻,毫无底线的挑|逗……连同冰冷的枪口让悦菱发抖。 “其实我舍不得呢,”他无视瑜颜墨杀气甚重的目光,故意挑着眉,只盯着悦菱的心口起伏的波涛,“我其实就是开个玩笑,瑜大公子千万别当真了。” “说真的,”他突然把枪一放,举起了双手,任那把枪依旧在悦菱的胸间晃荡着,“这个女人,你喜欢,拿去就是了,她不过是我在夜场*的万千情|妇中的一个。” 他看着瑜颜墨几乎没有变化的眼神,那里面除了如铁一般的冷硬,没有丝毫的动摇。 真是烦恼啊,用了这种激将法,也看不出悦菱到底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水木华堂觉得这头号劲敌的称谓,瑜颜墨可真是担当得起。 更可恶的是,现在他已经主动示弱了,放开了武器,他依然把枪放在他宝宝的嘴里。要知道,悦菱宝宝已经干呕了好几次,可是瑜颜墨的手却没有一点一滴的松弛。 半晌,瑜颜墨才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很可惜,别人养过的女人,我不感兴趣。” 他的食指,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决绝地按下了枪舌。 啪! “不——”水木华堂只觉得脑子被瞬间掏空,失控地大叫起来。 可是……声音还未消失,他就愣住了。 没有子弹射出枪膛的响声,没有飞溅的血液,那轻轻地一声,不过是机械空扣的一个响声。 水木华堂怔怔地看着悦菱依然起伏地心口,慢慢地,他跪了下去,然后埋下了头。 片刻,一阵古怪的笑声响在了包厢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包厢的地上,水木华堂跪在那里,笑得不可抑制。 瑜颜墨把枪从悦菱的嘴里抽了出来,带着一丝轻蔑,扔在了水木华堂的面前。 “哈哈哈哈……”水木华堂看着那把枪,看着那把根本没有子弹的枪,笑得浑身颤抖,笑得仰头,对着包厢的天花板。 太好了。 突然间,他停住了笑,停得那么突然,仿佛他刚刚根本就没有笑过一样。 他的眼神里,冷静如潮水一样覆盖了方才的疯狂。 他看着天花板,然后视线慢慢回归,瑜颜墨,我找到你的弱点了……我抓住你了的弱点了,我抓住你了,我终于抓住你了…… 瑜家,这么多年,对水木家所欠下的账。 终归是要水木家自己的人去讨还的。 瑜颜墨,你就好好爱着你的敌人吧,总有一天,她会掏空你的所有,她会把你所亏欠的百倍夺走…… “你可以带她走。”现在,是他最正常的时候,他看着他的仇敌,“我并没有碰过她。” 瑜颜墨依然没有放开悦菱,她现在不声不响地靠在他的心口上,在她的手臂上,她与他的鲜血混在一起,流了下来。 “我要带走一个人,与你有没有碰她,没有任何关系。”他傲然地冷笑着,蔑视着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弯着唇,好,瑜颜墨,我是你的手下败将,你有资格蔑视我。我就再让你蔑视一段时间,又怎么样? 瑜颜墨将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悦菱抱了起来,擦过水木华堂的身边,往外面走去。 突然间,刚才还死水一般沉寂的悦菱挣扎了起来。 “不!不要,我不要离开小堂!”趁着瑜颜墨一愣,她竟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扑到了水木华堂的身边。 她满面泪水地、怯怯地拉着水木华堂的手臂,畏惧地看着瑜颜墨:“悦菱不要离开小堂,不要。” 叉叉你个圈圈!水木华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差点背过气去。这姑娘,是存心给自己找过不去吗! 包厢里杀气又甚,看着躲在水木华堂身旁,犹如受惊小鹿一般的悦菱,瑜颜墨的心里卷起了一股飓风,暴戾的目光似乎要把这个空间里所有的一切都碾碎。 她真的不认识他了? 还是她已经变心了? 还是……她根本就不是悦菱! 从她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到现在,她所有的表现,像是从心底里厌恶和抗拒他。她的各种举动已经在他满是疮痍的心上划过了一道道伤口,可是现在,她竟然扑到了水木华堂的身边,那样亲昵的依偎着他…… 他想起了自己从边境逃回来,昏迷时所做的那个梦。 他在深渊坠\落,她与水木华堂相拥,漠然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此刻,心境竟和那时如此相似。 可是他刚刚往前一步,水木华堂就挡在了悦菱的面前。 “瑜大公子,”他没有伪笑,没有谦卑,也没有任何伪装,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真诚地看着他,“如果你带走她,从此以后,也许,我都再也见不到她了。不管怎么样,毕竟,是我把她送回你身边的……” 瑜颜墨下巴一扬,声音里带着威胁与傲慢:“所以?” “所以,让我和她单独道个别。”水木华堂平静地,“只是道别而已。我认为,悦菱这样的女孩,值得一个朋友,和她郑重的道一声珍重。” “好,那你现在道完了。可以滚了。”瑜颜墨走了过来,去拉悦菱。 “瑜颜墨!”水木华堂眼里闪过一抹狠色,袖中突然变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悦菱的脖子上,“如果你真要这样一意孤行,那么我今天就一了百了,这个女人,你和我,谁都别想得到!” 刀刃嵌入了悦菱的脖子上的肌肤,细细的血痕很快出现了。 瑜颜墨的瞳孔在放大,他的手指嵌入掌心,牙在唇内咬出了血……就这样两秒之后,他突的决然转身,走出了包厢,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呼——水木华堂放下了刀,怔了片刻,立即去看悦菱的脖子。 细细的观察后,发觉并没有真的切入真皮层,不过算一道浅浅的划痕之后,他又松了一口气。 这之后,他看着不声不响的悦菱,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悦菱也不吱声,只是把目光回避到了一边。 她没有哭了,也没有刚才那么悲戚的表情和留恋的模样。 只是演戏而已……全都只是演戏而已……可是——“对不起,小堂……我应该听你的话,安安静静地跟他走的。我……”她还是捂住了脸,“我只是怕,我就这样走了,不回头,也不说一声再见,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小堂。小堂会忘记我,完全忘记我,忘记悦菱宝宝……” 她抹着眼泪,“我说一声不想走,小堂至少会印象深刻,会一直记得我的。” 早就说好了的。 在来这里之前,水木华堂和常姐就已经培训过她很多遍了,如果瑜颜墨要做什么,不要反抗,如果他要带她走,她就跟他走,她要表现得顺从和听话,就像听小堂的话那样。 可是,办不到怎么办? 她好努力,努力地不想反抗,不想挣扎,不想哭,不想向小堂呼救,可是就是办不到怎么办? 瑜颜墨好可怕,他会让她潜意识里升起拼死逃亡的念头,让她,本能地反抗。 “小堂对不起,”她大哭起来,“悦菱太不听话了,太让你失望了。” “嘘——嘘——”水木华堂把手指放在了她的嘴唇上,示意她安静。 他把她的手拿开,替她擦掉泪水。 然后他牵着她的手,和她面对面跪着,无限怜爱地看着她,苦笑着:“小堂也很不听话啊,所以悦菱宝宝也不要自责了。因为小堂也没有做好自己的本分。” 明明知道瑜颜墨是不可能杀死她的,但在听到那个公主说“瑜颜墨要杀掉小菱”的时候,还是失去了理智。 那时候,觉得如果不跑过来,如果不阻止所有发生的一切,悦菱就真的会被瑜颜墨杀死。 其实,心里是知道的,她对他意义独特,他根本就不会下手对她怎么样。 但是,还是吓得发抖,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在看到他用枪指着她的时候,在他扣动枪扳的时候。 悦菱宝宝,小堂用了所有的能量,才可以和瑜颜墨对持着,一起用枪指着你,把枪抵着你的心口。 所以,才会在知道瑜颜墨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的那一刻,笑得无法控制。 因为那时候,知道这个凶狠的、和自己争锋相对的敌人,其实内心和自己一样胆怯,一样担心,一样害怕得发抖…… 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和在小堂的心目中,你是一样重要的。 所以,悦菱宝宝,放心的去吧,去他身边吧……一个和我一样爱你,一样看重你的男人,他会珍视你,保护你的。 去走你的路,走你水木家继承人该当走的路,等你到了那世界的巅峰,只需要记得,你的人生路上,水木华堂,曾经在记忆的深夜里,拥抱着你讲过一个又一个的童话,就可以了…… “小堂还生我的气吗?”见到他一直沉默不语,她怯怯地问。 水木华堂摇了摇头:“不,小堂很高兴。” 他温柔地看着她:“悦菱宝宝肯留在我身边,肯当着瑜颜墨的面说要留在我身边,真的让我好高兴。” 他伸出手臂,就像在这里第一次见到她那样,把她轻轻拥入怀中。 那时候,她是落难的公主,被一个无名小卒欺辱,他把她抱走,把她当成真正的公主供奉着。他怎么也没想过,这么快,他就得将她拱手相让。 常姐说得对,真的是那么舍不得,舍不得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 悦菱,你不能回去,你不能回水木家去。 我舍不得你,可是我更舍不得水木家那根可以操纵C市商场的权杖,我舍不得那把可以用来和瑜颜墨决斗的利剑,你就再去别处兜兜转转,避开这浓烈的烽火,让我把我短暂地生命,挥霍在这场战争中吧…… 宝宝,我留不住你。 你不属于我,你也不属于瑜颜墨,你只属于你自己。 “你要记住。”他抱着悦菱的头,和她额头抵着额头,流下了从小到大仅有的一滴泪水,“宝宝,你要记住,你只属于你自己。你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战。” 悦菱抓住他的手:“那我到了瑜颜墨那里,还需要帮小堂做事吗?” 之前说好了,她可以帮他盯梢瑜颜墨的行踪,她可以给他传递重要的情报。 “不用了,”水木华堂摇头,仿佛是在给自己说,“不用了,宝宝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做好你自己,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那我还可以再见到小堂吗?” “也不用了。”水木华堂抚摸着她的面颊。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谁知道,下一次见面,下下一次见面,会不会就成为了敌人…… 永远都不要再见面了。 你就留在我的记忆里,留在我和雅姨妈共同的记忆里。 等你成为了真正的强者,等你拥有了可以自由飞翔的羽翼,再回来,挑战水木家的王座吧! “宝宝,我谢谢你。”他最后一次拥抱着她,“谢谢你在瑜颜墨的面前说要和我在一起。” 你让我第一次真正的战胜了瑜颜墨,让我真正的赢了一次。 哪怕将来,你会重新爱上他,并且记恨我今日的所作所为,至少今日,此刻,你是全心全意向着我的,你是爱着我而不是瑜颜墨的。 “好了。”他擦干了泪,站了起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那股似笑非笑,温润却带点不恭的神情。 “瑜大公子,你可以进来了。”他提高了声音。 啪嗒,门锁解开的声音。 瑜颜墨冷冷地走了进来。 地上的悦菱,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抬头,几乎是和水木华堂一模一样的表情。面带着,那种永远到不了心里的微笑,迎接着瑜颜墨。 这种,水木家惯有的表情——从族徽、从血脉、从传统中所承袭的微笑。 一如水木雅当初在柳清叶的车上认出自己的女儿,却能控制住情绪的那种能力,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瑜颜墨呆呆地看着悦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那个曾经在山里面,一无所知的,纯真的女孩,真的已经一去不返了…… “瑜大公子,我把我最宝贝的,交给你了哦。”水木华堂扶住了悦菱的肩膀,顺带在她耳边悄声鼓励着,“去吧,宝宝,你是个女战士。” 悦菱微微低头,顺从地走到了瑜颜墨的身边,他带着恨意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凌迟了似的,让她从头痛到脚。 “瑜大公子。”就在瑜颜墨抓住了悦菱手腕的时刻,水木华堂又再度发声,“有件事我必须确认一下……你知道她是我有意派到你身边的,所以,你不会……” 瑜颜墨的声音里带着不屑与冷哼:“欺凌这么一个弱女子,我还没无聊到那种程度。” 水木华堂松口气:“呼——那就好那就好,哦对了,还忘了跟你说,她怀孕了!” 平地惊雷…… 这毫无预兆的,像是说着“今天天气真好”的一句话,让瑜颜墨原本已经平静地大脑瞬间又是风暴四起。 明显的捕捉到了瑜颜墨的震惊,水木华堂的眼睛不自觉地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真好玩……最刺激的一手果然要留到最后。 瑜颜墨,悦菱果真是你的死穴啊。 真是期待,总有一天你知道她姓水木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一天,就会兴奋得不能自己怎么办? 夜风中,开着敞篷跑车超速行驶的水木华堂笑得把头仰向后方,风把他的头发张狂的吹起。 刺激,今晚上太刺激了。 他从身下摸出一个皮箱,打开,放到副驾驶上,任凭狂风把里面满满的钞票吹得漫天飞舞。 那些花花绿绿的票子,都像得到了释放的恶魔,紊乱地往着无限的黑暗里争先恐后地飞扬。 他像开着死亡灵车的战神,一路咆哮着往水木家府邸的方向冲过去。 “大少爷,您回来了?”见到水木华堂步入水木家的厅堂,佣人们都觉得有些惊愕。 自从姗姗小姐回归之后,堂少几乎就不再回这个大宅子了。可是今晚上,为什么会突然毫无通知的回来? “大家都睡了吗?”他声音压得有些低,一踏入这个家门,他的一身戾气立马收敛得无影无踪,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有教养懂规矩的豪门公子,还在为怕打搅家人安睡而不安。 “谁啊?”刚刚问完这句话,一个尖尖地声音就响在了楼梯上。 只见李姗姗打着呵欠,一头蓬乱地看着楼下。当看清下面的人是水木华堂的时候,她吃了一惊,说话也不利索起来:“表、表哥吗?” 上次见过水木华堂,她已经跟佣人们打听过了,那个周身散发着诡黠之气的美男子,竟然是自己的表哥,水木华堂。 “是妹妹吗?”水木华堂扬起头,脸上是一个温润礼貌的笑。 “表哥。”见到水木华堂的笑容,李姗姗顿时觉得高兴无比,忘乎所以地跑下了楼,走到水木华堂的身边,主动地去牵他的袖子,“表哥,你上次走了,都不说回来看看姗姗。” 水木华堂貌似无比爱怜地摸了摸李姗姗杂草一样的头发:“妹妹乖了,赶快去睡了,表哥还有事要去看看你妈妈呢。” “看妈妈?”她一愣,半夜三更的,水木华堂来看水木雅干什么? “嘘——”水木华堂竖着手指,悄声地,“表哥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妈妈借点首饰去周转一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啊。” “哦。”李姗姗点头,转眼又想笑,这个表哥,也实在是,混得太糟糕了一点。 没钱的话,找他妈妈水木芳要去啊,干嘛要去找水木雅?难道说,是看在水木雅是个疯子,好骗钱的缘故上? 看着水木华堂上楼的身影,她若有所思,这样啊,那以后她要是没钱用了,岂不是也可以去找妈妈“借借”? 水木华堂的身影隐没在了走廊里,最后,他睨了一眼楼下的李姗姗。 又是一个蠢得像猪的女人,而且,还是只歹毒心肠的猪。随便胡诌一句话,她居然还会信以为真。 悦菱宝宝啊,他望天第N次叹气,你居然被这个白痴拿走了项链,真是太不争气了。 敲开水木雅的房间,她果然如从前一样,还没睡,只是坐在摇篮旁,唱着摇篮曲。 “姨妈,”他轻手轻脚走上去,抱住了水木雅的肩膀,亲昵地用脸去蹭她的头发。 “嘘——”水木雅急忙举起手指。 “嘘——”水木华堂也学着她,举着手指。 悦菱打死也不会想到,水木华堂这个经常对着她做的嘘声的姿势,其实是从水木雅那里学来的。 “别吵醒妹妹啦。”水木雅的声音小得都快听不见了。 水木华堂比着口型,好好。然后也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姨妈,妹妹已经睡着啦……” 水木雅脸上荡漾着慈爱的笑容,用手指轻抚着布娃娃的脸:“我的宝宝好可爱,小堂要不要摸摸,轻轻地哦……” 水木华堂便也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布娃娃的脸。 “对啊,”他的眼前浮现了另一张脸,带着楚楚可怜的,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真是太可爱了……” “姨妈,”他坐直了,“我告诉你一件事哦,我见到过宝宝了。” 水木雅听到这句话,思索了片刻:“我也见到过了啊。” “是吗?”水木华堂又和她依偎在了一起,他闭上了眼,“姨妈,宝宝她长好大了,她长得像你,她很漂亮,也很善良,还很调皮,姨妈,我好喜欢宝宝,好想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小堂乖哦。”雅伸出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宝宝也很喜欢小堂,一定会和小堂一辈子在一起的。” 水木华堂躺在了水木雅的腿上,像个小孩子一样温顺。 “姨妈,”他睁开了眼,“小堂今天不想回去睡。” “外公和妈妈又骂你了吗?”水木雅低头,轻轻拨开他的头发,“小堂不要难过,姨妈给你和妹妹讲童话故事哦。” 豪门人情冷如水,幸好的是,在这个角落,还有一处温暖留存…… “讲牧鹅姑娘。”水木华堂重新闭上了眼。 从前,有个老王后,她的丈夫死了,但她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和远方的一个年轻国王订了婚。到了嫁人的日子了,老王后便决定让公主嫁过去…… …… 静静地豪车轿厢中,年轻的“国王”静静地拥着他的“公主”……瑜颜墨低头,悦菱她居然睡着了? 也好,刚才她表面顺从,其实一直小心翼翼地和他对持着。 刚刚一上车,她就坐到离他最远的那头去了。 那种刺猬一样的姿态简直气得瑜颜墨牙痒,他故意往她那边一靠,她简直就没贴到车窗户上去了。 瑜颜墨脸一冷,手臂霸道地一伸,没等她惊呼,已经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瑜……瑜……瑜……”她牙齿打颤,连着三个字都没把他的名字叫出来。 “叫颜墨。”他命令道。 “好的,大公子。”她非常之谦卑。 瑜颜墨眼中戾气一闪:“叫颜墨。” “是。”她的头都要低到怀里去了。 “叫。” “颜墨大公子……” “去掉大公子三个字。”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恨出来的,她有种,让他同一个意思重复了三次。要知道,就是瑜家的当家夫人,瑜柳珍莲,也不敢公然让他什么话都说第二次。 “好的大公子。”她回答得毫不含糊。 “我说了叫我颜墨!”瑜颜墨的好脾气到了极限。 悦菱被吓得像只晕头转向的小鸡仔,手忙脚乱地:“大、大公子……” “我说了叫大公子!”瑜颜墨暴走。 额……刚刚那句话好像没对? 安静。 异常的安静。 悦菱用她那大大的眼睛,试探地瞅着瑜颜墨:“我……刚才是叫的大公子吧?” 哗啦啦,轿厢内电闪雷鸣,前排的司机一个不留神,差点把车开出公路。不好了不好了,这里气压太低,已经要出人命了。 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口误,更可怕的是,这种失误竟然会出现在他瑜颜墨的这里。 可是,用再凶险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这只低头温顺恭良的小白兔,也觉得……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方才,她和水木华堂在门里的对话,他一字不漏地全听了进去。 她在里面哭,哭得像个孩子。 那声音扎在他的心上,比手上的伤还要痛百倍。 他是见过她哭泣的,那一次,是她人生最糟糕的时刻,她哭,但是无声,那种绝望地抽泣,被整个世界抛弃的伤心,他很长时间都还记得。 但是,这之后,她为了他去找药被打,她被他欺负了,失去女儿身的痛和莫名袭来的侵犯,也没让她那样哭过。 可是在刚才,她对着水木华堂大哭,毫无戒备地哭,放肆地哭。 他不介意她为了水木华堂而来到他身边,但是他介意她会那样对着另一个男人哭。 他妒忌,好几次想要推开门,将她拖走。 最后还是生生忍住。 就让她那样哭一次吧……再怎么哭,也不过是过去了,从此以后,她只能对着他一个笑,只能对着他一个人哭,她的所有,她的全部,都必须是他一个人的。 车子驶入了瑜家的大门,驶向那座曾经将悦菱拒之门外的皇宫。 听到汽车的声音,瑜兰欣连忙从g上翻身起来,跑到了窗边。她掀开窗帘,从楼上往下望着。 太好了,这是哥哥的车。她看着汽车绕到草坪那边的车库去了。连忙跑到镜子前,取下了头上的发卷,整理了一下睡衣,拿起口红在嘴唇上抹了两下,就急急忙忙往楼下跑去。 车子倒入车库,瑜颜墨看了一眼怀里的悦菱,她睡得像只迷糊的小猫。 他指了指头顶:“打开。”他不想吵醒她。 司机急忙把敞篷的车顶打开,已经有管家和佣人上来帮忙打开车门。 “大公子,你回来了。”管家恭敬地鞠躬。当他抬起眼,看到蜷缩在瑜颜墨怀里的女子时,不由得一愣。 这…… 这是……这就是那天…… 但他立即又低下了头,让开了路。 不过这一瞬间的震惊和犹豫并没有逃过瑜颜墨的眼睛。他抱着悦菱,走了两步,突然停住了脚。 “你见过她?”他的眼光,从斜上方,锐利地刺下来。 “没有。”管家不敢抬头,只是平静地回答。 瑜颜墨轻哼了一声,便抱着悦菱往宅子那边走去。 客厅里灯火通明,瑜颜墨刚刚踏上阶梯,瑜兰欣就扑了出来。 “哥哥!”她的声音又大又兴奋。 “闭嘴!”瑜颜墨压低了声音,呵斥她道,顺带看了一眼怀中的悦菱,还好,她没什么动静。 然后,他便再也没看瑜兰欣一眼,抱着怀里的人儿径直往里面走去。 瑜兰欣早已经呆在了原地。在刚刚喊出那一句话之后,她就彻底呆住了。 不可能……她一定是看错了,哥哥的怀中抱着一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哥哥是不会喜欢女人的,哥哥从来都不会给女人好脸色,哥哥这世上唯一可能和颜悦色的人只有她,瑜兰欣。 可是……他的怀中。 “哥哥!”她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几步冲了过去,拦住了瑜颜墨,指着他怀里的人,舌头打结,“她、她、她是谁?” 瑜颜墨眉头拧着,不想回答瑜兰欣的任何问题。 “让开。”他命令道。 瑜兰欣偏不肯让,她走过来,左绕右绕,只想看清瑜颜墨怀中女人的模样。 无奈悦菱把头深深藏在他的胸膛里,她看了好一会儿也看不到她的脸。 瑜颜墨冷冷地等她看过,一步就跨过她的身旁,朝楼梯那边走去。 “哥哥,”已经被甩在后面的瑜兰欣又惊呼起来,“你受伤了?” 瑜颜墨脚步不停。瑜兰欣再一次冲上前去,想要拉住他被血浸湿的袖子:“哥哥,你怎么了,你让我看看啊,你怎么会受伤了……” 瑜颜墨把手肘一甩,瑜兰欣几乎被他抛在了地上。 他回头,厉声:“滚开!” 瑜兰欣瞬间愣在原地了,哥哥……从来没对她凶过的哥哥竟然吼她。她委屈地往地上一坐,张嘴就大哭起来。 “哇——” 尖利的哭声瞬间响遍了半个瑜宅。 “怎么了怎么了?”已经睡下的瑜柳珍莲忙不迭地从房间里穿好衣服起来。 等她来到客厅里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了瑜兰欣一个人,四周站了好几个佣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大半夜的,又谁惹你了?”瑜柳珍莲拉了她一把。 瑜兰欣死赖在地上,边哭边诉:“哥哥……哥哥凶我……” “不该凶你吗?”瑜柳珍莲白了她一眼,“明知道这段时间你哥心情不好,你还要去惹他!自讨没趣!” “不是,”瑜兰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他受伤了,我关心,他就凶我,让我滚。” “他受伤了?”瑜柳珍莲一愣,但随即又不耐烦地,“你哥脾气大,没事也爱弄点伤,还是你多管闲事。大晚上了,别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闹鬼了呢。”。“ “不、不是的,”见老妈已经准备回去了,瑜兰欣急忙喊道,“哥哥他带了个女人回来!” 什么?瑜柳珍莲的脚步停住了,“你说什么?”她有点紧张起来。 “什么女人?”她一下子扑回地上,抓住了瑜兰欣的胳膊。 “哎哟。”瑜兰欣叫唤了一声,满是怨气地甩开了老妈的手,“我怎么知道,他把她藏得好好的,我怎么也看不见。” 瑜柳珍莲不说话了,只是朝左侧小客厅那边的液压电梯间看了过去。 从那里上去五楼,瑜家的顶层,一整个层面都是瑜颜墨的房间。 他抱着悦菱穿过起居室,走过书房……最后来到卧房里,也不管她身上有些脏,就将她往g上一放。 一脱离了他的怀抱,悦菱立马蜷起身子,顺势拖了一大团枕头。 瑜颜墨冷冷地看着她把脸都藏在了枕头下:“好了,别装了。” 从进了家门开始,他就察觉到,她醒了。 哼,他真有那么可怕吗?让她居然连睁开眼睛都不敢。 他单膝跪上了g,伸手去拉她的枕头,可悦菱抱得死死的,怎么也不松手。 瑜颜墨觉得好笑。呵,她以为她把头藏起来,他就看不到她了吗?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小女人? 一个坏笑突然出现在他的唇角,他松开了枕头,双手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裙子边角—— 嘶啦—— 衣料破裂的声音在偌大的卧室里响起。 裙子瞬间就变成了两半。 “啊!”悦菱一跃而起,忙想把枕头抱起挡住只穿有小内内的身体。 不料到瑜颜墨早已经快她一步,抢过枕头就扔到了地上。 “还我!”悦菱大叫着,一眼看到了脚下的被子。瑜颜墨一捕捉到她的目光,早已经一个跃身,敏捷得像头豹子,先于她扑过去抓住了被子,揉成一团扔到了门口。 悦菱急忙回身,瑜颜墨已经又跳到她的身后,把g上一众的圆枕、方枕、长枕、靠枕通通扔得远远的了。 “坏蛋!”悦菱气得大骂,好不容易抓住了最后一个小小的包子枕。 谁知道瑜颜墨竟也同时抓住。 “放手放手放手!”悦菱叫个不停。 瑜颜墨只用一只手轻松抓住枕头,悦菱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拖拽着。猛然间,她发现他的目光,正将她从上到下慢慢洗礼,带着一丝欣赏,却又带着一丝戏谑。 “不准看!放手!” 瑜颜墨笑笑,手一松。 “哇啊——”只听一声惨叫,反作用力下,悦菱连人带头翻了个跟头,咕噜一下就滚到g下面去了…… 第080章 午夜激战他们对她拔枪相向 第081章 他的暴行几乎毁了她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1章 他的暴行几乎毁了她 瑜颜墨见状,禁不住脸色一白。 他的g是欧式kingsize,比普通的g都要更高也更大,悦菱一仰过去,除了一双脚尖,整个人都没影儿了,也半点声息了都没有。 他心一紧,连绕过去这茬都忘记了,急忙也跟着滚过去。 一翻过去,见悦菱陷在了一堆枕头里,只剩一双手还在扑腾着。 呵——瑜颜墨忍不住一笑,便伸手过去想把她拉起来。 手刚一碰到她的手,她立刻死死地抓住了他。她指尖的温度和力度禁不住让他的心一热,不禁也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刚想要用劲,悦菱的手突然一弯,手腕也旋到了他的手腕上,瑜颜墨想要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要拉她,他整个身子全都悬了一半在g边上,重心本来就不稳,被她这么用力一扯,人也紧跟着咕噜一下,滚了下去,而且还是脸着地! 这一摔,摔得他一声闷哼,活活要把他俊美的脸给摔毁容了! 更要命的是,悦菱已经借着拉他的力量从枕头里挣扎了出来。 刚一出来,她立马抓起所有的枕头,雨点一样往瑜颜墨身上砸。 “臭*!臭*!我打死你!打死你!” 天啦!这还有没有天理! 瑜颜墨被暴雨一样落下的枕头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想他堂堂称霸C市的瑜家大公子,竟然被一个弱女子算计得没有招教之功,这要是传出去,KEN集团的股票会不会跌得裤子都没有了?! 悦菱打得过瘾,噼里啪啦不停手,枕头轮番扔了一圈,还不解气,跑到另一边,把被子也抱过去,哄的一下罩瑜颜墨身上。 嚯嚯嘿哈!学着电视里一阵拳打脚踢。 哼哼哼,敢欺负我,敢亲我摸我,敢撕我衣服,敢那样看我。看!我让你看! 跟猫学猫跟虎学虎,跟着常姐过了一段时间,简直把那个御姐女王的神韵气势学了个七八分。 呼呼——手脚都打软了,悦菱抹了抹薄汗。 看了一眼地上枕头堆,瑜颜墨竟然一动也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喂,”她用脚尖碰了碰枕头堆,“说好了哦,是你先欺负我,我才反击的。不许报复我的。” 地上的瑜颜墨依然没有动静。 “喂——”悦菱试探着,“你在听我说话吗?” 死寂—— “喂?”不会吧,她不会把他打晕了吧?或者是,她把他打死了?! 想到这种可能,悦菱吓得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扑了过去,刚要碰到被子,手又缩了回来。 好怕……万一他真的被她打死了怎么办? “喂,”犹豫了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去扯了扯被子,小心翼翼地,“你……你还活着吗?” 被子里没有回应。 “喂,瑜……瑜大公子,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你吱一声好不好?” “喂!我叫你呢!瑜颜墨!瑜……” 她的尾音停顿在空气中,一咬牙,掀开了被子。 瑜颜墨头朝下,完全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声息。 惊慌顿时如潮水般朝悦菱袭来,她推了推他,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她把手放到他的鼻息间…… 没、没有呼吸了!? 她去摸他的脸,好凉好凉。 完了,瑜颜墨真的被她打死了…… 她还以为他很厉害,所以才用了全部力气来打,谁知道他这么不经打,居然被她给打死了! “呜——”悦菱鼻子一酸,“瑜颜墨被我打死了,呜……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小堂,宝宝成了杀人犯,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就在她正准备大哭一顿,祭奠自己无辜的青春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什么抓住,一个抽泣还没结束,地上的瑜颜墨突然一跃而起,将她反手就压在了身下。 哼,他虎视眈眈地恨着身下的女人。敢用枕头摔他,不吓得她个半死,他就不叫瑜颜墨! 事发突然,悦菱害怕得打抖:“你、你、你还活着?” 瑜颜墨冷着一张脸:“你很希望我死?” “是……”悦菱下意识地点头 “嗯?”暗含怒火的一声威胁。 “哦不!”头立刻又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要怎么赎罪?”他低沉的嗓音和他的身体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悦菱觉得心慌……又来了,那种无形之间的压迫感又来了,每当他这样看着她的时候,每当他用这种声调对她说话的时候,她就是止不住的害怕,想逃。 “回答我。”他让她逃无可逃。 “我……我……我……”悦菱吞吞吐吐,突然间,她灵光一闪,“我给你包扎伤口!” 呼啦啦,一阵凌乱的狂风吹过。 瑜颜墨……瞬间凝固成了一座石像。 …… “急救箱在书房的柜子里,”他最终放开了她,扔了件睡衣给她。没什么,他等了这么久,熬了这么多个日夜,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点时间。 她已经在他的囚笼之中,就像误入了猎豹领地的一只小鹿,他可以看着她徒劳地挣扎,可以像玩弄猎物一样放开她,又把她捉回来。一切随他高兴。 哼,要惩罚她,有数不完的招式。 他记得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曾经那样和她相约相守,那样互许终生,他说过他不可以忘记她,绝不可以忘记。 所以他一直将她印在灵魂深处。 这两个月来,谁知道他背负了怎么样沉重的心理压力? 他拼死逃回来,为的是积蓄力量回来接走她。没想到生死之后,她却用一场火灾销声敛迹。她让他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活在负疚与折磨之中。 没想到,她却好,呆在水木华堂的身边,养尊处优的过着好日子。 哼,说什么在夜场的情|妇,他会相信水木华堂的鬼话吗? 毫无疑问,那场孤儿院的大火,绝对是水木华堂放的……只有他,才能想得到这种诡计。杀掉所有的人,抢走他的女人,把她藏起来,让他怎么也找不到。 至于悦菱,她是否是自愿,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与他之间的誓言。 她不仅忘记了和他的生死之约,还投靠了他的敌人……水木华堂是否洗去了她的记忆,还是她一直在伪装不记得自己了,这都不重要了。 现在她又在他的手心了。 他一定会实践他的诺言——倘若她胆敢忘记他,他一定会囚禁她生生死死,让她永远做自己的奴隶! “啊——”走廊尽头传来悦菱的哭声,“我迷路了……” 瑜颜墨:“……” 这种智商的女人,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你是怎么跑到里来的?”在小型影院里找到她的时候,他简直对她的路痴程度无以言表了。 悦菱绝望地把药箱一扔,完全放弃:“这里实在是太大了……” 瑜颜墨性情孤僻,整个瑜家的顶楼都是他的私人领地,他不喜欢和任何人分享他的一切。在他的空间里,动静分区,除了数个衣帽间,还有一大一小两个浴室,有小型的3D影院,有室内恒温泳池,也有健身房、壁球室……顶楼还有露天花园和网球场。 这些所有的设施,瑜家还有另外一套,是供瑜柳珍莲和瑜兰欣她们使用的。 但瑜颜墨的,只属于他自己。 领着她回卧室,像领着一直迷路的小羔羊。 等他坐到椅子上,在桌子上摊开手,冷冷地命令道:“给我包扎。” 悦菱打开急救箱,取出一管纱布,就往瑜颜墨手术缠。 瑜颜墨额头上十字路突起……“白痴!你连玻璃渣都不取出来吗?”真没想到,骂人的时候,瑜大公子倒是和柳医生有几分相似,他把箱子一推,“里面有镊子!笨蛋!要先消毒……你去哪儿?这里有酒精!” 真是万万没想到,他瑜颜墨也有这么骂人的一天。 柳清叶脾气不好他是知道的,嘴不干净他也是知道的。他从前就是奇了怪了,有什么火气是非要用语言骂出来不可? 现在他终于有点体会了。 从前,他凡事有点不顺心,要么就是动动眼色,自然有人会心领神会地去服从和执行,若是他再不满,也只需要动动眼色,自然有贴心的下属会替他做出奖惩措施。 如果谁令他大动肝火,他也无需过分发怒,他的铁腕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报复无人敢担得起。 可是……可是这一切,到了悦菱这个小女子面前,就什么都是个笑话了! 恨着她,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除了躲还是躲;打女人,他瑜颜墨还没这个卑劣的习惯;好吧,他就屈尊开口骂骂她吧,费这么多精神,她总该有所觉悟了,可是你越骂,她就越手忙脚乱,简直一脸被骂傻了的样子! “大、大公子,”这下子,连结巴都染上了,“还、还有什么事没有。” 瑜颜墨看了一眼被包成了熊掌的右手,忍不住怒从心起:“给我滚!” 悦菱哦了一声,默默地往卧室门口走。 瑜颜墨忍无可忍:“给我滚回来!” 悦菱好了一声,又默默地往回走。 那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看得瑜颜墨又是火冒三丈:“你还是滚好了!” 悦菱又转身。 “混账!”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让你滚你就真滚吗?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再给我滚回来。” 悦菱抬起头,用委屈地眼神看了瑜颜墨一眼,突然蹲下,躺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瑜颜墨一愣,见她就那样睡在地上,玉|体舒展,禁不住下腹热了一下。话说,她身上只裹了一件他的睡衣,宽大空荡,那里面……方才,他是见过的。 他站起了身,跟着她反复折腾,几乎连正事都忘记了。 他和水木华堂举枪相对,抢她回来,难道就是为了骂她来的?她傻,他居然也跟着傻。 可是,他刚刚踏出了一步,血液还未沸腾起来,悦菱突然在地上打个圈,滚了一转,又滚了一转,径直朝他滚过来。 “你……”瑜颜墨气结,“你到底在干什么!” 悦菱可怜兮兮地抬头:“我在滚回来啊……”他让她动动脑子,她想了半天,只有真的滚一下看有没有正确了。 瑜颜墨简直要崩溃了! 这个傻女孩,他当初到底是瞎了哪只眼睛看上的啊! 他气得咬牙,一俯身,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几步就走到了g边,连着她一起跌了上去。 “啊!你做什么?”悦菱惊慌,他的举动太过突然,让她全无准备。 瑜颜墨咬牙切齿:“我跟你一起滚!” 话音刚落,他抱着她在g单上顺势一滚,已经解开了她身上的睡衣。 “不……”悦菱想扯回睡衣,无奈衣服已经被瑜颜墨远远抛开。 下一步,他又抱着她滚了一圈,手已经同时伸到她的后背,解开了她的胸衣。 #已屏蔽# 好痛! 悦菱使劲推搡着他,他吸得那么用力,还带着撕咬。 “不准!不准碰我!你不准碰我!”她用腿踢着他,哭喊起来。 瑜颜墨抬头,死死压住她的腿:“悦菱,你忘记了吗?!”他捏住了她的脸,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愤怒质问她:“你忘记当初在孤儿院答应过我的话了吗?你根本就是我的女人了!” 话音未落,悦菱扬起了手,啪地一声,重重地给了他一耳光。 “你胡说八道!”她哭着骂他,“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是我,根本不是你的那个女人!我从小都在C市的贫民区长大,我不认识你,不知道什么孤儿院,也不知道你和那个女人说过什么话!” 她推开瑜颜墨,躲到了g的那一头,低着头,抓起被子遮掩自己的身子,低声地: “瑜大公子,你认错人了……” …… 瑜颜墨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 他眼里的神色,那种犹如野兽受到伤害,愤怒却又孤独的神色,令她不敢抬头去看。 她说他认错人了……他真的有可能会认错吗? 是的,有可能的。 她有着和悦菱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肌肤触感,也许那里也有着一样的紧致,有着令他疯狂的一切。 可是她却又是不一样的。 很多很多的不一样……比如,他的悦菱不会用那么警惕防备的神色面对着她,在他的记忆里,她单纯得像清晨的朝露,不含一丝杂质;她的悦菱是那么的弱小,不会在他强势的进攻下做多余的反抗,面对他的亲吻与抚摸,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茫然和懵懂,她和他认识的时候,对于男女之事,其实没有真实的概念,所以她拒绝的同时也在承受。 有可能,她真的不是她。 悦菱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不记得他? 你会带我离开吗?她曾那么天真地问他。 她从没见过山外面的世界。因而他降临的时候,便成为了她的一切,成为了她对美好、对希望的一切向往。 可是现在,面前这个自称在C市长大的女孩,她虽有着和悦菱一样的容貌,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 她会成为水木华堂的情|人,会为了迎合他而来到自己身边;她见过什么是浮华,什么是人心,她虽美,却是一颗含有杂质的钻石,并不纯净。可能,她根本就不叫悦菱。 所谓悦菱二字,不过是水木华堂重新给她取的名字而已。 “滚……” 这一次,这个字,再也不是带着怒火的斥责。 他低低地说出这个字,带着不可言喻的伤痛,带着一种无法抑制的绝望。 悦菱,始终像水中花,镜中月,华梦一场……伸手去碰触,揽入现实,便是水纹波动,明镜破碎……他失去了他的春花秋月。 对面的女孩一动不动,紧紧地抱着被子,也不敢看他。 瑜颜墨起身,她吓得差点又滚下去。 然而他只是下了地,踢开了地上的睡衣,径直走了出去。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个偌大的房间里。 …… 在这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城市的另一端,水木雅的房间里,疯癫的母亲已经沉沉的睡去,只剩下坐在她g边的那个男子。 他一面出神地凝视着沉睡中的侧颜,一只手机械地摇晃着旁边的摇篮。 突然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瞳孔簌的放大了,这个号码…… “喂。”走到卫生间,关上门,他的声音冷静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抽泣,水木华堂的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色:“宝宝,怎么是你?” “小堂……”悦菱蜷在角落里,“我真的好没用,我好想回来。” 水木华堂无奈地叹息:“悦菱,不要任性。赶快挂了电话,乖,去睡了。还有,记得把去电信息删了,不要让瑜颜墨知道你用他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否则……” “小堂,”悦菱打断了他,“瑜颜墨不在,他走了。” 电话里传来长久的沉默,水木华堂什么都没问。 问什么都是没用的,那个男人g幸她也好,冷落她也好,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地事了。 “悦菱,”他的声音结冰,拒人于千里之外,“以后都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你才刚去,就闹着要回来,你忘记你走之前说过你一定会听我话的吗?” “小堂,”悦菱的声音里带着哭求,“可是这里好可怕,又大又空,瑜颜墨对我又很凶,还想逼我做小堂和常姐做过的那种事。” 听到悦菱的哭诉,水木华堂忍不住笑了一下,下一秒,却又觉得心头苦涩…… 他的悦菱宝宝,自己像对待一个瓷娃娃一样,捧在手心,碰都不敢碰重了,却拱手给别人,这般欺辱。 可是,像他这种把灵魂都卖给魔鬼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去谈爱一个人…… “我挂了。”他淡淡地说。 “小堂!”绝望的呼喊从电话里传来,水木华堂的手指放在屏幕【结束通话】的上方,停滞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移开了。 电话里是低沉地呜咽声,她哭得那么伤心。 “我还在。”他叹了口气。还是狠不下心来…… “小堂,”她可怜地乞求着,“你多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底线一旦崩溃,就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小堂,我一个人睡不着,我好想小堂抱着我睡。”悦菱抹着眼睛。就算是有小堂的丁丁在,她也不介意。真的,小堂的丁丁对她而言是安全的,虽然也吓唬过她一次,但那毕竟只是为了给她上课。 小堂,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她学会保护自己。 “我也睡不着。”水木华堂坦白。 悦菱不再说话。小堂,我想回来……这样的话,说出来也是没用的。 许是感觉到了这种无奈,水木华堂往冰凉的墙砖上一靠:“悦菱宝宝,我给你讲个童话吧。” 这个童话的名字,叫豌豆上的公主…… 从前,有一个王子,想要寻找一个真正的公主去爱。他走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公主,但他觉得,她们都不是真正的公主…… 他郁郁寡欢地回到了自己的城堡,一病不起。 这种病,比思念更无端无形,也更摧残人心。 明知道她就在那里,但却无法靠近,也无法拥有,就算得到那具躯体,但是一个空壳,拿来有什么用呢……每个王子都想要自己真正的公主,可是谁会有那个好运,在大雨夜,遇上一个前来敲门的真命天女。 瑜颜墨放下了手中空空的酒杯。 仰头看着夜空。凌晨时分,天空下起了小雨。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和衣服上。 顶层的露天花园里,连一只鸟都安睡。不知道下面的卧房里,那只孤孑的鸟儿是否放下自己戒备的羽毛。 真是奇怪,明明这世上孤独的人有那么多,可却不能随意的相拥取暖。 他的脚步回响在这个空荡荡的顶层,最终停在了卧房的门前。 推开门,预想着她有可能出现的任何反应。没想到,房间里如花园里一般静。那只“鸟儿”,裹起了翅膀,躲在角落里,藏起了头,睡得无声无息。 他情不自禁地上前,撩开她的发。月光下,她仿佛还睁着眼,待他凑近了仔细看,才发现那是她浓密的睫毛。 他把她抱了起来,因为太过小心翼翼,连从她手里滑落了手机也未曾发觉。 他把她放在了g上,自己也跟着一同躺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她,把脸深深埋在了她柔软的发中。 依然是那种发香,像沾上了山林中的清新露水与阳光气息的味道。 她睡得沉,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连他将手伸到了她的睡衣里也浑然不知。 他解开了她最里面的那层,手掌抚上了她的柔软……两个月前,他初遇她的时刻,也曾这样放了上去,那时候她嫩得像一块刚出水的豆腐。而现在,似乎还要比那时候更丰满了一些,一只手已经不能掌握了。 他手上的力道在加重,呼吸也在不知不觉地加重。 下来的时候,他告诫过自己,她也许并不是他的女孩儿。所以,不碰她,也没什么可惜。 可是现在这样抱她在怀里,一种失而复得的强烈幻觉冲击着他的心。就算是幻觉,他也不想放手,只想……只想将她揉碎,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去。 没办法说服自己她不是他的那个女人,一切都是那么相似,这么多个日日夜夜的压抑和渴望,要把所有的理智都冲垮。 无意识中,他已经褪去了她身上所剩不多的衣物,从后面贴紧了她。 #已屏蔽# 一阵难以控制的激颤中,他咬住了她的肩膀。 算了,今晚上不要吵醒她了,就这样也很舒服,她那里的皮肤,滑得像是沾满了液体,弹性满溢的肉感,紧紧地窒息着他的坚硬。 这么长的时间里,没有碰过她,甚至是任何其它女人,欲念早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已屏蔽# “嗯……”悦菱感受到了异样,不高兴地躬了躬身子,想往另一边钻。 瑜颜墨怎么可能让她就这样逃开,立即将她紧紧抱在自己怀中,力道大到悦菱感到疼痛。 “讨厌……”睡梦中,她不满地呢喃着,抓住了瑜颜墨的手,“小堂别闹了。” 瑜颜墨原本急促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怔怔地愣了一秒,突然间勃然大怒。 “你刚才叫了谁!”他动作烈得像一只捕猎的野兽,猛地撑了起来,将悦菱唰的一下翻了过来,压住了她的手臂。 “嗯?”悦菱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熟睡中被唤醒,她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甚至,连自己现在在哪儿都没记起来。 可是下一秒,一阵疼痛的感觉从她的下颌传来。 瑜颜墨已经捏住了她的脸,逼迫着她清醒过来。 他的眼中,是可以焚烧尽一切的怒火,是可以覆灭一切的恨意。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恨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每吐出一个字,都像是在用刀子同时剜着他们两个人。 悦菱已经醒了过来,她慌得像狂风中的一株弱草,内心无边无际的恐慌让她四肢发软,头疼欲裂。 “不……什么……”她语无伦次,她根本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话了。 刚才不过是一句梦呓,她睡得那么沉,连梦都没做,怎么知道自己叫了什么? 看着她的眼中氤氲了一层惊慌地雾水,他并未有丝丝怜悯,反而是恨意更甚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别用这么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别以为,你装出这么清纯的样子,就可以掩盖你和水木华堂之间的龌蹉。” 悦菱吸气,却只能说出一个字:“痛……”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角滑到了枕头上。 刚才,她听着小堂的童话故事,不知不觉地放松,最后竟然睡着了。她不知道瑜颜墨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刚才睡得好安稳,还以为自己依然像从前的夜晚那样,躺在水木华堂的怀里。 谁知道突然被惊醒,眼前却是瑜颜墨这个恶魔。 “不……放开我……”她想要摇头,甩开他的手。 可是他捏的她不能动弹,与此同时,他的膝盖,强势地分开了她的腿。 “不要!”悦菱惊呼。 但她的抵抗在他的侵略之下很快被撕成了碎片……被贯|穿的那一瞬间,她恐惧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个细雨靡靡的凌晨。 她拼了命地想要打他,却被抓住了双手,嘶的一声,被单被撕碎,她的手被绑了起来。 “混蛋!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耻之徒!” 不论再怎么难听的辱骂和挣扎,都不能撼动他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占有。他在她的身体里纵横,像要把她掏空一样凶狠。 “记得我告诉过你的话吗?”他对她的哭喊置若罔闻,却只是咬着她的耳垂,激烈的喘息伴着浓浓的恨一起传入她的耳膜,“你敢忘记我……我会囚禁你生生世世,让你永远,做我的……” “奴隶”两个字,跟随一个彻底的刺入,让悦菱痛得再次尖叫。 “不……放过我……”她已经开始哭求他,“我肚子里还有宝宝,你放过我吧……” “是吗?谁知道你怀的是哪里的贱种?”他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后一扯,在她露出的白希长颈上一阵啃咬,“那你就求我吧,你求我啊……” 他越是这样,悦菱越是怕得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知道哭。 “除了哭,你还知道什么?”他在她身上不停歇地动作着,伴着粗重地呼吸。 所有的压抑全然爆发,所有的情感不可收拾,随着每一次的深入浅出,持续累积,入魔了一般,让他根本停止不下来。 “求求你,”悦菱抓住了他的手臂,“求求你放过我……求你了……” 话语未落,他堵住了她的嘴,吸得她舌尖麻木。 “为什么不是求我继续?”舔着她嘴唇的同时,他咬了她一口,在她的唇角留在了红印。 悦菱绝望了……和魔鬼谈判,哪里有希望可言?他只顾他的感受,只顾他的发泄,哪里考虑过她点滴? 痛,全身都痛。 这种痛蔓延到了头部,她只觉得双眼像是灌了千斤水,胀痛无比,整个大脑所有的血液凝固成了铁,在颅骨里冲撞着,与瑜颜墨冲撞的频率合为一体,要把她的头撞碎。 “啊——痛啊,好痛……”悦菱抱住了头部,痛苦地叫着。 瑜颜墨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他只是抱紧了她,紊乱中亲吻着她的头发:“很快,很快就好了……”他语无伦次地抚慰着她。 ……等他次次猛烈冲击,最终把所有积累的洪水都释放在她的体内之后,他长长地喘息着,才发觉身下的人儿早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他起身,借着窗户洒如的微光看她。躺在下面的悦菱,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双唇乌青,那仿佛芳华已逝的模样令他的心里猛地一惊。 “悦菱!”他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了她一下。 可她已经全然失去知觉,如被抽干了灵魂的空壳任由他呼喊也没有反应。 瑜颜墨啪地一下打开了灯,洁白的被单上,她的双腿间,点点的鲜红,似在控诉着他的暴行。 惊慌—— 多年以来,久违了许多年的惊慌,再一次笼罩了他的全身。 从父母双亡之后,他再没像现在这样,感受过这种六神无主,双腿发软的感觉。 全然恐惧中,他四处寻找着自己的手机,最终抓住了g头上的电话机。 柳清叶的电话是多少……该死!竟然一个数字也记不起了。 连拨了三次,都没办法拨出正确的号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不发抖。 最后,他一拳砸倒了电话机,按了铃。 “管家……让柳清叶给我打电话!马上!”他的声音里,冷静不复存在。 …… 这么多天以来,柳清叶终于可以睡在自己的家里了。 杀千刀的瑜颜墨,把他的医院搞得个天翻地覆。全部盘查了没有结果之后,他干脆来了个守株待兔。 先给平民医院那边安装了全套的精良监控设备,严密到死角里陨落一只苍蝇也能看到。再然后,直接搬到了拉斐尔医院办公。 当然,他除了签签字,听听重要汇报,大部分时间,都在死死盯着监控屏幕。 柳清叶看着他全神贯注,眉头深锁地对着监控一动不动,已经在盘算什么时候给他来个深度催眠洗脑。 这样下去,瑜颜墨不疯,他也要先疯掉了。把医院关门大吉的心都要有了。 这男人,对那个叫悦菱的女人简直是走火入魔了! 就在他反复演练催眠步骤以防出现意外的时候,瑜颜墨突然接到了一个重要的商业邀请……谢天谢地,他总算是抽了一个晚上离开了。并且,他一去就不返,柳清叶赶快收拾细软,飞一般的奔回了家。 啊啊啊,他抱着大枕头打个转,眼睛眯起来,一脸满足,还是自己的狗窝好啊。瑜颜墨,千万不要又一个电话把他叫起来才好。 所以,关机,锁门,戴上耳塞,让全天下都找不到他。 哦也,瑜颜墨,爱折腾你一个人去吧,我柳清叶不陪你玩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这大半夜咚咚咚的敲门声是为哪般啊? 听不见听不见,在耳朵上再加了一层枕头,我在异次元我在异次元,没人敲门没人找我……呼噜,柳清叶自我催眠的技巧也是一流。 嘭隆! 一声巨响,柳清叶扔开了枕头,破口大骂:“这TM还要不要人活了!瑜颜墨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白眼狼!” 他刚刚骂完,房间门也被咚的一下踢开。 擦!柳清叶一跃而起,顺手摸了一只自制的剧毒喷雾剂。来者,杀无赦! 可是没有暴徒也没有入室行窃者,有的只是瑜家诚惶诚恐的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对着他鞠躬:“对不起柳医生,大公子要你马上过去。我们也是情非得已才破门而入……” 柳清叶掀桌,瑜颜墨你全家都是有爹生没娘养! “出什么事了!老纸不会回去跟他一起看监控!”柳清叶暴跳如雷。 管家的头要和心口低成360度:“不是,大公子是要你马上去家里。” “啥?”柳清叶愣了愣,“家里谁生病了?姐姐还是兰欣狄夜……” “都不是。”管家回答。 “滚你的瑜颜墨!”柳清叶狂踢枕头,“老纸不给你家的狗看病!” “不是的,”管家忙制止柳医生的狂躁症发作,“应该是一位新来的小姐……” 啥?柳清叶又愣住了。 新来的小姐? “应该是的,”管家犹豫了一下,“大公子今天带回来一位小姐,现在突然找柳医生,可能是那位小姐有点不舒服吧。”他也是猜测,之前接到瑜颜墨的铃声呼叫,大公子的声音里,那种从未有过的惊慌…… “好吧。”柳清叶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他穿着他的熊猫睡衣,从g上跳了下来。 嘿,不可能吧?那家伙真的找到他的那个悦菱了?真是狗屎运不错啊,这么热闹的事儿,他怎么可能不去看看? 看看那个让他们瑜大公子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长了个什么样子? 呀呀,不要是个天仙啊。 他柳清叶一向可是很喜欢美女的,对了,过会儿借着看诊的机会,可以顺理成章的摸两把,一定能把那个瑜颜墨气个半死。 这么多年,受到瑜颜墨的过分压迫,柳医生已经有点心理*了,总以变着法子算计瑜颜墨和占对方小便宜为人生最大的乐趣和成功。 乐滋滋的跟着上了车,刚刚开了没多久,管家的电话又响了,接完以后,他命令司机停了车,回过身来对后排的柳清叶道:“对不起柳医生,大公子说,不准备让你去了,让你派个你们医院比较全能的女医生过去。” 什么?柳清叶瞬间又暴躁了! 天杀的瑜颜墨,难道这么快就洞察了他的小心思,不准他去摸他的悦菱了? “不给找!”他双手抱胸,“我们医院我最全面,没什么女医生比我厉害。” 管家叹了口气;“那么柳医生,得罪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从前方支了过来,管家苦着脸,“柳医生,你体谅一下我们。大公子的命令,不去执行,大家都要死。” 柳清叶,有种自己已经便秘了三个月的感觉。 五分钟以后,他站在了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穿着,他的熊猫连体睡衣! 因为只有一辆车,而瑜大公子的女孩儿貌似比较紧急,所以在他找了拉斐尔医院的一位女医生之后,管家义无反顾地把他踢下了车,接女医生去了…… “嗷嗷嗷~~~~”柳清叶站在大街上狂嚎,瑜颜墨,我跟你势不两立! 这半夜三更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让他怎么回去! “对不起,”突然间,一辆巡逻的警车停在了他的面前,“请出示一下你的身份证件。” 啥?柳清叶呆住了。 车上下来的警察把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拿起对讲机:“三队三队,我这边发现一个疑似神经病的可疑人员。马上把他带到警局去询问一下,你过来替我巡逻。” 擦!柳清叶要暴走,老纸不是神经病,不过是穿了一件呆萌的睡衣而已,老纸不想半夜三更的在这儿晃荡,可是……呜啊,为什么忘记带武器出来了呢? 他一举拳,就给警察挥了过去。 “喂喂,三队吗?快点过来,这个精神病人袭警了,我已经制服了他!” 警车一路呼号而去,车后坐,带着手铐的柳医生在绝望地哭号……瑜颜墨,我叉叉你的全家! 不对,你全家还包括我,我叉叉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你全家! 黎明前的黑暗之中,拉斐尔医院最被器重的女医生跟随着管家踏入了瑜家大宅的最顶层。 她有些小心地环视着这豪华到极致的建筑内部,哪怕是在拉斐尔就职,也完全无法想象,瑜家的富豪,竟会到这般田地。 踏入顶层,走廊前方还有一道门,管家刚刚按了一下铃,门就打开了。 身穿睡衣的瑜颜墨,满面憔悴、神色凝重地站在里面。 “对不起大公子,我们耽误了很多时间……”管家忙着道歉,瑜颜墨说了要他们二十分钟把医生带来,可是他们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话没说完,瑜颜墨已经一声不吭地拉住了女医生的胳膊,把她拽进了里面。 嘭的一声,房门关了。 管家和几个手下面面相觑……这就完了? “这次大公子没责罚,不代表今后你们可以松懈,先回去吧。”管家皱着眉头命令。 卧室里,女医生已经被拖到了悦菱的跟前。 “看看她。”瑜颜墨冷冷地命令。 女医生急忙上前检查。瑜家大公子,之前在医院里也是见过的。一看就是个魔煞。g上躺着的这个女孩,毫无疑问是对他非常重要的。 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女医生打个抖,柳医生,你真是害死我了啊! 她翻了她的眼,摸了她的脉,然后指了指被子:“可以打开吗?” “可以。”他的声音,真还听不出有什么波澜。但越是这样,越让女医生觉得可怕。 她打开了悦菱身上的被子,一眼即看到了她身下的点点血迹。 “瑜大公子,嗯,我有个问题可以问你吗?” “问。” “这位小姐,嗯……是否怀有身孕?”其实摸脉已经知道了。 “怀孕。” 呼——女医生松口气,再问:“她,出血后的这段时期,有过醒来吗?” “没有。” “有比较痛苦的表现,反复翻身、*或是起动吗?” “没有。” “她这样平静地晕迷了多久?” “到现在为止四十三分钟。” 呼——女医生再松了一口气。不过,接下来的话,就有点难问出口了:“请问,在她这样之前,你们是否在……” 其实不问也知道,她身上的各种痕迹,太重了。 “是。”他毫不避讳地回答。 哦,原来外界关于瑜大公子不能人道的传闻是假的啊……女医生的八卦心小小跳动了一下。 “瑜大公子,据我的经验而言,这位小姐有先兆性流产的征兆。所以,我建议现在她立即入院安胎……” “不行。”没想到,瑜颜墨毫不思索地拒绝了。 他不可能把她放到外面去,哪怕是柳清叶的那里也不行。这个世上,除了他的这一层楼,没有安全的地方。 外面有水木华堂,他不可能让他们有一丝再次见面的可能性。 “那么,只能建议你好好观察她一段时间了。如果她有任何腹痛或者不适的情况,请一定马上送她来医院。并且……我不太建议你们之后进行fang事。她的情况不太好,如果再这样,对她的身体而言也是很大的损伤。还有,她在发低烧,可能只是免疫力低下,调养一下应该没有大问题。” “你不开药?”见她似乎说完了,他冷冷地问道。 “药我没带,”女医生坦言,“只能天明了去医院开过来。” “现在去。”他的命令,不给人留一点拒绝的空间。 等着女医生离开后,他重新坐到了她的身边,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埋下头,将额头抵着她的头。她的手,一直很凉,而她的额头,温度一直有些偏高。 “悦菱。”他低低唤她,“你是我的悦菱吗?” 刚才那四十多分钟,是他人生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他不断探着她的鼻息,摸着她的手腕,害怕在某一次呼吸,或是某一次心跳之后,她就再也不会醒过来。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回到身边,却几乎亲手毁了她。 从水木华堂说出她怀孕的消息之后,他虽然震惊,但都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虽然有猜测有妒忌有质疑,但是他的理智不容他随意地去轻信敌人的话。 谁知道水木华堂会不会只是为了看看他震惊的表情而随口胡诌?当看到那个男人满意地眯起双眼的时候,他就洞察了他的阴谋。 谁知道……她真的是怀孕了。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是不是水木华堂的?或者是……他的。 第081章 他的暴行几乎毁了她 第082章 瑜公子你丁丁又小又短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2章 瑜公子你丁丁又小又短 悦菱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酸痛 小堂,人家全身都痛啊——差一点,习惯性地晨起汇报就脱口而出。只是全然不同的天花板和房间内景色,瞬间提醒了她现在的处境。 对了,她呆住了……这里根本就不是小堂的家里了。这个卧室比那里的更大,也比那边装饰更富丽堂皇,这里,好像一个国王的寝宫。 在她身下的这间大g,那雕饰着金色与红色家族纹章的四边柱,成倍摞起来的枕头与高高柔软的g垫,都像是另一个童话世界里才有的物体。 这里是……瑜颜墨的卧室。 她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往被子里看了看。果然,她yi丝不gua,并且满身都是……红色紫色的淤痕、吻斑。 果然,昨晚上的一切都不是梦。 他真的,真的那样粗暴地占有了她,任凭她哭喊和求饶,也没有放过她。 想到那一幕幕,悦菱禁不住浑身发抖,小堂,悦菱已经不干净了……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和男生一起睡觉也不会发生什么的宝宝了。 她想哭,尤其是自己的私|密处,那种涩涩的肿痛感,更是提醒着她昨晚上的摩|擦有多激烈。 她掀开了被子,踏下了地,双足立即踩到了什么东西。 一埋头,瑜颜墨竟然就睡在她的g下。悦菱吓得立即收起脚,太可怕了……他他,他为什么要睡在地上? 只是为了吓她吗? 她轻手轻脚地转到另一边,刚刚踏到地上,带着一丝疲累的、初醒的声音从那边地上传来:“要去哪儿?” “我……”悦菱立在那里,立刻感到双脚发软。 瑜颜墨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带着一种冷冷的光辉,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悦菱急忙拉过被子遮掩身体。 他的眼神,在暗下去的那瞬间,令她本能的感觉到了什么危险。 该死的,瑜颜墨喉头滚动了一下。几个小时前才那样对待过她,今早上一见到她的身体,立刻就不能控制地有了反应。那里的硬度,强得仿佛根本就没得到过任何满足一样。 如果不是想到医生特意的叮嘱,如果不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已经扑上前去,再把她吃干抹净一遍了。 他站起来,命令道:“回g上来。” 悦菱的目光顺着他敞开的睡衣看下去,那里有个突起的部位,几乎要把睡衣顶穿了。才不要!她猛摇头,才不要回去被他欺负呢! 发觉她目光所在,他的脸色又沉了沉,带了一丝讥讽:“男人每天早上都会这样,水木华堂不是这样的吗?” 悦菱又是一阵猛摇头。才不会!她的小堂每天都比她起得早,从不会在她面前干这种“男人每天早上都会”的事! “回来。”他咬着牙,她要是再不听话,他就要上前去把她捉上来了。 到时候,发生什么不能控制的事,也怨不得他了。 正因为知道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意志力薄弱到了什么程度,他才会睡到地上去。医生走后,他也试过了,本想躺在她身边相安无事,但根本就办不到。只要她在身边,就会不自觉地靠上去,手脚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了,更别提某个地方了。 哼,他不信水木华堂可以做到在她面前无动于衷! 他往她那边走了一步,她立刻想要逃跑,正在这时,一旁的铃突然响了一声。瑜颜墨接起听筒,管家的声音传来:“大公子,您要的药全都熬好了。” “拿上来。”他命令道。 说罢,他出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一件全新的男式睡衣走了进来,扔给裹着被子躲在角落里的悦菱。 “不想被别人看光,就穿上。” 悦菱一动不动。 瑜颜墨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地神色:“怎么?你想让别人看到你这个样子?” 悦菱,可怜兮兮地:“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她不想在男人面前穿衣服。 靠!关上门以后,瑜颜墨忍不住骂了一句,她让他出来,他居然就出来了。昨晚上,该做的都做了,她是在她面前装的哪门子清纯? 佣人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穿着他的睡衣,重新躺在了g上。 悦菱皱起了鼻子,又是中药……之前黎翊没少给她喝过这东西,她依稀有点印象。每次闻到这东西,她的呕吐都要加重。 “喝药。”瑜颜墨命令。 不……悦菱也不说话,只是拉起被子,遮住了鼻子。 见她半天都没有一丝动静,瑜颜墨忍不住坐到了她身边,从精致的小方几上端起药,递到了她的面前。 “喝了它。” 瑜颜墨不是水木华堂,他从没学会去圆滑地处理他和身边人的关系。他是瑜家的大少爷,在瑜柳珍莲抱着瑜狄夜进入他的家门之前,他是这个富豪之家有且仅有的一个孩子,男孩子。 他有骄纵的资本,他有溺爱他的父母,他根本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去学习谦卑和体贴。 这种性格,在遭遇了家庭的变故之后,就变本加厉的根深蒂固了,并且随着年岁的增加,成了他最明显的性格标签。 所以,他不能理解水木华堂会像一条蛇一般狡诈圆滑,会掩藏自己的任何爱恨情仇,永远露出一副微笑的面具。 他从没有感受过,水木华堂那种并非豪门血脉,从小被自己母亲逼迫着优秀和成长,被同族的长辈们芥蒂防备,被下人们用“鸠占鹊巢”的眼神对待的经历。 如果是水木华堂,他会温柔地拥着悦菱,轻声唤着宝宝,哄着她一点一点慢慢喝下药。 可惜,他是瑜颜墨,是那个任何话说一遍就没有二遍的瑜家大公子。 他也有过奇迹般的嘴上抹蜜的时刻,那是初识她,他们第一次和发生了关系的夜晚。那时候,真的是放下所有戒备和身段,和她心心相印,互许终生。 过了那个时刻,魔法消失,她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女孩,他也失去了费劲心思讨一个女孩欢心的能力。 见悦菱一脸拒绝的样子,他忍不住心头暴躁。 “快喝。”这两个字的后面,好像附带着一句不喝就去死。但悦菱固执地捂着脸 “你喝不喝!”他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感受到房间里乌云密布,悦菱不得不露出一双眼睛,可怜万分地看着他:“人家已经没有呕吐了,宝宝也很好,能不能不喝……” 见她用这种表情和语气说出这种话,瑜颜墨忍不住突然想笑,结果由于本身表情太过僵硬,当笑容出现在他的嘴角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冷笑……o(╯□╰)o 但是更要命的是,他一张嘴,不知怎么想的,一句话就从嘴里蹦出来:“你凭什么认为这是安胎的,就不怕我给你堕胎药?” 悦菱立刻嘴惊得可以吞下兵乓球。 “不许伤害我的宝宝!”女人天生的本能让她一下子蒙住了头。 瑜颜墨想哭又想笑,更多是对自己的无语,跟着她混一起,乱七八糟,搞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他去扯她的被子:“好了,快点喝了,这是安胎的。” 他其实也考虑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或许并不是他的。现在流掉,对她,对他,伤害都是最小的。 只是……如果她真的是悦菱,两个多月的孕龄……这个孩子,他就有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他的。 最后还是说服自己,给她也给自己留一个机会。 如果到时候生下来,孩子真不是他的……他大可以毫不留情的处理掉,再让柳清叶给她洗个记忆,万事OK。 “快喝。”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 无奈悦菱就是蒙头不理。瑜颜墨心中烦躁,把碗一放,突然一扯被子,在她的惊呼声中,被子落地,装满药的碗已经再一次递到了她的眼前。 “喝!”他暴躁地命令道。 悦菱瘪着嘴,忿忿地恨了瑜颜墨一眼,干脆躺下,闭眼不理他了。 “起来,喝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生冷,少了一丝暴戾,却多了一分冷漠。 悦菱不动,装睡。她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乌黑的发与密密的睫毛一起,衬托得她更加虚弱。 瑜颜墨的脸色变了,他的眸子黑得吓人,里面有狠狠的神色,仿佛悦菱这样冷漠的对待,触到了他心底最深的痛一般。 “起来,”他突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拖了起来,“喝药!” 不顾她有没有张嘴,他把碗里药一股脑地朝她灌下去。 唔唔——悦菱慌乱地摆头,无奈他的力道生猛,令她没有招架之功。药被灌到她嘴里,立即呛到了肺里,剩下的全都倒在了身上和身下的被单上。 哐!挣扎中,碗被她在推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药液溅得一地都是。 “唔——”尽管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任何东西,呕吐的感觉却是那么强烈,她趴在了g边,没有一丝顾忌也无暇顾及地干呕着、咳嗽着。 瑜颜墨站了起来,绝望而无力地看着她。 他没有去安抚她,反而是一言不发地朝外面走去。 “来个人,把卧室的地毯和g单都换了。”他吩咐管家,然后默默地朝花园走去。 …… “妈妈,喝药吧。” “妈妈,吃饭吧。” “妈妈,醒醒啊,不要睡了,起来吃饭,起来喝药……” “妈妈,你醒醒啊,你醒醒……” 五岁的小男孩,在瑜家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摇晃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 “爸爸,妈妈不吃东西,也不醒过来。”他跑下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想擦也擦不干。 客厅里,坐着一个怀抱婴儿的年轻女人——柳珍莲。她朝他笑,笑得那么亲切。而他的父亲,正坐在一旁,亲昵地逗着那个孩子。 “小狄夜,笑一个。”他用手指拨着婴儿的小脸。 小小的瑜颜墨不说话了,一言不发地回身往楼上走。这个家里,除了那间空空的,只有母亲的房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妈妈,”他趴到她的g边,抓住她瘦长的手,“爸爸和新阿姨还有弟弟在一起,不要我们了。” 妈妈的手好凉,像冬天的雪一样凉,像冬天的雪一样,没有生命。 “妈妈不吃饭的话,小墨也不会吃的。”他躺在业已冰冷僵硬的母亲身边,小声地说。他好困,好想和妈妈一起睡,一起永远的睡过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可是,对于拥有如此年轻鲜活生命的小孩子而言,期望一眠至死,毕竟是个奢侈的梦想。 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大g上只有他一个人了。他跑到窗边,看到了满院的黑纱。佣人给他穿上黑色的丧服,夹上白色的纸花。 牧师在家族的墓地里低声念着悼文,瑜颜墨看着那个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他的脸上并没有悲哀地神色,有的……只是轻松和惬意。 正妻不死的话,小三哪有机会上位呢? 很快,柳家的人就挤满了瑜家的宅子…… “喂!那边那个小佣人,给我把西瓜汁端过来。”那个年仅十二岁,号称天才少年的,继母的弟弟对着他指手画脚。 瑜颜墨一声不吭地,端着西瓜汁走到厨房,把花椒油和辣椒粉给他放了一杯子。恭恭敬敬地给他端了过去。 “瓦擦!”天才少年才喝了一口,就满院子跳,“水,水,好辣好辣,水!” 瑜颜墨好心地递过另一个杯子。 噗——天才少年华丽丽的喷火了。 瑜颜墨递过去的,是一杯汽油…… “小坏蛋,我打死你。”他轮着胳膊,跟着瑜颜墨满屋子追。 当天晚上,一个一身淤泥的五岁小孩,一个一脸青肿的十二岁少年一起站在瑜家的客厅里。 “丢不丢人啊柳清叶!”继母已经改名叫瑜柳珍莲了,她指着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孩子打成这样。哼,老公,你看看怎么办吧?” 于是,小瑜颜墨被关在了顶层的阁楼里,被惩罚一天不能吃饭。 他看着窗外那轮残缺的月:“妈妈,爸爸真的不要我们了。”他跪在散发着陈物味道的地板上,又冷又饿,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个男人,已经不是他的父亲了。 如果他足够强大,如果他已经成年,一定能保护妈妈不受欺负,可是他还那么小,那么弱,连一个半路出来的外人也可以轻易让他受到惩罚。 “我会变强大,”他扑簌簌地掉着眼泪,“妈妈,我会强大到任何人都不敢欺负我。我要替你报仇,我要爸爸去死……” 一个月以后,他站在了父亲的墓地上。 或许这世间真的存在诅咒和神明,突如其来的车祸,让瑜家失去了家主。 更加幸运的是,由于事发突然,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去修改遗嘱。 父母的意外死亡,把年仅五岁的瑜颜墨推上了KEN集团的王座……从那天开始,他不再为自己而活。 每一个行动,每一个命令,甚至是每一个眼色,都有一个庞大的智囊团在其后,指挥着他,教导着他。 外人都说他冷酷无情,铁腕霸道,谁知道他带着什么样的镣铐过活?谁知道他年轻的生命背负什么样沉重的枷锁? 那个孩子命太硬,克死了他的父母…… 听说了吗,那孩子才十岁就可以拿着枪,眼都不眨的杀人…… 就因为他一个人命格太强,瑜家的二少爷才会那么没用…… C市的小街小巷里,种种流言在随着年月滋长。 “喂……”有人用细细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你……”她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什么。 瑜颜墨抬起了头,他满面泪痕的样子吓坏了悦菱。 “你……”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哭的,原来他也和她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凡人。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哭,她过来找他,或者是随便找个人,问点事情,却看到他在尽头一个小阁楼里,跪在地上,脸朝下的趴在一个凳子上。 “你不要哭了……”她小声地,“被单和地毯全都换了,如果你还不高兴,我自己弄脏的……我自己洗……” 瑜颜墨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他又把头埋了下去。 从小到大,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流过眼泪。 他不习惯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也禁止自己在别人面前有任何软弱的表现。因为,王者,是不能有任何弱点的。 越是爬得高的人,一旦被别人抓住了死穴,越是死得尸骨无存。 只是,今天见到她不肯吃药的样子,竟然会觉得那么无助那么绝望……如果五岁那年,他就如现在这般握有权势,他是否就能救回母亲? 这个问题,他成年后一直不敢去想。 从昨晚上到现在,悦菱的表现和反应,明确的告诉他答案,是——不可能。 就算他强大到不可一世,就算他有轻易毁灭别人的力量,可是,如果一个人执意要死,如果一个人心已亡,他依然没有办法去挽回。 破坏是容易的,拯救却是艰难的…… 他的眼泪浸湿了椅子上的垫子,但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绝望中,他感到悦菱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主动地碰他。 “你不要哭了啊,”她好声好气地说,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哭,她会觉得难过。虽然之前还恨他恨得牙痒痒,可是一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没有力气了。不想让他这样哭,不想看到那个了不起的瑜颜墨变得这么脆弱。 “你别哭了,”就算听不到他的声音,她也知道他一定是在哭的,否则的话,为什么他不把头抬起来呢,他为什么不恶狠狠地捏着她的脸,瞪着他骂她呢。他再哭的话,她也要哭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会喝药的……”虽然闻到那股气味就想吐,“我会听话的……”像听小堂的话那样听话,可是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瑜颜墨伸出了手,他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胸口,可是不让她看到自己的脸。 她是温暖柔软的一团,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里,填满了他的心。 “好。”最终,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吐出一个不算太失格的字。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湿湿的泪也粘到她有些凌乱的发梢上:“我陪你一起喝。” 只要她愿意好起来,愿意去恢复身体,他会陪她做所有的事。 他把她抱起来,像是怀抱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朝卧室走去。佣人们正要离开,见到平时冰山一样冷酷的大公子竟然那样抱着一个女孩回来,一个二个都惊呆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真奇怪啊,小堂。悦菱重新躺在了换洗一新的被单上,他也随着她一起躺了下来,就在她的上方,深深地凝视着她。 真是奇怪,瑜颜墨有时候也可以温柔的,他的怀抱,也并不是永远都让人感到害怕。我……是不是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呢?小堂,如果你知道,我不再害怕他抱我,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感觉到他的脸在慢慢地低下来,他的睫毛,很快就要触到她的睫毛了,他高蜓的鼻子,也快要和她的鼻尖相遇,悦菱突然张嘴,就在他的唇要碰触到她的时候。 “额……其实我来找你,是要问一下,厕所在什么地方?我好想便便……” 咚——瑜颜墨的头往下一沉……完全被打败了有木有啊!这么有情调有感觉的时候,她会跟你说想去厕所方便。 “真的,”悦菱哭丧着脸,“快要憋不住了。肚子好痛……刚才问那些佣人,他们都不理我。” 瑜颜墨气得一咬牙,抱她起来,走到卧室的另一头,把挂着油滑的墙面一推:“进去!” 简直是了,他是不是以前恶事干多了?上天才会派她来惩罚和折磨他的? 还有,她上她的厕所,他这么怪怪地守在外面,是不是有点心理*啊?难道他也变得像那些成天呆在家的死宅一样,看到女神就要湿裤子了?该不会……她以后洗澡,他还要在外面搭个小板凳,一边偷窥一边DIY吧? 一阵凌乱的风刮过,瑜大公子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到了。 哎,他正在无可奈何地叹息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地哭声。他的心一紧,急忙敲着门:“怎么了?” 悦菱抹了抹眼泪:“没,没什么……” 她打开了水龙头,让哗啦啦地水声掩盖自己的惊慌。 好吓人,刚刚上厕所,以为肚子痛是像便便,可是根本就没有,却发现,自己有点流血……常姐跟她说过的,她现在怀着宝宝,是不会流血的,如果流血的话,宝宝可能就会出问题了。 门锁扭动,瑜颜墨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你怎么了?”他一脸冰冷地走进来,见她正一边洗手一边对着镜子抹眼泪。什么事情,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哭也不告诉他。 “告诉我。”他命令道。 “我……我……”悦菱突然心一横,往地上一跪。 瑜颜墨后退了一步,眉头一拧:“你干什么!快起来!” “求你了,以后……都不要再对我做那种事了,”她吓得直哭,“我的宝宝好像出问题了,我好怕……” 瑜颜墨听她这样说,心也一紧,忙也蹲下,扶着她的肩膀:“你肚子痛不痛?” 悦菱摇摇头:“现在不痛了。可是有血,怎么办?” “不痛应该没多大问题。”他松了口气,他把她重新抱起来,察觉她又想推开他,不由得眉头一立。 “你……你答应我哦……”她怯怯地,“不要做那种事了……” 他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睨着她:“就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机场路,我又不是飞机,上你干什么?” 机、机场路! 悦菱石化了。 拜托,她虽然没有常姐那么波澜壮阔,但好歹还是有一点凸起的,才不是什么一马平川的大路呢! 哼,这个瑜颜墨一定是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的。她才不要理他了,她的小堂每次都会赞美她长得可爱,她才没有机场路…… 不过……小堂也只说过她可爱,从没说过她身材好啊。而且,小堂好像只对常姐那样的魔女身材有兴趣啊,他每晚上抱着自己都没干什么的…… 难道说?她真的是机场路了? 因为前平后平,所以小堂没兴趣,现在连瑜颜墨也没兴趣了?呜呜,小堂你是个坏人,你都没告诉过人家的身材是机场路了,所以才会突然被瑜颜墨打击到。小堂最坏了! 啊欠!会议室里,水木华堂掩着鼻,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喷嚏。 “堂少感冒了吗?”女秘书体贴地在一旁关心。 水木华堂摆了摆手,示意汇报的经理继续。奇怪,突然会打喷嚏,悦菱宝宝,是你在想我吗?还是在……骂我呢? 看着悦菱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瑜颜墨忍不住想笑。 好了,他不过是随口打击她一句,她居然认真了……但是现在要他怎么说,说她前凸后翘,让他欲罢不能吗? 天知道说完之后,他会不会再度把持不住。要知道一直把她抱来抱去的,他的小朋友早就兴奋得昂头了。她的汁味,尝过一次,就像上了瘾一样,食髓知味。 佣人又把重新熬好的药送过来了。 “来喝药了,”他拉她,“你刚才自己说过会喝的。” 哼,悦菱把被子一盖,转过身去。像我这种机场路,就让我病死好了。 “喂,”瑜颜墨无言了,“你不喝的话,对你肚子里那个不好的。” 还肚子里的那个,悦菱干脆把枕头都拿来蒙住了头,像我这种机场路,生下来的宝宝也一定是机场路。 机场路一生机场,机场路平安一生,机场路你好,机场路再见。 “你到底想怎么样?”瑜颜墨火气又上来了,这女人真是矫情,一会儿这儿一会儿那儿,他都搞不懂为什么她要这么生气。 “不就是机场路吗?”他也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这个发脾气,“你就是机场路我也喜欢好了吧,我马上去改造成一架飞机来上你好了吧?” 悦菱哄的一下坐起来,被子差点打瑜颜墨一脸。 “你才是机场路!” 喷……瑜颜墨这次真的笑了。 “好,我是机场路,”他笑得话都不想多说了,“来,喝药。” “你还笑?”悦菱气得抓枕头打他。 “我哪有?”瑜颜墨躲着枕头,他的话配上他忍着笑的表情,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呜呜,小堂,瑜颜墨又欺负我,又欺!负!我!都是你害的! 啊欠!从会议室里出来,水木华堂又打了个喷嚏。 “堂少,需要我去给你买药吗?”女秘书提议。 水木华堂摆手。又发生什么了?真的是悦菱宝宝在想他,哦不,或者骂他吗? “你到底喝不喝?”瑜颜墨不耐烦地把那碗药伸到她面前。 悦菱眼泪汪汪,捏着粉拳:“我不是机场路!” “好好,你不是。”世间难得一回铁树开花,瑜大公子也会笑得直不起腰,可是为什么气氛这么……怪异? 悦菱气得想就地打滚:“你丁丁又小又短!” 呼啦啦——一阵狂风刮过,瑜大公子刚才还笑得像桃花一样的脸瞬间变黑:“喂!你够了啊。” 嘿嘿,悦菱偷偷掩嘴,果然小丁丁都是男人的弱点呢,上次就说小堂的丁丁短,也气得他好一阵子都不理她了。 啊欠!水木华堂今天第三次打喷嚏了。 “堂少,我马上给你去买药。”这一次,不管水木华堂拒绝与否,女秘书风一样卷走了。 额——水木华堂……他真的感冒了吗?还是得了一种叫相思的病?为什么打个喷嚏,都会觉得是和悦菱有关呢? “你说谁又小又短?”瑜颜墨压住了悦菱,男人最忌讳女人骂他不行,更何况还是他最重视的女人。信不信,他马上让她再见识一下他的威力。 没想到悦菱满不在乎地撅了撅嘴:“哼,你以后再敢叫我机场路,我就叫你丁丁小。” 瑜颜墨……不行了,为什么听到她说这种话,看她这种表情,本来应该生气的,又想笑啊。 “不说了,喝药。”他重新端起了碗,不就是一碗药而已,端来端去,药都要被端得没有尊严了。 “不想喝。”悦菱嘟起了嘴。 瑜颜墨额头上十字路爆了一片,靠,这小丫头,跟他扯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不喝药的对吧。 见到他把碗逼到她嘴边,似乎之前的暴行又要重演,悦菱忙捂住了嘴。没想到,瑜颜墨手臂突然一回,端起碗,自己就呼地喝了一大口。 啊……你、你、悦菱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喝我的药?”她指着那只已经空了一小半的碗。 还未得到回答,瑜颜墨突然欺身而上,将她往下一压,霸道地含住了她的唇,唔——温热的药液从他的舌尖慢慢流到她的口中。 悦菱扑腾,但他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而已,那药,她在喝,他也在喝,最后分不清究竟谁喝了多少。直至最后,他勾着她的舌尖,忘情地吮|吸着。 长久的热吻之后,他放开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她。 “你喝一口,我陪你喝两口。”他用手指抚摸着她被他吸到微微红肿的唇,“还苦吗?” 额……悦菱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还没想要怎么回答,第二口甜蜜的药液又已经来袭。 …… 楼上有人蜜里调油,楼下却有人坐立不安。 “大公子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下来?”瑜柳珍莲坐在二楼自己的起居室里,问佣人。 佣人摇摇头:“没有。” “他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佣人点点头。 “妈妈!”瑜兰欣忍不住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昨晚上哥哥带了个女人回来,到现在也没下楼。她特别害怕,想知道,他带回来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上次那个带着他亲笔纸条来的短发女孩。 如果真的是的话,如果那个女孩告诉他这件事的话,以哥哥的个性……会不会以后都不再理她了? 当然,瑜兰欣的担忧,瑜柳珍莲也有。 这些年,她身为瑜颜墨的继母,是瑜家名正言顺的夫人。可是瑜家的大权,自从他父亲死后,就一直落在了瑜颜墨的手中。KEN集团的那些元老们,还有瑜家的许多人,都只认瑜颜墨是瑜家的继承人。 唯一好的是,根据法律,她身为未亡人,有KEN集团的一定股份。手握着这点资本,她才得以在这个家一直保有地位。 瑜颜墨虽然一直没有动作表示想要动她,对她的一双儿女也都很善待,甚至是对她也尊敬有加。可是那时候,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现在,他的身边有女人了。那个女人如果也是一个有心计有想法的人,她是否会鼓动着瑜颜墨铲除他们一家人。而瑜颜墨是否也会考虑到自己,而对他们下手呢? “真是的!”想到这里,她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女儿的脑袋,“上次那个来找他的女人,你为什么没有给干掉呢?” “我……”瑜兰欣又气又无以言对,“我怎么敢杀人啊,我就泼了个硫酸,都吓得手发软。我从小可是连兔子都没杀过的。” “所以啊,”瑜柳珍莲气得想打她耳光,“你和你弟弟一样是个熊包。你见过你大哥亲手杀人吗?那么多保镖,那么多佣人是拿给你干嘛的?你泼个硫酸,还得自己下手,而且还没泼对人!你就不知道一声令下,让他们把那两个人都给打死吗?”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瑜兰欣跳脚,“居然拿我跟瑜狄夜那个不成器的家伙比,那个熊包,凭什么说我和他一样。” “你说谁熊包了,瑜兰欣!” 她刚刚骂完,房门前就气急败坏的传来一个声音。 只见瑜狄夜衣衫不整地站在门口,外套披在肩上,正凶神恶煞地恨着他姐。 “说的就是你,”瑜兰欣叉腰跳起来,“昨晚上你又去哪儿鬼混了?你知不知道家里出大事了?” 瑜狄夜几步冲上前,把衣服往地上一甩。 “瑜颜墨就可以成天在外面鬼混,我为什么就不能?凭什么你就不敢骂他,只敢对着我凶。”家里能出什么大事,就算真的出事,也轮不到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小儿子吱声。 “你哥回来了。”瑜柳珍莲冷冷地打断了姐弟两人的嘴仗。 哼,瑜狄夜耸了耸肩,回来就回来呗,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他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关他什么事。 “他带了个女人回来。”瑜兰欣气呼呼地说。 哼,瑜狄夜又耸了耸肩,他带个人妖回来都不关他的事儿……等等,不对,带了个……什么回来? “女人?”瑜狄夜的眼睛瞪起来了。 “对啊。”瑜柳珍莲不急不缓地品着佣人刚递上来的茶,“我记得他以前说过,女人可以随便在外面玩,但是谁敢带回来,见一个杀一个的,对吧?” 对啊,瑜狄夜顿时呼吸都不能了。 他是说过,不准他带女人回来,见一个杀一个……可是,凭什么他就可以带回来啊?凭什么凭什么,谁来告诉他凭什么啊? “这不公平!”他吼叫起来。 “呵,”瑜柳珍莲冷笑一声,“不公平又能怎么样?他是你哥,是这个家唯一的主人,他的话就是王法。你觉得不公平,你够资格吗?” “我……”瑜狄夜语塞。 “我也有表达自己想法的权利。” “那去啊。”瑜柳珍莲轻飘飘一摆手,“你哥在他的顶层呢,估计正和他的宝贝亲热呢。你要真不是个熊包,就去表达一下你的想法啊。” “我……”被自己的老妈嘲讽,瑜狄夜一口热血怎么也不能忍,“我马上就去找他评理。” “好啊,不过你好像不知道他电梯的密码。”瑜柳珍莲的话在后面飘来。 嘭,瑜狄夜一头一脑撞在了门上面。 通往瑜颜墨顶层的电梯,必须指纹锁才能开启,只有特定的管家和佣人才能上去,而唯一的密码,只有他自己知道。 “妈妈……我和他是亲兄弟吗?”他悲哀地回头。 正在这时候,管家急匆匆地前来汇报:“夫人,不好了,警局那边来电,说柳医生好像得了精神分裂症,袭警加大闹警局,已经被控制了。” 啥? 瑜柳珍莲和她的一对儿女都震精了。 不,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人,您看,我们是找个精神科专家去看看,还是找律师……” “白痴!当然是找律师了啊!”饶她瑜柳珍莲再是老辣城府,也要爆炸了,“清叶他自己都是精神科方面的专家,怎么可能自己得精神病?” “不一定哦,”瑜狄夜不知死活地补刀,“我听说一般了不起的心理医生,自己心理都有很重的疾病,说不定舅舅他藏得很深呢?” 啪地一巴掌,瑜柳珍莲打得自己儿子找不着北。 “滚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笨儿子?”真是一窝的笨蛋,柳清叶瑜兰欣瑜狄夜,她这么精明的女人,身边怎么绕了一堆熊包? 瑜狄夜眼泪一把,妈,我也一直怀疑,我是你亲生的吗? 楼上。 瑜颜墨也同一时间得到了柳清叶被关起来的消息。 呵,他翻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律师吗?不用太努力,让警局多关他几天。” 这家伙,上次拿他当小白鼠的仇,他还没报呢。 谁啊?悦菱在一边好奇地看了一眼。发觉瑜颜墨的目光射过来,她急忙埋头认真喝汤。 一口,两口,三口……瑜颜墨默默地数着,嗯,夹了一片鲍鱼,为什么只咬了半口就放下了?喂,黑椒牛柳为什么碰都不碰,为什么最爱吃的是西兰花?吃一口芙蓉蛋,为什么要有那种嫌弃的表情?又开始喝汤了,一口,两口,三口…… 靠,悦菱不能忍了。 从昨晚到今天第一次用餐,本来以为可以开开心心饱餐一顿,谁知道,瑜颜墨就那样一言不发地坐在她对面,眼都不眨的看着她。吃个饭而已,不要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好不好? “你不吃吗?”她实在忍无可忍了,这样被盯着数着,谁能安安心心进食啊?她又不是襁褓里的婴儿,和瑜颜墨比起来,常姐那种母夜叉都可以算是天使了。 “我不饿。”他生硬地回答。 哦,悦菱又低下头喝汤,原来他看着别人吃饭就可以饱了啊,这项技能真特殊。 不行……还是吃不下了,她放下了筷子。 “才吃这么点?”他似乎很不满。 悦菱忿忿地回了他一眼,还好意思问这种问题,就是一条狗,被别人盯着也会吃不下狗粮的吧? “好。”他点点头,“那我要吃了。” 悦菱正准备离桌,却被他按住了手:“喂我。” 哈? 悦菱以为自己幻听了。 搞了半天,他是以为自己是襁褓里的婴儿呢。 还没等悦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已经用头点了点餐桌,眼神示意:“你碗里那半片鲍鱼,给我。” 悦菱迅速地拿起筷子,嫌弃似的扔到了他的碗里。瑜颜墨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喂——我——” 他一字一顿,拖长了声调,满满威胁。 悦菱气得重新夹起鲍鱼,往他嘴里就是一塞,幸好瑜颜墨敏捷地咬住了筷子,否则就要被她戳穿喉咙了。 他恨着她:“连人都不懂怎么喂,以后怎么当母亲?” “哈?”悦菱嘲讽地笑了一声,“你当我要生个超人吗?生下来就要张着嘴吃鲍鱼?我的宝宝只会喝奶了。” “是吗?”他的眼神从她的脸上滑下,落在了她的胸前,“我也会喝,你喂我么?” *!悦菱拉紧了自己的睡衣。昨晚上,他疯狂的时候几乎要将她的花蕾吸破了,现在整个都还有些涨疼呢。 看到他眼里又燃起了暗火,她连忙提醒:“你,你答应过我的。”他可是说了的,他对她没兴趣,不会再做那种事的。 “哦?是么?”他换了把椅子,坐到了她的旁边,声音里带着低沉的戏谑,“我答应过你什么?”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放到了她的双|腿之间,轻轻地揉|捏了一把。 悦菱气得打抖:“瑜颜墨,你给我滚!” “好啊,”没想到他非但不怒,反而又靠的近了几分,“你跟我一起滚。” 说完这句话,他已经站起身来,撑住她的椅子两边,将她整个人圈在了里面,他呼出的气直直地触到她的脸上,他的睡衣,丝毫不能遮掩住他昂扬的*。 “在这里滚,还是回卧室去滚?”他的声音暗含隐忍。 管他什么医生什么叮嘱,他想要她,现在就想要。他可以轻点,不伤着她就行,她是他的女人,这一点似乎需要不断的占有来证明。 不管她想要躲闪,他已经把整个身子倾到了她的身上,他兴奋的坚硬,已经顶住了她的大腿,并轻轻地摩挲着,吓得她一动也不动。 悦菱装傻,故作天真地看着他:“滚这种事情,你一个人完成就可以了,我就不参合了。” 她想溜走,可是他的手臂像牢笼,禁锢着她。呜呜,瑜颜墨,你说话不算话,你是小狗! “人家是机场路啦……”她主动摇白旗。 “哪里,你奥凸有致,万分迷人。” “像我这么贫瘠的土地,不值得大公子耕耘的啦。”她已经这么谦虚了,他就放过她好了。 “没关系,反正我丁丁又小又短,正是合适。” 擦啊!男人想要那啥你的时候,真的是嘴上抹蜜,底线节操全无啊!瑜颜墨,你的冷酷你的孤傲你的霸气哪儿去了啊? 突然间,她扬起了手,对着他的身后开心地招呼着:“嗨!好久不见啦。” 瑜颜墨眉头锁起来,死丫头,又想用什么花招转移他的注意力吗? 他正想低头堵住她的嘴,让她别再左右言他,胡说八道,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同样开心地招呼:“嗨!小菱!真的好久不见啦!” 小……小菱? 谁这么大胆!居然闯敢到他的领地里来?还敢这么亲热的称呼他的女人! 第082章 瑜公子你丁丁又小又短 第083章 用他的舌头丈量她的全身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3章 用他的舌头丈量她的全身 “你怎么上来的?” 发觉自己的身后居然站着瑜狄夜之后,瑜颜墨皱着眉。 “跟着一个收拾的佣人就上来了啊。”瑜狄夜根本不理会老哥杀死人的目光,答得轻松。更可怕的是,他才不管他哥正和别人卿卿我我呢,两步上前,对着悦菱挥手,“小菱,真的是你吗小菱?哇,真的是小菱呢!这段时间我老是记起你呢,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我……”悦菱努力从瑜颜墨的手臂之中伸出头,“我也很挂念狄夜先生啊……可是老是没空给你打电话呢。” 他们……瑜颜墨的眼刀要杀死人了,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而且还这么亲热熟络。 小菱,狄夜……哈,多么亲切的称呼。(他自动忽视了“先生”两个字。) 他想要让她叫他一声颜墨,她却给他兜圈子,还把他都给绕晕了。结果却轻而易举的叫他的弟弟做狄夜。 真好,真是好极了。 瑜颜墨怒极反笑。 更为可恶的是,他气得整个顶层都阴云密布了,这两个麻木不仁的混蛋——悦菱和瑜狄夜,却全当他是空气,隔着他你一句我一句的愉快交谈着。 “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啊?”瑜狄夜的眼中,老哥已经是透明的,只有美人一枚。 “我在工作啊,翊哥哥养病需要花大笔钱呢。” 什么,这个翊哥哥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身边到底还有几个男人?! “对啊,你缺钱的话,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我舅舅是拉斐尔医院的院长,只要我一声下令,你看病根本不需要用钱的。”这混小子,虽然没有吹牛,可是为什么听着这么的刺耳呢。 “是吗?狄夜有这么厉害呀,呜呜,早知道就给你打电话了。”这一次是真的去掉了先生两个字。 “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有见到你了,我好开心啊。”你开的哪门子心啊?她是你嫂子你知道吗? “对啊,见到狄夜我也好开心,太好了。”喂,你又为什么开心啊?难道说,你居然瞒着我跟瑜狄夜这个混球……有过什么? “小菱!”瑜狄夜伸出手臂,无限憧憬。 “狄夜!”悦菱从牢笼之中伸手,无限浪漫。 “够了!”瑜颜墨恶狠狠地打断,无限……额,醋意。 啊哈,悦菱和瑜狄夜总算回到了现实中,才发觉,这里为什么突然这么冷,冰封万里的感觉…… 瑜颜墨总算放开了悦菱,直起了身子,经过这番折腾,所有的激情都通通遁地了,只余下冰冻的言语:“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瑜狄夜正要开口,悦菱却突然接过了话,“啊,狄夜是厘金夜总会的常客呢。”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想让瑜颜墨知道翊哥哥曾经带着她来过这里……那些可怕的,不愉快的记忆,她不想让他知道。这份经历太过惊心,太过隐秘。 有些事情,她想逃避,不想让任何人,特别是瑜颜墨知道。 原因为何,她不懂,也不想去懂。 她曾经来找过他,可是被他拒绝。耳光、电击、毒打、泼硫酸……这些所有的事实,她受过重伤的大脑,自动的就给屏蔽了,并且要千方百计地掩藏。 不容瑜颜墨多问,瑜狄夜已经开心地要蹦起来了:“哇,小菱怎么知道我经常去厘金啊?” “因为我们是在厘金认识的啊。”悦菱高声回答。 什么?这下轮到瑜狄夜发呆了,他们不是明明在…… 悦菱已经一副委屈地模样:“怎么了,狄夜就只记得琳达和莉莉了么?小菱早就给忘到一边去了吧?还说什么等着人家的电话呢。” “对啊,我最喜欢琳达和莉莉了。”提到厘金的头号美女们,瑜狄夜立马就忘了在哪儿见过悦菱这茬了。 “是啊,每次狄夜去,根本就不点人家的台,好过分的。” 什么?你真的在厘金坐过台?死丫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瑜颜墨这次是要喷火了。 瑜狄夜挠着脑门,不对呀,为什么他每次去都不点小菱的台呢?按理说,小菱比琳达和莉莉还要更诱人得多呢。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根本都没在厘金见过悦菱。 不过如果没有见过的话,为什么悦菱会在厘金见到过他,而且还知道他很喜欢点琳达和莉莉的台呢? 哎呀这么复杂的问题,怎么适合他单细胞的瑜二公子去思考呢? 哎呀这么麻烦别去想了,小菱怎么说的就是什么样的吧。 所以他立刻抛掉了纠结的表情,兴高采烈地上前一步,拉住了悦菱的手:“我给小菱赔不是啦,今晚上去厘金一定点你的台,你想要多少小费?一张空白支票够不够?” “狄夜真是太大方了,人家都要不好意思了怎么办?”拜托,用这么开心的表情说这种害羞的话,是不是太违和了? 瑜颜墨的火山行将爆发。瑜狄夜这个猪头,居然敢让他的女人去厘金做台!还要在今晚上就点她!还要给小费!还空白支票……他是不是还想干点什么非分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手手手,他们俩居然当着他的面手拉手! 他恨不得立马摸出一把刀,把他们俩的手齐齐斩断! 但是,最悲哀的是,他的强大气场,在这对麻木不仁的白痴面前,丝毫没有作用。愉快轻松的交谈还在继续……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小菱会在这里呢?”瑜狄夜总算后知后觉想起了这件事。 悦菱听到这句话,立即楚楚可怜地看了瑜颜墨一眼,这才发觉他的脸黑得足以下场雨了。她打个哆嗦,也立刻结巴起来:“是、是……大公子把我带过来的……” 什么?瑜狄夜闻言,如遭雷劈,呆在当场。对啊,老妈和老姐不是说了吗,大哥带了个女人回来,原来,就是小菱啊。刚刚见到她,一时高兴,把这茬都忘了。 半晌,“哥哥……” “什么?”瑜颜墨的这两个字,听起来更像是“你滚”。 “哥你真是太没良心了!”瑜狄夜突然指着老哥暴跳如雷,“小菱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你怎么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你知道她生活有多艰辛吗?你知道她过得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她在厘金要受多少苦吗?你怎么可以把她带回来,推她入火坑呢?” 哈? 瑜狄夜神奇的逻辑,瑜颜墨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只是这次,真是让他笑了。 她是他的女人,他对她干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什么叫非分之想?你瑜狄夜大白天的做梦想要点你嫂子的台才叫非分之想! 她生活艰辛不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更清楚,他之所以一直想要带她走,就是想要带她逃离火坑。 瑜狄夜已经又拉住了悦菱的手;“走,小菱,我带你走。放心,我会照顾你和你哥哥的。” “站住。”冷冷的声音从他后面传来。 悦菱回头,瑜颜墨的眼神,几乎要把人冻死:“你敢再拉着她的手,过会儿我就让柳清叶来给你装假肢。” 瑜颜墨的威胁,瑜狄夜从小到大没少听过。至于实践性—— 装假肢这种事……是真的差点发生过的。那是他七八岁的时候,偷跑进大哥的房间,和瑜兰欣拿了他抽屉里一套首饰去办家家酒。 瑜颜墨回来之后,发现首饰不见,当即从家里的收藏室里拿了一把日本武士刀,路见每一人,就用刀指着问有没有看到他的那套首饰。追到花园的时候,瑜兰欣正把首饰里的项链戴在头顶做头饰呢。 年仅十二岁的瑜颜墨二话不说,走过去,抡起刀就往瑜兰欣的脖子上砍下去。 幸好的是,他一路拿刀问过去,早惊动了瑜柳珍莲,当即有保镖赶来,一枪打断了刀,瑜兰欣才得以保命。 瑜颜墨发现竟有人敢阻止他的行为,眼一红,见瑜狄夜正呆呆地拿着手镯,一把断刀就朝弟弟的双手扔了过去。 因为刀速度太快,保镖怕伤到瑜狄夜,没敢开枪,眼睁睁地看着断刀口斩进了小狄夜的手臂……若不是有柳清叶的医术,瑜狄夜就得终生和假肢作伴了。 …… 这件事让瑜柳珍莲彻底见识了瑜颜墨的凶狠,也让从此瑜家上下,无人再敢违逆大公子半分。 而那套首饰,是瑜颜墨过世母亲的遗物。 只是没人知道,瑜狄夜和瑜兰欣之所以会去偷出来玩,实际是他们母亲暗示的。她不过是想试试瑜颜墨的底线,借机慢慢据为己有而已……那套红宝石的首饰,也是瑜家的传家宝,是瑜家夫人的象征。 瑜颜墨的母亲过世后,他像守着世间最大珍宝一般守着它。瑜柳珍莲原本打算等自己夫人位置坐稳,就让瑜颜墨父亲给拿过来,没想到一个月不到,就做了*。 而那个五岁的小孩子,竟会从此爬到她的头顶,令她数十年而不得翻身。 瑜颜墨说过的话,如果说第二遍,就会出人命……这个认知并非夸张,也非谣言,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所以,瑜狄夜在听到假肢二字之时,干干脆脆地放开了悦菱的手。 “滚。”瑜颜墨吐出一个字。 “那啥,小菱,我们改天再见啊。”瑜狄夜故作轻松地摇着手,想掩盖自己没地位没面子的真相。 没想到,对于他的示弱,瑜颜墨并未留半分情面:“你敢再踏入顶层,我就斩断你的双腿。” 瑜狄夜一个踉跄,差点在走廊上栽个大跟头。 “我……那个,我有点饿了,回去吃饭。”悦菱也打着哈哈。 和瑜狄夜假装熟络了一番,总算把他们怎样认识的真相给掩藏了。没什么事了,她还是最好躲得远远的,免得瑜颜墨又会找她的不痛快。 “饿了?”没想到,还没往回走上一步,他的手臂已经重新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头也弯过来,脸颊几乎靠着她的脸,狼一般的眼神斜着她:“我这里有东西,你吃吗?” 东、东西,悦菱浑身发抖,瑜颜墨我、我很单纯的一点也不能领会你的意思。 他的手指放到她的嘴唇上,轻轻拨了一下,舌尖却似乎无意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要不要我喂饱你呢?” “不要!”悦菱往后一退,没想到立即跌进了他的另一只手臂里。 防不胜防,她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放放开我,”她紧张得话也说不清楚了,“我自己会吃,不需要谁来喂的。” “是么?”他已经抱着她,大踏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一脚踢开了门,他便抱着她到了g上,压住了她,拿着她手放到了自己的那里,不顾她拼命想要缩手,死死按住:“你不说自己会吃吗?现在可以开动了。” 悦菱先是凌乱,后而突然一怒:“我要是真吃,就给你一口咬断!” 没想到他丝毫未被激怒,反而坏坏地挑着她的下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有这么辣呢。你喜欢咬,随便咬好了,我不会生气的……” 呜呜……悦菱彻底哭了,瑜颜墨,没想到你坏起来的时候比小堂还要坏! 正在这要命的时刻,稻草般的救命电话响了起来。 瑜颜墨眼中暴躁一闪,恨恨地抓起手机,满身戾气地往旁边一躺,接通了:“我不会让律师改变处理方式。” 说着这句话,他的手却并未放开悦菱的手,尚且还拿着放在他的坚硬之上,强迫她来回抚摸着。 可打电话来的柳医生,会是那种会随便接招的主吗?“颜墨,我刚刚听到了昨晚上过来的医生的汇报,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凭我的经验,她现在非常危险,绝对不能再次进行任何形式的房事。” 瑜颜墨:“……” 柳清叶,你是终于找到机会报复我了吧?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看守所饭菜不合口,你将就几天。”他冷冷地放下这句话,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也不是没有常识的人。只要小心出入,尽量放轻动作,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柳清叶在警局拳头捏得咯咯响,不过还是一脸关切认真:“颜墨,我问你,她是不是今早上醒来后,出现过腹痛想上厕所,还有轻微出血的状况?” 瑜颜墨原本正要挂断手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重新放到了耳边。 他没有回答,姑且算是默认了。 “颜墨,我跟你说,她现在处于胎儿极度不稳定时期,如果下一次再出现腹痛,可能孩子就保不住了。” “她在喝药。”他生硬地抛下四个字。 “啧啧,”柳清叶得瑟起来,“喝药只是个辅助作用。反正我先告诉你,如果她再有点问题,哪怕是点小问题,我也是无能为力的哦。到时候你就是爆掉我的头,孩子也是留不下来的哦。” 良久的沉默……“具体怎么做?”他还是妥协了。 “这个把月,绝对不要刺激她,不能让她的情绪激动,过分开心或者生气都是不可以的;她最好多卧g安息,不过可以适当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去花园呼吸新鲜空气;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她不能进行,任何形式的房事。注意我说的,任何形式!” 瑜颜墨不回话。 要他抱着她什么都不做,除非杀了他。 “喂,你没这么*吧?”察觉到那边的气氛不对,柳清叶故意坏笑着。 “你说。”咬牙切齿地,这两个字蹦了出来。 “任何形式,不仅是寻常的方式,还包括你让她用其它方式抚慰你或者你抚慰她,一定要禁止任何让子宫产生收缩的行为。你记住我的话,只要再有一次轻微的收缩,孩子就保不住了。情绪上的激动,行为上的,都要严令禁止!” “我知道了,”瑜颜墨的语气,倒也听不出有多愤恨,“不过柳医生,城郊的监狱还缺一个空铺,我会吩咐律师尽力为你争取的。” “喂喂!瑜颜墨,你不能恩将仇报!你这个混蛋!你狼心狗肺!我是农夫你是蛇,我是东郭你是狼!” 在柳清叶抢天呼地的咒骂声中,瑜颜墨挂断了电话。 啪的一下,手机被砸到了墙角,摔成了两段。悦菱吓得一个激灵,没想到却被他用手臂一环,抬头,是一个姑且算是温柔地问候:“恭喜你,我不准备喂你了。” 额,瑜大公子,不要用这么愤世嫉俗的样子说这么令人开心的话嘛。 嘭的一声,瑜颜墨冲到了浴室里,拉开了花洒,任由凉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透。这之后,他一身湿漉漉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该死的,明知道柳清叶那个混蛋有可能是危言耸听,最后居然还是认栽了。 她的任何一点损失,他都赔不起…… 悦菱两天都没见到瑜颜墨。 他仿佛在整个顶层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连那股惯有的跋扈霸道的气息也一同不复存在。 她无聊得发慌。打开电视,只有一个永恒的频道——动物世界…… 拿起电话座机,什么号码也拨不出去。 询问定时打扫清洁的佣人们,他们永远只会低着头对她客气的鞠上一躬,然后毕恭毕敬地六个字:“对不起,不知道。” “小堂,悦菱宝宝好无聊哦。”她躺在长长的睡椅上晒太阳,“宝宝自己也给自己讲个童话故事吧……这个故事的名字叫,长发公主莴苣。从前呀,有个女人怀孕了,她特别想吃隔壁巫女院子里的莴苣……” 坐在封闭监控室里的瑜颜墨,手指撑着下巴,皱着眉听着屏幕上的女孩叫出那个他毕生最忌讳的敌人的昵称。 所有的,她所知道的童话故事,都是水木华堂讲给她听的吗? 他就是依靠这种可怕的方式,去驯化这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未得到过母爱的女孩的吗? 呵,外人都说他瑜颜墨是魔鬼。不过比起水木华堂而言,真还是差了不是一丁半点。他的狠是显而易见的,可水木华堂的狠,骨子里都寻不到。水木华堂的恶,全都藏匿在他看似温和优雅的灵魂里。 不知缘何,他感到了一种无能为力的哀伤。 他忆起小时候,妈妈也会给他讲童话,那个最美好的时光,他躲在她的怀里,看着她一页一页地翻着那些彩色的书,她的声音,温柔慈爱,她的手指,那时候圆润丰满,时不时拨弄他的头发。 如果可能,他希望他的女人可以与他一同重温这幅画面。 可是她却已经躺在别的男人怀里,进行了这场仪式。 每个人的一生,必然有一个无可替代的童话舞台……有人先于他捷足先登,因而他的女孩,宁愿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回忆,也不会再与他十指紧扣,甜蜜地重复那一个个格林与安徒生。 “于是莴苣把头发放了下去,可是拉起来的时候,呀,为什么是一个年轻的王子呢?她吓了一大跳,可是王子非常的温柔,不停地告诉她她是多么美丽,她的歌声如何让他着迷,他是多么的爱慕她……” 悦菱讲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也好希望有一个王子,突然从窗口跳进来,对她大献殷勤呢……可是看看她遇到过的男人们吧。 先说水木华堂,他是很温柔,可是只会很温柔地说,小堂已经有悦菱和小麦两个宝宝了,不能做你肚子里孩子的爸比了。 然后瑜颜墨呢,他就只会对她的身体有兴趣,动手动脚也就算了,可他还说她是机场路,前平后平的机场路呀! “坏人!”她捏着拳,对天花板抗议,“你们都是坏人!” 啊欠——监控室里的瑜颜墨,以及远隔他方的水木华堂,几乎同时打了个喷嚏。 喂,悦菱啊,你这是什么样的特异功能啊? 悦菱已经从睡椅上站起来,不管了不管了,虽然一被那些佣人们看到,就要说小姐不能动啊不能乱走啊。 可是她不管了,她闷得要死,一定要去到处逛逛了。 一走出卧室,她立刻就晕头转向了。 这顶层,也太……太复杂了吧? 这边走到那边,那边绕到这边,这复杂的结构,简直像个小型迷宫。难怪第一天去拿药会迷路呢。 走过去并排的五间房间,第一个打开,挂着黑压压一片清一色裹得整整齐齐的西服袋子;第二个打开,是清一色的黑白灰休闲服;第三个打开,是清一色的各式睡衣;第四个打开,挂着各色领带,抽屉里全是小内内……第五个打开,全是各种皮包钱baopi带! 擦! 悦菱扯头发,这个男人是个**! 光衣服饰物就放了整整五个房间有木有! 走到对面房间,悦菱吓了一大跳,地面墙面天花板全都是镜子组成的,右手边是金灿灿的洗手池。悦菱走到池子边,摸了摸金黄色的边,突然脑子一抽,忍不住蹲下,很有常识性地去啃了一口。 额……完了,真是黄金的。 看着池边上的一排牙印,悦菱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呵呵……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又转了个圈,我身材还是蛮好的嘛……四面八方都是镜子,转身抬头低头都是镜子,简直是360度无死角哇! 嗷嗷,这个房间她简直太喜欢了有木有! 正在自恋地转来转去,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你在我家厕所里干什么?” 啊哈?悦菱定格在原地。 瑜颜墨倚靠在门旁的黄金浮雕柱上,正用一种漠然的眼神看着她。看着,依然穿着他睡衣的她。从她第一天到这里开始,她的衣服就被他撕成两半,唯有他的睡衣可以裹体。 什么?悦菱盯着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他说什么?他敢不敢再说一遍?这里是……厕所? 见到她惊得嘴都合不拢的样子,他忍不住觉得好笑。 “你过来。”他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了对面的镜子前,按了一个不起眼的按钮。镜子缓缓拉开,一个大若私人泳池的浴池就出现在悦菱的眼前。 这是……“这是浴室啦!”悦菱忍不住从一旁抓了一条毛巾,给瑜颜墨挥了过去,她读书少,他就骗她吗?“哪里会有厕所是黄金的!” 瑜颜墨抓住飞来的毛巾,冷笑,按了另一侧的按钮,又一面镜子打开。 然后,悦菱看到了里面的黄金马桶…… “这里的东西,也就是24K金的。”他的口气,好像在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地摊货一样。 “等一下,”见他似乎要走,悦菱叫住了他,瑜颜墨转身,有些不解地看着欲言又止的她。 “说。” 悦菱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瑜大公子,你……你介不介意你的黄金上……多一点小装饰?” 她弱弱地指了指洗手盆边的牙印。 瑜颜墨漠不关心地看了一眼悦菱的杰作,就在悦菱小心肝跳得噗通噗通的时候,突然两步走了过来,捏住了她的脸。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牙印呢?”他的口气,好像审问犯人一般。 “嗯,”不等悦菱回答,他又突然醒悟似的自问自答,“对了,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头已经低下,一个热吻突然袭来。 他的舌头,再度探索着她的口。两日不见,渴求的火苗一点即燃。他做不到,他做不到她在他面前,他却可以轻松的转身离去。 什么孩子,在*面前都脆弱不堪一击。如果他足够滥情,他大可以寻找其他的女人发泄。但是上天要这样戏弄他,把启动他热情的开关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的舌在她的口中灵巧地旋转着,他的手也渐渐加重了力道,抚摸着这久违的娇躯。 突然间——唔! 他退了出来,震惊地捂着自己的嘴。 疼痛的感觉,一丝不苟的从舌尖传来。这小丫头,居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悦菱,往后退了一点,小小地腹黑:“瑜大公子,丈量完毕,牙印是否吻合?” 瑜颜墨只从手上方露出一双杀气四溢的眼睛。 “记住,”他用另一只扳住了她的后颈,依然捂着嘴,“总有一天,我会用舌头,丈量你的全身!”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悦菱对着镜子大大咧咧地耸了耸肩,臭美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 毫无疑问,她的牙型也很美! “哥哥,这件衣服好看吗?还是这件?”客厅里,瑜兰欣一手举着一件晚礼服,问坐在沙发那边沉默不语的瑜颜墨。 好几天不见哥哥了,还真担心他永远呆在顶层不会下来了。 不过瑜柳珍莲让她放心,今天,是C市一年一度的名流慈善会。作为一家年慈善捐款上千万的集团总裁,瑜颜墨必定不会缺席。 非但是瑜颜墨,C市所有的名流富豪都会在慈善会上出场。当然,也包括,水木家…… 一周前,瑜兰欣已经找来了时装设计师,为自己和母亲量身定制了礼服及珠宝。唯一苦恼的是,不知道瑜颜墨究竟喜欢她穿什么样式什么颜色的服装。只能多做几套,到时候让他替她选了。 只可惜,瑜兰欣的苦心,瑜颜墨永远都看不到。 他漠不关心地靠在沙发背上,目光并没有停在妹妹的身上。“都好看。”三个字,打发了。 “颜墨,”瑜柳珍莲从侧梯走了下来,看似无意地问道,“你有另外的女伴吗?” 瑜颜墨看了一眼继母。从容貌和气质上而言,瑜柳珍莲虽然已经年逾四十,但还要胜过自己女儿瑜兰欣几分。也是难怪,当年自己的父亲会为了风华正茂的她逼死母亲。 今晚,她穿了一件宝石绿的礼服,偏中式的设计,性感而略有保守,由于保养得当,皮肤依然是紧致光泽,白若胜雪,更显得整个人雍容华贵,颇配得上自己瑜家夫人的名号。 瑜颜墨当然知道,继母在外面养了不少男人。 不过,她是长辈,且是手握KEN集团大笔股份的长辈。 他并不厌恶她在外面后宫面首成群,反正,戴绿帽子的,也是那个躺在坟墓里,背叛发妻的男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没有。”他淡淡地回答。她问这个问题,他有没有什么女伴,是想得到什么答案呢? 通往顶层的电梯,他已经给锁了,除了他回来,任何人都不可能上去。对于瑜颜墨而言,这世上危险的不仅仅是水木家的那位大少爷,还有自己身边这两个女人。他们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瑜柳珍莲和她的女儿是什么货色。 她们想知道他带回来的是谁,想和她见面,或者,还想要除掉她…… 他是不会给任何人机会,去动他的宝贝。 悦菱,是比那套首饰还要重要的人……瑜柳珍莲和她的女儿如果想让自己的项上人头安稳,就最好不要去打她的主意。 不过这样的话,瑜颜墨是不会说出来的。 其实,心里也隐隐希望他们去动……不这样的话,他要找什么借口和机会除掉她们呢?反正世间的人都知道,他瑜颜墨发怒的时候没有理智,杀人饮血也是正常。他是个稍有人违反就会勃然大怒然后不顾后果发泄,膨胀到不可一世的男人。 可是…… 真是笑话!一个会被任何小事触怒就失去理智的男人,有本事从五岁开始就掌控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吗? 所有的行为,黑洞洞的枪口,明晃晃的武士刀,从不说第二遍的命令……不过是一种确立霸主地位的手腕而已。 如果遇到任何事就不顾一切冲动,他不知道早被那些明里暗里的敌人斩下过多少次头颅了。 “没有女伴的话,你就要照顾好兰欣哦。”瑜柳珍莲是不会多问什么的,这个女人老辣、城府颇深,且十分了解自己的继子。 前两天狄夜从顶层下来,她已经知道来客是谁了。 那个熊包儿子,一回来就兴奋不已,把上楼后所有的事情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于是,她不仅知道了,瑜颜墨带回来的女人,正是当初来瑜家找他的女孩;还知道,她居然在厘金做过台? 呵呵,这继子还真是爱她爱得不可自拔呢,居然连那种地方的女人也毫不芥蒂的带回来了。 不过,从瑜狄夜的话和瑜颜墨今天的表现而言,她还是比较确定,瑜颜墨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曾经来找过他,而她们还那样对待过她。 真奇怪,按理说,她应该会抓紧时机诉苦,告状和报复才对呀。 为什么她会一声不吭呢? 难道说,瑜柳珍莲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瑜颜墨,她其实是不爱他的?哼,真没想到,她脸上显现出一个不太明显的、讥讽的笑容,你瑜颜墨居然也会有得不到的女人。 这样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个机会……给她,收服或者除掉这个继子的机会。 有他稳坐KEN的一把手交椅,她始终觉得自己头上悬了一顶达摩克利斯之剑。他过去和现在没什么动作,不代表他将来不会有。这个家族,始终还是要自己的亲生儿子掌握才是硬道理。 狄夜不成器,没关系,有她和优秀的智囊团,还有什么不能办成的事。他只需要当个傀儡就可以了。 瑜柳珍莲这样想着,走到了瑜兰欣的身边,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紫色的礼服太老气了,你不太压得住,粉色显得不够稳重,依我看,还是米色这套,设计又比较活泼,颜色也很衬你的肤色。颜墨,你说呢?” 瑜颜墨嘴角有个淡淡的笑,不知是在赞同还是讽刺。 “我也赞同阿姨的说法。” 瑜柳珍莲便唤着自己的女儿:“那快去换上吧,让设计师给你做配套的首饰和发型。” 她走过去,坐到了瑜颜墨的身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上楼:“兰欣今年也21岁了,你有合适的朋友,配得上她的么?” 这种试探性的话,瑜颜墨是不会明确接招的。他把玩着手机:“兰欣有这个意思吗?” 瑜柳珍莲笑着:“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呢,眼里只有你这个哥哥。我就是愁啊,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开窍,会喜欢上别的男孩子呢。” “那等她有这个意思的时候再说吧。”瑜颜墨只盯着手机屏幕。 瑜柳珍莲便知道再问多少也是这句话了。 哼,她往一旁的软枕上靠了靠,和瑜颜墨为敌,想来想去都是下下策。 如果瑜颜墨肯和兰欣结婚的话,那当然是最好的结局了。她也不在乎他在外面还有什么其他女人,只要兰欣可以坐稳瑜家新女主人的位置,她自然也就高枕无忧了。 “兰欣说那天你带了个女孩儿回来。”等瑜兰欣下来的时间毕竟是很长的,瑜柳珍莲又看似聊家常似的开口。 权当无视的沉默,没有回答。 “她还在这里吗?”她又问。 依旧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你也让她下来和家里人吃个饭呀,老是把人家女孩子一个人关在上面,这算什么事?”瑜柳珍莲自说自话着,“颜墨,不是我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霸道了一点。人家女孩子也是人,你总要给别人一点自由,否则的话,她就算表面顺从你,心里也还是会有一点抵触的哦。” 瑜颜墨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个还算温和的浅笑:“谢谢阿姨的教导。” 瑜柳珍莲讪讪一笑,一时间竟被他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说这种话,表面看似有礼貌且恭敬,实际上暗藏着一句“你给我闭嘴”的潜台词。瑜柳珍莲不傻,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滔滔不绝,什么时候该一言不发。 瑜颜墨重又看向手机,那里面居然有上百条的垃圾短信。 发短信的人,名字叫柳清叶。 这厮还被关在看守所,所幸有通话自由,故而把所有时间都打发来给他发短信咒骂。瑜颜墨一条条的翻着,删着,居然还觉得应该感谢柳清叶让他这会儿有事可干。 他当然知道瑜柳珍莲那些话里是什么意思,他会顺着她的话去答吗?她想听的答案,不想听的答案,他统统不会说。就让她自己暗自纠结去好了。 “我上去一下,过会儿我和阿姨兰欣坐同一辆车吧,狄夜让他开自己的车,让管家安排一下开路和押尾的车。”他抛下这一句,往有他私人电梯的旁厅走去。 悦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顶层的书房里……画画。 瑜颜墨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她居然一心埋头挥笔,浑然不知。 瑜颜墨看向她唰唰作画的纸,一看就囧在原地。这姑娘居然……在画猪?再一看,每只猪的头上都写着同一个名字。 瑜言莫? “你把我名字写错了。”冷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悦菱抬头,条件反射地把手中的纸一揉。 瑜颜墨的脸色更黑了:“你在我的文件背面画画?” “啊?”悦菱听言,又把纸铺开,翻了个转,歪着脑袋,一字一顿地念着,“……城北两百亩商业地购买协议。” “什么?”瑜颜墨一步上前,从她的手里抢过那团废纸,当看清这确属购地合同的时候,杀死她的眼神都有了。 他一把拉开旁边书柜的一个抽屉,几乎用吼的:“这里全都是没用过的白纸,为什么要拿重要合同画!” 悦菱要吓哭了,呜咽着往一旁躲着:“人家……想节约用纸。” “我还想节约用你呢!”瑜颜墨一掌把满桌背面画得鬼一样的合同页掀得漫天飞舞。 安静,整个顶层出奇的安静。 悦菱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瑜颜墨揉了揉太阳穴,看起来平静了一些:“说吧,你要怎么赎罪?” 悦菱不说话,把头埋得低低的,低低呜了一声。 半晌,一页纸从头顶飘落,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同样轻飘飘地命令:“把这个签了。” 悦菱拿起来一看:“欠——条——?欠债人:悦菱,债权所有人:瑜颜墨……咦,你是这个颜墨啊?” 瑜颜墨额头上青筋暴起:“你以为呢?” “喂,”悦菱把纸条一扔,“这不公平啊。为什么我要欠你的债啊?而且我就画猪而已,它们只是和你的名字同音,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画的是你?你很想当猪吗?” 哼,瑜颜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和他玩文字游戏,她还太嫩了一点。 他走过来,也不管悦菱躲无可躲,就对着她蹲下,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那么悦菱小姐,我们来算一笔账呢?你每天吃我这里,住我这里,这笔钱我还没算呢。” 悦菱瞪了瞪眼:“那我马上走,再不吃你一粒米,行了吧?”说着就作势想溜。 瑜颜墨早按住了她,眼神从她的脖子一路下滑,似乎要探入她的领口,见悦菱忙着拉衣领,不由得坏坏一笑:“你穿的睡衣,也是我的。不想欠债的话,就一起脱了吧。” 说着,双手已经撘在了悦菱的肩上,拉住光滑的衣料就往下垮去…… 第083章 用他的舌头丈量她的全身 第084章 你欠的债睡一次还一次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4章 你欠的债睡一次还一次 “啪!”出于条件反射,悦菱抬手就是一耳光。 打完之后,她立刻把手藏了起来,好像这种小动作就能掩盖她的罪行…… 瑜颜墨不为所动,只寒冰一样看着她:“这一耳光,也算欠债一次。” “那你想要怎么样啊?”悦菱拉着衣服嚷起来,“我拿什么还你?” “睡一次,还一次。” “滚!” “又算一次。” “……”悦菱提起一口气,最后又生生忍了下去。 见她又气又恼但又不敢言的样子,瑜颜墨也忍不住一笑,他原本扯着她衣服的手放了下去,转而抬起她的下颌,够过头去,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如果甜蜜的吻一次的话,也可以抵债一次。”他轻声道,伸舌舔着她红润欲滴的唇。 悦菱傻傻地:“那这算还了一次了吗?” “当然不算,”他的脸又冷下来,“这种程度,你觉得算是甜蜜吗?” “那要怎么才算甜蜜呢。”悦菱紧张而又可怜地握着拳。 “这样……”他说完,吸咬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的贝齿,慢慢而痴缠地吻着她。良久,才放开。 “很甜蜜了吧?算一次么?”悦菱星星眼。 “嗯,我觉得还不算,再试试……” 这次是一场昏天黑地的拥吻,他几乎将她吻得几乎要断气。 悦菱喘着:“这次算了吧?” “算。”还没等她雀跃,他又冷冷地补充,“只算练习。” “不玩了!”悦菱爆炸,他分明就是乘机占她的便宜吧,欠债就欠着吧,她就是还不起,他有本事就把她赶出去啊。 瑜颜墨黑压压的气场从上方而来:“你觉得我是乘机占你便宜吗?” 喂,不要这么冷静又酷帅的样子好不好!你以为你又很有气场就能掩盖你占我便宜这个真相了吗?悦菱要掀桌。 “签字。”他重新把欠条递给她。 “这种表格是怎么一回事?”悦菱指着上面空白的待填格子。 “当然是每次填的欠债事由了。”他冷眼看她。 “那我签字以后,你岂不是可以随便填了?”她可不傻。 “那倒是,谢谢提醒。” 还真是这么坦诚的就承认了啊。 “1、2、3、4……”她笨笨的,一个一个的数着空格子。 “你数学老师死得早吗?”他居然还讥讽她,“横排三个,竖排三十六个,一共108个。” 悦菱悲愤地抬头,没上过学很可耻吗? “你全家都死得早!”她愤而反击。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瑜颜墨瞬间一愣…… “恭喜你,猜对了。”没有预想的暴行,也没有威胁和咒骂,这一次,他竟然还算平静地回答道。只是,寒霜从脸上一路冻到了心里。 “额……”反倒是悦菱的手脚不自在了起来。 她本来是随口说的一句,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回答她。恭喜你,猜对了……他的家人真的全都死了吗?难怪这么大一层楼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难怪他会独自在阁楼里流泪。 “你过来。”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带着她走到小型影院里。 “这里有世上所有获奖电影的拷贝盘,你可以选你喜欢的来放。”他细细地教她怎么放电影。虽说他有过消失两天没见她。可其实一直都在监控室里看着她的一言一行。 今天,是真的要离开一晚上,说不定要应酬到凌晨才会回来。 让佣人们来伺候他,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顶层,他更不放心。 他给她一部手机:“这里面只有我的手机号,也只能拨打我的手机号。”他的话让她刚刚高兴的心又跌了下去,“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可以视频通话。” “那个……瑜……大公子。”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她怯怯地叫住了他,尽管知道这样做危险重重。 他顿住脚,却并没有回头。 “对、对不起啦,”她瞅着地面,斗着手指,“我是说,我不是真的要骂你的家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随口的……”谁让他讽刺她没上过学来的。 突如其来的风暴将她卷入了他的怀中。 他抱住了她,紧紧抱住,几乎要将她全塞到他的身体里去。 “你会陪着我的对吗?”他低沉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伴着一个重重的湿吻,“你会做我的家人对吗?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对吗?” 他一连串的、急促地问她,像要得到印证和誓言一般。 “我……”悦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为什么,突然就会说到这么沉重的话题上面去呢?为什么他这样问她的时候,她会觉得没有由来的心痛呢?好像她不能完成他的期望,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一样。 他已经放开了她,就好像根本就没有期待过她会怎么回答一样。 “再见,小东西,”他指尖轻拨了一下她的唇,“我会很快回来。” 听着关门的声音从远远的走廊传来,她突然觉得手脚一软,不知不觉地瘫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差一点,就要说出你不要走或者你不要回来这种话了。 怎么会有这么矛盾的心理呢……又不想再见到他了,又不想他走。小堂,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突然心就跳得好厉害。 完了小堂,我是不是爱上瑜颜墨了啊? 不是的不是的,她拼命摇着头,我不要爱上他,不要,绝对不要。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坚定的不要爱上呢,这个缘由也好难以知晓啊。哎呀算了,这么痛苦的问题,还是看部电影来忘记吧…… 另一边,水木家。 “这些都算什么礼服啊!”李姗姗把一堆衣服扔在了地上,“你们这些设计师就是这么糊弄人的吗?” 站在她面前的年轻设计师有些难堪地看着她:“对不起姗姗小姐,这些都是当季最新的限量版了,您放心,晚宴上不会有人和你的服装重样的。我们已经……” “不是说了要专门为我设计的吗?你是干什么吃的?”她把桌上的咖啡杯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满满的咖啡汁溅脏了地上的衣服。 设计师的脸色难看了:“姗姗小姐,您有什么不满,可以对我说,但是请不好弄脏我的设计。” “哈,”李姗姗狂妄地笑了一声,“不就是衣服吗?还不是用来卖的,明明就是爱钱,装得这么清高干什么?你是怕我买不起吗?我水木家有的就是钱。” “是,”设计师沉着脸,“你水木家是有钱,不过钱是买不到尊严的。所以水木姗姗,请你自尊自爱。” “什么?”李姗姗的脸扭曲了,一个小小的设计师居然敢跟她叫板,他是不想活了吗? “你一个小设计师,敢这样对我说话?”她叉着腰,“我看你是不想在时尚界混了吧?” 设计师冷笑了一声:“没错啊,我蓝启瞳还真就是不想活了啊,今天竟敢和水木家的千金小姐不敬。” “你什么意思?”李姗姗已经勃然大怒,“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小设计轰出去!他的设计费,一分钱也不要给!” 确实立刻就来人了。 来的人,是水木华堂。 “怎么了蓝二少。”他对着小设计师礼貌微笑,“我怎么听到你在发脾气?” 被称作蓝二少的设计师冷冷哼了一声:“水木华堂,你这个妹妹也太难伺候了。本来瑜家的二小姐也想要我的设计,我看着你的面子才推了他们家。结果她居然把咖啡泼我衣服上。” 在C市,就是王少那样的富家子弟,见了水木华堂都要尊称一句堂少。敢直呼他名字的,除了他的死敌瑜颜墨。也就只有……可以称之为“朋友”的重要盟友了。 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年轻小设计师,是厘金少董蓝逆鳞的亲弟弟。 水木华堂的嘴角立刻弯得有些夸张,他轻步上前,一只手扶住了蓝启瞳的肩膀,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蓝启瞳瞪了眼:“这是你说的。” “没错,我说的。”水木华堂对他比了一个OK的姿势。 “好吧,既然水木家的小姐要我滚,我就只有滚了。”他态度转变180度,拉起行李箱,一地衣服也不要了,就往外走去。 这一出戏剧化,让李姗姗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姗姗啊,你闯祸了哦。”送走了蓝二少,水木华堂坐到沙发上,闭目,举了举手指。 “表哥……”一听到水木华堂的话,再配以他那以温和伪装的杀气,李姗姗顿时没由来的慌起来,“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 “他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朋友。”水木华堂打断了她,“他是我的盟队。你知道在C市,蓝家是做什么的吗?” 李姗姗摇头。 “算了,你知道也没什么用。你只记住,在C市,你可以去挑衅瑜家,但是姓蓝的人,一个也不要去招惹。” 李姗姗点头。 “好了。”见她几乎要吓尿的样子,水木华堂又笑起来,“你应该还有其他的礼服可以穿吧?去打扮打扮,今晚上的慈善晚会,瑜家的二小姐应该会出场的哦。你可千万不要输给了她。” “华堂,”水木罡由佣人推着进入待客室,“你今晚上就不要带其他女伴了,一心一意照顾姗姗吧。” “好的外公。”水木华堂低头。 他又转向了李姗姗:“姗姗,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蓝家的人,是喂不饱的狗,你对他们好,他们也未必感激你。你不要他家二少的衣服,也得罪不了他们,就这样吧,你快去打扮。” “谢谢外公。”李姗姗感激地看了水木罡一样,关键时刻,还是外公好啊,肯给她撑腰。被水木华堂一吓,她还以为那个蓝家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听外公的口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等她离开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听到待客室里的谈话了,水木罡这才转向了水木华堂:“你答应蓝启瞳做那笔生意了?” 水木华堂坐得毕恭毕敬:“什么事都瞒不过外公。” 水木罡叹口气:“蓝家的生意,最好都不要接。不要忘了,上次瑜颜墨就是接了他家的货,才被你算了一道。” KEN集团海上货轮的出事,瑜狄夜自告奋勇地独闯边境,瑜颜墨为救弟弟最后单刀赴会……所有的因果背后,有水木华堂精密的算计与诸多盟友的严密配合。 他联合那么多他的敌人,给出那么大的利益*——杀死大象最终众人可以分食之……可最终还是被他逃了出去。 这里面,也有水木家继承人水木悦菱的一份功劳呢。 想想真是讽刺到极点。 “蓝家暂时是我们这边的。”水木华堂答,“在C市,总得有人去做他家的生意。谁去做,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水木罡哼了一声:“罢了,今天要不是姗姗处事不周,也不会搞得我们这样被动。你有空还是多教教你妹妹,多把心思放她身上一点,别让她还跟个乡下姑娘似的,到处闯祸。今晚上慈善晚会,瑜家四口应该都会在,不要让他们看我们水木家的笑话!” “华堂知道了。” 水木罡又幽幽叹口气,由佣人推着往回走去。 这个女孩子,究竟长得像谁呢?无数次,水木罡也在心里疑问着。她不像水木雅,也不像他,甚至连他过世的亡妻也不像。她根本就不像水木家的任何人! 难道说,她是长得像她的父亲?雅的眼光,会有那么差吗? 可是,雅在第一次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确实有过短暂的清醒,她那时候开心地扑上前去抱住她,还笑着说她的女儿长这么大了。 在母亲眼里,女儿再丑,都是美丽的。 每一次,他看着水木雅亲切地唤着姗姗,夸她爱她,还把自己的衣服和首饰都送给她穿戴,就会生生把所有的怀疑都压下去。 他老了,快要死了。没有时间去怀疑那么多了……他最大的心愿,甚至都不是让李姗姗去接管水木家的商业帝国,她只需要握有水木财团近一半的股权,孝敬和保护她的母亲就行了。她是要成为制约水木芳母子最有效的工具而存在的。 当然,如果水木华堂愿意娶她就更好了,没有血缘的家族内部联姻,会让帝国更加稳固和强大。 不过,就目前水木华堂对李姗姗的态度而言,他已经断定他是绝对不会娶她的。 老头子没有在世间白活几十年,水木华堂的伪装可以骗过任何人,但是骗不过亲手把他*成恶魔的导师。他知道他不喜欢李姗姗,甚至还很讨厌她。也难怪,谁会对一个长得不漂亮,又会对自己的继承权造成威胁的女孩喜欢起来呢? 不过还好,看在水木雅的面子上,水木华堂也应该不会对姗姗动手。 他老了,很快就要无能无力了……水木罡再次摇着头叹息,也不知道还能压制住水木华堂多久。 之前期待过外孙女尽快成长,能够和水木华堂抗衡,现在看来,都是一场奢望。 奢望吗? 水木华堂坐在加长林肯里,看着对面盛装打扮的李姗姗。 幸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不是悦菱。否则的话,自己已经成为了她的幕僚。 仅仅是幕僚而已…… 他不想做她的幕僚,不想做她的手下。他如果要做,就要做她的主人! 他不要把悦菱归还给水木家,他不想在水木罡的算计下,为了家族利益去娶她……他长到现在,二十几年,一直活在老头子的阴影之下。在他的摆布下,在他的训练下,成长为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他要用他给予他的一切,去击败他,吞噬他的帝国。 自己爱的女人,就要自己去赢取。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纯粹的事,那再也比上用纯粹属于自己的权利,去照顾水木雅母女了…… 呵呵,今晚上的晚宴,瑜颜墨是不会带悦菱出席的吧? 他才不会那么好心让他见她一面呢。 不过,没关系,宝宝,你一直住在我心里,见不见你,或者你的人在不在我这里,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伤害和打击。 水木华堂相信自己是真正的强者,拥有世间无可比拟的强大意志,以及随心所欲的自控力,藉由这股意志,他所向披靡。 慈善晚会在六星级的丽晶酒店举行,这里也是蓝家的地盘。在C市,顶端的娱乐业、餐饮业和服务业基本被蓝姓所垄断。厘金、丽晶、俪锦……这两个谐音所组成的名字,都是他们的领地。 瑜家和水木家几乎同时抵达。 “不用和他们抢。”几乎是同一时刻,瑜颜墨和水木华堂对司机下令道。 于是乎,最终还是水木家的车队率先进入酒店通道。 “水木华堂换新女伴了?”见到他殷勤地领着李姗姗下地,瑜柳珍莲对瑜颜墨偏了偏头。 “真丑。”瑜兰欣接嘴道。 “应该是他们家的新继承人,”瑜颜墨解释道,他的情报系统并不比水木华堂逊色,关于水木家找回失散十八年的小小姐这件事,在他的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闻,“水木姗姗。” “哼,”瑜柳珍莲轻蔑地一笑,“走路举止,一看就是没什么教养的乡下女孩,十八岁了,再怎么也教不回来了。依我看啊,等水木罡那老头子一翘辫子,水木家是真的要完蛋了。” “不是还有水木华堂吗?”瑜兰欣的眼神一直放在水木华堂那挺拔高直的身影上。说实话,在C市,能和她哥哥同龄且齐名的美男子,也就只有水木华堂了。 只是可惜,那是对手家的大少爷。水木家和瑜家,是永远也不可能联姻的。 “傻丫头,水木华堂不是他家亲生的,你这都不知道?”瑜柳珍莲忍不住用扇子点了一下女儿的头。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和他表妹结婚咯。”瑜兰欣这方面的反应倒是不慢。 瑜柳珍莲笑着摇了一下扇子:“长成那个样子,真要结婚了,哈哈,他怎么亲得下去?” 车已经停到了酒店大门口,有侍者马上来开门,瑜家一行便下了车,由专门的领路小姐领着,往慈善晚会的大厅走去。 对于富豪而言,当财产达到某一个顶点之后,余下的,就可以尽情用来买名了。慈善,是一个最好听也最实惠的名声投资。 因而越是富裕的家族和集团,越是喜爱去争夺每年慈善大使的头筹。 去年,这一轮竞赛的胜利者,是瑜颜墨。 今年的晚会,更是可以预见的争奇斗艳。这从在场来宾小姐夫人们的衣着缤纷就可以看出来了。 “姗姗,”水木华堂挽着她的手,“在这里的男士,除了记者,都是身家千万级别的富豪哦。有看得上的就给表哥说。” 李姗姗的眼早已经花了。 之前,她也参加过一些小型的宴会,多是一些和水木家关系不错的家族,但并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那个男人是谁?”她指了指独身在会场一隅自斟自饮的一个年轻男子。 他神情落寞而冷寂,一张侧脸如刀削斧刻般立体完美,弯曲有力的手腕更是凸显出他的刚健与利落。 有人在和他打招呼,他转过了头,李姗姗立刻看到他的另一边脸,靠近眼角处,竟然有一道深深的伤痕。 “那是垄断了C市通讯产业的莫总。”水木华堂在她耳旁低语,“不过你最好别去招惹,论性情古怪无常的话,瑜家的大公子也没得比。” 李姗姗立刻吓了一跳,幸好还没让表哥帮忙介绍呢。 “我才不会看上姓莫的呢。”会场的另一边,瑜兰欣正和闺蜜们打成一片,她高傲地说,“他是个白手起家的,没什么身世和血统,怎么够和我们瑜家联姻?” “还有呢,姓莫的未婚妻当年逃了婚,这样的男人多半有点自卑。”另一位千金嬉笑着。 李姗姗还在寻找着她的猎物。 以前在孤儿院,虽然是院长的女儿,但因为性格恶劣,长相也有点抱歉,根本没哪个男孩给过她好脸色。 现在当了水木家的千金,她已经尝到了不少甜头。 之前的那些小型宴会,已经有不少男士前来搭讪,每个都殷勤无比,李姗姗和他们周旋着,不过依然觉得不够满意。 论长相的话,这些男的还没黎翊长得好看呢。 她现在既然是水木家的千金小姐了,自然一定要找比黎翊更好的。至少这样,才能算真正赢了悦菱那个小蹄子。 她又看到了一个少年,也是之前从未蒙面的。长得清秀可人,眉目精致得女孩子也要羞愧,秋波流转之际,美得真是人神共愤。 “那是……那是……”她又惷心荡漾了。 “邵氏的少东家,倒是手握大权,C市的教育界和学术界都是他的天下,本身也是才华横溢。不过你别找他。我们以前一起参加蓝逆鳞的少女拍卖会,他是个见了美女脱光衣服也没反应的性冷淡。”水木华堂好心解说,“不过,我和他关系还可以。搞不好他喜欢男人呢。” 啊?李姗姗顿时泄气。搞错没有,长得好看的不是性格奇怪就是性向有问题。 正在这时,有男人主动上前搭讪。 “堂少,这位是……你的新女伴?”这是一名五官还算端正,身材也较高大的男士。 是个有钱人现在都知道,水木华堂身边的,就是水木家的继承人水木姗姗。所以上前询问,不过是找个借口希望能引起这位未来财团女总的青睐而已。 李姗姗顿时两眼放光,偷偷看了水木华堂一眼,希望他马上引荐。 “你们看,那是水木家的。”另一边有千金看到了这一幕。 瑜兰欣立刻笑道:“真是没见过男人啊,跟她说话的,不过是个身价两三千万的小虾米,她也激动成那个样子。” 水木华堂已经挽着李姗姗走开了:“他的身家还没有你的百分之一,你确定你要下嫁吗?” 李姗姗被一盆冷水泼得……浑身都冰透了。 没想到成为这么一个富家千金,居然还是选不到个合适的男人。 正在这时,她见到了站在舞台一侧的……瑜颜墨。 “啊,”水木华堂自言自语,“瑜家的大公子呢。”他的语气,好像见到猎物一般开心。 李姗姗已经震惊在当场了。 这世间,居然还有这般完美的男子,不论是长相、气质、身材,都要比之前那几位更甚一筹。他谈吐之间的神气,既不冷漠又不热情,把握着一份恰到好处的礼节;他的眼神,介乎于多情与冷酷之间,一瞬就可以俘获这世上所有花季少女的芳心。 李姗姗拉了拉水木华堂的衣袖,激动得要晕过去了。 不料水木华堂却对着不远处使了一个眼色,一名高挑华贵的女子,立刻款款朝着瑜颜墨而去了。 “瑜大公子,你好。”她端着一杯鸡尾酒,艳丽的色彩衬托着她米白色的珍珠礼服更加优雅动人,她的身材修长,高耸的云峰和盘得雍容的发髻,无不令在场的许多男人垂涎三尺。 瑜颜墨立即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礼貌地微微一鞠躬:“常音小姐,你好。” “大公子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呢,过会儿致辞的时候,千万不要又冷冰冰的才好呢。”常音咯咯娇笑着。 “不会。”瑜颜墨微微一笑。 俊男美女一双,帝王御姐一对,立马引得会场里男男女女都升起妒意。 “常音那个搔货!”瑜兰欣咬牙切齿,“她不是一直和水木华堂打得火热吗?怎么又去*我哥哥?” “嘘,”旁边的千金提醒她,“蓝家的地盘上,不要说常姐的坏话。” “哼,都叫她常姐,她真是你们的老大吗?”瑜兰欣不服气,“她不过就仗着那个身材和姿色,在圈子里当个交际花而已。” “兰欣!”瑜柳珍莲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公众场合,注意你的言辞。” 常音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说起来,瑜家和水木家以及蓝家,都要礼让三分。 “瑜大公子,过会儿的开场舞,能否有幸与你共舞呢?”常姐伸出一只芊芊玉手。 瑜颜墨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指:“哪里,我荣幸之至。” 晚宴不一会儿就开始了。 瑜颜墨带着常音在舞池翩翩起舞。 常音的身子紧贴着他的身体,妖娆艳丽得如同一尾热带鱼,任凭哪一位男子都难以按捺冲动,可是瑜颜墨并未有分毫动情,至始至终,舞步未曾混乱过半分。 不过瑜兰欣以及在场的每一位千金小姐,包括李姗姗,都恨得牙痒痒。 舞过边际之时,常姐的眼色与水木华堂的交汇,一丝不易察觉地信息同时在两人眼中闪过。 “大公子,”舞毕,常音依然不依不饶地挽着瑜颜墨的手臂,不给任何女人横刀插|入的机会,“你这般冷漠,要让常音怀疑自己的魅力哦。” “常音小姐向来魅力超群。”这个女人,什么身份什么目的,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得罪好了。 常姐笑得花枝乱颤:“瑜大公子,你这算是拒绝还是恭维呢?可不要得了一株小花,就放弃整个繁华的大花园哦。” 这句话别有深意,瑜颜墨的脸色当即沉了沉。 常姐是什么人精,立马知道自己触了他的逆鳞,不过她今天缠上来,并不是为了打听悦菱的事情的。看瑜颜墨这么顾忌的样子,也知道那小丫头他宝贝得不得了了。 “蓝少让我带句话过来。”她突然话锋一转,“这次又有一批货,他还想请KEN集团帮帮忙。” 瑜颜墨眼色未动:“这种好事,你应该告诉水木华堂。” 常姐又笑起来:“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C市外面这片海,是你瑜大公子的领域。好啦,”她像是在撒娇,“瑜总就算看看我的薄面,姑且考虑一下这件事行不行?” “好。”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当即拒绝,反正是考虑,考虑的结果,也并非一定肯定。 慈善晚宴正式开始,瑜颜墨需要上台致辞。 常姐便放开了他,独自一人朝会场外走去。当路过水木华堂的身边时,她伸手悄悄握了一下他的手臂,用刚刚够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话我给你带到了。不过没打听到你宝宝的消息。” “她是谁?”看着常姐的背影,李姗姗恨恨地问。 “一个美丽非凡的女神。”水木华堂的语气里,赞赏毫不加以掩饰。 “可是,”李姗姗恶毒地说,“她有什么资格去招蜂引蝶的。”她说的,当然是指她和瑜颜墨刚才那么亲密。 水木华堂斜斜地俯视了她一眼:“别打瑜颜墨的主意,瑜家是我们的死敌。”再说,那个男人,已经属于悦菱了。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各种珍奇藏品都被陆续搬上了台,竞拍所得都将捐赠用于慈善事业。 “哥,我想要那条项链。”几乎是异口同声,李姗姗和瑜兰欣都一同指向了台上聚光灯下的一条钻石项链。 那是一条由粉钻所拼接的华贵项链。 母钻曾是南非所开采的最大最优质粉钻,它的挂坠,方才晚会方已经公布了,是目前世间所存的最大粉钻,围绕挂坠,整条项链由大大小小一百零八颗钻石拼成。 光彩夺目,早已经迷醉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眼。 瑜颜墨看着项链,心中一动。 孤儿院的那一晚,他曾经向悦菱许诺,带她来到C市之后,他要给她一条胜过她脖子上千百倍的项链。 那时候,他心中所想的,是母亲所遗留下的那套红宝石首饰。 不过,今晚上见了这条世间独一无二的粉钻项链,顿时觉得也只有他的宝贝才能配得上了。 水木华堂也注视着这条项链,不含一丝杂质的结晶体,迷人的光晕和纯净的色泽……如果宝宝戴上的话,一定会非常美丽的。 不过,如果拍下,送给雅姨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地斜向了瑜颜墨那边。那个男人会和他竞争的吧? 管他的,先把价抬高了再说。 搅浑水这件事上,水木华堂从来都有过人的天赋。 项链的拍卖开始了,价格很快就飙升上去了,并且很快,在场只剩下三名买家竞争——瑜颜墨、水木华堂和蓝逆鳞。 三个男人身后,同样有三个女人在咄咄逼人。 瑜颜墨身旁是一脸傲气的瑜兰欣,水木华堂旁侧是目空一切的李姗姗,而蓝逆鳞的后面,站着御姐范儿的常音。 瑜兰欣和李姗姗时不时相互对视一眼,仇恨值满满。只有常姐时不时恨水木华堂一眼。 真是的,一条项链而已,也跟她抢。他要项链,不过就是为了送给水木雅或者悦菱。难道就不能稍微让她一点吗,妄她帮了他那么多的忙。 她气愤难当地想着,把怒目转向了蓝逆鳞。蓝少一头黑线,只得把牌子举了又举。 价格很快破了千万,不一会儿后面就加了个美元。 瑜颜墨沉稳叫价,这条项链他势在必得,他家宝贝脖子上现在空空如也,拿什么装饰可是件大事; 水木华堂不急不缓抬价,能得就得,不能得……反正也是悦菱或者常姐得; 蓝逆鳞一脸死寂举牌,你妹的常音,明天他就把她脖子上挂个价,送到厘金去卖,这么贵的项链,她卖一辈子都还不起……不过这么壮烈的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常音,外界都以为是他*的情|妇,可实际上,是他秘而不宣的老姐! 杀千刀的水木华堂,蓝少也跟着恨了他一眼,老姐跟他关系那么好,他还要在这儿搅浑水,只要碰到他和瑜颜墨打架,他次次被连带,次次都要垫背。 当价格终于上亿的时候,一阵诡异的电话铃声突然响在会场。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拍卖莫名中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瑜大公子。 只见他神情自若地拿出了一只手机,一边接通,一边往会场外走去。 放开我……水木华堂和常姐都是熟悉这个声音的人,齐齐囧在了当场。瑜颜墨,你有必要用悦菱的这三个字来当电话铃声吗? 瑜颜墨,原来你比我还*啊。水木华堂忍不住要狂号,魂淡,把C市第一*的名声还给我! 瑜颜墨倒是处变不惊。 有什么办法,上次和她芸雨的时候,本来想顺手录点美妙的圈圈啾啾之音,谁知道她翻来覆去就这三个字,只有暂时用来做她的电话铃声了。 别人怎么觉得无所谓,只有他一听到这声音,就会想到那晚上的事,然后……就有点控制不住的兴奋……想立刻回到她的身边去,然后重演激梦。 不过,这是值得纪念的她第一次打电话给他,项链的事,只有暂时停一停了。 瑜兰欣和瑜柳珍莲都吓得呆若木鸡,这是……那个女人在给瑜颜墨打电话?放开我……这么禁忌的三个字,瑜颜墨的口味有这么重吗?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继子和哥哥吗? “喂,什么事?”走到外面的露台上,他尽量把声音控制住。 悦菱貌似很小心地喂了一声,好像生平第一次使用电话一般,确定那边有人真的在说话了以后,才试探且不情愿地问了一句:“你……是瑜大公子?” “是。” 这么冷漠的口气,确定无疑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她瑟瑟地问了这一句。 “你想干什么?” 坟蛋,明明听到她这样问,心里已经高兴得不得了了,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还要这么难听? 悦菱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放开了嗓子:“呜哇——” 瑜颜墨倒吸一口凉气,忙追问:“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我、我连放了三部电影,都是恐怖的……”呜呜,这人品也实在太绝了。 “笨蛋!”他心里紧紧地,想到她被吓到,他却居然不在旁边,觉得又遗憾又心疼,“你不知道看上面的名字吗?” “人家不懂英文啊……”她哭得梨花带雨。 “把顶层的灯全部打开。”他命令。 “已经全部开了。”她抽抽嗒嗒。 “躲在被窝里。” “正在呢。” “我马上回来!等我。”最后一句,他强硬却又带着一丝柔情。 “好。”她点头。 想到她乖巧的模样,他禁不住会心一笑,*她道:“来,悦菱,给我香一个?” “滚!” 他脸色一变:“不回来了。” “不要哇……”那边又传来哭声。 “你错了吗?” “呜呜错了。” “怎么弥补?”他连问她错在哪儿都不屑,直接就要她给他甜蜜的补偿。 “嗯……”悦菱正在思考着,电话那边突然隐隐传来另一个声音:“瑜大公子,想不到你和情|人调笑的时候,也蛮像个人类的嘛。” 悦菱愣住了,反应了两秒,突然开心地高喊起来:“小堂!是小堂!小堂吗?喂喂小堂……” 电话挂断了。 瑜颜墨冷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水木华堂,他的笑,张狂又明显。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如他所说,会把悦菱完全的放弃。只要抓住机会,他一定会时不时地提醒悦菱,他的存在。他深知自己在悦菱心中的地位,只需要偶尔的一点星星之火,就可以让她重新亮起双眼。 妒意,疯狂地在瑜颜墨心中的原野上肆虐。 他离开慈善晚宴的时候,蓝少对他点了点头:“得罪了瑜大公子。”那条项链,在失去瑜颜墨做对手之后,水木华堂很快就放弃了,现在正在常姐的脖子上大放异彩呢。 瑜颜墨已经对项链失去了兴趣。 “哥哥,你去哪儿了啊。”瑜兰欣抱怨的声音也完全听不到了。 他甚至看不到水木华堂带着诡笑的嘴角。 现在满心满脑子,都是悦菱的影子,声音,还有她最后的喊声……小堂、小堂…… 哼,他拳头几乎捏碎自己的指骨,敢在他面前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他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出门,随意跨入一辆随行的坐骑。 “不用跟着我,”他命令,“过会儿保护好夫人他们。” 这不过是一辆普通的奥迪A8,他独自驾着离开,一轰油门,驶向瑜家。 悦菱蜷在被窝里,突然感觉到一股没缘由的寒意。 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又看。 又闯祸了啊,绝对不能在瑜颜墨的面前叫小堂的呢。上次好像就是因为这样,被他……她打个颤。 她害怕地拨打了手机里那个有且仅有的号码,滴——滴——电话空响着,却没有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听啊,为什么要这样晾着她啊。 他还会回来吗?他会不会因为生气,一整晚都让她一个人在这个空旷的,孤寂的顶层等待…… 滴——滴——电话里枯燥的响声,在奥迪车里,却转化成了那一声声柔弱无力的抗拒,放开我……放开我…… 她那晚上的泪水、拒绝、痛苦,还有那里所带来的逍魂的感觉,如魔鬼上身一般缠绕着瑜颜墨。 他现在就要回去,一刻也不耽搁的,惩罚她。 他要重新在她身体里肆虐,就像这种妒忌在他的心里呼号那般肆虐。他要重新享受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这几天的压抑,她就在身旁却不能得到的禁忌,几乎快把他逼疯。 “堂少。”酒店的大露台上,水木华堂点燃一支雪茄,看着常姐款款而来。 “项链很美,很配你。”他不咸不淡地赞美,“今晚上你是回蓝家,还是去我家?” 常姐靠在了石雕的栏杆上,叹气:“回蓝家吧。好歹那边有人在。你大概又要借送表妹的名义,去守着水木雅吧。” “冷落你了,不好意思。”他往她靠了靠,小声道。 “没事啊,”常姐悠悠地,“我要男人的话,哪里找不到,就不劳烦堂少身体力行了。” 水木华堂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啊……好……对……下手干净点……能死就死,不能死,震他一下也值得。放心,我会把钱一分不少地打到你卡上,你的老婆孩子不用担心,我会直接安排送到国外。” 常姐眉心一皱,随后用一种了了然的表情看着水木华堂。 “又要干坏事了吗?水木华堂。” 水木华堂笑笑,回看常姐一眼。 “没错。”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从来不需要伪装。 坏事,当然要干的。而且是必须干。 好不容易,抓住了瑜颜墨的漏洞。他不过是小小的刺激了他一下,他居然就一个人驾车走了,果然,悦菱是他的死穴。 平时,瑜颜墨看似不羁随意,实则无人能抓住他的缝隙。 瑜狄夜这颗棋子,虽然偶尔能奏效,不过要用他把瑜颜墨逼到绝境,毕竟大费周章,会动用太多人力物力。 没想到,悦菱会这么好用。只需要他在旁边轻轻一句,就能触发这么大的效果。 总之,能被他逮到这种时机,真是千载难逢啊。 他已经给杀手组织打了电话,那边会立刻派人,在半路上等着他的。就算杀不死他,能吓吓他也是不错的。 他满意地靠着常姐,靠着这个可以暂时信任的女人。 宝宝,要是瑜颜墨死了,你可千万别伤心。有小堂陪你一辈子呢。 悦菱垂头丧气地缩在被子里。 电话打破了,最后已经条件反射的重拨,可是他不会接。 大概,他已经心烦到关成了静音吧。 完了,再也没人会来理她了,她会不会被关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再也出不去了? 求求你,接电话。她不断地乞求着,求求你,不要不管我了,不要……不要这样让我等你。 瑜颜墨,我不想等你,我不想等你。 等待让我害怕,让我彷徨,让我不知道,我的未来会在哪里…… “喂。”突然间,电话接通了。 悦菱忙不迭地把放在被子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瑜颜墨!”她大声地叫他的名字。 这么强烈的反应让正在开车的男人一愣。 “一直打电话,你不觉得烦吗?”冷冰冰地话从听孔里传来。 呜呜,果然是被嫌弃了。 “你还回不回来?”弱弱地问。 “如果我说不呢?”依然是冷冰冰的。不过听到她的话,心里突然像灌了蜜一样是怎么回事? 他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并不是心理*想一直听她的“放开我”,而是不想她打过来再问任何有关水木华堂的事。 哪知道她就这么不依不饶地打,那哭求的三个字就一直没停过,听得他抓心挠肺的。 “你回来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弱的请求。 “为什么要回来。”明知故问,其实只是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已。 “我……怕。”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已,想他回来,这里面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 “那就一个人怕着!”死丫头,她就不能说一句想他吗? “呜呜……”就只知道哭。 他哄骗她:“你说说理由,你说出让我满意的理由,我就回来。”虽然已经快马加鞭地往回赶了,但还是忍不住要戏弄她一番,这种机会,实在难得。 “因为,”她的声音小得快要听不到,“因为,我在等你,算不算……” 瑜颜墨愣了愣。 她说他在等他……这句话,好熟悉。 是么,原来你一直在等我。 是啊,我都忘记了,那个晚上,你曾经说过,你会等我,等我回去接你。你一直都是在等我的呵…… 但是我怎么突然忘记这件事了呢。 原来,悦菱,那个遗忘的人,是我。 “我、我等你回来!瑜颜墨,我等你回来!”她大声地对着手机喊。这一句话,从那场夺去记忆的大火伊始,到现在,需要鼓起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说的出来。 瑜颜墨呆呆地看着前方无限延展的公路。 他听到了什么,她说她在等他,等他回去。那个冰冷的家里,终于有一个为自己守候的人了吗? 他张了张唇,一个好字竟然突然那么难以启齿。 为什么这种时刻,等了这么久,她这么明确表明心迹的时刻,他会展现出这种犹豫呢。心里说着好,嘴上却不敢承诺。 是因为曾经失信过吗? 他失信的时候,她是怎么绝望的?她有没有恨过他?是不是因此发誓从此忘记他? 突然觉得也恨不起来了。或者他从来就没有恨过她,因为对不起她的人,其实是他。 “瑜颜墨……”电话那头小声地提醒着他。 他回过神来,“是的,我在听。”他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戾气,变得仿佛夕阳下一湖平静的水那般安详和温柔。 “你还回来吗?”她的声音,忍着哭。 她居然那么害怕他不会回来了,他不应该把她一个人扔下的。不管是带她出来,还是在家里陪着她。她这么意志坚定地等着他,他却一直在怀疑她,猜忌她。 瑜颜墨对着已经相隔不远的女孩的笑笑:“我……” 突然间,斜旁的岔路口冲出一辆越野车,庞大的身躯径直朝着奥迪撞了过去。 嘭——火花四溅,车身翻转。 悦菱只听到了电话里发出的巨响以及随后手机破碎的声音,然后,静音—— “瑜颜墨!瑜颜墨!”她对着手机大叫,“瑜颜墨你回答我,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她吓得泪水汹涌,发生什么事了,那种巨大的声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电话挂了,为什么他不说话了? 山崖下,翻滚的奥迪车最终在一块巨石的阻挡下停止了下来。然后,不到一秒,哄的一声,爆炸性的轰燃了起来。 烈火,把整个海岸的山壁映成了地狱。 …… 喂,悦菱,说一句你想我吧…… 只要一句,或者一个字就好。 只要你说你想我,哪怕死神挥舞着镰刀要带走我,我也会,用尽一切代价奔赴到你身边的…… 第084章 你欠的债睡一次还一次 第085章 你肉不多我就喜欢啃骨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5章 你肉不多我就喜欢啃骨头 “车子滚下山崖,燃起来了么?” 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水木华堂端着一杯清酒,慵懒地斜靠在背枕上。 “有没有下去检查过?他死了吗?”他喝了一口酒,问电话那边,一面麻木地看着半透明的浴室里,女人曼|妙的胴|体若隐若现。 常姐关掉了花洒,借着涂抹沐浴露的机会偷听着外面水木华堂的声音。 “噢……”他的声音里透着失望,“没事,钱已经打给你了,其余也会按照约定的。嗯,不要道歉,我没说一定要他死。” 挂断电话,他翻着身,趴着,怔怔地看着浴室里一动不动地女人身影。片刻,水声又响了起来。 他的思路也稍微回来了一点。 车祸发生的时候,还不太晚,那条路上还有不少车在陆续行驶着,因而奥迪车被撞下去之后,已经有好几辆车在其后停了下来。 驾驶越野车的杀手立即掉头离开。而路过的车辆里下来的人,打电话的打电话,拍照的拍照,很快,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 不过,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是,瑜颜墨居然能在那种千钧一发之际,打开车门跳出来。 当然,那时候车子已经跃出了公路,他也跌下了山崖。他已经被救援队救了上来,送往了医院。 命真大啊,他蛮不爽地把酒杯放下,悦菱宝宝,是你不肯让他的死吗? “诡计又落空了么?”常姐裹着浴巾,擦拭着头发出来。 见水木华堂不语,她睡到了他的身旁,暗暗低语:“杀人这种事,做多了,是会得到孽报的。就算你命格硬,不会受损,难免会伤及身边重要的人。” 水木华堂眉眼一弯,早已经倾身而下:“我怕什么,也就常姐对我而言最重要了。不过你的命格,应该比我还要硬呢。” 常姐眉头拧成川字:“那你的宝宝呢?” 水木华堂大笑:“两场火都烧不死她,也只有常姐的命格比她更硬了。” “水木雅呢?” “她对我来说不重要。” “是么?” “你说呢……” 房间的灯光暗了下去,谈话声也越来越低,最后只余两人的喘息。 这世上,哪有什么是真话,又哪有什么是假话。说话的人,当时心意再坚定,想法再纯粹,也敌不过世事变化。 怀抱着婴孩无限亲昵的年轻母亲; 相拥互许生死诺言要为对方守候的甜蜜恋人; 他们在表明爱的心志的时候,哪会想得到,分离、背叛、错过,多舛的人生命运会让誓言分割成碎片。 瑜家顶层的灯光,亮了一整晚。 但是,没有一个主人回来。 悦菱一整晚,都站在书房的窗户边,眺望着远方。高大的院门之外,那条只属于瑜家的道路,一晚上,都没有一辆车辆进入。 她疲惫地裹着厚重的窗帘坐在地上,柔软的天鹅绒令她觉得稍微温暖。 她还是不应该奢望的对不对,心里所期望的,还是不应该说出来,不应该去追求的对不对?如果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念想,至少失望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可是一旦说出来,得到的只有没有回应的沉默。 他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故意逗她玩,或者就是不想再理她了……不能知道答案的时候,又偏偏寂寞的一个人,胡思乱想到要疯掉。 她觉得饿了,去了厨房,拿了速冻的食物来煮,胡乱吃了两口,吐了个昏天黑地。心慌慌的时候,睡不着觉,孕吐变严重了。 楼外终于有汽车的声音,她急忙又奔到窗边,眼也不眨地看着车队开到了车库那边。下来人了,一个、两个、三个……但是没有瑜颜墨,没有那个总是对她冷眼相看却又时不时给她热烈拥抱的男人。 她拿起手机,电话里冰冷的女声告诉她,她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她躺在书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觉得脸上湿湿的,原来是莫名其妙,睡着睡着就哭了。 拉斐尔医院的手术室内,也是一整夜的灯光未熄。 柳清叶终于可以从看守所里出来了,原因居然是需要他来给瑜颜墨做手术。擦,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他这是要摔成人渣了吗?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他看着裹成了木乃伊的瑜某人,突然又觉得很开心。 哇哈哈,看你整我整我,得到报应了吧,柳医生得意地在手术室里仰天狂笑。一众医生助手抹了抹汗,默默地遁走。 “舅舅,哥哥怎么样了?” “清叶,颜墨他怎么样了?” 一出手术室,瑜家三口立即围了上来。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万分的神色。 柳清叶握了握瑜兰欣的手:“好消息,他小丁丁还在。” 额,瑜兰欣石化,她不是在关心这个,舅舅你这个不正经的。 紧接着,他抱了抱他的姐姐瑜柳珍莲,悄声在她耳边:“坏消息,他死不了。” 瑜柳珍莲也一脸黑线。这个死弟弟,就算知道她心里在期望什么,能不能不要这样明目张胆的揭穿她? 最后,他看了看一脸呆相的瑜狄夜,突然举起双手。 “也!” 两个人居然相互击掌欢呼。 “瑜颜墨又倒下了!” 在场所有人栽倒。 瑜狄夜,把柳家所有不靠谱的基因全部遗传,但却没有遗传到一点他舅舅所具有的聪敏和天赋。 “喂,”没良心的庆祝结束后,柳清叶环着瑜狄夜的脖子,把他拉到了一边,“你见过悦菱没有?” 瑜狄夜点头。 “漂亮吗?” 瑜狄夜再点头。 “想不想再见一次?” 瑜狄夜再再点头。 “那我们现在走怎么样?” 瑜狄夜头都要点断了。 乌拉——柳清叶在心里狂欢,哼哼,瑜颜墨,你起码躺一个月去了,这段时间,你的宝贝我就接手了。我让你狂,我让你不准我去吃她豆腐,我让你关我去警局……我要,报复! 好冷,悦菱打个颤,醒来了,刚才哭着哭着,居然又在书房的地毯上睡着了。外面的天好阴,仿佛马上就要暴雨来袭。 她打开灯,环视着瑜颜墨的书房。连通天花板的红木书柜,包裹着除了落地窗以外的墙面。外间是一张可以睡两人的大书桌,旁边的柜子里,大多数是一些文件和商业方面的书籍。她画猪的纸就是从那里找的,书籍大多数都是外文,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里面的套间还要更大一些,这里有一张长长的舒适的沙发,书柜的颜色要更深一些,里面的书籍,有外文也有中文的。 悦菱随意抽了一本书出来,好像是一本讲故事的书籍。她坐到沙发上,把一张软毯裹到腿上,默默地阅读起来。 她读得那么专心,连瑜狄夜的布加迪开进了瑜家也不知道。 柳清叶和瑜狄夜走到了侧厅。 “来啊,”他抬了抬手,对瑜狄夜,“打开电梯啊。” 瑜狄夜愣了半晌:“呵呵,我不知道密码。” “什么?”柳清叶原本兴奋地表情凝固了,“那谁知道。” “没人,除了我哥。” “你是怎么当弟弟的!”柳清叶抓狂。 悦菱拉开了一旁的台灯,光线越来越暗了。 她的目光深深烙在字里行间—— 【于是,国王把戒指套在了女孩的手上。一个月之后,我会来接你,让你做我的王后。他对她发誓,不要忘记彼此。】 …… “对了!”瑜狄夜突然灵光一闪,“虽然直接到顶层只有电梯,但是还有一条楼梯,可以到最顶上的花园。我们可以从上面的花园进到第五楼啊。” “你怎么不早说啊?”柳清叶又开心了,“楼梯在哪边?” 悦菱还在静静地读着书。 【……戒指顺着河水流走了,但是她浑然不知。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可是国王没有出现。】 “喂,舅舅,你居然还会这招啊?”瑜狄夜看着柳清叶用曲别针开着通往顶楼花园的铁锁,由衷地感叹道。 柳清叶咔嚓打开了锁:“跟瑜颜墨斗,三十六行行行都得是状元。快走!” 【……国王看着盛装打扮的少女,茫然却坚决地说道,这位少女是如此的美丽,可是我绝对没有认识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会是我的。少女震惊了,他已经忘记了她,这是由于她得罪了大仙,诅咒灵验,丢失了戒指。但是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悦菱抬起头,泪水一直滑落。 是吗,她是丢失了什么宝贵的东西吗?所以瑜颜墨再也不会回来了。 突然间,她听到了一阵惊恐地大叫,从顶层的花园里传来。 “救命啊……”这是瑜狄夜的喊声。 “兔崽子,你没告诉过瑜颜墨在花园里养了一头猎豹。”柳清叶边跑边骂。 瑜狄夜裤子都吓湿了:“我、我忘了!” 两个人迸发出了生命有史以来最狂热的奔跑,居然甩开了世上奔跑速度最快的动物,冲出铁门,一把把门扣上。 嗷嗷~饥饿的猎豹隔着铁门对着外面咆哮,挥舞着锋利的爪子。 “哈哈,你抓不到我抓不到我。”瑜狄夜对着猎豹扭着屁屁。 噗嗤——他的裤子被猎豹的爪子勾到,撕成了碎片,大红色的内内立马曝光。 看着柳清叶憋着笑要喷发的样子,他愤慨地:“怎么了,本命年不可以吗?” 悦菱上来的时候,两个白痴已经溜下去了。 花园里静悄悄的,只有被撞翻的阳伞,压平的花卉,木板上深深地抓痕,似乎在提醒着她这里发生过一场暴动,危机重重。 悦菱还是第一次上来。以往,每每走到这座楼梯面前,她就会止步,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只知道旁边有一个危险的警示牌,上面写着请勿上前。 悦菱从来是个乖宝宝,她在孤儿院被驯化过的大脑,就算受到了重创,也会提醒她不要去逾越权威和雷池。 但是刚才,这上面发生了好大的动静。她听到什么东西在咆哮,还有什么人在叫救命。 有人,她就必须要上去。 她现在太想要见一个人,随便什么人。她要抓住他,问问瑜颜墨在哪里,他还会不会回来。 她小心地走在这陌生的地界。瑜家的第五楼,都是瑜颜墨的房间,他于是顺带把整个屋顶也据为己有,在那里开辟了一个繁茂的花园。这里有热带植物组成的围墙,比楼下的钢筋水泥更容易令人迷路。 悦菱走了好一阵子,不仅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连来路也忘记了。 她在一处偌大的池子边坐下,里面的水幽幽的蓝,鱼群正从身旁游过。天似乎马上要下雨了,她头晕眼花地看着四周的丛林,忍无可忍地大喊:“瑜——颜——墨——” 哗啦啦,林中有鸟群飞去。 然后是让人觉得有些恐惧的安静。 悦菱看到前方的大片树叶动了动,一个金黄色的身影顺着树干跳了下来。 黄金瞳子对上乌黑瞳子。 悦菱这时候知道为什么楼下的电视里永远只有动物频道了,那是瑜颜墨要让她了解,屋顶的大花园里,都有哪些不可思议的动物。 艳丽的孔雀,歌喉嘹亮的金刚鹦鹉……她往后退了一点,看到了池面有刀一样耸立的鱼鳍滑过,是虎鲨。动物世界里说这玩意儿不会吃人,是真的么。 还有面前这只……有着优美线条,金色皮毛和黑斑的草原猎手。 “嗨,”她举起手,脸上的笑一点也不勉强,她友善地打了个招呼,“我叫悦菱,没多少肉。” 嗷~面前的野兽爪子撑地,姑且算是回应,我叫猎豹,最喜欢啃骨头。 …… “喂,舅舅,你行不行啊?”四楼的窗台外,瑜狄夜伸着脑袋,看着挂在墙外立面的柳清叶。 从顶楼下去找悦菱的计划失败,瑜狄夜又想到可以从四楼翻到五楼去。 他那笨手笨脚地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又是柳清叶上阵。 “舅舅,小心!”看着柳清叶挂在上面,风雨欲坠的样子,瑜狄夜迟钝的大脑也略略感到不祥。 “放……心。”柳清叶一边吃力地抓住一块凸出的浮雕,一边蹬着下面的窗台顶,“你舅舅我……在剑桥的……时候,拿过一年一度的……皮划艇……冠军!” “哦。”瑜狄夜闻言,稍稍放心了一点。 诶?不对,皮划艇?怎么不是攀岩? 刚刚想到这点,天上突然一阵雷鸣。 “啊,要下雨了,你还是回窝里去好一点。”悦菱还在和猎豹努力沟通。 嗷~猎豹又往前走了一步,舔了舔舌头,我不怕淋雨,我要啃骨头。 “可是,已经打雷了,马上就要来闪电了。你……怕不怕闪电?” 她话音刚落,一个重雷伴随着一个闪电来袭,啪的一阵巨响,整个花园都被点亮。 “哇啊——” “救命!” “嗷——” “舅舅!” 四个声音同时响在瑜家。 闪电过去。 瑜狄夜目瞪口呆的看着柳清叶从五楼窗口掉落,挂着一颗大树,一路火花电光地滑了下去。 “舅舅——”他对着已经趴在草地上,呈一个大字、被烧得全身焦透的柳清叶大声喊着,“剑桥有没有教过你,下雨天,金属和树都是导电的呢?” 咝~柳清叶冒了一缕青烟,算作回答。 顶楼花园里,悦菱和猎豹紧紧抱在一起。 “吓死我了,说闪就闪啊。”她松了一口气。 “嗷~~~~” “喂,”她睨了睨勾着她脖子,瑟瑟发抖的野兽,“胆子小就明说啊,没人会嘲笑你的。” 暴雨过去,阳光又洒满了整个世界。 瑜颜墨睁开了眼。 这里……又是医院。糟糕,全身都不能动弹了,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脑子有点混沌。为什么他在这里…… “哥哥!”一阵刺耳的尖叫响在耳边,瑜兰欣又紧张又激动地脸出现在他上方,“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昏迷好几天了。” “我……”他开口,觉得嗓子异常地痛。 “哥哥,你出车祸了,很多地方骨折,舅舅说你还有脑震荡,你千万要躺好,别乱动。兰欣会好好照顾你的。”瑜兰欣趴到他身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早就想这样做了,要不是哥哥这次受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这么亲近他呢。 “把我摇起来,”他有些吃力地命令。 瑜兰欣忙按着一旁的升降按钮,瑜颜墨斜斜地坐起来。 果然,这里是拉斐尔的特护VIP病房。 “柳清叶给我做的手术?”他想把肩膀上的瑜兰欣赶开,无奈手臂也抬不动。 “他人呢?”他咬着牙问。毫无疑问,这家伙又借着做手术这种事,给他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而且,还把他裹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瑜兰欣听到他这样问,显得有点悲伤:“舅舅他,不知道为什么,从我们家四楼窗台摔下去了,严重烧伤,还在治疗呢。” 什么?从楼下摔下去,居然不是骨折而是烧伤?柳清叶你这是穿越了一遭吧? 他闭了一会儿眼:“阿姨和狄夜呢,最近公司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没有呢,不过蓝家想我们帮忙运一批货,条件很优厚哦。”瑜颜墨昏迷这几天,她也时不时听KEN的高层理事来向瑜柳珍莲汇报公司的事,“妈妈正在考虑召开一个会议,商讨一下这里面的利弊。哥哥有什么意见吗?” “让理事来向我汇报了再说吧。”他下令,“还有……” 瑜兰欣睁着大眼睛:“嗯?还有什么?” “没有了。”瑜颜墨重新闭上了眼,“我很累,出去吧。” 头很痛,思维也很混乱。他需要休息,也许还需要理一理。 柳清叶,不要让我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用了什么不该用的药…… “妈妈,哥哥醒了啊。”到了另一边的家属陪护房,瑜兰欣开心地对正在看着公司报告的瑜柳珍莲说。 拉斐尔最豪华的病房,除了病人有自己的套房,对面还有一个家属房,都是几室几厅,五脏俱全,俨然比中等家庭的居所还要华贵。 瑜柳珍莲端起了茶,吹了一口:“他有说什么吗?” “问了公司的事。” “没有了?” “没有了。” 嗯……瑜柳珍莲沉思着,他居然没问那个女孩?好几天了,她也派人到顶层花园去看过,铁门紧闭,花叶繁茂。到了晚上,五楼的灯光,依然是亮着的。不过没人能够上去,因为电梯的密码,只有瑜颜墨一个人知道。 那个女孩,还在上面等着他吗? 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是个,除掉那个女孩的好机会。 趁着他没有想起来,或者还没有精力去想起的时候,不知不觉地除掉她。等他回去的时候,一切为时已晚。 要一个人死,方法有很多,比如,食物中毒;再比如,触电身亡;又或者,跌入顶层花园的水池,被食人鱼啃咬成骨架,甚至,那里还有一头饥饿的猎豹呢。 夜晚降临,悦菱还在书房里看着书。 每天静静的阅读,心也不知不觉安定了很多,厨房里的食物足够吃一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也不害怕等不到瑜颜墨了。 这里是他的家,只要她一直等在这里,他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忘记她也没关系,她不也不知道他是谁吗? 小堂和常姐都说他是她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可是她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生命中有过这么一个男人。 如果他回来,看到这里有个女孩,坐在书房里,安静地等他,会是什么样吃惊的表情呢? 没关系,瑜颜墨,我不会用我肚子里的宝宝威胁你的,因为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怕你会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因为,就像小堂说的那样,我的宝宝,连同我这个人,都是属于我自己的。 所以,只要,你不要赶我走就好了。 只要你不赶我走,总有一天,你能记起我的对吗? “不行啊,还是打听不到呢。”常姐在蓝家的别墅里,给正在水木财团里的那个男人打电话。 “我已经打点了所有瑜家能够打点的佣人,但是听说连瑜家的夫人和少爷小姐,都不知道通往顶层的密码是什么。当然,他们也有说见过悦菱,可是那是瑜颜墨还没出车祸的时候了。这都要一个星期了,没猜错的话,她还一个人被关在那层楼里呢。” “瑜颜墨呢?”水木华堂捏着手里的钢笔,转了一圈老板椅,“他就没有说去吩咐一下?或者派个人过去?” “这个就更打听不到了。不过看样子,没有。”常姐无奈地说。 挂断电话,水木华堂把手中的笔尖生生捏弯。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瑜颜墨没有死,悦菱却有生命危险。 那天,当他给杀手组织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庆幸,庆幸悦菱没有和他一起出席宴会。因为如果她在他身旁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下手的。 他想着他一个人驾车回去找她,他正好在半途出手,这边瑜颜墨一死,他马上就会想办法把悦菱从瑜家接出来。 可是瑜颜墨非但没死,悦菱还被他死死锁在了瑜家的五楼上。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是怎么过的?有足够的食物和水吗?会不会害怕和担心得发疯? 常姐是怎么说的,有些事情干多了,会得到孽报,如果他命硬,会有身边重要的人来替他挡灾。 那时候,他还不以为意地笑着把她压倒。 水木雅不重要,水木悦菱也不重要……说谎的时候,痛下杀手的时候,什么都不重要。只有目的是最重要的。 弯曲的笔尖已经刺入了他的掌心,松手的时候,血也顺着手心流了下来。 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语气里并不能听出有任何的担忧,依然是那个笑得轻松肆意的水木华堂:“怎么了常姐?” 常姐在那边哀叹着:“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说看呢?” “我一个人不行,需要你也出马呢。” “你先说说看吧。” 拉斐尔医院的VIP病房里,瑜兰欣正一汤一勺地喂着瑜颜墨喝汤。他不能动,任何事都只有护工来做。不过饮食这种事,瑜兰欣一定要自己上场。 从小到大,都幻想能这样甜蜜地喂哥哥吃东西呢。 不过以前,他要么是无视她的行为,要么就是根本不给她机会。好比上一次他从边境回来重伤,她知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又独自离开了医院。 瑜柳珍莲在一旁笑米米地看着这一幕。 “兰欣真是越来越懂事乖巧了呢。”她在一旁有意无意地说着,“颜墨,你将来的妻子也有这么贤惠,这么爱护你就好了。” 瑜颜墨眼水一沉,寒霜一冻,头别到了一边:“她会的。” 见瑜颜墨不肯再喝她的汤,瑜兰欣生气地把汤碗一放:“妈妈!” “好了好了,”瑜柳珍莲忙哄着女儿,“妈妈不多嘴了,妈妈先出去,你再多陪陪你哥哥啊。” 她走出了病房,眉头深深皱起。 【她会的】……瑜颜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指的是谁?是那个女孩儿吗?还是说,只是单指“他未来妻子”这一个角色? 奇怪啊,如果指的是那个叫小菱的女孩,为什么他会把她放在顶层那么多天都不闻不问? 可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会摆出那种脸色,这个“她”字,所指性太强了。 不行了,不能再拖了,等他想起这件事,她就再也无从下手了。目前来看,瑜颜墨对兰欣还是比较和颜悦色的,最好能趁这次他伤病,让他和兰欣培养多一点兄妹以外的感情。 最迟明天,她就要动手了。 顶层是没有办法去的。那里动作起来太费事,万一把那些野兽放到楼下来怎么办?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云梯爬到五楼去。当然,直接拿个梯子派人爬上去,她瑜柳珍莲做事没那么粗糙。 瑜家也是人多嘴杂,这种事被众人看到,迟早会传到瑜颜墨的耳朵里。 不过,想要万无一失的做成这种事,也难不倒她。 不管那个小菱还有没有活着,她也要见识一下她了。 如果饿死了,那是最好;如果活着,也好……落在她的手里,还怕其他什么吗? “哥哥,你就再喝一口嘛,医生说了,你要多补充营养才会快点好起来啊。”病房里,瑜兰欣拿着汤,不停撒着娇。 瑜颜墨长久没有回话,最后才吐出了两个字:“出去。” “不嘛,人家要和哥哥呆一起。” 瑜颜墨动了手指头,按响了铃。保镖进来的时候,瑜兰欣忿忿地把碗一摔,很有自觉性地走出去了。 走到外面,瑜兰欣气得用脚踢一旁的沙发。 妈妈真是讨厌,本来哥哥喝汤喝得好好的,说什么贤惠什么妻子。搞得哥哥最后把自己轰了出来。 真是的,每次和哥哥独处,能不能有一次不是被轰走的结局啊。 正在这时,瑜狄夜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打了进来。 “什么事?”瑜兰欣没好气地。 “二姐,你猜我刚才路过珠宝店,看到了什么?”瑜狄夜的口气还是那么夸张。 “哟,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有什么珠宝是我没见识过的一样。”她无不挖苦地回答,现在跟她说什么珠宝,说起来就想到上周的慈善晚宴,那条粉钻的项链最后被常音戴走了。 瑜狄夜一听老姐口气不对,立刻也摆出对阵的语气:“是啊,你什么珠宝没见识过,可就是连条粉钻项链都拍不到。” “瑜狄夜,你找死吗!”瑜兰欣开骂了。 “骂吧骂吧,”瑜狄夜得意地吹着口哨,“反正我看到那条项链正在璃璟珠宝楼展示呢,价钱呢,貌似也就是个千把万吧。” “什么?”瑜兰欣眼睛睁大了,“你说那条粉钻项链?” “对。” “你在哪儿?” “说了在璃璟珠宝楼了,快来。。” “你等着等着,我马上来。” 说到自己心仪的珠宝,是个女人都会激动。 璃璟珠宝楼,听名字就知道,也是蓝家开的。那条项链当时是蓝逆鳞拍下了送给常音,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拿了出来卖。 说不定,蓝逆鳞已经玩腻了常音,把她给甩了,当初天价买下来的项链,自然是要收回来了。虽然没人会出那个价买,不过蓝家也不缺那点钱,可能就随便拿到珠宝楼来卖了。 太好了,瑜兰欣高兴不已,那条粉钻项链,本来就是应该属于她的。 哼,当时哥哥没给拍下来,到头来还不是要回到她的手里。 等她驾着车来到璃璟珠宝楼的时候,瑜狄夜正在楼外转着圈圈。 “怎么才来?”他抱怨着。 “项链呢?”瑜兰欣只一心挂念她的首饰。 瑜狄夜苦着脸摊手:“被别人买走了。” “什么?”瑜兰欣说发怒就发怒,“你白痴吗?不知道先给个定金?” 瑜狄夜语塞。 这个情况他也根本就没想到。今天的事,说起来也蛮巧的。他本来是去参加一个狐朋狗友的聚会,结果常姐居然也在那里。 常音是C市的女神级人物,富家公子们都以能请到她参加聚会为荣。 没想到今天,常姐居然对他特别青睐有加,令其他富家公子气愤难当。在瑜狄夜飘飘然之际,常姐向他抱怨,拍卖会那条粉钻项链,自己戴了两天,就失去了兴趣,蓝少很不高兴,她只有拿到璃璟去卖了赔罪。 可是项链价钱太高,到现在都无人问津。 为这件事,蓝少已经给她摆了好几天脸色了。 瑜狄夜想到自己老姐也喜欢那条项链,立即拍胸口保证,他马上去把项链买下来,给常姐解围。他二话不说就给瑜兰欣打了电话,瑜兰欣往这边赶的同时,他也在往璃璟赶。 可是到了的时候,那条项链居然已经不见了? 常姐说的摆了几天也无人问津的货,居然在他到来前几分钟就被别人买走了。这下瑜狄夜傻眼了。自家老姐什么脾气,他是最清楚的,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除了死皮赖脸跟她打打嘴仗,还有什么计谋可施? 于是,他就把脸皮一扔:“是,我应该先给定金,可是你看看我的钱包,我有那么多钱给定金吗?上次是谁帮着妈妈说的,‘瑜狄夜这种不成器的败家子,就是要把他的钱包给清干净,要不然总有一天,要把我们瑜家都给败光!’哈哈,恶人有恶报,害人终害己!” 瑜兰欣脸都给气变形了:“瑜狄夜,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是狗,你就是母狗,狗咬狗,汪汪汪!”跟瑜狄夜比没皮没脸,柳清叶都要甘拜下风。 如果瑜兰欣又心脏病,已经被气到发作了。 他们瑜家到底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要被惩罚有这么个二少爷。珠宝楼里的售货小姐们虽然都没吱声,不过都是一脸看戏的表情。 “你给我去死!”她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瑜家二小姐的身份,抡起包就朝瑜狄夜打过去。 没想到瑜狄夜脑子不济,手脚还是蛮灵活的,一个突闪就避过了一劫,已经往珠宝楼外跑去。 “给我站住,你这个只知道逃跑的怂货!”听到这种难听的话,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亲姐姐在骂弟弟。 瑜狄夜拿出自己王牌大贱谍的看家本领,对着瑜兰欣扭桑巴:“有种你追得上我啊?” 瑜兰欣被这一激,拔腿就追,刚跑了没几步,一辆宾利突然绕个弯,径直朝她撞了过去。 啊——瑜兰欣一声惨叫,直直被撞飞了两米。 瑜狄夜本来正扭得欢快,见到这场景也呆住了。 更让他惊骇的是,车停了,上面下来的人,是水木华堂。 “瑜小姐。”他几步并一步走到了瑜兰欣的身边,俯身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瑜小姐,你没事吧?” 突如其来的事故,把瑜兰欣整个撞断片了。她晕乎乎了好一阵子,才看清了自己现在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这个男人,好帅,好俊美……几乎比哥哥逊色不了多少呢。 诶,而且还有点眼熟。 她的耳朵嗡嗡地,总算有些清楚的字眼窜入。 “瑜小姐,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水木华堂一脸担忧和关切,他温和得像天使,忧郁染得他整个面目令人心醉。 瑜兰欣也确实醉了。 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美的男人对她这样献过殷勤呢。当然,献殷勤的也不少,水木华堂级别的却一个也没有。 “不就被车撞了一下吗?”从车上下来了另一个女人,面带不屑地看着一脸花痴的瑜兰欣,“堂少你车速又不快,最多有点皮外伤了。” 瑜兰欣一看到这个女人,火气嗖的一下就窜了起来,神智顿时也清醒了。 常音?她怎么也在这里? 不过水木华堂颇有些严厉地看着常音:“瑜小姐受伤了,常姐就不要再说些风凉话了。”他转头又对瑜兰欣道:“瑜小姐,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水木华堂、瑜家姐弟和常音,都坐着水木华堂的宾利去了拉斐尔。一路上,水木华堂始终都把瑜兰欣搂在怀里。 水木家和瑜家从来都是死敌。 如今水木华堂做出这种事,撞了她又抱着她,简直让瑜兰欣的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检查完了,瑜兰欣不过是有些软组织挫伤和皮外伤。 水木华堂微笑着:“没事就太好了,否则的话,这辈子都不知道要怎么向瑜小姐赔罪呢。” 当然没事了……那个车速而已,他的控制力一向超群,分寸把握向来得当。 他敢去撞她,就吃准了一定不会撞出大伤。 “瑜小姐,”等检查完毕,水木华堂拿出了一个保险箱,“这次冒犯了您,华堂真不知道用什么赔罪。这条项链,就权当给瑜小姐压惊了。” 说罢,他打开了箱子。 那条价值连城的粉钻项链,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瑜兰欣长吸一口气,惊喜得难以言喻。 “这……这怎么,好意思?”这语气一点也不谦虚。 “哪里,这项链本来是我要拿去送给我母亲的,不过现在看来,只有瑜小姐这样的美人才担得起。”水木华堂说谎好比吃饭。 常姐默默地别过头去,悦菱宝宝,为了救你,你家小堂和常姐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常姐,”水木华堂又叫她,“这次的事,瑜小姐安然无恙。应当举办一场晚宴,请C市的名流小姐们都来欢聚。你去安排一下吧,看地点就在蓝家?” 常姐轻蔑地一笑:“晚宴倒是没问题,地点在蓝家也可以。谁让他们瑜家就跟个堡垒似的呢……” 水木华堂理解地笑笑:“瑜家不太方便吧。” 瑜颜墨从不允许有人在自己家狂欢。这一点上,瑜柳珍莲都没有发言权。 常姐便奚笑着:“哎,说来真是可怜,我一个蓝少见不得光的情|人,都可以随意把他家拿来办PARTY,瑜家堂堂的小姐,却做不了主在她家邀请客人呢。” “谁说我做不了主!”瑜兰欣被常姐一激,顿时接口道,“你们随时都可以过来,我瑜家又不是监狱,有什么不能开PARTY的?就明晚上,让你们见识一下瑜家的宴会!” 水木华堂和常姐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 只要瑜颜墨不在,要玩弄瑜家这对猪一样的姐弟,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走出拉斐尔医院的大门,瑜柳珍莲一边上车一边打着电话,“对,就明晚,这事情越快搞定越好。” 明晚,就明晚,她要让瑜颜墨的那个小妖精,现形! ——【作者有话】—— 悦菱看的是古印度诗剧《沙恭达罗》,文里我大概简述了一下。古印度史诗般的带球跑故事,一千五百年前的狗血…… 第085章 你肉不多我就喜欢啃骨头 第086章 贡献我的器官成全你的游戏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6章 贡献我的器官成全你的游戏 天亮了,悦菱在洗手间漱口。 “加油悦菱。”她对着镜子握拳,“要给肚子里的宝宝争气。要给小堂争气。还有给自己争气。” 每个没有瑜颜墨也没有水木华堂,甚至都没有常姐或黎翊的清晨,她都会这样给自己打气。 因为寂寞和空荡的房间,真是可以把人逼疯的利器。 加油悦菱,说不定,某一个睁开眼的清晨,瑜颜墨就像从前那样从上方凝视着她;说不定某个不经意的转身,他就倚靠在门前,冷漠却又深深地看着她;说不定当她正在臭美或者看书的时候,他会突然从后面抱住她,问她饿不饿…… 如果知道有一天会连见面都成奢望,她还会那么恶狠狠地对他说滚字吗? 好吧,她放下牙刷,滚就滚吧,大不了她和他一起滚。 楼下有些热闹,悦菱跑到书房的窗户边去看,瑜家的大门居然大开,不断有小型货车进出,搬出各色花卉,装点草坪。她回到卧房,听见后方的花型泳池也嘈杂着,往下看,许多人正在泳池旁摆着长型的方桌,把沙滩椅成排摆出,还有一些烧烤和烹饪的用具也摆放了出来。 这是要过节了吗?悦菱坐在地毯上,看向楼下蚂蚁一般忙碌的人群。 她做梦也想不到,远方的马厩旁,瑜柳珍莲正拿着望远镜,也正看着她。 “是她,没错,就是她……”她喃喃自语,就是上次那个带着瑜颜墨纸条来找他的女孩子。没想到,最终还是让她找到了颜墨,并被带了回来。 她的手心浸出了汗。 不行,必须要除掉,不能让她活下去。 如果被颜墨知道当初她看了他给的纸条,还是让兰欣带保镖去驱逐了她……这继母和继子之间表面的和睦也无法维持下去了。 以瑜颜墨的个性,他一定会立刻动手清除她的。 当年,她以为他是个小孩子,并没有把他掌管KEN集团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等她醒悟过来的时候,这个小孩子,已经飞速的成长,并且把所有的权利牢牢的掌控在了自己的手里。 她也在一直努力培植自己的势力,不过用钱维系的团体,如果碰到了瑜颜墨强势霸道的冰山,瓦解只是顷刻之间的事。 一定要在她想通了告诉瑜颜墨那件事之前除掉她,必须! “夫人,这个射程,找个狙击手,应该可以结果她的。”一旁的心腹提议。 瑜柳珍莲放下了望远镜:“你确定?” “肯定。” 瑜柳珍莲思索了片刻:“不……这样不是最好的方式……”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这个悦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在瑜颜墨的房间被远方而来的一颗子弹结果了,以瑜颜墨的性格,一定会掘地三尺找出凶手。 狙击手不一定可靠,这些拿钱办事的人,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出卖上一任委托人。 到时候,她和兰欣狄夜都不要想活了。 最好的办法,还是按照原计划…… 真好,昨天兰欣回来,告诉她要在家里办一个party。因为水木华堂竟然不小心撞了她,大概为了避免瑜家和水木家的矛盾激化,他把上次拍卖会那条项链送给她赔罪。 兰欣也为了答谢,同意在自己家办一个party,而且,会邀请水木华堂前来。 真是太好了,她正愁没有人可以嫁祸,既然水木华堂在这里,就把那个悦菱的死推到他身上好了。 一石二鸟,既可以除掉这个叫悦菱的宿敌,又让可以瑜颜墨和水木华堂的矛盾更加加深,让她坐山观虎斗,最后说不定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等瑜颜墨清醒过来,想起他还有个宝贝放在自己卧房的时候,她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她的计划。 拉斐尔医院的VIP病房内,瑜颜墨注视着满屋的鲜花。 今天,有点安静啊。 瑜兰欣和瑜柳珍莲都没过来,柳清叶,听说烧伤有点严重,包裹得比他还严实。 医院也好。瑜家那栋空荡荡的宅子,也没什么好回去的。他不在,佣人应该知道去喂花园里那群野兽。他走的时候,专程把那几个指纹锁设置好了的。 只是,怎么搞的,会在去厘金的路上出车祸…… 不过也没什么,厘金有什么呢,有等着谈生意的王少,有巧笑倩兮的公主小姐们,但是没有他想要的女人在那里…… 这么段时间以来,从他离开边境到现在,他愈发觉得厌倦自己的生活,厌倦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 莫名的,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不知道苦心维系的这个帝国,究竟能带给自己什么? 这里是拉斐尔最尊贵的病房,他不要妄想会在这里再一次遇到那个短发的、削瘦的背影。不过,每天在这里,看着监控,翻着就诊名单,也胜过回到KEN集团的大楼里,回到那个冰冷的战场上。 因为在寻找的过程中,他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旅途,就像丢失了信仰的僧侣,在知道了圣地的方向之后,可以三叩九拜的虔诚朝圣一般。 至少还可以寻找,可以寻找就是幸福的。 他看着盛放的花朵。他最怕的就是,她真的已经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他连她的灰烬都寻不到。现在,至少他知道她来了C市,他曾经给她留有纸条,她会不会等不到他,于是到这里找他了。 对了,瑜颜墨突然双眼一亮。 我是怎么想的呢? 我让她来找我,可是从来没有给管家或者任何人说过这件事,如果她真的想要来找我,可是却被当成精神病人驱赶了怎么办? 不行,还是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瑜柳珍莲和瑜兰欣,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与他同一时刻开始进行寻找,并杀掉他的悦菱?这个行为的几率是非常大的。 所以现在正确的行为其实是应该回家去,等着她主动前来对吗? 瑜颜墨按了铃。 “推我去监控室。”他命令。 现在他只有手指能动,柳清叶给他用的药的原理是,初恢复阶段,要让骨折的地方完全无缝长合,然后才是复健训练。 下属不敢怠慢,忙推他去了柳清叶办公室旁最新的监控室。 瑜颜墨进了监控室,眉头不由一立。 这里怎么回事?所有平民医院的监控都关闭了!柳清叶,好大的胆子! 他不过是出个车祸睡了一周,他就把他的监控全都给关了。而且,他说过所有就诊记录都要给他留下的,可是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张单子也没有了。 “把这里重新打开。”他阴着脸下令。 监控重新打开了。 瑜颜墨看着人来人往的平民医院大厅,心中觉得稍稍安定了一些。追寻悦菱的这段时间,看监控几乎成为了他赖以安宁的一种手段。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监控屏幕上的时间。 他默念了一下,算了算日子。 不对……怎么会,怎么会,他不过是出车祸了一周而已,为什么监控上的时间,多了整整三天? “现在几月几号?”他问手下。 在得到确切的答复之后,他又思索了片刻。 “我出车祸,是在哪天?”他心中隐隐有不安,觉得自己弄错了什么事。 听到手下的答复,瑜颜墨瞬间愣在了当地。 他出车祸的日期,不是去厘金和王少谈生意的那天,而是,原定的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那天。 不对……他觉得自己大脑里起了一阵风暴,无数碎片无数疑问快要让他的头爆炸。 那天,他从柳清叶的医院离开,直接坐着一辆敞篷宝马去的厘金。可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车祸,他记不起来,只是一睁眼,自己就又躺在医院了。 “我出事的是什么车?” “奥迪A8。”手下有些懵了,不知道为什么瑜大公子要问这些问题。 不是那辆敞篷宝马么? “司机呢?怎么样了?” “司机?”手下更是搞不清了,“大公子,那天你没带司机啊,是你自己驾的车,在回家的环海路上出的事。” 回家?不是去厘金? “我为什么回家?”问这个问题,真的有些白痴。但是不能不问,思维一片空白,他填不上。 手下这下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个……下属也没有在慈善晚宴上,只听说大公子接了一通电话,突然就走了。连正在竞拍的项链也放弃了。” 电话?项链?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说的这些,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柳清叶,你这个混蛋,你给我用了什么药,你让我忘记了什么?我遗漏了什么? 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觉得无比重要。 柳清叶是不敢关他的监控的,那一定就是他自己下令关的了。他为什么会关……唯一的答案,只有可能是——他找到悦菱了! 他找到悦菱了…… 这怎么可能? 他是怎么找到的,找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瑜颜墨目赤欲裂,怎么会这样,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信息,就这样丢失了。他找到她了,那她现在在哪儿呢? 瑜柳珍莲和瑜兰欣知道他找到她了吗? “大、大公子……”手下有些恐惧地看着他。 瑜颜墨,一直在瑟瑟发抖,脸上的表情令人感到可怖。 “喂,你又怎么了?” 突然间,从身后传来一个含混不清的声音。 瑜颜墨转动轮椅,看到了后面那个包裹得只剩两个眼洞的木乃伊。 “柳、清、叶!”他咬牙切齿。 “哇,”柳清叶大着舌头,被闪电击中以后,说话一直不利索,“包成这样你也认得出来?” “悦菱呢?”他恨着他。 “啊哈?”柳清叶举手,“什么悦菱?你糊涂了吗?”眼洞里两个黑溜溜的眼珠子,试探地看着他。 手术的时候,他给他做了暗示性催眠,能剪切掉他某一段时间的记忆。那种时刻,做的简单催眠,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我从你这里去了厘金,之后发生了什么?”瑜颜墨阴沉沉地看着木乃伊。 “你都不记得了,我怎么知道?”柳清叶故作无知,看样子,催眠满成功的。不过手脚没做干净,居然给他推断出他少了几天的记忆。 不过,就是要这样才好玩呢。 要是把有关悦菱的所有记忆都给他删了,他可就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了。就是要这样,让他觉得错过了什么,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痛苦不堪,抓心挠肺才是过瘾。 哦也,瑜颜墨,得罪什么人都别得罪你的医生。玩死你,我方法多着呢。 “柳清叶,”瑜颜墨看着他,“你应该知道她对我的重要性,如果她有什么闪失……” 当然知道重要了,柳清叶翻白眼,不重要我还玩什么玩。闪失什么也是没有的,每晚上顶层灯照样亮,早上照样熄。他让瑜狄夜帮他盯着呢,而且,据说瑜颜墨那层楼什么都有,吃饭也根本不是问题。 等他报复够了,再给他恢复记忆。 不过,肯定是不知不觉的了,以他的段位,瑜颜墨是根本发觉不了的。 “给我杀了他。”还没等他得瑟够,瑜颜墨突然冷冷地下令。 手下二话不说,子弹上膛。 “喂,喂,瑜颜墨,不带这样的。”柳清叶吓得差点从轮椅上摔下去,“你要杀了我,就再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瑜颜墨做了个停的手势……可恶,还真被他抓住了软肋。 “对嘛,”发觉这招奏效,柳清叶又得意起来,“她在的地方呢,如果没我照应,很快就断水断粮了……” 看瑜颜墨的眼神,一旦找到悦菱,他柳清叶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不过管他的,今天能把他气成这样,也是值得了。 哼,当年给他喝了辣椒水和汽油,这个仇他现在还记得呢。 “好好活着吧。”瑜颜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冷冷撂下这句话。 等听到他进电梯的声音,柳清叶立马拿出手机:“喂喂,狄夜吗?你给我盯好了悦菱,千万别出什么问题。她要有点闪失,你跟我都一起去见阎王爷吧。” “能有什么问题啊。”瑜狄夜躺在泳池旁晒太阳,顺带看了看五楼瑜颜墨的卧室窗户。呀,悦菱也正在上面看着他呢。 “嘿小菱——”他电话都没挂,激动地挥手。 发觉瑜狄夜居然看到了她,悦菱也开心地挥手。 “狄夜,狄夜,”她大喊着,“瑜颜墨哪儿去了?瑜颜墨呢?” “放心好了小菱,哥哥很快就回来了。”瑜狄夜对她招手,“最多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可以出院了。你在上面还好吗?” “你在说什么?”窗户是封死了的,并且隔音效果很好,悦菱根本听不到瑜狄夜在说些什么,就如瑜狄夜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样。 瑜颜墨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给予她制造的安全的世界,也成了完全囚禁她的牢笼。 他害怕她会跳窗,于是让人把所有窗户封死。他害怕她会自杀,把所有顶层可能成为利器的物体都换成了钝角和橡胶的东西。 他想要保护她,可是忘记了,一旦失去了他的羽翼,她可以随时任人宰割。 “今晚上有party,从小到大瑜家的第一次party哦,”瑜狄夜自说自话着,“要是小菱能下来参加就好了呢。幸好哥哥不在,我们才能举办呢。” “瑜颜墨什么时候回来?他好吗?到底出什么事了?”悦菱也只知道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 两个只能看到对方,却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的人,在可笑地对着话…… 他们心中各自有各自的欢喜,各自有各自的忧伤。但是互不相干。有什么是可以交集的呢,如果没有爱,哪怕水汝胶融,也不过是一场,器官的物理游戏罢了…… 器官的游戏。 悦菱又靠着背靠着窗户坐了下来。 她忆起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的手掌抚过她的肌肤,他让她颤栗,让她恐惧,让她痛苦晕厥。但是他,那时候是快乐的吧,疯狂的快乐着。 她与他之间是一条单行道,两个人的器官,却不过是一个人的游戏。 可是,我好寂寞。 她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上面。瑜颜墨,快回来吧,快点回到这个,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生命的世界。每天黎明和日落,我是如何在这安静且封闭的空间里渡过的,你知道吗? 回来,哪怕让我贡献我的器官,去成全你的游戏,只要能填补我命里的空白,我也是会同意的。 我是……一个多么卑贱的生物啊。 会对寂寞妥协,会对恐惧投降。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好要争气不许哭的,可是一旦静下来,不去阅读也不去做事的时候,就害怕得要疯掉是为什么。假如瑜颜墨一辈子也不回来了,她是否也要在这里等成一尊石雕呢,等到芳华殆尽,等到生命枯竭…… 如果小堂在这里就好了,小堂什么也不会索求,但却会给予一切她的需要。温暖的怀抱,动人的童话故事,体贴的问候,带着笑容的陪伴,啊,还有和小麦一起组成的“可爱小家庭”。 小堂,悦菱宝宝好想你,如果你能重新降临在我的世界里就好了。 “顶楼是没法下去的。那些野生动物够你解决的了,而且闹出过大动静也是不行的。”汽车驶往瑜家的路上,常姐对坐在身旁的水木华堂说,“我打听了,五楼所有的门窗都是锁死的,中央空调的通风道倒是畅通无阻,但是你,” 她上下打量着水木华堂颀长的身材,“打个一折都钻不进去。” 水木华堂扣着手腕上刻有自己姓名缩写的铂金袖口:“那杀手要如何进入呢?” “什么?” “我是说,如果有人对悦菱恨之入骨,也希望趁这个机会除掉她的话,他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进入并进行暗杀呢?” “可以趁她在窗口的时候,远程狙击。” “据我目前的情报而言,C市所有的杀手或相关组织也没有接到过这样的委托。最近也没有国际上相关职业的人来到这里呢。” 常姐皱了皱眉:“不是在讨论怎么进入五楼么?你是担心谁会对悦菱下杀手?谁?瑜柳珍莲?” 水木华堂轻笑一声:“那个女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那你说,她会怎么派人进入五楼?”常姐靠得他近了一些,悄声道。 “如果你是她,会想到什么办法?”水木华堂同样悄声地反问,“她怎么做,我们就跟着怎么做……” 常姐摇头:“瑜柳珍莲就算真的想除掉悦菱,也未必会在今晚动手。她不行动,我们怎么跟?” “哈!”水木华堂笑了一声,“她必须在今晚上干这件事!” “为什么?” 水木华堂狭长的眼挑着常姐:“因为,今晚上,我会在瑜家。” 栽赃陷害什么的,再没有比水木家大少爷,更好的冤大头了! “这样啊……”常姐陷入了沉思。 哪怕那里有个陷阱等着自己,也要义无反顾地向前么…… 宾利开进了瑜家的大门。 “水木华堂先生和常音小姐,你们好。”管家在草坪前方迎接,并让身旁的下人接过礼物,“这边请。” 一天的时间,瑜家已经装扮出了节日的气氛。 常音挽着水木华堂,两人均是目不斜视地前行着。瑜家富豪,但水木家和蓝家也毫不逊色,打量张望这种事,只有黎翊和悦菱那样从山里来的孩子才会做。 不过……想要控制住自己,不往前方大宅的五楼上看,却是需要无穷毅力的。 悦菱有没有站在上面看着这边,她会不会发现他,会不会激动地拍窗子,会不会心神不宁以致动到胎气。 所有这些担忧和期望,水木华堂不会控制自己不去思考,他只需要控制自己不去看她有可能在的地方就行了。 一切轻而易举,因为恶魔并没有心。 “那棵树怎么了?”常音看向了大宅旁一颗高大的杉树,向着房屋那边的树枝被直直地从上砍到了下,光光的缺了一面,看着怪怪的。 管家跟着看了一眼,显得有些为难。 “那是……楼上掉下了重物,把树枝尽数砸断了。为了美观,干脆全部砍掉了,明年春天应该能发新枝出来。” 幸好的是,常姐并没有问到底是什么重物。 可是管家还没来得及抹汗,常姐身旁的水木华堂马上:“是什么重物会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呢?” 这一次,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顺着树干往上看了。 这颗杉树高大,树冠早已越过了房顶,从砍断的枝叶来看,“重物”是刚好从四楼到五楼之间落下来的。 管家一头一脑的汗,要怎么解释呢? 说是一个人从上面落下来的?那人可是夫人的亲弟弟柳清叶啊。 水木家和瑜家世代仇敌,别说互相走走门户,就是踏入对方住宅势力圈的事也从未发生过。 正是因为如此,水木华堂的这次到访,令瑜家可谓是如临大敌。如何接待他,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如何款待他,在他到来之前,管家团队已经集训并演练过一次了。 可是,谁能想得到,水木华堂还没走进瑜家大宅,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他居然,他居然要对那颗被柳清叶挂得面目全非的杉树刨根问底,这……这让为了对付他,把瑜家每一块砖头来历都背了个滴水不漏的管家情何以堪! 正当管家在心中口吐白沫的时候,水木华堂突然在五楼的窗帘缝隙之中晃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双眸一亮,急忙收回眼神,以免自己的情绪外露。 “没事了管家。”他放弃了重伤的杉树,“我不过随口一问。” 管家如释重负:“请这边走。” 太好了……那个“重物”不是悦菱。水木华堂的心头放下一块巨石。 从五楼落下的东西,挂断树枝,原本担心会是悦菱忍受不住寂寞而跳窗,现在看来,不是的。只是……他要如何按捺住刚刚看到她时那颗跳动的心脏呢,他自信可以把这份心跳掩藏得很好,可是这跳动的频率和轻重让他略感不适。 悦菱宝宝,你在楼上,看到我的那瞬间,是否也会拥有和我同样的心跳呢? 这份激烈的心跳,是否是因为加上了你的重量,才会变得双倍的踊跃。 “小堂……是小堂……小堂!你看到我了吗?”悦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她喘着气,直到看到水木华堂步入了下方的宅子里,才背过身,顺着落地窗慢慢滑到了地上。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太久没有见到一个亲密的熟悉的人,让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无法承受。 “小堂看到我了,他一定看到我了。”她对自己喃喃自语,忍不住捂住嘴,泪水盈眶,“我看到他的眼神了,他一定是看到我了。小堂来救我了,他来救我了……” 她抱着膝盖,笑起来,边笑边哭。 小堂是无所不能的,他一定可以打破这个冰封的世界,把她带到*明媚的风景里。 她急忙又到窗口看,陆陆续续还在来人。从中午到现在,瑜家来了好多的车子,好多的人。她看到车库那边已经停不下了,草坪边缘的空地也慢慢快被填满了。 她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往卧房跑去。 果不其然,水木华堂已经到了后面。那里已经有很多男男女女了,一群美妙的比基尼女郎相继上前,围绕着他,笑闹不止。 不一会儿,水木华堂也去换上了泳裤。他的身材,在午后的阳光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线条。女郎们一刻也没有停止对他的殷勤和投怀送抱。 “小堂很受欢迎呢。”悦菱趴在窗玻璃上,看着下方的景色,自言自语,“哇,常姐也在呢……常姐也好受欢迎,男士们都目不转睛呢,看啊,她喝光的酒杯,马上就有人帮着拿走,还有人递新的过来,还有人拿着各种好吃的等她选呢……呜呜,那是因为常姐身材好,不可能是机场路。” 她突然又觉得不开心了。 低下头,拉开瑜颜墨的睡衣,看了看自己里面的风光。 果然是,和常姐比较的话,就好像葡萄和柚子的差别……呜……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机场路,所以瑜颜墨才再也不回来了? 他是不是去找另一个和常姐一样波涛汹涌的美人去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在这里寂寞和担心,他却抱着别的女人逍遥……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前凸后翘?她叫什么名字?小喵?小花,还是小丽? “这怎么可以!”她愤慨地握拳,“人家也不是想要当机场路的!瑜颜墨你这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 啊欠! 医院里,原本躺在病g上的瑜颜墨突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突然感冒了? 他有些吃疼地皱着眉。这个喷嚏,毫无征兆地打出来,突然把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疼了。他抱了抱自己的腹部。 不对……他能动了? 他举起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他的上半身,恢复知觉了?他能感觉到疼痛了? 护士进来了,拿着针剂,那里面装满了要灌到他输液袋里的药。 “那是什么?”他问,在她正准备取下袋子的时候。 “这是治疗骨折的特效药,柳院长特制的。”护士甜甜地笑着,瑜颜墨的问题,不敢不回答,更不敢不和颜悦色的回答。 “扔掉。”一声强硬的命令。 护士犹豫了:“这……” 瑜颜墨冰冷的目光射过来,护士打个颤:“我……我先向柳院长汇报一下,再……再……” “这里没有你的工作了。”瑜颜墨打断了她。 笑话,整个拉斐尔都是他瑜颜墨投资建造的,他要停药,居然还有人敢给柳清叶打报告。 护士吓得手一软,针剂落在了地上,哐的一下碎成两半。 “瑜、瑜大公子……”她话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瑜颜墨有些心烦地一挥手:“出去,工作可以保留。” 奇怪,为什么现在听到女人的哭声,会不由自主地有点心软?好像触到了内心某一块隐秘的地带,随之而来的,会是一种奇异的感觉。带着一丝心慌、一丝期待、还有一丝……甜蜜?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残缺的针药上。 柳清叶的药,绝对不能再用了。 再能利于伤势恢复,也用不得。这种药会麻痹他的中枢神经,会阻碍他的活动,虽然有利于最初的保守治疗,但是……他现在需要的,并不是骨骼上的治疗。 他要的是,某个女人,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疗伤。 悦菱,我找到你了…… 可是,我把你放在哪儿了呢? …… 悦菱依然像个纸人儿似的趴在窗玻璃上,看着下面的欢声笑颜。 整整一个星期,她太需要楼下的那份繁华和喧闹了。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会这么害怕一个人的孤寂。 她想起自己在贫民区的那段模糊的记忆。 那个时候,她成天只知道一个人静静地呆着,和小麦、黎翊一起生活。她什么也没有思考,什么也没有担忧,什么也没有害怕…… 啊,多么想重新做一个没有大脑的傻子啊。 做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期待和希望的机械人。 “我只是寂寞而已,”她对着自己催眠,“我没有害怕等不到瑜颜墨,我没有等过他……我只是一个人,没有人陪着,没有人可以聊天,所以我就空虚。和瑜颜墨没有任何关系的……不过现在好了,小堂来了,他很快就可以带我走了。从此以后,有小堂陪着我,还有小麦和翊哥哥,我再也不需要等瑜颜墨了,不,我没有等过他,我根本就没有等过……” 越是得不到的奢望,越是要去尽力的埋葬。 仿佛这份渴望埋地越深,它就越是没有过存在的气息一般。 可是,如果瑜颜墨会突然回来呢? 如果他突然回来,发现她不在了,发现她跟着小堂跑掉了,他会……他会怎么样呢? “他会不会很生气啊?”突然间,她还是担心起来。 她又记起他冷冷皱眉的样子,他暴戾地看着她的样子……“他应该很讨厌我才对。”她想,“他都没有像小堂那样温暖的笑过。偶尔笑起来,也是坏坏的,或者是很轻蔑的。说不定,他回来,看到我终于不在了,会很高兴呢。” 好了,现在什么都想通了。 小堂会带她走,瑜颜墨会很高兴她被带走,她会很高兴地离开。所有人都很开心快乐。没有人有必须要守护的誓言,没有什么是必须等待的。 我能回去的,我能回到曾经那份无忧无虑之中去…… 她重新拿起了那部手机,这一个星期,她从没有关过机,电量稍有下降就要马上充电。她总是把声音调到最大,加上震动,她每隔一会儿就要拿出来看一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电话……那个唯一的电话。 看着如镜面般映出自己面容的屏幕,她迟疑了一下,再一次,按下了通讯录里那个名字。 【瑜颜墨】 她以前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后来知道了,却再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写出正确的那三个字。 这一个星期,她把曾经画在合同背面的猪都清理了出来,把写错的字全部叉掉,在一旁工工整整写上了正确的名字。她想要在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他,她做错了事,她自罚了。 然后表格里的第一项欠债,是不是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可是,他再也不给她还账的机会。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中文英文,英文中文,机械的女声反反复复说着同一个意思—— 那个叫瑜颜墨的男人,他不会再和她说一句话,不会再让她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 多么绝望,从未有过的绝望。 瑜颜墨,如果你回来,我不在了,请千万不要生气。因为……我已经用尽所有力气等待过你了。 “大公子,你要的通讯账单和记录全部拿来了。” 手下敲门而入。 瑜颜墨伸手,接过了那消失三天里,所有的通讯单据。 车祸之中,他的两部手机都化为灰烬。下属替他重新按照以前的机型,补办了号码。通讯录里的名字全都没有了,不过商用手机的联系人有备份,出于生意需求已经重新用了。 私用的那部号码极少有人知道,联系人也全是身边的至亲,所以暂时还没有重新启用。 只是,手下说过,他离开慈善晚会之前,接了一个电话,如果没猜错,是用私人手机接的。 这是谁的电话,大概只有当时的他自己知道。 或许,这个电话至关重要…… 他翻到了这个号码——一个完全陌生的电话号码。 他愣了愣,这是那天晚上,主动打到他私人手机上的一个号码。印象中,除了家里人和几个管家,没人知道他的这个号码。而他们的手机号,他都很熟悉。 可是这个号码,他很肯定不是任何一个熟人的。 他又翻了翻单子,这个陌生号码,在当天早些时候,和他互拨过对方号码。可是却没有进行过通话。 而在慈善会那晚,这个号码拨打过无数次他的私人手机。 其中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有过具体的通话,第一次时长五分多钟,最后一次只有三分多钟……那个时候,据手下的汇报,正是他出车祸的时间。 他想了想,心突然没由来地狂跳了起来。 急忙低头继续翻单子,他看到了,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一个星期里,这个号码每天都至少要给他拨上百个电话! 号码背后的那个人,仿佛有着狂热的执念,每隔几分钟就必然要给他打电话。她仿佛有着必须不可放弃的理由要找到他,听到他的声音。但是这个人,并不是他身边固有的任何一个亲友! 整整一个星期,她不断地拨打着,他却一个也没有接到过。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就在刚才,半小时以前,那个“神秘的人”,才恰恰又打过他的电话。 可是,他却连卡都还未放入手机…… 顾不上伤痛,他猛地抓起一旁的另一部手机,快速按下了这个神秘的手机号码。 第086章 贡献我的器官成全你的游戏 第087章 杀机+醒悟+救赎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7章 杀机+醒悟+救赎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听孔里冰冷的女声让瑜颜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怎么会? 一个拨打了他一个星期的手机号码,却在他主动回拨的时候,不在服务区了。 怎么……会这样……悦菱,那个人打电话的人,是你吗? 如果是的话,你……是因为对我没有回应的行为生气,而不想再接我的电话了吗? 他放下了手机,呆呆地看着通话自动结束,手臂上的伤痛,已经全然感觉不到了。 卧房里,悦菱跪坐在黑屏的手机前面。 手几度想要再次伸向那块金属,最终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已经放弃了,就不要再留恋了…… 天并不冷,她却把双手放到嘴边呵气,仿佛因为过于频繁地碰过那部手机,双手已经僵硬了一般。 她一点也不想哭了,放下,心中顿时就轻松了许多。 她起身,天色已经有点灰蒙蒙了。楼下的热闹有增无减。她再度探头的时候,瑜狄夜正好和水木华堂站在一起。 两个人都同时往上在看。 小堂!四目相对之际,悦菱激动得无以复加。 隔得那么远,还是可以看到他温暖的目光,以及对她的善意和关心。小堂,上一次分别,就像在昨天,而你,一点也没变。 瑜狄夜指着她,对她挥手,似乎在对水木华堂介绍着她。 顷刻,她的小堂就对着她举起了杯。 好开心,见到小堂真的好开心。悦菱忍不住擦拭眼角的泪水。小堂带我走,她不顾下面人多,对着他喊了起来。 好的。 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可是她却看清了他在说什么。 悦菱捂着嘴,防止自己失声痛哭。和瑜狄夜嘶声力竭也理解不了的对话,和瑜颜墨面对面也无法达成沟通,和小堂之间却是远隔二十几米高度也那么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她扑蹬蹬跑到了瑜颜墨的衣帽间里,翻箱倒柜地找着,她找到了一件他的白衬衣,找了一条他的牛仔裤,又去拿了一条偏细的皮带。 她脱下了他的睡衣,换上了他的衣服。 衬衣偏大了,不过没关系,可以卷起袖子,把下面栓起来。裤子也又长又大,把裤腿也卷起来,扎上皮带。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把头发仔细梳了又梳。 小堂要来接她了,她不能穿着瑜颜墨的睡衣出去,要不然会被别人笑话的。 反正他已经忘记了她,她穿他两件衣服,他也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莫总吗?”瑜颜墨打通了C市通讯电子业巨头莫少的电话,“我想请你帮个忙。” 难得瑜家大公子这么彬彬有礼,莫少再是脾气古怪也会收拾一点:“瑜总请讲。” “我想请你帮我追踪一个手机号码,查到它最后拨打的地点在哪里。” “没问题,”这点小事对于莫少而言不是难题,“什么号码请讲。” 瑜颜墨说出了那个神秘的号码。 对面的莫少却仿佛愣了愣。 “喂,”瑜颜墨眉头锁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莫少又愣了一下,这才忙道:“不是,瑜总,这个号不是那天我才给你的吗?” “什么?”瑜颜墨惊住了,“对不起莫总,我才出了车祸……” “听说了,很抱歉。” “我记不太清这件事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一下吗?”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却不敢贸然暴露自己的情绪。 莫总嗯了一下:“这样的,瑜总那天突然找到我,说要我帮你做一个专机专号。这部手机只能拨打你一个人的私人手机号,也只能接听你两部手机拨去的电话。就是说,拿着这部手机的人,只能和你一个人通话。” “然后?” “然后我就帮你做了这件事。” “能查到这部手机现在在哪儿吗?” “有定位系统,你等等。” 挂断电话,瑜颜墨愣愣地坐着。 他在傻什么呢?车祸把他的脑子撞坏了吗?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愚蠢…… 悦菱在哪里,只需要稍微理一下思路,就知道了。 他接到了她的电话,于是往她那里赶……而出车祸的时候,他是在,往着瑜家的大宅赶。 他的宝贝,他一旦寻到了,怎么可能会放到其他地方呢?按照他的习惯,就像对待母亲留下的那套首饰一样,必然是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居然会想不到这一点呢?着急了大半天,却没有去动过这个思维。 好像谁把他大脑里某个区域挖空了一般,完全不让他有通往这个想法的道路,切断了他的记忆神经,因而根本不会让他自己的思想朝那个方向去思索。 柳清叶……他的眸色沉了沉。 这笔账,会找你算的。 手机响了,莫总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瑜总,查到了,手机就在你家。” 手机就在家里, 手机在哪里,悦菱就在哪里。 悦菱就在家里。 …… 悦菱在家里! 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他有种痊愈的感觉。 仿佛一种激动的、冲动的、无法控制的情绪冲破了所有堵塞的血管,接通了所有断掉的骨。 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在他家里的……现在还是记不起来,所以、所以他就突然从还在监控室里守株待兔的绝望中直接过渡到了阳光普照的世界。 他想了她两个月,找了她这么久。 她却突然像被施了魔法,出现在了他的卧房中。 她就在他的卧房中。 她一定在的……那个号码,一定是悦菱在用。他亲自去找莫总给他做的手机和号码,只为了保持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只有悦菱,只有悦菱能让他这么做。也只有悦菱,会一直不断地给他打电话。 他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找到了她,带回了她,这中间的过程通通不记得。 所以,这种突如其来的,可以称之为幸福的感觉,几乎要将他击倒了。 “备车,回家!”他当即下令。 手下看着可以算是满面光彩的大公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天下午,突然见证了大公子瞬间无数次变脸的奇迹,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瑜颜墨无声的眼神扫过来,手下立刻一个激灵醒来。 “是。”他恭敬从命。 在瑜颜墨身边的人,从不会问他做事的缘由,更不会胆大到去阻止,服从……所有人只需要服从就好了。 而瑜颜墨所需要的,也只有服从而已。 “糟了糟了,他肯定推断出什么了。”听说瑜大公子突然出院的消息,柳清叶的烧伤顿时也好了大半,“快,快跟着去!” 柳清叶对自己的技术绝对自信,但是他对瑜颜墨的头脑没有太大把握。 早知道,就再把催眠做深一点了! 车队朝着瑜家疾驰而去,瑜颜墨只恨自己此刻没有翅膀。 悦菱,你为什么关机了?你生我气了吗?别担心,我马上回来,我回来,好好地补偿你,把我整个都赔给你也可以。 天黑了。 泳池旁边升起了篝火,食物的香气飘到了顶层。花园里的动物们躁动了,房间里的悦菱也躁动了。 “好饿啊,”她吞着口水,吃着一碗白水煮的速冻丸子,“好想吃烤串,好想吃那个红肠,还有那些海鲜……呜呜,等跟小堂回去以后,我要吃个够。小堂快点来接我了啦。” 刚才,常姐也到窗下来过了。她对她比了一个口型,放心。 放心啦,常姐都说放心了,还有什么是不会放心的。 在悦菱的眼中,小堂和常姐,好比天神。 “夫人,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行动?”心腹问瑜柳珍莲。 瑜柳珍莲拿着望远镜,恨恨地看着窗边的悦菱:“再等等,等大家玩得再疯一点,才好制造混乱。” “其实……”心腹又提议,“她今天一天都在窗口上,要狙击的话,真是百发百中的。” “我说了不要干这种蠢事!”瑜柳珍莲发气道,“一颗子弹看起来简单,但是怎么去嫁祸水木华堂?以瑜颜墨和水木家,任何一个的势力,谁查不到杀手背后的雇主是谁么?” “是。”心腹低下了头,夫人的脾气很坏,这一点大概是柳家人的共有特色了。不过,夫人还是很慷慨的,只要一心为她办事,钱方面的事,从来不会亏待。 正在这时,心腹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神色顿时有变。 “夫人。” “又怎么了?” “大公子突然出院了,正在往家里的路上。” 啪嗒!望远镜跌在了地上。 瑜柳珍莲空着的手,有些慌乱地动了动:“这……这……他是怎么突然想到回来的!” “不、不清楚。”谁能清楚瑜颜墨的想法,谁就真是神仙了。 “夫人……我们还做不做?” 瑜柳珍莲咬着牙,仿佛进行着人生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抉择。 她沉思了起码五秒,这才从牙缝里咬出一个字:“做!” 是的,必须做。她瑜柳珍莲从小到大,做任何事都是有把握有分寸有计谋的。当年,遇到瑜颜墨父亲时,他落难,但她一眼即知这个男人身家非凡,因而用尽所有心力去讨好。 那时候,她已经怀上了前夫的孩子瑜兰欣,可是为了瑜颜墨的父亲,她毅然和前夫离婚,心甘情愿当起了小三。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要为了情|人主动和丈夫离婚,这里面如果没有真爱,那就真的需要一定的魄力和判断力了。 瑜柳珍莲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她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瑜颜墨父亲的信任和愧疚。 生下瑜兰欣的时候,瑜颜墨的母亲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那个从小生活在富豪之家的女人,还假惺惺地来看过她。她知道那个女孩并不是瑜家的孩子之后,给了她一笔钱,请她看在她年幼儿子的份上,离开他们的生活。 瑜柳珍莲假意先收下钱,却给瑜颜墨父亲发出了自杀的绝笔短信。 等瑜颜墨父亲赶来的时候,她哭着拉着上吊的绳子,说瑜颜墨的母亲带人来威胁和羞辱她,还给她钱让她滚蛋。 瑜柳珍莲哭着说,她不要钱,只想在瑜颜墨父亲身边,做一个卑微的女人。 这件事,让瑜颜墨父亲对自己的发妻彻底生厌,从此对这个外面的女人一g到底。 终于,她怀上了瑜狄夜,也终于,她顺利的生下了这个男孩。 终于,她有了赶走瑜颜墨母亲的资本。 这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瑜颜墨的母亲早已经因为丈夫的冷暴力和奚落而心力憔悴,只需要她抱着孩子在她面前轻微地刺激她一下,她顷刻就病入膏肓,并且拒绝治疗。 那个时候,看着守在她病榻前的小孩子,只觉得捏死他们如捏死蚂蚁。 母以子贵,子以母荣。瑜颜墨父亲,从此眼里只有她和瑜狄夜。她很清楚,他对于发妻和第一个儿子,早就不再关心。 等她坐稳瑜家夫人的位置,就让他改掉遗嘱,把那个叫颜墨的孩子送到下人住的地方,或者贫民区,或者孤儿院……找个机会,彻底杀了,以绝后患。 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也走得很顺,但是怎么也没想到,瑜颜墨的父亲会在一场毫无征兆的车祸中丧生。 算计千里,一步溃堤。 ……这之后的十几年,她始终过得有些惶惶而不安。 瑜兰欣继承了前夫的秉性,无能而鲁莽。狄夜一天天健康成长,但不知道是否和柳清叶过分亲密的缘故,只学到了舅舅的油嘴滑舌和不靠谱。 可是瑜颜墨,却一天比一天更强大。 这个孩子,仿佛痛饮了他母亲懦弱和父亲冷漠的血液,因此从绝境里生出了异常诡异的能力。 他看起来暴躁无比,可内心清醒冷静;看起来狂放不羁,但从不授人把柄。 而现在,他还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瑜柳珍莲很清楚,这个叫悦菱的女人其实是瑜颜墨的弱点。如果可以笼络她,也可以从内部击垮瑜颜墨。 可是……这种笼络的几率,比起杀掉她所带来的利益,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杀了她,比笼络她更能打击到瑜颜墨。 她已经看出来了,从边境地区回来之后,瑜颜墨虽然照常在处理集团的事务,但心思和注意力很明显不如从前。他变得沉默很多,暴躁更多,听闻仆人私议,他的饮食和睡眠也变得很差,一瞬间,竟让她看到了当年他母亲灯尽油枯时的气象。 在这个女孩儿上次来瑜家找他之前,他甚至根本不去公司,也不关心集团的情况,只躲在柳清叶的医院。 他到底在干什么,听说是在看监控。 瑜柳珍莲现在已经知道了,他是在找那个女孩。为了找到这个女人,他连财产、连家业、连命都可以不要。 一个女人而已…… 呵呵,瑜柳珍莲挖苦的神情溢于言表。瑜颜墨,你果然还是继承了你父亲的血统,是个痴情种。 只要杀了这个女孩,只要她死于非命,你就会一蹶不振,你会变得不理智,变得无法思考,变成一个只知道自我毁灭的废人。 “动手吧!”她无比冷酷地下令。 瑜柳珍莲不是孤儿院的李院长,她比那个肥胖的女人美丽,也正因为如此,她比她更狠心,更凶险,也更有心机。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欢歌笑语的盛宴之中,常姐端着一杯红酒,趴在泳池边,看着刚从水里冒出头的水木华堂。 他的身边,始终围绕着莺莺燕燕,搞得她都不方便和他多说几句话。只能趁着他潜水起来的时刻才能单独和他呆上片刻。 水木华堂捏了捏鼻子,一甩头发上的水:“开始了。” 女人们又围了上来。 水木华堂,单身、迷人、优雅、绅士、风趣……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依然是水木财团公开的最高执行董事。 悦菱靠在窗边,默默地等待着。 小堂为什么还不上来呢,总是在和那么多女人玩闹。他应该知道她很心急,或许他也很心急。没关系,她用额头抵着玻璃。小堂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的人了。 突然间,她看到下面似乎起了什么骚乱。 许多人都从泳池里爬了起来,另有一些人从其它地方围了过来。悦菱看到透明的池底,竟然躺着一个女人。 是常姐! 常姐溺水了! 悦菱害怕得脚都软了,怎么回事?常姐不是说让她放心的吗?可是她怎么自己先出事了? 她看到水木华堂潜入池底,把常姐捞了起来,然后抱到了池子边,他给她做人工呼吸,按压她的心口。 常姐不要有事才好。 悦菱揪着心,常姐不会有事的。 没一会儿,常姐似乎咳嗽起来,佣人拿来了毛巾,替她披上。 水木华堂将她抱起来,然后跟着佣人进从宅子后面的侧门进来了。 完了,悦菱茫然地看着楼下很快恢复了欢笑的PARTY,小堂要去照顾常姐了。一定没时间来管她了。 环海路上。 前方车辆的行驶缓慢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司机通过耳麦问前面开路的车。 “大公子,”前座的保镖回头,“前方发生连环车祸了。交警正在处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才能通车了。” 瑜颜墨回了一下头。 后面的车已经堵上来,想要回头走其他路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叫直升机过来。”他命令。 一个小时,他等不了那么多时间了。他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在顶层,去拥抱他的宝贝。 “夫人,”心腹前来汇报,“大公子回来的路上遇到堵车,但是他刚刚叫了直升机过去。” 瑜柳珍莲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端着一杯新茶:“你有想办法去拖慢他的回程么?” 心腹鞠了一躬:“我给直升机驾驶员喝了一杯有安眠药的饮料。” “是么?”瑜柳珍莲眉眼带笑,“药效大约什么时候发作呢?” “回夫人,是发作比较缓慢的安眠药,五分钟会产生困意,但是八分钟才会神志不清,十分钟左右才会完全睡去。” 瑜柳珍莲茶杯一放:“很好!” 五分钟,大约就是飞到环海路,接到瑜颜墨的时间。八分钟,正是快要到瑜家的时候,十分钟的时候,驾驶员会倒下,直升机就会坠毁…… 哪怕会坠在瑜家的花园里也无所谓。 只要能杀死瑜颜墨,发生点事故,制造点混乱,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好,真是很好。 瑜颜墨死了,那个叫悦菱的女孩也死了。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水木华堂正在瑜家。 这之后,她可以嫁祸水木家,反正C市就是刚回走路的小孩,都知道瑜家水木家是死敌。或者,她可以乘机威胁水木华堂,和他联手,剿灭那些董事会里不听她话的元老,成为KEN集团的女王。 到时候,所有的主动权都在她的手里。 这一切,真是美好极了。 从当年,遇到瑜颜墨父亲的那一刻开始,计划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等得不就是这一刻么? “大公子,直升机来了。” 手下打开车门,将瑜颜墨接了出来。 “大公子,环海路上狭窄,直升机没法停下来,你看……”要怎么上去?这句话手下真是问不出来。 瑜颜墨的腰部以下,依然没有知觉,并且他左膝盖有粉碎性骨折,根本登不上直升机。 瑜颜墨看着停在半空中的机械大鸟:“靠那边半边坡上,推我上去。” 同一时刻,水木家。 老爷子水木罡正在书房里闭目转着核桃。 “老爷,”徐管家敲门而入,“我得到一个消息。” “说。” “大少爷,他……他今天去了瑜家。” “哦?”老爷子睁开了眼,“说说前因后果呢。” 徐管家将这几日得到的有关水木华堂行踪的信息全数汇报,连他开车撞了瑜兰欣,送项链的细节都一一讲述。 “呵,”水木罡笑了一下,说不清是赞扬还是鄙视,“这小子,又在搞什么鬼主意?瑜颜墨不是才给他弄得动弹不得了吗?” 徐管家犹豫了半秒,这才抬起眼,尊敬地看着水木罡:“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堂少,最近好像迷上了一个女人……” “女人?”水木罡的眼里有了一丝兴趣,“瑜兰欣吗?你等等,让我自己先猜一下,”他摆手,制止徐管家的进一步汇报。 “瑜兰欣长得还不错,但人太蠢了。华堂不会喜欢这种骄纵无脑的女人,再说瑜家和我们势不两立。常音?也不像,他们之间更像合作伙伴,最多附赠点g|笫之欢。”他把C市的名门千金依次过了一遍,最后摇了摇头,笑道,“我还真猜不到,徐管家,你说说看呢。” “我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厘金的一个DJ公主。” “风月场的女人?”水木罡的眉头皱起来,“他会喜欢那种女人?”他看了看漆黑一片的窗外,“不,不可能,绝不可能……以华堂这孩子的个性,这个女人,一定有某种来历。” “徐管家,你去给我把这个女人的资料调查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又在玩什么名堂。”水木罡命令道。 徐管家低头:“下属擅作主张,已经小小调查过一下了。” “哦?说来听听。” “据厘金的人说,是在大街上招的一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清纯,看样子好像是从农村刚来大城市的女孩,什么也不懂。刚来厘金上班第一天,因为不肯陪王少的酒,被打了,大少爷站出来说这是他的女人,当即把这女孩带走了。” “哈哈,”水木罡大笑,“华堂这孩子,居然还有英雄救美的心思。这个女孩现在还在他家里么?在的话,带来我见识一下。” 能够让水木华堂破例伸出援手的女人,那非但得有常音的姿色与聪慧,还得有他雅姨妈的温柔和俏皮。 说实话,这种女人,世间可真不常见。 水木罡平时严厉苛刻,偶尔还是有点八卦肠子。要知道,无论如何,他百年以后,水木财团的一部分股份,是要交到水木芳母子手里的。所以水木华堂的妻子,也就是水木家的长孙媳妇,也是个重要的人物。 假如不是同样出身豪门,那必定得有非凡的能力。 “已经不见了。”徐管家答,“我问过堂少别墅那边的人,这个女孩已经消失有一段时间了。” 水木罡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不见了?看样子,还是不是单纯的爱慕这么简单啊。看着徐管家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脸色有点难看:“有什么你就尽管说,我知道判断。” 徐管家又低头:“这件事我也是通过王氏集团少东家那边的朋友圈得知的。大少爷让王少约了瑜颜墨,然后把这女孩……好像是送给瑜颜墨了。所以……” 水木罡不说话了。 他推着轮椅,慢慢滑到了窗边。 水木华堂,他这个并没有血缘的长孙,和瑜颜墨……同时爱上了一个女人? 掌管了一个大财团这么几十年,老头子具有非凡的思考能力和推理思维。他几乎毫不费力地把徐管家所有交上的信息连了起来—— 华堂在厘金看到了一个女孩,因为这个女孩是瑜颜墨所爱之人,他当机立断,带走了她,并且想利用她作为一颗棋子,安插到瑜颜墨的身边去。 果不其然,他利用这个女孩,作为瑜颜墨的薄弱点,成功制造了那起车祸。 可是,现在他要去瑜家,推断无误的话,他是要把那个女孩带出来…… 为什么要带出来呢? 这有可能是,瑜颜墨发现这个女孩是内歼,以瑜颜墨凶狠的个性,必定会除之而后快。为了不让女孩受到伤害,华堂哪怕冒着被他水木罡责骂的风险,顶着瑜家和水木家的世代恩仇,在极有可能被瑜家算计的情况下,只身入瑜家…… 目的只有一个,真正的英雄救美。 真是个魔力大的女孩呢。水木罡笑笑,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让C市最强大的两位精英少总,同时倾心呢? “他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他问徐管家。 徐管家愣了愣,很明显是没有跟得上老爷子的思维,不过他也很快醒悟过来,老爷子问的是堂少现在在瑜家干什么。 “这个真不知道了,我只得到消息,瑜颜墨正离开了医院,拼命往瑜家回。也许是听到了堂少在瑜家的消息。正因为如此,属下才急忙来向老爷汇报。” “他带了什么人,做了什么部署吗?” “回老爷,什么也没有,真是一个人去的,非要说带了谁,只有常音而已。” 水木罡脸色一沉:“开什么玩笑?!去敌人的阵营,居然什么安排都不做,他是去送死吗!徐管家,你马上亲自带人过去,无论如何,要把这小子给我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见徐管家正要离开,他又补充道:“可能的话,把那女孩一起带回来。记住,不要动手,正常的交际,瑜颜墨不会下杀手。” 很快,书房里又只剩下老爷子一个人了。 水木华堂这小子,发的什么疯?他眉头快要皱断了。这二十几年,他是白白栽培他了吗?就算真的死在了瑜家,以瑜颜墨的个性和手腕,掩盖他的死亡真相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无论如何,水木财团现在还离不开这小子。他有能力,有魄力,把他的衣钵继承了七七八八,这一点,水木罡是看在眼里的。 他也是看出来了,姗姗不是那块料,根本不可能寄予厚望。 所以,这小子,将来也是可能成为这个财团真正的主人的。可是现在,为了个女人就把所有学得的一切抛到脑后了,这也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哼,等徐管家把两个人带回来,他倒要看看,什么女人把他迷得魂都没有了。 瑜家。 悦菱已经靠着窗户快要睡着了,哎,小堂,你还来不来啊。 呯! 昏昏欲睡之中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裂的声音。 悦菱猛然一惊,是小堂来了吗? “小堂!”她急忙站了起来。 听声音,玻璃碎裂是从走廊对面的书房传来的。悦菱刚刚走到门口,忍不住揉了揉眼,奇怪,门缝之中为什么在冒白烟呢? 她没有多想,伸手拉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扑面而来的巨大爆炸声和强烈闪光几乎将她整个人震晕。房门啪的一下打开碰到了墙,伴随着惊叫声,悦菱捂着头蹲了下去。 好可怕的响声,好刺眼的强光……仿佛这个顶层崩塌了一般。 悦菱只顾抱着头,往角落里躲着,全然慌乱地惊叫着:“救命啊——瑜颜墨!瑜颜墨!瑜颜墨!” 发生什么了?书房爆炸了?还是地震?世界末日是不是来临了…… 大脑里乱哄哄地,不断有不同的声音在回响着,仿佛刚才那一声惊雷,把她好不容易从混沌中脱离出来的思维,再度搅得一塌糊涂……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 【我打死你!】 【我带你去C市。】 【只要活着,怎么可能忘记你呢……】 【小菱,小菱……】 【你们今晚上就结婚!】 …… 什么人,什么人在自己脑子里不听的说话,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话语,仿佛千军万马过境一般碾压着她已然脆弱的神经。 什么影像,大雨中的山路上,破烂的越野车,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狠狠打下的荆条,顺着自己发丝滴落的鲜血,还有……火,明晃晃的大火,呛人的浓烟,倒塌的房屋,孩子们哭喊着求救……模模糊糊且白驹过隙一般从她眼前闪过。 “不!”悦菱捂着自己的耳朵,惊恐地后退,“我看不清楚!我想不起来!谁?谁在说话?别找我……救我,瑜颜墨救我……救我……” 她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房门。 是烟雾,扑面而来的浓烟,让她瞬间仿佛跌入了一个迷梦之中。 “瑜颜墨……小堂……”她伸着手,在全然看不清方向的烟雾之中摸索着前行,“你们在哪里?” 她好怕,但是她不敢后退,也不敢回头,只敢睁着眼,在白色的雾气之中前行着。 这什么也看不清的世界啊,比黑夜更令人恐惧的白茫茫的一片,好比她的心境,好比她不复存在的过去,好比她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过后面临的茫然失措…… 这里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那些认识我,陪伴我,应允过的人,你们在哪儿……我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她好慌,觉得自己要这大雾所笼罩的顶层吞噬掉,“发生什么了……” 这个顶层,这个安全的,瑜颜墨为她加固的牢笼,在方才那一声惊雷和闪电之中瓦解崩析,继而陷入了爆炸之后的混沌。 我还走得出去吗? 墙壁在哪儿,往常熟悉的书房在哪儿,脚下软软的,还是以前的地毯吗? 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摸不到…… 她听到了外面世界的嘈杂,闹哄哄的,惊讶声、询问声、交谈声突然像涨潮时的海水,灌入了她的双耳。 这不是幻觉! 刚才那声震响和闪光,打通了她和外面世界的连接。 是小堂吗?是小堂突然决定上来救她了吗? 她的心情激动起来,瞬间忘记了刚才的彷徨,也不顾眼前白茫茫一片,往前面冲过去。 “啊!”嘭的一下,她撞在了墙上。 神智在这一刻彻底清醒了,悦菱摸着被撞疼的头,这里是……她看到了旁边的门。 原来,她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 对了,最初的响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有人吗?” “火源在哪里?” “先喷水吧。” 她居然听到了有人在对话。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听到了人声。这一刻的心脏,激动得快要停止跳动。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她忘乎所以地大叫起来,仿佛这辈子也不曾有过的高喊着。 她冲进了书房。 借着黑黝黝的夜幕,她看到了在破裂的玻璃窗旁,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在烟雾之中,若隐若现…… “瑜……是瑜颜墨吗?”不知道为何,这一刻,她竟然如此强烈地希望前面的人是他。 …… “发生什么事了?巨响是怎么了?”瑜柳珍莲披着纱巾,慌慌地走出了宅子的大门。 在楼下的草坪上,早站满了今夜来参加宴会的宾客。 “夫人,”管家见到她忙回答,“好像是顶层发生了爆炸,救火队已经来了,搭了云梯,刚上去了几个。” 瑜柳珍莲仰头看着浓烟滚滚地顶层,好像对一切一无所知般的惊恐。 “上帝保佑,”她在心口画着十字,“幸好颜墨不在上面。怎么会出这种事?” “大公子不在上面的话,谁在呢,怎么会爆炸啊?”旁边,一位贵妇人问着瑜柳珍莲。 瑜柳珍莲似有犹豫:“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等事故处理了再说吧。” 正在此时,天空中想起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大部分人的目光立刻被飞机吸引。 “是直升机救援吗?”贵妇人问。 瑜柳珍莲不答话,面目沉静,唯有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瑜颜墨,你终于回来了,回来见你的宝贝了吗? 直升机原本在天空悬浮,突然间一个倾斜,竟直直朝着瑜家的顶层栽了下去…… “啊——!”楼下的人群都惊叫起来。 栽吧栽吧,瑜柳珍莲已经不想再掩饰嘴角的笑容,和你的宝贝一起死掉吧。 这也许,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结局。 书房中,丝毫未感觉到危险来临的悦菱还在步步朝着男人的身影走去。 “颜、颜墨……”鼓起勇气,第一次这样叫他,“是你吗?” 她伸出了手,期望他也能一同伸手,像从前那样,霸道地将她揽入怀中。 “你怎么不说话……颜墨,真的是你吗?”泪水夺眶而出,她是多么思念他啊,思念着他的气息,他冷冰冰的话语,还有他温存的怀抱。 男人也抬起了手,伸向了她。 悦菱的指尖触到了他的手……冰冷的手……不!不是手! 这是什么? 这种陌生的触感让她的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惊慌,这冷而硬的,像铁制的水管边缘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是枪口!” 突然间,一个男人高大的身躯挡在了她的面前,“躲开!” 他把她往后一堆,力道之大,竟让她跌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他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强势霸道地、生生地捏住了那黑洞洞的枪口。 呯! 干脆响亮的枪声瞬间贯|穿了他的手掌与身体。 ——【作者有话】—— 亲爱的们,你们猜,这是谁? 第087章 杀机+醒悟+救赎 第091章 有一种叫做爱的味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1章 有一种叫做爱的味道 嘭! 房门几乎是被踢开的,震得房间内的鲜花都颤了颤。 瑜颜墨原本正阖着眼养神,听到这动静不由睁开了眼。下一秒,他的眉头皱起来,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惊诧。 只见悦菱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泪,用一种……说不清是质疑还是痛心愤怒的目光与他对视。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她,她这种样子,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有些不安。 悦菱依然站在门口,仿佛多走一步也不肯似的。 “我问你,”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刚一开口,又是一串眼泪掉下来,像是滴在他心上一样,“你昨晚上,是不是对我开了枪?” 瑜颜墨沉默了。 没想到,发生过的事,想躲还是躲不过。 不堪的回忆,始终是要面对的……他也想不通那时候为什么会对她举枪,或许是失去了那三天的记忆,让他焦躁和没有安全感,加上病痛,加上听到她那样对水木华堂说话,与之前想要见她的欣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才会让他那一刻全然崩溃。 “你想怎么样?”一开口,却没有解释。反倒是冷冷的质问。 解释、道歉,这种事情,和瑜颜墨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很早以前,他已经把它们从他的字典里驱逐出去了。 悦菱忍着想要大哭的心情:“我只问你是不是?” “是。”没有任何退让的一个字。 “你真的开枪了?” “是。” “是对着我开枪的?” “是。” 悦菱低头,把自己从脚看上来,然后面对这瑜颜墨,声音里带着一种绝望:“为什么我没受伤……” 瑜颜墨把头偏到一旁,看着窗户那边,面无表情:“也许打偏了。” 他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他记得很清楚,那一枪,真的是对她开出去了的。千真万确。就算不能立刻要她的命,也一定会打在她的内脏区域,让她重伤。 可是那时候,想的真的是,杀了她,再杀了水木华堂,他得不到的女人,谁也不要想得到。 这么疯狂……冷静下来以后觉得这样可怕。 就在刚才,她抱着他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感谢。感谢上苍没有让他的子弹击中她,感谢今天会给他这么美好的光阴,能让他看清她的心,最终还是装着他的。 可是,其实慢慢回想,那一枪,虽然没有打中她,可是,极有可能是因为水木华堂扑了过来…… “你打中小堂了。”她咬着嘴唇,眼泪在不断落下,声线已经崩塌,“你打中他了……” 果然,瑜颜墨冷笑。 “你杀了他。”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瑜颜墨,你这个凶手。你这个……”她捂住了脸,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瑜颜墨要杀掉小堂,杀掉那个数次救过她,对她像兄长般温暖的人,杀掉这个对她如此重要的人。 为什么,你要让我这么难过,这么为难。 她跪了下去,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泣。 瑜颜墨的心中,一股莫名的妒意在慢慢滋长……又是这种肆无忌惮的哭泣,却是因为水木华堂。 他死了吗? 可恶,死就死了,为什么会赢得悦菱这样为他哭。这种就算敌人死了,依然失败了的感觉,太……太让人出离愤怒了。 “你是因为我对你开枪,还是因为我打中了水木华堂才会哭?”他几乎是咬着牙在问她。 悦菱抽泣着:“这有、区别吗?有区别吗?你杀我,和杀小堂?”她的声音激动起来,“有区别吗?我宁愿当时你打死的人是我,我宁愿你打死我!” “很好。”瑜颜墨的脸色阴沉。她宁愿自己死,都不要水木华堂死吗?“那你就去给他陪葬吧。” 清醒的时候,会知道自己的这种恨意有多可怕,可一旦重新陷入,又恨不得一枪崩了她。 可是,就算杀了她,她也是带着对水木华堂的爱恋死去的。 这样有什么意义? 他不过是想要得到她全部的爱和全部的注意力而已,对于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而言,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听到陪葬两个字,悦菱的身子颤了颤,惊愕地抬头,脸上的泪水也静止不动了:“你……你是要赶我走吗?你是不要我活了吗?你是让我去死吗?” 被她这么一质问,瑜颜墨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这是……突然唱的哪一出?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带着一股浓浓的控诉意味,“就因为很讨厌我,所以一个星期都想不起我对吧?把我扔在那里那么久,不闻不问,让我一直吃速冻食物,也不接我的电话。现在还要让我来伺候你,给你去拿餐点,使唤我,还这么凶。就是因为根本很讨厌我对吧!” 瑜颜墨……完全震住了。 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神奇的构造? 明明是她凶神恶煞地跑回来质问他的,明明也是她自己主动要去取餐点,是她主动来照顾他的,刚才还主动来吻他。干什么说的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就算是他对着她开枪,是他的错,但是能不能就事论事,突然扯到一个星期忘记她的事儿上面去。菱小姐,你的跳跃思维也太强了吧! 悦菱哭得完全没有节制了:“呜……我还不想看到你呢!我最讨厌瑜颜墨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才不要去死,你才去死!” 瑜颜墨一头黑线,无以言对……菱小姐,你要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悦菱边哭边在衣服袖子上抹眼泪,形象全无:“我知道你嫌弃我机场路,早就想找个什么小咪小丽的,要比常姐还漂亮身材还好。我才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你,我才不是那种仗着怀孕,就赖着男人不放手的女人。” 喂!菱小姐,就算人人都说孕妇情绪很大,但是你这也太不按理出牌了吧? 明明刚才气氛很严肃的,被你这么一闹……你、你能不能注意一点纪律次序? “够了。”瑜颜墨阴沉沉地呵斥她。 “不够!”她站起来,“我要去找小堂,我到他墓地去陪他一辈子,和他说话,也不要见你这个活死人!” “你敢!” “我敢给你看!” 瑜颜墨叹口气,彻底举白旗:“好了……别闹了,过来。” “才不过来,你去找你的小丽陪你吧!”悦菱一个跺脚,转身就跑掉了。 “你……”瑜颜墨被她一激,差点坐起来,牵扯到全身的伤口,顿时又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该死,什么小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他急忙按下铃,吩咐外面的保镖:“赶快跟着她,出半点差错,提头来见我。” 悦菱推开了柳清叶的办公室。 “医生舅舅,”看到柳清叶的那一刻,她又忍不住泪水涟涟,“小堂,小堂好像死了。” 柳清叶急忙上前,扶住哭得一塌糊涂的悦菱。 “怎么了?”大哭大闹的病患见多了,但从没一次有这么好脾气和耐心。 悦菱稳住了一点,喘了口气:“医生舅舅,你昨晚上来的时候,是在瑜颜墨开枪打我之前,还是之后麻醉的他?” 起码过了三秒钟,柳清叶才缓缓回答:“嗯,他是打中了水木华堂。” 悦菱双腿一软,瘫了下去。 果然,常姐没骗她。刚才,她轻描淡写地说出小堂已经死了的话,她还根本不相信。因为常姐也是个说话常常真真假假分不清的人,好比她曾经说小堂已经走了,小堂却在楼下客厅等她一样。 “常姐骗我的对不对?”她焦急地拉住她的手,那一刻,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甜蜜思绪。 “你自己问问瑜颜墨啊。”常姐甩开了她的手,挺着步子离开了。 问问瑜颜墨……她想起来了。 昨晚上瑜颜墨是真的开了枪的,可是那一刻小堂扑了过来。 小堂最早的伤,只是手掌和肩膀,应该不会有大碍。可是……他还给自己挡了一枪。这一枪,是致命的…… 没想到,冲回去问瑜颜墨,他不仅坦然承认,还那样嫌弃她。 小堂死了,瑜颜墨讨厌她,她不过多问他两句,他就让她去死……悦菱只觉得两眼一黑。 柳清叶忙把她抱到一旁的沙发上:“去我实验室拿点嗅剂过来。”他命令助手。 闻到特制的嗅剂,悦菱立即清醒过来,看着面前一脸担忧的柳清叶:“医生舅舅……”她现在觉得自己好虚弱,小堂死了,她觉得自己像被抽走了一魂似的,“我想借一下你的手机。” 柳清叶额头上十字路暴起,青筋凸起地默了两秒:“小李子!”他一声怒吼。 里面的助手吓得把实验液体淋了自己一手。 “马上下去给买一部手机,把卡和话费也办好,拿上来。” 瑜颜墨,真是对他忍无可忍了。就算再爱再疼,也不能像养个*物似的关着人家好吧?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怀着他的孩子,他却不准她和外界进行任何的沟通。他是想要培养一个和他一样孤僻怪异的同类吗? 也难怪悦菱会对水木华堂这么念念不忘了。 比讨女人欢心,水木华堂已经是博士生导师了,他瑜颜墨却连胎教都还没毕业! 半小时之后,悦菱激动万分地拨下了自己手机的第一个号码。 “喂……请问,是水木家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 “老爷,”花园里,程管家低头,对着静眺前方的湖泊水木罡,“雅小姐今天很奇怪。” “哦?”水木罡回头看她。 “雅小姐她,今天主动下楼了。还去了大客厅。” “什么?”水木罡双目一亮,“是姗姗陪她的吗?” “不,”程管家摇头,“是她一个人,依然抱着布娃娃,可是坐到电话机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许多年都不敢独自下楼的雅,突然下了楼,还去盯着电话。 “你有问她为什么吗?”这件事太蹊跷了。 “问了,雅小姐说,她是在等电话。” 电话……水木罡沉思了。雅是记起了什么事吗?难道,会是当年那个让她意外怀孕的神秘男人? “看着她一点,”他吩咐,“一旦有她的电话,立刻通知我。” “妈妈,”大客厅里,李姗姗发现了坐在电话旁的水木雅,她有些惊讶,“你今天怎么下楼了?” 水木雅抬头,呆呆地看了李姗姗好长一段时间,目光聚焦在她的脖子上,这才笑起来,回答:“妈妈在等电话哦。” “等谁的电话啊?”李姗姗走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水木雅妈妈,虽然不能随时随地立即认她,可是每次认出了她,她对她是非常温柔疼爱的。这种超越极限的母爱,让李姗姗非常的留恋。 所以,不做指甲SPA也不去逛街的时候,她还是很喜欢来找水木雅,让她疼一会儿自己的。 “嘘,”水木雅嘘声着,好像怕李姗姗吵到了电话似的,“我在等悦菱宝宝的电话呢。” 说完,她又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话机了。 李姗姗如遭雷劈! 她听到水木雅说什么?悦菱? 悦菱宝宝? 不对,她一定听错了,悦菱已经死了,妈妈已经把她烧死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已经死得渣都不剩了。不可能再来到C市的。 一定只是重音的名字而已,一定是其他人。 她一定听错了,一定听错了。 她像一只落水的鸡,狼狈且慌乱地往楼上跑着。 “小小姐,啊!”她把一个女佣撞倒在地上。 “你想死吗?”恐惧让她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踢了女佣一脚,再疯子似的连续乱踢着她,“你是不是想死啊!敢撞我!不要脸的小蹄子!” 叮铃铃——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在水木家的宅子里响起。 李姗姗霎时震住了,一身冷汗,动也不能动了。 “你好,请问是水木家吗?”电话那头的悦菱小心地问着。 “你好,这里是水木家,请问您找谁?”一个中年女人威严冷静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悦菱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我找小堂的姨妈,雅姐姐。” “请稍等几秒。” 程管家捂住总机,对后面的水木罡点头:“一个女孩子,找雅小姐的。” “给她接通雅旁边的电话。”水木罡命令,顺手从程管家手里接过听筒。 几秒钟之后,雅旁边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喂,是小堂的宝宝吗?”她拿起了就是这么直接的一句话。 对水木雅而言,除了少有的几个亲人,她已经不认识任何人。可是听过一次小堂宝宝的声音,她就记下了她。小堂宝宝会给她打电话,这个认知一旦生根,世上所有的铃声都是小堂的宝宝打过来的。 “雅姐姐。”听到她的声音,竟然激动得无以言表,想要扑到这个女人怀里大哭一场, “雅姐姐,小堂他……” 她问不下去了。 “小堂还在睡觉呀。”雅温软地声音传过来,“我才去看过他呢,他睡得好熟,宝宝要跟我的宝宝一样乖,不哭也不闹,一起等小堂醒过来哦。” 悦菱往后一靠,突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起来。 太好了……小堂果然没事。 常姐果然是吓她的。 “小堂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很严重?”她问电话那边的女人。 “嘘,不要乱讲话哦,”雅佯装生气的样子,“小堂是不会受伤的。他只是有点不好了,一丁点不好了。可是他现在已经又好起来了。” “是吗?”悦菱忍不住又抹了一下眼泪,她这样安慰她,让她觉得好温暖,水木家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像亲人一般的温暖呢? “雅姐姐,我好想见到小堂,好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害他的。” “那就过来啊,”雅开心地邀请,“你为什么不过来呢?雅好想见到小堂的宝宝呢,我的宝宝也很想见你,快点过来啊。” “真的,真的可以过来吗?”悦菱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欣喜,水木雅的邀请,就像漆黑屋子里的一缕阳光,让她的生命霎时又充满了活力。 “快过来,到雅姐姐这里来。”她银铃般的笑声传过来,“小堂和我的宝宝都好想见到你。” “可是……”想到瑜颜墨,悦菱又犹豫了,“他不会准我去见小堂和你的。” “他是谁?”雅真的生气了,“这个人真讨厌!小堂的宝宝快过来,不要理会其他人。雅姐姐给你准备好吃的东西,雅姐姐还有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哦,小堂的宝宝过来,我全都送给你。” “好!”悦菱握拳,挂断手机,她对一旁一直抄着手表情凝重的柳清叶说道,“我要去水木家探望小堂!” …… “老爷,如果这个女孩子过来……”一同听了电话的内容,程管家有些难以判断。 “她要来,就去迎接她,让她见雅,也让她见华堂。”水木罡下令,“对了,也带她来见一下我。” 佣人推着水木罡往电话总机室外行去。 这就是那个让水木华堂连命都差点丢了的女孩,同时,也是瑜颜墨的女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雅居然知道她,还像老朋友似的和她聊天。这或许,就是雅可以完全恢复的前兆。 姗姗已经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她也应该会有好转的迹象了。 这个女孩,有利于她的病,也是水木华堂喜欢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她进了这个家门……他就不准备还给瑜颜墨了。听声音,也是符合徐管家最初的调查的。 单纯干净的感觉,和雅倒有几分相似。 或许,这就是她们投缘的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去见小堂?我只是去见一下,见了就会回来。医生舅舅,你告诉我为什么?” 柳清叶闭着眼,任由她摇着他的手臂。 “不行就不行了,”他到现在还没暴躁,也是个奇迹了。 “医生舅舅说原因啊。”她还是不依不饶。 “哎,”柳清叶终于烦躁了,“你是傻的吧?瑜家和水木家是死敌。你又是颜墨最重要的人,要是他们把你软禁了,用以要挟颜墨,你让他怎么办?你是要害死他吗?” “水木家的人一点也不坏,小堂很好,雅姐姐也很好,不会害我了。”她哀求道,“医生舅舅,你就送我去吧。” 柳清叶翻白眼,他是活腻了才敢干这种事。 早知道,就不给她买什么手机了。瑜颜墨的做法,果然还是有一定道理了。 悦菱还在絮絮叨叨:“可是,人家答应了雅姐姐要去的,要是又说不去,雅姐姐一定会生气的,以后都再也不听我的电话了。” 雅姐姐雅姐姐,柳清叶要揪头发。 悦菱是怎么和这个女神经病人搭上关系的? 诶?不过……他突然愣在原地,说起来,悦菱……长得好像和水木雅有点相似呢?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两个月以前见到的雅的模样。 确实是,悦菱长得很像雅,只是比雅年轻而已。 他又再一次仔细打量着一旁的悦菱,只见她顾着腮帮子,不满地瞪着他。 真是的,越看越像……水木家的人性情古怪是C市人所皆知的,但是悦菱却能和他们一个二个处的风生水起。该不会,悦菱本来,是他家的什么亲戚吧?所以,才和他们家的人都那么契合? 一阵凌乱的风刮过,柳清叶晃了晃脑袋,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扔到一边去了。 “总而言之,你绝对不能去。颜墨要知道,会把整个C市都血洗了的。”还会连累他无辜的医院。 “哼,”悦菱起身,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医生舅舅也是瑜颜墨的帮凶,不理你了!” 说完就昂着头出去了。 柳清叶……海带泪。 瑜颜墨,我恨你,你让我被美人讨厌了! “外公。”花园里,李姗姗穿着一身高级定制,戴着前几天水木雅送她的珠宝,走了过去,“家里,是要来什么客人吗?” “嗯,”水木罡点了点头,示意李姗姗坐下,“是你表哥的女朋友。” “表哥有女朋友了?”李姗姗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升起妒忌之意。水木华堂跟水木家没有血缘她是知道的,这些日子以来,李姗姗早把他划到自己的私人菜地里去了。根本就没想到他还会跟其它女人有关系。 “哼,”她轻蔑地,“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问这句话,主要,还是想知道,来的人是不是悦菱。 “来了你就知道了。”水木罡回答,目前连他都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 正在这时,徐管家前来:“老爷,蓝二少来探望大少爷了。” 水木罡点点头。 “蓝家的人,真是催得紧啊。”他皱着眉,抬头看天,“外面有些凉了,回书房吧。” 水木华堂的房间里,蓝启瞳看着刚刚苏醒的男人:“听姐姐说,你昨晚上很危险。” “是啊,”他看着天花板,“其实就是失血过多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蓝二少,坐啊。” “不了,”蓝启瞳拒绝,“我来只是告诉你,瑜颜墨拒绝做这笔生意。” “猜到了。” 蓝启瞳不说话了。 水木华堂的眼眸,慢慢地转向了他:“蓝二少,这批货非常重要吗?” 蓝启瞳顺手拉过一根椅子坐下,有些焦急地:“上次出事,货源本身就已经短缺了。黑市上现在货价被炒得很高,再这样下去,会压不住的。我们也考虑过找别家。可是你知道外面那片海,说得不好听,都是他们瑜家的。如果他瑜颜墨要报上次的仇,我们蓝家真是还手之力也没有。” 水木华堂轻轻一笑:“二少说得太严重了。蓝家是什么势力?不是还有常姐在吗?” 蓝启瞳颇纠结地揉着自己的眉头:“姐姐这几年已经完全不管我们了。她和常家那边,也很少再联系。你知道,常家和瑜家也是有渊源的,真要我们争斗,会站在哪一边,真不好说。说不定,常家也巴不得我们窝里斗,最后回来收复失地呢。” 水木华堂闭了一会儿眼:“你再让我好好想想。” 蓝启瞳似乎犹豫了片刻。 “我听到一个传闻……”他仿佛考量着自己的字句,“我听说,瑜颜墨迷上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跟你很熟?” 看到水木华堂的眼神射过来,他忙解释:“不是姐姐告诉我们的。是王少,你知道,他那个败家子,什么都会在圈子里说。” “是很熟,”水木华堂收回了目光,“不过,蓝二少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他的目光再一次投过来,比刚才更加刺眼,“我会翻脸。” 吱——蓝启瞳起身,把椅子猛地往后一退,二话不说,开门走人。 “老爷,蓝二少走了,脸色貌似不太好。”徐管家向水木罡汇报着。 “呵呵,”老爷子笑了小声,“华堂给他吃了闭门羹吧……他家的货,瑜家都不接,我们水木家凭什么去当这个冤大头?” 哐当当,推车的声音再次在客厅里响起。 悦菱臭着脸,昂着头走进了房间。 瑜颜墨原本眸子一亮,但转瞬又把头别到了一边。 “吃饭了。”她哭过,声音还有点哑。 瑜颜墨闭着眼,就跟没听到似的。没一会儿,勺子边缘碰到了他的嘴。他却再一次转到了一边。 “喂,”悦菱生气地,“怎么会比我还要不听话呢?喂你也不吃的话,就自己动手吧。” 瑜颜墨回过头来,睨着她:“你也知道自己不听话?” “我是说喝药,和我喝药的事情对比。”她气鼓鼓的。 瑜颜墨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声音低沉;“好,那你不喝药的时候,我是怎么喂你的。你现在也那样喂我。” 悦菱差点把一勺粥泼在了他领口里。 瑜颜墨,你也太得寸进尺了。 “快点,喂我。”他命令道。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感受她的舌尖在自己的口中旋转。 悦菱哭丧着脸:“我错了……” “对,你错了。所以我给你机会弥补。”他步步紧逼。 “就这样吃啦。” “那我绝食。”他居然拿自己逼她,像小孩子一样耍无赖。 “那就饿死你!”悦菱哼哼着,她才没那么容易屈服呢。 “好,”他还真的眼一闭,“我饿死了。” 看着他一动不动装死的样子,悦菱可真是无可奈何了。“好啦好啦,我、我喂你好了……” 他睁开了眼,里面有得逞的邪笑。 哼,悦菱在心里气得喵呜呜直叫,现在就让你得意一会儿,谁让我现在需要麻痹敌人的注意力呢。 她先自己喝了一口粥,慢慢俯身,嘴唇也离他的嘴越来越近。 看着他慢慢张开嘴,期待着她的润泽,悦菱…… 噗——突然之间,没忍住,口中的粥全部喷了出来,喷了瑜颜墨一脸。 “对不起对不起。”悦菱忍着笑,拿着纸巾给他擦拭脸,“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就想笑……” 瑜颜墨脸黑得像玄坛,他看起来很好笑吗?这死丫头到底什么脑回路? “我重新来好啦,”她又喝了一口粥,只是这一次,刚刚俯身,就差点又喷了出来,忍了一下,竟把自己给呛到了。 咳咳,她咳嗽不止。 “没办法了,哈哈,”她也不知道这件事莫名其妙戳中了她哪里的笑点,边笑边咳,“你让我先笑一会儿……哈哈,太好笑了。” 瑜颜墨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菱小姐,你能不能稍微有点敬业精神? 嘴对嘴喂食这么甜蜜又*的事,想想都这么美好,为什么会让你大笑不止呢?你这个样子,谁相信你以后能当个贤妻良母呢? “哎哟。”悦菱捂着肚子,她笑得肚子都痛了。 突然间,瑜颜墨不顾疼痛,抓住了她,把她拉了下去。悦菱还没缓过气来,他已经咬住了她的唇。 下一步,舌尖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唔……悦菱想要挣扎,没奈何事发突然,她几乎全然被禁锢住了。 “悦菱……”他的舌与她纠缠不清,半响放开,又转移到了她的耳际,吹气入她耳膜,魔魅一般蛊惑着她,“快,来喂我。” “我……”悦菱已经面红耳赤。 他的手,早已经不规矩在她的身上油走,仿佛根本就没有受过伤。 “你先放开我。”他突然就这么疯狂,让她完全无法适应。他的手,也捏得她好疼,好像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面团,随他若圆捏扁一般。 “悦菱,快。”他催促她,抓着她的手,往冰袋那里放过去。 那里,有一个滚烫的烙铁,不顾重重寒冰,在等着她去抚慰。 “不要这样。”她小声且无力地拒绝着。软弱娇羞的样子只让他的那里更加生猛而已。她想缩回手,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满脑子还在想那种事。 瑜颜墨已经掀开了被子,让她的手又离他的昂扬更近了一分。他抓住她的手伸入。 悦菱羞得脸都要熟透了。 “你不要这样……”她既没有勇气去碰触,更没有勇气拒绝,她怕得都没办法思考了。那滚烫的感觉从手心传来,仿佛把她的脑子都烧糊涂了。 这还是她真正第一次用手碰到男人的那里。 “不要这样……”这么没有说服力的拒绝,比*更让人沉迷。 “悦菱,吻我。”他的眸子,黑得映不出她的影子,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渴求和隐忍。 她于是低下头去吻他了。 如果亲吻可以让她不那么害怕和惊慌的话,那么甜蜜的,忘却一切的亲吻也未尝不可。 天荒地老的吻。 她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在颤栗,在沉重的呼吸,在低沉的呜咽着,仿佛一头受伤而得到安抚的野兽,躺在爱人的身旁舔舐着伤口。 突然,她觉得他手上的力道重起来,把她的手,以及她的柔软,都快要捏碎了。 她想挣脱,可是他紧紧抓着她,让她无处遁地……他半开的眼里面,空白得可怕,仿佛完全失去了自我。 “我在这里。”她于是又去吻他的面颊,“我在这里……”她低声安慰他。 这一刻,他让她觉得他是迷路的小孩,需要她去指引和安慰。他单手把她抱在了怀里,重重闭上了眼,把所有紊乱的呼吸都埋藏在她的发间。 “悦……”他的声音断在了半空中,已经不能言语。。 她在他的怀里,这种感觉如此美好。 所有的空虚和空白,所有的恐惧和未知,在这一刻全数填满,她的气息,她的拥抱和她的双手,还有她柔软的吻和轻轻的声音,有一种称之为爱的味道。 “我在这里。”她低声呢喃着,用另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肩。 良久,他终于慢慢的平息了下来。 悦菱想要抽手,却被他继续用力按住了。 “坏蛋!”她脖子都红了,事情已经干完了,他还抓着她不放。 “反正马上就要再用,”他睁开了眼,眸中带着一丝迷光看着心爱的女人,“进进出出不嫌麻烦吗?还是你想来真枪实弹?” “臭*!”悦菱从旁边拿了把勺子,往瑜颜墨脑袋上敲下去。 趁着瑜颜墨条件反射一挡,她立刻逃离魔掌,跳到了一边。 “以后都不再喂你吃饭了!”她气愤地藏起了那只罪恶的小手,蹭蹭跑了出去。 瑜颜墨不以为然笑笑,按了铃:“跟着她,保护她安全。” 拉斐尔医院的VIP病房区,悦菱气冲冲地走来走去。讨厌讨厌,为什么这世界上,她到过的地方都跟迷宫似的,连个下楼的出口都找不到。 更可恶的是,身后那两个彪形大汉,把她像犯人似的盯着。 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见小堂和雅姐姐啊。 突然间,她看到了前方卫生间的标志。 “我去方便一下。”还没走到那跟前,她就突然转身,对后面的两个保镖说。发觉他们似乎还想跟着她,她站住了脚,不满地回头,“怎么,想跟我进去?” 哼,她进了富丽堂皇的洗手间,在镜子跟前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护士服,是很容易混出去的。 整个拉斐尔的主体医院都是穿着这种服装的护士们,刚才为了逼真骗到瑜颜墨,柳清叶还给她配备一个胸卡呢。 可是,要怎么出去才可以呢? 外面唯一的路口,都被两个身形高大的保镖把守着。瑜颜墨是绝不会允许她去见小堂的,天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在醋缸里泡大的,成天只知道酸个不停。一点也不信任她! 真是个怪人,他从没因为他是不是她肚子里孩子爸爸这个问题担忧过,却总觉得她和世界上任何一个除他以外的男人都不清不楚。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晚上没睡好,脸色好像不太好呢,雅姐姐漂不漂亮呢,会不会嫌弃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真好,这个医院的高等洗手间就她一个人,随她呆多久也没人觉得奇怪。就当她是在便便好了,她就是不想出去。 诶?她突然灵光一闪。 就她一个人啊……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试试那个办法…… “她进去起码十分钟了吧?”外面的保镖在看着表。 另一个带着怀疑的目光:“要不要,进去看看?” “进女卫生间?” “应该没事。”另一个往身后看看。这么长时间,既没有人进去,也没有任何人出来。拉斐尔贵宾VIP区的每一个病房都配套设施完善,病人及家属是根本犯不着到外面来用洗手间的。 所以,这个洗手间,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进去看看吧?” “一起吗?” “一起吧……”其中一个犹豫着,“如果,她有点意外,我们两个人,至少可以照应。”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于大公子而言,比命还重要。“留一个人在外面,分散了兵力,不容易应对突发情况。” “好,”另一个按下耳麦按钮,呼唤其它同伴,“请到拉斐尔贵宾C区来支援,我们可能这边有点状况。” 咚!咚!咚…… 卫生间的门依次被敲开了。 没人!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不可能……两个保镖呆住了。 “喂喂,支援到了吗?”一个保镖急忙呼叫队友。另一个开始查看天花板,爬上去检查通风口。 “马上到C区的转弯口。”几个支援的保镖回应着,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小|护士。 戴着大口罩和黑框眼镜的蓝衣小|护士急匆匆地,埋着头,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第091章 有一种叫做爱的味道 第088章 这个女人死也是他的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8章 这个女人死也是他的 呯! 干脆响亮的枪声,瞬间贯|穿了那个突然挡在悦菱身前男人的手掌与身体。 就在悦菱震惊得全身瘫软之际,第二声枪响又横空而出。 只是这一次,男人已经用血淋漓的手掌,生生把枪口扳住朝上。这第二枪,打上了天花板,正巧击在了水晶吊灯的底座。 下一秒,吊灯坠|落,又是一声脆响,玻璃弹珠如从悬崖落下的瀑布般四散。 “啊!”由不得悦菱不惊叫,她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耳朵。水晶灯,恰巧落在她的身旁,她能感觉到这些玻璃球全都弹到了她的身上,腿上。 然后,是忍无可忍的第三声枪响。 她在惊吓与麻木中抬头,看到救了她的那名男子,扳着执枪的那名男子的手臂,活活把枪口颠倒,对准了执枪男子的头部。 嘭的一下,血花四溅。 “唔——”悦菱捂着嘴快要呕吐。 这么可怕的场面,比那一次黎翊被泼强酸还要刺激着她的头脑和胃。 然后,整个顶层重新回复安静。 悦菱急剧的喘息着,过了好一阵子才稍稍平复了一点,她再度抬头,看到了一只手,一只上面有个弹孔,血流不止的手。 顺着手往上看上去,她忍不住痛哭,她挣扎着起身,扑到了男人的怀里。 而男人也立即搂住了她,不管他手上的血会浸湿她洁白的衬衣。 “小堂……小堂你终于来了……”悦菱嘤嘤地哭着。 “嘘,嘘——”水木华堂哄着她,“我在这儿呢,别哭,宝宝别大声哭,哭会把坏人引过来的。” “小堂……”她泣不成声。 小堂让她别哭,可是她做不到。 这么多天,她第一次接触到一个鲜活的生命,她第一次寻到一个温暖的港湾。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他。 好久,好久没有离他这么近了,看着他那绝美的容颜,看着那双藏着温柔与无奈的狭长的眼。 “小堂受伤了。”她擦着泪,“除了手还有伤吗?” 她着急地检查着他的身体。 很快,她在他的肩膀上看到了另一个正在流血的弹孔。 那颗准备要她命的子弹,从水木华堂的手掌穿过,击入了他的肩膀。 “怎么办?子弹在里面吗?”悦菱慌得六神无主。 “离心脏还远着呢。”他的声音,清脆的,淡淡的,还带着一丝安哄的意味,与往常没有任何区别,仿佛那流血的伤口不过是蚊子咬的小包一样。 悦菱流着泪,抚摸着他带着薄汗的脸。 他一定很痛,但为什么他可以这般忍受,如水般安静的眸子,未有颤抖的唇,丝毫不变的脸色,除了细密的汗水出卖了他,他依然毫无破绽。 刚才,他用带着伤的手掌,硬是将枪口扳到朝上,他还用这只受伤的胳膊,扭住了对方的手臂,用对方的枪结果了他。 “小堂。”她抱住了他,“你不要痛,你不要受伤,你不要死……”她又哭起来,“宝宝不要你有事。” “那宝宝愿意跟我走吗?”他问她。 悦菱拼命地点头。 “离开这里,再也不见瑜颜墨了。”他又问。 悦菱迟疑了一秒,继而又点头。 “好。”她紧紧抱着他。 “会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悦菱流泪:“我愿意。” 水木华堂长长的叹气,仿佛这叹息能平复他此刻伤口的疼痛一般。 “小堂,带我走吧。”悦菱抬头看着他,“我再也不想在这坟墓一样的地方生活,我再也不要这样孤单的活着,我再也不要……不要等待瑜颜墨……一秒钟也不要!” 最后那句话,仿佛是割断了自己心尖一般疼痛。 水木华堂听到她的这番话,他低头,借着外面的月光细细看她。 “好!”就像此生第一次下定这样的决心,就像从小到大,唯一一次放纵自己任性一般,他斩钉截铁地回答她。 他拥着她,第一次,不是那般自持而稳重的,而是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拥着她往窗口走去。 这时候,冷冷地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 “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悦菱和水木华堂的脚步同时一滞。 这声音…… 这声音……悦菱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这声音……这朝思暮想的声音,这在绝望中梦寐以求却求不得的声音,这冷漠的、绝情的、冰凉的声音。 这是,瑜颜墨的声音。 泪水,再一次不知不觉地从悦菱的脸庞流下。 震惊中,她甚至都不能开口说话,连呼吸都是那般困难。 为什么? 为什么当她好不容易寻到其它的曙光,为什么当她好不容易下了断绝对他期望的心,他却会那么突然的出现,阻断她离去的路。 她深吸一口气,拭干泪水。 然后转身。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房间里的烟雾已经散去,在书房的门口,只有一个低矮的身影。在这个身影背后,还站着好几个高大的人。 “你们去,把直升机开回机库。”他命令身后的人。 很快,这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又只剩下了三个人。 悦菱就站在他前面,那个朝思暮想的女人,那个自从离开边境就以为再也不会在命里出现的女人,此刻,就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 他不记得那三天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她重逢,是否有重温旧梦,是否天雷勾动地火。 他只知道,在他的记忆里,从在孤儿院后门看着那个弱小的身影渐渐模糊至今,这是她第一次离自己这么近。 可是为什么,心头的痛,会胜过身上骨折全部的疼。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最好不要离开柳清叶的医院,知道最好乖乖用那种会让自己不能动弹的药。 但是一切,有可能的残疾,有可能的后遗症,甚至有可能的……死亡,也阻隔不了他奔向她的步伐。 他绕过车祸现场,他躲过失控的直升机,回到他的巢穴。 他梦想过什么? 他梦想过,那个女孩,像躺在泡沫与贝壳上的爱神一般,在他的软榻之上等着他,她在他的房门前依立,在每一个可能眺望到情|人的窗台,在每一个转角与花丛之中,等待着他。 可是当他从险些坠毁的直升机中跳下,当他心急火燎地到来之后,他听到了什么,他又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那种只有在噩梦之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水木华堂,他毕生的死敌,正拥着他最爱的女人,蛊惑着她离他而去。 而她呢,那个他坚信会等待自己,会用爱和甜蜜灌溉自己心田的女孩,紧紧抱着他的敌人。 【再也不见瑜颜墨了。】 【好。】 【愿意跟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我愿意。】 …… 每个字,每句话,化成巨大的刀锋,疯狂地刺着他的心,割裂着他的身体。 他听到她说什么,她说,这里是坟墓,她要离开他,再也不要等他……一秒钟也不要。 悦菱……就因为一个星期的分别,你,竟然就已经变心。 原来,你只是因为寂寞,只是因为空虚,只是因为看不到希望,而在那一天,那一刻拦住我的车。那时候,不过我给了你一个空口的许诺,你就愿意奉献你的一切。 如今,换到水木华堂能给予你的需求,满足你的期望,所以……变心理所当然。 女人,果然都是如出一辙,永不可信,再清纯再简单的外表,不过是一层比贞|洁更薄的膜……如此经不得等待,经不得变故,也经不得考验。 他缓缓地举起了枪。 那里面,是满满的子弹。每一颗,都可以要了她或者水木华堂的性命。 “你们要走,我送你们。”每个字,像冰一样冷。 悦菱脸上挂满了泪,她泣不成声,无法呼吸。 等了一个星期,他终于回来,可是,没有惊喜,没有快乐,只有恐惧和无限的遗憾,还有一只冰冷的枪管。 她看到他的手、腿上都缠着绷带,他的脸上和脖子上也有正在愈合的伤口。连他举枪的时候,也显得那么困难。 他是受伤了,他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才不能回来的吗?因为伤到昏迷不醒,甚至不能给她打一个电话。因为受伤的时候手机坏掉,所以也接不到她的电话。 所有的猜忌,所有的怀疑,在亲眼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明了。 可是,她要怎么解释? 就在前一刻,她还狠着心割下所有对他的眷念,抛弃所有对他的渴望,只因为,小堂那里太过温暖,太过安全。 那个怀抱,有她梦寐以求的安全感和稳定。小堂可以为了她,徒手抓住发射的枪口,小堂为了她伤得一身是血,痛却生生忍住。 她想不到自己不抱紧他、追随他的理由…… 对啊,我就是这么卑贱的女人,我就是这么没有底线原则,这么懦弱卑微的生物。 所以,你开枪吧。 杀死这个不值得你挂念的女人,杀死所有对爱的渴望和希冀,重新去做那个无牵无挂,完美无缺的王者。 “大公子。” 尽管吩咐过所有人都离开,但还是有手下急匆匆拿着手机过来。 “大公子,”当看到瑜颜墨举枪对着水木华堂和悦菱时,他不由得顿了顿,声音小了些,“属下刚刚接到一个消息,水木家的徐管家突然来访,正在楼下,说他家老爷子有急事,要叫……水木华堂回去。” 瑜颜墨沉沉地看着前方面带轻笑的水木华堂:“回答他,水木华堂已经死了。” 此话刚落,他的瞳孔簌地放大。 悦菱,在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挡在了水木华堂的身前。 “不,”她泣不成声,“要杀的话,杀我就可以了,和小堂一点关系也没有……” 听到这句话,水木华堂忙把她往旁边一推,略带呵斥地声音随之而来:“走开,这是我和瑜颜墨之间的恩怨。” 悦菱偏偏生了根一般,回到他的前方。 “小堂走吧,该死的只有我一个人。” “滚开!”水木华堂突然吼起来,抬手就给了悦菱一个耳光,“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不要自以为是的插手!” 小堂……?悦菱被打愣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对她动手。 他是真的打她,这一巴掌,扇得她耳朵里嗡嗡响。 水木华堂皱着眉,看着前方的敌人。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瑜颜墨。 上次在厘金,他虽然疯狂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他知道,那个时刻,他是保有理智的。他虽然也把枪塞到悦菱嘴里,可是他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依然保有分寸。 那时候,他还苦恼无论如何也无法激怒他。 可是现在…… 他很清楚,局势已经非常危险。 瑜颜墨,今晚,他说每一个字的时候,必然都在强迫着自己不去扣动手枪的枪舌。他们是毕生的仇敌,他能感觉到他失控到了何种地步。 他的手枪,必然上满了子弹,尽管他的手没有抖动,但他能看到他的眼中,风暴在席卷他的理智。 他的恨、他的妒忌、他对悦菱疯狂的占有欲,从没有表现得如此强烈过。 所以,他不敢再轻举妄动,做出从前威胁悦菱的那种举动,甚至不敢再把手放在悦菱的肩膀上。 稍微一个差池,稍微一个不当的词语,都有可能成为压垮瑜颜墨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对着悦菱扣动机板。 是的,是对着悦菱,而不是对着他。 水木华堂很清楚,瑜颜墨要杀她,因为一种滔天的、难以言喻的恨。 而恨,源于得不到的、强烈得可以摧毁一切的爱。 “瑜颜墨,你说过,你不会为难女人。你把悦菱扔在这里一个星期,我自认为我有接手的资格。抢不到的东西,去捡还不行吗?”水木华堂的嘴角又弯起了笑。 他的话刚落,前方的瑜颜墨突然站了起来。 悦菱一惊,几乎想要上去扶住他。 他站得那么勉强,全身都在颤抖,仿佛如秋季枝叶上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只需要最微弱的一丝风,就会垮下…… 唯一不变的,是他举枪的手,依然那么稳,那么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似在燃烧着黑色的火焰,要一路把自己焚烧。 “我的女人,就算是具尸体,还是我的。”他阴沉地看着对手。 “OK,你的,”水木华堂耸了耸肩,举起了双手,流着血的手掌显得那么醒目,“你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瑜颜墨脸上没有冷笑,只有杀意:“水木华堂,你不算男人。” 水木华堂似乎丝毫未被激怒,他眉一扬:“被人用枪指着头的时候,如果你手中没有武器,像不像人都无所谓了。” 是的,无所谓,他无所谓自己是生是死,无所谓徐管家是否会带着一具尸体回去。 从昨天,在办公室听着常姐电话的时候,从笔尖刺入掌心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想过今晚上要活着离开瑜家。 他来,本来就是让悦菱不要死。 既然她不死,他就是成功。 而他的性命,不在游戏的筹码之内。 现在,他不能表现得像刚才堵住枪膛那样刚烈,他也不能表现出丝毫对悦菱在乎的模样,瑜颜墨手里有枪,可他没有。 进瑜家的时候,管家们虽然热情,但是门禁那里有报警器,身旁头顶都有透视仪。监控室里,负责监视的人连他的骨骼都能看清。 除了打火机,他身上没有多余的金属器具。 如果现在,瑜颜墨对他或者悦菱开枪,他都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他。而他,这一次,是真的有可能杀人。 所以,不像男人就不像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败在他手里,有什么可觉得丢脸的呢? 真正强大的内心,是不会在乎偶尔的得失和劣势的。 僵持,不知道还会有多久…… 瑜颜墨在强迫自己冷静,一遍一遍,机械地告诫自己不可以冲动。但是以往都可以控制自己的那个声音,此时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 他不过是一个可笑的男人而已。 一个得不到自己心爱女人,却不得不用枪来威胁对方的失败男人。这个事实,可以将一向骄傲无所不能的他逼疯。 除了一把手枪,他还有什么? 而面前的这对男女,不过是因为惧怕他的子弹,才会停步。如果他不拔枪,他们早已经双宿双飞。只剩他一人在这里,面对破碎的梦境。 她那么担心水木华堂,为了他竟然可以挡在他的枪口前。 而水木华堂呢,为了不让她有被枪击的可能,竟然还出手打她。 好一对为对方着想的柔情鸳鸯! 他是不是应该成人之美,干脆放他们走,然后再送上大方的祝福……想到这里,瑜颜墨觉得自己应该把枪口对准自己。 做——不——到! 他永远做不到放手,除非一枪崩了自己。 如果,悦菱真的要跟着水木华堂走,他今晚就和她一起死在这里。 这个女人,死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他的枪口移动,慢慢地指向了另一边的女人。她挨了水木华堂一耳光,似乎还没从这种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面对着他的威胁,她有些茫然,却少了刚才的惊慌。 还是那样无辜懵懂的眸子,还是那样小鹿般受惊的神情,他所爱着的女人,有他所爱的容颜和所爱的一切,唯独不爱他而已。 死吧。 都去死吧! 生无所恋,死亦无憾。 他守了两个多月的梦,果真只是一个梦而已。 他要结束这一切,结果所有的痛苦、思念和期待。唯有死亡可以做到。 悦菱看着对着自己的枪口。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他用枪指着她……她有些侥幸地想着,那把枪里还是空的吗?他只是吓唬她吗?或者只是为了吓唬小堂吗? 可是,不是,应该不是的。他的眼神那么绝望,他的神情那么哀伤…… 求求你啊,不要用这样的神情看着我。当你这样看着我的时候,为什么我也会这般哀伤,这般难过。 如果我真的那么让你生气,瑜颜墨,如果你杀了我,可以不再生气的话,那你就开枪吧。 只要你能高兴一点就好了。 水木华堂的汗水,慢慢顺着脸颊流下……他真的要杀了悦菱吗?人生第一次,面的困境,他如此束手无策。他救不了他的宝宝,哪怕用他的命去交换也不行。 瑜颜墨要杀她,他没法阻挡。 这么短的距离,以他手中的枪的威力,就算他挡在悦菱的身前,子弹也有可能穿透他的身体,击中她。 不过,只有试一试了。 说不定,他能把子弹挡下来,还可以推开悦菱。如果他没有立刻死去,一定要……上前去杀死瑜颜墨! 只要瑜颜墨死了,他就不能再禁锢悦菱,也不会再威胁她。 他要让那些带走他们尸体的人,一并把悦菱带下去。 只要徐管家见到悦菱,一定会明白她是谁的……宝宝……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能为你做的一件事了。 “徐管家没有开玩笑吧?”楼下的客厅里,瑜柳珍莲接过了仆人递上的一杯茶,“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水木家的管家,而不是我们,瑜家的。” 她带着一丝轻蔑,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水木家的徐管家。她略有耳闻,据说是水木罡那个老不死的心腹。 这大晚上的,突然带着人来访,说要带回他们家的大少爷。呵呵,那个老头子是发觉了什么吗?自己的孙子不懂事,像只愣头愣脑的青鸟撞到了她精心设置的网里,所以急忙叫人来营救了吗? 只可惜,大概晚了吧。 她刚才在监控里看得真切,水木华堂已经顺着救火的云梯,上了五楼。 她也听到了枪声。当然,很多人都听到了。那个时候,宾客们都还在楼下围观着呢。 围观什么呢?有发出爆炸声、强光和冒着浓烟的五楼,有直升机直接跌到顶层花园的景象,还有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急匆匆赶来的消防车队伍。 其实要杀瑜颜墨的小妖精很简单。 只需要震爆弹和烟雾弹一样一颗而已。她才不会傻到放火烧自己家的房子,用投掷装置,直接把两颗弹药投到窗口里去,那里发生的动静,任何人都会是以为发生了什么爆炸和火灾。 因为要举办party,会有篝火,她早已经借口预防火灾,联系好了消防队在附近驻守。 当云梯搭上了五楼的窗口,她的人,也会穿着和消防员一样的衣服,爬上去。 找到瑜颜墨的小妖精,一枪结果了她。 这以后,再嫁祸给水木华堂就好了…… 没想到的是,天助她也,水木华堂居然会在听到动静之后,随着消防员爬了上去。他上去干什么呢?瑜柳珍莲一时想不大明白。 不过,身为瑜颜墨最大的对手,想去他书房里拿点重要的标书或者文件,这个动机一点也不难猜。搞不好,他撞了兰欣,又送她礼物,又参加她举办的party,不过就是为了借机潜入瑜颜墨的书房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罢了。 哼,只要进了她瑜家的地盘,再怎么厉害的角色,还不是她手掌心里的猴子,想翻也翻不出去了。 什么徐管家,什么水木家,居然说想要在这栋房子里找他家大少爷,她会应允他吗?她会放在眼里吗? 她可是瑜家的第一夫人,将来会成为这个帝国的女皇。 宾客们已经陆续被遣散回家了。 本来打算开到半夜的party也提早结束了,因为,瑜柳珍莲的大戏已经落幕了。 她轻启口,吹了吹茶面:“夜深了,徐管家请先回吧,说不定,你家大少爷早就走了呢。” 话语刚完,另一个清脆的女声却响在客厅的另一边。 “堂少刚到楼上救人去了,还没下来呢。” 瑜柳珍莲眯起了眼。 说这话的人,是常音。 可恶,看到徐管家转身,和常音的目光对接,瑜柳珍莲咬了一下牙。这个女人,这种时候跑来添什么乱?看她那么维护水木华堂的样子,大约外界的传言是真的了? 她竟然同时被堂少和蓝少两人*? 这个女人,还真心有些惹不得。瑜柳珍莲听到过一些有关她身世的传闻。生来被诅咒的命运,被大雪埋了一个冬天却死而复生,改头换面归来血洗家门……每一个都是那样的惊心动魄。她并不是简单的名媛,谁都知道,她的背后有个势力庞大的家族,可谁又都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家族,究竟是何方神圣。 “总之的话,”常姐打了个呵欠,慵懒地靠着一座沙发,“我是堂少带过来的,必然也是要堂少带回去。否则的话,C市的人,都要笑话常音在party上被男人甩了呢。这个面子……瑜夫人该不会不给吧?” 瑜柳珍莲的嘴角咬了起来。 常音的话里暗含威胁,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正要不知如何拒绝。 身旁管家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没几秒,脸色突然一变:“夫人,请您接电话。” 瑜柳珍莲,当着徐管家和常音的面接起电话:“嗯……什么?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她坐直了身子,语气惊愕,“嗯……好的,我知道了。”最末的声调,已经又回复了平静。” 常姐皱着眉看着这个女人。 表情变化可真快啊……水木华堂发生了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呢。”瑜柳珍莲把电话重新交给管家,“我刚刚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水木华堂少爷,似乎已经遇难了……” 什么?徐管家和常音瞬间惊诧。 瑜柳珍莲也是一脸惋惜。 能不惋惜么?原本以为,直升机跌在了顶楼,那里面的人,肯定是活不了了。没想到,瑜颜墨居然毫发无损的下去了。 那个叫悦菱的女孩死没死,她还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本可以在今晚双喜临门,但目前看来,至少一喜已经消失。 刚刚电话里说,瑜大公子让她告知水木家的管家,他家大少爷已经死了。 那么,就是说,瑜颜墨发现水木华堂竟然在他的顶层,二话不说,就杀了他啰。那么她派去暗杀悦菱的人呢?如果水木华堂死了,正好就可以把一切栽在他身上了,反正,死人是无法翻案的。 最差的情况就是,派去暗杀悦菱的人也被瑜颜墨活捉了,而悦菱还活着。 那样的话,瑜柳珍莲就非常危险了。 现在的顶层,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呢?客厅里的三人,三方势力均在做不同的猜测。 “瑜夫人,”徐管家上前一步,声音里有不可抗拒的威严,“不管我们水木家的大少爷发生了什么,我也希望能见到他本人,不论是活人,还是……” 尸体两个字,始终不易说出口。 常音瞥了一眼徐管家,又看了看瑜柳珍莲。这种时候,她不易开口。这说到底,是水木家与瑜家的事,轮不上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出头。 但是,若是要她相信水木华堂已经死了的鬼话,还不如说让她亲眼看到今晚上升起太阳一般靠谱。 那个男人,那个魔鬼一样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去。 跟水木华堂认识也有那么多年了。从认识他伊始,他就至始至终没有过变化。热爱的总是不择手段的去追求和强取,兴趣一旦不在就踩到脚底粉碎掉。这么恣意狂妄的男人,怎么是可能说没就没了的。 她揉了揉发,语气神态轻松:“瑜夫人,你们先交涉着,我去堂少的车上等着吧。有什么结果,告诉我一声哦。” 步子踏出瑜家房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了徐管家的声音。 “瑜夫人,水木家并不想和瑜家继续结怨……” 余下的,她不想听,也听不到了。 水木华堂,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深夜的瑜家花园里,常音十厘米的高跟鞋如钟表般滴滴答答的响着。快回来吧,像你从前每一次战斗归来那般,带着睥睨世间一切的傲气和满身滴淌的鲜血回来吧。让我知道,你确确实实,是一个,值得我尊敬的同伴。 突然,她站住了脚,看着远处有两个贼呼呼的身影,正绕过瑜家的房子的大门,往后方潜过去。 那是……夜色正浓,常音看不大清楚。 但从看两个人行走的姿态来看,她可以肯定,是对瑜家非常熟悉的人。否则的话,为什么他们可以在夜色中如此从容而快速的行走呢? 可是,为什么要鬼鬼祟祟…… 瑜家啊,她仰头,看着前方如宫殿般大气恢弘的豪宅。这座由白骨和财富堆积起来的战场,还在吸引着多少贪婪和天真的人,前仆后继地奔赴过来呢? 每一个豪门,都是一个战场。 这个残酷的现实,从未改变。 …… 这时候,鬼鬼祟祟的两个人—— “喂,你确定这边有道小门吗?”柳清叶舌头快好了,问正在带路的瑜狄夜,“我也算是瑜家的亲戚了,怎么从没感觉这边有什么通道……” “千真万确,我小时候经常从那个门里进进出出呢。”瑜狄夜从来都很有自信。 跟着瑜颜墨追了过来,半路上居然遇到了堵车,幸好的是,在大门口就堵住了正在亲自送客的瑜狄夜。 也正在这时候,房子里响起了三声枪响。 完了完了,柳清叶扯着被电成波浪卷的头发,瑜颜墨就算不记得悦菱为什么在她的房间里,但也不至于杀人吧? 难道说,悦菱趁他不在,和不知哪儿的情|人幽会,被他逮了个正着? 于是瑜颜墨一个冲动三枪,你我他,砰砰砰,大家一起去见上帝了? “阿门,”柳清叶虔诚地在心口画了个十字,“颜墨,舅舅来帮你收尸了。” “收什么诗?”瑜狄夜今晚上酒也喝了不少,比较亢奋,“我会做,七言五言还是现代白话?” 柳清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低声且咬牙道:“傻小子,赶快悄悄地带我去瑜颜墨的电梯那儿,快!不要走正门,找个旁门,躲过任何人过去。” 于是,现在,他看着瑜狄夜扯开一众杂草,指着墙边上的一个狗洞。 “喏,就是这儿,还是我小时候叫人挖的呢,钻进去,马上就是电梯那儿。”瑜狄夜得意地晃着脑袋,“除了我,已经没人记得这儿了。” 狗、狗狗洞……柳清叶的舌头又大了。 这臭小子,瑜家前前后后七八个门,让他找个容易避人耳目的小门,需要降到狗洞的级别吗? 瑜狄夜完全没察觉舅舅行将抓狂的状态,还在一边指着墙上的狗洞,一边推着柳清叶:“舅舅,钻啊,你倒是钻啊,钻了就是电梯了。诶你怎么不钻呢?” “你找个门让我钻……不,是走行不行啊?”柳清叶捧手乞求状。 “这怎么不是门了?”瑜狄夜气愤地,“我小时候经常从这儿进进出出呢!” 柳清叶,默默地用眼神质疑。 “好,你不信,我走给你看!”瑜狄夜卷袖子,说着就趴到了地上,手脚扑腾着往那个小洞里拼命钻,“我可是来去自如,如烟如风……我……钻……额,舅舅?” “什么?”柳清叶冷眼旁观。 “我卡住了。” 柳清叶:“……” 擦啊,这个洞这么小,用脚趾头想想也根本过不了一个成人的吧!瑜狄夜你到底是从哪个垃圾桶捡来的孩子?你智商是负数吗? 瑜狄夜还在叫唤着:“舅舅,你拉我一把,或者是推我一把。好不好?舅舅?舅舅你说句话啊,卡着很难受的,舅舅?我不骗你,我前年还钻过这儿呢……咦,舅舅?你怎么跑到我面前来了?” 电梯间里,柳清叶站在瑜狄夜的狗头面前,带着一种无药可救的悲悯神情看着侄儿:“旁边就是门,我当然是推开走进来了。” “那敢情好啊,”瑜狄夜开心地,“你可以从前面拉我了,来,舅舅。” 柳清叶看也不想看他了,径直走向电梯,弹开了密码盘。 瑜狄夜睁大了眼睛:“咦,舅舅你知道上去的密码?哥哥告诉你的吗?” 柳清叶转过身,看着瑜狄夜,没有了平时的嬉皮笑脸,沉静如水地声音传到了瑜狄夜的耳朵里:“记住,你从来没有带我过来,也没有见过我,更不知道我在这儿上过电梯。” 电梯门打开了,柳清叶走了进去。 哼,要知道瑜颜墨的电梯密码,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趁某个晚上,跑他病房里前去问一问就知道了。他可是一流的催眠大师,要知道任何人的秘密都是手到擒来。 电梯上升,瑜狄夜还懵懵懂懂地卡在洞口。 诶?刚才发生了什么了,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哇,他怎么会卡在这里?他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被施魔法了么? “喂,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哎哟,动不了了……来人啊!来人啊!快点来人拉我!”瑜狄夜不成器地拉开嗓子就吼了起来。 正在客厅里和徐管家胶着不下的瑜柳珍莲听到喊声。 “又怎么了?”她不耐烦地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放,瑜狄夜的声音,一旦这样喇叭似的响起来,一准就是闯祸了。 没两秒,有佣人就急匆匆赶过来:“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卡在狗洞里了。” 什么?客厅里众人掉落一地下巴。 瑜柳珍莲顾不上和徐管家说声抱歉,急匆匆地就跟着佣人们走到了瑜颜墨的电梯间。 “妈……救我……”瑜狄夜鬼哭狼嚎地卡在洞里面。 “你……”瑜柳珍莲差点背过气去,“你好好的没事钻什么狗洞!” 瑜狄夜哭丧着脸:“我忘记了……” 佣人们脸红筋涨的,有的从后面拖,有的从前面拉,瑜狄夜就跟长里面了似的,怎么也动弹不了。 “啊!”瑜柳珍莲气得已经顾不上形象了,几乎要捶胸顿足,“快去找建筑工人来,把这面墙给我敲了!” 徐管家却不适时机地走了过来,漠然看了一眼洞里哭天丧地的瑜狄夜。 “瑜夫人,有关我们大少爷的事,请立即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瑜柳珍莲只觉得心中一团火闹得慌。瑜颜墨不知道死没有,水木华堂不知道死没有,悦菱小妖精不知道死没有,派上去的杀手不知道死没有……最后,熊儿子还被卡狗洞里!而这个阴魂不散的水木家管家还来落井下石! 她一个转身,正欲对着徐管家发脾气。 呯——! 一声整耳欲聋的枪响突然降临。 这一瞬间,站在楼下的瑜柳珍莲,卡在洞里的瑜狄夜,使劲拉着他的佣人们,打电话找建筑公司的管家,一脸质疑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的徐管家……甚至于刚刚走到顶楼书房门前的柳清叶。 全都震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 菓菓我来替柳大妈问一句:“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第088章 这个女人死也是他的 第089章 瑜颜墨你干了什么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89章 瑜颜墨你干了什么 房间里。 悦菱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发生什么了……她看到瑜颜墨对她瞄准了枪,他的手指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动。 这时候,水木华堂飞过来推开了她。 然后,枪声。 比之前的三声还要强过十倍的枪声,在她耳际响起。 这之后,她看着依然站立的水木华堂,他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血比之前更汹涌地淌了下来。而瑜颜墨呢,他反而倒在了地上,那么突然,好比一栋危楼般,毫无征兆的倒塌。 “不……”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她却感觉从没有这般无措过,小堂、瑜颜墨,你们怎么了。 “小堂……瑜颜墨……”她不知道自己该扑向哪一边。 这是一个三角形,他们三人各在自己的点位,而此刻,做出一个抉择是那样的困难。 “小堂……”她哀求似的看着他,期望他能给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我没中弹。”他简短地回答。 得到这个答复,悦菱一刻也不停地扑向了地上的那个男人。 “瑜颜墨,瑜颜墨你怎么了?”她扑到他身旁,去摇晃着他的身体。 水木华堂静静看着这一切,看着她那样的担心……果然啊,宝宝,你还是更关心他多一点,哪怕我现在已经……算了。他想,已经这样了,想更多的也没用。 这是最好的结局,大家都暂时没死,瑜颜墨重新回到悦菱身边,瑜柳珍莲也暂时无法威胁她了。她安然无恙,这就对了。 他默默转身,听着后面女孩焦急地呼喊。 “瑜颜墨,瑜颜墨你不要有事……”她的指尖触到了他的脸上,这么近,这么多天的等待。她摸着他的脸,这般不真实,又是这般的真实。 “来人啊,有人吗?”她焦急地呼喊着,她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带着重伤,。 “人在这里啊。”有个不急不缓地声音响在门口。 悦菱抬头。 月光洒在了清瘦男人的身上——带有些艺术感的卷曲短发,清秀的脸庞和轮廓好似中世纪油画中的少年一般,似笑非笑地神情,带着一丝文弱的书卷气,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她怔怔地打量着他,目光落在了他缠有绷带的手上,那里握着一把造型颇独特的枪。 又是枪? 她畏惧地一缩。 “啊,”注意到她的神情,男人轮了轮手里的东西,“麻醉枪而已。” “麻醉?”悦菱不确定地看着他,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里带有种让人不自觉就会信任的魔力,但是她的神经实在绷得很紧,不敢又丝毫懈怠。 “我用这个救了你哦。”男人把枪口放到自己嘴边,仿佛在亲吻里面的麻醉针剂。紧接着,他有指了指地上的瑜颜墨,“一枪命中脊髓,他估计要明天才会醒来了。” “他……” “你是悦菱?” “啊?” “那就是了。” 男人笑着走过来,躬下身子,端详着她。 真是个可爱美丽的女孩子呢。 柳清叶自认也见过不少美人。可是这般天生丽质,清纯水嫩的极品却是头一次遇到,也难怪,瑜颜墨这小子一头栽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了。 不过……奇怪,为什么觉得不是第一次见到呢? 好奇怪?柳清叶望了望天花板。这个样子,这么熟悉的美丽,在哪儿见过呢…… 哎呀,好麻烦啊,每天做实验研究新药已经耗费掉他好多脑细胞了。反正天下的美人都是有相似之处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 在某些非重点的问题上,柳医生和他的熊包侄子如出一辙。 “柳清叶。”他伸出了手,“瑜颜墨的……舅舅,也是私人医生。” “舅舅?医生?”他的自我介绍让悦菱觉得自己遇到了天使,“这么说,他有亲人了?他还有医生了?医生舅舅,你快看看他有没有事?” “额……”悦菱过分的热情让柳医生觉得有点头大,他这人,最讨厌病患家属大呼小叫的,不过,“我看看吧……” 趁着他左看右看,悦菱还在滔滔不绝:“麻醉剂什么时候过去,会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啊?他这是还受了其他什么伤吗?” 柳医生耐心非凡:“上周他遇到了车祸。” “车祸!”悦菱心都要碎了,难怪他一直没回来。他出了车祸,她却在这里胡思乱想,还生他的气。真是太不懂事了,她抬起满含泪水的双眸,“医生舅舅来的真是时候呢,太谢谢你了。” 柳清叶呵呵一笑:“是啊,真是时候呢。” 擦啊,柳清叶,你的脏话你的脾气哪儿去了?地上这个男人,不过是被你麻倒了而已,他的手术都是你做的,有没有事你还不清楚吗? “医生舅舅好年轻哦,你比他大多少岁呢?” “嗯,我想想,大概七岁吧。” “真看不出来,还以为你们的兄弟呢,”悦菱高兴地,“哦,对了,我们是把颜墨扶到g上去呢,还是送往医院呢?” “先扶到*上去观察一下吧。” 哇,都叫颜墨了,这么亲热,柳清叶在心里暗暗想,瑜颜墨,你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 深夜,水木家。 徐管家推开水木罡书房的门。 “老爷,”他鞠躬,“已经没事了,大少爷已经回去了。” 水木罡哼了一声:“他的那个美人呢?” “这个不清楚,”徐管家不敢抬头,“我没有见到他。” “哦?”水木罡一扬眉,“说来听听。” 徐管家便把去瑜家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枪响之后,他原本准备让带去的人强行上楼看看的。可是这时候,他接到了常音的电话,说已经接到了水木华堂,两人一同驾车离开了。 接下来,水木华堂也和他通了话,确认了安然无恙。 于是,徐管家也紧跟着回来汇报情况了。 “给他打电话。”老爷子黑着脸,“马上叫他回来。”这小子,不教训一下,是越来越不知好歹了。 “是。” 徐管家拨通了水木华堂的手机:“喂……哦,是常音小姐啊……请堂少接一下电话……什么……他不方便?” “给常音说,今晚上他不回来,以后就再别进这个家门。”水木罡的声音里带着家主的强势。 “是,常音小姐,请你务必让堂少马上回来,必须的,否则的话……他知道。”挂断电话,徐管家对着水木罡,“堂少说了,他马上回来。” 宾利车的副驾驶位上,水木华堂紧紧锁着眉,闭着眼。 “我现在载你回去,”常音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要逞强,给你家老爷子服个软,马上让医生来给你做手术。” 水木华堂别着头,一声不吭。 车子打个转,驶向了水木家的领地。 没多少时候,水木华堂满身是血的走进了家门。 “大少爷……”佣人们都吓得捂住了嘴。更让他们觉得恐惧的,是水木华堂一身的杀气…… “表哥,你怎么了,表……”听到佣人们惊呼而跑出来的李姗姗,在看到水木华堂的那一瞬间,也不知不觉地停了音。 恶魔今夜未带面具。 赤果果的水木华堂,不加掩饰的邪恶之气,赤红的眼,与他那步步淌落的血滴,哒哒的清脆脚步一起,令人心惊。他的步履稳健,仿佛根本没有受过任何的伤。他飞扬跋扈地踏上阶梯,没有理会任何一个退让的佣人和他们畏惧的行礼,径直往老爷子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老爷子的身边,站着他的母亲,水木芳。 “华堂!”见到儿子的那一刻,一向稳重的芳也忍不住惊呼起来,“你去哪里搞成这个样子?” 水木罡将水木华堂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这小子,果真是刚去会了死敌,还果真是单刀赴会…… “跪下!”他眉心一皱,厉声道。 水木华堂并未有丝毫的忤逆,直直地跪下去,膝盖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抬着头,挺直着上半身,与水木罡的目光对视,没有掩藏,没有了平日里的谦卑与小心翼翼。 就在这样,一老一少沉沉对视几秒。 好,很好。 水木罡眼中闪过一丝精锐的狠色,这小子,果然有脾气,是脑后的反骨终于长成了么? “你知道你今晚上干了什么事吗?”他威严地问。 “去了瑜家。”水木华堂清脆的回答,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浑浊。 “什么?”一旁的水木芳惊叫,“你没事儿去什么瑜家?” 水木罡冷笑一声,看着水木华堂,却对水木芳道:“你的好儿子。为了一个风月场的女人,单枪匹马去瑜家英雄救美了。搞成这个样子回来!你是嫌水木家和瑜家的仇恨还不够深吗?还是因为你觉得你的人生过得太一帆风顺了,想要英年早逝?” 水木华堂的目光移开了。 他不能再和老爷子对视的。每当他心里有所想的时候,哪怕是不自觉的思想,也能轻易被老爷子洞察。 他能躲过世间任何人的审视,却躲不过水木罡识人精准的能力。 是啊,过得太一帆风顺了……谁让他没有水木家的血统,却当着水木家的大少爷。 多少人羡慕他的投胎技术,多少人背地里说他鸠占鹊巢,又有多少人暗地里嘲讽他不过是占着水木罡的威风横行霸道。 水木芳站在老爷子身旁,气得嘴唇铁青。 老爷子的话是不会有错的,没有百分百的证据和消息,他不会轻易说出任何事。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会为了个女人,搞得一头一脸的血……他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华堂!”她也呵斥道,“你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有。”水木华堂这次真的低下了头,他突然收敛了自己,放低了原本存在的戾气,虽然知道,这种掩饰在水木罡眼中如同薄纱不堪一击,“我去,只是为了杀那个女人。我派她到瑜颜墨身边去,可我怀疑她已经被瑜颜墨收买。她知道我太多事,不能不除。” “那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子的脸色差到这种地步,水木芳不能说服自己他满身的鲜血都是别人的。 “被瑜颜墨的枪打中了。”他静静地回答。 水木芳听到这话,身子晃了晃,急忙扶住了老爷子的椅背:“爸爸……华堂受伤了,你看……要不要让医生来先看一看?如果没什么大碍,再让他受罚?” 水木罡铁着脸:“他有本事去闯瑜家,就应该有本事承担后果。不做任何部署就贸然行事,就要有死的觉悟。” “可是爸爸……”水木芳还想游说什么,却突然被水木罡打断。 “住口!”他一声暴喝,“一个男人,闯得了祸,就要受得起伤!这么远的路回来,不也没死吗?水木华堂!”他叫他的全名,“你现在死得了吗?” “不会。”水木华堂跪在地上,嘴唇轻启,吐出这两个若有若无的字。 门突然被打开了。 抱着布娃娃的雅站在门口:“爸爸讨厌死了!又骂小堂,连我的宝宝都要生气了!” “回你的房间去!我教训人的时候,别来打岔!”老爷子脸色一沉,对一向溺爱的女儿也毫无软色。 雅哼了一声,做个鬼脸,生气似的摔上了门。 水木罡重新看向了地上的水木华堂。 “死不了,就好。”老爷子的声音像铁一般的硬,“今晚上,你就一个人跪在这里,好好思过。明天早上,如果太阳照在你脸上的时候,你还活着,就去看看医生吧。芳,跟我出去。让徐管家把门锁死。” 死小子,嘴这么硬。 说什么为了杀她而去,随便找个狙击手就能办到的事,他为什么要亲自出马?真是骗他老糊涂了吗?更可恨的是,搞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回来,还没能抢回那个女人。 真是丢尽了他水木罡的脸面!让瑜家的人看尽了笑话! 水木芳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但又不能违逆老爷子的半句话,只能推着老爷子,半步半停地走出了房间,最后,她拉着门,看着儿子跪在地上的身影好一会儿,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把门关上了。 夜,更深了。 悦菱坐在瑜颜墨的身边,半躺着抱着一本书。前面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坐着柳清叶,他也抱着一本书在看。 悦菱偷偷地瞄着瑜颜墨。 真是的,医生舅舅在这里,她都不好意思一直去看他了。 不过……这样也真好。 突然之间,这层楼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瑜颜墨。 知道他还会回来,她真的好开心,感觉自己就像插上翅膀了一样,竟可以绕着房间的天花板飞翔了。 医生舅舅已经给她解释了,他出了车祸,脑部受了伤,所以一时间忘记了她在这里。而且由于全身多处骨折,他不能动弹,也不能回家,才会冷落她的。 不过,今天他一旦能动了,并且想到她了,就马不停蹄地往回奔。 所以,看到她想要跟小堂走,他才会那么生气吧? 医生舅舅还说,他这样的伤势,这么短时间内,是根本不可能站立的,但是他却站了起来,还站了那么久……这也是因为以为悦菱要走,所以很心急,竟然用毅力站了起来。 他说,他会对她举枪,会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挽留她而已。 “不过,站立做对他的身体损伤很大,估计他会延长卧*的时间哦。”柳清叶对她耐心地解释着,“所以这段时间,就要麻烦悦菱多照顾他了。” “我吗?”她有些不好意思,藏起自己的手,“可是我笨手笨脚的,他总爱对我发脾气。” “这家伙脾气是不太好啊,他是个不善表达,也不喜欢表达的人。所以悦菱要学着宽容一点。”他轻轻微笑着,如同这夜风一般清爽,“能找到悦菱这样的女孩,真是他的福气。正因为他这么糟糕,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也从不在乎自己,所以才需要你去关心他哦。” “我吗?”她再一次问道,只是这一次,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是的,是你。”柳清叶看着她,肯定且温和地回答,“悦菱,你要陪着他。因为他很需要你。” 悦菱这一次低下了头,绞着手。 医生舅舅的话,她真不太确定。虽然这一切听起来那么美好。这个冷酷又高傲的瑜颜墨,居然是需要她的呢……可是,她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成为他的需要。 “对了。”看了一会儿书,她突然放了下来,“医生舅舅有手机吗。我想给小堂打个电话。” “小堂?”柳清叶不傻,一听就立马想到了水木华堂,“可以。”他递过了自己的手机。 水木华堂,他来的时候也看到他了。但是,他没有理由去杀他,或者麻醉他。那家伙……没猜错的话,有可能活不过今晚上了吧? 所以,看着他翻下窗,从云梯下去,他才没有阻拦。 水木家,水木罡的书房里。 水木华堂一个人默默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双目半睁半闭地阖着。他没有去捂自己的伤口,反正血也是止不住的……所以捂着也没用。 运气好的话,让它自己流干吧。 他有点困,想往前面栽过去,一觉不醒了。但是他现在还能坚持,就看看能坚持多久,也是个不错的游戏。 一阵音乐声响起,将他从似睡非睡中唤醒。 陌生的号码。 他接起来,声音带着梦一般的慵懒与疲惫:“喂……” “小堂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风铃般的声音。 水木华堂的眸色清醒了一些:“宝宝?” “小堂怎么样了呢?”她的声音里,带着担心。 水木华堂觉得身上暖和了一点:“瑜颜墨怎么样了呢?”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还好。”悦菱回答,“睡着了呢,医生舅舅说没有大碍。小堂呢?”她再一次问道。 沉默,电话那边没有一点声音。 “小堂怎么了?”悦菱有些着急起来,她想起了他手掌和肩膀上的弹孔,还有那些汩汩流下的鲜血。 “小堂,小堂,你说话啊?小堂在听吗?” 她焦急的声音传过来,水木华堂又清醒了一些。糟糕,刚才听着她说话,差一点就睡过去了。 “我还好。”他回答,“可能需要睡一觉。” “看医生了吗?” “看了啊。”他骗她。 “医生怎么说?很严重吗?”她满满的担忧。 “说需要睡一觉。”他真的很困了。 “是吗?可是小堂的声音,听起来总有些怪怪的呢。”她忍着泪,为什么小堂说话那么懒懒的,为什么他一向清脆的声音像是泡在水里一般的散漫,他是不是伤得很重?为什么,看着瑜颜墨躺地上的时候,她竟然选择了放弃去关心他。 “小堂不要有事。”她可怜地哀求着,“都是因为悦菱不懂事,才让小堂受伤的。” “不关你的事,”听到她揽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他在电话那头微微笑,“悦菱以后要多跟着瑜颜墨,要让他担负起保护你的责任。” “可是……” “挂了啊,晚安。”。 “可是……” 电话里已经传来的忙音。悦菱怔怔地看着熄掉的手机屏幕。等等啊小堂,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能恢复呢,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 为什么,你尽量装得轻松,我却担心得不得了呢。 为什么,你也和医生舅舅一样,要我去关心瑜颜墨呢? 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觉得小堂……觉得他那么虚弱…… 晚安。 手机从水木华堂的手心滑落,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晚安我的宝宝。晚安了,雅姨妈。小堂困了,要睡觉了。他的身子慢慢往一边斜着倒下去。 瑜颜墨,开枪的那一刻,他冲了过去,推开了悦菱。 而那时候,柳清叶还没有把麻醉针射击入他的脊柱。 所以……那颗子弹,其实,就在那一刹那,击入了他的身体。 没有人知道。悦菱不知道,常音不知道,徐管家、水木芳或者水木罡,都不知道。他中了两颗子弹,一颗穿过手心打入肩膀,另一颗,在腰腹上。 所以,还是睡一觉吧。 他的命,最终是要由他的死敌来收割的。这是他最喜欢的结局。 突然间,黑暗中,一个轻盈的身影蹲在了他的身旁:“小堂觉得困的话,就回房间去睡吧,如果害怕外公骂你的话,去姨妈房间也可以啊。” 水木华堂奋力睁开了眼,看着上方模糊的影子:“悦菱……宝宝……” “宝宝在这里哦,”水木雅把布娃娃递到他的面前,“宝宝说小堂哥哥要乖,不能在地上睡觉,会着凉的。” “悦菱……”水木华堂把手放在了布娃娃的脸上。 “小堂怎么搞成这样呢?”从小到大,水木华堂满身是血的样子,水木雅并没有少见过。他总爱带着敌人的血出现在她的面前。 整个水木家,只有水木雅,在看到他那个样子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小堂过来,小堂来看妹妹。她只会笑着唤他。水木雅是个疯子,但偏偏疯子,能看到人的本质,不会被一些皮相所蒙蔽。 可是今晚上,她却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他的体温低得吓人,像冰块。 “小堂要不好了!”她惊呼起来,“来人啊,小堂不好了!” 水木雅有书房的钥匙,这还是从前她少女时代瞒着水木罡偷偷配的。因为老爷子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书房,叛逆而俏皮的雅偏要偷配了钥匙,时不时进来捣蛋一圈。 以往,水木华堂受罚,她也会偷偷溜进来陪他。但她从不声张。 可是今晚上,她不能不叫,她的小堂不好了,他快要死了,水木雅对于生命有超乎常人的敏锐感。尽管她能把对女儿的思念全部倾注在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身上。 “来人啊!”她一手放在水木华堂的脸上,一手抱着布娃娃高喊。 “嘘——嘘——”水木华堂握住了她的手指,放到自己嘴边,他低声地,“宝宝,不要闹,小堂困了,等我睡醒了……陪你……” “宝宝没有闹!”雅生气地打了一下他的脸,“现在闹的是你姨妈!” 没想到水木华堂突然再一次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悦菱……陪我……”他的嘴已经几乎不能张开了,说出的话也含混不清。 “小堂在说什么?”雅拼命想把手抽出来,他捏得她手指都疼了,无奈水木华堂的力道大得惊人,“来人啊,来人啊……”她的声音,惊慌而尖利。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房门打开了。 “怎么了?”水木芳带着医生站在门口。 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一早就叫了医生,在离书房不远的一个偏厅候着,只等水木华堂出来就给他看伤。一听到书房里的动静,立刻带着医生过来了。 灯亮了。 医生已经跪在了水木华堂身旁,掰开他的眼皮。 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了。 “准备抢救!”医生打开了急救箱,“叫其他医生都过来。” …… 嗳,小堂,你为什么那么傻呢? 有吗?不过是为了完成目的而已。 为了目的,就可以抛弃所有吗?可以连命都要吗?你为什么这么傻…… 这不是傻,这只是……我自己的业报而已…… “医生舅舅,”悦菱不好意思地忸怩着,“能不能……再借一下你的手机?” “可以啊。”面对美人,柳清叶一向是非常大方慷慨的。 悦菱接过手机,又走到了房间的一角。还是觉得心慌慌,总希望再听到小堂说话,听到他用往常那样清脆的声音对她说话才能安心。 她悄悄看了一眼柳清叶。要给小堂说话,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好了。要是医生舅舅告诉瑜颜墨,他会不会更生气啊。 所以,她偷偷地拿着手机,跑去了隔壁房间。 她的一举一动落在柳清叶的眼里。 这个女孩,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一直都在水木华堂那里吗?难怪,瑜颜墨会失控成这个样子。 “喂,小堂吗?是小堂吗?”电话接通了,悦菱焦急地喊道。 “是小堂的姨妈哦。”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 姨妈……悦菱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 “喂,那边的人,你是谁呢?”雅抱着布娃娃,躺在自己房间里,好奇地问着。水木华堂被带去抢救了,她捡了他的手机,竟然会接到一通电话。 “你是谁啊?”听到那边没有声响,她再次问道。 “我、我是……”悦菱瞬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想到,接电话的是个声音那么温柔的女人,是小堂的妈妈吗?还是他的女朋友?更奇怪的是,她听到这个声音,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慢慢在疏通她全身的血管,“我是他的……宝宝。”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宝宝两个字。 对面的女人一定没听说过谁是悦菱,所以就说宝宝好了。 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突兀了……要知道,小堂还没有结婚呢,哪儿来的宝宝呢? 没想到,对面的女人听到了这两个字,却显得异常地开心:“宝宝?你是小堂的宝宝?小堂终于也有宝宝了,太开心了。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 “是吗?”悦菱也仿佛感染了对方的愉悦,她也笑起来,这么多天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我叫悦菱呢,姐姐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水木,单一个雅字。”水木雅甜甜地回答,“我是小堂的姨妈哦。你是小堂的宝宝的话,嘻嘻,叫我雅姐姐也可以的。人家可是很年轻的。宝宝你多大了?” “十八岁!”悦菱像小学生报道那般脆生生地回答。 “好巧好巧。”水木雅抱紧了怀里的布娃娃,“我的宝宝也十八岁了。来,雅的宝宝,和小堂的宝宝打个招呼。”她把电话拿到了布娃娃的耳边。 悦菱静静地等,等了半天,电话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 “听到了吗?我的宝宝也好喜欢悦菱宝宝的。”水木雅兴奋地问。 额……悦菱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刚才她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呢。 “电话,好像出了点问题,”她诚实地回答,“能不能,再打一遍招呼?” “不行了呢,”水木雅说,“已经很晚了,我的宝宝也很困了,悦菱宝宝要不要也睡了啊。” “对啊,”悦菱突然想了起来,“小堂怎么样了?” “嘘——”水木雅悄声道,“小堂已经睡觉了,睡得很沉呢,你要当乖宝宝,不要打搅他哦。” 悦菱听到雅的话,顿时放下了一颗心。原来,是她多虑了,小堂真的是困了。 “那么,打搅了雅……” “姐姐!” “好的……雅姐姐,”好好笑哦,她都是小堂的姨妈了,还让她叫她姐姐什么的,“我挂了哦。晚安了。” “等等!”突然间,雅神经质地叫起来,把悦菱吓了一大跳,“那个……”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可怜起来,“小堂的悦菱宝宝……你能不能,经常给我打电话啊……雅一个人带着宝宝,很寂寞又很无聊……爸爸和姐姐,都不准我到外面去,总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小堂的宝宝如果也没有事情做的话,可不可以,经常给我打电话……我好喜欢听到你的声音。” “可是,雅姐姐的电话号码是什么呢?”悦菱问。 “电话……我没有电话。”她的声音里含着哀伤,“他们都不给我一部电话,他们说我用不着打电话。” “我也是呢。”悦菱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瑜颜墨也是,不让她和外界有任何的沟通。唯一给了一部手机,却只能给他一个人打,而且……他还一个星期都不接电话! “我们都是好可怜的人。”电话那头,雅似乎都落下泪来,“不过还好啦,”她吸了吸鼻子,“雅有宝宝在身边,悦菱也有小堂在身边的对吧?” 这话,悦菱又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堂,他不在她的身边。她曾经希望可以和他一起生活。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把她送给了瑜颜墨。而现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否能让她不再孤单寂寞呢? “啊,对了,”没等到她的回答,雅突然又高兴起来,“你可以打到我家来啊。我告诉你我们水木家的电话,你常常打来,只需要找雅小姐就可以了,好吗?” “好的呀,”听到她那么开心的语气,悦菱的心情顿时又阴转晴了,“我现在还没有手机,不过我一定会找到一部,我会经常给雅姐姐打电话,陪你聊天的。” 她去书房拿了笔,认真地记下了水木家的电话。 “说定了哦,要经常打电话找我哦。”雅在那边依依不舍地道别,“悦菱宝宝,我等你的电话。” 回到了房间里,悦菱还在回味着雅的声音。 小堂的姨妈,真的是个很温柔又很可爱的女人,小堂真是幸福,有一个这么好的姨妈。要是……要是悦菱也有这么一个亲人就好了。 想到这个,她又觉得忧伤起来。 翊哥哥告诉过她,他们和小麦都是没人要的孤儿。 她看着静静沉睡的瑜颜墨,柳清叶正从他身上拿下温度计。还以为瑜颜墨和她一样,也是没有爸爸妈妈,谁知道,他也有个舅舅呢。 这世上,就只有她是真正的一个人吗? “有点糟糕啊,”柳清叶甩了甩温度计,“他体温比刚才又高了一点,稳妥起见的话,还是马上回医院去好了。嗯,悦菱,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啊?”悦菱还沉浸在自我怜悯的思绪里,有一点没有反应过来。 “跟着去医院,”柳清叶重复,“你要不要跟着去照顾他。去吗?” 悦菱已经拼命地点起头来。 “对吧,要去是吧?”看着她欣喜又孩子气的样子,柳清叶也禁不住笑起来,“这家伙要是醒来看不到你,一定闹着要出院呢。你也好久没有下过楼了。跟着过去吧,你很开心吗?” “超开心啊!”悦菱跳了起来。 “来,”柳清叶笑着举起手,“悦菱,来击掌!” 啪!两人漂漂亮亮地打了个手板。 “快点啦,”柳清叶把瑜颜墨背起来,“你去按电梯,我告诉你密码。” 悦菱按照柳清叶的吩咐打开了的电梯。 “这是我们的法宝对不对,”跟着悦菱一起,他总觉得她像是一个邻家乖巧懂事的小妹妹,禁不住就要哄着她说话,“密码这件事我只告诉你哦,这是我们的秘密,行不行?” 悦菱不住地点头。 下了楼,从那面已经拆掉的墙处走了出去,柳清叶一路告诉遇到的佣人并没有看到过他,三人轻松上车。 出了大门,悦菱看着高大的瑜宅在身后越来越远。 那个牢笼……她希望再也不要回去了。就算真的必须回去,也希望,不要再禁锢她了。她看着身边熟睡的瑜颜墨。默默地祈祷着…… 天明了。 瑜颜墨在医院的病榻上再次醒来。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气息,只是……身子有点沉……这是…… 突然间,昨晚上的一幕幕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一个惊厥,几乎要坐起来,身子一动,几乎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剧痛瞬间袭来。柳清叶给他停了药,失去了麻痹的副作用,他这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 不仅如此,他的记忆,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所有的记忆—— 在厘金遇到了悦菱,带她回去,时而甜蜜时而纠结的三天时光,慈善晚会上的电话,她说过等他,他心急如焚地赶回去…… 可是,突然冲出来的越野车,悬崖下的烈火,然后醒来在医院。他竟然一时间忘记自己找到了她。 再最后,是昨天的经历。 他推断出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赶回去,可是遇到了堵车。直升机在快要飞到瑜家的时候,飞行员出了状况。 关键时刻,就在直升机快要坠毁在顶层的时候,他扑到前面抓住了操作杆。忍着手臂上的剧痛,把直升机稳稳降落。 然后…… 剩下的记忆不堪回首。 他觉得心脏痛得快要爆炸了,悦菱呢,她跟着水木华堂走了吗?还是……自己最后一枪,打中了她?! 不可能! 不可能会是她死了,他还活着。他疯了吗?他把她扔在顶层不闻不问一个星期,就因为水木华堂要带她走,居然会失去理智居然对着她举枪,还扣动了机板。 瑜颜墨,你究竟干了什么! 第089章 瑜颜墨你干了什么 第090章 护士菱小姐专业消肿三十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0章 护士菱小姐专业消肿三十年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无奈每挪动一下,就像承受着千刀万剐一般,没两秒,疼痛已经让他大汗淋漓。 正在他刚刚把手放到电铃上的时候,外面客厅的门响了,有什么人推着车走了进来。 听声音像是护士来了。 过了几秒,果不其然,房门打开了,一位身穿着天蓝色护士服的娇小女人走了进来,她推着一车的东西,有药有鲜花还有食物,哐当哐当地走了过来。 她带着帽子,把头发全部裹了起来,不仅如此,鼻梁上还驾着一副黑框大眼镜,带着一个大大的口罩。 瑜颜墨愣了愣,这个护士女孩,为什么,有种熟悉感? “你……”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女孩一句话都不说,推车到他身边,取出几大瓶药水,然后拿出一个大得出奇的针筒,开始煞有其事地配起药来。 瑜颜墨冷冷看着她的动作:“你配药,手套都不戴?” 女孩似乎瞪了他一眼,继续干活。 她的眼镜带着一点折射光,几乎看不清她的眼睛,瑜颜墨压下心头莫名的火气:“你是哑巴吗?” 这么傲慢的护士,他还是头一次在拉斐尔医院遇到。 “给我叫柳清叶过来。”他沉着脸,想必她一定会诚惶诚恐起来。 谁知道这个女孩仿佛满不在乎地晃了一下脑袋,接下来,她做了一个让瑜颜墨惊诧的举动。 她突然拿起一个车上的一个空杯子,把针筒里的药水全都注射到了里面。然后递到了瑜颜墨面前。 她生硬地举了举,示意他喝药。 瑜颜墨阴沉沉地看着她:“你是谁?” 这个女孩,看动作看行为一定不是真正的护士,而且她好像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见瑜颜墨没有喝的意思,她收回了杯子,一把拉下口罩,自己把里面的药水一饮而尽。 “啊,柠檬味的苏打水味道不错啊。”她满意地咂了咂嘴,“嗯,再来一杯。” 瑜颜墨已经怔在原地了。 在她还想再去配“药”的时候,突然不顾自己手臂疼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死丫头!这样玩很有意思吗?” 恶狠狠的语气,却难掩里面的狂喜和甜蜜。 “啊呀,手臂好痛啊。”悦菱楚楚可怜地颦着眉,夸张地叫了起来。 “痛的人应该是我。”瑜颜墨的额头上渗出了薄汗,该死,手臂动的时候,比昨晚上还要痛,是因为伤势更严重了吗。 悦菱扬了一下眉,无良地盯着天花板:“对啊,说的就是你手臂啊?难道我还会骨折?我的手好得很呢。” 她做个鬼脸,伸出另一只手,得意地在瑜颜墨的面前晃来晃去。 “呀!”还没得瑟够,身子突然不由自主地往前一倾。瑜颜墨竟然不顾疼痛,把她拉了过来。她的脚碰到车子,震得车上的一众东西哐哐响。 “讨厌!”她生气地骂他,他伤还没好,还敢这么用力。 她挣扎着想从他手臂中挣脱。 “别动。”他突然埋下头,把脸藏到了她的发间,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别动……”他喉头滚动。 “可是……”他的体温有点高,他的胸膛还和从前一样炽热,让她的心砰砰跳起来。她不敢继续呆下去,仿佛再这样就会被融化一样。 “不要说话。”他低声呵斥她,却用鼻尖摩挲着她的发丝。 不要动,也不要说话,就让我安静地抱你一会儿。悦菱,我太想你了……要是你再不出现,我就再也不能痊愈。 也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心念,悦菱也静下来,默默地趴在他的心口。 真好,他的心跳,那么有力,每一下,透过她的耳膜,向她报着平安。 不知不觉中,她的手也放在了他的胸膛上,忍不住想要将他抱住。 可是……不能不能,才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很挂念他呢!哼,虽然柳清叶说了,他是因为受伤才会忘记她,没有回来的。 可是,再怎么样,忘记了就是大罪! 她在顶楼像个幽灵一样过了整整一星期,她才不要这么轻易就原谅他。 察觉她手在无意识地要将他环绕,瑜颜墨的嘴角荡起了一个不自觉的笑。悦菱,你也是想我的,对吧? 可是,就在她的手臂行将完全舒展开,如他所期待地抱住他的时候。她突然手一缩,脸一冷,簌地一下从他的手臂里钻了出来。 “吃饭了啊。”她拖着声调,冷冰冰地说。 “你……”瑜颜墨的眉头拧起来。这小丫头,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真当他不敢治她了吗。 看着她把一些清粥小菜一一摆好,并在他面前坐好,再没有动静。他板着脸:“难道你不该喂我吗?” 悦菱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有手有脚的成年人,还让人喂,对得起自己的年龄吗?” 瑜颜墨一脸冰霜,气压低得病房里都要闪电惊雷了。 悦菱却全然不当一回事的看着别处,哼着小调。 好,瑜颜墨一咬牙,现在我没办法治你,我就认栽。可是,悦菱小丫头,等我伤好了,会有你好受的。 他艰难地伸出了手,拿到了面前的勺子。 哐! 由于过于疼痛,勺子从手里跌落,里面的粥也洒了一被子。 悦菱烫着了似的跳起来,叉着腰,无不夸张地嚷嚷着:“笨死了!瑜颜墨真是笨死了!” “哎,”无视瑜大公子一身杀死人的寒霜之气,她无可奈何地摇着头,“算了,看你这么可怜,我还是给你叫护工吧。” “柳妈,柳妈,来给瑜颜墨喂吃的啦。”她伸长了脖子对着外面叫。 很快,身穿女式护工服的柳清叶,出现在了门口。 …… 瑜颜墨……被雷到了好吗! 护工服,还是女式的,柳清叶,你脑子还好吧? “哎呀悦菱小姐,”柳清叶捏着嗓子,一扭一扭地走过来,“我早说过了,什么喂猪喂狗的粗活,就让我们这些下等人来干好了。有些畜生可是要咬人的呢。” 瑜颜墨两把眼刀凶险地杀了过来。好,柳清叶,你够胆!趁着我重伤,和我的女人合计起来算我。这笔账,我给你们俩都记着。 柳清叶大刺刺地坐下,端起碗,从地上捡起勺子,也不洗也不换,直接从碗里舀了一大勺:“来,张口哦,乖——” 瑜颜墨:“……” 不呕吐已经很对得起观众了。 柳清叶虽然长相清秀,可毕竟是男人骨骼,穿了这一身护工服,还捏了个公鸭嗓子,忸怩作态地来喂他吃饭,简直是个毁三观的噩梦! “滚。”他从喉咙里沉沉发出一个字。 悦菱马不停蹄地往外面走。 “站住,你去哪儿。”杀气从后面袭来。 悦菱回头,无辜地摆摆手:“我在滚啊?” 瑜颜墨又咬了咬牙,死丫头,明明知道,叫的不是她,却故意往外面跑。她这是摆明了要和柳清叶一伙儿,跟他作对吗? 柳清叶还拿着勺子,扭来扭去地撒娇:“嗯哼~颜墨大公子好坏的啦,人家拿了护工的钱,就是要来伺候您的啦,快张嘴,甜蜜蜜的,啊——” 啪的一下,碗和勺子连同里面的粥被瑜颜墨一掌掀翻,泼了柳清叶一头一脸。 立马,瑜颜墨额上的汗沁了出来,他的眸色也因为疼痛而暗了几分。 柳清叶顶着个空碗,回头,碗哐当掉地上,他面无表情的:“悦菱小姐,看吧,我已经被畜生咬了……” 悦菱只是和瑜颜墨对视。 看他疼得那么厉害,差一点就要上前去安慰他了。不过,忍住千万忍住。 哼,这家伙脾气哪儿有这么坏了。自己已经伤成这样了,还要发脾气,动手动脚的,活该他痛死。 “柳妈有没有被烫到呢?”她关切地上去,扯了纸巾,轻手轻脚地替柳清叶擦着头上脸上的粥,一边带着暖暖的口气,“柳妈别生气哦,我们是人类,我们是有理智有思维的高等生物,不和低等的灵长类计较。” 柳清叶戚戚然:“有些灵长类就是这样过分,不把我们护工当人看,幸好有悦菱小姐这样温柔护士来体贴和安慰。”他故意抓住悦菱的手,放到自己脸上,陶醉模样。 “柳妈。”悦菱柔声安慰。 “悦菱小姐。”柳清叶抽泣。 “都给我滚!” 悦菱和柳清叶一同看向坐在身后一脸阴鸷的瑜颜墨。 “哇!”柳清叶以手挡脸。 悦菱也是急忙往后一躲。 这真是,好一股陈旧的酸腐之气扑鼻而来啊。瑜大公子,你是改行做酿醋工厂了吗? 柳清叶拉着悦菱的手,含情脉脉:“悦菱小姐,这里酸性太强,我们还是一起滚吧。” 悦菱坚定地点头:“嗯!” 瑜颜墨的脸色比夜更黑。悦菱,是不是因为我太过*你,竟让你变得这般无法无天……你要再敢这样,就不要怪我…… “哥哥!哥哥醒了吗?”正在这时,客厅外竟传来了瑜兰欣的声音,她边走边叫着,“哥哥,听说你昨天回家了,怎么又来医院了呢,发生了什……” 么字还没说出来,她就呆在了房门前。 这……这是什么样的景象? 柳清叶穿着女式护工服,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边,垂着头。而瑜颜墨的身边一片狼藉,碗、粥、摔成两半的勺子一地都是。 更不可思议的是,地上还跪着一个少女。正啜泣着摸着眼泪:“小墨不要生气了,都是悦菱不好,你要怎么发脾气都可以,但是求求你,不要责骂柳医生,他这样做,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舅、舅舅。”瑜兰欣都要结巴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干嘛穿成这样?” 可是,当她再看向抬起头的悦菱时,火气一下就冒了起来。她三步两步并到悦菱身边,指着她:“好哇,你……” 一时恼怒,差点说出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来*我哥哥这样的话了。 幸好瑜兰欣脑子还稍微有点清醒,立刻改口:“你这个不合格的护士,我要让舅舅开除你!”要是真说出“又来”这种话,一定会露馅的,她一定要表现出第一次见到悦菱的样子,否则的话,真要给瑜柳珍莲把腿打断了。 悦菱曾经来找过瑜颜墨却被她们母女赶走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瑜颜墨知道的。 悦菱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了瑜兰欣一眼,立刻又垂下了头:“这位阿姨,对不起,小菱也是第一天做这个工作,家里还有被硫酸重度烧伤的哥哥需要救治,请千万不要开除我。” “你……”瑜兰欣差点背过气去。 倒是柳清叶没忍住,噗的一下笑了起来。 这个悦菱,真是太好玩了,居然叫瑜兰欣阿姨,这是要气死她的节奏吗? 见柳清叶非但不帮着她,还笑得乐不可支,瑜兰欣生气地:“舅舅!” “啊,我没笑,噗……”柳清叶用表情推翻他的话。然后,他就笑得跑一边扶墙去了。 坦白说,瑜颜墨也想笑。 阿姨,亏她想得出。这小坏蛋是故意的吗? 对,一定是故意的,就刚才,她还在和柳清叶手握手深情对望,听到瑜兰欣的声音之后,她明显一愣,立马推开柳清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把他和柳清叶都同时惊了一下。 再然后,她就开始做戏……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从瑜颜墨对悦菱有限的了解来看,他根本不知道她还有这种……这种…… 他想了半天,才想出“八面玲珑”这个词来形容。两面三刀,逢场作戏这些贬义词,他真不忍心放她身上去。 瑜兰欣已经被气得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她一把扯住了悦菱的头发:“我让你装可怜,我让你这个小表子装!”她扬起了手,正要打下去。 “住手!”瑜颜墨沉沉地一声喝。 她在干什么,她居然敢碰他的悦菱。扯她头发,还想打她。他这个妹妹是不想活了吗? 瑜兰欣被瑜颜墨的杀气瞬时震住,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手无力地放了下来。“哥哥……”她嘴一瘪,就要开始哭。 “出去。”他下了逐客令。 就算她来了,悦菱会做戏示弱,他也不想和她呆一个房间,看着她那张脸就心烦。 “哥,你为了一个下等的护士就……”瑜兰欣指着悦菱哭道。 瑜颜墨脸一阴:“我喜欢。” 敢说他的宝贝下等,信不信他让她马上下地狱! 没想到这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的悦菱,突然跪着来到他的*边,将双手答在了他的手腕上:“小墨不要再生气骂阿姨了。都是悦菱的不好,阿姨什么都没做错,骂悦菱也好,打悦菱也好,都是悦菱自作自受。” 瑜颜墨黑压压地眼神杀下来。 手腕却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握住了她的手。 “好啊,”他眉一展,声音里却依然带着一股寒,“我给你一个机会赎罪,否则的话,我就让人把这位……阿姨从窗口扔下去!” 瑜兰欣当即如雷轰顶。 这个女人叫她阿姨也就算了。可是,可是居然连哥哥都叫她阿姨!她还这么年轻!他们凭什么,而且,还要把她扔出窗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可没等她发作,悦菱已经抬起头,一脸虔诚:“只要小墨不伤害阿姨,要悦菱做什么都可以。” “好,”瑜颜墨冷笑一声,“那现在,喂我吃东西。” 悦菱欢快地站起来:“小墨肯吃东西了吗?太好了。” 瑜颜墨眼角抽了抽。死丫头,明明就是她不让他好好吃,居然还搞得好像是他在作怪一样。神才知道她这是在唱得哪一出。 悦菱已经重新盛了一碗粥,坐到了他的身边,款款地用新的调羹舀了一勺,递到了瑜颜墨的嘴边,柔声地:“小墨,喝粥了。医生说了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点的东西,委屈你了哦。” 瑜颜墨依然沉着脸:“那什么时候可以吃别的?” “养好伤就行了啊,”悦菱把勺子又递了一下,“到时候,小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悦菱都给你做。” 瑜颜墨嘴角勾起一个不知不觉的坏笑:“什么你都给做?” 悦菱认真地点头。 “那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又低又暖,带着丝丝*,“我想吃你呢?” “小墨好坏!”悦菱脸上顿时飞起一抹嫣红,这次倒真不是装的。 只是无论真伪,在瑜颜墨的眼里看去,都是可爱清纯又带着极致的诱|惑。 一旁,瑜兰欣和柳清叶,就看着这两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眉来眼去,一个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另一个气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小墨,快点吃啦。”悦菱娇声软语。 “可以,”瑜颜墨先答,却话锋一转,“你先吻我的脸一下。你吻我一下,我就吃一口。” “小墨真是好坏,人家要不好意思了……” “那我马上把这个阿姨扔窗外去!” 拜托,他们*和她瑜兰欣有半毛钱关系啊,为什么那个女人不听话,受到惩罚和侮辱的人会是她? “好吧,只能这一次哦。”悦菱轻轻够过去,点了一下瑜颜墨的脸颊。 重逢之后,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却让他的心里立刻泛起涟漪,蜜意都要从眼底溢出来了。 “还有另一边脸。”尽管如此,他依然板着脸。 “哼,好吧。”她哼哼着,却撑起来在他的另一边脸颊上点了一下。这么一撑,她的身子也在他胸前摩擦了一下,害他顿时有拥她入怀的冲动。 “小墨,喝粥哦。”她哄着他。 于是,瑜大公子总算张开金口,喝下这一口矫情的白粥。 “最后,”他看着她,脸上的冰已经快要完全融化了,柔和得不像从前那个冷酷霸道的瑜颜墨,“再亲一下嘴,我才有可能吃下一口。” “小墨好过分哦,总是得寸进尺,拿阿姨威胁人家。” 话虽这样说,她却够过头去,在他的嘴唇上蝴蝶般轻轻碰了一下。要不是因为瑜颜墨身有重伤,他已经顺势咬住她的唇,好好攫取她口中的芬芳了。 “啊啊啊啊!”瑜兰欣终于忍无可忍地扯起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尖叫着冲了出去。 柳清叶比了下手势:“那个,你们慢慢吃。”虽然这场面很有趣,但他貌似亮度太高,不宜久留。 等房间里只剩悦菱和瑜颜墨的时候。 悦菱突然把碗往前面移动餐条上一放,脸一冷:“自己吃。” 果然…… 瑜颜墨的牙又恨得咬了起来。这丫头,刚才那样,不过是为了做给瑜兰欣看而已。 “你和她有仇?”他阴沉沉地问她。 “啊?谁啊?”悦菱装傻,紧接着又不耐烦地邹着眉,“你还吃不吃,不吃我拿出去了。” 瑜颜墨不说话了。 悦菱,她在隐瞒着什么……她从前见过瑜兰欣?还是他离开的这一个星期,瑜兰欣为难过她? 不对,她应该一直被锁到顶层才对。 说起来,她是怎么带着他离开那里的?这个过程,他必须要了解清楚。 悦菱双臂交叉抱着胸,仿佛有些怕冷的走到了窗边。 【给我打!打死他!】 【臭狐狸精,不就靠着这张脸*我哥吗?】 【我毁了你的脸,我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男人。】 …… 当初,第一次被黎翊带到瑜家门前找瑜颜墨的时候,她的脑子有些混沌。瑜兰欣对她的羞辱,说过的这些话,对黎翊和她的伤害,原本已经很不清晰了。可是,就在刚刚,在她听到瑜兰欣的声音那一秒,所有受辱的场景,和那些刻薄的字眼,突然变得异常清楚起来。 那些场面,那些被羞辱,被电击,被毒打的过往,历历在目。 “不要在你的敌人面前露出仇恨。”那一瞬间,水木华堂的话响在耳边。 小堂是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幕的吧? 所以,他才会教她那些课程。而现在,她就要用这有限的技能,把羞辱和痛苦,一一还给瑜兰欣。 而瑜颜墨,竟是她所能想到的,唯一能帮助她的人。 现在,她有些哀伤地看着楼下的大片绿地和花园。刚才,她利用了瑜颜墨,所以,在瑜兰欣走了以后,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面对他,不能再笑,甚至不能再作弄他。 她只想躲得远远的,不要让他看到自己这么邪恶和充满仇恨的样子。 不要,让他看到自己这么丑的模样…… 突然,他的声音重新响在耳后:“回来。” 她身子颤了颤,好像他的任何一个字,都是在揭穿她似的,揭穿她那么虚伪算计的面具。 啊,小堂,你教我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过我,如果我用了这些招数,会有这么可怕的心理负担。 “回来,”瑜颜墨再次说道,只是,这一次,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柔软,“悦菱,回来。”他唤着她。 突然有一瞬,他好像是了解了她此刻的尴尬和痛苦,因而变得温柔起来了。 悦菱转身,尽量控制着自己眼中不要泛着泪花。她看到瑜颜墨的眼中,并不似从前那般,带着凶狠逼迫的神情,而是带着一种心痛的神色。 她的唇动了动,几乎要控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心中是那么想要扑到他的怀里去,可是……为什么这一步,会变得这么艰难。为什么,她与他之间,仿佛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就在这时,瑜兰欣的声音重新响在了门厅:“哥,我来是妈妈让我来问你一下。蓝家的那笔生意,你是什么态度,到底接不接啊?” 烦死了,冲出去之后,才想起自己刚才来的目的。 原因是蓝家那边一直很有和瑜家做这笔生意的意向,董事会鉴于上次货轮事故,分成了两派,一边觉得出事属于不可抗力,并且有保险公司赔付,大家并没有什么损失,这一次不会再出这种事;另一派觉得,蓝家的货不稳妥,就算不出海难,也有其他不稳定因素,不应该再接。 吵得不可开交。 瑜柳珍莲也拿不定主意,便说来问问瑜颜墨。 瑜兰欣听到这个消息,非要自告奋勇来征求意见。说起来,不过是想和瑜颜墨单独相处。没想到,看到了悦菱和哥哥你侬我侬,还把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出门后一寻思,要这样回去,又得给妈妈骂个狗血淋头,不如硬着头皮进去把事情说了。反正,哥哥也不可能真的把她扔到窗外去。那个叫悦菱的小表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整治! 所以,犹豫几秒,她又返了回来。 只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才几秒钟,那个悦菱居然坐到了瑜颜墨的身上去! “小墨,人家有没有把你压疼?”她趴在他的胸口上,居然还好意思那样问。 瑜颜墨吸了吸冷气。 废话,听到瑜兰欣的声音,她突然流弹一样飞到了他的身上,他全身多处骨折都没痊愈,能不痛吗? 更要命的是,她双腿分开,正好坐在了他的腰下。身子再趴上来,一身柔软馨香压下来。他的某处居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反应。 真是见鬼了,身上一边在痛,那里竟然也在痛,是肿胀得痛。 一个多星期的思念和离别,让久未疏通的那里迅速的亢奋。双腿和身体都动弹不得,那个东西却活跃得不正常。 这胀痛竟然让他倒吸了好几口冷气,差一点叫出声来了。 “压疼了。”虽然还冷着脸,但他的声音里已经有控制不住的隐忍和嘶哑。 “啊!”听到他的话,悦菱还真是吃了一惊,急忙直起身子,怕压到他的伤口。只是这么一来,她就完全坐在了他的兴奋之上。 瑜颜墨……简直要痛得晕倒过去了。 她就坐在那上面,却不能得到纾解,这种难忍的感受几乎让他整个脑子都嗡响起来。 偏偏悦菱还真没反应到这件事,她一半真切一半做戏地关心着他:“还痛吗?” “痛,”他的眸色在迅速地沉|沦下去,“已经痛肿了。” “啊,”她可怜地嘟着嘴,有些撒娇地语气,“那要不要悦菱找什么来给你消消肿呢?” 瑜颜墨的声音已经暗哑了:“你拿什么来消肿?” “小墨需要用什么消肿呢,”她把手指按在嘴唇上,思索了一下,啊,有了!“用嘴行不行?”她完全没有想到这句话的杀伤力,“嗯,哪里肿哪里痛,就用嘴亲一下就好了,行不行?” 瑜颜墨一句话没回。 听到她这么彪悍的解决方案,小朋友已经瞬间又放大了N倍。他早就分神乏力了,所有的注意力和自控力都放在了某个不听话的部位。哪有办法来跟她说什么行还是不行,他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字:要! 三个字:马上要! “OK!就这样。”悦菱打个响指,“菱小姐,专业消肿三十年。” 咳咳!瑜颜墨一个不留神,终于被她成功的……呛到了。 后面的瑜兰欣可没悦菱那么单纯,早听出了这里面的内容,气得话都抖不清了:“你、你们……不要脸,无、无耻!” “告诉董事会,蓝家的生意,不做。”瑜颜墨的声音恢复了那股冷冽,瑜兰欣一说话,还真是给了一剂降火良药。 等听到外面门甩上的声音,悦菱立刻就想从瑜颜墨身上溜下去。 “想不认账?”他不顾手臂上的疼痛,按住了她的双手。 悦菱有些语塞:“我、我这样压着你了,不好。” 瑜颜墨哑着嗓子,眸子里那团暗火已经烧了出来:“晚了。” 现在这里没别的人了,他一秒钟也不想再压抑和掩盖。 悦菱挣扎着想下地,没想到他死死拉着自己的手,顾忌着他的伤,她也不敢过分用力挣脱。“你,放手,”不知不觉中,耳根也红了,她主动来靠他这么近,真是羞死了。 瑜颜墨只是拉着她不放,一双闪着幽光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死丫头,动来动去的,是想要活活折磨死他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悦菱哀声求饶,是她犯错在先,再一次利用他来气跑瑜兰欣,所以面对他的强硬,底气也少了三分。 “消肿。”他短促的声音里带着欲求。 “那……”悦菱真要哭了,她可不想去亲他缠着的绷带,“哪里肿了?” 瑜颜墨的眼神顺着她的脖子一直看下去,由于她的坐姿,裙子也撩了起来,只刚刚遮掩了她的大腿上方。他的眼神在她的裙子处停留,毫不掩饰。 悦菱顺着他的目光,自己也看下去,当看到底部的时候,她愣了半秒,突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下面……下面…… 那一块奇怪的东西……该、该、该不会是小丁丁吧! “坏人!”她条件反射地朝他脸上打过去。 没想到瑜颜墨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伤痛与他而言仿佛已经不复存在了一般。他看着她,野兽般渴求猎物:“你弄肿的东西,你负责消。”他嘴角勾起一丝坏坏的笑,“来啊,专业三十年的菱小姐。” 悦菱只想自扇耳光三十次…… 怎么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呢。没想到瑜兰欣还骂得真没错。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哀求道,“我忘记了……我不是要故意……弄肿它的……” “是吗?”瑜颜墨冷冷一笑,“这么说,你刚才,根本就没有故意叫我妹妹是阿姨,也没有故意在她面前对我亲热,故意气得她抓狂了?” 悦菱愣住了。 是啊,都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一听到瑜兰欣的声音,就会条件反射地要到瑜颜墨这里寻求帮助,条件反射的,想要复仇…… “我再给你三秒钟,想好怎么说谎。”他的声音里,除了*还有威胁。 悦菱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那……如果是因为,”想了好久,她才艰难地开口,“如果是因为不想你跟其它女人说话,怕看到你对别的女人笑,对别人女人好,你……会不会信?” 如果是这样的谎言,你会不会接受。 瑜颜墨依然沉沉地看着她,和她那对明显在说谎的眼神对视着。 “真的?”过了良久,他反问,明知道这种真实的可能性低得可笑。 “真的。”悦菱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撒谎这种事,真不是她擅长的。 “大声点。”他的语气更加冰冷了。 “真的。”她突然坚定地抬起了头。既然从一开始就撒了谎,那就需要更多的谎言去填补。 没看错的话,她看到瑜颜墨眼里竟然闪过一丝哀色。 “好,”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不再是那种逼迫她威胁她的语气,“你说出来,我就信。” 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逼她了,其实就算那是个谎言,他也心甘情愿接受,再三的逼问,不过是为了让这份甜蜜更安心一点而已。 哪怕是撒谎,至少她会想到说,她吃醋了,会妒忌,为了占有他,还会做戏。 既然这样,悦菱,为什么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反而要这么抗拒呢? “悦菱,抱紧我。”他伸出手臂。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只是一个渴望拥抱和爱情的普通凡人。 悦菱的眼泪,在那一刻,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俯下身子,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身下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她边哭边喃喃着,“我听到她的声音就很讨厌,止也止不住,我只有利用瑜颜墨来气她,对不起。” “没事了,”他摸着她的头发,尽管她压得他很疼,又呼吸不畅,但他还是很开心地承受着,“我也很讨厌她,所以你要气她,我也愿意被利用。不要哭了,你没做错什么。” 悦菱抹着眼泪:“那么,是不是可以不消肿了?” “不行!”他刚刚柔和的脸又板起来了。 “小气鬼!”悦菱气得对他做鬼脸,乘他不备,一个翻身就滚到了地上。 她马上爬起来,对着病榻上那个气得磨牙的大公子,老气横秋地:“瑜颜墨真是小气死了。” 瑜颜墨只是低眼看着被单上某处宏伟壮观的高塔。 “你不让它消停,它会拖累死我。”说出这种话,对于一个在C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动动手指头追求女性会起码绕五个环的少总而言,简直是个屈辱。 但是,现在自己就是这么没出息,全身都不能动,偏偏那个小家伙趾高气扬,神清气爽,骄傲得不可一世,连他的大脑都要一同指挥了。 “啊,有了。”悦菱头上亮了一盏灯,双目炯炯有神,她突然跑到了推车那里,扒拉了一下,拿出一大包东西,啪的往瑜颜墨的小朋友身上一扔。 啊!饶是瑜颜墨沉得住气,也被打得一声叫。这丫头,这么用力,是想要废掉他么? “啦啦啦,这是冰袋!”悦菱得意地扬着眉,“消肿小能手,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转啊?” 瑜颜墨望着天花板,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苦笑无能:“感觉更严重了……” 悦菱眼一斜,不相信。 “好啦,”他真是被打败了,“那里好很多了,可是,这里还有火怎么办?”他的指尖,指向了自己的心口。 这种话,从小到大都没说过。 他是个万事不求人的男人,可是现在,心瘾其实重过身瘾,他就像中毒的人,已经顾不上什么尊严。 “那你要我怎么办啊?”悦菱咬着唇,“再来一袋冰?” “不要!”瑜颜墨几乎要吼起来了。 这个蠢丫头,真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求她才能懂吗?哪怕是拥抱一下,也比什么冰袋好吧?真像敲开她的小脑袋,把专司愚蠢的那一块给消灭掉! 突然,她低下了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啄了啄。 “这里是不是也肿呢?”她扑闪着眼,带着一点小小的戏弄。 瑜颜墨心中的风暴瞬间偃息了下去。 “嗯,好点了,”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再来一次。” 于是,又再来了一次。 “再久一点。” 于是,停顿再久了一点。 “抱着我……轻一点,傻瓜,抱太紧很痛的……我还是伤病员好吧……” 病房里慢慢没有话语了,悦菱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不能动弹的男人,把自己柔软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她不知道怎么接吻,从前每次被动的承受,留下的只有混乱和惊慌。 所以现在,她也只能笨拙地把自己的唇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的嘴唇还是先动了起来,好可怕……她抱着他的手有些松动。 可是,没有从前那种掠夺式的侵犯,没有那种野蛮的占领,他只是轻轻的吮着她的嘴唇,轻轻地咬着,咝咝的轻响,像在啜饮蜜汁。她也乖乖的,一动不动地给他吸食着…… 良久,他们结束了这种浅尝辄止的接触。 “悦菱。”他的声音也那么轻,好像不是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似的。 “嗯?”她觉得自己像在做梦,还没有醒来。 “再给我一袋冰。” …… 医院的VIP专区走廊上,悦菱一边埋头走着,一边捂着发烫的脸颊。刚才的那一幕幕还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连同他吸咬自己嘴唇的触感…… 呀,真是太羞人了。她捂脸,可是,这么羞人,自己却觉得很喜欢很开心,这要怎么办才好? 身后跟了两个保镖,那是瑜颜墨专门派着保护她的,可是她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各种小动作,一会儿偷偷傻笑,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捂脸,一会儿又摇头…… 短短百来米的走廊,走得是个千变迷人百变销|魂。 她是去给瑜颜墨换餐点的。 折腾了半天,之前拿去的全都凉了,本来可以按铃叫人重新送。但是悦菱偏要自己去取,好像可以多为瑜颜墨做点事,就有多少荣光似的。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瑜颜墨甚至找不到借口来反驳她,只能任由她去捣鼓。说实话,其他人送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她亲自取过来的更好呢? “吃了我亲手拿过来的饭菜,伤一定会好得更快的。”她握拳,信誓旦旦。 这么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话,瑜颜墨居然还觉得有点道理。哎,他扶额,感觉自从重逢之后,智商被她拖得直线下降。 不过,看她的样子,拿回来之后,一口一口亲自喂食是少不了的了。 对,最好能哄骗她嘴对嘴喂。 慢慢一步步,说不定今天就可以让她……他眼神落在腰下那一大堆冰袋上,某个小朋友现在正垂头丧气地蜷缩在窝里,但是只要他稍稍一动那方面的心思,马上就有重整旗鼓的架势。 管她用嘴还是用其它什么的,一定要给他降一次火才行,否则的话,忍不到伤好,他就会被逼疯的。 ……冰袋们动了动,差点被掀翻到了一边。 走廊上,悦菱还在捂着脸,不断傻笑中。 “喂,你在排演单口相声吗?”突然,一个不太友善的女声响在她面前。 悦菱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一脸鄙视的常姐。 “啊,常姐!”她高兴得跳起来,“常姐怎么在这里呢?”居然可以在这里遇到亲人一般的朋友,她今天运气真是太好了。 常姐把悦菱上上下下打量着,眼神里的轻蔑毫不遮掩:“一个人边走边笑窃窃私语,怎么了?瑜颜墨喂你蜜糖还是巧克力了?” 悦菱的脸顿时红了。 “那个……” 啧啧,还真说中了呢,常姐鄙视的光芒要把悦菱照透了。这小姑娘也就这点出息,男人稍微哄哄就甜蜜蜜了。 “我有朋友生病住院,我到这边探望。“她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对了,”悦菱突然想起来了,“小堂怎么样了?” 常姐像是谈论天气的口吻,漫不经心的:“他啊,昨晚上就死了,你不知道吗?” 第090章 护士菱小姐专业消肿三十年 第092章 服务两晚轻松两百万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2章 服务两晚轻松两百万 嗯…… 瑜颜墨突然觉得身子一沉,蓦然睁开了眼。 看了看熟悉的病房天花板,他又回闭了一下眼。刚才,等着悦菱回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好沉,好安稳……感觉几个月以来,都没有睡得这么好过了。 他动了动手臂,感觉没有之前那么痛了。 好像得到了最踏实的睡眠,得到了治愈灵魂的良药,自己的身体也在飞速的好转过来一样。 心情很好,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也不再觉得枯燥和心烦了。 他偏了偏头。 只是刚转过去,就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状况。 房间里整整齐齐起码站了两排人,全是自己平时身边的保镖。在队伍的末尾,站着神情凝重的柳清叶。 感觉认识他十几年,他从未这样沉重过。 “什么事?”他隐隐有不安的感觉。 “颜墨,你先听我说。”柳清叶上前一步,硬着头皮,希望能稍稍防止他暴走,“你千万要冷静,不要担心。” 瑜颜墨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他已经大致猜到是什么事了。 “说。” 身上的伤又开始痛起来。 柳清叶叹口气,他真不想来当这出头鸟,可是,悦菱是在他的医院里消失的,而且,已经确定彻底溜掉了…… “悦菱,她刚才,离开了这里。” 嗙——输液瓶因为瑜颜墨地突然下地而险些掉了下来。而针,已经完成扯掉了。 “喂,我说了要冷静的!”柳清叶急忙上前扶住他。保镖们迅速把瑜颜墨围了起来,就好像怕他再有什么大动作似的。 瑜颜墨抬起眼,里面已经接近狂乱:“她去找水木华堂了?” 额,柳清叶怔了怔,不得不说,瑜颜墨这醋还是吃的有些道理的。 察觉瑜颜墨想继续站起来,他急忙按住他:“你先听我说,听我说……”他让一旁的保镖,把刚才发生的经过都讲了一遍。 保镖于是说,悦菱进了女洗手间,可是他们在外面等了十分钟她也没出来,无奈只有进去找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在里面。 他们急了,找了支援也没找到。 然后去找了柳院长,查了监控,才发现,悦菱居然在他们进洗手间的同时,也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大刺刺地坐电梯下楼,迅速地搭乘的士溜掉了。 “我已经和她通了话,”柳清叶叹气,幸好给她配了手机,“她确实是在往水木家的路上走。” 瑜颜墨咬牙:“马上通知市交管局,把所有往水木家的路段给我封死!” 柳清叶吓了一大跳:“颜墨,事情不是这么干的。就算你和水木家有仇,这么明目张胆的封掉人家门前的所有道路,局面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瑜颜墨恨着柳清叶:“你给了她手机?” 柳清叶举手:“还有钱。”反正要死了,不如坦白一点吧。 “给她拨电话!”他最终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 一、二、三、四……二十,悦菱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开心地数着钞票。 医生舅舅真是太大方了,随手就给了她两千块钱,说是给她买糖吃的。幸好有钱又有手机,所以她才这么底气十足地往水木家赶。 刚刚已经接过医生舅舅的电话,她让他放心了;也给雅姐姐打了电话,她说会在大门前等她呢。 “叮铃~”手机又响了起来。 悦菱看了一眼这个号码,心就狂跳起来。 这个号码……真是太熟悉了。这一周以来,她每天拨到手到酸了,对面的那个男人也不接。 哼,现在打过来,肯定是要骂人的了。我偏不接,一、二、三、四……继续数钱去。 “小姐啊,”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听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接下电话啊。它老是响,让我不安心啊。” 啥?悦菱抬头,这司机也管得太宽了吧。 “小姐啊,你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吧,”司机苦着脸,“我这辈子,都没栽过客人往夔(kui)龙湖那边走呢。我这心啊,慌得不成器。” 夔龙湖,是C市巨富财团水木家的地盘。 好吧好吧,看在可怜的司机伯伯的份上,就姑且挨一下骂了吧。 悦菱接起了电话:“喂啊?”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恨意浓浓的声音。 “嗯,已经看到水木家的大门了。”她撒着慌。 “不可能,”电话那头阴沉地说,“你最多才入丘陵边际。” “好吧好吧,”被猜中了,悦菱也不想继续纠缠了,“你想说什么?” 瑜颜墨的目光一一扫过身旁的保镖,杀气沉沉的眼光看得所有人心惊肉跳:“你是躲在男洗手间的,对吧?” 额,又被猜中了…… 她不过是躲到对面的男洗手间,看着保镖跑进女洗手间,马上就戴着口罩和眼镜跑了出去。 她这点小聪明,在他面前连雕虫小技都算不上。 “回来,马上。”他命令道。 “不,”悦菱倔强,“我要去见雅姐姐。” “不要拿水木雅当借口。” “才不是借口!”她生气地,“我是真的答应了雅姐姐,她就在大门那儿等我呢。” “水木华堂呢?”那边说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碎了吐出来的。 悦菱有点心虚:“那个,只是顺便的了……我发誓!”还没等那边说什么,她急忙表忠心,“我只会看一眼就回来,真的,真的只是看一眼了。” “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哼!”悦菱也真是生气了,“可是我马上就要到水木家了,瑜颜墨,你能拿我怎么办?对吧,司机伯伯?” 司机惶恐地点着头:“对、对……” 他没听错吧,她在叫瑜颜墨。是那个一根手指头就可以让C市变天的瑜家大公子吗?这个小女生,看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拉斐尔医院的护士。没想到居然又认识瑜颜墨,还又要去水木家串门。 拉斐尔,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医院啊。 “悦菱!”听到她不以为意地话,瑜颜墨几乎吼起来,“你不能去水木家!你要见水木华堂,我可以让你见他,但是不能在水木家!你进去了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到底有多单纯,竟然以为她还可以看看就走。 “我才不会信你的危言耸听呢。”她不满地,“水木家的人才没那么坏,只有你,只有你瑜颜墨,才会成天想着把人家关在楼上,一个星期都不管我。” “悦菱……”瑜颜墨的头已经埋在我手掌之中,他现在没办法控制住她,也没办法保护她,这种绝望的感觉几乎将他击垮,“听话好不好,马上让司机掉头……”不出意外,她已经走入了水木家的势力范围,他现在封路也来不及了。他只能平生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你快点回来,我明天就会联系水木华堂,约定时间,让你们见面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悦菱听到他放得这般低,心也不由得软了软:“可是……可是我要见雅姐姐啊。雅姐姐说了,她总被关起来,和我一样可怜呢。她没法出门,只有我去看她了。颜墨……”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温柔地叫他,“你不要担心了。雅姐姐和小堂都不是那种会为难我的人了。我真的只去一下就回来了,你相信我了。我……我反正也是你的人了。” 最后一句话,真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出来的。 瑜颜墨只有苦笑。 她终于说出了他想要听到的话,可为什么他一点也欣喜不起来。 是的,水木雅只是个精神有问题的柔弱女子,当然不会对她怎么样。水木华堂的话,跟他一样爱着她,必然也不会为难她了。可是……水木家真正让人感到可怕的,是那个常年隐藏在幕后,坐着轮椅的老头子,水木罡! 这一生,若说有那个敌人,还让他感到真心畏惧的话,也就只有那只狡猾的老狐狸了。 他本身的精明强干,加上年龄所累积起的能力,足以像怪物一般秒杀掉他…… 悦菱一过去,他肯定会得知她的身份,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他一定会立刻软禁她,就算他拱手他的帝国,也未必会把她归还。 说不定,他此刻正像一个猎人那样,静候着悦菱踏入陷阱。 “柳清叶……”挂断电话,他良久地沉默,“给我一针镇静剂吧。” 没想到,他终于也会有一天,懦弱到需要这种东西,恐惧到根本不敢去面对现实…… “有这种必要吗?”柳清叶蹲下来,并没有如他所愿给他来个痛快。 “没必要。”瑜颜墨埋着脸,突然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给我备车,我要去水木家。” “你疯了!” “那就给我镇定剂。” 柳清叶……恨不得唾他一脸。 “你要面对现实。”私人医生,就是这么苦逼,还得负责心理疏导,“悦菱的电话还是通的,你应该时刻和她保持联系。这边,你可以派人到水木家去问问,水木罡虽然有可能扣下悦菱。可是如果水木雅和水木华堂都坚持送她回来的,也未尝不是可以回来的。悲观的时刻,尤其要有乐观的心态去面对。” 突然间,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号码,是悦菱打过来的,急忙接起来:“你在回来了吗?”他只想听他想听到的话。 “额,”悦菱愣了愣,“我还没到呢,据说转过这几个像什么……龙尾的弯路就到了。”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 “想打电话行不行啊。”悦菱嘟起嘴,她就是无聊才想打电话嘛,“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又不接我的电话啊。” 瑜颜墨一愣。 “好吧,”一瞬间,又没脾气了。她像是一剂良药,可以随时将他治得服服帖帖,也可以随时让他冷静下来,“你到了那边,也要随时和我通话。更要听着我的电话,或者给我发短信。” “知道啦,你好啰嗦。”她居然还嫌弃他,“嗯,挂了,一会儿再打啦。” 看着放下电话,神奇般冷静下来的瑜颜墨,柳清叶只想自戳双目。悦菱啊,你让我在剑桥的时光和艰难取得的心理医生资格证情何以堪! “听说一共是九个弯,”司机伯伯解说着,听了悦菱和瑜颜墨的对话,他已经要把她当菩萨供起来了,“GPS定位上查不到这段路,不过按理说再过这个……” 嘎吱—— 突然间,对面的拐弯处横飞出一辆豪车,径直撞了过来。 出租车司机条件反射地把方向盘猛转,朝着山壁那边擦过去。 一阵刺耳的擦挂声,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悦菱吓得惊叫,忙往旁边的座位躲避着。出租车在山路上转了好几下,这才险险停下来。 悦菱已经被甩得晕头转向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状况,对面那辆迈巴|赫上已经下来了一个男人。 对着他们就阴着脸吼道:“滚出来,不想要命的人!” 悦菱还未有所表示,司机已经颤颤巍巍地下车了。 “这、这位先生……”他发着抖,结结巴巴地,“是、是你走错了道,还、还拐弯变、变道。” “是,”年轻的男人冷笑着,“是我弯道变道,是我的责任。说吧,”他看了一眼这辆普通的大众出租车,“多少钱,我照赔。不过,你耽误我的时间,要怎么赔偿。” 司机吓得手足无措。 这位从水木家开着迈巴|赫出来的男人,该不会是那位传闻中恶魔般可怖的水木华堂吧? 男人已经拿出了支票簿,一脸轻蔑:“说吧,多少钱,我没时间跟你这种人耗。” 司机正要开口,一个清凌凌却略带嘲讽的声音已经从出租车里传了出来:“难道说先生你的时间才叫金钱,我们的时间就都叫冥币吗?” 蓝启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他看着从变型的车门里艰难钻出来的年轻女孩。 呵,一个护士?居然敢这样对他蓝家的二少爷说话。 “多少钱?我来付就是了。”她对司机说,“这种有钱人,就是仗着自己开了个棺材似的车,就觉得大家都要给他让路,横冲直撞惯了,连人都不懂得尊重了。” 好,够胆。 蓝启瞳年轻的面容上浮起一个冷笑。 这女孩,该说她是背后有大势力,还是说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我没时间跟你耗,”他根本就不屑和她纠缠,刚从水木华堂那儿吃了闭门羹,心情正坏到极点,加上最近设计上的灵感枯竭,他各种烦躁,他唰唰在支票上写了个数字,“二十万够不够。应该够了,你这种车也就十几万。” 他把支票扔到地上,转身就往自己的迈巴|赫走。 “等等!”后面的女孩叫住了他,在他转身的时候,突然把支票揉成了团,砸到了他的脸上。 “拿着你的臭钱,开着你的棺材,去耗费你的冥币吧!”她嘴巴毒得可以杀死人,“别以为有钱,就可以践踏人性!” 真是的,就是那个了不起的瑜颜墨,也从来没这样侮辱过她的人格。 这个男人倒好,自己违反交通驾驶撞了他们,赔钱是应该的,可他偏要辱骂你一番。难道普通市民就不是人吗?难道护士和出租车司机就很低贱吗? 司机伯伯吓得不停摆手,想调节却又没胆开口。 蓝启瞳那双带点棕色的眼眸在悦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你是谁?”他突然问。 “我?”悦菱愣了片刻,“我就是我自己啊。” “你去水木家干什么?”他走近了一步,“你姓什么?” 他的语句暗含威胁。 在C市,蓝家主宰着娱乐、餐饮和诸多服务业……换言之,他们黑白通吃,不仅在商界,在政界也具有极强的势力。 上次,水木家的千金不小心得罪了他,水木华堂也是立刻上前解围,还承诺会帮蓝家把那批货给运回来。 可是,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护士小姑娘,却口出狂言,他真想知道,是谁在她的背后撑腰,给她那么大的胆子。 “叮铃~”正在这时,悦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她不顾那边要说什么,先自顾自说道,“和人家的车擦挂了,正吵架呢,等会儿再聊啊。” 啪的一下,她挂了瑜颜墨的电话,反正,报个平安就好了。 “你是谁的女人,或者,情|妇?”对面的男人突然冷不丁问道。C市的豪门千金他基本都见过,并没见过这么一个小姑娘。 “什么?”悦菱听到最末两个字,几乎要跳起来了,“我什么也不是!我……” 嘭!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三人都震住了。 悦菱、蓝启瞳和司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从弯道拐过来,干净利落追尾的那辆——奔驰跑车…… 这么个急弯上,短短几分钟,已经发生了两起车祸。 更让悦菱和蓝启瞳震惊的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居然是常姐! “发什么神经?”她一眼就看到了蓝启瞳,又看了一眼悦菱,“擦挂了?为什么不开到一边去解决,要在这里占道?” “我……”悦菱和蓝启瞳竟然同时开口。 两人忍不住对看一眼,又开口:“是他/她的车……” 两个人又停下来,再满是敌意的对看一眼。 “这个人……”这一次,他们都指着对方。 哼! 最后,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互相看着一边。 常姐揉了揉太阳穴:“悦菱先说吧。” 蓝启瞳忍不住:“姐……”她怎么偏向外人,而且,她还认识她? “闭嘴!” 于是,蓝启瞳乖乖闭嘴。 于是,悦菱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一一称述,并且无不夸张地控诉了蓝启瞳如何不把人当人看,如何用钱来羞辱她这个弱女子。说到最后,她几乎泫然欲泣。 常姐一脸无语地听着她的述说…… 之前在医院里,她也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水木华堂死了”而已,没想到这姑娘还会当真。那时候,看着她那么甜蜜的模样,想到自己和水木华堂为了救她而付出那么多的努力,甚至于水木华堂昨晚上那般险境,为她挡下子弹。可她却转瞬和瑜颜墨蜜里调油。 心中,多少有些为水木华堂感到不值罢了。 反正那个男人死了她也大概不会在乎,不妨就说说,姑且激将她一下吧。 没想到,她还真会跑过来……是为了去看水木华堂吗? 如果水木家的人,看到她这张和水木雅极为相仿的脸,会有什么反应呢?水木华堂,届时要怎么去解释她的身份,和自己的居心呢? 常姐在内心有点小小的担忧,有点小小的挣扎,又有点小小的期待。 按理说,水木华堂是她的盟友,她应该为他着想,为着他大逆不道的梦想而阻拦悦菱前去水木家。 可是,为什么内心,却又希望悦菱能回去,夺回所有属于她的一切呢…… 正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刻。悦菱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时候响了起来。 悦菱接起来,语调悲愤:“颜墨,有人撞了我的车,还要给我二十万羞辱我!” 电话那头冷酷霸道的声音传过来:“拿两百万羞辱回去!” “好!”悦菱握拳,可是下一秒声音又弱下去,“那个……瑜总,求拨羞辱款。” “服务两晚,轻松两百万。” “滚!亲两下两百万还差不多。” “哼,”电话那边的男人不屑地轻蔑着,“你以为你的嘴是镶钻石边的吗?” 一旁的常姐和蓝启瞳,满头黑线地看着悦菱旁若无人地和瑜颜墨打情骂俏……他们的存在感,难道就那么低吗? 突然,悦菱手中的手机被谁抢过。 回过头来,只见蓝启瞳已经接过了电话:“你好,瑜大公子,我是蓝家的二少爷,蓝启瞳,”他的语调傲慢,“真是不好意思,得罪了您的……女朋友。” “未婚妻。”瑜颜墨冷冷地纠正。 “是这样的,”蓝启瞳棕色的眼眸斜睨着悦菱,“我有一套不错的设计,很适合您的未婚妻,所以想请她到我们蓝家去做客,您大概没意见吧。” 说完,不待瑜颜墨回答,已经挂断电话,彻底关机。 “你干什么?”悦菱见蓝启瞳将自己的手机揣进了兜里,想要扑上前去抢回来,不料恰好被他抓住了手腕。 “瑜颜墨的未婚妻,”他的语气并不友好,“我代表我们蓝家邀请你去做客,想必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说着,不由分说就拖着悦菱往迈巴|赫里去。 “你干什么!”几乎同时,悦菱和常姐都叫了起来。 常姐更是伸手抓住了蓝启瞳的手臂。“放开她。”她命令着,“你想同时得罪瑜颜墨和水木华堂吗?” 蓝启瞳想干什么,她已经大致猜到了。 这小子,因为没办法让瑜家帮蓝家运那批货,所以就开始打瑜颜墨女人的主意,想要用她来威胁瑜颜墨就范吗?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要知道,悦菱不仅仅是瑜颜墨的心尖,也是水木华堂的宝贝。 同时得罪C市最狠的两个角色,就算有蓝逆鳞撑腰,也可以预见启瞳将来的不幸。 可是,蓝启瞳傲然一挺首:“已经得罪了。” “所以连我也要一并得罪吗?”常姐沉着脸,看着蓝启瞳。 不料,蓝启瞳的棕眸里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股畏惧,他语带讥诮:“姐姐不是早几年就说过,从今以后再不会管我们了吗?” 趁着常姐一愣,他已经把悦菱塞进了车里。 “姐姐自己逍遥快活的时候,也请考虑一下我们蓝家生意上的困境。” “放我下去,混蛋!无耻!”悦菱想要开门,无奈车门已经锁死。 蓝启瞳上车,一踩油门,迈巴|赫擦着奔驰拐过了弯…… “该死。”常姐捏了一下拳,急忙上车,倒着车追了过去。 启瞳,我是为你担心,为你着想而已。为什么,我所有的所作所为,在你,和逆鳞的眼中看来,不过是在阻挠你们,妨碍你们。 我的这份苦心,什么时候,你们才会理解? 水木家,水木华堂的房间里。男人正陷入昏沉的睡眠之中。 虽然昨晚上致命的主要原因是失血过多,但毕竟身上还有枪伤,他现在急需沉睡来恢复强健。 可是,一阵急促的铃声逼迫着他醒过来。 拿起手机:“喂……”慵懒的声音,少了些许清脆。 “你是怎么惹了启瞳?“常姐的声音带着一股忿忿之意,传了过来。 水木华堂的眼神还有些朦胧,稍事反应了一下。“对,”他捏着鼻子,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听说瑜颜墨不给他运货,我没应承他的想法吧……” 常姐无奈地:“他在半路上遇到了悦菱,把她带走了。” 水木华堂正捏着鼻梁的手指停止了动作。 “嗯,”虽然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但此时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清绝,“让他去吧。” “让他去吧?”常姐的声音提高,反问,“启瞳什么骄纵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我该担心什么呢?”他强撑着坐起来,靠到厚重的枕垫上,做着手势让恰好进来的佣人给他倒水,“应该担心的人,是瑜颜墨才对吧。还有,我怎么管得了蓝启瞳的德性,他可是上有哥哥,又有姐姐。” 嘟嘟嘟……常姐挂了他的电话,把油门踩到了底,咬紧了前方的迈巴|赫。 男人,关键时刻,想的还是自己的利益。只要能逼敌人就范,就算牺牲自己心爱的女孩也在所不惜吗。 水木华堂,悦菱就算投入瑜颜墨的怀抱,也怨不得她。 …… 瑜颜墨半阖着眼,躺在病榻之上,静默地,一句话也不想说。 该说什么好呢? 悦菱没能进水木家,却在半路上和蓝家二少爷发生了冲突,并被带去“做客”了。 “喂喂,”柳清叶在他面前转圈圈,“你有什么对策没有?该不会去和蓝家火拼吧?悦菱也真是,什么体质,到哪儿都要被人盯上,女人长得美就是祸水!” 他又转到瑜颜墨跟前,凑近了去看他的脸:“你现在这么冷静,我很不放心啊。” “那你想怎么样?”瑜颜墨不屑地看着柳清叶。 “镇定剂?要不要来一发?” 瑜颜墨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目光深远,唇角挂了一丝冷笑。 “我在等。” 他说。 他在等,现在只能等……没猜错的话,敌人的邀请,马上就要接踵而至了…… 蓝家,干下这种事,不外乎就是为了让他替他们瞒天过海,偷运那批禁货入境罢了。他们看中的是他在这片海上的霸权,可是他呢?蓝家有什么天大的利益,可以让他这般以身犯险。 上一次,同意替他们运货。不过是为了还上次瑜狄夜得罪道上一个朋友,而蓝家出面调和的情罢了。 而就是那次,货轮出事,狄夜偷跑去边境重新进货,他只身营救,结果,他遇到了他的真命女孩。 可是,现在,蓝家还有什么资格,可要挟他为他们卖命? ……不,他们有的。 他们的手里,现在有悦菱。 …… Lightning的总裁办公室里。 华贵而厚重的窗帘把落地窗悉数遮掩。偌大的办公室,被这黑压压的幕布阻得一丝光也透不进来。宽大的办公桌上点了一盏精致的小灯,幽暗的灯光映照到台立式照片上——少女时代的常音,和三个笑容灿烂的男孩相互拥抱,亲密无间。 蓝逆鳞靠在舒适的总裁椅里,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笔。 他有一副立体而偏欧化的五官,高蜓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刀削般的脸颊以及倔强的下巴。这样俊美得有如米开朗琪罗雕塑的外貌,使得他具有一股令人生畏的气势。 这样的容貌,再配上他平时那些令人发指的恶劣言行,就使得他不笑的时候,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残暴,而笑的时候,便有种邪气凛然的傲慢。 “请进。”听到敲门声,他回答。 常姐推门而入,踩着高跟鞋声走近,将手袋扔在了他的桌上。 “逆鳞,”她立着眉,“你是否太过利用你的弟弟了?” 蓝启瞳会干下虏走悦菱,得罪瑜家和水木家的蠢事,未必不是蓝逆鳞在其后授意。那孩子铁了心的维护他这个大哥和整个蓝家,他却把他当成炮灰和棋子利用。 蓝逆鳞避开了常姐的目光:“启瞳秉性乖张,你是知道的。可他好歹一直在为家族操心,相反,倒是姐姐的行为让我们几兄弟很寒心。” “放了悦菱,那个瑜颜墨的女人,”常姐撑到桌上,“你知道你在干多么危险的事吗?” “一直都是这么危险过来的。”蓝逆鳞依然满不在乎地转着笔。 “非要抓着这笔生意不放吗?好好做干净的事不行吗?逆鳞,”她带着哀求地神色,“你走得太远了。你今天可以利用那个女人逼迫瑜颜墨替你运这批货,下一次,再下次呢。更何况,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城市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 “问你啊。”蓝逆鳞深邃的目光看了过来。 常姐瞬间噤声。是的,这么好几年,她都从没有再帮蓝家做过任何一件事,无论这个家遇到什么样的危机,也无论逆鳞他们怎么哀求她。 ……所以,其实,是她把逆鳞他们逼到了这个地步吗? 是她这个姐姐,逼得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见常姐不说话,蓝逆鳞转了下椅子,背对着她,看着前方密不透风的窗帘。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市场,有人要靠着吃有毒的龙肉才能活下去,有人必须在刀口舔血才能横行江湖。如果我不做,有别人会做。如果我不把控,有别人会把控。我有什么?”他从椅背中伸出一只询问的手,“我是有银行、财阀、地产,还是有一大片海域,成群的万吨货轮?姐姐,” 他转了过来,目光直直的逼着常音,“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 常姐没由来地感到了一种忧伤,却只是无奈一笑。他就是这样为他的行为找借口的么?他有一个体系庞大的娱乐帝国,可是他根本不会感到满足。从什么时候,姐弟之间的路会走到这么遥远呢? “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她倨傲地看着蓝逆鳞,“你玩你的,翻了船,也不关我的事。” “等等,”看着她快要走出办公室,他叫住了她,“去告诉水木华堂,不要来搅我的事。我蓝家,什么都比不得他水木家,唯有不要命的人和子弹是用不完的。” 如果说瑜颜墨是飞于九天的金龙,水木华堂是狡猾而邪恶的黑豹。那么蓝逆鳞,就是潜藏在深渊的巨鲨……残暴、嗜血、凶恶,是他最著名的标签。 “我已经尽力了。”出了公司,她给水木华堂打电话,“他是不可能放走悦菱的了。不出意外,就算瑜颜墨替他做了这笔生意,他也是不会放她的。” 水木华堂已经下了地,走到了窗边,看着远方波光粼粼地湖面:“常姐这么体贴和了解我的心意,真是让我无以回报呢。常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他刚才什么都没说,她却去规劝蓝逆鳞,还打来电话给他汇报情况。 常姐跨入车中:“我只是……担心悦菱而已。” 不知为什么,就是担心那个女孩子。 担心那个和曾经的自己,有同样命运的女孩。那个被驱逐出豪门,从此踏上漫漫归程的女孩…… “常姐不会说出悦菱的身份吧?”水木华堂试探,但更多是带着一丝警告询问。 “难说哦。”她的纤手放在了方向盘上,“如果你和瑜颜墨都无法保护她的话,或许我会做个好人,请你家的老爷子出马。” 水木华堂笑起来,笑得无声无息:“常姐真会开玩笑。” “没有开玩笑了。”她懒懒地说,“你记住我曾经说过这种话就成了。” 窗边的水木华堂,依然微笑的眸子里,已经不知不觉地闪过了杀意…… 蓝家的大宅。 “小姐,请用茶。”佣人端上了一杯茶。 悦菱板着脸:“不喝。” 蓝启瞳看了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冷哼了一声:“把茶端下去,去狗舍里把猎犬专用的水盆端过来。” “不!喝!”悦菱转过身子,瞪着蓝启瞳,“你就是金盆的水,也留着吧。” “哦,”还没等蓝启瞳回她什么,她立马又自言自语,“对不起,我太自私了,忘了你也是需要喝水的,”她对佣人,“快去把狗盆端过来,你家少爷渴了。” 佣人:“……” “哼,”蓝启瞳起身,“反正你也只能耍点嘴皮子,尽情耍吧。耍完记得去狗舍喝水。” “啊,”悦菱故意皱着眉,“你们家也真是的,把人拖到这个狗窝里来,还非逼着人家一起跟你们吃狗食。”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蓝家金碧辉煌的客厅,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样。 蓝启瞳站定:“我们蓝家对于人,都是以对待人的方式招待的,只有对待畜生,尤其是某些没有教养的雌性畜生,最多只给关狗舍了。” “那你是在骂我是畜生呢,还是骂这里是狗舍呢?”悦菱一扬眉,眯了眯眼,讥讽道。 “哈,真是好笑了,”蓝启瞳夸张地一笑,“我有骂过你吗?对号入座,请不要这么积极踊跃。” …… 客厅里,一众佣人,汗流浃背地看着他家二少爷和他带回来的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呛着对方…… 二少爷,你们这样玩,不觉得无聊吗? “啊呀,真是的,”悦菱故意拿捏着恶俗的语气,用手当扇子扇风,“男人长了个女人嘴,你说一句,他有一百句等着呢。人家说三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这位先生可以抵得上一个师团的女人了。” 蓝启瞳气得脸都白了:“像你这种长了副棺材板身材的女人,穿什么都是对衣服的侮辱,还好意思去挑剔人家的嘴?” 悦菱的脸瞬间变色:“男人会上下有致吗?要不要脱了比一比,看看谁是棺材板。”气坏她了,瑜颜墨说她是机场路就算了,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的? 没想到蓝启瞳冷笑一声,转身就走:“我怕瞎了我的眼。” 悦菱气鼓鼓地跟上去:“狗眼瞎了有什么关系!” 于是,这么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了向来死气沉沉的蓝家——蓝家二少爷在前面边走边骂,一位女孩在后面便跟边骂。 一路上佣人们皆是汗流如雨。 “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蓝启瞳打开他的设计室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 可是悦菱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门开的那一刹那,她被里面华丽丽地,成堆的锦衣金料给震住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居然有比瑜颜墨还多的衣服,而且,还全都是女装! “对不起,”悦菱捂着嘴,闪着星星眼,“我不知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变|态之王。” 蓝启瞳忍无可忍:“你才变|态!”。身为一个年纪轻轻却已经跻身国际时尚界的设计师而言,就讨厌听到的两个字眼,一个是像女人,二个就是*。 而这个瑜颜墨的未婚妻,竟然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轮番说了个遍。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女人,在羞辱了他之后,竟然还敢若无其事地走进他的工作室,这儿摸摸,那儿看看。 住手!不要用你肮脏的狗爪碰我刚剪裁好的衣料。 住手!不准乱碰我的设计图纸。 住手!那条项链还没完工,别把上面的钻石弄乱了。 “滚出去!”终于,蓝家二少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想到悦菱的脸皮比他想象的还要厚,她对他做个鬼脸,无赖地:“我不呢?” “信不信我……”蓝二少用上威胁。 “我不信。” “你到底想怎么样!”蓝二少爆发了。 “还我手机。”她一哼。 无理取闹半天,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蓝启瞳几乎是把悦菱的手机扔回去的:“拿去,滚远一点!”算了算了,反正她也在蓝家了,就等她跟她的颜墨去*吧。 让她自己被她那股子甜蜜恶心死! 病房里,瑜颜墨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手机……又和她失联了。虽然知道蓝家不会对她怎么样,可是,她不在身边,不可控……他觉得心中莫名烦躁。 蓝家的有些生意,C市谁都知道,能不做就尽量不去做。 可是,他想看到他的悦菱,想抱她在怀里。 从在边境第一次遇到她的那晚,她就成了他的破绽和弱点。他也曾经考虑过除掉这个不安定的因素。 可是……这么甜蜜又幸福的弱点,谁会舍得下手呢。 突然,铃声大作。 他终于等到了那个让他思之念之的号码。 “喂。”这一次接起来,再也不是冷冰冰的口吻,而是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电话那边,悦菱捂着嘴,悄声地说:“颜墨哦,我跟你说个秘密。” 瑜颜墨一愣,秘密,她在干什么? 悦菱偷偷看了眼在衣架上,试着衣料的蓝启瞳,他也正在回头,无比歧视地看了她一眼。 “我遇到一个比你还*的男人,他的衣柜里全是女装。” 嘶啦——蓝启瞳手中的料子扯成了两半,而病房里的瑜颜墨,额上流下一滴汗。 BT……原来她心中是这样认为我的,瑜大公子徒升悲意。 “那水木华堂呢?”他阴着声音问。 “小堂啊,”悦菱有点莫名其妙,“小堂很正常啊,比你和……我旁边这个好多了。” 蓝启瞳刚刚有重新拉了一匹衣料,听到这句话,嘶啦——又一块上好的料子毁掉了。 搞错没有! 这四个字同时在瑜颜墨和蓝启瞳的心中狂吼,我是*,水木华堂这个C市公认的BT王者居然是个正!常!人! “你现在想不想我?”瑜颜墨沉着声音问,他绕开了刚才的话题。 可是悦菱偏不会说出他如意地答案:“那你先说,是不是亲两下就给我两百万。” 喂,菱小姐,你是钻钱眼里去了吧? “服务两晚的话,两千万。”瑜颜墨开价。 “亲两下,两千万。”讨价还价的本领是天生的。 “好吧,”瑜颜墨作势挂电话,“你就继续呆在那个BT的蓝家吧。” “不要哇,”悦菱简直要哭起来,“我才不要呆在一个娘娘腔的BT这里!……啊!你干什么……你放手……救命……不要……” 她看着手拿锋利剪刀,恶狠狠一步步逼近的蓝启瞳,惊声尖叫。 电话那头的瑜颜墨,听到了里面的变故,不由紧张了起来:“悦菱!悦菱!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下一秒,电话挂断了。 他的心也不由得受了一记重击。 “来人!”突然之间,什么伤痛都算不得事,他厉声道,“备车!” 火拼就火拼,翻脸就翻脸,树敌就树敌……就算是神,胆敢碰他的女人,他也要,弑神! 第092章 服务两晚轻松两百万 第093章 不举小药丸每日两粒包治百病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3章 不举小药丸每日两粒包治百病 病房门口,柳清叶像个门神似的,举着他的麻醉枪。 “你不能出院。”他肩负着一个医生必然的职责,“你现在的状况,不能去和蓝逆鳞拼。” 瑜颜墨眼中风暴愈甚,似要柳清叶撕碎:“让开!” 柳清叶没有动摇分毫。 他不能走。他去会蓝逆鳞,势必会再度伤筋动骨。如果再受什么伤,就是真正的治愈大天使拉斐尔,也救不了他了。 这世界上,敢公然和瑜颜墨对着干的人,着实不多。而柳清叶,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却是唯一一个,和他公然对着干的同伴。 “柳清叶,”瑜颜墨沉眼看他,“你知道阻扰我,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啊,”柳清叶看似大咧咧地掏着耳朵,“被大卸八块还是割掉小丁丁啊?可惜哦,大概你出了这个门,就再没有报复我的机会了。” 他无视瑜颜墨越来越阴沉的脸,也不管他此刻有多么的心急如焚:“放心好了,我会把你的眼角膜捐献出去的。我也会代替你照顾悦菱和你的遗腹子的。看,柳清叶,就是这么仗义!” “我会在出这个门之间,就割掉你的小丁丁,再大卸八块。”瑜颜墨的话并非玩笑。 话语刚落,身后的保镖已经齐齐举枪。 “喂!”柳清叶跳起来,“这样就不好玩了!每次都是我单挑你,你却要群殴我。我们做一次君子行不行啊,瑜颜墨?” “滚开。”他现在没工夫给他废话,就是死,他也要把他的悦菱抢回来。 【救命……你干什么……放手……】 她最后惊慌失措地叫声还在他耳边回荡。 柳清叶,就是因为你给了她电话,还给了她钱,她才会那么大胆地逃掉,也才会遇到蓝逆鳞。而现在,你竟然还敢来阻挡我去救她。 “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他阴沉地看着继母的弟弟,这个原本应该是敌人却莫名其妙成为了最值得信任同伴的男人,“第一,让开;第二,死。” “第三,给你特效药,让你半天之内恢复!”柳清叶大言不惭地接嘴。 瑜颜墨不接招:“又有什么副作用?” 柳清叶的特效药,跟他的人一样,带着匪夷所思的天才之力,却又不靠谱得人神共愤。 好比上次他从边境重伤回来,他给他用的药,可以让他在一周之内恢复健康,可却整整两天半身不遂。 所以,这一次,他坚决拒绝那种药。 柳清叶也不接招,只顾着打广告:“这种药,只需要每天吃两粒,可以快速修补你肌体和骨骼的伤口。我已经做过人体试验了,完全安全无毒,服用的人哪怕刚刚摔成了人渣,也能立马重组复活,活蹦乱跳!” 瑜颜墨不言不语地盯着柳清叶看了半晌。 “我吃了以后马上就能走?” “需要半天时间才可以,而且一个月都不能剧烈运动。” “疼痛感呢?” “还是会有酸痛的感觉,但是总体来说问题不大了。对你来说比蚂蚁咬了还没感觉。” “会不会突然半身不遂?” “不会。” “会不会思维不清晰?” “不会。” “好,给我。” 柳清叶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瓶,扔给瑜颜墨:“喏,一个月的剂量哦,每天两粒,千万不能停,否则你会全身瘫痪,内脏大出血而死。神也救不了你。” 瑜颜墨取出两粒,水也不喝一口,生生吞下。 “好,你可以滚开了。”他命令。 柳清叶于是乖乖侧身,让出通道。 保镖推着瑜颜墨走出房门。 “对啦。”当瑜颜墨已经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柳清叶突然又一蹦三跳地跑了过来。看着瑜颜墨冷冷的目光,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更像是忍着笑。他凑近了瑜颜墨,“颜墨,忘记告诉你了。这个药呢,虽然没有啥特别明显的副作用……不过,你服用的一个月之内,估计做那方面的事有点困难……” 瑜颜墨的脸瞬间绿了。 那方面的事,动动眉毛都能知道是什么事。 柳清叶已经要控制不住笑了,他捂着肚子,弯着腰,极力保持语速:“那个,总之,等你想要和女人做那个的时候,就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瑜颜墨牙似要咬碎:“柳!清!叶!” “到!”柳医生老不正经地行了个军礼,紧接着就噗的一下喷笑出来。 瑜颜墨把小瓶扔给柳清叶:“拿着你的不举药滚蛋!” “你疯了。”他急忙把药瓶塞回瑜颜墨手里,“你已经吃了,一停就会死的,你希望悦菱看到你的尸体吗?” 瑜颜墨的眼神要把柳清叶杀死:“有没有消除这种副作用的药?” “回答瑜总,有的。”柳清叶站得笔直,像回答上司问题的士兵。 “给我。” 柳清叶又从兜里摸出一个药瓶。 “等等,”瑜颜墨正要接住的时候,他却又收回了药,“这个药呢,虽然可以让你顺利和心爱的女人翻云覆雨,可是呢,会有一点短暂性失忆的副作用。就是说,可能你一觉醒来,看着悦菱,喂!哪里来的女人,居然敢*我,拿着一百万支票滚蛋!懂了吗?” 瑜颜墨拳头已经捏了起来。 “那治疗这种失忆的药,又有什么副作用?” “问得好!”柳清叶又变魔术似的摸出一瓶药,“这种药呢,可以消除失忆的副作用,可是吃了会尿*。” “还有这个,”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另外一小瓶,“可以治疗尿*,但是吃了会不停打嗝。” “还有这个特效治疗打嗝,但是会不停放臭屁……对了还有这个,任何症状都能消除,但是会失明一阵子了。” 瑜颜墨:“……” 柳清叶,我每年给你那么多赞助费,就是给你研究这些极品特效药的? 柳清叶介绍了一大堆,自己也觉得有些累了。 哎,上帝一定是给他开了个玩笑。他拥有研制出任何疑难杂症神药的超强能力,可是每一种神药,都会有一个奇奇怪怪的副作用。 为了消除这个副作用,他不得不制造新药。可是新药虽然可以消除上一个副作用,但是又会带来一个新的副作用。 为了掩盖这个副作用,他不得不又研制新药…… 总而言之,一环扣一环,就跟走上了不归路似的。 等他自怨自艾地纠结完,发现电梯口早剩他一个人了,瑜颜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达了底层的停车场。 没办法了。 上车的时候,他已经不怎么感觉得到疼痛了,手臂和脚也能轻微活动了。 柳清叶的药,他知道必定会有副作用。只是,为了去这场恶战,顾不上那么多了……不举就不举,又不是一辈子不举。 一个月之后,停了药,他还是可以和她做想做的事。 更何况,那时候,她也过了孕初的危险期吧……也免得现在这样隔靴搔痒。 悦菱,等我,这一次,我再不会错过。 我要做你命里的英雄,抹去你从前所有错误的憧憬和期待…… 天阴了,暴雨似乎随时会来袭。 水木雅紧紧抱着布娃娃,站在水木家的大门前,眺望着前方的长路。 “雅小姐,天气要变了,回去吧。”程管家上前,将一件披风搭在了雅的肩膀上。 雅依然望着前方,自言自语:“小堂的宝宝,什么时候过来呢?” “小姐,我们回去吧。”程管家叹气,雅小姐,自从患病以来,对于任何突然认定的事,都有强烈的执念。 “怎么了?”突然,身后传来水木罡的声音。 程管家回身,急忙低头:“老爷,雅小姐一定要在这里等人。” “来人,”水木罡的声音里并不带多余的感情,“带小姐回房间。” 佣人们上前,试图扶着雅立刻。 可是这举动立刻招致了雅强烈的反抗。 “走开!”她的神情突然变得凶恶起来,像是谁碰了她的宝贝似的,“你们这些坏人!一定是,一定是你们害得小堂的宝宝没法过来!你们都是坏人!别碰我!我要等小堂的宝宝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的父亲都囊括进去了。 水木罡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但心中却又有些微的酸楚……雅儿,为什么你的病情,看起来好像越来越恶化了呢。 “叫医生过来,给她麻醉了带回去。”他下令。 没一会儿,带着医药箱的医生就走了过来,开始调试镇静剂。 雅警惕地看着他,抱着布娃娃往一旁的雕花石柱躲了躲。她是精神有问题,但并不代表她是傻子。白大褂、针管甚至是束缚带,代表着什么,她其实比谁都熟悉。 医生走近了。 雅有些茫然失措地摇着头:“不……不要……不要拿那个扎我。我怕痛……宝宝,宝宝别怕。”她把布娃娃抱得更紧了。 “爸爸,”突然,她看着水木罡哭起来,“爸爸雅儿错了,求求你,不要让人扎我,不要绑我,不要关我……我想等小堂的宝宝。” 她的眼泪、哭声和请求,像刀刃一样割着水木罡的心。 “雅儿,乖一点。”他只能哄骗她,“你休息一下,那个宝宝就来了。” “不,”水木雅哭着,“我不等她,她就不会来了。小堂的宝宝只认识我的,只有我才知道她的声音……爸爸,求求你……” 医生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而她拼命地往后退缩着。 “等等。”突然,这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水木雅看着救星一般出现的水木华堂,哭着伸出手:“小堂,快救救姨妈。” “姨妈,”他只在肩上披了一件外套,可以看到里面缠着的绷带。他走近了,示意医生退到一边,“姨妈,”他温柔地低头,“宝宝刚刚给小堂打过电话,马上下雨了,所以就改天再来了。” 看到水木雅将信将疑的眼神,他抬头看天:“你看,马上打雷和闪电了,宝宝们都是会害怕的。你的宝宝也会害怕是不是,快点回房间,别吓着它了。” 水木雅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布娃娃。 “小堂不准骗姨妈……你的宝宝改天要来的。” “一定。” 他牵起她的手,好像她是个小孩,而他才是长辈一样。 水木罡和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个家里,水木雅和水木华堂的关系形同母子,很多时候,雅无理取闹的时候,只有水木华堂能够安抚她;而每次,水木华堂做事过界,只要提醒他为雅考虑,他总会收敛一点。 “那下次,小堂的宝宝什么时候会来呢?”回了房间,雅依然拉着水木华堂,不肯放手。 水木华堂蹲下来,仰望着雅,从下面的角度看,她长长的睫毛和嘟起的唇,和悦菱一模一样。 “总会有一天的,”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小堂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姨妈和宝宝在一起的。” 总有一天,悦菱是要回来的,会陪伴在你身边的。 为了这一天,我不介意,在自己生命的跑道上,再加一道枷锁。 Lightning的总裁办公室里,铃声大作。 蓝逆鳞一直闭着目,仅凭声源,伸手捞起了电话听筒。 “蓝总,KEN集团喻总的专线电话,是否要接听。” “接进来。” 几秒之后…… “蓝少,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好,瑜大公子。”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听说他受了重伤,还躺在医院里,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来抢回心爱的女人吗? 喻颜墨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现在已经能自如拿起电话,他的脸上,冷然的神色要多于杀气。 和对手谈判,切勿愤怒和失去理智。 “蓝总,我不想和你绕弯子。晚一点的时候,我们会个面吧,带着我的未婚妻过来,我们好好谈一下合作的问题。” 他坦率得令人窒息。 蓝逆鳞颇有些狂妄地笑了一声:“好,瑜大公子,我就喜欢和你这种爽快的人做生意。你来定时间和地点,我们好好谈。” 挂断电话,他又给弟弟蓝启瞳打了过去。 “大哥,”蓝启瞳恨恨地声音从那边传来,“我可不可以杀了那个瑜颜墨的女人?” “不能。”蓝逆鳞回答,“要暂时保证她毫发无损。” “额……毫发无损……”蓝启瞳突然顿住了。 “怎么了?”蓝逆鳞追问。 “没、没什么事。”蓝启瞳结结巴巴地,“她、她很好,就是毫发无损。” 哪怕是对自己亲弟弟说话,蓝逆鳞也时刻带着威胁的语气:“她要是少根头发……你知道的。瑜颜墨如果再货上动点手脚。我就把你小子……” 对于哥哥的危言耸听,蓝启瞳已经习以为常了。 “知道了,绑着扔池子里喂鲨鱼吧?” 毫发无损……有点麻烦了……放下手机,蓝启瞳流下一滴心虚的汗。 另一边,KEN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瑜颜墨正细细擦拭着一把精致的手枪。 “大公子,全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部署好了。”手下进来汇报。 “很好,”他手指摸着枪口,“到时候,他们一放人,你们就先掩护着悦菱离开。” “那大公子你……”手下等着他接下来的安排。 瑜颜墨咔地一下把子弹上膛,一身杀气四溢:“我要,亲手杀了蓝逆鳞!” 敢用他最爱的人来威胁他,只有死路一条。他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他就范,但他的爱和思念却不准他置之不理。 双方会面的地方,选在KEN集团的货轮码头仓库。 “蓝少,我们就这样踏入瑜颜墨的势力范围,会不会太贸然了一点。”手下略微有些担心。 蓝逆鳞站在大穿衣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旁的女仆正在给他穿外套,扣着扣子。 “没事,放心大胆去。” “我准备了两百个人手。”手下汇报,“届时会分散在码头各地。” “哈哈,”蓝逆鳞笑起来,“弄那么多人干什么?我是去谈生意的,又不是去火拼。” “可是……” “没事,”他转过身,挺立的身形在镜中成了对影,“我抓着他的死穴。有任何意外,启瞳知道该怎么做。” 傍晚的时候,瑜家和蓝家两位长子在码头仓库会面。 这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大仓库,一只集装箱也没有放。仓库的顶上挂着一盏孤零零的大灯,仅仅在仓库的这种地面照了一个橘黄的大圆。光亮的地方,对放了两把椅子,除此以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 蓝逆鳞到来的时候,仓库门口守了两个空手的人。 “蓝少,大公子说了,不能带武器和任何手下进入。” 蓝逆鳞的手下立刻横气冲天:“要是你们大公子算计我们蓝少怎么办?” 没想到瑜颜墨的手下不为所动:“大公子说了,生意上的事,只能和蓝少单独细谈,大公子也一个人在里面。” 蓝逆鳞一伸手,制止了正要反击的手下。 “没事,”他显得颇有风度,“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在外面等我。” 仓库里果然只有瑜颜墨一个人。 见蓝逆鳞进来,他伸了伸手,示意他在他对面坐下。 蓝逆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仓库……这么空,看样子,里面是不可能藏有任何的杀手的。不过,外面有没有就不知道了。 瑜颜墨看起来也很坦诚,两把椅子之间连一张桌子都没有。这样,对方有任何动作,对面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久不见了,瑜大公子。”蓝逆鳞点着头,在椅子上坐下。 瑜颜墨抬眼,似乎很镇定,也很礼貌。 “蓝少,我的未婚妻呢?” 蓝逆鳞一笑,却一点也不能缓和气氛:“那位美丽的小姐,现在正和启瞳在一起。” “那好,”瑜颜墨指了指旁边的仓库门,“蓝少从哪儿进来的,就从哪儿出去吧。” 蓝逆鳞脸色有些微变,那双鹰眸暗含深意地看了瑜颜墨一眼:“我来,是和瑜大公子谈生意的。您的未婚妻,也是生意的一部分。瑜大公子连交易的内容都不听,就要送客?” “带她过来,就可以谈,否则的话,蓝少还是请回。” 蓝逆鳞笑了一声:“瑜大公子,你我结识也有多年了,彼此什么意图,难道还需要互相猜测吗?我如果今天带了你美丽的未婚妻,还会活着回去吗?就好比,我如果不带她,我们就能合作这笔生意一样。” 瑜颜墨往被椅上一靠,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谈生意而已。”蓝逆鳞的表情已经肯定了这个说法,只是话语上还留着一寸客套,“瑜大公子只要和我签下这笔生意的协议,我立马放人。” “如果你不放呢?”瑜颜墨的身子前躬,仿佛潜藏在草丛中,正要捕食猎物的猛兽。 蓝逆鳞笑起来:“我敢吗?” “你敢。”瑜颜墨的眸光已经刺入蓝逆鳞的双眼。 “对。”蓝逆鳞一摊手,“可是,我也不想和瑜大公子树敌,我是个生意人,我追求的始终都是利益,能够双赢更好,瑜大公子,这次的货你帮我运了,我除了付你正常的费用。所得利润我分两成给你,如何?” 瑜颜墨不由得冷笑一声。 分两成利润给他?蓝逆鳞是想拖他下水吗?脏水一起泼,脏物一起分,从此就绑架了KEN集团成为他禁货的*运货公司。 “不好意思,”他的唇角,是讥讽地笑,“我KEN集团,不缺这点利润。” 没想到蓝逆鳞似乎早预料了他的回答。 “没事,我知道瑜大公子财大气粗,瞧不起我这点小钱。”蓝逆鳞无所谓地耸肩,“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明天,还是今晚,抽个时间把合约拟定了。另外一边,约个地点,我让人把您的未婚妻送过去?” “好。”瑜颜墨一个字,“今晚上,马上。” 海上升起一轮明月的时候,蓝逆鳞把最后确定的合同内容放在了桌上。 仓库里,已经在瑜颜墨的命令下,迅速地放了一张桌子,打印机和电脑。蓝家这次货的数量,是上一次的三倍还要多。 为了掩盖这批见不得光的货,不得不用更多普通的货物来伪装。 “真是一批高价的酒店用品啊。”蓝逆鳞故意惋叹着。所有灰色货物的运费都加到正常货物里面,不过,如果它们能安全上岸,届时,能有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润回来。 多年前,蓝家遭遇了一场变故。 Lightning几乎面临破产,常姐偏撒手不管。年轻的蓝逆鳞为了扭转危机,不得不铤而走险。那时候,想着只要做一大笔,让公司正常运转,就洗手不干。 没想到,这笔钱来得是如此轻松,比他运筹帷幄、精心经营还要来得更快,更容易。 从此以后,蓝家,开始涉及黑色和灰色市场。 刚开始,还总想着做完这笔,做完下笔,或者下下笔就收手……结果却一次次推迟,一次次在利益的*下,违背最初的誓言。 最初,面对常姐的责难,他还会良心不安,还会感到愧疚。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终于想要抛弃那个听话恭顺的躯壳,撕掉所有虚伪的外衣,不再做一个姐姐的好孩子。 内心的黑洞一旦打开,再多的金钱和利润也填不满。 那时候,蓝逆鳞终于享受到了久违的放纵的块感。 做一个真正的自己,做一个狂妄残暴的人是这么的恣意,好比尝到了血腥味的野兽,从此再也离不得那股浓郁的芬芳。 从此,他拉上了办公室的窗帘,独自斟饮那份黑暗中孤独的蜜糖。姐姐和弟弟们的亲密合影,只成了一个形式上的摆设,偶尔提醒着他,过去曾有一个多么可笑的自己。 “没问题了,蓝少,放人吧。”瑜颜墨拿起了笔,指着合约上签字的地方。 你放人,我签字,从此银货两讫。 “好,”蓝逆鳞说着,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启瞳,你可以把瑜大公子的未婚妻放了。” “是,我很想放,”蓝启瞳在机舱里走来走去,“我早就想放了,这种讨厌的女人!可是我没法放!哥,这次的事做完了,我可不可以杀了她?” 蓝逆鳞仿佛并没有听到蓝启瞳在说些什么,悠悠地:“启瞳,你这就不对了,就算你再想款待瑜大公子的未婚妻,也不能把别人带到纽约去吧?” 看着对面瑜颜墨的双眼中杀气倍增,他无所谓地挂断了电话。 “不好意思,瑜大公子。我家启瞳要去纽约举办一个时装展览,因为想让您的未婚妻去捧个场,所以就把她一起带走了。真不好意思,您看……” 瑜颜墨的脸上已经冻霜。 “蓝逆鳞。”他叫了他的名字,嘴角竟然带有笑,是即将撕裂猎物前夕的怖笑,“你是怎么打算的呢?” 蓝逆鳞,果然够狠。约着他谈生意,却根本就没打算把悦菱还给他。 他想做什么呢? 把悦菱当成要挟他的工具,从此让他像奴隶般的给他运货? 蓝逆鳞,我该说你,是天真还是过分狂妄自大呢? 你在这里这样挟制我,是否已经感觉到了坟墓里的凉爽? 瑜颜墨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之前些微的担忧和寒意。此刻,他的眸子熠熠发光,仿佛看到了最美妙的猎物,也仿佛嗅到了最可口的大餐。 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而不是蓝逆鳞。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他主动问他的敌人。 好久,没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挑衅过他了。包括水木华堂,也只敢再暗处算计。他在王者的宝座上坐了太久,也感受了太久不甚寒的凉意和空虚。 可是今天,蓝逆鳞这只深海的鲨鱼,浮上了水面,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 用他此生的最爱,张狂地威胁他就范。 “先运货,安全到港以后,您的未婚妻就可以回来。” 这样的条件,无比苛刻无礼。更何况,就算货到了,他到底放不放人,还是后话。猜的没错的话,是根本不会放的…… 悦菱如此好用,如此安全。这么强大的武器,谁会舍得放手呢? 瑜颜墨扯开了钢笔盖,在合约上唰唰签字。 啪,合同甩了一份回去。 “就这样。”他再也不多说一句话,退开了椅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蓝逆鳞,你的战书,我收下了。 不过,现在你、还有你们蓝家的所有人,都得小心了。悦菱,我会抢回来的;货,你蓝家休想它们安全上岸;而你们,蓝家所有的人,全都和那些禁药、枪械弹药一同葬身大海吧! 深夜里,瑜颜墨坐在自己的顶层花园里,一个人沉沉地静思。 从码头回来之后,他的脸色和眼神一直黑得可怕。连平时多嘴饶舌的瑜兰欣也不敢和他说半句话。 他任何东西也没吃,酒水也没喝,就坐在花园里,一直沉沉地盯着某处。 一个多星期没回来。 花园里发生了难以言状的变化。 没有人类料理涉足,这个顶层,很快变成了一个原生态的猎场。 猎豹捕食了所有树上的名贵鸟儿,再把利爪伸向了那些温和的食草动物;蟒蛇饥饿难忍,竟然潜入水池缠死了鲨鱼吞下;而后,由于它体型庞大不便动弹,躺在水里,被食人鱼蜂拥瓜分。 这个城市的战场,又何尝不是如此。 哪怕是强大的王者,也会受到觊觎者的挑战,也会腹背受敌,更会因为大意而拥有某些无法割舍的弱点。 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接起来。 “瑜大公子,”电话那头的女人,沉稳的声音也难掩此刻无奈的心境,“逆鳞他做出那样的事,我真是很抱歉。” 瑜颜墨没有回答。 “瑜大公子,我想拿点情报和你交换,可是,请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逆鳞吧。”那边的女人似乎没有想过要得到瑜颜墨的回答,只自顾自地说,“对于逆鳞他们而言,我就像半个母亲一样。可是这几年,我确实疏于管教。你们生意上的事,我一介女流,本不该插手。可是,我知道,逆鳞他这次,确实过分了。男人之间的生意,罪不该涉及家眷……” “你的情报是什么?”他冷冷地打断了对方。 他没有心情听别人抱怨自己的处境和家务事。 笑话,要走上顶峰,谁不是踏着别人的尸骨,谁又不是背负沉沉枷锁? 他关心的,只是他能获得什么,他的对手又会失去什么。 常姐长叹一声:“我现在不能说,瑜大公子,你要答应我,这件事之后,放过逆鳞。” “我不能答应。”他没有情面而又强势的回答。 “难道你连悦菱现在在哪儿都不想知道吗?你也不想知道怎么样可以兵不血刃地带她回来吗?” 常姐有些隐怒,蓝逆鳞对她忤逆,她尚能找到原因。但瑜颜墨对她如此傲慢,她却有些不能忍。她在C市,并非简单的名媛,他应该比谁都清楚。哪怕水木罡,也要给她三分面子,可今晚,她如此低声下气地求和,他却是这般态度。 “常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他还是稍稍顾忌了一点她背后的势力,“不过整件事,是我和蓝逆鳞之间的事,并不想牵扯到常姐。所以就不必常姐费心了。” 常姐的眉心拧成了八字。 他能胜蓝逆鳞,她当然信,以瑜家目前在C市如日中天的状况和他的手腕势力。可是,她不能任由自己的家人在这场战争中丧生。 逆鳞,他终归是太年轻了,也终归是太盛气凌人了。和瑜颜墨斗,终归是要栽跟头的…… “悦菱还在他的手上。”她说,“她是最无辜的。只因为你爱她,就要她承受这种风险吗?瑜颜墨,你身为男人,能不能稍微放一点你的自尊,多给她一点安全?” 嘟——瑜颜墨挂断了她的电话。 放一点自尊,多一点安全……呵,常音说得倒是轻巧。 可是假如放弃底线,任由蓝逆鳞放肆,最终,他会赔掉所有赢回她的资本。 他不能放,他不能退让。他唯有争取更多,唯有杀戮更多,才能踏着敌人的尸身和头颅,夺回自己的所爱。 同样的深夜,常音坐在户外,深深埋头,把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垂到了脚踝。 “想要出卖亲人,最终却被敌人拒绝的滋味如何?” 花丛中,蓝逆鳞拎着一瓶酒,满面讥诮地看着她。 常姐抬头,无言地吐了一口气,接过蓝逆鳞手中递来的酒瓶,仰头猛喝了一口。 “你会死的。”她狠狠地看着他,“你为什么非要去干这种危险的事?你以为大家是忌惮着你蓝逆鳞才会不敢招惹蓝家吗?你以为你在C市横行霸道,就可以连瑜颜墨都不放在眼里吗?你比起他而言,还差得太多!” 蓝逆鳞走近了一步,俯视着常姐。 他同样狠狠地回答她:“至少这样,姐姐会稍微关心我们一点,不是吗?至少,你会为我们多担心一点,还会放下身段去为我们求情。” 常姐悲哀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什么时候,他居然变得这么偏执,这么无药可救? “你准备把悦菱怎么样?”她问他。 听到她的询问,蓝逆鳞冷笑了一声:“怎么?你要打听了去交换瑜颜墨对我的特赦令?” “好,”他逼近了她一步,“我就如你所愿,告诉你。那个女孩,我已经让启瞳带去了纽约,但是,我会把她关到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包括瑜颜墨,包括你!” “你疯了吗?”常姐猛地站起来,“你这样做,对蓝家,对lightning,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你以为瑜颜墨真的找不到她吗?你以为你捏着他的软肋,他就真不敢杀你吗?蓝逆鳞!我真想不通你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她的质问,蓝逆鳞的瞳孔突然一缩,猛地上前,伸手捏住了常姐的下颌:“我要你!” 在常姐震惊的表情中,他突然俯身,理她的脸只有一寸。 他脸上是无尽的嘲讽:“我的好姐姐,你宁愿爬到水木华堂那儿去逍遥,也不愿意坐实你在外面的名声吗?” 啪! 常姐扬手,给了他一个结实的耳光。 外界都传,她被蓝逆鳞*。而这个谣言的来源,正是蓝逆鳞自己。 她苦笑,他真的爱她吗? 是的,他爱她,但那只是孩子对家长的依恋,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仰慕,只是亲人之间的温情。和想象中的男女之爱无关。 因为赖以生存掌管大权的姐姐突然撒手不管家族和生意,让自己身处困境,反复求助而不得回应,而萌生了报复之意。像个叛逆的孩子,在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可是,什么时候,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他的偏执越来越重,他把他得不到的关注和爱护,转化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逆鳞,”她无奈地苦笑,“你还不懂什么是爱?” 听到她的话,蓝逆鳞的呼吸几乎要触到她的鼻尖。 “是吗?”他深邃的眼恨着她,“那要不要今晚上就试试,看看我能不能爱你?” “好啊,”常姐把肩上的披肩一撩,里面轻薄的睡衣立刻展露,在那薄纱之下,包裹着令男人血脉喷张的桐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轻蔑而奚落地,“反正这么几年,你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要来,就来。反正我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识过?睡了我,也好两清,免得你总觉得我过去有多对不起你似的。” 蓝逆鳞一咬牙:“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敢啊,”常姐说着,把睡衣的肩带又拉下来了一点,“所以你来啊。” 笑话,他是她从小带大的,难道还会怕他半分不成? 蓝逆鳞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眼角下方就是起伏的雪峰,有引人把某个部位放进去的*,腰下有个支起的地方,已经出卖了他此刻早处于下风。 对持半晌,他突然把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摔。 呯! 玻璃随着酒液溅得满地都是。 “你赢了!”他恨恨地吐出这三个字,压制着自己纯生理上的反应,往房子那边走去。 与此同时,瑜家的顶层花园里。 “大公子,我们已经查到了。悦菱小姐,真的是被蓝启瞳带去了纽约,下午的飞机,明天才会到。” 瑜颜墨半躺在舒适的长椅子上,脚下,那头金色的猎豹正温顺地舔着他垂下的手指。 下午的飞机,就是他刚刚约了蓝逆鳞的时候吧。 没想到,那家伙,这么快就做出决定,要彻底和他为敌。他是傻子吗?他当然不是。不过,聪明如瑜颜墨,也不能理解蓝逆鳞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着手下眼中似乎还有藏事。 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说。” 手下有些支吾:“是……是我们得到的情报,有说……蓝启瞳……好像对悦菱小姐……” 瑜颜墨的眉头皱了起来。 “好像对悦菱小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呜——地上的猎豹一声哀咽。瑜颜墨的手指,已经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掐住了这只野兽的咽喉。 第093章 不举小药丸每日两粒包治百病 第094章 谁上谁下是个谜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4章 谁上谁下是个谜 机舱里,蓝启瞳正在烦躁地来回走着。 “哭哭哭,每次上厕所都要哭。”他对着洗手间吼叫,“觉得难看就不要对着镜子看啊!你是在侮辱我知道吗!侮辱我!” 洗手间里,悦菱的哭声更大了。 没一会儿,哭声停了,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再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开了,悦菱红肿着眼,脸色苍白,顶着一个乱七八糟的寸头,满身怨气地站在那里。 “我好像有点饿了。”她呜咽着。 蓝启瞳指着一盘糕点:“吃!吃死你!你是猪吗?” 这个女人,从上飞机,就开始了作死三部曲。 先是说饿,结果吃了无数东西。去上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镜子就开始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就哭吐了。 吐完了出来继续吃,然后又去洗手间哭,最后又吐。 如此反复循环。 蓝启瞳当然不知道悦菱怀有身孕,中午又什么都没吃,孕妇本身就会比平常人都饿,却又比平常人都经不得折腾。人生第一次坐飞机,不适反应是必然的。 更何况,只要她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就要控制不住的大哭。加重所有的不适反应。 蓝启瞳,真是太邪恶了。 就算她骂他娘娘腔,说他*,可是他也可以反过来骂她啊。 谁知道他居然拿着一把剪刀,把她的满头秀发都给剪了。这也就算了,还嘶啦嘶啦的,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给撕掉了。 就在她以为他要行什么不轨之举的时候,他拿出了一套好比麻布口袋的衣服,非要她穿上。不穿就拿着剪刀威胁。 等悦菱在飞机的洗手间里看到自己的形象时,忍不住悲从心来。 这么丑的样子,不用化妆就可以去演三毛流浪记了……要是瑜颜墨看到了,一定会投奔到什么小咪小丽的怀抱中去,再也不要她的。 看着她幽怨地大口吞着蛋糕,蓝启瞳不屑地耸了耸鼻子。 哼,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事时尚?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美学? 打扮得像个禁片里的女护士,还一脸招摇过市的样子。从他看到她开始,就各种不爽,寻思着要怎么给她改造一番。 现在,她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越发显得五官精致细腻,眼眸灵动活泼,皮肤凝脂般柔滑。 穿上他最新设计的走秀款,掩盖了她略微有些削瘦的身材,透露出一种独有的中性且俏皮的魅力。几乎看不到身线的衣料,让她有些雌雄莫辩,散发出有一股神秘的*。 要知道,纽约和巴黎,数不清的名媛,挤破了头想要他亲自操刀设计发型和服装。他向来是,若非不是对蓝家的生意有所帮衬,都会一一拒绝。 今天头一次,主动萌生了要给别人做一套设计的想法。 结果呢,看她那个嫌弃的样子,再看看她哭得面目全非的脸。她简直比水木家那个什么姗姗还要侮辱他! 从C市上飞机到现在,他萌生了无数次把她扔到太平洋里去的想法,也给蓝逆鳞打了无数个电话,请示可不可以马上杀了她。 在得到了她必须“毫发无损”的命令后,他就更加烦躁了。 毫发无损,他偏就只对她的头发动了手脚。 飞机在纽约降落。蓝启瞳递给悦菱一副墨镜和口罩。 “戴上。”他命令。 悦菱倒是异常听话,戴上墨镜和口罩之后,突然想了想……“有帽子吗?” “没有!”蓝启瞳怒从心起。 他剪的头发是真的那么丑吗?这么炫酷的发型,她居然想要藏起来?这个女人是从大山里出来的吗? 两人出了机场。 悦菱戴着墨镜,稍微有了点安全感。打量着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世界。纽约的机场,对于悦菱这种只见识过瑜家大宅的小姑娘来说,有点科幻的感觉。 “啊,蓝启瞳,那是蓝启瞳!”突然,她听到有女孩激动的声音。 然后,咔嚓咔嚓,闪光灯一片。 已经有记者拿着话筒上前:“请问蓝先生,你此次前来举办时装展,是否会带给我们全新的视觉享受?” 诶?这个人说的什么?悦菱看看记者又看看蓝启瞳,外语什么的,她完全不懂。 更没想到的是,蓝启瞳开口,流利的英文随口答出。 哇,没想到娘娘腔这么高大上的感觉。 更高大上的是,早有一群女粉丝,拿着笔,想要挤过保镖和人群,上前索要签名。 蓝启瞳,年轻、有才华、秀美,偏生眉眼都带着一股子傲气,是全球时尚界有名的少女杀手。 “蓝先生,”有个记者已经快要被挤走了,保镖也在挡着他,但他还是努力伸过话筒,“请问您身边这位,是您的模特,还是您的女友?” 要知道,蓝启瞳由于长相稍有些阴柔,外界一直在猜测着他的性向。他的身边也鲜有女性出现,如今带着一位遮得严严实实地人儿一同出机场,自然让大家都想一解真相。 蓝启瞳听到这句话,突然一伸手,揽住了悦菱的肩膀,就在她茫然的时刻,答道:“这是我的男朋友!” 哇啊——现场要暴动。 悦菱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的焦点突然变成了她。蓝启瞳说了什么吗?这群人在闹个什么啊?纽约,真是个奇怪的城市呢。这些黄头发蓝眼睛的,真的和她一样是人类吗? “这位先生,请问您什么时候和蓝先生交往的?”记者最爱的就是八卦。 “对不起,”蓝启瞳抢过话筒,“他是哑巴。” 什么什么?悦菱看着现场又起了一场骚动,全然不知道蓝启瞳在变什么魔法。 等到他们都上了车,她这才取下了口罩,看着笑得莫名其妙的蓝启瞳:“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蓝启瞳已经发现悦菱根本不懂英文,他转过头来,因为偷着笑,两眼都带着光泽,“我说你的发型和衣服都是我最新的设计。” “切。”悦菱不屑地转头。 单纯的她哪里想得到,纽约当天晚一点报纸时尚版和媒体官方站的头条,竟然会是——【时尚天子蓝启瞳终出柜!牵手神秘失声小男友,谁上谁下竟成谜!】 嘭! 飞往纽约的私人飞机上,瑜颜墨一拳砸了电脑。 蓝家两兄弟都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个蓝启瞳,竟然在纽约机场大摇大摆地揽着他的女人,还说是他的哑巴男朋友!更可恶的是,谁给他这个权利,动他女人的头发! 想到悦菱那一头长顺的发,最是能触动他心中的柔软。从最初见面的款款及腰,到后面的齐肩短发,再到现在……那个不要命的小子居然敢给她剪成了错落不齐的寸头! 还有,那么丑的衣服,麻袋似的,居然会是他的最新设计?媒体官方站上还吹上了天,说是什么天才的神来之笔。 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吗?还有没有审美? 而且,为什么要拿他的宝贝当试验品? 蓝启瞳,等落他手里,他要把他全身的皮都剥掉! 他叫来手下:“怎么样了,蓝启瞳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手下有些支吾。 “怎么了?”这种吞吞吐吐的感觉,让他立刻知道出了差错。 手下一头的汗:“是这样大公子,原本我们是一直派车跟踪着悦菱小姐和蓝启瞳乘坐的那辆车。一直都没跟丢过,车也是往着蓝家在纽约的house而去的。可是……等车到了,从车上下来的……的……不是悦菱小姐……也没有蓝启瞳……” 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瑜颜墨的眼神杀死了。 “大公子,是下属无能。可是、可是我们真的不知道差错在哪里。车子中途没有停过,也根本没人下过车,我们一直咬得死死的。我们甚至刚才都看了行车记录仪的全程记录,真的,悦菱小姐就是和蓝启瞳一起上的那辆车,我们怎么也想不通……” “把记录给我发过来。”瑜颜墨的声音带着来自地狱的寒。 原本,在得知蓝启瞳把悦菱带去纽约之后,他就已经在机场做好部署了。万不得已,他不惜动用武力把他的女人抢回来。 不料蓝家也是做了周全的准备,派了大批保镖在机场迎接。出机场的时候,悦菱身后有两个保镖,袖中都藏有枪。而蓝启瞳,更是离她那么近,随时可能伤害她。 他随即下令,让手下立刻跟踪蓝启瞳,只要查明他会把悦菱带到什么地方去,要救她就容易多了。 没想到,手下竟然会告诉他,他们跟丢了。 还是这种没有跟丢的跟丢。一群脓包,等看了行车记录,如果是他们眼神差错,他要全部扔他们到太平洋里去。 行车记录传送过来了。 瑜颜墨死死地盯着视频画面。从悦菱出机场,跟着蓝启瞳一同上车开始。 这是一辆普通的雷克萨斯,纽约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他默默记住了车牌号,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在视频里前行。 过了市区,上了桥,下了地下隧道,直到在市郊的一栋房子前停下。 然后,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了一男一女。 可是,他们不是蓝启瞳和悦菱! 瑜颜墨的鼻翼微微收缩,瞳孔在变细。 不、不可能……他可以断定,从机场出来的女人,就是悦菱,上车的女人,也是悦菱。他的悦菱,就算化成烟雾,他也能认出来。不可能错。 可是,问题出在哪里? 蓝家的人,用了什么魔术,可以把车里的人换掉呢? 他重新调着视频上的时间,重新看着整个记录。 哪里出了错?哪里变了戏法?哪里动了手脚……他死死看着车尾的车牌…… 对了,车牌。 他急忙把视频又倒转。 过市区的时候,车流量有些多,雷克萨斯曾经变道到了另一侧。不过两秒后,它就又回到主道。而他的车就跟了上去,死死咬住。 瑜颜墨调着视频,注意着两侧。 果不其然……在雷克萨斯从右侧出来的时候,它的前面,还有一辆一模一样的车! 是车牌号! 跟踪最大的标志就是车牌号。 可是蓝家人在车牌号上动了手脚……他的双眸因为思考而闪着一种令人畏惧的微光。就在载着悦菱的车拐到右道的时候,它的后方还有一辆早守候在此的雷克萨斯。 看着蓝启瞳的车到了前方,它立刻就开到了主道。 而那个时候,两辆车的车牌号,不出所料,已经互换了……换掉是多少简单的事啊。只需要在原本的车牌上安装一个自动装置。 按一下特制的按钮,假的车牌号就会从上方降落,遮盖原本的号码。 而原本跟踪的人就全神贯注,哪里会注意到一旁还有一辆一模一样的车?纽约大街上雷克萨斯多如牛毛,除了车牌号,谁能找到其他的跟踪标志? 所以,蓝启瞳就大摇大摆地甩掉了他的人,把悦菱带到了他无法猜测的地方去了吗? 呵,有趣。 他的笑很冷,蓝逆鳞,你是早就想好了要用悦菱来要挟我的吧。你早就做好了部署,只等着有机会就抢走悦菱。 没猜错的话,就算这次悦菱不去水木家遇到蓝启瞳。 蓝逆鳞也早就在计划着要拐走悦菱了…… 没事儿,蓝逆鳞。他的眼神如死神般可怕,却带着一种即将战斗的兴奋。你想玩,我陪你玩就是了。好久没人,陪我玩过这么有趣的游戏了。 只是,等游戏结束的时候,请奉上你的人头! 轮胎与地面发出轻声的摩擦,载着悦菱和蓝启瞳的雷克萨斯驶入曼哈顿上东区的第五大道。最终在一栋并不起眼的公寓楼前停下。 悦菱下车,看着前方古朴的木制大门。这栋房子,看起来并不比瑜家的大宅更华贵,然而悦菱并不知道,一栋第五街的coops,代表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权利与声望。身后的雷克萨斯悄然驶向车库,后面的车牌缓缓上升,露出它的本来面目。 瑜颜墨没猜错,蓝家就是用这么点雕虫小技,瞒天过海,骗过了那些跟踪的眼睛。 蓝启瞳上前,扣了门铃。 没一会儿,公寓的安保人员上前确认了蓝启瞳身份,打开了公寓的大门。 悦菱跟随蓝启瞳上了楼,她好奇地打量着这栋房子的内部。看起来,每层都是不同的人家居住,整栋房子并不是蓝家的呢。电梯在八楼停下。蓝启瞳带她走到入深深的走廊。 悦菱打量着两旁的门。 每一扇都一模一样,唯有号码牌是不同的。他带她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门前,用钥匙打开了。 门开了,可只是一个过道而已。在过道的尽头,还有一道密封的铁门,从上到下,起码有十几道锁。 蓝启瞳关掉第一扇门,带悦菱走到第二道门前。掏出了大串的钥匙,按着上面的标号,一个一个地解着锁。 铁门打开了,可依然是一个过道。只是比刚才的要短一些。在前面,还有一道厚重的钢门。 蓝启瞳先是细心地把第二道门上的锁全部锁上。然后带着悦菱上前,先是按了一串长达二十个字母的密码,继而,又把手掌覆盖在门前的感应识别系统之上。 悦菱已经吓傻了。 他们把她当成什么了,重刑犯么?居然要把她关到一个插翅难飞的屋子里去?这是监狱还是住宅? 第三道门打开了。 悦菱已经要晕厥了…… 对,没错,第三道门里面,还有一道门! 悦菱目瞪口呆。蓝家到底为了什么?要在这里弄一个重重防守的居所?难道说他们经常关押人质?或者这里面是一座四十大盗的金库? 只是这第四道门,和之前的第一道门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上面没有门牌号而已。 悦菱等着蓝启瞳去开锁,没想到他径直走上去,手一扭门把手。 啪嗒一声,门开了。 “愣着干什么?”他回头,看着畏畏缩缩地悦菱,“谁把你的狗腿打断了吗?” 悦菱一回神,却只是白了他一眼。一旦知道再和他斗嘴,也拿不回自己的手机,更不可能和瑜颜墨通上话。她就再也懒得和他费一句嘴皮子了。 这一路上,蓝启瞳是换着花样的辱骂她,就为了让她跟自己对骂。 可之前还伶牙俐齿的菱小姐突然像哑巴了似的,最多哼哼,理也不理他。 气得蓝启瞳心头就跟藏了只小猫似的,抓心挠肺的…… 此刻,悦菱看也不看他。径直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客厅。一进去,她立刻皱起了眉。 这屋子……也太乱了吧? 且不说这里面装修简单,家具什么的也极其简陋,完全与其重重紧锁的大门和第五街豪华富人公寓的身份不符合。 而且,这里的地上、沙发上,椅子上,到处堆着乱七八糟的衣服、毛巾、食物器皿。未吃完的零食散落一地,牛奶杯悬在玻璃桌的一角,里面没有牛奶,可杯口下方的地毯上,一滩白渍…… 整个客厅虽然很大,但却乱得像狭隘的一个婴儿房。空气中混着一种食物的甜腻味和霉味,几乎令人作呕。 “你……”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拥有一间豪华美丽的设计室蓝启瞳在纽约的住所,“你不会是要惩罚我,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蓝启瞳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蔑地说了一声:“神经!” 他也不理会悦菱,径直往走廊那边走去。悦菱紧紧跟着,一不小心,踩到一个披萨盒子,差点崴到脚。 她在各种各样的垃圾、衣物中小心翼翼地迈着脚,好不容易越过这片地雷区。跟随蓝启瞳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蓝启瞳推开了房门,对着地上坐在一大堆机械玩具中的少年打着招呼:“Hi,绝陨。” 少年有一头黑到发红的发,不长,却显得有些乱。在他厚重的刘海下面,有一双睫毛长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猫瞳。他的鼻梁高却纤巧。他的嘴唇和他的发、他的眼睛一样柔和,他的下巴和脸颊又像他的鼻子一样有些过分纤弱。 可是偏偏如此清秀可人的面容,却配上了一副麻木冷淡的表情。 他只是一直摆弄着手里的机械,仿佛根本就没有发觉蓝启瞳的到来。 蓝启瞳上前,蹲下,看了看他手里摆弄的东西。那是什么,悦菱看不出来,只是觉得又复杂又晦涩难懂,非正常的人类可以理解。 “你好啊,蓝绝陨,”他像对小孩子说话一样唤着他,“我是蓝启瞳,我是你哥哥,我今天来看你啦。你有没有想过我呢?” 少年听到这一串话,终于停下了手里的东西,抬起了眼。 悦菱在那一刹那打了个寒颤。 那是一双,没有灵魂的眼睛…… 如此美丽的眼睛,里面却没有任何的东西——任何的神采、任何的光泽、任何的思想。 在那双眼里,蓝启瞳仿佛不过是一个可以说话,可以移动的家具。 蓝启瞳也盯着弟弟的双眼,祈望着能从里面发现任何一点除去眼球组织以外的其他东西。然而几秒钟后,蓝绝陨低下了头,重新摆弄他手里那堆钢片螺丝,蓝启瞳也失望地埋下了头。 “我弟弟,蓝家的三少爷,蓝绝陨。”他回过身,对着悦菱介绍,“从今天起,你就和他住在一起吧。他平常是不会攻击人的,只要……你不要动他的任何玩具。” 他起身,带着悦菱到了厨房。 “冰箱里有食物。不过你用不着动到它们。”他指着墙上一个长方形的凹槽,“每天,楼上的佣人会把每餐的食物降下来。差不多三天左右,会有佣人来收拾整个房间。你想吃什么,也可以写到纸条上,放在这个传送盘上,传上去。房间的话,有四间是卧室。不过也不知道绝陨住的是哪间。他经常爱混着住,反正你住他没住的房间就行了。” “喂,”察觉蓝启瞳想要离开,悦菱有些怯怯地,“我……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突然间,觉得嘴巴像刀子的蓝启瞳也没那么可恶了。 好歹,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里面房间里那位……会动的……“植物人”。 她有些胆怯的表情让蓝启瞳心中叹口气:“这个要听大哥的命令。他说你可以走,你就能走了。” “你……”悦菱又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为什么,他和屋子里那位是兄弟,却要把他一个人关在这里,而不是和他住在一起。 “我要去处理时装发布会的事了。”他说,“我很忙的。” 好吧,悦菱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垃圾和衣物。 “你……”蓝启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见。”他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了。 再见,古灵精怪的女孩。他不想在她身边留太久。她是敌人的未婚妻,是拯救蓝家生意的棋子。 悦菱走到了玩具室的门前,看着里面一声不吭只顾着拼装机械的少年。 他应该和她年纪相仿。 可是他并没有和她一样的心智,以及与人沟通的*。 可是悦菱还是向前了,她走到他的跟前,学着蓝启瞳一样蹲下,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你好,蓝……绝陨。我叫悦菱,我今年十八岁,你呢?” 和预料的一样,没有回答,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你在做的这个是什么呢?”悦菱问,“它好像是一个机器人?还是一个家用电器?看起来很有趣呢。” 其实一点也不有趣,但是悦菱希望他能跟她打个招呼。 蓝启瞳说他平常不会攻击人。这句话说得好像,他偶尔就会攻击人似的。 悦菱看着他修长而灵活的手指,细细的手腕,尖尖的下巴,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会攻击人的危险生物。 比起瑜颜墨、水木华堂、甚至是黎翊,他都显得太纯良无害了。 悦菱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少年手中的玩意儿:“这个是什么,阀门吗?是不是拉一下就会来电或者发出响声?” 依然没有回应,他只是埋头沉浸在他的手工活中,仿佛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生物。 哎,悦菱叹口气。算了,外交失败,她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她开始在这间公寓里转悠。除了客厅与洗手间、饭厅、厨房以外,这个公寓有五间大房间。每个地方都有且仅有一个特征——乱。 除了蓝绝陨呆着的玩具室是一地的凌乱玩具配件,其他地方衣服和食物盒子到处都是。四间卧室,每间的*上都起码有两套被子,地上还有凌乱的被单和不配对的鞋子。牙刷和香皂会出现在椅子上,而它们的上面盖着揉成一团的毛巾或外套。 悦菱几乎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人类住的地方。 蓝家的三少爷,是个弱智吗? 可是,为什么他会摆弄看起来那么复杂的器械。 突然间,她听到了咯咯的笑声,从玩具室传来。她急忙跑过去,看到蓝绝陨已经完成了他的作品,是一个可以自动翻滚转圈的机器人,在地上来回滚来转去,看到障碍物,会自动绕开,或者用长长的钢铁手臂把它们掀开。 看起来是很有趣,可是……他至于笑得这么开心吗? 她不解地看向蓝绝陨。 刚看一眼,心就凉了半截。他笑起来是如此的好看,如此的俊秀,可是他的双眼里,依然什么都没有,空洞得可怕。 她吓得抱紧了双臂。蓝绝陨,像是橱窗里完美的人偶,没有生命,没有感情,和活的世界没有任何纽带。所以,当人偶笑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有种恐怖片的即视感。 他……他该不会在她睡熟的时候,拿把刀,把她大卸八块吧?就像在瑜家顶楼的小型放映厅里看到的那些恐怖片一样。 她吓得步步后退,不小心,踩住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机械人立刻吱的一声,对她举起了抗议的手臂。 “啊!”悦菱无法控制地一声尖叫,往旁边一躲,碰到了墙那边的架子。 噼里啪啦一阵机械乱响的声音,架子上乱七八糟的机械零件和歪歪倒倒的成品全都落了下来。 悦菱抱着头,不停尖叫,不停躲闪。 没一会儿,这原本就混乱不堪的玩具室,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场。 等一切停下来的时候,她懵懂地看着一地狼藉,然后抬头看了看蓝绝陨。他已经站起来了,朝着她哐哐的走了过来。悦菱指着他的脚:“你……” 他根本没穿鞋袜,就光着脚踩着那些机械零件走过来,好像这些东西不会把他的脚磕疼似的。 还没等悦菱问出声来,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依然是没有表情,依然是没有神采的双眼,就像一个会动的精美人偶那样,对着她举起拳头,砸了下去。 “啊!”悦菱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抗,拳头已经雨点一点落下来了。她急忙躲闪和阻挡着。 蓝绝陨,他的拳头没有任何的轻重,也没有任何的目的,打她的方式也很幼稚,仅仅是用拳头敲她而已,也不管是敲在她的肩上还是手臂上,或是脸上。 但他每一下都打得那么用力,卖命,仿佛化身成了他所组装的一个机器人,只知道执行某个特殊的指令。 混乱中,悦菱抓住了他的手腕。 “很痛啊!”她对着他吼着,“你怎么这么野蛮?你还是人类吗?” 他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想着挣脱她的手,想要继续打她。 她感受到了,她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她感受到了他在生气。他生气她弄坏了他细心组装的玩具,他生气她把他这里弄得更糟了。 但是他没有表情,没有话语。如此华美的皮囊,不过是一个绝缘的躯壳而已。 他所有的情绪,只能用这种简单的肢体语言去传达。他没有想过要和别人交流,也不知道要如何沟通。他那颗可有可无的心里,只装得下自己一个人。 “你闹够没有!”悦菱生气地对他喊道,“你们蓝家的兄弟都是怪胎吗?”一个生气就拿着剪刀剪人家头发和衣服,另一个生气了就只知道一声不吭打人。 “你说句话啊?”她焦急地问着,和他倔强的手臂对抗着。他想要继续打她,并不会因为她喊叫或者阻止就停下来。他一旦进行了打人这个行动,就知道机械的去重复它,就好比他一旦开始组装机械玩具,就只知道重复的组装一样。 在他受到损伤的神经系统里,唯有简单的、机械的重复,是可以顺利完成的行为。 蓝绝陨,从生下来伊始,就患有严重的自闭症。 年幼时,常姐曾经给予过他最大的关爱和帮助,可是随着他年龄的增长,他的病情只是越来越严重而已,任何的干预治疗和药物治疗,都不能起到任何良好的效果。 从前几年开始,常姐也不再手把手的关心他的治疗情况了。她突然间,下定决心放弃这三个她从小带大的男孩……从此以后,蓝绝陨,就在自己的世界里越陷越深。 到后来,连蓝逆鳞和蓝启瞳也难以引起他的注意力了。 让他和别人一起生活,哪怕是高薪聘请的佣人也会忍受不了辞职;让他一个生活,再干净的房间,再好的家具,也会被他毁得面目全非。 他没有任何自理能力,没有任何与人相处的能力…… “让他自生自灭吧。”蓝逆鳞最终对蓝启瞳下令,“依然派人照顾他,给他定期的治疗。但是,我们也无能为力了。姐不会再管我们,我们只能管好自己。绝陨,就看他的命了。” 有钱,又怎么样?能在第五大道拥有多间豪华公寓,又有什么用? 灵魂朽烂了,没有任何物质可以修补。 “把瑜颜墨的未婚妻和他关一起,他那里,是相对安全的。”蓝逆鳞命令蓝启瞳,“现在就是姐,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 玩具室里,悦菱还在和他僵持着。 “蓝绝陨,”他毕竟是男生,她的力气还是比不过他,快要顶不住了,“你说句话啊,你要不高兴,你骂我也可以。我能帮你把这里全部理好,你放手啊,这样打人,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可是,蓝绝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甚至说,他的听觉神经,根本拒绝耳膜传入的任何声音。 悦菱忍无可忍,抬起膝盖,踢向了对面男孩身上最脆弱的某个地方。 蓝绝陨立刻蹲了下去。 一声也没有的,捂着那个地方蹲下去。他还有痛觉,知道去捂住疼的地方。 悦菱立刻得以解脱,她马不停蹄地奔向了一个卧室,嘭的锁上了门。吓死她了,吓死她了,她在门后拍着心口。 如果不是她狠下绝手,他是不是今天非要打死她才罢手呢? 还有,他会不会记恨她刚才的行为,跑过来报复她呢? 没事儿,她给自己打气,小堂之前教过她防狼三十六招,招招毙命。他要敢来找茬,她就要招招试遍,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蹲到地上,趴到地上一团柔软的被子上,不知不觉倦意来袭……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她总觉得有人开了门,进来看着她。好可怕!她想醒来防卫。可是梦魇始终拖着她不准她起身。 迷糊中,她的精神,仿佛回到了刚刚受到脑外伤时,曾经那个空白的房间里。在那个没有窗,也没有门的白色世界里,她那么孤独地抱膝而坐,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远方依然有人影在靠近,她抬头,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脸。 是瑜颜墨吗?她想问,可是说不出话来。 瑜颜墨……救我,救我出去。 我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带我离开这里…… 她艰难地伸手,碰到了他的指尖。蓦地,男人的脸清晰了,居然是那个眼神空洞,如木偶一般的蓝绝陨! 啊!悦菱身子一坠,从噩梦中惊醒。 天色已经沉了。 她看了看窗外,坐了起来。黄昏的、乱糟糟的房间,显得那么的凄凉。 房门依然是关着的,蓝绝陨并没有来找她的茬。可是她饿得难受,必须要去厨房拿吃的。小心翼翼的开门,悄悄走出去。路过玩具室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瞄着里面。 那里面,依然和她刚刚离开时一样,乱,很乱。 蓝绝陨,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一屋子的零件,一会儿拿起一个,又放下,一会儿又拿起另一个,再放下。 他仿佛是想要把所有的东西归位。 可是他办不到,他没有表情的面容,看不到任何的焦急。可是他反反复复拿起又放下,像是一具程序突然坏掉的机器,想要工作,却无能为力。 悦菱的心又不知不觉软了,他像个孩子,迷路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让她想到了瑜颜墨…… 她走了进去。 其实,蓝绝陨是没有心的吧?既然没有心,那他其实并没有报复和记恨的能力。他刚刚只有单纯的生气而已,而他生气,唯有一种表达方式。 【只要不碰他的玩具,他不会主动攻击人。】 其实,蓝启瞳一开始就说明了。 蓝绝陨是没有危害的,最大的能力,不过是重复幼稚的举拳而已。 她走到他的跟前,蹲到他的面前,柔声地:“喂,要不要我帮你啊?其实整理是很简单的事。” 她知道他不会回答她的,她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病,这么奇怪。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依然拿起放下,有节奏的,不停歇。 她叹口气,随手拿起一个方形的组装好的机械块。这又是干什么的? 蓝绝陨原本还在不断拿起放下中,突然注意到悦菱拿了他的东西,伸手就抢。 不料悦菱原本就防着他这招,眼疾手快,迅速把东西臧到后面。 “说句话。”她往后一退,又躲开了他的手,“你说句话,我就还给你。” 蓝绝陨只是徒劳地想要绕到她身后,抢回自己的东西。可悦菱灵活得像一只小兔子,东躲西闪,总能避开他的手。 “你说话呀,”她逗着他,突然觉得他像个笨笨的小僵尸,可爱又傻瓜,“快点,说一声‘给我’或者叫我一声姐姐,我就给你。” 蓝绝陨怔了怔,好像终于察觉到了悦菱在说话。 就在悦菱唇角勾着调皮的笑容时,他突然猛地、毫无征兆往前一扑,抓住她的双肩,把她狠狠地、压倒在了身下…… 第094章 谁上谁下是个谜 第095章 坠落至死为采摘悬崖下的爱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5章 坠落至死为采摘悬崖下的爱 一地的零件和机械成品因为悦菱滑向后方而潮水一样被分到两旁。那些细小的螺丝都压在她的后背,却因为蓝启瞳这份衣料,稍稍阻隔了一下痛感。 蓝绝陨已经完全压在了她的身上,死死地压住,然后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地上一下下的摔。 因为姿势的缘故,他并不能特别让她的头跟地面磕碰。 可是反复摔晃之后,悦菱头都被甩晕了。 “你又发什么疯啊!”悦菱伸手去推他,“你的玩具在旁边,你快去捡啊。” 可是蓝绝陨已经听不到了,一旦陷入某个奇怪的模式,他就会像个飞起来的陀螺,只知道枯燥的旋转。 悦菱被他甩得天旋地转,又因为本来就饿了,竟反而产生了呕吐的感觉。 她忍无可忍,挥起手就向蓝绝陨打过去。 啪啪好几下,她都打在了他的脸上。 “滚开!”她真的愤怒了,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这种根本无法沟通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没有教养也不懂得尊重别人的人? 蓝绝陨不顾她的手掌,突然埋下头,张口就往她脸上咬下来。 悦菱偏头一躲,他的牙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啊呀——”疼痛的感觉从肩膀上传来。 他是真的咬,像咬食物似的下口。 “松口!不要咬!”悦菱痛得要哭起来了,她拼命挣扎着,伸手抓住了蓝绝陨的头发,使出浑身力气扯着他的头,“救命!救命啊——” 她能感觉到他的头发都要被她全部扯掉了,可他就是不松口,压着她狠命地咬。 打已经不足以表现他内心的愤怒了吗?所以他压她,咬她,这样才可以告诉她他有多生气吗。 “我真的好痛。”悦菱已经哭起来,“蓝绝陨,求求你松口好不好,肉会被你咬下来的,我再也不招惹你了……” 很突然的,他牙上的劲道松了。 悦菱一下子,像拔萝卜似的,把他的头扯了起来。她眼中带泪地看着他,那么近。 蓝绝陨也看着她。 第一次真正的看着她,不是那种空洞无光的眼神,而是,双眸突然像是覆上了一层水砂,雾蒙蒙地,却带着些微的神采。 他似乎很迷茫,像是刚睡醒的小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面有个人,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悦菱有些呆呆地和他对视着。 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他的皮肤真是好啊,而且他的脸色,比起之前的蜡像一样的死板,竟然变得有些潮红。 他的嘴也微微张开,仿佛是想要问她什么话。 就在这么一瞬间,木偶小人儿突然活过来了?是因为咬了她的肉吗?让他突然从僵尸变成人类了? 悦菱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你……你想说什么?” 他还是保持着这个是神态,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 “我叫悦菱,初次见面。”虽然肩上的疼一阵阵传过来,但悦菱还是闪着眼和他打招呼,“你是蓝绝陨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做朋友,不要再动不动就打我推我咬我了,她还怀有身孕,这样真的玩不起啊…… 他还是不动,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但是他的脸色在慢慢变回之前的僵冷,他眼里的光在慢慢褪去。 “喂,不要这样啊,”察觉到这种变化,悦菱急忙叫着他,尽管离得这么近,他们甚至身子贴着身子,但是她能感觉到,他在慢慢缩回壳里面去,慢慢重新关上通往外界的大门,离她越来越远,“蓝绝陨,看着我,”她叫他,虽然他确实依然看着她的,但是她说的是其他意义的看。 “我叫悦菱,我们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蓝绝陨已经翻身了。 悦菱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手心的头发,她刚才也是蛮用力的。一定把他扯疼了吧,不过,她解开肩上的纽扣,看到自己的肩膀,一圈红肿的牙印,有些地方都破皮了,此刻正跳跳的发着疼。 幸好,幸好刚才她避开了脸,否则的话,蓝绝陨一定会把她的脸咬烂的。 突然,她抖了抖,看向地上的蓝绝陨:“你……你该不会有狂犬病吧?” 蓝绝陨已经重新拿了一些零件,开始拼凑东西。所有的机械零件,都是可以组装起来的。 悦菱起身:“你要吃饭吗?” 她还是试图和他沟通,不为其他,只因为刚刚他有神的双眸,真是太美,她希望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男孩儿,而不是一尊精致的雕像。 他没有回答,只埋头拼东西。 悦菱迟疑了一下,伸出手,碰到了他手中的零件。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是在看悦菱的手,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那个……”悦菱一步步地试探着,慢慢拿住了这一块已经要拼凑成型的机械块,“我们放下这个,去吃饭,好不好?” 他还是不动,看着悦菱的手。 悦菱一咬牙,壮着胆子,把机械从他的手中拿了下来。然后,迅速地扔到了地上,以免他再度攻击她。 奇迹般的,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动手就打人,而是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双手都悬在半空中,仿佛中间还拿着什么东西一样。他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小人,没有指令,不会做任何事了。 悦菱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轻声地:“蓝绝陨,我们去吃饭好吗?” 他没有回应。 她也就只有叹口气,拉着他的手指,想要站起来。出乎意料的是,他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悦菱有点惊喜地看着他,看着这样依然面无表情的的男孩。 “你听得懂我说话了?”她问他,虽然并没有期待得到他的回答,“我们去吃饭好吗?”她重复着这句话。 蓝绝陨突然低下了头,只看着悦菱牵着他手指的手。 “我们走吧。”悦菱笑道。 她牵着他,走出了玩具房,越过一地凌乱的客厅,走到了厨房里。传送槽里早就放好食物了,是现烤的牛排呢。 “哇,牛排,好香啊。”悦菱放开了蓝绝陨,伸手去端。 突然间,蓝绝陨也同时伸出手,拦住了悦菱。 悦菱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会有什么出人意料地行为。没想到,他只是伸着一根手指,放到她刚刚才放开他的那只手心里。 他在叫她牵住他。 悦菱忍不住笑:“好了,我马上把牛排端出来,就牵着你好不好?” 但是蓝绝陨像听不到似的,只是拼命把手指放到悦菱的手心里。 “牵着你的话我就拿不成吃的了啊。”她有些无奈。他好像突然愿意跟她做朋友了,不再把她当敌人看待,可是,他依然是无法沟通的,只知道用简单的手势去表达他的想法,并固执的拒绝任何劝说。 “好吧,”她重新牵住了他的手指,把他带到了饭厅里,“来,你坐这里,”她让他坐到一个椅子里,“我,”她比着手势,“我去厨房端吃的过来,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但是蓝绝陨不放手,他抓住她的手。 悦菱哭笑无能,不得不使劲掰着他的手指,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他突然用上了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他依然没表情,眼神空空如也。但他的动作无疑是激烈的,表达着他此刻内心仅有的一点想法。 抓着她,不准她走。 “放手!放手啊!”悦菱生气地甩开了他,转身就往厨房里跑去。她可是饿坏了,就算自己不吃,肚子里还有个小宝贝在嗷嗷待哺呢。 没成想她刚跑到厨房,端起牛排,蓝绝陨也跟着跑了过来,他突然间,就像之前打她咬她一样,没有任何征兆的,从后面抱住了她。 啪,悦菱猝防不及,手中的盘子落地,新鲜的牛排、浆果面包和果汁洒了一地。 “你干什么啊!”她生气地推着他,“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蓝绝陨被她推开,垂着头,看着地面,没话也没什么动作。 “啊——”悦菱想揪头发,她真是有些受够了,“算了吧,”她又去端第二份牛排,“我们合伙吃这份吧。” 谁知道她刚刚想转身,蓝绝陨又阴魂不散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不要碰我!”悦菱用手肘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话音刚落,蓝绝陨突然从她手里抢过了仅剩的一份牛排,高高举起,猛地往地上摔下去。 啪!餐盘四分五裂。唯一的晚餐也没有了。 悦菱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蓝绝陨摔了东西,居然还想上前来抱住她。 “你是疯子吗!”她把他推到很远,忍无可忍地对着他嚷起来,“没有人教过你要怎么跟人家相处吗?没人告诉过你不能乱扔食物,也没人告诉过你不能随便去抱女孩子吗?我有男朋友了!你以后都离我远点!” 嚷完这些,她愤怒地转身,往卧室跑去。 真的是,蓝家太过分了……不仅仅是那个通过电话遥控拐走她的蓝逆鳞,还是那个剪掉她头发的蓝启瞳,还是现在这个说不清是疯还是傻的木偶人蓝绝陨。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让人讨厌! 她跑回卧室,坐到地上的被子里,埋下头,呜咽起来。 她好饿,好难受,好想喻颜墨,想柳医生,也想小堂,想黎翊和小麦,甚至是常姐……想念以往生活中每一个好朋友。 哭了好一阵子,她的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她往走廊外面看了看。 蓝绝陨没有跟上来,不知道又干什么转陀螺的事儿去了。 突然,觉得那个男孩,也是和她一样的可怜。一样被关到这里,一样没人关心,没人问候。会不会,她被关很久,也和他一样,变得不会说话也不会表达自己。 刚才,他是在生气,生气她只去关注食物,而不关注他吧? 所以,他才会一步步升级,干扰她,抓住她,甚至抱住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简单、那么直接。因为没有言语和表情甚至眼神来表达内心,他仅有的动作都是那么让人困惑不解。 好可怜的人! 会不会,他根本就是个哑巴,根本就不会说话,或者受到过什么伤害? 因为,这世上,没有人会因为想要和别人交流而只能用这样粗暴的方式,他一定是办不到,办不到和正常人一样。 或许,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着急吧…… 不知不觉间,她又来到厨房。 蓝绝陨,此刻正蹲在地上,捡着地上的食物,塞到嘴里。他居然在捡落在地上的牛排吃! “你干什么!”悦菱又大惊小怪起来,她急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不准他干这种事。 蓝绝陨顿了顿,抬头看到了悦菱。他的眼里,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然而,他几乎是不需要情绪和思考地,扑上来,抱住了她。 死死抱住,好像他之前死死的抓着手里的机械零件一样。 悦菱一愣。 他没有生她的气吗?没有因为她刚才对他嚷嚷而怀恨在心吗? 真好。 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好像他是她的孩子一样。 “乖,绝陨,不要吃地上的食物,姐姐给你做新的。” 是的,他是个孩子,除了身体,他和一个初生的婴儿没什么区别。 是的,她十月怀胎,也会生一个宝宝,一个常常要用哭闹来寻求帮助的小孩子,一个需要她时刻抱在怀里,喂他吃东西,安抚他的小孩子。 所以,蓝绝陨,就当成是提前的练习好了。 她打扫了厨房,他就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偶尔,他会突然抱住她。悦菱会立刻用言语阻止他。让她觉得惊喜的是,他好像也能听懂她的话了。她呵斥他的时候,他就盯着地面,垂着手,比平常还要死气沉沉。 但是如果他很久都没来打搅她,她也会夸奖他,大大方方地给他一个拥抱。 要让他帮助做任何事都是没可能的,他连扫帚都不会拿。但悦菱还是一边做事一边给他讲解,她打开了冰箱:“吃什么好呢?”里面的种类非常丰富。 她拿出了一盒爆米花,一盒披萨,还有一些果汁。 “你喜欢吃这些吗?”这些东西,应该只需要进微波炉就可以了。 蓝绝陨没有回答,却拿过了披萨盒子,想要撕开。 “现在还不能吃,乖。”她从他手里拿过来。 他现在变得非常温顺,像一头被驯服的小羊,而且很黏人。悦菱突然觉得蓝绝陨这样也挺好,他不需要用各种表情来伪装自己的心情,他也不怕别人读懂他的心思。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从内心而来的。 愤怒就是打人,喜欢就要抱住。 他是这么的简单。 比许许多多会说话、表情丰富、带着各色面具的人都更真诚。 “好了!”用完餐,她扫视着这个垃圾场一样的寓所,“现在收拾的时间到了,哼,让你们都见识一下悦菱妈妈的魔法吧!” 她做卫生,把该洗的全都扔到了超大的滚筒洗衣机里。 蓝绝陨就坐在洗衣机前面,一动不动地看着滚筒转动……他喜欢机械的、重复的东西。嗯,悦菱望着天花板想,说不定,蓝绝陨也是某些方面的天才呢。 这个想法其实是没错的。 之所以进入这个寓所的门,有整整四座。就是因为,简单的房门,是根本锁不住蓝绝陨的…… 他拥有对于任何数字过目不忘的本领,也拥有微观解剖任何机械化工具的能力。 寓所的第一道门,是为了不和其他的住户区别开,掩人耳目;第二道门,上上下下十二道锁,每一个锁孔方向和锁的类型都是不同的;第三道门,是依靠电子密码和指纹才能打开,但为了以防万一,还加上了第四道门,因为蓝绝陨可以在低头摆弄玩具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把长达几十位的密码记下来。所以第四道门,不过是为了阻隔他的视线。 蓝逆鳞也不想这样囚禁自己的弟弟。 可是,绝陨是他的弱点,是整个蓝家的弱点。就好比,悦菱是瑜颜墨的死穴一样…… 凌晨时分,整个寓所总算像个人住的地方了。悦菱拉着蓝绝陨去洗澡。 这又是个纠结的事儿。因为蓝绝陨不懂怎么洗澡……他会连衣服也不脱的,就站在花洒下,愣愣地一直站着。看到悦菱想走,还要浑身湿漉漉的来抱她。 “你真是比小麦还不懂事呢。”她把他全当成个婴儿,给他洗澡。 一不小心,瞅到了他的小丁丁。 额,果然还是个孩子呢。她心想,和小堂和瑜颜墨的都不一样。不是那种非常伟岸雄壮的样子,而是跟小麦的差不多,软软小小的,毫无威胁感。 她放心了。 “啊——”忙完了全部,她穿着从衣柜里扒拉出来的一套男式休闲T恤短裤,在*上伸了个懒腰,“绝陨,我们睡个好觉吧。” 本来想分开卧室,可他像个八爪鱼似的,老是缠着她不放。 一倒下去,她立刻倦意来袭,睡死过去。 连半夜里,蓝绝陨突然翻到她身上,抱着她,长久地把她压住,死死压着,都没有发觉…… 瑜颜墨已经到了纽约。 手下匆匆来报:“大公子,没办法,我们查不到悦菱小姐在哪里……蓝启瞳成天都在忙着他时装发布会的事,而且身边有大批的保镖。我们无从下手。” 瑜颜墨翻着手里的资料。 他有他的情报网,里面有关于蓝家的一些隐秘信息。 “蓝家,还有个三少爷吧?”他看到了那张照片的翻拍图片,那张摆放在蓝逆鳞桌上,常姐抱着三个男孩笑容灿烂的照片,“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看到过他出现?” 三个小时之后,他拿到了有关蓝绝陨的第一手资料。 自闭症天才……没有任何语言能力、沟通能力和自理能力,但却拥有对数字和机械天生的敏感。 他在纽约一家康复中心做定期的治疗,不过并不住在那里。 “给我查他的治疗周期表!”他命令手下。 …… 蓝启瞳重新来到第五大道的寓所时,简直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整洁的客厅,干净的地面,没有任何杂物、任何垃圾。他揉了揉眼,走过饭厅,居然没发现一只小强或者苍蝇。再走到玩具室,他被里面的景象震惊了。 只见地面一尘不染,悦菱和蓝绝陨坐在一起,摆弄着一个机械玩具。在他们身边,放着许多的小纸箱子,不同的零件分门别类放在里面。 “它好像还缺一个东西才会动啊。哪里呢?”悦菱咬手指。 蓝绝陨连忙从她那边拖过来一个箱子,从里面扒拉出一个零件片,给安上了。 然后他拨动了开关。 小机器人儿往悦菱走过去,碰到她的膝盖,便紧紧抱住了。 悦菱把机器拿起来,笑容璀璨:“我很喜欢绝陨的这个礼物哦。” 蓝绝陨不说话,开始重新拼凑其他的东西。 蓝启瞳站在门口,下巴都掉地上了…… 这……这个悦菱,用了什么魔法,收拾了屋子也就算了,居然,连绝陨这种顽固不化的小僵尸也给收服了! 要知道,这几年,他连他和大哥都不怎么理会。只要他们动了他的玩具,他一样会挥舞拳头。 “啊,你哥哥来了。”悦菱发现了蓝启瞳,问蓝绝陨,“要不要去跟他打个招呼呢?” 看着蓝绝陨头也不抬的样子,她又自言自语:“对啊,这样的哥哥很可恶的,把弟弟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不理他也就算了。” “喂,你这种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蓝启瞳一听到悦菱那揶揄的口气,就气不打一处来。 “绝陨,”他上前去,拉他起来,“走,今天是你去康复中心治疗的日子。我们早去早回,晚点我还要准备时装发布会的事。” 蓝绝陨也没有反抗,任凭他拉了起来,只是还在玩着手中的东西。 蓝启瞳早就有了丰富的经验,每次去康复中心,只要不管他手里的东西,他都会乖乖服从。他拉着弟弟走出客厅,然后拿出一个眼罩,给蓝绝陨套上。 虽然指纹是无法复制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得周全一些好。要带他出去,千万不能被他看到了密码和钥匙。否则的话,再多的数字对蓝绝陨的大脑而言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信息,再复杂的钥匙只要被他看到都能复制出来。 蓝绝陨被蒙着眼,依然在玩着手里的机械。 蓝启瞳打开了最里面那道门,回身正想拉着弟弟,却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绝陨,绝陨你干什么?”他找寻回了玩具室。 里面的一幕再度把他震惊了。 只见蓝绝陨扔掉了没有拼凑完整的机械玩具,紧紧地抱着悦菱。 “嗨。”悦菱从他的肩膀上给蓝启瞳打招呼,然后她无奈地指了指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的蓝绝陨。 “你……”蓝启瞳惊得无以言语,只能上前,想要分开两个人。 谁知道,他的手一搭到了悦菱的肩膀上,蓝绝陨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抓住了蓝启瞳的衣领。 嘭的一下,哥哥被弟弟推到了架子上。 蓝绝陨不管蓝启瞳有多震惊,冲上前,举起拳头,朝着哥哥打了下去。 “绝陨,你疯了!”蓝启瞳吼起来,抓住了弟弟的手腕,“我是你哥哥啊!” 蓝绝陨挣扎着,只想着继续打人的动作。 蓝启瞳看向了悦菱,他的眼角血红,里面带着怒意:“你居然*我弟弟!你连一个重度自闭症的男孩都不放过!你这样利用一个病人。你良心何在?” 啥?悦菱吃惊地张嘴。 喂,搞清楚一点,她可一点也不想和蓝绝陨这样的怪胎呆在一起,是他非要死缠着她不放,吃饭走路睡觉都像袋鼠宝宝一样赖着她不放。 这一天多时间,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了他的新大玩具了。 而且,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发现他居然有一半身子都压着自己在熟睡。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没发生,但也够她心惊肉跳的了。 蓝启瞳甩开了弟弟,冲到悦菱跟前,抓住她的肩膀:“我警告你……“ 话未说完,蓝绝陨已经扑上来,抓住了哥哥的脖子……两兄弟顷刻间扭做一团,打得个不可开交,直到这个玩具室再度变成垃圾场。 “你们……”悦菱好不容易。拉住了蓝绝陨,她一碰到他,他的注意力就转变了,转而抱住她不松手,悦菱看着脸上已经挂彩的蓝启瞳,厉声责骂,“连自己患病的弟弟都要动手,你简直青豆不如!” 什么?蓝启瞳原本还恨恨地瞪着悦菱,听到这四个字突然一愣。什么青豆不如? 悦菱替蓝绝陨整理着弄乱的头发,小心呵护:“绝陨有没有被打疼呢?”她吹着他被揍的地方,“哥哥真是太不懂事了,不懂得忍让的哥哥,还不如塞回娘胎里去重造呢。” 蓝绝陨只是把悦菱抱得更紧了。 蓝启瞳……悲愤万分! 死小子,看起来一声不吭,傻不愣登的,居然能得到这种福利! 可是,看样子,他是不肯和悦菱分开的了。 于是,半小时以后…… 悦菱终于借着蓝绝陨的光,坐上了前往康复中心的车。 “纽约好漂亮啊,比C市还漂亮。”她坐在车窗边,脸都要贴到玻璃上了,“哇,绝陨,你快看,是轮船呢,桥下面是船!” 蓝绝陨只是一直抱着她,有些不安分地用脸和下巴在她肩背上蹭来蹭去。 蓝启瞳一头黑线地坐在旁边……不是为了悦菱的没见识,而是因为他家绝陨的怪异行为,甚至是……他已经观察到了他某个地方的变化。 这小子,居然会有那方面的需求! 看来……还是他和大哥太天真了。要知道,绝陨也已经快二十岁了。就算有自闭症,可是…… 不过,他有些烦闷地想,以前也不是没有带着他去和别人交流,甚至是女孩子。可是这孩子,甚至是对姐姐也是爱答不理的呢。除了机械,他好像没有任何其他爱好。 真是糗大了。 居然会大大咧咧地让瑜颜墨的未婚妻和他共处一室。哼!早知道就不给她做什么发型,穿什么时装了。让她和最初一样难看,他家绝陨绝对不会上当的。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 他纠结起来。看样子,悦菱是根本就没发觉绝陨对她有那方面的渴望,否则以她咋咋呼呼的个性,早就推开绝陨跑一边去了;而绝陨,则是更让人头疼的,他或许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在本能地在需求她。他甚至到现在都只知道拿下巴和脸去蹭她,连拿那个地方去碰一下都不知道。 这种相处模式,他想想都觉得汗毛倒竖。 “医生,你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医生办公室里,他把这个情况向医生尽数说明。他看向一边治疗室里的蓝绝陨,他还在不断地跟着悦菱,利用任何机会像八爪鱼似的抱住她。 大概,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舒缓难受的方式吧。 他这个弟弟,真是……蓝启瞳拭了拭汗,太可怜了。 “其实这是个好现象,”康复医师对他分析,“你弟弟的病情,这些年是在逐步的加重。你也知道我们用尽了各种治疗方法,不管是药物上还是行为干预上。但他表现得都比从前更加严重。按道理,他是不会对任何异性产生想象的。但是现在他对异性,或者说某一个特定的异性产生了*,这是他某种意识的苏醒,也是一个突破口。或许,这会成为治疗的契机。” “那么……”听了医生的话,蓝启瞳喜忧参半,“可以换个别的异性吗?”悦菱是瑜颜墨的未婚妻,和他抢女人,就算绝陨是不想活了,他蓝家还得继续在C市混呢。 “这要看他愿不愿意了。”医师说,“不过,据我们的经验和对你弟弟病情的了解,这个可能性是极低的。或许,他这一生,都认定这个女孩了。换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蓝启瞳一口老血,想要喷到医师的脸上。 “我去一下洗手间。”突然是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怎么回事?还以为把悦菱藏到绝陨那里是最安全的,没想到,绝陨这个傻孩子,居然就一头栽进去了。蓝启瞳觉得有必要要去马桶前面思悲一下。 纽约的街道上。 瑜颜墨正坐着前往康复中心的车飞驰。 真是巧,今天,就是蓝绝陨去康复中心的日子。他已经找人查了,蓝绝陨根本就没有住在资料写着的地址上。 一个一半是天才,一半是白痴的怪胎,是最危险的。 所以,蓝逆鳞必定是把他关了起来。 如果关他的地方足够保险,再多加一个悦菱,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关系,不管悦菱有没有跟着一起去康复中心,只要直接奔过去,抓住蓝绝陨就行了。 哼,蓝逆鳞,你并不是毫无漏洞,怎敢来利用我的缺陷,去招惹惨烈的报复呢? 康复中心的三楼。 悦菱正趴在窗台上,看着阳光从面前的树叶缝隙之中落下来。有护士上前,带蓝绝陨去做康复训练。 他并不是很情愿,但在悦菱的几声呵斥下,还是埋着头去了隔壁的房间。 悦菱继续看着近在咫尺的大树。 好无聊啊,瑜颜墨在干什么呢?她揉了揉眼,真是的,换做以前在边境,还可以爬爬树消遣呢。 诶?她立刻感觉到了怪异。 边境?爬树?她怎么会想到了这种事?她努力思索了好一阵子,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可是那么一点点记忆的碎片,很快就被消失在了脑海之中。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树干上。 爬树! 她的眼睛亮了。 对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她没想到要利用呢? 她偷偷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房间,蓝启瞳似乎刚出去了,蓝绝陨在护士和医师的命令下做着康复训练。 她试探了一下,很近,伸手就能拉住树枝。先拉住一根,借用这个弹力拉住另一根粗壮的树枝,马上里可以抱住主树干。 马上!实施! 她才不要再看到蓝启瞳了,他们蓝家的人,一定是要利用她来威胁瑜颜墨干什么可怕的事情。她不要成为他的弱点,不要成为他的把柄。 脑子里这个想法过完的时候,她已经顺利地抱住了主树干……过去十八年,她和树、悬崖是常常分不开的,所以这关键的时刻,她过往的技能发挥了作用。 她慢慢往下滑着,踩着一些树枝和树疙瘩。 三楼而已,她很快就要到地面了。 突然间,她听到了一声叫声,像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从楼上窗户传来。 她惊异地抬头,看到了趴在窗口上的蓝绝陨。 她心里一顿,手一松,已经滑到了地面厚厚地草甸上。 蓝绝陨,他没有神采的双眼犹如两个黑洞,在执着地看着她。他反复地,用力地拍打着窗边,对着她,发出了从见面以来,从出来以来的第一个单音。 那种声音,那种悲怆的声音,好像是受伤的海豚在哀嚎。 悦菱不由得心中哀凉,他是那么的喜欢她,她感觉到了,可是她不能留在他身边。她是属于她的瑜颜墨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念头竟然在脑海里根深蒂固。 “乖,回去。”她对他挥手,“姐姐要走了,”其实她比他小,但她却以姐姐自居,“不要难过,会有人比我更爱护你,照顾你的。” 她边说边退,时间不待人。 蓝绝陨只管着哀嚎,对着她大吼大叫,他打着窗框,像以往任何不高兴就要动手一样,却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走了,那个他很喜欢的、从小到大唯一让他有感知的人,走了。 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不要他了,为什么?他不懂,他只知道愤怒,只知道吼叫,这是他有且仅有能想到做的事…… 悦菱的身影已经渐渐隐没在树丛之中了。 康复中心周围植被丰富,她也故意找着隐蔽的路线在走。 身后蓝绝陨的吼叫,冲击着她的耳膜,拷问着她的心。但是她只有咬着牙往前走,她要离开,她要去找她的颜墨,她并不是一个可以被人随便利用掌控的累赘! 她是要做他的肋骨的,她是要帮助他,让他不要落泪不要为难不要再度受伤的……哪怕蓝绝陨的哀嚎再让她感到伤心难过,让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她也是不能回头的。 对不起,蓝绝陨,她擦掉了眼泪,对不起,对不起…… 她只有一个人,也只属于一个人。 她听到了蓝启瞳愤怒地质问,身后的康复中心越来越闹,仿佛感染了蓝绝陨的悲伤,也跟着低声呜咽起来。她吓得又加快了步伐,跑了起来。 突然间,她听到了嘭的一声响,像是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康复中心安静了。 只剩下蓝启瞳撕心裂肺地喊叫:“绝陨!绝陨!” …… Lightning的总裁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尖锐地嘶叫着。 蓝逆鳞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皱眉看着他的常姐,接起了电话。 “嗯……是……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几乎是吼起来,“你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看着他摔掉了电话,常姐有些诧异地盯着他。刚刚,姐弟俩又因为他挟持悦菱和瑜颜墨交锋的问题僵持不下。可是这一通电话……发生什么事了?他突然间失控成了这个样子?是生意上的事,还是悦菱的事? 蓝逆鳞几乎是跌坐在了宽大地椅子中,过了半响,在失神地抬起头,看着常姐,双眼里是近乎于蓝绝陨的空洞:“姐……刚刚,绝陨他……从康复中心的楼上跳下去了……” 第095章 坠落至死为采摘悬崖下的爱 第096章 快快到我怀里来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6章 快快到我怀里来 美国,纽约。 喻颜墨用手指撑着脸颊,冷冷地凝着眉,看着前面排成行的汽车长龙。 堵车,再普通不过的事了。 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遭。 按这个势头堵下去,或许达到康复中心的时候,蓝绝陨已经结束了治疗训练。他拿起手机:“你们到了吗?” “回大公子,”另一拨手下答,“我们这边还算顺利,大约十分钟的车程就会到达那里。” “嗯。”他吩咐,“不用惊动了他。随时汇报情况。” 喻颜墨做事,从来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 早在飞到纽约之前,他已经在几个区都分布了人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蓝逆鳞这么宝贝他这个弟弟,一定也会想到别人会用他来要挟自己。 所以,蓝绝陨的身边,必然也有很多保镖。 ……不过没关系,他也没想过现在就要把他怎么样。目前有三拨人正在往康复中心赶,但他们只会埋伏在出来的几个路口。 一旦蓝绝陨离开,他们就会跟踪。 这一次,一定要找到,他们把悦菱藏在哪儿了。 顺手的话,再把蓝绝陨一道请到他这里做客……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呵呵,蓝逆鳞会感激他这么有礼有节的吧? 堵车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周围已经有人不耐烦,从车里下来了,有人则从车窗中探出身子遥望前方。喻颜墨也打开了车门,到外面来透口气。 前面传来一阵喧闹,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一辆跑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从里面气冲冲地走出了一个亚裔女孩。边走边激动地对着车里面骂着什么。 喻颜墨的眼光滑过了女孩的样貌……嗯……? 这女孩子,晃眼一看,和悦菱有些相似呢? 隔得有些远,他看不太清楚她的五官,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能让他想到他的宝贝。 紧跟着,跑车里面走下了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孩,一边对女孩解释着什么,一边想要上前拉住她。不料女孩愤怒地甩开了他的手,往这边跑了过来。 瑜颜墨静静地看着她由远及近。 这个女孩,穿着一件英伦风格的衬衣与牛仔裤,一头发梢烫得有些懒懒卷曲的长发,就气质而言,和悦菱是完全不同的。 她的皮肤呈现的是典型长期日光浴过后的金黄色,眉毛画得高高挑起,眼线要画到头发里去了。虽然一看即知道她有亚洲血统,整个人却洋溢着一股异国情调。 看着她和那位或许是她男友的人边吵边走过来。喻颜墨旋即转身往自己的车上走去。他对于别人的纷争毫无兴趣。 他刚刚在车里坐稳,女孩已经和男友吵到了他的车门旁。两个人激烈的争吵声传到了车内,他听到女孩在质问男孩为什么欺骗她,他还听到女孩在威胁男孩小心点,盛气凌人的口气,不可一世的味道。处于弱势的男孩,笨拙又着急地解释着。换来的是女孩轻蔑的嘲讽和加倍的威胁。 突然,他的车门打开了。 喻颜墨皱着眉,看着这位女孩竟然坐到了他的车里。 “出去。”他冷冷地驱逐。 她可是真有出息,为了躲避男友,随便躲进一个不认识人的车上。 与此同时,男孩也打开了车门。 “雪,出来吧。”他哀求着女孩,“我向你保证……” “对不起,”叫雪的女孩冷笑着打断他,“我已经决定抛弃你了。对了,”她突然看了瑜颜墨一眼,“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男朋友了。” 说着,竟然靠到了喻颜墨的手臂上。 喻颜墨低头,寒霜一样的目光照到女孩的身上,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不过能活着看到明天太阳的,却没几个。 没想到,女孩看到了他威胁的眼神,竟然毫无畏惧地回看他,对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帮个忙好吗?我烦透这个男人了。”她突然用中文对他说。 前面开始通车了。 “下去。”他第二次命令。 这里是纽约,他不想随便敲掉一个陌生女孩的脑袋。 令他没有想到的,女孩听到他的话,反而俯身到车门前,嘭的拉上了门,把男友关在了外面。 “开车!”她命令司机。 车子已经在启动了,可司机为难地回头,等着喻颜墨的命令。 “走吧。”他下令。现在他赶时间,不想在这个女孩身上浪费时间。等到一个什么路口,把她随便扔下就行了。 “你是谁?”车子行驶的时候,女孩问他,并且伸出了手,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喻颜墨没有回答。 他没打算在除了悦菱以外的任何女孩身上投入一点东西,哪怕是一个呼吸也吝啬。 女孩见喻颜墨没有和她握手的意思,也并不感到尴尬。她缩回了手,声音里带足了自信:“常雪,目前在哥伦比亚大学就读经济管理,是校橄榄球队的啦啦队队长,还在常春藤联盟担任学生理事。对了,我叔叔是国会议员。你呢?” 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喻颜墨终于转过头来。 常雪,她姓常,叔叔是国会议员。 她是……常天启的侄女? 女孩对他露出了一个大方灿烂的笑容。 喻颜墨又转回头。 悦菱是永远不会这样笑的。她总是笑得很俏皮,笑得有些小腹黑,偶尔会羞涩的低头,唇角翘起,引得他想去亲吻。 不过,隔得很近,发现她五官还和悦菱有那么一点相似,尤其是她们的鼻子和下巴,都带着东方人特有的精巧。 手机又响了,是手下打来的。 “大公子,蓝绝陨那边出现了一点变故。我们已经抵达康复中心外面,才打听到,刚刚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从三楼跳了下去。现在正送往医院急救。您看……” “你们先跟过去,其它的暂时放弃。” 真是诸事不顺,他有点心烦地放下手机。蓝绝陨是算到了自己会被跟踪然后绑架,所以先来个自行了断吗? “你在干什么大事吗?”常雪突然问道。 发觉喻颜墨看着她,她做着手势:“比如,像小说里的那样,要去刺杀什么政要,或者带着什么东西,要去和对手谈判?” “怎么说?”他终于开口,对于她敏锐的直感还是有些惊讶。 常雪不以为然地耸肩:“因为我从小见过很多啊。我叔叔,每次要做什么大事的时候,都会是和你差不多的神情,还有语气。” 喻颜墨对着司机开口:“停车。”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 “请这位小姐下去。” 常雪一笑,也不等前面的保镖下来“请”她,自己就开了门。 可是,就在她即将跨出车门的时候,她突然一个回身,凑近了喻颜墨,在他的脸上大口地亲了一下。 “再见,帅哥。” 喻颜墨杀死人的目光看了过来,整个车内瞬时阴冷得令人打颤。 可是常雪只是无所谓地笑笑。 “你不怕我。”他的目光阴骘,如果不是顾忌她是常天启的侄女,已经一枪崩了她。 常雪已经下了车。 “每次我找叔叔撒娇的时候,他也是你这个样子,不过,”她无所谓地耸肩,“你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帅哥,下次到我们家来吃个晚餐,怎么样?”她竟然还对他发出邀请。 喻颜墨拉上了车门。 车子立刻马不停蹄地开走了。 常雪掏出手机,对着车尾拍照。 呵,真是好难遇到这么帅的男人,尤其是这么冷冰冰的模样,真是让人有征服的*呢。她自顾自的笑着,放心,美男,你不愿意搭理我,我自然会找得到你,让你搭理我的。 …… 悦菱已经华丽丽的迷路了。 找了好几个人,只想借用手机一下,可是语言不通,最后都是无果而终。 她有些无奈地坐在街边公园的凳子上,思索着要怎么才能联系得上喻颜墨。她看着不远处有几个黑发黄皮肤的女孩在有说有笑的走着。 或许,她们是懂中文的。 她忙站起来,朝她们跑了过去。 “请问,”她走近了她们,在心中祈祷着,“请问能借用一下你们的手机吗?” 一位个子高挑的女孩回过身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菱?!你是小菱吗?” “琳……达。”悦菱指着对方,“你是琳达。”这个女孩居然是以前在厘金的时候,带她工作的那个公主琳达。 “小菱!”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对方。 快餐店里,悦菱狼吞虎咽地吃着一个汉堡,琳达坐在她旁边,对她的吃相表示惋惜。 “你说,你和喻颜墨走散了,语言又不通,所以到处借电话?”她问悦菱。 悦菱只管点头。 “唉,真是的,什么脑子。”她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袋,这个小菱,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说她运气不好吧,可是居然能被C市最强大的两个少总,水木华堂和喻颜墨同时看中;说她运气好吧,她连出来旅游都会走丢,而那个瑜大公子,居然都没能看好她。 悦菱当然不会告诉琳达有关蓝家的一系列疯狂行为。她说的很简单,她想到纽约来玩,喻颜墨就带她来,谁知道她东看西跑,自己走丢了,更糟糕的是,连电话都没有。 不过,最让她吃惊的是,琳达现在在美国,居然是来留学的。 “没办法啊,”琳达吱吱地吸着果汁,“我家里穷,成绩又不是特别好,没能拿到哥伦比亚的奖学金,只能到厘金去打份工了。不过还好,总算赚到了今年的全部费用。现在开学了,我就过来了啰。” 听起来,琳达倒更像是在说谎一样。 “好了,给你电话吧。”看悦菱吃得差不多了,她把手机给了她。 悦菱激动万分地按下了那个在心中反复念了上千遍的手机号码。 嗡——喻颜墨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却是打到他私人手机上来的一个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 “你好。” “是……喻颜墨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怯怯地声音。 “你在哪儿?!” 这一次,再也不是那种带着明显标志性语气的,冷冰冰地话语。他几乎是狂叫了起来,“悦菱,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太疯狂了。 她居然给他打了电话。 他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有多么的意外,有多么的狂喜吗?他在蓝启瞳的手里,他根本没有奢望过能在救回她之前,听到她的声音。 他几乎激动地连手机也握不住了。 “你在哪儿?快告诉我,你呆着不动,我马上过来接你!” 额……悦菱被电话对面一连串狂热的逼问吓住了。这还是那个冷冷的瑜大公子吗? “我……你身体还没恢复,不用亲自过来了。”她想到他应该还躺在病*上。 “我在纽约!”他每一个字都是用吼的,“悦菱,我现在就在纽约!我来找你了,你在哪儿?快点告诉我!知道吗?我现在可能离你很近!” “我在……”听到他的话,她虽然有些不明白,可还是不自觉地回答着,她看向琳达,“我在哪儿?” 琳达也激动万分地用勺子柄敲着桌面:“在、在梅西百货,在海诺德广场的梅西百货曼哈顿旗舰店见面!”她一把抢过悦菱的电话,“瑜大公子,我捡到了小菱,你能不能在梅西百货买个包送我啊?” 悦菱要吐血…… 眼睛里只有钱的琳达,真是绝了她了。 不料,喻颜墨还算沉稳的声音从听孔那边传来:“我送你一层楼的商品!梅西百货见,听着电话!” “还等什么!”挂断电话,琳达已经跳起来催促悦菱,“快点快点,马上打车去梅西,快点啊,你磨磨蹭蹭干什么!” 悦菱忍不住拭汗。 怎么感觉,这是琳达要去见*了呢? 两个女孩,疯疯癫癫地跑到路上去拦车,又你推我攘地坐了上去。 “到海诺德广场的梅西百货,用飙的!”琳达嚷嚷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瞅了一眼后排两个激动得面红耳赤的年轻女孩,略微忧伤地叹口气:“女人说到购物,可真是变得比狗还疯狂。” 汽车在纽约的大道上飞奔。 瑜颜墨反反复复捏着手里的手机,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拨刚才那个电话。他的宝贝要回来了,他的宝贝自己找回来了。 他想要大笑,人生第一次,想要对着天放声大笑。 因为他太快乐了。 车子驶入曼哈顿中城区,再多两分钟就是可以看到那栋纽约最著名的百货老店。可是,司机的车速突然减慢了下来。 瑜颜墨不由心中一沉,看着两边齐齐压过来的林肯。 是蓝逆鳞的人过来了? 他这边只带了两个车,比数量的话,是略逊一筹的。 汽车最终被逼停在了道路旁边。最近的林肯上下来一个黑西装、平头且戴着耳麦的高大美国男人,他走近了瑜颜墨的车,轻轻用手指敲了敲前面的车窗。 保镖那边的窗户打开了,黑洞洞的枪口也在同时对准了男人。 不过男人并没有去关注这个威胁,他用一口颇为流利的中文对后排的瑜颜墨说道:“先生,打扰您了,不过有人想要和你谈谈。” 瑜颜墨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他看到了坐在林肯车里的常雪,她正对着他挥手。 这个女孩,居然这么快,就利用她叔叔的势力找到他,并且跟了上来。这么大队人马的过来碾压,是为了告诉他,他应该跪着去求她青睐吗? 呵,可笑! “对不起,我没时间。”他回答了外面的男人。 男人回身,对常雪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常雪似乎有些吃惊,也有些生气,她对瑜颜墨比划着手势,似乎在问他,你为什么要拒绝? “开车。”瑜颜墨下令。 “跟上!”常雪也在同一时刻下令。 真是的,这个美得不像人类的年轻男子,居然敢这样拒绝她。拒绝她这个从没遭到过拒绝的女孩。从小到大,数不清的男孩都想得到她的垂青。她也向来是,看上谁就要去追求,厌烦了谁就要立刻抛弃。 人生十八年,顺风顺水,娇蛮跋扈,只因她有个叔叔叫常天启。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看上的,必然要成为她的私有物…… …… 这是悦菱人生第一次逛商场。 第一次,起点就是这么高。纽约的Macy’s,是世界最著名也是最繁茂的百货商场之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断袭击着她的双眼,装满了她那双从前只认识森林和山路的瞳孔。 她不知道,原来仅仅是用来背的包,也可以做成如此千奇百怪;不过是用来走路的鞋子,也可以如此千姿百态;还有那些衣服,各种色彩,各种剪裁,每一件都有让她穿上的*;许许多多亮晶晶地珠宝名表,令她又新奇又着迷。 “给我看看这个,”琳达大手笔地指挥售货员,“还有这个,都拿来我试试。” 她气派豪迈的样子令大家丝毫不怀疑她拥有一张可以买下整个商店的卡,反而是悦菱,胆怯像一只暴雨天出洞的小兔子。她拘束地站在一旁,但凡稍稍看点什么,立刻有售货员前来询问。可是,她却听不懂一个单词,只能茫然且慌张地支吾着,躲到了一边去。 没多久,再没一个人来理会她。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什么底气,换句话说,她没钱,不可能买下任何东西。 她们都忙着去应付“大金主”琳达去了,不停来回跑着,给她拿着专柜的最新款,殷勤地介绍着,推销着。 悦菱在货价之间无所适从、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自己离某件商品过近,引得售货员上前。她像是一条上了陆的鱼,这些美丽的商品,让她羡慕,但也让她紧张得无法呼吸。 “呐,原来是你啊。”突然间,一名年轻的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低头,带着一种欣赏的眼神,将她从头看到了脚。 悦菱往后躲了躲,她茫然的眼神在告诉对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呐~ 这名男子,仿佛是这家繁华百货商店的拟人化一样。他的右耳,戴着一粒紫色的猫眼耳钉,尤为醒目;一双画了烟熏眼线的眼睛,妖魅多情;他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仿佛在思量着眼前的人儿是否可口,不过……更让人注意的,是他亮亮的指甲以及上面镶嵌的钻石。 他的穿着,也是极其与众不同的,黑色的紧身短袖T恤,短而小,裹出他腰部的人鱼线,也凸显出肌肉线条优美的手臂,手腕上成串的镯子,提醒着别人他具有刚柔并济的特性;他穿了一条宽腰带的灯笼裤,水墨风格的扎染布料混合着浪漫与粗犷两种格格不入的韵味。 如此男性,浮华夺目胜过世间万物,比这家庞大的百货商场,更让悦菱感到无所适从。 “不用慌张呐,可爱的人儿。”他竖着手指,声音比水木华堂的还要细许多,腔调华丽,“我知道你是不会说话的。蓝启瞳把你藏得这么好,可还是给我碰到了呐。” 悦菱已经吓得步步后退了。 他在说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可是,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是个极其危险的角色。 “可爱的男孩子,”他突然牵住了她的手,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他的动作,快得对方根本无法防备,“请你离开蓝启瞳,做我的情|人吧。我会给你更多的荣华富贵。” 悦菱猛地缩回了手,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 可是她还没能走上两步,妖魅的男子已经风一样转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可爱的男孩子,你去哪儿呐?”他笑得不怀好意。 讨厌啦,前几天看到新闻,蓝启瞳牵着戴口罩墨镜的纤细男孩子的图,简直太刺激他了。那小子,自己三番五次的拉他去圈子里,想把他掰弯,他却总在自己面前装什么清高。表示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同|性恋。 可是转眼,他却抱了个这么可爱的男孩在媒体前面高调炫耀。 这是在打他常枫的脸吗? 从见到图片的那一刻,他就是计划着要把他的男孩抢走了。就他蓝启瞳那副身子板,怎么可能给别人真正的“幸福”呢? 没想到这么好运,居然今天在梅西被他撞到这位“蓝启瞳的小男友”。 要认出“他”,真是太简单了。这么标志性的发型,这套还没正式发布的服装,不都是蓝启瞳的杰作么? 他张开了双臂,把前方挡得水泄不通。 “可爱的男孩子,来投入我的怀抱吧!”他笑得风情万种。 就算语言不通,悦菱依然抖了抖,鸡皮疙瘩掉落一地。这男人的*,超越她以前遇到的任何人。光是看他笑,已经后背凉飕飕了。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她想后退继续转身跑开,然而脚步刚刚一移,他就已经伸出了长长的手臂,夺取她如囊中取物。 “呐~多么可爱的男孩子,多么细腻的皮肤,”他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的指尖已经从她的脸颊滑过,“不行了,你是我的了。我必须要告诉蓝启瞳一声。他的哑巴小男友,是我的了呐。” 他用一只手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他的手掌,比看上去要大得多,仅仅抓着她的一只肩膀,就让她动弹不得,而他散发出来的诡谲之气,令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 医院的抢救室外,蓝启瞳来来回回地走着,他时不时用手撑住墙面,用头抵着冰冷的墙面,然后一拳拳敲击着墙面。 “我好蠢,我好蠢……”他不停的喃喃自语,泪流满面,“我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蓝家,我为什么要让绝陨认识她……” 绝陨跳楼了,而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跳下去。他为什么没能拉住他,为什么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极端的行为。那个时候,他还想着吩咐保镖去把悦菱追回来,根本没有放太多的注意力在弟弟的身上。 他以为他最多拍打窗口,最多嘶吼……他一个重度自闭症的孩子,能想到什么呢? 结果,他真是想到了,他想到了最直接的方法——要么追上她,要么就去死。 因为悦菱逃走了,因为她离开,让他恐慌,让他愤怒,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追上去,想要像之前那样抱住她吧。他对她的爱,超乎了他的想象。比任何有理智的正常人,都要浓烈和偏执。 我恨你,悦菱,我恨你……你害我弟弟他…… 如果我弟弟有任何损伤,我都要你拿命来陪! 他撑着墙滑下来,蹲在了地上。 ——【启瞳在哭什么呢?】 小的时候,但凡他被哥哥欺负了,一个人在墙角抹眼泪的时候,姐姐都会走到他的身边,拍着他的肩膀。 【启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让人害怕的。因为今天总会过去,明天又会开始。痛苦和烦恼也是这样……】 姐姐是强大的,从不畏惧的,有她在,他再有痛苦和恐惧,也会想到那句话——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过去。 “可是,我现在害怕下一秒,害怕明天……”他像个没出息的小孩一样蹲在地上哭,“我怕绝陨会死,姐姐。你已经不要我们了,绝陨再走了怎么办?”他趴到凳子上,嚎啕大哭。 手术室上的灯,他不要去看。 就让绝陨做一辈子的手术吧,就让他在手术台上躺到地老天荒。等他和哥哥都老去,白发苍苍,也不要停止……不要停止手术,也不要停止心脏的跳动。如果要死,就让他们先死好了。 电话响了起来,反反复复地响。 他边哭边拿了起来,这个号码的主人,他现在不想跟他说话。他虽然在痛哭,但是不想让任何常家的人知道。 他把手机放到凳子上,依然埋头哭泣着。 不一会儿,电话铃停了,短信铃声响起来了。他喘息着,淌着泪,打开了短信—— ——【我亲爱的启瞳,你的小男友现在在我这里哦~不过呐~人家已经决定要抢走他了~从这一时刻开始,这个可爱的男孩子就是我的呐~】 蓝启瞳停住了呼吸,连同正在流下的眼泪一起静止。 他忙拨了电话过去:“常枫,你现在在哪儿?” “呐呐~”电话那头华丽的声音回答,“我现在正和可爱的哑巴小男友在梅西呐~我准备给他买点可爱的装饰品,换掉你给他的行头呐~爱你哦~” “送给你,可以。”突然之间,蓝启瞳冷静了下来,眼神阴沉得可怕,“我要来道个别,你必须要带他等着我。否则的话,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的。” “噢噢,痴情的小启瞳~”常枫笑得像疾风吹过树梢一样,“你来吧~反正我要定了他呐~不服气的话,来跟我抢啊~” “好,你等我。”蓝启瞳挂断了电话,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大哥和姐姐的电话现在都打不通,大约是刚好上了飞机吧。他匆匆给他们发了短信,告知他们自己找到了悦菱。 【我去杀了她!】 短信的末尾,他一下下地敲出这几个字眼。 “去梅西。”他坐上车,把消音器装上了枪筒,显现出了蓝家人特有的、冷鸷残暴的气质。 一串车队驶入了城中区的海诺德广场,车子还未进入地下停车场,瑜颜墨已经跳下了车。他已经等不及了,他现在就要进入梅西,找到他的悦菱。 他拿出电话,拨了琳达的号码,一面无视同时也从林肯里跳出来的常雪。她疾步朝他跑过来。 瑜颜墨一边走进商场一边等着电话接通。 “喂喂,是瑜大公子吗?”琳达焦急地声音传过来,“你快点过来,悦菱刚刚不知道怎么走丢了,我找了两圈也找不到啊。” 手机差点从手里跌落,一瞬间,这个消息,几乎让他六神无主。 “马上上来人,一部分人进入梅西,另一部分人守住所有的出口,给我把悦菱找出来!”他部署着。 “发生什么事?”常雪已经跟了上来,一只手搭在了瑜颜墨的手臂上。 瑜颜墨一甩手,险些给她一耳光。 “滚远点!”那一刻,风度和礼貌,与他毫无干系。 常雪细长的眉一纠,依然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 这个男人,他越是不理会她,就越是激起她的征服欲。她倒要试试,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是她常雪得不到的…… …… “走开!你快走开!”好不容易挣脱了常枫的手,悦菱边跑边大喊着,引得商场里的人都伫足围观。 常枫不急不缓地跟着她,仿佛玩弄老鼠的猫。 “呐~可爱的男孩子,原来你不是哑巴啊~连说话也是这么细细的可爱,惹人怜爱哦~”发现她说的居然是中文以后,他也用纯正口音的中文回答她。 悦菱终于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可爱的男孩子……他的狗眼到底怎么长的!她明明就是女人,他哪里觉得她像男人了?难道说,她真的是机场路,才会被这样误会? 还有,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喜欢男孩子? 悦菱从不知道这世上有个单词叫GAY,也不知道蓝启瞳在机场的时候对媒体开了什么样的玩笑。 她只是吓得边逃边骂:“走开!*!我是女人!我不是什么男孩子!救……救命啊……” 常枫总隔着她一点距离,不近不远,逗着她:“连HELP都不会喊,多么单纯可爱呐!纯净的人儿,快到我的怀抱里来吧~” 悦菱要吓哭了。 她这是什么体质?遇到的不是神经病就是自闭症,要么就是大*! 她被他追着,在这个由奢侈品组成的迷宫里逃亡着,先还开口骂,后面连呼吸都省着了。确切的说,他其实并没有追赶她,他只是跟着她而已。是她,是她自己惊慌无章,四处乱窜。 遇到电梯,她就往上爬。 一层又一层,不敢停歇,直到累得气喘吁吁。后面的男人,像一条已经盯准了猎物的巨蟒,吐着信子,华丽而缓慢地游动着。只要稍事放松警惕,他就会昂起头,一口把她咬定。吞噬。 最后,她跑到了梅西最古老的木制电梯前面。据说,这是世界上第一部扶手电梯。悦菱已经跑不动了,她几乎是瘫倒在了电梯上。 常枫看着她趴在电梯上,慢慢往上升。 呵呵,她很快就无路可走了呐~他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似乎在等待着进行大餐。老鼠能活多久,看的是猫的心情,不是么? 悦菱有些绝望地喘息着,看看电梯下方的常枫,又抬头看看电梯上面。 好慢,电梯爬得好慢,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往上爬了。求求你,快点,快点,她在心里祷告着。 神啊,救救我吧,快把瑜颜墨送到我的身边来吧……我不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迷路,我不要认识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类。 随着她反复地祈求,她像是做梦似的,看到了一旁下降的电梯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男人,有着世间女人梦寐以求的俊朗,有着让她魂萦梦牵的怀抱…… 他下降很快,顺着电梯往下一直跑着,似乎在着急着去寻找什么。然而,这动作只进行了几秒,他突然停了下来,看到了一旁电梯上的女人——他的女人! 那一秒钟,他在下降,她在上升,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的面容,在自己的面前错过。 “悦菱!”男人大喊起来。 “颜墨!”悦菱站了起来。“颜墨……”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忘记了刚才还围绕着自己的恐惧和惊慌。 瑜颜墨急忙逆着电梯往上跑,想要到楼上去接她。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女孩,几乎被他撞倒在电梯上。 “颜墨,颜墨……”悦菱一声声叫着他,偏偏想着往下面跑去和他汇合。 “站着别动!”他喝令她,他的声音里难藏激动。他刚才已经快速跑了一遍梅西,到了顶层也没找到她,没想到下来的时候,居然遇到她正上去。 这么戏剧化的一幕,是神的安排吗? 悦菱眼里含着泪,听话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她站定,深深地凝视着他,等着电梯一步步上升。 当电梯抵达上层的时候,她只顾着看瑜颜墨,却忘记了踏出那一步。蓦地,电梯板已经滑进了楼层地面,她的身子也惯性地往后一仰…… “啊——” 就在瑜颜墨踏上楼层的时候,她已经不可控制地摔了下去。 瑜颜墨伸出了手,却只碰到了她的指尖,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了下去,就这样和他失之交臂。 “悦菱——”疯狂的喊叫响遍了曼哈顿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店…… 她摔了下去,她怀有身孕。 第096章 快快到我怀里来 第097章 晚安我的宝贝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7章 晚安我的宝贝 “悦菱!”看着她往后摔下去,瑜颜墨发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狂叫。 突然间,潜藏在她身后的那条“巨蟒”——常枫,猛地跃上了几步,伸出那双长长的、犹如蟒蛇身躯的手臂,猛地卷住了她的身体。 他的手臂弯曲的,在瑜颜墨冰火交加的目光之中,把悦菱的整个身子,都卷到了他的身上,紧紧缠绕,几乎要把她的骨骼都缠碎了。 这之后,他的脸色一变,嘴唇明显的青紫了,他的双眼,由于突然睁圆,几乎挣断了他的眼线。 瑜颜墨已经跨了下来,从他的手里抢回了悦菱,几步就抱上了楼层。 “颜墨。”悦菱一来到他的怀抱,就可以反手抱住了他。 瑜颜墨站到前方安全的空地上,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子之间。没有她的头发作为遮挡,他只能闭上了眼,享受着这久违的芬芳。 “颜墨,颜墨,颜墨……”她躲在他的胸膛,反反复复地念着他的名字。 “是的,我在,我在……”他也低低地回应她。 宝贝,我在,我在你身边。 你终于回到我的怀抱了。 在他们的身后,站着震惊不已的常枫,和常雪。 常枫嘴唇发抖,脸色苍白,伸手指着悦菱,指甲上的钻石都要碎掉了:“你、你……这么可爱的……竟然会是女孩子!” 刚才卷住她的身子时,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她的身材,具有女性特征的曲线,丰盈软腰,貌似也没发现有可爱男孩子必备的可爱小丁丁! 悦菱和瑜颜墨听到这句话,同时把忿忿地、杀死人的眼光投向了这个打扮得像舞姬一样的男人。 废话,这么可爱,难道不应该是女孩子吗! 常雪明显没听到常枫在说什么,她难掩惊讶和悲愤,指着悦菱和瑜颜墨:“你、他……原来你也喜欢男人!” 滚! 听到这句话,悦菱的双眼要喷火了。人家明明是如假包换的女孩,哪儿有一点长得像男人了?这个女的真讨厌,她是故意的吧? 没想到她还没有开口还击,瑜颜墨突然抚摸了一下她的短发,安慰道:“没关系,悦菱,这位常雪阿姨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不用和她计较。” 噗,悦菱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颜墨,”她开心地用脸去蹭他的脖子,“你对我真好。” 他放她下地,但依然紧紧地搂着她的腰。 “悦菱,我的未婚妻。”他对常雪介绍,为的是打消她的非分之想。 常雪并不是瑜兰欣,虽然高傲刁蛮,但明显更加沉稳聪明。她早已经听懂了刚才瑜颜墨话里的讽刺,但脸上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常雪,很高兴认识你。”她露出洁白的牙,对着悦菱伸出了手,“对了,”就在悦菱思考着要不要和她握手的时候,她的手又转向了瑜颜墨,“真高兴终于知道了你的名字,颜——墨?对吗?这两个字怎么写的?” “我姓瑜。”他没有和她握手的打算。 常雪还没说话,一旁的常枫倒是悠悠开了口:“姓瑜啊~呐~不会是C市的那个瑜家的瑜吧?” “C市瑜家,什么意思?”常雪看向了常枫,“还有,”她掩鼻,嫌弃样,“枫,能不能少喷点香水?熏死人了。” “妹妹的眼光很不错哦~”常枫伸出一只手,搭在了常雪的肩膀上,“瑜家可是C市的头号豪门呐~你成天只知道读书和换男朋友,连这个都不知道?” 常雪不动声色地拿掉了常枫的手,语气里半揶揄半开玩笑地:“想不到哥哥这个成天只会换男朋友的人,也知道这些呢?” 说着,她挑着眉眼,打量着瑜颜墨和她身边的女孩。原来,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哼,常雪心里轻蔑地想,柔弱不堪的,皮肤白得简直有些不健康的,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像小鹿一样扑闪着的、胆怯的传统女孩。 这种女孩,根本就不是她这个从小在纽约上层社会长大的女孩的对手。 她的眼光又在瑜颜墨的脸上扫了一下。 怎么样看,这样的男人都是这个悦菱配不上的。起码要她常雪这样的名媛才有资格匹配。 “呐呐~”常枫在一旁叹气,“人家又被小启瞳那个坏蛋给骗了呢~明明是个女孩子~害人家白激动一场了呐~哎呀~瑜家的这位先生,真是得罪你们二位了~” 他伸出了手,长长的、闪光的指甲,像毒蛇的巨牙,危险,且不容忽视。 “常枫,旁边这位常雪小姐的哥哥,国会议员常天启的侄子。目前在联邦储备银行工作。” 出乎意料的,瑜颜墨这次应承了,他与他简短的握手:“瑜颜墨,瑜家的长子。” “啊~”常枫像是醒悟了什么似的,“长子的话~那就是现在的家主了呐~传闻中的瑜大公子呢~” 常雪撅起了嘴,吹起了表达不满的口哨。 男权世界,真是让她很不开心呢。 比如,这个瑜颜墨就怎么也不会和她握手,却轻易就和哥哥握了。 “小菱!”琳达也找了过来,“小菱你担心死我了!一眨眼你就不见了,”她跑到了她跟前,对着瑜颜墨微微鞠了一躬,还是厘金的那种态度,声音放低了,带着服务行业的微笑,“瑜大公子,你好。” 瑜颜墨只是看了她一眼。 “那个……”琳达戳了戳悦菱,“还送包吗?”她都不敢去看瑜颜墨,他的样子,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态度。要知道,她居然能把悦菱弄丢,之前她还在嘲笑瑜颜墨能把她搞丢呢。 “送吗,颜墨。”悦菱抬头看他。 他低下头,带着微笑,在她的额头烙下一吻:“去选吧。” “什么都能选吗?”悦菱星星眼,“可是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也看不懂要多少钱?” “不用懂,喜欢就去拿,我在你身边。” 他在她身旁,只要如此,她的一切,他都可以给予,不用她有丝毫的担心。 琳达要感动得落泪了。 没想到,那个传闻中冷酷冰山的瑜大公子,居然有这么柔情蜜意的一面啊……当初在厘金真是押对宝了,小菱果然成了她的招财童子。 “走了呐妹妹~”常枫勾住了常雪的脖子,“这儿没什么我们的事了。” 常雪冷哼一声:“是没你什么事了吧,男孩子变成女孩子,你就向敌人倒戈呢。” 常枫笑得尖利又古怪:“妹妹说的什么话呐~” 看着这对奇怪的兄妹勾肩搭背的离开,琳达不屑地切了一声:“常雪了,哥伦比亚大学新生里的风云人物呢。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政治背景,谁都不放眼里,什么名媛,交际花还差不多。” 悦菱看着她的头顶消失在代步电梯上,略微有点小羡慕:“可是,我觉得她长得很漂亮啊,又很大方洋气。”一点也不像我……她低头打量自己,就算穿着什么时装,也一副土包子的样子。 “谁说的!”琳达叉腰,“你比她漂亮多了好吧,来来来,琳达姐姐好好给你打扮一番,保管让你胜过她十万八千里。” 于是,在这一天,悦菱小姑娘逆袭了梅西百货…… 几乎只要是她多看两眼的东西,身后的瑜颜墨就会叫售货员包起来。任何衣服或者首饰,只要她试了一下,不管合适与否,瑜颜墨就一句话:“把她的号码包上。” 百年老店沸腾了。 不一会儿,整整十层楼,都知道来了一位豪掷千金的年轻富豪,为了讨未婚妻的欢心,不惜要把整个百货大楼买空。 后面一长排的保镖,每人手里都起码拎着十个手袋。到后面,人手已经不够了。商场方专门派人推来了运货的小推车,负责在后面包装。 “做梦了做梦了,”琳达捂着脸,她指挥着商场的工作人员,“诶,那两辆推车的衣服都是我的啊,别弄混了。”然后她问悦菱,“包什么的,你随便送我一点吧。” “你自己随便选啊。”悦菱小声的,就算有瑜颜墨撑腰,她还是总觉得没啥底气。 从瑜颜墨命令打包第一件东西到现在,她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不过,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殷勤、讨好、羡慕……就算她根本不会对任何人的话有回应,售货员还是一直围绕着她,推销着店里最新最贵的款式。 遇到被问得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就会把无辜的目光投向瑜颜墨,没有意外,他只有一个字:“买。” 最后,他连一个字也懒得说了,只需要点一下头,售货员们会欢天喜地地去打包商品了。 “一个季度的营业额都出来了。”商场的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这个女孩子真幸运。” “你不觉得她的未婚夫更疯狂吗?” “这是富豪们最时髦的求婚方式吗?” “不管怎么样,这女孩幸福得让人妒忌……” 从梅西出来的时候,悦菱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瑜颜墨亲自为她挑选了一件小连衣裙,柠檬一样的黄,外面罩上一件粉绿色的针织小坎肩,衬托得她像春天的新芽和水果一样娇嫩。她的头发,被一个浅色豹纹的头巾包裹了起来,再看不出长短,只多了一分俏皮可爱。 耳朵上挂上了小小的泪滴型耳坠,与她闪亮的眸子交相辉映。脖子上五彩的小宝石项链,精致、美轮美奂,更显得长颈如蝤蛴白希。 脚上小巧的单鞋,像两朵草莓,托着她长且直的双腿。 整个人,像是立在花丛中的精灵一般。 “琳达的东西都打包送到你刚才给的地址去了哦。”她对她说。 琳达假惺惺地捂着脸:“真是感谢小菱了,搞得我多不好意思……啊,最主要的是,这么多东西,寝室完全都放不下了。” 悦菱汗……你哪里有不好意思,我看你高兴得不得了呢…… 瑜颜墨派车过来,送她回去。 “再见了小菱,我的手机号码你留着的吧?”她对她挥手,“等回了C市,我们要多联系哦。”啊呀呀,认识一个好闺蜜,比找个好男人还要重要多了。 送走了琳达,悦菱觉得就跟打了一场仗似的。 “颜墨,人家好累啊。”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状。 瑜颜墨低头,鼻尖碰到了她光洁的额头,声音低沉:“好巧啊,我也好累啊……” 他的呼吸,触到她的耳根和脖子,痒痒的,立刻让她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一层粉红不知不觉覆盖上了她的肌肤。 她的变化被他看在眼里,心中的喜悦甚至要大于身体上的渴望。 悦菱,你在重新爱上我,对不对?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带着温软气息的脸颊。 “来,菱小姐,给我香一个?”他逗着她,就像那晚在慈善晚会上,接到她的第一通电话时那样。 悦菱脸一板:“滚!” 没想到他却抱她在胸前,也不管身旁有多少人,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悦菱,嫁给我。” 啊哈? 这突如其来的求婚把悦菱打懵了。 她抬头看着瑜颜墨,确定他不是随口开的玩笑。 他的目光,深深地映入她的瞳孔,那里面,唯有无尽的爱和蜜意。啊……悦菱看呆了,原来,融掉了外面那层冰一样的石头外壳,瑜颜墨是这么的美好和温柔。 “我……”脸上已经火烧云了。她不敢再看他,害怕自己会沉入他的眼波之中,再也逃不出来。 “不行!”突然,她推开了他,往前面跑起来。 “你……”瑜颜墨一皱眉,这丫头,居然这么干脆的拒绝了他,是想找死吗? 他起步去追她。 悦菱边跑边笑,回头大声地:“我不同意——你都没有送我戒指……” 可恶的小妖精。瑜颜墨咬牙,一个破戒指算是理由吗?他连整个奢侈品百货商场都要给她买下来了,还缺什么戒指? 看她着一边跑一边笑,调皮得要上天入地。 他也禁不住笑起来。 他的步子比她迈得大,没多长时间就追上了她。他抓住了她的坎肩,谁知道她滑得像条鱼,从短袖里脱了出去。 她转身对他做着鬼脸:“哼,你抓不到我。” 瑜颜墨故意阴着脸,站定:“过来。” “不。”她昂着头,一步步退着,像从那些希腊神话中误入人间的小仙子。 瑜颜墨双手合十:“菱小姐这么不听话的话,我就要用我的法术了……” 百老汇街与第七大道的交汇处,俊美的男子,天使般的女孩,甜蜜的对持像一幅完美的油画…… 打破这一切美好的是突然停在了悦菱身后的一辆防弹级宝马。 车窗下降,蓝启瞳在副驾驶上,伸出了冰冷的枪口。 瑜颜墨已经本能的发现了危险,他扑上前去,抱着悦菱往百货大楼的橱窗口倒过去。 呯的一下,是子弹打偏而击破路边灯柱广告板的声音;下一刻,橱窗的玻璃碎掉了。悦菱尖叫着,觉得自己被覆盖在瑜颜墨的身躯之下。 没有任何枪声,这个世界却在爆炸……蓝绝陨,给手枪装上消音器,就是下了死心要杀她。不管蓝绝陨会不会抢救成功,他不要这个女孩再在这个世界存在。在他的意识里,似乎只要她消失,就可以抹去她带给绝陨的所有伤害。 很快,繁华的曼哈顿街头枪声四起。 瑜颜墨的保镖已经上前,挡在了他和悦菱前面。掩护的掩护,反击的反击。 蓝启瞳不是傻子,看到瑜颜墨站在悦菱面前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来迟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对着她开枪,不足以抹平她让他之前三个多小时所忍受的煎熬和痛苦。 他很快升上了车窗,在其他车的掩护下,突出重围,离开了这片街区。 “伤到没有?”等安全下来了,他放开了瑟瑟发抖的她,焦急地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 悦菱摇头,只觉得脖子疼痛,她看到他的颈部,有被玻璃划伤的血痕。 “我没事。”他抓住她的手。你没事,就更好…… 夜幕笼罩曼哈顿的时候,悦菱躺在酒店的浴缸里吹泡泡。瑜颜墨的声音时不时从外面传来:“嗯……再做仔细点……可以……” 瑜颜墨好忙的样子呀。带她到了酒店房间,用了餐,就把她一个人扔在那儿,不停的打着电话,一会儿中文一会英文,内容都一样的听不懂。 她从浴室的门缝里去瞅他,看了半天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偷偷摸摸干什么?”突然间,浴室的门打开了。瑜颜墨一边借着睡衣,一边向她走了过来。 “呀。”悦菱吓得捂住了眼睛,好羞羞。 他已经踏入了浴缸,荡起的水花在她的心口起伏着。宽大的浴缸足以让两个人并躺。 他伸出手臂,不顾她捂着眼睛,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又不是没见过没抱过,你这种样子干什么?”他嫌弃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悦菱趴在他胸膛,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眼神只敢从上面越过去,似乎连看到他脖子以下的皮肤,都是犯罪一样。 “以前又没有这个样子过。”她委屈地。 “怎么没有?”他去咬她的耳垂,“嗯?真的忘记了?边境的时候,一整晚不都是这样抱着的吗?” “哪里有哦,你骗人。”她不相信地反驳。 他长久地注视着她,想从她眼里发现一点欺骗的痕迹。但是没有,她的双眼,一望即到底,是世间最纯净的清泉。 “那么,讲讲你小时候的事。”他抱着她的腰,手却已经开始不规矩地在她的身上来回,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 “好痒……”悦菱缩着身子,泡泡水很滑,他的手却有些用力,摸到她的腰,就让她想笑。 瑜颜墨微微叹气,带着炽热气息的呼吸触着她的鼻尖:“悦菱,你就一点也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吗?” 初次相识,她虽然青涩,但也是那么依恋他的怀抱。他记得第三次冲击的时候,她紧紧闭着双眸,眼角带泪,脸色却是那么的潮红。那时候,他能感觉到她在享受,甚至到最后,她也不自觉地叮咛出声…… 可是,现在再看看她,脸依然是害羞的红,但是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晰,而且还藏着不情不愿。 抚摸,这么能让恋人心潮澎湃的事,对于她而言,就是挠痒痒而已。 真是让人……恨得牙痒。 可是这样抱着她,他怎么忍得住?他的呼吸已然紊乱,唇也不断地在她的脖子上,肩上留下烙印。 “来,悦菱,”他唤着她,“来抚慰我……” 他需要她的抚慰,用她的每一寸、从里到外的、美好的肌肤。 柳清叶那个危言耸听的家伙,说什么吃了那种药会不能行事,还真骗了他那么一阵子。现在看来,不过又是他的一个恶作剧而已。 他现在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应,相反那个地方,像饥饿的猛兽,比以往任何时候更高高昂头,渴求着她的蜜地。 悦菱还在不入戏地笑着:“好痒哦,不要挠我……哎呀,好痛!”她生气地瞪着他,却遇到了他恼怒的眼神,他的双眸已经点燃,一只手带着惩罚意味的,狠狠地揉捏着她的丰软。 下一秒,他将她压在了浴缸里,疯狂地吻她。 悦菱反抗也不是,应承也不是,十足的茫然。 以前,她被关在顶层的那一个星期,曾经不止一次,祈祷着他能回来,哪怕是像这种野蛮的侵犯,她也能忍受。 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又觉得莫名的心慌和抵触。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么反感这种事……为什么他的手碰到她的时候,为什么他舔着她的身体的时候,她内心总有种抗拒和恐慌? 一些细小的片段在她记忆深处叫嚣。 远离男人……远离男人…… 为什么呢……不,不要,瑜颜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好害怕,甚至是你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也不能让我找到安全感。 她想要推搡他,可是手指刚刚触到他的肩膀。他突然放开了她,痛苦地蜷缩起了身子。 “怎么了?”她看着他的脸色瞬间变青,全身也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他的牙齿,骤然间已经咬破了他的唇。 “你是在痛吗?”她惊慌地跪起来,想把他扶起来,他已经沉到水里去了。 他全身的肌肉都硬得像石头,整个人都仿佛变成了雕像一般。 “你怎么了,颜墨你怎么了。”她让他头朝上的躺在她的心口上,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了,她不断地抚摸着他的头发,絮絮叨叨地,“没事的没事的,你没事的……” 她怎么忘记了,他之前才出过车祸,前几天还躺在医院动弹不得。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能走能跳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是不是和魔鬼签订了什么协议,要卖掉他今后的生命与时间,以换取和她短暂的相逢?她吓得抱紧了他。 过了起码五六分钟,瑜颜墨才从牙关里咬出了几个字:“快……出去……” 悦菱急忙将他放下,跳出了浴缸,顺带用浴巾裹住了身子。 又过了几分钟,瑜颜墨开始缓过气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白得像纸一样,虚弱得仿佛大病初愈。 “你好些了吗?”悦菱担忧地跪在他的身旁。 瑜颜墨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 该死的,柳清叶的话回响在耳边:【总之等到你想和女人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果然是知道了。 原来只要动了那种念头,兴奋到一定的时间,全身所有的病灶就会复发,并且比之前受伤的时候要痛过百倍。 刚才,他只觉得万蚁蚀心,骨裂成粉,痛得要失去了知觉。 早知道,还是多吃点连环特效药,宁愿最后失明算了。 “你先出去吧,”他小声对她说,实在是前所未有的痛,挖空了他所有的力气,“我缓一下就出来。” 再晚一些的时候,悦菱趴在被子上,吃着小零食等瑜颜墨出来。 她穿的是今天下午在商场里,瑜颜墨专门为她挑选的一件睡衣。买的时候就考虑了某些方面的事的,因而当瑜颜墨看到她无辜的抬头,尖尖的下巴下面,两只完美的玉碗呼之欲出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涌。 他两步上前,把她像裹春卷似的包了起来。 “哎呀你干嘛啊?”悦菱被裹成了一个圆筒,气呼呼的从被子里伸出脑袋和双手,零食都不能愉快的吃了。 “没什么,我另外开个房间。”他冷冰冰地说,好像稍微和颜悦色一点就会把自己给点燃了似的。 “不要哇。”悦菱想从春卷皮里钻出来。她不要看到他,不要整夜一个人孤零零的,好不容易才能再在一起,她不要他走。 没想到瑜颜墨一声喝令:“呆着别动!” 悦菱愣愣地伸着手,过了两秒钟,双眼委屈地氤氲上了一层水雾。 呜呜,又被嫌弃了啊……瑜颜墨真是喜怒无常,人家明明也没做错什么事。 讨厌的瑜颜墨! 她缩回春卷皮里当馅儿去了。外面的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不到他走,也听不到他不走。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钻了出来。 整个明亮宽敞的套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瑜颜墨走了? 她突然觉得悲从心来,他又走了!连招呼都不打! 她心里觉得难受,眼泪就要滴下来了,但也不知道哭给谁听,只觉得憋屈得慌。一个人包着泪花呆坐在*上,生着闷气。 她以后都不要再理他了,不要跟他说话,不要跟他笑,不要做他的女朋友,连肚子里宝宝的爸爸,也不准他做了! “呜……我讨厌你——”最后,还是忍无可忍地哭了起来,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控诉着,“我讨厌瑜颜墨,我不要喜欢他了……” “你又怎么了?”突然,*沿下伸出一个脑袋,不耐烦地问她。 哇啊!悦菱吓得差点跳到地上。 “你你你……你怎么阴魂不散!” “问你啊,你在干嘛?”瑜颜墨趴在*边上,锁着眉,鄙视地看着她。 悦菱顾着腮帮子瞪了他两秒钟,突然往前一扑,抱住了他露出来的肩背,把头靠在他的耳边。 太好了,他没有走,只是像从前那样在地上睡着而已。太好,他还在……她紧紧抱着他。 瑜颜墨嗅着她的发香,眼神也不知不觉地温柔起来,他抚摸了一下她短得有些扎手的发:“你以为我走了吗?” 她点头。 “傻瓜。”他轻笑起来,他怎么舍得走,好不容易才能重逢,九死一生,怎么可能不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听到悦菱在他的肩上啜泣,他轻拍着她:“开玩笑的,我不会去叫另外的房间。”他不敢睡在她身边,只有睡到地上去,虽然这样搞得他就像她养的猎狗似的。不过这种能守护她的感觉,真是很好。 “悦菱,”他捧住她的脸,尽量不去注视她身体的其他地方,“你喜欢我吗?” 她诚实地点了点头。 刚刚以为他走了,被吓了一遭,现在她变得异常老实。 他微微皱眉:“那为什么你不喜欢我碰你。” “因为……”她小声地,“以前又没有怎么碰过的……” “怎么可能,”他扳着她的头,不准她躲避他炽热的目光,他们明明曾经水汝胶融,“我刚刚让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你现在讲来听听。” 悦菱眼光躲闪:“我……我都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对啊,”瑜颜墨冷脸,“那你怎么知道你以前不喜欢我碰你。” 悦菱咬小手绢,绕来绕去的,就是为了批评她反驳她么? “人家不记得了!”她生气地一翻身,重新扯过春卷皮,打个滚,裹上。瑜颜墨爬了上来,趴在春卷旁边,戳了戳她:“出来,春卷小姐,不准躲。” “春卷”哼了一声。 “喂,”他趴在她耳朵的位置,悄声地,“我给你讲你以前的事,快出来。” 悦菱立刻好骗地冒出了头:“真的?” 话音未落,就被啃了一下嘴。春卷小姐的脸又红了,瑜颜墨,好坏啊。 瑜颜墨却倒吸了一口气。不行了,只这么轻轻啄一下,不听话的小朋友又在抗议了。他实在饿得太久,稍微一点刺激都会产生一种翻身骑上三天三夜不停歇的冲动。 呼——他仰躺着,对着天花板呼出滚烫的气。 真是被柳清叶那个混蛋算计死了。 “我要死了。”他自言自语。 “怎么啦?”春卷小姐扒拉着出来,匐到他的肩头。 瑜颜墨闭着眼:“难受。” 悦菱已经猜到他在说什么了,她咬着娇艳欲滴地唇:“……要不要,像上次那样。”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般的,双眸里闪耀着如夜空之中繁星一样的璀璨微光,“天下着大雨。我在逃亡,你也在逃亡。然后我们相遇了。我当时受了很重的伤,你救了我,为了我挨打……” 那个改变宿命的夜晚,历历在目。 “还有呢,我是个什么人呢?”她期待地看着他。 “你是个孤儿,过得很不好,但是你很善良,又单纯。”他转过头,抱住她,给了她一个极其温柔的长吻,“不过没事,你现在有我。”他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我是你的爱人和亲人。” “好可惜啊。”她靠着他的胸膛,不知什么时候,她脱掉了春卷皮,趴到了他的身上,“我都不记得瑜颜墨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关系。”他强压着一触即发的冲动,嘶哑地回答她。你不记得没关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你还愿意爱我就可以了…… 他难受地皱着眉,紧紧抱着她,克制着高涨的*。 “晚安,宝贝。回国以后,我们就结婚。”他说。 “我要个戒指……”悦菱已经迷迷糊糊了,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今天的事情也蛮刺激的——先是从康复中心逃掉,然后遇到琳达,在梅西又遇到了怪人求爱,好不容易和瑜颜墨重逢,就发生了莫名其妙的枪战…… 对了,说到枪战,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当时背对着开枪的人,又被瑜颜墨扑倒在地,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还有啊,绝陨今天晚上会不会生气得都不吃饭呢? 她不在他身边了,屋子会不会又变得那么乱呢?蓝启瞳也真是的,身为哥哥,成天只知道弄自己什么时装展览…… 等明天,她要去商场里给绝陨买一个抱抱熊送给他,这样等他寂寞的时候,就可以抱着熊熊了。 抱抱熊,太好了…… 瑜颜墨轻手轻脚地放下了怀里的小人儿,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点了点她熟睡中的脸和唇,翻回了地上。 他坐了好一会儿,等自己全身都平静下来。然后拿出电话:“事情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冷而阴寒,全然没了刚才和悦菱相拥时的片缕温柔。 医院里,蓝启瞳盯着重症监护病房里的弟弟。 手术完成了,可是绝陨还没完全脱离危险。跳楼的时候,他几乎是头朝下翻的,因而是半个身子先落的地。 幸而的是,康复中心有一定的医疗设施,当即对他做了应急的处理。 手机响了,是常姐打开的。 他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好多年,都未曾听到过的急切声音:“启瞳,绝陨现在如何?” “还在等渡过二十小时的危险期。”他禁不住又悲伤起来,“其他的,可能还要过观察几天。” 常姐似乎稍稍缓了一口气:“悦菱呢?” 蓝启瞳愣了愣,语气在降温:“还活着。” 常姐的语气严厉起来:“我听说是你枪杀失败!您怎么能……” “我杀她是我的事,关你什么事!”蓝启瞳对着手机吼起来,“你不要总是摆出一副关心我们兄弟的样子,坐在高高的地方指手画脚好吗?放心好了,我蓝启瞳一人做事一人担,不会连累你们的!” 挂了电话,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然后他看了看腕表,明天还有发布会……而他好多事情都还没弄。 “盯好了,有任何情况给我打电话。”他疲惫地说。 还有个灯火辉煌的舞台在等着他去粉饰,但他已经累得不想再回到聚光灯下。 发布会中心,T台已经摆好了。模特们在助手的指挥下走着位,蓝启瞳检查着所有的灯光、音效,还有明天所需要的用具。 过了凌晨时分,除了少数工作人员,大多数人已经走了。 蓝启瞳还整理着一排排的时装,按着模特走秀的顺序检查编号。 “启瞳,”助手上来,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突然有人送蛋糕过来,听说是你最喜欢的提拉米苏。” 蓝启瞳的手顿了顿:“谁送的?”还知道他的喜好。 “不知道,”助手说着,把盒子递了过来,“蛋糕店的人说,是一位自称世上最关心你的女性打的电话订下的,让务必马上给你送过来。” 世上最关心他的女性……打电话订的,要马上送给他…… 蓝启瞳心中莫名有些暖流淌过。 是姐姐吗? 他对她发脾气,说过分的话,没想到她依然给他送了他爱吃的糕点求和。原来……姐姐还是关心他的,还是像从前那样,容忍着他的小脾气。她理解他其实是因为绝陨的事情过度担心,而干下那些过激的事的吧。 心中突然觉得温暖了起来,之前所有遭遇的彷徨、痛苦和烦躁,都烟消云散。 他接过了蛋糕,对着助手笑笑:“你出去吧。” 等助手离开,他坐了下来,扯开了蛋糕盒上的宽大丝带。 一张藏在里面的小卡片有些意外地落了出来。他抓住了,打开来看。这里面的字迹,好像有点陌生……他念了起来: 【听说你最喜欢吃这种口味的蛋糕,所以特意订了给你送来。不必感激,也不必回礼。慢慢享受这灵魂飞扬的感觉吧……我是个以德报怨的人。 ——瑜颜墨】 蓝启瞳蓦地一惊,抓住蛋糕盒子的手在不知不觉地松开。 在这个寂凉的夜里,他已然嗅到了……死神的味道! 毗邻曼哈顿区中央公园的豪华酒店里,瑜颜墨正坐在房间的地上,背靠着*脚,阖着眼,手指轻轻地,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 十秒、九秒、八秒、七秒…… 滴答滴答,秒针转动。 瑜颜墨的双眼猛地睁开了,在这漆黑的夜里,发出幽蓝的微光。 死神要大开杀戒了…… 这个曼哈顿的夜晚,注定不平静。 第097章 晚安我的宝贝 第098章 小绝陨和春卷小姐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8章 小绝陨和春卷小姐 飞机在太平洋上空行驶,还要明天中午才能抵达纽约。 因为时差的缘故,常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起身,披了一条薄披肩,走到外面去倒点饮料喝。 黑暗中,她绊到了不知什么东西,一下子栽了下去。 然而,一双手迅速地抱住了她。 常姐回头,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还没睡?” 蓝逆鳞没有回话,只是放开了手。 没有明灯,姐弟俩一起坐到了机舱的沙发上。万米高空,云层之上,窗外只有令人窒息的黑。 “瑜颜墨……”常姐突然开口。 蓝逆鳞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但常姐只是看着外面,似在自言自语:“上次水木华堂设计他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他。像我们这些命格硬的人,不论干下什么错事、恶事,似乎都不会受到惩罚。可是,这世间,万物轮回,此消彼长,孽报,还是会回来的。只是这些报应都伤不了我们的身,于是,便会还到我们身边的、那些重要却命弱的人身上。” 蓝逆鳞不做声,只端起酒杯,缓缓喝着酒。 常姐的目光并没有回来,她的眸,往常精干凌厉的眸,此刻也带了一丝淡淡的哀伤:“他当时不信我。可是后来,瑜颜墨是差点送了命。他重视的人也……” 蓝逆鳞喝光了杯中的酒。 “你太信命。”他看着她绝美的侧脸,“可是我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我命由我不由天。懦弱的人才会对自己的命运屈服。” “我没必要对自己的命运屈服,我能握我命。”她垂眼,看着披肩上的流苏,“我只是对别人的命运屈服……” 听到她句话,蓝逆鳞本在倒着酒的手,些微颤了颤。 “我本不怕死,时辰不到,神也收不走我的魂。但我有重视的人,我怕他们死。” “你在训斥我不顾绝陨的生死?”他的声音里带着隐怒。 “你是你,”她靠在沙发里,仰着头,“我早不管你了。” 嘭!蓝逆鳞将酒杯摔在了桌子上。 他突然撑起了身子,往着前方的常姐扑了过去。常姐没有躲避,任由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蓝逆鳞掐着她的咽喉,黑暗中,看不到他血红的眼。 他压着身下这个温香软玉,这个早已经不再属于他,永远也不会回到他身边的女人。 “因为你不再管我们,所以绝陨才会有今天这样的事。你的意思,这是你的孽报吗?”他讥讽着她。但他的心中,蓝家,只有他才是关心两个弟弟的,他无时不刻的在为他们好,怎么可能得到什么孽报。 只有常音,只有他的姐姐,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这是我的孽报,”泪水从常姐的眼角滑落,“这些年,我不再涉足任何生意上的事,也不再做任何让人感到不安的事。因为我怕,我怕我继续走下去,我的孽报会还到我仅有的亲人身上。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蓝逆鳞听到她的说话,霎时顿了顿。 “那个男人的死,不是你的孽报。”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姐,他的死不关你的事。我想不到你要负什么责任。我想不通,为什么他死了,你就软弱了,你就胆怯了。我的那个无法无天的,可以叱咤风云的姐姐哪儿去了。我想不通,启瞳也想不通。如果绝陨有感知,他也一定会想不通的。” 常姐的声音哽咽着,她抱着蓝逆鳞的头:“我确实是软弱了。我以前太过不可一世,总以为这世上,连死亡我都曾经感受过,还有什么是可以让我感到害怕的呢?可是他死了,那个总能站在我身后,为了遮风挡雨的人死了。这种害怕的感觉,我不想再尝到。” “逆鳞,收手吧……”她抱着他,“回来吧。今天,知道绝陨的事,我觉得我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变故了。我们所有干下的事,都会有身边重要的人替我们去承受。像我们这样的人,总是标榜着为自己而活。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这世上,有太多人,比我们自己还重要。” 蓝逆鳞几乎要跪在她的面前:“不,我收不回来了。走上去,我回不来了。” “逆鳞!”常姐几乎喊叫起来,“你要看着启瞳再遭遇不幸吗?我不想!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启瞳和绝陨,再没有人对我更重要了。也许你能承受这种痛苦,但是我承受不了。” 蓝逆鳞几乎是愤怒地把她按在了沙发里:“你知道这世上,什么对我来说是重要的吗?”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压了下去。 “是你。” 他咬住了她的唇,像以往任何一次梦中那样。 他拼命地抓住她,像多年前那个寒冷的纽约冬天,她在街区的公园雪地里,发现瑟瑟发抖的他时那样,抓住她不放手。这个女人,她给予他活下去的机会,她给他活下去的勇气和理由。 出乎他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反抗或者挣扎。 他以前一直以为,如果他胆敢带着男人对女人的情|欲|吻她的话,她一定会扬手给他一个耳光,或者像他每次做错事那样,罚他洗光厨房里所有的碗。 但是她没有。 她任凭他在她身上发泄着压抑已久的*。 他一路顺利,却感到心中不可抑制的悲凉。 她果真是只剩下这具皮囊了么?那个她生命中最重视的男人死了,从此她就不带着任何希冀的活着了。会投身水木华堂的怀抱,会总是帮衬着那个昂着头,带着死亡微笑的男人,也是由于他有着和那个死去的男人,相似的气质吧。 他算什么呢,他和启瞳、还有绝陨都算什么呢? 他们不过是她在大雪天里,从野外捡回来的被遗弃的孩子而已。 她带他们回来,给他们温暖,照料他们,关心他们。充其量,不过是重复那个男人的行为而已。只因为曾经有个白雪皑皑的寒冬,她也是这样被捡了回去而已。 她一直以来,不过是在用行动去诠释自己对那个男人的爱罢了。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要她的。哪怕她只剩一层空壳,他也是爱她的。这种爱混杂了所有情感。常音,她是他的姐姐、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恋人。 他疯狂地骑在她的身上。 他想要向她证明,她所有的空白,他能够填补上。她所有的担心和害怕,在他的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很快就可以成长到那个男人的高度,一样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一样可以给她所有的爱。 手机响了。 蓝逆鳞置之不理,继续着他的占领。 常姐却伸过手,摸到了接通:“喂。”她的声音和呼吸,听不出任何的变化。 放下电话,她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蓝逆鳞,带着一种绝望的哀伤的语气:“……启瞳出事了。” 悦菱醒来的时候,瑜颜墨并不在房间里。 可是前方的沙发上,摆放着一件淡粉色的漂亮裙子,折成了一朵蔷薇的模样。一双短跟且样式简洁的小皮鞋摆在上面。茶几上,首饰树上挂着一条碎钻拼成的小项链,还有同系列的耳环戒指。 悦菱不记得昨天在梅西有买过这些东西。 她下了地,走了过去。衣裙首饰旁边还有一个精致的礼盒,她拿起来看,是一套小内内,也是粉色的,藏在无数的玫瑰花瓣之中。 她拿起了穿上,刚好合适呢。 没想到瑜颜墨竟然知道她的尺码。 门开了,瑜颜墨走了进来,看到她的样子明显一愣。悦菱已经抱起睡衣,妄图想要遮挡身体。她立刻看到瑜颜墨眼里轻蔑的神色。 “那个……”悦菱挥着手,想赶他出去,“我的衣服不用你来准备的。” 没想到他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指了指裙子和首饰:“穿上,今天我们要去华盛顿。” “什么?”悦菱没听清,她脑子里对于美国并没有多少概念,“去哪儿,远吗?” “坐飞机不远。” “那离C市近吗?” 瑜颜墨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不管到哪儿,离我近就行了。”他拉过她,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发觉她有点害羞地想挣脱,立刻用上力道,按住了她。 他摸出手机,翻到地图,给她讲解,纽约在哪儿,华盛顿又在哪儿。纽约是主要干什么的,华盛顿又主要是干什么的。 “啊,那我们要去见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吗?”她紧张地抓着睡衣,“可是我不会说英语呢。” “没事,他们家的人都会说中文。” “你认识他们家的人吗?” “昨天刚认识了两个。” 悦菱哦了一声,很明显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好了,”他又开始皱眉,赶她下去,“一边穿衣服去。”她在自己身上没呆到几分钟,小朋友已经硬得不像话了。 悦菱不满的哼唧着。要抱她的也是他,要赶她走的也是他。男人,真是种矛盾的生物呢。 她换上了这件粉色的裙子。明显比昨天更庄重的剪裁,但却显得她更加年轻水嫩。哼哼,皮肤好,就是百色百搭。 瑜颜墨已经拿着项链走到了她的身后,给她系上。 “人家其实喜欢大颗大颗的宝石呢,五彩缤纷的那种。”她想到了在梅西的橱窗里看到的宝格丽,那些模特戴上多么华丽丽啊。 “那种你压不住。”他说,他的悦菱是清新脱俗的,戴上那种大珠宝,搞不好反而会遮掩了她本身的气质,搞得像个暴发户似的。 看她有些不服地鼓着气,他从后面弯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就这样,很美。” “对了啊,”出了酒店,她突然指着路边的一个礼品店,“我想要去给绝陨买一个抱抱熊。” 什么? 瑜颜墨眼里的不悦立刻不加掩饰。绝陨?她怎么可以这样亲密的叫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任何男人?更何况,她应该认识他只有两天吧。 为什么其他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得到她的关注和爱护呢。而他这么辛辛苦苦的对待她,她却刚刚才叫了他“颜墨”而已。 瑜大公子的醋壶又在沸腾了。 “一个自闭症拿什么熊来有什么用?”这么不温不热的一句话,好好翻译一下,可以说成这样:我才需要一个抱抱熊,人家比蓝绝陨可怜多了,为什么你想不到送我? “这样他就不会再寂寞了啊。”菱小姐迟钝的神经并没有感觉到这股酸味。 “哼,自闭症懂什么叫寂寞?”翻译版:哼,我才好寂寞,你快点来安慰我。 菱小姐生气了:“你怎么能歧视有病的人呢?难道你没有生过病?” 瑜大公子脸已经冷得要滴水了:“正因为生过,才觉得你小题大做。”翻译版:我生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送我熊,你为什么还要和柳清叶联合起来歧视我,你为什么现在都不关心我?不关心我! 悦菱已经不再理会他了,径直一个人进店去了。 神经病啊,让他一个人凉快着吧…… 瑜大公子……站在秋风瑟瑟的纽约街头,觉得醋味飘荡的人生好凄凉! “喂,来刷卡啦!”没一会儿,悦菱已经挑好了一个足足有一人高的泰迪,瑜颜墨看着那头憨态可掬的大熊,心口上居然还有个I LOVE YOU的红心! 他只想一拳过去,来个黑虎掏心!把这头傻不啦叽的狗熊重新毁成一堆太空棉! 抱着熊上了车,悦菱欢喜得不得了。 “你好啊,小绝陨。”她立马给它取了个名字。 瑜颜墨,看向车窗外:“哼!” “你以后要乖乖的哦,因为小绝陨是要陪着主人生活的,所以要懂事,不准随便哭,听到了吗?”她煞有其事地教育着泰迪熊。 瑜颜墨:“哼!” “如果想妈妈了,就记得给妈妈打电话哦。妈妈是非常爱小绝陨的,并不是要抛弃小绝陨才把你送给新主人的。小绝陨的任务就是陪伴新主人过日子,不要让妈妈担心才是乖孩子。” 瑜颜墨:“哼……” 不对,等等?她为什么要以妈妈自居?她是小绝陨的妈妈,那难道说,爸爸就是……蓝绝陨了! “你够了!”瑜大公子的陈醋导弹终于爆炸了。 他酸酸地讥讽着:“这么想念蓝绝陨的话,还回来干什么?你可以一直陪着那个自闭症,反正他也不会说话不会烦你,这么喜欢,还不如一直陪他过一辈子好了。” 悦菱瘪着嘴,抱着熊:“你那么凶干什么啊?你当着一个玩具的面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显示你很威风吗?” “哼,”她把熊抱得更紧了,“小绝陨,我们不和醋坛子一般见识。” 醋、醋坛子……瑜颜墨悲伤了。 虽然心里明白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就这样当面被人揭穿,真有种人心不古的感觉啊。还有,她都知道他是在吃醋,还故意和这个什么熊亲热。 难道说,他连一只玩具熊都不如吗? 瑜大公子一意孤行,在吃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前面的司机和保镖一脸坚毅,但是藏不住内心即将崩溃的笑。大公子,你完了……你连一只玩具的醋都要吃,你没救了。 幸好的是,这只熊太大,不能直接上飞机,只能托运。 “小绝陨不要哭哦,在货舱里乖乖的哦,下飞机就可以见到妈妈了。”悦菱依依不舍地挥手,每一句,都好比在瑜大公子的心头插刀。 等上了飞机,空姐一看到他的脸,不用去查天气预报,已经知道万米高空上是电闪雷鸣了。 “先生,请系好安全带。”原本想问问要不要喝点什么的,一开口就变成了请注意安全。 “她对你说什么啊?”看着金发美女对着自己的颜墨亲热搭讪,悦菱有些担忧地问。这么前凸后翘的大美女,一定就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了。 瑜颜墨别过脸去,当没有听到。 悦菱咬小手绢:“人家不懂英文吗,你翻译翻译行不行?” 瑜颜墨还是不说话。 “哼,不理我算了。”悦菱也臭臭地转过脸去,“反正我已经有我的小绝陨了。等下飞机了,我就带着它离家出走,到一个再也看不到瑜颜墨的地方去过日子。” “你再提绝陨两个字,信不信我马上派人去杀了他!”瑜大公子终于恶狠狠地威胁了。治不了悦菱,杀其他人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的。 “哎哟,我好害怕哦。”菱小姐一旦想和别人耍嘴皮子,柳清叶都要被她甩几条街。 瑜颜墨又转过头去了。 悦菱偷偷瞅他,确定他没有被气得掉眼泪。 哎,她惋惜地摇摇头,没有掉眼泪。不过看样子也快了。 “啦啦啦~”突然,她靠到他身上,手上套着一个手偶娃娃,举到他的面前,“春卷小姐前来报道啦!” 瑜颜墨看了一眼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红脸蛋,黑色毛线头发的小布偶娃娃,依然别过头去,默不做声。这应该是她刚才在玩具店顺手买的吧,当时他注意力全在那个泰迪熊上面,刷了多少钱都没关心。 “啊,瑜颜墨他不理我呢。”悦菱捏着嗓子,学着娃娃说话,“好伤心哦。” “那一定是你不够可爱了,记住问好的时候,声音要嗲嗲的,要挺胸抬头,瑜颜墨是不喜欢机场路的哦。”她装着在教训手偶娃娃。 “好的,春卷小姐再来一次。”手偶娃娃点头。 悦菱又把手举到了他的面前:“波涛汹涌金发碧眼的春卷小姐来给瑜大公子请安了。瑜大公子,香一个好不好?” 依然没有回应,他的脸背着她,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喂,你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悦菱拿回了手偶娃娃,板着脸地教训它,“看看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哪一点有波涛汹涌了?还有啊,这种黑头发黑眼睛的样子,居然好意思说自己金发碧眼,真是个爱说谎的娃娃,看我打红你的小屁屁,打你打你。” 手偶娃娃尖着细细的声音:“啊!好痛!春卷小姐错了!不要打啦,人家只有小屁屁是最好看的了!啊!啊!好痛!” “你够了!” 瑜颜墨终于不能忍了。 回过身来恨着悦菱。 可是下一秒,他的严肃就崩盘了。他扶额,挡住了自己的脸。实在是因为绷不住了,太想笑了。 但是就这样被逗笑,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用了?为什么,她会拥有这种魔力,可以轻易掌控他的心情?为什么她能翻手将他打击到谷底,覆手又能治愈他所有的伤? “春卷小姐,香一个。”他放下了手,已经不用藏着脸上的笑了。 悦菱举起手偶娃娃,用娃娃的脸碰了一下他的脸。 “吧唧!”她配音。 “春卷先生在哪儿呢?”他问。 悦菱偏着头想了半天:“没有春卷先生。春卷小姐还单身呢。” “回礼品店去买一个吧。”他提议,“单身是件很痛苦的事。”从前,他一个人,并不能感觉到寂寞孤独。可是,自从生命里出现了她,一个人的生活便成为了不可以忍受的人生。 悦菱举起娃娃,控制着娃娃的手,挡着娃娃的脸:“好羞羞哦,瑜颜墨要把人家嫁出去了。可是人家还想呆在瑜颜墨的身边怎么办?” “好了,别玩了。”他真是受不了她了,菱小姐,你还真是很有自嗨的天赋呢。 “那刚才那个金发美女用英文问了你什么?”她突然绕了回去。 瑜颜墨一愣。 悦菱的逻辑和思维远比他想象得要清晰得多。这世上有很多人,原本想着为一件事去做另一件事,没想到连锁反应,一件件做下去,往往会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悦菱,很明显是个不会轻易歪楼的人。 “我先给你讲个故事。”他打着岔,靠近了她。 “童话故事吗?”她的双眼立刻闪亮起来。 “嗯,算是吧。” “叫什么名字,有公主和王子吗?”她已经非常期待了。 “都没有!”他暴躁地打断了她,看着她又嘟着嘴埋下头去,他简单粗暴的,完全比水木华堂童话故事会低了很多档次的—— “好了我开始讲了。有一天,有一只猎狗突然看到了一只土拨鼠,于是它就拼了命地去追它。追着追着,土拨鼠跑进了一个树洞里。猎狗等着等着,树洞里突然跑出了一只兔子。这只兔子比树洞还要大,看起来根本不可能从这个洞里跑出来的,可是它还是跑出来了。猎狗立刻追了过去。可是,兔子跑得像火箭一样快,追得猎狗都快要累死了,好不容易正要追上去的时候,兔子突然爬上了树,一下子就没有影了。猎狗在树下看着看着,兔子突然从树上摔了下来,把猎狗砸晕了。” 悦菱,汗……这是什么童话故事啊…… 瑜颜墨仿佛没有看到她那鄙视的小眼神儿,继续道:“好了,现在我们有几个疑问。” 悦菱连忙像个好学生似的,认真地点着头。 “第一,为什么兔子会从比它身子还大的洞里钻出来?第二,为什么它可以跑得像火箭一样快?第三,为什么兔子会爬树?第四,为什么一只兔子能把猎狗砸晕?” “还有第五,”悦菱同学积极举手,“土拔鼠去哪儿了呢?” 瑜颜墨:“……” 好吧,他认输了。 “刚才空姐请我把安全带系好而已。”他回答了她最初的问题。 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在故事的末尾,忘记那只刚刚出场的土拔鼠,忘记它到底去了哪里…… 可是,悦菱不会。 “宝贝,你总有一天会记起我的。”突然,他吻了一下她的唇,“我就是你的土拔鼠。” “对啊,”她高兴地举起了手偶娃娃,“我们去给春卷小姐找一个土拔鼠先生好不好?” 春卷小姐点着头,拍着手:“好啊好啊,土拔鼠先生,听着都非常期待呢。” 瑜颜墨笑起来,她给春卷小姐配音的时候,眉飞色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好吧,为了庆祝春卷小姐告别单身,菱小姐也来和墨先生香一个吧。”他俯下身去,不等她回答,已经含住了她的嘴唇。 飞机起飞了。 轻喘之际,蓝天白云之间,甜蜜的*似乎可以抵达生命的永恒。 …… 就在悦菱和瑜颜墨的飞机渐渐上升的同时,一辆来自S国的私人飞机也在准备降落。 常姐和蓝逆鳞抵达了机场,第一件事就是奔往医院。 纽约的警方已经在介入这件事了,凌晨时分,蓝启瞳的时装发布会现场发生了爆炸,不幸却万幸的是,那时候,整个会场只有蓝启瞳一个人。刚刚离开的助手听到爆炸声响,立刻回来拨打了急救电话。 而蓝启瞳到现在,还在手术之中,未脱离危险。 常音面如死灰,从知道这个消息至今,没有再和蓝逆鳞说过一句话,甚至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她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只是站着蓝逆鳞的身边,和他一起听着手下的报告,他们到达医院,还没看到启瞳和绝陨。就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了。 据说,当晚,蓝启瞳在发布会现场忙到很晚,所有人几乎都离开以后,刚刚下楼的助手收到了一份来自蛋糕店的点心盒子。送盒子的人声称是一个对蓝启瞳人生非常重要的女性送的礼物。 原本发布会的大楼下有好几个蓝启瞳的贴身保镖守着,可是他们在听说了这句话之后,并没有拆开礼物查看。就让助手送了上去。 这之后…… ……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盒子里装的是定时炸弹。只要一拉开丝带,就会触发倒计时。 但是警方明显关心的不仅仅是这起爆炸案。就在昨天下午,曼哈顿的梅西百货外发生了一场枪战。双方的火力都非常厉害,虽然目前并没有得到任何人员伤亡的消息,但据有目击者声称,当时坐在防弹宝马里举枪的人,正是纽约时尚界红透半边天的时装设计师蓝启瞳。 “我们怀疑他有涉孔嫌疑。所以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警方如是说。 “先和我的律师谈谈吧。”蓝逆鳞起身,带着一声不响的常姐离开。 看到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蓝绝陨时,常姐终于无法控制的痛哭起来。蓝逆鳞握着拳,抵住自己的嘴,几乎要咬掉了上面的指关节。 “瑜颜墨……”他阴沉地念着。 就算启瞳去枪杀你的女人,让你愤怒,但也是你的女人先引得绝陨跳楼在先。我们还有合作在手,我也不过就是囚禁了你的女人而已,而你竟敢对我的家人下死手。 C市,已经有一个姓氏,是必然不能存在的了。 这个姓不是蓝,就是瑜! “他怎么了?是高反吗?”飞机上,空姐惊慌地问着悦菱。 悦菱看着痛苦得缩成一团,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瑜颜墨,已经滴落眼泪一串。“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昨晚上就这样过一次了。” 刚刚,他们不过是吻了很久而已,到后面,他依然像往常那样,不甘心地抚摸着她的身体,其实……那时候,她已经被他吻得快要融化了,也不再觉得他以往老是挠得自己有些痒的动作,再有多么可笑。 她慢慢在瘫软在他的身下,就算他的手伸入了她的裙中,用某个坚硬的地方去摩挲她的腿,也不再觉得羞涩难当。 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要和他做任何事的准备了。 可是,他突然又那样倒下去了,和昨晚上一模一样。 “他有什么特效药吗?”空姐问。 “他有一个医生,是他舅舅,可是他不在这里。”悦菱哭着。 两个语言完全不通的人,居然在那里一问一答,无缝对接。不过很快,在她们还没想到什么急救的办法的时候,瑜颜墨已经慢慢好了起来。 空姐去给他倒了杯牛奶,悦菱扶着他,慢慢给他喂下去。 这一次,他再没有作死的要求什么用嘴喂。 “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含着泪问他。 “没事,”他缓着气,“柳清叶给的药,能让我迅速恢复,可是有些副作用。” “副作用……”悦菱呢喃着,“啊!”她突然知道是什么了,“你的小丁丁一激动就会痛对不对?” 瑜颜墨的脸黑了…… 飞机里还有那么多的保镖,她这么大声的……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不行了吗?! “是全身骨骼肌肉都会痛,和那里没关系。”他黑着脸辩驳。 可是悦菱已经在和春卷小姐窃窃私语了。 “喂,瑜颜墨的小丁丁貌似出问题了呢?”这是菱小姐的声音。 “啊,小丁丁这么重要的部件,要是坏掉的话,菱小姐可就很高兴了啊。”这是春卷小姐的声音。 “对啊,以后再不会有人来挠我痒痒了,也不会压得人家喘不过气来了。整个世界都光明了呢。”菱小姐真的很高兴。 “恭喜恭喜,恭喜菱小姐脱离苦境。”春卷小姐拍手中。 苦境……瑜颜墨看着一飞机忍着笑的保镖。那是全世界女人都向往的福音好不好!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小女人! 飞机很快在华盛顿降落。 “我们要去见的是谁啊。”要见陌生人了,悦菱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常天启,目前是众议院多数党领袖。”他总算告诉了她。顺带补充一句,“就是昨天那对兄妹的叔叔。” 昨天那对兄妹……悦菱默念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啊?这么讨厌?” “就是这么讨厌,”他面无表情地回答她,“不过没有办法,必须去拜访一下。”他没有告诉她,他是昨晚上通过常枫得到的邀请函。 “我不想去见那么讨厌的人。”一想到那对古怪又盛气凌人的兄妹,她对这个姓常的叔叔也没什么好感了。 “那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吧。”他故意吓她。 不出所料,悦菱立刻一声不吭地抱紧了他的手臂。 常天启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S国裔的众议院多数党领袖,也是历史上最年轻就成为议员的人。常家也并非简单的从政之家,整个家族在华尔街地位非凡,稍微打个喷嚏,世界经济都要感冒。并且,常家依靠金融业,间接把控了亚欧许多国家的经济民生命脉。 但常家也如许多传闻中一样,像那些用最宝贵的东西和魔鬼做了交易的豪门一般,近一个世纪,都受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 常家的人,尤其是男性,几乎没有活过50岁的。并且大多死于非命。 依据他们的族谱,他们的血脉来源于S国的C市。 可是这么多年来,常家却很少去染指S国的经济……所以,在C市这种S国的重量级城市,瑜家和水木家才能得以不断扩大地盘,成为两大巨头。 常天启在美国东部有大片农田,他还在自己的选区之内有住宅。不过,在华盛顿,他买下了波托马克河边的一栋豪宅,那里风景如画,寸土寸金。 “不过就是栋小房子而已嘛。”悦菱不屑地打量着面前的别墅,“根本不能和我们瑜家比了。” 瑜颜墨听到她的话,好气又好笑。 华盛顿乔治城的地理位置岂非C市能比?这里只有最富有的国会议员才敢买下或是租住。 还有,我们瑜家?她什么时候就把瑜家当成自己的家了? “确实是栋小房子,寒酸如此,真是让这位美丽的小姐见笑了。”花园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 悦菱吓得躲到了瑜颜墨的身后。 说这话的是一位看起来相当年轻的中年男子。 说他年轻,是因为如果仅仅从面貌上去猜测,说他和柳清叶一般年纪是没有人会怀疑的;但说他中年,是因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成熟、稳重、优雅的气质,是只有岁月、阅历和丰富的才学才能累积起来的。 他的身材,因高大健壮而显得器宇轩昂;他的目光,坚毅却带着亲切;他的眼角、唇角、鬓角,无一不在向世人展示着他非凡的魅力。站在那里,无需话语,已经有震慑全场、却令人甘心尊敬服从的威严。 这种外貌和内在上所混合出的信息,便使得他具有二十五到五十岁之间优秀男人所具有的一切特征。 瑜颜墨伸出手,他的脸上,是少有的尊重与礼貌:“常议员,你好。” “叫常先生就好。”他也礼貌回答,微微一笑,与之握手,“昨晚上听说瑜先生会来寒舍做客,也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一定海涵。” 无论是话语还是态度,他没有一个政党领袖可能有的任何傲慢。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他指了指悦菱。 瑜颜墨把菱小姐从身后拖出来,她又羞又窘,垂着眼不敢看常天启。 “我的未婚妻,悦菱。”瑜颜墨不得不搂着她,防止她又躲开,这丫头,关上门的时候那么凶,在外面稍微见个人就吓破胆了,真是没出息,“悦菱,这位是常议员。” 悦菱一句话也不说,头越埋越低。 或许是刚刚嘲笑了人家的房子,却刚好又被人家听到,她现在羞得恨不得挖个洞睡进去来一场冬眠。 常天启看出了她的窘迫,他明达地笑了几声:“大概是我长得太吓人,让您的未婚妻都不敢说话了。不过,美丽的小姐,不知道常某有没有这个幸运,能与你握个手呢。” 瑜颜墨抓着悦菱的爪子伸出去,就好像在教狗狗握手一样,强制着她把手伸给常天启。 常天启并未顾忌她的不情愿,反而是大方爽快地握住了悦菱的手。 “常议员好。”悦菱的声音细细的。奇怪,刚才还很紧张,被他的大手握住了手,一瞬间就觉得心里安定下来了。 他的手,宽大又厚实,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你好你好,”他还真像和狗狗握手似的,抓着她的手上下晃动几下,“叫我常叔叔就好。” 悦菱终于抬起了头,她看到常天启也在打量着她。他的目光,是非常醇厚又温柔的,和常枫常雪那对兄妹根本就不像一家人。 她发觉他眼里稍稍有些惊讶,好像她的样貌对他而言是什么非常特别的一样。 悦菱和他对视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不知为何,看到他理解和体贴的目光,她有种小孩子做错事又被原谅,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 “对不起,”她还真的鼻子一酸,“我不该笑您的房子,我……”我太不懂礼貌了。 常天启这一次哈哈大笑起来:“瑜先生,我还真把你的未婚妻吓哭了。” 没成想瑜颜墨也笑起来:“我未婚妻从没出过远门,常先生不要惊讶就好。” 三人进了别墅。 悦菱打量着这栋房子的内部。非常古旧保守的装修,虽然比不得那些看似贼光闪闪的新兴豪宅,但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有一股宝光初现的尊贵,像是真正的百年贵族,富而不露。 常天启亲自给他们泡茶。 “巴贝拉,”他问厨房里有一个正在忙碌的亚裔女佣,“你见过我的龙井在哪里?” 女佣头也不回,口气也不太好的:“先生这话问得,好像我藏了你的东西一样。自己的东西,要自己放好,我没见过什么龙井。” 常天启走进了厨房,从女佣身旁的灶台上摸出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小方尊盒。打开一看,他苦笑了一下。 “你怎么把我的龙井用光了?” 女佣切着菜:“夫人说要做茶包敷眼,有益睡眠和健康,我才用的。我怎么知道什么是龙井,在我们老家,这个东西就叫茶叶。” 拿着空方尊回来,他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没有多余的茶叶了,如果两位能等一下的话,我去煮咖啡……” “没事。”瑜颜墨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带也给悦菱倒着,“我们喝白水就可以了。” 悦菱有点吃惊。 看样子,这个房子里,是没有别的佣人了吗?而常天启的生活,看起来也没多富裕呢。 “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她冒冒失失地问。 “是的,”常天启在他们对面坐下来,笑笑,“我每周只有三到四天时间在这里,其余时间,要回我的选区去。” “你的家里人呢?”一旦觉得熟起来了,菱小姐问起话来就没轻没重了。 “有一个夫人住在选区那边,她偶尔会过来,不过今天不在。”他平和地回答了。 瑜颜墨有些担心的,不易察觉地捏了捏悦菱的手,想示意她不要再问了……常天启这个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的善良温和,他听过有关他的手腕和事迹,这个男人,站在今天的地位,脚下踩着比他生平见过的更多的尸骨。 平易近人,毫无架子,不过是一个想要爬得更高的政客所必备的面具而已。 可是菱小姐完全没有感觉到瑜大公子的好心提醒:“你就没有孩子吗?” 常天启听到这话,明显地愣了一愣,显然悦菱的大胆和好奇超出了他的想象,瑜颜墨想要开口道歉,但似乎觉得已经来不及了。 常天启已经开始回答了。 他的眼神,深深地烙在悦菱的脸上:“曾经有一个孩子,不过夭折了,是个女孩。如果当年不出意外,应该和你一般年纪了。” 第098章 小绝陨和春卷小姐 第099章 因为孤单所以紧握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099章 因为孤单所以紧握 “啊,真是对不起。”听到常天启的回答,菱小姐后知后觉地道歉。 “没什么。”常天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从来都没见过她,我知道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 悦菱没由来觉得有些悲伤。 没见过孩子的父母,大概也和她这种从没见过父母的孩子一样,非常的寂寞和孤独吧。 她很想问常天启这是怎么样一个故事,为什么他从没见过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这个孩子很小就死去了,还有,为什么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这么平静,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一样。可是,她却觉得很难过呢? 但她还没有愚钝到这种地步。 “我也没有爸爸妈妈呢……”她不自觉地嘀咕出声。 “噢?是么?”没想到这么小声的话居然被常天启听到了,一个明朗的笑又出现在他的脸上,“这样说的话,悦菱小姐可以做我的女儿呢。” 不过瑜颜墨打断了这个话题。 “常先生,我今天到访,主要是对您之前提出的一个立法议案非常感兴趣,想和您讨论一下,不知您是否可以赏个脸呢?” “哈哈,”常天启笑起来,“我有很多提案,不知道瑜先生说的是哪一个。” “有关出境海运的那个。”他干脆地回答。 常天启的神色凝重起来。 “瑜先生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的书房,那里风景很不错,要不要去看看?”他隐晦地同意了。 瑜颜墨和常天启同时起身,发觉悦菱也想跟着,他回头按住她的肩膀:“我和常先生谈点事情,你在客厅里等一会儿吧。” “可是人家也想看美丽的风景啊。”菱小姐根本就没听懂刚才常天启话里藏的话。 “外面花园风景也很美,你先出去逛逛吧。”瑜颜墨略显生硬地命令她。尽管平时对她无尽*爱,但一旦关键时刻,他对于她的无知无畏还是大为头疼。 悦菱的嘴唇撅起来了。 “悦菱小姐,花园里的风景比书房里看上去更好。”常天启温和地劝说悦菱,“还有,我养得有一条柯利牧羊犬,会衔飞盘会顶气球,还会做算术题。巴贝拉——”他叫女佣,“你带这位小姐去花园里找回锅肉玩。” 悦菱已经很兴奋了:“回锅肉,那条狗叫回锅肉吗?”会衔飞盘还会顶气球和做算术,这是马戏团的小狗吗? 胖胖的女佣气呼呼地把菜刀一放:“我只不过是个厨娘,连房间也不负责打扫。家里来客人,我还要准备好晚餐,狗就在院子里,还必须我带过去看。” 话虽这样说着,她已经走了过来。 悦菱非常自来熟地去挽女佣的手臂,甜甜的:“谢谢巴贝拉了,过会儿我帮你做饭。” 女佣抽出自己的手臂,嫌弃地:“别了小姐,你这么金贵,我一身油腻的,弄脏了你身上这套裙子。” 常天启和瑜颜墨一同看着两个女人走出了客厅。 “女人是需要哄的。”他对瑜颜墨笑笑。 两个男人走进了书房。 关上房门。常天启立刻卸下了之前的面具,坐到了自己书桌地椅子上:“瑜先生,请坐。”他指了指书桌对面的一个椅子。 这是一种谈判的姿态。 C市瑜家的年轻家主突然来访,不会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美丽的未婚妻。 他的到来,另有深意。 瑜颜墨小心地拿捏着自己的措辞:“我记得常先生,多年前曾经提过一个有关海关出境方面的提案。但是这个提案在当时被许多议员认为是一个不值一提的事件。所以这个提案直到今天,仍然被关在档案盒里。” 常天启仰了仰头,看着天花板:“嗯,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想不通瑜先生会关心这个提案的原因。” “为了我自己的商业利益而已。”他不会假惺惺的说是为了什么正义还是国计民生,面对常天启这样商界政界齐雄的霸主,任何伪装都是可笑的,“我想帮助常先生促成你的立法提案,而我也能够打击到我的商业竞争对手。” 常天启笑了一下。 这种笑,不再是之前悦菱还在的时候,那种醇厚、善良、慈爱还带着明达的笑。 这种笑,让瑜颜墨的心里有些没底。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瑜先生既然知道我有过这个提案,想必也对当时我提出这项提案的环境有所了解。十五年前,我刚刚进入国会。那时候并不是我所在党派当政,我提出这项议案,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党派在国会及商界,争取到了更大的利益。不过身为非执政党,这项提案被打入冷宫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这之后,我的其他提案都进行得非常顺利。所以,这项陈旧的提案,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是么?”瑜颜墨沉稳地看着常天启,“那为何去年,我还有听到,常先生在国会上做出了提案重议的要求呢?” 常天启这一次没有回话。 他静默了片刻。 瑜颜墨的消息渠道,还是很灵通的。去年的时候,他确实有过重提议案,但是依然没有得到足够多的议员的签名,这其中的原因,说起来,也有点难以启齿…… 正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常天启接了起来:“你好,请讲。”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然后,传来了一个多年未闻的女声…… 常天启看了瑜颜墨一眼。瑜颜墨领会到他有些不方便,立刻起身,踱着步走到了里面的那间书房。他顺手把门也带上了。 常天启的书房和他的书房有些相似,都是套房。里面的那间,才是正对花园的风景甚好。 从这里,可以看得到悦菱正把飞盘扔向花园的那一头,而那条黑白相间,毛发油亮的柯利牧羊犬,正兴奋地扑过去,飞跃着咬住盘子。 然后,它摇头摆尾地跑回来,把盘子放到悦菱的脚边。 瑜颜墨看着他的女孩儿,笑得那么开心甜美,他的女孩儿……外面书房里,常天启的话语,非常简短模糊,听不出他是在和谁通话。 “叔叔,其实……我是没脸给你打这个电话的。”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里带着浓浓地无奈。 “我从来没有怪罪过你。”常天启的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意味。 电话那头又没有声息了。 “说吧,什么事。”他问,这个女人,没猜错的话,没有特别重要的大事的话,是不会主动再和他联系的。 女人于是开口了,尽管那么羞于启齿,还是不得不开口。 “是这样的,叔叔……我的弟弟,昨天在纽约,发生了一点事故。” “噢?” “凌晨的时候,他原本正在准备今天的时装发布会,可是突然收到一个装有定时炸弹的盒子,”她的声音里无法抑制的悲戚,“他受了重伤,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你要我帮你查出幕后黑手?”常天启问。 “不,”常音回答,“我并不关心谁干的这件事。只是现在,纽约的警方查得非常紧。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个资格,请求叔叔帮帮我……” “他惹了什么麻烦事?” “是他自己不懂事,先去挑衅别人,于是受到了报复。这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他接下来有可能面临驱逐出境,还有,你知道他们几兄弟,确实也有涉及某些方面的生意,如果被查到的话……” “你为什么没有管好他们。”常天启没有发怒,但却令人寒颤,“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家人是你最重要的财富。为此,你不惜和这个家划清界限。” 不等常音回答,他已经重新开口:“好,这件事我会详细了解的。你不用担心了,我暂时会想办法让他们停止调查。” 没等常音说出谢谢两个字,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瑜先生。”他推开了里层书房的门,对正看着外面风景的年轻男子,“我们可否重新谈一下我们的……合作?” 瑜颜墨,嘴角不知不觉地有些上翘。 尽管他并不知道,刚才是谁打来的电话,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但是,这通电话,让常天启的态度突然转变了吗…… 花园里,悦菱正对回锅肉比着手指头:“这是三,这是二,加起来是多少呢?” 叫回锅肉的柯利牧羊犬,立刻爽快地叫了五声。 “好棒啊回锅肉。”她赞扬着它,摸着它顺滑的皮毛。回锅肉趴着耳朵,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一脸享受状。 “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做饭了。”巴贝拉觉得这个女孩很无聊,她是个没情趣的中年妇女,对猫猫狗狗实在没什么兴趣。 悦菱又捡起飞盘,朝花园的另一边扔了过去。 “去吧回锅肉!” 回锅肉立刻吭哧吭哧地跑了起来。 飞盘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转过房子拐角,飞到另一边的花园去了。 回锅肉的身子也很快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悦菱等了好几秒,却没有等到回锅肉衔着飞盘回来。她有些等不住了,跟着跑了过去。 刚一拐过去,她立刻看到一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她,拿着飞盘,作势要扔出去,而回锅肉则是满心期待地蹲在他的脚边,坐卧不安。 悦菱只看那男人的身影一眼,立刻激动起来。 她边跑边兴奋地喊起来:“小堂!小堂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转过了身…… 那一刻,悦菱差点刹不住车。 不是小堂! 她吓得站住不动了……这是,这是昨天在梅西百货,那个妖孽的男人,常枫! 今天,他完全换了一身行头,修长且剪裁得当的高级订制西装,正式且庄重。耳钉去掉了,连耳洞也几乎看不到了。指尖也是正常的样子,剪的干干净净,没有钻石也没有亮晶晶。他脸上没有任何彩妆,似乎没有再擦什么香水。跟昨天那般男舞姬的样子,是判若两人。 更可怕的是,为什么那一瞬间,她会把他看成水木华堂呢? 难道是因为那一刻,他们都是相似的着装,以及比较相似的身高和背影? 然而常枫一开口,妖魅华丽的感觉立刻回归,把他那一身像模像样的伪装撕得粉碎:“呐~可爱的……女孩子~你果真来做客了?” 悦菱打个抖,什么叫果真?难道他知道她要来。 这时候,她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有个女孩在花园外下车,朝这边走了过来。 “嗨,哥哥。”她先给常枫打招呼,然后对着悦菱伸出了手,“你好,瑜颜墨的未婚妻。” 这一次,两人大大方方地握了手。 悦菱只看常雪一眼,就会不自觉地自卑起来。尽管自己这一身或许价钱和品牌都高,但却抵不过常雪周身散发出的青春朝气。 她今天穿了一件式样简单长袖卫衣,胸口印着油画一样色彩丰富的字母,下面穿着一条冲浪浅白热裤,笔直、小麦色的双腿下蹬着一双运动板鞋。 和她比起来,悦菱就像橱窗里华而不实的洋娃娃,而常雪才是外面世界活生生的灿烂女孩。 这之后,常雪看向了常枫,用英语问道:“瑜颜墨在哪儿?” 常枫习惯性扭了一下腰:“呐~我也才刚到呢~” 悦菱只隐隐约约猜测他们在说瑜颜墨,其他的,一概听不懂。 “回锅肉,这是几?”发觉地上的狗狗还在端坐着等待,常雪左手在下,伸出两只手指,右手握住左手背上。 汪汪!回锅肉叫了两声。 “Good boy!”常雪赞扬它。 悦菱尴尬地站在一旁,她虽然猜到常雪在问回锅肉数字,可是常雪的手势很高端大气上档次,比她傻傻地举着手指头强不知多少倍。 然后,常雪又开始和常枫交谈。 两兄妹谈的是有关最近联邦银行利率变动对行业的冲击性,就算换成中文,悦菱也必定听不懂,更别提他们一口顺溜吞音的纯正美语了。 她只能蹲下,来回抚摸着回锅肉。 只有狗狗是可以做朋友的,因为它和谁都语言不通…… “啊呀,小姐少爷,你们来了怎么不进来。”巴贝拉从别墅里走出来了,朝着他们边喊边走过来,“还有这位悦菱小姐,我做了一点老家才有的糕点,你快点一起来尝一下。” 常雪不知道和常枫叽叽咕咕说了句什么,两兄妹都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手挽着手,一起往别墅走去。 只剩悦菱一个人抱着回锅肉的脖子,蹲在地上,不知所以。 刚才,就连那个土里土气的女佣巴贝拉,也说的是英文!她只听到她大约说了她的名字,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很快,花园里只剩下了悦菱和小狗。 “来,回锅肉,我们来玩飞盘好不好?”她捡起了那块原形的盘子。 回锅肉立刻激动地摇头摆尾。 可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呢,她在这里,是个外人,没人理她,也没人愿意理她。不知为什么,觉得好委屈。瑜颜墨在和常议员谈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出来。 她抬头,看到花园外站的有瑜颜墨的保镖。 这些人应该时刻在负责着她的安全,可是,她和他们又不熟…… “汪!”见到悦菱一直不扔飞盘,回锅肉着急地叫了一声。 悦菱强打精神,把飞盘扔了出去。看着回锅肉无忧无虑奔跑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好羡慕它。她也好羡慕蓝绝陨,只需要有很多机械零件,就可以玩得很开心。 可是……绝陨现在还会很开心吗? 她想到刚才,她还没发现常枫的时候,她和回锅肉一起,也是玩得非常开心的。可是,后来她看到了常枫,常雪也来了,自己被他们排斥在外,又被他们撇下不理,一下子就觉得不开心了…… 是不是,她当时逃离康复中心的时候,绝陨的心里也是这么不开心呢? 不、不是的。 绝陨没有不开心。绝陨是……很愤怒,很绝望……是她现在这种心情的上千甚至上万倍。 因为,常枫和常雪,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刚刚认识的路人而已,她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被别人排斥才会有这种正常的反应。等她回到熟悉的人身边,就会重新开心起来。 可是,对于绝陨而言,她对他的意义,远远大于常氏兄妹对她的意义。 她对于绝陨的意义,或许……不亚于瑜颜墨对于她的意义。 “我好想绝陨哦。”她坐到草地上,这世上,大概只有绝陨,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时都陪伴她吧,因为她是他的唯一,所有所有的唯一。 “姐!姐!绝陨醒了!”医院家属区,常姐刚刚结束了和常天启的通话,正靠在椅子上假寐,蓝逆鳞突然亲自奔了过来。 常姐立刻放下了撑着头的手:“是么?”她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的么?” 蓝逆鳞握住了她的手:“是,但是医生也说了,最长无期限,最短也可能就在今天。”这一刻,他不像一个执掌着娱乐帝国的冷血总裁,而只像一个得到了喜讯前来邀功的孩子。 姐弟两人急忙去看弟弟。 绝陨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此刻已睁开了眼,依旧是从前那种无神的眸子,只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花板。 “绝陨,绝陨,”常姐跪在他的病榻前,捏起他的手,泪光盈盈,“你醒来就好了,你没事就好了。” 她如此关心他,让蓝逆鳞的心中也升起暖意。 常姐放开了蓝绝陨的手,她有些惊异地看着他正在上下左右转动的手指。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他的手指,仿佛正在写画着什么。 “逆鳞,”她急忙转过头来,“你看看绝陨在做什么?” 蓝逆鳞低下头来,怔怔地思索了片刻:“绝陨他……大概在写什么吧?他是不是在画画?”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常姐又在哭又在笑,“我忘记绝陨从前是会画画的。” 还在蓝绝陨小的时候,为了给他治疗,常姐专门带他去学习过画画。一开始,他画得还很不错,色彩线条方面都掌握得非常好。他的好几副作品,被常姐送去展览会上拍卖,卖出的高价,都被捐给了自闭症研究协会。 蓝启瞳也正是因为看到绝陨的画,才萌生了要和弟弟一起学画,以便和他沟通的念头。 没想到,一年又一年,启瞳的画是画得越来越好,并且开始显露出他设计方面的天赋。而绝陨呢,他画的东西,却越来越机械、生硬、灰暗……到后面,他连简单的线条都不会了。给他一只笔,他只会用来把画纸戳得烂糟糟的。 到近年来,他更是只保留了他在机械方面的天赋,并且陷入其中,似在漩涡之中离整个世界越来越远。 蓝逆鳞已经吩咐人拿来了纸笔。 他们把绝陨摇了一点起来,给他支撑起本子。 绝陨一只手捏着笔,另一只手扶着纸。他的眼神,依然空洞地看着前方,可是他的手,却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 常姐和蓝逆鳞一心一意地看着他手中的笔迅速地在纸上起落,想知道他到底要画什么。 正在此时,医生和护士匆匆而来。 “蓝启瞳的家属,蓝启瞳的家属。” “怎么了?”常姐和蓝逆鳞都有些惊愕。 “蓝启瞳的体征有些不稳定,我们来是想征得你们的意见,目前,他的双手伤得非常重。可能是必须截肢才能保住命了……” “什么?”姐弟俩几乎异口同声。 “不可能!”蓝逆鳞眉毛狠狠地一斗,“我弟弟是靠手做设计的,没有手,你让他怎么活?” 失去双手,对于时装设计事业正如日中天的蓝启瞳而言,不啻为抽去他的灵魂。 医生也很抱歉:“我们知道他的工作,因而已经尽力在保他的双手了。可是现在……要不要你们进去看看他,再做决定?” 抢救室里,穿着无菌防护服的常姐和蓝逆鳞走了进去,不过也只能隔着最后一层玻璃。 “启瞳!”常姐趴在了玻璃上,看着里面血肉模糊的弟弟,再是坚韧,也忍不住泪水滑落。 她忆起了第一次捡到他时的场景…… 那时候,为了帮助爹地竞选市长,仅为中学生的她一直在贫民区做义工,因为身手较好,也因为常家的名声地位,纵使是那些贫民区的犯罪分子,也从不敢打她的主意。 有一个黄昏,她在经过一家人的房屋之外时,看到了门口一个沉甸甸的洗衣袋。 那个袋子挂在门旁已经锈烂的钉子上,绳子似乎马上就要断掉了,里面不知装了什么,显得整个外观非常突兀。 在美国,哪怕是别人门前的一双烂鞋,也属于别人的私有财产,主人不说话,别人是不能随便捡走的。 所以,就算那个袋子很蹊跷,里面仿佛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常音也压下了好奇心,径直向前。 正在此时,从背后逆向吹来了一阵风,常音的脚步停下了。 她重新回头,审视着那个蓝黑色的洗衣袋,袋子上,似乎有什么脏污的痕迹。她走近了一步,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前。 第二次吹来的逆风让她的眼色一沉。 她快步上了台阶,走到了袋子跟前。 是的,没错,袋子里传来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常音太熟悉血的味道,而且,是人血的味道。 她按了这家人的门铃,没有响。大概早已经坏掉了。她用手敲门,敲到门快坏掉,也听不到回应。 那时候,手机还不像现在这么普遍。 常音如果要跑到街区口去打公用电话报警的话……她看了看天,这个冬天,雪来得有点早。气温已经非常低了。 后来,她总是庆幸自己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当她取下那个沉沉地、散发着一股腐朽、血腥臭味的袋子并打开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年幼的孩子。只有大约三四岁。 他蜷缩着,仅仅穿了一件薄外套。一双满是血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那上面,全是淤青和烟头烫伤的痕迹。他的头发,很脏,全是血痂凝结起来的块状。常姐看着他冻得乌青的嘴唇嚅动了一下,他那长长地睫毛也动了动。 紧接着,这个孩子睁开了虚弱的双眼。 他那双棕色的瞳子,从此以后印在了她的心里。 “你确定要收养他吗?”客厅里,爹地问她,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洗碗的逆鳞,这孩子趁常音不在乱翻她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个鬼脸,因而被惩罚做家务,“这个孩子比不得他。”他指的是逆鳞。 常音低下头:“是的。” 她也知道这个小孩子是比不得逆鳞的。逆鳞的父母是出车祸死去的,生前很是疼爱他。只是因为没有买过任何保险,所以没有拿到过任何补助,逆鳞才被送往了孤儿院。在那里,有一个有恋|童癖的老师屡次骚扰他,逆鳞刺伤了老师,逃了出来。被常音遇到并带了回来。 爹地是很喜欢逆鳞的,他看着这个孩子,说他将来会成大事。 可是,下午那个孩子……他的父母…… “这个孩子性格会不健全。”爹地警告她,“他已经三岁了。从他生下来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关爱。所以你如果准备收养他,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常音低声却又倔强地回答:“是的。” 不久之后,爹地办齐了相关手续,常音在收容中心见到了那个瘦小的孩子。 那时候,他才刚刚强制戒断了毒瘾。 父母从怀上他之前,就已经有七八年的毒龄了。所以他从生下来,就带着瘾。更为可怕的是,每次父母的瘾犯了,就会用烟头、小刀去烫、割伤他的皮肤,有时候,他们需要去找新的药物,就把他装在洗衣袋里,挂到门背后。 这也是为什么,常音在这个社区长期做义工,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的缘故。 以往,他都是被挂在门后面的。 可是那天,父母从外面回来,迫不及待的要享受药物。孩子嗅到了气味,也哭闹不止。他们觉得他烦,就把他打了一顿,连着袋子一起挂到了外面…… 常音敲不开门,那是正常的。 因为那时候,这对瘾君子已经死了…… 孩子被挂在外面,挂了整整一天,直到常音发现。 收容中心里,她对着孩子伸出了双臂。他看到她,他认出了她,他扑到了她的怀里。 她问爹地给他取什么名字。爹地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瞳孔:“叫启瞳吧。” 出乎意料的是,启瞳非常听话。好像知道他的生活来之不易一样,除了偶尔显得有些软弱,遇到紧急事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以外,他对于常音,对于爹地,甚至对于早一些来到这个家的逆鳞,都怀着难以名状的尊敬和感激之情。 乃至于对于后来到来的绝陨,也带着一股仿佛天然使之的责任感和亲切感。 他没有再碰过任何的药物,哪怕后来蓝逆鳞做了那方面的生意,他也杜绝任何的*。那些东西,能激起他人生所有最黑暗最痛苦的回忆。 常音一直觉得引以为欣慰的就是,尽管逆鳞与她渐行渐远,可是启瞳还是听话的。他专心的做着他的时尚设计师,挥洒着他的才华。虽然也爱跟她顶嘴,可是只要她稍稍示软,他立刻就会比她更软。 可是现在……她已经哭倒在蓝逆鳞的怀里。 难道是因为她把他们带进了常家?带进了这个被打上神秘诅咒的家族?所以,在享受到上天眷顾的同时,也会收到来自地狱的信函? 蓝逆鳞紧紧抱着她,抱着这个以往坚强到只需要他去仰望的女人。 又有医生来了。 “蓝绝陨的家属对吗?” 蓝逆鳞和常姐都没有吱声,听到这个问话,两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蓝绝陨突然从病房离开,现在不见了踪影。” 什么?听到这消息,常姐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往后面倒了下去…… …… 常天启的书房里。 瑜颜墨还在和议员低声且秘密的交谈着。 铃声响了,这一次,是瑜颜墨的手机…… “我出去一下。”他对常天启微微鞠躬,走了出去。 “你好,蓝少。”他悠然地走到了花园里,“今天这么有空?” 电话那边,蓝逆鳞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瑜大公子,真是很有胆色啊。” 瑜颜墨语气轻松,他用手指敲着花园里的一处木桩:“蒙尘蓝少的夸奖了,不过不知道蓝少那边的货准备得怎么样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为了这批货,我也亲自来了这边,希望蓝少好好配合了。” “谢谢你还记得你我之间签了合约。”蓝逆鳞似在阴笑,“不过合约的部分,似乎没有包含过我两位弟弟的相关条款。” 瑜颜墨轻声笑,仿佛很惬意:“但也没有包含过我的未婚妻,不是么?” 蓝逆鳞这一次没有掩饰自己声音里的恨意:“瑜大公子,我的一个弟弟,跳楼重伤,另一个,收到了神秘大礼,现在可能面临双手截肢。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消息,拥着美丽未婚妻的时候,是否会觉得更开心呢?” “啊——”瑜颜墨仿佛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一般,“真是很抱歉听到这两个消息呢。你看,我能做点什么呢?我继母的弟弟是拉斐尔医院的院长,对于外科手术非常擅长,需要我把他叫到美国来,为令弟治疗吗?或者,你把两位弟弟转回国,在那里,可能更方便一点?” “哈哈哈……”蓝逆鳞笑起来,“瑜大公子真是太幽默了。不过我弟弟已经恢复了。多谢你关心。” “恢复了?”瑜颜墨貌似比较吃惊,“是患有自闭症跳楼的那位,还是面临截肢的那位?” “都是。”蓝逆鳞回答道,然后阴森森地声音传来,“瑜大公子,改日的货运,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我也希望。” 话毕,两人结束了这场交谈。 瑜颜墨转过身来,蓦地发现悦菱在他身上。 她的手里,紧紧捏着飞盘,不顾脚下的回锅肉在热切地殷盼着,颤抖着声音:“你刚才说的那个自闭症跳楼了的……是绝陨吗?” 医院里,蓝逆鳞守在常姐的病*前。 她在输营养液。因为从昨天得知绝陨的事情之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也没怎么合过眼,今天又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激,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倒下了。 绝陨跑了…… 在他们去看启瞳的时候。 他居然跑掉了。他才刚刚做过脑部手术,肋骨也断了一根,他是怎么……怎么想的? 医生已经解释过了,自闭症病人,对于疼痛的感觉非常低,对外部的刺激反应也很低。所以,对于普通病人而言,痛到不能忍受的伤,对于他们而言就好比不存在一样。 他们的心里只有自己,以及自己想要做的事。 所以……绝陨居然就拔掉了针,扯了各种观察仪,下地跑掉了。 蓝逆鳞拿起了手中那张纸,那上面,是一个素描的女孩头像,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了她的轮廓与特征……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瑜颜墨的未婚妻。 他是没有见过她的,不过看到绝陨的画。他已经知道她长什么样了。绝陨画得极好,比他从小到大任何一副画都要画得好, 他已经派人四处找他去了。 他不敢相信,如果常姐醒来,还没有绝陨的消息,会是怎么样的状况? 启瞳的手术单,他已经签字了。他必须截掉双手,别无选择。他不懂这对于启瞳而言,会意味着什么……他会废掉,会从此一蹶不振,还会不会,就这样慢慢死去…… 【这是孽报。】 昨夜里飞机上,常姐对于他说的话那样清晰。 孽报,所以,爹地就那样死了吗?所以他们也会这样一个个死去吗? 不,如果他们都死光了,姐姐一个人会怎么办? 她仰望的人死了,她关爱的人也死了。她要怎么活下去……难道要把她交给水木华堂吗?不,水木华堂是不爱她的,他们之间更多是利益关系,那个死神一样的男人不爱任何人。 “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的。”他俯身,埋头,去吻她滚烫的唇,“姐姐,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 “你说啊,你告诉我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跳楼是怎么回事?截肢又是怎么回事?绝陨是不是跳楼了,摔断了腿要截肢?瑜颜墨,你说句话可不可以?” 花园里,悦菱抓着瑜颜墨的衣袖,连珠串似的问着他。 然后瑜颜墨只有沉默,他看着她,一如既往地,冷冰冰的眼神。 等她问得不可以再问,他拿开了她的手,声音里是距离与疏远:“我还要和常议员谈事情,你先一个人玩会儿吧。” 说完,他就扔下她一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瑜颜墨,叔叔正在等着你。”大门前,站着常雪,她用英语和他、和身边的任何人说话。用最明显的话告诉悦菱,她是不属于这里的。她的笑容如这午后的阳光一样灿烂,等瑜颜墨走到她的身旁,她立刻伸出了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一起消失在了门口。 这个过程,她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悦菱一眼。 偌大的花园里,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拿着飞盘的女孩,和一只好在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的柯利牧羊犬。 第099章 因为孤单所以紧握 第100章 男人最耻辱:不能干和干太快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0章 男人最耻辱:不能干和干太快 晚餐的时分,悦菱一直没有说任何话。 常家的人,从常天启到常枫常雪都非常的健谈。常雪一开始还要说英文,然而常天启打断了她。 “雪,悦菱小姐或许是不懂英文的。我们并不是不懂中文,还是说大家都能听懂的话吧?”他用中文提议。 “是吗?”常雪笑着,依然用英文回答,“在美国,怎么有人会不懂英文呢?是吗?悦菱小姐,”她看向对面的女孩,“你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看到悦菱茫然的眼神,以及常天启带着威慑力的眼神,她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好吧,悦菱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会英文,哥哥也没有说过啊,”她把责任推到常枫的身上,“哥哥真是越来越坏了。” 常枫正用筷子夹着一片回锅肉,听到这莫名其妙的指控:“呐?” “悦菱小姐,”常天启温和地对她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你也知道了,我没有孩子,所以一直把雪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从小到大把她惯坏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们。” “叔叔!”常雪咬着筷子喊起来,“你哪里惯过我了?这次的募捐帮助孤独症病人的活动,还是我一个人挂着箱子,一家一户的去敲门集款呢。你和哥哥都不帮助我,害得我那么辛苦。” 常天启伸出手指,皱着眉在常雪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但凡是轻易得到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辛苦一下,会得到比从我和枫那里得到的更多的东西。” 悦菱看着这情同父女的叔侄……心里觉得更难受了。 尽管常天启对于常雪的态度,看起来要比对她而言更加的严厉。可是他显得更加随意,也更加无所忌惮,却也带着更多的关爱。 她想到今天从中午到现在的种种经历,眼泪已经禁不住要滴落在碗里了。 直到吃晚饭前,她才被女佣叫回了房间。瑜颜墨依然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倒是常枫态度还很亲切,带她去洗手,和她说了几句话。 而常雪就一直在和瑜颜墨聊天。最让她难过的是,他们一直在用英文交谈,用一种她连基本字母也不会读的语言,把她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到后面,常枫也加入了他们的交谈。 悦菱一个人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常雪和瑜颜墨紧挨着坐在长沙发上,而常枫坐在她对面的双人沙发上。他们三个人,是呈一个三角形,互相面对对方的。 唯独她被排斥在外,被毫不留情地孤立。 她不懂她做错了什么,她想打断他们,想问瑜颜墨为什么。为什么不理她,为什么他连看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可是她没有勇气,确切说的是根本没有机会说出这句话,他们一直在交谈,语速非常的快,甚至她看得出来,瑜颜墨是很认真的、而非只是为了孤立她才和他们交谈的。 他们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而她,这时候,显现出了她出身和教育上的劣势……这种在只有她和瑜颜墨两个人在一起时,不会显现出来的差距。 那个时候,她第一次感受到。 她是配不上他的…… 他那么优秀,那么俊美,那么才华横溢,与众不同。他是王者,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牧鹅姑娘。 常雪才是真正的公主,是配得上他的女人。 后面吃饭,全都是家乡菜。常天启的到来让她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他很关切地问她:“悦菱小姐好像脸色不太好,是有点水土不服吗?” 她觉得有些感动。 身处孤境的人,稍稍有人关心,就会热泪盈眶。但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含着泪水的双眼看着这位年轻的中年男人。 “瑜先生,你应该多关心你的未婚妻。”他对瑜颜墨说。 然后瑜颜墨却对常天启举杯:“常先生,我先敬你一杯。” 这个话题就这样岔过去了。 悦菱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埋头吃饭,可是所有的东西,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桌上的语言终于变成了她能听懂的中文。不过,在悦菱的耳朵听来,依然是这么的刺耳。大家原本是可以用英语交谈的,只是为了照顾她,照顾她这个外来人,才不得不改用中文说话的。仿佛她是什么不该存在的人似的,何况,就算是变成了中文,也仅仅是,里面的每个字她能听懂而已。 她听到了什么? 吨位、离岸到岸税、保险赔率、货物性质形态分类……更让她觉得可耻的是,常枫一直在问的是,有关瑜颜墨公司的事,是她未婚夫的事业,可她直到现在,都没听懂瑜颜墨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两个男人打听着相互的内部消息,甚至在关于贷款和运输的事宜上相互邀约,偶尔,常雪会插嘴,她的用语也非常专业,一听就是懂行的。 不过常枫会斥责她胡说八道,她就会翘着嘴,把哥哥臭骂一顿。 整个过程,只有常天启和悦菱不说话。 但常天启不说话,并不是听不懂,他或许只是觉得他没有说话的必要。 “好了,”突然间,他打断了年轻人们的交谈,“雪,我记得你小时候,我就教导过你,食不言,睡不语。你看今晚上,饭桌上闹个不停,像什么?” 常雪立刻嚷起来:“哥哥也一直在和瑜颜墨说,为什么我就不能说。” “因为你是女人。”常天启有些严肃地看着她,“这方面,你真应该学学悦菱小姐。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插入过男人之间的话题。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不过在我的饭桌上,就要遵守我常家的规矩。” 常雪不屑地哼了一声:“真希望你那些政客对手们,知道你有这么歧视女性,看你还拉什么选票。”接着她又用筷子在碗里转着,“有些人不说话,或许只是听不懂而已。” 悦菱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心里闷得难受,似乎马上就要呕吐了。 但是这里这么多人,有瑜颜墨还有常家的人,她不能这么丢脸。 就算再难受,她也一定要忍下去,不能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懦弱……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瞧不起她,都孤立她。 她也不能够软弱,不能够屈服。 就算她卑微、不伟大、没有学识、缺少见识,可是她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这种时刻,隐藏在血脉里的水木家基因,是那么强大的支撑着她的心。 她咽下了嘴里的饭菜,然后对着对面的常天启还有常雪笑了笑。稳重的、优雅的笑,就像过去水木华堂和常姐教过她无数遍的那样,无懈可击的、完美的、却不会到达心底的微笑。 这个笑让常家的三个人都愣了愣。 常枫的眼里,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欣赏的神色;而常雪的眼里,显露出了些许的讶异。 她刚才已经看出来了,悦菱已经快要哭了,确切的说,她从吃饭前,在沙发上坐着的时候,就已经要哭了,不过在强压着而已。可是现在,她却能如此平静优雅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有受到过任何的创伤和压迫一般。如一个处变不惊的大家闺秀,那般微笑。 这里面,常天启的目光,是最为复杂的。 看到悦菱的笑,他似乎有些惊诧,然后皱了皱眉,垂下了眼,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 “我已经吃好了。”他放下了筷子,“你们慢用。” 这突然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有些惊讶。然而常天启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并且不想去掩饰。他已经站了起来,往书房那边走去。突然之间,他似乎变得很不愉快。 “叔叔!”突然间,常雪叫住了他,“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常天启站住了,想了想。 “对了,”他又往回走,走到了常雪的身后,双手按住了侄女的双肩,看着瑜颜墨,“是这样,我的这个不争气的侄女,对瑜先生非常的仰慕,昨天一再给我打电话,说希望我能促成常家和瑜家的联姻。不知道瑜先生有没有兴趣,做我常天启的侄女婿呢?” 呯—— 悦菱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啪的一声,碗也被她不小心碰掉了,摔成了好几瓣。 女佣听到声响,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哎呀,这位悦菱小姐,你知道这个碗有多贵吗?它年纪比你爷爷还要大了,是一百年前的古董哦,上次先生好不容易拍卖回来的。” “对、对不起,”悦菱想要把碗片捡起来。 可是常天启已经先蹲下去了。 “悦菱小姐,我来就好。碗片很锋利,小心割到你的手。”他吩咐女佣,“巴贝拉,去拿垃圾桶过来。” 巴贝拉还在嘀咕着:“几十万的东西就这样扔了,先生这么有钱的话,给我涨一点工钱吧。” “碗的作用,不过是吃饭而已。”他急忙安慰着悦菱,“我如果宝贝它们,就不会拿出来用了。说的什么古董,不过就是旧得不能再旧的东西而已。碎碎平安,平安是福。” 整个过程,瑜颜墨、常枫、常雪都一动不动地看着。 常枫和常雪是十分的惊讶了。叔叔其实是非常宝贝这套碗的。他们来这里很多次了,也只有他那年第一次拍卖成功,为了庆祝让大家用过一次而已。 常雪考上哥伦比亚大学之后,本来想要一只放在自己寝室里做装饰的。也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可是这次瑜颜墨带未婚妻过来,他却拿了出来。 她刚才还觉得,一定是叔叔很看重瑜颜墨,想要真的和瑜家联姻,才会这样大费心思呢。谁知道,现在看来却不像是的。 叔叔,似乎对于悦菱还要更在意一点。 瑜颜墨依然没说什么,也没责怪悦菱,也没有道歉。他一直保持着那张冷脸,仿佛悦菱于他而言已经是空气了。 等大家静静地看着常天启捡完了碗。 常天启站了起来,吐了口气,看着瑜颜墨:“对了,瑜先生对于我刚才的提议,有什么想法吗?” 瑜颜墨似乎考虑了片刻。 这几秒钟的时间,对于悦菱无异于人间地狱。 瑜颜墨终于开口:“很……” 不料他刚刚吐了一个字,常天启就打断了他:“瑜先生,这种关系终生的大事,你不必那么急着回答我。我想,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见面,你和我的侄女,也应该更加了解一些。你说呢。” 瑜颜墨与常天启的目光对视,良久,终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悦菱觉得她再也不能忍受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她微笑着起身。 常姐教过她,尴尬和难受得不能忍受的时候,可以带着完美的微笑说要去洗手间。但是她没有朝洗手间的方向去走,而是直接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瑜颜墨已经紧跟着起身:“常先生,我去一下。”他对常氏兄妹点了点头,转身就跟着跑了出去。 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只有花园里几盏孤独的路灯在竖立。但是没有悦菱。 瑜颜墨的心猛地一沉,这不过前后一两秒的距离,她到哪里去了? “悦……菱……”一开始,他还不敢大喊,这毕竟是在别人家的花园里,就这样大喊大叫,似乎显得不太好。 他走到花园入口,问守在那里的保镖,有没有看到她。 保镖摇头:“没有见到悦菱小姐出来过。” 跑到车库那边入口,得到的也是同样的回答。这个花园不算大,就前后左右一圈而已。 瑜颜墨连着跑了两圈,都没有找到悦菱,他也顾不上保镖一再说没有见过悦菱出去了,跑出了花园,又顺着这个住宅区的主路跑了一圈。 最后,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发软了。 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她能去哪儿? “悦菱!”他顾不上夜深人静,喊了起来,“你在哪儿?悦菱!你在哪儿?你出来……悦菱!” 很快,常家的人都跟了出来。当知道悦菱不见了以后,常天启打了个电话:“我这边走失了一个女孩子,你们赶快派人来找一下。对……这个住宅区都封起来找吧,她应该没走远。十八岁左右,典型的东方女孩,皮肤很白,眼睛很大,身材很纤细,很秀气的样子。对。” 瑜颜墨已经站在路中央,撑住了双膝,大口地喘着气。 “你没事吧?”常雪走到他身边,关切地。 瑜颜墨没有回答,连看也没有看她。他又直起了身子。 “我跟你一起去找。”常雪自告奋勇地。可是常天启叫住了她:“雪,晚上了,女孩子不要在外面乱逛,回房间去了。” “我和瑜颜墨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她一昂头,表示不服从。 瑜颜墨已经离开了,她也急忙跟了上去。 看着常天启无奈地摇头,常枫撑着下巴:“女人陷入爱情的时候,真是疯狂和无谓啊。”然后他又看了看星空,“幸好,我只爱可爱的男孩子呐~” 瑜颜墨一遍遍地跑着街区。他已经完全顾不上所谓的扰民了,一路都在喊着悦菱的名字。 到最后,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疲累,他直直地跪了下去,撑住了地面。 “你怎么了?你很不舒服吗?”常雪关心着。 瑜颜墨闭上了眼。 他到底干了什么?她才要这样惩罚他,消失不见了。 他知道她是生气他故意冷落他。可是,下午的时候,看到她那样的关心蓝绝陨,心里的愤怒怎么也压不住。 她那种真切流露的关爱,他几乎从没见她那样对自己露出过。 他是妒忌,他是疯狂的妒忌。 他妒忌得想要压倒她,狠狠地占有她……可是在这里,在这种身体状况下,他能做什么呢?他除了冷冷地走开,还能干什么? 难道他要像个好人那样,告诉她蓝绝陨的情况,然后送她过去照顾他吗? 那还不如杀了他好。 他是在惩罚她,可是他也在惩罚自己。 这个季节华盛顿,夜晚的风很凉,瑜颜墨跪在路灯下,风吹过衣衫,冷却汗水。 悦菱,出现吧,回来吧……不要这样对待我。如果你再一次不见了……我会疯掉的…… 常天启在别墅的花园里,不断地打着电话。 “找到了吗?” “枫,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再扩大一点区域吧……” 哎,他站在夜风凉飕的花园中,有些不能明白自己的举动。按理说,这个叫悦菱的女孩,不过是一个偶然到自己家里来吃饭的过客。 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关心她。 晚饭的时候,她一直埋头不吭声的模样,还有委屈的双眼,都让他有些莫名的心痛。 最后,她那个礼貌的微笑,令他的心里如遭重击。这个微笑,这种十九年来,只在想象中出现过的微笑,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她的面容,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他应该是见过的。 但是他想不起。 这样的容貌,应该是一眼难忘的。可是,他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张脸。 他在花园里转悠着,总觉得刚才大家都过于慌乱了,似乎有什么重要信息忽略了。车库入口和花园入口都有瑜颜墨的保镖,出去这么大一个人,根本不可能看不到。 如果说她是翻着花园的篱笆出去的……常天启一一检查着篱笆。没有任何乱掉的痕迹。 那就证明,她根本就没有出去! 他开始检查着花园里的死角。脚边,回锅肉一直在绕来绕去,似乎万分兴奋和不安。直到走到它的窝前的时候,它突然跑到了窝门前,对着里面吭哧吭哧地哈着热气,然后又迈着小腿儿跑到常天启的脚旁。 来来回回好几次,似乎要让常天启过去看看。 常天启有些明白了。 他走近了狗窝,蹲了下去。 小门里,悦菱正蜷缩在里面…… 回锅肉的窝是很大的。以悦菱的个子,完全是可以钻进去,然后躲起来。 常天启没有听到她的哭声,但他知道她一定泪水不止。他伸出了双手:“出来吧,悦菱小姐。” 悦菱乖乖地,被他拉了出来。 常天启摸了摸她的头:“别担心孩子,他不会同意的。”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铺垫与解释,却立刻让悦菱坚强的伪装破碎。她抽泣着,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常天启拍着她的肩膀,“你不该躲起来,就算有担心,有恐惧,你也应该勇敢面对,去解决问题。” “可是我害怕。”悦菱边哭边说,她趴在常天启的肩上,像躺在父亲怀中的女儿,“我怕他以后都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常天启笑道,“他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不要你。” “他会的。”她笃定地说。 “为什么?” “他今天下午到现在,都不和我说话。”她很认真的。 常天启忍不住又笑起来:“真是个傻女孩。恋人之间,闹点小脾气而已,他不说话,是因为他在乎你,他不想开口伤害你。” “才不是,”悦菱小姐很爱钻牛角尖,她鼓着腮帮子,“他刚才都要答应和你们家联姻了。” “联姻?”常天启反问,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悦菱不满地撅着嘴,这很好笑吗?这可是她的终身幸福大事。 “他就是要和你们联姻的。他刚才肯定要说很荣幸了,要不是你打断他的话。” “不,他不是,”常天启摇头,“他是要说很抱歉。所以我才打断他,我不想让雪太难堪,毕竟,被喜欢的男人当面拒绝,是很伤人的。” “他才不会,他就是喜欢常雪。”悦菱埋着头,固执地,“常雪又漂亮,又阳光,还懂英语。” 常天启忍不住又要笑了:“英语没什么了不起的,任何人只要肯,都能学会,不需要任何天赋。还有,从男人的角度看,悦菱小姐要更漂亮和阳光一点的。” 悦菱不说话了。 她也不知道常天启是不是在安慰她而已。 “你不信?”常天启问她,“那要不要我们去问问瑜颜墨?我们问问他是不是要和常雪在一起,然后问问你们谁漂亮?” “不要!”悦菱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才不要去问他。” 常天启的目光变得严肃了。 “悦菱小姐,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样的态度是非常错误的。” 悦菱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常天启。 常天启目光有些凌厉,不似刚才的和蔼慈祥,他用上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悦菱小姐,就算你真的认为自己比雪差很多。但是为什么要逃避和胆怯呢?你应该大胆地去和她比拼,去守卫自己应有的幸福。如果,今天不是因为瑜颜墨很爱你,而站在你的这边,你是不是就要把这个男人拱手相让呢?” 悦菱弱弱地:“我不想啊。可是,我好怕比不过……” “比不过就比不过了。”他豁达地说,“比不过,就证明这个男人是不属于你的。你就应该爽快地放手,去重新寻找自己的真爱。但是如果你连比都不比,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你的真命天子?说不定他爱你爱得不可自拔,却因为你的胆怯,误会你并不爱他,而投入了另外女人的怀抱?” “我……” 悦菱哑口无言。 “好吧,”常天启牵着她起来,“为了证明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孩,现在跟着我去问问瑜颜墨,问他是不是爱你的。问他愿不愿意和雪在一起。” 他拿起了手机。 没有两分钟,瑜颜墨已经奔跑着回来了。 “悦菱……”他不顾自己已经气喘吁吁,冲上前,几乎是踉跄着扑上来,抱住了她,“悦菱……”他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要念着她的名字,“你到哪儿去了……” 他吓死了。 现在终于抱着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回来了。 悦菱偏着头,看到了一旁的常天启。他微微点了点。 她突然下定了决心,推开了他。 “瑜颜墨,”她看着他,不顾他有些惊讶,坚定地看着他,“你愿意和常家联姻吗?” 瑜颜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却是完全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你问这个干嘛?”突如其来的问话,还当着常家的人,她似乎显得太不……稳重了。 但是悦菱的意志突然变得很坚定,她看着他,比婚礼上的神父更加慎重地问他:“瑜颜墨,你愿不愿意和常家联姻。愿意、或者不愿意,最多不会超过三个字,请你回答我。” 瑜颜墨看着她两秒,突然笑了起来。 她是因为这件事和他生气了?她还真是小女孩脾气。他的心是什么样的,她难道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 他重新抱住了她,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常天启。 “常先生,很高兴您那么看重我,常雪小姐的情谊也令我很感动。不过,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也很爱我的未婚妻。这次回国,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届时会邀请常先生,还希望您赏光。” 常天启也明达地笑道:“这真是个喜讯。本来我还期望瑜先生成为我的侄女婿,不过既然瑜先生已经有这么可爱的未婚妻了,我也就只有祝福你们了。婚礼的时候,千万别忘了邀请我。” 一旁的常枫,脸上挂着一个奚落的笑,对着常雪瘪了瘪嘴。 常雪脸上有些冷冷的,却没有出现过分生气或者伤心的表情。末了,她也回了常枫一个笑,扬了扬眉,似乎在说,我不在乎。 “对了,”突然间,瑜颜墨扶住了悦菱的肩膀,低头皱眉看着她,“你刚才躲哪儿去了?” 差点把他找死了,如果不是常天启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找到了她,他可能已经要突发心脏病死掉了。 “我……”悦菱支吾着。 不管怎么说,躲到狗窝里,都是太丢人的事了。 这时候,常天启救了她。 “瑜先生,”他打断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的未婚妻可是懂魔法的女孩,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藏起来,让你看不到也摸不着。所以,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疼爱她。别再给她使用魔法的机会了。” 瑜颜墨笑道:“谨遵常先生的教导。” 从常家回到酒店,他都一直紧紧搂着她。等到了酒店,他就把她抱起,一路进了电梯。 悦菱羞得藏起脸,但他一直不放手。好像稍稍松手她就真的会消失不见似的。 “你放下我了……”进了房间,他抱着她一直到沙发上。她忍不住推着他。 谁知道他突然恶狠狠地看着她:“说,你是不是躲狗窝里的?” 额……悦菱有些心虚。 他是怎么猜到的? “早就应该想到了,”他鄙视地哼着,“就你那点出息……除了那个大狗窝,还能躲到哪里去?” 悦菱气得叉腰:“对啊,瑜颜墨先生多么机智聪明事后诸葛亮啊。天知道谁在花园里像条狗似的转了一圈又一圈,就差没咬着尾巴就地打滚了。” 瑜颜墨……突然发现这小丫头伶牙俐齿超过了他的想象。 她哪里知道,他再机智聪明,当时也是关心则乱。一发现她不见了,已经六神无主,哪里还能仔细的去分析她会躲到哪儿去?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反而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孩,慌乱中只想找到那只能牵住他的手。 一想到自己当时那个狼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怒从心起。 尤其是看她现在这么得瑟的样子,好像在说,瞧吧瞧吧,哑口无言了吧,你来反击我啊? 他恨得突然把她翻了过来,对着她的小屁屁就打了下去。 “啊!啊!”悦菱挣扎起来,“好痛啊,不要打人家!” 瑜颜墨啪啪的不停手。 一边打一边问:“以后还乱跑吗?” “呜呜,不了……” “还藏狗窝吗?” “呜呜,不了……” “还关心蓝绝陨吗?” “呜呜,不……喂!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瑜颜墨冷笑:“看样子是不肯认错了,今晚上不把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屁屁打肿,是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说着又举手。 悦菱乱腾:“不要打啦,人家就小屁屁最好看了!呜呜……不要再打了……春卷小姐要嫁不出去了……” 瑜颜墨听到她这么说,突然住了手:“好,那我就看看是不是最好看。” 说完,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掀开了她的裙子,伸手竟然拉下了她的小内内,悦菱猝防不及,竟然被他偷袭了干干净净。 “你干什么?”发觉他竟然把头都埋了下去,她惊叫着。 谁知道瑜颜墨只是托着她的腰,放纵地亲吻和舔舐着她最羞涩的地方。 “放开我,臭*!” 他果然放开了她,可是却翻身压上。 悦菱胆怯地推着他的胸膛:“你……你不能的哦……你会痛的……” 他的嗓音早已经嘶哑:“我忍着。” “小、小丁丁会烂掉。” “烂就烂了,反正也快爆了。” “好吧……”菱小姐突然放开了,双手一摊,闭上了眼,“随便你了。” 于是……果然就是随便了。 一瞬间,连项链都被扯碎了,钻石落得满地都是。衣服、小内内,通通满天飞。 瑜大公子就像三百年没吃过肉的灰太狼一样,要把美羊羊嚼得渣都不剩。 …… 再然后,瑜大公子就和灰太狼一样悲剧了…… “喂,春卷小姐。”沙发的角楼,菱小姐举着手偶娃娃,窃窃私语,“瑜颜墨他又遭到报应了呢。” 春卷小姐欢欣鼓舞:“好耶好耶,小丁丁终于要烂掉了。” 菱小姐yi丝不gua,看着同样yi丝不gua,蜷缩在一旁的瑜大公子:“哎,劝过他的,可是他偏不信。春卷小姐,以后土拨鼠先生不要这个样子才好呢。” 春卷小姐很忧伤:“可万一土拨鼠先生也想烂掉小丁丁要怎么办?” 菱小姐:“那我就先帮你把他的小丁丁割掉!” 蜷缩在地上、好不容易缓过气的瑜颜墨,幽怨地抬头:“……菱小姐,你没觉得,你身上某个地方很凉快吗?” 菱小姐一向皮糙肉厚,后知后觉:“哪里?哪里?”她随着瑜颜墨的目光四处寻找。 蓦地,她惊觉自己的大腿处,似乎沾满什么大量不明液体…… “啊——”她惊叫着后退:“你、你、你……你好坏!” 瑜颜墨重新埋下头。 杀千刀的柳清叶,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也就算了,还让他因为没HOLD住,或者是太过抓紧时间,就……发生了这种一辈子都不可能也不能发生的事。 男人最耻辱的事,没法干那种事和过早干完那种事……全让他给轮了一遍。最令人愤怒的是,他连进都还没进去! 等这次回去,他才真是要,割掉柳医生的小丁丁! 曼哈顿第五街的某公寓外,头缠绷带的少年坐在地上,迅速地用圆珠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没多少时候,一只逼真的手掌画了出来,上面的指纹掌纹都细致无缺。并且,恰好是反着画的。 然后他把这张纸的背面放在了一道门的指纹验证屏上,按下了一长串数字。 门开了。 这已经是第三道门了,他走到了第四道门前。 这道门仅仅有一个锁。对于他,好比开着一样。 等进入房间,他却并没有开灯……蓝绝陨的概念里没有开灯这个词。他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乱窜,着急的乱窜。 他跑到*上去,跑到厨房去,跑到洗衣间,甚至跑到玩具室。 他到处乱翻。被子里,衣柜里,玩具箱里,滚筒洗衣机里……所有能够塞下东西的地方,他反反复复地找着。 他在找一个人,找一个他认为应该在这里的人。 没多少时候,这套公寓就变成了悦菱刚来时的样子。 最后,蓝绝陨坐在了杂乱无章的地板上,拿起了一个螺丝钉,拿了一个钢片,开始拼凑他人生不知道第几个机械玩具…… …… 医院里,蓝逆鳞趴在常姐的病榻上,皱着眉假寐。 “蓝少。”手下敲门而入。 蓝逆鳞抬头,眼里和声音里是浓浓的倦意:“找到三少爷了吗?” “蓝少,是这样的。”手下吞吐着,“我们刚刚去找了三少爷从前住的公寓。我们发现,公寓的四个门都大打开着。公寓里面很乱,像被什么人翻过一样。” “绝陨呢?”他打断了手下的废话。 “没有看到三少爷的人。” 什么?蓝逆鳞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公寓的门,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够打开。那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那么,谁会在绝陨不在的情况下,去把所有的门全都打开呢? 还有,绝陨,到底去了哪里呢? 第100章 男人最耻辱:不能干和干太快 第101章 梦里玩了羞羞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1章 梦里玩了羞羞 清晨,悦菱是在一场深沉的湿吻中醒来的。 “嗯……”她半梦半醒地叮咛着,身体还没有从睡眠中苏醒。对于那撩拨着自己某些娇弱地方的手指并不是特别的敏感。 “不要啦……”她迷迷糊糊地想推开身边的人。他弄得她有些不舒服,伴随着从耳根滑落到心口的吮|吸,他的手指也在逐步加重力度。 悦菱想挣开,但男人的手臂紧紧地禁锢着她。 “讨……唔……”厌字还没说出来,一根手指已经塞入了她的檀口,轻轻地搅动着。 她觉得自己陷入了梦魇之中,明明是醒了,但是无法动弹,整个身子都漂浮在半空中,沉重又僵硬,不属于自己。 可是,有些感觉却很清晰。 她觉得有些难受,但又有些舒服,这两种感觉混杂在一起,弄得她拼命想从这种梦魇中醒来。 男人舔着她的耳垂,沉重地呼吸触着她的发丝:“悦菱,想不想要?” “嗯……”她答不出来,只舒缓地轻吟了一声,刚刚他的手,不知碰到了她的哪里,让她突然有些颤栗和舒适。 这之后,她就觉得身上的男人动作激烈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她一点也不像往常一样觉得讨厌,反正有些迎合着他。心中不知为何,希望他能更近一步。刚刚那种舒适的颤栗,她想再去尝试,更深的尝试。 突然,身上重重压着的男人消失了,他的手指和他的唇带来的一切感觉都不见了。这突如其来的消失让她的身子有些难受地挣扎了一下。 “瑜……颜墨……”她直觉那个男人是他。 没有回声,悦菱强制着自己醒来,她努力睁开了眼。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环视四周,确定浴室里并没有人影。“瑜颜墨?瑜颜墨?”她试探着叫他,没有回答。 悦菱吓傻了。 天,刚刚是在做梦吗? 她梦到他在玩弄她,亲吻她,而且自己还很享受……她的脸红了,她居然梦到和他玩羞羞!她居然会觉得很享受! 她拉开被子,自己居然没有穿任何的衣服。可是,她记得昨晚,自己是穿了睡衣的。未有遮掩的腿间,似乎有点湿腻的感觉,还带着一丝,未有满足的期待感。 ……她捂住了脸,完了,难道她一个人自娱自乐,把衣服脱掉了,还……还自己摸自己? “我一定是太累了,我太累了,太累了……”菱小姐急忙重新躺下去,用被子盖住了头,“我需要重新睡一觉。” 她静静地在被子里躲了片刻,又啪地掀开了被子。 不行不行,万一睡着了又做那种梦怎么办?她会不会最近和奇奇怪怪的人打太多交道,自己也变得奇奇怪怪了? 不行不行,不能让瑜颜墨知道自己开始变得这么奇怪了。 她拉开被子,看着自己的身材。 呜呜,还是完全不能和常姐比的小葡萄,而且小腹好像吃撑了似的,没有以前那么平坦了。 完了完了,越来越像机场路了。 她望着天花板,从今天开始要节食了,不能让肚子长起来,要不然更加看不到胸了呢。嗯,她一边掐指一边念念有词,每顿半碗饭,两片肉,汤要饭前喝,蔬菜应该可以随便吃吧? “你在演独角戏吗?” 突然,这冷不丁的一声从地上传来。 “哇啊!”菱小姐差点跌到地上去了。看着冒出个头的瑜颜墨,她抓起了一旁的枕头,打地鼠似的往他敲下去。 “你吓人吗?你吓人吗?你吓人吗?” 没想到,瑜颜墨并不反抗,只是把头靠在*边上,有些虚弱地说:“别闹了……” 额,悦菱看着他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身上变轻了,怪不得,这家伙刚才没有声息,估计是痛起来滚到地上去了吧? 哼,偷袭我,肯定没好果子吃。 “菱小姐,”他有气无力地趴在那儿,“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菱小姐盛气凌人地。 “等我停了这种药,给我滚三天三夜。” 悦菱一个枕头给他敲下去:“滚滚滚!都这种样子了,还想着要滚,你到底有多饥饿啊?” “真的很饿啊。”瑜大公子可怜兮兮地抬着头,闪着欲求不满的双眼。他伸出了手,“要抱抱。” 悦菱瞪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是小孩子吗?还要抱抱。谁知道瑜大公子已经恬不知耻地爬了上来,风都要吹倒似的,坚韧不屈地爬到了她的身边,抱住了她。 “我好可怜。”听他的口气,好像受了什么六月飞雪的冤屈似的,“我都不想活了。” 悦菱一头黑线。 喂,瑜颜墨,能不能不要装这种柔弱?跟你的气场很不合有没有?你不是三岁小孩了,这样撒娇为哪般? “我可怜死了。”听这个口气,他都要哭了的样子。 可是,*,你拿着我的手在往哪儿放?还有,那么痛不欲生的感觉,都不能让你的小丁丁消停一下吗? “你会痛死的啊。”她想缩回手,但是他紧紧按住。 “我就想试试,”他的声音又哑起来,“是不是连续的话就不会痛了。” “不要啦……”悦菱的脸又飞霞了,她小声地。 谁知他在她的耳边喘息:“不想摸的话,舔一下也可以。” 舔?菱小姐一时半会儿没有领悟这么高深的技能。 瑜大公子已经开始亲身示范,他舔着她的耳垂和耳廓:“就这样,像舔冰淇淋那样就可以了,这样上下,然后含住……” 菱小姐笨得要哭:“耳朵有什么好舔的啊?” 瑜大公子这下是真的要哭了,一半是因为菱小姐的智商,一半是因为难受得要死。他拿着悦菱的手上下抚摸着自己的伟岸:“是舔这里……” “你作死啊!”菱小姐反应过度。 瑜大公子贼心不死,已经在强迫她低头去碰那个耀武扬威的地方。 “只一下就好……”他重喘着,闭上了眼。 …… 于是,瑜大公子就作死了…… 再一次痛得满地打滚。 “柳清叶!”忍无可忍之际,他打通了那个混帐私人医生的电话,“马上给我把失忆的药送过来!” 不用听,他也知道那家伙在对面笑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有个办法可以消除这种折磨。”柳清叶偏还要一本正经地说。 “说。” “用……万能的时间去抹平伤痛吧,噗——”生平第一次,柳医生抢先挂了电话。 悦菱这种不懂事的小妖精,偏要趴上来从后面抱住他:“医生舅舅说什么啊,什么失忆的药?” 瑜大公子正要大发作,要么扑到要么自宫,手机突然又响了。 他看了眼号码,接起来:“什么事?”他的声音,一秒钟就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嗯,是……怎么回事……呵,他是怀疑我?”他冷笑着,“当然不是!我对他那个自闭症弟弟没什么兴趣。” “发生什么事了?”悦菱有些担心地问他。 瑜颜墨看了她一眼,眼神又移到了别处:“听说蓝绝陨失踪了,蓝逆鳞怀疑是我干的。” “怎么可能?”悦菱惊呼起来,绝陨失踪了,昨天不是才说他跳楼了吗? 发觉瑜颜墨在冷冷地瞪着自己,她立刻又生气地:“怎么可能!”她的颜墨怎么可能干绑架自闭症少年的龌蹉事? 过了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对一旁沉默不语的瑜颜墨。 “那个……颜墨,你说,蓝绝陨一个患有严重自闭症的人,能去哪儿呢?” “不知道,”他的回答硬邦邦地,“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那个啊,”悦菱斗着手指,“绝陨的话,一定会回他的房间去拼玩具吧。” 瑜大公子的脸要冻成霜:“恭喜你,答对了。他离开了医院,回家拼玩具去了。”呵呵,菱小姐对这个自闭症还真是了解啊,“监控显示,他自己开了家门进去。不过,监控也显示,这之后,有一群黑衣人进了公寓,把他带走了。” “那群人是干什么的呢?”她忽视了瑜颜墨极其不愉快地表情。 “不知道。” 悦菱埋下了头。 好担心哦……绝陨这个孩子,纯良无害,会有什么人要跟他过不去呢? “瑜颜墨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医院里,常姐放下了只喝了半碗的汤,问一旁的蓝逆鳞。 他一整晚没睡,双眼似乎更加深陷,显得他混血的血统比以往更明显。他站在窗边,看着外面。 “报复。”他说。 常姐摇头:“报复的话,有更好的方式,绝陨能给他带来什么?” “启瞳又能给他带来什么?”蓝逆鳞凶狠地回头,“他现在还昏迷不醒,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双手!” 常姐不答话了。 此时此刻的蓝逆鳞,已经陷入了偏执的漩涡,什么话他都不想听,也听不进去。 常姐的手机响了。 “替我拿过来一下。”她叫弟弟。蓝逆鳞从桌上拿起她的包,摸出了手机,在递给她的一瞬间,他撇到了手机上的来电名称。 蓝逆鳞的手下意识的一紧,就在手机要递到常姐的手里时,突然缩回了手。 “怎么了?”常姐有些疑惑。 “没、没什么。”他有些语塞。 常姐怀疑地看着他,伸出了手:“拿来。” 蓝逆鳞不敢看她:“姐……” “拿来!”常姐喝道。 蓝逆鳞叹口气,无可奈何地交出了手机。常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时间,也有些愣神,她接了起来:“枫?” “呐~”电话那边华丽丽的声音传来,“音~听说你现在在纽约呢~” “是啊。”常音笑了笑。 “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呐~有没有彼此想念呢~” “有啊,”常音无奈地笑着,“你、叔叔婶婶和雪,我都经常想起来呢。” “你还在记恨我当年那件事吗~”他问,“因为我的缘故~让二叔他……从此不能再和音在一起了呐~” “说的什么话,从来没有的事。” “那就见一面吧~”他突然邀请。 “啊?” “我是说~如果音没有再记恨当年我害死了二叔~就跟我见一面怎么样~因为,我这么多年,实在是思念你得很厉害呐~” 常音沉默良久。 “你在哪儿?” …… “姐,我陪你去。”见常姐扯掉了输液的针,蓝逆鳞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留在这儿,陪着启瞳。”她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姐,常枫这个人……你多带几个保镖。” 常姐已经穿上了鞋,挎起了包。 “放心,”她突然回身,抱着蓝逆鳞的头,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额头,像他小时候那样温柔,“我只是去见他一面,启瞳这边,你多看着点。不要让他知道绝陨不见了。” 纽约的街头,悦菱抱着大大的泰迪,和瑜颜墨并肩而行。 知道蓝绝陨失踪之后,她就闹着要回纽约。瑜颜墨虽然没口头上答应,但还是黑着脸,带她飞了回来。 “小绝陨,你的主人到底去哪儿呢?”她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 瑜颜墨看了一眼套在自己手上的春卷小姐,忍不住悲从心来。春卷小姐,菱小姐不要你了……你的土拔鼠先生,也遥遥无期了。 “颜墨,”她担忧地看着他,“绝陨脾气挺不好的,会不会是因为他乱打人,所以被带走了?” 瑜大公子不说话,安静地让醋浪在心中翻腾。 “如果我们找到了绝陨,让医生舅舅给他看病好不好?” 没有回答,只有浪翻浪滚的声音。 “绝陨没有人关爱呢,他的哥哥都不理他,我们让他跟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大家陪着他,他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没有回答,只有浪奔浪流的声音。 突然,泰迪从她的手中滑落。她对着前面不远处,蹲在街角,正被一群高大外国人殴打的瘦弱少年,高喊起来:“绝陨!” …… 露天咖啡馆。 常枫懒散地坐在宽大的沙发里。 他今天也没有化妆,只穿了一件正常的休闲衬衣,但举手投足,依然能让路过的人们侧目。 他看到了那个女人,常音。她已经走到了对面的街上,也已经看到了他,正笑了笑,准备朝他走过来。 他也对她挥手,示意她过来。他同时也看到了她的前后,都有保镖,只是隔着一点距离而已。 呵呵,蓝家的兄弟,还和从前那么宝贝着她呢。 他端着咖啡杯的手突然顿了顿,往桌面左边放了过去。 霎时间,几辆路虎突然冲了出来,甩着车头车尾,把面前路上的交通搅得一塌糊涂,并且正好将那些围绕在常姐身边的保镖隔开了。 离常姐最近的那辆车的车门开了,跳下来一个蒙面男人,以迅雷之势勾住了常姐的脖子,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鼻子,将她拖上了车。 保镖们都还未有反应,几辆路虎就已经咆哮着冲出了这条街。 常枫一直微微张着嘴,看着整条街重复恢复次序,看着路人驻足了一小会儿,又四散而行。他们大多数人,并没有看到刚才常音被拐走的那一幕。 而那些保镖,也是完全愣傻在了当地,直觉告诉他们出大事了。 常姐,她突然不见了……而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个过程! 常枫已经重新躺在沙发里喝着咖啡了。 “喂,叔叔吗?”他给在华盛顿的常天启回电话,用的是一种发音奇怪的语言,并非英语也并非中文,“事情办了一半呐……嗯~你说还有一半是什么~对哦~那群脓包~人家千叮咛万嘱咐的,他们还是没能看住蓝绝陨呐。一个不眨眼,那小子就自己开了锁~跑得影都没有了~” 他又放下了咖啡杯,继续对着电话那头。 “知道呐~我派人守着他的住所的呐~他肯定会自己回去的呐~” 曼哈顿另一条街上。 悦菱已经冲了上去:“住手!你们住手!你们怎么可以欺负他!他是病人!” 然后,她看着住了手,直起身子,牛高马大的几个美国青年,他们的影子把她笼罩。“我是说……”菱小姐很没出息地,小声了,“你们不能随便打人,尤其是病人。” “这碧池在说什么?”其中一个满手臂纹身的青年人鄙夷地问同伴。 “不知道,”另一个小刺头笑了一下,“不过长得倒挺不错的。” “喂,女孩,跟我们去玩玩?”另一个脖上挂着大粗链的青年对着悦菱伸出了手。 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手——是一只黑色的枪管。 几个美国青年簌地往后一闪,有些惊悚地看着突然站在女孩身后的年轻亚洲男子。他一身肃杀,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我们、只是在教训这个小子,他居然敢抢我们手里的汉堡。”纹身男举着手,发着抖求饶。 瑜颜墨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往前逼近了一步,枪口直指纹身男:“谁是碧池?” “我、我、我是……”他已经吓得双腿发抖了。 尽管,在美国持枪械是合法的,可哪儿会有人动不动就会拿着枪在大街上指着别人。而这名男子,仅仅是周身所散发的杀气,已经够让他们尿*三天了。 突然,在众人都没有看清之际,他的枪管抵住了纹身男的下巴,把他的头往后推过去。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旋出了一把蝴蝶刀,刀刃比到了纹身男的鼻端下。 “碧池的话,就先把鼻子割掉吧。” 他眼中的神色,可怕得令人双足僵冷。吓得三个小青年要跪地求饶。 辱骂他的女人,还想玩弄他的女人……他会让他们一辈子,看到女人就会尿裤子。 悦菱站在蓝绝陨的面前,比刚才更加显得惊恐。 瑜颜墨,那个总是对她很温柔,偶尔冷冰冰的瑜颜墨,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她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看他的样子,他是要割掉别人的鼻子,再杀死别人吗? 不、不要这样,不要像一个恶魔一样,她害怕血,害怕枪,更害怕这一切都是由他来演绎。 “不、不要,颜墨不要这样。”她发着抖在他身后喊道。 听到她哀弱地声音,瑜颜墨眼中死亡的黑焰熄灭了下去。 “滚。”他吐出这个字。 三个小青年屁滚尿流地离开了。 他回过身来,伸手揽住了悦菱的腰,她依然在发抖,像一只寒冷冬天的小鸟一样。 “瑜颜墨,不要杀人,”她眼里噙着泪,“杀人是会偿命的。” “我不杀他们,”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只是吓他们。” 她扬头,在瑜颜墨的脸颊上叭的亲了一下:“谢谢瑜颜墨,帮绝陨把他们吓跑了。” 瑜颜墨……这才记起她是不懂英文的。他一心为了她出气,她却在为了蓝绝陨来感谢他。虽然得到了亲吻一口作为奖励,可这心里……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酿醋是件这么容易的事? 更让他全身泛酸的是。 悦菱已经蹲了下去,扶住了少年的肩膀:“绝陨,绝陨,我是悦菱姐姐,你还记得我吗?” 蓝绝陨依然保持着刚才被殴打时的模样,死死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悦菱的声音温柔似水:“绝陨,你看看我,没有人打你了,你看看我呢。” 可是,他就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似的,一动不动。 “哦,可怜的绝陨,”悦菱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他是这个样子,一旦陷入某种模式,就会固定住,长久都不能脱离出来。刚才他一定是吓坏了,所以才会缩成一团,动也不敢动的。 蓝绝陨像只刺猬,虽然被悦菱抱住了,还是那么一团。 瑜颜墨在一旁冷冷地站着,神色可怕得来半径十米之内路人都要绕行。 良久,许是感觉到了悦菱怀抱的温暖。蓝绝陨的手放了下来,他的身子慢慢的松开了。可是,他依然没有看悦菱,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腿和躬着的身子之间,放着一只已经夹扁的汉堡,里面的牛肉和番茄酱弄得他衣服上全是酱汁。那就是小青年说的,被他抢走的汉堡。他那么挨打,还是护着他的食物。 蓝绝陨,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饿极了,看到哪里有食物,就要去拿,其余一概都想不到。 他抓起来,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绝陨,这个脏了,我们等下去吃好的。”悦菱急忙惊呼着抓住了他的手。 汉堡从他的手里掉落了。他呆呆,无神地看着抓着他的那只手,柔弱的手指。 再然后,他没有看悦菱一眼,却突然猛地扑上前,抱住了她。 第101章 梦里玩了羞羞 第102章 爱容不得丝毫空隙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2章 爱容不得丝毫空隙 “啊!”悦菱被他一扑,顿时跌向了后方,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还未等她做出什么反应,突然瞥到了一旁的瑜颜墨,已经对着蓝绝陨伸出了魔爪。 “不要颜墨。”悦菱想要阻止他,然后瑜颜墨已经抓住了蓝绝陨的衣领,要把他从悦菱的身上拖起来。 “起来!”他的眉毛拧着,声音里带着浓浓地恨意。 没想到蓝绝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枚美少年,却像章鱼附体似的,身子已经被扯了一半起来,双手还死死地缠着悦菱的肩膀。无论瑜颜墨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他也不吭声,也不看任何人,就是固执地要抓着悦菱不放。 瑜颜墨气极,已经被妒忌冲昏了头脑,一时拔枪,抵住了蓝绝陨的头:“放开她!”他已经顾不上形象地吼了起来。 “颜墨不要啊。”悦菱吓得声音都变了。 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人疼爱的自闭症孩子,他不过是眷恋她的拥抱而已,有什么大罪值得他以枪逼迫呢? 瑜颜墨恨着悦菱,过分的愤怒令他的胸膛起伏,她还这么为他求情,在她眼中,蓝绝陨就这么重要吗? 没想到就在他愣神的这当口,手中突然一轻。 他蓦地一惊,发觉蓝绝陨竟然从他手里抢过了枪,然后,子弹退膛,枪托分离,枪头拆开,枪舌下地…… 没有一分钟时间,蓝绝陨空手卸掉了他的武器,然后,没等悦菱和瑜颜墨惊讶,他又开始了熟练地重装。 “那个……”悦菱指了指聚精会神的蓝绝陨,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瑜大公子,“他很擅长这个。” 于是,回酒店的路上。 蓝绝陨就一直反反复复地拆枪,组装,拆枪,组装……而悦菱则抱着泰迪熊,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做这种无聊的事。 “绝陨好棒,又完成了一次呢。” 每当他循环一次,他就要把枪放到悦菱的腿上,像个邀功的孩子似的,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表情都没有,但是那样的动作,似乎在说:看啊,我好棒,快点来抱我吧! 这种时候,菱小姐就把泰迪熊往瑜颜墨身上一扔,去和她的绝陨玩抱抱去了。 瑜大公子悲凉地被压迫在一人高的泰迪熊之下,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可移动人形醋瓶……为什么,这个自闭症一句话都不说,他的宝贝儿就要主动去抱他,他不就会玩个枪吗? 混蛋!今天早上,他在酒店那么可怜的求抱抱,她还一脸嫌弃。 我连一个自闭症都不如吗?我连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都不如吗?我长得没他帅吗?我头脑没他聪明吗?我没他有钱吗?我是不会说话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跟只僵尸似的小木头,看都不看她一眼,元音都不会发,还可以让她这么关爱。 悦菱,你还敢说你不关心他,你还敢说你不喜欢他? 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瑜大公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的能力已经碾压了自己的智商。 到了酒店,悦菱关爱地牵着蓝绝陨上楼,瑜大公子抱着熊和春卷小姐,佣人似的跟在后面。出入电梯,由于吃醋吃得太专心,还被门连续夹了两下。 然而,这都比不上进入房间的一幕让他震精。 蓝绝陨竟然和悦菱死死抱在一起,滚到了*上去。 “绝陨乖哦,你现在还有伤,先睡一觉。”菱小姐摸着他的肩膀。 蓝绝陨依然和之前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径直翻身压到了悦菱身上。 菱小姐一心想着哄他睡觉,完全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瑜颜墨杀死人的眼刀:“绝陨乖,绝陨乖,不动了,睡觉觉了。” “够了!”瑜颜墨的忍耐到了极限。 抱一下也就算了,关怀一下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这样当着他的面,两个人躺在一起算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蓝绝陨想干什么! 他不断用下巴和脸和摩挲着悦菱的肩膀,空洞的眼神,没有表情的面容,显得他内心原始的*尤为强烈。 瑜颜墨觉得自己要疯了。 说起来,和一只玩具熊或者一个自闭症少年吃醋,都显得他那么幼稚,和他的高贵、优秀、冷静、沉稳……所有的品性格格不入。 但他这醋吃得是有依有据。这个少年,仗着自己先天的缺陷,利用女人天生的母爱和同情心,就对他的宝贝随意揩油。 不过,就在他想要扑上前把蓝绝陨暴打一顿的时候,他突然又不动了。 “嘘……”悦菱从他的肩膀上探头,对着瑜颜墨,“他好像睡着了。” “绝陨好可怜哦。”下了地,她给他盖好了被子,“都怪我,”她泪盈盈,“我当时听到什么声响,根本没想到,是他从楼上跳了下来。”她突然又转向瑜颜墨,恶狠狠地,“都怪你!都是因为你!” 瑜大公子黑着脸,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因为他,所以她才不能和蓝绝陨当一对佳偶吗? “你再说一遍?”突然间,他扳过了她的身子,重重地抓住她的肩膀,“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悦菱被他的大力捏得生疼:“说什么?” 她摸不着头脑。 瑜颜墨只是阴沉地看着她。他没办法再问一遍,问什么她更重视他还是更重视蓝绝陨。突然之间,他害怕听到她的答案。就算心里觉得,她是更爱他一点的吧?可是只要她稍稍对别人多一些关注,他就要怀疑,就要不确定。 为什么,她的眼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她偏偏喜欢爱心泛滥?这世上爱她的人可能会有很多,难道每一个她都要去照顾别人的情绪吗?她这样置他于何地? “为什么你不能只爱我一个人?”他凶狠地问出这一句,猛地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唔……”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悦菱柔嫩的双唇吃疼。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然而他的吻带着侵略与惩罚,撕咬得她无力。 “不要这样,颜墨,绝陨还在这里……”不到一会儿,她就喘着气哀求他。 她的话刺激得他又加重了力道。 他没有功夫褪去她的衣裙,但已经用手除掉了她里面的小内内,这一次,他没有给她多余的温柔戏码,也没有给自己的剧痛留有时间,他将她重重地抵到了墙上,径直抬起了她的腿…… “不,痛!”悦菱哭喊起来。 幸好上天眷顾,他很快垮倒了下去,再度痛得翻天覆地。 “你干嘛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啊。”她哭着问他。这才两天时间,他已经痛了无数次了。为什么,明知道会痛成这个样子,他还是不肯放手,不肯消停,只要有一点空隙,就要拥着她不松手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瑜颜墨的执念甚至胜过蓝绝陨。 绝陨是因为先天的孤独症才会如此,而瑜颜墨,他是一个头脑清晰的正常男人,他理应有畏惧,有痛觉,有理智。 悦菱跪在他身旁,抱他也不是,不管他也不是。 每次看他痛成这样,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尽管她会和春卷小姐开玩笑,但那不过是减轻自己恐惧的安慰剂而已。她好怕他会有一次就痛死了。或者真的痛出什么病来。 她拿起了他的手机,哭着给柳清叶打电话:“医生舅舅,瑜颜墨会不会痛死了?” “不会不会。”柳清叶急忙安慰她,“这个药的副作用就是,会放大数十倍痛觉,主要还是因为,它在进行骨骼和肌理修复的时候,也在对神经系统进行麻痹。不过每次疼痛,对于人的体力消耗是非常大的。你要让他多补充营养,要不然痛不会痛死,但是虚脱而死就不好说了。” “好的医生舅舅,”柳清叶的话让她稍稍安心一点了,然后,她的脸红了红,“还有医生舅舅,瑜颜墨每次都忍不住要……要……” “要什么?”柳清叶故意假装单纯。 “要……想那种事……也不管会痛……就是……”她简直是羞于启齿,吃一堑偏不长一智,也只有瑜颜墨才干得出来了,讨厌,还得她来帮他给医生舅舅讨教到底该怎么办。 柳清叶已经在那边笑得满地打滚了:“悦、悦菱……哈哈……你……你跟他说……让他再忍二十几天,就没事了……哈哈哈……” “可、可是……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不想……”悦菱已经要羞死了。 谁知道柳医生一点也不顾及人家的感受,还在那边唉哟哟的:“唉哟笑得我的肚子,好痛……实在没办法,你就让他速战速决吧,只要他够快,应该能在痛之前解决问题的。噗……不过他肯定不愿意那么快了……再说谁能那么快就……哈哈哈……”他啪啪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悦菱满头黑线。 医生舅舅,你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挂断电话,瑜颜墨躺在地上,身子明显已经放松了。 “好点了吗?”悦菱急忙上前,轻言细语地问候。 瑜颜墨冷着脸看着地毯:“不需要你的关心。”往常,她这样嘘寒问暖,他会觉得感动,觉得开心。可是今天,他只觉得讽刺。任何人,任何生物,哪怕是街边一只流浪猫狗生病了,大概她都会这么关怀吧。 她关心他,只是因为她善良,而不是因为她爱他。 生平第一次,恨她会这么善良。 他宁愿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像以前那些总想攀上他的虚荣势利的女人那样,只要有和他在一起的机会,世间其他男人她们都会不屑一顾。 只要能让他独占她,只要能让她眼里只有他,他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干嘛这样啊?”她轻轻推了推他,有些委屈地,“你不要生气了,我已经问了医生舅舅了,他说你难受的话,只要快一点解决掉就行了,你放心,下次你难受,我会配合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瑜颜墨脸色冻成冰,眼神看向她:“如果蓝绝陨也是这样呢?” “啊?” “如果蓝绝陨也是难受,需要你去做那些事呢?你去不去?”问这种话,好比在自己的心上插刀,但他必须问,哪怕这个问题本身就已经让他鲜血淋漓。 “开什么玩笑!”她有点生气了,“绝陨根本还是个小孩子,你这醋也吃得太没道理了吧!” “如果他不是小孩子呢?”他恨着她,逼着她,她的回答,让他怒火中烧,她根本就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如果他和我一样,对你有需求呢?”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悦菱终于生气了,她直起了身子,声音也大了起来,因为激动脸更红了,“原来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真没想到,你居然这样看我……”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她是下了好大决心,才认定自己是属于他的,才认定自己是依恋他的,才决定让他做自己肚子里宝宝的爸比。为了到他身边来,为了不让坏人利用她要挟他,她不顾怀着身孕从三楼爬树逃走,也不顾绝陨当时叫得多凄惨。 绝陨是因为她的选择和她的狠心才会跳楼的,她怎么可能置之不管呢? 可是,他居然认为她可以随便去和别人做那种羞于启齿的事,这样践踏她的尊严和爱。 “我讨厌你!”她含着泪,恨恨地对他说了这句话,她站起来,朝浴室走去。嘭的拉上门,把自己反锁在了里面。 瑜颜墨呆呆地躺在厚厚的地毯上。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虽然,看她哭,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和问话有点过分;可是,她会生气,会斥责他,否定他的想法,他又觉得……有点开心? “悦菱,开门了。”瑜大公子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这种贱骨头,把人弄哭了,然后又软言软语去求饶。 里面只有低低的呜咽声,听着让他那样难受。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她哭。他和她在一起,就只是想着要她快乐,也要自己快乐,他只想拥着她欢笑而已。 她这样哭,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手足无措。 在她之前,他从未交往过任何女人,也根本就想过自己总有一天是需要去讨某个女人欢心的。他根本就没有留意过有关爱情的任何技巧和方式。 因而每次怀着浓浓的爱意面对她,却总要化成伤人的刀子。 菱小姐在里面哭着哭着,突然没声息了,瑜颜墨有些担忧,拍起门来:“悦菱,悦菱你怎么了?”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就算知道她是在孕吐,他也焦急起来,扭着门把:“悦菱,你开门,快开门。” 突然,他发觉蓝绝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旁,他掏出了一根金属丝,稍微捣鼓了一下门锁。 嗒——门开了。 瑜颜墨有些呆愣地看着蓝绝陨走了进去,蹲下去,抱住了趴在马桶边呕吐的悦菱。 “绝陨……”她缓过气来,可怜兮兮地抱住男孩,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趴在他肩上又哭起来,“呜——绝陨……” 瑜颜墨无声无息地走开了。 这一刻,挫败的感觉是那么强烈。 他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蓝少,你好。你弟弟在我这里,要不要马上派人来接他……” 原本,想着蓝绝陨可以作为绝佳的人质握在自己手里,可是,发觉这不过是个美妙的幻想而已。他受不了,受不了好不容易和悦菱重聚,中间却要隔着一个其他男人。 这个男人,有让女人爱心泛滥的自闭症,却又在某些方面是个天才。 他不会说话,但正因为这样,他不会说错话,不会让人伤心。 当女人难过的时候,他只会给予一个默默的怀抱——女人这种时候有且仅有需要的东西。 这种对手,比水木华堂还要可怕。他不能留他在身边,他甚至都没有心情让人把他带走软禁起来,否则被悦菱知道,一定会跟他大吵大闹的。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还给蓝逆鳞算了。 他也不求他会感激,相反他还得感激他能带走这个少年呢。 可是,悦菱和蓝绝陨一起抱着坐在沙发上,睁大了眼:“什么?你要把绝陨送回去?不要!”她激烈地反对。 瑜颜墨沉着脸:“理由?” “他们会把他关起来,四道门,像关犯人似的关着他,没有人照顾他,没有人关心他。你知道他的寓所有多脏多乱吗?他们根本像对待一个精神病人那样对待他,每天吃饭的时候,就送点饭菜下来,也没人问过他喜欢或者不喜欢。如果有人这样对我,我会疯掉的。” 她想起自己在瑜家顶层呆过的那一个星期。那时候,如果不是那个书房里的书籍和等待瑜颜墨的信念在支撑着她,她早就疯掉了。 可是瑜颜墨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甚至连辩驳她也不屑了。他起身,站到了窗边,不去看沙发上那一对亲密拥抱的身影。 悦菱也沉默,和蓝绝陨一样的沉默。她想不通,为什么瑜颜墨的心胸这么狭隘。是的,看到别的女人和他亲密,她也会吃醋,也会难过。可是,那些女人是带着某种目的接近他的啊,是要从她这里抢走他的啊。 绝陨懂什么呢? 就算他真的很喜欢自己,但他是单纯的,没有心机的。他根本就还是个孩子而已。 更何况,他根本就无法从瑜颜墨的手中抢走她。 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谁爱着她,而在于她是爱着谁的啊。这么简单的道理,瑜颜墨为什么就绕不过弯呢? …… 可是……相爱的人之间容不得一丝的空隙。这样的道理,单细胞的菱小姐同样不懂。 因为,现在留下空隙的人,是她。 这对于全身心付出的瑜颜墨而言,是不公平的……这是不公平的,他站在窗边,看着曼哈顿中央公园的绿荫与湖泊,心中念念着。 悦菱,你这样对我,是不公平的。 究竟什么时候,你才会恢复记忆,记得当初那个阴暗潮湿的杂物房里,你与我相守一生的誓言呢? 套房的门被敲响了。 瑜颜墨开门,麻木地看着外面的黑衣人。他们都举着手,任由他的保镖搜身。 “蓝少命我们来接走三少爷。”其中一个用纯正的中文说。 悦菱把绝陨抱得更紧了。他们要把他带回去了吗?要把他重新关起来了吗?这么说,这今后,她是再也不能见到他了,也无法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了。 她所亏欠他的,所对不起他的一切,终究是无法还给他的了,对吗? “悦菱,放手。”瑜颜墨冷冷地命运,她的动作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悦菱不想放,因为绝陨根本就不会放。 可是,黑衣人上前,取出针剂,给蓝绝陨注射了一针麻醉剂。很快,他的头耷拉了下去,手也松了。 他们架起了他,往门外走去。 悦菱怔怔地看着这一切,这一刻,她是多少的弱小,多么微不足道。是的,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了,还妄想着做拯救别人的女超人,不觉得很可笑吗? 门关上了,嘭的一声,让她猛地惊醒。 她突然站了起来,急忙从墙角拎起了那只泰迪熊,跑了出去。 “绝陨,抱抱熊,你的抱抱熊,等等……你的……” 她站在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拖着那只大大的、微笑的玩具。 “熊……” 电梯门已经关上了,这个世界,已经如瑜颜墨所愿,又只剩下她和他了。 她失落地拖着泰迪,往回慢慢走着。最终是这样,连送他一个安慰的玩具也是奢望。 这时,身后,另一扇电梯的门,打开了。 戴着墨镜的蓝逆鳞,和手下走了出来…… 悦菱的身后,传来一个阴寒的声音:“绝陨呢?” 第102章 爱容不得丝毫空隙 第103章 左手死神右手希望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3章 左手死神右手希望 电梯门开的那一刻,蓝逆鳞看到了那个女孩。 复古式的酒店走廊里,娇小的身子,拖着一只硕大的泰迪熊和一个落寞的影子,短发,启瞳给她剪的短发,正好露出她洁白的后颈。他看到了她的侧脸。 是的。 就是她。 虽然绝陨画的是正面,但是他画得那么传神,哪怕现在看到这个女孩的侧面,他也知道,这就是他那个对世间任何有生命的万物都没有感知的弟弟,唯一能看到的生命体。 那种时候,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启瞳会那么恨恨地要去杀死她,为什么会干下这种蠢事,引得瑜颜墨报复。 因为她是那么的纯洁和美好,却干下了让启瞳无法接受的大罪——占据了绝陨的心。那颗心,连这世上最关爱的家人也排斥在门外,却对另一个外人没有余地的敞开。 启瞳是因为妒忌吧。 双重的妒忌。 一方面妒忌悦菱可以夺走绝陨,夺走他费了大力却没有引得一眼注视的弟弟;另一方面,他他也是妒忌绝陨的。他妒忌绝陨仗着自己先天的缺陷,却获得了他没有办法获得的东西,尽管那东西微不足道。 所以,消除掉这个女孩,是他那个脆弱的意志,唯一可以接受的选择。 没有了引得他痛苦的根源,一切就都可以恢复到从前了……他年幼时被药物和亲人伤害过的大脑,在这种痛苦的时刻,只能做出这样幼稚的决断。 爹地说得没错的,他的性格不健全。 就算他这十几年,像一个虔诚的教徒一般自律、满怀感恩与憧憬的生活,就算他积极上进,为了理想和亲人而奋斗不息。只要遇到一点外部的压力,他完美的外壳就会崩塌,露出伤痕累累的本性。 “绝陨呢?”没有问号和寒暄,他直接地问她,连让她转身的空隙都不留。 悦菱停住了脚步,拖着泰迪熊回头。 她也看到了身后的几个人。 为首的男子,高大挺拔,尽管戴着墨镜,但掩盖不住他英挺的五官,俊朗的轮廓,以及令人胆寒的凶残气质。 如果说水木华堂是喜欢将自身残忍巧妙掩藏的恶魔,瑜颜墨是光明磊落霸道的王者,这个男人,就是这两人的结合体,他残忍、暴戾,并且没有想要掩藏的意愿。 就那样,把他一身戾气、残暴的气息暴露在空气中。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与他呼吸着同一空间氧气的人,都会感到窒息。 悦菱确实感到了窒息,她甚至觉得隐隐有些头痛。他刚才的话,只有三个字,她是听到了的,但是她没听懂。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虽然能感觉到危险,但她并不能把他和绝陨,以及绝陨离开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你是谁啊?”她开口,带着迷糊的嗓音。 这样可爱元气的邻家女孩,可能会让启瞳和绝陨那个年纪的男孩心如鹿撞。不过蓝逆鳞不是他的弟弟。他的世界,从没有晴天。 “是蓝绝陨的大哥。”他一字一顿的回答。 两旁的房间门都打开了。保镖们全都重新出来了。悦菱回头,看到瑜颜墨也已经出了门,走向了她。 “颜墨。”悦菱有些不解地拉着他的袖子,“他说他是绝陨的哥哥。可是绝陨不是……” 瑜颜墨做了个手势,悦菱这下看懂了,他让她不要说话。 瑜颜墨看着蓝逆鳞。从那天仓库签下协议之后,这是短时期内的第二次碰面。 两个男人,隔着一副墨镜对视着,敌意未减一分。 瑜颜墨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带走蓝绝陨的那些人,并不是蓝逆鳞的人。 “他已经离开了。”他还是回答了他。 蓝逆鳞没有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瑜颜墨,隔着黑色的镜片,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瑜大公子,”他半举起手,“我是很有诚意的。”他用肢体语言表示自己连武器都没带,“我想你说你捡到了我的弟弟,一定不会用这个借口把我骗到这里来,然后……剿灭我吧?” 瑜颜墨还未回答,悦菱却抢先说道:“颜墨才没有骗你,绝陨刚刚被你的人带走了,连我送他的熊都没带呢!” 蓝逆鳞这次笑了。瑜颜墨看到了,悦菱也看到了。可是她却害怕地往瑜颜墨的怀里躲了躲。这个蓝逆鳞,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还要可怕呢。 “瑜大公子,听你未婚妻的说法,我是先派人来把我弟弟接走,然后紧接着自己跑来闹事吗?”他的眼神,似在扫视着悦菱,“我蓝逆鳞,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这次,瑜颜墨回答得很迅速:“有人带走了你弟弟,他现在不在这里。其余的,我一概不知。”他抱住了悦菱的肩,“蓝少,请回吧。” 可是没有人动。 蓝逆鳞不动,他身后的人不动。两旁瑜颜墨的保镖也不动。就连准备带悦菱回房间的瑜颜墨,也没有动。 “好,”最终,蓝逆鳞又开口道,“我就当绝陨已经被其他人带走了。那么,瑜大公子,请把我的姐姐还给我吧。” 没感觉错的话,连瑜颜墨都有刹那的错愕。更别提在他怀里的悦菱了。 “什么姐姐?”她茫然地,仰头看看瑜颜墨,又看看对面的蓝逆鳞。 瑜颜墨的眉头深深地锁起来了。 从蓝逆鳞话里的意思,他已经大致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常姐,失踪了?还是被绑架了?“悦菱,你先进去一下。”他轻声嘱咐她。 但是悦菱只赖在他的怀里,带些微微恐惧地摇了摇头。 “不。”她就清脆地一个字。 她不要走。她不要再这种可怕的时刻,一个人去呆着,呆在看似安全的地方,却心慌慌地等着瑜颜墨一个人去面临危险。 “进去。”瑜颜墨的声音冷了几分。他讨厌别人违抗自己的想法,违者死。换到悦菱这里,就是特别不喜欢她不听话,尤其是,他连怎么惩罚她都想不到。 “不要瑜颜墨,”她回过身,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我要跟你一起了。”她偷偷地看了看前面的蓝逆鳞,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似的。 她的话和她的态度,顷刻软化了瑜颜墨。 他也不由将她抱紧了一点。她是在害怕吗?她有些微微发抖,就像几个月前第一次在边境遇到时那样,微微发抖。 这样的她,他没办法放手。 于是,他也没再坚持,只是轻轻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直视着蓝逆鳞:“蓝少,我不知道常姐出了什么事,不过,这件事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她也并不在这里。” “常姐?”悦菱挣开了瑜颜墨的怀抱,讶异地看着他,又看向蓝逆鳞。 “你见过她?”蓝逆鳞的神色又阴了几分。 悦菱摇头,瘪嘴:“我不知道你的姐姐,是不是我认识的常姐。” “是。”瑜颜墨的肯定从她的头顶传来。 “啊?”悦菱算是大吃惊了,不过,她立刻又想起来了。蓝启瞳当时在水木家外面的那条路上,带走她的时候,确实是叫常姐做姐来的。她那时候还以为只是尊敬叫个姐而已,没想到,真的是姐姐啊。 这么说,常姐居然有三个弟弟了。 她上下打量着蓝逆鳞,和刚才的畏惧的目光完全不太同了。“你跟你姐姐一点都不像。”她有些鄙夷地说,“长得不像,神气也不像。” 她是非常喜欢常姐的。尽管常姐以前经常凶她,还鄙视她,不过常姐可好了。不像蓝家的兄弟,除了绝陨,没什么好人的模样。 蓝逆鳞并没有去理会她的语言和神情。他只是重复刚才的那句话:“你见过她?” 悦菱又摇头:“从那天被你弟弟带走,就没见过了。” 蓝逆鳞又笑了,这次笑的弧度和深度都比刚才更大了,恐怖的气息也更浓了。 “悦菱小姐,”他举起手,指了她一下,“我看在我姐姐和我弟弟都很喜欢你的份上,不想今天的事情牵扯到你身上。所以,请你听瑜大公子的话,回房间去。我需要和你未婚夫谈一点事情。” 没想到悦菱听到他这样说,却抱紧了瑜颜墨。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她鼻子一翘。他是她什么人,敢叫她离开她的颜墨。 “蓝少,有什么事,当面说就好。”瑜颜墨没有让她进去,反而是任由她抱着。 蓝逆鳞并不在乎他们在自己面前秀恩爱,他咬了一下舌,悦菱可以清楚看到他面颊上的肌肉动了一下。这种表情,仿佛是在告诉世人,他要张开血盆大口了一般。 她往瑜颜墨的心口又缩了缩。 “瑜大公子,”他终于又开口,似乎显得很困难,“那批货……我可以不运了。你把我姐姐放了。” 悦菱有些吃惊,确切说瑜颜墨也暗暗有点吃惊。 从平时和蓝逆鳞的接触和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是根本不知道,常姐在蓝逆鳞的心目中,居然有这么重要的地位的。 C市大多数人,都以为常姐是他养的情|妇,并且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 他和少数几个人,知道常姐其实是他的姐姐。但是以为他们姐弟关系并不好。因为常姐是个独行侠,也并不插手蓝家的生意,蓝逆鳞平时在公众场合,也缺少对她尊重的表现。 悦菱悄悄打量着蓝逆鳞。虽然他带着墨镜,看不到眼睛,但是她从他的语气,以及他微妙的面部表情,也捕捉到了一种痛苦且备受担忧折磨的神情。女人的直觉都是非常灵敏的,她比瑜颜墨更加感受到了蓝逆鳞对于常姐的执念。 “她真的不在这里呢。”还没等瑜颜墨回答,她又抢道,语气里带着一点惋惜和安慰,“你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找找。还有,绝陨也被带走了。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蓝逆鳞直视着悦菱的眼睛。 “我知道。”他说。他知道,他知道悦菱没有撒谎,她确实没有见过常姐,也确实见到绝陨被带走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没有撒谎。 除了瑜颜墨,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刻,会把他的姐姐和弟弟带走。 因为,这世上,还有谁会和他有什么利益冲突,有什么仇恨呢? “瑜大公子。”他逼问着他。 只要他愿意把常姐还回来,他可以放弃那笔生意,他可以洗手不再干那些事,他也可以不和他计较过往的仇恨。 甚至说,只要瑜颜墨点头,让他此刻下跪,他也会同意。 他之前嘲笑常姐因为担心家人遭受自己的孽报而懦弱,但还没有两天时间,他就感受到了这种绝望。 这种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被别人捏在手心,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他猜到过瑜颜墨可能会去捉绝陨,但是他没想到过他敢对常姐动手。 “放了我姐姐。”这句话掷地有声,似乎已经有点哀求的意味了。 悦菱有些于心不忍:“你……你走吧,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常姐。颜墨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没有去抓常姐啊。” “呵,”蓝逆鳞冷笑一声,“那么瑜大公子,你告诉我,我姐姐在哪儿?” “我不知道。”瑜颜墨冷冷地看着他,“你所有臆想的事,我都没有干过。对不起,蓝少,请自便,我就不送客了。” 蓝逆鳞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是没有用的了。 瑜颜墨说不知道,等同于说,他知道,但是不放人。 现在在这里跟他斗,只能两败俱伤。蓝逆鳞不是傻子,也不是蓝启瞳那种任性冲动的性子。他居然还微微鞠了一下躬:“那么,打扰二位了。” 说完,他就带着手下往电梯那边走去,按下了电梯按钮。 悦菱放开了瑜颜墨,抱住了泰迪熊的脖子,有些无奈地看着蓝逆鳞等电梯。两旁的保镖,依然一丝没有松懈地守着。 电梯门开了,蓝逆鳞站了进去。他走到了电梯里面,而那些手下,分别站到了他的两旁和前方,将他保护了起来。 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悦菱看了一眼瑜颜墨,瑜颜墨也回看向她。 正在此时,蓝逆鳞前方的保镖,突然分开了一条缝。正中央,一只枪管伸了出来。 飚——手枪的巨响被消音器包裹,子弹在那一刻射向了瑜颜墨。 悦菱正巧在那时刻回过头来,鬼使神差地,她觉得时间变慢了……她看到了这一幕,电梯门还差一点就要关上了,里面的手下分开,蓝逆鳞举枪,正对着瑜颜墨。 “颜墨!”她叫了起来,冲上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电梯门关上了。 瑜颜墨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确切的说,他也看到了最后的一刻,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蓝逆鳞收回了枪。 他抱住了挡在自己前面的悦菱。 无声的硝烟后,她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悦菱!”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泰迪从悦菱的手中掉落,她的身子抖瑟如秋天的红叶。鲜血在她左胸的衣料上开了一朵花,慢慢绽放。 “悦菱!”瑜颜墨嘶声力竭,目赤欲裂。 他把她抱了起来,一个踉跄,双膝一软,几乎栽倒在地。 “去医院!”他有些语无伦次地喊着,“叫救护车!悦菱……”他低头抚摸她的脸,手比她的身子还要颤抖得厉害,“悦菱你不要有事……” 他的声音已经乱了,他把头埋下去,放在她的脖间,他吓得要控制不住哭起来。 她为他挡了一颗子弹。 可是他之前还在为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和她泛酸,冷落她、气哭她,质疑她对他的感情。他真是愚蠢得无可救药! 他为什么要浪费他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为什么要让猜忌、妒意、冷漠充斥在他们之间。 “悦菱,悦菱,悦菱……”他已经哭了起来,他没法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慌乱。 他抱着她跑到电梯前方,已经有人替他按下了电梯,但是都没有上来。他抱着她往楼梯那边跑去,但是有人又拦住了他。 “滚开!挡我者死!”他嘶吼着。 但是他们不让开,他们不停对他说着什么,让他冷静,让他等待,急救人员已经上来了。但是这些字眼和话语传入他的耳朵,并不能到达他的大脑。 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停下来,如果他停下来的话,悦菱的生命也会停下来。 他必须做点什么,但是所有人都不许他去做。 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有人拉住他,把他要拉回走廊,他抱着悦菱挣扎,但是他们人太多。他听不到他们乱哄哄在说什么。直到有人上前来,他的模样好像是医生,他对他大声说着什么。 瑜颜墨直直地看着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从与世隔绝的深水之中慢慢浮起来。 “先生,请把这位小姐放下,让她平躺。”医生的话慢慢清晰了。他直觉他是正确的,于是他蹲了下去,把怀里的悦菱放低了,不过双手依然放在她身下,不肯抽离。 医生也没有去计较这个细节,他拿出急救箱,先用剪刀剪开了悦菱的衣服。然后…… 然后,医生就笑了。 瑜颜墨怔怔地,看着里面,两秒钟之后,他也呆呆地笑了。 那颗子弹,嵌入了悦菱的胸衣,还露了一个尾巴在*上。她的胸衣是瑜颜墨给她选的,很薄,所以子弹的前部分全部进入了她的肉里,靠近心脏部分的血管很丰富,胸衣乃至外衣都被鲜血染红,看着很骇人。 但悦菱也并非真正的机场路,她的丰满比起一颗小小子弹的长度,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医生用剪刀剪开了胸衣,瑜颜墨发觉了围在四周的一圈目光,他带着威胁意味的抬头,保镖们立刻作鸟兽散状。 医生剥下她的胸衣,用镊子把嵌入她胸部的子弹取了出来,然后给她止血、消毒,包扎伤口。 “小姐,小姐。”医生叫她,拍着她的脸。 “悦菱,”瑜颜墨也唤着她,“你醒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医生给她嗅了一下醋精,悦菱的双眼慢慢睁开了。 “悦菱。” 她看到了上方瑜颜墨的脸,他的神情,混杂着欣喜、恐惧、担忧和期待。他的脸颊,还挂着泪痕。 “颜墨……”她开口,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场长觉醒来一般,“我还活着吗?” 他抱她到怀里,却小心着怕压到她的伤口:“没事,你没事,你没事……”他念叨着,抚摸着她的短发,仿佛在安慰自己一般。 悦菱微弱地笑了笑,她刚才也是吓坏了,只觉得心口一疼,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了,竟然被吓得晕了过去。 “谢谢小绝陨了。”她突然说。 瑜颜墨一愣。 悦菱依然微笑着:“是小绝陨救了我。” 瑜颜墨这时才回过身去,看那只静静躺在地上的泰迪熊。他把熊拖过来,果然发现,它胖胖的脸颊上有一个洞。 悦菱冲过来挡枪的时候,正好抱着泰迪熊的脖子。子弹从泰迪熊的脸上穿过,然后插在了她的胸口上。 如果,没有熊的脸部作为缓冲的话,那颗子弹极有可能打穿悦菱的心口,再击入瑜颜墨的胸膛。 “谢谢小绝陨。”瑜颜墨抚摸着熊脸上那个弹孔。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是温柔的、感激的。 “谢谢我的悦菱。”他埋下头去,有些紊乱地吻着她的唇。 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后怕的心理…… “放开我了。”回到房间,她有些羞涩地推开他。他想干什么,她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此刻,他的坚硬正抵着她的某个地方。 他涎着脸,死死抱着她,一只手不规矩地伸入裙中。她下面的小内内,之前就被他扯了的,现在上面的两层,又被医生剪开了,在他的眼里,已经算是不着一物了。 “你最好不要痛死了。”她低着头,“而且,人家还很痛呢。”就算子弹没有击入心脏,也还在胸口留有伤,心脏附近神经也很密集,真是突突跳的、痛得她很不开心呢。 但是,身体里仿佛还有其他地方有些难受,在他的手指下,说不清的难受。 她想推开他,却觉得那样无力。 或许刚才的突变抽光了她的力气,她连拒绝都是那样的软弱:“不要这样……颜墨……嗯……” 她的只言片语是对他最大的蛊惑。 他只是极尽所能的撩|拨着她,开发着她的感官……很奇怪,这一次,过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剧痛逆袭。有的只是,因对她无穷无尽的渴望而带来的胀痛和难受。 他们吻得天昏地暗,直到赤诚相见。 “唔……颜墨……”悦菱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云里雾里了,伤口还在疼,但全身又软得像水一样,任由自己瘫在他的怀里。 他的手指引得她颤栗,她从不知道抚摸也会让人这么舒服。往常会压得她喘不过气的身子也没有那么沉重了,反而恨不得他压得更重一些。 她无意识地在他的指引在勾住了他的脖子,仍由他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一串红印,发出着让自己都脸红心跳的声音。 他轻轻地掰开了她的腿,她也顺从着…… 第103章 左手死神右手希望 第104章 瑜颜墨不要死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4章 瑜颜墨不要死 “来人啊!有人吗!” 房间的门打开了,悦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她的身上,随意地套了一条裙子,因为过分激动,包扎着的伤口又在开始浸血,染红衣衫。 保镖听到了动静,纷纷从隔壁房间里出来。 悦菱胡乱地抓住了一个,语无伦次地:“瑜颜墨、瑜颜墨要死了……他要死了!快点救他!” 保镖们急忙进入房间。瑜颜墨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血从他嘴角、耳孔、鼻子以及紧闭的双眼流下来。 悦菱尖叫,捂着脸尖叫。 瑜颜墨要死了,他要死了…… 为什么会这样! 刚才,他们明明还好好的。他们明明都要融为一体了。没有往常令她发笑的痒和羞怯,也没有让他痛得死去活来的副作用。 他们明明就好好的…… 可是,瑜颜墨突然愣了一下,似乎遭到了枪击似的挺直了身子。这之后,他推开了她,几乎是滚到了地上。 她以为他又开始痛了。 谁知道他躺在地上,竟然不是从前那种痛得蜷缩一团,而是立刻就不动了。她急忙下地,看到血从他的嘴里,几乎是涌出来的,瞬间染湿地毯。再然后,他的鼻子和眼睛都开始流血。 仿佛是血来得太汹涌,要把所有的出口都利用起来……她吓傻了。 她不知自己从哪儿扯来的裙子穿上,奔跑出去,叫来保镖。 看到地上的瑜颜墨,他们也大吃一惊,很快,刚才下去那个医生又上来了,没一会儿,救护车也来了。 “怎么回事?医生,怎么回事?”医院里,悦菱的声音都哭哑了,“他没有中弹的,他真的没有中弹的,我发誓,他没有中弹……” 医生听不懂这个娇弱的亚洲女孩在说些什么,他只能用英语对她说:“小姐,不要激动,请先不要激动。” 一旁的保镖安抚她,把医生的话翻译给她听。 他也告诉医生,悦菱是瑜颜墨的未婚妻,有权知道现在他的情况。 “是突发性的脏器衰竭,我们正在抢救中。”医生的神情很严肃,“而且伴有骨折和内脏大出血。他是否刚刚出过车祸或高空*?” 车祸?*?悦菱茫然地摇了一下头。 不……不过,他之前,是出过车祸的。可是他这几天不是好好的吗?他不是说,柳清叶给了他药,除了那可恶的副作用,身体已经在神速地恢复了吗? 不一会儿,各种化验报告都出来了。 “他的血液里发现不明药物成分,”医生的神色又凝重了几分,“他有服用禁药的历史吗?或者最近有重新服用的情况?” 悦菱再度茫然摇头。 什么禁药,瑜颜墨从没有吃过什么药……药……药?不对,是有药的,他一直在吃柳清叶给的药。 “他……他之前出过车祸,在吃一种帮助恢复的药。”她让保镖告诉医生,“可是,他今天之前都还好好的。” “这种药在哪里?”医生问,“请给我们看一看。” 悦菱呆……药在哪里?她根本就没看到过,甚至,她都没注意到这两天,瑜颜墨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药。 他会不会是忘记了吃药,所以副作用加大了? “我、我回酒店去找。”她急忙吩咐保镖,“送我回酒店。” 如果是柳清叶给的药,那么瑜颜墨一定是随身带着的,刚才那种激|情时刻,他脱掉了衣服,药一定就在那堆衣服里了,或者,在他的随身行李里。总之一定是在酒店就对了。 悦菱回酒店的路上,给柳清叶打了电话。 “什么?七窍流血?脏器衰竭?”柳清叶炸了锅,“这小子有没有听我的话按时服药!还是他为了那种事,居然敢私自停药!我警告过他,一旦停了就会马上死!” 悦菱泣不成声:“医生……舅舅……帮、帮我……” “别哭别哭,”悦菱哭成那样,柳清叶也觉得有点慌了,“你赶快找到这个药,找到以后给他服用两片,不对……是三片。不,是四片。他现在的情况要吃四片才能压得下去。一个小时内,找到给他服下去,他马上就会没事的。是个普通的白色小药瓶,上面贴有标签,开头字母是CS……” “好……”悦菱哭着,下了车,在保镖的搀扶下,往酒店电梯跑去。她有身孕,保镖们都知道,所以同时有四个在她身旁护着她,怕是她也突然出了什么意外。 悦菱上了楼,把房间几乎掀了遍,也问了整理房间的酒店相关工作人员,然而,没有。 没有什么小药瓶,更没有什么贴着标签的药瓶。 时间不等人了,柳清叶又打电话来了。 “你赶快回医院去,把电话给他的主治医生,我来和他沟通。” 等到了医院,柳清叶不知道和医生说了些什么,电话又回到了悦菱的手中。 “我已经和医生沟通过了,”他的语气是满满的安慰,但也不乏紧张感,“他会按照我的吩咐,给他配相应的药,不过,这个药的作用是很有限的。只能保证他两个小时没问题。这两个小时内,你还是要去做件事。” “去机场接你吗?”她抽抽嗒嗒的。 柳清叶无言:“就算现在在地球上打个洞,我也要掉起码六、七个小时才能掉过来好吧?” “那我要怎么办呢?”悦菱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去哥伦比亚大学找个人。”他的声音传过来,“有个人,可以暂时帮得上忙……” 五分钟以后,悦菱已经在前往哥伦比亚大学的路上了。 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的史密斯教授。据柳清叶说,是和他有着相同战斗能力的……死对头。 柳清叶做的许多研究,他也有做。不过两个人风格性格都不合,每次都会在同样的学术技术问题上死磕。 柳清叶让悦菱去找他要一种药。 他自己是没办法去要的,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这个史密斯非常的死脑筋。根本连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他要是打电话过去,瑜颜墨就真的只有死翘翘了。 “他这个人的弱点,就是喜欢大美女……当然你也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了,不过还是可以去试试。多撒娇放嗲什么的,他也许会帮助你。还有,千万不要提我的名字。对了,你在哥伦比亚大学,有认识人吗?” “有的。”悦菱回答。 她认识琳达。 而且巧合的是,琳达居然在哥大医学院读研。 “史密斯?”她听到这个名字就要跳起来,“你有什么事要去找这个科学怪人?” 悦菱哭哭啼啼地把瑜颜墨的事情说了。 “你说的那种药,我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课堂上说过啊。还有,你确定他喜欢美女?他根本都不和女学生说话的好吧?”琳达叉着腰。 “无论如何,琳达求求你了。”悦菱哭着,“我不懂英文,你去帮我求他,给颜墨药吧。” “好吧,”琳达无可奈何,“我们去试试吧,但如果被轰出来的话,就没办法了哦。” 两个人一起往史密斯的实验室方向走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去的路上,常雪竟然迎面走来。 “嗨,瑜颜墨的未婚妻,”看到了她,常雪大方地打着招呼,当发现自己用的是英文时,立刻换上了中文,“对不起,忘了你不会英语。我重新来一次,你好。” 悦菱笑不起来,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拉着琳达低头赶路。 她现在不想和任何无关紧要的人说话。 常雪若有所思地站在路上,看着悦菱的身影匆匆而去,这个女孩……出什么事了吗?还是说,瑜颜墨出什么事了? 运气很好的是,史密斯教授正好在实验室。 “嗨,教授,”琳达神采飞扬地招手,摇曳着腰肢走了进去。 史密斯一脸严肃,看了琳达一眼,又看了看她后面眼睛哭得肿成桃子的悦菱,埋下头继续做他的实验。 悦菱看着这个年轻的教授,可以救瑜颜墨的恩人……外国男人中年期会来得比较早,三十岁左右就会显现出四十岁的样子,所以史密斯看上去,比柳清叶要年长许多。 见史密斯并不会理会他们,琳达对悦菱瘪了瘪嘴,意思是,看吧,教授一点也不喜欢美女。 可是,她还是继续上前,手臂不管三七二十一,搭在了史密斯的肩膀上,她的声音嗲嗲地:“教授,我有个姐妹,她的哥哥快要死了,纽约各大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我告诉她,这世上,没有人比我们哥大的史密斯教授更厉害了。所以就带她来向你求救了,顺带让她瞻仰一下你。” 说着,使着眼色让悦菱上来。 悦菱又变回了厘金那个胆怯的新人,她挪着步子,走到史密斯面前。 “医生,请你救救……”话没说完,泪先落。 而且,还说的是中文。 “救救什么?”史密斯突然开口,他的态度,依然是很冷淡的,不过令悦菱和琳达都很惊讶的是,他居然会说中文。 “救救我哥哥,”悦菱小声抽泣地,“他要死了,他脏器衰竭、骨折、内脏大出血。医生说他生命体征已经很低了……” “他发生了什么事?”史密斯问。 “车祸。” “那我无能为力。” “医生……” “教授,”突然,琳达缠上了史密斯,管他是不是喜欢美女,先投怀送抱再说,“刚刚在医院,人家已经夸了海口了,说您一定能救活她哥哥的。那些医生全都不信呢,您身为哥大医学界第一传奇,不能这样给他们落口实呢。” 史密斯依然砖头一样,推开了琳达。 “不好意思,琳达小姐,你夸错海口了。我确实无能为力。” 悦菱听到这么冷淡的拒绝,已经绝望了。不料琳达却双目一亮,又转到了史密斯的面前:“教授……”她的声音简直软的人骨头都要化掉了,并且,她伸手一拉,肩带就滑了下来,手臂一挤,豪沟展露,“就算不能救活,你让他多活几个小时也行啊。” 说着,大腿一抬,一条钰腿径直勾到了史密斯的腿上。史密斯上课从不点名,可是他居然记得她的名字,那就证明,其实他是有留意她的了…… 史密斯貌似依然不为所动,不过,他的语气软了一点,他稍稍有点为难地说:“不是我不想救他。我这方面的研究,确实还没有成功。我的药,在人体器官快速衰竭的情况下,最多只能续命几个小时而已。这样……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人,看看他在不在美国吧,如果恰好在美国,那或许她那个哥哥还有救。” 悦菱已经有些猜到史密斯要推荐的人是谁了…… “柳清叶。这个人是我毕生的对手,他貌似已经研究出这种可以救人于死亡边缘的神药了。不过这个人你们要小心,他人品很坏,没什么职业操守,而且他的药,副作用都非常大……” 悦菱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虽然医生舅舅其实人品不坏,也很有医德。可是副作用这个,真是大得没法说了。 更何况,他现在根本就不在美国。在的话,她还需要过来求这个史密斯吗? “求求你了医生,”她哀求着,“只要能续他几个小时的命,也是可以的。我只想再和他说说话,多看他一会儿。求求你了医生……” 柳清叶让她来找史密斯,一定有他的道理。 “求求你了教授。”琳达也附和着,不过,她更像是在夜场推销洋酒,一只玉手就在史密斯的胸膛上揉来滑去,身子紧紧贴着史密斯,那样子不像是在求救命,而是像在求*幸。 史密斯长叹一声,似乎投降了。 “你过去,那边第二个格子,打开,看到没有。”他站在原地不动,指挥着悦菱,“打开以后,里面有个黄色的小瓶,那是我最新研制出来的,不过还没有用人体试验过……” 悦菱正要伸手去拿,突然一声慢悠悠地声音从门口传来。 “慢着。” 三人一起往门口看去,只见常雪正悠然靠在门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悦菱心里突然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常雪指了指悦菱,用中文问史密斯:“教授,你知道她的哥哥是谁吗?” 史密斯皱了皱眉,不知常雪是什么意思。但悦菱的心却狂跳了起来。 “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叫瑜颜墨。是S国C市的首富呢,不知道教授有没有耳闻过呢?” 史密斯一言不发,似乎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信息资料。末了,他的眼神告诉众人,他不认识。 常雪打了个响指:“啊对了,说到一个人,教授就一定认识了。” 悦菱差点喊起来了,求求你,不要说了,常雪,求求你! 可是常雪捕捉到了悦菱的表情,脸上的笑更深了,她的声音像自己整个人那样表现得大大方方:“那个柳清叶,正是这个瑜颜墨的……私人医生呢!” “不!”悦菱喊了起来。她不明白,常雪为什么要这样做。她是调查了瑜颜墨么,知道柳清叶是他的医生,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她要这样害瑜颜墨,她不是很爱他吗? 可是常雪却还在开口:“教授,您想想,这个瑜颜墨快要死了,可是柳清叶却不救他,却要让他的女人来找你,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他想看你的笑话,让你承认自己不如他呢?” “你胡说!”悦菱叫了起来,“不是这样的,柳医生根本不在美国!他赶不过来,可是颜墨要死了!” 话音刚落,她就捂住了嘴。 她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柳清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告诉史密斯是他让她来找他的。可是,她刚刚说了什么……她的话,直接承认了常雪所说的一切。 她承认了她认识柳清叶,等于间接确定了常雪的说法——是柳清叶专门来挑衅史密斯,想让他出丑的。 她好傻! 不管常雪怎么说,她只要一味的装傻就可以了。无论怎么样,只要她打死不承认,史密斯还是有可能给她药的。但是现在,她看到史密斯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离开我的药柜!”他生硬地命令,“你这个柳清叶派来的间谍!” “我、我没有……”悦菱慌张着,手却已经伸向了柜子里。 “放开我的药!”史密斯大吼起来,甩开了琳达,往她走了过来。 这时候,悦菱突然横下了一条心,抓住了那个黄色的小瓶子,另一只手抓住了里面的其他东西。全都给史密斯甩了过去。 史密斯条件反射的一挡,悦菱已经跑了起来,她一边跑,一边把实验室里面可以推到的全部推到,可以拂到地上的全拂到地上。 “混账!”史密斯气得破口大骂,“我的药水!我刚研制的……啊!你这个撒旦的帮凶!” 他不顾踩着所有的玻璃渣和药水,想要抓住悦菱。 可是琳达突然抱住了史密斯的腰,一个漂亮的空手道,把史密斯甩翻在地上。再然后,她把衣服一扯,骑到了史密斯的身上,熟练地扒掉了史密斯的裤子,大喊起来:“救命啊,教授不要啊……放开我……不要逼我拿身体换学分……我不是那种女人……” 悦菱已经慌慌张张地夺路而逃了。 常雪倒是没有阻拦,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出闹剧,看着悦菱拿着小药瓶跑了出去。 已经有人被吸引到实验室来了,常雪不爱看这种热闹,轻蔑地笑了笑,离开了这里。 “医生舅舅,我拿到药了,然后要怎么办?”赶回医院的路上,她问柳清叶。 “你有没有问过剂量?”柳清叶问。 “没有……”悦菱现在还心有余悸,“我都是抢过来的……” 柳清叶头大:“好吧,你先给他吃一片,时刻观察,如果生命体征平稳了,就暂时不用加药了。” 回到医院,悦菱立刻给瑜颜墨服下了一片。他牙关紧闭,她好不容易撬开了他的嘴,然后含着水一点点给他喂下去。 过了十几分钟,他竟然睁开了虚弱的眼睛。 “悦菱……”看到她在自己的眼前,他张了张嘴,可是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到。 “颜墨,你到底是怎么了?”她又哭起来,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颊上,“你不要吓我,求求你……” 这一次,他只张了张嘴,但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真好,从地狱的边缘回来,一睁眼,就能看到她在自己跟前。她一定哭得很伤心吧,眼睛鼻子都肿了,声音也哑了。 对不起,悦菱,让你这么担心。 “我没事……”好不容易,他吐出这几个字。 “颜墨。”悦菱再也忍不住,再度扑倒在他身上哭起来,“你不要吓我,不要离开我。不要再抛下我一个人了……我好害怕。” “好了,”他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回来了……” 悦菱抓着他的手:“你好好的,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再也不要送别人什么礼物,我也不要去关心别人了,什么人都可以不要,但是你要好好的。” 瑜颜墨笑得很艰难,但却很开心。 “好。”他也尽力握她的手,虽然他的指尖,没有任何力气。 虽然差点死掉,但是能换来她这样的全心全意,再死几次也觉得值得了。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琳达打来的,悦菱接了起来。 “喂,小菱吗,史密斯让我告诉你,那个药,每小时服用一片。可是根据他的实验,服用不得超过三片,否则会死。第三片之后,他会看起来完全好了。可是第四个小时的时候,他就会死去,谁也救不了。” 啪! 手机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瑜颜墨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 悦菱勉强笑着,把手机捡了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医生舅舅,”她跑到走廊上,哑着嗓子边哭边给柳清叶打电话,“史密斯的药救不了颜墨,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办?我们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了。” 柳清叶的声音从那边传来:“马上去问他,我给他的药,他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 第104章 瑜颜墨不要死 第105章 我并不是你的英雄你却是我的霞光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5章 我并不是你的英雄你却是我的霞光 “颜墨,你好好想想,医生舅舅给你的那个药,你放在哪里了?”回到病房,悦菱问瑜颜墨。 他现在看起来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了。 至少能说连贯的句子了。 听到悦菱的问话,他闭目想了想:“我是随身带的。所以,就是在我的衣服里。” “可是衣服里没有啊。”悦菱咬着嘴唇,心慌慌,“我找过了,全部找过了,没有啊。” “是不是,”他转过头来看她,“不小心从衣服里掉落,掉到了*下。” 悦菱已经又要淌泪了:“没有……我刚才让人把*都抬开看过。全部找过……” 瑜颜墨急忙伸出手,将她揽到怀里:“没事的,宝贝,别哭。找不到就算了……” 悦菱泣不成声:“可是……必须要找到……那是救命的……” 她坐了起来:“我再去找找。”说着就想离开。 可是瑜颜墨拉住了她。他叹息着:“悦菱,让别人找吧,你别走。留着陪我。”他不想她离开,如果生命只剩下三个小时,他希望每一秒,都有她陪伴在身边。 “别哭。”他抱着她,也感受着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别哭了。不要哭,我不喜欢你哭。我想看你笑。” 可是悦菱笑不起来。 “不要难过,不要跑来跑去的。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要过于激动。”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关心她的宝宝。 “对不起,因为我,总让你那么危险。以后,不要再这么波折了,孕妇不应该受这么大的波折的。” 他从没说过这些话。 “对不起,那次,差点害你流产。”他指的是,把她从厘金,从水木华堂手里带回去的那晚上,他强要了她。 “悦菱,”他半睁着眼,“我从来都没有问过你关于孩子的事,也从没关心过他。对不起了……”其实潜意识里,也在逃避这件事。 悦菱哭起来:“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对不起。” 他这么骄傲的男人,从不会说这三个字。可是这短短几分钟,就对她说了三次。她好害怕,好像是他要把从前没说过的话都说完,从此就会像泡沫消失一样。 “说了不要哭了。”他吻着她的额头,“每次看到你哭,我就觉得很难受。” 悦菱忙抹干了眼泪。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他陷入了回忆里,双眼变得有些朦胧,“你就在哭。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她笑起来,应该是多好看……后来那晚上,你总是对我笑,像我期望的那样。我还记得我说要带你离开的时候,你双眼所散发出的光彩。悦菱,真的太美了。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带着这样的笑,这样的光彩,在我身边活着。” 悦菱呆呆地,他很喜欢她,对她很好,她早就感受到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原来他爱她,有这么的深。 这世上,若是谁为着谁而活,总是会担心失去自我,总是会担心腹背受敌,受人嘲弄,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有这么一个男人,将她的快乐和幸福当成生命的目的,虔诚的供奉着。 但是,她却总是拒绝他,猜测他,怀疑他,还爱对他使着小性子。 她的泪水又在不知不觉地流下来。 “说了不要哭了。”他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我从没想过,我居然会让你流这么多的眼泪。早知道,我还是不要爱你,不要把你强留在我身边。” “没有,你没有。”她抱住他,“你没有强迫过我。是我自愿的,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愿到你身边来,留下的。” 她是自愿的。小堂让她来,她同意了,她来了。 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很讨厌他,会很排斥他。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他在自己的心里,会重到这种地步。 “其实有段时间,我是很恨你的。悦菱。”他呼吸着她发间的芬芳,“我恨你不遵守我们的诺言,恨你不等我,恨你忘记了我……我甚至恨你会怀孕,不为你怀的是谁孩子,而是你在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就发生了那么多,那么大的变化。悦菱……我害怕你再也不是你了,我害怕再也看不到你笑,害怕你无助和绝望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悦菱,我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悦菱靠在他的心口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 瑜颜墨苦笑着:“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其实是不需要我的。” 悦菱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呆呆地:“可是我很需要你啊。” 瑜颜墨摇头:“不……悦菱,其实你是不需要我的。或者说,不像我需要你那样需要我。其实,我常常在想。你在和水木华堂一起生活的时候,应该是非常快乐的吧。” 看着悦菱不由自主地一怔,他眼里期望的光又暗下去一分。 “我知道很多地方,我比不上水木华堂,有时候,我甚至想,我唯一可以去和他比拼的,或许是有不要性命的去爱你吧……可是……后来,我出车祸,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当他挡在我枪口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可以为了你去死的。原来,”他苦笑着,“我的爱、我自以为是的伟大,对你而言,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原来,”他说,“我才是那个需要救赎的人。我并不是你的英雄,你却是我的霞光。” 悦菱垂下了眼,愣愣地看着瑜颜墨牵着她的手。 “是啊……和小堂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很无忧无虑的。”她呆滞地说,“小堂,真的很好,很体贴,很纵容我。可是,那时候,我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我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在一间空白的房间里,没有门,没有窗户,只有我一个人,不能说话,不能思考,也不能动。梦里面,总有个人会闯进我的房间,可是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也听不到他在对我说什么……每次做这个梦,我都会惊醒,会害怕。我怕我到死,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知道他到底要问我什么。可是,直到我遇到了你,我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我才知道……” 她抬起头,泪水静静滑落:“那个人,是你。” 没有预兆的,她扑上去,第一次,主动的去吻他的唇。 这个时候,他们都终于知道,原来他们都是爱着彼此的,不比对方少一分的爱着。 “颜墨,”她双手捧着他的脸,“我不要你死。如果你会死,那我就陪你去死。” 他不说话,只是把她压倒,继续狂热地吻她。 同样第一次的,她主动抚摸他,笨拙地,尝试着模仿他以前抚摸她那样去抚摸他。她听到他呼吸紊|乱粗重,她不想去想更多。 她害怕他会在三小时后消失不见,不,现在已经没有三小时了,现在只有两个半小时了。 所以她要抓紧每分每一秒,记住他的气息,记住他的感觉,记住他每一个特征——他脉搏跳动的频率,他手指细细的纹路,甚至是他呼吸的节奏。 她抛却了所有的羞怯,不顾自己心口上枪伤的疼痛,把自己呈现给他。 他去吻她的每一寸肌|肤,颤抖着在她的身体留下厚重的烙|印……直至他和她再一次融为一体。 “悦菱,我会很轻的。”他浓密的睫毛,几乎要触到她的眼睛,可是为什么,她觉得他仿佛要落泪。 对不起,第一次的时候,弄得你那么疼。就算你记不得,可是我依然记得你那时候的眼泪,我在你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就强行占有了你。 可是,我是多么天真幼稚,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以为就这样强取豪夺,从此就可以拥有梦寐以求的幸福。 哪里知道,若不是艰辛的付出,不是用尽生命去诠释一分爱,哪有那么容易收获理想…… 每一步,回头的寻找、茫茫人海的错过、失之交臂的相遇、重逢后的格格不入、别扭与争斗……都是在为曾经的无知,曾经的为所欲为买单。 若是付出总会有收获,那么挥霍过后,也总会是要还债的。 …… 悦菱抱着瑜颜墨,看着他在疲累之后入睡。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做这种事。可是……她也不能再拒绝。 她多傻啊,从前每次都可以和他甜蜜相拥的时候,她却总是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逃避。 直到发现时日不多,才贪婪地索求。 刚才,在他睡着之前,她又让他再吃了一片药。 只有两个小时了…… 她不能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她不要他死……她必须找到他丢失的药。 她穿戴整齐,走出了病房。她已经没有哭了,喝了一点水,吃了一块面包,尽管没有一点胃口,可是她大口的吞咽着。 她需要体力,需要精力来应对接下来的时间。 她出神地捧着水杯,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强迫自己冷静,强迫自己去寻找蛛丝马迹。手下不断给她打电话,汇报他们在所有瑜颜墨呆过的地方,仔细的查找了。 没有,没有那瓶药。 “会不会在飞机上?”她问,她想起了,昨天,他们是租了一架飞机飞往华盛顿的,在那上面,瑜颜墨发过一次痛,还痛得躺在地上。 “马上去航空公司找。尤其是座椅下,盘问当天航班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她命令着,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和神色,沉静得有多可怕。 此刻,她像是手拿银盾和长矛,要与死神抗衡的女战士。 她不会再哭了,因为她没有时间去哭了。 他的时间不多了,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她不是为了他一个人,而是为了他们两个人,不……是三个人,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在战斗。 她喝着滚烫的水,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舌尖烫起了泡。 她又拿起了手机:“华盛顿那边有我们的人吗……嗯,好,马上派他们,去今早上我们住的酒店……对,也要找,全部要找……随时向我汇报情况。” 病房里传来了声音,好像是在叫她。 她急忙进去,看到瑜颜墨醒来了。她忙去把他摇起来:“你饿吗?需要喝点水吗?还是吃点东西。”她的声音极其的温柔。 瑜颜墨笑了笑,扬起下巴:“先喂我喝水。” 她没有言语,喝了一口水,然后俯下身去,慢慢地喂到他的嘴里……长久的亲吻结束后,她离开了他的脸,却看到他眼里有忧郁地神色。 “别担心了……”她握住了他的手,“我在让所有人找,一定能找到的。” 瑜颜墨皱着眉,摇头:“不是。不需要……” “你不要放弃啊。”她着急地说。 “不是……”他哀伤地看着她,“悦菱,你不需要这个样子。我宁愿你像以前那样,我要你喂我,或者是什么的,你会害羞,你会抗拒。而不是现在这样,你像是必须要完成什么使命似的,这么冷静的,匆忙的来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悦菱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悦菱,不要长大。”他抚摸着她的脸庞,“不要因为我的事,变得这么成熟,你不需要……去承担这么多。” 她抓着他的手,闭目将脸靠在他的手心里:“不……我是要长大的。我已经是妈妈了,我要变强。我要保护我的宝宝,我要保护你。” 成长,是必然的。 如果想要活下去。 手机又响了,悦菱原本正依偎在瑜颜墨的怀里,此刻却直起了身子,抢在他之前拿走了手机。她接了起来,走到了一边。 “嗯……是……所有的人都问过了吗?” 她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哭泣后的嘶哑,但里面透出的意志和语调,却是干脆利落的、坚定不移的。和她前一秒躺在他怀里时的小鸟依人判若两人。瑜颜墨有些震惊地看着她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领一般,指挥着下属接下来怎么做。她在这种时刻的冷静和理智,超乎了他的想象。 挂断电话,她翻着他的手机:“常议员的电话是什么?” “你打给他做什么?”他的眉又皱了起来。 “我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过你的药。” “住手!” 悦菱举着手机的都顿停。她有些愕然地看着瑜颜墨,不能明白他的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 “我问问他啊,说不定你是把药留在他的家里了呢。” “我叫你住手!”他突然掀开被单,下了地,径直朝她走过来,“把手机还给我!” 他的神态吓到了她,她无措地想把手机藏起来,不想却已经被他抓住了手。 “你干什么……啊,痛啊……”手机被他抢回去了。 瑜颜墨举着手机,紧紧捏着她的手腕,神情有些凶狠地问她:“你有没有让常天启知道我的情况?” 悦菱有些吓到地摇了摇头。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凶。 “听着,”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几乎是把她摇晃了一下,“一个多小时以后,如果我死了。你要立刻封锁这个消息,起码在后天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已经死了,尤其是常天启!我会安排手下,马上送你回国。现在,马上去给我叫律师过来,我要立遗嘱。” 悦菱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胡说些什么啊?”好不容易坚强起来,却因为他的话和他的态度,忍不住又要崩溃,“什么死不死的,我不要回去,我要呆在你身边。” “不可能,”突然之间,他冷漠了起来,“你必须马上走。你回去之后,马上住到柳清叶那里去,或者去水木华堂那里。等律师把我的遗嘱带回去,才可以露面。” “不,”她抱住了他,“颜墨,不要赶我走。求求你,哪怕最后一秒,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谁知道他甩开了她的手。 “这种时候,这么感情用事干什么?”他冷冷地斥责她,“我最多再活一个多小时。这么点时间,对于你的人生来说算什么?你现在马上走,这两天,最为关键。记住,藏起来,躲过这两天。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死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哪里。” “不,我不,”她慌乱起来,她刚才之所以可以冷静,是因为她认为冷静可以让她寻到救他的方法,可是他现在的话,已经封死了她一切的希望,“颜墨,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一生的时间,我只要这一个多小时。我说了,如果你死了,我不要活。我跟你一起走。” 她又伤心地哭了起来,今天,似乎要把此生的眼泪都流干。 “悦菱,”他重新把她抱到怀里,无奈地,“不要这么孩子气了。殉情什么可笑的事,用来安慰一下我就行了。我死了,你还是要活下去的,而且要好好的活下去。”他拭着她的泪,哄着她,“听我的话,我会立一份遗嘱,一式两份,一份给律师保管,另一份给你保管。你带回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有这个东西。你藏到水木华堂那里去,现在只有他可以保护你。但是也记住,什么都不要告诉他。等遗嘱公布的时候,你才可以回去。我会把我的股份和集团全部给你。你要好好活着,替我保管它们。” “可是,为什么不能让常议员知道呢?”她哭着问他,“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他犹豫了一下,“我现在正在和他进行一个合作。如果他知道我死了,一定会停止他那方面的动作。如果那样的话,一切前功尽弃。以后,你会非常危险的。” “可是,如果我找他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到你的药。” “来不及了。”他沉沉地看着她,“就算找到药,拿过来也可能来不及了。还是不要去冒这个险好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她呆呆地。 他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拿起了电话:“替我叫一个律师过来,还有,马上给悦菱小姐安排回国的飞机。” “对不起了,”他吻她的手,“没有时间给你买戒指了……” 医院的花园里,悦菱双目无神地坐在长凳上。 律师在病房里面和瑜颜墨拟定着遗嘱……真是奇怪的事情啊。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能镇定地和别人安排自己死了以后的事。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至于她,已经完全麻木了。她觉得随着时间的流动,自己的灵魂在一点点的流逝,她的精神世界,在慢慢地变得透明。 不管她会不会追随他死去,他离开后,她必定是不能鲜活的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怎么?史密斯的药不管用吗?”突然,一个清朗的女声响在她的耳边。 悦菱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常雪。 她骤然一惊:“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看看啊,”常雪坐到了悦菱的身旁,耸了个肩,“刚才在哥大,看你说得那么可怜的样子。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说谎了。” “你……”悦菱想的却是另外的事,“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叔叔?” “还没有了,”她双手撑着后脑勺,靠在椅子背上,休闲的样子,“怎么,需要我向他汇报吗?” “不,不要。”悦菱忙说,瑜颜墨吩咐过的,不能让常天启知道他的情况。 “哎,”常雪望着蓝天,叹息着,“瑜颜墨多好的男人。撇开长相不说,能力、气质,还有对女人专一的程度,真是我梦寐以求的啊。可惜,这么快就要死了。” 悦菱听她这样说,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好像瑜颜墨在常雪的眼里,不过是什么昂贵的商品一样,他的价值,不过是什么容貌、身家、能力等等加起来的总和。 “不过呢,也没什么好可惜的了。”她笑了笑,“反正他死还是活,都不是我的。所以,也没什么可惋惜的了。” 悦菱有些惊讶地看着常雪。 她是没有感情的石头吗?她还有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怜悯和同情吗?还是她的概念里,生命这么宝贵的东西也不过尔尔? 只因为瑜颜墨不会爱她,不会和她在一起,所以是死是活也没什么关系吗?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麻木不仁的女人? “对不起,”她板着脸,站了起来,“常雪小姐,失陪了。” 这种人,她连和她坐在同一条凳子上,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 看着她带着傲骨地往医院楼走去,常雪悠悠然地声音响了起来:“看来悦菱小姐,对于我手里这瓶柳清叶专门研制的特效药,也不感兴趣了。” 第105章 我并不是你的英雄你却是我的霞光 第106章 始于暴雨终于暴雨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6章 始于暴雨终于暴雨 悦菱的脚步停住了。 她听到了什么?柳清叶的特效药? 她猛地回身,看到了凳子上的常雪,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另一只手捏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正轻轻地转动着。 “CSH……这么复杂的分子公式,一定就是可以救他命的那瓶药吧?”她用随随便便地口气,念着瓶子上的标签。 悦菱的全身都发起抖来,她一时间连声音都变了。 “常、常雪小姐,请……求求你……” “呵,”常雪奚落地笑了一声,就像当初瑜颜墨当众拒绝她的时候,常枫嘲笑她时那样,对着悦菱一笑,“看你的样子,还真是这瓶药了呢。” 这瓶药,是昨晚上瑜颜墨在常家附近找悦菱的时候,掉下来的。 常雪那时候正在他身旁,常天启打电话来,说找到悦菱了。瑜颜墨回身就跑,药掉了下来,常雪紧跟着,却捡到了这瓶药。 原本,她想要立刻还给瑜颜墨,可是看他那么匆忙的样子,心中留了一念,就把药瓶暂时扣了下来。 后来,回去,瑜颜墨当众拒绝了她。她就更没想过要把这个东西还给他了。 她心里也隐隐在想,说不定,这是一瓶非常重要的药。但是她并不打算还给他。就在今天,她在盘算着,要不要找个专家,研究一下这瓶药里是什么成分。瓶身标签上写的分子式,她找了几个化学院的学长,他们都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她也想知道,瑜颜墨藏有什么秘密,或者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疾病。 没想到,今天在哥伦比亚大学见到了悦菱,听到了她对史密斯教授说的话。她才意识到,这瓶药,对于瑜颜墨来说有多重要。 此刻,她拇指与食指捏着瓶身,慢慢转着,带着欣赏的口吻:“什么时候,也要去会会这个柳清叶医生。竟然能研制出这种令人起死回生的神药。” 悦菱已经要跪下了:“求求你,常雪小姐……这瓶药,对颜墨非常重要。求你还给我。” “还给你?”常雪一挑眉,“为什么?这是我捡到的。那就是我的东西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东西是你的,或者是瑜颜墨的。” 悦菱几乎要喊起来了:“可是这就是颜墨的药啊,是柳清叶医生研制的,你刚刚也说的了啊。” “是的,我说了,”常雪思索了一下,“我说了什么?” 看着悦菱快要哭起来的样子,她这才笑笑:“对,我想起来了。这药是柳清叶研制的。可是谁能证明,它就是瑜颜墨的呢?” “柳医生可以证明啊,我也可以。”悦菱着急地。 “你不能作为证人。”常雪指了一下悦菱,“只有柳医生可以。” “那我们马上给柳医生打电话,让他证明这药是颜墨的。”她上前,想让常雪打电话。 常雪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柳清叶。说不定你找个人来演戏,也可以算是证明了。不行,除非柳清叶自己过来,证明这药就是他给瑜颜墨的,我才可以还给你。” 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看到悦菱咬住了下嘴唇,她突然噗的一下笑了起来。 “哈哈,瑜颜墨的未婚妻,你真是太可爱了。算了,我不逗你了。这个药,对于瑜颜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时间不待人,你拿去吧。” 她把药瓶递了过去。 悦菱十分欣喜,又感动:“谢谢你常雪小姐……” 话音还没落,她就怔住了。 药瓶已经在自己手里了,可是这个重量告诉她,瓶子里是空的……里面根本就没有一颗药! “常雪小姐!”她叫了起来。 “什么?”常雪故作不解地看着她。 “请不要开玩笑吗?”她带着愤怒,和乞求,“现在颜墨要死了,为什么你能这样无动于衷呢?难道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你不是想要嫁给他吗?为什么你可以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是吗?”常雪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我喜欢他,想嫁给他?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我干了什么残忍的事?是给了他一刀,还是逼他娶我了?” 悦菱冷静下来。她漠然地看着常雪:“说吧,你究竟要怎么样?” 她受够了。 她受够了自己像老鼠一样,被常雪这只猫这样玩弄。 从刚才在史密斯的实验室那边,她就已经开始捉弄她了,而且,还是在瑜颜墨的性命如此危急的情况下。 常家的这一辈,都是这么的危险和邪恶吗? 常枫是这样,常雪也是这样。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和常天启是那么的不一样。罔顾人命,只知道满足自己的感受和*。 常雪也回看着悦菱,这个女孩,这种目光,和昨天晚餐时,在饭桌上的微笑,是如出一辙的。这种态度令她非常不愉快,好像在告诉她,虽然她无论是出身、还是学识,还是其他什么的都高出她一等,却仍然是不能轻易击败她的。 这种被挑衅,被迎战的目光令她非常不愉快。 她的脸上,那种嬉笑的表情也褪去了。 她轻蔑地一笑:“悦菱小姐应该知道我要什么。” “他不爱你。”悦菱明白常雪想说什么,但是她不能退让。 “对,我知道。他只爱你,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常雪摊手,“没办法,谁让你比我先遇上他呢?所以,我再喜欢他,也只有看着他去死了哦。反正他活着还是死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悦菱完全无法理解常雪的逻辑。 这个世界上的人或者事物,难道存在的意义,对于她而言只有利益吗? 就算瑜颜墨是一个路人,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可是他也是一条生命啊。这世上,最重要的难道不就是人的命吗? 就因为他不爱她,不可能属于她,所以她宁愿看他死,也不愿意救他吗? 这样的感情,可以称之为爱情,或者喜欢吗? 这不过只单纯的占有欲而已,常雪这个女人,只是为自己而活的,把自私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瑜颜墨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玩具,一个可以炫耀的物件,连人都不是。 “知道吗?”她冷眼看着她,“像你这种人求助,是我人生中最耻辱的一件事。” “哈哈,”常雪笑起来,“悦菱小姐,我们受过的教育不同,所以观念不同而已。用不着这样上纲上线的吧?我喜欢瑜颜墨,想要得到他,所以为了这个目的不择手段,这很正常吧。我的举止越是让你不能理解,不越是证明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吗?” “可是他马上要死了。难道他的生命不是比这些,比你的喜欢和你的感受都重要吗?”悦菱悲愤地问她。 “呵呵,”常雪冷笑,“悦菱小姐好像说的自己就高出我一等一样。你如果不是对自己的感受更看重的话,为什么不干干脆脆的退出,把他让给我,去换他活下去的机会呢?” “那是因为他不爱你,他是不可能放手我的。他宁愿一死,也不会离开我的!”悦菱激烈地说,她知道瑜颜墨,她了解他。如果她胆敢离开他,去换他的命,那他一定会拒绝活着。 常雪轻蔑地笑看一旁。 “真是单纯幼稚的女孩啊。”她叹息着,“爱情这个东西,只要有一个人放手,那再牢固的关系,也必然不存在了。只要存心放手,又想他活下去,就必然会做得到的,不是吗?” 看着悦菱不语,她站了起来,一步步逼近她。 “你不是标榜非常爱他吗?你的感情不是高于一切吗?那就把他让给我,离开他,从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如果你可以答应并且做到的话,我就给他药。” 悦菱冷然看她:“那又怎么样,我离开了,你就可以得到他了吗?” “这个也不一定啦,”常雪长叹着,“感情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的。不过总算是有机会和他一起了,不是吗?再说了,说不定过几天,我自己也对他不感兴趣了。不过现在也管不得这么多了,总之我的条件就是这样的。你完全退出,我就给药。” “嗯,”她看了看腕表,“时间不多了吧,只有半个小时了,你考虑考虑吧。” 悦菱震惊地看着常雪,她可以看得出,其实她根本就不爱瑜颜墨的,或者说,常雪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喜欢他多久,还没得到,就在思考不感兴趣的事了。 可是,她却要用自己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喜恶,来破坏她和他之间那么坚贞不渝的爱情。 “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她咬着牙,“你做梦吧!我宁愿和他一起死,也不会把我的爱和颜墨的爱,当成廉价的商品处理给你,给你这个……根本不懂爱也不懂珍惜的女人!” 她转身,往病房走去。 常雪看着她傲然的背影,禁不住冷笑。 呵呵,真有骨气呢。她倒要看看,她能不能撑到最后一秒。这世间,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悦菱回到了病房,律师已经在整理东西准备离开了。 瑜颜墨坐在病榻之上,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究竟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悦菱知道,他就像往常那样,表面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是到了一定的时间,或者发生什么触发事件,就会躺下去……发生任何有可能发生的意外。 “悦菱,”看到她,他微笑着伸出手,“快点,到我这边来。” 她殷切地扑了过去,抱住他。 “来,”他拿起厚厚的一叠遗嘱,“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没有戒指那么好看,不过可以保证你一辈子都过得快乐。” 悦菱痴痴地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了,可是看起来却这么开心。 他说什么遗嘱可以给她快乐,可是,如果这世上没有了他,她还会感到快乐吗? “颜墨,”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有跟你一起,我才觉得快乐。” 她的话让瑜颜墨心中泛起酸楚,可是他强撑着笑颜,吻着她的脸庞:“傻瓜,快乐是有很多种方式的。你死钻牛角尖,怎么可能得到它呢?来,我给你讲一下这里的细则。” 他抱她到身边,让她钻进被窝,躺在他的怀里,给她一条条,一页页地讲解着。 他每说一个字,悦菱就觉得自己的心尖在滴一滴血。 他想的多周全啊,事无巨细的,要把他的所有都留给她,他对于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可是……可是她还在为了自己的感情,为了自己的感受,而把唯一能救活他的方式给…… 她果真是个傻瓜呢。 悦菱拿着遗嘱,泣不成声。 她的爱情算什么?她的感受算什么? 什么都是比不过他活在世界上,让她知道他没有死,还可以好好保管属于他的一切。 颜墨,悦菱不值得你这样做…… 不值得你抛却一切,牺牲一切,却换来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若是你死了,悦菱还怎么会活着呢,要所有的财富和名誉来做什么呢? “怎么又哭了?”他微微皱眉,吻干她的眼泪,“真是的,要怎么你才能开心一点。” 他轻轻将她放倒,压在她的身上。 他极其痴缠地吻她,抚摸着她。 “过了这一刻,就把我忘了吧。”他撑起来,深深地凝视着她,“回去,去重新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好好守护你一辈子。” 说着,他又俯身下来。 他不怕她嘲笑他,不怕她拒绝他。 他就是要做这最后的一次,在他的神智还清醒的一刻,在他还能主宰自己身体的时候。心中也禁不住暗暗嘲笑自己,表面说得那么洒脱轻松,其实,他连最后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天知道他有多爱她。 把此生,下一世,生生世世的爱全部捧出,也无法表达殆尽。 悦菱别过头去,让眼泪滑入发间。 他要死了,她却还在这里消耗他最后的精神和爱意,她明知道他是可以活下去的,可是她还是自私的拒绝了那唯一的办法。 她真是太可恶了,她真是太坏了。 她刚才还在轻视常雪,这样想来,她和常雪又有什么区别? 不,她不能忍受,她不能忍受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死去。 “不用了。”她突然开口,推开了他,她的脸色,在慢慢的僵冷,她的眼泪,已经彻底流干了。 瑜颜墨有些迷惑地看着她,她的变化让他有些茫然。 “悦菱,不要再拒绝我了。”他的声音里,隐忍和渴望毫不掩饰,“来,最后取|悦我一次。” 可是悦菱推开了他的手,她坐了起来,穿衣,起身,然后下地拿起了遗嘱。 对着全然不解的瑜颜墨,她冷笑着:“果真是个自私的男人,马上就要死了,还想着要给我这么一个不堪入目的回忆吗?” 瑜颜墨的眉,深深拧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反正你已经立下了遗嘱,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我也不再需要费心来讨好你了吧?” “你发什么神经?”瑜颜墨沉着脸。 她是在演戏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真是可怜,”悦菱嘲笑着,“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水木华堂派我过来,不过就是想着要怎么挖空你的一切。本来以为你死了,我什么都得不到了,还在想着究竟要怎么回去交差呢。没想到你还真是蠢到了极点。居然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我了。这下真是太好了,我可以回去向我的小堂邀功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瑜颜墨怒喝起来。 她是疯了吗? 还是他疯了?居然会听到她说这种话。 “是不是胡说八道,反正你也不会知道了,”悦菱残忍地笑着,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反正再过十分钟,你就要死了。说出来,什么也不怕了。现在找律师的话,也来不及了吧?” 瑜颜墨的嘴唇泛白,指关节已经紧紧握拳,呈现了青紫色。 不……她一定是在做戏,她一定是在胡说,她只是不想让他带着遗憾死去而已。他的悦菱,不是这种人,绝对不是的! “悦菱,别这样。”他想要下地,对着她伸出了手。 没想到悦菱立刻退到了病房门口。 “别过来!”她尖声道,“你这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难道还想着要再碰我吗?我才不想这辈子都回想起,自己和一个临死的人做了那种事!到你身边来的这半个月,我每天都在祈祷着赶快结束这种折磨。你都没发觉每一次你想碰我,我有多讨厌你吗?” 瑜颜墨怔在了原地。 心中,比疼痛、比死亡更多、更重的阴影袭来。 她的话,她所说的一切,打击得他几乎不能支撑下去。 “你就死在这里吧!”悦菱一咬牙,冲出了病房。 只剩瑜颜墨一个人,震惊地、茫然地、最后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真是好演技呢。”病房外,常雪鼓着掌,“看不出,悦菱小姐也是天生的演技派。”她俯身,按住了悦菱的肩膀,她从出了病房,就靠着墙滑了下去。 常雪低声道:“谢谢悦菱小姐这么识大体,不过也请你记住,要遵守你的诺言。这个药,我每天只会给瑜颜墨吃两片。你如果想要反悔,我会立刻停了药。不过,如果我玩腻了他,又另当别论了。” 她说完,就走到了病房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颜墨,你怎么了?”她听到常雪在关切的问他。 她再也不能忍受,站起来,跌撞地朝着医院外跑去。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来到一片空空的草地上,才停下来。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遗嘱,拿起来,撕得粉碎。 再见了,颜墨,再见了,我的爱。 对不起,用这么过分的方式,和你分手。 可是,比起让你活下去,什么都不重要了…… 病房里,瑜颜墨已经服下了柳清叶的药。他的身体,已经在迅速地恢复。 “你怎么会有这个药?”他看着常雪。 “啊,这是你那天掉在我们家的呢,叔叔听说你不太好了,急忙让我送过来的。”她笑着,然后张望了一下,“对了,你的未婚妻怎么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急匆匆的下楼了。” 瑜颜墨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你现在好点了吗?”常雪关切地,“要不要我去通知她一声。她要是知道你好了,应该很开心呢。” “不用了。”瑜颜墨咬着牙,“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了。” 说出这句话,觉得心在被割出一道道的口子。 “发生什么了?”常雪担忧地,“叔叔今天还在说,他很期望看到你们的婚礼呢。怎么这才一天,你们就……” “别在我面前提到她!”突然间,瑜颜墨凶狠地回头。 看到常雪惊愕的表情,他又缓缓地闭上了眼:“对不起,常雪小姐,我失态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常雪不是傻子,她立刻站起了身:“那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好了。” 背过身去的时候,她掩饰不住脸上的笑容。 没关系,他现在失恋了,自然心情不好。不过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走进他的心里…… 窗外,天色越来越暗了。 似乎马上就要下暴雨了。 瑜颜墨已经能够下地了,他立刻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陪你一起回酒店吧。”常雪跟在他身后,顺手拿出了药瓶,“这是你的药,你千万要拿好了,为了保险起见,我这边也放了一半。” 瑜颜墨未有吭声,只是往前走着。 出了医院,他并没有坐车,而是一个人朝着不知什么方向走去。 天色更加阴暗了,风也吹起来了。没过几秒钟,第一滴雨落了下来。一开始,还是零零星星地落着,到后面,越来越密集。 常雪急忙到后面的车上取了一把伞,去撑到瑜颜墨的头上。 “下雨了,你赶快回车上去吧。” 瑜颜墨只低着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面无表情地,任凭雨落在自己的身上。 “下雨了啊。”常雪喊着,突然一个惊雷,令她抬了抬头,“你才刚恢复,不要再生病了。”这把伞,在这样的大雨中,连她自己都遮不住,更别提瑜颜墨了。他已经被淋得不成样子了。 可是瑜颜墨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任何的感知。 他只是茫然的,没有目的的朝前方走去,前方是什么地方,不知道,也不用、更不想知道。突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仿佛,他其实是应该在之前死去的。 现在,他还活着,但是灵魂已经死去了。 整个世界已经是陷落在暴雨之中……这样的雨,这样密不透风的世界,就如当初,他和她初遇时那般。 他和她的爱,与她的传奇,始于一场暴雨,也终于一场暴雨。 都是骗人的……一切不过是骗人的美梦……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真心实意的对待过他。那些眼泪,那些笑容,那些温暖的拥抱还有羞涩的脸庞,不过是为了欺骗,为了利益而精心编织的恶局。 而他就那么傻的,义无反顾地栽了进去。 最后,连同自己的灵魂都被剥夺…… 第106章 始于暴雨终于暴雨 第107章 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7章 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瑜颜墨依然在呆呆地往前走着。 常雪坐到了车里,跟在他的旁边。她不是那种会和谁共同承担风雨的女人,更何况,她认定就算自己跟着他一起淋雨,他短时间内也未必能接受自己。 她默不作声地跟着他,看着他这样失魂落魄地走在大雨中。 见到他第一眼时,她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个高傲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这么颓败的一刻。呵呵,还真是有些妒忌那个叫悦菱的女孩呢,她也未必有多漂亮和高贵,居然能赢得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这样痴情。 瑜颜墨浑然没有思绪地一步步走着。 眼前是一幕幕有关悦菱的回忆。边境的山路上,她扑到自己的车前,求他带她离开;她躺在他怀里,天真的期望着山外的世界;她回到他的身边了,小心翼翼,笨拙地生活着…… 可是,她突然说这一切都是算计好了的。 难道说,从一开始,她就是水木华堂放出的诱饵? 他一开始就走了两步棋,一步是要绞杀他,另一步是要使用美人计,来掏空他? 她刚才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我不过是水木华堂派过来的……如果她是在撒谎,那么为什么,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有理有据。 她肯定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正拿着遗嘱,在想水木华堂汇报吧。 呵……瑜颜墨笑了一声,无声无息地跪了下去。跪在大雨滂沱的路边,他仰着头,让雨水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样的话,这样笑着,让雨水淋下来,就不会有人发现,他在流泪了吧? 不会有人发现,他已经脆弱到了这种地步了吧? 水木华堂是赢了。因为他把自己的全部都付出,结果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 就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那个女人,等同于失去了整个世界。 她去哪里了? 下这么大的雨,她语言又不通,她能到哪儿去呢? 不……既然她是水木华堂派来的,他一定有派人在附近接应她了。她真是伪装得极好,不懂英语,什么都不懂。 他不用再担心她的,她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也再不值得他担心。 下雨了,悦菱有些不知所措地躲到了一间咖啡馆。 咖啡馆的侍者上前来问她什么,可是她听不懂,只能茫然的看着对方。幸好的是,对方的态度非常温和,请她坐下,还给她端了一杯柠檬水过来。 “我,我没有钱的。”悦菱慌乱地摆着手。 侍者大概猜到了她说什么,依然指着柠檬水,摇着头,意思是这是免费的。 悦菱胆怯地低下了头,侍者离开了,可是她不敢喝水,只敢坐着凳子的一角,呆呆地看着窗外。 瑜颜墨,应该已经好起来了吧? 真想现在看到他啊,真想躺在他怀里,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可是,常雪的话响在耳边。 她是不能回去的,且不说守信用这件事,仅仅是她还握着他一部分药,她就不敢再去冒险。 忘了他吧,她看着透明的柠檬水,就当他已经死了,自己的生命中,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他原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像她这么卑微的一个女孩子,能有人真心喜爱,已经是万幸了,还不要说,这个男人,是如此万里挑一的杰出。他应当是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被无数女人爱慕的。他应当拥有一个更完美的、配得上的女人。 而不是,却被她这么一个平庸的人独占…… 所以,从今天开始。 瑜颜墨,忘记悦菱吧……忘记这么一个干干瘦瘦、一无是处、只能给你带来麻烦和苦恼的女孩。 我不过是枷锁,捆绑着你无法飞翔,蒙蔽你的双眼,让你再也看不到世间繁华。 所以,从今天开始,请自由的、一无所顾的…… 泪水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 为什么,想到这些,心会痛得无法跳动,呼吸也变得如此艰难。 对面是一间酒店,她看着旋转门里走出了一个男人,撑开了伞,走到了街边。紧接着,又出来一个男人,同样撑开了伞,然后他们两人并排地站到了一起,不知道在交谈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等着车。 然而,悦菱已经惊呆得无法言喻了。 第一个走出来的男人,是常枫。 而第二个走出来的,竟然是……水木华堂。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两个男人,穿着同样的西装,一个色系、几乎一样的款式,一样的身高、一样的气质。连同从酒店带出的一样的伞,就像恶魔与他的影子一般,如同双生子一样站立在一起。就算有人说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恐怕也没人会怀疑。 他们是认识的,毫无疑问,因为她看到常枫偏着头对水木华堂笑着说什么,水木华堂的嘴角歪了歪,那是他带着标志性的,有些夸张的弧度。 常枫含了一支雪茄,水木华堂敲燃了打火机,给他点火。常枫把烟盒打开,递给水木华堂,然而他摆手拒绝了。 小堂是不爱抽烟的,悦菱这是知道的。 紧接着,车来了,水木华堂收了伞,上了车,离开了。对面的酒店前,只剩下了常枫。他左右看看,撑着伞,朝着对面走来了。 悦菱急忙低头,捧起了柠檬水,她不想被常枫看到,确切的说,她还没能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 小堂到纽约来了,上次,他替她挡了枪,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不过看样子,没有什么大碍。 可是,为什么刚才她见到他,竟然没有像从前那样,激动地冲出去,叫他呢? 为什么,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哪怕自己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语言不通,也没有一分钱,连接下来要怎么生活都是问题。 可是除了瑜颜墨,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瑜颜墨,他好不好?他是不是已经很恨她了? 眼泪一直滴落下来。 “呐~可爱的悦菱小姐~你在这里干着什么呢?”突然,常枫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后。 悦菱一惊,手中的杯子落地。 她倒吸一口凉气,也没想到常枫突然闪电般地弯腰,伸手就接住了即将落地的杯子。杯中的水荡了荡,但竟然一滴未落。 他替她放了回来。 “悦菱小姐~我没这么可怕吧?”他笑着。 半小时之后,悦菱已经跟着常枫来到了他在曼哈顿的寓所。“好呐~别哭了。”他把她安顿在了沙发上,常雪的所作所为,他已经耳闻了。 不过他这个妹妹,他也管不住她,确切的说,也从未想过要去管。 悦菱哭了个稀里哗啦,知道瑜颜墨没事了以后,哭得更厉害了。 “爱情这种东西,太让人苦恼了。”常枫悠悠道,“所以,我从不爱任何人呐~” 他给她找了套衣服:“悦菱小姐,我这里只有可爱的男孩子衣服哦~你将就一下呐~先去洗个澡,淋了雨,会感冒的~” 悦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在衣帽间里的背影。确定他真的是常枫,而不是水木华堂。 为什么这么奇怪,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想到小堂。出来后,发现她用那种目光看着他,常枫也意识到了什么:“呐~”他摸着脸,“我突然变成怪兽了吗?” “没什么。”悦菱低下头,她不想问他是不是认识小堂,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小堂在这里。直觉告诉她,小堂来了,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 她去洗澡,浴室里四面八方都是镜子。她刚刚把衣服脱了一半,常枫突然开门进来。 “啊!”悦菱吓得扯过浴巾。 常枫笑着:“对不起呐悦菱小姐~我忘记把监控和帘子关上了~”他踩上马桶,在高柜子角上取下一个摄像头,然后又把悦菱背面的镜子上的帘子拉上了。 “我这里经常有可爱的男孩子来呐~所以稍微比较有情趣~你不要介意了。” 这个澡,洗得悦菱心惊胆战的。 完了,她穿着可爱的小鸡睡衣出来,满屋的雪茄味。 “咳咳。”她咳嗽起来。 “啊~忘记你是可爱的女孩子了~”他连忙开窗,“因为雪是不排斥雪茄味的。” 悦菱没说什么,她怀孕了,对烟味很敏感,但是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现在,宝宝,没有人可以当你的爸比了…… 常枫叫的晚餐上来。悦菱默默地吃着,她的情绪非常低落,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生气,这个谁都看得出来。 “你怎么打算的?是留在纽约,还是回去?”他问她。 “我想回去。”她说,她这样子,没法在纽约生存下去。 “好吧……”常枫割着牛排,“这个我来想办法了。就当是,我替雪给你道歉了。” “谢谢。”悦菱客气地。 这个男人,她不懂为什么他要帮助自己。她对于他们常家的人,现在乃至是常天启,都没有任何的好感了。 就算常天启是一个温和有礼的长辈,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家长,才能教出常雪这样的孩子呢? 她的目光落在柜子上的一张全家福上。 常枫发现她的目光,回头去看,取下了照片。 “这是很多年前,我十几的时候,唯一的一张全家福呢。”他抚摸着相片,然后递给悦菱,“看看这上面,你认识多少人。” 悦菱拿过了照片。 她一个一个人的辨认着:“啊……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是绝陨!” 她不太敢肯定地抬头看常枫。 常枫鼓励地:“那你看他旁边那个人是谁?” 悦菱忙看下去。 这次她看了好一会儿:“是……蓝启瞳吗?”照片上的他好瘦,比绝陨还瘦,神情忧郁,双目沉寂,和现在飞横跋扈的样子差别很大,一时半会有点辨不出来。倒是绝陨,从照片到现在,模样、神气都几乎没什么变化。 常枫点点头:“再看。” “这是常姐!”她惊叫,“常姐……对啊,她姓常!她是……” “常音,她是我堂姐呐~”常枫缓缓地答道,“是我二叔的孩子~我和雪的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们都是二叔和三叔一起养大的,所以,和音是一起长大的~” “三叔是……”悦菱问。 “就是昨天吃饭的常议员呐~” 看着悦菱又去看照片,他在一旁说:“你看到照片上这么多人,现在活着的已经没多少了呐~” “为什么呢?”悦菱有些惊讶。 常枫拿回了照片,有些留恋地看着上面:“怎么说呐~我们常家的人~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和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说起来每一个都那么优秀,人中龙凤,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要去挑战常规,打破禁忌~非和整个世界作对~就像今天下午你看到雪那样……” 他看着悦菱,不管她的眼神有多黯淡。 “她那种做法,简直是其心可诛呢~你以为雪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但是她偏要去干这种事~就好比,我们这个家族的其它成员,也必须要用这种方式,去证明自己的价值一样~呵呵,疯狂的家族~所以才能踩着刀尖,走到世界的顶端吧。” 悦菱低头:“也许吧……不过我不能苟同。” 或许她不是那么优秀的人,所以感受不到常家人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吧。在她的世界里,只要安静、平和、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叔叔很喜欢你呢~”常枫突然说道,“他今天还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多多关注你~” 听到这句话,悦菱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面无表情。 “叔叔很少真心喜欢一个人的~”他叹息着,“我觉得他喜欢你甚至超过喜欢雪,真奇怪~” “那么我该怎么样?”悦菱冷冷地放下了刀叉,“我应该跪着感谢吗?对不起,我吃好了,谢谢你的款待,再见。” 说完,她就在常枫略微有些惊讶地神色中站了起来。 她之前的衣服,已经被洗衣房洗好送来了。 于是她去换上了自己原本的衣服,走到了寓所门前,打开了门,什么话也没说的走了出去。她在干什么呢?因为很难过又很彷徨,所以就跟着一个常家的人随便走了。还接受他的恩赐。 不,她不需要他们常家人的恩典。 她宁愿饿死,宁愿在大街上冻死,也不要常雪那个女人的家人,给她的一点嗟来之食。 他们都是假惺惺的人,像他们那样世代的贵族,是根本瞧不起,她这样的平民小女子的。 她下了楼。 外面还在下雨,她没法走哪儿去,只能蹲在了一处干燥的街角,在路灯下,缩成一团,等待着大雨过后,那不知道通往哪里的那条路…… “医生,他怎么样?” 酒店里,常雪问请来的医生。 医生收拾着东西:“他只是免疫力比较弱,感冒发烧了而已,我开了一点药,你给他用了就会好。” “谢谢你。” 送走医生,常雪关上了房门。然后回头看着躺着的昏迷不醒的瑜颜墨。 之前在暴雨中,他突然就倒在了地上,很是吓了她一大跳。 她费了那么多心机才能让那个悦菱离开他,这才刚开始呢,他不要就这样死了,让她白白辛苦一番。 她坐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去抚摸他滚烫的额头和脸颊。 这样看,真是比平时冷着脸的时候还要俊美呢……她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这世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完美的男人。 看来,自己这么费尽心机的,还是值得的。 “你是我的。”她低下头去,对着他吹气,“除非我说不要你了,你才可以离开我。” 蓦地,他睁开了眼,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出神地注视着她。 常雪笑笑:“亲爱的,你醒了。” 他看着她,眼神有些迷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声音里带着渴望:“悦菱……” 常雪眉一皱:“瑜先生,你认错人了。”说着就想抽出手来,可是瑜颜墨紧紧抓着她,“悦菱……你回来了……” “我不是你的什么悦菱!”她冷冷地甩开他。她不是什么低微卑贱的女人,不可能给别人当什么替身。 然而瑜颜墨此刻,眼里只有一个女人的影子。 常雪和悦菱的容貌,又有那么几分的相似,他看不清,他只想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他抓着她:“来……悦菱……到我身边来……” 他忘记了,忘记了她下午的时候对他说过那么过分的话,忘记了她告诉他她不过是水木华堂派来陷害他的人。 他现在知道,她回来了,就在他的身边。 他的生命里不可能离开她,只要她回来,他并不介意她做过什么,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常雪拼命地想挣脱他,可是瑜颜墨的力气大得惊人。 “你放手,你放开我!”她挣扎着。 然而她的抗拒只是让他把她拉进了怀里。 “悦菱!你忘记了!”他嘶哑着嗓子,“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他质问着她,然后把脸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你是我的女人……” 常雪一动不动,停止了挣扎。 他的怀抱,极其的温暖和宽阔,躺入其中,倒是减少了几分她心中的抗拒。 他的手紧紧抱着她的腰,想去啜取她唇间的甘泽…… 雨差不多停了。 悦菱站了起来,走到了街上。不夜之城纽约,就算是夜晚,也是灯火通明,像一座被星光浸漫了的海洋,闪耀着水晶般的色彩。路上有飞驰过去的汽车,碾压着被水洗刷过的路面。 夜晚是有点冷的。 怀孕以后,她仿佛比从前怕冷了。她想。可是,从前,从前是什么样的?她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记不起自己从哪儿来,是做什么的,有过什么样的童年,甚至是她的父母是谁,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知道了。 如果没有黎翊,她都不知道自己叫小菱。如果没有水木华堂,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全名叫悦菱。如果没有瑜颜墨,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爱情…… 可是,悦菱,是谁给她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一个空白的人。她的鞋子,在夜晚的曼哈顿街道上,踏出寂寞的回音。 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人。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路上。灯光依然是那么透亮,但是,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悦菱警觉地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谁?谁在哪儿?”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慌乱。在这条没有任何人的路上,风呼呼吹过,她觉得由内而外的冷,心也像被掏空了似的,腰腿都软起来。 她慢慢转身,刚走了两步,似乎听到后面有人在喘气。 她吓得立即转身,拐角似乎有什么影子一闪而过。这幻觉似的景象让她的心慌乱更甚。她退后到墙边,身后是一家已经打烊的小书店,玻璃橱窗里,摆放着她不认识的书籍。上面映着她自己的影子,险些吓得她以为里面有人。 她屏着呼吸,不敢挪动一步。 她想起水木华堂给她讲过的一个童话,夜深人静的街道上,一群专以偷走时间赖以生存的灰先生,秘密地聚集在一起,谋划着要怎么偷走人类所有的时间。而她就是那个不小心偷窥到他们机密而面临杀身之祸的小女孩…… 这种时候,如果她有一盒火柴,她也会用来取暖。 “我好怕……”她悄声,“瑜颜墨,我好怕……” 瑜颜墨,救我。她滑坐到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瑜颜墨,你在哪里?是不是和常雪在一起? 你会拥抱她吗?你会吻她吗?你会像抚摸我那样,去抚摸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脸颊吗? 她会不会害羞,会不会推开你…… 你会……再一次痛得死去活来吗? 不想去想,不想想。她抱住了头,可是控制不住不去想。脑海里拼凑起来的一幕幕,几乎要让她的心痛到死。 不想他去爱别人,不想他抱着其他女人。 可是……“可是不那样的话,他会死的啊。”她哭喊着,在寂静的街上,显得那么凄凉。 她的爱,他们的爱,比起他的性命而言,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无神地看着地面,过了好一会儿,才蓦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面前,有一大团黑影。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带着一种莫大的恐惧,慢慢地抬起头来…… 庞大的黑影扑了下来。 夜晚的纽约街道上,发出了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又归于平静。 第107章 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第108章 你就当免费卖了一晚上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8章 你就当免费卖了一晚上 夜,酒店。 瑜颜墨有些烦躁地偏了偏头,睁开了眼。他的眼神起先有些恍惚,紧接着,很快,清醒过来。冷漠和空洞代替了先前的迷茫。 他醒来了,第一个感受,就是铺天盖地的痛苦。 悦菱离开了他,扔下那些残忍的言语,和一个讽刺的真相离开了。他坐了起来,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面前的被单。 原来,他还活着。 活着就是要继续感受痛苦的。 那还不如永远不要醒来好了。 他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哪儿,对于以后的事,任何的有关于瑜家的、集团的大事,都感觉不到任何的兴趣和愿望。 他记起自己马上还有一件大事要做,这件事他等了很久了,就等着这么一个时机……不过,现在却也想不到必须要去做的理由了。 他这样一心一意地发着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也坐起了一个女人,玉臂从后面勾住了他的脖子,身子也靠了过来。 “亲爱的,你醒了?”常雪在他耳边呵气。 瑜颜墨一怔,转过头去。起码有两秒钟,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穿衣服,她也是……而且,他们刚才,都是睡在一起的。 瑜颜墨的眼色一沉,伸手掐住了常雪的脖子。“啊……”她只叫了一半,尾音就消失在空气中。连着被单,她被扔在了地上。 “咳咳!”常雪咳嗽着,好一阵子都缓不过气来。 他的手,力道之大,几乎掐断了她的气管。 “你!”她抬起头来,秀眉紧皱。他居然敢这样对待她。她就不怕她到叔叔那里去告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吗? 就在之前,在他神智不是很清醒的时候,他把她当成了悦菱,并且一直抱着她不肯放手。他低头想要吻她…… 然而,就在他的唇要碰到她的唇的时候,他突然眉头一紧,眼神似乎清醒了几分。与此同时,他的手突然捏的她的骨头都要碎了。 “怎么是你?”他冷冷地问了这一句,突然把她一推。 常雪原本已经软化在他怀里,却突然遭遇了这一变故。她坐在地上,愣了好几秒。突然怒中心头起。他之前把她当成那个女人抱着,她也都忍受了,可是,突然认出是她,所以就这样无礼冷淡地对待她吗? 哼,她当下站起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他已经又昏睡了过去,她冷笑着,把他的衣服也尽数脱掉。然后躺到了他的身边。她倒要看看,过会儿等他醒来,看到一个美人yi丝不gua地躺在他的身边,会有什么反应…… 她不信,她不信他一个正常的男人,可以做到坐怀不乱。 除非他是常枫那样的怪物! 没想到……她现在第二次被他甩在了地上。最可恨的是,他在掐住她脖子之前,其实已经看完了她的身体了。常雪自认身材完美,上下曲线优美丰满,连许多欧美女人都比试不过。 可是瑜颜墨见了她,竟然可以这样无动于衷。 他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她不过是挂在食品店里的一块肮脏的生牛肉,让他连立即咀嚼的*都不会产生。 一股气恼、羞愤、自尊受辱的情绪在她的胸口冲撞着。 尤其是见他已经自如地穿上了衣服,似乎想要离开,她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冷笑与愤懑:“没想到瑜先生,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自己干过的事,就想当没发生过吗?” 瑜颜墨顿住了脚,他冷然看着地上的女人:“是吗?我干了什么?” 常雪冷哼了一声:“刚才,拉着我不放手,不顾我反抗压倒我,瑜先生,我信不信可以告你强女干?现在呢,你居然想说你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瑜颜墨听到她这般说,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她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常雪,那种冷冷的眼神,让她莫名有点害怕。 “是吗?我拉着你?还强了你?”他俯身,盯着她的脸,与她那双善于撒谎的眼对视着。 常雪有一点心慌,但她自幼和常天启一同生活,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她大胆地与他对视,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瑜颜墨伸出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常小姐是不是想说,是像这样?”话语刚落,他扯住了裹在她身上的被单,嘶的一下扔到了一旁。 常雪一惊,下意识地用手在身前一挡。 然而瑜颜墨的目光,已经再次落了下来。 她看着他那种不含任何欣赏与情感的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慢慢看着,心中也不由极为愤慨。于是放开了手,大大方方任由给他看。 哼,他以为她会是那种假惺惺推三阻四,外表装烈女实则放浪的女人吗?她以为她是他的那个女人吗?会害羞地捂住身体? 他要看,就让他看好了。 她巴不得他看了,最好再把两人的关系坐实。 瑜颜墨看完了,重新把眼神回到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冷冽而麻木:“我看不出来,常雪小姐身上有任何干过那种事的痕迹呢?” 常雪又一惊……他……他居然是在研究她有没有讹他吗? 他、难道他真的可以做到对她的身子无动于衷? “算了,”瑜颜墨直起身子,常雪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既然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常雪小姐又认定我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么就麻烦你跟我去医院走一趟吧。” “什么?”常雪诧异抬头,又羞又怒,“你想干什么?” 瑜颜墨冷冰冰地回答:“可以去医院鉴定一下,常雪小姐有没有在近几个小时内有过那方面的活动。还有,我想我应该会有什么东西留在你的体内,如果戴了什么东西,也不会没有证据。那么常雪小姐,既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坚持你的想法。我们就用医学来证明一下吧。” 常雪杏眼怒睁。 他居然可以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这么冷漠的态度,说出这种话。 难道说她在他眼里,连一个女人都不算吗? 但是,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她抬头,露出一个镇定的微笑:“如果医生证明,你确实对我干了那种事呢?” 没猜错,瑜颜墨冷笑了一声。 他重又回过头来,俯瞰着她:“常小姐就这么饥不择食,这么下作的想要跟我发生点什么吗?难道常小姐是尝够了世界各地的味道,想要换点口味吗?” “你……”他这么羞辱性的言语,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医生证明确有其事,”他的脸色阴得可怕,一字一顿地,“那常小姐就当免费卖了一晚上吧。反正,卖给我,还是卖给其他男人,你都会慷慨的不收费吧。” “瑜颜墨!”常雪恨得银牙咬碎,她阴沉地威胁着,“你知道你对我说这种话,意味着什么吗?” 瑜颜墨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打开了房门,顿了顿脚,没有回头:“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一声大力,他碰上了门,只剩下坐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的常雪。 瑜颜墨走到了尽头一个房间,示意酒店的员工开门。这一层楼的客服,他早就全都订了下来。可以任意在随便哪间就寝。 他没有开灯,而是踏着地毯,走到了窗边。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可是曼哈顿,还是这般的灯火辉煌。悦菱去哪儿了…… 一旦清醒过来,痛苦与思念就双重袭来。 他回想着她最后的话,她突然消失的泪水,她突然转变的态度……她是不是骗他的,她一定是骗他的……她不可能背叛他的。 他希望说服自己,说服自己她还是爱他的。 只是因为什么苦衷,而不得不离开他。 可是……能有什么苦衷呢?他想不到……他现在完全想不到……只要一思考,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她离去时的那些话…… 【你这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还想要对我做那种事吗……果然是个自私的男人呢……】 伴随着她的冷笑,她的嘲讽,将他一遍遍伤得片体鳞伤。 不行,他不能再去想她了。每想一秒,就觉得自己在被生生的撕裂……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不能让她放弃水木华堂,放弃她的目的,彻底的投入到他的怀抱中来。 他那时候,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啊…… 难道她让他那么幸福地死去,也不肯吗?就让他沉浸在一个美丽的谎言之中,让他还以为她是爱他的,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她也忍不住吗? 就要那么迫不及待的露出她的真面目,只为了给他最后的一击。 原来,她是那么恨他,那么讨厌他。因为他,她才不得不离开水木华堂的怀抱,到他这里来。原来,她平日里那些嫌弃,那些抗拒,也都不是装的。难怪她听到水木华堂受伤的时候,想尽了办法也要去见他,因为她心里全都是那个男人,骗他说什么要去见雅姐姐……而他居然还信以为真了,白白为了她担心至死。 她本来就从没爱过他……这段时间,呵,可真是难为她了。 瑜颜墨靠在落地的玻璃上,看着脚下的万丈红尘。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过去了……泪从他的下颌滴落。 那个女人,从此以后,就当她,死了好了。 或者是,当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好了…… …… 罩在悦菱头上的衣服拿开了,紧接着,塞着她嘴的布也扯掉了。 “你们要干什么?”她惊悚地想要后退,然而她的手和腿都被绑着。 “不怎么样。”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悦菱回头,看到蓝逆鳞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让她觉得震惊的是,他大晚上的,依然戴着墨镜,仿佛这么阴暗的空间,依然会刺到他的眼似的。 “你、你想干什么。”她使劲扭着手,然而绑着她的绳子,是那样的紧。 蓝逆鳞挥了一下手:“给她松绑。” 有人立刻用刀子割断了她手上和脚上的绳子。悦菱得到了解放,但却依然无处可逃。 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不像纽约,倒有些像C市的那个贫民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赤贫而寂凉的味道。杂乱的大房间,角落里磊着许多落满灰尘的小*,而她坐在一间满是霉味的*垫上。 见她打量着四周,蓝逆鳞坐到她对面,缓缓开口:“这里是我小时候呆过的孤儿院。” 他挥手,让手下们全都离开。 这间破落的大房间,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蓝逆鳞在房间的四处,慢慢踱着步子:“你见过最亲密的人死在眼前吗?” 悦菱有些愣神,不懂他为何突然这样问。 “我很小的时候,亲眼见到我的父母,被车撞死。”他回过头来,隔着墨镜看着悦菱,“一个被当场撞到路灯上,摔成了两半。另一个,被车轮卷着,血肉模糊地从我面前拖过去,然后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了……”悦菱有些惊吓地重复着他的话。 “几公里以外才被发现……不对,是被几公里才找到最后一块身体的部分。一路上,早被拖成了肉泥,内脏、肠子、骨头……全都散架了。” 他的语气,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加恐怖。 悦菱吓得缩成了一团。 可是蓝逆鳞似乎并没有想过要停止他的回忆:“警察后来找到了那辆车。它被废弃在一个破工厂里。他们也找到了车主人。但是他称他根本就没有干过那件事。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优秀的律师,还有看似公正的陪审团……所以,他被释放了。凶手似乎还逍遥法外。” “可是!”突然,他扑到了悦菱的面前,重重地用手撑住了她旁边的椅子背,吓得她差点尖叫起来,他的目光,凶狠的目光,似乎透过墨镜射到了她的脸上,“我知道是他干的!他开车撞死我的父母的时候,虽然没有停车,但是我看到了他的侧脸,我永远不会忘。” “可是,”他似乎又轻松地摊了一下手,“谁会相信一个四五岁小孩子的话?总之,我父母死了后,我就被这家——”他看着四周,“慈善机构收养了。就安顿在这间房间里,是那儿,”他指着一个角落,“那里安着一张小*,我就住在那儿了。” “其实一切都还好了,除了这里有个工作人员,他有那方面的癖好,喜欢很小的男孩子。你懂那种吗?” 悦菱惶然摇了一下头,她不懂,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蓝逆鳞笑了,笑得她毛骨悚然。 “你真是很简单,”他的口气,无关赞赏,“难怪绝陨和启瞳都那么喜欢你。” 悦菱不答话,她紧张得不敢出大气。 蓝逆鳞又重新坐了下来:“总之,那个男人,总是找各种借口,想让我干那种事。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很恶心的那种,看到他油光光的肚子,你会把早饭都吐出来。所以我忍无可忍,我偷偷把牙刷藏了起来,每天晚上偷偷的在*边上磨,要把那一头磨尖……我磨了多久呢?”他望着天花板,“半年?一年?总之很久吧?然后我就等着那个男人来找我。你猜?我有没有杀掉他?” 悦菱又是一阵摇头,她太害怕了,怕得不敢说一个字。 “我杀了他。”他沉静地看着她,他说杀了他的时候,就好像说他吃过饭一样,那么自然而然地,“我一直在研究他心脏在哪个位置,我用笔在厕所一个蹲位的门后,画了一个和他差不多的轮廓。没事的时候,我就在那里练习怎么可以刺准他的心脏。所以我只用一次,就刺入了他的心脏。” 悦菱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可以把杀人说得如此轻松的男人,而他干下这件事的时候,据他说还是个小孩子。 “然后我就逃走了。当然我也研究了很久逃跑的路线。但是那些大人,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们追了我很久,还报了警。”他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你能想象一大群成年人和警察四处追捕一个被描述成杀人狂的小孩子的场景吗?那真是很好玩的。” 悦菱想摇头,摇不动。她只想说这一点也不好玩。 “总之呢,我没有被抓到,但是也差不多要死了。那时候是严冬,我全身都被冻僵了,没有厚衣服,也没有吃的,躲在公园一处雪松背后。被冻成了一个冰块。我自以为,我被冻死以后,直到第二年春天才会被人发现。可是她竟然发现了我……” 他顿住了。 悦菱也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因为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神色异常变得很温和。 “是她,音。她看到了我,把我从雪松后面拖了出来。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外套脱下来裹住我。然后把我背到背上,踩着雪,一步步地往医院跑去。后来……那些警察和孤儿院的人找到了我,但是她站在我前面。她给我找律师,替我打赢官司,最后说服爹地收养了我。我虽然是常家的养子,但只有她,才是我真正的监护人。” 房间里没有声音了。 悦菱不知要说些什么,这个故事最后的结尾……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蓝逆鳞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她面前,蹲下,面对着她:“我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知道,常音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或许比你对瑜颜墨而言还要重要。所以,对于我要用你来换她和绝陨,应该也没有什么意见了。” …… 咚咚。 酒店的房门被敲开了。 常雪冷着脸打开,当看到来人是常枫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听说你的事迹了呐~”他环视着只有常雪一人的房间,“怎么了,最后还是失败了~还是被睡了之后才被抛弃的?” “枫,”他的话让常雪冷冷地抱起了手臂,“你的功能就只在嘲讽别人吗?” “还有欣赏可爱男孩子的功能呐~”他笑着,眼睛眯起来。 “你走吧。”常雪想关门,她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常枫这种只会落井下石的人。 “没错,”常枫轻轻撑住了门,然而常雪再也拉不动门半分,“我马上就要走,当然,是带你一起走呐~” 常雪皱着眉:“我不会走的。你先走吧。” “呐呐~”常枫不满地摇起头,“你的事迹,叔叔都已经知道了啰~他可是非常不高兴的,让我马上把你带走呐~” 常雪哼哼着:“叔叔又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这么急着把我支走。还是他居然更看重那个叫悦菱的外人?” 常枫嘻嘻一笑:“幸亏你是他亲侄女呐~要不然,性命早就不保了哦~” 常雪知道自己猜中了。或者是叔叔要干什么大事了,或者是他看重那个悦菱,不准她去插手她和瑜颜墨的爱情。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她非常气愤难当。 “我就在这儿,你们要干什么事,就当着我的面吧!”她从没像现在这么恨自己是个女人。就因为是个女人,从小到大,叔叔只会重点栽培常枫,却想把她当温室的花朵养大。而现在,他居然还更看重一个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女孩子。 常枫看到她眼里不加掩饰的仇恨,他的嘴角歪了歪。 “雪乖呐~” 说完这句话,常雪,已经倒在了地上。 常枫收回了手,把已经晕倒过去的她拖了起来。他说乖字的时候,手掌已经落在了她的后颈上。就那么轻轻一掌,以常人肉眼根本观察不到的速度,已经劈晕了她。 “呐~”他看了看她后脖子上的红印,“下手重了一丢丢~明天醒来肯定会喊痛的了~不过~雪不说话又不反抗的时候,真是最乖了~” 他一挥手,马上有人过来,替他把常雪扛了起来。 他下了电梯,给瑜颜墨打电话:“瑜大公子,我妹妹我就带走了啰。” 电话那边,意外连一句寒暄都没有。 瑜颜墨听到常枫挂了电话,便放下了手机。从醒来到现在,他的心思没在常雪身上停留过一秒。确切的说,自从悦菱对他说了那些话以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听到常枫的电话,他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常枫的妹妹是谁。他连常雪还在这里都忘记了,自己和她说过什么话,发生过什么事,这些都不能在他的大脑中留存记忆。 他颓然地倒着不知是第几杯酒,如果醉死过去的话……应该就不会早想起那个女人了吧?一杯接一杯,真希望,可以这样喝死下去。 手机又响了起来,他麻木地拿起了,看也不看号码,带着醉音:“谁……” 电话那边似乎传来阴森的笑:“瑜大公子,你的未婚妻,现在在我手上。” 酒杯落地,清脆的碎音似乎砸醒了瑜颜墨的酒。 “你想怎么样?”今晚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清冷。 “拿我弟弟和姐姐来换吧,”蓝逆鳞在那边,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悦菱,“虽然略微显得有些不公平了……”她的嘴又被他给堵了起来,只带着一种无言的哀凉的神色看着他。 …… 曼哈顿的大街上,常枫半躺在林肯的后座上,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对话声—— 蓝逆鳞和瑜颜墨的对话——蓝逆鳞捉走了悦菱,要瑜颜墨拿常姐和绝陨来交换。 每一句,都通过装在对方手机里的监控,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呵呵,蓝逆鳞,他以为音和绝陨是在瑜颜墨手里吗?也难怪了,除了瑜颜墨,他还能想到谁呢? 所以,他就绑架了瑜颜墨可爱的未婚妻,用以威胁和交换吗? “好戏要上演呐~”常枫在座椅上寻找更舒适的姿势,自言自语着,“呐~糟糕了~”他突然又皱起眉,“瑜颜墨一定会去救可爱的女孩子了~这样的话,就不好玩了呐~” “呵呵……”他一个人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如,试试那一招吧~一定会很有趣的~” 没错,蓝逆鳞在C市,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现在,哪怕在整个北美的黑市,他也在渐渐的崛起,稳固他的地位。 可是,再坚固的船,碰到了庞大的冰山,还会顺利往前行驶么…… “他不会同意的!” 蓝逆鳞刚把堵着悦菱嘴的布条扯开,她就对他喊道。 蓝逆鳞只是把手机放到了她的耳边:“会不会,你自己和他说吧。” 第108章 你就当免费卖了一晚上 第109章 启瞳和绝陨选一个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09章 启瞳和绝陨选一个 “他会不会来救你,你自己和他说吧。” 蓝逆鳞说完这句话,手机已经放在了悦菱的耳边。 她霎时沉默。 电话那边也沉默。 长久的沉默…… 他和她,终归是一句话也没法说了吗?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了忙音。瑜颜墨,挂了电话。 “他不会来的了。”悦菱淡淡地笑着,却觉得自己的面容都在慢慢的碎掉,落在地上,再也拼不起来,“我早告诉过你,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蓝逆鳞看着悦菱。 她的神情,她的绝望和哀怨,他看在眼里。 她依然低低地叙述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其实是别人派到他身边,为了陷害他而设下的棋子。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他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对我已经死心了,不会傻到来救我了。”她这说着,用这个编织的谎言,给自己催眠,骗别人,也骗自己。 她的话,让蓝逆鳞有点难辨真伪。 悦菱这个女孩,不像是那种会随便说谎的人,更何况,她现在的神色,把她内心的痛楚一分不减的呈现出来。 “谁派你过去的?”他问。 “水木华堂。”她的嘴唇嚅动着,声音小到自己都要听不到。 她没有说谎,她还记得她去见瑜颜墨的前天晚上,小堂对她说过什么。 【宝宝,你要记得,只要你在瑜颜墨的身边,小堂就有可能击败他哦。你是小堂最厉害的武器,你要给小堂争气……】 她的这个说法,蓝逆鳞也是有耳闻的,她被水木华堂看中,带回去培训,然后送给了瑜颜墨。 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常姐,这一切,她应该最为清楚。可是他最爱的姐姐,也是那样的维护水木华堂。 “我对你问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了。”她当时懒懒地回答了他。 不过,这个女孩,她的身份,依然是个谜。 她是从哪儿来的,出身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水木华堂会独独看中她,知道她能讨得瑜颜墨的欢心呢? 而且,她究竟在水木华堂那里经过了什么样的培训? 从短时间的观察来看,这个女孩,依然干净得像一杯泉水,没有任何的杂质。她究竟是凭借着什么,把C市号称从来不近女色的瑜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呢…… “你是谁,从哪儿来?”他于是问了。既然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那么什么事情,不如当面问她好了。 “我……”悦菱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我……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 蓝逆鳞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她不像说谎,可是这一切听起来都像是谎言。 她又开始喃喃自语了:“小堂说我叫悦菱,于是我就叫悦菱了……他说我必须去瑜颜墨身边,于是我就去了……在遇到他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蓝逆鳞有些听懂了。 这个女孩,没有过去的记忆。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他问。 悦菱摇头:“有个自称是我哥哥的人,还有个据说是我弟弟的小孩。听他们说,和我一起是孤儿院的……但是,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她几乎又要哭了。 这样说出来,才发觉,自己也是个可怜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过去,现在,唯一的爱人也没有了……独身在异国他乡,言语不通,还被绑架用以交换人质。 蓝逆鳞静静地注视着她两秒。 “你会去绝陨或者启瞳身边吗?”他突然问她。 悦菱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蓝逆鳞依然那么阴沉地看着她:“如果瑜颜墨不再要你了。你会愿意去我弟弟身边吗?不管是绝陨还是启瞳,你可以选择一个,和他一起生活。” 悦菱怔了片刻,重新低头,悄声地:“他不会再要我了……就算他要,我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 蓝逆鳞默然看她。 心中,有那么一点恻隐之心……听她的口气,明明是她离开了瑜颜墨,可是,看她的神色,却如被抛弃了一般。 被人抛弃的孩子,和他、和启瞳、绝陨一样。 “你可以和绝陨生活。”他重复道。 然而悦菱摇头,令他有些失望的摇头:“我不会再和任何人一起生活了,这辈子……”她的声音渐渐隐没在这黑夜之中,不会了,这辈子再也不会了。 不会再那么朝气的呼吸芬芳,不会再那么浓郁的活着,也不会再有热烈的爱和渴望。 同一个黑夜之中—— 蓝启瞳睁开了眼。 剧痛,从他的双手处传来,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想动一下,然而全身都如灌了铅一般。 怎么了?我怎么睡着了?他恍然而迷惑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这是什么时候?我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时装发布会呢?开始没有?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有人……吗?”他开口,嗓子嘶哑,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单词,“有、有人吗?”喉咙处像被火烧了似的,干辣的痛,仿佛长满了刺,一直顺着呼吸道,痛到肺叶。 “有……有人……吗……”他断断续续地,微弱地呼喊着。 没有人。 他心里很着急,但动弹不得,而且,为什么他的手那么痛,又痛,又虚无,仿佛谁在拿着一把锯子,吱吱地据着他的手腕,钻心的痛,痛得他连手指也无法动。 到底怎么了,他生病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他仔细回想着,对了,他想起了一件事,绝陨跳楼了……绝陨跳楼了!因为瑜颜墨的未婚妻爬树逃走,他从三楼跳了下去。 绝陨怎么样了?想到这件事,他的心中焦急无比,疼痛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手臂。 然后呢?然后,他去枪杀了悦菱,可是失败了,紧接着,他回到了时装发布会现场…… 现场…… 蓝启瞳的眸子猛地睁大了。 他突然全都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 瑜颜墨冒充姐姐给他送了“礼物”,一声巨响,再之后……我的手!他仿佛猜到什么,猛地撑了起来。 顿时,一阵铺天盖地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的知觉。 整个病房黑暗了,他睁大了那双褐色的眼,瞳孔里虚无一物,过了好一阵子,待到他大汗淋漓,双眼才慢慢恢复了视觉。 “我的手,我的手……”他念叨着,忙着往自己的手上看,当他知道那个盒子是瑜颜墨送的时候,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他当即就扔掉了盒子,希望,希望不要炸到了自己的手。他是时装设计师,他是靠着一双手画图纸,剪裁衣料,做出各种绚丽的服装的。 哪怕是失去双腿,哪怕是得了癌症,也不要,也不要双手有一点事。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自己手腕处,有厚重的石膏,包得像两个玉米棒子。 手呢,他的手在哪儿?从原本该有手的地方,传来的只有剧烈的痛,他看不到他的手。 “手呢?我的手呢?”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了他的内心,他的声音,在这种恐惧之下变得清晰,比起看不到手的害怕,什么痛都不算事了。 “有人吗!有人吗!”他大口地喘着气,全身颤抖着,几乎是嘶声力竭地喊起来。 有护士进来了。 “蓝启瞳先生,你醒了?”发觉他竟然自己坐了起来,她非常地惊讶,却也意识到,他的麻醉药过去了。 蓝启瞳抬起头,眼前的护士人影成双,整个世界忽明忽暗。 “我的手呢?我的手呢?”他想要抬起沉重地打着石膏的前肢,然后疼痛让他又一阵晕眩。他重新倒在了枕头上。 “啊啊啊啊——”痛楚加上无一安放的恐惧,让他发狂般地叫了起来。 他的样子吓到了护士,她急忙转身往外面跑去:“医生,医生,快来过来,病人情绪失控了……” “蓝启瞳,安静,安静。”医生和护士们竭力想要安慰他,然而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人,他只知道对着任何一个声源,一团团模糊的影子,一遍遍地问着:“手呢,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他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密封的口袋里,不能呼吸,不能视听,除了痛,除了恐惧,没有其它东西。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蓝逆鳞的那里。 “不,让医生千万不要给他用多过镇定剂,”他吩咐着,“他有药物史,不能用过量。稍微镇痛就可以了。” 他皱着眉,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不!不行!我说了,不能给他加量。痛就给我忍着!哪有用那么多都止不住痛的!我看他是心理作怪吧!” 他一边往外面走着,一边示意手下看好悦菱。急匆匆地坐上车,往医院而去。 “启瞳,启瞳,”走进病房,他急忙唤着病榻上的弟弟。 “哥,哥,”听到蓝逆鳞的声音,蓝启瞳急忙转过了头,向着声源的那边,盲目地想要坐起来,“哥,我的手呢?我的手哪儿去了?” 蓝逆鳞急忙轻轻按住了他,忍着心中的酸楚和愤怒。 “启瞳,你的手还在,只是受了伤,骨折了,所以打了石膏,只要好好养伤,就会好的。”他没有办法告诉他残忍的真相,只有哄骗着他。 蓝启瞳盯着自己的大哥,可是瞳孔里却没有蓝逆鳞的影子:“可是我感觉不到我的手,我不知道它去哪儿了。哥哥,姐呢,姐呢,绝陨呢?” 蓝逆鳞沉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蓝启瞳焦急地,静静地,屏着呼吸,等着回答。 “姐在照顾绝陨。”他终于开口撒谎。 “绝陨醒了吗?他的伤怎么样?”蓝启瞳急忙问,仿佛知道弟弟还好的话,自己的痛也会好过几分。 “绝陨很好,非常好。”蓝逆鳞忙说,这话也没算骗他,“他已经能拼玩具了。医生说他不会感觉到疼痛,所以只要等着伤口恢复就行了。其实你也一样的,你不要太在意疼痛,总会痊愈的。” “是的,”蓝启瞳似乎安静了一些,他喃喃自语地,“总会痊愈的,总会好的,这点痛不算什么……”有大哥在身边,心中总算是要安定一点了。如果能再看到姐姐和绝陨就更好了。“哥,我想姐和绝陨,能带他们过来吗?还有,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了许多。 其实从一开始,医生给他注射了大量止痛剂之后,他早就不怎么能感觉到疼痛了。但是那种痛存在于幻觉中,只要人还活着,哪怕在睡梦之中也不会消失。 幸而大哥回来了,把他从梦魇之中唤醒了,知道姐来了,知道绝陨没有什么伤,还知道自己的手没有大事,心慢慢沉静下来。 “哥,时装发布会那边,怎么处理的?”还没等蓝启瞳想好怎么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又问。 “推迟了,对外宣布等你完全康复之后才重新发布。” “完全康复大概要等三个月去了吧?”蓝启瞳自顾自地思索着,“这一季度就这样过去了,肯定要重新设计新的服装了。这三个月正好去休养一下,找一下灵感什么的……我可能需要一个新的助手。” 他罔顾蓝逆鳞担忧的目光,独自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启瞳,姐不见了,绝陨也不见了,你的手也……蓝逆鳞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这些真相,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还有,”他突然又抬头,看着蓝逆鳞,眼里渗透出恨意,“哥你准备怎么和瑜颜墨算这笔账?绝陨被他的未婚妻害得跳了楼,他还给我送来了炸弹,那批货呢,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做什么手脚吧?” 蓝逆鳞略微沉吟了一下:“货的话,已经在陆续上船了,明天我会亲自去盯梢这件事,不会让它出一点岔子的。你放心,瑜颜墨只要把这批货运到了C市的港口,我就会,让他死得很难看的。” 瑜家和蓝家,表面还在做着合作,实际上,已经是非死即伤的仇敌了。 蓝逆鳞觉得事件可控的一点在于,他知道,C市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恨着瑜颜墨——水木华堂……他一定会很乐意看着瑜颜墨死的。 “启瞳,你好好养病。”他安慰着他,他的状况,虽然现在看起来是稳定了,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了解了所有的谎言之后,会不会再度跌入癫狂之中。而且,据医生刚才说,他给启瞳用了大量的镇定剂,是寻常人的两倍,普通病人早就陷入昏睡之中了,可是他看到了,启瞳除了一开始神智有点混乱,现在却相当的清醒。 “你休息一会儿吧。”他劝他。 蓝启瞳却又出神地盯着某处,突然回过眼神:“哥,姐和绝陨呢,你能不能帮我给他们打个电话,我想听听姐的声音。她还有没有生我气?” “她倒时差,已经睡着了。你快睡,醒来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对于蓝逆鳞而言,撒谎也是件容易的事。 岂料蓝启瞳听到这样的答案,反而有些神经质地摇了一下头:“我不睡,我睡不着,我要想想下季度的时尚方向……” 到了医生办公室,蓝逆鳞几乎要动手去掐医生的脖子。 “我说过不要给他用过量。”他的双眼里似乎藏有刀子。 “我们也没有想到过,”医生吓得举双手,“我发誓,之前验血的结果表示,他没有禁药史,按照常理,他很快就会昏睡过去的。” “可是他没有。”蓝逆鳞咬着牙,逼迫自己去面对另一个残酷的现实——希望那些镇定剂,不要引诱出启瞳身体里另一个沉睡的恶魔。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他原本是一帆风顺的,蓝家原本在蒸蒸日上的。他不过是想要自己的地位更稳固一点,他不过想要踏上爹地从前没有踏上过的巅峰。 可是,从哪里出了问题呢? 是因为启瞳带回了瑜颜墨的未婚妻吗?可是启瞳为什么要带她回来……对,是因为他要站得更高。 医院的长凳上,蓝逆鳞埋着头,手指插在发间,紧紧抓着自己的颅骨。 所以说,其实害得启瞳变成这样的人……是他么? 可是,姐和绝陨有什么错呢?他忿然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姐和绝陨,都是那么与世无争的人,为什么瑜颜墨要去伤害他们?启瞳是抢走了悦菱,可是启瞳已经受到了惩罚,那瑜颜墨为什么还不把姐和绝陨归还? 不行,瑜颜墨,这笔账必须得算。就算是赔上所有,他的命、他的财富、他的帝国……也一定要算个清清楚楚! 夜幕中,几辆车悄悄包围了孤儿院。 “大公子,你就不下去了吧?”手下看着瑜颜墨手里的枪。 他最好是不要下去,刚才他叫他们进去的时候,桌上早空了一瓶酒,可是他的脸色,却呈现出一种青灰色的苍白。 这样去会敌人,去救人的话,他自己的性命就是一个担忧。 不过,虽然他明显带着醉意,思维却出乎意料的敏捷。他以最快的速度,排除了蓝逆鳞有可能把悦菱藏在的地方——不会是码头,那里有他最重要的货,发生械斗会引来警察;也不会是曾经关过悦菱的曼哈顿公寓,那里早已经暴露了;更不会是在医院或者lightning在纽约的分公司,那里人多眼杂;不会是在常姐和蓝家三兄弟曾经的家里,那里早在几年前被常姐卖了出去…… 有且仅有剩下一个地方,是最合适的。 那就是蓝逆鳞曾经呆过的慈善孤儿院。 在从华盛顿回到纽约的途中,瑜颜墨已经拿到了所有有关蓝逆鳞的资料。所有显示的一切,令他颇为震惊。 他之前知道蓝家有三兄弟,知道三兄弟从小和常音一起在纽约长大,还知道了老三患有先天性自闭症。 但是他没有想到过,蓝家的三个兄弟,其实都是常音年少时候在纽约捡来的混血儿。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根本就不姓蓝! 知道这个真相,让他心底有种震慑的凉意,如果这三兄弟都是别家的孩子。那么在C市有着百年历史的望族蓝氏,真正的三个继承人……在哪儿?! 这一切,都是常音做的手脚,还是常家在背后操控呢? 一切不敢细想,细想之下,便会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操纵着所有的格局…… 蓝逆鳞被收养了不久之后,常家买下了这个慈善机构。可是没过多久,这里就倒闭了。曾在这里工作的人,也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估计是为了隐藏蓝逆鳞的出身而被灭口了。这个孤儿院就成了一座空院。 带悦菱到这里来,真是最佳选择。 他握紧了枪,他能感觉到自己对于武器的掌控力要比平时差一点。 如果知道悦菱会被蓝逆鳞带走,而不是回到了水木华堂身边……他根本就不会一个人在空房里买醉。 不过,柳清叶的药,或许能最大化的降低身体对于任何外力及内伤的反应。 他觉得自己仍然可以去,他要第一时间见到她,他要亲自救她,然后问问她,下午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他不甘心,不甘心她就那么草率地结束了他们的关系。 他没有说停,她怎么可以说完? 这段恋情,并不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就算她真的是水木华堂派到他身边来的人,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她离开。大不了,他囚禁她,折磨她,逼着她最终就范。 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不,只要她还在这个世上,他就不允许她说结束这两个字。他与她之间,必须要是由他,来掌握主动权的。 他带着手下下车,分头包抄了孤儿院。然后一一排查每个房间。 最后,他们在一个房间里,看到了倒了一地的人。 但是没有悦菱。 “人呢?”手下去抓住一个地上的人,狠狠地问,摇晃了对方两下之后,他回头汇报,“他是被麻醉了。” “这里的人都被麻醉了。”瑜颜墨抬头深吸了一口空气,现在窗户都打开着,通风很好,几乎嗅不到之前麻醉喷雾的气味了。 有人先他一步到来,用麻醉气体弄倒了所有的人,然后把悦菱带走了。 悦菱曾经在过这里,瑜颜墨可以肯定,空气中似乎还有她的味道,他熟悉的味道。 “走。”他下令。 只是还未迈出步子,院子里突然响起了汽车的声音。然后,车前灯也照射了过来。 瑜颜墨停住了。 现在已经走不出去了…… 蓝逆鳞,已经带着人走到了走廊里。 有些事情,有些冲突,有些鲜血,似乎是避免不了的了…… 第109章 启瞳和绝陨选一个 第110章 登上他的床票(加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0章 登上他的床票(加更) 当蓝逆鳞走进房间的时候,似乎第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瑜大公子,真是巧啊。”他眯着眼,扫视着房间里的景象——站着的,都是瑜颜墨的人,而自己的人则倒了一地。 当发现悦菱已经不在这里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讶异。 “我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瑜颜墨开口。 蓝逆鳞皱眉,他嗅到了酒气。 但是从瑜颜墨的神情和脸色上,他无法断定喝酒的人是不是他。他看起来很清醒,不像是喝到了满身酒气的样子。 “怎么,蓝少没有看到自以为应该在这里的人?”瑜颜墨冷笑,声音里带满挖苦。 蓝逆鳞斜了一下嘴:“这有什么关系,瑜大公子,可比本身在这里的人值钱多了。” 瑜颜墨明白蓝逆鳞的意思。 就算悦菱不在这里,但是现在他在这里,应该是寡不敌众,生死由他掌控了吧。 可是——“我再值钱,大约也比不上常姐和你弟弟两个人吧?”他沉着地笑着,“蓝少是想图着一时的痛快,杀了我,然后让常姐和你弟弟在没人的地方饿死吗?” 蓝逆鳞几乎就要拔枪。 “瑜大公子,难道说,你认为你比我,更了解纽约吗?”他以为他死了,他蓝逆鳞就找不到常姐和绝陨了吗? 瑜颜墨把玩着手里的枪,并不看蓝逆鳞:“可是,蓝少凭什么认定,常姐和你弟弟,现在就在纽约呢?” 说完这话,他把眼神投向了蓝逆鳞。 这句话,让原本已经按住枪舌的蓝逆鳞止住了……没错,他翻遍了纽约,也没能找到常姐和绝陨。 能发现悦菱,也是因为,他的人随时都在四处找寻常姐和绝陨,才碰到运气,抓走了悦菱。 是的,当初启瞳抓走悦菱,为了防止瑜颜墨在C市这个老地盘抢回未婚妻,他也是当机立断,让启瞳带着悦菱飞纽约。想着的是,纽约也算是自己的根据地之一。 没想到,到了这里,却处处受制于人。 “蓝少,我其实是无意与你为敌的。”瑜颜墨把枪放到了手下的手里,“运货的合约已经签了,如果我不做这笔生意,我会赔;如果你的货不过去,你也会赔。并非双赢的事,为什么我们要去做呢?不如安安稳稳地合作了这一笔,蓝少就可以和姐姐弟弟团聚,我也可以和我的未婚妻顺利完婚,皆大欢喜不是?” 蓝逆鳞放下了枪。 “好,我就再信瑜大公子一次。总之,我们都并不是活过今天,就没有明天的人。我有姐姐弟弟,瑜大公子也有可爱的未婚妻。” 他让开了路。 言下之意,很明显——现在我蓝逆鳞处于下风,但也请你瑜颜墨清楚,你的未婚妻,就是你的弱点。如果常姐和绝陨不能安全回来,你的婚礼,也休想顺顺当当。 总之,只要货上了C市的岸就好了。只要上了岸,就成为蓝家、水木家和瑜家三足鼎立的局面。到时候,谁生谁死,就不一定了。 看着瑜颜墨的车队离开孤儿院,蓝逆鳞脸上是可怖的笑。拿起手机,他问候着电话那头的水木华堂:“堂少,听闻你已经来纽约了,我们要不要见一面呢?” “好啊,”水木华堂的声音慵懒却清脆,“蓝少,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了呢?” …… “大公子,我们已经到处查过了,没有悦菱小姐的消息。” 凌晨时分,手下前来汇报。 瑜颜墨血红着眼:“再找!” 手下不敢违逆,急忙退了出去。 瑜颜墨又重新沉浸在酒精之中……她果真是水木华堂的人吧?她真是没有撒谎。否则的话,为什么怎么都找不到她呢? 救走她的人,一定是非常熟悉蓝逆鳞的人。除了水木华堂,他想不到还会有谁。 没有人敢来劝他,无论是停下在纽约地毯式的搜寻,还是停下盛满杯中的酒;所以这*,他就这样孤坐到天亮。直到天晓发白,才在一堆混乱的空瓶之中,匍匐倒下…… 悦菱睡到近午才睁开了眼。 眼前的景象有点熟悉,她坐起来,胡乱地理了一下头发,这才想起,自己应该是在蓝逆鳞的孤儿院里的。 可是,这里……环顾四周,她迷惑了。 这里分明就是常枫的寓所啊。 她想起昨晚的事,她明明是离开了这里,然后在街上遇到了袭击,被带到了蓝逆鳞的面前。那个凶险的蓝少,想用她和瑜颜墨交换常姐绝陨,但是……瑜颜墨挂断了电话。 后来,蓝逆鳞不知接到了什么电话,好像是从医院来的,于是匆匆离开。 她就那样,在众多人的看守下坐在那里,坐着坐着……一睁眼,就是常枫的房间了? 她迷茫地看着前方。难道说,昨晚上她在常枫这里吃了饭就睡着了,有关蓝逆鳞绑架她的事,不过是一场梦? 门开了,常枫抱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 “悦菱小姐,恭喜你呐~”他一进来就道喜,看着悦菱不解的双眸,他细着嗓子,“我已经为你办好了回国的船票,吃过午饭就可以去登船了。” “请问——”悦菱有很多疑问,现在的状况,让她非常迷糊,“为什么我在这里?” “这里?”常枫显得非常吃惊,“你难道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 悦菱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我不是被……”她不是被蓝逆鳞绑架了吗? 常枫已经上前,用手抚着她的额头:“悦菱小姐一定是累坏了呐~昨天吃过饭,你不是就说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么?” 悦菱呆得没法说话了,她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是可爱的小鸡连体睡衣。常枫手里的衣服,是原本她穿着的,从洗衣店里刚取回来的。 她是真的做了个梦吗?梦到自己和常枫翻脸,走到街上,被蓝逆鳞绑架,用来和瑜颜墨交换常姐绝陨。还有那个可怕的故事,关于蓝逆鳞的身世的,他父母死于车祸,他被送到孤儿院,遭受侵犯,杀人逃亡,被常姐捡了回去…… “这些都是梦吗?”她摸着自己的脸和额头,确认自己没有发烧。 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 可是如果不是梦,她怎么可能,一睁眼就在常枫的寓所。 “悦菱小姐,没事吗?”常枫看起来颇有些关切地问。 悦菱愣愣地摇了一下头。看着常枫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有些不解地问:“常先生,你说的,是买了船票送我回国吗?” 她想问为什么不是做飞机。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问,常枫笑笑:“当然了,坐飞机回国,一天就可以到了。不过呐,悦菱小姐来的时候,是搭乘的私人飞机,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入境记录呢,我也没有发现你的护照和身份证明什么的。所以,要过机场那一关,似乎有点困难呐……” “那真是谢谢常先生了。”悦菱急忙打断了他,自己是个什么人?如果要用证件来证明的话,她可谓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常枫怎么可能为她办到出境的手续呢?一定都是想了很多办法,才给她搞到了一张船票,她不要不知好歹了。 换上衣服,吃了午饭,她跟着常枫一起坐车,往码头去。 这个天气不冷,常枫却戴了一顶帽子,一副墨镜,围了一席长围巾。帽檐压得很低,围巾拉得很高,让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容貌。 他们坐的是一辆老式的福特轿车,舒适度和气味都有些糟糕。常枫开车很生猛,哪怕见到红灯,也要踩一脚油门,到了斑马线前半米才大踩刹车。 没过几个路口,悦菱就已经被他一耸一停搞得要晕车了。 到了纽约港的码头,她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找个靠海的地方,好好吐一吐。 “呐~忘记你是可爱的女孩子了,”找借口方面,常枫倒是很懒,同一个说法反复用,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我把你弄晕车这件事,如果以后见到叔叔,千万不要提起哦,否则的话,一定会被叔叔骂我不懂得怜香惜玉的。” 悦菱一愣,抬起头:“是常议员他……” 常枫略微点了点头。 没错,是叔叔嘱咐他要送她去船上的。听闻了有关常雪用药逼迫悦菱放弃瑜颜墨的事后,叔叔简直是大发雷霆,虽然没有立即去骂常雪。却是吩咐他,务必要把雪带走,再把悦菱送回去。 常枫想了很久,想不懂叔叔这样做的理由。 叔叔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更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吧?说不定,这也是叔叔下的一步棋呢?不过有什么疑惑不解都不重要,总之叔叔的安排,完全照做就行了。 常天启,他是常家目前存活的,唯一一个完全没有坐在死神阴影下的人了。 码头上。 蓝逆鳞坐在仓库一旁的办公室里,亲自从监控里看着一个个的集装箱上船。上KEN集团的万吨货轮。 纽约港,是美国最大的运输港。货从这里上船,不出意外,二十五天左右会抵达C市。 “那时候就见分晓了。”他对身后的水木华堂说。 水木华堂抱着手,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优雅微笑:“蓝少放心好了。届时,我这边也会增派援手,先把最危险的货运走。剩下的那部分,就留给瑜颜墨吧……” 他低声笑着,像冥王在吟唱一般。 货已经分为了三部分。一部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正常货物;一部分则是藏有禁货的伪正常货物。 最后一部分,是专为瑜颜墨准备的:看起来完全没有问题,但实际藏有禁货的货物。 等货到了C市,蓝家会先把有问题的货物运走,留下没有问题的那一部分。然后,水木华堂会派人,把箱子上的标记全都换掉。将蓝家的标记,换成瑜家专属的标记。 然后,再通知海关…… 届时,这批被留下来的,夹杂在正常货物里的禁货,就会成为,瑜颜墨违法运赃的证据。 呵呵……足够让他和他的集团大伤元气了。 这个计划,水木华堂很早就拟定了。只等着瑜颜墨接下蓝家的这桩生意,就立即启动。 无时不刻,恶魔都在觊觎着王者的财宝和性命。 “船一离港,我们就有一半的胜算啦。姓瑜的到时候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轻声地说着,看着监控屏幕。突然,他咦了一声,指着屏幕角上的一个小人儿,“这个……蓝少,你看看,这个女孩……是不是悦菱?” 蓝逆鳞眯眼。 “是她。”他认出了她,眼里闪出了凶险的光。 水木华堂摸着下巴:“奇怪了,她身边的人是谁,不像瑜颜墨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疑问的眼神投向额蓝逆鳞。 蓝逆鳞也在打量着走在悦菱身边的男人。 这个身影,走路的姿势,似乎有点熟悉,可是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该是谁。 水木华堂用手指捏着下巴,眼中有微光闪动:“悦菱这是要去登瑜颜墨的船吗?你昨晚不是说他们分手了吗?看这个架势,是和好了呢……” 蓝逆鳞无比残冷地哼了一声:“姓瑜的以为自己占着上风,到时候,我会让他连尸都没人收!” 水木华堂竖着食指:“蓝少不要伤到我的悦菱了哦,我可不想你我之间产生什么芥蒂哦。”他依然是那种口气,和任何人说话,都带着商量的、好言好语的口气。看似温软不力的话语,下面藏着锐利的刀刃。 “我不会伤她!”蓝逆鳞生硬地抛下这句话。 尽管他并不在意她的性命,但是有人会在意。常姐、还有启瞳和绝陨,都会在意。尤其是绝陨……这个女孩,大概是他在世上唯一会在乎的、活的东西了。 “她是你派到瑜颜墨身边去的吗?”他看向水木华堂,想要证实悦菱昨晚上说过的话。 水木华堂微微点头:“是这样的。不过,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闹什么分手啦。用女人做棋子,就是这点不好,稍微不对,就会动感情。一动感情,就会变得不太可控了。” 蓝逆鳞点了点头,水木华堂的话,他赞同。 “到时候事成,把这个叫悦菱的女孩给我。”他说。 水木华堂轻微皱眉:“蓝少看上她了?” “是我弟弟,很喜欢她。”他也不避讳这件事。 “好啊……”水木华堂轻描淡写地应着,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留恋和不快。 正在此时,蓝逆鳞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没两秒,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了?”他的异样让水木华堂也有些意外,印象中,蓝逆鳞也是极少如此变脸的人。 “启瞳那边出状况了。”他匆匆起身,边走边向跟上来的水木华堂解释,“医院那边说他似乎发现自己的手出了问题,情绪已经完全不能控制了。” “有没有用镇定剂稍稍安抚他一下?”水木华堂快步跟着关问。 蓝逆鳞停下了脚步,眼里的怒火行将喷出:“用了!”他咬牙切齿地,“而且,似乎过了量!” …… 悦菱在常枫身边,几乎快要小跑起来。 常枫走路太快,和他开车一样,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就是常人无法赶及。 “常先生,”她气喘吁吁地喊他,“能不能慢点?” “呐~”常枫完全没有意识到悦菱的体力和腿长,是跟不上他的速度的。像他这种年幼即接受最苛刻特工训练的人,并不能体会一位娇小孕妇的苦恼。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对不起呐~总会忘记你是可爱的女孩子~” 又是可爱的女孩子。 悦菱也快要对这种借口不满意了。不过,她很快就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她看到了前面的两个人—— 瑜颜墨和常雪。 那一刻,她确定感觉到自己心掉入深渊,长久的空白与寂静,连回音也没有一分。 毫无疑问,瑜颜墨也看到了她。他霎时站住,仿佛成了一尊冰雕。他的眼神,定定地看过来,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然而很快,又僵冷起来。 就在同一时刻,常雪已经伸出了胳膊。她原本是跟在他身后的,此时却挽住了他的手臂,亲密地把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最让悦菱心碎的是,瑜颜墨并没有推开常雪,而是任由她那样挽着他,像甜蜜的恋人那般挽着。 他只是看着她,眼神疏远而冷漠,将她拒之千里。 悦菱想要逃走,她觉得双腿发软,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呆上一秒也是大罪,她的心脏承受不起,她全身的骨骼和血液都承受不起。 可是她刚刚后退一步,常枫却伸手缠住了她的腰。 他带着她,迎着瑜颜墨的目光,一步步走了上去。不顾着她几乎瘫软,也不顾她全身颤抖,只是强硬地带着她上前,要她去面对他几乎凌迟般的目光。 “瑜大公子呐~”一上前,他就笑得如同一条狡猾的蛇,“之前给你要了一张船票~呐~这就是我的那位乘客了~还望瑜大公子捎带她回一下S国了。” 如果早知道这张船票是瑜颜墨的,她宁愿从常枫的公寓楼下跳下去,也绝不会跟着过来的。 不,她现在就有跳到海里的冲动,跳进去淹死,来个一了百了。 她低着头,瑜颜墨的声音,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声音从上前方降临:“我是答应给常先生一张船票,不过,我KEN集团做的是正经生意。这种没有护照和任何证明的女人,我的船,不敢要。” 他的话让她的心如同遭受冰雹。他的拒绝仿佛立刻就将她推入了海里。 心痛得没有力气,痛得呼吸都不能。 “亲爱的,”常雪的声音紧跟着飘过来,“悦菱小姐怎么说也是你曾经的未婚妻。就算现在婚约取消,你也应该看在以往的情谊上,帮帮她呀。” 这句话在悦菱的心上,又加重了一层力,撕扯得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更加痛楚。 然而瑜颜墨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坠冰窖。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未婚妻?”她能听到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想象得到他脸上挂着如何挖苦地笑,“既然没有过,哪里来的情谊?常先生,这个忙,恕我无能为力!” 常雪正要再说什么,常枫突然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声音里听得出一丝威慑:“雪,你跟我过来一下。” 常雪恨着常枫,过了两秒,最终还是念念不舍地放开了瑜颜墨。 两人刚刚走到一边,常雪便倚靠了上来:“哥哥真是太坏了,总是向着外人呢。” 常枫已经夹住了常雪斜斜刺过来的要命的短刀,稍微一用力,就把常雪震了回去。“不过是打晕你而已呐~又不是第一次~不要那么记恨呐~雪~”他拉长着声音。 “为什么!”常雪恨恨地,“这是叔叔的命令吗?” “是。”常枫并不想掩饰。 “为什么!” “因为你在破坏叔叔的计划。从一开始,叔叔就没有把你算到这个项目之中去。你却跑去搅乱瑜颜墨和他未婚妻的关系。叔叔对于你的任性非常生气,雪,你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不介意把你和音关到一起去。”常枫走近了她一步,惊人的压力已经让常雪有些缓不过气来。 但她依然不服气:“这和计划无关!最开始,他是计划和瑜家联姻,让我嫁给瑜颜墨的。所以我就算去抢瑜颜墨,也是无关紧要的。归根结底,是叔叔偏向那个悦菱!为什么!” 她妒忌加恶毒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悦菱。 那个女孩,现在还站在瑜颜墨的面前,楚楚可怜地站着,不走也不说话。 因为埋着头,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落在她的鞋子上。她就像犯错地小学生,受到了老师的责罚,只能委屈地站在墙角默默淌泪。 瑜颜墨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她垂泪,她的呼吸,忽重忽轻,像是压制着极大的情绪起伏。 他的心也随着她的呼吸声一紧。 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上前抱住她,可是……他做不到。没有见面的时候,渴望着重新拥她在怀。可是重逢的时刻,心情却是那么复杂。 她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呢? 昨天才说了那么残忍的话,现在却在他面前装可怜。这就是她最擅长的把戏吗?她就是靠着这种方式,一步步地蚕食他的心的吗? 昨晚上,她果然是被常枫救走了。 现在,常枫却把她送了回来,这是常议员的命令?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你不能上这条船。”他冰冷地拒绝,“我不会把船票给一个背叛我的女人。” 悦菱深吸一口气,却已经泣不成声。 “是……”她轻声说出几个字,“打……扰了。” 瑜颜墨再没有任何的话语,已经转身。 悦菱几乎就要晕倒在地。 这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兴奋而大声地朝她喊着:“悦菱!是悦菱!你来了!” 她循声抬头,竟看到柳清叶招着手,从货轮的阶梯上跑下来。瑜颜墨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看着柳清叶三步并做一步的奔下来,跑向了悦菱。 “悦菱,又见面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诶?你哭什么?”他关心地握住她的手,顺带给她把着脉,“喂,赶快别哭了。” 发觉她胎气有些不稳,他急忙小声劝她道:“这样情绪不稳,对你肚子里的胎儿是不好的。” 悦菱有些惊诧地抬头,眼泪已经又滴落了一串。对啊,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怀有身孕。一看到瑜颜墨,就什么都忘记了。 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自己一个人也能照顾好宝宝。 可是,稍微有点什么,就哭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的,”她哽咽着,却赶紧擦着眼泪,末了,生硬地挤出一缕微笑,“医生舅舅,看到你好高兴。你也来纽约了。” “对了嘛,”柳清叶高兴地点头,“笑起来才美嘛。喂,瑜颜墨又干什么坏事了。我这才下飞机,又上货轮,就怕他再出什么意外。”他凑近了悦菱,低声地,“过会儿上了船,好好给我讲一下他是怎么痛得死去活来的啊,噗……” 悦菱笑不起来。 柳清叶早就察觉了她和瑜颜墨之间的异样,但他依然大咧咧地去拍瑜颜墨的肩膀:“喂,颜墨,这样让女人哭,不是什么好男人啦,快点,给悦菱道个歉,两个人开开心心回国吧,你上次不说回去你们就举行婚礼吗?” 瑜颜墨冷然拿开了柳清叶的手:“你是记错了吧?忘了告诉你,这个女人,跟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让她上我的船,否则的话,我会把你和她绑在一起,扔下海的。” “什么?”柳清叶愕然,瑜颜墨的表情,不像是赌气。 “喂,你说什么!”发觉瑜颜墨竟然想走,他拉住了他,带着一丝愤怒地质疑,“颜墨,生气归生气,她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没有人性的话?” “是吗?”瑜颜墨的嘴角是一丝残忍的冷笑,“我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说不定,是水木华堂,或者其它什么男人的也不一定。反正她自己也说过,她不是悦菱。我睡她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吧。” “你疯了吗?”柳清叶冲上前,一把揪住了瑜颜墨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再敢说这种昏话,信不信我像个舅舅那样打你!” 瑜颜墨已经顺势揪住了柳清叶的领口,他继续冷笑着:“你不应该质疑我,而是因为问问,这位悦菱小姐都干过什么,是来干什么的。” 悦菱已经再也听不下去了。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捂着嘴就向前跑去。 拼命的跑,不要命的跑,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有瑜颜墨的地方…… 一种熟悉的感觉萦绕在身边,仿佛曾经有个大雨天,她也是这般绝望的奔跑。不知所以,不知所向的逃跑…… 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听不到身后柳清叶的呼喊,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雨声、汽车刹车声、男人的歼|笑声。 猎犬狂吠,光影错乱,藤条劈下,火光冲天……受伤的男人拥着她,像风暴一般将她掠夺,留下沉重与甜蜜的誓言。 突然,她觉得什么东西绊倒了她的腿。 紧接着身子往前一栽…… “悦菱!”那一时刻,瑜颜墨和柳清叶同时惊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甚至是飞身上前的常枫也没有来得及……只看着她就那样,绊着绳索,栽到了海里去。 ——【作者有话】—— 亲爱的们,菓菓上架至今,每章从未专门卡过字数,不论是万更还是六千更,从没有卡着千字写过。几乎从不会出现什么6015、10021这样的字数。菓菓每章都会多送读者几百字免费阅读,有时候多到甚至再灌点水就可以又多几分钱…… 但是菓菓从没这样干过,并不是菓菓有多慷慨,而是因为菓菓坚信情节高于一切,菓菓尊重读者也尊重自己,只想把最好的故事呈现给每一个支持我的人。 所以,今天加更,我第一次在文里求各位的月票和打赏,你们也不会让我伤心的吧?噗…… 第110章 登上他的床票(加更) 第111章 瑜大公子请自重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1章 瑜大公子请自重 “悦菱!”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瑜颜墨甩开了柳清叶,冲向了海边,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 柳清叶一愣,也紧跟着跑过去,跳下了海。 当然,早在他们之前,常枫就已经跳下去了…… 只剩常雪一人站在岸上,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 瑜颜墨跳下去她可以理解,但是哥哥那么飞速地救人……除非是叔叔真有什么重令,否则的话,以哥哥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的。 海水已经有些凉了。 没有任何装备,腥咸的水刺得瑜颜墨的双目疼痛。可是他不敢闭上,他怕闭上就看不到悦菱了。 可是,她在哪儿? 他上下左右惊慌地探视着,不到几秒,已觉得心脏和头开始疼痛。 他并不是没有潜水经验的人,往常在水下也能轻易屏住呼吸几分钟甚至更久……可是这一刻,只觉得氧气不够。 蓦地,他看到了她,慢慢地在往海底沉下去,她的身体,拖着一条赤色的血带……她在流血。 他的耳边响起了柳清叶的话,她怀着孩子,胎气不稳。 可是,他却那样刺激她,刺激得她跳了海。 她现在在流血,她在流血,那是她的孩子,有可能是他和她的孩子……瑜颜墨只觉得心在慢慢裂成几瓣。 为什么……他明明只是想要保护她的,却说出了那么残忍的话。他不能让她上船,这条船上,这二十几天的航行会危机重重,哪怕是上了C市的岸,也有一场恶战要打。 他不能让她置于危险之中。 常天启要她上船,他在怎么想他也不知道,可是他却不能任由她像一颗棋子一般被别人摆布。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无与伦比的惊喜,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再一次被水木华堂派过来的? 知道他没有死,所以他立刻派她回到他的身边。 那个魔鬼,他知道他有多爱她,知道她可以完全控制住他的心魂。 可就算他心甘情愿被她所掌控,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断身处危险之中。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孩,为什么要卷入一群男人的争斗之中,被当成工具一样利用。 他心痛,他舍不得她被任何人利用。 悦菱……他向她伸出了手,他离她仿佛越来越近了,可是,为什么还是碰触不到她,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虚无缥缈…… “他怎么样了?”岸上,柳清叶抱着浑身湿漉漉的悦菱,一边给她清水,一边问不远处的常枫。 常枫不断拍着瑜颜墨后背,朝着柳清叶高喊:“我好像搞不定,你不是医生吗?你过来看看!”第一次,他的声音不是妖魅的、细细的,而是充满了男性的浑厚感。 “我这边还有一个,比你那个难解决。”尽管悦菱已经开始咳嗽,但柳清叶不敢掉以轻心,他不断给她拿捏着穴位,最大限度的保障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会出问题,“你用力啊,不用怕拍碎他的背。” “他好像不是溺水啊,也不吐水出来,到底要怎么做!”常枫其实是个急性子。 柳清叶没办法,只能抱着悦菱过去。 “他是潜水性窒息,鼻耳在高压下出血,”只看一眼,他就立刻下了结论,“肺部没有进水,你当然拍不出来了。只能人工呼吸试试。” “我来!”常雪已经自告奋勇。 没想到常枫一掌把她推开:“滚蛋,这么俊美的男子,一定是我来了。” “你这个*!他不是GAY了!” “管他是不是,这个男人的嘴唇我要定了!” 柳清叶一脸囧态的看着这两兄妹争着瑜颜墨的救命权,只是在这个当口,悦菱已经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扑到了瑜颜墨的身上,哪怕自己呼吸也困难,她也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的嘴吹起气来。 “对,就是这样。”柳清叶也没有阻拦,常家兄妹也停止了争吵,只看着悦菱给瑜颜墨做人工呼吸。 “你要多含一点气,一口吐给他。”柳清叶指导着,顺手在她的背部轻轻按摩推拿着,协助着她恢复体力。 长久缓慢的救援之后,悦菱抬起头,虚弱地看着柳清叶:“他好像有呼吸了。” 说完这句话,她晕倒在了他的身上。 晚霞慢慢降临在纽约港。货轮已经装货完毕,起锚了。 瑜颜墨在头痛欲裂之中醒来,刚睁眼就看到柳清叶站在窗边的身影。 “悦菱呢?”他强撑起来。 “在隔着你的第三个房间里休息。”柳清叶没有回身,只看着外面晚霞映得海面一片通红,听到瑜颜墨下地的声音,他又开口,“不要去,我给她服了药,她在睡,她现在最好不要受任何刺激。” 瑜颜墨一声不吭,只朝房门口走去。 “孩子怎么样了?”突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眼前,出现海底时的那个景象,她拖着鲜红的血一路*。 “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柳清叶回答。 “是么?”瑜颜墨有些惊讶,也有些欣喜,“她没事吗?还有受别的伤吗?”那个时候,他是明明看到血了的,是他的幻觉吗? 柳清叶嘲讽地声音传过来:“原来,你还知道关心她。你还知道她怀着身孕?” 瑜颜墨脸一沉:“她是水木华堂派过来的。在我要死的时候,才露出她的本来面目。” “你信吗?” “不信。” 柳清叶差点栽倒:“那你知道真相是什么?” 瑜颜墨眼底的恨溢上来:“有可能是因为常雪捡到了我的药,逼她离开我。” 柳清叶一拍大腿:“哇哦,原来你脑子里还有种叫智商的东西存在啊?” 瑜颜墨冷扫他一眼:“哪怕真相是这样,我也不能原谅她。”有什么困难,她是不能告诉他的呢?不管是水木华堂派她来也好,也不管是常雪威胁她。为什么她就不能信任他呢,不能把一切对他倾吐,不能和他共同去面对一切。 如果她是在替水木华堂一直算计他,他尚且可以忍。 但如果她是因为常雪的缘故而对他说出那些伤人的话,那他绝不原谅。他恨她当时说的每一句话,恨她那么绝情,那么伤他的心。他连死都不怕,却怕她背叛他,怕她离开他。 可是,她偏偏会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威胁,就对他干下这种事。 他宁愿一死,不要那个药,也不要她居然为了他的命,就把他推向别的女人……她真的可以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她就不会觉得难受痛苦吗?连他想象自己竟然会因为她离开就和常雪那个女人睡在一起,就觉得心痛恶心,她居然会不在意吗?她怎么能狠心到这种地步?这么不理解他的心。 “所以呢?” “我和她已经彻底断了!”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 柳清叶侧目,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是么?” 真是活见鬼了。一边说着彻底断了,一边一脸离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样子,瑜大公子,你的表情和你的话,能不能稍微和谐一点呢? 柳清叶走近了他,塞给他一瓶药:“以后,不要干这种傻事了。你什么时候都很清醒,一碰到有关悦菱的事,就变得跟个白痴没什么区别。” 刚才在海里,他是出现了幻觉,以为悦菱流产了吧? 这死小子,明明是比他还先跳下去,明明是已经要接近悦菱了,结果直接掠过了她,自己往海里沉下去了。当然,这和他这段时间连续身体受到重创有很大关系,所以才会在那种紧急情况下,直接陷入窒息,追着幻想一直往海底赴死。 不过,如果他不是那么慌乱的话,是完全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成功救上悦菱的。 如果当时不是还有一个常枫在,那柳清叶就要陷入救侄儿还是救美人的天人挣扎之中。 还好了,柳清叶揉着太阳穴。幸好昨天他接到瑜颜墨有危险的电话,径直就坐飞机过来了。要不然,今天这死小子就要犯大错了。 “这药又是什么?”瑜颜墨举着小瓶问。 “哦对!”柳清叶打了个响指,“你走了以后,我始终觉得不能因为一种救命药,就毁了你的‘幸福’对吧?所以我潜心研究,终于消除了这种药的最大副作用!拿着它好兄弟,”他深情款款地,“祝君顺利收复失地。” 瑜颜墨冷哼了一声,拿着药出了房门,往悦菱的房间走去。 她果然还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眉头也颦着,似乎在做着什么不安稳的梦。他上前去,坐到她身边,用手指轻轻把她皱着的眉舒展开。 只不过是一天*的分别而已,对于他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现在,又看到她在自己的身边,尽管明白相互的隔阂仍未消除,他却有种自己在渐渐被填满的感觉。 悦菱……为什么他会这么爱她? 有时候,他也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她就重要到如生命一般不可缺呢。如果感情这种事情可以解释的话,或许就没有人会因为情伤而痛苦了。 不知不觉间,他发觉自己已经埋下头,用自己的脸靠着她的脸,感觉她细腻的皮肤与自己摩挲时那种真实的感觉。再然后,像是梦游似的,他已经轻柔地吻起了她的唇。 他的手指,从她的脸颊慢慢抚摸下去,一丝丝地,在她的脖子上,肩膀上游动。 最后,他已经将她抱在怀里,不管她是否会醒来,越来越炽热的亲吻和抚摸她。他甚至希望她不要醒来,哪怕一辈子这样安静的睡着,只要是在他的怀里,他也能满足。 “嗯……”她最终还是被他骚扰得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里面迷蒙的光泽与他那双沉醉的双眼对视。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似乎忘记了彼此之间发生过的那些事。那一刻,他们眼中只有*的爱意与痴缠,没有争斗伤害,只余心底最原始的渴望。 然而,下一秒,悦菱的眼神转而清醒,她的手也顺势推住了他的胸膛,将他推开了。 被迫放开她的那刻,他的眼神也迅速的降温,整个人也从热烈的状态回复到冰冷的模样。 悦菱把被子拉紧了一点,他指尖的气息似乎在停留在她的肌肤上,让她多多少少感觉有些不适。她也似乎看到,他某个高昂的地方,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和他的神情而冷寂下去。 “瑜大公子,”她开口了,声音里是疏远,“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好吗?” 瑜颜墨没有动,他冷声地:“这一整艘船都是我的,倒是悦菱小姐,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在我的船上,是否是你应该下船才更好。” 悦菱抱紧了被子,低着头:“那么如果有靠岸,我就会下去。” 之前,她也并没有想过要跳海或者自杀。她要做妈妈了,不会那么任性。她只是一时头脑发晕,漫无目的地跑偏了而已。 那时候,真是吓死她了,还以为自己就会那样死去。 幸好的是,柳医生救了她起来。 她并不知道,瑜颜墨那一时候竟然也跳了下去。不过也没关系啦,她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和他分开了。 今天见到他和常雪在一起,还听他说了那些话,心是彻底的死了。 没想到瑜颜墨伸过手来,捏住了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着。 “你以为我的船,是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的吗?”他的眼里闪着满是恨意的光,声音里全是威胁和凶恶。 悦菱有些吓着了。 这样的瑜颜墨,她是见过的,但从没见他对自己这样过。 不出意外,她很快吓得发起抖来:“我……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杀了她,或者要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她实在是太脆弱的一个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有见过人间百态。 发觉她竟然被自己吓成这样,瑜颜墨禁不住一愣,脸色依然冰冷,手臂却全无意识地已经伸过去抱住她,想要把她圈到自己的怀里去。 没想到悦菱刚刚被他抱过去,立刻激烈地挣扎起来:“不!” 她推开了他,拒绝了他的求和。 “瑜大公子,我们已经分手了。”她忍着心中的悲痛,“请你自重一点好吗?” “分手?”没看错他几乎是笑了一下,“谁说的?” 他抓着她的肩膀,恨恨地看着她:“你以为你有那个资格,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吗?你以为你说分手,说离开,你就可以走了吗?” 他的话,字字让她绝望。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是我的女人,不论生死,我不说结束,你没有半点资格,说分手两个字!”他的手捏得她肩膀生疼,“除非有一天,我说结束,否则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悦菱微张着嘴,带着几乎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眼前的男人。 除非有一天,他说结束,否则,她就算是死,也要呆在他的身边吗? 呵,多么讽刺的话啊。 昨天早一些的时候,常雪也说过类似的话。除非她玩腻了瑜颜墨,否则不可能放手。那时候,她是多么的鄙视常雪,没想到,仅仅一天,相似的话就从瑜颜墨的嘴里,对她说出来。 原来,他和常雪,果真是同一类人。那么自私、那么冷酷、那么自以为是,蔑视他人的感受,只遵从自己的意愿而活。 而她,果然是不适合呆在他身边的。 她承认自己弱小,比不了他们这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中龙凤,可是,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有决定自己人生和道路的权利。 她抬起手,拂开了瑜颜墨的手。 “瑜大公子,你不是神,也不是我的主人。”她的话,带着一份格外的清冷,“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这个世上,唯一能决定自己道路的人,只有她自己,其他人,再是爱她或者为她所爱,也没有那个资格。 瑜颜墨注视着她的眼,他能看得到她的瞳孔之中,有一种叫尊严的距离。 “是不是常雪逼你离开我的?”他突然开口问。 悦菱眼中有惊诧一瞬而逝,而这秒速的变异,没能逃过瑜颜墨的眼睛。他几乎是带着浓烈的恨逼得她更近了一些:“说实话!” 悦菱垂下了头,她不擅长撒谎,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 “没有。” 沉默,他没有应答。 只是仿佛,在用无形的压力逼得她再说一次实话。 悦菱受不了,她顶不住他的气势,她只能抬起头,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哀怨:“没有人逼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是为了小堂才到你身边来的,唔……” 话还未落,瑜颜墨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带着刑罚和索取的激吻,吮咬得她舌尖发麻,搅得她心头一团乱。 他不准她撒谎,不准她说他不想听的答案,唯有封住她的嘴唇。很快,他已经将她压在身下,,肆意地侵犯着。 他不允许她这么强硬,这么坚持,要这么有尊严有品格的离开他。在他霸道的思维里,这世上,唯有他不想要的,而没有他得不到的。 “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极力推搡着他,他在她身上,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不是在求欢,而是在报复和惩罚,“不要对我做那种事,瑜颜墨……你放开我……” 她的手已经被他钳制住,白色的睡衣也已经被他撕碎,她拼命挣扎,然而击不退他一步步的侵占。 “不要!”她大喊起来,伴随着哭声,“滚开!你滚开!不要碰我!” 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恨过他,讨厌他,觉得他是一个根本不值得自己去爱的男人。 “住嘴!”他扑上来撕咬她的唇,捏住她的脸颊狠狠地摇晃,“你应该求我才对!听到了吗!求我!” 对她的爱,对她的怨恨,以及害怕失去的恐惧和永不满足的需求,让他失去了理智。 “求求你……”悦菱已经泣不成声,“瑜颜墨,求求你放开我……我不能……” 突然,房门被踢开了,柳清叶冲了过来,抓住了瑜颜墨的手臂,将他从悦菱的身上拖了下来。“畜生!”他一挥拳,瑜颜墨被他击得倒退了几步,碰到后面的衣柜,啪的一声,竟把柜门撞翻在地。 然而柳清叶并没有停下来,他一个箭步追上来,抓住瑜颜墨的衣领,又是一拳。 这两拳,几乎是用了全力,以柳清叶的臂力,几乎将瑜颜墨击晕过去。剑桥年度单人皮划艇冠军,柳清叶并没有说谎。 悦菱立刻看到瑜颜墨顺着墙角滑下去,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她用被单惊异地捂着嘴,柳清叶却已经指着瑜颜墨破口大骂:“她经历那么多刺激,现在都还没有流产,你应该跪着感谢上帝,而不是骑在她身上发|泄!” 瑜颜墨摸了一下受伤的嘴角和半边高肿的脸颊,带着杀意的眼神扬向柳清叶。 谁知道柳清叶满不在乎地甩了一下头:“看什么,没见过你舅舅这么帅吗?” 吗字还没落地,瑜颜墨已经出拳。 柳清叶顿时如流星般向后飞去,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在悦菱的尖叫声中,碰翻了屋子里的一摊桌椅。 “嗷——”他痛得乱嚎,“你敢打你舅舅……” 瑜颜墨已经两步上前,单膝跪下,只手就掐住了柳清叶的咽喉。 “呃……”柳清叶四肢乱舞,然而瑜颜墨下手又准又狠,扼制住他没有挣扎之力,“救……救……”没一秒钟,柳清叶的舌头就要伸出来了,脸色也憋得通红。 可是瑜颜墨并没有停手的意思。 敢打断他的事,还敢对他下手,就不要想活着从他眼前离开。 悦菱也被吓住了,瑜颜墨身上的杀气笼罩整个房间,震得她无法动弹。可是,可是医生舅舅就要被他掐死了。 “你、你放开他……”她不顾自己衣衫褴褛,下了地,想去拖瑜颜墨。但又又慑于他满身的戾气,不敢靠近她。 惊恐中,她从地上摸了一个断掉的凳子腿,站在瑜颜墨的身后,犹豫着试了好几下,才一横心,对着他的背,嗙的打了下去。 凳子腿没有断,瑜颜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悦菱的虎口却被震得发麻。更让她恐惧的是,瑜颜墨回过了头…… 他那双泛着血光的眼,吓得她丢掉了手里凳子腿,不自觉地后退。 瑜颜墨总算放掉了半死不活的柳清叶,他站起来,一步步地逼近她。 悦菱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我、我只是想……” 他已经扑了上来,把她抵到了墙上。 她以为他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没想到,他只是死死地抵住她,低下头,用手指强迫她抬头:“说!是不是常雪要挟你离开我?” 第111章 瑜大公子请自重 第112章 水木小姐你可以嫁我两个弟弟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2章 水木小姐你可以嫁我两个弟弟 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他的话,带着对她无法消除的恨。 悦菱颤抖,睫毛之下,泪水几乎就要滴落。 然而,当她那柔软的嘴唇张开,吐出的却是两个字:“不是。” 瑜颜墨眼中的风暴更甚,然而,让悦菱觉得最为惊诧的是,他虽然死死抵着她,却是避开了她小腹的位置。 她察觉到了他盛怒之下的克制和忌讳。 就算他真的要失去理智,他其实还是记得,她怀有身孕。可是,他就不能暂时放弃他的感受吗?他就不能放过她,让她安静的生活吗? 就因为他想要得到她,他不能忍受她这样离开他,所以一秒钟的安宁也不愿意赐予她。非要踩着危险的边缘,冒着让她流产的风险,这样阴险地逼迫她。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恨着她,这样满是杀气的威胁,让悦菱几乎要瘫软。 她果真瘫软下去,如他所愿躺在他的手臂之中。 眼泪顺着她的太阳穴流入发梢,她有些麻木地盯着天花板,他有些担心和关切的面容,她已经看不见。 “没有,”她虽然哭泣,但字字清晰,“常雪从没有要挟过我,都是水木华堂……” “你说谎!”他几乎是摇晃了她一下,他咬着牙,“常雪那种无耻的女人,值得你这样维护?你这样算什么?”他又是嫉恨又是讥讽地,“你以为你这样就算一个守信用的人了吗?你以为你遵守诺言,你就会值得尊重了吗?那种心术不正的人,你和她讲什么信誉,值得吗?你未免太天真了。” 悦菱冷冷地、带着一种荒凉的目光,看着瑜颜墨。 是的,他说得没错。 常雪是一个卑鄙的女人,让她不屑,让她痛恨。她用这么不耻的手段,逼迫她离开了他。 可是,就算这个人可恶,如常枫所说的那样其心可诛,但这依然不影响她与她之间的约定。她的条件是悦菱放弃瑜颜墨她就给药,而她最终同意了。这就是她们之间的契约,瑜颜墨现在好好活着,她就不能反悔,不能背信弃义。 这和常雪的人品、心术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并不能因为她是一个小人,就不讲信用。如果她失信回到瑜颜墨身边,并不能用“不值得和小人讲信用”这种借口,掩饰她没有遵守信用的错误。 瑜颜墨的说法不过是在偷换概念,这种歪理,绕不晕永远知道土拨鼠在哪里的春卷小姐。 不能因为别人有多恶毒,别人有多讨厌,她就要不守信用,因而把自己也变成和对方一样低劣的人。如果因为憎恨失信,那么她和常雪这种人,又有什么区别?和她所厌恶的敌人,有什么不同?她还有什么资格去蔑视别人的卑劣行径? 谁要嘲笑她傻,就让他尽情的去嘲笑吧! 她是一个渺小的女孩,但这并不影响她拥有信念。 所以,如果瑜颜墨要问她值得吗?她的回答是—— 值得。 常雪并不值得,但是遵守信用这个品德值得。 “瑜大公子,如果你真的要知道答案。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昨天下午我告诉你的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心在第不知道多少次碎裂,她的声音颤抖,但是话语清晰。 他的脸色也冷如寒冰。 “那么彻底离开水木华堂,我可以既往不咎。”她非要坚守她的说法,他也不再和她纠结。他只要达到他的目的即可。 但是悦菱摇头:“对不起,瑜大公子,这个我做不到。我的心里,只有小堂一个人而已。” 他终于放开了她,几乎是将她扔掷在了地上。 “好,”他起身,眼神似乎要将她洞穿,“那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见到他!” 说完这句话,他几乎是踉跄着快步离开了这个房间。 月升在了海面上。 柳清叶在悦菱身边唤着她:“悦菱,起来吃药了。” 悦菱半睁着眼,在柳清叶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瑜颜墨走了以后,她就发了低烧,柳清叶倒说问题不大。但他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也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什么危险之中。 她没有力气,靠在他的肩膀上,由他喂着吃下许多药。 “吃这么多,会对宝宝不好吗?”她问他。 “情绪波动太大,才会不好,”柳清叶解释,“你放心,我配的这些药,只会增强你的免疫力,让你的宝宝健康成长,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悦菱乖乖地咽下最后一粒药。 “你是正确的。”喂她喝下水之后,柳清叶突然开口。 悦菱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意思。 柳清叶握着水杯:“如果真的是常雪那个女人用颜墨的药逼你那样做,你刚才的做法,是正确的。颜墨这个人,也许是小时候的经历,让他的思想有时候很偏激。很长时间,他都是一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这也怪不得他,他要执掌那么大一个集团,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敌人,他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和犹豫。否则就会身首异处。” “我讨厌那样的人。”悦菱靠到枕头上,柳清叶的药有奇效,她刚服下没几秒,觉得身体已经轻松了一些。 柳清叶揉了揉她的头,像长辈对孩子那样温柔:“但是,他对于你,却是无私的。我认识他十几年,第一次见他愿意突破自我防备,放下固有的执念,去真诚的对待一个人。所以,悦菱,就算你和他暂时分手,也不要因为时间和寂寞,而放弃了他。” 悦菱不说话。 现在的局面,她不知道,她和他的未来在哪里。 如果没有丢失救命的药,如果没有常雪来搅局,她并不知道,其实她与他之间,存在那么大的分歧。 “你们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对吗?”他握住了她的手,“你们都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时间去等待感情的沉淀和自身的成熟,对吗?” 悦菱看着柳清叶的眼,他的神情,他的话语,像是能治愈心伤的良药。良久,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他笑了,令她如沐春风。 柳清叶看着悦菱。她真是一个非常纯净的孩子,瑜颜墨能遇到她,真是天大的福分。而且她很懂事,他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用一点睡眠的技巧,然而她却能轻易领悟。 “睡吧。”他说,抚上了她的双眼。 悦菱闭着眼,却小声地问:“医生舅舅,你不回去吗?”她仿佛听到他在地上铺东西的声音。 “我今晚上在这儿守着你。”他坐到地铺上,“你安心睡,什么都不用怕。” 她的情况还是有些不稳定,现在还没有过孕初的三个月,又接二连三地受刺激和受寒。这又在海上,正常人航海度洋也会多少不适。所以,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医生舅舅,”悦菱已经感到倦意来袭,“你真好……” 柳清叶拉上被子,笑得坦然:“对,我是一个好人。” 好人卡这种东西,如果是悦菱发给他的,那么他愿意接受。 清晨的时候,他顶着瑜颜墨杀死人的目光,带着她一起到货轮船头去看日出。这艘船上除了悦菱、柳清叶和瑜颜墨,其余都是KEN集团的员工。船上是迷宫一般的货舱。不过住宿等生活区域却如同豪华游轮一般,一应俱全。 早餐是柳清叶特意嘱咐厨房给她熬的龙虾蛋羹粥,配上些许水果和蔬菜沙拉。午餐是烤得焦脆恰到好处的小羊排,配以鲜榨的果汁。下午茶是熔岩巧克力和柚子蜜,一会儿还有酸酸的桑果雪芭…… 悦菱的胃口很好,或许是吃了柳清叶的药,没有一点晕船的迹象。很多时候,她和柳清叶在娱乐室里,由他教她打桌球,或是玩百家乐等游戏。她的笑声清脆悦耳,似乎再没有受到之前事情的困扰。 瑜颜墨从昨天离开悦菱房间之后,就再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几乎不再投过来。大多数时候,他躺在甲板地藤条沙发椅上,一直凝望着海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悦菱和柳清叶有时候过于亲热也视若无睹。 就这样,几天过去,相安无事。 “恭喜你,”在一个傍晚,柳清叶终于卷起地上的被子,“悦菱已经渡过孕前的危险期了,现在进入比较稳定的孕中期了。肚子要开始长起来了哦,”他递给她一管膏剂,“要开始防止妊辰纹,这个每天早晚都要擦抹在肚子上。大腿和屁屁也不要放过。” 柳清叶离开之后,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好神奇,这里面,有个小宝宝在一天天成长呢。 “宝宝,你能听到妈妈说话吗?”晚上,她睡着之前,还在一直和宝宝说话,“你是长得像妈妈,还是爸比呢?对了……等你生下来,能不能告诉妈妈,你的爸比是谁呀?” 说完这句话,她又笑起来。 “开玩笑的啦,宝宝不要吓到了。妈妈会给你找一个好爸比的,一定会和妈妈一样爱你的。” 她自说自话着,慢慢沉入了睡眠,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窗户微微启开,窗帘背后,瑜颜墨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这才轻轻开门,走了进去。 悦菱真是太单纯了。 她以为每晚上陪着自己的都是柳清叶,岂不知以瑜颜墨的个性,怎么会容忍另一个男人在自己女人房中过夜。 每晚上,等到她一入睡,他就会进来,把柳清叶赶走,自己睡到地上。 等天快了的时候,他会去把柳清叶换回来。 此刻,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熟睡中的眉眼。或许,他确实是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的。连柳清叶都能让她欢笑,他却总是让她伤痕累累。 “悦菱,”他俯身,去吻她的额头,小心地克制着自己的动作,不让自己吵醒了她,“告诉我,要怎么爱你……” 他把头埋在她的肩上,跪在她的身边,将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那里在三个月前,还是那么的平坦,现在却在孕育着一个生命,或许由他播下而发芽的种子。 “不管你的孩子是谁的,”他侧着脸,眼中带着迷恋的光泽,“我也会做他的父亲。”悦菱,我只要孩子的母亲是你就可以了。而且,我绝不会允许别人来做你孩子的爸比。 窗外似乎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带着窗帘也随风一颤。 瑜颜墨的瞳孔立刻放大。 他坐了起来,将悦菱身上的被子盖好。然后,冷冷地起身,刚朝门口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伸到被子里,摸到悦菱的手,然后将匕首放到了她的手中。 做完这些,他出房间,反锁了门。 他去敲柳清叶的门。 “你刚才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想到柳清叶早已经穿戴整齐:“听到了。”他把药剂一一装到了自制的麻醉枪之中,“要准备收网了吗?” 一向大大咧咧的柳医生,此刻眼中却闪着睿智沉冷的光。 他的目光和瑜颜墨的眼神相对,后者的眼神中有寒冰一般的肃杀。 “干完这一票。”柳清叶悄悄对瑜颜墨耳语,“再给我盖一所医院吧。” 或许是今晚上知道柳清叶不在房中的缘故,悦菱睡得稍稍有些不安稳,她翻了个身,只觉得自己碰到了什么东西。 “嗯?”她下意识地一伸手,竟然摸到了另一只手。 她一愣,梦醒了一半。先以为是柳医生的手,但随即就有不祥的预感。 这个男人的手,比普通亚洲男人的手更宽大,指节更长更硬朗。她细细地摸了好一阵子,这才想起要抬头看看。 这一抬头,她就惊得几乎喊叫起来。 离她只有咫尺的距离,是蓝逆鳞那张俊朗而冷酷的脸。 “你好,悦菱小姐。”他生硬地说。 “你、你好,”悦菱结结巴巴,蓝逆鳞的身上,无时不刻有股令人窒息的暴戾之气,“你,你怎么……” “我怎么在这里?”他反问。 悦菱没有点头,只是默认。 “偷潜入上来的。这几天都在货舱里躲躲藏藏,终于等到他不在你的房间里了。” “他?”悦菱不傻,听出这个他不应该指的是柳清叶。 “没错,”蓝逆鳞低头,呼出的气就触到她的脸上,“每晚上,瑜颜墨都会守着你到天亮。所以,我今天才不得已,用了点小计,把他引开了。” 悦菱有些害怕,由沉睡累积起来的迟钝和安全感渐渐褪去。 “蓝少,你……你和瑜颜墨,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蓝逆鳞就那样俯瞰着她,身子隔她还有些许距离,气势却已经将她压得无法动弹:“这笔生意之前,原本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这样,你作为当事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为了逼迫瑜颜墨给lightning运货,启瞳抓走了悦菱。送到了纽约曼哈顿的公寓,在那里,绝陨爱上了她,并因为她的逃跑而跳楼。 启瞳无法控制情绪,去枪杀悦菱,惹怒瑜颜墨,送了他炸弹,炸毁了他的双手。 而常姐和绝陨,也被绑架,下落不明…… 悦菱瑟瑟发抖,想要后退,然后每退一步,蓝逆鳞就更逼近一步,到最后背已经抵到了冰冷的墙。 她听着蓝逆鳞的“控诉”,却觉得有些可笑。 是的,绝陨跳楼是因她而起,可若不是蓝启瞳蛮不讲理抢走她。她根本就不会认识绝陨,更别提后面一连串的事件了。 “蓝少,”她眼中有讽刺,有洞察整个事态起始因果的理智,大于了她原本的恐惧,“这一切你都是始作俑者。是你强买强卖,也是你破坏游戏规则。凭什么要我为你的*买单?” 蓝逆鳞听到她这话,却并没有发怒,而是仔细端详着她。 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个女孩,并没有如之前被绑架时那么慌乱无助。她的语气和神态,都让他觉得非常熟悉。 “果然是水木华堂训练的一颗好棋子,”他用手指轻轻扳住她的下颌,逼她抬头与自己的目光对视,“这个倔强又冷静的样子,真是很有水木家的范儿啊。” 这种样子,甚至都不像是从水木华堂言传身教所学来的。她的神态配以她的面容,突然让他的心中一惊,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心里升起。 “你和水木家是什么关系?”他突然狠狠皱起了眉。她的模样,已经跨过了水木华堂给他的印象,直接指向了水木家的幕后掌权者——水木罡。 是的,这个女孩很像水木罡。 往常几次见面,她都是那么柔弱又楚楚可怜的样子,所以她的相貌并没有让他有过多的注意。可是方才她那么冷静地与他对持,她的容貌,配以她的气质,突然就令人觉得,她才应该是水木家一脉相承的后辈。 她的纯正,胜过了从小被水木罡悉心培养的水木华堂。 他的问话让悦菱有些错愕。除了水木华堂和水木雅,她不知道任何水木家的人,她不明白蓝逆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蓝逆鳞已经放下了他的手,他的脸上,按捺着发现了什么宝藏的神光与激动。 “你说你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他问她。 悦菱茫然地一点头,她的面容,已经恢复到从前那种平凡安静的样子了。但蓝逆鳞已经将她方才那种不卑不亢、傲骨铮铮的模样记了下来。 “水木华堂平时是怎么对待你的?或者他是怎么称呼你?”他紧接着问。 悦菱更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她没有什么戒心,随口答道:“小堂,他对我很好,像家人一样……他叫我……悦菱宝宝啊。” 她不懂为什么蓝逆鳞突然要问这些。 “家人……宝宝……”蓝逆鳞低头。 太巧合了,太意外了。他前不久听说,水木家失散多年的千金找到了。这个消息,只是让他有些关注水木华堂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过水木华堂,面对一个长相丑陋且会威胁自己继承权的水木家千金,却和往常一样忠心耿耿。 原来,原来玄机在这里。 他又抬头,注视着悦菱,眼神似乎要燃烧起来。 是水木华堂换掉了水木家真正的千金吗?眼前的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水木家的继承人吗? 是,一定是。 蓝逆鳞了解水木华堂,两人多年来的合作令他相当熟悉这个恶魔的做事手腕。 “原来是这样。”他突然举起双手,捧住了悦菱的脸,再一次端详着她。每多看一眼,就更加肯定他的猜想。 悦菱不明白蓝逆鳞在做什么。 今晚上,是她第一次见他没有戴墨镜。近看之下,他的五官是非常完美英挺的,眼眸深邃立体,不太像亚洲人,反而带着欧洲美男子的特征。 说起来,蓝家三个兄弟,长相都不是很相似。 不过,都有一点混血儿的特征。之前,悦菱看到蓝启瞳的时候就发现了。蓝启瞳并不是什么超级大帅哥,他的鼻眼脸型如果拆开,都没有特别的精致,但搭配在一起,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说话动作时,更体现他组合的完美。别人做出来很丑很讨人厌的表情,在他脸上就变成了一种艺术美学。 这种先天样貌的优势,就是混血儿最显著的特征。 “你一定要成为我的弟媳。”他突然抓起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启瞳还有绝陨一起生活。同时嫁给他们俩,我想他们俩都不会介意的。” 第112章 水木小姐你可以嫁我两个弟弟 第113章 喋血深海王者之战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3章 喋血深海王者之战 什么什么和什么? 悦菱云里雾里。她完全听不懂蓝逆鳞在说什么。 她是不可能和绝陨或者蓝启瞳一起的。绝陨先不说,就拿蓝启瞳来说,他那么讨厌她,见到她就一脸恨不得用剪刀把她捅成马蜂窝的样子,怎么可能……像蓝逆鳞说的那样…… 然而蓝逆鳞接下来的话让她震惊不已。 “启瞳也被瑜颜墨抓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肌理显示出他的恨,“你知道吗?瑜颜墨送给他炸弹,毁了他的双手。” “什么?”悦菱几乎掩嘴,“怎么可能?” “他抓走了姐、绝陨和启瞳,这毋庸置疑。没猜错的话,他们都在这艘船上,我上来,就是为了找到他们。” 那天,他和水木华堂赶到医院,却发现启瞳已经不见了。 医生说,一群自称是蓝家的人,前来,不由分说,给启瞳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以转院为由,将他带走了。 蓝逆鳞别无他法,只能潜入瑜颜墨的货轮。但是几天的搜寻下来,他并没有见到自己姐弟的影子。 “你是他唯一的弱点。”他抓住了悦菱,“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在我手中,他就会露出破绽。” 可是悦菱想逃走。 “不。你胡说!”她反抗,“颜墨不是那种人,他说他没有做过,就一定没做过。他是不会伤害常姐他们的。既然你没有找到,那肯定他们就不在这里了。”瑜颜墨,就算他脾气不好,经常对她冷眼相对,但她相信他光明磊落,从不遮遮掩掩。 蓝逆鳞冷笑:“那么你告诉我,他们能去哪儿?在纽约,还有什么人,跟我有什么仇恨,也有那么大的势力,可以将我的姐姐和弟弟藏得天衣无缝。” 悦菱听到他的问话,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亮,仿佛谁在黑夜之中划亮了一根火柴,令她思维顿时清晰。 这一刻,她想到了一个人。 不,确切的说,她想到了一个姓氏。 “那个……”她需要确认一些事,“蓝少,我记得之前,你是绑架过我,想要交换常姐和绝陨的,对吧?” 蓝逆鳞一愣,皱眉点了点头,不知她为何要这样问。 悦菱不说话了。 是真的,如果当她在常枫的公寓里醒来,还可以骗自己是做梦的话。现在,蓝逆鳞在这里,和她说这些话,绝对不是梦了。 她突然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于什么样的漩涡之中。 这里面,从蓝启瞳强行带走她开始到现在,有什么巨大的事情的谋划着……如果瑜颜墨真的没有带走常姐和蓝家两兄弟。 那么做这些事的人,就是常枫了…… 不,不是常枫,确切的说,是常枫背后的那个人——常天启。 “你想到了什么?”蓝逆鳞已经洞察了她的微表情。 悦菱抬起眼,那里面明白无误的告诉蓝逆鳞,她知道些什么。但是她的眼神同样告诉他,她什么都不会说。 悦菱确实坚决不会说什么。 这种时刻,直觉告诉她,她不能乱说话。因为她并不了解真相是什么。 常天启是常姐和蓝家兄弟的三叔,他应该不会伤害他们。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一切,瑜颜墨知道吗? 直觉再一次告诉她,瑜颜墨是知道的。 他知道,是因为从华盛顿拜访常议员的那天起,一切都已经敲定! 协议早已经达成了,结果也早已经可以预料了。在利益面前,再遥远不相干的人,再亲密不可或缺的人,都是可以联手或者绞杀的。 “你快走!”她突然推了蓝逆鳞一下,“你赶快走!你再不走,就会死了!” 蓝逆鳞却抓住了她的手:“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悦菱摇了一下头,苦笑着:“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什么都不会知道。但是我猜想,你已经被困在这里了。你现在走,或许还能逃出去。” 说他会死,或许是有些过了。 但是悦菱对于冥冥中的一些事,有种出其不意的直觉与敏感。 蓝逆鳞不是笨蛋,他已经从悦菱的神色上,推断出了什么。 “这么说,姐和绝陨启瞳真是不在这里了?”他冷笑着,“瑜颜墨这样精心设计,不惜以你作为诱饵,就是为了引我入瓮吗?” 那天,知道启瞳被带走,并听到医生描述他临走之前的状态,他是彻底慌乱了。 这么多年,除了爹地出事,姐宣布不会再插手家族事宜那一次,他还从未慌乱过。那时候,他突然觉得孤立无援。 就算是自己手里还有那么多人和枪,就算自己跺跺脚依然可以让C市变天。 但是,失去了赖以为信念的亲人,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过尔尔。 这条船,是瑜颜墨的地盘。除了少数几个他带上来的人,全都是他的部下。说不定,在C市海港签下协议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计划着要这样剿灭他了。 “你跟我一起走!”他突然把悦菱拖了起来。 “不!”悦菱惊呼,她为什么要跟着他走,他自己走就可以了,这所有的事,和她有任何关系吗? 但是蓝逆鳞不顾她的挣扎,已经将她拖到了门前。 “我听说你怀孕了。”他恶狠狠地回头,“你最好不要过分反抗,否则你要是流产,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这几天,他潜伏在船上,已经把悦菱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 柳清叶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瑜颜墨一声不吭的隐忍,都因为她竟然怀有身孕。 他并不介意她有了谁的孩子,反正绝陨和启瞳也不会在意的。但是这个女人,他必须要带走。不管绝陨和启瞳会不会回来,也不只是因为她对于瑜颜墨而言有多重要。 仅仅是她的真实身份——水木家的继承人。 这个事实,就已经足够使她成为一个重量级的砝码了。 “放开我!”悦菱高呼。 可是蓝逆鳞接着扬起了手,她顿时噤声。 “你再喊一声,我会打掉你的孩子。”他不是威胁,而是说实话。 很快,他拉着她出了房间。 然而,还没有走出这片区域,突然有许多人涌了出来。 “放开她!”有人大喝着。 可是蓝逆鳞把悦菱紧紧挡在自己的胸前,用枪指着她的头:“谁敢开枪,我一定会先一步爆掉她的头。” 没有人敢开枪,这么近的射程,除非谁一枪点在蓝逆鳞的头上,否则怎么也会伤到悦菱的。 瑜颜墨站在前方,脸色是那么阴沉。 “放了她,我让你离开。” “给我备船。”蓝逆鳞沉声道。 “不可能。”瑜颜墨冷笑,“蓝少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不会在船上做手脚吧?” 蓝逆鳞笑得张狂:“只要有瑜大公子的未婚妻在我身边,葬生大海也有美人相伴,还有什么遗憾呢……别过来!信不信我一枪崩了她!” 瑜颜墨的脚步停下了。 他咬着牙,眼睁睁看着蓝逆鳞带着悦菱,往后方一点点退去,下到货舱里去了。 “走快点。”在迷宫一般的货舱之中,蓝逆鳞拉着悦菱,几乎是小跑。 悦菱气喘吁吁:“你逃不掉的,放下枪,我一定会替你求情的。” “哈哈哈……”蓝逆鳞听到悦菱的话,忍不住狂笑,“求情?”别说求情这种事对于他来说是种耻辱,也别说瑜颜墨根本就不会听悦菱的妇人之言,哪怕是瑜颜墨同意给他活路,也是对于他的侮辱。 他带着悦菱七拐八拐,像是非常熟悉这里似的,最后带着她来到一个隐秘的小舱之中。 “嘭!”他关上了门,并将它反锁。 悦菱终于有机会休息一下了。 “躲到这里有什么用呢?他最终会找到你的。”她不懂蓝逆鳞的做法。 蓝逆鳞一声冷笑:“呵,原来悦菱小姐,认为我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莽撞之人吗?” 他看着这间货舱。货物整齐地码在两旁,而在另一头,有一面看似平常的舱壁上。 “那里。”他指给悦菱看,“是货轮一扇可以通往外面的门。你以为我不做任何准备,就会随意到敌人的巢穴中来吗?” “我早已经算好了,现在货轮的吃水量,从这里出去,正好可以上另一艘快艇。马上,“他看表,“水木华堂就会过来接应我们了。” “小堂?”悦菱大吃一惊,“小堂也会过来?” 她是记得,在纽约的时候,她见过小堂和常枫见面。难道说,小堂不是跟常家那边有什么约定吗?为什么又会来帮蓝逆鳞呢? 她糊涂了。 正在此时,前方那扇小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蓝逆鳞把悦菱拉在身边,正待上前,却突然又将她靠在了自己怀里,用枪抵住了她的头。 悦菱也看清了,就在她以为进来的人会是小堂时,却发现,门口站着的,居然是瑜颜墨。 “很吃惊吗?蓝少。”他握着枪。 蓝逆鳞眉头紧皱,恨声咬牙:“怎么会……” “你是要问我怎么会从外面的海上坐着快艇过来?”他脸上显现了一丝嘲讽,“不好意思,蓝少,你好像走错了房间呢。这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和你以为的那间货舱,一模一样的地方。不同的是,那里可以通向大海。这里,却只有通向坟墓!” 他单手举起了枪。 这一刻,可以亲手用枪指着蓝逆鳞的这一刻,从得知悦菱被蓝启瞳带走开始,就已经在谋划了。 “谁的坟墓,还不一定!”蓝逆鳞已经飞快地举枪,扣动了机板。 他抬枪的速度,自信可以快过瑜颜墨。可笑,从他成为常家养子的那一刻,就经受了和常枫几乎同样的特工训练。 爹地是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 他的子弹,向来百发百中。 而且,还有悦菱挡在自己的前面,他确信瑜颜墨不敢轻易开枪。但他却有十成胜算可以一枪点了他的额头。 枪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悦菱的尖叫声响起。 与此同时,蓝逆鳞只觉得后肩一个刺痛。他身子一颤,手中的枪不由落地,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确实击中了瑜颜墨的头,然而,那只是……镜子中他的影子! 就在那时,镜子中的瑜颜墨却开枪,从他的后面击中了他。 “蓝少真是太紧张了。”他的声音从后方悠悠传来,“连我在门对面安了一面镜子都没察觉吗?你都没看出两扇门的背面是一模一样的吗?” 他的脚步声,慢慢响了起来,朝他们一步步走来。 “噢,对不起,忘了告诉你。我一早就把通往外面的门,换成了和里面的门一模一样了,连位置都做成了面对面。”他再一次举起了枪,“所以,你是必然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了。连这里的空气、灯光和货物摆放,都做了特殊处理,所以你在镜子里看不到自己的影子,也是听不出我的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了。” 有柳清叶这个工科天才做帮手,要布置这一个幻境易如反掌。 不料蓝逆鳞已经回身,手臂勒着悦菱的脖子,面对着瑜颜墨。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折断她的脖子。”他沉沉地威胁。 瑜颜墨没有继续动作了。 蓝逆鳞的眼神告诉他,他并非儿戏。他也通过常天启给他的资料,知道蓝逆鳞从被常家收养开始,就经受了专业的特训。他要杀悦菱,比折断一根麦管还要容易。 他手指挑着枪,举起了手。 “放了她。”他别无选择,蓝逆鳞用悦菱做威胁,他不敢冒险。方才,他本可以一枪结果了蓝逆鳞,但是如果从他的后背打过去,子弹必然会穿透他的身体,伤到悦菱。所以,他才打了他的肩臂,只为废掉他拿枪的那只手。 “扔了枪,”蓝逆鳞带着命令的口吻,“踢到一边去。” 瑜颜墨一一照办。 蓝逆鳞的脸上,张狂与傲气丝毫不减,哪怕他现在已知道自己身处绝境。他这一生,从未败过,唯一一次失败,就要把性命交付。 这就是争夺王者之座的人,必然要接受的命运,要么加冕,要么死亡…… “我姐姐和弟弟在哪里?”他最后一次问道,哪怕是死,他也要明白这件事,才能安心。 “在你三叔的选区里安顿。”他也不再想隐瞒这件事,冷冷地声音传来,“你一直都逼着我找他们,不觉得自己一开始就走入误区吗?我有那个能力,可以监控你的电话,可以轻易掌控你和你姐弟的行踪,并把他们藏得天衣无缝吗?” 这一刻,觉得以往不可一世的蓝逆鳞,显得那么可怜。 常家要清理门户。 常天启再也不能忍受这个收养的侄子势力一天天扩大,并影响到自己的地盘。尤其是,他常年利用海关漏洞,从北美黑市运送禁货到S国。这直接影响到他的提案在国会无法顺利通过,影响他不能顺利地往权力的巅峰行进。 所以,哪怕蓝逆鳞已经成长为一方霸主,常天启这条巨龙,也会顷刻扫尾,将他覆灭。 “哈哈哈……”蓝逆鳞大笑。 三叔要灭他,他怎么会没想到瑜颜墨背后是这样的势力。 他忘记了,忘记了爹地的死,姐姐的沉寂,都和常枫、和常天启脱不了关系。他只记得那时候,三叔说过,他不会去染指C市的经济,他会全力支持蓝家的事业,权当他对兄长去世的补偿。 谁知道,他居然会出尔反尔,说不定,他在许诺的那一刻,就已经算计到了这一天。 他忘了吗? 常家的人,都是没有心的。 从他们的名字写上族谱的那一天,就必然要将心挖出去,祭献给撒旦。 常天启是这样,常枫常雪是这样,就连常音和他,都是这样。而他和音苦心维持着的,启瞳和绝陨的安宁平和,也最终被诅咒所打破。 “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了。”他阴森地看着瑜颜墨,“你知道吗?只要我一死,立刻会有人通知海关。而海关会把你运送禁货的消息通知世界各地港口。你的船,无论是抵岸,还是返航,或者开往别处,甚至是沉入大海,都逃不了海关的追查。” “不仅仅如此吧?”瑜颜墨打断了他,“就算让你活着回去,你也必然在货里面动了手脚了吧?” 看着蓝逆鳞的瞳孔一紧。 他脸上是一个讥讽的笑:“蓝少,我可从未忘记。上一批货,你送给了我什么礼物。”他指着悦菱,却并没有想过要蓝逆鳞明白。 他们联合起来诱他去边境,他虽然处处遇险,却遇到了悦菱。 他们,无论水木华堂还是蓝逆鳞,时刻都在想着要他这条命的。因为,他们想要往上爬,最大的拦路石就是他。 所以,从一开始,瑜颜墨,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蓝逆鳞合作。 “货,我是必然不会运的。”他转着手上的腕表,轻蔑地看着蓝逆鳞,从一开始,他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可以击败他,“我还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已经在部署这一切了。” 那时候,瑜柳珍莲带来了蓝家想要瑜家帮忙运一批货的消息。他就已经在暗地里做准备了。他虽然卧病在医院,不能动弹,但是已经安排着部下,绕过了总公司,利用另外的壳,在纽约港,悄悄准备一批外观和蓝家货物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货。 当蓝家的货装好之后,他要做的,不过就是把这一批货换掉而已。 “所以,你的那些货,现在都还在纽约港呢。”他冷冷地说着,不管自己的话会带给蓝逆鳞如何的震撼,“没猜错的话,常天启已经通知了海关,查封了你的东西。” 这样的话,常议员就可以借着这件事,在国会拿到足够通过提案的签名。断臂,有时候意味着可以登上更高。 蓝逆鳞已经意识到败局早定。 “瑜大公子果然是足够狠心。”他勒着悦菱的手臂又缩紧了一些,“你好像忘记了我们所签的合约,如果你没有运我的货的话,KEN集团会赔付多少吧?” “你说得是这份合约吗?” 瑜颜墨从怀中拿出了合约的一页,抛在了蓝逆鳞的面前。 “好好看看,这上面,除了你的签章,还有什么。” 货舱顶部幽暗的灯光照在了合约上。 原本该有瑜颜墨签字的地方,什么都没有……没有指纹印,没有签章,也没有签名,什么都没有。而旁边的乙方,却有着他的签字和盖章。 蓝逆鳞只觉得心脏被人捏住。 怎么可能?他当时明明看到瑜颜墨签下了合约。 “不好意思,我身边有个人,叫柳清叶。”他淡淡地说,宣布着敌人的死刑。 一个天才的医生,换个角度而言,就是个优秀的化学家。制作一种有时效的墨水,等到某个时刻就会挥发完全不见,对于柳清叶而言,比研制一种起死回生的特效药要容易多了。 所以,从根本上而言,瑜颜墨从头到尾,都没有接下过蓝家的生意。 在C市,敢挑衅他的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是这样吗?”蓝逆鳞的笑犹如来自地狱,“既然我如此惨败,那么就让你最心爱的人,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他的手臂,勒得悦菱几乎要晕厥。 “还有,忘了告诉你,瑜大公子,你的未婚妻,身上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不过,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的。等我和她死了,你就去问问水木华堂吧!” 瑜颜墨忍不住想要跨步,悦菱已经快要被他勒死了。 然而下一秒,他硬生生忍住了步伐。 因为他居然看到,悦菱从睡衣前的大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匕首。那是他之前离开前,专程放在她手里的。就怕万一她遇到什么危险,或许还可以自救。 他的心提到了嗓眼子上,细密的汗珠渗出了他额头。 第113章 喋血深海王者之战 第114章 未曾尝过爱情的甘露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4章 未曾尝过爱情的甘露 悦菱拿着匕首。 她已经被勒得神智迷糊了。 之前,她发觉蓝逆鳞来到她房间的时候,无意中摸到了这把匕首。虽然没有看到,但它的形状,刀刃上的皮套,以及刀柄冰凉的感觉,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匕首会在自己这里。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睡衣是宽大的卫衣样式,中间的大口袋恰好可以把匕首藏起来。蓝逆鳞虽然一直挟持她,但从没想过要用手去碰她的小腹。她是个孕妇,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轻易对她的肚子出手。 所以悦菱就偷偷带着这把匕首在身,一直跟着蓝逆鳞来到了这里。 她原本是没想过要用这把刀来做什么的。可是现在,蓝逆鳞快要把她勒死了,并且,他明白无误的告诉瑜颜墨,要杀掉她。 求生的本能,和母亲的天性,逼迫着她拿出了刀。 匕首的皮套,她的手藏在卫衣袋子里的时候,已经扯掉了。她的动作并未逃过蓝逆鳞的眼睛,然而看她捂着肚子,他以为她不过是想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现在,她已经轻轻地抽出了刀,心下一咬牙,对着蓝逆鳞的大腿刺了下去。 蓝逆鳞已经察觉到了这一变故。 他想要避开悦菱的攻击,然而在这一刻,她抛却了小女生的怯弱,显现出她从水木罡那里继承而来的狠。 一刀,快准狠,即命中他腿上的大动脉。 血喷如泉。 与此同时,瑜颜墨已经上前,擒住了他的手臂,手指扣住了他的腕,顺着他手臂的筋络往上一捋,蓝逆鳞只觉得钻心的痛与失控感从臂上传来。 但他虽然同时受创,自幼受过的训练岂会让他这么轻易被俘。他当即反手一掌,把悦菱击向了一旁的集装箱。 乘着瑜颜墨飞身过去救她的时刻,他已经夺门而逃。 悦菱已经以为自己要撞上了铁箱的那刻,瑜颜墨已经扑上前来,抱住了她,并生生地一个转身,用自己身体挡在了她和集装箱之间。 嘭的一声,悦菱只觉得自己跌在了他厚实温柔的胸膛里。关键时刻,他做了她的肉盾。保护了她和孩子。 她和他同时抬头,枪声从外面传来。 瑜颜墨抱起她,马不停蹄地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倒了一片人,大多数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柳清叶把玩着手里的麻醉枪:“他中了我一枪,应该跑不远了。”他脸上是很不愉快的表情。 原本以为,蓝逆鳞中了他的麻醉剂,会立刻倒下。没想到他当即将手指刺入自己的伤口,活活将麻醉针挖了出来,然后用悦菱刺杀他的刀,飞速的在那里割了一刀,用手把血挤了出来。 “他是不是经受过什么特殊训练,”有人能从他的药物下逃脱,好比猎物从猎人的枪口下逃脱一样让他极度不爽,“可以立刻麻倒起码五六人的药剂,竟然像是对他没有作用一样。而且他居然能够立刻知道我朝他射了什么,还能正确应对。” “是,他从小经受最苛刻的特工训练。”瑜颜墨回答,不顾怀中的悦菱是多么惊异。 蓝逆鳞可以在C市黑市称霸,和他的身手也不无关系。看到常枫的身手,他就知道他这个劲敌,也拥有什么样同等的能力。这样密集的枪林弹雨,他也能逃脱,还能空手伤他那么多人。 “封锁每个区域,务必找到他!”瑜颜墨下令。 困兽犹斗。 受伤的野兽,往往比平常拥有更大的杀伤力。 海上是出奇的宁静,货轮还在安稳前行。 瑜颜墨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一直抱着悦菱,听着手下的汇报。悦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从他抱住她开始,就乖乖的一动不动。 就算现在是和他分手了。 她也不会胆大到离开他的怀抱,拿着自己的宝宝去冒险。 她居然生平第一次拿刀“杀人”,蓝逆鳞受伤的时候,那种可怕的眼神,现在还在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他一掌击向她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被他打死呢,可是,他只是拍了她的背,用她来引开瑜颜墨而已。 绝陨,或许她是靠着他的荣光,才可以侥幸不死的吧。 佣人端了一碗奶油蛤蜊汤过来。 瑜颜墨即端过来,用勺子舀了递到她的嘴边。 “来。”他的口气,是无限温柔的。好像之前存在于他们之间的种种都已经不复存在。她现在又在他的怀中了,而且躺得这么乖巧。如果不是现在蓝逆鳞不知去向,货轮上危险重重,他已经要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了。 悦菱也没有反抗,只是从他的手中接过了碗和汤勺,自己喝了起来。 柳医生傍晚的话又回响在她耳边。她已经渡过了孕初期,好不容易走到中期了,现在是宝宝飞速成长的时期,她要多吃、多睡,少生气,少抑郁,才能让宝宝健康长大。 宝宝为大,其它任何事都可以先放一放。 一旦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准妈妈的身份,母爱和保护孩子的天性就占据了制高点。 瑜颜墨,只要不去惹他,也不跟他和好,就行了。她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置气和犯险的。 瑜颜墨看着她把这碗汤喝得一滴不剩,看着她的小嘴砸吧着,忍着去亲吻的冲动,从她手里拿过碗,放到了桌上。 “你们下去吧。有情况再向我汇报。”他支走了所有人。 幸而她一直坐在自己身上,可以掩饰住自己早已经不受控制的某物。待到所有人都关门离开后,他已经扯起了她的卫衣,更近距离地用他的雄伟抵住了她的下面,迫不及待的想要释放自己的欲|望。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她没有反抗,但也没有迎合,只是轻轻推开了他,下了地。 “我很累了。”她垂着眼,蜷缩到了一旁,“瑜大公子忙自己的事吧。” 瑜颜墨已经翻身压住了她:“我现在就一件事必须要忙!”她的冷淡,无欲无求的样子,刺激得他更加膨胀,只想用特有的方式,狠狠的惩罚她,罚到她求饶。 偌大的货轮里。 某处的货舱通道上,血一路滴过去。 蓝逆鳞撕下衣襟,把伤口一一扎住,防止血流得更多。 那个柳清叶,朝他发射了麻醉针。他现在才知道那个剂量有多强。按照他所经受的训练,普通的麻药,对他的身体,是根本没有作用的。可是,经过他的特殊处理,现在也能感觉到人在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沉重。 幸而的是,就算这样,瑜颜墨的那些乌合之众,也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已经大开杀戒了。 自从开始执掌蓝家的大权,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放纵的杀过人了。每一个前来拦截他,想要捕获他的人,他都下了死手,捏死他们如捏死蚂蚁。 如果今夜,他注定要埋葬在这片大海,就让所有撞上来的人,给他陪葬吧。 他拖着步子往前走,有柳清叶麻药的作用,悦菱刺下的伤也不痛了。 那个女孩,果然是水木家的人吧。她下刀的时候,他与她的目光对接。那一刻,他再次确定,她身上流有水木罡的血液。 在C市这么多年,蓝逆鳞并没有见过水木罡几次。然而少有的几次浅浅接触,让他知道这个老头子有多可怕。 这世上,大概只有三叔常天启,才拥有那样强大的控制力,能够做到如他那般万事慎密,收放自如。 或许是他周身所释放的气场太过强大,令他难以忘记。 所以,悦菱稍稍有一点这方面同样气质的显露,立刻令他敏锐地嗅到了她与水木罡之间的联系。 真是可惜了,就要死在这里了。 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利用悦菱的这个身份,助自己在今后击败瑜颜墨,登上C市的王座。 突然,他听到了左侧有什么风声。 他的指节突起,鹰一样的爪子已经扣了过去。然而来人似乎熟悉他的套路,轻易地躲开了他的攻击,还未等他第二波攻击袭过去。对方已经出声,轻细地语言,立刻化解了他的掌风。 “蓝少,你连自己人也要杀么?” 这个清脆的声音,是水木华堂。 蓝逆鳞顿时放下了手,水木华堂已经拉住了他,将他拖入了一旁的小房间里。 “蓝少,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他皱着眉,从身上摸出顺身带的药,替坐在地上的蓝逆鳞处理伤口。 蓝逆鳞看着水木华堂一脸关切的样子,只是冷冷看着他。 “悦菱姓什么?”他问。 “什么?”水木华堂停下了动作,不解地看着蓝逆鳞。 然而蓝逆鳞没有接他的招,他只是凝视着水木华堂的眼:“她是你的棋子,你都没有发觉她,长得很像你的外公吗?” 水木华堂愣了片刻,旋即笑了起来:“蓝少想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明白呢。” “呵,”蓝逆鳞笑了一声,“堂少在干什么事,我同样有点不明白。害怕真正的表妹回来继承遗产,所以就用假的偷梁换柱,再把真的藏到敌人那里去。堂少,你的胆识,真是令我佩服万分。” 水木华堂不语。 蓝逆鳞说对了一半。他确实是故意要把悦菱藏到瑜颜墨那里去的。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方面。除开瑜颜墨对她的执着和她对他的影响不谈,其中之一就是,悦菱在瑜颜墨那里,可以最大限度的不被水木家的人发现。 尽管水木家是无时不刻在盯着瑜颜墨,但是却没那么闲工夫,去盯他的后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水木罡老头子的培养下,他的算盘,总是算得又精又如意。 不过,“我没有偷梁换柱。”他说实话,“我是那种人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死也要拽在自己手里?” 他不是那种人,如果是,他早就把悦菱占为己有了。 他向来是目标明确,为了最优先级的利益,会牺牲掉所有可以牺牲的一切…… 蓝逆鳞阴鸷的目光看着他。 “堂少,我只问你,我姐姐,她知不知道悦菱的身份?” 水木华堂额了一声,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这个嘛……” “我知道了。”蓝逆鳞打断了他,他闭上了眼。 姐姐果然是知道悦菱的身份,姐姐知道很多事,或许现在还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什么境地了。可是,她却一直无动于衷。 呵……有种悲凉的感觉在蓝逆鳞的心里弥漫着。 原来,他也真不过是她捡来的孩子而已。是颗棋子,是个玩具,但不是亲人…… 好久以来,他不曾流过泪。 因为他有保护家人的执念,有要变得强大,让任何人都不要再去伤害身边人的信念。所以才会一直坚韧的活着,与眼泪绝缘。 很小的时候,他亲眼看着父母惨死,那一刻,觉得生无所依。直到常音捡到了他,重新给他家的温暖和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后来,又遇到爹地意外身亡。安全的壁垒被打破。 因为姐姐的沉寂,他再度觉得恐惧和无依无靠。启瞳比他软弱,没有办法和他一起支撑这个家,绝陨又一直是那个样子,病情有增无减。所以他要拼了命的往上爬,他要用尽全力的去守护自己珍视的东西。 正是这样,心里的黑洞才会怎么也填不满吧。 再多的金钱、权利和名誉,也填不上那空缺的一块…… 他其实只是需要一个温暖的拥抱,需要一份坚定不移的爱,需要有人在他身旁,与他相知相守,永远不离不弃罢了。 只是他没有那个幸运寻得到,等得到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嫉妒绝陨,他从来无知无觉地活着,唯一的一次觉醒,是因为遇到了他所爱的女孩。他妒忌他可以为了一个人,从楼下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只为了追寻她的脚步。而这样狂热的爱恋,他从未感受过。 所以,他才会把常音当成“那个人”,把所有的情感和寄托死死放在她的身上,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吧。 其实,他心里是清楚的。他并没有像绝陨或者瑜颜墨爱悦菱那样,去爱过任何人。所有的执念与挣扎,不过是一个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可怜的形式而已。 姐说得对,他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希望和期待,去知道了。 现在觉得,就这样死去,也没有任何的不甘。 他就像任何一个英年早逝的常家人那样,绚烂的燃烧过后,在夜空之中划下一道凄凉的烟火,留一声哀怨的尾音,就那样消失在浩瀚的星空之中。 曾经,他叱咤风云、为所欲为、不可一世,都不过是魔鬼给他制造的幻象而已。 他给付自己的心、他放弃爱的能力,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夏夜疯狂的梦境。 水木华堂静默地坐在他身边,片刻,他突然开口:“蓝少,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蓝逆鳞不看他:“说。” 水木华堂先是笑笑:“其实悦菱长得并不像外公了。”他靠近了蓝逆鳞,“她长得和我的雅姨妈,才叫一模一样呢!” 蓝逆鳞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一惊,想要看向水木华堂,然而只觉得光影模糊,恶魔的影子开始重叠交叉,头莫名沉得不可思议。水木华堂的声音,仿佛透过遥远的星际屏障传来。 “很奇怪自己是怎么了吧?”水木华堂站了起来,扔掉了药,“我给你伤口抹的,是治疗伤口的良药,却也是一种极其特殊的麻醉剂呢。我知道你体质特殊,一般的药剂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专程去请教了你们以前特工组织的上司,拿到了这种可以将你完全麻醉的药。” “为……什么……”蓝逆鳞只觉得说话也变得异常困难,他的身体,在完全的失去控制力。 水木华堂撕掉了温文尔雅地面具,带着恶魔的微笑,看着汗涔涔,因为过度麻醉而痛苦挣扎的蓝逆鳞。 “令弟启瞳上次来水木家找我的时候,我曾经告诉过他,如果蓝家敢打我悦菱宝宝的主意,我会翻脸。”他俯身,对着已经倒在他脚下的蓝逆鳞,他还想要用意志对抗麻药的效用,“难道说,蓝少认识我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我言出必行的特性么?或者蓝家以为,因为你们称霸C市,就可以不把我们水木家放在眼里了?” 他轻轻咬牙:“令弟居然转身就把我的宝宝拐走了,我的姨妈,因为没有见到悦菱,到现在情况很糟糕,成天魂不守舍的抱着电话。就凭这点,我水木华堂,还会要你们这样的盟友么?” “你……撒谎……”蓝逆鳞颤抖着手指着,“你根本……不会让她进水木家的……大门……” “哈!”水木华堂轻笑一声,“没错,我是不会这么快让她进门。但是如果悦菱没走,她好歹可以给我姨妈打着电话,安抚着她。令弟对着我耍耍小脾气也就算了,他还真敢对悦菱下手呢!” 他眼里是清冷的光辉:“实不相瞒,瑜颜墨送给蓝启瞳的炸弹,其实根本就不足以炸断他的手,我告诉你我中途换了炸药,你信不信?他敢去枪杀我的宝宝,就必须再加上我的那份报复!” 看着蓝逆鳞额上突出的青筋和虽已模糊、但仍恨意不减的双眼,他笑得如此坦荡:“可是启瞳真是命大啊,那样的炸药,也没炸死他。其实他的手根本就没什么问题啦,也不需要截肢的。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觉得很不开心呢。” 他舔着舌,仿佛品尝着美味的鲜血:“所以我买通了医院的医生,让他们告诉你们,他需要截肢……吓吓你们,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好了呢。” 他笑眯|眯地,“等到他情绪失控的时候,我再让医生给他过量注射镇定剂。你放心了,”他头放低了一些,“那些剂量,只会让他上瘾而已,命也收不了的。他也是成年人了不是吗?必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你……杀了我……”血从蓝逆鳞的嘴角流下,为了不失去知觉,他咬破了自己的唇舌,“你也逃不掉……” “谁说的。”水木华堂不以为然地耸肩,“我是肯定能走的。再说了,就算我被抓住,你信不信,悦菱就算不要命,也会保我平安无事?” “蓝少,安息吧。”他掏出一张手帕,捂在了他的鼻子上,那上面浸满了那种特制的麻醉剂,“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蓝逆鳞的头彻底碰在了地板上,全身都再也未有动弹半分。 水木华堂摸索着他的衣服,从里面找出了他的私人印章,然后拿出一套模具,将他的双手印在上面。 “我说了要给你留全尸的……”他收起模具,自言自语,“所以就不斩断你的手啦。真是可惜了蓝少,本来我们合作挺愉快的。但是,你动了不改动的人,惹了不改惹的事……” 他把他拖到了外面,打开船窗,将他抛了出去。 几十米高的货轮外侧。 蓝逆鳞的身子,犹如烟花一般*…… 海风吹得他发乱舞。发丝之间,他英挺的面容,在满月的映照下,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安详与宁静。 他真的活得好累。 从四岁那年,亲眼看到父母血肉模糊的从自己眼前拖过开始,他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从此都紧紧地绷着。 被慈善机构的老师逼迫至杀人逃亡,被常音收养,送到岛上进行严酷苛刻的非人训练,回来协助姐姐和爹地的事业,直到后来独当一面,拼死了往高处爬…… 他活得太累了。 现在,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 像每一个曾经战死沙场的常家人那样,拥有一个永恒的好梦。 只是不知道那个梦里,是否会如他内心所期待的,品尝到爱情的甘露…… 第114章 未曾尝过爱情的甘露 第115章 你只能喂它一个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5章 你只能喂它一个 水木华堂静静地听着,海面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水花声。 然后,整个世界再度归于平静…… 永别了,蓝逆鳞。 那个飞横跋扈,傲然不可一世的蓝少。 他听到后方有人在急急赶过来,他忙佯装受伤,斜靠到一旁的船壁上。他的身上有血,是蓝逆鳞的血,不过如果没人去仔细检查的话,不会知道他根本没有受伤。 “蓝逆鳞呢!”来人见到他,立刻问。 水木华堂,是他们追到这里,唯一见到的一个活人。 他艰难地抬头,指着另一边:“他去那边了……” “留一个人下来照顾伤者,其余人跟我走!”来人安排着,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水木华堂与另一个船员。 “你没事吧?”那人关切地,“我扶你去医疗室。” 水木华堂却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有些懵然不解的船员:“我没事。” 他一扬手,虚影一闪,船员还未呼救,已经倒在了地上,喉管旁的动脉鲜血,喷了一天花板。 水木华堂收起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留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有事的人,是你。” 他来到一处窗口,跳了上去,拉住了系在上面的绳索。然后一边扯着绳子,一边用脚蹬着船的外立面,犹如一只轻盈的燕子,飞速地荡了下去。 没一会儿,他跳到了下面的快艇上,未有坐稳,就一开油门。 马达咆哮着离开货轮,只在夜色下,留了一串张狂的大笑声和一条雪白的泡沫线…… “大公子,”手下敲门的时候,稍稍有些忌讳,“蓝逆鳞可能逃走了!” 瑜颜墨坐在沙发上,抱着睡熟的悦菱,理了理她身上的薄毯,声音不大:“进来。” “大公子,我们没找到蓝逆鳞,只找到一条通往下方的攀岩绳,而且下面的海,派人去查看了,有快艇离开的痕迹。” “血呢?”瑜颜墨突然问。 看着手下一愣。 “他的腿部受伤,手上也有鲜血,绳子上和船的外立面,有没有大量的鲜血。” “这个……”手下确是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 “还有,他走过的地方,一定会有脚印。你们有没有查看过,逃走的脚印,和他最初的脚印是否吻合?”瑜大公子的脸色十分阴沉。 方才,他原本是想要好好惩罚悦菱的。 可是刚刚碰到她,她却蜷缩起身子。“肚子……”她小声地,“肚子有点不舒服。” 他自然知道她是借口。但是瞧见她的脸色,确实很不好。柳清叶也说过,最近最好暂时不要碰她。刚刚才经历了蓝逆鳞的事,他也怕她会有什么意外。所以,他强压下自己的冲动,坐回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他听到她呼吸匀称,已然入梦,这才轻轻将她抱了过来,让她睡在了自己的腿上。 不过……他能忍悦菱,却不见得能忍其他人。 听到手下的汇报,原本就因为欲求不满而极度烦躁的心情几乎要爆炸了。 “蠢货!”他咬着牙,仅仅两个字,已经吓得手下快要下跪。 过了没一会儿,手下重新来报,牙齿已经在打颤了。 “大公子,我们查看了……绳索上、和船外立面,没有什么鲜血。脚印的话……通往外面的那条路,没、没什么脚印。” 水木华堂是不会留下脚印的。他每一步,看似随意不拘,其实都在注意着不要沾染任何痕迹。 “还有,刚才得到另外一个情况。我们的人在追捕蓝逆鳞的时候,发现了一名幸存者。我们留了一个人照料他。可是,等他们返回的时候,幸存者不见了,而我们留下的人,死了……” “怎么死的?”瑜颜墨立刻追问。 “喉管和颈部大动脉被一刀切开,当场毙命,而且血全部喷到天花板上。”按照常理,人站着被一刀切断颈部动脉,血会先朝前喷,之后才会有一个弧度,斜着向上喷。可是这名死者,血却全都喷向了天花板。 这种死法,足以证明,凶手在下手的时候,先把对方的头拉向了后方,再一刀割喉。他的动作之快,是被害者瞬间完全反应不过来的…… 这样残忍的杀人手腕,在C市,有且仅有一个人会使用。 瑜颜墨的瞳孔,犹如豹瞳一般竖了起来。 “水木华堂……”他轻声地,危险地眯着眼。 他刚才也在这条船上,不留其它痕迹,却用这种最狂妄的方式,昭告天下他曾经来过。 “嗯?”悦菱翻了一下身,撑了起来,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瑜颜墨。刚刚,她好像听到谁在叫小堂的名字,她迷迷糊糊地,“怎么了?天亮了?” 瑜颜墨重新把她抱住,强迫她睡下。 他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海天一片,黎明还不知何时会来临。 “要变天了……”他喃喃着。 悦菱醒来时,发觉自己竟然和瑜颜墨一起睡在沙发上。她心中有些讶异,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和他抱得这么紧。 天已经完全亮了。 悦菱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尽量不要吵到他。他斜靠在沙发背上,看起来睡得极其熟。 他也一定累坏了吧。 昨晚上发生那样的事,他应该是彻夜未眠的。不知道蓝逆鳞有没有被抓到,或是逃走。他们昨晚上对持时说的那些话,虽然她不能完全听懂,但已足够让她心惊肉跳了。 瑜颜墨时刻都在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吗?不是他死就是别人亡。 原来瑜家那么豪华的大宅,富有的生活,都是用这种刀口舔血的方式,一分一厘挣来的吗? 她下地,悄悄把薄毯披到他的身上。可是还未等她转身,他已经惊醒了。下一秒,他拉住了她的手。趁着她步子不稳,将她又拉回了他的怀中。 “想跑哪儿去?”他吻着她的头发,有些干哑的嗓音却十分温柔。 悦菱想推开他,可他有力的手臂却禁锢着她,丝毫无法逃离。 “这么早,再陪我睡会儿。”他悄声的,“要不我们去房间里?” 悦菱有些不解的抬头,对上他那双柔和的眼。 她吃惊得合不拢嘴。 看瑜颜墨的这个样子,好像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分过手,没有吵过架,也没有冷战过。他前几天那么恶狠狠地对她,说那些话,现在全都当没发生过了吗? 看起来,在某些方面装失忆,瑜大公子功力深厚呢。 “看什么,小东西,嗯?”他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声音虽轻,但掩不住疲惫。他也才睡着没有一个小时,但是面对她的时候,再大的困意也能压下去。 悦菱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继续端着,装冷淡,但是看他的样子,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再坚持和他是分手的现状,就仿佛自己在无理取闹似的。 你看他的模样,并没有全然睁开的眼,里面闪着一种醉人的光泽,双眼皮上那条线,像仕女画里的线条一般流畅迷润,越是细小的地方,越是挑剔不出任何瑕疵;他此刻的脸也没有紧绷着,而是全然放松的面对着她,显现出最柔和轻软的一刻。 他是真实的,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到了他的脸。无论是对她凶狠的时候,还是温柔的时候,抑或是残忍对待他人的时候,他都是真实的,毫不虚伪。 他抓住了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亲吻了一下。 “春卷小姐,被我迷住了吧?” 悦菱烫着似的缩回了手。她急忙想要回避他的目光。因为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正在火烧火燎的。 千万不能被他看到自己这种模样,真是太丢人了。 前不久才对着他说那么过分伤人的话,现在却又在他面前脸红,真是太没尊严了。 没想到她躲避的动作立刻让他冷了脸,他非要执拗地把她的头扳过来:“回头,看着我。”他的声音透着冷冷的不悦。 当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时,他的嘴角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亲一个。”他去吻她高热的脸颊,一连亲了好几下。 糟糕,悦菱在心里暗暗叫苦,他要是对她凶凶的,她还可以有礼有节地拒绝他,但他这个样子,又这么温言软语,又没有特别过火的举动,让她都没有力气逃离他的怀抱。 “常姐他们好吗?”好不容易,终于想到一个可以打岔的话题,“蓝启瞳被截肢了吗?是你送的炸弹吗?” 没有意外的,他的怀抱立刻变得僵硬了起来。 “不知道。”他敷衍地三个字就打发了她。 悦菱却是气恼起来。 这算什么态度?他想做的事,就好脸*,他不想谈的,就这种语气。 “你有没有去炸过人家,都不知道吗?”她扬着下巴,凶巴巴地质问他。 瑜颜墨脸一沉:“你就这么关心蓝启瞳?” 哈?菱小姐眨了一下眼。不是,瑜颜墨,你的重点在哪里啊?她一时生气,嘟着嘴:“没错,我就是关心蓝启瞳,他是设计师,手对他来说最重要了。我关心他有错吗?” “是。你是应该关心他,”瑜颜墨的声音也透着阴沉,“对于一个在梅西外面枪杀自己的敌人,多关心一下是没错的。” 什么……悦菱愣住了。 梅西百货外面那场突如其来的枪战,是因为蓝启瞳……要杀她? 这下,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大约想到了,蓝启瞳,大概是因为绝陨跳楼,所以对她很生气吧。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要杀她,但她也不觉得他可恨。最多觉得他很讨厌而已。而讨厌他的原因,只是觉得他太容易生气了。从第一次在水木家外的夔龙路遇见他,他就无时不刻在生气。 车擦挂了,明明是他的错,他却生别人的气;那么无礼的拐走她,明明是他不对,他却那么生她的气,还剪掉她的头发;把她送到绝陨那里去,绝陨变得很依恋她,明明也是他干的,他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好像全天下,所有人的都是对不起他似的。 但是,唯独绝陨跳楼了,他生了气,来枪杀她。 她倒是觉得,他还有理有据的呢…… 他现在也一定很生气吧,生气自己没了手,再也没法画出漂亮的衣服,再也不能潇洒地挥舞剪刀。他一定非常非常的恨她了。 好难过,她默默低头,被别人讨厌的感觉,真是很不好受。为什么连绝陨都能和她成为朋友,蓝启瞳却总和她发生这样那样的冲突。 瑜颜墨额上的十字路凸出,看她的样子,果然了。“你果然很在乎他!”他恨恨地抬起她的头。 悦菱忍不住瞪他一眼:“对!”她赌气地说,“我就是在乎他,全天下都是两条腿的男人,我多在乎几个又怎么样?” 寂静。 房间里气压骤低,瑜颜墨忍着暴怒的呼吸,像千斤重一样压在悦菱的身上。 她吓得低头,只敢看着薄毯的一角,动也不动。 蓦地,他抓住了她的手。 “哇啊!”悦菱过度紧张,忍不住一惊一乍,差点跌到了地上。 没想到,瑜颜墨抓着她手,弯也不拐地,径直伸入了某个地方。 他的眼里,燃着意味不明的暗火,声音低沉嘶哑:“两条腿的随你去,不过我这里的第三条腿,你只能为它一个服务!” 不顾她拼命地想抽手,他只是用着几乎要捏碎她手的力度,抓着她,逼迫她动作。 “快,”他低声地,喘着粗重的呼吸,“今天就饶你一次,出来就算事。”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入她的睡衣,去揉捏着她,“要不用嘴也行,”他舔着她的耳垂。 悦菱惊慌失措,这场景,跳跃得太快了一点。 “我、我们已经分手了。”她结结巴巴地,只想抽手,“你、你捏得我手好痛!放手了……” “痛吗?”他抱住她,无视她上半句话,咬她的唇,吻得她上气不接下气,“痛就叫啊,这里随你叫,叫给我听……我喜欢听你叫……叫大声一点……” 悦菱忍不住怒从心起。 听他这话,好像从前她就怎么叫过一样。 明明记忆里仅有的两次,她除了哭,都没心情去干其他事好吧。第一次是因为害怕和痛苦,所以哭;第二次是因为想到不久之后他就要死去,永远分离,伤心的哭。 她明明从来没叫过的好吧! “你再敢挣扎的话,”发觉她无时不刻想要把不安分的小手收回去,他在她耳边警告,“我马上放了你的手。” 菱小姐过分天真:“好啊,你放啊。” “然后就来真枪实弹的!” 菱小姐……被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对了,就这样……可以稍稍重一点……”瑜颜墨闭上了眼,沉沉的呼吸着,享受着久违的感觉,虽然比不上那里,但好歹也是她的手,也有她在自己怀中。她的独特,无法取代。要不是因为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正需要安稳成长,他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从她回到自己身边到现在,也就刚重逢那个晚上他有过尽兴好吧。可是就那么一次,她就半死不活的,搞得他从此束手束脚。上次在医院,她那么悲痛的样子,脆弱得好像多吹一口气就会比他还先告别人世,让他也没办法放开畅怀。 总而言之,从边境那个凌晨离开之后,到现在三个月,他就时刻处于要饿死的边缘,他有多悲催,天都不能理解!他又不是天生没有那方面的需求,相反他比普通人还有更强烈的欲|望。偏生尝过一次最美的滋味,从此要么看不到,要么摸得到也吃不到! 早知道一次的放|纵过后就要经历这种令人疯掉的禁|欲,他宁愿这辈子从没遇到过她! 悦菱楚楚可怜地:“瑜大公子,我好想叫哦。” “叫啊……”他的声音已经哑到听不清了。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他的不满和膨胀已经不能忍受目前这种程度的接触了。 于是,菱小姐深吸一口气:“医生舅舅——救——命——啊——” “你干什么!”他眼中的迷离还未褪,已经用手去捂她的嘴。 没想到菱小姐一张口,毫不犹豫地咬了他的手指。趁他收回手,她再度气沉丹田:“医生舅舅——” “来——了——”一声穿堂回响由远及近,柳清叶还真有随传随到的机能。 “滚开!”瑜颜墨一声暴喝。 这家伙还真是活腻了,敢三番五次的来打断他的好事。 他恶狠狠地捏着她的手:“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错,”菱小姐头一昂,不过接下来,气焰却灭了下去,她小声地,“分都分手了,还不放过人家的人,弄得人家又酸又痛……你快点要死人啊……” 讨厌死了,被他强迫弄了这么久,小丁丁非但没有赶快投降,反而越战越勇的样子,扬武耀威的,比之前还更生猛了几分。 瑜颜墨恨得咬牙。 多少女人求都求不来的持久和硬度,她还一脸嫌弃为哪般? 而且,动不动就把分手两个字挂嘴边,“你再敢提分手两个字,信不信我……” 还没说完,门外一阵狂笑声打断了他的话。伴随着笑声的,还有拍大腿和唉哟哟的声音。没猜错的话,柳清叶还在地上欢快地打滚。 瑜颜墨还没再度发飙,怀里的悦菱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医生舅舅……你别笑了……”她笑得花枝乱颤。 瑜颜墨一脸铁青。 这世界上,有柳清叶一个逗比已经够了,他居然还要传染悦菱。相爱的男女圈圈啾啾这么正常且附和人伦的事,为什么到了逗比的世界里,就变成一个笑料了? 他眸色一暗,突然伸手扯住了悦菱的小内内。 悦菱惊呼:“不要!” 恰在此时,船身突然颠簸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巨响。 瑜颜墨已经抱着悦菱,随着这一个跌宕滚到了地上。他急忙把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安顿在沙发旁一个较稳固的区域。紧接着起身往外走去。 “发生了什么事?”他问这话,往船驾驶室那边而去。 “怎么了医生舅舅?”看到柳清叶紧跟着进来,悦菱忙询问。 “不知道啊,”柳清叶也有些茫然,“大概只是遇到了什么洋流吧?这个轻微的程度,不会是触礁了。天色很糟糕,要有风暴了吧。来,我先送你回房间吧。” 事实证明,柳清叶的推断是正确的。 走了几天的晴空万里,第一场海上风暴终于来临了。悦菱过惯了舒心的日子,孕吐重新逆袭,连柳清叶的药也压不住。 关上门窗,会闷死;开了点,风又会把房间里吹得一团糟,并且冷得要死。 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幸运。 吐成这个样子,喝水都咽不下。身边还有两个花样美男,一个抚背,一个端垃圾桶。不过,最让她目瞪口呆的是,柳清叶居然要和瑜颜墨用划拳的方式,决定谁抚摸背谁端垃圾桶。 她以为瑜颜墨会一拳打得柳清叶找不到牙。 没想到他只是冷冷看他一眼,居然默不作声的同意了。 “事实证明,运气好了神都挡不住啊哇哈哈!”柳清叶得意地竖着两根表示胜利的手指头,“你吐了七次,我居然赢了五次抚背权,耶!回去买彩票!” ……悦菱发觉医生舅舅也是个蛮无聊的人。 不就用剪刀剪了瑜颜墨两次布吗,有这么值得炫耀的么? “我讨厌坐船。”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靠枕上,裹着毯子,今天已经开始挂营养液了。 “没事,很快就到夏威夷了。”柳清叶安慰她,“我们会在那里做飞机回国的。” 夏威夷?悦菱睁着无知的大眼睛。这又是什么地方? 瑜颜墨已经抱着一个硕大的地球仪过来了,然后塞给了柳清叶。有多余人在场的时候,他的话总是很少,也不会和她多过的亲热,最多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从美国回S国的货轮路线都是这样,先从纽约港入大西洋……”柳清叶细心讲解着,“我们现在在过加勒比海,明天进巴拿马运河,会在夏威夷做中转。” 悦菱觉得新奇无比,指着地球仪上看似杂乱的发射状的线:“这些是什么,都是航海的路线吗?啊,这里是C市吗,所有的线都是从这个中心变出来的呢……” 瑜颜墨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暖意毫不掩饰。 这个地球仪是KEN集团特制的。上面以突出集团所有航海路线为主。她这般纯真而好奇地疑问着,像一个新生的孩子般的,没有芥蒂和充满了活力,能触动他心中最柔软的温情。 “这就是瑜颜墨的工作吗?”她抬头,双眼闪着瑰丽的光,脸颊因为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事而染上动人的红晕,如此的美,如此的夺目,让瑜颜墨有瞬间的痴醉与分神。 “是吗?”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又再一次问,他这么呆呆地看着她,让她误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瑜颜墨就是把世界各地的货物装上轮船,运到C市吗?或者从C市把东西运到世界各地?” “是的。”柳清叶代替瑜颜墨回答,顺带用鄙视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好吧,悦菱这样确实很美,但他也不至于看得傻成这个样吧? “海运是KEN集团最主要的营运业务之一。”他总算回过神来,回答她道。 “KEN集团?”悦菱重复着他的话,“听起来好有趣啊,我可以学习航海的知识吗?我可以学开轮船运货吗?这样我就可以在这个地球仪上随便跑了,地球这么大呢,好想走遍每一个地方啊。” “不能。”没想到他当即泼了她一盆冷水。 开什么玩笑,要不是因为这次要除掉蓝逆鳞,他都不会亲自来押送货物,更别提悦菱,未来集团的少总夫人了。 她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在瑜家的大宅里,独做他卧房里的宝贝! 学什么航海,开什么船,运什么货。想走遍全世界,他可以陪她度上几年蜜月,随她疯玩。哪怕回到C市孩子都几岁了也无所谓。 “小气鬼……”悦菱悄悄地缩回了被子里,裹成个饺子,她碎碎念,“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 每念一声,瑜大公子的脸色就暗一分。 今天,外面的风暴已经弱了,天色已经渐明朗了。不过这个房间里,瑜大公子不介意再上演一遍阴云密布。 正在此时,有手下前来。 “大公子,我们刚才在水下作业的网,有打捞到什么东西……” 他没有说明是什么,然而瑜颜墨和柳清叶迅速地对了一下眼色。两人几乎是同步起身,一起往门外走去。 “等等……”悦菱忙从被子里钻出来,这两个男人真是的,说走就走,也不告诉她一声为什么。 她急忙下地,出门。这两人已经走得影儿都没有了。她猜想着他们方向追过去,刚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瑜颜墨的声音:“确认尸体是蓝逆鳞的了吗?” 第115章 你只能喂它一个 第116章 这是结婚必须要的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6章 这是结婚必须要的 尸体?蓝逆鳞? 悦菱只听到这五个字,双腿就软下去,一不小心往前靠,咚的一声撞开了虚掩的门。 这突然的变故瞬间吓得瑜颜墨和柳清叶两人脸色齐白,悦菱还未倒在地上,离她最近的柳清叶已经伸手拉住了她。 “你跟来干什么?”尽管瑜大公子一脸关心,语气却是生硬冰冷。 悦菱只是瑟瑟抬头:“蓝逆鳞死了?” 太可怕了,那个看上去又凶狠又残暴的蓝大少,死了么?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会让她感觉如此惊悚呢? “也不一定了,”柳清叶急忙安慰她,他抬头看手下,“是蓝逆鳞吗?” 手下忙答道:“尸体被海水浸泡了两天,又被鱼类啃咬过,有些难以辨认了,我们不敢随意翻动,想请柳医生先过去验一下尸。” 悦菱坚持要一起去,拦也拦不住,然而当柳清叶拉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时,她还是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瑜颜墨已经伸手揽住了她,按住她的头,强迫她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里。 “不是他。”她听到柳清叶在这样说,“不过死亡时间和他在这条船上消失的时间吻合。” 瑜颜墨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我记得有一名船员失踪,是不是他?”统计损伤人数的时候,恰好有一位船员既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发现活人。 柳清叶仔细检查着尸体:“应该是。”他找到了他口袋里的一些东西,他仔细辨认着,“失踪的是测量员对吧?” 悦菱至始至终没有回过头,瑜颜墨按着她的后脑勺,不准她动。她可以想象那副被海水泡肿了的尸体和那张被鱼啃烂的脸有多恐怖。 等到瑜颜墨将她抱起,跟着柳清叶一起回了房间,她才立刻重新卷到了被子里。 太丢人了,闹着跟着去,结果连尸体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看。瑜颜墨坐在她身边,把手放在她的“春卷皮”上:“蓝逆鳞那天晚上跟你说了什么?” 他突然的问话让悦菱愣了愣。她从春卷里露出一个脸,没说话,只是看着瑜颜墨。蓝逆鳞那晚上,说过很多话,不过最让她记忆深刻的是,他居然说要让她同时嫁给绝陨和蓝启瞳。这么国际化的思潮,让脑子里只有从一而终概念的菱小姐觉得自己简直是封建欲孽。 见她的眼神有些许复杂,瑜颜墨的眉头拧了拧。 “出来。”他扯她的春卷皮。 “不。”她又缩了进去。 瑜颜墨沉着脸:“你的秘密是什么?” “什么?”她又伸出了头。 “秘密。”他的眼神冰凉,“你记得他挟持你的时候,说知道你一个惊天秘密,你家的小堂也知道的。”后面的一句,几乎是从他牙缝里挤出来的。 “噗——”一边的柳清叶不厚道地喷了。小堂哦,好一种酸酸的感觉啊。 “滚出去!” “我不知道什么秘密。”或许是害怕柳清叶会离开这个房间,悦菱打开了被子,爬了出来,“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也很奇怪呢。我会有什么秘密啊?”她想起蓝逆鳞那时候的语气,绝境之时的狂妄与得意,真给人感觉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呢。 “水木华堂没有和你提起过?”提到劲敌,瑜大公子脸上那个寒。 悦菱一摇头,万分茫然。 瑜颜墨直视她的眼。她的眼,向来是纯净得一望而知底,有没有说谎,几乎不需要去判断。 “蓝逆鳞那晚上在这个房间里,和你单独相处时,没有提到相关?” “没有啊。” “上次他绑架你,也没有提到过什么秘密?” “也没有啊。” “是不是常雪捡到了我的药?” “是……啊不是!” …… 房间里气温陡降。瑜大公子板着脸,柳医生哼小曲儿,菱小姐咬春卷皮中。呜呜呜呜,瑜颜墨你个坏蛋,你一定是故意的! 瑜颜墨可以断定悦菱,对于蓝逆鳞所谓的秘密果真是一无所知。 不过,也证明了,果然是常雪用药逼她和他分手。真不明白她的,明明天生就不是个撒谎的料,偏要对他撒个自己根本驾驭不了的弥天大谎。到底是她的脑袋给驴踢了,还是她以为他脑袋给驴踢了?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他靠近了她一点。 “什么?”菱小姐很惶恐,寻找春卷皮的庇护。 不料他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眉头随即微皱:“你的项链哪儿去了?” “项链?”这次,菱小姐真的茫然了。 “项链,”他比划了一下,“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脖子上那条很丑的项链。当时我说要给你买新的,你还很生气,说也许是你亲生母亲留给你的呢?” “还有这种事?”还未等悦菱回答,柳清叶就插嘴道。 悦菱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脖子,她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项链。 “柳清叶,你能不能给她催眠一下,看能不能了解一下这件事。”直觉告诉他,悦菱身上或许真的藏有什么玄机。 不过柳清叶瘪着嘴:“这个险不敢冒,我怕她记忆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对瑜颜墨使了个眼色,瑜颜墨随即不答话了。 尽管柳清叶总是告诉悦菱,她已经到安全期了。 实际上,通过他的诊断,悦菱还是很危险的。她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是非,胎气是非常的不稳,而且孩子的发育,似乎也不是很好。 夜幕降临,悦菱在船身轻轻的荡漾中入睡。 瑜颜墨与柳清叶相继来到甲板上,海水潮涌的声音,将他们的谈话淹没。 “当初你去孤儿院接她的时候,有没有调查过失火的原因?”他问柳清叶,蓝逆鳞当时的话,总让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安稳。 柳清叶靠在栏杆上,看着一片漆黑的海面:“你终于想到问这件事了……” 当初他确实查过纵火原因,警局的卷宗表明,是小孩玩蜡烛引起的。他自己也做了简单的鉴定,只能断定起火绝对是人为的。 “人为……”瑜颜墨重复着他的话。人为意味着,也许是无意,但更有可能是故意。 “没错,”柳清叶侧着身子,双手比着孤儿院的方位,“第一个纵火点是从二楼开始的,在楼梯口有第二个纵火点,这才一路燃烧到了楼下。” 瑜颜墨的眸光,渐渐阴鸷起来。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柳清叶不介意他神色更可怕一点,“在孤儿院楼房的大门口,还有第三个纵火点。” 一连三个纵火点。除非当时有三个孩子在不同的地方玩火,否则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么巧合的事。而且从二楼、楼梯到一楼大门,放火的是存心把整个孤儿院烧毁的,包括里面所有的人。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这些?”他的目光似要将柳清叶活剐。 柳清叶只是无所顾忌地摊手:“你当时那个状况,已经够偏执了,告诉你的话,估计你能把自己逼疯。” “是水木华堂干的……”他低沉道。 “这个我也想过,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呢?”柳清叶重靠到栏杆上,“如果他是想带走悦菱,洗去她的记忆,再重新给她灌输一个观念,派她过来陷害你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呢?从悦菱的各种表现来看,她也并没有受到水木华堂什么样可怕的影响。” “所以这就是那个秘密的缘故。一个有关悦菱的秘密。”海水已经黑至看不见任何波涛,“如果知道这个秘密,也许一切都能解释。水木华堂知道,蓝逆鳞也知道。可是,我们都不知道。” “你可以拿点东西和蓝逆鳞置换这个秘密。”柳清叶提议,“蓝逆鳞虽然和你结怨,但他还是一个可以做交易的人。只要你能给他足够的利益。” 瑜颜墨轻笑,月夜之下透着冷冷的光辉:“怕只怕,这世上,已经没有叫蓝逆鳞的人了。” 柳清叶不语。 这几天,他们都在打捞着蓝逆鳞的尸体。 毫无疑问,那晚上,水木华堂来到了货轮,短暂停留后,杀了一个船员并离开。但是蓝逆鳞,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受了伤和那么重的麻药,无论藏匿还是逃亡,不可能没有丝毫的痕迹。柳清叶对船上的血迹做了侦查,发现最后有他血的地方,是在被水木华堂杀死的那么船员旁边的房间里。这之后,他就像蒸发了一样。 所以他们都大胆的推断,说不好,蓝逆鳞,已经被水木华堂灭口了。 “是因为他知道了那个秘密吗?”柳清叶咬着手指关节,“究竟是什么秘密,让水木华堂冒那么大的险,要杀掉自己的盟友呢?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悦菱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谁?”瑜颜墨的眼神,带着审问的意味投过来。 柳清叶咬着指关节:“你不觉得吗?她跟你的新女朋友,那个叫什么雪的,有点像呢。” 瑜大公子脸黑了。 “嘿嘿,开个玩笑了,别当真别当真。”柳清叶拍着他的肩。 两人都不说话了。 悦菱和常雪是有那么点像,瑜颜墨第一次见到常雪时就发现了,不过,常雪是典型的美籍华人,和他的宝贝差得是十万八千里。更何况,就算是同等素颜比较,常雪的姿色也要比悦菱差一等。 不过,看样子,她是要坚守自己和常雪的约定,不肯轻易和他和好了。她现在的身体,又不能够用强……烦躁! 柳清叶却在一旁堵得慌。刚刚,差点就告诉瑜颜墨,悦菱长得和水木雅有些像了。但是他知道,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瑜家和水木家之间的仇,拿一本牛津英汉字典都说不完。 再说了,离见到水木雅的那次,已经隔了快三个月了,柳清叶也要记不起她长什么样了。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他不能随口说这种话。 两人各怀心事,对着大海沉默。 夏威夷很快就到了。 一上了陆,悦菱立马恢复了精神。海岛风光,她此生第一次见到,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有惊喜,如果不是总黏着柳清叶不放的话,倒是很让瑜颜墨欢喜的…… 午间,他们在临近机场的餐厅用餐。 “坐飞机回C市的话,需不需要身份证和护照呢?”悦菱担心地问柳清叶。 瑜颜墨不声不息地递上了一叠东西。 菱小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柳清叶拿过来,打开给她看:“悦菱,你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为什么上面会有我的照片?”菱小姐人生第一次见到身份证这种东西,懵然无知。 柳医生细心地讲解:“这是你的身份证和护照。颜墨专程给你办的……咳,不过照片是偷|拍的。” “真的吗?”悦菱无比惊喜,她眼中的感激无法掩饰,看看身份证,又看看瑜颜墨,“是瑜颜墨给我办的吗?这是我的身份证吗?”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我有身份证了,我可以坐飞机了,”她摸摸自己的额头,又默默自己的脸,手足无措,“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呢,拍照的话我应该笑的,这照片拍得好严肃哦。” 柳清叶感染了她的开心,笑:“身份证照不能笑的。” “居住地:C市……”她念着上面的地址,那是瑜家的地址,“还有生日!我竟然会有生日!为什么这是我的生日?” 对于普通人最简单不过的一些事,对于悦菱而言却像是天大的恩赐一般。她不再是一个黑户,不再是一个流民,也不再是一个不存在于世界的人。她有自己的身份证了!她是一个全世界都会承认的合法公民! 瑜颜墨也不由得为她的率真和纯净所打动,这几天以来,第一个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边:“生日是你告诉过我的。” “真的吗?”菱小姐大惊小怪的,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生日,“我什么时候告诉瑜颜墨的?” 瑜颜墨眼中闪动着难以出现的光泽与柔情:“我们认识的那天,正好是你十八岁的生日。” 他眼中出现了那间简陋的杂物间,她依偎在他怀里,哽咽着告诉他,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妈妈却要卖她到那些可怕的男人那里去,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幸好遇到了他。那一刻,他心中即涌出了此生都要保护她的冲动。 “是吗,”悦菱低头看着身份证上的日期,声音里有些许落寞,“我都不记得了……不过,真的好谢谢瑜颜墨,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还替我办了身份证。” “也不用谢了。”他躲过了她的目光,有柳清叶这个高瓦灯泡在一旁,他不习惯表露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清冷,“反正回去登记结婚必须要用的,户口我也一并办好了,出生地也给你填的C市。” 什、什么?悦菱没忽略掉他话中夹着的重要信息。 结婚?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他了? 不要说还没有戒指,他们现在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谁要结婚了?”突然间,一声爽朗的女声传来。瑜颜墨和悦菱,几乎在同一时刻,脸色一僵。 常雪,她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在谈什么?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她径直走过来,坐到了瑜颜墨的身边。 “常雪小姐,”悦菱尽量笑得礼貌又自然,“好几天不见了。” “是啊,大家都好久不见了。”她转头看着瑜颜墨,“亲爱的,你脸色不太好呢。有没有按时吃药呢?” 瑜颜墨不答话,只是浅浅喝着杯中的餐后甜酒。 反正他对她态度一向如此,常雪倒也没多少介意。她只看向了悦菱:“真开心,有悦菱小姐和柳医生作伴了,去C市的飞机上不会寂寞了。” “你要去C市?”悦菱有些惊讶,常雪不需要读书吗? “是啊,”她的手搭上了瑜颜墨的肩膀,“哥大和C大之间有交换生名额呢,我刚刚办好,这就要去了。” 瑜颜墨往后面靠了靠,让常雪的手落了空。 常雪不以为然的笑笑,却看着悦菱:“悦菱小姐,你和颜墨之间,误会解除了吧?”她的话听着关心亲热,实则另有含义。 悦菱知道她在问什么。不仅是她知道,瑜颜墨和柳清叶也都知道。 但是他们都不说话,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悦菱。 悦菱感受到了压力…… 她的回答,似乎至关重要。 “我……我和瑜大公子之间没有什么误会呢。”她不敢看任何人,只捏着手里的身份证。 瑜颜墨听到这句话,眉目似乎缓和了一些。柳清叶听到这句话,似乎松了一口气,而常雪听到这句话,面上依然带着轻松的笑,眼中则有浓浓的讽刺,暗藏着,一丝威胁。 可是悦菱紧接着开口:“我和他,本身就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人。能有什么误会呢?他肯收留我做他的船,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嗙! 瑜大公子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伴随着他冰寒的目光,让悦菱更加抬不起头。 常雪眼神一挑,靠到了瑜颜墨的身上。 “悦菱小姐真是个懂得感恩的人,”她话外有话,“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常雪真是三生有幸。” 瑜颜墨已经起身,默不作声地朝餐厅外走去。 “飞机快要起飞了,我们走吧。”柳清叶替悦菱把她的证件收好。 常雪却趁着悦菱落单的瞬间上前,挽住了她的手:“悦菱小姐要不要去机场的免税店看看,里面有很多不错的化妆品,你平时都用什么护肤?” “啊?护肤?”菱小姐的世界里没有这个概念。 常雪皱了皱眉,这个悦菱,说话的神态和见识,真和初生婴儿没什么区别。不知道她是装傻还是真傻,也不知道这么浅薄的一个女孩,到底好在哪里。 “你还记得你和我的约定吧?”见柳清叶走在前面,离她们有些距离了。她的声音看似虚无的飘到了悦菱的耳中。 她以为悦菱会装不知道,没想到她低下了头,声音小,但却很坚毅:“记得的。” “呵,”常雪一笑,“不过看样子,瑜大公子对你不死心呢。”没等悦菱辩解什么,她又立刻笑道,“我也知道你很为难了,那么爱他,又被他这样热烈的追求,是个女人也要动摇的。” “我没有……”悦菱急忙对她说,常雪没说错,她确实很为难,可是她也很坚定地不要和他和好的。 不过常雪摇了摇手指:“我又没怪你呢,悦菱小姐。只是这种局面,比我之前想象的有趣多了,也更有挑战性,你觉得呢?”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双手合十:“真是太棒了。瑜颜墨已经恢复如初了,你和他余情未了,可是又答应过我,会离开他的,只因为我手中的药救了他的命。悦菱小姐,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决这个难题,又不让自己失信,又圆满地让你们都得到满意的结果呢?” “你是魔鬼吗?”悦菱打断了她,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常雪,“难道说,你这样做的快乐,仅仅在于看着我们为难和痛苦?” “当然不是了,”常雪瘪瘪嘴,“我刚才说的不过是你面临的挑战。而我面临的挑战,就是要怎么得到瑜颜墨了。”她叹气,“我现在标准已经降低了,只要他愿意和我睡一晚上就行了。至于他爱不爱我的,等睡了以后再说吧。” 一想到那个男人居然对她的身体半点感觉都没有,常雪的心就像被利爪挠过一样。他让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因而她对他的征服和占有欲也更加强烈。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常雪为自己身上这种常家人伟大的血性而感到骄傲。 第116章 这是结婚必须要的 第117章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7章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 过安检的时候,悦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上一次,被蓝启瞳带上到纽约的飞机,他们走的是贵宾通道,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检查,而这一次,却是随着普通乘客一起回国。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击败蓝逆鳞,瑜颜墨并没有提前预订专机,只让人订了机票。 安检人员用英语请悦菱出示证件,柳清叶则在一旁翻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才是情侣。递上机票、护照等等,悦菱走过了那道安检门。 她回过头来,瑜颜墨已经紧随着进入。 接下来就是常雪了,然而安检人员在看了她的相关证件时,虽然眉目没有什么变化,却对她礼貌地说道:“这位小姐,请你跟我们到办公室走一趟。” 此事一出,常雪立刻明白了什么。 她把台面上的证件一把揽到手中,对着已过海关的悦菱等人豁达地一笑,跟着机场人员离开了。 “她怎么了?”飞机上的时候,悦菱问坐在后面的柳清叶。他们坐的是贵宾舱,瑜颜墨虽没有包机,但也包下了整个VIP舱。 “她怎么了?”柳清叶鹦鹉学舌地问瑜颜墨。 “不知道。”生冷的一声回答。 他心中已经猜到,常雪或许是被她叔叔阻止出国了,常天启这样帮助悦菱,他确实有些想不通。可是看看悦菱的态度,也真是够让人生气了。 看她的样子,是巴不得常雪跟过来,好彻底把他送出去吧? 为什么,她就是做不到像他对她一样难以割舍? 贵宾舱里气压有点低,这导致菱小姐的孕吐又发作了,瑜大公子只有一边生闷气,一边照顾未来的妻儿去了。 等好不容易做了大半天飞机,到了C市,看着怯怯躲在柳清叶身后的悦菱,他彻底是要爆发了。 “跟我走。”这三个字,像冻硬了的冰,吐了出来。 悦菱不说话,也不理会,只藏在柳清叶的后背处。 见瑜颜墨就要动手,柳清叶急忙拦住他:“算了算了,颜墨,她身体比较虚弱,暂时顺着她一点,今晚上,就在我那里安顿一下吧。” “不可能。”他冰冷地否决。 “我不跟你回去!”突然,菱小姐捏着拳头,“我再也不要住你那里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赶快把小绝陨和春卷小姐还给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老死不相往来! 瑜大公子眼底的恨弥漫,她到底多狠心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他冷笑着,指着一旁的保姆车,那是为了保障她舒适和安全专程给她安排的,小绝陨和春卷小姐就放在上面:“既然分手了,也要看有没有抚养能力才能带走孩子吧,你一没有工作,二没有收入,拿什么抚养小绝陨和春卷小姐?” 啥?悦菱傻了。 瑜颜墨逼近她一步,每个字都那么陌生:“小绝陨头上还有洞,需要修补,它和春卷小姐定期都要洗澡,水洗会变形,只能干洗,隔段时间还需要除虫,用柔软剂保持蓬松和光泽,这都会产生一定的费用。悦菱小姐,请问,你拿什么来抚养它们?” 悦菱还是第一次听说,家里放个玩具也是需要抚养费的。 一旁的柳清叶更是震惊得只想骂句脏话,你特么的瑜颜墨为了留住女人,连两个玩具都不放过,你到底有多无耻啊? 发现悦菱真被自己镇住,他更加得寸进尺:“春卷小姐还好说了,小绝陨身材高大,根据S国相关未成年人法律,小孩必须单独拥有十平方米以上的独立空间。C市是一线城市,市区三十平米的单间起码两千租金……哦,不对,还要加上你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宝宝。悦菱小姐,你知道法律规定,未婚妈妈单独带三个孩子,起码要有两个孩子必须被别人收养吗?”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法律好不好! 柳清叶愤怒,可是一张口:“噗……哈哈哈哈……” “你骗我的对不对?”菱小姐刚才还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见医生舅舅已经笑得要在地上打滚了,顿时幡然醒悟,“还有,玩具怎么算是小孩?你太过分了!” “怎么不算?”趁着柳清叶打滚的当儿,瑜颜墨已经走到了悦菱的面前,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腰,他的目光,突然深沉了起来,“你忘记小绝陨救过你的命了?还有答应给春卷小姐找土拔鼠先生了?你买它们的时候,给了它们你的爱,它们就因为你的爱而有生命了,是不是?” 呃……瑜颜墨的转变,让悦菱一时有些无措。 见她愣神,他搂她更紧地贴着自己:“菱小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很辛苦的。我们一起抚养他们好不好?” 柳清叶擦汗,好吧瑜颜墨你赢了。忽怒忽冷,忽暖忽热……为达目的,果然也是不择手段的。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菱小姐小声的低头,常雪说得没错,瑜颜墨太难以拒绝了,尤其是,他现在用这样温暖深厚的目光注视她的时候,简直无法抵挡。 “我又没有让你跟我和好,只是住一起抚养孩子而已。”瑜大公子心底的涛涛恨意已经要将自己淹没,一开口却是如此通情达理,柔情宽厚,“现实生活中,也有很多夫妻,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离婚了却在同一个屋檐下继续生活。” 柳清叶汗流直下三千尺。颜墨侄儿,你就算是糊弄悦菱没啥人生阅历,也请稍微靠谱一点吧?现实中离婚还住一个屋檐下的夫妻,你给我找很多出来看看? “你也不想生下来的宝宝就没有父亲吧?只有玩具却没有父亲的孩子,是很可怜的,比如我……”瑜大公子的眼泪似乎都要落下来了。 柳清叶鄙视地斜眼,貌似某个人的父亲死了以后,某个人很开心呢。好吧,悦菱,他连这种谎话都肯说,只能证明一件事,他真的很爱你! 悦菱要纠结至死了。 瑜颜墨说的话,好像句句在理,可是,万一跟着他回去,他又要对她干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怎么办啊。 “我不跟你结婚的哦。”她试探着回答,小心地睨着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结婚了,”瑜颜墨笑了,眼里盛满温情,让悦菱恍若置身春日暖阳之下,“我现在只是一心想要给你肚子里的宝宝一个温暖的家而已。这也是你期待的事吧?” 虽然这爱意也没有多少是装的,但是天知道他心里恨得要多牙痒痒,死丫头,居然就这么不想嫁给他,C市挤破了头的女人想当瑜少夫人,她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见她眼里还有犹豫,他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微笑着:“你怕什么,我像那种言而无信偷偷摸摸的小人吗?你放心好了,我会尊重你的想法的,绝不逼迫你。”管他的,先骗回去再说,到时候进了他的家,还怕上不了他的船吗?总有一天,他要把她折磨得声声求饶。 一想到自己的“歼计”不日就能得逞,再想到她在贼船上“痛不欲生”的样子,下面某个小朋友立刻有点不听话了。 瑜大公子赶紧用上所有的意志力去抵抗愤怒的小朋友,生怕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 悦菱心里在做天人挣扎。一个温暖的家,对于她来说,有太大的*力。就算不记得从前的事,但自童年留下的阴影却在潜意识里挥之不去。天晓得她有多渴望一个幸福的家庭,爸比妈咪带着可爱的宝贝,终日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最重要的是,宝宝生下来就会有一个户口,有一个身份证,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和人生记忆。 “我……我可以跟你回去,”最终,她艰难地回答,还没等瑜颜墨激动地把她抱起来转圈,她又紧接着道,“不过,我要和你约法三……不,五章!” 可恶,还想讲条件,瑜颜墨眼底忿忿的光芒一闪而过。 “你说吧。”嘴巴上倒依然大度。 一旁的柳清叶大汗一茬一茬。为了把悦菱骗回去,瑜大公子已经破了此生涯忍辱之最高记录了。 悦菱扳着手指头:“第一,你要给我配一个可以随便打给任何人的手机。” “可以。” “第二,我要带着小绝陨和春卷小姐单独睡一个房间。” “可以。” “第三,你不准限制我的自由,不准关我一个人在顶楼。 “可以。” “第四,我要去上学,我要学外语,还要学很多很多知识。” “可以。” 瑜大公子意外的开明让悦菱雀跃不已,难免忘形。 “第五,”她蹦跶了一下,“我们再也不要恢复关系,你以后都绝对绝对不可以再碰我一下。” “不行!” “什么?” “我说不用担心,我尊重你的决定。” “哦……”菱小姐抹了抹心口,斜着瑜颜墨,“就当我刚才幻听了吧。” 瑜颜墨:“……”冷静,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啦啦,医生舅舅当证人了。”悦菱拉过柳清叶。 “放心好了。”柳清叶举着手机,“刚才的过程,我全部录了下来,悦菱你大胆地回家去。” 瑜大公子的眼神要在柳医生身上洞穿出千疮百孔。柳清叶,你有种。医院的捐款,你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 瑜家大宅。 瑜柳珍莲正在自己的卧房里喝着茶。 “夫人。”心腹敲开了门,“大公子已经下了飞机,和柳医生一起,带着那个女孩回来了。” 瑜柳珍莲喝了一口茶,冷笑一声:“呵,被蓝家的人带走,居然还能活着回来,这姑娘命也真够硬的。我让你处理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 “大公子还在查这件事,看样子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心腹说,见瑜柳珍莲的眉心越皱越紧,忙道,“不过夫人请放心,那个直升机驾驶员,我们已经处理掉了。” 上一次,瑜柳珍莲趁着瑜颜墨出车祸在医院,也像是没有想起悦菱的样子,就赶紧着设计杀掉悦菱。 那时候,她借着瑜家举办party,水木华堂也恰好要来的时机。命心腹手下往悦菱所在的顶层发射了烟雾弹和震爆弹,然后在消防员上楼的同时,让手下进去刺杀悦菱。 原本想着事成之后,可以嫁祸水木华堂,一石二鸟。 没想到瑜颜墨不知为何,突然往家里赶,她只能让心腹给他的直升机驾驶员喝了混有安眠药的饮料,还妄图趁机连继子一起杀掉。 可是天意不如人,悦菱命大没死,瑜颜墨也没死,水木华堂也安然离开。唯一庆幸的是,派去的人也死无对证,倒省去她事后杀人灭口。 然而这事也给她惹了不少心烦。 瑜柳珍莲深知瑜颜墨凡事慎密绝不留后患的处事风格,哪怕是他离开C市区纽约的这段时间,也时刻在与他留下的调查势力周旋着。 现在,他就要回来了,瑜柳珍莲多少有些忐忑。 据她的情报,瑜颜墨还没有掌握谁是幕后主谋的确凿证据。但是,他怀疑她也是在所难免的。他想要除掉她,她心知肚明。 因而,当瑜颜墨带着悦菱踏入家门的时候,她的手心,已经拽了一把汗了。 “哥哥!”有一个蠢女儿时刻挡在前面,倒也不失为一个盾牌。 看着瑜兰欣奔了过去。瑜柳珍莲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自己的女儿智商不高。 瑜颜墨对她还算温和地点了点头:“兰欣,好几天不见了。” 瑜兰欣已经一张手臂,扑到了瑜颜墨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身子,撒着娇:“哥哥,你不在,兰欣好想你了。听说你今天回来,我和妈妈专程让厨房准备了你喜欢吃的饭菜呢。” 瑜颜墨也并未推开瑜兰欣。平常的时候,只要这个“妹妹”不惹他,他心情也不坏的时候,对她倒也是和和气气的。 “好了,”他像个兄长似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兰欣,我要上去收拾一下,放开我了。” “我不嘛,”瑜兰欣反而把头更深的埋在瑜颜墨的胸膛里,她早已经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悦菱,故意蹭着亲热,不想把哥哥还给她,“哥哥好久不回家,我要多抱一会儿。” 瑜颜墨脸色有微微地不悦,正要发作,瑜柳珍莲已经上前:“好了兰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快放手了。你哥他风尘仆仆回来,你总要让他上去换身衣服吧?” 母亲发声,瑜兰欣这才恋恋不舍地放手。 “这位小姐是……”瑜柳珍莲含着笑,看着站在柳清叶身旁的悦菱。 瑜颜墨拉过了自己的女孩,单手抱在了怀里,对着瑜柳珍莲母女浅笑着:“这是我的未婚妻,悦菱。悦菱,这位是我的阿姨,这位是我的妹妹。” 他的怀抱有些紧,有些故意的亲热,让悦菱有些不适。可是,瑜兰欣眼里的恨意让她坦然下来,她甜甜一笑:“阿姨好,妹妹好。” 瑜兰欣不屑地哼了一声,眼中的妒意更甚。倒是瑜柳珍莲大方一笑:“真是个最甜的小姑娘了。颜墨,你的眼光真好,”她的语气,像是由衷地赞叹,“只是,都是未婚妻了,还叫什么阿姨啊。”她的眼中染上了些许落寞,“怎么也该叫我一声妈了啊……” 妈? 悦菱有些不解,抬头看了看瑜颜墨,他听到这句话,脸上并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瑜柳珍莲似十分伤心,却故意笑得勉强:“算了算了,等你过门了,再改口也不迟。” “阿姨,我们上去了。”瑜颜墨搂着悦菱,朝偏厅走去。 只留下继母和妹妹,还有个吹着口哨东看西看的柳清叶。 “还愣着干什么?”到了电梯前,瑜颜墨收回了手,冷眼看着悦菱,“按密码。” 悦菱看了瑜颜墨一眼,装出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瑜颜墨有些不耐烦:“快点按,我知道柳清叶告诉了你密码了。否则的话,上次你们是怎么从顶层下来的?” 好吧,悦菱垂下头。又被戳穿了,为什么瑜颜墨像是无所不知的样子呢? 可是,当她的手刚到碰触到密码盘的时候,柳清叶的话蓦然回响在耳边:【密码这件事我只告诉你哦,这是我们的秘密,行不行?】 不行!她立刻缩回了手,她答应过医生舅舅,要保守秘密的。 “我不知道什么密码啊。”她故作无辜。 瑜颜墨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他带着一种嫌弃又鄙视的眼神,看着悦菱:“这也是柳清叶不准你说的?” 悦菱想藏起被揭穿的眼神,可惜什么都逃不过瑜颜墨的眼。他带着一身寒气,用指纹按开了电梯门。 然而电梯一升了上去,悦菱立刻明白了什么叫上了贼船。 瑜大公子,不由分手,手臂将她一圈,埋头就是狂吻。 “不……”悦菱想挣扎,然而他的耳语传来,“不想伤着孩子,就乖乖不动,我最多也只啃你一下。” 待悦菱手脚僵住的片刻,电梯已经到了顶层。 瑜颜墨将她打横一抱,依旧不依不饶地吻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止。 悦菱好怕,怕他会撞到她,或者摔着了她。不过他仿佛闭着眼睛也知道这里的路一般,抱着她,吻着她,依然平稳前行。 她云里雾里,等睁开眼的时候,发觉已经随他到了黄金浴室。 “要做什么?”她想推开他,尤其是发觉这里已经有一池云雾缭绕的热水,一旁折叠整齐的浴巾和浴衣,似乎告诉她这里早准备好了什么。 瑜颜墨睁开了眼,水雾之中眼神透着朦胧之意。 “跑了大半个地球,不洗澡怎么行?” “我……谢谢,我一个人洗就行了。”菱小姐畏手畏脚地下了地。 没想到瑜颜墨已经解开衣扣:“你怕什么,我说了最多只啃你一下了。难不成我还会食言?” 菱小姐悲愤握拳:“你已经食言了!”约法五章的时候,他答应了绝不碰她一下的。 瑜大公子冷冷的目光罩过来:“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又来了!如果这里有桌,悦菱一定掀桌。别以为装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就可以掩饰你不守信用的本质! 还有,他能不能不要这样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一颗两颗三颗纽扣解开,他精壮的胸膛已经展|露无|遗。菱小姐羞得遮住了脸。我不看我不看我不要看…… 瑜颜墨的小丁丁什么的,最难看了。 小丁丁就应该像小麦和绝陨那样,小小软软的才可爱。像瑜颜墨这样怒气冲冲的,真是太不友好了。 闭着眼睛的这当口,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去脱她的衣衫。 “不准碰我!”悦菱惊慌失措,“你敢的话我就搬出去住!” 没想到瑜颜墨一脸嫌弃:“就你这个机场路的样子,好像说得谁想碰一样。” “你骗人!”悦菱下意识地瞅了一眼某个地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根本和他的话是两个意思,“哼,嘴上说着不想碰,身体倒很诚实嘛……” 瑜颜墨:“……”菱小姐,这样抢我的台词,好玩吗? 他一伸手,乘着她不备,拉掉了她的小外套,悦菱一声惊呼,他已经重新将她抱到了怀里。 浴池里的水蒸气袅袅,有些高的温度让她的肌肤上早起了一层薄汗。他轻轻抚摸着她湿润的手臂和后背,努力克制着自己,享受着她在他怀里这种紧绷的感觉。 无论是她是松弛的还是紧张的,都能成功地将他的欲|望撩|拨到极致。 “菱小姐,”他舔她的耳垂,呼吸急促地,“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爱说谎还是诚实的呢?” “不行的!”悦菱真的严肃了起来,神色也有些冷,“瑜颜墨,你不可以碰我。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约定,如果你破坏的话,我会瞧不起你的。” 瑜颜墨面色一僵,早被渴望灼烧得失去理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凉意。 “是么?”他低头,那么近地凝视着她,她这样在自己怀中,他没有多余的空隙去和她生气,此时此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如何成功的吃掉她!先前在机场外那么低声下气,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这一刻的肆无忌惮。 “悦菱,”他突然极其温柔地唤她,就像曾经,在那个边境的夜晚一般。 悦菱紧绷地弦不由得一松,但仍带着一丝警惕地:“什么?”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你想不想学英语?” “想啊。”悦菱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他用手指抚摸着她的眉:“那你想不想学航海。” “想。”悦菱眼中闪出希望的光。 “想不想周游世界?” “想。” “想不想给宝宝一个家?” “想啊。” “想不想和我睡觉?” “想……” 不对!悦菱已经被瑜大公子柔情蜜意烧得晕乎乎地脑子蓦地闪过一道闪电。 天,她刚才答了什么该死的字眼! 第117章 想不想和我睡?想(加更) 第118章 小兔儿乖乖把嘴张开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8章 小兔儿乖乖把嘴张开 “想就对了。”瑜颜墨一弯手臂,已经将她抱起,径直往浴池走下去,“我们到水里去睡。” 悦菱挣扎:“我不要,放开我!” “你说放就放吗?”瑜大公子脸色那个冷,已经随她一起浸入了水中。 舒适的热水浸泡着悦菱,她稍稍放松了一些,只是衣服还未完全脱掉,此刻裹着身子,感觉有些怪异。 再说了,身边还有这么一只……饥饿的某某。此时,他的手非常不本分地在她的身上游着,某个坚硬的东西,还在她的大腿上,来回地摩挲着,时时故意抵触她。 “宝贝……”他这样唤她,嘶哑的声音叫得她一酥,“来,取悦我。” “你说话不算话!”悦菱愤慨。 “那就不算话。”他的手伸到她的后背,一颗颗解开裙子后面的小扣。她的衣服每件都是他准备的,毫无例外的都十分方便他卸掉。 “你不守信,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发觉裙子不知不觉消失了,菱小姐急忙用手遮掩身子。 “没事,偶尔顺顺路还是可以的。”他已经劈入她紧紧夹着的双腿,临近入口,挟裹着他吃疼地深呼吸。 “滚开!”菱小姐推着他,水这个温热的程度,让她有些软软地无力。 “不是正在滚吗?”他邪邪地笑着,她的脸色酡红,水雾之中,有未饮先醉的媚态。看到她柳眉一竖,他忙欺哄着,“好了宝贝,不要闹了,放松……你这样我很难受……” 悦菱嘴一瘪,已经要哭起来了。 “我讨厌你!我讨厌瑜颜墨!”你逼着我不遵守信用。 瑜颜墨的眉又紧紧拧起来,带着未能满足的烦躁与愤怒,死死捏着她的柔软,捏得她疼痛:“知道吗?”他咬牙,“我宁愿那天抱着你死去,也不愿意你拿跟我的爱去换什么药。常雪那种女人,罔顾人命,自私自利,和她做交易,你不觉得耻辱吗?” “我有什么办法啊,”事已至此,悦菱也不想再伪装了,“我怎么能看着你死呢,你换我想想,如果我要死了,有人用救我来交换你的爱,你会不会同意呢?” 瑜颜墨一怔,他的神色随即温柔下来。 “我懂。”他轻轻含她的嘴唇,“你说的,你做的,我都懂。所以我不会真正和你生气。但是悦菱,你存在这个世界,要我怎么不去爱你呢?” 悦菱抽抽嗒嗒地:“你一边儿爱你的去呗,老来拖着我干什么啊。” “这么说你就不爱我了吗?”他立刻又凶狠起来,“我临死前那种样子都是装给我看的吗?” “哪里不爱了啊!”菱小姐愤而反击,“但是都说了只要她救活你,我就退出了。再爱也要忍着啊。” “那就是还不够爱!”他一刻也不停地捏着她的柔软,“换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他旋即俯身上,“今天,我就来让你彻底的爱上……” “你神经病!” “早就被你逼疯了。” “捏得痛啊……” “痛过就舒服了……” “真的痛!” “有它痛吗!”他抓着她的手,让她捏住因为胀痛而快要死过去的小朋友,他的眼神,因欲|念而模糊迷离,为了忍受不得不去吸咬她纷嫩的肩,“宝贝儿,你看你都干的什么事……把我逼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弄丢了药!”肩上刺疼传来,悦菱忍不住想躲闪。 瑜颜墨怒而抬头:“还不是因为你没事儿躲狗窝里。” “谁让你不理我的,明知道我不懂英语,还和别人都用英语谈话!” “那你为什么那么关心蓝绝陨?” “还说,要不是因为你生意上得罪蓝家,我根本就不会认识他。” “你要不是一个人偷跑去见什么雅姐姐,怎么会碰到蓝启瞳?” “要不是因为你限制我的自由,我至于偷跑吗?” “要不是你成天都想着你的小堂,我至于限制你的自由吗?” “要不是你把我关顶楼一个星期都不出现,我会去想别人吗?” “好!”瑜颜墨只把手上的劲道加重,恨得牙碎,“我不出现,你就去想别人。难怪之前一直不来找我,原来早就移情别恋了,我找你都要把整个世界翻天了,等你等得万念俱灰,你就躲在水木华堂的怀里卿卿我我对吧?” “哪里有,”悦菱被他揉捏得欲哭无泪,身体里渐渐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想挣脱却又有种莫名的期待,她难受地挣扎了一下,“人家之前有来找过你的,是你不要人家的……” 此话一落,瑜颜墨手上的动作骤停。 “你说什么?”他有些震惊,“你来找过我?” 悦菱一时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忙低下头,喃喃地:“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大概是做梦吧……总觉得是来过的……” 她感觉到瑜颜墨审视的目光冷冷地罩着她,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悦菱,”他倒也没有对她生气,只是捧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着,“你知道吗?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每次你一说谎,你的眼睛里就把什么都说明白了。” 她垂下眼,不答话。 他埋头,咬了咬她水嫩的脸蛋。 “不过我就很喜欢这样的你,宝贝。你过去是来找过我的对吗?”他意外地温柔,不似之前的伪装。 泪水瞬间溢满了悦菱的双眼,一个不小心地眨眼,已然滑落。 他立刻吮掉了那晶莹的水珠。 “瑜兰欣她们不让你进来对不对?”他轻声询问。 悦菱没有点头,只是哽咽着:“我也不记得了……记不清了……可是,她们好像很凶……赶我走……”她确实记不太清楚了,那个时候,她的大脑还没有恢复清醒,只记得挨打和黎翊被硫酸泼伤。 瑜颜墨眼中,死神般的戾气一闪而过,然而他翻身躺倒浴池里,把悦菱拉上来,让她匍匐到自己的怀中,轻轻抚着她的肩头。 “没事了,”他安慰着小声哭泣的她,“现在我们在一起了。” 悦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抱住了他。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给她所想要的安全和港湾。 “你要听话,”他吻她湿掉的发,“悦菱,在我的身边,会有很多危险。我能做的,就是尽我的能力保护你。但是你要乖乖的,我让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你就要始终站在我身边。如果我让你走,你就要义无反顾的走。我让你跑,你就要赶快开跑……现在,小兔子乖乖,”他的手在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她的身子,“我让你张开腿,你就要……” “不行!” “你敢……” “啊——” 五分钟以后。 浴池里。 菱小姐抬起嫣红的脸蛋:“瑜颜墨,好了没有?” 某人辛勤中:“嗯……” 十五分钟以后。 菱小姐可怜地:“瑜颜墨,还没完吗?” 某人喘息:“嗯。” 三十分钟以后。 菱小姐哭:“求求你,快点吧,我好担心伤到宝宝。” 某人:“……好吧。” 悦菱缓了一口气,抚了抚小腹。 某人:“这只是中场休息。” “不玩了!” 菱小姐怒了。 某人更怒,原本计划着,先速战速决一次,再长久的来一次。哪知道第一次就弄了那么久。是他不想快点吗? 根本不是! 每次到达兴奋的顶点时,都以为就要结束了,谁知道小朋友依然坚贞不屈,咬死不松口。反反复复,欲念越强,越是达不到。 是他心理出问题了吗?因为害怕伤到悦菱所以不敢放开做?不可能! 瑜颜墨爬上岸,拿起手机:“柳清叶,你的药又有什么副作用?” 柳清叶不知在吃什么东西:“哈,你果然食言了,约法五章不是说了不准碰人家的吗?” “回答问题!” “也没什么了,”柳清叶哧溜一声,“就是会有比较强的延缓作用而已啦,怎么样,有没有被表扬啊?” 表扬你个头!瑜颜墨看了一眼浴池里玩水的悦菱,恨得要把手机捏碎了。 “一般延缓多久。”他看了一眼还竖立指天的某物,心中的隐怒又增添一分。一直这个样子,他要怎么下楼? “这个天知道啊。”柳医生翻白眼,“大概正常途径是做不到的吧?你只能心静自然凉了。放心,我的药,副作用和疗效一样显著。” 两分钟之后,悦菱有些不解地看着瑜颜墨到别的浴室去体验冰桶了。 既然心静不下来,只有物理凉了。 “颜墨,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晚饭的时候,瑜柳珍莲关切地问。 瑜颜墨给悦菱盛着汤:“下周吧。” 此话一出,桌上的人都是一愣。下周……这么快? 瑜柳珍莲勉强笑着:“怎么准备得过来呢?颜墨,女孩子一辈子就一次婚礼,你可千万不要草率了。依我看,还是由我和兰欣先去准备着,订酒店、婚纱,宴请宾客名单,还有准备游艇、婚房,可都不是小项目哦。“ “没关系。”瑜颜墨淡淡地回答,“我们去登记了,届时准备旅行结婚。阿姨知道我不喜欢热闹,婚礼什么的,就免了吧。”他转头看着悦菱,“你说呢?” 悦菱挽住了瑜颜墨的手臂,甜甜地靠着他:“颜墨怎么说,就怎么办好了。我不介意的。我正好很想旅行呢。” 瑜家母女面前,就算心里不情愿,面子上她倒是很愿意装恩爱。 一切,皆因为那一次不由分说的驱逐,以及那瓶恶毒的硫酸。 瑜柳珍莲也立刻放弃了这个话题,她夹了一只蟹腿到悦菱的碗里:“来来,悦菱,尝一下,这是新鲜海运过来的帝王蟹,味道鲜美极了。” 没想到柳清叶的筷子随后驾到,夹走了这条腿:“帝王蟹啊,我最喜欢吃了。” “对了,”发现一桌的人都在看着他,柳清叶边咬着蟹腿肉边看着悦菱,“蟹属凉性,你那天不说等结婚了就准备怀孩子了吗?最好少吃点。”嘴上说着,脚下已经踢了悦菱好几下了,暗示她别说话。 “舅舅,亏你还是医生呢。”瑜兰欣恨不过大家都对悦菱维护不已的样子,从鼻子里出气,瑜柳珍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是说蟹只有怀上孩子了才不能吃吗?我可没听人说备孕的时候也不能吃呢。” “我是医生,我当然懂,”柳清叶摇头,“备孕的时候就最好不吃,所以,”他把一大盘帝王蟹端到自己面前,“这些全都是我的了。” 瑜柳珍莲带着一种怨恨的眼神看了弟弟一眼。 方才,她确实是故意夹蟹腿给悦菱的。瑜颜墨这么急着结婚,而且还要旅行结婚,让她的心里隐隐在猜测着什么。可是,柳清叶偏要横插一手。这个弟弟,也不知道到底跟谁姓,总要和她对着干。 他振振有词的说备孕也不能吃,让她也猜不透到底是真是假。 悦菱的肚子,她之前就瞅过了,也看不出来到底有没有怀。 如果真的有孩子了……那可就真是麻烦了。瑜颜墨那边每多一个人,不管是柔弱的女人还是初生的婴儿,都是她潜在的威胁。 “对了,”瑜兰欣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无不妒忌地,“哥哥这么快结婚,那今年的生日是不准备过了吗?” 看着瑜颜墨手中的筷子似乎停了一下,瑜柳珍莲眼里闪过满意的神色。她这个女儿,总算是聪明了一次。 “那明天出去吃顿饭吧。麻烦阿姨去订一下。”他回答。每年他的生日,几乎都是瑜柳珍莲安排的,不外乎就是请几个朋友,在家里或者外面小聚一场。 他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宴会,人越多,他的脸就越冷。这个习性,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知道。 “你明天生日吗?”回了顶楼,悦菱忙问他。 “不是。下周才是。”他回答,语气轻松,“要结婚,所以就提前办了吧。反正也是走个形式。” 悦菱小声且嫌弃地:“谁要跟你结婚了……”刚才明明就是演戏的,看到瑜兰欣气得脸色发白,心中莫名舒畅。 “你想食言?”他的威胁沉沉压下。 可是菱小姐一点也不怕:“你也好意思跟我说食言两个字?” 瑜颜墨直起身子,轻蔑地哼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跟我过来。” 他带着她到了他卧室的隔壁,打开了门。 “小绝陨和春卷小姐!”悦菱看到了长沙发上的抱抱熊和手偶*,她扑了过去。片刻,才想起打量这间房间。 淡紫的色调,弥漫着华贵与精致的装饰及家具,*、皮草、镶嵌花边与珠宝的梳妆镜,金边玫瑰的小瓷器,盛放着鲜花的水晶花瓶……一看即知道是女孩的香闺,格调和这整层楼都不同。 “这里是……我的房间吗?”她带着一丝惊喜,小心试问着。 “不是。”没想到他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 一丝讥笑浮现在他的嘴角:“你哪儿有资格住这么好的房间,这里是……” “我知道了!”悦菱气愤地打断了他,“这一定你那个前凸后翘的小丽还是小咪的房间对不对?我就知道,”她酸酸地,“你就是瞧不起飞机场了。”早就想过了,瑜颜墨一定喜欢波涛汹涌的大美人,没想到居然还给人家准备了房间。 瑜颜墨无言。 什么小丽小咪?她这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有病吗你,”他好气又好笑,“这里是我女儿的房间。” “什么?”悦菱瞪眼,“你们连女儿都有了?那你还想当我宝宝的爸比?” 瑜颜墨两步上前,将她从沙发上抱起,不顾她的挣扎,抱着她往*上而去。 “放开我!”她扑腾着。 他只是恶狠狠地压她在身下:“你敢说你怀的不是女儿?“ 什么?悦菱愣住了。 半晌,“那个……你说的是,这个房间,”她看看睡美人的流苏台灯,又看看摆在柜子上的小兔子毛绒玩具,又看看瑜颜墨,“是为我的宝宝准备的?” “废话!” “你怎么知道我会生女儿?” “生个儿子我就掐死他。” “滚!” “好,来吧。” “……不来。” “菱小姐,”瑜颜墨的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你生日的时候,我都送了你大礼。难道我生日,你都不回我的礼?” “你要什么礼啊?”菱小姐瑟瑟发抖。 “你生日那晚,我送了你三次。我生日也不要多了,还三次就可以。” “我很生气。”悦菱捏着两只拳头,“瑜颜墨,我真的很生气,你说过不碰我的,结果一点也不算话。虽然常雪很讨厌,但是我也是确确实实答应过她和你分手的。” “你能怎么样?”他轻蔑地看着她。 “我什么都做不到,”这个真相确实让人很沮丧,不过,“我可以生气。你爱怎么样我管不着,反正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而且在我心里,我们是分手状态的。哼!” 瑜颜墨也不说话,只是睡到了她的身边。 片刻才问她:“你以为常雪真的爱我吗?” “我知道她不爱,她就是想要得到你而已。” “是,”他翻身,趴在她旁边,“你什么都知道,但你还是要为了这个诺言而坚守。悦菱,你的品格很可贵。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常雪她不会再到C市来了,她也不会来追求我的,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一条短信,拿到她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悦菱的眼神落在屏幕上——【瑜大公子,有空跟你的未婚妻说一声,我对你不感兴趣了。她可以随便了。】 “这是……”她听到自己的心在乱跳,坐起来,急忙找着发短信的人的信息。 “这条短信,我下飞机的时候就收到了。常雪发的。”瑜颜墨解释。 “她为什么啊?”悦菱想不明白,常雪看起来也很努力的算计了,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我怎么知道。”瑜颜墨揽过她的肩。虽然猜得到,常雪那边一定是遭遇了某种压力,才会迫于无奈发了这条短信。不过,结果他很满意就行了。 悦菱这下不挣扎了,她乖乖地趴在他的心口,略有不满地:“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瑜颜墨牙一咬:“我就想看你能坚持到什么程度。”就想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能打破她的底线。没想到最后还是失败了。 “现在好了,你可以送我生日礼物了。”他埋头,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或许是得知自己终于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感情,也不需要面对爱与信言的双重压力,她霎时放松,只觉得倦怠来袭,一闭眼就已经有了匀称的呼吸声。 瑜颜墨叹息一声,只得抱着她躺下,算了吧,反正折腾一阵子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他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臂弯里,继而也闭上了眼。 第二天中午,所谓的生日聚会,在C市一家有名的西餐厅举行。 说起来有些可笑,西餐也未必就多高档,就算再高档,和瑜家的地位以及瑜颜墨的身份比起来,也似乎不相配。 不过其实聚会,和在外面吃一顿饭也没什么区别。瑜颜墨平素其实极少在家里用餐,即便回家都是在顶层自己吃自己的,更别提和家人一起到外面吃饭了。 瑜柳珍莲知道他的怪癖。 从当年的事情之后,他就再没把这里当成过他的家。 每年能做做样子的,也很只有他和狄夜、兰欣的生日了。至于她的生日,瑜颜墨除了露面送个礼,都是立刻离场的。 平常人家普通的和睦相融,围着桌子吃饭,在豪门却是一种奢望。 到场的人也极少,除去瑜家四口人,还有瑜柳珍莲尚在的父母,以及弟弟柳清叶。 “这位是……”看到挽着瑜颜墨手臂的悦菱,柳母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她是个六七十几岁的老太太,头发却染成酒红,眼线口红一样不少,身着高级定制,提着限量版的爱马仕。女儿嫁了C市的顶级豪门,她当然要处处炫富。 “这是哥哥的未婚妻,悦菱。”没等瑜颜墨开口,瑜狄夜已经抢先回答,“悦菱,这是我外婆。” 悦菱正要问外婆好,瑜颜墨却打断:“悦菱,叫柳太太。” 悦菱一愣,但却礼貌地:“柳太太好。”是啊,以前小堂说过的,瑜柳珍莲是瑜颜墨的继母,那么她的妈妈,也算不上他外婆了,叫一声太太,已经算是尊敬。 没想到柳老太太傲慢地哼了一声,坐到了位置上。 “上菜吧。”她像个主人似的命令着,“清叶说不按时吃饭会得糖尿病。我们老年人,比不得你们年轻人,饿也能饿,饱也能饱。往年聚会你们都挺准时的,这次什么事情,让我们足足等了半小时?” 瑜兰欣立刻接嘴:“可不是吗外婆,我就一直催着快点快点,可是悦菱姐姐大概是昨晚上睡得晚吧,一直都没起来,哥哥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着急。” “哎,你们现在年轻人就是这样。”柳老太太无不阴阳怪气地,“一点时间概念都没有,哪儿像我们年轻时候,有什么事情,早上天不亮就会起来准备着。” 悦菱的脸红了,瑜颜墨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今早上,悦菱其实是醒过一次的,只是他把早餐给她端到了*上,她吃过以后,又睡了。本身是孕妇,加上倒时差,所以竟然多睡了一个小时。 刚才来的路上,她也一直怪瑜颜墨不叫醒她。 不过瑜颜墨并不以为意。订餐的时间在中午十二点到十二点半,在这中途到了都不算什么,现在不过刚刚十二点半。没想到柳老太太立刻抓住这点不放,在她眼里,瑜颜墨他们没有提前一个小时在这里等着自己,就是不尊重自己。 此时,瑜颜墨听到柳老太太竟然含沙射影地数落他的宝贝,当即变了脸。 “阿姨,”他似乎无视柳老太太的话,只看向瑜柳珍莲,“我记得昨天,我给你说过要晚上吃饭的吧?” 昨天晚饭后,瑜颜墨想着中午可能悦菱会倒时差睡过头,专程给瑜柳珍莲说过,最好是订在晚上。 不过今早上,柳老太太却突然不干了,说晚上吃太多不消化,非要闹着吃中午。所以瑜柳珍莲才在今早上临时变了时间。 看到现在的状况,瑜柳珍莲立刻笑着应和:“是啊,是我准备不周。我想着爸妈晚上不易吃太好,容易消化*,所以就订了中午。都是我没安排好了。” 这下,连瑜兰欣这种笨蛋都不说话了。 瑜颜墨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实际已经在提醒在场的人,谁才是瑜家真正的主人。他能忍受柳老太太一个人兴风作浪,明明晚上的聚会临时改到中午,打乱了他和悦菱的安排,已经尽到了他晚辈的本分。 瑜柳珍莲城府如此的人,又怎会不明白。可惜就算她明白,柳老太太也不太明白。在她的思维里,女儿嫁给了已故的瑜家男主人,她就是瑜家的女主人。瑜颜墨什么的,不过是个小辈而已。仗着有个女儿,柳老太太向来不把任何身边的人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她一年也鲜有见过瑜颜墨一两面,也对C市富豪圈里的事半点都不了解,还当自己女儿一手掌握着瑜家的商业帝国。如今,听到一个小辈,居然敢当面指责长辈做事不周,立马勃然大怒。 第118章 小兔儿乖乖把嘴张开 第119章 答案满意就给你吃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19章 答案满意就给你吃 “不吃了!”柳老太太一拍桌子,“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真当我没吃过西餐了,不就是什么法国菜意大利菜吗?我还去当地吃过呢。” “妈!”瑜柳珍莲和柳清叶同一时间开口。 老太太目中无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身边的人都不想和她一般见识,无论是瑜柳珍莲和柳清叶,也都没那么闲工夫,告诉她在瑜家,谁才是真正的家主。所以她就愈发膨胀,一个人沉浸在皇太后的美梦里,自娱自乐。 “什么?”柳老太太瞪眼,看着自己一双儿女,“我还说错了吗?珍莲,不是我说你,长辈就要有个长辈的样子。你既然当了瑜家的女主人,就要担起女主人的职责。哪怕不是你的孩子,你也要给教育好了。你看看现在,没有时间概念,目无尊长,都是你给惯的……” 悦菱听不下去了:“柳太太,对不起,今天是……” “谁给你权利让你打断长辈说话的?”柳老太太色厉内荏地喝她道。 “我只是认错啊,”悦菱不解地看着柳老太太,并没有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今天是颜墨的生日,是我睡过了头,饿着您了,您要发火的话,对我发就好了,不用指桑骂槐的。”她的声音,清丽而磊落,“颜墨既然请了您,就是尊重您,也请您尊重一下自己好吗?主人都没说什么话,倒是您一直说个不停。再说了,您身为客人,等一下主人不过分吧?” 柳老太太气得发抖,指着悦菱:“反了反了,现在就是有你们这些没教养的年轻人,居然敢教训长辈了。我是客人,你又算什么东西?” “颜墨是主人,我是主人的未婚妻,也算小半个主人吧?”悦菱的回答无可挑剔。 柳老太太纹得细细的眉头一挑,无不歧视地:“哟,还没嫁进来呢,就当自己是半个主人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没皮没脸,下作得慌,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教养你的!” 悦菱的脸色苍白了。 瑜柳珍莲和柳清叶原本一直相互使着眼色,推着对方去阻止老太太继续说话,听到这句话也愣住了。瑜狄夜左看右看,不明白外婆为什么和悦菱剑拔弩张。瑜兰欣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悦菱咬了咬嘴唇,正待说什么,瑜颜墨突然牵住了她的手,退开了凳子,拉着她站了起来。 “你们慢慢吃吧,我们先走了。”他的脸上,看不出怒火,然而一身肃杀之气,已经令现场气温陡降。 无人敢说话,无人敢挽留。 瑜家的人,连同柳清叶,都见识过瑜大公子的手腕。 连柳老先生这个木讷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惜柳老太太皇太后当惯了,还浑然不觉,继续挖苦着:“才在说没什么教养,立马就显现出来了。我一个老年人,不辞劳苦的,大老远来给你们过什么生日,你们倒好,说走就走。还有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概念?” “妈,”柳清叶意识到不能任由事态发展了,忙笑着,“尊老爱幼,您也爱一点幼嘛。” “我怎么不爱幼了,我这是在教育他们,这样免得他们以后出去再社会上吃亏。”柳老太太振振有词。 悦菱忍着一口气,想转身道个别,然而瑜颜墨已经抱着她的肩,强行她跟着自己走了出去。 “嘿!还真走了,你们看看这……”柳老太太摊手,见瑜颜墨和悦菱离开,非但不觉得不妥,还洋洋得意,“算了,他们走他们的,这个什么生日啊,不过也罢了。来来来,我们一家人吃我们的。” “对不起……”上了车,悦菱的眼泪就要控制不住,“都是因为我的错,我要知道今天中午吃饭,我一定不会继续睡觉的。都是我,害得瑜颜墨的生日……” “不关你的事,”他握住了她的手,“你睡的时候,我也没有得到要中午吃饭的消息。” 确实如此,瑜柳珍莲也不过提前了两个小时告诉他临时改在了中午。 “还是我的错……”悦菱抹了抹眼睛,不想让眼泪掉下来,都是她的错,害得自己的父母也连带被骂了。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就算有,也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 “不是他们故意不教我的……”她咬着嘴唇,“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听到她在骂瑜颜墨,我就很不高兴,所以就自作主张……” 瑜颜墨突然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没错。”他说,“我本身也不想过这个生日。那里坐着的人,都不是我的家人。” “医生舅舅呢?”听到他的说法,悦菱有些惊讶。 “他是值得信任的朋友和同伴,但没有血缘。”他冷静回答。 “狄夜呢?”悦菱记得水木华堂说过,他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算一半。”他阖上了眼,“狄夜这个人比较单纯,从小到大,我们也彼此把对方当做兄弟看待。” 不知为何,悦菱听到他的说法,有些心酸。 他和瑜狄夜,本身就是亲兄弟啊,为什么要说把对方当兄弟看待呢? 然而就算如此,她靠在他的肩上,困意依然袭来。柳清叶的药有些舒缓神经的成分,会帮助她多睡眠,以帮助胎儿发育。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在自己的卧房里,而瑜颜墨正轻手轻脚地把自己放到淡紫色,有着天鹅图案的被单上。 “瑜颜墨……”见他的脸离自己这么近,她禁不住伸手,抚上他的面容,他这么英俊,是长得像他妈妈还是爸爸呢? 真可惜,她见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连他的爸爸妈妈也见不到。 见她朦胧的眼神那样看着自己,他也禁不住要融化在她的目光里了。 “想什么呢?”他随着她一起躺下,轻轻压着她,也抚摸着她的面颊。 悦菱睡得有些迷糊,也没有想过有没有不妥,开口就道:“我在想,你长得像你爸爸,还是像你妈妈?” 这句话让瑜颜墨顿时一愣,抚摸她的手也停了下来。 “像妈妈。”他的面容,突然间有些生硬。 他坐了起来,这样明显的神气和肢体语言上的变化让悦菱有些感觉到了什么。她也急忙坐起来,看着他有些陌生的后背,怯怯地:“我……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了……” 瑜颜墨没有回答。 沉默的气氛让悦菱愈发地无所适从。 “像妈妈是他们说的。”良久,他突兀地开口,“我个人觉得,我谁也不像。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孩子。” “怎么可能呢?”悦菱忙安慰着,努力给他一个笑,“谁会不是父母的孩子呢?” “悦菱长得像你爸爸还是妈妈?”他突然回头,看着她,眼光有些落寞。 没等她回答,他又看着她自问自答:“大概是长得像妈妈吧?” 为什么这样说……悦菱有些不明白。 他又看向了一边:“他们说,女孩像爸爸,会比较有福气;男孩像妈妈,会很好。所以他们都觉得我命很好……” 悦菱不语了。是啊,她的命运,大概是因为像妈妈,所以比较坎坷了。 “不过,女孩像妈妈也很好。”瑜颜墨一个人自说自话着,“如果悦菱生个女儿,我也希望她长得像你。每个父亲,大概都希望女儿长得像自己所爱的妻子吧。” “那瑜颜墨的妈妈一定很美丽了。”悦菱没有去接他的话,反倒靠着他的手臂,“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美丽了,所以才会有你这么好看的孩子了。” 美丽吗……瑜颜墨再一次沉默。 应该是美丽的吧。只是—— “那时候我还太小,记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他陷入了回忆,“后来每次看着她的照片,都在想,这是我妈妈吗?为什么我记忆中,她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呢?”她有些吃惊。 瑜颜墨嘴唇嚅动了一下,最终还是答道:“清晰的记忆,是非常消瘦的,脸色蜡黄,嘴唇也没有任何的血色。好像和最年幼的模糊记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女人。最原始的记忆,是个爱笑、皮肤白和丰满的女人。可是,如果别人问我妈妈长什么样的,我脑海里的第一印象就是那样,苍白消瘦……” “为什么……” “我还记得,她那时候,经常一个人默默流泪。如果看到我,就会擦干泪,努力微笑着,来抱我。” 悦菱想象着,一个瘦弱的女子,强装微笑面对孩子,伸出手臂的样子。 “可是,我每次都很厌恶地推开她……”他怔怔地盯着面前的被单。 悦菱呆住了。 “是不是很过分?”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心里在想,这个女人不是我妈妈。我不要这么难看的妈妈。她的手,又细又长,让我觉得非常恐惧。我身边有好几个保姆和佣人,她们都是非常和蔼端庄的。比我那时候的妈妈,好看太多了。” 他又重新看着前面:“大概是我这个态度,其它的地方她也看不到什么希望。所以后来,她就死了……” 他的语气,是平静而冷淡的。悦菱直视着他的眼,那里面也是生冷的,没有任何的情感。 真奇怪啊,她想。听他的故事,明明应该是很悲哀的,为什么他能用这种将别人的故事那样讲出来呢,而且他的双眼,像是装了一层外壳,把内心所有的东西都隔绝掉了。 “也不一定啊,”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或许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父亲爱上了柳珍莲,”他打断她,“还和她一起生了狄夜,最后把他们母子都接回了家。这就是别的原因。” 悦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瑜颜墨的态度,让她察觉到,就算自己是他最亲密的人,他也不愿意把这份经历,和她共同分享。 “好了,你再睡一觉吧。饿了的话,我会让人把午餐送过来的。”他下了地,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样没有留恋的,没有像往常那样纠缠的离开,让悦菱有些微的不习惯。 躺下去,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脑海里翻来覆去地都是瑜颜墨的那些话。原本,以为自己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会是最最凄惨。可是听了他的故事,却觉得,他有父母,也和父母生活过,却比没有还让人觉得难过。 父亲爱上了别的女人,还和别人生了孩子,一定不会再理睬他和母亲吧? 而他的母亲呢,听他的描述,好像也和他并不融洽。 她轻手轻脚下地,悄悄去了隔壁房间。瑜颜墨和衣躺着,背对着她。听到她推门而入,动也没动。 她便爬到他的身后,默默地躺好。 片刻,伸手悄悄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的后背宽阔,让她有些抱不住。但他的身子微微颤了颤,紧接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细细地,一寸寸地捏着。 “瑜颜墨啊,”她轻声叫着他,“我肚子里的宝宝说饿了呢。” “想吃什么?”他平静地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异样,但比刚才要柔和许多了。 “想吃好吃的……” 她听到他轻声笑起来,紧接着转过身来:“想不想吃点酸或者辣的东西?” 她拼命点头。 “那到底是酸还是辣?”他故意挠她的痒。 “又酸又辣。”她笑着躲着。 “好,”他的手不停下,挠得她咯咯笑不停,“那先说,生女儿还是生儿子,答案满意就给你吃。” 见悦菱要笑断气了,他才住了手,撑起来,拿起内线电话:“让厨房做泰国菜上来。” 放下电话,他又想了想,给柳清叶电话:“她可不可以吃泰国菜?……有没有什么禁忌?嗯……” 悦菱看他打电话,她躬身,抱住他的腰,躺到他怀里。他也立刻顺势抱住了她。 真好……他们又和好了。瑜颜墨虽然平时很冷淡,但是面对她的大多数时候,还是非常温和的。 她喜欢看这么温和的瑜颜墨,只对她一个人温和的瑜颜墨,没有戒心,也没有伪装和防备。 永远这么美满就好了。 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结婚、生下宝宝,是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今晚上搬过来住,嗯?”他低头吻她。 “不。”菱小姐害羞。 “嗯?”暗含威胁的一个上扬声调。 “还没有结婚呢……”弱弱的。 瑜颜墨冷笑:“不是已经小半个主人了吗?” “哼!”菱小姐脸色变了,翻过身去,“有些人也真能自欺欺人,在外面给他点面子,回家就当成被子来盖。” 瑜大公子从后面掀起她的裙子,顶上去:“我只知道,这个姿势我喜欢。” 悦菱的惊呼和手机铃声一起响起来。爬起来一看,瑜颜墨已经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去了,他的声音,严肃又冷清,从落地的玻璃窗里,随着他凝重的表情一起反射回来。 又跑了啊,悦菱盯着他的背影,突然也觉得有些不高兴。虽然不想和他做羞羞的事情,可是他每次一拿起手机,工作起来的时候,就好像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样子。 这种时候,无论是在曼哈顿的夜晚,还是在华盛顿的常家,或者是此时此刻,都让她毫无例外的感觉,他们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挂断电话回来的时候,目光在她的身上一停。那种有着距离感且不悦的眼神,让她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晚有个宴会。”他似在对她说了一句,然后再一次拿起内线电话,“章管家,请位设计师过来……首饰这边有准备,红宝石的……嗯,先过来看看吧。” 宴会、设计师、红宝石首饰……这是要带她一起去的节奏吗?悦菱看着默默坐到一边去的瑜颜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表现得高兴一点。 当然,如果她知道此刻在水木家的一场谈话,就一定不会奇怪为什么瑜颜墨会那个脸色了。 “你确定瑜颜墨会来吗?”水木罡的书房里,老爷子面对花园,问身后的水木华堂。 “市长亲自打了电话,他再不情愿也会来了。”水木华堂恭敬回答。 “嗯,”老爷子点点头,“这次蓝家的事,你做得非常好。Lightning虽然只是蓝氏兄弟单独的产业,不过你能一举击垮蓝逆鳞,并把这个集团收入囊中,也足以证明你的能力了。” 水木华堂低头,声音轻细:“这是外公教导得好。” 水木罡不由得笑了笑,这个外孙在拍马屁,他又岂不知道。只是,他这次,借着瑜颜墨和常家的手,非但除掉了蓝逆鳞,还把蓝家的这份产业独吞,也证明,这么多年他没有白白栽培他。 早在蓝逆鳞去纽约之前,水木华堂曾和他有过一次神秘却众所周知的见面。那时候,虽然是谈论如何算计瑜颜墨,但其它人,包括常姐也不知道他们会谈的内容。 在货轮上杀蓝逆鳞的时候,水木华堂拿走了他的私人签章,倒模下了他的手印。 回C市之后,他拿出自己早伪造好的融资合同,将蓝逆鳞的私人签章和“指纹”印在了上面。这样,水木财团以“大笔资金”控股了lightning,股东和高层们虽有怀疑。可是水木华堂手里的合约、上面蓝逆鳞的签章手印,以及他们那次神秘的会面。都让他们找不到借口反驳。 反正蓝逆鳞在lightning这几年,独断专行,顺者昌逆者亡,让整个集团内部甚至达到了道路以目的程度。 既然他要卖lightning,也有证据,哪怕本人不出现,也让集团内部无人敢公开反对。 所以——“外公,你看,我们接下来是直接兼并了lightning,还是只是控股,让他们完全独立运营。”水木华堂小心地征求水木罡的意见。 水木罡轮椅一转,回过身来,直视水木华堂的眼。他立刻低眸,不与老爷子目光对接。 “这么多年,你也为水木家是尽心费力了。”老爷子鹰一样的目光已经击穿了他所有的内心想法,“华堂,我知道你有野心,有抱负。你的付出,也是应该有所回报了……所以lightning,财团这边就不兼并了,直接交给你个人去运营吧。” 水木华堂极力掩饰眼中的喜悦,依旧垂眼,语调平稳谦卑:“谢谢外公的信任。” “不用谢谢我,”水木罡哼了一声,“你这么辛苦,跑到大洋彼岸去冒那个险,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水木华堂也不反驳,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 没错,在得知蓝启瞳拐走悦菱的时候,他的心中已经在盘算这么一遭了。和蓝逆鳞商计着陷害瑜颜墨的同时,他已经在谋划着要怎么吞掉蓝逆鳞的产业。 他时刻做着两手的准备,无论争斗的哪一方失利,他都会立刻倒戈,争取自己的最大利益。 水木华堂没有朋友,只有盟友或是敌人。 必然时刻,敌人可以成为盟友,盟友也能痛下杀手。 “对了,明天的宴会,你给姗姗好好打扮一下,在公众场合,你还是要做好你的护花使者。”老爷子吩咐水木华堂。 “是,”他微微一鞠躬,“那我先去准备了,不打扰外公了。” “等等,”见他已经转身,水木罡突然又叫住了他,“既然瑜颜墨要去的话,那他,会带那个你派到他身边的女人去吗?” 水木华堂,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尽管面上没有表情,心却觉得,瞬间被刺了一下。 第119章 答案满意就给你吃 第120章 爱需要无时不刻的占有来证明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0章 爱需要无时不刻的占有来证明 “应该,”水木华堂稍稍暗思忖了一秒,“不会的吧?” “哦?” “他……”水木华堂在想怎么组织词语才好,平时面对别人的时候,谎话成篇或者亦真亦假都不是困难,可一旦面对老爷子,他就会谨慎又小心万倍,“他知道她是我派过去的,可能不会带她去。喻颜墨这个人,在这方面,占有欲表现得很强,猜忌心也很强。” “是么?”老爷子的轮椅慢慢滑了过来,逼视着水木华堂,“你说的话,我都信。不过,你在隐瞒些什么?” 水木华堂几乎要苦笑一下了。 老爷子,什么事情也是瞒不过他的。如果他再不承认点什么,就会被怀疑。 “我……”但是,要他说什么好呢,他瞒着的事,有大有小,简直不知道说哪一件好。 “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么要送给别人?”老爷子的问题,一语即中核心。 “我要打败他。女人,再喜欢也可以放手。”答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神色,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冷和狠。 这不过是诸多原因之一,不过这个答案让老爷子觉得满意。 “很好。”他点头,“记住你说的话,下去吧。” 水木华堂走下客厅的时候,听到会客室那边传来笑声。这个银铃似的轻松笑声令他的唇角一翘,旋即步子一转,往那边走去。 “小堂,你看姗姗,这样好漂亮。”水木雅坐在沙发上,看着换上夜礼服的李姗姗。 她的神智,现在是清醒的。 说来真奇怪,水木华堂暗思,李姗姗戴着那条不起眼的小项链的时候,雅姨妈就会有短暂的神智清醒。 那项链,有一天他专程让李姗姗取下来给他看过。 实在是普普通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了,下面那个坠子,不是水晶也不是宝石,连玻璃都不像。 为什么外公那么精明的人,看到项链就会认李姗姗做外孙女,甚至都没想过去验血或者验证DNA,水木华堂也不甚想得通透。 不过他不能有过多动作,面对老爷子的时候,动不如静。 “表哥,”李姗姗看到水木华堂,笑得小眼睛眯起来,“我好看吗?” 水木华堂还没回答,水木雅已经抢先道:“当然很好看啊,”她站起来,去理李姗姗的裙子,然后抚摸着她的头发,细心而满溢爱护的,“我的女儿,比谁都漂亮,都美。” 水木华堂含笑点头,不是为了赞美李姗姗,仅仅是为了赞同水木雅的话--悦菱宝宝,确实是像天使一样美丽。 “对了,”水木雅回身去,从女佣手里拿过一个首饰盒,“我这里有一套首饰,是那年爸爸从瑞士拍卖回来的呢。来来,姗姗看看配不配你的衣服。” 盒子打开了,夺目的光彩照射得李姗姗双眼发亮。 这是一套紫钻的首饰,璀璨却纯净,与水木雅的面容气质十分相合。不过李姗姗戴上,立刻显得有些俗气,她五官小气,皮肤又黯淡,人衬得项链更漂亮,项链却把人衬得更丑。 可是母亲眼里,自己的女儿是天下第一。 水木雅双目亮闪地看着李姗姗,笑容惊喜:“果然好漂亮,我就知道这项链最配我的姗姗了。”她抚摸着李姗姗的头发和脸,“你好乖,要一直这么乖哦。到时候,要做宴会上的公主哦。” 李姗姗开心得不得了。 每次,水木雅夸她的时候,她都从里感到幸福快乐。 “谢谢妈妈,妈妈的首饰太好了。”她抱住了水木雅,“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妈妈,世界上最温柔、最疼爱她的妈妈。 能得到你的爱,真是太幸运了。 水木华堂静静地看着这对“母女”相拥。片刻,转身离去。 明晚上,悦菱应该不会来的吧……以喻颜墨的个性,会放她出门都是大恩了。他是绝对不会带她到大庭广众之下的,更何况,在纽约的时候,她还和他闹过分手。 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双重感觉。 一方面觉得有些庆幸,虽然雅姨妈并没有什么人见到过,但悦菱还是尽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的好,以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从上次纽约港到现在,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悦菱的消息了。 再远一点,他已经有两周没有近距离的看过她了。 上次在喻颜墨书房发生的那些事,他后来不止一次,会回想起来。禁不住猜想如果喻颜墨没有及时回来,他是否就那样带着她离开。 然后呢…… 每每想到这里,便会觉得思维一片空白。 再抽回思绪,才会自嘲。原来自己的人生计划中,根本就从没有安排过悦菱的位置。 他是从没想过要和悦菱一起生活。或者说是在目前的状况下,要如何和她在一起。 所以就这样吧……他坐上了回自己别墅的车,看着不断退后的水木家大宅。自己选的路,哪怕铺满荆棘和刀刃,也要跪着走下去。 悦菱,命里有,就有。 没有的话,再议。 瑜颜墨把书柜里的一沓书取了出来,用指纹触发了一个暗格的开关,再从弹开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檀木的首饰盒。 他端着盒子,像端着什么珍宝似的,去了顶层的会客厅。 设计师正在给悦菱的礼服做最后的收针工作。 这是一件宝蓝色的小礼服。上身裹着一层黑色玫瑰*,腰收得很高,宽大的腰带恰好托起悦菱愈加饱满的柔软。右肋处有一朵别致精巧的丝质蔷薇。下裙分三层,最里层是贴身柔软的棉丝,中间是衬起裙子外层的纱,打着一圈的褶皱,刚刚露出寸长的边,遮住了悦菱的膝盖,透过黑色的轻纱,看得到里面白色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最外面是犹如花朵一般的外裙,蓬松的程度正好遮掩了她微微有点隆起的小腹,丰富的色度让人想得到最甜蜜的糖浆。 瑜颜墨对设计师的要求是,能和红色的珠宝相配,上面不能露太多,下面则不要太长的礼服。 上面多遮一点,可以防止他的宝贝走光,下面不要太长,则可以保证她不会绊到裙尾。 他打开了檀木首饰盒上的黄金扣。 “试试这套首饰。”他云淡风轻地把盒子递了过去。 悦菱没有说话,却和设计师一同看着里面的项链及手镯,被里面的光彩震惊得无以言语。 里面的每一件饰品,都是悦菱最喜欢的大宝石,且是统一的切割整齐的红宝石。悦菱情不自禁的取了出来。 对着阳光,每一颗宝石里竟然像是装有暗红色的酒液一样,在缓缓地流动着。每一个切割面对着阳光的时候,会显示出金红的色泽,而其它面,竟会出现神秘的紫红色。 “这是……”设计师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传说中的……” 这是传闻中的红酒钻,世间罕有。 迄今为止,世上出产的红酒原宝石屈指可数。这种宝石十分奇特,出产就会是大块,且藏在其它红宝石原石之中,除非独具慧眼之人,极难能从中发现。它的打磨方式也十分独特,硬度和纯净度非常高不说,稍稍刀工不慎,就会废掉整块宝石。 每年世界上拍卖会无数,但是近百年来,从未有红酒钻的饰品出现。 此等首饰,属于可遇而不可求的无价之宝。 “戴上试试。”他说,不等悦菱开口,已经拿起项链,给她戴上了。 然后他退后,与设计师一同欣赏着美人与宝石的风采。 悦菱面向大镜子,几乎不敢相信里面的那个女孩是自己。好美的宝石,好美的首饰,戴着它们,仿佛戴着日月星光,整个人像刚刚从云端降临下来一般。 下楼的时候,她发现瑜柳珍莲和瑜兰欣眼里都出现了惊奇的神色。 瑜兰欣自然不用说了,这就是当年那套差点让她断了头的红宝石首饰。瑜柳珍莲则需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能不让自己的恨与妒忌显现出来。 一整套的红酒钻首饰,戴着它就像把整个瑜家都戴在了身上。 这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一件事。这些年,她不止一次讨好瑜颜墨,处处装作维护他,打了无数次这套首饰的主意,可都是白白辛苦。 但今天,瑜颜墨居然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未婚妻”戴着下来了。 看这个小践人的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戴着多么贵重的财富。 哼,真是个会*人的狐媚子,她心里恶毒地咒骂着,面上却装起一个笑:“真是太美了,年轻就是好啊。” 这话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悦菱的脚上。 她穿着一双矮跟的单鞋,因为裙子和项链有些华贵,所以鞋子式样简单。瑜柳珍莲心中有点谱了,但故意打趣着:“这要是再配一双高跟鞋,那就完美了呢。” “我……”悦菱不知道柳珍莲的用意,还傻傻地不好意思,“我刚刚试过高跟鞋,穿上就不会走路了……” 这是真的,方才她也试过几双高跟鞋,但是人生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鞋子,走了半步,就摔在了瑜颜墨的身上。 瑜颜墨不会傻到告诉设计师悦菱怀有身孕,他只是借用这种方式,巧妙地让悦菱穿上了安全的低跟鞋。 瑜柳珍莲就再不说什么。悦菱最让她吃不透的地方,在于她那双干干净净的眸子。瑜柳珍莲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什么人什么货色都逃不过她的眼。可是这个悦菱,真不知道是她太简单还是段位太高,每每说什么,总让她拿不准她到底是在做戏还是什么。 瑜兰欣就气得脸色都糟掉了。 悦菱下来的时候,相貌和衣着上胜过她一筹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戴着哥哥最珍视的那套首饰。 这么多年没见过那套红宝石的首饰,没想到今天被悦菱戴出来,感觉比几年前还美了不下十倍。 相比之下,她这条水木华堂转送她的粉钻项链,就显得寒酸多了。 “阿姨,今天的宴会,你最好和兰欣先去。”瑜颜墨是商量的口气,“我和悦菱会在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到。” 今晚上的宴会,说得好听,不过是C市一场寻常的商政晚宴,其实是水木华堂为了庆祝自己正式接管lightning而做的炫耀场。 此前,他已经差人来请过瑜颜墨。 因为猜得到瑜颜墨必然拒绝,他专程请市长亲自出马。 这件事上,老爷子是全力支持他的。虽说水木华堂并未想过要在宴会对瑜颜墨做点什么,但他所做的一切旨在让对手不愉快。 何况,他算定了瑜颜墨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绝不会带悦菱出场的。 这也是为什么瑜颜墨接到市长的亲自邀请之后,脸色会这么难看。 他仿佛已经看到水木华堂嘴唇弯起的弧度有多夸张。既然他算定自己不敢带悦菱,那他偏要赌这一把,带着悦菱盛装出席。 她是爱我的。 他狠狠地对自己说。 他脑海里出现自己性命垂危时,她哭红的眼,以及她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如果他死,她不会独活。 都是因为常雪捡到了他的药,所以她才会撒那些弥天大谎。 瑜颜墨,你怕什么…… 只要她爱你,水木华堂,或者是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你怕什么? 她一定是爱我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偏执得可怕,让悦菱心里有些发毛。从昨天他接到那个电话,通知她要去参加一个宴会开始,他的眼神时不时就会出现这种可怕的神色。 这种时候,他盯着她,目光像一个漩涡,要把她吸进去,仿佛她做了什么背叛他的事,要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瑜颜墨,”她弱弱地叫他,“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好像……” 你好像不希望我去参加这个宴会一样。 “我答应过你会给你自由,”他的神色冰冷,“所以会带你去任何重要场合,不会再关着你。” 悦菱委屈地斗手指,因为不能关着她,所以就这么不高兴吗? 他这种态度,让她觉得追求自由好像都成了一种莫大的罪过了。 突然,他野兽般地压了过来,就在瑜家的大客厅里。 “取悦我,现在。”他阴鸷地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然后不由分说,咬住了她的嘴唇,使力地吮着,手伸入她的裙摆之中,上下疯狂地掐捏着。 他这般毫无缘由地侵占和要求,让悦菱只能下意识地反抗。 “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这已经是从昨天接到电话开始到现在的,不知第几次出现这种事了。 他总会这样莫名其妙地看她一阵,然后就爆发似的需求她,而且这种时候,他仿佛都忘记她还怀有身孕。他的紧张和他的烦躁,她都能感受,可是她不能任由他这样放任和沉溺自己的情绪。 “大公子,车已……”佣人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沙发上发疯般压着女人的瑜颜墨和使劲挣扎的悦菱。 瑜颜墨咚的一声翻下了地。 冲到墙角那尊中世纪的骑士铠甲处,唰的一声抽出寒光闪闪的剑,提着往佣人走过去。 “大、大公子……”佣人吓得双脚发软,跪在了地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来打扰他们的,刚才,是瑜颜墨让他去备车的。他只是备好了来通报一声,怎么想得到走进来就看到这种场景。 “瑜颜墨,你做什么!”悦菱也吓到了,她急忙跑过来,抱住他的腰,想把他往后拖。 “瑜颜墨,你疯了吗?”见他执意甩开自己往佣人走去,她转到他的面前,用整个人挡住他的胸膛,“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伸手去抓他拿刀的手,“你不要这样吓人。” 瑜颜墨的眼光落在悦菱的身上,她立刻打了个抖。 他的目如三尺冰,几乎要把她冻僵。他看了她足足三秒钟,这之前,这中间,这之后,寒冷的神色未有丝毫变化。 片刻,他哐的扔掉了手里的剑。 “走吧。”他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衫,也不等她,径直往宅子大门处走去。 车队已经开过来了,最中间的那辆劳斯莱斯停在了门前,瑜颜墨打开车门,一直沉着脸,让悦菱先上车,然后自己才从另一边上去。 这之后,他和她之间就一直保持着一种疏远的距离,再没有靠近,也没有任何交谈。 “不戴了!全部不戴了!”水木家,李姗姗的卧房里,她正从脖子上取下紫色宝石的项链,然后忿忿地扯下了同系的耳环,啪地一下拍在了梳妆台上,“不要了!一个也不要了!” 在她身后,站着一排诚惶诚恐的佣人。 李姗姗从镜子里看了看他们,突然拿起一瓶香水,转身就往他们扔了过去。 呯的一声碎响之后,整个卧室里都是浓郁而刺激的香水味。 “我有没有说过!我从昨天就说过,我要一只配得上这套首饰的手镯和戒指!为什么到现在,你们就拿着这些货色来给我交差!”她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堆五光十色的宝石手镯戒指,往地上使劲摔下去。 佣人们没一个敢说话。 姗姗小姐刁蛮不讲理,不高兴就乱发脾气,且不会听任何解释,整个水木家都知道的。 可是,有着雅小姐和老爷的疼爱,谁敢对她说半个不字呢?就连解释都是狡辩和过错。 “都哑巴了吗?啊?”李姗姗指着一个年轻的女佣,“你,去给我把荆条取出来!本小姐不发威,你们都当我好欺负了吧?” 女佣唯唯诺诺地,刚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在她的身后,跟着程管家。 “姗姗小姐,大少爷已经来了,正在客厅等你,专程让我来请你快点下去呢。”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室内的景象,已经对发生了什么大致了解了。 李姗姗对于程管家多少还有点顾忌,再一听到水木华堂已经到了,脸色立马一转好。 “哼,就暂时饶过你们。”她的语气还是不依不饶的,但表情已经是高兴的。 程管家目送她往楼梯那边走去,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姗姗小姐,她简直是不可理喻。在她身上,莫说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端庄和教养,就连一个正常人该有的人性都缺乏。 对于比她弱小的佣人,她把他们当成畜生一样对待,以故意虐待他们为乐。她回来才一个月,已经有大半的佣人受不了她而提出辞职了。在此之前,许多佣人都会在水木华干到终老。 对于比她强的水木罡和水木华堂,她时刻都是一副讨好的奴颜。特别是对水木华堂,每次她看到他笑得那个模样,就让程管家想到一条发|情的母狗。 程管家稍稍能忍受她一点的,就是她对于水木雅,看起来是真心喜欢的。也只有和水木雅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像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会扑到母亲怀里撒娇。 “表哥,”车上,李姗姗故意挽住水木华堂的手臂,把自己的胸在他的身上蹭着,放着嗲,“你说,今晚上那个瑜颜墨会不会来啊?” “他会来。”水木华堂答着,心里却想着另一个人。 “那他会不会觉得很没面子啊?”李姗姗靠得更紧了,“今晚上可是大家都来庆祝你接管了那个什么蓝家的集团呢。” “也许吧。”水木华堂心不在焉地答着,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李姗姗的脖子上,“你没戴姨妈给你的项链?” “呀!”李姗姗惊叫起来,刚才只顾着发脾气,把项链和耳环都取下来,就忘记戴上了。 她急忙拿出手机,给程管家打电话:“喂,程管家,赶快把妈妈给我的那套紫宝石首饰给我拿过来。对,就在表哥刚刚接手的那个丽晶酒店,直接给我送到宴会厅外来吧。别拿错了啊。” “程管家,你去哪里呢?”看到程管家拿着首饰盒匆匆离开,坐在客厅电话旁的水木雅,突然抱着布娃娃问。 程管家没想到水木雅会注意到她。这段时间,几乎所有时间,她都会坐在客厅里等那个什么“小堂宝宝”的电话。 “我去给小小姐送首饰过去。”程管家对水木雅笑,“小姐,我很快就回来的。” 水木雅“哦”了一声,又看向了电话。李姗姗不戴着那条普通的项链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根本想不起这个人。 在她的世界里,自己的宝宝,要么是一个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要么就是曾经那个夜晚坐在自己身边的,受伤的女孩…… 第120章 爱需要无时不刻的占有来证明 第121章 真假千金之遇你是人还是鬼?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1章 真假千金之遇你是人还是鬼? “今晚的宴会,”快到丽晶酒店的时候,瑜颜墨突然对悦菱说,“我可能会忙于应酬,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 悦菱愣了一下,然后木然地点了点头。 瑜颜墨没说要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真是让她感到非常意外。 他靠着车窗,一手撑着头看着坐在另一头的悦菱,然后转过头去,又看向外面的风景。 赛姬半夜点着蜡烛去看丘比特,只为了看清自己的枕边人是谁…… 人类,有时候就是如此愚蠢和盲目。既然关不住,既然不能阻止恐惧的蔓延,那还不如让自己和自己所担心珍视的东西,随时随地置身于危险之中。 如果身体上的占有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手段,如果嘴上的誓言也因为空白而被怀疑真实性,那还不如用不断的险境去考验爱的纯度吧。 今晚上,他愿意带她出来。去见水木华堂,去见所有C市的名流富豪,他已经把自己所有的身家押上了。 所以他拿出了母亲生前最爱的,象征着瑜家女主人的传家之宝。 然后,把悦菱,和首饰,这两样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和物,放出去。放手,也许是信任的第一步。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死死抓着她,他也想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信赖自己忠贞的妻子那样,去信赖她,在今后的岁月里,把自己全盘交付给她。 车在丽晶门前停下,悦菱挽着瑜颜墨下车。 她能感觉到,立刻有四面八方的目光,像剑一样刺了过来。她甚至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像是在对她的身份、她的打扮以及她整个人评头论足。 在C市,瑜颜墨不近女色,不爱美色,禁|欲到了苦行僧的地步,干净到了让人怀疑他功能和性向。 从来没有女人能近他的身,也从来没有女人能入他的眼。 可是今天,他突然毫无征兆地,挽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一行为举止,几乎让在场的男男女女都感到震惊不已。 由于丽晶已经改姓水木。因而整个十五层到十八层,都被以做宴会之用。瑜颜墨挽着悦菱走到第一层的大厅里,已经有人上前来寒暄。 “这是我的未婚妻,悦菱。”他向每一个前来问候的人礼貌介绍。 这时候,悦菱就会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让对方暗暗讶异,想不起C市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位名门千金,如此高贵有礼,出落得不可方物。假如对方有女伴的话,瑜颜墨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眼中有妒忌和喜爱两种神色。 悦菱的表现,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还以为她会拘谨,会害怕,会死死挽着他不放手。 谁知道她就如天生社交场上的尤物,凡事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都像极了真正的富家千金。 关键时刻,常姐曾经的教导,总是能凸显它的作用,也足以显现水木华堂曾经的远见。 很快,他就端着酒杯,和别人攀谈起来,而悦菱则左右看看,走到了冷餐桌旁。她看了看盘子里摆放的花式甜点,忍不住拿起一个,塞到嘴里。 进入孕中期,小腹似乎越来越鼓了,胃口也越来越好了,看到好吃的,就会忍不住嘴馋。 “兰欣,那个女人是谁啊?”在不远处的千金姐妹团里,一个穿淡蓝色礼服的女孩毫不掩饰自己的妒意。 瑜兰欣挖苦地笑了一下,嫉妒不比淡蓝色礼服少:“这就是我那个未来的嫂子了。” “什么?嫂子?”一位戴着橘色发带的女孩加入了讨论,她表情夸张,“你、你是说,你那个帅得惨绝人寰的哥哥,居然有女朋友了。就是、是、是她?” “不是女朋友,”瑜兰欣故意捏着嗓子,“是未婚妻。” “搞错了吧?”又一位拿着粉色手包的女孩加入,她的声音尖利,“就她那个样子,有哪里好的,居然可以嫁给你哥?” “就是,你们看,宴会一开始,就跟没吃过东西似的,在哪儿不停的大吃特吃。丢人现眼的!” 悦菱的眼光已经投过来了。 刚才,她们一开始谈论的时候,她还不知道她们在说她呢。可是看着她们一直盯着她看的眼神,时不时的只言片语飞了过来。她几乎已经肯定她们是在说她,而且是说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了。 “真是的,瑜兰欣,你哥什么眼光,这种没见识的货色也看得上?不是都说他不近女色吗?” “你们看她礼服多奇怪,上身裹得那么严,下面裙摆还不到脚踝。” “那套首饰也很奇怪,这么厚重的宝石,她压得住吗?” …… 窸窸窣窣,叽叽喳喳,苍蝇蚊子,飞来飞去。 悦菱咬着一颗黄桃果肉,觉得火气在一阵阵地往上冒。真是的,这群所谓的豪门千金,也真是够了,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声音不大不小的,对着她指手画脚。 那种样子那种行为,简直和村头的野妇没什么区别,哪儿还让人感觉得到这里是云集C市豪门名流的宴会。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穿越到了城东的贫民窟呢! 悦菱回头看了她们一眼。原以为她们知道她在看,就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这群女人凑得更近了。 “哎呀,她在看我们呢。”声音倒是小了点。 “怕什么,她又不知道我们在说她。” “她那是什么眼神,呀,她还很瞧不起我们的样子呢。” “她就是这样子,狐狸精一只……” 悦菱一口把黄桃吞到肚子里,看样子,这群小女人,不给她们点厉害瞧瞧,还以为她很好欺负呢! 她拎着包,也不看瑜颜墨去哪儿,径直朝她们走了过去。 “她过来了她过来了。”悄声地。 “别怕,我们不理她就是了……” “喂!你们,”悦菱突然发声,把连同瑜兰欣在内的几个名门千金都吓了一大跳,“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议论我。” “哪有……”淡蓝礼服急忙狡辩。 “不过我听得不太清楚,”悦菱大大方方的,一点也不像是在和别人争吵论理,反倒是像在和别人讨论学术话题,“请你们再说一遍给我听好吗?” “说什么啊说,哼。”瑜兰欣不屑地,想掩饰自己的心虚。 她们这群千金姐妹团就是这样,喜欢背地里议论别人,嘲笑别人,但是从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承认。一来这种行为本身就很低劣无礼,二来她们也自认自己是高贵的女人。被别人揭穿的话,真是显得她们像小市民一样嚼舌根,极其没有教养。 从前,别人被她们这样几乎算是当面的“背地里议论”,总碍于面子,也碍于她们的身家背景,装作没有听见,大不了内伤一下。 可是今天她们遇到的是悦菱。 连瑜颜墨都不怕的悦菱。 她才不管你的面子和你的什么身份呢,在她眼里,这个世界不存在虚伪和算计,一切都是光明磊落。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要在背后议论她,还老露出那种鄙视的眼神。 所以,她一定要来问个明白。 “这样吧,”看这群千金们一个都不吭声,还想着四散逃开,悦菱命令起来,“你们一个一个的说,那个穿淡蓝色礼服的,你刚才说我什么?” 淡蓝色礼服被点名,顿时很惶恐,她支支吾吾地:“我、我说,我问你是谁。” “好,下一个,橘色发带的,你又说了我什么?” “啊?我、我,”橘色发带完全乱了方寸,要知道自己乱说话会被这样当众打脸,她宁愿事先把嘴巴封起来,“我说你礼服很奇怪。” “嗯,下一个,粉色包包的,你又说我什么?” 粉色包包像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狗腿似的举了一下手:“我觉得你的首饰……有点重。” “好吧,是有点重,”悦菱不得不承认,“还有你呢,兰欣妹妹。” “我,我……”瑜兰欣气得肠子都要断了,原本以为这群姐妹团可以帮着自己撑腰欺压一下悦菱,没想到她们都是草包一群,被悦菱这种乡下来的姑娘吓得胆都破了,“我说你是我哥哥的未婚妻!” 悦菱点了一下头。 “好吧,我都知道了,嗯,我来说一下我的想法,”菱小姐开始总结,“如果大家是想要和我做朋友的话,可以当面来和我说这些话,我很高兴。如果大家是很不喜欢我的话,也可以来当面告诉我,我也不会介意的。但是,请不要站在我背后,用你们以为我听不到的声音,说那些话好吗?” …… 千金姐妹团完败…… “悦菱,你在这里做什么?”瑜颜墨的声音传来。 悦菱急忙回身,不知什么时候,瑜颜墨居然站在她的后面。 她的身后,千金团的姐妹们看到瑜颜墨的一瞬间,脸全都红了…… “我,我在交朋友啊。”悦菱很奇怪瑜颜墨的问题。在宴会上和别人聊天,肯定是在交朋友了,他干嘛这样问。 而且,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和之前冷冰冰的大不相同了呢。 此时,他的目光竟然是含笑的。 等他拉着她走到宴会厅旁无人的走廊时,他再也忍不住地笑起来。 菱小姐很不满:“你笑什么啊?” “我都听到了,”他撑着膝盖,偏着头看她,眼里全是笑,“悦菱,你能不能别这么可爱……” 可是菱小姐却觉得瑜颜墨是在嘲笑她。 “不许笑,”她生气地叉腰,“我是很认真的在说那些话啊。” “哈哈哈……”他居然扶额,笑出声来了。 在这个世界,太多人都带着面具而活,所以,当他们遇到素颜的菱小姐时,当简单的菱小姐把他们的面具全都揭下来时,他们这才想起自己的面具之下还有一张脸。 “我生气啦!” 菱小姐朝走廊那头走去。 瑜颜墨真是讨厌,人家很正经的在和别人交流,他却笑成这个样子。真要说好笑,值得笑的也是那几个背后议论别人的女孩吧。干嘛对她笑成这样啊。 瑜颜墨直起身子,正准备跟过去,有个戴着眼镜的秃顶男子突然端着酒杯过来:“瑜大公子,你好。” “你好。”瑜颜墨应付着,眼神却看向了悦菱离开的方向,他想要甩开这个人追过去,然而此人也是C市的一名政要,他要拉着他说事,瑜颜墨也不能打断别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悦菱消失在了拐角。 算了吧,那边应该也没什么危险。 丽晶的监控系统非常发达,就安全系数而言,是非常高的。 他于是尽力把心揣好,与对方一起谈论起来。 悦菱蹭蹭走了好长一段路,回过头来,瑜颜墨却没有追来。 哼,这样也好。她想,宴会厅里那么闹,人多嘴杂,这个地方倒很清静。 不过,她左看右看,自己好像站在一个十字长廊的岔路口。往哪边逛好呢?点兵点将,嗯,就那边好了。 宴会厅里,水木华堂正与宾客们应酬着。 瑜颜墨来了,居然还带着悦菱来了,这真是让他始料不及的一件事。此时,他一面寒暄着客人,一面细细地在宴会厅里搜索着悦菱的身影,顺带……还搜索着李姗姗。 然而,他看到了瑜颜墨,看到了瑜兰欣,还看到了瑜柳珍莲,唯独没有看到悦菱和李姗姗。 李姗姗应该去等程管家来了。她看到女宾客们个个都戴着华贵的珠宝,早就着急上火了,他本想着不要让程管家过来,但一时竟找不到理由阻止。只能以程管家身份较低微为理由,哄了李姗姗亲自到宴会大厅外面去等她。 他现在只想找到悦菱,悄悄地把她带到一旁去。 李姗姗,最好是不要知道悦菱还活着。她和那个李院长,既然以为悦菱被火烧死了,就继续以为吧。 看了好几遍,他都没看到悦菱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我失陪一下。”他笑对一位宾客,然后迅速地离开会场,前往楼上的监控室。 “堂少好。”监控人员见了他,忙起身问好。 水木华堂只看着庞大的监控屏幕,一言不发。 很快,他看到了李姗姗,她正在一处小会议厅里坐着,百无聊赖地打着电话。 “程管家,你到底什么时候到!”她的语气里,透着浓浓地不满,“宴会早开始了,你是存心要别人嘲笑我吗?” “我已经在酒店下面了。”程管家回答,“小小姐在哪里,我给你送上来。” “啊,你送到十五楼外面的大厅就可以了。你也不过就是个管家,这么高级的宴会,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她无不刻薄地说,“我亲自出来拿好了。” 水木华堂依然在屏幕上找着。 看到悦菱小小的身影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还在迷宫一样的长廊和会议室间穿梭着,东看看西瞅瞅。只是,他的眉头又皱起来,她好像离李姗姗所在的会议厅,越来越近了。 他吩咐一旁的员工:“通知服务生,请B区3号走廊的那位小姐离开。” 叮——靠近十五层B区的服务工作室的铃响了。 “B区的服务生,马上派一个人过去,把正在3号走廊和4号走廊之间穿蓝色小礼服的小姐领回宴会厅。”监控员工下令。 “好像有位小姐迷路了,”领班对一个高大的男性服务生说,“你去把她领回宴会厅吧。” 男服务生站起来,他穿着合身而剪裁得体的酒店制服,浓眉大眼,身材健硕,除了走路稍稍有点跛之外,颇有些令女生心动的资本。 “好,我去。” 他往B区的3号走廊走去。 与此同时,李姗姗从会议厅里站了起来,也往外面走去。而悦菱,也在朝那里靠近。 “糟了……”水木华堂看到了监控里的三个人,咬了一下唇,迅速转身往楼下疾步而去。 “这位小姐,”男服务生走到了3号路与4号路的交汇口,正好看到一位身着粉蓝色礼服的女性背对着她,“请问您是要回宴会厅吗?” 粉蓝色礼服的女性转过身来,在对视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服务生指着她,“怎么是你!” 李姗姗退后了好几步。 黎翊!怎么可能是他! 她吓得没法说话……“你、你……” 黎翊朝她走了一步,剑眉紧锁,目光之中含有怒气:“李姗姗,李院长在哪里?” “你,你认错人了!”李姗姗急忙慌张地辩道,“我根本就不姓李,你是谁啊?” 可是黎翊并没有理会她的辩解,他步步紧逼:“李院长放火烧了孤儿院,这件事你也知道的,对吧!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杀害我们?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和她对质!” 从前,他一个人势单力薄,又带着病重的悦菱,不敢和那些恶势力抗争。 如今,他已经基本康复了,在他的恳求下,水木华堂将他安排到了丽晶工作。他听说悦菱如今也在很安全的地方生活着。所以他孤身一人,再也没什么可畏惧的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暗地里打听李院长的下落,只想抓住她,然后将她绳之以法。 孤儿院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悦菱和他所遭受的苦难,必须要这个始作俑者来偿还。 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李姗姗! “告诉我,李院长在哪里。”他咬牙切齿地,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如果你不说,我先把你送到警察局去!我不信放火烧孤儿院,没有你的份!” 李姗姗慌不择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来人啊……救命……” 她用力一推黎翊,转身就跑。 黎翊想要去追她,可惜领班已经闻声而来。 “黎翊,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黎翊这时才想起,他是专程来领人去宴会厅的,他指了指李姗姗逃跑的方向,“我还没有……” “不用了。”领班忙说,“领导刚刚说,让你马上去楼下值班。这里人手够了,不需要你在这里了。” “可是,”黎翊急了,“我刚刚看到一个熟人,我想……” “快走吧。”领班不想听他多说,“我刚刚还挨骂了呢。领导说你腿有点问题,有些影响酒店形象。还怪我把你安排在宴会厅外呢。” 黎翊只有不甘心地看了看走廊那边,叹口气,跟着领班走了。 只是,他悄悄留了个心眼:“王领班,我可以就在十四楼楼道那里值班吗?” “这个你和下面的领班说吧。”王领班说,“应该没多大问题。”楼道口,是一般服务生都不愿去的地方。 哼,黎翊在心里冷笑。李姗姗,我一定会逮到你的。 李姗姗在走廊里乱窜。几乎都分不清那里是十五楼大厅的方向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黎翊他不是已经被烧死了吗?她之前还专程和妈妈联系过,妈妈拍着心口给她保证,孤儿院被烧成了光架子,里面所有的人,没一个活了下来。特别是悦菱和黎翊,她专程把窗户和门都锁死了,他们被一起烧死在了“婚房”里。 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是遇到鬼了。 她边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着。 突然间,她一个不留神,差点碰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女孩。 “小心,”女孩轻柔地伸出手,挡在了她们之间,见她差点栽倒,还忙扶住了她,“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她看着她,温和的眼神里是关切和询问。 李姗姗看到了她的脸…… “啊啊啊啊啊——”凄厉而尖锐的尖声在丽晶十五层的宴会厅外区响起,李姗姗边退边碰翻了一地的花瓶,“你!你是人还是鬼!” 第121章 真假千金之遇你是人还是鬼? 第122章 这才是真正的水木家小姐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2章 这才是真正的水木家小姐 “这位小姐,”悦菱有些被李姗姗吓到了,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叫成这个样子,眼神里全是惊恐,“你怎么了?” 是她长得太可怕了吗,还是对方神经有问题? “别过来,别过来!”李姗姗挥舞着手臂,边退边跑,“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她狂叫着跑掉了。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先是黎翊出现了,然后悦菱也出现了。 她记得他们的样子,她一辈子都忘不掉他们的样子。黎翊,那个山里最阳光最帅气的男孩,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男孩;悦菱,是吸引了包括黎翊在内的所有山区男孩目光的女孩,是她最恨的,最想要除掉的女孩。 他们已经死了。早死了。 现在,她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幻觉他们的鬼魂来找她索命了。 “小小姐,你怎么了?”突然,正在大厅等候的程管家抓住了她。 “啊啊啊,鬼啊!”李姗姗条件反射地一甩胳膊,几乎把程管家推倒在地。 “小小姐?”李姗姗的表现让她震惊不已,不明白她遇到了什么。 李姗姗喘口气,这才发现来人是程管家。 “程管家……”她惊魂未定。 “对,是我。”程管家细眉一皱,“小小姐,我不明白你遇到了什么事。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水木家的小姐,最好不要在公众场合这么失态。” “你这个死老女人,这么啰嗦干什么!”李姗姗刚才受惊,心头的恐惧和愤怒正无处可发,逮着程管家就骂了起来,“我的项链呢?” 程管家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递上了首饰盒子。 在水木家,连水木罡对她都尊敬有加,水木雅把她当成半个母亲看待,水木芳和水木华堂也对她谦谦有礼。 可没想到,这个失散了十八年,回家还没两个月的姗姗小姐,居然敢当众这样辱骂她。 程管家咬了咬唇,良好的管家教养让她把这口气忍了下去。 “姗姗小姐,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微微鞠躬。 “等等!”李姗姗骄横跋扈地扬头,“你连要给我戴项链都不知道吗?哦,我忘记了你是管家。管家是不干下人们的活的。但是没办法了,”她招招手,“我是你的主子,主子面前,再大的奴才也是狗。快点,来给我戴项链。” 程管家一低头:“是。” 李姗姗背过身去,让程管家给她戴项链。程管家系扣的时候,看着她肤色不均匀的后颈,以及上面细密的汗毛,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就是这样的人,也配做水木家的继承人?也配当雅小姐的女儿? “好了。”她放下了手。 “滚吧。”李姗姗轻蔑地说,诋毁和羞辱了别人,她的情绪顿时好了许多。 “你,”她随便叫了一个服务生,“我不认识回宴会厅的路了,你带我回去。”有多余的人在场,她不信自己还能遇到鬼。 悦菱一路朝着李姗姗跑的方向走。 奇怪,那位小姐,刚才的表现真是让人搞不懂。她一定要找到她,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有条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抱住了她的肩。 “颜墨?”悦菱回头,下意识地喊出声来,没想到看到头顶尖尖的下颌时,声音转而惊喜,“小堂!” “悦菱宝宝要去哪里呢?”水木华他将她翻过来,轻轻搂住。 “我……我刚才遇到一位小姐……”她在想要怎么把刚才的事情描述。 没想到水木华堂打断了她:“嘘——宝宝别说话,这会儿没人,让我安静地抱你一会儿。” 悦菱不动了,水木华堂的话语,往往有神奇的催眠效果。在他怀里,是和在瑜颜墨怀里完全不同的感觉。 瑜颜墨的怀抱有恋人的蜜意,小堂的怀抱却有家人的温暖安定。 水木华堂见她乖巧地样子,忍不住微笑。 好久没见她了,也好久没这么近距离的和她接触了。 原来,分离的时候不会察觉,一旦重新相拥,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有多渴望她。无关乎男女间的*,他只是抱着她,心中就觉得安稳,觉得自己是那样的舍不得放手。 这世上,异性的身体或者激情,他可以从任何一个普通的女人身上得到。可是他得不到悦菱这样的感觉,这样家一般的感觉,只需要她在身边,就会想要停下步伐,享受片刻的轻松与安宁。 你是我最终的目标,宝宝。 为了得到你,我会一直往最前方行进…… 他禁不住吻了吻她的额头,他的自制力一向超群。可是当他的唇碰到她光洁的肌肤时,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顺着一路吻下去,去攫取她唇上的芬芳。 然而他愣了愣,最终还是离开了她,只是双眸带笑地看着她。 ”小堂的伤好了吗?”她忙问。 “很好了,恢复如初。”他轻细的声音,一如从前。 “是吗?”她依然有些担心,“小堂,我、我替瑜颜墨给你道歉。我也谢谢小堂,是小堂救了我。我本来是想要来看小堂的,还要来看雅姐姐,可是……” “我全知道。”他抱着她,握住她一只手,“我一直都在关注着宝宝的哦。” 是哦,悦菱想起了,小堂还出现在纽约过呢,和常枫一起。她原本想要问问他这件事的,可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合适,小堂也有自己的*和工作,什么都问的话,显得太不懂事了。 “雅姐姐怎么样了?”她关心地问。 “还好了,”他很喜欢她关心雅的样子,宝宝关心妈妈,是天地间再合情合理的一件事了,“只是悦菱要是有空,还是给她打打电话,和她聊聊天。” “我可以给瑜颜墨请假,去看她的。”她天真地说。 水木华堂如往常那般对她温柔的笑,说出的话却让她失望:”不可以的哦。虽然悦菱和雅都很想见到对方,但是悦菱是绝对不可以到我们家来的。” “为什么啊?”悦菱撅起嘴。 “因为——”水木华堂嘴角上扬,然后故意做出恐吓的样子,“我们家有一个怪老头子。他要是看到有人去找雅的话,就会把她关起来,不准她再离开了。” “好讨厌的老头子!”悦菱生气地哼哼,“如果看到他,我一定要和他讲讲道理。” “千万不要了,”水木华堂表情认真,“老头子到了晚上,就会变成怪物,见到年轻的女孩子,就会……”他慢慢举起双手,曲张开手指,“哇!” “啊!”悦菱被水木华堂突然的叫声吓得一抖,“小堂讨厌!讨厌死了!”她举起拳头不停打他,小堂也真坏,故意这样吓唬她。 “讨厌讨厌!”她只顾着挥舞小拳头。 “哈哈哈哈……”水木华堂大笑,拼命抱住她,任她在他怀里挣扎着舞拳。然后突然又低下头,笑容敛去,“记住哦,”他的表情,真是千变万化,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可以立马严肃,“千万不要来水木家,乖乖呆在瑜颜墨身边就好了。” “好吧……”悦菱嘟着嘴。虽然她也很想乖乖地呆在瑜颜墨的身边,可是,小堂每次把她推出去的时候,她也是很不开心的。她不明白小堂和瑜颜墨之间有什么仇恨,为什么如果她去瑜颜墨身边,就不能和小堂经常见面,做朋友,像现在这样开心和融洽。 突然,水木华堂脸色稍稍变了变,放开了悦菱。 他们听到了往这边而来的脚步声。 “堂少,你在这里。”来的是一个服务生,“方才市长正在找你呢。” “好,”水木华堂点头,吩咐服务生,“我先走一步,你陪这位小姐逛逛,或者回宴会厅吧。” “小堂过会儿见了哦。”悦菱对他挥手。 服务生正要说什么,一旁突然传来嗯哼一声轻咳。 悦菱看到端着红酒的瑜兰欣,拎着手包,款款地走了过来。 “你先走吧,”她对服务生说,“我要和我的这位姐妹聊聊天。” 悦菱虽然有些不悦,但瑜兰欣好言*,她也不能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兰欣妹妹,什么事?”她脸上挂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像从前常姐教她的那样,既有礼貌,又不过分亲热。 “没什么了,”瑜兰欣走过来,竟然熟络地挽起了悦菱的手臂,“我只是随便走走,不巧遇到了你。既然你想逛逛,我一定比服务生更好吧?” “谢谢。”悦菱继续微笑,她永远不会在瑜兰欣面前,露出愤怒或者失去理智的样子。因为,她是她的敌人,而不是朋友。她这个人天生黑白分明。 对朋友,她可以掏心掏肺;但是对于一个可以用电棍击打自己,用硫酸泼自己的女人,她没必要交付真心。 瑜兰欣倒是好像不在意,她挽着悦菱,看似随意地往前方走着。突然间……“哎呀!”她的脚不知为何崴了一下,身子一斜,要不是因为拉着悦菱,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没事吧?”尽管不喜欢这个女人,悦菱还是拉住了她,以防她摔倒。 可是,她手里的红酒杯已经一歪,半杯红酒就那样倒在了悦菱的裙子上。 “哎呀,姐姐,真是对不起了。”瑜兰欣的语气和神态,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抱歉。 “没事没事。”悦菱试图擦掉红酒渍,然而它们却看起来颜色越来越深,红与蓝相配,裙子上一大滩墨水一样的黑块。这样样子回去,先别说宾客们怎么看,就是瑜颜墨,也一定会觉得丢脸吧? “姐姐要不要去洗手间处理一下?”瑜兰欣假装关心,“洗手间里先用水洗一下,然后再用吹风机吹干就可以了。” “可以吗?”瑜兰欣的说法听起来好像很可行。 “没错了,洗手间里还有洗手液了,姐姐可以用点那个,说不定可以去掉红酒的味道,虽然气味会有点奇怪了……你往前走,见到岔口倒两个右拐就到了。”她非常好心的指路,“我还要回宴会上去一下,就不陪姐姐了。” 她的反常让悦菱稍稍奇怪了一下,不过此时此刻,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自己的裙子上,而且也十分不想瑜兰欣陪伴自己,便想也没想地点点头,挥别瑜兰欣,独自往她所指的洗手间方向走去。 她边走边埋头提着自己外层的裙子,防止红酒液渗透到里层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了一位男子。 男子低头玩着手机,也似乎并未注意到前面有个女孩匆匆而来。 “啊呀……”两人的手臂碰了一下,悦菱过于弱小,顿时往后方倒去。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突然把手机一捏,身体一旋,伸出一只手臂,接住了悦菱的身子。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意识到是自己撞倒了对方,他忙不迭地道歉。 “没、没事。”悦菱慌忙应着,想从他的手臂里站起来。 可是男子并未想马上放开她,他顺势捏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把她扶正,手臂在她的后腰上停留了片刻,这才收了回去。 “真是太对不起了,让您受惊了。”他再一次,彬彬有礼的道歉。 悦菱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外套,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头发并不是纯正的黑,眼眸却是纯正的蓝。 外国男人?悦菱心想,中文还说得这么好? “我没事。”她对着对方微微点头。 “没事就好。”男子笑起来,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再见了。”他对她摆摆手,转身离去。 悦菱……似乎觉得哪里没对劲。 哎呀!她这才低着头,红酒渗透到里面的裙子上去了。她忙提起裙摆,往洗手间走去。 瑜兰欣并没有骗她。 丽晶十五层的洗手间,有专门的化妆室,另一旁的洗手台上,有高级洗手液。滴了一滴在裙子上,稍稍用手搓了搓,再用水清了一下,似乎很有成效。 她提着裙摆洗了一会儿,约莫洗得干净了,放下来一看。红酒似乎洗掉了,可是大半个裙子都湿了。 她拧了拧,然后到化妆台寻找吹风机。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推开了化妆室的门,走了进来。悦菱从镜子里随便看了她一眼。 女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相面端庄。她一身黑白相间的套裙,看起来不像是来参加晚宴的宾客,但也不像是酒店的员工。 她似乎没怎么注意到背对着她的悦菱,径直走进了里层的洗手间。 悦菱打开吹风机,开始吹裙子。 没一会儿,中年女人从洗手间走出来,到对面的洗手台洗手。 悦菱继续吹裙子,风机呼啦啦,麻痹听觉的同时,也似乎麻痹其他感官。 中年女人挤洗手液,揉搓片刻再度伸到龙头下,水也哗啦啦,麻痹听觉的同时,麻痹她的其他感官。 悦菱吹裙子,里层似乎快要吹干了。 中年女人洗完手,抬起头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 悦菱继续吹裙子。 中年女人的抚着自己眉毛的手突然停住了,她看到了镜子里,身后背对着她的女孩。以及她映在化妆台镜子里的脸。 啪! 她的手落下,打翻了洗手台上的洗手液。 她被闪电击中似的骤然回身。 悦菱还在吹裙子,风机声音有点大,她听不到洗手液落地的声音。 中年女人震惊地看着她的背影,以及她镜中的脸。她一步步地靠近,梦游似的。 悦菱还在吹裙子,对一切懵然无知。直到她猛地发现镜子里,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苍白的脸就在她的肩后。 她放下了吹风机,回身,还没开口询问,对方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你……你是谁?!” 你是谁? 悦菱有些愣。这个中年女人,她是……认错人了吧? “请问,您又是谁呢?”悦菱反问道,今晚上真诡异,前前后后总是遇到奇怪的人。 “我,”中年女人一只手按住自己的胸口,自我介绍,声音有些不平稳,“我姓程,是水木家的管家。” “水木家?”悦菱复述了一下,她立刻反应了过来,“啊,是水木华堂的水木家吗?” “对,”程管家声音发抖,“就是这个水木家,你认识我家的大少爷?” “我和小堂是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呢。”悦菱笑起来,“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管家听到她的话,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眼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位小姐,”她重新抬起头来,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叫悦菱。”悦菱答道。 “你家是哪里的,有父母吗?今年多少岁了?”程管家一口气问出好几个问题。 悦菱有些吃惊,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就对别人刨根问底,似乎不太礼貌呢。不过她还是耐心地回答:“我老家在很远的地方,我没有父母,是个孤儿。今年……嗯,好像几个月前才满十八岁不久吧。” 程管家如遭雷劈,当场呆在了原地。 太可怕了,这真是太可怕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和雅小姐年轻时候几乎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她的眉目、她说话的神气,乃至于她说话的声音都那么像。 程管家从小看着雅长大,再没人比她更熟悉雅的一颦一笑了……她说她在很远的地方长大,是个孤儿,更重要的是,她说她几个月前才十八岁!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叫悦菱的女孩子,站在这里,给她一种错觉,觉得她才是真正的水木家的千金小姐。 程管家脸色苍白,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要晕厥过去。 “您怎么了?”悦菱忙扶住了她,“您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到一边去休息一下。” “我没事,”程管家按住了悦菱的手,她的皮肤那么光滑,触感也和雅的那么相似,“这位……悦菱小姐,您能详细地和我谈谈,有关您的事吗?” “为什么呢?”悦菱有些不解,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说的话,又那么唐突。 似乎是察觉了她的疑惑,程管家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心急,她忙稳住情绪,露出一个微笑:“对不起,这位小姐,你长得像极了我一个朋友。我那位朋友,年轻时和她的女儿失散。所以我看到你,非常震惊,我想多知道一点你的事,好确认一下,你会不会就是我朋友的女儿。” “这样啊。”悦菱心中升起了同情。 程管家,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好非常热心的人呢。 “我记不太清楚从前的事了,”她对程管家说,“可是听翊哥哥还有小堂说,我以前是在边境上的一家孤儿院生活。孤儿院发生了事故,我就到了这里来了。” 程管家的手又发起抖来。 边境地区,孤儿院……这个女孩的来历,和水木家千金的一模一样! 如果这个女孩才是真正的水木家千金,那么现在在宴会上那个叫姗姗的女孩,是谁?! “你现在住在哪里?”她问她。 “我住在瑜家。”悦菱甜甜一笑,她本想说自己住在瑜颜墨家里,可是一想,他的家不也是她的家吗?再说了,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说出和瑜颜墨的关系,还是让她有点小害羞的。 “瑜家……”悦菱的话让程管家犹如泼了一盆冷水。 难道说,这件事,是瑜家一手策划的。还有,她突然想起悦菱是认识水木华堂的,她刚才叫小堂,应该就是叫的堂少了。 这件事……程管家突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大少爷见过悦菱,他不可能没发现悦菱长得和雅小姐极像。可是,他却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常常对那个叫姗姗的女孩展露笑颜。 而瑜家,那一方的势力,也是极其令人顾忌的。 她有一种冲动,想要立刻带走悦菱,带她回水木家。可是理智告诉她,必须先查清楚整件事是怎么回事,或者先向老爷子汇报情况再做定夺。 正在此时,洗手间的门开了,李姗姗昂着头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牵着手站在一起的程管家,和……悦菱身上。 “啊啊啊!”她捂着头尖叫了起来,转身摔门,夺路狂奔起来。 “你站住!”程管家见李姗姗逃跑,忙追了出去。这个姗姗,问题绝对很大,而且看她的样子和表现,一定是认识悦菱的。难怪刚才她送项链过来的时候,她那副惊慌的样子,一定是见到了悦菱,被吓到了。 现在,她看到她和悦菱在一起,她一定会采取什么行动,来阻止她查明真相的! 第122章 这才是真正的水木家小姐 第123章 你下地狱吧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3章 你下地狱吧 “你给我站住!”程管家追着李姗姗一直跑,一直追到了丽晶酒店十五层的安全通道口。 她一把抓住了李姗姗的手腕,将她拖住。 “你跑什么?”她厉声问。 “我……我……”李姗姗完全答不出来。此时,她完全没了之前张扬跋扈的模样,只露出了懦弱的一面。 但是过了几秒,她又意识到,自己才是水木家目前的千金。 刚才所看到的一切,程管家居然和悦菱在一起,一定是她的幻觉。 于是,她脖子一挺,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样子:“我想跑就跑。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程管家冷冷一笑,已经没有了管家对于主人的尊敬。 “恐怕姗姗小姐是看到了什么害怕看到的人,所以才会这么惊慌逃跑吧?” “你说什么!”李姗姗恼羞成怒,更多是掩饰自己的心虚,“我能怕什么?我就是以为你早已经走了,突然看到你在那儿,吓我一大跳!你到底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居然还敢一直留在这儿,给水木家丢脸!” “我是水木家的管家,看着雅小姐从小长大。”程管家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不怒而威地看着她。 李姗姗缩了一下:“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明白,雅小姐的孩子,应该和她一样美丽、温柔、有与生俱来的优雅和品德。并不会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就变得如此低俗,毫无教养。” “你什么意思!”李姗姗被戳中了短处,跳了起来。 可是程管家已经逼近了一步:“你说,你到底是不是水木家的小姐?还是其他什么人冒名顶替的?为什么你长得一点都不像雅小姐?” “我、我……”李姗姗步步后退。 程管家,直戳真相,让她只感到惊慌。 “谁说我长得不像妈妈了?”她梗着脖子争辩,“妈妈都认我当女儿,你这个老女人凭什么在这里血口喷人!” “雅小姐神志不清,当然可以任由你欺骗了。”程管家恨得咬牙,想到这个冒牌货居然骗了所有人,还把水木家搅得鸡犬不宁,她恨不得立刻就把她扭到监狱里去,“可是我是清醒的!你告诉我,那个女孩是谁?” 她指着洗手间那边的方向,逼得李姗姗退无可退:“那个叫悦菱的女孩,也从山区孤儿院来的女孩,是谁!” 李姗姗发抖:“什么悦……菱,我不认识她。” “你恐怕是认识的吧?”程管家冷笑,“你们不是一同从孤儿院来的吗?说!是不是你抢了她的项链,然后冒充她回来,想骗我们水木家的一切!” “我没有,我没有,”李姗姗慌不择言,“我没有想骗……” “那你就是承认你冒充她了?”程管家一句喘息的机会也不给她。 “不、不、我没想过……” “可是你还是这样做了!”程管家恨不得给她一耳光,“说,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这样做的?” 李姗姗已经要哭了。 她现在脑子已经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程管家厉声地责问。 完蛋了,悦菱真的还活着。她一定是告诉了程管家什么,让程管家知道了她才是真正的水木家千金。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不、这都是误会,”她胡乱撒着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是你们的误会,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不是误会,”程管家冷笑,“让老爷来判断吧!” 说着,她甩开她就要走。 “不!求求你!”李姗姗突然尖叫起来,“求你不要告诉外公!不要说,求你了!” 程管家看到她此时如丧家之犬的样子,只觉得心头恶心:“把你的脏手拿开!不用你那下作的手碰我!你也配叫老爷做外公?你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没教养的女孩儿!” 李姗姗只死死拽着程管家,吓得嘴巴张大:“不。我不叫,我不叫,但是求你不要说出去,求你了,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她说着,忙去取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我把这个宝石送给你,我什么都送给你。还有我的名表、我的珠宝、银行卡……” 她胡乱翻着自己的包,东西掉落一地。 她忙蹲下去捡。 “我稀罕你那些东西吗?”程管家轻蔑地,“你所有的东西,还不全是水木家的?你有什么资格拥有?” 李姗姗顺势一跪,完全不顾形象,脸上又是哭又是讨好的笑,丑陋不堪。 “程管家,只要你不说出去,以后水木家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为了留在水木家,她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你抓着我的把柄,让我干任何事都可以,真的,我可以给你当狗,任你差遣。不管是钱、房子、珠宝……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程管家再一次甩开了她,她的眼里,是浓浓地厌恶:”你让我感到恶心!” 她拿出了手机:“我现在就会给老爷打电话,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李姗姗绝望了。 她跪坐在了地上。 完了……什么都要没有了,千金的身份,尊贵的地位,豪华的住宅,成堆的珠宝,庞大的家产……还有,那个世界上最美丽温柔的母亲! 全都要失去了! 怎么可能,悦菱没死,还找到C市来了。她一定是恶人先告状,给程管家说了什么。 不要脸的小蹄子,为什么要来坏我的好事!为什么要来毁掉我的幸福! 还有这个程管家,为什么她就那么瞧不起她?为什么她连她那样的贿赂都不要,却宁愿要那个悦菱? 可恨!太可恨了! 不,她不要把一切都交出去,她已经习惯了过着尊贵的生活,身边有大群男人献着殷勤,还有个好妈妈疼爱。 她不要! 程管家已经打通了水木家的电话:“徐管家,是我,请替我找一下老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老爷正在做定期治疗。”徐管家回答她,“可能你要等一会儿了。” “等得了多久?”程管家看了一眼李姗姗。她做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那眼神里,有恐惧、有害怕,还有恨意。 “估计要一个多小时吧,”徐管家说,“你有什么重要的事,看我可不可以给他转达?” 程管家犹豫一下,再看了一眼李姗姗,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先告诉你,等老爷出来,我再亲自告诉他一次。” 李姗姗听到程管家说这句话,突然领悟到她还没有和老爷子说上话。 她还没有说出去。 那就是说,她还有机会,有机会扳转这个局面。 程管家已经又开口了:“徐管家,你听好了,我告诉你,我今晚上发现,水木家现在这个小小姐……啊啊啊啊——” 突然,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手里还拿着手机,可整个人已经从楼梯上栽倒了下去。 在她身后,是还保持着推人姿势的,目露凶光的李姗姗。 酒店的楼层很高,所以楼梯非常的长。程管家从楼梯上一直滚了下去,头碰到了一旁的栏杆,最后倒在了地上。 “贱老女人!”李姗姗从楼梯上冲下来,抬起腿就朝程管家身上踢了一脚。 手机已经从程管家的手里掉落,摔在地上,屏幕冰裂。 李姗姗忙从地上捡起来,高高举起。啪的一声,摔成了两半。 “老女人,敢威胁我,敢去告状!”她怒气冲冲地从一旁拿起一个花瓶,对准了程管家的头。 程管家微微动了动,头上流着血,艰难地看了李姗姗一眼,眼中依然是轻蔑。 李姗姗怒气更甚。 “我告诉你,水木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是不可能把它给悦菱那个小蹄子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去地狱里告你的状吧!谁敢挡着我的路,我就要让她死!” 她话音刚落,花瓶已经砸了下去。 呯的一声,瓷片四碎。 程管家最后动了动头,然后静止了。 李姗姗猪一样喘着气,可恶,可恶,她在心里不断咒骂,去死吧,老女人! “谁在上面?”突然间,下面的楼梯上传来一声问话,“发生什么事了?” 李姗姗心头一惊,急忙往上面跑去。 她跑出楼梯间,刚走了两步,又忍不住站住了……不行,不能走,万一来的人救了那个老女人,让她又去告状了怎么办? 她的手心出着汗,额上的汗珠和青筋一样凸出。 人一旦起了杀心,胆子就会变得异常的大,李姗姗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下面的人会救程管家,她就要想办法连来人一起杀掉。 只要能保住自己水木家千金的地位,死再多人也在所不惜。 她倒退过去,悄悄把头伸向了楼梯间。 看到下面的男人时,她怔住了。 只见黎翊正蹲在程管家的身边,关切地叫着她:“女士?女士你没事吧?” 这里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故,这位女士从楼梯摔下来了,碰倒了花瓶吗?他急忙拿起了对讲机,准备向经理汇报这一情况。 但上面的李姗姗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 她恶毒的眼珠一转,瞬间心生一计,尖声大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黎翊刚刚按开对讲机,听到上面的喊声,不由一愣。 已经有人跑过来了。 李姗姗的声音穿透力极强,瞬间把附近所有的工作人员和宾客都叫了过来…… 瑜颜墨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 他是出来找悦菱的。这小丫头,一个人走走的,就不知道走哪儿去了。他想找人问,又觉得有些夸张了。想直接去看监控,这里又是水木华堂的地盘了。想直接喊,又觉得太不合适了。 所以他也只能推掉一切应酬,在迷宫一样的十五层外围找她。 死丫头,还果真是那么讨厌他吗?一离开他的身边,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跑得没影儿。过会儿逮到她,肯定要用特殊的方式惩罚一番了。 只是他刚走到近安全通道那边,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呼救:“杀人啦——” 瑜颜墨心头一紧,急忙奔了过去。 “瑜大公子!”李姗姗看到他,两眼放光,忙扑上去,“瑜大公子,出人命了啊。” “哪里?”瑜颜墨声音冷静,但心中却有些慌。任何的坏事,他都能马上担心到悦菱的身上去。 他随李姗姗一起走到楼梯间。 “就是他!” 李姗姗指着站在下面,有些茫然的黎翊,厉声道:“我亲眼看到他杀了这个女人!” …… “你血口喷人!” 黎翊气愤地指着李姗姗,“我根本就没有干这种事!” 保安已经来了,宾客们也把安全通道堵得水泄不通。李姗姗还在孜孜不倦地复述着刚才的“情景”:“我刚刚走到这里,就听到一声惨叫……我伸头过来看,就看到这个男的,举着花瓶,朝这个女的一下子砸下去……然后我就开始叫了,瑜颜墨可以为我作证。” 她拉着瑜颜墨下水。 瑜颜墨冷着脸,不动声色地甩开了她的手:“我听到你叫杀人,但没看到他杀人。对不起,失陪了。” 现在这里人这么多,可他却没看到悦菱出现。 她每延迟一秒出现,他的心就多一丝慌乱。 可是他刚刚要转身,已经被保安架住的黎翊却突然大吼了一声:“瑜颜墨,你就是瑜颜墨!” 瑜颜墨停住了脚,看向这名高大健壮的男人。他的目光,质问中带着疑惑。他认识他吗? 黎翊已经猛然挣脱了保安,跛着腿,却两步就冲到了瑜颜墨的跟前,挥起了拳头:“我打死你这个负心汉!” 李姗姗一声尖叫,然而瑜颜墨已经握住了黎翊的拳头。 他看起来未用半分的劲,然而黎翊的拳却再也无法前进一寸。然后他稍稍一转手腕,再顺势一推,黎翊这个大块头,竟然被他击退了一步。 保安已经又上前架住了黎翊。 “瑜颜墨,你这个混蛋!”黎翊边挣扎着边想要挥拳。 瑜颜墨淡淡一皱眉,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也没什么理由和他说半句话。但是黎翊的话让他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瑜颜墨,你这个负心汉,你辜负小菱!你不守信诺!” 瑜颜墨一顿,猛地回身,鹰一样的眸光看向了黎翊。小菱……这个男人,他认识悦菱? 瑜兰欣和瑜柳珍莲已经来了,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瑜兰欣正想急着上前说什么,瑜柳珍莲却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出现。 这时候出去,岂不是让黎翊有指证她的机会? 瑜颜墨已经走到了黎翊的面前,他的眼里,有危险的讯息:“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黎翊正要开口,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喊:“翊哥哥!” 瑜颜墨听到这声音,几乎和黎翊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声源了地方。只见悦菱护着自己的小腹,想从楼梯上挤下来。 而她的身后,水木华堂急忙张开手臂,替她把人群分开。 瑜颜墨的眸色,在那一刻,暗沉了下去。 “翊哥哥,”悦菱下来,并没有注意到瑜颜墨的脸色,也没有注意到一旁吓得恐慌的李姗姗,只对着黎翊,几乎是热泪盈眶的,“翊哥哥,你怎么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他看起来似乎恢复得非常不错。可是,这里的场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要像抓坏人似的抓住他呢。 “小菱……”再一次见到悦菱,黎翊也哽咽了,做梦也想不到,人生居然还能再次和她相见,“你现在还好吗?” “我很好,”悦菱点头,有些着急地,“翊哥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黎翊愤慨地开口:“我正在楼下值班,听到这里有动静,于是就上来看看。可是刚一上来,他们就说我杀了人!” 悦菱看着一地的瓷器碎片和血迹,却没有人。程管家刚刚已经被救护车送走了。 “翊哥哥不可能杀人的,”悦菱忙对身旁的水木华堂说,“小堂,你知道的,翊哥哥人很好的,他不可能……” “好的好的,”水木华堂温和地安抚她,他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你放心好了。” 四周的人,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木华堂和悦菱如此……亲密的对话。 李姗姗吓得一个后退,差点踩到后面的人。不可能!悦菱没死,已经让她非常恐惧和震惊了,没想到,表哥居然是认识悦菱的! 那么表哥会和程管家一样,揭穿她吗?她已经吓得要夺路而逃了。 而瑜颜墨的脸上已结冰。 悦菱……她从出现,就一直在水木华堂的身边,对他完全视若无睹。 而周围的宾客们就更为震惊了。 这个女孩刚出现在宴会的时候,明明是瑜颜墨的未婚妻,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看起来好像和瑜颜墨的死敌,水木华堂如此无间。而这个在C市恶名昭彰的堂少,看着她的时候,一眉一眼都是那么温柔。 悦菱还想说什么,瑜颜墨已经伸手,将她拖了回去。 没有任何言语,他只是伸出一只手臂,将她完全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带着霸道与冷冷的敌意,正视着他的敌人。 悦菱心头一凉。 糟了,看到翊哥哥的情况,一时心急,完全忘记了瑜颜墨也在这里了…… 现在人多眼杂,瑜颜墨必然不会对她怎么样了,可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手臂,比平时都要更加生硬,力道也大过平时拥抱时的力度。 水木华堂见状,也不计较,只是笑笑,转身对黎翊:”你先去协助警察调查,放心,事情我会查清的。” 黎翊被保安架着离开。 他恋恋不舍地看着悦菱,就算被拖着强行带离,也依然回头看着她。 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好像变得更美了……她的肤色比从前更多红润,她脖子上的宝石项链衬得她如此动人,可是,只是一眼,立马就要分别。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喊了起来:“小菱,你要小心!” 悦菱一愣:“翊哥哥……” 李姗姗在听到黎翊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到了嗓眼子上。一同的,水木华堂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突然一偏头,对身边的一个随从说了什么。那人立刻跟着黎翊跑下了楼梯。 黎翊的声音还在楼梯下传来:“小菱,你千万要小心,小心那个……” 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好了。”水木华堂对看热闹的宾客们道歉,“今晚上发生这种意外,实在非常抱歉。不过还请大家回到宴会上去,警察马上来了,犯罪现场需要保留。” “瑜大公子,”他非常主动地对瑜颜墨道,“您也……请回?” 瑜颜墨把悦菱一揽,已经挟着她的腰,将她往楼上带了。 “回家。”他吐出这两个字。 “颜墨……”悦菱感觉得到他此刻平静的外表下有着什么样的愤怒,没想到此话一出,他突然将她一个横抱了起来,大踏步地往前走去。 “颜墨,放下我。”她惊呼起来,现场还有那么多人。他这样做,多让人害羞啊。 瑜颜墨只是铁青着脸,抱着她一言不发地,强势地往前走,逼得前面的人纷纷给他让道。 与此同时,瑜兰欣和瑜柳珍莲也急忙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酒店门前,瑜颜墨还想抱着悦菱往车里塞。悦菱却推着他下地。“我自己有脚了。”她不高兴地拒绝。她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一旦上车,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暴风雨。 没想到瑜颜墨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眼光,锋利如刀;他的声音,可谓阴寒得像来自地狱:“你手腕上的红酒钻手链哪儿去了?!” 悦菱一低头,蓦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居然空空如也! 曾经戴在上面的红酒钻手链,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翼而飞了! 第123章 你下地狱吧 第124章 我亲眼所见她背着你偷人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4章 我亲眼所见她背着你偷人 悦菱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在瑜颜墨冰冻的目光之中,吓得心扑通扑通直跳。 她急忙在自己身上拼命找着。可是,另一只手腕上没有,包里也没有。她想要原路折回寻,瑜颜墨却拉住了她。 “你最后一次看到它还在你的手腕上,是什么时候?”他的脸色很可怕,但还控制着情绪。红酒钻首饰是母亲的遗物,掉一颗钻石都是罪过,还不说一整条手链都不见了。 这种意外之下,令他只能把看到刚才悦菱和水木华堂亲密的妒意暂时抛到一边去。 “我,我想想……”悦菱也很心慌。 虽然瑜颜墨并没有告诉过她这套首饰有什么价值,但她从他端着首饰盒小心翼翼时的神态,设计师看到首饰时的震惊,和这套首饰在阳光下所显示出的奇异的美丽,已经猜到它价可敌国。 可是,现在,自己却把它的手链弄丢了…… 她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手链什么时候不在的。 她记得自己在宴会厅吃东西的时候,手链还是在的。因为那时候她捻起起司小点时,看看到红酒般的宝石在自己手腕上闪耀着光芒。 随后她和千金团对话,被瑜颜墨拉到走廊,也应该没事。 后来,她遇到了小堂,又遇到了瑜兰欣……算来算去,小堂抱过她,瑜兰欣挽过她一下。也只有这两人碰到过她了。 再说了,碰一下手链也不至于掉啊! 看着对面脸色越来越冷的瑜颜墨,她咬住嘴唇,几乎要哭起来。 “我想不起来了……我裙子弄脏了,去了洗手间洗……不知道是不是,落在哪里了……”她低下了头。因为搓衣服,所以把手链掉落了,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不可能。”瑜颜墨三个字就否定了她的猜想。 这套首饰的扣链非常独特,采取的是双重反扣式,如果不是知道特别的技巧,根本就打不开,更别说从身上掉下来了。 “要不,我还是去找找吧,”悦菱抱着一丝希望,声音很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瑜颜墨回头看向丽晶,这个酒店,已经属于水木华堂的酒店,他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尤其是,不像让悦菱再踏入。 刚才,他护着她下楼梯,那种小心呵护的样子,以及她向她求情的一幕……腐蚀着他的心。 “我去。”他最终说,“原地等我。” 虽然说不太可能掉落在女洗手间,但他还是不能放弃。在悦菱出现在他生活中之前,这套首饰一直是他生命中最珍视的东西。 尽管他的面上没有过多的波动,但心中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悦菱他弄丢了母亲的遗物,瑜家的祖传珠宝……不,不是她弄丢的,首饰是他弄丢的。他不拿出来,不拿着它戴到悦菱手腕上,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水木华堂方面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封锁了十五层的公共区域。 他要假意帮助,瑜颜墨也不好拒绝,只是二十分钟过去了,手链并没有被找到…… 今晚上,参加宴会的都是C市的政商界名流。查大家的包和搜身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所以,当瑜颜墨重新回来酒店大门前的时候,悦菱只觉得他整个人都阴沉得令人发抖。 “找到了么……”她急忙迎上去。 然而他仿佛没有看到她似的,只是目不斜视地往车门走去。 “颜墨……”悦菱忍不住拉他的手腕。 瑜颜墨顿了顿,嘴唇动了动,手腕也僵了一僵,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甩开她。只是依然不看她,生硬地往前走,手腕很快离开了她的小手。 “颜墨,我……”悦菱泪水忍不住氤氲了眼眶,他又不理她了。果然,她犯下了大错,让他生气和讨厌了。 “颜墨,找到手链了吗?”瑜柳珍莲和瑜兰欣一同上前,关切地问。 瑜颜墨这一次没再兀自前行,他停住,看向了瑜柳珍莲。继母再是反感,也是长辈。他看着她,冰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没有。” “那可怎么办好啊,”瑜柳珍莲一脸担忧,“那首饰可是姐姐在世时最爱的啊……也是我们瑜家的传家之宝。” 瑜颜墨听到瑜柳珍莲这样的话,不由捏拳,指尖掐入掌心。 姐姐,她还真叫得出来。 一旁的悦菱听到传家之宝四个字,脸色一白,头一阵晕眩,险些跌坐在地。 “怎么了悦菱姐姐,”瑜兰欣见状,假装善意地扶住了她,“你把手链给水木华堂的时候,大概没有想到,它有那么贵重吧?” 悦菱的瞳孔猛地一放,瞬间站直了身子。 她说什么?送给水木华堂? 瑜颜墨已经回身。听到这句话,他先是脸上有惊诧闪过,再下一秒,已经阴云密布。 “什么意思?”他不想开口,但已经控制不住。 他的表现是瑜柳珍莲和瑜兰欣都想看到的。尤其是瑜柳珍莲,嘴角已经禁不住要露出笑了。 呵呵,她这个继子,平时什么事也难得见到他的真实表情,刚刚手链掉了,他还能面无表情。可是瑜兰欣的话一落,他脸上和眼里的表情……这回,算真是给她逮到了。 瑜兰欣无比得意地拿出了手机,在悦菱和瑜颜墨面前晃着:“我刚才呀,本来想去洗手间的。结果走在半路上,突然看到了一出好戏哦,”她点开了视频,“不好意思,实在太精彩,我就拍了下来。隔得有点远,不过你们还是将就看了。” 瑜颜墨已经一把抢过了手机,点开了录像。 悦菱也看到了屏幕。那一瞬间,她真的觉得双腿发软,要失去知觉。 画面上,竟然是水木华堂拥抱着她的场面! 虽然隔得很远,但他和她的动作,他们对视时的表情,还有她举拳打他时的娇嗔,他抱着她大笑的表情,全都清晰无疑……他吻她的额头,深情地看着她,拥着她不肯放手的模样,全都刀一样在瑜颜墨的心上残忍地割着。 瑜兰欣嘴角是残忍的笑:“这可是我亲眼所见的,她背着你和水木华堂卿卿我我,证据确凿。说不定啊,手链也是她送给别人当定情信物了。” “不,颜墨,不是你那样的。”悦菱苍白而慌乱地解释着。 为什么,为什么瑜兰欣竟然会拍到这一幕,而且,会拍得这么*不清。她和小堂之间是兄妹一样的情愫,是干干净净光明磊落的,可是为什么她拍出来,他们就像是*在幽会一般。 瑜颜墨抬起头,看了悦菱一眼。 那眼神,立刻让她往后一退。 他黑色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光泽和神采,像被吸收了灵气而死寂的珠宝,像某种被诅咒因而怨孽深重的死灵,那般可怖的看着她。 “不,”悦菱吓得语无伦次,“不是……啊!” 他突然抓住了她,像抓住什么脆弱的小动物似的,带着一种撕裂的狠劲,拖着她,把她甩进了车后座。 “啊!”悦菱扑在了后座上,还没撑起身子,瑜颜墨已经进来,嘭的一声关了车门。 悦菱忙逃也似的往车的另一边躲。 然而他扑上来,再一次抓住了她。 “颜墨,不要!”她求着他。 不要什么,她不知道。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更可怕的是,他不说话,一句话都不说。 她宁愿他骂她,哪怕打她一巴掌也好。 可是不要这样,揪着她,像拖什么破布似的,将她残暴地拖过去。他压着她,手掐到了她的脖子,几乎要让她断气。 嗒的一声,她听到脖上项链解开的声音。 还未等她松口气,他的手捏住了她的耳垂。 “啊!”他毫不怜惜地把耳环从她白嫩的耳垂上扯了下去。 悦菱伸手去摸耳朵。她听到首饰呯的一声被摔在车门上的声音。瑜颜墨把红酒钻的首饰从她身上剥下来,径直大力扔了出去。 他疯了吗? 这不是瑜家的传家宝吗? 然而他的下一个动作,让她更为恐惧。 他突然拉住了她晚礼服的肩带,嘶的一声…… “不!”悦菱哭起来,“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 他咬得她好痛,掐得她好痛。 尤其是他不说话,只用这种沉默可怖的方式惩罚她。她推他,情急之下竟然扯住了他的耳朵,把他的脸往后面拉。 可是紧接着,她感觉到嘴唇刺痛,有什么咸咸的东西从她的唇边浸入。 他竟然咬破她的唇。 她想骂他,或者大喊。可是他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她……她目所能及的地方,被他侵犯过的地方,伤痕累累。 瑜颜墨,放开我……她哭。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和小堂在一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的……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究竟算什么呢。如果你要惩罚我或者恨我的话,请你先告诉我吧,我宁愿你骂我或者打我,而不是这样无声的折磨。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 车里的暴行持续。 “你是我的女人,”突然,他说出了这句话,几乎是大吼,“你懂吗!” 悦菱怔怔地,泪挂在脸颊。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懂或者不懂,都仿佛是错误答案。 他好像是撕裂什么东西似的,抓住她的腿…… 第124章 我亲眼所见她背着你偷人 第125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5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吱——汽车突然一个急刹。 瑜颜墨猝防不及,侧身往座椅下斜去。 悦菱忙扯着一旁碎不蔽体的衣料,遮掩着自己。 前面的保镖有些惊恐地道歉:“抱歉大公子,有人突然骑车朝我们撞过来。” 瑜颜墨起身,朝车前灯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戴大红色渔夫帽、身穿墨绿色冲锋衣的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地上的单车提了起来。 前面开路的车上下来两位保镖,朝男子走过去。 男子显得有些惊慌和无措,叽叽咕咕不知和保镖说些什么。然后保镖拿起耳麦,对车里的保镖说着什么。 “大公子,他说他的自行车失控,从一旁的坡地上滑着栽了下来了。” 瑜颜墨已经坐到了悦菱的身边,他暂时没有去再碰他。 “留下他的名片或电话,律师会联系他的。”他下令。 外面似乎交涉好了,男子和保镖挥手,推着车慢慢走了过来。在经过后排的车窗时,他突然把身子一低,够着头凑到了窗前,对着里面的瑜颜墨和悦菱招了个手,算是打个招呼。 瑜颜墨不以为意,可他身旁的悦菱却突然一颤。 “他……是他……”她伸出了手,指着外面正离开的男子。 瑜颜墨回头,他看到悦菱吃惊地张着微肿的嘴:“是他,就是他!”她突然叫起来,“一定就是他!” 她突然想去开车门,然而瑜颜墨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按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是他,”悦菱回身抓住他的手,无比激动且紧张地,“一定是他,我认出来了,走廊里的时候,他撞了我,还抓住了我的手腕!就是他!” 瑜颜墨瞳孔一缩。 “你确定!” 悦菱忙点头。 他看向后车窗,男子推着车,身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中。 “呆在车里别动!”他喝令她,然后对前排的保镖,“保护悦菱小姐的安全!” 说完这句,他开了车门,下了地,带着人往渔夫帽的男子追了过去。 渔夫帽听到了脚步声,一回头,便看到了瑜颜墨和保镖在朝自己快步而来。他猛地把自行车一丢,撒腿就跑。 “抓住他!”保镖大喊。 没想到渔夫帽跑过最近的一名保镖身边,手势一闪,已经把保镖撂倒在地。他三步并两步的,爬上了一旁的草坡,朝着上面跑去。 “留一半人保护悦菱。”瑜颜墨的眉沉下去,“其余人跟我走。” 毫无疑问,悦菱并没有撒谎。 在瑜兰欣把红酒洒在她的裙子上并离开之后,她遇到了这名男子,他看似在玩手机,却故意撞翻了她。趁着抱住她,并握住她手腕的时候,他解开了那条手链,神不知鬼不觉地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悦菱那时的心思全都在被弄脏的裙子上,直觉到了怪异,但全然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随后她去洗裙子,吹干,又遇到程管家。而后出来,见到黎翊被指认为凶手。 这中间,她根本没有空隙去注意自己的手腕。 她并不是大意丢失了手链,一切,不过是有人故意要偷走她的手链,让瑜颜墨迁怒于她而已。脖子上的项链太醒目,丢失了立马就会看得到。耳垂是人比较敏感的地方,且在脸旁,耳环丢失也容易被立刻发现。 唯有手上。没有戴惯首饰的悦菱,根本就难以注意到手链不在了。 瑜颜墨跟着前面的男子一直追。 对方的身手敏捷和快速地超乎他的想象。 越是追,他心中越是有不祥的预感。他吩咐手下:“让车队守好悦菱!你们分到前面去包抄他!” 按理说,这个男人偷走项链,应该立马消失才对。可他却故意撞到了他的车前方。故意引起了悦菱的注意。 他的目的……不过是引开瑜颜墨而已…… 尽管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动机,但瑜颜墨却无法返回。 不管手链在不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他也一定要亲自逮住他!他要知道,究竟幕后是什么人,在操纵这件事。他要打破悦菱“偷会水木华堂并把手链送给他”的谣言。 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甚至不能接受自己受不住控制,像头野兽那样对待自己所爱的女人。 所以他一定要亲手查明一切…… 他要让幕后的人,死得渣都不剩! 悦菱那边,几十个保镖和九辆车,他的座驾还是防弹级的。只要他下了死令,他们拼死也会保护好她的安全。 不管是外面的什么人,或者是自己内部的什么人,比如……瑜柳珍莲。都休想要动她分毫! “好烦啊,到底什么事停在这里。”车里面,瑜兰欣不高兴地扭着身子,“闷都闷死了。”她让前面的保镖叫留守的保镖队长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啊?”她问对方。 “我们也不太清楚,大公子只是下令让我们保护夫人小姐的安全而已。”队长只能这样回答。 “你说清楚一点啊。”瑜兰欣着急。 瑜柳珍莲伸手阻止她进一步暴躁,她看向保镖队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认为停在这里反而不太安全。颜墨可能有他的事,不过应该不会牵连到我们的吧?” “这个……”瑜颜墨也没多说,他更不能乱说,“属下也真的不知道。” “好了好了,”瑜柳珍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也有你的难处,干脆这样,你们就在这里留着等他,我和兰欣先回去了。” “夫人,可是大公子吩咐……”队长左右为难,虽然瑜颜墨只下令要保护悦菱,可是夫人和小姐的安全也是不容忽视的。 “怎么?”瑜柳珍莲双眼一眯,“你的眼里就只有大公子,没有我这个夫人了吗?” …… “大公子,”手下追着瑜颜墨汇报,渔夫帽已经跑到了附近的街道里,唯独头顶鲜艳的红帽子令瑜颜墨和手下始终能追上去,“夫人和小姐非要闹着回去,她们说只带两辆车走。” 两辆车,也就是说还有七辆车会留在原地。 “让她们走。”瑜颜墨现在没多余时间和瑜柳珍莲耗。 “抓住他了!”耳麦里传来了保镖的声音。 瑜颜墨忙带着手下过去。 渔夫帽已经被几个保镖一起按在地上,挣扎不已,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咕噜声。 “拉他起来。”瑜颜墨沉着脸下令。 渔夫帽被拉了起来。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他依然头戴这顶红艳的帽子,可下面脸,却完全不是之前的那张……这是一张苍老的脸,皱纹鲜明,眼神浑浊,嘴角歪斜。而他的墨绿色冲锋衣也敞开着,里面露出脏兮兮的破衫。他的裤子也油腻肮脏,脚下一双破胶鞋,鞋带都没有。 尤其是,他的身上,传来阵阵恶臭。 这不过是一名老年乞讨者而已! “你怎么有这顶帽子?”保镖上前,一把扯掉了红色的渔夫帽,露出老人光秃且生满癞疮的头顶。 “我……有人刚……逼我穿的……这身……”老人被吓得语音不全,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 瑜颜墨的眼神死死锁在老人的脸上及身上。然而,两秒之后,他无法发现对方的任何破绽。 糟了……他心头一落。 悦菱那边,应该不会出事吧…… “这里没事,悦菱小姐很好。也没有任何情况。”车前座上,保镖向瑜颜墨汇报情况。为了确认,他还朝后面看了一眼。悦菱扯了一张车上的披风,裹着身子,乖乖地蜷缩在座椅上。 “等着,我马上回来。”他安了心。 “瑜颜墨抓住那人了吗?”见保镖挂了电话,悦菱关心地问。 可是……前面并没有回答,保镖正襟危坐,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请问,抓到人了吗?”悦菱以为对方没听到,身子往前凑了一点。 保镖依然没有回答,只是一动不动地直视着前方。 “喂。”实在忍不住,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保镖的肩膀。 出乎她意料的,在她碰了他之后,他的头,突然往前面一垂,然后整个身子都突然栽向了前方,软软地,死了一般斜到了一边 悦菱倒吸一口冷气,抽回了手。 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一旁的司机突然缓缓回过头来,彬彬有礼地微笑着。 “悦菱小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他戴了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头发并不是纯正的黑,眼眸却是纯正的蓝。 悦菱吓得连惊呼都忘记了……这位司机,不就是刚才在骑着自行车撞了车的渔夫帽男子吗!也就是在酒店里,撞了她而偷走手链的人! 他刚刚不还在车外面吗?不是被瑜颜墨他们追捕着跑掉了吗?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车里!又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第125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第126章 她雇凶下手却另有其人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6章 她雇凶下手却另有其人 “大公子,出事了!悦菱小姐那辆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动了冲出车队开走了!我们现在已经派车去追了……可是那辆车速非常快,我们……” 电话接通,瑜颜墨听了这万恶的第一句话。 “不许紧追!”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喝令,“让他们先走。” 不能追,如果飙车的话,会发生什么意外不得而知。“车上有卫星定位,保持一定距离的跟踪。”他已经心乱如麻,却还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果然,他还是中计了。 对方调走他,然后居然在重重包围之下,上了他的车,把悦菱带走了……原来,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红酒钻首饰,还有可能,是悦菱的性命! “中途有车辆经过,可是并没有人靠近过悦菱小姐所在的车。”保镖队长在电话里惊恐地汇报着,“事发太突然,我们一时也没有能采取到任何措施……车上本来的保镖已经失联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悦菱小姐的状况是什么样的。” 每一句话,字字诛心。 瑜颜墨紧捏着拳头,在这个凉意甚重的秋夜,强迫自己冷静。 没有人靠近过车,那么就只能证明,对方之前就已经在车上了。杀掉了他原本的司机,然后乔装成司机的样子开车,只等他离开,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带走悦菱。 难怪有人骑单车撞过来也没事,原来根本就是掌控好了速度。等戴渔夫帽的同党把他调走,再逃脱之后,对方就可以发动汽车。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仿佛电影倒带一般回想着刚才的那些细节。 撞车、调和、要名片……对了,名片!那个渔夫帽之前给过保镖名片的。 “名片是什么!”他突然问身边的人,“那个人之前给过你们一张他的名片,在哪里?” “这里。”一名保镖急忙递了上去。 瑜颜墨接过来,只看到名片的背面,心就蓦地一沉。 名片的背面,印着一条犹如蛇一般蜿蜒的鱼……这是——“电鳗……”他呐呐开口。 他翻过名片,只见正面写了两个字:千面。 他手一紧,突然回过身,对着那名老乞丐消失的方向大喊:“是千面!赶快去追那个老人,他是电鳗的千面!” ……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着,悦菱蜷缩着,抱紧了披肩:“你到底是谁?” “司机”开着车,并未回头。 “你听说过电鳗吗?” 悦菱摇了摇头,她看到车前镜里,男人用审读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没事,”他说,“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为什么?”悦菱听他的口气,如此悠闲,却如此冷漠。 “因为,死人是不需要知道太多事的。” …… 瑜颜墨追过街角的时候,只看到垃圾桶边挂着的一套衣服。红色的渔夫帽、以及墨绿色的冲锋衣,里面还有胶鞋和脏兮兮的里衫。 路灯下,有一个老妇人正在车站坐着等车。 “有没有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去?”保镖上前询问。 老妇人带着疑惑地眼神看了保镖一眼,往一旁挪了挪。 “你刚才看到有人经过这里吗?”保镖又问。 老太太这次迟疑了一下,但是她紧接着摇了摇头。 “没有。”她老态龙钟地回答。 “对不起大公子……”保镖只能这样说。看样子,千面早已经离开了。说不定,他脱下了刚才那身衣服,立刻伪装成了别的人,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 瑜颜墨咬了咬牙,原本已经迈向回头的步子,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回去,亲自走向了车站的老太太。 老太太发觉有人站在自己跟前,抬起头,警惕却又陌生地看着他。瑜颜墨直视着对方的面貌。一头花白的发,苍老且下垂的皮肤,臃肿的身材,她腿上放着一个自编的花手提袋,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鼓鼓的,甚至是她的耳垂上,还有穿过耳孔的痕迹。 依然是毫无破绽…… 可是瑜颜墨脸一沉:“把他的面具撕下来。” 话音刚落,他突然听到汽车飞奔过来的声音。凭着本能,他往旁边一闪。寂静的夜里响起了枪声,老妇人已经不在原地了。她刚才坐过的地方,全是一排弹孔。 瑜颜墨闪到一旁,密集的子弹已经再一次打过来。 噼啪的声音,连续不断。 身旁已经有保镖中弹倒下,瑜颜墨看清了来人。那是一辆改装后的越野车,顶棚去掉了,驾着一辆加特林机枪,火光与烟雾中,旋转的枪口连续不断地向着有人的地方发射着子弹。 驾枪的是一名裹着紫色头巾的女人,在这凉风习习的夜里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吊带背心。她并没有刻意要去杀谁,却是目的明确的要杀掉所有人。 扮装成老妇人的千面已经上了越野车,女人一直操控着机枪,对着瑜颜墨和保镖扫射,直到汽车开远到射程不够,她才往下面一坐,放开了发烫的武器。 “老大,我们接到千面了。”她冷冰冰地用手机汇报。 “过来替我干掉那些跟踪的苍蝇。”驾车的“司机”命令。 “不用再保持距离!跟上去!”瑜颜墨对所有的跟踪的保镖们下令。加上伪装成司机的那个人,和刚才开汽车来接千面的人,以及端机枪的女人,C市已经出现四名电鳗的成员了。 不能再任由他们这样下去。畏手畏脚,悦菱只会永远也回不来了…… “你要告诉我什么是电鳗。”车里,悦菱高声对“司机”喊着,“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司机”无动于衷,毫无情感的眼眸从车前镜看过来:“我从不对死人做任何解释。” 他说着这句话时,眼神看向后视镜。已经有好几辆车开始跟了上来。之前,它们都还畏畏缩缩的,此刻却像是突然拼命似的追了过来。 “司机”一甩方向盘,车子在公路的拐弯处漂移。悦菱被甩到了车门上,只听到前面后面左右全是撞车的声音。晕头转向中,整个世界已经车祸横行。自己所乘坐的这辆却穿梭自如,飞针一般的,一边轻松冲围,一边制造着混乱。 然而尽管如此,依然有瑜家的车冲出重围跟了上来。 悦菱强忍想要呕吐的冲动,扑上去想要抓住“司机”的手。男子却在她行将靠近的时候一举手,反手一根指头,指向了她的脸。 悦菱霎时停住,只差一厘米,她的眼睛就要戳在了男人的手指上。 “我打算在甩掉这些人之前不杀你。”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过如果你想早点死,我也可以成全。” 悦菱还未细细感受他话里的凉意,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嘭的一声爆炸声。 她忙回头,从车后窗里看到,后面的一辆车,不知为何竟然爆炸了。与此同时,一辆越野车飞驰而上,车没有顶棚,一个女人扛着一只火箭筒,对准了后面的车。 嘭!又是一声巨响,又一辆车子被击中了。 然后越野车开到和他们并驾齐驱的地步,女人再对着迎面而来的车发出最后一枚炮弹。 ……火光冲天中,公路彻底被拦成了两段。 两辆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司机”下车,打开后面的车门,把悦菱拖了出来。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碎掉了,几乎不能遮掩身体,只有那件披肩勉强可以裹住部分。其余露出的地方,无一不展示着她光洁的皮肤与美好的曲线。 可是男子的眼光并没有多余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对面越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一个就是那名拿火箭筒的女人,她的身材十分纤细娇小,可却轻轻松松地提着七八斤的武器。另外两名男子,一位长得五大三粗,脸上有狰狞的伤疤。另一名个子普通,背着一个登山包,头上带着一顶帽子,脸上却缠满了绷带,连眼睛上都缠着一层纱布,咋一看让人觉得有些可怖,就像是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一样。 “换车。”司机对他们说,“这辆车上有卫星定位,你们去把那些追踪的人引开,”他说着从后座捡出红酒钻的项链和耳环,交给绷带男,“你带这个先回临时基地。亿罗,”他拉着悦菱上越野车,突然回过头,看着那名提武器的桃色吊带女子,“没猜错的话,马上C市政aa府会干预这件事了。你需要援手吗?” 伤疤男已经从越野车的后座,抗下了足足四个大木箱。他体格健壮,四个印着危险标志的箱子在他肩上轻如鸿毛。叫亿罗女子把火箭筒往肩上一扛:“不需要。” 悦菱被迫坐在了越野车的副驾驶上,两辆车在岔路口分道扬镳,她看到那名绷带男一个人背着登山包,朝另一边坡地徒步而去。 丽晶酒店里,宴会已经接近了尾声。各界名流在相继离场,水木华堂刚刚将送市长出酒店,刚到一半,已经手下前来报信。 “宾至路段发生连环车祸?”他狭长的眼一斜,“还有呢?” “最新的情报,是瑜颜墨和电鳗起了冲突,他刚才已经派了直升机去追击对方。” “电鳗?”水木华堂似乎怔了一下,电鳗,是那个电鳗么?“瑜颜墨除了追,有用武器反击吗?” 水下摇头:“没有,他似乎有所顾忌。电鳗那边火力很猛,目前是瑜颜墨那边占有下风。但他一直穷追不舍。政aa府那边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应该会马上进行干预。” “悦菱呢?”水木华堂打断了手下,“就是,瑜颜墨的未婚妻怎么样了?” “哦,据消息,是在电鳗的车上。” 水木华堂原本云淡风轻的眼神突然一紧。 “什么?”平素里本是万事处变不惊的他,语气里竟然有了一丝慌乱。一秒不到,他的额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 电鳗,不了解的人,以为只是一种海洋鱼类生物而已。 可是但凡对当今国际组织有一点了解,就会知道,电鳗,是当今国际上,令无数特工和国家武装闻之色变的恐怖犯罪集团。 和所有恐怖组织一样,电鳗的根据地在这个世界无政aa府组织的灰色混乱地带。核心成员并不多,但各是不同领域的顶尖人才。 这个组织一般而言,只干三件事:盗抢、杀人和黑色政治交易。 盗抢是他们的天然属性,基本只为了头脑及个别成员的爱好和制造混乱;杀人是盗抢过程中的必然事件,电鳗成员杀人从不需要理由,在他们的眼里,人和一草一木没有区别;而同时,他们会秘密为世界上一些政aa府及组织提供支撑,以此换取武器、资金及暗箱支持。 听到电鳗盯上了瑜颜墨时,水木华堂的第一反应是,电鳗有成员看上了瑜颜墨的红酒钻首饰。他有耳闻,这个组织的核心成员里有人对珠宝痴迷。这也能对上悦菱手链消失的事件。 可是,当他听闻悦菱竟然被电鳗带走的时候,他的震惊已经无以言语了。 慌乱中,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常公子,打扰了,不知你是否知道。电鳗现在在C市。” 美国此时正是白昼,常枫端着咖啡穿过办公区:“我已经得到情报了。你是来打听悦菱的现况的吗?我可以告诉你,据我所知,她现在还活着。现在正和电鳗的组织头脑京在一起。不过接下来会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电鳗为什么这样做?”水木华堂不知不觉,啃咬着自己的指关节。 “有人想要悦菱,或者是要她死。”常枫放下咖啡杯,换手拿手机,“否则以京的个性,会当场抢走她的首饰,然后杀掉她抛尸。但我的情报得知,他先伪装成了司机,混上了瑜颜墨的车,然后让千面假扮成了自己的样子,把瑜颜墨引走了。这之后他就驾车带着悦菱离开。” “他们现在在哪里?”水木华堂问。 常枫尖尖的笑声从那边传来:“堂少,别说S国对我们的卫星摄像设备有所干扰,就算是我们真的拍到了什么,也属于中情局的即时机密,不可能向你透露。” “常公子,”水木华堂觉得自己声音飘渺,“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我向你保证,如果你能帮我救下悦菱,我也会尽力帮你完成你想要达成的事。” “我可以向叔叔求助一下。”常枫犹豫了一下,“不过,你知道,叔叔未必肯和电鳗做交易。而且,你知道电鳗不是杀手,不会因为谁大价钱买凶而倾巢出动。他们会这样绑架悦菱,要么是有人要对付瑜家,要么就是有人拿了重大的政治资本和他们做交换。” 放下电话,水木华堂觉得虚脱。 他痛恨这种事情超过自己掌控的感觉。 这世上还有人要除掉悦菱,除了李珊珊母女、瑜柳珍莲母女,还有谁?谁会权势大到请得动电鳗?谁又付得起电鳗昂贵的出场费? “雪,你老实交代,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挂断电话,常枫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常雪的声音磊落而清脆:“你说什么啊?瑜颜墨这个人,我都要忘记了,再说了,我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去和电鳗做交易呢?” “我马上会向叔叔汇报这件事,雪,我最后提醒你一次,如果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以叔叔的风格……” “知道了知道了,”常雪不耐烦的,“劳烦你好心提醒,但是我没干过,没什么可心虚的。”她忿忿地摔了电话。那个悦菱,真是惹人讨厌,好不容易把她忘了,她还要出点事,来提醒她自己的亲叔叔有多关心她。 C市,是夜。 瑜家和水木家均是灯火通明。 瑜颜墨坐在沙发之上,阴沉地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瑜柳珍莲母女。瑜兰欣有些不自在,瑜柳珍莲却是气定神闲。 “妹妹是什么时候看到悦菱和水木华堂在一起的?”他突然发声。 瑜兰欣有些惊慌:“那个……我是想到处逛逛,不小心看到的。当时我看到他们那样,心里也是为哥哥不平了,所以就拍了下来……” “后来呢?你有没有和悦菱说话。” “没、没有啊。拍完我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呢。”瑜兰欣撒着谎,隐瞒了她而后去找悦菱而把红酒倒她裙子上的事。 瑜颜墨鹰一样的目光久久看着瑜兰欣,看得她几乎要顶不住压力崩溃。 瑜柳珍莲感觉到了女儿的怯弱,关键时刻,她悠悠开口:“好了,颜墨,悦菱现在很危险,你能不能先把她和水木华堂的事放一放,我们大家先想想,要怎么营救她?我刚刚听说电鳗已经逃脱了,我们这边损失也很惨重。我们看看下一步要怎么做,是不是要向上面施压,让他们出动军队什么的……” 表面是在关心着悦菱,其实却巧妙地把话题从瑜兰欣那里转移开了。 她当然知道,瑜颜墨在怀疑自己。 因为C市除了她,他大概再也想不到会有人想要除掉悦菱了。 可是,笑话。瑜家再怎么富裕,也和电鳗那种恐怖组织扯不上关系的。瑜颜墨再怎么查,也是查不到她半点问题的。再说了,就算把整个瑜家送上,电鳗也未必接手。瑜家有钱,但从不从政。而电鳗最看中的,是国家力量的暗中支持。 如果真要追根究底,兰欣也不过是去洒了一杯红酒而已。 说实话,在得到下手的人是电鳗的成员时,瑜柳珍莲也是万分吃惊的。她本以为,来的不过会是一个小偷小盗的人,偷了手链,引得瑜颜墨和悦菱误会就好了。 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电鳗组织的……头脑。 “妈妈,”等瑜兰欣陪着瑜柳珍莲回卧房之后,她心惊胆战地对她说,“要是哥哥知道,是我们找人去偷了手链,还知道我故意弄脏她的裙子,才让对方找住机会得逞,他会不会……” “他不会的。”瑜柳珍莲打断了她,“你把心放肚子里。就算他真的知道我找人去偷手链,也不会相信的。我不过让人去找个小偷而已,你信不信,那名我真正找来偷手链的小偷,已经死了。” “啊?”瑜兰欣愚蠢的大脑根本连不上这些信息。 瑜柳珍莲也懒得和她解释,解释越多,她越会想得多,说不定还会露出什么破绽。 实际上,当她今天下午看到悦菱戴着红酒钻的首饰出现时,心中很是妒忌。于是她心生一计,找了个盗贼团伙,出了重金,让他们在宴会上去偷悦菱的首饰。不管是手链、项链还是耳环,偷到一件是一件。 她知道,瑜颜墨有多看重这套首饰。当初他差点因为兰欣和狄夜动了这套首饰,而砍断他们的头和手。 所以,如果他看到悦菱丢了这个首饰,不用说,一定会大发雷霆。 这之后,她再假意动用人手,把首饰“找回来”就可以了。 一来可以打压悦菱的气势,二来也可以假装增进一下继母和继子之间的感情。 于是,她让兰欣按照计划,在悦菱离场的时候倒红酒在她的裙子上,引得悦菱去洗手间。正好让盗贼埋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顺利偷首饰得手。 没想到兰欣非但出色完成任务,还拍到了悦菱和水木华堂的亲热画面。 自己的女儿难得出息一回,瑜柳珍莲难免沾沾自喜。 可是,直到她在家里,得到悦菱居然被电鳗带走的消息,才知道,剧情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有人,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得知了她的“计划”,替掉了她聘请的那群乌合之众,然后换上一只精良之师。 真有趣,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大晚上,还是不要喝茶了,免得因为这意外的喜讯而兴奋得睡不着了。 她斜靠在沙发上,悠悠地想着,这世上,究竟还有谁,和她一样,怀着要让瑜颜墨的未婚妻必死的心情呢? …… 海崖之上,载着悦菱的越野车,徐徐的停下了。 第126章 她雇凶下手却另有其人 第127章 对不起她已死(加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7章 对不起她已死(加更) 水木华堂护送李姗姗回水木家的时候,看到徐管家竟然亲自在门口迎接,一时有些讶异。 “大少爷,小小姐,你们回来了。”他对他们鞠躬,“老爷想叫你们去书房一下。” 李姗姗打个呵欠:“什么事啊,人家好累了。” 徐管家的目光,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老爷吩咐的,辛苦小小姐了。” 李姗姗无奈,只能跟随徐管家及水木华堂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水木罡才做完治疗不久,腿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看起来精神似乎不是特别好。最近癌细胞的扩散基本得到了制止,病情也有了好转,但毕竟上了年纪,他的身体在各种严酷治疗之下,也有些不济。 “我听说程管家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看到外孙和外孙女进来,他开口。 水木华堂和李姗姗都没有接话。 一个是因为心虚,另一个是因为有些猜到真相,却是不可说。老爷子问话的时候,不到酌字酌句,水木华堂是绝不会开口的。多说多错。 水木罡观察着晚辈们的神色:“我听说,姗姗看到了凶手杀程管家?” “是啊,”李姗姗忙不迭地说,“太可怕了,那个人大概是想要抢程管家的东西吧,还用花瓶砸她的头呢。” “噢?”水木罡的目光印在李姗姗的脸上,“那你为什么会看到?” 李姗姗原本心中就慌乱,听到这个话,再被水木罡强势的气场一压,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谎话来应对。 “表妹是约了程管家送首饰过来的。”关键时刻,水木华堂救了她的急,“也怪我,今天催姗姗走得匆忙,她都忘记戴姨妈送她的首饰了。就让程管家送过来了。不过程管家却在等姗姗的时候遇害了,正好姗姗赶到约定地点,就看到了那一幕。” “是吗?”老爷子不急不缓的,目光在李姗姗的脖子上扫了一眼,“难道说,不是姗姗先拿到项链戴上了,程管家才遇害的?” 此话一问,连水木华堂都有些稳不住了。 李姗姗更是瞬间捂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紫钻项链。凶手会害程管家,无疑是见财起意,想夺走紫钻项链而已。可是在这个事故发生之后,作为罪证的项链却还戴在李姗姗的脖子上,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外公问得极是,”水木华堂努力想要笑,但是笑不出来。悦菱被电鳗绑架的事,已经搅得他心头一团乱了,“姗姗大概是担心首饰丢失,所以第一时间抢回来戴上了。是吧?” 李姗姗惊慌地点头。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水木华堂会这样帮自己。 水木罡似叹了一口气:“姗姗,你先回房吧……华堂你留下。” 待到李姗姗离开,他才沉着脸,厉声问他:“为什么要帮姗姗圆谎?” 水木华堂心头一惊,但面上依然装作无知:“外公为什么这样说?华堂说的都是实话。” 水木罡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谎都说不好了,不觉得很低劣吗?” 水木华堂苦笑…… “电鳗来C市了,”不得已,他只能吐露另一件让他心神不宁的事,“他们绑走了瑜颜墨的那个女人……” 水木罡眼中蔑意更浓:“看样子,你不像自己说的那么不在乎她。” “是。”水木华堂只能承认。 悦菱被绑架虽然是大事,但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李姗姗冒充悦菱的也是大事,却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没想到关键时刻,悦菱还可以成为他说谎时露出破绽的挡箭牌。 老爷子也不想再和他多说这件事,他示意了一下徐管家:“你来说一下吧。” 一旁的徐管家上前:“程管家遇害之前,给老爷打过电话,不过老爷正好在治疗。电话是又我接的。她原本打算告诉我一件事,可是还没说完,就……” 她说,她今晚上发现,水木家目前的小小姐…… 发现了什么,她没说完,然后,徐管家听到了电话里传来惊叫声。 时间,正好是程管家遇害的时间。 “这是说,姗姗她……”水木华堂装出很震惊的样子。 老爷子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转向了窗边。有些东西,他早应该想到的,可是,却直到今晚上,程管家遇害,才不得不被迫正视。 关于这个从孤儿院回来的女孩的身份…… 仅仅是她的样貌,已经足够让他怀疑了。 但是,他却刻意的忽视了,一来是她脖子上的项链,二来是雅的态度。其实,他潜意识里,甚至觉得,雅的女儿,其实根本早就死了。 回来的,不过是一位恰好戴着那条项链的其他女孩。 但是,有时候,他觉得,他只需要一个形式就可以了。有人给他送终,有人会照顾雅,还会继承家族财产,牵制水木华堂。 什么时候,他居然变得这么懦弱了,变得这么,不敢去正视真相…… 姗姗平时的行为举止,他岂会不知。是时候下个决断了……如果她真的不是水木家的千金,他也只有认为,天要亡他水木一氏了。 只要项链回来就好了……以后,他的一切,都交给水木华堂吧。 “华堂,你去,看看用什么方法,抽取姗姗的血液,或是剪掉她的一小撮头发,送去相关机构做亲权鉴定吧。”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从老爷子的书房出来,水木华堂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然在发抖。 没想到,真是李姗姗杀了程管家。这么说,程管家已经见到了悦菱了,并确定了李姗姗根本就不是水木家的千金。 所以,李姗姗才会在逼迫这下,痛下杀手。 可是,程管家竟然在受害前给徐管家打了电话,透露了这件事的端倪。 ……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楼梯上,水木华堂坐了下来,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幸好当时接电话的人不是老爷子了,否则的话,一切已经被揭穿了。 那么认识悦菱的他,也会难逃其咎了。 这样的话,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可是,就算这样,老爷子也终于要做李姗姗的亲子鉴定了。水木华堂今晚才突然发现,老爷子其实并不是没有想到李姗姗可能不是自己的外孙女,而是,仿佛在害怕着什么。老爷子做事向来会权衡方方面面的利弊,但容忍一个有疑点的继承人,这似乎不是他的风格。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亲权鉴定,不论是用血液还是用毛发,必须是要悦菱的,才能和水木雅的吻合。 可是,悦菱现在却在……电鳗的手里,生死未卜。 “常姐,”关键时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女人,“蓝家以前有和电鳗做过交易吗?” 常姐听说还在美国没有回来,她的声音,似乎听不出任何活人的生气:“逆鳞的事情,我向来都没有插手过的。你……什么事要找电鳗?” “悦菱被他们绑架了。” “什么?”常姐的声音总算是恢复了正常,“电鳗为什么要绑架悦菱?” “不知道……”水木华堂只感到绝望。 常姐沉吟了片刻:“我还认识一些以前逆鳞做这方面生意的旧部。他好像以前和那个地区做过大型武器交易,我帮你问问吧。” 海崖上,呼啸的海风似乎要把悦菱吹倒了。 那么一点披肩,根本不足以保暖。可是前面的男子,似乎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品德,对于冷得瑟瑟发抖的她视若无睹。 他接了一通电话。 “不行,告诉那边,我们暂时不缺武器。不接受这样的交换……什么交换也不接受,就这样。” 他回过身来看悦菱,她可怜兮兮地抱着肩,望着他。 这是一块凸出的断崖,十分的狭窄,越野车是横着停的,恰好挡住了通往大陆的路。天色又黑,悦菱根本没有那么勇气冒险逃走。 “太可惜了,”他的语气一点也听不出有任何的可惜,他的表情,好像平常人在与人沟通交谈一样,没有气势逼人,也没有轻蔑低视,就仿佛一个路人在和别人交流一样。但越是这样,越显出他对生命毫无知觉的反|社会人格,“C市的蓝家那边要拿大批量武器交换你,但是我已经答应别人的交易了,不能食言。” 蓝家,听到这两个字悦菱心中动了动。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蓝启瞳和绝陨,而后是蓝逆鳞。怎么也没想到,是水木华堂求着常姐来救她。 “你想怎么死?”他看着她,竟然还带着一丝优雅的微笑。仿佛在问她想吃点什么似的。 悦菱打个颤,往后退了退。 “我是不建议你选枪的。枪伤很痛,血会流得到处都是。勒死的话,窒息是个痛苦的过程。我比较建议是我直接掰断你的脖子,我动作很快,一秒不到,就结束了。” “不,”悦菱嘴唇发抖,泪水含在眼中,“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就开始吧,我会把你的尸体抛下海。这样,关心的人或许找不到你的尸体,会幻想你还活着。” “不!”悦菱喊起来,她几乎要跪下了,“求你了,不要杀我,放过我,和我肚子里的宝宝吧。”她哭泣起来,“就算我有什么错,别人让你杀我,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了……如果我必须死,那也请你先放过我,等我生下了宝宝,你再来杀我好不好?” 男子听到她的话,目光缓缓地在她身上移动。 “去掉披肩。”他指了指她。 悦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她此时不敢有半分违抗,随即去掉了披肩。 月光下,她皎洁的身体,仿佛镀上了一层薄纱,羊脂玉一般温润生辉。 男子的眼神落在了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上。她的四肢都十分纤细,胸部下方的上腹十分平坦,唯独小腹却有些凸出。 在寻常女人身上,这样的凸出可以理解为,有点小胖。 但是很明显,她不是,她是一个很瘦弱的女孩。 做交易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告诉他,要杀的,是一名孕妇……男子的眼神,看不出在思考什么事。 美国,佛罗里达州。 常天启正在花园里修剪盆栽。常夫人端着一杯茶前来:“亲爱的,有你的电话,是枫打来的。” 她是一位十分端庄雍容且容貌姣好的中年妇女,因为保养得当,乍一看,会让人误会只是一位年轻的少妇。她比常天启小很多岁,不过却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他的事业。这么多年,他们夫妻的和睦与幸福,无形中也是常天启增加仕途顺利的一道砝码。 他一边接过电话,一边喝着她冲泡的龙井,投给她一个温和且感谢的目光。 可是,等挂断电话之后,他的神色明显的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亲爱的?”常夫人有些担心的关问。 常天启沉思片刻,这才开口:“亲爱的,我记得你的慈善机构,有支持东欧与中东交接处无政aa府地区的粮食供应?” “是的,”常夫人笑答,“亲爱的又有什么事用得着?” 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常夫人在常天启的授意下,开办了这家慈善机构,专为世界贫困落后及混乱地区,妇女儿童的生存、教育等提供义务支持。说起来,这不过是一个拉选票的政治手腕。但常夫人这么多年尽心尽力,兢兢业业的经营着这个慈善事业,在为常天启赢得声望的同时,自己也几乎完全融入到了救助世界弱势群体的生活之中。 常夫人在众多议员夫人之中,口碑向来最佳。她骨子里的善良和执着,以及斐然的成绩,令许多政客也赞不绝口。 常天启平时,若不是自己需要,通常也不会去干涉妻子的事业。 只是,这次……“你看看,能不能和电鳗组织对上话。我想救一个女孩。”常天启开口,是商量和请求的口气。 “女孩?”常夫人有些吃惊。 常天启便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有关认识悦菱的经过,以及她的现况。 “亲爱的,我知道你会有所疑问。不过请不要误会,这个女孩因为年龄的原因,总会让我想到我们夭折的女儿。所以还请你尽快和那边地区的无政aa府首脑联系上,我想和电鳗对话。” 常夫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悦菱啊,雪上次是和我提到过这个女孩,听说被她当成头号情敌呢。好,我这就去联系,”她握了握常天启的手,“别担心,只要她还活着,就有希望。” 直升飞机在海崖上方盘旋。 男子带着悦菱上了机。让悦菱惊讶的是,这辆直升机,竟然是无人驾驶的。男子上去之后,才坐上了驾驶位。 “我已经上飞机了。”他对无线电那边说,“你可以解除操控了……嗯,我暂时还没杀她。怎么回事……不行,我说过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交易。美国的慈善机构那边也不行……我不对地区的妇女儿童负责。” 结束通话,他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悦菱。她蜷缩在座位上。 “说一声抱歉,”他举起了枪,“国际上的人,都知道我是不杀孕妇和小孩的。不过这次交易在先,我不能失信。我现在要回去了,不能带着你。放心,我枪法很准,能保证你最快速度的死去。” “不!”悦菱突然一跃而起,抓住了他的枪筒,用尽了最大的力量,往一旁扳过去。 生死关头,哪怕是最柔弱的女子,也会爆发出乎意料的速度和力量……她不能死,她还有人没有去爱,她还有宝宝期待着出生,如果真的活不下去,她也要这个恶魔,和自己,同归于尽。 大海的上空,响起了一声枪响。 直升机往下直坠,在快要触到海面的时候,又突然稳住,徐徐上升……不知过了多久,机舱门打开了。 从里面,抛下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海浪卷着波涛,很快将其吞噬,而直升机,想着漆黑一片的夜空飞去…… 天明了。 瑜家的顶层花园里,瑜颜墨一个人在孤坐。 “大公子,”手下前来急报,“政aa府方面终于和电鳗对上话了,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可怕的死亡气息。 “不过电鳗方面回答,说……说……说悦菱小姐已经……” 手下汗流雨下,已经说不下去了。 第127章 对不起她已死(加更) 第128章 海滩上的孕妇尸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8章 海滩上的孕妇尸体 C市的政aa府大厅,灯火也是*未暗。 “市长,瑜家的大公子来了。”秘书前来敲门。 随后,脸色铁青的瑜颜墨走进了市长办公室。 昨晚上,C市发生了大事。KEN集团总裁瑜颜墨的未婚妻,竟然被国际恐怖组织电鳗绑架了。C市多路段发生车祸与枪击事件,人员财产损失惨重。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政aa府方面好不容易和电鳗通上了话,对方却无比残忍的告诉他们,电鳗不仅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交易,还已经残忍的撕票了。 “他们说尸体在大海里,让我们自己去打捞。”这种话,让任何去通知瑜颜墨,都觉得不妥,只有市长亲自来告诉他。 瑜颜墨的面上,似乎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 从子夜最先得知这一消息开始,他的脸部就没有什么多余表情,除了脸色不太好以外,似乎也没怎么让人感受到他的悲哀。 “你看,接下来……”市长小心的试探着。 “KEN集团会赔偿这次所有的人员财产赔偿。”他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溢着寒气。 然后,他连告别都没有说,已经起身,往外走去。 “瑜大公子。”市长叫住了他,“这个……请节哀。”多余的话,他也不知说什么了,瑜颜墨虽然表面看着没什么情绪上的起伏,但不知为何,这样沉默的他,反而让人觉得更加可怕。 他回瑜家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 柳清叶和瑜狄夜一同奔上来。 “哥,小菱不是真的出事了吧?”瑜狄夜是个嘴上不把门的,毫无顾忌地问了出来。 瑜颜墨并不答话,只是往电梯的偏厅走。 柳清叶不放心,紧跟着他上去。 “颜墨,你暂时不要激动。”他劝慰着,深知他平静的外表下此时是什么样汹涌的情绪,“我听说,电鳗的首脑京,是从不杀孕妇的。” 瑜颜墨顿住了脚。“我知道。”他的声音不大。 柳清叶松了口气:“那你不要过分担心了。据我分析,电鳗那边既然不肯交易,必然是因为处于一个骑虎难下的状况。最初的交易方一定要他们杀掉悦菱,可是他们发现悦菱竟然是孕妇,这违背他们组织的习性。所以他们干脆不做任何交易,并放言悦菱已死。这样的话,等风头过去,他们会把悦菱放出来的。” 瑜颜墨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死水一般,看不到任何想法。 柳清叶有些滴汗。 他这个样子,认识这么多年,也只有,当年在他父亲的葬礼上,他见到过。母亲的葬礼是什么样的,不知道。那时候他们还不认识。 “来,”他递过去一粒胶囊,看到瑜颜墨只是淡淡看一眼,并没有接过的意思,便解释,“是安眠药,你昨晚*没睡吧。恢复一吓体力,等待最新结果吧。” 瑜颜墨只是看着窗外:“他们说把她的尸体抛下了海。” “那也只是他们的说法而已。”柳清叶的声音放大了,“你知道有任何恐怖事件发生,都会有好几个恐怖组织声明对这个事件负责。他们那样做只是为了扩大影响力,制造更大的混乱。颜墨,你不要钻牛角尖,你需要好好休息,懂吗?现在,吃药。” “下去。”瑜颜墨只有两个字,他看起来很奇怪,不疲倦,不痛苦,仿佛丢失了感官一样。 “你在害怕吗?”柳清叶的声音清静,他是个心理医生,擅长分析别人的任何状况。 “下去。”他淡淡地。 因为害怕,所以不去思考,不去分析。因为任何一点思考,都会让他想到最可怕的结果,不管电鳗的回复是不是真的,不要去想,不要去分析。那么自己就可以保持最大的冷静。 瑜颜墨一直站在窗边。 这个世界,像一个空白的大雪纷飞的旷野。 他一直站到了下午。 柳清叶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变成一尊雕塑。 “颜墨……你想过吗?”他终于沉不住气,“如果悦菱真的……” “不可能。”他只有三个字。 “那她就如我所说的还活着。你就应该休息一下,以备之后的战斗,万一电鳗不放人要怎么办,放人又要怎么办,你在这样站着,空耗自己的体力,没有任何作用。” 没有回答。 柳清叶挫败地抱头。 他忍受不了面对这样一个犹如废人的瑜颜墨。 “我把话挑开了吧。”柳清叶强迫症发作,他站起来走到瑜颜墨身边,“市政aa府现在正在海上作业,看能不能打捞到什么尸首,颜墨,我希望你做好最坏的准备。” 瑜颜墨缓缓转过头,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柳清叶:“我说了,不可能。” 铃声在这个时候响起,两个人一同看向了红木书桌上那喧闹的电脑。柳清叶想去接,因为他看出瑜颜墨没有任何要去接的意思。 “喂,你好……嗯……”他真的去接了,紧接着,他的表情变了,声音也拔高了,“什么?海滩上发现尸体?是女尸吗?让法医等一下,等我过去看一下。” 他转过身来,对着瑜颜墨吼:“快点颜墨,发现女尸,我们赶快过去看看。” 瑜颜墨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走啊。”柳清叶着急地做着手势。 没想到瑜颜墨再度转身。“你去就可以了。”他依然淡淡地说,“我没必要去。” 柳清叶还想说什么,他又补充道:“尸体一定不是她的。” 这样自欺欺人的态度,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可是,除了欺骗,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此刻冷静一点,安心一点,除了杜绝一切不利的信息,他还能做什么? 如果悦菱真的死了……这个如果不敢想象。 柳清叶在停尸房见到了尸体,法医已经做过初步的鉴定了。等他也鉴定了一番之后出来,发现瑜颜墨竟然在外面。没想到,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两人相对,柳清叶觉得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只是现在,他宁愿瑜颜墨不在自己的面前。 “是女尸。”他开口,只觉得瑜颜墨的目光,像海水一般,冰冷且沉重,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他想要表现得轻松一些,努力牵起嘴角:“首先,颜墨我必须告诉你一点,我这里没有存过悦菱的任何人体组织,没办法鉴定DNA。所以,里面的尸体,不一定是她的。” 瑜颜墨仍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柳清叶擦汗:“里面的女尸,年龄……可是确定是十八岁。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脸部中了四五发枪伤,整个面部已经塌陷了……所以,看不清样子。身高的话,和悦菱是相差无几的。” “还有呢?”突然间,瑜颜墨说话了,他的声音在发抖,捏紧的拳头也在发抖。 “还有,”柳清叶已经不知该如何继续,“她肚子里有死胎……我刚鉴定了,根据发育的程度,是……三到四个月左右。” 他的话音刚落。 瑜颜墨直挺挺地朝后面倒了下去。 柳清叶吓得狂声大叫:“颜墨!颜墨!你别晕倒啊!我还说完呢!我马上做你和胎儿的亲子鉴定,说不定死的不是悦菱!” “哎哟……哎哟……”卧房里,李姗姗满地打滚。 “老爷,大少爷,不好了,姗姗小姐突然肚子痛。”佣人跑到书房来向水木罡和水木华堂汇报,“家里的医生看了,说搞不好是阑尾炎,建议立刻送姗姗小姐去医院。” “你去吧。”水木罡命令外孙。 早上一点的时候,李姗姗的毛发已经被送到了鉴定机构,明天结果就可以出来。不管结果如何,在这中途,她还是水木家的小姐。 “姗姗怎么了?”车上,水木华堂关切地问。 李姗姗本来已经没怎么叫了,听到水木华堂这么一问,立刻又唉哟哟地叫了起来。昨晚上,程管家被送到医院,水木罡貌似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没想到今天早上,医院那边竟然传来消息,说程管家已经脱离的危险。 这个消息对于李姗姗而言,无疑是十分不利的。 所以她干脆装病,只想着去医院探探情况,如果情况不对的话……她不介意再往程管家的头上砸一个花瓶! 水木华堂不咸不淡地看着李姗姗,手机突然响了。 “嗯……什么?!”他坐直了身子,海滩上发现了女尸,现在已经在市政医院的停尸房里?“司机!加速,快点去医院!” 李姗姗看着突然有些失控的水木华堂,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着急起来。他是在关心自己吗?那为什么刚才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奇怪。 入夜。 水木华堂潜入了停尸房。 拉开冰冻柜里的拉链,向来处变不惊的他也被里面的那张塌陷的脸给吓了一跳。 这一定不是悦菱的尸体……他在心里给自己说,悦菱那样的美丽,即时逝去了也会是清秀可人的…… “一定不是的。”他喃喃着,取出了刀,朝着尸体划了下去,“我会证明,这不是你,不是你宝宝……” 尸体已经冻僵了,他好不容易才取下了一块指骨,幸好没有血液流出来。揣着骨头出来,一向看惯尸体的水木华堂也忍不住反胃。 电鳗……他强制自己压下起伏的胸口。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要他们和蓝逆鳞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同样的深夜,同样的医院,李姗姗摸索到了程管家的病房。 “死女人……”她口中念念有词,看着黑暗中的躺在病*上的女人,她身旁的仪器在滴滴作响,显示着她稳定的生命特征。 来医院的时候,水木华堂告诉过她。程管家虽然生命脱离了危险,但有较严重的脑震荡,目前苏醒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李姗姗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 事不宜迟!她冲上去,从程管家的头下抽出了枕头,猛地捂在了她的脸上。 “去死吧!去死吧!”她一边狠狠地下着力,一边咒骂着。只有死人是安全的,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只要这个老女人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她就可以彻底安心地当她水木家的千金了。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按得大汗淋漓。枕头下的人一动不动,没有一点反抗。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李姗姗才喘着气松开了手。她拿掉了枕头,伸手去探程管家的鼻息。可是,她的手碰到了什么? 一个冰冷的塑料的脸! 李姗姗吓得一声怪叫,往后一退。 与此同时,窗边厚厚的帘子那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很失望,对吧?” 李姗姗又是一声尖叫,刚想夺路而逃,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单手就抓住了她的衣领,将她往地上一摔。李姗姗想叫,对方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住嘴啊姗姗表妹。”男人的脸离她很近,一身恶魔的气息笼罩着她不能动弹,“你再大喊大叫的话,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在特护病房杀人来了。” “表、表哥……”李姗姗发抖。 没听错水木华堂低声笑了起来,声音让人如坠寒窟。 “李姗姗,你费劲心机来到水木家,究竟是你妈妈,那个李院长授意,还是有其他人的授意?”他问。 李姗姗想要狡辩,然而水木华堂不是程管家。他周身所散发的杀气,让她无处遁形,只能打着结巴回答:“只、只有妈妈让我这样干的……” “那你回答我,悦菱只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还是中途被送来的。”他忍不住想要刨根问底。 “从、从小就在。”李姗姗已经失去了抵抗力。 “好了。”水木华堂突然摸了摸她的头,“就这样。” 就这样?李姗姗惊呆了,不知道水木华堂究竟要干什么。 没想到他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姗姗啊,其实你做我表妹,我也是很开心的呢。所以呢,你冒充悦菱的事,就算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秘密了哦。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了。” 他俯身,又摸了一下她的头。 李姗姗却觉得一阵寒意从头顶串到了脚尖。 “为、为什么?”她想不通,水木华堂明知道她是冒牌货,反应却和程管家截然不同。 “因为我想和姗姗成为盟友,这个答案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呢?”至始至终,水木华堂的态度都是非常温和的。 但李姗姗依然觉得害怕,表哥这个人……她完全捉摸不透,哪怕他在笑,哪怕他温暖的问候着,她也觉得,自己有可能下一秒就身首异处。不过,既然他说了他们的盟友,那就证明,表哥还是愿意替自己保守秘密的。 “可是,可是程管家她已经知道了。”她恨恨地,“就算表哥你不介意,她一醒过来,也会告诉外公和其他人的。” “她不会醒的。”水木华堂站直了身子,“不过,你要向我保证,不能再对她下杀手。如果你胆敢再像今天这样,装病然后跑到医院来妄图杀掉她。我不介意在同时隔断你的咽喉。” 李姗姗打个抖,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水木华堂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仿佛觉得已经有冰冷的刀口滑过自己的喉咙。 等她平静下来的时候,水木华堂的脚步声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哼,他边走边阴沉地想着。没想到李姗姗这个女孩,比他想象的还要恶毒。她居然要置程管家于死地! 程管家,那个总是板着脸,却为了水木家可祭献生命的忠心女人。就算她知道了悦菱的事,也轮不到她李姗姗来出手解决。他会让她一直沉睡下去,不给她第二次找老爷子说出真相的机会。 没办法啊,他看着医院外那轮月亮。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还能活着已经是幸运了。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就会带李姗姗回水木家。届时,如果得知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他会立刻制造一起车祸,让李姗姗也永远闭上她的嘴! 柳清叶的拉斐尔医院里。 瑜颜墨睁开了眼。他一侧目,发现自己竟然在柳清叶的办公室里。 “还以为你不会醒了呢。”柳清叶坐在办公桌前,看到他从沙发上起身,斜了他一眼,“本来想让你住院,但是你看起来什么毛病都没有。睡得好吗?” 他去给他倒水。 瑜颜墨坐在沙发上,怔怔地,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他之前晕倒得极其猝然,对于他自己而言,记忆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个过程。只觉得一睁眼,自己就从市政医院来到了柳清叶的办公室。 看着柳清叶递过来的水,他并没有接下,而且抬眼:“那个胎儿,可不可以证明……” 他说不下去了。 尽管知道结果有可能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但他还是问出了口。已经有十八岁怀孕三个月的女人尸体冲上了海滩,瑜颜墨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去逃避这一切,然而他现在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 如果还要自欺欺人,也许他接下来,就会彻底的疯掉。 不如放开负担去接受所有的真相吧……好也是坏也是,都不会阻止他赔上所有去复仇! 第128章 海滩上的孕妇尸体 第129章 谁要成为他的女人了?(加更)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29章 谁要成为他的女人了?(加更) “这个胎儿不是你的孩子。”柳清叶给了他鉴定结果,“不过,警方也称到现在都没有接到任何报警,说C市有失踪十八岁的孕妇或者少女。” 瑜颜墨不应声。 为什么? 他会面临如此残酷的现实。悦菱有可能已经遇难,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可能不是他的。 “你不要去想最坏的结果。”柳清叶洞察了他的想法,急忙制止,“我依然保持我的看法,电鳗是伪装了尸体,为了混淆视听,也为了麻痹和他做这笔交易的人。悦菱应该还好好的活着,否则的话,你拿什么解释,他们要用枪把她的脸打烂。” 是的,这一点是唯一的希望。 十八岁的少女,孕三个月,遇害时间吻合,说起来好像天衣无缝。但实在是想不通,电鳗为什么要打她的脸。他们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杀死她,却偏偏还要毁她的容。 “我要看尸体。”他终于冷静下来了。 柳清叶的推断,让他找到了冷静的理由。 市政医院的停尸房里,工作人员把尸体从冰冻柜里抽了出来。柳清叶拉开拉链的那一刻,瑜颜墨的瞳孔也禁不住放大了。 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的眼神从那张已经惨不忍睹的脸上移开,一一扫视着女尸的身体。尸体已经肿了,又被冻得几乎成了冰块。他努力想在上面寻找他所熟悉的一切,然而最后以失败告终。 “这不是她……”他自言自语。 这一定不是悦菱。 悦菱的身体他见过的,那是一具世间最温润最鲜活的身体。而不是这样,苍白的、丑陋的、无力的犹如烂掉的橡胶。 “咦?”突然间,柳清叶低下头,用带着手套的手,拿起了尸体的手,“今晚上有其它人来过这里吗?” 他发现,尸体的一根手指居然不见了。 “刀口是新鲜的。”他确定,下午他鉴定的时候,可以肯定尸体是完整的,“下手的人……手法很奇怪,可以断定不是医师,但却很专业。” “什么意思?”瑜颜墨忍不住问。 “他不是医生,医生切割手指不会这样做。但是我知道,训练有素的杀手会这样,整齐的切割下来。” “是水木华堂吧。”瑜颜墨几乎不用思索就猜出了答案,“他也怀疑这具尸体不是她……” 情敌之间,通常会因为目标一致而能轻易洞察对方的想法。 除了水木华堂,瑜颜墨再想不到谁会对悦菱的“尸体”这么感兴趣。他和他一样爱着她,知道她遇难,一定是难以按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同样,他也和他一样,绝对不可能坦然面对尸体是悦菱的“真相”。 “那你说,水木华堂为什么要割掉尸体的手指?”回去的车上,柳清叶憋不住问瑜颜墨,尽管他心里有大胆的想法,但是却希望听听瑜颜墨会怎么说。 瑜颜墨靠在车窗上,他的脸色依然很糟糕,不过好歹,不是之前那种死寂一样的神色了。 他似乎沉吟了片刻,这才回答:“这或许说明,水木华堂,有鉴定尸体是否是悦菱的方法……” 柳清叶开着车,只觉得今夜特别的阴冷:“这是不是说明,水木华堂知道,悦菱的亲人在哪里?” 看到瑜颜墨注视着自己,他再度解释:“用骨骼是可以做DNA鉴定的。不过必须是和鉴定者的亲生父母才能做。我想,水木华堂不会不知道这个原理。所以,他知道谁是悦菱的父母?” 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了一些。 因而瑜颜墨也只有继续沉默。 “当然了,也要割掉尸体手指的确实是水木华堂,这个说法才能成立。”柳清叶自嘲着。 清晨的时候,水木华堂载着李姗姗回到了水木家。 预计中的车祸并没有发生。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李姗姗和雅之间的亲权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结论是,她们的点位完全吻合。 也就是说,从鉴定结果来看,她们是真正的亲生母女! 水木华堂不能相信,但是他只能暂时相信。 从老爷子决定让珊珊做亲子鉴定到最后鉴定结果出来,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这中途,除非是悦菱还在C市,否则谁也不可能拿到她的人体组织。 有人在操作结果? 他想提出异议,但又觉得不妥。 他只是去把结果取了出来,并顺带递上了水木雅的头发和那具女尸的指骨。无论如何,他和瑜颜墨一样,绝对无法接受悦菱已经遇害这件事。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一定有……他咬着自己的指骨,目光沉得可怕。 有人要杀悦菱,还要阻止悦菱回到水木家。李姗姗没有能力干这种事的,瑜柳珍莲就算要杀悦菱,却也不知道悦菱的真实身份。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 进客厅的时候,他看到水木雅还痴痴地坐在电话旁等着电话。 她在等电话……在等电话…… 水木华堂突然觉得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 小的时候,姨妈刚刚被查出怀孕,还没被送往乡下别墅的时候,似乎也有过天天在那里等电话的场景。 那时候他还尚小,但一直很黏这个漂亮的雅姨妈。姨妈也非常疼爱他,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天天坐在沙发上开始等电话。哪怕他扑过去求抱抱求抚摸,她也只是敷衍的笑笑,随便就把他打发掉了。 雅姨妈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脑子里突然有这个大胆的猜想。 雅姨妈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事,可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许是她所知道的真相,导致她失去了女儿。当初乡下那场大火,或许原本是想将她一起烧死的。 还有,姨妈这么乐观开朗、活泼可爱的女人,就算是孩子死了,最多也是患上抑郁症什么的,为什么就会突然疯掉了呢? 难道说,失去孩子的背后,还有让她完全无法接受的其他原因?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想得出神。直到有手下来找他:“堂少,我们刚刚得到消息,瑜颜墨似乎想对电鳗出手。” ……几架直升机在一个荒凉的山区降落。 电鳗的首脑京从其中一辆跳了下来,然后他把梯子放下来,伸出手,示意上面的女人牵住自己。 可是悦菱甩开了他的手。 “我自己知道走。”她裹了裹披肩。 和千面汇合的时候,京给她要了一套女人的衣服。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把披肩紧紧抱着。突然,她脚下一滑,险些从梯子上栽下来。 京一伸手,抱住了她。 “喂,不要假装好心!”她愤怒地想挣扎下地。 “这里路很坎坷,不怕孩子流掉的话,可以自己下地走。”他看了她一眼,依然是那种稀松平常的口吻。 其它从直升机上下来的人,都以一种见惯不惊的态度扫了他们一眼。 京便顺理成章地抱着她往前行了。 悦菱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里仿佛是在山区里建立的一个临时居民聚集地。房子都是黄土的颜色,看起来朴素并且很不结实。狭窄的街道上,有小孩子在欢笑着跑来跑去,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有裹着头巾的女人提着水推开自家的门。还有古铜色肌肤的男子叉着腰,叼着烟,注视着他们一行人走过。地面奥凸不平,走起来确实很容易崴到脚。 不过……似乎也不至于非要这么夸张的抱着她呀。 “快看,京他们回来了。”远处有年轻的姑娘发现了他们。 “京抱着一个女人,是他们组织的新成员吗?” “你上去问问看。” 于是,有少女跑着过来,扬起圆圆的脸蛋,带着笑:“京,她是谁啊?” 京回看了少女一眼,用惯有的口气:“她怀孕了。” 少女红着脸蛋跑回去:“是一名孕妇。” “京太温柔了。”另一名少女捂着脸,“他对怀孕的女人和小孩都是那么好。” 她们叽叽喳喳着,并且毫不介意这些话会传到电鳗的成员耳朵里。叫亿罗的女人依然扛着机枪,面容美艳,但神色冰凉。千面的脸上缠着绷带,更没人会去在意他了。而一脸伤疤的大汗目不斜视。 只有悦菱东张西望。 走了好一段路,她看到了一群白墙的建筑,还有高大的门,门前有背着武器的男人在守卫。和刚才的民居区有着天壤之别。 刚刚走到门前,已经有穿着鲜艳长裙的女人跑了过来。 “京,怎么了?她是谁?”她用的是悦菱能听懂的中文。 这里面的地已经很平坦了,京放下了悦菱。 “俘虏。” 长裙女人愣了愣:“她怀孕了吗?” “是。” 她随后上下打量着悦菱:“跟我来吧。” “封锁消息,”京头也不回的下令,“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带了个孕妇回来。” 长裙女人带着悦菱在迷宫似的住宅里穿梭。这里面与其说是一个房子院落,不如说是一座小城。 “你住这里。”女人推开一扇门,里面是简陋的家具。 悦菱叫住了她:“你是谁?” “十姬。”女人回答,“电鳗的占卜师,也是京的女人。”她像是强调似的说了后半句话。 “等等。”见她要离开,悦菱又叫住了她,“我……我会怎么样?” 那晚上,她抓住了京的手枪,枪走了火,不知道打中了直升机的哪里。下落的过程中,她被打晕,之后醒来,已经到了陌生的地方。 她还活着,已经让她觉得有些惊喜了。 但京并没有放她走,又让她有些惴惴。 “他会等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处决了你。”十姬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女人,眼神里似乎有些妒意。 看到悦菱吃惊地样子,她紧接着说:“放心好了,他不杀小孩。你的孩子会安全长大的。” “等等,”她说的一切都需要消化,但悦菱再一次叫住了她,“你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从来到这里开始,这个叫十姬的女人就用一种暗含敌意的眼神看着她。这么明显的目光让悦菱十分不解。 没想到叫十姬的女人并没有被悦菱的坦率吓到,她似乎习以为常,把她那倨傲的下巴一扬:“我看任何女人都是这种眼神。”她说,“因为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想成为京的女人。” 随着一声关门响。 悦菱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什么?她没听错吧?在这个十姬说这句话之前,她还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成为瑜颜墨的女人呢! 哼,开什么玩笑,谁要成为那个神经病的女人啊。 他完全比她的颜墨差了好几个档次好吧! “京,你准备让那个女人呆到什么时候?”离开了悦菱,十姬径直去找首脑。 大厅里,部分核心成员都在。亿罗旁若无人地擦拭着她的武器,千面在整理着他的包裹,每个人各干各的事,并不理会十姬的质问。 京随意地坐在一根凳子上,翻着平板电脑:“呆到她把孩子生下来。” “为什么?”十姬继续问。 “有人向我买她的命,但没有告知我她是孕妇。我已经拿了别人的好处,不可能再退还回去。只有伪造她假死,再把她带回来。” “但你也可以把她送到别处去。” “她肚里孩子的父亲势力很大,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送别处去,很快会败露。”京还在旁若无人地翻着平板。 十姬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叉着腰,心有不甘地看着京。 “等孩子生了以后呢?”她有些气呼呼地问。 “我会第一时间处决她。孩子交给你来抚养。”京平静地说出十姬想要的答案,然后突然冷不丁地抬眼,“你是不是过于激动了?” “是,我很激动。”十姬不想掩饰情绪,“基地的规矩也是你定的。你说过不可以有非成员进入并居住,但现在你居然带了个孕妇回来!” “你如果不满意,我今晚上就到她房间里去睡。”京重新翻起了平板,“如果是我的女人,那没有理由不住在这里了。” 十姬不说话了。 京的回答戳中了她害怕的点。 充其量,她也不过就是组织里的占卜师而已。所谓京的女人,不过是她喜欢随口挂在嘴边,向其他外面居民区女孩儿炫耀,并打消她们妄图抢先占有她心上人的低劣手段而已。 但正因为占卜师的职业,十姬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和敏锐。 京对于孕妇和小孩一向是礼让有加,甚至有时候关心得不正常。但无论他为对方做任何事,譬如从不伤害别人以及给予无偿的帮助,都从没让她觉得如此心慌过。 他给的理由和答案是让她没有任何挑剔的,但十姬还是有不祥的预感,并不仅仅是因为觉得那个突如其来的女孩给自己带来了威胁……于是她匆匆忙忙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副牌,在桌面上铺开。 十分钟以后,她重新冲回了大厅。 这时候,这里只剩下京和那位刀疤大汉了。 “京,你必须马上把这个女人处死,或者是放走!”她厉声道。 “怎么了?”京这次率先抬起了头。 “我刚刚占卜得知,这个女人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给我们组织带来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京沉思着,“就算是国际反恐部队,也不敢贸然来挑衅电鳗。杀身之祸又是什么?伊万,”他问一旁的刀疤大汉,“你害怕杀身之祸吗?” “杀身之祸?”刀疤大汉反问,突然爆发了一串大笑,“哈哈哈,那快点来吧!我都等不及了!” 十姬只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他们俩。 京等伊万笑完,然后与十姬对视。 “你看,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 十姬的脸色很难看。这么多年,她的占卜和预言,从没有一次失误过。电鳗每次无论进行什么活动,京总会让她先占卜一下。遇到重大的决策和选择时,也喜欢先听听由她直觉而来的意见。 如此嘲笑并忽视她的占卜,这还是头一回。 “不要动那个孕妇。”她走的时候京看似平淡地嘱咐她,“你放心,等她生下孩子,我会立刻处决她。” 看着十姬艳丽的背影隐没在外面的植物众中,京回头与伊万对视一眼。然后靠在椅子背上。 现在放走悦菱,或者杀死她,都没什么用了。他漠然地想,做这个交易的时候,他就知道有多危险,当时十姬的占卜也和现在差不多,说能不做就不做。 不过,交易的那一方,现在手里握有他最重视的资源。 说到危险,从电鳗组织成立到现在,做过的事情,哪一样不危险? 夜深了,悦菱躺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里不知道出于地球上的哪里,气候十分炎热,蚊虫多得要死,盖不盖被子都让人心烦。折腾了好半天,她也只是迷迷糊糊。 朦胧中,她觉得什么房间里仿佛多了什么东西,发出了轻微地,咝咝的声音…… 第129章 谁要成为他的女人了?(加更) 第130章 真凶败露?刀刃上的水木华堂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少总甜爱,千金归来 作者:菓菓的菓 第130章 真凶败露?刀刃上的水木华堂 悦菱已经在睡梦的边缘,咝咝,就像是煤气泄漏的声音一样,扰得她有些本能的不安宁。 她翻个身,眯眼看着菱形的窗格子,月光从薄薄的窗帘透进来,窗帘上有一条奇怪的花纹,仿佛在随着微风而轻轻晃动着。 悦菱揉了揉眼。 很快,她的视线愈发清晰起来。也愈发觉得,那条花纹动得有些不正常……因为,屋子里并没有风,窗帘也根本就没有动。 嗡嗡……蚊子还在她耳边吵个不停,她忍不住想要挥手去打这些恼人的吸血鬼,可是手刚刚抬起来,却又停住了。 花纹不见了。 咝——紧接着,这诡异的声音又在屋子里响起。 悦菱已经有些知道是什么了,尽管失去了曾经的记忆,但是多年山区独立的生活早练就了她对于危险的敏锐和对于野生生物的察觉能力。 她开始觉得害怕,忍不住往墙那边靠,用微微出汗的背抵住了那冰冷的水泥。 慢慢的,她开始想哭。因为,她看到自己的面前,缓缓地升起了一根“棍子”…… 悦菱发誓自己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长这么大的蛇,而且,还是一条会站立的蛇。它昂着扁扁的脖子,吐着信子去感知热源体的存在。悦菱的呼吸和气味,通过它那冰冷的感官传到它的神经里,似乎在告知它,前方有什么危险的、巨大的物体在威胁着自己的生命。 它似乎应该先下手为强,用它彪悍的毒液把对方放到再说。 “啊——”电鳗的基地里,具有穿透力的惊叫声几乎把所有的成员都叫醒。 门被踢开了。 黑暗中,男子闪电般的身影掠了进来,手中的长刀闪着寒光,唰的一声,向蛇头斩去。 毒蛇已经条件反射地做出了攻击,嘶——水柱般的毒液已经喷了出去。 “啊!”悦菱尽管抱着头,还是猝防不及,被喷了一脸一身。 房间里的灯亮了,她睁开眼,只觉得人影模糊,双目刺痛,毒液有一股令人发酸的气味。身子蓦地一轻,已经有人抱了她起来。 “京,”她听到有人在问,“她受伤了吗?” 京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眼睛可能被毒液喷中了,需要清洗。”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光线也暗了下去,她听到风在耳边呼号,双眼痛得她想叫,眼泪一直往外涌,但她依然咬着牙,不做声。 突然,她感觉自己被放了下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察觉面前的男人在解自己的衣服。 “你干什么?”她惊慌地拉住了衣领,视力在慢慢失去,眼睛火辣辣的疼,导致头痛欲裂。但她依然不能任由别人为所欲为。 “那自己脱吧。”京的声音很平淡,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你全身都被毒液喷中了,最好马上洗澡,眼睛也需要冲洗,否则会失明。身上如果有开放性伤口,也是致命的。” 悦菱愣着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传来:“你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听他的口气,仿佛她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一样。 “你……走开一点。” “好。” 她立刻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悦菱抖颤着手解开上衣,褪掉了下衣,还没完全放下,突然觉得面前一阵风吹过,自己已经重新被抱了起来。 “啊呀……”她这次可惊得不小。 男人温和粗粝的手掌紧紧抓着她的身体,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反抗。 然而下一秒,她发现自己被轻轻放进了水中。 冰凉的水,没有声音,但却在缓缓流动着。 “先洗眼睛。”京在一旁命令,“反复洗,对,最好睁开眼,泡在水中。” 悦菱听话的把头埋到水里。幽凉的水,缓解着眼部的疼痛。最后,她干脆整个浸入了水中,连头发湿掉了也没有在意。 这里太炎热了,清凉的水让她觉得浑身都舒畅起来。 四周静静的,好像没有其他人了。眼睛依然看不见,悦菱伸长了手,摸着卵石堆砌的池子边,慢慢摸到了一个水流集中的地方,顺着摸上去,她发现这是一眼细小的泉。 她用手指拨着欢畅的泉水,靠过去,忍不住用嘴接了一点。 很甘甜。 “你准备泡一晚上吗?”京的声音从岸上传来。 悦菱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并没有听到过他离开的声音。 “起来。”他走了过来。 “可是……”这里很舒服,悦菱不想离开,“我的眼睛还是看不到。”她很担心,会不会从此以后都看不见了。 “失明是短暂性的,很快就能恢复。”不容她抗议,他的手已经伸入水中,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拖了出来。 悦菱尴尬,但很快,她身上披上了浴巾。 京重新抱起了她,稳健地步子,朝有亮光的地方走去。 “京,”十姬跑了过来,“她怎么样了?” “没有死,暂时性失明了。”他回答她,并没有停下脚步。 十姬紧跟着他,步子有些乱:“我已经给她打扫了房间,被单什么都换过了。” “不用了,从今天起,她睡我那里。” 十姬的脸色霎时有些苍白,她嘴唇发紫:“京,你那里,只有一张*……” “我会在地上搭帐篷。” “可是京,”十姬有些慌乱,这样的结果,不是她所预料到的,“这样的话,别人都会误会她是你的女人。” 京突然停住了脚,他看向身边的十姬,她咬着嘴唇,眼里亮晶晶的,似乎忍着即将滴落的泪水。 突然,他换上了当地的语言:“十姬,你放蛇之前,为什么没有先占卜一下呢?” 见她愣在当地,一个字也回不上,他紧接着道:“还是,你的占卜已经失灵了?” 这两句话说完,他用脚踢开了自己的房门。 “华堂这两天在忙什么事?”花园里,水木罡老爷子一边欣赏着园丁新培育的品种,一边问徐管家。 “少爷一直在追踪电鳗的消息。” 水木罡听到这句话,正拿着花盆的手一滞。 “不管他吧。”他做了决定,这小子为了对付瑜颜墨,也真舍得下本。明明是自己深爱的女人,活生生是可以送给敌人,“我让你去找王妈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她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到。”徐管家答。 王妈,就是当初雅在乡下别墅养胎坐月子时,众多保姆佣人中的一名。当时发生火灾后,水木罡原本要追究所有佣人的责任,但这个王妈当时一直跪在地上哭,还对着雅和他不停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水木罡看她年纪也大了,心中就动了点善心,只是将她辞退了,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 说起来也真是惊骇。 当初大火之后,在雅被烧掉的房间里,确实有一具婴儿的骸骨。 所以水木罡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外孙女已经死了。三个月前听到王妈来消息,说自己得了重病要死了,唯一的心愿就是,隐瞒了这么多年小小姐还活着的消息。 水木罡当时一心想要接回外孙女,一时也没去找王妈询问原委。 当年发生火灾的时候,正是瑜家和水木家因为一些生意上的纠葛和累积的矛盾而斗得你死我活。水木罡第一时间就把至亲的死亡和疯癫算到了瑜家的头上。 至于姗姗回来之后,他想找王妈,却发现这人突然人间蒸发了。 直到昨天,才突然得到了她的确切消息…… 报告的结果显示姗姗确实就是水木雅的女儿。但老爷子的疑心已起,本着做事必然要知道真相的个性,他认为就算姗姗是自己的亲人,他也必须要弄清当年这场灾难的原因。而王妈也是,费了他不少力才终于寻到。 “老爷,王妈来了。”徐管家禀报。 紧接着,佣人扶着一个颤颤巍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来到了花园里。 水木罡皱了皱眉。这就是王妈?和印象中的,简直大不相同。记忆里,那是个精干的中年妇女,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做事情干净利落。 “老爷,老爷,”王妈见了水木罡,几乎要跪下了。 “给她端个凳子。”水木罡下令。 王妈还没有坐稳,已经一把眼泪一把辛酸地哭了起来:“老爷啊,我的罪孽深重啊。当年那人让我放火烧房子,我一直犹豫了好些日子。可我儿子要上学,缺一大笔钱……我就昧着良心干了那件事……但是我看着小小姐,那么可爱,又生得水灵,我怎么也下不去手。正好我们乡下有个姑娘生了个死婴,我就悄悄给放了屋子里,抱走了小小姐,然后才放的火……老爷……” 她哭得惊天动地:“这么十几二十年,我活得是心惊肉跳啊……你不知道,本来那人让我带着儿子远走高飞,可是后来他突然变了卦,他害怕我走漏了消息,想要杀我灭口……我当时正好不在,他就杀了我的儿子……我可怜的儿子哟……” 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像一颗风雨中即将枯倒的树。 “给她倒杯水来。”水木罡叫佣人。 王妈一边咳,一边从腰上解下一个布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 “我、我吃药……老爷……我的病……”她话都说不清了。 水木罡点点头,王妈就像得到同意似的,把两粒小药含到了嘴里,然后和着水吞了下去。 “是谁指使你放的火?”见她慢慢缓和了下来,水木罡问。 “是……”王妈刚刚提起一口气,手指突然顿在了半空中,“是……”她突然卟的一声,喷了一口血出来。 “马上叫医生!”徐管家急喝起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妈,“王妈,你怎么了?不要激动,慢慢说。到底是谁放的火?”他有预感,王妈这恐怕是…… 王妈双手颤抖,缓缓地指向了不远处宅子的二楼。 水木罡和徐管家一同看向了她指着的方向。那里……是二楼,水木芳的房间?! “认识……认识……”王妈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喉咙里咕噜着发出这个词,“……认识……” “发生什么事了?”水木华堂带着医生赶来。 徐管家看向怀中的王妈,她已经咽气了。布袋落下,里面的药撒了一地。 水木华堂蹲了下去,捡起了药,凑到鼻子边嗅了一下。 “砷中毒。”他下了结论。 医生的检查着她口腔和眼睑,证实了水木华堂的话:“急性大剂量砷中毒,引起死者器官衰竭而死。” “她的病史是怎么样的?”水木华堂尽量忽视老爷子铁青的脸色,问徐管家。 徐管家一向做事慎密,立刻回答:“王妈患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已经做过两次手术,最近一次就在三个多月前,她以为自己不会从手术台上下来,所以告知了我们小小姐还活着。她出院之后,立刻换了一个城市生活。所以这之后,我们一直想找她,直到昨天才寻到。” 水木华堂点点头,看着手里的药瓶,有速效救心丸,还有丹参滴丸,银杏叶含片等……基本都是心脏病的急救药。 这些药,一般只有在心脏病急发或者极为不舒适的时候才会服用。 有人,在王妈前往水木家的半途上,换掉了她的药。对方也许是想立刻置他于死地,只可惜这次水木家派了四五名保镖护送王妈。让凶手找不到什么机会杀人,才会走这一着险棋。 王妈说当年的凶手害怕她泄露消息而一直追杀她,看样子是没有说谎的。否则她也不会拖着病体,在不同的城市之间辗转,躲避杀手。 不过,尽管猜到了凶手如何行凶,为什么行凶,老爷子、水木华堂和徐管家依然觉得心头有惊。 不为凶手的狠毒,而是为凶手心机的深重。 在前来杀王妈之前,他已经准备了好几种方案,以备临时的变动。否则的话,怎么解释他能完全换上一个和王妈一模一样的布袋? 老爷子已经问了护送王妈的保镖。他们汇报,王妈是当着他们的面,从柜子上拿起布袋,栓到腰上的。而在此之前,他们还亲眼看到王妈服用了里面的一颗药。 “保镖接人的时候,凶手也在屋子里,只是我们的人守得紧,所以他才只能临时换掉了药袋……”水木华堂分析着。虽然他说的,老爷子都能想到。但从小到大,老爷子乐意听他分析,以享受自己多年来教养的成果。 只是这次,水木罡再也没心思去得意外孙的脑力。 想一想,突然也觉得幸运,王妈竟然没在来水木家的路上服药,而是对水木罡透露了许多事以后才犯病。 “我看到她最后指着楼上,在说什么?”水木华堂问徐管家。 虽然不想让悦菱这么快回到水木家,但这个杀害王妈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次和电鳗做交易,要害悦菱的幕后黑手。 所以水木华堂也没有放过这样追究凶手的机会。 “她说‘认识’。”徐管家回答,与水木华堂一同看向了二楼,他指着那扇窗户,“她指着的地方……”他有些忌讳。 然而水木华堂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是妈妈的房间。” 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水木华堂,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站在了人生最刻薄的刀刃上……一边是最爱的姨妈和宝宝,一边是至亲的母亲。 他的妈妈水木芳,因为自己是收养的孩子,所以妒忌自己的妹妹雅,因为害怕雅的孩子继承家产,所以对年幼的悦菱痛下杀手。 甚至是知道悦菱回到C市之后,再不惜一切代价,买凶杀人,伪造亲子鉴定……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要做什么样的选择!? …… “颜墨在忙什么啊?”柳清叶问自己的姐姐。 “不知道,你干嘛不亲自问他?”瑜柳珍莲打个呵欠,捧着茶杯,“怎么?”她斜眼,“你不是他的至爱亲朋吗?他干什么,你还不清楚?” 柳清叶嘿嘿讪笑了两声,不再说什么。 从昨晚回瑜家开始,瑜颜墨,安静得有些不正常了。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顶层,不知道在干什么事。 是的,柳清叶可以肯定,他一定在干什么事。 绝不是像昨天那样呆呆站着动也不动。 如果没猜错,他现在一定被复仇的火焰所灼烧,在谋着什么惊人的报复计划。 可是,柳清叶没有任何渠道得知他在做什么,又进行到了哪一步……该死,他也知道他平时能够动用的资源和势力有哪些。可是他刚刚一一都去确认了,答案是风平浪静,瑜颜墨什么都没干。 “你还不回去?”瑜柳珍莲问,“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了。你总不至于赖着混吃混喝吧?” 柳清叶把脸皮甩一边,嘿嘿笑着:“姐……” 突然,他看到瑜颜墨走了过来。 “颜墨,你去哪儿?”他急忙站起来,跟上去。 瑜颜墨步子很疾,头也不回,只扔下两个字:“散心。” 散心?连沙发上的瑜柳珍莲都呆住了。 车已经停在了门前,瑜颜墨打开了车门上去。“你去哪儿散心……”等柳清叶回过神来的时候,汽车已经绝尘而去。 第130章 真凶败露?刀刃上的水木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