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攻略》 1 珍妮特头疼欲裂,从太阳穴中传来钢筋贯穿般的痛感。 深呼吸,肺部收缩又膨胀。视线中的灯泡是烈日,她是如脱水的鱼和濒死的兔。一段不合时宜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快闪而过: 由于父亲欠下的巨额债款,她被迫给一个有钱的中年男人当玩物来抵债。 当她如礼物般被精心包装,等待被那个男人撕开享用的那刻,她一头撞死在墙上。 草率的结束了这短暂的18岁人生。 …等等,18岁?! 脑袋又是一阵嗡鸣。干涸的嘴唇吐出破碎的痛苦呻吟:“操!” 她咬牙,再一次:“操,我的头好痛!” 18岁。她另一份上辈子般的记忆告诉她应该有一份收入虽不太富裕,但尚能养活自己的工作,而且她早早与父母断了联系,所以她绝不该是—— “痛吗?痛就对了。” 耳边传来戏谑的轻笑,泡着半片柠檬的橙汁在玻璃杯中摇晃,轻轻落在床左边的玻璃桌上。俊美的金发青年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椅中,淡色的薄唇弯成一抹坏笑:“珍妮特,恭喜你避免了一个蠢透了的死亡结局。” 美少年似乎等了很久,他放下掌机发出疲惫的呻吟,贴身的条纹衬衫和面料昂贵的马甲随着腰部的舒展而起伏。 衣领和领带规矩而保守,但她没法对他脖子上的黑色项圈视而不见。笔直的西装裤被精心保养,但整个修长身体套在一个略显臃肿的大兜帽卫衣里,真是一个雅皮士。 珍妮特:“我认识你吗?” 青年以分析问题的态度对她的疑问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抬手托住下颚:“你忘了我?需要我做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吗?” 他那副轻佻的模样,如果不是身体使不上力气,她倒想往这张漂亮脸蛋挥一拳,看他还能不能保住微笑。 她又感到一阵疼痛,记忆碎片如水晶球中的雪花般在脑内翻滚,青年的身影也在混乱中时隐时现。 但在她开口之前,青年竖起手指向她提问:“不过首先,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莫名其妙,但她回答道:“我是珍妮特。珍妮特·勒内·阿贝尔。” 但话说出口,她倏然感到莫名的违和:她是珍妮特·勒内·阿贝尔,记忆中的她也是珍妮特·勒内·阿贝尔。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头部的重击让她遗忘了18岁以后的记忆吗? 她想撑起手臂靠在床头,可头实在太疼了。身体被摩擦的酥痒渐渐让她注意到身上这件材质非常透的蕾丝纱裙。轻薄的短裙勉强盖住大腿根部,但异样的金属色泽在白色蕾丝边下闪着寒光。 这件根本就是情趣内衣下面藏着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这,这是什么?!”脸颊被紧张和羞耻染了色,她不管不顾的在金发青年面前敞开双腿,一把上锁的贞操带赫然出现:“这是你做的吗?你就是那个绑架了我,还想让我用胸部给你做按摩的变态?” “如果是我,我会让你穿着三丽鸥充气服去幼儿园恐吓老师,而不是做个用保鲜膜裹起来的充气娃娃。”青年微笑道:“和人类做爱对我来说…嗯…”他挠了挠下巴,“作为一只鹦鹉,我没法像人类一样一直发情,而且现在也不是我的繁殖季。” 他的手,这时她才注意到那并非手套的装饰,而是货真价实的从手指骨肉中延伸向外的黑色利爪。她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在下一秒接受了自己在和一个非人类对话的事实。 这时一段关于这位青年的记忆恰逢其时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玻璃在夜幕下破碎,窗帘飘动的阴影下,青年血红的眼睛带着那份挥之不去的轻浮注视着她。 一个契约。 他和她有一个契约。 “雅、雅各布?”一个简单而普通的名字,没有任何后缀,她扶着发疼的脑袋靠在床头,但终于放下戒备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那我们从哪一件事开始?”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找到你的时候,地上全是血。我以为你死了,但你突然抓着我的脚,求我别让你死在那个地方。所以我就把你带了出来。” 说到这里,他短暂的停顿下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像在评估她的情况,“我本来打算把你埋了,可你突然又能呼吸了。所以我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头疼欲裂,像是把两块完全不同的拼图强行粘合在一起,她吃力的问:“你…什么意思…”手掌触碰的地方满是汗水。 雅各布坐了起来,露出温柔的眼神: “你现在不应该活着。” 大脑持续嗡鸣,然后化为空白。物品的形状变得清晰,随之疼痛逐渐散去,她定了定神后鼓起勇气问:“当时你为什么没丢下我不管?”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大脑获得宁静后她意识到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无依无靠,而且说不定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还图谋将自己“逃跑的小玩具”抓回来——想到这个,在雅各布回答她之前,她又忍不住问:“你处理了房间里的血迹没?” “他很快就会明白你还活着,也许他还能猜到你有一个同伴。”雅各布简短委婉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后,双手撑在膝盖上望向她,然后微笑:“别着急,慢慢来。你现在需要适应。” 那个契约会让他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但珍妮特不确定这到底是哪一个珍妮特和他做的协议。不像是那个生命结束在18岁的珍妮特,也不像现在这个珍妮特。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房间里的血…时间过了多久?他会不会来找我?” 来自那个结束在18岁的珍妮特的记忆正在慢慢将她包围:被迫在地上吃饭,被剥夺穿衣服的权利,像狗一样在地上爬,就连排泄也要被控制,身上插着玩具度过一整晚…… 她不住的颤抖,同时这具已经得到开发的身体生出可耻的念头。 在羞耻和自我厌恶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时,雅各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将那杯橙汁递到她面前:“放轻松,在你能照顾自己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会陪着你。” “你能帮我把这个拆开吗?” 珍妮特红着脸,对异性提出这种要求是愚蠢的,但她现在也别无选择。她最大限度的分开大腿,好让他能清楚的观察到它的结构:“戴着这个东西,我恐怕连尿尿都做不到…” “当然,但这东西和你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小妞。”雅各布看都不看一眼,就如变戏法般将手伸进一片阴影中抽出了一把漆黑的老虎钳,用这把工具挤进小腹和贞操带的缝隙中,对准柔韧的皮带,轻松的将它剪开。 但贞操带没有从她身上脱落。珍妮特感到一丝难言的罪恶,光是从外面看是无法知道这平平无奇的贞操带里面用柱体顶住了她的宫口和膀胱,稍好一点的菊穴内部也被强行撑开无法收缩。 这意味着她必须把它们拔出来才能摆脱它。 她咬住嘴唇,脸上是火辣的刺痛感:“请出去等我一下好吗?” 雅各布用怜悯的目光看向她,脱下宽大的外套盖在她身上:“珍妮特,贞操带不是问题,衣服才是。”但顺从她的意愿,转身将自己关在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后,珍妮特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她缩在床里出神的盯着那双白嫩的大腿和微微鼓起的小腹。 她现在身无分文,好在身体看起来还算健康,找份廉价的工作应该不成问题。 小穴内异物让她甬道胀得发酸,紧张和羞耻也让膀胱滋生出尿意。耻辱和对生理反应的羞愧让她不敢去看它,只敢背过头死死咬住枕头,打算待会儿一鼓作气拔出它时藏好自己的声音。 放轻松,她拽紧贞操带的两端,心里默数: 一、二、三!用力! 猛地一抽,她分不清空虚、高潮、电击是哪一个先到的,只觉得大脑空白的同时耳边电流的嗞嗞声还在持续。尿道和小穴终于得到解放,腹部也恢复了平坦的模样。 但在电击和痉挛之后,她瞬间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柔若无骨的陷在床里,而贞操带和她还保持着最后一道连接。 菊穴里面的,好像比小穴里的还要粗大。 电击留下浑身刺痛,疼得泪水不住的在她眼窝中打转。 雅各布轻轻敲了敲房门:“你还好吗?” “…我不好…” “我可以进来吗?” “…嗯…” 2 雅各布应声推开门,珍妮特毫无生气的缩在床单低声喘息。柔顺的亚麻金发下,绯红的颜色从脸颊爬上耳尖,娇嫩的肌肤在灯光的晕染下每一寸都展示出诱人的粉色情欲。 也没任何遮掩,一副任人蹂躏的脆弱模样。 雅各布抽了抽鼻子,十分绅士的不去看她:“你没尿在我的外套上对吧?” “…神经病。”尽管她无比虚弱,但雅各布成功做到一开口就让她生气。 “好吧,刚刚发生什么了?” “我想把它拔出来,但是…我被电了…”她欲哭无泪道:“而且我拔不出来,它太大了…” “好吧,需要我帮忙吗?” “……嗯。” 得到同意后,雅各布半跪在床上,试探性的拉拽贞操带,没想到贞操带里面的那个东西完美的嵌在她的屁股里,甚至让她的臀部也一起提了起来。 见状,雅各布立刻一手用力按住她的腰,然后在她耳边提醒道:“想象你正在拉一坨特别粗的屎。” “你给我闭嘴!” 但雅各布突地用力,珍妮特感到肠道里噗噜噗噜的搅动起来,嵌在菊穴里的玩意儿终于冒出头来。 一颗颗被串联起来的鸡蛋大小的圆球裹着晶莹的肠液噗噗噗的从肛门中向外拉出。 一想到自己不仅被这家伙看了个精光,还让他听见自己发出这样奇怪的声音。珍妮特尴尬至极的哭出声来:“我求求你快点吧!” “我觉得产卵是一件很伟大的事。因为母鸟有不小卡蛋的几率。”雅各布耐心的看着她,关切的眼神犹如在照顾一只产仔的老母鸡:“慢慢来,这样对肠道很有好处。” 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如果可以,她真想揍他。 折腾了十来分钟后,雅各布啧啧的对拉珠的长度称奇,而珍妮特感觉自己像没了半条命,腰部留下的一片淤红就是她受难的证明。 回想起她遭受的不明电击,她问道:“之前你说这衣服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普通的衣服,它是一件天使造物。” “天使造物是什么?” 雅各布突然拿出一台拍立得朝她按下快门,相机吐出照片,照片里是她身穿的蕾丝纱裙,还有一段文字: “莉莉娅的泪水” 物品描述: 一件白色蕾丝纱裙(A)和一串宝石项链(B)。 作用: A的使用者会对异性散发出强烈的魅力,同时对B的使用者产生依恋和恋爱感。 但A使用者违反B使用者的规定时,会产生电击矫正其行为。 A的使用者永远无法脱下A,A的效果是永久的。 “也许我并不爱他,但我无法离开他。” 大量信息冲击让珍妮特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和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不太一样。当她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尝试脱掉这件纱裙时,电击终于让她接受了这无情的事实。 等珍妮特从麻痹中恢复后,雅各布念稿般补充道:“天使造物就是天使和这个世界接触时产生的拥有异常功能的东西。这台相机也是天使造物,它可以描述出十米范围内所有无生命物品的用途。” 雅各布朝她笑了笑:“相机就送给你了,你可以对我感激流涕。” 珍妮特一时不知道是该先说谢谢还是先说他不要脸。但她接过相机时意识到雅各布应该早就清楚这件衣服的用途:他有隐晦的提醒过她,但那会儿她想破脑袋也很难猜到一件衣服会有这样的作用。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还提到了天使?”与其搞懂雅各布是一个怎样的人,珍妮特还是选择先搞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难道这里还有恶魔,精灵兽人什么的吗?” “天使就是天上来的使者,是世界之外的访客,它们被困在这里,最后的下场就是变成天使造物。恶魔就是喜欢和人类签契约的家伙,它们和上位存在者不太一样,但大都中立。” “上位存在者?那又是——” “停停停。” 雅各布摆手将她的问题一一堵了回去:“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 3 既来之,则安之。 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珍妮特的身上,但既然还活着,人就得好好吃饭,对自己好点。 特别是这个前身已经足够不幸了,所以她更没理由亏待自己。 出门前她还想洗个澡,但由于任何试图脱下纱裙的尝试都以电击告终,最后只能折中用湿毛巾简单的擦拭身体。 于是她有了第一个目标,那就是一定得尽快摆脱这件衣服。 经过她和雅各布的讨论,她得出以下几种方案设想: 1.“莉莉娅的泪水”由于是天使造物,即使被普通工具破坏也会自动复原,所以可能只有借助别的天使造物才能将其破坏。 2.“莉莉娅的泪水”是洋裙和项链的合称,两件物品明显代表着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如果破坏掉项链,或者让项链持有者放她自由,也许就能摆脱掉洋裙的诅咒。 第一个方案是大海捞针,第二种方案看起来最有希望,但问题是给她套上这件衣服的人是真把她当狗一样调教玩弄的大变态。光是回想起前身的遭遇,珍妮特就不寒而栗。 真是疯子,同样是人,居然想着把另一个人异化成玩具。 但第三个方案不确定性就很大了。 3.和恶魔或上位存在者建立契约。 这个世界的契约和她原本的世界一样,拥有超越时空,追溯因果轮回的力量。但问题是她是否能承担起解决这条裙子诅咒的“代价”? 珍妮特不确定这是否值得,目前来说她的处境也没糟到必须得以毒攻毒的地步。 休整完毕,正好雅各布也把衣服买回来了。红色针织毛衣和格子裙与秋季很搭,只是平底鞋的鞋码大了,她最好自己去挑一双。 由于旅馆里没有晾晒的地方,所以雅各布的外套还挂在浴室里滴水——她和他站在前台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才意识那个房间不是他的公寓。 旅店的名字是“赫尔墨斯”,代表希腊神话中旅行者、商人、盗贼和雄辩术的守护神。用这位神的名字来做这家安全舒适却不起眼的旅店的名字再适合不过了。 雅各布简明扼要的向前台服务员交代衣服的邮寄地址后,低头在珍妮特耳边悄声说:“如果你以后需要存放或寄送东西,可以来这儿。店主和恶魔有个关于寄送服务的契约,他就是靠这个挣钱的。” 珍妮特点点头。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中雅各布不仅漂亮帅气还十分可靠,如果他是个哑巴,那她一定会毫不吝啬的表达对他颜值的喜爱。 他步履轻盈的走在她身旁低声哼唱没有歌词的曲调。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珍妮特慢慢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天使造物和作为少数族裔存在的亚人种族,似乎和她原本的世界并无什么不同。 文化和语言,不论是哪方面都很像。 初到这个世界的不安和疑惑正渐渐淡去,她对这两个世界的异同点产生好奇。饥饿感也让街头和商店橱柜里的食物对她的吸引力变得难以抗拒。 可她身无分文,每当她用祈求的眼神向他喊饿时,雅各布就拿用“小妞,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比这些街头食物有意思多了。”来吊着她。 当她又一次期望落空的路过一家餐厅时,她耐心见底的催促道:“我们快到了没?我们到底是要去什么地方?” “好吧好吧,就是那种拍卖会啊。我们不仅可以去那儿吃免费的自助餐,还有好多好玩好看的呢。” “真的假的?” 雅各布在一条死胡同里停下,在砖块之间仔细摸索一番后像是确定了什么,地上的影子朝墙壁上汇聚,变成门的形状。 雅各布弯腰,以邀请的姿势向珍妮特伸出手。这副绅士的态度,让她不由得跟着认真起来,她犹疑的观察这扇凭空出现在墙壁上的纯黑门扉,询问道:“这是传送门?” 雅各布:“一个影子传送门。在影子里穿越时你最好抓紧我,不然你会迷失在影子里,最后同化成影子。” 珍妮特皱眉:“这么危险?” 雅各布耸耸肩:“对我很安全,而且我很擅长从影子中找东西。” 珍妮特回想起初见时,雅各布凭空从影子里拿出老虎钳的样子,对他的话信了几分。不过又问道:“我们就这样出现在那种地方不会引起怀疑吗?” “你瞧。”雅各布从身上掏出一本巴掌大的便利签,“发现它的人给它起名叫‘不起眼的配角’,它可以让使用者成为任何环境下都不引人注意的存在。” 他撕下一页便利签放在她手上:“把它揣好,丢了可就露馅了。” 珍妮特刚准备去拿那张便利签时,雅各布就抓紧了她的手腕,下一秒她毫无防备的感受到犹如黑洞般的吸力,然后灯光和喧闹从四面八方朝她扑面而来。 形形色色,带着面具的衣装楚楚的男女亲密交谈或举杯碰撞。舒缓的古典乐萦绕在大厅的每根罗马柱周围。四周的展台上,从稀世珍宝到大师遗物,珍奇制品和稀有生物琳琅满目。 能够随意改变任何颜色的喷雾罐、如果在24小时内首次使用时投出6点,便可以获得一次好运的骰子、一个绝对零重力的无菌盒子… 一个展位的主理人站着一台堆满商品的货架旁推销道:“如各位所见,这个天使造物看起来像一台普通的货架。但它会在每天凌晨四点时自动更新货架上被拿走的商品。到目前为止,它生成的物品有:西里奇黄桃罐头、美乐洋葱圈、滋味虾条……” 然后他又拿出一瓶看起来很普通的蓝剑口香糖说:“这个天使造物的作用,目前我们发现它会在使用者吃下偶数的口香糖时,使用者说出的第一句话会在任意指定位置循环播放17小时。怎样,有谁想来试试?”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中数双手跃跃欲试的举了起来。 “这是…这里在售卖天使造物?”就像刚进城的土包子,珍妮特难以置信的看向雅各布。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脸上多了一张玄凤鹦鹉模样的面具,然后珍妮特才发现自己脸上也戴了一张面具,应该是那张便签的作用。 雅各布声音愉快的为珍妮特解释道: “这里售卖的大多是些绿色等级的天使造物,绿色级的特点就是安全且数量多。但拿来拍卖的都是用途不明的黄色级天使造物。” 然后他忽然凑过来压低声音对她说:“我现在的身份是音响师,你快看看你的身份是什么?” 珍妮特愣了愣,然后赶紧拿出自己的便签: 清洁工 珍妮特瞪圆了眼睛,反复阅读后:“什么鬼?你让我这么好看娇弱的美女去扫垃圾?!” 惊险刺激的拍卖环节看来与她无缘了,雅各布摊开手,一副“这不是我的错”。 正巧这时一位西装革履的面具人向她快步走来,指着远处厕所命令道:“快点。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刚刚有个客人在里面不知道干了啥,满地都是大粪,你赶紧给我打扫出来。” “呃,我…我把拖把弄丢了。”珍妮特心里祈祷:你赶快开除我吧! “那你还不快去领一把新的?快去!” 在珍妮特被面具人拖去打扫厕所的前一秒,雅各布同情的用嘴型对她说: 放心,我会帮你打包一份的。 4 卫生间良好的隔音将拍卖会的喧闹挡在门外,就像她身上这件朴实且遮盖了她第二性征的工作服。 珍妮特自认自己是个美女,但这套衣服和她被赋予的身份如一道隔绝层,用粪便的恶臭和污秽让别人对她避之不及。 防护服让她闻不到气味,但刷子搅动含有未消解食物的粘稠大便的质感和视觉效果让她几次忍不住干呕。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珍妮特几次逃跑都很快被西装面具人抓了回来,之后向同事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到处都有监控。 珍妮特干得头昏脑胀,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但又反胃的发酸。熬了仿佛快有半辈子才终于到了休息时间。 救赎的铃声响起,大厅用餐区的宾客已经享受完食物,剩下残羹剩饭,但剩饭也是珍馐,珍妮特吃的是津津有味。正当她忙着往嘴里塞桂圆香草酥的时候,腰间的对讲机又响了:“请负责B1区公厕的工作人员立刻前去检查112号厕所,我们收到客人的紧急信号,请负责B1区公厕的工作人员立刻前往112号厕所检查客人具体情况。” 整个拍卖会所就两个厕所清洁工,而另一个义正言辞的用“各人有各人的工作”来推脱。 求助无果,珍妮特悻悻穿上工作服走向B1公厕,心里除了对雅各布的辱骂,还多了对这个世界父亲的怨恨。 如果不是他欠下了巨款,自己也不会沦落为别人的玩物,更不会在别无选择下自杀,她也不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自己身上,然后来这里打扫厕所。 于是她的任务名单上又多了一项: 回家讹她老爹一笔巨款。 正好作为她在这个世界开启新生活的启动金。 珍妮特拐了个弯后绕进了B1区公厕。这时外面正在进行火热的拍卖环节,人潮淡去,公厕寂静得瘆人。 惨白的瓷砖和炽光铺满了整个视野,整齐排列的隔间厕所将宽阔的区域排挤得逼仄,空气中只有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一点孤寂的滴水声。 一片死寂的纯白区域里,从112号隔间里传来的细碎啜泣是如此令人不安。 “女士,你还好吗?”珍妮特很犹豫,套在工作服里,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她努力用最让人安心的声音说:“你按了厕所里的紧急按钮,请问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隔间里的过度呼吸声像坏掉的抽水泵,以令人心悸的方式断断续续的持续了一会儿后,里面的人才像是感应到珍妮特的到来,染着哭腔的声音低哑的问道:“求求你开门吧,我被困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湿润刺耳的声音她心脏上撕拉划出一道道口子,珍妮特头皮一阵发麻,但还是模仿专业人士的腔调来壮着胆子问:“女士,你是打不开里面的门吗?” “…求求你…我想回家……” 不论她问什么,里面的女人都只是反复的哀求她放自己出去。 太诡异了,太奇怪了。 珍妮特心乱如麻的按住对讲机汇报112号隔间的情况,但对面没有回应,只有嗞嗞的电流声。在她身后的镜子里,鲜艳得诡异的血水正从隔间门板下向外渗出,镜子外却只有苍白的地板和女人不断重复的哭泣和哀嚎。 仿佛错觉又好像是现实,周围的气温骤降了几度,呼出的气黏在隔间的门板上凝出一层白霜。 对讲机里的静电噪音如同按下暂停,然后声音响起:“已收到通知,客人被困在112号隔间,负责B1区公厕的工作人员请开门。” 对讲机的声音有一种奇怪的蛊惑,珍妮特如中了催眠般下意识就按指示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转动几下,可门纹丝不动。 门打不开,后面也没有任何阻碍感。 可是霎那间,珍妮特如梦初醒,冷汗直流。 她突然感到大脑快要炸开似的,仿佛有人拿着计时器悬在她头顶恶意的期待什么。 她强烈的想要将手从门把手上甩开,但隔间里的哭声,对讲机里的电流声,骤降的温度逼得她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瘆人寒意,让她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整个公厕恍然间在她眼中化为一个人停尸房,困在隔间里的尸体正在对她大叫。 突然之间,一切声音都从她耳边抽离,对讲机里那个蛊惑的声音最后一次说: “负责B1区公厕的工作人员,请放客人进来。” “快让客人进来。” 一只冰凉的大手按在她的手套上。巨大的阴影伏在她身后,而她如坠冰窟,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控制。 嘎吱一声,门终于开了。身后的存在拉动门把将她关在了里面。 - 空气中弥漫的冷杉香填满了将她与那个高大存在之间的所有缝隙,病态般苍白的脸颊上,嘴角咧开的微笑中毫不掩饰冰冷的恶意,阴影下毫无感情的绿色眼睛犹如凝视着死物。 “呃,额呃?” 珍妮特发愣的盯着眼前这人,不等她开口,锐利的铁锈味刺破防护服的脆弱薄膜捅入食道,消毒水味倾泻而入,金属抵在舌根,渗进冰凉的触感。 一把剪刀在她颈部狭窄的甬道里缓慢而折磨的撑开,而她头部的面罩因为布料的撕裂而落在一旁。 裹着皮革手套的手指强硬的抵住她的下颚与后脑勺,等待她的撕裂。但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后,珍妮特的杏眼里泪花闪烁。她伸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力道轻得像在挽留一个易逝的幻影。 在她原本的记忆中,她认识这个人。 尽管这个世界的珍妮特从未遇到过他,但他的冷杉香印刻在她的记忆中,轻而易举的将他的身份解答。 泪水大滴大滴的从她的眼眶中滴落,但她不再害怕,她呜咽着,被撑开的喉咙含糊不清的呼唤: 约书亚 她消失的前男友,现在就站在她面前,试图用一把剪刀谋杀她。 5 约书亚。 他有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墨绿色眼睛。 衣服不论冷热都一定要穿长到小腿的风衣套在外面,所以像候鸟一样追逐适宜的气候;吃饭记不住饥饱,不是饿得发抖就是饱得要吐;难过时躲进柜子里,哭起来没有声音但眼泪不停的流。 谈起他,珍妮特会想起他望向玻璃柜里的乐高积木问她是否可以买的模样。 明明是用他自己的钱,却要问她的意见。 奇怪的可爱的,让她想要保护的。 他那些费解的癖好中,事到如今最值得一提的是他会在社交平台上伪装成她。 他在账号上更新她的照片和随意拍下的空镜头,但从不留下任何文字和评论。 如果不是约书亚承认,她甚至都怀疑这是自己半夜神志不清时注册的小号。 账号不允许评论也无法被关注,一切基本信息设为私密,稳定保持一周一次的更新。就连他失踪时也还在以这样的频率上传新的图片。 账号如他般存在,他的尸体出现在新闻和报纸时,账号也还在更新。 伴随尸体被发现,无数的调查、闪光灯以及阴谋论跌踵而至,当这个他以她的身份注册的隐秘账号都被人挖掘公开时,账号被注销了。 她也失去了最后一样能够证明他存在的证明。 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他的存在被抹去了。 她之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才接受他只是她精神分裂的产物,但现在,在这个她没有遇到他的世界里,他存在着。 即使他正往她的喉咙里塞一把剪刀。 和他对上视线的刹那,她的眼泪失去了阀门。她的懊恼、悔恨、不甘、愤怒、孤独痛苦的杂糅,尽情的在他眼前宣泄。 她想质问他,但却无法为这份无处安放的感情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只能化作泪水和亵昵的肢解接触。 男人歪起脑袋停下来,他松开手,锋利的剪刀带上几缕唾液的银丝从脆弱的食道中抽离。默许她接触自己的脸颊、眼睛、嘴唇、牙齿和手腕。 珍妮特本能的伏在地上弓背干呕,男人蹲下身,低垂的眼眸里充满了真诚:“不好意思,我好像认错人了。” “你、你的…你的名字是?”她盯住那张让她念念不忘的,能让她原谅一切的脸,生怕他下一刻就消失在她眼前。 男人弯起那如同猫咪般的眉眼,微笑着柔声回答道:“我叫约书亚。约书亚·亚当·苏尔特。”他掏出胸前口袋中的方巾为她擦干泪水,“你迷路了吗?” 听他从口中说出那个名字就让她感到救赎。 但这个世界他和她素不相识,珍妮特也没有忘记他刚刚的所作所为,所以…她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她绝对不能放他离开。 “那个,虽然很突兀,我们交往吧!”珍妮特用力拽紧他的手腕,红着脸认真说:“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肯定见过你,所以请做我的男朋友吧!” 他脸上挂着温度不变的礼貌性微笑,拒绝道:“现在可不行。” “我们从朋友开始也可以!”珍妮特更加用力抓紧了他,尽可能贴住他:“做什么都好,我每天都想见到你。” 从约书亚眼中生出的怜悯轻而易举的刺痛了她,但约书亚也动摇了些许,对珍妮特说道:“这样吧,如果你能为我带来三件东西,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珍妮特盯着他的眼睛问:“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约书亚微笑,然后开口: “第一,买下你的男人有能够提取灵魂制造分身的异能,我想要他的异能。” “第二,你要去见那个买下你的男人,让他带你去参加一场开始于下周日的宴会,然后带一把剑给我。” “第三,我在找一份遗失的录像带,我凑好了条件,你只需按时将它交给我。” 约书亚温柔的看着目瞪口呆的珍妮特,问:“可以吗?” 珍妮特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拒绝便会从此失去他的踪迹。可从他口中信息让她更加困惑:“等等,为什么你知道我被买下的事?” “因为它发生了,所以我知道。” “…好吧。” 她和约书亚分开的太久了,都快忘了他说话的电波味。按她分析,既然约书亚把那人定为目标,他肯定没少关注那人的一举一动,所以金屋藏娇这种事肯定也瞒不住他。 可他已经有这种程度的了解,为什么还需要别人呢? 他还提到了异能,如果这世界的部分人拥有超自然力量,那她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珍妮特直接问:“你不能和我一起去拿吗?” 约书亚摇了摇头,颇为遗憾的说:“如果可以的话,一切就轻松多了。” 他果然有很多秘密,不过这次她不会坐以待毙。 “好吧,我同意了。” 反正她和那男人也有一笔恩怨要算,也当是给这个世界的珍妮特报仇了。 约书亚轻轻嗯了一声,响指道:“那作为交易的诚意,我就帮你免除身上的债务好了。” 珍妮特愣了愣,首先也没有感到欢喜。只是想他把她的债务说的如此轻松,那种将一切置之度外的态度…约书亚是这样的吗? 久违的刺痛再次贯穿她的脑海。不论怎么回忆,一切关于约书亚的回忆都在她的脑海中褪色,好似她正与这个世界的珍妮特慢慢融合。 她费力的抓住约书亚的胳膊,只想缩进他的怀里获得片刻喘息。所幸约书亚也没有拒绝,任由她拉开风衣扣子深埋在自己胸口。 等珍妮特平静下来,他才说:“我得走了。” 珍妮特拉住他的手腕,不愿放他离开:“你能不要走吗?你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是等我回家就好…” “可我有很多事要做啊。”约书亚歪起脑袋,动作就像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动物。他动作轻柔但不容反驳的解开珍妮特的双手,但也给下一句承诺:“只要你还活着,我们总会再见。” 她的身体忽然被定住,约书亚身后的门板从外开启,须臾间他已在门后。门外的猩血染红地面,数具被切割到面目全非的尸体并排站列。门板在短暂的开启后继而关闭,一堵墙将她与他隔开。 “可你说的那三个要求我听着犯迷糊啊!”珍妮特努力挽留,但她只能无力的捶打门板:“求你了,至少告诉我该怎么去找你吧!” 好不容易见面却又马上分开,明知道是利用但也无缘由的暴露自己的弱点,因为只有他是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只要两人能在一起,其他不必多想。 砰的一声,门板开了,而她毫无准备的扑进了另一个人的怀里。 身体先她一部做出反应,等她看清对方是谁,大脑短暂陷入一片空白。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对方对她的出现也同样感到惊讶,但回过神来后掩藏不住的失而复得的喜悦涌出,搂住她的腰肢,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终于找到你了,我亲爱的珍妮特。” 法里纳·里昂 那个买下了她,把她当做玩物调教的男人。 6 狭窄的厕所隔间乍然塞进两人,几乎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闲。 珍妮特被男人身上柑橘调的古龙水和厚重的雪茄味淹没,沉入灯芯绒西装的致命包裹,被迫承受那双粗糙大手的狎昵。 一切来的太突然,当男人不悦的想要剥去她身上的工作服时,珍妮特才终于从前身被调教的记忆中回神,赶紧呵斥道:“法里纳,我的债务已经还清了,我和你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但听到她的债务已经还清时,男人的身体陷入短暂的停顿,不过他仍用躯体封印珍妮特的挣扎,甚至增加了力度,让珍妮特险些喘不上气来。 法里纳的眼神如针般将她死死钉在标本盒上:“你是我的,你的生来就是送给我的礼物。” 被那样的目光紧锁,珍妮特猝然生出一种恐惧的预感。 无人的公区厕所渗出能沁入骨髓的阴冷。克制的呼吸间,法里纳眼中深不见底的欲望和咬紧的牙齿在倾吐某种言外之意。无助的困在厕所隔间里的她,被迫忍受他的阴茎隔着布料顶住小腹的不适。 如果她断然拒绝眼前这个男人,自己说不定会被杀死——不,不会这么简单。法里纳把她摧毁了了一次,只为了将她身心俘获。 如果有下一次,他只会更加残忍和不择手段。 另外,她目前还需要利用这个男人。不仅是为了拿到那三样约书亚要求的东西,还为了帮那个死在18岁的珍妮特复仇。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知不觉间时,后背已冷汗涔涔。珍妮特感觉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遭受到一场无情的蹂躏。她一边镇定情绪,一边努力思考:“还清债务后我已经准备好隐姓埋名,可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虽然来自前身的记忆已经告诉她,作为天使造物的爱好者,法里纳不会错过任何拍卖会。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拖延时间和挖掘情报。 “答案现在不就还穿在你身上吗?”法里纳阴沉的脸上浮现一抹庆幸的窃笑,挂在他胸前的宝石项链发出妖冶的光泽。 下一刻,一股轻微的电击打在她的下腹,诱使这具久经调教的身体诞下几缕湿润。 珍妮特拼命将呻吟咽进胃里,眼里是藏不住的愤怒。 莉莉娅的泪水。这件该死的衣服。 “你瞧,这么快就湿了。不管你再怎么否认,你都拥有一具能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下流的身体。”法里纳咬住她的耳朵,黏糊亲昵的语调里满是威胁:“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明白你是只属于我的母狗。” 母狗? 这个人渣到底把女人都当什么啊! 为什么这家伙会对自己这么痴迷?难道是因为这件衣服放大了他对自己的欲望? 珍妮特忽然间有了灵感,在法里纳准备开始下一个动作前,她冷笑着开口道:“不介意让所有人明白我是属于你的母狗?你还真是对我痴迷啊。” 咽下畏惧,珍妮特冷静的直视他炽热的快要将她灼伤的视线说:“就算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恐怕都也要掘地三尺,连尸体都不会放过吧?” 法里纳瞬间变了脸色:“你敢?” 仔细观察这张脸上表情的每一个变化,珍妮特适时露出轻蔑的微笑:“如果我真想死,你还能阻止我吗?” 珍妮特不知道法里纳在这瞬间究竟想了些什么。他嘴角抽动,像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抓狂,一丝费解的绝望从他眼中一闪而逝后,他的动作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但仍然牢牢固定住她的身体: “珍妮特,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母亲,我们会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我希望这具身体尽量保持完整,毕竟你是如此完美。” 话语中的蕴含的信息让珍妮特不寒而栗,但她终于找到他泄露的那一丝妥协,趁势道:“那么我有一个提议,一个能让我们彼此都留下一点体面的提议。” 珍妮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已经还清了我的债务,但你却还是不肯放过我。想来日后你也会不断给我找麻烦,直到我接受你为止。”她深呼吸,尽量让声音听不出在颤抖:“那么在我接受你之前,就让我在你手下工作如何?” 她挤出一个微笑:“总得…慢慢培养一下感情对吗?” 话说出口,她感觉法里纳的表情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嘴角藏不住的向上弯出弧度。这一刻,珍妮特感觉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暂时,以一种她相对能接受的方式,逃过一劫了。 然而法里纳以一个撒娇般的姿势慢慢靠向她的耳侧,语气暧昧的说道:“你说你要在我手下工作,亲爱的公主,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么吗?” 大手默默扶上珍妮特纤细的脖颈,他轻声道:“把像你这样美味的肥羊放在一堆饥肠辘辘的狼群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珍妮特脑子一片混乱,他是在恐吓吗?如果法里纳想把她安排在安全的岗位,那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如果他为了早日让她屈服,甚至不惜让他人对她施虐呢? 法里纳说着,手指已经落在她的唇上,好似在享受她脸上的震惊,他愉悦的继续说:“而且你的工作要是出错了怎么办?亲爱的,你是一个对世界真相一无所知的乖乖学生妹。现在你突然说要为我工作,可你毫无经验,什么也不会。要是给我造成了什么严重损失…你又该如何负责?”手指轻松的撬开贝齿,挑逗般抵在柔软的舌肉上搅动,“即使这样,你也要在我手下工作吗?” 珍妮特当然不愿意,但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而且就算失败了,只要她不会死,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出别的解决办法。 她定了定心神:“当然。” 压在身体上的重量突然消失,法里纳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笑着将一张卡片插在珍妮特衣服露出的胸口处:“那么,很期待明天与你再见。” 法里纳推开门准备离开的瞬间,珍妮特顿感筋疲力尽般的酸软。但在她的双腿软倒向地面之前,法里纳不忘回头看她一眼,故作糊涂的对她说:“啊,如果你要是再一次逃走了怎么办?” 光照在他的脸上,留下难以揣摩的表情。 珍妮特微微怔住,脑细胞用尽的大脑显然没法迅速处理他的话语。但在她开口之前,法里纳自言自语的答道:“当然你不会这么蠢对吧?只要你身上还穿着莉莉娅的泪水,只要我还拥有你的分身,你就无法离开我半步,永远。” 7 音响师除了准备阶段很忙外,其它时候都很无聊。 雅各布也没打算在拍卖会上久待,他琢磨请珍妮特吃一顿饭后就用一笔可以够她白吃白喝一年的钱把她打发掉。但没想到当他发现在厕所里崩溃大哭的珍妮特时,心里会如此慌乱。 清洁员出现在男厕并不奇怪,毕竟厕所卫生就靠他们。但女性清洁员在男厕里被人撕烂工作服,坐在马桶上哭。严重性都可以和在女厕堕胎的学生相提并论了。 亚麻金的发丝凌乱的散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简直比瓷娃娃还易碎。蔚蓝色眼睛中的泪水如看不见尽头的暴雨般落个不停,面具和撕裂的工作服散落在一旁,从厚实的针织毛衣中露出的柔嫩肌肤和插在胸口上的卡片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 雅各布被厕所隔间门后的这番场景镇住,下意识退了一步后又赶紧上前将珍妮特搀扶起身,趁四下无人偷偷溜进了拍卖会所后方的停车场。 这时,珍妮特哭得差不多了。 雅各布坐在一辆白色皮卡车的货箱上,从口袋里翻出根棒棒糖递给她,问:“珍妮特,在厕所里发生了什么?” 珍妮特抽干鼻涕看了眼棒棒糖:“草莓味的…”抬头又看向雅各布:“你的屁股,那上面干不干净啊。” 雅各布一愣,才明白是在说货箱看着脏,让他别坐在上面。雅各布抱怨了句“你不早说”后,就从货箱跳下来拍裤子上的灰。 “你刚刚的表情好吓人。”珍妮特擦干眼泪,看上去非常平静:“我遇到了法里纳,那个之前把我买下的男人。我说我要在他那里工作。”她拆开糖纸将棒棒糖的整个糖球都塞入口中,鼓起腮帮子,像是在拼命吮吸棒棒糖的甜味。 “嗯嗯,那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回家找我爸算账。” 雅各布在一辆辆身价不菲的共同工具中徘徊,最后选中了一辆银色的旅行摩托。他用影子里的工具弄了几下,就撬开了锁,将引擎点燃。 珍妮特:“这不是你的车吧?” 雅各布露出洁白而锋利的牙齿:“对。但我不在乎,你在乎吗?”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在乎。” 他双脚踩在摩托上,戴上了一架不知从哪儿来的墨镜,将一盒水果点心扔给她。 珍妮特立刻拆开盒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蛋糕和切片的水果,乳白的奶油被嘴唇的吸咬挤出,黏在她的鼻尖和脸颊,洒落一星在胸口。 如果能舔一口,一定相当甜吧。 发动机一阵轰鸣,雅各布邀请道: “上车,我陪你。” - 这里秋季的天空一碧如洗,几朵白云如帆船般在这片无垠的蓝海中漂泊。 加油站是灰色公路上的绿洲,不仅可以获得汽油,有时还有商店、快餐店、厕所和沙滩椅。 珍妮特坐在只有加油站老板一人经营的汽车餐厅外面的沙滩椅上,俄而汽车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雅各布拿着一杯热腾腾的速溶咖啡向她走来。 珍妮特软在椅子里问:“虽然现在才问,但你为什么不直接开传送门带我去我爸那里?” 前身记忆中的回家路比她想象的还长,他们出发时太阳还凉幽幽的,现在已经刺得她皮肤发烫。 雅各布耸了耸肩:“影子传送门只能去有我影子的地方,不然我也不知道会被传送去哪儿。” “什么是039;有你影子的地方’?” “秘密~” 雅各布将咖啡放在沙滩椅旁的小圆桌上,继而在另一张沙滩椅躺下:“能说说你的复仇计划吗?” 珍妮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后说道:“之前我们传送的时候,你说我必须抓好你,不然会被传送门里面影子同化。那么如果有人类——生命体被拉进你的影子里,那会发生什么?” “我做过类似的实验。就结果而言,进入影子空间之后,伴随本体慢慢被同化为影子,本体遗留在外面的影子也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变成本体。” 雅各布摘下墨镜,看了她一眼:“它们会继承本体的记忆,最后根本分辨不出和本体的区别。” “这个实验可以无限循环下去,但最终结果这超出了我能掌控的范围,对我也毫无益处。” 如果可以,珍妮特希望自己的父亲能被狠狠折磨一番。被影子取代听起来不错,但后果听起来确实也有点毛骨悚然。 理智来说,就算她想报复父亲,也不应该动用她无法掌控的力量。 大脑唐突的被一阵短暂尖锐的刺痛击中,她的脑海中猝然生出一段来自这个世界的珍妮特的记忆: 父亲将她锁在房间里,在门外激烈的和某个声音争吵。 好像是她的妈妈。 父亲说:“艾丽莎,那是真的吗?” 艾丽莎,艾丽莎·贝勒。母亲名字。 胃部瞬间抽痛,将温热的咖啡和还未消化的食物全部都倒了出来,也把雅各布吓了一跳。 珍妮特被唐突塞进自己体内的,一种名为“撕心裂肺”的绝望吞没。来自死在18岁的珍妮特的绝望残响正疯狂撕扯她的灵魂。 “珍妮特!” 她听见雅各布在耳边呼唤,他抓着她的肩膀问:“你要吃点药吗?” 她从前身的痛苦中挣扎而出,只是如自言自语般流着泪问:“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死啊?” “谁?” “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她一定要自杀啊!”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的痛苦。珍妮特不想再藏住这个秘密,她需要倾述,哪怕她面前的是一棵行道树,或是一个刚见面的神秘人。 她崩溃的叫道:“那个死去的珍妮特,活在这个世界的珍妮特。和我有着同样名字和灵魂的珍妮特!” 她倾泻的同时感到一阵隐秘的痛快。她才不管雅各布是不是觉得她疯了,她现在只想自私的将他当做一个呕吐用的垃圾袋使用,她抓住雅各布的肩膀,生怕他逃掉般继续说:“她死了,所以我才来到这个世界,我不属于这里——” 红润的唇瓣被漆黑的利爪封住,雅各布平静的接住她的目光,慢慢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要先冷静下来,因为我们要离开这里。你可以在路上慢慢和我说。” 见她没有反抗,雅各布猝然一笑:“来,我们继续上路吧。” - 飞驰的风放飞她的思绪,也让她的混乱慢慢平息。她只管指路,雅各布只管开车。 前身的记忆与现实慢慢重迭,她与家的距离,在路标指示牌上也越来越近。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她却有了一丝犹豫。 记忆里,这个世界的珍妮特,她被抵押给法里纳后,在他身边生活了很久。在无数次的反抗以失败告终后,她主动穿上了莉莉娅的泪水,心甘情愿的做他床边的婊子。 但突然有一天,她决定去自杀,任凭越来越强的电流击打在全身也要完成这个计划。 就连濒死前也在恳求雅各布带走她的身体。 换一句话说,她之所以能成功自杀,是因为法里纳的信任,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因为她一直以来表现得就像乖巧听话的小母狗。 珍妮特叹了口气,她有种感觉,如果这个世界的珍妮特还活着,她可能不想报复她的亲爹。 好吧。她在心里对那个死去的自己说,接下来他是死是活,就取决于他的表现了。 “雅各布,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要在他手下工作吗?”望着雅各布的背影,珍妮特说:“因为我的男友,如果我想见他,我就必须接近法里纳。” “所以呢?” “你知道有什么能夺取别人异能的办法吗?” “乖乖。”他突然急刹车,停在公园的树林里:“你男朋友是谁啊,居然让你做这种事?” “约书亚。约书亚·亚当·苏尔特。”珍妮特努力回忆,想要多加描述,可脑海中空荡荡的,关于他的样貌的记忆居然有一点不剩了。 她再次感到心碎,但雅各布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你的男朋友是约书亚?那个身上香香的,墨绿色眼睛灰棕色头发,总是穿风衣外套,脖子以下全是疤痕的约书亚吗?” 虽然说的都对,但珍妮特诡异的看着雅各布,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你知道他?” “对,他是我朋友,我就是为了找他才像这样跑来跑去的。”雅各布笑呵呵的看着她:“原来你就是他常提在口边的女友啊,我还以为你是他用来和我划清界限的幻想伙伴呢。” 为了一个朋友穿越世界到处找人?划清界限? 珍妮特看雅各布的眼神变得更加古怪:“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也可以说是喜欢吧。”雅各布挂着那副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的表情,双手揣进兜里说:“我想抚养他,把他当儿子养的那种…” 但珍妮特心里已经竖起警告:“基佬。” “哎呀,你可千万别那么想啊。”雅各布笑嘻嘻的说:“你瞧,你喜欢你男友,我也喜欢你男友,我们是一条船的人啊。” 珍妮特听了直翻白眼,对约书亚的占有欲在她心中烧起怒火,要不是现在有求于他,她真想掐着他的脖子和他打起来。 “这样吧。”雅各布摊开手,笑容里满是寂寞:“只要我们找到他,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们,怎样?” 珍妮特狠狠瞪他:“你觉得我会信吗?” 雅各布无所谓的嘟起嘴犯贱道:“反正你也赶不走我。” 珍妮特立刻跳起来和雅各布扭打在一起。 8 回家之路并不顺利。 珍妮特想自己可能会在家里遇上法里纳的保镖、想要赶走她的父亲、催收账单的政府人员。她做好了迎战准备,却漏了一种可能: 父亲自杀后的尸体。 他应该死了挺久,发胀的尸体到达某个临界值后,肠子和碎掉内脏挂在墙上和天花板上,绳子上只剩一颗人头连着脊柱,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苍蝇和蛆虫。 那味道她恐怕今后一辈子都忘不掉。 进来之前,住在隔壁的邻居向珍妮特抱怨这家屋子散发的奇怪味道,他们举报给了警察,但因为屋主有按时缴纳税款,所以在屋子里撒了大量石灰粉后,就不了了之。 珍妮特当然知道这是法里纳的手笔。 他按时替父亲缴纳税款,雇人修剪草坪和应付警方,只为了某天她回来时发现自己失去了和曾经的生活的所有联系。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因为被塞入脑中的记忆而对这个世界的已经死去的珍妮特产生了共情,被动接受她被毁掉的命运。 她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遇到这个世界中还不是她男友的约书亚;差点被法里纳强暴,又不得不在他手下听候差遣;如今要面对这个世界父亲的尸体。 “他绝对嗑药了。”雅各布说:“正常来说人的尸体是不会产生这么多——” 珍妮特摇头求他别说,看在这具尸体曾是她父亲的份上。 “对不起,我以为…”雅各布不太习惯的道歉,他默默离开,去了外面。 珍妮特没忍住呕吐。 她回忆起自己的世界,她和父亲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但有时候也会想他。老实说她也没想到自己还能从一具腐烂到不成样子的尸体中认出父亲的特征。 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他凄凉的死在自己面前,她原本积攒的愤怒和怨恨忽的消散如烟,只剩一片可悲的虚无。 脑海中涌出一些零星的记忆,还有想要哭泣的冲动。但在它们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清晰之前,她就先将它们甩出了脑海。 经过了几次头痛欲裂后,珍妮特尽量不再对这个世界珍妮特的记忆共情。因为她发现这不仅会混淆记忆,还会造成原世界记忆的丢失。 因为这个世界的珍妮特没有遇到约书亚,她也不想把这个当成她要面临的现实。 - 珍妮特从屋子里弥漫的死亡中走了出来,她蹲在门槛上抱怨这操蛋的人生。圆溜溜的蔚蓝色瞳孔周围,是疲惫和脆弱的血丝。雅各布的脸上还是那抹一如既往的带着嘲意的笑容:“看来我要比你幸运,至少我爹是我亲手杀的。” 这不通人性的安慰让珍妮特抬头看了他一眼,雅各布的眼睛望向遥远的天际线之外,他见过更惨的事,揣起手摆出事不关己的回避。 “那你需要我抱抱你吗?”珍妮特问。 “什么?” 好吧,他不需要。 珍妮特摊开手,露出那张泛黄的,因沾满体液而字迹模糊的遗书:“这是他留给我的。” 雅各布窃笑起来:“让我猜猜,他是不是在信上说自己的很后悔很痛苦,希望你还能把他当做父亲?” “别再求我给你扇巴掌了。”珍妮特不高兴的说:“他信上还说了一件事,是关于我母亲的。” “她还活着?” “我不知道…但……”珍妮特露出不安的眼神,谨慎的将遗书递给雅各布。 雅各布飞快的略过那些逻辑混乱的忏悔,但当他读到某行文字时,他不得不停下来重新阅读一遍: 我的小甜心,你还记得吗?你的母亲给你拍下的那些照片。每个生日…每个节日…每个季节…还有你的重要时刻… 我曾经认为这很可爱,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没有怀疑那些照片最后都去了哪儿,我没有怀疑你说你收到的奇怪照片,我没有怀疑你抱怨晚上的咔嚓声,我没有怀疑你说有人在窗外对你说话。 老天啊…那个男人和你母亲做了多么恶心的交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应该早点发现带你离开……可是…我去看望你时,你看上去…很幸福? 也许……这样也不错? 不不不,我的女儿,不要相信那个男人!不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语,难道只有我难以忍受吗? 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他,拜托,请不要再回来了。 求你了,我爱你。 - 读完,雅各布疑惑的问:“你觉得他到底想说什么?” “事已至此,还能怎样?”珍妮特脑袋气馁的搭在肩膀上,“行了,我已经看够了。打电话叫人给他收尸吧。” 雅各布耸耸肩,继续问:“那明天怎么办?你打算就这么走过去,直接送进他嘴里?” “所以你有夺取别人异能的方法吗?”珍妮特认真的说:“在你找到方法之前,我们不能再见面了。看了那上面写的东西后,我甚至都怀疑他现在已经派人来跟踪我了。” 对于一个能干涉警方和街区,压下一桩发生在居民区的死亡的人来说,这简直就和呼吸一样轻松。 “那么你该怎么办” 雅各布有些烦躁的踢着路边的石子,但还是憋出一个玩笑“我回来时你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你就动作快点!”珍妮特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雅各布一个踉跄,就自然落体般掉进了影子里。 9鬣狗般的少年 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晚在街边旅馆没有衣柜的小标间中慢慢度过。 雅各布临走前,她拜托他把那台能提供天使造物使用说明的相机存放在赫尔墨斯旅馆。一是因为她明天要去见法里纳了,这台相机是她目前唯一的底牌,她不想让他太早发现。二是这台相机对于目前缺乏自保能力的她来说过于怀璧其罪,把它带在身边可不是个好主意。 窗外紫罗兰的夜色与粉红的霞光相撞,珍妮特穿着玫瑰吊带睡衣坐在小圆桌边举起热好的牛奶,一口气咕噜咕噜的慢慢流入胃中,升起暖洋洋的感觉。 第二天,她一觉睡到闹钟响,直到时间拖到不能再拖,才依依不舍下了床。 她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在床边的小桌旁坐下,刚奇怪为什么凳子上有余热,就看见昨晚放在桌上当做早餐的三明治被人吃了一半。 昨晚有人进来了,不是雅各布。 闯入者将拍下的照片放在三明治餐盘中,画着笑脸的黄色便签贴在一张照片上。照片里是她昨晚入睡前喝的那杯牛奶。只不过多了一只手正往杯中放白色颗粒。 珍妮特的手一抖,照片散落在地上。另一张她只穿着莉莉娅的泪水的照片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本能的倒抽一口凉气。 照片中她安详的熟睡,浑然不觉有人正在拍她的私密照。画面左侧的大手拿着她的内裤,内裤上沾染了白色的不明液体。 心中恶心得黏腻,她赶紧脱下内裤检查,这时另一张夹在里面的便签掉了出来: 谢谢你的见面礼,洋娃娃。 内裤和昨晚的颜色不一样,明显是被人换过了。 珍妮特后退着撞在床脚,闷声吃痛。有人昨晚进来了,不仅给她下了药,还用她的内裤撸了一发。 她定了定心神,再次检查第一张照片上出现的手,是法里纳派来监视她的异能者吗?不然她想不出怎么会有人能完美的藏在一间连衣柜都没有的小标间中,还能在屋中有人时下药。 这就像法里纳对她的嘲笑:不论她以为自己有多安全,他都可以轻易地撕下她的外壳。 但是。 她干净的吃完桌上剩下的三明治,她才不怕他。 - 按照卡片上的地址,珍妮特左顾右盼的进入这栋位于市中心的大楼。 藏在角落里的摄像头密切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在阴影的红光不停闪烁。 一楼大厅的活动门后,除了一个站在收银台后负责提供简单指引的机器管家,还有一位吊儿郎当的西装革履的黑发青年,他正百无聊赖的翘起二郎腿在沙发上等待。 看见他的第一眼,珍妮特就确定这位青年和有着雅皮士精神的雅各布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种真正恶毒的气息。 果然,珍妮特刚一进门,他就咧出一抹残忍的坏笑,那双眼睛不带遮掩的钉在她身上,用玩味和亵渎的眼神反复舔舐她身上没有被衣服包裹的部分。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珍妮特毫不犹豫的朝青年瞪了回去,她不敢露怯,生怕青年像鬣狗一样扑上来。 可青年也不是能随便吓唬的小混混,珍妮特的辱骂给他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越加阴森。 电梯还有一会儿才抵达一楼,珍妮特感到喉咙发紧,手心已被捏出汗水。每一秒都在感受被青年视奸的折磨。 电梯的声音在显示屏数字的缩小中越来越响,这时青年突然靠近,气流的变化惊得珍妮特本能防御后退。但脚踝被突兀出现的手死死抓住,差点摔倒时,青年一手将她揽进怀里,滑腻的舌头在她耳边到下颚留下一圈口水:“遇到那种事后还敢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你可真是天生的婊子啊,洋娃娃。” 洋娃娃? 珍妮特抓住短暂的空隙,用的余光看向那只箍住她腰肢的手,她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昨晚就是你用我的内裤撸了,对吧?” 手。 但察觉到那抵在自己两腿间的物体是什么后,珍妮特吓得后背一缩。 一只手正在亵昵的往她的大腿根处抚摸,夹起锋利的刀片勾拉套在大腿上的丝袜。 但是以青年现在的姿势,他应该没法,也没有多余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不然她早就用拳头砸在他的下巴上了。 焦灼的静默中,电梯已到达一楼。在短暂的“叮——”后袒露干净的内部,安静的在倒计时中等待离开。 “这就是你的异能吗?”珍妮特说:“你可以凭空操纵多出来的手?” 青年发出惊喜的笑声:“还是个聪明的洋娃娃。”但就像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其它不知何时出现的手卡在她软肉上让她双腿离地,让她失去所以着力点,以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与利欧的髋部紧贴,被那个勃起的硬物顶住。 “我叫利欧。”青年眯起眼,一只手伸进她的开衫毛衣下,在乳头周围画着圈:“舔我,洋娃娃。不然我现在就操你。” “利欧,我叫珍妮特。珍妮特·勒内·阿贝尔。” 珍妮特低头伏在他的胸口,舌头慢慢从唇边探出一条缝,她伸长了脖子,但够不着。 还差一点。 感受到贴在胸肌上的柔软和令人血脉喷张的起伏蠕动,利欧笑得越加灿烂:“这才是我喜欢的婊子,现在,脱下你的胸罩给我。”说着就解放了珍妮特的双手,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还有…”珍妮特向上看向利欧,双眼迷离欲言又止,只是顺从的匍匐在他的胸口,伸出一只手一口探进最里层的衣服。然后她立刻中张口咬住利欧的脖子,掏出藏在胸口的防狼喷雾对准青年的眼睛一顿猛喷:“我爱穿什么衣服是我的自由!” 刹那间她行云流水般抢在电梯门关闭的前一秒按下12楼前往行政楼层。 在电梯关闭的前一秒,珍妮特还能听见利欧痛苦的嘶嚎。他捂住渗血的脖子,布满血丝的双眼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她,但除了意料之外的愤怒,那双眼睛里还有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亢奋,刺得她如芒在背。 这种对危险的预感追缠她不放,直到此时心脏也还在肋骨下狂。 但这短暂的安全感也即将在她抵达12楼时消失,她只有片刻得以喘息。 珍妮特闭上眼睛贴在墙角,她现在可以理解前身的不安,理解她的无助,理解她的屈服和自暴自弃。 而且莉莉娅的泪水也确实有让她对法里纳产生依赖和恋爱感的作用。 这个点让珍妮特忍不住心痛那个死去的自己,她一定是被逼到绝境,才不得不选择了这个自欺欺人的办法。 然而,在前身“爱”上法里纳之后,她又遭遇了什么才产生了如此强烈的绝望和自杀的决心? 不管怎样,珍妮特还是对此感到一种报复般的痛快。因为那个自己直到最后都没有真正的屈服,不管是哪个世界,她都是她。 她为自己感到骄傲。 ———————— 这章过后终于开荤了(落泪) 10.被迫目睹“自己”被侵犯 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不间断的紧盯着画面中的双马尾金发少女,从各个角度观察她发丝的悦动,短裙在大腿间摆动的幅度,以及丝袜上破洞缓慢或瞬间的扩张。 直到她被服务员引领至董事长的办公室时,摄像头才知趣的收回视线。 属于里面的秘密最好永远都留在里面。 珍妮特做好了准备。无论法里纳提出怎样的要求,她都要据理力争。 哪怕要交出自己的身体,都得是她主动的才行。 可她还是低估了法里纳对她的痴迷。 法里纳的办公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别出心裁的使用了单向透视玻璃,优秀的空间设计使得不需要灯泡也能让光充满整个区域。 酒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她和一模一样的金发少女,如熟睡般安静的靠在沙发的卷边扶手上,只是少女没有呼吸时应有的起伏。 同时浑身赤裸,不着片缕。腰间用花体字纹着“法里纳·里昂的所有物”。 “你看起来很意外?” 法里纳不知何时几乎紧贴在她的身后,在她预感到双肩即将承受的重量时,珍妮特慌忙的后退转身,紧惕的看向法里纳:“那是什么?你的充气娃娃?不好意思,看样子我打扰了你的自慰。” 实际上她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约书亚提到过法里纳有提取别人的灵魂,制造分身的异能。如果她没猜错,面前那个“珍妮特”的恐怕就是…… “没有打扰。作为我的妻子,我自慰时你在场的话我会很高兴。” 这句话听得珍妮特一阵皱眉:“妻子?我还以为是奴隶。” “一开始你确实不满意,但后来你也喜欢上了不是吗?” 法里纳今天似乎很开心。他慢慢的从头到脚将珍妮特打量了一遍。这种漫长的凝视绝对可以让任何人都感到不安,然后他终于开口:“红色确实很适合你,不过你还是得把衣服换掉。” 珍妮特忍不住回了一句:“谢谢,我对我的衣品比你的更有自信。” 法里纳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羊毛西装。白色的领带,白色的马甲,白色的鞋。 灰色的头发整齐的梳向脑后,用白色的蝴蝶结绑出一个长到肩部的小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当哪场婚礼的新郎。 法里纳笑了笑,他在这张三米长的暗红色沙发上坐下,伸手自然的搂过“睡”在扶手上的珍妮特分身,让它靠在自己怀里。 法里纳突然间收起和善的表情,望着珍妮特问:“那个把你带走的金发贱人是谁?你难道喜欢他吗?” 尽管他的谈吐得体,友善,克制,但他黛紫色的眼睛中有一种要将她撕碎的愤怒。 “凭你的关系网,你居然还查不到他的身份?甚至连他叫雅各布都不知道吗?” 珍妮特不知道雅各布是不是他的真名,大概率不是。不过像这样能嘲笑法里纳的机会,她是一定不能错过。 法里纳凝视了她许久。刹那间,在珍妮特的耳边,亚麻金发的发丝翘起,噼里啪啦的电击无情的在她的四肢百骸上毫无遗落。 她睁大眼睛,倒在纯色地毯上弓起背不停的抽搐。耳边嗡嗡作响的同时,她还有一种错觉,仿佛现在自己正被某人抱在怀里,被死死压住的胳膊。 双手几乎要被掰断。 “这就是你的本事吗?”珍妮特挣扎着爬起身来嘲笑道:“被我说中了?发现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很沮丧对吧?” 法里纳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怀中的珍妮特分身的胳膊被他捏的发红。他的表情像是经过了极大的努力才保持平静。但他的呼吸频率出卖了他,他一字一句的追问:“你爱上他了?他许诺了什么让你这样的?” 珍妮特觉得法里纳很搞笑。但如果他这么好懂的话,那她的计划应该也不难执行。 “还是让我们来谈谈工作吧,法里纳·里昂先生。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当你的情妇。” 法里纳看着她,抬手放在脖间的宝石项链上,犹疑不定。 他的动作让珍妮特一下只紧张的咬住嘴角。虽然她不怕法里纳,但身体对电击的恐惧是本能的。 或许是珍妮特的反应让他感到满意。在法里纳眼波扭转间,他还是露出微笑:“那么,欢迎你回家,珍妮特·勒内·里——昂——小姐。”他将“里昂”的发音尽可能的拖长,仔细的观察她的反应。 珍妮特感到恶心,又觉得幼稚。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所以,我今天的工作是?” “在认识你的工作之前,相必你已经对这个‘东西’有了一点了解。”法里纳架起怀中的珍妮特的分身,眯起眼说明道:“它和你不仅共享感官。你死后,还可以在它身上复活。不过你知道什么是最棒的吗?”法里纳嘴角弯出一抹邪笑,他享受着珍妮特脸上散发的恐惧,慢慢压低身音说:“只要你在它的身上复活,你的灵魂也就完全属于我。你的一切喜好厌恶,伦理道德,思想欲求也都将由我定义。” 珍妮特冷汗直冒,下意识道:“所以你想杀了我……” “不,别这么想,我亲爱的小蜜糖。”法里纳一边搂着珍妮特的分身,一边反复摩挲脖颈上的宝石项链,慢慢逼近——这是警告,告诉她别乱动,告诉她如果不想被惩罚就别躲开他:“你的工作很危险,你会死。但这是你要求的,我作为你的丈夫,我必须尊重你的选择。在你重生之后,作为你的主人,我才能重新教会你什么对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她的注视下,法里纳张开手指探进了怀中分身的肉缝中。不知道是分身的共感还是眼前春色的刺激,藏在她小腹的那个器官茫然苏醒,甬道在空虚中颤抖着降下一片湿润。 珍妮特红了脸,她几乎要将嘴唇咬破般去制止那奇怪的声音逃出口腔。 双腿早已不受控制的软在地上,但她颤抖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扔向法里纳。 可惜她已经被他抓住,被迫和他怀中的自己赤裸的分身面对面贴在一起,胸口被迫接受它胸脯的重量,目睹它在自己眼前被不停的侵犯。感受那具肉体规律运动时的重量起伏,忍受溢出的白浊黏在短裙上。 以及从自己体内,那个器官被点燃后的骚热与湿润。 双眼浸出泪花,这具身体早已被调教成形,她根本受不了来自他的任何一点拨撩。 “省省力气,把它留给你今天的工作。”法里纳喘着粗气,留有些许遗憾的抽身,将一管药剂扎在珍妮特的脖颈。 珍妮特的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11.面试 珍妮特的意识慢慢从黑暗中恢复。气味和触感告诉她自己在一辆汽车内。皮革和香薰的气味混在一起,有点让人反胃。 一个布袋罩在她头上,视野完全被遮挡。车开的很平稳,几乎感觉不到速度的变化。车内的温度有点闷,皮肤感到些许干燥。 她张了张嘴,口枷把舌头抵得纹丝不动。双手反绑在背后,她被安全带束缚在副驾驶座上,直到车门从旁边打开,她被人扶着肩膀走下车,然后被留在原地。 珍妮特坐在一张木制单椅上,紧张的仿佛这是大海中唯一的陆地。她尝试去回忆自己离开车后走了多久,上了几阶台阶,转了几个弯。但药物残留的作用让意识昏昏沉沉,根本记不住任何东西,现在也还是有些迟缓。 空气在这个空间中如同静止,这份安静也让这区域内的任何声响都无限放大,从周围有紧张的呼吸声,还有椅子挪动和布料摩擦的声音。 这里应该还有几个人,三个?四个? 有人张嘴发出费力的呜呜声,如同石子被投入湖中,在安静的空间中引来更多的应和。 突然从这个空间的四面八方里,一个被电脑处理过的广播声响起: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天使之吻项目!别担心,你们的工作都非常简单,只需要在接下来五天内遵从艺术家们的指挥,摆出各种动作和表情,保持不动就能完成工作。但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退出哦。” 天使之吻?艺术家?她是被法里纳派到这里当模特吗?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但在开始之前,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面试环节。请服务员先帮各位解开头套,让大家互相了解一下~” 套在头上的布袋终于被人摘下,刺眼的白光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球痛得留下泪水。 重新适应之后,珍妮特惊奇的眨了眨眼睛。面前一位戴着山羊头套的服务员正用剪刀为自己松绑。 它的面部细节过于真实,散发的气味也有真正的羊身上的那股骚味。横形的瞳孔跟随视线的位置而移动。羊毛在领口处自然的被勒出几缕乱毛,看不出与真实皮肤的边界。 此外,这个没有窗户的空间内除了这些戴着羔羊头套的服务员,还有十来个女人。 很显然,她们脸上的茫然说明她们都和她一样,是被人戴上头套后绑起来送到了这里。 在场的参与者中,最大的看起来有四五十岁,最年轻的可能比她要小两岁。 其中一位红发蓬松,身上有些油污的中年女人刚被服务员松开口枷,就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道:“我听说来这里有钱拿才来的,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吧!” 另一位和珍妮特年龄相仿的穿着学生制服的满脸雀斑的女人也跟着追问:“面试?海报上没说还有面试啊?”说完她紧张的环顾四周,见还有其他人后才露出安心的表情。 珍妮特心里对这份工作有了个大概:通过金钱来引诱急需用钱补贴财政漏洞的妇女参加的可疑兼职。 等服务员把她的口枷取下,看在年龄相近,珍妮特就主动靠近那个学生模样的雀斑女问:“你好,你是因为什么才来这儿?” “我…我是听说这里能日结工资才来的。”学生模样的雀斑女孩抬起头,不太自在的对珍妮特说:“我想要一件好一点的晚礼服参加学校舞会,我不想穿我姐姐的…” 其它被困在白色空间里不知所措等待的众人也像是被打开了话闸,纷纷讲述起自己来这儿的理由: “万圣节要到了,可我丈夫的工资得三个月后才能交付。所以如果不来这儿我们真的没有多余的钱给社区的孩子们发糖果…” “我想去拉托里加斯旅游,我就差这些钱了……” “我的车被警察扣下了,如果不交罚款,他们就要把我的车拿去卖了…” “他们…”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彼此都经历时,有个颤颤巍巍的声音说: “丽慈想买些海洛因,它让丽慈的脑子好过一点。然后丽慈会把你们的尸体买个好价钱。” 说这话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她的话在刚刚平静的氛围中激起的浪花,惹来旁人鄙夷的啧嘴。而感受到众人投来的视线,她浑身颤抖:“丽慈知道自己买不起好药,但丽慈会乖乖听话……” 珍妮特心里不是滋味,虽然这人前言不着后语,但她知道这类人吸毒的理由: 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过艰难,以至于不吸毒就会活不下去。但最后毒瘾越来愈大,普通的剂量已经无法覆盖掉他们的痛苦。 但这时他们的脑子也坏的差不多了。 珍妮特犹豫了下,想要靠近吸毒女人时,乱发的中年女人赶紧拉住她:“别过去,她会发疯的!” 谈话间,那个自称叫丽慈的女人已经蜷缩在墙角,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她们:“但丽慈需要保护天使……所以…啊,我是自己来了…我来了……”女人松垮的嘴角咧出一个微笑,浑浊的眼睛中烧出珍妮特无法理解的强烈憎恶:“你们,亵渎者,全都死。” 砰的一声响起,吸毒女人的脑袋在白色的空间中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由红色,粉色,白色构成的烟花,参差不齐的牙齿散作碎掉的糖果散落一地。 女人充血的眼睛咕噜噜的滚到她脚边,珍妮特在呆滞中感到脸颊上染出一点温热。 戴着羔羊头套的服务员只是擦了擦手套上肉沫,抬腿就一脚将滚落的眼球踩爆。 沉寂已久的广播音再次响起:“非常抱歉,看来丽慈女士腐烂的大脑无法帮助她通过我们的面试。” 面试?那家伙在说什么?有人死了啊! 珍妮特想要大声尖叫,但旁边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伸手拭去她脸颊上的碎肉。 沁人的冷杉味在她的鼻腔蔓延,约书亚撑着一把破烂的塑料雨伞站在她的身旁,低声提醒道:“旁边的衣柜里有干净的衣服,想活命的话,快点把它换上。” 珍妮特愣愣的回头寻找他,可身旁空无一人。 众人在目睹了吸毒女人的死后,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呕吐,有人在哭泣祈祷,有人大叫着想要离开。 紧接着,说想要离开的女人被那些戴羊头的服务员拉拽向那具已经没了头的尸体,在尖叫中被它们撕扯啃食。 广播里传来一阵叹息:“抱歉,艾米丽小姐。还记得我说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退出吗?你出局了!” 几分钟内,两具肉体只剩下了两具不完整的骨架。 珍妮特不知道那些服务员是怎么控制头套做出啃咬和撕扯的动作的,她宁愿相信这就是一群模仿人类的羊,不然……人怎么可能会这么饥渴的享受来自同类的肉呢?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必须活下来! 她想起约书亚的提醒,赶紧抓住离她最近的人,指着四周和墙壁融为一体的衣柜阁子对所有人喊道:“衣服,不想死掉的话,我们必须换上干净的衣服!” 珍妮特不知道有多少人听了她的话,但就在她冲忙的脱下衣服,从衣柜里面随便抓起一件往身上套时,从她身后再次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身后,约书亚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呀,你得再小心一点才行,衣服差点弄脏了。”用雨伞挡下了珍妮特身后飞溅肉块。 她惊愕的回过头去,身后除了如同写意水彩般的血肉组成的抽象画外,只有染血的羊头的服务员,剩下的三位参与者,以及她左手上握着的一只断手。 好像是那位长着雀斑的女孩的… 珍妮特双腿软在地上,又一次失去了对泪水的控制。 广播里放出欢乐的奏乐,礼炮声响起,五颜六色的礼花撒满整个白色空间,覆盖在满地的碎肉上,羊头服务员们开始默声清理混乱的现场。 在诡异的寂静中,只有广播声热情的说: “让我们祝贺这四位新人通过面试。各位,让我们开始今天的工作吧~” 这个白色的空间猝然向外舒展,让翠绿阴暗的森林将她们包围。 羊头服务员从柜子里端出准备已久的餐盘。揭开盖子,展示出一杯装盛未知液体的红酒杯。 “为了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请各位在每天的工作开始之前,喝下这杯饮料,记住身体的变化哦!” 其实根本没有拒绝的选项。山羊人按住她的头,撬开她的下颚,强行将这味道奇怪的液体灌入她的喉中,涌入她的胃部。 12.闪回 “有温暖海岸的地方?” 珍妮特贴在他的后背,拉扯他的风衣外套:“你要去那种地方的话,就要去买一件夏威夷衬衫和沙滩短裤,夏威夷花环和墨镜,还有……” 她不停罗列一场热带之旅需要的东西和别人的见闻,约书亚听着,同时他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亚麻色的战壕风衣,白色衬衫和黑色领带,黑色的西装裤和长袜与皮鞋。 还有一双能永远保证手部整洁的,与人皮质感相近的白手套。 他说:“我觉得…如果我穿别的衣服,我就不是我了。” 珍妮特莫名其妙:“卡通人物也会换衣服。” “因为他们还有自己的第一张皮。”约书亚说:“衣服是人的第二张皮。穿上它,人类才可以融入所在的环境。” 她盯着他风衣上的双排扣,跃跃欲试:“那我可以摸摸你的六个乳头吗?” “—————” 他说了什么? 他猝然看向她,可目光好像又没有落在她身上:“不论是去面试还是工作,你必须要有干净的衣服。这样你可以成为公司的动物了。” ……干净的衣服? 天使 血 动物 骨头 艺术家 大脑持续嗡鸣,世界在天旋地转中崩塌,她拼命向约书亚伸手,但那里什么也没有。 纤细的袖珍椰子和暗紫的橡皮树。楼道空调排出的暖风和简约的办公配色风格。 这是法里纳的大楼,而她好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 珍妮特在拐角处发愣的空档,利欧就像纠缠不休的厉鬼,他突然从暗处出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重心倾斜,眼看就要扑向他的怀里。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并不妨碍珍妮特眉头紧蹙,腰肢一扭把重心移向后腿就将那只手甩开。 顺便干脆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啊…早说你没心情嘛。” 利欧一脸扫兴,珍妮特怒目而视。她本能想跑,但利欧控制另外的两只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定在原地。 这诡异的异能让珍妮特感到恼怒,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利欧已经抡起胳膊不知轻重地肘在珍妮特的腹部。顺势将她压在身下,空出一手挑衅的将她的短裙拽下。 “哈哈,你真漂亮,洋娃娃。” 利欧一口咬在珍妮特裸露的肩膀上,双手死死牵制住她的脖子和手臂,珍妮特不停喊痛但也不甘示弱,拼命扭动腰肢来回挣扎。两个人就这般纠缠在一起。 你来我往的抓扯中,腹部绞痛的持续发力让珍妮特小脸泛白,难以置信的剧痛让泪花在她眼睛中打转。利欧虽然被被她几拳打得鼻子出血,但眼里却是越加兴奋,活像见了血的豺狼,不把她咬下一块就决不罢休。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要是他再往自己身上来一两拳自己绝对半条命就没了。 利欧扼住她的咽喉,大腿用力往她的下体上顶。红色的开衫毛衣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持续摧残,几颗纽扣被硬生生阻碍了下来,露出青涩的肉体。 利欧微微一愣,得意的勾起手指挑起珍妮特的胸罩,嘲笑道:“我的屁股都比你的胸大。” 在极度的恼怒中,珍妮特感觉周围的热量慢慢汇聚在她的拳头上。同时,水滴在空调排气口中缓慢成形,飞虫翅膀肉眼可见的扇动,利欧胳膊上肌肉的起伏和血管脉动。一切事物的速度都在放缓,只有她维持不变。 利欧正想着再给她一拳把她彻底放倒时,珍妮特猝然挣脱了他的束缚,一个拳头带着能将空气燃烧的速度和烈火的高温,直冲他的眼窝。 如果接下这招,就算不死眼睛也别想保住了。 电光石火之间,利欧拼尽全力调动他能支配的所有手阻挡珍妮特的攻击。 手去拉住她的脚,但没有抓住。 手去放出柜子里的灭火器,但还是太慢了。 手去抓扯她的头发,但金色的发丝早已从他的指缝间溜走。 手……去挡住她的拳头,钻心的疼痛霎时反噬向他的手掌。 感到濒临死亡,大量分泌的唾液溢出他的嘴角,低落在胸口。 拳头擦着他耳边砸在墙壁,带出发丝燃烧的羽毛味和耳廓的半截缺口。 血液从断口处汩汩流下。 耳钉和各种耳饰摇摇晃晃的迟缓的落在地上叮当作响。珍妮特保持着这个“壁咚”的动作,眼中满是轻蔑:“滚。” 利欧是个混蛋,但珍妮特从自己原本的年龄出发,她只觉得利欧就像她认识的所有高中恶霸一样,只不过是个缺乏父母管教的,可怜又可恶的青春期臭小鬼。二来利欧确实长着一张如果就这么死掉,她会忍不住可惜几秒的帅脸。 另外,如果她手上一定要粘上谁的血。那一定得是法里纳的。利欧还不够格。 在她那声短暂而明确的命令后,利欧只是睁大眼睛盯着她,用上扬的嘴角带出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 珍妮特心生奇怪,就在她想看看利欧还能玩什么花样时,他的眼睛和发红的脸颊一起慢慢偏转,薄唇中伸出的舌头贪婪的缠上她的拳头。 “噫——” 珍妮特倒吸一口凉气,心里阵阵恶心,活像被流浪狗舔了一口。她赶紧甩开手,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厌恶。 “你脑子有病是吧!”她张口骂道:“性压抑了可以去教堂卖屁股,傻逼!” 利欧傻笑着瘫坐在地上,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但看见珍妮特愤恨的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开口叫住:“法里纳在上面等你。” 上面?行政楼层吗? 确实,她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得向利欧做个汇报……谈到今天的工作,她的大脑又感到一阵刺痛。就像沉在淤泥中的记忆正拼命撕咬身上的锁链,想要冲进那些空白回到原本的位置。 珍妮特慢慢回过头来:“你和法里纳是什么关系?” 利欧反而问道:“你为什么会喜欢那个疯子?” 喜欢法里纳? 不不不,不管是哪个她,她都不喜欢法里纳。即使喜欢也是莉莉娅的泪水带来的错觉。虽然法里纳长得也不错,但珍妮特对这种年龄能给她当叔的男人真没兴趣。 珍妮特摇了摇头:“我只是没得选。” “那你的家在哪里?在这之前你总有家对吧?” 见珍妮特没有回答,利欧继续说,眼里闪着某种光:“你觉得我怎么样?” 珍妮特眯起眼睛,慢慢俯身凑到利欧的身边。利欧的呼吸在她耳边作响,她对利欧说:“你很弱,配不上我。”然后从衣袋中掏出仅剩的纸巾压在他破裂的耳朵上,用发圈绑住:“而且你流血了,身上脏脏的,浑身也一股汗味。我喜欢香香的男人。” “如果,如果我说我能”珍妮特按住利欧的嘴。 她说:“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告诉我的是通往行政楼层的电梯在哪边,因为我现在有点迷路了。” 13.主动接受惩罚 珍妮特对车的知识大概停留在几个廉价的日系牌子上,但法里纳的私人订制的加长版银紫色专车在她面前停下时,她还是认出这是林肯系列的领航员款。 约书亚曾和她谈起,富豪们加长车里的奢华沙发、灯光、酒柜收藏。来自另一个阶级的凝视。 她忘了那次谈话的具体内容,但对描述中加长版林肯车内的移动茶屋记忆深刻。因为刚和父母断绝关系那会儿她不得不在车里过夜,北半球的高纬度寒气总是在半夜差点把她冻死在车里。 顺从缄默的仆人一丝不苟的为雇主开启车门,恬淡的矿物香向外倾泻。露出香槟色的丝绒沙发、晶亮的水晶橱柜和价值连城的香水收藏。 坐在车里,珍妮特衷心的说:“一般来说我很讨厌车里的味道,但我不得不承认这辆车很好闻。” 法里纳笑得抬起头:“嗯,这是我专门为你调的香。”他笑得惬心,发自肺腑。 法里纳身穿孔雀绿的西装,几根孔雀羽装饰性的插在胸口。珍妮特有些庆幸,这个信号意味他至少不会上来就对她动手动脚。 “还是洛儿的歌?”他说得好像他们是对老夫老妻。弹指间音乐响起,法里纳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水,不忘给珍妮特也调一杯鸡尾酒:“把衣服脱了。” 醺甜的酒水好似瞬间冰住了她的喉咙,珍妮特睁大双眼,朝他茫然的眨了眨。见她没有动,法里纳不赖烦的提醒道:“你左手边的柜子里有和我配套的晚礼服。” 他意思明确:她,现在,在他面前,把衣服脱了,立刻。 珍妮特心里郁闷,腹诽这是什么服从性测试。她煞有其事道:“我有洁癖,内衣我穿自己的。” 法里纳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松口:“你可以留着你的儿童内衣。” 珍妮特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感谢你的知自之明。”恋童癖。 轻微的电击打在她的小腹,惊得她双腿不停抽搐。珍妮特瞪他时,法里纳眯起眼,放松的枕在沙发里: “跟我聊聊工作的事吧。” 虽然心里把法里纳骂了一百遍,但毕竟名义上她是在他手下工作,所以珍妮特大概说了一下今天的工作流程。 不过也奇怪,她确实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法里纳大楼的了。 法里纳一边听,一边静静的观察珍妮特脱下衣服时的每个动作,他的手掌懊恼的伸展又收缩,最后竟然将一个枕头搂在怀中揉捏。 那抚摸抓握的动作,珍妮特极力无视,免得自己产生不好的联想。 解开所有的纽扣,看着光洁干净的皮肤,莉莉娅的泪水确实不见了。 但是刚刚的电击让她确认莉莉娅的泪水的作用并没有消失,所以它到底…… 珍妮特偷偷瞟向法里纳,对方脸上毫无意外的平静让她更加坚信其中定有异常之处。 也许她突然拥有的异能不仅和那杯液体有关,莉莉娅的泪水的消失也与它有一定的联系。 珍妮特思索时,法里纳突然问道:“你们一共有几个人去参加那个项目?” “我们一共有…四个人…”珍妮特怔愣了一会,改口道:“一共有五个人参加。” “从头到尾都只有五个人吗?” “是的,只有五个人。” 她应该没记错,从开始到最后都只有五个人……为什么刚刚她想说是四个人呢? 也不确定法里纳为什么想要知道有多少人和她一起参加那份工作,不过她大概能猜到一点。 那杯液体可能会让她们的身体产生某种变化。 珍妮特回忆着自己对利欧使出的火焰拳,开门见山的问:“那是个研究异能的实验项目吗?他们让我喝下的液体就是你最新的研究成果?” “可以这么说。”法里纳挑了挑眉:“不过我并不惊讶你能获得异能,毕竟你是最完美的。” 既不否认,也不确定。这态度真令人不爽。 “你还记得那些艺术家们都长什么样吗?”法里纳问道。 见法里纳似乎对这件事有异样的关注,珍妮特心里有了个主意:“这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 “那我可不能免费告诉你。” “……你想要什么?” “你先得向我保证,没我的同意你不能动我,就连我的分身也不行。” 在对面粘连阴暗的视线下,珍妮特终于将那件缀满珍珠和亮片的深V海军蓝晚礼服穿在身上。 应不应该说适合呢?她不显的乳沟因为这大胆露肤的设计而完全展露,背部的开叉一直到她的尾椎骨,如果不是裙子极为贴身,那她一定会完全走光。 这也显得她的内衣露在里面看起来不伦不类。 “过来,珍妮特。”法里纳猝然开口,从玻璃桌中抽出一把拆信刀。尽管他只是坐在那里,但珍妮特感觉他随时准备把她生吞活剥:“过来,别逼我揍你。” 珍妮特立刻警惕起来,犹豫着自己的下一步动作:“你想干什么?打我吗?” “跪在我的腿上,不然我就操你。”法里纳平静的说道,双手捏得关节嘎吱作响:“或者我把你关起来,直到你怀孕为止。” 又来了,他总是这样。 前身的记忆此时在她的脑海中搅起风浪。每当她稍微对他产生那么一丁点好感的时候,他就露出无情的獠牙,将她的尊严和人格撕得粉碎。 下一秒,电击如狂鞭般抽打在她的四肢百骸,震得她缩在地毯上,麻痹如荆棘般将她全身包裹,无尽的针扎感让她几乎动弹不得。 “爬过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珍妮特心里酸涩的苦笑。她根本动不了,抬一根小指头都费劲。 “过来,甜心。”法里纳将那串宝石项链紧紧的攥在手心,语气中充满了对欲望的渴求:“求我操你。” “傻逼,脑子有屎可以按在屁股上!”珍妮特骂道,身体却在错愕中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以一种新生儿学步的生疏,蹒跚的朝法里纳走去。 这种身体不再受大脑管制的抽离令她骇然,这一瞬间她仿佛脱离了这具躯壳,以一种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某种力量操纵她的身体做出违背她意志的举动。 一个可怕的答案在她心中浮现: 莉莉娅的泪水不是消失,而是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甚至效果还得到了升级。 巨大的挫败让她一下只说不出话来,身体的陌生让她感到恐惧。泪水吧嗒吧嗒的流在地上,而她乖乖的跪趴在法里纳的大腿上,抬高臀部,主动将双臂反绑在背后。 “你是我最下贱的婊子。”法里纳亲昵的扇了扇她翘起的臀尖,就蓄谋已久般掏出鲜花装饰的手铐将她的双手铐住,贴着她的肌肤撩起丝滑的裙摆,露出圆润的臀部。 “不、不不,不要!”珍妮特立刻哭叫道:“不要操我,我怕疼!” 她浑身不停的发抖,手指短短的一瞬间的抽动,让大脑短暂的拿回了对身体的些许控制权。 在她臀部晃动的图谋逃离时,光滑的拆信刀压在她的皮肤上,散发的丝丝寒意犹如在不停的汲取她的勇气。刀尖挑动,轻松的破开纯白的棉质内裤。 “我可以不操你,但你接下来会很疼。”法里纳用不容逃离的力气扼住她的脖子,警告道:“你不可以在做我员工的同时又用婊子的态度来不停的挑衅我,然后又不准我操你。” “你让我硬得发疯,甜心。” 14.沦为宴会上的公共玩具(尿道调教) 在认识到约书亚对自己的身体完全是解离的状态后,她尽量让两人的用餐时间重迭,这样她就可以在他吃饭的时候摸他的肚子,确认他的饥饱情况。 这种对他饮食习惯的绝对控制也让珍妮特忍不住去欺负他,比如在他还没吃完雪糕时骗他不能再吃,然后就由她满足的独吞整只雪糕。 现在同样的情况复刻在她和法里纳的身上,她只感到心死如灰。 法里纳像抱洋娃娃般把她搂在怀中,丝质手套用细窄的龙虾叉子舀起一块粉白的虾肉送入她的口中。在这里的客人们看来,他们好像真是一对亲密无间的爱侣似的。 如果不是塞在她穴内的跳蛋的频率每次在她即将高潮时来回变化,她也许会信法里纳是个体贴的伴侣。 在旁人眼中,珍妮特如洋娃娃般精致动人的脸颊被羞涩染得粉红,含着水雾的蓝眼更是娇媚的拉丝,那张娇红的小嘴断断续续的发出让人心痒的小猫般的呜呜声,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抱在怀里从头到脚亲个遍。但事实是:要不是玫瑰状的口枷完全的压住珍妮特的舌头和口腔,她一定要把这里的所有人都骂个遍。 她根本没法咀嚼,所以法里纳喂给她的所有食物都先被他用牙齿咬得细碎后,再为她灌一杯加了药物的红酒帮助她下肚。 一杯又一杯,身体越发松弛,她的意志在他面前简直溃不成军。 恶心,羞耻,惶恐,愤怒在她心中交杂,同时身体本能而生的罪恶快感和渴求又不断击打她的自尊心。 自她上车趴在法里纳的大腿后,到和法里纳抵达这座府邸这段时间里。法里纳用惩罚为理由,一直在或重或轻的扇打她的屁股。 她确信他完全乐在其中,因为他扇打的很有技巧,有意识的让所有巴掌都在同一个区域落下,在感觉差不多时让她休息,然后又继续。 到最后下车时,珍妮特已经痛得完全走不动路。法里纳则欣然的将她抱在怀中,满意的感受少女柔若无骨的柔软,那双手终于如愿以偿的在她浑身上下探索了个遍。 虽然晚礼服用皱褶和裁剪的方式完美的掩饰了她的私密部位没有被任何布料遮盖的事实,但只要稍加用心,别人就不难发现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秘密。 另外珍妮特甜美的容貌和莉莉娅泪水附加的吸引力更是无法让别人对她视而不见。所以自她现身在这场宴会后,无数双藏在面具下觊觎贪婪的视线就一刻不停的在她身上细致的舔来舔去,疯狂的想要窥探她晚礼裙下令人浮想联翩的秘密。 宾客们把他们团团围住,这盛况居然把宴会上那些几乎赤裸,用于玩赏的职业高级妓女们比了下去。只有实在插不上话的客人,才悻悻将怒火和欲望发泄在那些妓女身上。 现在珍妮特引以为傲的美丽就是她无法摆脱的诅咒。 法里纳对此十分心满意足,惬意的享受别人对他能拥有如此美人的艳羡和嫉恨,甚至毫不吝啬的向他们展示分享珍妮特的娇甜:“你们可以摸她,但不能碰她。否则我就切断你们的手指。” 说完就马上有个自称某某男爵的人主动请缨,以检查身体为由,掰开珍妮特的大腿,淫笑着将一跟细小的透明塑料管插入她的尿道。 这极其敏感脆弱的地方那受得了这样的摧残,小穴深处的跳蛋又突然高频震动起来,一股清甜的蜜水就顺着甬道流出,也带出几滴晶莹的尿液。 如果不是跳蛋被推进狭窄紧致的子宫口处,肯定早就滑了出来。 珍妮特羞愤的哭了出来,这立即被众人解读为这个生性淫荡的女孩因为这特殊的玩法而得到高潮后留下的喜悦之泪。 “哎呀,看来她的小便有点难言之隐啊。”男爵看了法里纳一眼,然后更加大胆的按下手中的开关:“先生,我来帮你调教调教,不然总在高潮时尿出来,难免会让人扫兴啊。”说着他又露出邪笑:“当然,有些人就好这口…” 法里纳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继续。 珍妮特还没明白他想干什么,一股温热的清水立刻就从管道内不断注入她的尿穴,涌入膀胱之中。 于此同时,宫口处的跳蛋以更加强烈的频率震动起来。即使因为酒里的药物而浑身麻痹,珍妮特的下肢也在不断的痉挛,快要从法里纳的怀抱中滑落。 法里纳索性就将她以小儿把尿的姿势抬了起来,这也让更多的人看见她下体处潮湿泥泞的春光,让更多粗俗不雅的猜测落在了她的身上,怀疑她是名妓的女儿。 但下体的受难才刚刚开始,膀胱被填满,已经再也灌不进去时,男爵又按下按钮,慢慢将温水从她的尿道内抽离。珍妮特在这难忍的折磨中以为他会把她膀胱内的会抽干时,男爵又突然停下,往她的尿穴内输入更多的水。 男爵笑道:“才装这么点?要好好锻炼你的膀胱,不然以后要怎么伺候你老爷?多来我这儿练练吧。” 在众目睽睽下,温水顺着管道将她的膀胱迅速住满,然后再次抽水,接着送入更多。 这反复持续的折磨让珍妮特再也撑不住自己的尊严,她缩在法里纳的怀中,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的从眼眶中滚落,连绵不绝的呜呜声连口枷也压不住,口水滴滴往唇角下落。 然而今夜会很漫长,人们对她施加折磨的兴致才刚刚开了个头。 在她极度脆弱之时,法里纳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嘴唇含着她发烫的耳廓好言相劝道:“珍妮特,我明明这么的爱你,只要你全身心的将自己奉献给我,你就可以享受到这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快乐。” 他扶着她的下颚,强迫她与他视线相交:“我会不停的摧毁你的所有信念和骄傲,直到你彻底放弃任何反抗的念头,成为一个优秀的母亲。” “珍妮特,你是为我而生的。我就是你的亚当。” 尿液在众人欢呼中泄出来的同时,珍妮特感觉自己也快碎了。明明她只想再见约书亚一面,为什么会那么难啊… “为什么你会想见我呢?” “?”她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呜呜呜!!!” 约书亚歪头疑惑的看着她:“你想尿尿?”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她泣不成声,即使泪水弄得她睁不开眼,她也不愿意让视线从他身上离开片刻。 在口枷压下的呜咽中述说自己的思念: 请看着我,请留在我身边,请不要再离开。你离开之后,我总是忘记你不会再回来,我不得不把多余的食物吃掉,还长胖了几斤。 你走后我能吃饱了,可我总是想你。 时间如同静止,犹如这世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只剩她与他。 约书亚动作轻柔的托住她,将她从停滞的人群包围中带走,下一刻就体贴的将她送到厕所的马桶上。 “话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连怎么开门都不会呢。”他好奇的打量她,笑了起来:“如果我的要求对你太难的话,放弃也可以。毕竟我…总是怀揣希望。” 不知为何,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海般的寂寥和落寞:“我只要一直等下去,在数亿万年的时间之后,宇宙会迎来灭亡,万物归一,我们也会重新团聚。” “可是那时…我会存在吗?”他自言自语道。 在珍妮特的注视下,他消失了,就像从未存般。 15.拜托别人取出跳蛋 就像是某种缘分,她和这个世界的约书亚在厕所相遇,又在厕所分别。 这还真是奇妙。 他到底是什么?是人类还是某种超脱常理的存在?他现在到底在寻找什么,又究竟想和什么人团聚? 无数关于他的问号在珍妮特脑子盘旋,不过无论这个约书亚想的是谁,她有的是实力和手段让他重新爱上她。 因为她不光超可爱,约书亚也觉得她超可爱! 珍妮特费劲的将后脑勺上的口枷皮带挂在隔间门板的挂钩上后,反复调整角度,头向后一仰,总算顺利从口枷的束缚中解脱。 在获得这小小的自由后,小穴内疯狂震动的跳蛋,还有酸涩的下颚都在沉重的提醒她:以后在法里纳面前,她可一定要顺从的像只小乖猫一样。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光是雅各布就已经让法里纳不爽了,要是法里纳又知道了约书亚的存在……反正法里纳的表情估计会很有意思。 珍妮特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想象法里纳发现她被约书亚带走后气急败坏的表情,大腿却在体内刺麻的痉挛中不受控制的反复摩擦,蹭得肥嫩的腿根和阴唇间泥泞一片。 跳蛋现在的震动频率高得让她有点受不了,从穴内溢出的嗡嗡声在安静的厕所中显得更加刺耳,可她对此也毫无办法: 双手被手铐反绑着,就算想扣也扣不到。同时红酒中药物的作用还在缓慢生效,挣脱口枷就已经消耗了她大半的体力。 光是像这样坐着就已经快要让她再去一次了。 高潮说来就来。珍妮特撑不住的软下腰去,整个人完全的瘫软在马桶上,双腿无力的大开而无法合拢,剩下的力气只够她压下嘴里嘤呜的呻吟。 偏偏这时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用怯生生的声音问:“那个…你还好吗?” 听声音,是个女人。 这让珍妮特稍微松了口气。 但门外的女人没等她回复就擅自拉开门板,随后迅速将门反锁:“我是水芹,有人拜托我来找你。” 等女人回头看到珍妮特目前门户大开的样子,她就浑身笔直得愣住,蜜色的脸颊被烧得绯红。 看对方这坐立不安的样子,珍妮特心里疑惑道:莉莉娅的泪水现在对同性也能产生效果了? 不过看她的打扮和脸上的面具,她应该是某位男士身边的女伴。 只是女人身上也披着一件不适合出现在宴会上的白袍,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用处。 “嗯唔” 珍妮特猛地挺直腰杆,体内的跳蛋震得她快受不了了。 “你、你能…帮帮我吗…”珍妮特尴尬的断断续续说道:“我的…小穴里…有、有跳蛋,噫呜~”说话间,珍妮特的脸颊红得不行,烫得汗珠一颗颗的滚落。 水芹也是心领神会,体贴的用湿巾擦干净手指后才往小穴内扣。 虽然这只是不带情欲的帮助,可这具身体早就被法里纳开发好了。手指触碰穴肉的瞬间,子宫就迫不及待的降下汩汩淫水作为润滑,弄得珍妮特也是身子一抽,咬得嘴唇发痛。 珍妮特已经是竭尽全力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水芹本来还苦恼跳蛋埋得太深不好弄,见状后也渐渐心里有了主意。她故意寻找穴内的敏感处一圈圈的细致抠挖,一会儿就把这饥渴的小穴弄得水声连连。丰沛的淫水让跳蛋慢慢往外滑,终于到了手指能够到的地方。 水芹赶紧用手指用力往里扣住,终于把跳蛋稳稳的压在穴肉上,方便让两根手指完全固定。 等水芹掏出珍妮特体内的跳蛋时,珍妮特已经被弄得直翻白眼,近乎昏厥。 也幸亏珍妮特现在浑身无力,不然刚刚那会儿她的大腿就要把水芹的脑袋往死里夹了。 处理完毕,水芹就从怀中掏出一张写了号码的名片:“有人让我把这个号码交给你。” 闻言,珍妮特马上就撑起身来反复检查这串可能预示希望的陌生的号码,难掩激动的问:“你还记得是谁让你来找我的吗?” “我只知道是个女人,她说是你的朋友。” “朋友…” 这个“不是雅各布”的答案让珍妮特大感意外。有点失落但又万分感动,感动之余又心情复杂。说到底,她不是这个世界的珍妮特,这段友谊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但想到这个世界还有人在挂念并尝试帮助她,珍妮特还是忍不住激动。 她不是孤身一人,她还有朋友! “水芹小姐,谢谢你。”珍妮特真诚的说道。 水芹则坦然:“没什么好谢的。她给了我一件能让我短暂隐身的天使造物作为报酬,这是笔划算的交易。。” 水芹炫耀般向珍妮特展示她披在身上的那件袍子。在光线的照耀下,她宛如变色龙般短暂的和周围的颜色混为一体。 “那个…你很厉害。”水芹突然说道,语气里带着佩服:“你居然在那种状态下打了法里纳一拳,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这里藏起来。我都差点跟丢你了。” 珍妮特张开嘴,这本应让人自豪的夸奖听得她脑子混乱:“等等!你是说,我在被下了麻药的情况下不仅打了法里纳,我还从人群包围中逃跑,然后还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了这里——全靠我自己,没被任何人发现?” 水芹没有任何质疑的说:“是啊,你明明看着这么娇气,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 珍妮特混乱了,她错愕的瘫坐在地,发愣的想那个出现在她面前的约书亚,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她濒临崩溃时产生的幻觉? 珍妮特不敢细想这个问题,这个念头让她体内躁动的情欲瞬间冷却,化为四肢的重量,无力的面对周遭的现实。 约书亚是存在的,他只是……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 “接下来每天晚上都会在这儿举行宴会,大概会持续一周。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水芹猝然安静下来,仔细聆听外面的声音。 外面的喧哗中,有一个脚步声正在朝这里逼近。 是法里纳,他正在找她。 水芹焦急的用袍子遮住自己,对珍妮特邀请道:“嗯…我和你一样是因为迫不得已才被带来这个宴会的,但我不想就这样活着。如果你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明天就在这儿的用餐区等我,我们也许能一起从这里逃走。” 在水芹用袍子掩住存在的同时,隔间门板下面,露出一双油光程亮的皮鞋。 三声清脆的敲门声富有秩序响在门板上: “甜心,开门。” 在隔间门板的上方,黛紫色的眼睛对她投来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