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陀总想让我告白》 第1章 [bg同人] 《(综漫同人)陀总想让我告白》作者:崔判【完结+番外】 文案: 3年前我从底层异能特务科的跑腿的被安吾前辈提拔上来,为了报答他的知遇之恩,3年后的我毅然决然地接下了a级危险任务。 那天,风高云淡,七号机关层层密闭下一个看起来十分肾虚的病弱美少年不知道怎么地混入了关押我的牢房里。 他循循善诱地提出了极为诱人的条件:怎么样,要加入天人五衰吗? 于是我得偿所愿【。地进入了天人五衰这个全都是歪果仁的组织并且一再认为自己拉低了整个组织的颜值。 成为天人五衰的二五仔后,我才知道这个少年名叫费奥多尔 他把我堵在墙角,凑在我的耳边轻笑着暧昧地对我说:下次再记不熟我的名字,就阿嚏!! 不知道为什么,加入这个看起来好冷的组织以后,我和上司们的相处日常变得怪怪的。 2020.10.25补充:从文档里面翻出来一篇if线be费佳火葬场番外,去年七月份写的,he爱好者不要看。 内容标签:综漫 幻想空间 甜文 文野 轻松 主角:rin 其它:小甜饼,费佳 一句话简介:love is war 立意:真心换真心 第1章 人形buff机 那一天,我被关进了七号机关地下九层,坂口安吾前辈亲自给我落了铐,他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凛,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自己的异能力。 我什么都没有说,冰凉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四面封闭的牢房里。只有左边墙壁上四米高的地方有一个通风的小天窗,天光被切割成条条块块送到我的身边,我动一动身体,镣铐就会哗啦啦作响。 这里只有一张书桌,一把凳子,一张床铺和一个独卫。 每天的三餐定时定点都会有人送过来,我从来不曾被亏待,因为我在的地方是七号机关。 政府的「心脏」。 坂口安吾前辈说得对,我生来就是罪恶,因为我那让无数人垂涎的异能力。 「愿」 这玩意儿解释起来非常复杂,简单地说一下,就是和我建立在一定程度上亲密关系的人,最终都会实现自己的终极理想。 简称行走的人形锦鲤。 但是这东西对我并没有作用,也就是说它只能实现其他人的「愿」,而并不能实现我自己的「愿」。 所以,我注定是一个生来就要成为别人的外挂的女人。 我曾经问过安吾前辈,为什么不能让我继续养在七号机关,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脑袋。 凛,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 说起安吾前辈,他真的是我最敬佩的人。3年前我还在异能特务科底层给各位大佬跑腿买咖啡的时候,他慧眼识英才,一手把我提拔上来做他的专属跑腿工。从此我每天只用买他一人份的咖啡逍遥自在,并且在得知他接到了政府巨难的a级任务的时候主动请缨。 打入天人五衰内部?我看着单子百思不得其解,天人五衰是什么? 安吾前辈推了推眼睛:是一个远在西伯利亚的反派组织。 我:听起来好冷哦。 安吾前辈赞同地点点头: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个很危险的组织就可以了。 那我可能会死吗?我问前辈。 当然。安吾前辈笑着说道,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风险。 我有点怂,正想拒绝这个任务的时候,安吾前辈接到了一通电话。 什么?所有知道a计划的人员全作灭口处理?好的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一脸慈祥地问我刚才要跟他说什么。 我飞快地把计划拍在胸口,昂首挺胸义气凛然:安吾前辈,我愿意接受这个任务,为了祖国,为了未来,即便是身死我也义不容辞! 于是安吾前辈摸着我的头夸我好孩子,为了让我不漏馅还让某个浑身缠满了绷带的黑衣披风侠戏精来教我唱了一年的戏。 我进入七号机关的前一天,安吾前辈把关于我的异能力的消息散布出去。 绷带浪费装置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凛酱,港口mafia的未来靠你了。 安吾前辈一脸凝重地对我说:凛,国家的未来靠你了。 我:???? 【作者有话要说】 凛酱贼可爱的哈哈哈哈哈哈 开始日更啦(划重点) 偶尔有事隔日更 第2章 生日快乐 就这样,我在七号机关的地下监狱里被关了足足两年的时间,这期间,没有任何人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有一本日记本,我每天都会在上面记录今天的事情。后来变得很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写小说,自己写给自己看,不知道为什么,我写的小说非常沙雕,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性格特征。我每天翻翻前面的小说,一边看一边一个人乐呵,引得监狱外面的守卫不住地用怀疑的眼神看我。 两年的时间里,我写了足足两大本小说,有的时候我也会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看天窗,心想现在外面的横滨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两年前,安吾前辈对我说,鱼饵只能由我来当。 鱼饵的人选,除了安吾前辈和港口mafia那个谁来着,其他人一概不知道,就连政府高层也有根本就不认为有鱼饵的存在。 安吾前辈还说,我要耐得下心来,因为天人五衰里面个个都是走路都要踮着脚的人精,我必须要像一点,再像一点,把自己完全融入我扮演的角色里面去。 我,远山凛,今年18岁,两年前因为异能力被泄露而被押入七号机关监察室,两年里从来没有任何我说过一句话,据说我的精神已经有些失常,常常一个人在漆黑的牢房里面发出诡异的笑声。 十一月十号,星期六。提前祝我生日快乐。在监狱里即将度过的第二个生日,让我切实体会到了被无情的生活日了的乐趣 我拿着漏水的钢笔在七号机关给的一大摞子纸上唰唰地写着今天的日记。我的生日在十一月十一号,安吾前辈曾经对我说过,你看,你的生活里有这么多的1,你肯定要打一辈子光棍。我说怎么可能,你看这个一它是躺下来的,说明我一辈子都能靠躺赢走上人生巅峰。 这真是一个冷的要命的笑话,我说完之后,异能特务科里的氛围呆滞了两秒钟,还有人用看路边歪眼流口水的流浪汉的怜悯眼神看我。 那之后不久,我就被送入了七号机关里,切实地感受到了生活对我十足的恶意。 在我18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守着零点靠在床头昏昏欲睡,一边掐自己大腿一边准备午夜12点的时候对自己说一句生日快乐的时候,指钟咔咔咔地慢腾腾地走着,我上下眼皮子直打架的时候,我听到了什么声音。 午夜零点的钟声响了起来,当当当地伴奏下,我双手合十对着空气闭上眼睛。 生日快乐 门被咔哒一声打开。 我呆呆愣愣地睁开眼睛,一个羸弱的美少年走了进来,身后躺着倒了一地的乱七八糟的侍卫,他五官精致,苍白的皮肤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漂亮的紫色眸子的眼角微微下垂,显得他无辜又纯良。 毛毡帽戴在他的黑发上,他牵起白色的棉质披风,如同优雅的中世纪绅士一般对我鞠了一躬,缓缓说道。 多谢您的祝福,美丽的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陀总的生日也在11.11,以后他们可以一起过生日了~ 第3章 费佳想让我闭嘴 你是我心中了然,立刻进入戏精状态。 鄙人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自天人五衰。少年抬起长长的睫毛,紫色宝石一样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远山小姐,异能力「愿」,这样的您被关在深不见底的洞底实在是太屈才了。来鄙司天人五衰,如何? 我环起手臂,扬着下巴冷漠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没错。陀思妥耶夫斯基轻笑着望着我,让人觉得怎么看怎么浑身不舒服。 安吾前辈说得果然一点错都没有,天人五衰个个都是变态人精。 我觉得,凛小姐也并不想就这样被关押一辈子吧?没有人不会有理想,而我们伟大的前进道路上,需要您这样杰出的人才加持。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道,据我所知,凛小姐也并不喜欢独自呆在幽暗的地底如同腐烂恶臭的老鼠一般,忍受本不属于自己的罪恶。 第2章 所以,我来解放你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庄重的表情说着类似于网上九块九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一样。 明明是世人的错处,无需你来承担。陀思朝我优雅地伸出了左手,罪恶不应当归结与你,错的是这个世界。凛,加入我们。 我顿了顿:好啊。 我说: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道:只要你说出来,我们都能够满足。 看到那两大本本子了没有?我露出一个大概在别人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笑容,用手指比了比那个方向,当着我的面把它们读完,我就跟你走。 于是我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拿起第一本书,翻开第一页,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着。 两个小时后,我抱着我的本子们笑得浑身发抖着跟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跑路了。 黑夜里,七号机关大楼隐藏在浓的化不开的黑暗之中,我最后看了它两眼,在心里说道安吾前辈,再见。 陀思妥耶夫斯基耐心地站在旁边等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们被抓到一样。 费奥多尔先生?我转头问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看上去不太好,你们组织包吃包住,有五险一金吗?底下员工多少?我去大概能混一个什么职位? 费奥多尔蒙上我的眼睛,把我塞进一辆小轿车里:天人五衰加上我总共只有5个人,凛小姐你的话大概要算第6个人了。 我靠在座椅上叹气,听着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一时间有点感慨:唉,没想到我被捞出来参入的第一个组织居然这么寒碜。 费奥多尔似乎是在开车:总比凛小姐在异能特务科里的时候好太多了。 我大骇:你怎么对我了解得这么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轻笑一声:凛小姐不然觉得我们凭什么可以把你从七号机关里不费一兵一卒地带出来? 我懊恼地说道:真是让人烦闷啊,费奥多尔先生对我曾经的一举一动居然这么了解,原来太优秀也是一种过错吗? 费奥多尔于是果断地闭嘴了。 奈何我是个话唠。在七号机关的两年里面,我经常会怀疑我是因为话太多惹得安吾前辈生厌所以才被投放到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来。 我喋喋不休地跟费奥多尔(单方面)聊天:说起来我很多年前遇到过一个自杀狂魔,他总是随身带着一本《完全自杀手册》。 你觉得我的书就叫《完全智障手册》怎么样?读完之后能让人切实地感觉到如同智障一般的愉悦。 我听说您来自俄罗斯?听说你们那边很冷,民众们武力值超高都能手劈狗熊的,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瘦啊?你是不是假的俄罗斯人? 你们老板是不是特别抠门?你看你的毛毡帽子掉毛又褪色还舍不得换,你是不是被老板苛待了啊?一日三餐有肉吗,双休日要加班吗,加班费正常发吗?年终有分红吗?说起来我的前上司是一个社畜,他当年有句名言不睡觉就不用起床了,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他居然还没有猝死真是太万幸了。 既然您是我两年里见到的第一个人,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更亲密一点。嗯你们那边怎么喊关系比较好的人来着?是叫同志吗,是吧是吧?那我就叫你费奥多尔同志怎么样?你也叫我远山同志吧,为了我们伟大的革命事业从现在开始奋斗起来,不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应为碌碌无为而费奥多尔同志你干嘛啊!!! 费奥多尔来了一个急刹车,我没坐稳,头猛地磕到了前面的座椅上。 远山小姐,到了。请下车。费奥多尔的声音冰得掉渣,他为我打开车门,在黑暗中牵住了我的手那是一双比我还早纤细、细腻和冰凉的手,指腹微微有些薄茧,像是常年的文员工作者才会有的一样。 他替我摘下了黑色的缎带,黑夜里,我的面前赫然伫立着一栋巨大的建筑物。 他带着我拾级而上,领着我到了公寓楼门前,用卡刷开了门禁就看到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用悲切的神情凝视着他:这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为什么你们愿意跟着这样寒酸的老板一起混?费奥多尔同志,要不然你跟着我一起跳槽到异能特务科吧,特务科高层人员人人都有海边大别墅和私家停车场。 漂亮的少年歪着头看我,漆黑的发被掩映在夜色里。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依旧是如同一片沉寂的海一般,我的话语在他的眼里掀不起半分波澜。 他说:远山小姐,事已至此,你以为你还能够逃得掉吗? - 公寓楼的第六层据说是天人五衰的暂时据点,三间房直接被打通了墙壁各自连接着,费奥多尔说我的房间在最中间。 为什么?我要右边那间。 费奥多尔一边从一大串钥匙里面翻找着一边说道:不行。住在中间比较方便监视。 在我的旁敲侧击之下,我终于知道这里除了我和费奥多尔之外,还有另外一名天人五衰的成员,名叫果戈里。 他总是神出鬼没,很少在我们面前出现。费奥多尔开了门,把钥匙递给我,如果你见到了他也不用理他。 为什么,你们感情不好吗? 我走进房间里,这就是很普通的两室一厅,有一间书房和一间卧室,费奥多尔没有回答我的话,他解下了宽大的披风,踢上了门。 我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他脱掉了靴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正在用青白的指尖解着外套的扣子。 我心中警铃大作,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费奥多尔同志,你要干嘛?虽然我今天刚刚成年了但是 话音未落,他脱掉了白色的外套。外衣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滑落到地板上,里面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纤弱的骨架和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昏黄的灯光下面泛着淡淡的粉色。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腰肢被衬衫掐进长裤里面,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我:淦。 他打了一个哈欠,在这样一阵凉比一阵的天气下不穿拖鞋,赤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来走去。脱掉的衣服随随便便地扔在地上,靴子也乱七八糟地摆着。 接着走到咖啡机面前接了一杯咖啡,一时间浓郁值超标的咖啡味溢满了整个屋子里。 他摇摇晃晃地端着咖啡走到了自己的电脑桌前拉开了小台灯,晃了晃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起来,蓝色的屏幕上只有一个笑得非常怪异的老鼠的标志。 喝了一口咖啡,伸了一个懒腰,他长长地喟叹一声:工作的一天又开始了啊。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惨白的墙壁上挂着的时钟 01:11。 - 说起来,我似乎总是和工作狂这种类型的人非常有缘分。 原本还以为来到了天人五衰就能够摆脱跑腿买咖啡的工作的我对此无话可说。 从01:11到07:30这段时间里面,我打扫了三间小公寓。费奥多尔在左边那间,叫果戈里的住在右边那间,据说还有一个叫做西格玛的成员,因为是天人五衰旗下天空赌场的总经理,所以并不和我们住在一起。 但是当我诚挚地向费奥多尔提出我想跟着西格玛混的时候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拿着文件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转转椅上晃着两条修长的腿转来转去,一边对我说道:远山小姐,根据我们的情报,您的异能「愿」的实现必须建立在某种程度的亲密关系之上。 我:没错,怎么了? 费奥多尔:亲密的程度不同,「愿」的完成度也会不同,是这样吗? 我心里有点点不好的预感。 费奥多尔用拇指和中指弹了弹文件,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这样的话,远山小姐。从今天开始,就麻烦您一定要和我寸步不离了呢。 他用文件抵着下巴,靠在背后的办公桌上,逐渐地加深了脸上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是he、是he【高亮】 jj黑泥be已经这么多了,让我们来愉快的吃一点糖!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最爱猫咪 5瓶;贰贰 1瓶; 么么么么么么哒=^_^= 第4章 费佳想和我一起出门 被迫与费奥多尔建立亲密关系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记熟他的全名。 费奥多尔合上笔记本对我说道:远山小姐,为了让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彼此,我希望您能够尽快记住关于我的一切。 第3章 费奥多尔的全名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个魔鬼不仅要让我记住怎么读,还要让我记住日文、英文、俄文三种文字的写法。 我欲哭无泪:费奥多尔大人,我从13岁起就没有念过书了,别说俄文,就是英文单词我都不认得几个。 费奥多尔则坐在我的书桌上,屈起手指敲了敲我的脑袋:少了一个字母,重默。 这个魔鬼,等哪天我抓到了他的把柄,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我愤愤地想道。 一天之后,费奥多尔的全名血型生日籍贯星座喜好厌恶身高尺寸(?)家人我全部倒背如流。 我看着自己默的信息表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啊,费奥多尔先生,没想到你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瘦,居然 我说这话的时候费奥多尔正好从电脑桌前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 狭长的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冷光,蓝光轻轻地打在他的脸侧,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冰凉好像九尺冰窟,似乎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威胁。 我飞快地改口:没想到费奥多尔大人居然和我这么有缘分,真是难得啊。 我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乐颠颠地飞进了厨房里,烤箱叮了一声,我戴着手套捧出了自己糊的奶油蛋糕,浓郁的奶香一时间铺满了狭小的空间内。 锵锵锵!! 我捧着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来到了餐桌上,脱下手套,拿过来两副盘子和刀叉。 费奥多尔先生来过生日啦! 我在厨房里埋头翻找蜡烛,就看到费奥多尔已经坐在桌子边提起刀叉就要切下去。 等一等啊!! 我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的手,费奥多尔抬起头眨着眼睛不解地望着我。 蜡烛!蜡烛! 不被需要的东西是不用多此一举亦不应该存在的。费奥多尔冷静地回答我,肚子咕咕咕地叫了起来,他整整一天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我沉默着把生日蛋糕推到了他的面前,费奥多尔坐在小凳子上躬着脊背一言不发地叉小蛋糕吃,一块都没有留给我。 我咽下了心底的泪。 你们这些哲学家,心都黑! -- 被费奥多尔拉着加了三天的班之后,我早上起床就发现自己的枕巾上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着,撩起来刘海,发际线已经后移了几乎3mm。 我深吸两口气,摸了摸自己眼眶下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觉得自己再不揭竿起义就要被这个黑心老板坑死。 于是我怒而抓起钥匙就开门出去,费奥多尔头都懒得回地趴在电脑前手指噼里啪啦。 3分钟之后,我回来了。 我气冲冲地走到他的桌子跟前,手指关节哐哐地敲了敲桌面:门禁卡给我。 他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青黑色的黑眼眶让他犹如邻国国宝,苍白透明的皮肤下条条青色血管让他透露着肾虚的疲惫之色。 我真想直接转头回异能特务科,告诉我的安吾前辈压根就不用来什么劳什子的天人五衰当卧底,因为不出三年这人就得把自己给熬死。 甚至可以和安吾前辈来一场社畜大赛,比如看看最后谁的头发还剩的比较多谁的肝脏还没有硬化之类的。 做什么?他开口,声音轻得仿佛要被风一吹就走。 我要出去和大自然来一场亲密的接触。我的声音中满含怨愤,上司太黑心,我可还是花季少女就已经面临秃头危机。像我这种年纪的人就应该和朋友们逛街跳舞谈恋爱,而不是成天呆在密闭的小公寓里做怎么做不完的工作。 他似乎是被我的言辞镇住了,又或者是良心发现,低下头从上衣口袋里翻出来一张门禁卡递给我。 我伸手去拿,却发现怎么也拽不动。 我一边拧笑着看着他的眼神一边两手并用死劲往后扯,费奥多尔打了个哈欠轻轻地用一只手卡住它不让我移动。 我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费、奥、多、尔、先、生? 他轻轻地站了起来,单手合上桌子上的笔记本,看似不经意地左手往后一拉,奇迹一般不可思议的力量把我往前面拖去,我重心一个不稳就往前面栽倒。 他单手轻轻地托住了我,顺而揽住了我的肩膀,轻轻地把我带到他的怀里。 靠一股咖啡味。 我想了想。费奥多尔略带沙哑疲惫的声音在我的头顶响起来,你说得对,在大好年华里年轻人就应该多到户外运动运动。 所以,今天,我决定和你一起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来庆祝文野开播! 凛:文野开播了啊终于!!! 陀:所以呢? 凛:所以我可以看到你被牢狱之灾摧残之后成为中年秃头颓废大叔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陀:呵:) 第5章 港口mafia的白色死神 费奥多尔说要跟我一起出门的时候,我一脸震惊地表达了自己的怀疑之情。 您还是别了吧?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听说您体虚身子骨脆万一走路上嘎吱一声腰折了怎么办?万一别人把跟穿成这样的与你同行的我也误认成傻逼怎么办? 费奥多尔没有理我,他右手扶着墙壁抬腿拔靴子,慢条斯理地系起来他毛绒绒的斗篷,又戴上那顶快要退休的毛毡帽带着我出了门。 我欲哭无泪地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走着,一边数着自己钱包里为数不多的现金,看起来只够自己吃上一碗不加肉的拉面的份。 于是我可怜巴巴地拉了拉他的斗篷:费奥多尔,你出门带钱了吗? 他长期在室内工作,鲜少见到太阳,乍一看到颇为耀眼的太阳光束,不得不微微眯起苍白面颊上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比我还要可怜。 他微微扯了扯斗篷,让开了我的手,一个人拢着袖子躬着背打哈欠兀自往前走去,留下了孤单的我站在原地。 我好惨。 看着费奥多尔决绝的身影和我干瘪瘪的钱包,想起了我那么多个加班到几乎要猝死的日日夜夜和被迫与我生离死别的秀发们,我一时间不由得悲从心来。 18岁的我,没有自由,没有金钱,没有爱情,没有头发,只有一个抠门苛刻的病鬼上司和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我真好惨一女的。 悲伤转化为愤懑,我气得磨牙转身就和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然而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一回头,费奥多尔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提着我的衣领把我摁在原地让我无法迈开步伐。他懒洋洋地开口,秋日里清冷的光镀在他的斗篷边上:不是想吃拉面吗,怎么还不走? 这就是我和魔人费奥多尔坐在一家吵吵嚷嚷的拉面馆里嗦面的全部起因了,我吃的面加了小半碗鲜红的辣子,费奥多尔只有清汤寡水外浮点油花。 总之我吃得很爽,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一样。当我怀着感激涕零的眼神望向费奥多尔的时候,我发现他眼神游离正在啃着筷子头发呆,面还没动两口。 我说道:常听人说老鼠才喜欢啃噬东西,没想到费奥多尔先生居然也有这个特殊的嗜好。 费奥多尔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常听人说只有吊死的长舌怨妇才喜欢随处议论他人,没想到凛小姐居然也如此热爱这项活动。 我: 作为三好社会公民我必须得尊爱老弱病残障。我忍。 付过钱之后,费奥多尔就开始带着我四处转悠,我慢慢地也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费费奥多尔先生?我有一点点懵,这里是港口mafia的地盘吧?我们来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们只是平民。费奥多尔悠悠然对我解释,只当是来观光一下。 巨大的港口贸易市场、贫民窟和凶神恶煞的马仔们,脏乱差的街道和布满灰尘的角落里,被遮盖的高大货架仓库。 这就是那个龙头战争后势力迅速扩大并且蔓延到了整个横滨的港口mafia组织的地盘,尽管我如今看到的只是一部分,然而我也知道,如今我所见识到的不过是它们的一部分,冰山一角,它所藏匿的在这个漆黑的角落里的黑泥远远比我所想象的更多。 不知道逛到了哪里,我突然背后一阵一阵发冷 我们被人跟踪了。 这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两个大摇大摆的少女和病弱少年就这样走进了这座城市里等同于禁区的地方,本来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他们没有直接给我们的脑壳来上一枪。 第4章 这些人隐藏在污垢和衣衫之下锐利的野兽一般眼神让他们显得和一般的流浪汉有本质上的不同,那是伺机待发、一击必杀的神色。 他们是港口mafia的底端情报员。 越是这样,我越不能露出来什么异样,避免让他们看出什么端倪。 突然之间,嘶吼声和枪声四起,我的心脏一时间被猛然揪了起来。 后面的伪装者们被瞬间惊动,朝着声音的来源地飞奔而去,我正暗搓搓地琢磨着这时应该可以趁机脱身的时候,被费奥多尔带着就和他们一起跑了过去。 不是,你也跟着跑啥??? 我一脸蒙圈地被他带到了距离事发地不到百米的领地内气喘吁吁地,刚刚想瞪他一眼就被他一把按了下来。 嘘。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喷在我的耳畔,像一片轻轻的羽毛,有点点发痒。 我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并不比我大的瘦削的清秀少年有着一头极为罕见的白发,金紫色的双色瞳孔里泛着冰凉的狠意,黑色的修身大衣裹着一圈白绒绒的毛边,似乎把整个人都缠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细白的手腕之下化为虎爪,黑色的锋利指甲从指尖延伸出来,颇有一血封喉之势。 他用尚为稚气的少年音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不说吗?那就给我去死好了。 虎爪掐进水泥地上浑身发抖的黑衣人的皮肉里,潺潺的血流慢慢地渗出来,猩红的颜色刺激了他眼底隐藏的兽性,他的表情愈发狰狞,睚眦欲裂。 可是脖子上一个奇怪的环形尖锐锁链似乎在抑制着他,让他表情时而愤怒,时而痛苦,金属在他的脖颈上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滴出细密的血珠。 迟来的港口mafia成员们动作一致地端起了枪瞄准了这位痛苦而扭曲的少年。 啊哈啊少年不自觉地松开了手里的俘虏,痛苦地跪在地面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发出了低沉而隐忍的怒吼。 清亮娇俏又冰冷的少女音就在这时传来了。 放肆。 一下又一下木屐踏在地面的声音响起,我抬头,看见了一个年幼的穿着和服的可爱少女。 少女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冰冷,嘴角不带半分弧度,浑身散发着冷漠又沉凝的气息,长长的深紫色头发披散着,她严厉地呵斥着那些端枪瞄准少年的港口mafia成员。 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待他?!少女冷眸一凝,强大的杀气不加遮掩地横压出去,赫赫有名的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也是你们这群蝼蚁能够触碰的? 我心里瞬时一凉。 港口黑手党的白色死神,那个在横滨以凶狠和杀戮闻名的港口mafia成员人虎中岛敦。 那么他身边的,就是短短数月之内以一己之力杀了35人的港口mafia高级暗杀成员 泉镜花。 【作者有话要说】 短短短篇!□□万字的样子(大概) 第6章 我又双蹲局子了 我看到那些人面面相觑后纷纷低头把手机的枪放了下来。泉镜花走过去温柔地搀扶起了中岛敦,轻轻地安抚着他。 敦,痛苦的话,就把它摘掉吧。 中岛敦接触到少女的瞬间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他咬着唇艰难地摇了摇头:没没有关系的。我害怕会伤害到其他人。 泉镜花叹着气扶着他往回走,就在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锋利的刀刃朝着我盖头劈下来。 我下意识地拉着费奥多尔往旁边一滚,灰尘飞舞间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巨大和服女人飞在半空中,手执长刀浑身杀意。 「夜叉白雪」泉镜花的异能力。 我知道自己没有胜算,所以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来拔腿就跑,跑出了几步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我一回头,费奥多尔还坐在原地,抬着头和夜叉白雪大眼瞪小眼。 泉镜花安置好中岛敦后施施然走了过来:以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能够逃得掉吗?未免也太见识浅薄了。 我看着那柄长刀悬在费奥多尔头顶不到一指长的地方,心脏几乎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再往下移动半分,他的脑瓜就要开瓢了。 费奥多尔却仍旧是不知恐惧为何物一般,脸上展露着一样无所谓的神情,他就坐在水泥地上,没有看我,也没有看夜叉白雪。 说,你们到底是谁?泉镜花气场全开,威胁他道。 不行,这样他会死。 费奥多尔会死。 我也会死。 他不说话,就这样和泉镜花僵持不下,而我的思绪正在丢下他一个人跑路和返回去救他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我的卧底职业道德心还是让我没办法一个人抛下费奥多尔逃命,在泉镜花的刀刃劈下来的那一霎那我朝着他扑了过去抱住他往旁边一滚,激起一阵灰尘。 夜叉白雪的一击落了个空。 我的腰不知道磕到了哪里,现在痛的要死根本就直不起来,特别是费奥多尔还压在我的身上。看上去跟一根竹竿子一样没差,没想到这么重。 我疼得眼角冒泪花,就看见夜叉白雪的第二击紧跟而下。我大呼不好,麻溜地站起来拉着费奥多尔拔腿就跑,面前一道白影飘过,却发现去路已经被浑身散发着凶残气息的白发少年挡住了。 他举起虎爪就朝着我们剜下,我下意识背过身去抱住费奥多尔挡在他的前面,紧接着脊背上钻心的痛直奔我的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简直都在叫嚷着疼痛。 我疼得嘴唇直打哆嗦,冷汗从额头滴下来,双腿都差点站不住。已经无法想象背后被撕裂的皮肉和如注的血流,我把费奥多尔往前面一推,做口型让他快跑。 谁知道这个二缺把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机会白白流失掉,站在原地根本就没怎么动弹,他跪在地上,白色的斗篷已经变得灰扑扑的的,眼睁睁看着泉镜花把刀插进刀鞘里,冰冷地朝着我们走来。 她一声令下:抓起来,全都带回去! 我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被气昏了过去。 - 醒来的时候感觉嗓子火烧火燎一般的疼痛,全身都在冒着冷汗,我轻轻地动了动四肢,激起了锁链一阵唰啦唰啦的响声。 睁开眼睛看向四周,是黑色的四壁,面前是狭窄的牢门,只容一个人通过。 手脚都被铁链拴在了椅子上面,手腕和脚踝处都被磨出了红色的伤痕,严重的还微微渗血。可是这都比不上背后的疼痛。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过分的疼痛感几乎快让我的神经麻木,我尽量不让自己的伤口碰到背后的椅子背,一边飞快地思考从这里出去的办法。 醒了? 门被咔哒一声打开,一个卷发的少年朝着我走了过来,走近了我才发现他原本清秀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立马装睡。 醒了就吱一声。他抬脚踹了踹我的椅子。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吱了一声。 他: 听说你们是天人五衰这个犯罪团伙里的,首领已经知道了,听说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心里微微一动:这位小弟弟,你们是怎么确定我们是天人五衰的人的? 少年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们不是两个人一起被抓进来的吗?另外一个人醒着,我们就先让他招供了。 我:费奥多尔这个呆13。 你很疼吧。少年突然说了一句,他似乎是于心不忍地看着我背后的伤口,眼里都露出了怜悯之色。 我们的白色死神凶恶之名远播,惹上他也是你倒霉。少年叹了一口气,简直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不过看见他这样我就知道我还是有机会的。 这位弟弟,我动作细微地轻轻往椅子背上一靠,伤口受到硬物刺激,立刻疼的我飙出泪花,你行行好,能不能帮我在你们港口mafia随便找个医生来看看我的伤口,否则我我怕我失血过多,说不定撑不过这个晚上了 少年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来。 你别看我是天人五衰这个亡命组织的,其实我也是被迫才不得已加入的。来了,某绷带浪费装置教导我一年才习得的新技能 我抿着苍白的唇,微微红着眼眶,眼泪要掉不掉地挂在眼眶边,微微抽泣着发出低低的哽咽声,充分利用我的美貌优势楚楚可怜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原本只是一个平凡的社畜而已,被掳走做天人五衰的后勤打杂工也不过是几天之前的事情罢了我垂下了眸子,拼命地憋住泪水,喉咙里却还是传来了呜咽,眼前一片模糊,我悲悲戚戚道,上司简直就是没有人性的畜生,平时不说根本就不会让我接触到组织里的核心机密,甚至强迫我做根本就不愿意做的禽兽不如的事情 第5章 少年被我激起了同情心,面上愤懑不平,狠狠地咬牙切齿:没想到他看上去斯斯文文,居然私底下这么败类! 我在心里拼命点赞。可不是嘛,强迫下属陪他加班熬夜不就是禽兽不如的事情? 混蛋!人渣!少年狠狠地用贫乏的词汇帮我骂道。 没错!我疯狂点头。 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短发男人穿着优雅高贵地背着手走下阶梯,少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低下头吓得浑身发抖起来,不敢看他。 凛小姐?男人嘴角挂着礼貌却让人极为不舒服的笑容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是你没错吧? 我咽了咽喉咙,点了点头。 那就好。他笑着说道,我的后背渐渐发凉。 本想和费奥多尔先生来一局,正愁着没有人做见证。男人朝着我微微鞠了一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a。 你们的谈话我全都听见了。他说,正巧我和费奥多尔先生打了一个赌,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正式邀请您来做我们的见证人。不知您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更辽 第7章 宝石王的失常 就这样,我被带出了监|禁室。a让人给我背上的伤口上了一点止痛药,用厚厚的绷带绑了起来,又带我换了一身衣服,热情程度让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他引着我来到了费奥多尔的监|禁室里。 走下台阶,幽深的隧道里墙壁上燃着一盏一盏的蜡烛,灯光摇曳中,我看见穿着单薄的费奥多尔浑身被束缚着靠在墙壁上,脚踝用一根粗粗的金属铁链连在墙壁里。 墨色的发散乱地垂下来,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灭灭的火光在他的头顶燃烧着,光亮无法触及的地方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听见动静,他动了动歪在一边的脑袋,懒散地抬了抬眼皮子。 优雅的绅士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接过锋利的小刀,走上前,刀尖对准费奥多尔的眉心。 我心里一紧。 却只见他刷刷两下划开捆绑着费奥多尔的束缚带,大喝:居然让我尊贵的客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还不快把衣服和饮料拿来?! 我:? 明亮的大堂里长桌上放着诱人的红酒、扑克牌和筹码。 我踏着石板左右查看了一圈,发现这里更像是放着黑手党库存的货仓,木桶和箱子码得高高的,a把他的手下都遣散了,只留下几个底层打杂成员,就连那个跟随着他的赤发的清秀刀疤小男孩我也没看到。 凛小姐。a微笑着招呼我过去,坐这里。 我的位置在他们中间的一把木椅上。 右手边是看起来很冷所以总是蜷着并且一副中老年气质的年纪轻轻就驼背的天人五衰成员之一的费奥多尔。 左手边是穿着燕尾服绅士得体一头银发的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的a。 那就麻烦凛小姐您了。 a手执扑克牌遮住下半边脸,对我微微一笑。 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对着他庄重地点了点头。 时针滴滴答答地走着,几局过去,都是a压着费奥多尔一头,我紧紧握着的手心不由得微微渗出汗。 我不信任任何人,除了我自己。a双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对着费奥多尔笑,以及我的五十人部队。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原来那些我以为的打杂成员竟然是他的私人心腹。 然而今天,我遇到了第五十一个人。 我看向费奥多尔。 你愿意和我联手吗? 多么真诚恳切的询问,却从a脸上如同狐狸奸诈笑容的嘴里说出。 他微微眯着狭长的眼睛,像极了黑暗中蓄势待发的猛禽。 费奥多尔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歪着头似乎是在思考拒绝的后果:如你所见我体弱贫血,咳咳咳咳 我: 那就这样吧,费奥多尔轻轻地把青白色的指尖压在苍白的下唇上,露出了一个极为病态的、足以让任何人心生寒意的笑容,我把你杀了好了。 a瞪大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红酒瓶往他的的头上狠狠一砸,霎时间玻璃飞溅,我惊叫着后腿,一抬头,就看见红酒从费奥多尔的头上淋了下来,混着腥甜的血液,尽显颓靡之态。 你做什么?! 我飞奔过去捧起费奥多尔的脸颊,他的帽子和上衣被红酒浸透,脸上却半分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 我回头狠狠地瞪着举着碎酒瓶的a:a大人,您违反了规则! a一边带着歉意的笑容一边对我说:不好意思,凛小姐。是陀思君这幅样子让我实在忍不住出手。 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 就像是水池边手执鱼饵的人漫不经心垂眸看着池子里那些为了饵料争得头破血流的鲤鱼,就像是午后烈日下手执放大镜的人恶劣地看着水泥地上忍受着烈日烧灼的一排排蚂蚁。 不论是谁,他都仿佛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一般,用冰凉看死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你。 倘若你非要把他拽入局中,你便会发现,你的世界所处的格局,竟然完完全全地容不下这个人。 a用阴沉沉的眼神看着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你让我有点失望哦。 看来你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说,一个响指下去,他的一个手下宛若犯了心绞痛一样跪了下来,面目狰狞。 我戒备地盯着a。 他握了握手掌,又松开来,一时间,五颜六色的钻石哗啦哗啦地从他的手心落了下来,折射着漂亮的光芒。 「将部下的寿命转化为同等价值的宝石」的能力。 「宝石王的失常」 他微微笑着弯腰捡起一颗最大最漂亮的红色宝石,踱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了过来,左手牵起了我的手,轻轻地把那颗精美的红宝石放在了我的手上。 用废物的生命转化而成的有价值的东西送给您了,美丽的凛小姐。 他勾起唇角。 我的身后,费奥多尔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然而我浑身都在发抖,因为他的部下之一,那个生命被他化作了宝石的男人,已经痛苦地抽搐着死了。一动不动。 他的另外的属下们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常,瑟缩着低下头不置一词。 赌局呢?我咬牙抬头问a,尽早结束吧,我想快点回去了。 哦?a颇带兴味地笑了笑,我以为凛小姐会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呢,毕竟陀思君是唔! 我冲上前捂住他的嘴一边对他挤眉弄眼。 a微微瞪着眼睛,不过半会儿就明白过来,眯着眼睛对我笑。 我松了一口气放开他,他才缓缓地开口,看着我背后不知表情的费奥多尔。 老实说我本来想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的。不过面对凛小姐的再三恳求我实在无法拒绝,我们便尽快结束这场游戏吧。 a的眼神从我的身上扫过,宛如吐着芯子的冰凉毒蛇一般,让我很不舒服。我扭过头去没有看他。 他继而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费奥多尔,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 毕竟,我也实在很想看看陀思君戴着项圈,跪在我的鞋边摇尾乞怜的样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凛:其实我也想看【突然兴奋】 以及后期时间线会回归正常,横滨即将迎来双陀时代! 第8章 关于a这个炮灰为啥能开挂 他重新拉开凳子坐了下来,而我从门外少年的手里接过毛巾,回应了他担忧的眼神。 死了?他问我。 我点头:死了一个。 少年欲言又止,越过我看了看费奥多尔,让我如果有需要尽管跟他提。 放心吧。我接过毛巾对着他撑起一个苦笑,我们会保证自己的安全的。 真是一个好少年啊,我这么想到。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带着他从这团冗杂的黑泥里抽身呢? 等我结束了我的卧底生涯,或许可以把他带去异能特务科也说不定。看起来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好苗子,好好栽培栽培也许可以让他去安吾前辈手底下做事。 他合上门出去了。 我走近费奥多尔拿下他的帽子替他擦头发,费奥多尔就跟没有骨头似的在我手底下头随着我粗暴的动作扭来扭去,不知道是碰到哪里了,他轻轻地嘶了一声,我心一慌:弄疼你了? 第6章 费奥多尔不说话,专注地低着头啃指甲。 我哼了一声,却还是不由得放轻了动作:痛死你活该。 开始吧。 a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勾唇说道。 他执起一张纸牌,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住一翻,那是一张方块尖。 用这个比试吧a笑着看向我,我们的赌局继续,凛小姐,麻烦您帮我拿一下这个。 他手一挥,一个硬物被抛了过来,我手忙脚乱地接住,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项圈,和他的那些下属们戴的是一样的成为他手下的一条狗,生命任由他来支配。 拿好它。a说,等什么时候费奥多尔先生撑不住了,就把它戴上向我求饶。 如果费奥多尔在这时突然开口,嗓子有些微微沙哑,如果我赢了呢? 可以还我自由吗? 费奥多尔抬起眸子看向a。 没问题。a敛着眉眼以上位者的姿态说道,但是规则必须由我来制定。 等等! 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那我呢?我在你们的计划之内吗? 啊,还有凛小姐。a拿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脑袋,似乎是头疼地笑道,抱歉呢,我以为,凛小姐早就应该属于我们了。 我眯起眼睛向前一步:你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啊凛小姐,a用狭长的眼睛看着我,手里开始哗啦啦地洗牌,今天不管费奥多尔先生是赢了还是输了,你都必须留下来呢。 留下来,留在这里,留在港口mafia 巨大的祖母钟缓缓地敲响,嗡嗡的声音响彻了狭小拥挤的房间里。 他开口:成为我的部下。 脑子里嗡地一声一片空白,我后退着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瞪大着眼睛恐惧地看着他。 费费奥多尔?我扯了扯他的斗篷,才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着不停地颤抖,你听到了吗?你要怎么办? 费奥多尔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牵住我的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冰凉的指腹轻轻地划过我的脸颊。 像没有温度的湿黏的蛇信一样。 因为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温柔以至于我微微愣住了,费奥多尔看我呆呆的样子于是无奈地开口:怎么还哭了呢,胆子这么小。 我才回过神来,吸吸鼻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要、要死的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a咳嗽了一声:凛小姐,成为我的部下不一定等于死亡哦。两者的区别我相信你还是能够分的清楚的。 我又想起了那孩子瑟缩的、畏惧的神情,他脸上的刀疤和遮盖在衣服下面被虐待的伤痕。那些他所谓的部下们脸上的死气,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像是在看上司,而像是在看死神。 擦干净了眼泪,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地反驳道:生命的价值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难道不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吗?什么时候一个人的价值的大小需要其他人来决定?难道你认为这不可笑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小腿都在打颤,全靠扶着费奥多尔才没跪下来。 a低笑着摇了摇头:凛小姐可真是嘛,不过也无所谓了,陀思君怎么认为呢? 费奥多尔轻轻地牵开斗篷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懒散地支起胳膊:还是先开始游戏吧。 喂 我咬牙正要瞪费奥多尔,却发现了他胸有成竹的表情。从对话上看他分明是处于劣势的、被动的一方,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那轻轻垂下轻薄纤长的眼睫下遮住的,是胜券在握的目光。 开始发牌。 我不懂赌博,此时此刻能做的也只有死死地盯着a防止他乘我们不备出老千。 非常简单的大比小游戏,费奥多尔毫无压力地连赢七局,我看见a的脸色逐渐由轻松变得阴沉了起来,越来越难看。 等到牌全部猜完,我紧紧绷着的神经才一下子放松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软了,后背被汗水浸透,已经开始渐渐恢复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已经结束了啊,费奥多尔摆出一副虚伪的惊讶表情,这场比试还真是有趣呢。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戳中了痛点,我看见a几乎是发狂一般地站了起来把桌子拍得哐哐响,他用食指指着费奥多尔的鼻子:你作弊!!你绝对是作弊了!!! 紧接着他面目狰狞地呵斥着他的部下们:都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把这个出老千的拖下去把手脚都给他砍掉!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半会,手忙脚乱地开始掏枪围住了我们,听到了拉栓的咔哒声,被十几个黑洞洞的伤口对着的我心还没放下去又给提了起来。 气氛骤然凝固起来,我浑身僵着慢慢地举起了双手。 呵呵呵呵a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之间捂着脸笑了起来,费奥多尔啊费奥多尔,我倒是真的小瞧你了。 看见费奥多尔坐在凳子上没什么反应,我把他一把拉起来抓着他的手心举起来对他使眼色。 人在枪口下,还是先低个头再说吧。 a先生,您冷静下,有什么话好好说我咽了咽口水,感受着无数来自周围的杀意,艰难地说道。 拷问的时候,你说你的异能力是「操控空间」的能力,没错吧? a露出了近乎癫狂的自负笑容:不过其实你骗了我,你的能力是「将对方的意识困在自己的脑海里」!! 我微微地怔了怔。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见解:因为这样,所以你能够随意操纵扑克牌的大小,而且时钟从你过来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转动过。 我诧异地转过头去瞟了一眼时钟果然时间停留在了一个小时之前。 费奥多尔先生,您可别小瞧了我啊。a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我可是,早就看透了你的策略了。 是这样没错。让我没想到的是,费奥多尔竟然爽快地承认了,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 这样的话,你就无法带走凛小姐了吧? 他看着a,对方的笑容逐渐淡了下来:因为只是意识,你们的思维都在我的领域,我想让你们生便生,死便死,如果是这样,你刚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吧? 这样的话,你们认为让这些渣滓用枪对着我们有什么用呢?子弹真的能够打在我们的身上吗? 我偷偷地揪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吃痛地低呼一声,一抬头就看见费奥多尔一双紫色的眸子好像亮闪闪的宝石一眨也不眨地定在我的身上。 烛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秀气的脸部轮廓。明明是无比漂亮柔和的线条和五官,组合在他的身上却自然而然地携着一股病态颓废的气质。 你以为我真的会那么蠢吗?a笑着说,蠢到相信你的话? 我心里一凉。 意识停留在这里,我们的躯体仍然在外面。a拍了拍双手,可是这与对付你们并不起什么冲突。 瞄准,开火。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耳边响起了无数的炸裂声,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打颤。 一些提前开枪的人射偏了纷纷歪倒在一旁,我也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却被费奥多尔轻轻地揽着腰部带在怀里。 怎么回事?!a大惊失色,冲到了门边按着按钮,却发现竟然已经失灵了,怎么都不起作用。 我早就说过了,这是在我的意识里。 费奥多尔冷漠地看着做无用功的a说道。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胸口的共振清晰地传达给了我,连同那被掩藏在一层又一层衣服之下的心跳声。 原来也是温热的、有力的。 你要做什么?!a扶着墙壁才勉强站住,震动更加剧烈了,似乎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爆炸一般。 我的耳边充斥着轰鸣声,几乎让我耳鸣。然而费奥多尔的声音依旧无比清楚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然后呢?看破了又能怎么样呢? 费奥多尔淡淡的语气里带着蔑视与不屑的声音。 欠揍得让人忍不住把他抓起来胖揍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a突然狂笑,愚钝,愚钝至极。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兴奋而变得尖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以为出去的方式只有一种,然后在你的面前自杀? 第7章 我呆住了。 我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费奥多尔的身体也僵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爱反转!! 今天的第四集好过瘾哟 a:呵,虽然我在tv里死了,但是我在文里又活过来了。 费佳:哦?【冷笑】 下一章有一个狂拽酷霸炫的美少年要登场啦,大家一起来猜猜看呀~ 第9章 我的救星来了 瘦削的男人坐在高位上,绷带缠绕着他的脖子和手臂与一只眼睛,他戴着手套的右手把玩着一颗光泽度上好的宝石。 让我去吧,首领大人,我一定会完美地完成这次任务的。 a对着男人恭敬地鞠躬。 让你去呢也可以,男人懒懒地掀起眼皮子,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小瞧那个男人否则你绝对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a勾起嘴唇笑了笑,显然是没把首领的话放在心上。 男人说,你要是仅仅把他当成天人五衰的普通成员之一那就大错特错了,据我所知,这个人绝对有实力凌驾于我们所有人之上。 他补充道:甚至包括我。 a愣住了。 之前在他的眼里,港口mafia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首领是无所不能的,一双眼睛似乎总是能够看穿所有的事情,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 可是,这位首领如今却说有人可能凌驾于他之上。 在下在下愚钝,他低下头来,还请首领明示。 啊男人苦恼地叫道,这可真是叫人为难呢,我本来是不能说这么多的。 反正你只要知道,他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就对了。 他抛起宝石,在巨大的落地窗照进的光里折射出缤纷的色彩。 a却兀自出了一身冷汗。 - 眼下我面临一个非常让人脑壳疼的局面,因为a正像一条疯狗一样端着一把枪对着我,逼迫费奥多尔戴上象征着奴隶的项圈。 准确来说,我是异能特务科的卧底,和港口黑手党并没有什么确切的关系,唯一一点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曾经是我的老师,教导了我不少业务技巧。 可是听这个a的话也能感觉出来,这玩意儿明显也不是一条好狗。 一来就妄想着拿港口mafiaboss的首级并且取而代之,当然也不能指望他有多忠诚,我要是为了自己活命而抖落出二五仔的身份指不定会遭到他和费奥多尔的双重追杀。 那个时候我才是真的要凉:d 况且我也并不觉得费奥多尔和我的感情有多深,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自愿成为别人手底下一条狗这种事情看上去就不像他能够做出来的。 就在我觉得我就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费奥多尔右手轻轻一勾勾起了项圈,坦然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得先让凛出去。 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a就开始大笑:我果然赌对了哈哈哈哈哈,首领说得对,对付你这种人就得反着来。 所以你们首领到底说了什么? a轰轰地对着大门来了几枪,锁脱落下来,门幽幽地开了一条缝,外面火光滔天,一片混乱。 费奥多尔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地对我说:快走。 我看了看外面显然更加恶劣的局势,悲痛地摇了摇头。 明显外面更加危险好吧?! 不用担心我。他安慰道。 我:担心你个鬼啊? 出去之后找人来救我。费奥多尔揉了揉我的头发,或者你也可以自己逃跑,我都可以。 神特么你都可以。 我含着泪控诉道:我不可以!! 外面那种情况,真的冲出去会死人的好吗!!!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睛,用余光瞟了一眼背后举着枪对着他的a,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是没办法,我们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活下去。 我欲哭无泪。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扶着我的肩膀把我轻轻地推出去,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居然还面带微笑地跟我挥手。 我狠狠地咬着下唇,一扭头就跑了。 - 费奥多尔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 他转过身看着狂笑着的a,眼中渐渐地有了不耐烦的神色,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a的眼神逐渐变得扭曲惊恐,握着枪的手开始不停地发抖。 是你们的首领吧。费奥多尔面对死亡的威胁语气里依然平淡无波,是来自他的告诫吗? 非常有用的建议呢。他说,一边轻轻地抬起左手,一瞬间,a感觉自己面临的不是一个人类。 那是一个神。 无端端地,他想起来这个混蛋毛子刚刚入狱的时候,他派人去审讯,总是听见这个仿佛自闭症一样的人嘴里轻轻地念着什么句子。 是什么呢?他被勾起了好奇心,悄悄地把耳朵凑过去听。 如果神不存在于世间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他没有刻意放小音量,而是缓缓地勾起一个笑容,用下属的话来说,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吸血鬼一般。 我便是那个神。 听到这句话,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发颤。 因为他,似乎已经不能够简单地用人类二字去定义了。 那是「彼岸之人」。 他这样想着,微微失了神,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费奥多尔的手掌覆上他的脸颊,以他完全无法想象的速度。 透过指缝,他瞳孔微缩。 他看见了费奥多尔紫色的眸子越发暗沉,盈满的是无法言语的蔑视和鄙弃,很显然,他已经不把他当成一个活人来看待了。 这一时刻,他的50个下属,几乎是某种共通的默契一般,通通都放下了手里的枪。 他们以隐隐的期待、企盼、憎恶甚至是疯狂的眼神看着他即将面临的死刑。 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他张了张嘴,然而什么都无法说出口。因为他死了。 他的尸体软塌塌地倒了下去,瘫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费奥多尔甩了甩手,从地上拿起掉落的枪对着a的脸开了几发,声音是从所未有的冰冷。 你动了我的人。 他最后对着那具脸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尸体这么说道:这即是你的罪。 - 我在地下仓库里找到了那个少年,他抱着双臂正一脸惶恐地瑟瑟发抖。 喂,你还好吗? 我跑过去摇了摇他的肩膀:还能说话的话就吱一声。 他瞪着无神的眼睛盯着地面,一边喃喃:我真是疯了我怎么会同意帮助那个疯子 我皱起眉头,刚想说一些什么,耳边一个平地炸雷响起,地面一震,我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少年也被炸醒了,他回过神来推搡着我: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快逃吧,这艘船快要沉了! ??? 我几乎没反应过来:船?? 他点点头,焦急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在a的游轮上,我已经引爆了船上埋藏的所有的炸药了,最多再过二十分钟 我摇着他的肩膀悲痛欲绝地打断了他的话:弟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杀生会下地狱的吗?? 少年被我晃得头昏脑涨:对对不起,是费奥多尔先生 他被浓烟呛得咳嗽起来:是他承诺我的,只要我这么做了,他就答应我,能让我得到解脱 我: 呵。 费奥多尔,骗小孩子折寿哦:d 总之,小姐不要管我了,自己快去逃命吧少年把我往外推,快 他的语气里只剩下了死一样的安静:我这样的人,不配得到新生啊 眼神已经失去了高光,看起来是没救了。我最后用力地拥抱了他一下,挤出了一个悲伤的笑容就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地下室。 哪里知道外面更加危险。 时不时埋藏的地|雷会突然炸裂,到处是断掉的肢体,甲板上血流成河,偶尔还有残存意识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在狼狈逃命的同时也没忘记给他一枪,带着他们感激的眼神继续逃命。 到处都是滚烫的浓烟,惨烈的景象仿佛真的是地狱一般,我被熏出地快要把肺咳出来。 第8章 船缝渐渐地开裂,海水涌了进来。 跟着海水一同而来的,还有我无法控制的泪水。 那是在真正面临绝望的时候,我开始感觉自己可能会死。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我还没有见到安吾前辈,再听他叫我一声凛,我还没有来得及一锤子捶死费奥多尔这个大垃圾 我越想越委屈,眼泪模糊了视线,为了不耽误逃命我只能不停地用袖子去抹脸颊。 知道我看到不远处越来越近的一个小红点,它在空中发出嗡嗡的噪音,然而那在我听来仿佛是天籁之声 是直升机,有人来了!!!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直升机里下来,他戴着黑色的礼帽,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外套在风中猎猎作响,灰色的马甲勾勒出他劲瘦的身形,黑色的皮质束缚带交叉在胸前。 赭发好像一团炙热的火焰一般燃烧在空中。 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激动到无法描述的心情,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都忘记吐槽为什么前来援助的人一副风骚的鸭子打扮。 因为我风一样地看到救星似的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呜呜呜呜呜,你们救援的人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chuya出来了,费佳我就抱走啦(这个男人他撩而不自知)t^t chuya:??? 鸭子??? 娇小??? 【污浊警告】 第10章 我翻车了 我一边哭一边把眼泪糊在他的外套上,少年愣了一下后单手像是拎兔子一样把我拎了起来。 我诧异为什么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正想感叹少年好臂力的时候他的武装随从们纷纷从直升机上下来,把枪口对准了我。 少年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此时那双眸子正凝视着我,带着怀疑:你是? 我连忙问道:你不是费奥多尔派来的援兵吗? 少年:费奥多尔?我是港口mafia的干部中原中也。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我: 哦豁。 认错人认错到对家头上虽然我并不认识面前的人,不过仗着听他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费奥多尔是谁,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非常感谢某位曾经总是骚扰我并且邀请我殉情的绷带浪费装置,是他,整整迫害了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学会了如何在大型事故现场前一秒力挽狂澜。 下一刻,我的双眸泛起泪花,泪眼朦胧婆娑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年,泫然欲泣:中原大人,您终于来了,您如果出现再晚一秒钟我们简直无法想象这样恶劣事件的后果 大概是我这样婉转又表意不清的凄惨控诉打动了他,中原中也的表情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松动。 在下原本是游轮上一名低级职员,不幸被卷入了a大人和天人五衰成员的对抗之中,他们二人不顾船上其他成员的姓名,肆意妄为,甚至多处埋伏,买通帮手,企图炸沉游轮我咬紧下唇,吸了吸发红的鼻尖,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在下拼死逃出地下室,没想到外面更是炼狱,大人您若是来得稍晚了些,我等便要葬身鱼腹 我这话说得确实模棱两可,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可是听者却已经下意识地把对方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了。 中原中也呼了一口气,慢慢地拎着我放到了地面上,我一时间腿软地都站不住,直接靠在他的臂弯里。 对、对不起我惊慌失措地推开他,唐突了中原大人 他转而扶住了我的肩膀,声音听起来意外地不嫌弃:既然是受害者,就不需要讲究这一套了。我这趟便是专程来救你们的,我先带你去直升机里,再去里面看看情况。 说完,他把我护在身前,示意旁边的武装成员放下手里的枪,带着我躲避爆炸去往避难所。 我的脑袋空白了一瞬。 什么时候港口mafia成员这么善良、优雅和温柔了?简直不像一个黑手党。 品味也很高级,离得近了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和掩藏在香味下的醉意,能看清他性感的锁骨和白皙的脖颈上黑色的choker。 我趁他不注意正准备悄悄地靠在他的胸前,就被他一个外套劈头盖脸地扔脸上。 他的声音蓦地从我身前传来,带着几分不自然:以后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就不要做这种危险的工作了,要懂得保护自己。 我低下头才发现衣服大部分破了。手忙脚乱地套上他的外套,奇怪地发现这个人身高明明跟我差不多袖子却长出了一截,我拖着两条长长的垂下来的袖子看起来跟个唱戏的似的。 中原大人如果要去救人的话,麻烦去地下3f左手边的仓库。我皱了皱眉头,船已经开始漏水了,最先遭难的就是地下室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人员。 知道了。中原中也的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他从属下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首领给了我援救名单,这次除了主要任务之外,我还要带回来一样东西。 他核对着名单上的人名:你叫什么? 我心里一咯噔。 有名单?那我如果不在名单上,不就暴露了我是天人五衰成员的事实了吗? 我 我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心如擂鼓。 我叫 中原中也的视线慢慢地从名单上移开,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开始心虚地支支吾吾,不由自主地掐紧了他的外套,眼神不敢对上他。 你到底叫什么? 气势压了下来。 我我干脆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大声说道,我叫远山凛! 意外地,我听到有人松了一口气,却不是我。 我抬起头,正好看见中原中也把文件拍给下属,正给骨节分明的手套黑色的皮手套,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意味不明:为什么不早说? 什么? 我不明白。 他把文件递给我:你的名字,在s级救助人员里,排第一个。 我有些晃神地接过文件,一眼看去,远山凛三个字整齐地摆在所有名字的最上面。 石头终于落下地,我心里一松,才发现先前a给的绷带下伤口也大部分已经开裂,大概是疼痛延迟加上之前太紧张了,我现在才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这次我真情实感地哭了出来:大人您之前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愿意救我,您对我真好 你这丫头瞎说些什么呢? 他瞪我一眼,脸上有些赧然,不情不愿似的。半晌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手帕替我擦脸颊:你知不知道你脸上有很多硝灰,一哭起来很丑啊? 我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止住了眼泪。 然后没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哭嗝。 中原中也盯了我两秒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起来你能排s1,那应该是相当重要的人物才对。怎么我在港口mafia待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 中原大人地位崇高,我等平时见您一面都不容易,您怎么可能听说过我的姓名?我缩在他的外套里委委屈屈地说道,大人您快去执行任务吧,我就乖乖待在这里没事的 他点了点头,轻轻地弯下腰把手里的手帕递给我,对我说道:等我回来,很快就能把你带回去了。 原本洁白的布面上染了硝灰和我的血迹,我点点头,伸出手接过:麻烦您了中原大人,等我回去把您的东西洗一洗之后就还给您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我无比熟悉的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的话。 我大骇,回过头去。 少年白色的袍子上染了不少灰尘,他站在弥漫的硝烟里看着我们,怀里抱着几本书册,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让我隐隐觉得心里发寒。 凛,费奥多尔向前走了几步,一双紫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他冲我招了招手,像是在召唤一只正在驯养的宠物一般叫我的名字。 到我的身边来。他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真·大型翻车战场。 凛: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宰:没想到吧,我给你留了一手(。 中也:??? 为什么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在说什么??? 第11章 我从修罗场中存活下来了 第9章 大家好,我叫远山凛,是异能特务科驻天人五衰的一枚小卧底。 因为最近跟随我的顶头上司打入港口黑手党内部一不小心玩飞了,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紧紧地抱住了敌方干部的大腿,没想到这一幕被我的上司看到了,现在我正面临大型车祸现场。 凛小姐,他是中原中也回过头问我。 他我看着费奥多尔,那个少年正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眼神隔着层层灰烟像是拢了一片朦胧的雾霭。 我看到他在温柔地对我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你的同伴吗?中原中也眯起眼睛,很显然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人身上独有的危险气息,那绝不是任何普通人可以拥有的。 他看他的眼神让他极为不舒服,就好像他觊觎了他的专属品一样。 是我认识的人,我犹豫着措辞,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费奥多尔是怎么逃出来的? a怎么样了?? 多达50人的围攻之下,和对他极为不利的现场情况,他是怎么毫发无损地逃出来的? 没有看到其他人,我的心里逐渐有了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猜测,正在慢慢成型。 是凛小姐认识的人吗?中原中也的语气里不知不觉带了一丝怀疑,他继而问我,那他叫什么名字? 名字? 我咽了咽喉咙,看向费奥多尔,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惊恐。 一方是我卧底的机关上司,一方是赫赫有名□□组织的干部,我觉得我惹了任何一方今天自己都得凉在这。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哭了。 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中原中也已经开始起疑心了,眼见着费奥多尔开始不疾不徐地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他啧了一声,皱着眉头举起了枪: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费奥多尔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挂着一副寡淡的笑容垂着眼睫看着我,我心虚地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 喂,你听到了没有?! 中原中也眯起一只眼睛,指尖扣在扳机上,枪口追随着费奥多尔的移动轨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终于,就在我以为他要和港口mafia干部硬刚的时候,他在离我两三米处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我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见这个傻缺开始自报家门。 中原君好,在下名为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看着那枪口这么说道,您身边的这位小姐,是我的现任私人助理,远山凛。 费奥多尔?中原中也眯着眼睛冷冷地打量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他又低头向我求证:凛小姐,他说的是事实吗? 不我刚刚卡出一个字,猛地一抬头,猝不及防地就看到了费奥多尔紫色的眸子里一抹浅浅的的笑,像是掩在沉沉的深潭之下的冰凉和虚无。 那是第一个警告。 我匆忙改口:是的,费奥多尔先生和我的确有工作上的关系! 不在名单上。中原中也粗略地扫了一眼文件,唇边勾起一抹笑,我第一次听说,下属列为s1级保护对象,而上司竟然都不在名单范围内的。 费奥多尔君,我可以问问你,他扣下扳机,你在港口mafia,是哪个部门名下的吗? 随着一声枪响,我几乎没有看清费奥多尔是怎么动的,他的身形一闪就避开了破风而来的子|弹。 中原君太冲动了。他叹了一口气,举起了手里的书册,这样的话,你让我很难办啊 我知道,他后面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这是第二个警告。 因为我看见中原中也瞳孔微缩,他浑身瞬间散发出狠戾的气息,与之前判若两人:这东西你从哪里弄到的?! 是港口组织成员的详细资料名单记载着所有异能者的具体信息,我说的没错吧?费奥多尔弯了弯嘴唇,你们首领居然能够准许这种人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掌握着这样核心的机密,到底是应该说他心大呢还是愚蠢呢? 他看着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低笑一声,嘴角都挂着明显极了的刻意挑衅。 你这蠢货!! 中原中也被激怒了,浑身的气势暴涨,直到这时,我才隐隐约约地想起来自己从前在坂口安吾前辈手下任职时期曾经见过这个人的调查表。 港口mafia重力使?我给前辈端上一杯浓得发苦的黑咖啡,瞟了一眼安吾前辈正在写的异能记录,好奇怪的称号呀。 前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才发现自己没戴眼镜,他淡定地摸了摸鼻尖,啜饮了一口咖啡说道:没错,这是一个有着极其危险的异能的人物,也只有他,才能担得起这样的称号。 我贴心地把埋在文件下面的眼镜找出来递给他:极其危险?有多危险呢? 戴上了眼镜的安吾前辈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犀利起来:据可靠调查得知,只这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一整支军队。可以说是他撑起了港口mafia的门面。 然而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随意地瞟了一眼他的照片,印象并不是非常深刻。如今想起来,只觉得恐惧席卷了我的心脏。 我不知道安吾前辈的话有没有夸张的成分,不过我向来无条件信任他。 所以,费奥多尔现在在挑衅的,是能够一个人对付一整只军队的港口mafia重力使 中原中也。 我露出了安详的笑容。 费奥多尔,算你头铁。 我像一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时候,中原中也或许是知道了武器对他没有用,扔开手里的枪,使出自己的异能。 我看见所有的碎石块、木板等重物仿佛失去了它们本身的重力一样漂浮在半空中,静止了一瞬之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费奥多尔投射过去! 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这样的全垒打我实在是无法相信费奥多尔有本事能够避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费奥多尔缓缓地抬起手,把手里珍贵的书册转移到了正在焚烧的甲板上 中原君,他用食指抵着下唇,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微笑,看起来你并不想完成首领的任务嘛,那我就 混蛋!!!中原中也瞪着眼睛一秒静止了那些攻击物体,住手!! 松,手,了,哟。他的笑容渐渐扩大,火舌欢快地往上蹿着,眼看着就要吞噬掉书册。 我仿佛听见了中原中也气得磨后槽牙的声音,他咬牙切齿地撤回了攻击物体,握紧了双手,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怒气。 你想要什么?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我需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 费奥多尔勾唇,随意捡了一本书册扔给中原中也,后者用异能接住,随意地翻了几面。 定金。他重新把视线转移到存在感已经几乎降为零的我身上,那样的眼神几乎已经能够化为实体,把凛还给我,我就把剩下的几本给你。 怎么样?他像一个奸商一样笑着,这生意稳赚不赔吧? 我: 想要吐槽可是已经无从下口了。 中原中也把书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是真货。 他看着费奥多尔,语气里却隐隐带了一些抗拒:你想要对凛小姐做些什么? 不关你的事。费奥多尔说,反正你们的首领只是让你保护她而已,又没有让你把她带回去。 他晃了晃手里剩下的几本书:再说了,凛本来就是我的,物归原主这种道理,我想中原君应该很清楚吧? 中原中也没有回答,继而把询问的眼神投向了我,我一时如芒在背,不好意思缩着脑袋装石头,只好咬了咬嘴唇:中原大人费奥多尔的确是我的上司,我这次必须得跟他一起回去。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我躲闪着不敢直视他,一方面觉得欺骗了这么善良的人心里实在愧疚,一方面也是生怕自己露馅。 毕竟费奥多尔这次当着中原中也的面还是没有说出来组织是天人五衰的事实,看起来他似乎也并不知道这回事。 我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地朝着费奥多尔的方向走去,即使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也没有办法。 然而我还没走出两步就发现手腕被人拽住,我诧异地回头一看,发现中原中也抓住了我,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第10章 中原大人,您我睁大了眼睛,然而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就被他一把拉回身前,他脸上的表情隐忍又庄重,眼神无比认真,像是在郑重地承诺着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覆在我的耳边说话,低沉的声音像流沙一样缓缓地划过我的耳道,一时间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凛,他低声对我许诺道,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我一晃神,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就感到面前的景象一阵转换,再看清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费奥多尔身前。 他单手扶着我的后脑勺,让我没办法转头看中原中也,一边微笑着对我身后的人说道:鄙人的下属就不劳中原君管教了。 他抬手把剩下的几本书扔了过去:我希望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外套下,他紧紧锢着我的腰的左手在港口mafia成员走后才有了几丝松动。我们搭乘着中原中也赞助的直升机回到了城市里,我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跟在他的身后,费奥多尔走在我的前面,气氛低沉地有些可怕。 暮色四合,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僻静的街道人很稀少,我走了一半好像撞上了一堵墙似的停下来揉了揉发痛的鼻尖,眼眶毫无征兆地就红了。 凛。 费奥多尔突然开口了,率先打破了寂静。 我不解地抬起头望着他,他突然转过身来毫无预兆地伸手扒了我的外套。 我:?! 喂,你我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个眼神堵住了。 我无法说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我只能这么说,就算是最浓稠的黑夜与迷雾,最沉寂的深海与旷野也不及他眸中深色的万分之一。 一点盈盈的紫色,在暖橙色的灯光下波光流转,现在眼睛的主人正认真地凝视着我,让我的脸颊几乎发烫。 他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袍子,然后把它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我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费奥多尔弯下了腰,蓦地凑近了我,近得我能够看清他精致的鼻梁轮廓和纤长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就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轻颤。 霎时间,我觉得我的呼吸和心跳一起乱了。 你是知道的。他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的语气对我说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很伤心。 他灵活的手指替袍子打了一个结,我呆呆地裹着他厚厚的白袍愣在原地,连鼻息间充斥的都是他的气息。 他一手拎着中原中也的黑色外套一手揉了揉我乱糟糟的头发,轻轻地叹息一声。 凛,我不喜欢你染上其他人的气味。 这是第三个警告。 【作者有话要说】 头铁费佳:我有特殊的诱敌技巧。 中也:? 凛:不,中也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中也:??? 宰:呵,我就隔岸观火:) 中也:????? 中也真好惨一男的 另,费佳好aaaaaaa!他的称呼已经从凛小姐变成凛了!我哭的好大声t^t 第12章 半夜惊魂(雾) 此后的几个星期之内,我一直拒绝和费奥多尔一起出门。 出什么门,和这个坑货出门不如工作:) 在一次加班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好在床底翻出来一包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方便面准备烧水煮面条吃。 拧开煤气灶,我再次抹泪感叹一下天人五衰真几把穷,家里连天然气都没有。我煮面条的时候,费奥多尔还在敲键盘,眼底是一片青黑色,蓝色的屏幕光打在他苍白几乎透明的皮肤上,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水被烧得咕噜咕噜冒起了泡泡,我拆开包装袋把面条放进去,然后开始挤调料包。 我喜欢吃辣,所以把一整包辣酱都放了进去,蔬菜包连口子都没拆。 我又去冰箱里翻出来几包榨菜一把加进去,金黄色的油浮在水面上,绿色的菜点缀在已经开始煮得松软的的方便面上,我咽了咽口水。 硬硬的面饼很快就被泡化了,像小姑娘的裙子一样蓬蓬的,香气逐渐溢开。 别的不说,我泡咖啡和煮方便面的手艺可是一流的,早在被作息玄学的安吾前辈锻炼了那么多年,如今做起这些事情来我可谓得心应手。 面条不能煮太长时间,要控制好火候,等到它渐渐变得透明q弹的时候捞起来,还要用冷水过一边才好吃。 我又听见肚子咕咕叫了,但是这次却不是我。 敲键盘的声音停下来,费奥多尔神色好像还沉浸在工作的呆滞之中没缓过神来,却凭借着本能吸吸鼻子。 好香。 他坐在座位上说道。 你在做什么? 我用筷子搅拌面条:还能做什么啊?当然是做夜宵。跟你一起加班到两点饿死我了都。 香气越来越浓,要不是我心里默念再等一会再等一会才好吃简直直接就捞起来下嘴了。 费奥多尔磨磨唧唧地从电脑面前挪开,蹭到了我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锅里噗噜噗噜冒着热气的面条,像是猎人盯着一头猎物 才不是啊!!这明明就是幼儿园里没有吃到糖的小朋友眼巴巴地看着老师手里的糖果,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好吗?! 太幼稚了吧? 我也想吃。 费奥多尔突然小声说道。 我挥了挥左手,头都没抬:去去去,就一袋方便面,我自己吃都不够,你还想分? 费奥多尔不说话了,却还是站在原地不挪窝,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方便面,感觉眼里已经开始冒饥饿的红光了。 有点可怜怎么回事。 我终究是于心不忍,拿了一个白色的瓷碗给他夹了一筷子面条。 他没说话,就盯着我手里的碗看。 一边看一边开始饿得咔嚓咔嚓咬起了指甲,我于是第一百零一次告诫他:费奥多尔同志,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能啃指甲,你又不是土拨鼠,指甲啃秃了不说难看,还有很多细菌,被你吃下去会到你的身体里让你生病 我在咔嚓咔嚓声里又给他夹了一筷子面条。 就这么多了,我恶狠狠地说道,再看也没有了,我还要吃呢! 费奥多尔没回答,垂着眸子盯着碗:我要蔬菜包。 我只好加了蔬菜包进面汤里,搅和搅和倒进他的碗里。 最后我还是又给他夹了一大筷子面条,完全是因为他看起来太瘦了,并没有其他的原因。 费奥多尔捧着碗心满意足地坐回电脑前嗦面条去了,我也把剩下的倒进了自己的碗里,一个一个把蔬菜包里的加料挑出来才开始吃。 然而就喝了几口汤,还没吃几根面条,碗就见底了。 咦,面条呢?我心里想。 - 就这样过了挺长时间的不正常作息,我听费奥多尔说天人五衰的其他成员要来了。 咦,其他成员?我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钟,已经凌晨四点了,大概什么时候? 也就这两天的事情吧。费奥多尔头都没抬地回我。 哦。我应了一声,伸手去摸咖啡杯,迷迷糊糊地感觉杯子空了,就挪开椅子准备起身去接咖啡。 帮我也带一杯。费奥多尔自然地把他的杯子递给我。 我捧着两个杯子去厨房里,一边接二连三地打着大大的哈欠一边摁下按钮,按钮冒出红光后冲剂口的褐色液体泄下,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重新盈满了我的鼻腔里。 我歪着头打瞌睡,过度熬夜的后果就是现在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只有一根弦在那里死撑着,心跳的频率也有些不正常。 屋子里没开灯,窗外霓虹灯闪烁着,时不时地亮在我的面前。 蓦地 一张惨白的脸瞪着大大的眼睛倒吊着猛然贴在我的脸前,可怖的红色涂料和不正常咧开的惊悚的嘴角,猛烈地给了我巨大的冲击。 眼珠子突然机械地转动了一下。 窗外红色的光打进来,我的脑海里霎时间闪过午夜凶x,小丑x魂等恐怖场景,紧接着那根绷紧的弦咔嚓断了。 我好像被扼住了脖颈般感觉到溺水一般地窒息,心脏一瞬间停止跳动,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叫出来。 因为我眼睛一翻就duang地倒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费佳好可爱啊15551 凛真的宠他 以及, 果戈里:???碰瓷??? 第11章 凛:我是真的被吓昏了qaq 第13章 新邻居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浑身散架了一样痛。呆了几秒钟之后,我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好像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不明物体。 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我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费奥多尔? 他没有应我,但是却推门进来了,身边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人是医生打扮的中年人,手里提着医药箱,看起来面相非常和善。另外一个是一个清秀的金发少年,穿着蓝白色的家居服,脚上踩着一双棉拖鞋,一双细长的蓝色眼睛透着慵懒的光芒,看向我的时候隐隐带着一丝歉意。 醒了?费奥多尔把门合上,你已经睡了一天了。 我:!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吗? 费奥多尔点头。 那医生笑眯眯地对我说道:远山小姐作息紊乱,三餐没有按时食用,还经常熬夜导致了营养不良和轻微贫血,长期以往可能还会导致内分泌失调 我头疼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事又不能怪我。 没人性的上司逼迫下属加班加点还不给涨工资,我控诉地看着神情平淡的费奥多尔,我不倒下就奇了怪了。 金发少年在旁边插嘴:没错!!费奥多尔你压榨童工,让人家和你一起加班到凌晨四点,怎么还能全怪我呢 他下面的话被费奥多尔一个眼神冷冰冰地瞪回去了。 什么童工?我反驳道,我今年都十八了! ?金发少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远山小姐确实比同龄人要瘦弱一些,医生叹了口气,揉揉眉心,年轻人不能仗着自己身体好就老熬夜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费奥多尔。 我不明所以却很赞同地点点头。 最后这名良心医生给我们开了几版药,留下了电话号码就准备走,临走前嘱咐我千万不能再熬夜了。 女孩子熬夜会变丑哦。医生对我说道,不仅皮肤会变差,会长皱纹,老的快,还会脱发。远山小姐也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一个秃子吧? 我的膝盖仿佛中了一箭。 还有你,小伙子。医生转过身拍了拍费奥多尔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行的话,就不要为难你女朋友了,我看你也营养不良,给你开了几剂补血壮阳的中药 我看着费奥多尔的脸色越来越黑,把脸埋在被窝里偷偷笑出了声。 直到一声走了之后,我才咳嗽一声,揉了揉后颈:那什么,费奥多尔,你都听医生这么说了,那就 给你放假。 费奥多尔让金发少年倒了一杯热开水递给我,我接过,奇怪地瞟了他一眼:这位同志?你也是天人五衰的成员吗? 没错没错少年嘴角咧得大大的,昨天晚上你看见的就是我哦 我一口水还没喝下去就喷出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肤白眼大笑容灿烂活泼开朗的少年,努力把他和昨天晚上那个惊悚吓人的小丑面具联系起来。 你你你你 我太惊讶以至于口齿不清。 我我我我叫果戈里哟~少年蹲在我的床边,双手撑着下巴脑袋歪来歪去地配合我说话。 怎么回事??? 我瞪着他的眼睛,仿佛能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这位是天人五衰的另外一名成员,小丑果戈里。费奥多尔懒洋洋地补充道。 果戈里嘁了一声,转而笑着对我说道:凛小姐,我的全名叫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请记住哦 没必要。 费奥多尔打断了他的话,神情依旧淡漠:记住我一个人的就可以了。 我脑子糊里糊涂的,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只好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等一等这位果戈里先生,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吓我? 果戈里立马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再说了,人家的台词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倒下了,我还觉得可惜呢。 我问他:什么台词? 少年立刻笑得如同春日的阳光一样:猜猜我是谁 他话音未落,我一枕头就砸上他的脑袋,恶狠狠地骂道:叫你皮,叫你皮!知不知道这样会皮断腿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还好我是没心脏病,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果戈里捂着脑袋嗷嗷地叫满屋子逃跑躲避我的枕头攻击,最后躲到了费奥多尔的身后,可怜地拽住他的衣角,露出一双眼睛惨兮兮地望着我:我知道! 我一口气还没歇下来,瞪着他:知道什么? 你要是被吓死了,费奥多尔就得守寡啦! 少年欢快地说道。 我愣了愣,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怜悯的笑容。 因为我看见费奥多尔脸上逐渐挂起了标志性的笑容,那是有人倒霉的前兆。 咦,怎么果戈里看见我突然笑了有些奇怪,紧接着一片阴影砸下来。 嚎叫声响起来。 我加一句:出去揍他,别忘记帮我把房门带上。 房门被啪地合上,我叹了一口气,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 果戈里,祝君安息。 - 自从果戈里来了我们的基地之后,日子变得逐渐欢乐起来,他说是任务刚执行完毕,来这边休息一下,并没有什么主要的工作。 我曾经尝试着把工作任务分给他一部分,从后来我花了三倍的时间又去重新整理他的工作之后我就再也不敢让他碰那些文件了。 所以我们这一层的日常基本是,我997,费奥多尔007,果戈里负责每天打游戏看剧上网吸引我的仇恨值。 或许是他太闲了,不知道把我的哪根懒筋扯了出来,我也开始暗地里跟他一起浪,用好不容易得来的休息时间半夜缩在被窝里和他连麦打游戏。 我们在游戏里迅速建立起了革命友谊,因为这孩子打游戏又菜走位还风骚,一路全是躺着靠我带,偏偏运气还不怎么好。 我十连能出五个ssr,他只有两个保底sr,单抽全是r,连n都能出,实在刷新了我对幸运e的认知。 凛,今晚还来吗!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去厨房里接咖啡,果戈里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兴奋地问我。 这几天因为熬夜肝游戏我压根就睡不好,工作也出了一些失误,就想休息一段时间,便打了个哈欠摇摇头对他说:不了不了,年纪大了,没精力了。 啊果戈里失望地垂下脑袋,怎么回事,才几个晚上啊 我看着他一头黄灿灿的金毛,没忍住使劲揉了几下:等过几天我再陪你来,这几天实在有点受不住,白天都没精神,腰酸背痛的。 抱歉啊,少年眨了眨眼睛,像小狗一样看着我,都是我不好,明知道凛你不行了还要强迫着你来 我一边说没事一边觉得这个对话哪里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只好歪着脑袋重新坐回电脑前。 还被费奥多尔深深地看了一眼。 我有点心虚,只好更卖力地工作起来。 然而最近楼上楼下响起了恼人无比的装修声,隆隆隆隆地吵的我心烦不已,机器的声音大到让我完全没办法专心工作,好像一块被夹在两片面包之间生无可恋的生菜一样。 我第九百九十九次告诉自己静下来顺便看了一眼似乎是开启了自闭模式完全不受装修声干扰的费奥多尔之后,暴走地推开门噔噔噔就往楼下走去。 喂你们,我顶着乱蓬蓬的长发,趿啦着拖鞋说道,你们这都多少天了,能不能消停一点?再这样我去物业投诉你们扰民!! 几个工人抬起头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继续低下头工作。 我: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还没撕掉塑封半掩的门就走了进去:你们的屋主在这里吗?我有事想直接跟他说 我一句话还没说完,在拐角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唔! 我捂着自己多灾多难的鼻子,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 那是一个面容秀丽得不像话的少年,他留着长长的绸缎(海带片)一样的异色长发,眉眼清秀得如同女孩一样,穿着白色的改良燕尾服,戴着白色的丝质手套,浑身散发着贵族气质。 第12章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小姐您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充满愧疚,弯下腰来查看我的伤,都是我的错,小姐您没事吧? 我被他这架势弄的有点不知所措,只好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没、没事。 这样不行的,他皱起眉头,眼神里充满了担忧,这样吧,小姐,你住哪?我联系下你的父母,把你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这样我真的不放心。他抿着唇真切地看着我。 咦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这尴尬的局面。 我看见果戈里睡眼惺忪地从楼梯上下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你们认识? 我:你们认识? 长发少年:你们认识? 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连装修声都停了。 我还是我率先开口,我就住在楼上,这位叫果戈里,是我的朋友,你们 果戈里抢过我的话头:他也是天人五衰的成员啦,他叫西格玛!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可爱的小姐是我们天人五衰的最新加入的成员费奥多尔和你提过吧?她就是凛啦! 原来是凛小姐,西格玛温柔地笑着,对我绅士地鞠躬,方才唐突了,是我不好。 没有关系的,我连忙说道,看起来天人五衰里终于能来一个比较正常的人了,我兴奋又好奇地问他,西格玛先生,请问你也是会最近一段时间都住在这里吗? 西格玛点了点头,礼貌地对我说道:没错,最近工作闲下来,想来这附近度个假放松一下。 他说着,又不自觉地弯起了眉眼:说起来,我把这栋和附近的楼都买下来了,这样我们就是邻居了呢。 我:σ!!! 【作者有话要说】 凛:我果然还是太天真了:d 果子太可爱啦,在凛面前就是(伪装)一只金毛! 凛:不了不了,我家还有一只萨摩耶 费佳:??? 西格玛:σ (σ这个符号就是西格玛的意思,好像表示受惊啊23333) 第14章 费佳想带我出去玩 就这样,我认识了西格玛并且对天空赌场总经理这个职位的权限和薪资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说起来小说里面不是都应该叫总裁吗?我问他,为什么你的职位是总经理呢?听起来就不霸气了。 西格玛礼貌地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叫我总经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 最后我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和电话号码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西格玛说他会针对装修声音太吵这个问题在一天之内想出来一个可行的对策。 我把他拉进了天人五衰聊天室里,紧接着就接收到了叮咚一声的消息提示。 西格玛:「抱歉,突然想起来忘记给你医疗赔偿了。」 西格玛:「转账.」 我戳开一看,差点腿就软了。 怎么了?果戈里蹭过来问道。 我立刻热泪盈眶地点开西格玛的资料名片里,把他的备注改成了金主爸爸。 这是我曾经半年的工资啊啊啊!我激动地抹泪,从今以后,我要紧紧抱住这个金大腿不松手!! 果戈里问我,姐姐很缺钱吗? 缺啊,我吸吸鼻子,打游戏买装备带你飞哪一样不要钱?再说了,等我之后寿退社总要有自己的房产和本钱吧?我可不想缩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吃泡面啊! 果戈里听了我的话之后点点头,并且深以为然。 于是我们的日常变成了三个人一起缩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地打游戏了。 西格玛的脸比果戈里还黑,不过神奇的是他能够迅速地记住游戏里所有的人物资料和各项数值,能在片刻之内规划出最适当的站位。 我嚼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问他:这是你的异能吗? 不是。他腼腆地笑了笑,天人五衰所有人里,只有我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所以以前为了当好天空赌场总经理这个角色,我记住了赌场里几万名客户的详细资料,所以只是练就了比较好的记忆力而已 我目瞪口呆。 真是又高,又富,还特别帅气啊。 我们说话的间隙,果戈里就死了。他可怜巴巴地窝在沙发上往嘴里塞薯片一脸生无可恋,我不得不扛起两个人的职责,最后惊险地通关。 这样说起来的话,西格玛放下游戏机,关于装修吵闹的问题,我有一个对策,凛小姐愿意听听吗? 我点头。 他说道:我们可以出去度个假,住在酒店里,旅途路线规划我会全程安排好,小姐不用操心。如果是费奥多尔君不愿意出门的话,在酒店里办公就可以了,一直到装修完成。小姐觉得呢? 我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尤其是我可以趁机偷懒,于是说道:其他人都同意的话,我没意见。 他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好。 之后我们询问了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他们都说没有意见,我欢呼一声就开始收拾行李,果戈里趴在我的床上打游戏,一边抬起眼睛看了一眼我的行李箱:凛为什么要带羽绒服啊? 我说:我想去北海道啊! 他笑嘻嘻的:怎么可能那么远啊?我们最多去箱根或者大阪玩玩,再说了,大冬天的不都是去海边吗? 阳光、沙滩、海鸥、泳装 他伸出手臂畅想着海景:这才是旅途的意义好嘛! 泡泡温泉还可以。我说,但是我不想去海滨,上次在游轮上差点就淹死了,我已经有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了。 最后西格玛制定了完整的旅程计划,让我感叹这个少年简直是居家旅途必备物品。 相比起来,费奥多尔的生活里简直被工作满满地充斥着,行李箱里就带了几套换洗衣物和笔记本。 最后制定的计划是去泡温泉,西格玛直接包下了一座温泉馆,说是要给我们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 我感动地对他说以后他的游戏我带了,他的卡我来帮他抽,惹得果戈里在我旁边不满地叽里咕噜了一个下午,最后我们顺利在人流旺季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一下飞机就先去冲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疲惫,我犹豫了一下,在群里面问有谁下午想和我一起出去逛逛的,晚上再回来泡温泉。 我:「大家晚饭是就在这里解决吗?还是和我出去吃?」 猜猜我是谁:「累死啦!就在温泉馆里吃好了,懒得出去了。」 西格玛:「我都可以。」 我:「@果戈里改一下昵称。」 我:「@费奥多尔呢?」 过了好半天,那边才冷冷地回了两个字。 费奥多尔:「工作。」 我:「」 我:「那我和西格玛一起出去玩吧,大概晚上九点左右回来。」 我发完这条消息就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去隔壁敲了敲西格玛的房门。 过了一会门才被推开。 我惊呼一声,捂着鼻子。 他紧张地站在榻榻米上,看起来是才洗过澡。长长的头发贴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身材挺拔瘦削,一条浴巾围在腰部,另外一条裹着肩膀,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笔直的双腿,晶莹的水珠从他的头发上滚落下来,氤氲进白色的浴巾里。 灯光下,他的脸不知是被水汽蒸的还是害羞,微微发红,鼻尖和嘴唇也是粉红色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小水滴。 好可惜。 我被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吓到了。 抱歉他一把把我拉进来关上了房门,刚才在洗澡,听到敲门声马上就出来了,但是还是让你等了一会。真的很抱歉。 没,没事。 我欲盖弥彰:我是想问下你等会的行程。 西格玛松口气:攻略已经做好了,等一会我陪你去想玩的地方看一看吧。 他说着跪坐下来擦滴着水的长发,我凑过去小声说:我帮你擦吧?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从他的手里接过白色的毛巾跪在他的后面轻轻地擦拭他的异色长发,一边羡慕地说道:你发质真好,要是我的头发也能这么漂亮就好了。 第13章 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笑,似是忍俊不禁:凛小姐说笑了。 我说真的!我辩解道,你是赌场的总经理,平时应该超忙的才对,怎么发量还那么多呢? 西格玛说:我的头发平时有专人护理的,我不怎么关心。 我: 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qaq 他的异色长发洗过之后好像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一样,折出漂亮的光来,我动作小心又轻柔,他就背对着我坐着,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轻轻地倚在我的身上。 其实很累吧? 我突然问道。 嗯?西格玛疲倦慵懒的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问。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却成为了天空赌场的经理。我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天资卓越,天分超群,所有的荣耀的背后都是比常人多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和一群异能者生活在一起,其实压力很大吧?明明就已经累到不行却还是想尽力做到最好,想让所有人都满意,想要最完美的结果。我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心疼,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休息一下,也没有关系的。 我仔细地擦干他滴水的头发,冰凉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十分沁人,我对他说道:原本所有的事情都是西格玛一个人负责的,现在也应该停一停了。下午我一个人去好了,西格玛的话,就留在旅馆里睡一下吧。 我露出一个笑容:并不是一定非要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啊。 他仍旧沉默着,直到我替他擦干头发,轻手轻脚准备出去的时候,他才从毯子里露出一双眼睛,轻轻地对我说道: 凛,谢谢你。 我弯了弯眼睛,轻轻地合上门出去。 一转身就被吓了一跳。 费奥多尔背靠在对面的门框边歪着头,依旧是裹着厚厚的白色袍子,黑发被撩了起来别在耳后,露出了精致的侧脸轮廓。他看到我出来了,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深紫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光华流转。 我警惕地问他:你干嘛? 他张了张唇,说道:等你。 我莫名其妙的同时又有点不知名的心虚:等我干嘛? 他瞥了一眼我身后的房门,却只口不提西格玛的事情,只是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你不是想出去玩吗? 我点点头:是啊,西格玛有点事不能和我一起去了,我一个人去。 他懒散地直起身子,朝我走来:我带你去。 我不明所以:不是还有工作吗?这么快就做完了吗? 他走到我身前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就往前走去。 我被他带着不得不快步走着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指腹有些薄茧,轻轻地划过我的手心,像一片羽毛。 他回答我道:这也是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西格玛真的又乖巧又可爱! 好想看费佳别起头发的样子啊啊啊,这个男人他偷走了我的心!!【大声控诉】 太撩了15551 另外最近在肝明日方舟,写了一个小段子,不适合放正文,就放在作话里,所以大家记得别屏蔽呀(凛视角) - 我裹着羊毛毯子窝在沙发上一边打滚一边嚎叫:啊啊啊啊官方诚不欺人!喀兰贸易卡池我出了六张银老板,这下直接满潜了!银老板真爱我!!! 费佳敲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微微偏头:银老板是谁? 我回道:银灰!喀兰贸易大总裁!!超帅一男的!! 他从座位上起身:银灰? 我大声:没错!本体是一只雪豹,又可爱又帅气战斗力还超强!你看他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我超想摸一摸 费佳慢腾腾地挪到了我的身边歪着脑袋看着我宿舍里猫爬架上的银灰,盯了好一会才对我小小声说道: 我身上也毛茸茸的,他眨着眼睛,别摸他,摸我就行了。 第15章 真心话与大冒险 提问:当一个话唠与一个闷葫芦同行的时候应该做什么来活跃气氛? 我的答案是,最好不要一起同行:) 全程我都在找机会开溜,然而被费奥多尔一次又一次如同抓兔子一样抓回来并且不许我离他离得太远,弯弯绕绕地被他带去了神社附近。 临近圣诞节,镇子上的人很多,西格玛说幸好还没真的到那个时候,否则你都不用自己动,光是人群就能推着你往前走。 我兴致缺缺地买了几个做工粗劣的面具,比划了几下就没了什么兴趣。费奥多尔拿出几枚硬币,拉着我的手说是去参拜神社。 我向来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于是对他说:你不如把硬币给我,对着我许愿说不定还能实现得快点。 费奥多尔垂着眼睫:我以为你会喜欢。 我转头对戴着胭脂头花的小姑娘吹了声口哨,一边说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即便是许愿也没有适合的对象。从出生到现在,唯一一次集体聚会还是异能特务科的前辈们组织的公司旅游,安吾前辈见我勤奋顺带捎上了我,几个和我关系还不错的人都直接有我的buff加成,比神社灵多了。 费奥多尔问我:他们许的什么愿望? 我眨了眨眼睛,回想了一下:大多是简单的升职加薪吧,或者是早日还完贷款,在年底回家之前带回去一个男朋友之类的,现在的白领不都差不多吗? 好。费奥多尔突然说道,我也要许愿。 我笑嘻嘻地对着他摊开了手:先给信物! 他把一直握着的左手放在我的手心里,慢慢地松开,掌心一凉,我能感觉到这不是硬币。 什么呀我疑惑地收回了手,就看到掌心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水晶雕琢的垂耳兔,晶莹剔透的身体上两个红红的眼睛精致玲珑,耷拉下来的耳朵里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 是耳环。费奥多尔说道,路边摊看到的,就顺手买回来了。 我帮你戴上吧。他轻轻地捻起耳环绕到了我的身后,把我的头发撩到耳后,凉凉的指尖触到我的耳垂。 我心跳得有点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一点烦闷和不爽,只好凶凶地说道:行了,快点许愿吧,神明大人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他侧过身弯下腰来,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我能感觉到他离得很近很近,直到耳朵一重,他温柔地帮我戴好了左边。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 喷出的气息炙热又熟悉,在我的耳道里绕了一圈,如同滚落进了心里一样。 我开始慌起来,对接下来的话好像在期待又似乎在畏惧什么。 他缓缓开口:你 然而我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天边有五颜六色的烟花炸开,在我的头顶绽放,下一刻,人群骚动起来。 让一让啊让一让!! 我被人流推搡着东倒西歪地不知道来了哪里,就看到一个瘦矮男人飞一样窜了过来,紧接着一个戴着一顶草帽扛着路牌的金发少年大刀阔斧一阵风般地往前跑去。 抓小偷啊!!有人叫嚷着。 我的视野很快被遮挡住,人流冲散了我和费奥多尔,只好顺着人群的趋势随波逐流。 被偷了东西的女性穿着高跟鞋跑了几步就崴了脚,我过去扶起她,却发现她的另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彪悍的大柴刀。 女人穿着长长的白色羽绒服,下身倔强地套了一条黑色及膝裙和丝袜,我看着都觉得冷。 她歇了口气,抬起头对我道谢。 没关系我看了看她,小姐的脚还好吗,没事吧? 女人咧了咧嘴角:没事,我的同伴已经出去追了,他逃不掉的。 我:不我怎么觉得你们更像反派。 果然不出十分钟,那个金发少年就一路蹦蹦跳跳地单手提着一脸懵逼的小偷回来了,他把路牌往地上一插:晶子小姐,钱包拿回来啦! 我由是知道了这名看起来天真无邪实际力大无穷的少年名叫宫泽贤治,这名看起来美艳御姐实际战力爆表超不好惹的女人名叫与谢野晶子,他们是整合社团一起出来旅游的。 说起来,凛小姐没有同伴吗?宫泽贤治身后拖着惨叫的窃贼笑眯眯地问我。 有的,不过走丢了。我说道,他应该会自己先回去的吧。 第14章 那凛小姐要不要去我们的旅馆里玩一玩?与谢野晶子问道,你帮了我,我们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社团人可多可热闹啦!宫泽贤治说道,凛小姐的话,一定会很受欢迎呢! 社长说等我们回来就有蟹肉煲晚餐与谢野晶子说道,之后还有刺身和露天烧烤,小姐确定不考虑一下吗? 可恶,我居然心动了。 就这样,我来到了晶子小姐他们的旅馆里。 越过长长的走廊,我看到嬉笑打闹的几个人,穿着浅色西服马甲扎着小辫子手里总是捧着记事本的男人名叫国木田独步,戴着眼镜嘴里一刻也不停咔嚓咔嚓嚼着零食的少年名叫江户川乱步,疑似和自己的亲生妹妹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的男子名叫谷崎润一郎,他的妹妹叫谷崎直美,还有总是缩在角落里不肯去洗澡的黑发清秀少年名叫芥川龙之介。 为什么不去洗澡?我问道。 一名穿着沙色外套的红发男子这时转身从露台上走下来,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下巴上有些青色的胡茬:芥川从小就生活在平民窟里,非常没有安全感,他认为洗澡会让自己放松警惕,处于被动状态,所以非常抵触。 我点点头。 他对我伸手:我叫织田作之助,远山小姐好。 我礼貌地回握过去:织田先生晚好。 我轻轻地皱了皱眉。 他的手上张茧的位置很独特,那是长期接触冰冷的枪|械等武器才会产生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社团,他们的社员才会长期接触这种危险武器呢? 我没来得及想太多,因为我转身就被与谢野晶子和谷崎直美她们拉去玩了。明明是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大的年龄,玩心居然这么重,我叹了一口气。 我们抱着烧烤架和啤酒腾腾腾上了露天吧台来了一场尽兴的bbq,我被灌得有几分醉意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开始逮芥川龙之介去泡温泉。 他脸颊通红,歪歪扭扭地钻进了吧台下面抱着膝盖小声嘟囔:不不去,在下已经洗过澡了 织田作之助蹲在他的身前,像引诱一只小狗一样好声好气:你身体太虚弱了,应该多泡一泡温泉,这次大家出来就是为了你,你配合一点。 少年眼神迷离,鼓起脸颊不高兴地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浑身蜷在一起,像一只小鹌鹑:咳咳咳不去,在下不去 我实在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少年察觉到了我的嘲讽之意,用怨愤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我,自己却察觉不到根本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看什么看?我逗他,没见过漂亮姐姐吗? 芥川龙之介: 你们社员真好玩,我转头笑哈哈地对与谢野晶子说道,比起我们社里那群奇葩真是可爱了无数倍。 最后芥川龙之介还是被织田作之助可怜巴巴地拖去了汤池里,他们说等一会回来了我们再去,趁着这个机会,谷崎直美拿出了一副牌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果然还是高中生啊国木田先生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 结果大家兴致都很高涨,我想,其实只要这群人能在一起,玩什么都不会无聊吧。 真好啊。 我面带微笑地翻开了卡面,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消失着。 我收回前面那句话。 地上的空酒瓶开始咕咕噜噜地转了起来,转转悠悠了三四圈,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停在了我的前面一个人那里。 谷崎润一郎叹了一口气,翻开手里的大冒险,转身亲了亲谷崎直美的额头,刚刚松开就被她拽着衣领开始某些不可描述的活动去了,剩下我们这些单身狗继续游戏。 第二个是国木田前辈,他如实陈述了自己未来的理想对象的□□点要求包括外表身材性格学历爱好工作等等,我们听得不耐烦了直接pass了他开始下一位。 宫泽贤治选择了大冒险,于是我们在喝醉的他要把吧台徒手拆掉之前把他送回了房间里。 乱步选择在真心话里和零食共度一生。 与谢野晶子小姐选择壁咚我,这一刻在酒精的影响下我竟然觉得这个女人该死地甜美。 在我的异能buff加持之下,所有人都轮了一圈,最后才到了我。 我叹了一口气,翻开了牌面,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晶子小姐凑过来开始大声朗读:真心话你喜欢的人的三个特性大冒险是亲吻在场任意一名异性的五官之一哈哈哈哈凛你要被公开处刑啦! 选一个吧?乱步脸被冻得红彤彤地催促我道。 我在真心话和大冒险里犹豫不决,最后在所有人都期待又丧病的神色里选择了真心话。 哇不是吧,原来凛已经名花有主啦!与谢野晶子愤愤地叫道,太可惜了! 我摆摆手:准确来说也不是喜欢,大概是敬慕吧? 我想了想脑海里的那个人,说出了他的第一点特性:他是我的上司,工作非常认真负责,经常会带着我加班到很晚,但是他很照顾我,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所有人都点点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示意我继续说。 我被看得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只好闭起眼睛,脑中他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第二点。他喜欢我泡的咖啡和做的夜宵,会夸我做的好吃,还会很温柔地揉我的头发叫我的名字。 所有人低呼一声。 第三点,他常戴着我睁开眼睛弯起了唇角,刚想开口就看到了一晃白色的身影,生生把已经到了喉咙的眼镜两个字咽了下去。 楼梯上,不知道怎么征得了旅馆主人同意的少年裹着白色的袍子迎风站着,他的背后是漫天星空,紫色的眸子和闪烁的星星交相辉映,碎发在他的耳畔漫舞。 他看到了我,隔着背对着他的社团的一众人,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极致温柔又清浅的笑容,那笑漫到了眼底,他微微张唇,对我做了一个口型。 我找到你了。 我的脑海里瞬时一片空白,原本的人的身形不知道何时被悄无声息地替换了去,换成了另外一个白衣白袍的少年。 在他们催促的神色里,我轻轻地说出了最后一个特性。 他常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三个字:我死辽 四个字:阿伟死辽 凛:其实我原来想说的是安吾 费佳::) 爱吃柚子 10瓶 么么哒! 第16章 酒后误事 看着费奥多尔离得越来越近,我的心里开始慌了起来,只好狠狠地灌了自己几大口啤酒壮壮胆子。 有人察觉到了他的靠近,疑惑了几秒钟之后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凛,不要怂,快上!与谢野晶子对我鼓气道。 上个鬼啊!!! 麻烦诸位了,费奥多尔走过来对着社团的成员们温文尔雅地笑着,下属多有叨扰,在下这就把她带回去。 别呀,这位先生,与谢野晶子笑得像一只狐狸一样,我们凛有话想对你说。 她用手肘子捣了捣另外几个人,丢过去一个暗示的眼神:你们说是不是啊? 没错没错。其他人纷纷点头,就连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国木田先生也没有出声反对。 嗯?费奥多尔看向我,凛有话想和我说吗? 我摇头:没有没有,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你别听他们瞎说 费奥多尔今天过来披了一条短袍子,臂弯里搭着一件长长的白色袍子,我认出来那是他常穿的一条。 他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一边动作轻柔地替我裹上袍子,一边说道:夜晚风凉露重,怎么穿这么少在天台吹风?生病了怎么办? 我把脸埋在袍子边一圈白色的容貌里缩着脖子觉得毛骨悚然,偏偏几个人露出羡慕的怂恿眼神,不停地悄悄咪咪对我示意费奥多尔的方向。 我疯狂地摇头。 不可以,我真的不可以啊! 嗯?费奥多尔帮我拉了拉毛领,你们刚才在玩什么吗? 与谢野晶子说道:是真心话与大冒险喔,刚才已经轮到凛了!! 她对我使劲眨着眼睛,一边悄悄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第15章 不姐姐你听我说这样真的不ok啊qaq 费奥多尔在我的身边坐下来,顺手翻过我的牌:你选的是什么? 我紧张得结结巴巴:我我我我选的是大冒险!! 他放下牌:已经完成了吗? 我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狂点头:完成了完成了,刚才不是说要走吗,快走快走我说着就要站起来跑路,却被他按住肩膀轻轻压下。 我正莫名其妙地抬头,就对上他微微抿起的唇角:亲了谁? 什么???我懵逼。 不是说大冒险吗?他的手指夹着牌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问你亲的是谁? 啊? 我脑袋涨涨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对他的语气很不满意,非常不高兴地嘟囔道,我亲的是谁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我爹还管这么多 他微微皱眉,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突然觉得我一定是疯了,要么就是酒精太上头了。我虽不至于一杯倒酒量却也不大,多喝几杯就有点儿不知道天高地厚东南西北,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我把我在天人五衰里卧底的重要对象兼给我发工资的老板骂了一通,这个人还是被异能特务科列为s级程度危险的魔人。 能给你来摸头杀的那种。 我骂完就怂了,默默地伸手用白袍把自己裹了起来,几乎把头都缩进去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暗中观察费奥多尔的微表情。 不算。他对我突然说道。 ?我眨了眨眼睛。 重新来。他说,亲我。 我:??????? 我:你说啥??? 他凑近了一点,微微张唇:我说 等等等等。我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痛苦地说道,你别说话了。 其他人发出噫↗↘↗的声音。 我羞愤交加地回过头去吼道:你们是小学生吗!! 与谢野晶子开了一瓶啤酒递给我豪迈地说道:凛,不要怕,冲! 想都不要想!我狠狠地瞪着他们,我要回去了,再、见! 与谢野晶子点头:回去也成。 乱步嚼着零食含糊不清:果然还是只有两个人才自然一点吧? 国木田先生推推眼镜:也是,私下里比较方便。 我瑟缩了一下,对这群人的魔鬼属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干脆涨红了脸肝了一瓶酒拉着费奥多尔的胳膊在这群人的以后常来玩呀的话里匆匆往回赶。 费奥多尔的长袍子披在我的身上就跟礼服似的长出一截,我走两步就要踩到衣摆然后绊一跤,喝上头了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感觉地上的路跟蛇似的扭来扭去。 费奥多尔? 我牵着他眯着眼睛嘟嘟囔囔道:你是不是整我啊,整天在外人面前给我难堪又喜欢欺负我,就不担心我跟别人跑啦? 费奥多尔紧紧扣着我的手,拉着我走在半夜的街头。虽然空气很冷,可是有了超厚的白袍子风总不至于往我的领口里灌。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我觉得身上竟然也暖洋洋的。 人少了起来,不知道是谁还在噼里啪啦放着烟花,一朵一朵在我们的背后炸开,划破了雾一样浓的深夜。 偶尔有猫喵喵叫着从我们身边窜过去。 费奥多尔话真的少,全程都是我喝多了叽里咕噜地滔滔不绝,他一直很安静地听着我说话,也很少发表意见。 我跟他说:费奥多尔,听说你们西伯利亚那边有很漂亮的雪山和白皑皑的雪,横滨很少下雪,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俄罗斯玩一玩呀?我可喜欢下雪了。 我还说:费奥多尔,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被卖到国外,那里有穿着灰色袍子瞎了一只眼的算命先生,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是要拯救世界的人,而感情误事,所以抱歉哦,我们不能有办公室恋情。 我想了想又说:说起来我想采访一下费奥多尔先生请问你常年熬夜也不会猝死还保持发量的秘诀是什么呢,难不成你磕了什么禁药? 我天南地北什么都喜欢说,费奥多尔在快回到旅馆的时候突然把我拉住,拨开我挡在我脸边细碎的白色绒毛,碰了碰我的耳廓。 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他。 我想起来了,他拿出玻璃兔子对我说道,还有一只忘记帮你戴上了,你侧一侧脸。 我乖乖地把脸别过去让他给我戴耳环一边啰啰嗦嗦:头疼死了。 回去睡一觉。 我脾气上来了:你给我按按。 这里风大,他耐下性子来说道,回去给你按。 看着费奥多尔近在我的眼前描绘精致的侧脸轮廓,我不知怎么的脑袋里一充血。 我叫他:费奥多尔? 嗯?他从嗓子里懒懒地应了一声,专心致志地给我戴耳环。 我问他:你说的话还作数吗? 他还没回答,我就以迅雷不接掩耳之势闪电一样凑近他,带着浑身的酒气用嘴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耳垂,又飞快地移开。 好软。 他的动作僵了一瞬。 我舔舔嘴唇蹙眉:什么味儿都没。 邻居家酒馆里的黑猫从我的脚边偷偷溜走,街道上的店铺逐渐把灯火熄了下来,只有天上的星星和路边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烟火被燃尽后,气息被风吹过来,我莫名打了一个哆嗦。 凛。 费奥多尔叫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叹了一口气,把我堵在砌着红砖白瓦的墙边,遮住背后的星光和烛火,沉沉的身影朝着我覆了下来。 我双手推着他的腰,胃里直犯恶心,抬起脸问他:你要干嘛? 他没回答,气息离我越来越近。 酒气堵在我的喉咙里,我头疼欲裂地看着他让人简直昏眩的紫色眸子,终于忍不住用手捂住嘴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跑开。 呕 我在社团的旅馆里醒过来,睁开眼睛的一时候觉得脑袋痛得像是被劈开了一样。 果戈里端了醒酒汤给我,西格玛打开窗子给我的房间里通通气,我喝了一口热汤,白色的晨雾从窗户里涌了进来,玻璃窗户上的霜花剔透可爱,空气很凉快清新。 果戈里小心翼翼地问我:凛姐姐,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我缩在暖和的被窝里舒服地眯起眼睛:什么?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之后,果戈里用沉痛的眼神说道:看来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他:难道有什么发生吗? 我不是在认识的社团成员那里玩到了半夜就回来了吗?难不成我还做了什么坏事??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从前安吾前辈不让我喝酒,应酬和酒局的时候也替我挡下来,导致我这个可怜的社畜压根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 果戈里看了我一眼,低下头重重地叹气,又沉重地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我,让我的心提起来。 你昨天晚上喝醉了之后先是抱着我不松手上窜下跳,说要撸金毛。 我的脸色黑了下来。 然后开始扒西格玛的衣服,说要嫁给他。 我宛若得了帕金森一样手开始不停地发抖。 最后你把费奥多尔扑倒在床上,摁住他就开始 他还没说完,我就一头栽了下来,用被子死死地蒙住脑袋不撒手,竭斯底里道:够了,别说了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果戈里这个破小孩是开玩笑的! 写了一个小段子: 论如何捕获一只费奥多尔 1.支起来一个笼子 2.把凛洗白白香香放进去 3.等费奥多尔自己钻进来 4.把笼子锁起来 5.这样你就拥有一只费奥多尔了 以及, 亲耳朵代表诱惑 田果果的方阿米 6瓶;微草幼儿园扛把子 1瓶; 么么么么!! 第17章 果戈里篇 情人节的玫瑰 果戈里其实没有告诉过远山凛,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天人五衰的基地里面。 那是一年冬天的情人节街头。街道上有还未消融的积雪,空气中透着几分冷意,即使这样也遮盖不住情侣们之间浓浓的蜜意和火热的氛围。街头巷尾挂着彩色的气球,咖啡厅推出了情人节特辑,奶茶店也变成了情侣半价。他接到了上面的任务,打扮成了一个卖玫瑰花的小丑,在街角给小孩子们变魔术。 第16章 任务是截取异能特务科内部人员的密码消息拓印,他戴着面具站在街头给一群小鬼发糖果,在三三两两路过的情侣中觉得自己真是寂寞如斯。 突然,叮咚一声,不远处街道边面包屋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少女怀里抱着一大包面包棍走了出来。 少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黑发黑瞳,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内里穿着黑色的短袖t,腰束进长长的烟灰色牛仔裤里,外套冷黑色的牛仔外套,脚上踩着一双牛皮靴。 她东张西望地鼓起脸颊吹出一个粉色的泡泡糖,一边朝着街角走来。 他眯起眼睛。 之所以能够辨别眼前的少女不是普通的市民,除了她身上的气息与走路的姿态,还有她随着宽阔裤腿扫荡之间细白的脚踝之上,绑着的枪。 他一揽红色的披风,轻轻地带起一阵风就转眼之间来到了少女面前,带着手套的五指在她的面前轻轻地摆了摆以证清白似的,转而一个响指,京剧变脸一般一个转身。 动作行云流水一样在三秒钟之内完成。 他对着少女|优雅地鞠了一躬,缓缓抬起头,唇边衔着一支火红的玫瑰,娇艳欲滴。 他轻轻地取下玫瑰花,递给面前的少女,开口道:小姐 然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完,面前的少女就一脸惊恐地连嘴边的泡泡糖都炸开了,连连后退道:没爱过,不约,没有妈。 果戈里: 他当时想,异能特务科是怎么回事,怎么什么人都收。 就比如面前的少女,看起来就毫无防备心地跟他交谈了起来,甚至开了一瓶鸡尾酒递给他,和他一起坐在冬夜的台阶上攀谈。 她可怜巴巴地把下巴搁在膝盖上跟他说道:哎,情人节也只有我们俩可怜人,我的同事谈恋爱去了,上司被倾慕他的女同事以工作的名义约了出去 他叹了一口气:谁还不是呢,都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不然谁还大冷天的跑出来受罪? 她也学着他叹气:万恶的资本家,等我有钱了,也叫他们给我打工! 他们都没说话,这是社畜间的共同沉默。 天边的烟花炸了起来,情侣们在街头拥吻,粉粉的气球在人海里漂流,店铺里传出了暖洋洋的咖啡与甜点的香气。 她喝得醉醺醺的时候,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小女孩鼻子和脸蛋冻得通红地踉踉跄跄地跑到了他们的身边,举起手里装满了玫瑰花的篮子。 大哥哥小女孩还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身上的单薄的衣服下隐隐露出青紫的手臂,用恳求的眼神看他,买一支送给姐姐吧。 他笑了起来,一边面具下的眉眼也弯起,从身后拿出一篮子玫瑰,比小女孩篮子里的更加美丽,更加鲜艳。 哥哥也是卖花的,是你同行,他逗小女孩,你这不是抢哥哥的生意吗? 小女孩眼里的光一瞬就熄灭了。 唉等等,她拉住小女孩的胳膊,你的花多少钱一支? 刚想转身走的女孩惶恐地回答她的话:很很便宜 听完报价他骂道:便宜个鬼,比我的花贵了一倍多,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她却温柔地对着小女孩笑了笑,揉揉女孩的头发:你的花,跟我们的换一换怎么样? 小女孩张大了嘴。 可、可是哥哥的玫瑰看起来比我的漂亮多了小女孩结结巴巴不敢接受,连连摇头。 他不解地看着她。 价钱要跟物品相匹配才行,少女弯下腰笑着跟她解释道,你的花如果定价比我们的高,就要更好的品质才能够卖的出去。而我们的定价比你的玫瑰要便宜,即使品质差一点也可以出售,所以我们的应该换一换。 他: 好像没有哪里不对但是感觉他好亏啊。 小女孩最后战战兢兢地接过他的鲜花和她友情赠送的一根面包,乖巧地对她们鞠了一躬就飞也似的跑了。 他带来的玫瑰品质很好,朵朵花瓣鲜艳饱满,即使价格贵一点也非常畅销。 比起他换回来的这篮干干瘪瘪脱了水的玫瑰,他简直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少女从钱包里数了几张钞票递给他:别心疼啦,就当是我买下来了。 他接过钞票说道:凛小姐比看起来善良多了啊。 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远山凛靠在背后冰冷的台阶上轻轻地叹息: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大概是被逼着在这种天气出来卖花的,看到她身上的伤痕了吗?她如果卖不出去的话,回家是逃不过一顿毒打的。 他弯了弯唇角: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与你无关。她没有回答的意思。 既然这样,他问得更加干脆,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那一篮子的鲜花都买下来?这样不是更能够帮助到她吗? 我又不蠢。他被冷冷地扫了一眼,少女的眼神从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一个地锁过去。 她的监护人,一定就在不远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支着下巴垂着长长的睫毛,或许是那边那个有着啤酒肚的中年老男人,或许是下水道旁边那个干瘦的赌鬼 她用手指关节敲着下颌:帮助他人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做得太明显的。否则我们就会被当成冤大头给盯上,到时候被敲诈也好,被勒索也好,会牵连到你的。 他笑了起来,金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在脸颊边拂动着,像是陨落之后夜空下金色的烟花。 这么说,凛小姐,我也算帮助了你,他问道,那么,请问我可以得到一个友情赠送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肉疼地抽了一条面包棍递给他:亏死了亏死了,这可是我今天和明天所有的食物,真倒霉。 他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眨眨眼睛:谢谢凛小姐的友情赠送喔作为回礼,这个送给你吧? 他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抽出一支美丽的玫瑰。 那样火红漂亮的玫瑰花,就像是黑夜里燃烧着的一把旺盛的火焰一般,寂静又热烈,激情又荒芜。 哇她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惊叹了一声,这玫瑰真漂亮啊! 他笑嘻嘻地把玫瑰递给她:我特意从自己的篮子里留下来的最漂亮的一支,作为回报,送给凛小姐啦! 谢谢。 她接过玫瑰,感动地说道:第一次有人送我玫瑰花,虽然还是一个小孩子。 果戈里: 不你自己明明也是一个小孩子好吧??? 她轻轻地把玫瑰凑近鼻梁附近,嗅了一口,眼睛像一个月牙一样弯了起来。 真香呐!! 她说话的时候认真地看着他,黑色的瞳孔里倒映他的金发,就像是攒了满眼亮晶晶的小星星一样。 他的心脏停跳了一瞬。 他们最后在人群即将散尽的时候分手,她带着玫瑰和面包往右,他带着面包和玫瑰往左。 热闹之后的街道有些冰冷,几个彩色的气球在路灯下的街道上滚来滚去,有的浮在半空中缠在电线杆上,一地狼籍。 果戈里裹紧了斗篷,轻轻地勾起唇角。他在刚才分别的时候悄悄地把钞票塞回了她的钱包里,并且取得了密码情报拓印。作为天人五衰的骨干之一,这种事对他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他慢悠悠地抱着满怀的东西走在路边,给组织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任务完成得很顺利,才从口袋里轻轻地拿出情报。 情报用凯撒密码进行了很简单的加密,他不出片刻就翻译了出来。 他蓦地停住了步伐,身边的路灯电路坏了,灯泡明明灭灭。 那是一段日文,主人用潦草又欢快的字迹写下: 谢谢你的玫瑰,我一定会一辈子都记住它的! - 你笑什么?费奥多尔在他的房间里,慵懒地靠在椅子背上,手里上上下下地抛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红色宝石。 没事,他渐渐地收起唇边的笑容,凛刚才在群里发信息邀我们跟她一起出去玩,我刚准备回消息给她。 尼古拉, 椅子上白袍少年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敛起眉眼,拇指把红色宝石按在手心说道:你知道的,她是罪。 费奥多尔的声音冰冷,像是在威慑:你不应该靠近她。 他怔了怔。 第17章 尼古拉,离她远一点,他手下微微用力,红宝石化作一滩齑粉纷纷落下,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警告。 白袍少年合上门出去,他静默地靠在床头,犹豫了一会才把输入框里的好删掉,慢慢地填入了拒邀申请,点击发送。 可是啊 他放下手机,仰起头,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嘴唇缓缓地动了动,对着冰凉的空气幽幽吐出一个名字。 可是啊,我的小姐,你忘记了我们的玫瑰。 【作者有话要说】 红宝石是已经炮灰的a送的,大家懂。 感觉我写文大部分是看初遇了,最特别的就是cpt^t 果戈里:是我先,明明是我先来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却选择了他?? 第一次有了朋友,第一次有了心动的人,明明是两件快乐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就会是双倍的快乐。我本来应该获得如梦一般的愉悦时光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轻微 5瓶;爻爻一 4瓶; 啵啵啵啵啵o3o 第18章 远山家今天的饭 后来得知果戈里这个死小孩是骗我的之后,我把他温柔地摁在床上揍了一顿。 我颇带怨念地对西格玛说道:果戈里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跟着他一起胡闹? 西格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凛,逗你实在是太好玩了,我没忍住 我:行叭,今晚我就要带着我的小木马离家出走浪迹天涯:d 我们在箱根又一起浪了几天,拉着他们三个人一起去了各种晚会和集市瞎逛,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身疲惫还能泡一泡温泉简直不要太美好。 我头上顶着毛巾在蒸蒸热气里滑进温泉里喟叹一声,手里翻着与谢野晶子小姐给我发过来的照片。 照片里有单人照也有合影,每个人都笑容灿烂地看着摄像机的镜头,喜悦的气氛似乎都能够溢出屏幕外,就连那个很少微笑总是闷里闷气的芥川龙之介也勾起了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 我兴致勃勃地划着照片,一边来了一个念头举起手机喊到:我想起来我们还没有拍过照片,要不然一起来合个影吧! 果戈里挪过来,声音都被温泉泡软和了:好啊,我要c位。 我狂揉他头发:走开,c位是我的! 西格玛也过来了,脸被热气熏得红通通的:难得出来一趟,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两个人都同意了,我又去叫闭着眼睛假寐的费奥多尔,这个人泡温泉也不忘记戴着帽子,让我真实怀疑其实帽子是他的本体。 费奥多尔,来合影吗?我问。 他的睫毛颤了颤,上面还挂着水珠,半睁:都可以。 那你过来,我对他招手,果戈里站左边,西格玛右边,我中间你在后面只露个帽子就可以了! 费奥多尔: 果戈里对着相机wink,西格玛害羞得脸色红红地垂着眼睛不敢看镜头。 我拍他的肩膀:少年,胆子大一点啊,你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不要怂,集体合影这种事会总渐渐习惯的! 西格玛: 虽然说的很正确但是为什么总是感到迷之诡异。 我举起手机,才慢慢感觉头上一重。 喂!我还没回头,费奥多尔就按住了我的脑袋,他把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别动。 我一脸不爽地在心底骂他。 虽然心里不爽可是还是要保持微笑,好气哦。 我比了一个剪刀手:来,大家都笑一笑啊,别丧着个脸对说的就是那个戴白帽子的又不是新婚丧夫不会把嘴角往上勾一点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口小白牙。 我挽住左右两个少年的胳膊,西格玛红着脸迟疑地瞟了一眼镜头,果戈里抓住这个机会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几个人凑过来看相片。 相片中间的少女笑得一脸灿烂,左边的金发少年露出了一颗可爱的小虎牙,右边的裸露在水外的皮肤红了一片,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眼神怯怯的。最后面的戴白色毛毡帽的少年耷拉着眼皮子仿佛提不起什么兴趣似的,嘴角却弯起一个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弧度。 哇,我懊悔道,早知道我应该在后面的,站中间显得我脸好大呜呜呜! 什么破手机连我十分之一的帅气都拍不出来!果戈里气得用手指戳我的屏幕。 发给我一份吧。西格玛盯了半天可能是觉得还不错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要!果戈里举手。 我:群里发了原文件啦,要的自取! 我笑嘻嘻地摆弄手机:我要设成我们群的群头和聊天背景啦! 好羞耻啊!果戈里嚷嚷道。 喂你不要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照片截下来换成头像好不好啊!! 西格玛也默默地换了头像,只有费奥多尔还是初始头像,一个灰灰的小人。 我兴高采烈地说道:等我们回横滨了就去洗出来! 果戈里提议道:多来几张吗? 我举起相机,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好啊! 二十分钟后,我从水击战中逃出生天,一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机的相机:现在远山小姐已经掌握了你们全部的丑照,如果你们再敢捉弄我,我就把这些传到论坛上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就这样在箱根玩了几个星期,等最后拎起行李回横滨的时候,我竟然还有几分不舍。 与谢野晶子小姐告诉我,他们也在横滨,是一个名叫武装侦探社的地方,还给了我委托号码,告诉我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去寻求他们的帮助。 她笑嘻嘻地对我眨眼:包括包下咖啡厅放心形蜡烛和999朵玫瑰助攻表白喔! 直美跟我挥手:凛,加油啊! 国木田前辈也跟我比了一个鼓气的手势。 只有那个始终戴着眼镜号称自己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的乱步用一双翠绿的眼睛盯着我们,眼神意味不明。 回到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照片备份到硬盘里,用来留作后手。西格玛的楼此时差不多也基本装修完毕了,他常常会来我们这楼串门蹭饭。 从前只有我和费奥多尔两个人的时候忙得昏天地暗只能点外卖,现在人多了起来我又得了空,只好亲自下厨做饭,几个人就在饭桌边一边叽叽喳喳地聊天或者噼里啪啦地打字一边等饭。 今天晚上吃什么! 果戈里问我,眼睛却没从游戏屏幕上挪开过。 吃煮火锅。我说道,这几天气温骤降,吃这个比较暖和。 他欢呼一声。 响起了敲门声,开了门,西格玛拎着饭盒进来:今天有我的份儿吗? 我从厨房探出头去:有哦,但是食材可以自己带! 他从身后带进来一个小冰柜:刚从澳大利亚空运过来的鱼子酱和白松露,还有一些海鲜你看需要什么? 我: 我诚恳地对他说道:我们涮火锅不需要这么名贵的食材,你带一些豆腐和牛羊肉就可以了。 他点点头:好,这些先送给你,下次再做吧。 不不不这种一克食材一两黄金的我真的不敢碰啊qaq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收下了,留了西格玛在家里吃晚饭。 大家都吃得很开心,临走前西格玛表示明天还会来蹭饭。 啊 果戈里瘫倒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好久没吃这么饱啦,从前都是随便弄点什么糊弄过去,有时候饭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干脆不吃了。 我也瘫了下来:也就是人多了起来我才开始按时吃饭来着,以前加班到昏天地暗的时候我经常忘记吃饭。 费奥多尔吃完饭就又去了电脑跟前,我一边打游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果戈里聊天:说起来过年的话,你有什么计划呢? 他歪着头说道:过年的话,上面估计得派任务下来,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唉?我直起身子,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是啊他垂下头,近年关了事情多,不只是我,你们也要忙起来了。 没事我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脑袋,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如果不幸忘记了你的样子,就把在箱根拍的照片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提醒一下自己啊,臭小子你胆子大了居然敢打我!!! 第18章 我飞身起来追着他满屋子跑,基地里鸡飞狗跳。 一个多月后,果戈里就离开了我们,他拖着行李箱依依不舍地和我们道别,不久之后西格玛的假期也临了,我们周围重新开始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我的三餐又开始变得不规律起来,偶尔做一次饭习惯性地叫一声果戈里去把西格玛喊过来吃饭,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下去。 大家都离开了啊。 我默默地低头扒碗里的饭,费奥多尔这时从电脑前抬起头对我说道:我们有任务了。 我惊讶地唉了一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具体时间不清楚,在年关前后,他说道,任务目标是在联谊酒会上刺杀意大利的一名军火商,我们将会随机取代两人的身份。 介时,你将会作为我的女伴出席这次暗杀宴会。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合影杀! (开玩笑的) 开始走剧情,当然还是以撒糖为主(为什么都觉得我发的是假糖啊qaq) 其实费佳和凛之间就是一场恋爱博弈吧,因为我从凛的角度写,所以可能比较突出费佳。实际上因为异能的原因费佳想让凛爱上他而因为获取情报的原因凛想让费佳告白,这就是文题的由来(沧桑) 一个小段子。 (恋爱后) 费佳有一天捡到了凛的手机。 打开通讯录,发现一个人叫金主爸爸,他拨打过去,客厅里西格玛的手机响了。 一个人叫撸秃噜金毛,他拨打过去,卧室里果戈里的手机响了。 一个人叫横滨k歌小王子,他拨打过去,在外执行任务的中也手机响了。 一个人叫戏精学院硕博连读,他拨打过去,港口mafia办公室里太宰的手机响了。 最后一个人叫免费鸭子,他拨打过去,自己的手机响了。 子时 10瓶; 今天来个么么哒! 第19章 上错车了 任务指派很快就下来了,暗杀对象是一个临近中年秃顶的棕发小胡子老男人。此次的任务目标除了做掉这个人之外,还要拿到他手上那批货在海上的坐标。 由于需要乔装打扮去宴会的原因,我终于必须得脱下了万年阿宅套装,费奥多尔也把他标志性的白衣白袍白帽子撸了下来,换上了正经西装。 最让我气愤的是,这个男人他的腰比我还细:) 我靠在沙发上,瞥他一眼:没想到你换了一套衣服居然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深绀色的西装裁剪勾勒出他细瘦的腰身,笔直修长的双腿下是一双黑色的皮鞋,他低着头垂下眼睫,用苍白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认真地扣着西装下白色衬衫袖口的一粒扣子。 领带不是这么打的,你是不是没穿过西服啊?我看着他打得歪歪扭扭的领带叹一口气,凑过去把他的领带从西服里面抽出来解开一边抱怨道,你要是这个样子去宴会一准会被穿帮好吗??哪家大总裁连领带都不会打啊? 他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我折腾他的领带:别人家的大总裁都有专人打领带的。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等你成为总裁,再每个月给我十万薪水雇我专门给你打领带好了。 ok了。我最后一收领结,把领带塞进他的西服里,感叹一波这个人的脖子和锁骨真是好看又禁欲,满意道,换了这身看起来更像衣冠禽兽了,你要是去宴会肯定有一大波小姑娘赶着扑上来! 他轻轻地弯了弯唇:可是只有一个有资格站在我的身边。 他揽住我的肩膀,把我轻轻往卧室里一推:所以请这位现在快去换衣服吧。 我拿起手边看起来走在大马路上就会被冻死的礼服说道:没脸穿,太羞耻了。 手里的黑色晚礼服裁剪得露出肩膀和后背,前裙摆连大腿一半都不到,后裙摆堪堪拖到脚踝,上罩洒金黑纱,看起来blingbling的。 你们boss什么直男审美,我嫌弃地拎起了礼服,这是想让我年纪轻轻就得老寒腿吗? 费奥多尔说道:冷的话就再披一件。 于是我从卧室里出来之后拿起他的白色长袍裹上,觉得体温回升了不少。 他走过来帮我盘头发一边说道:暗杀不难,难的是要求拿到货物坐标情报,这些大概还得靠你,监控我帮你,除此之外就不用担心了。 我嗯了一声,发现这裙子连枪都没地方藏,一时间苦恼不已。 用这个,他从口袋里取出来一个小小的注射器,里面是麻醉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放在哪里?我问他。 他轻轻弯唇,帮我辫好了辫子之后盘了一个高高的发髻,轻轻地把注射器推进去。注射器的身形立刻隐没在黑发间。 藏在这里。 - 我们火速出了门赶往宴会,虽然旅途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波折,但是还是在约定时间之前到了。 波折说大也不大,其实就是我们在车厢里讨论暗杀的细节的时候发现自己上错了车。 我弯腰胳膊支在大腿上擦拭枪身:你拖住其他人就可以了,我诱敌深入,到时候情报得手就一起撤退。 你一个人可能有些困难,他说道,注射器只能麻醉,不能杀人。武器需要我们接头之后定一个地点传给你。 没关系,我说,到时候我撑不下去了你再来帮我,不就一个三高老男人吗,我才不怕 费奥多尔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目标是军队出身,警校毕业,虽说已经不同往日而语,但是想要杀一个女人还是很容易的。 我: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说话间,我们发现驾驶的司机一直在浑身瑟瑟发抖,方向盘都差点拿不稳,还一边不停地用余光从后视镜里惊恐地瞟着我们。 我问费奥多尔:你们组织底层干员心理素质都这么差吗? 费奥多尔沉默了半晌。 然后说道:我们上错车了,这不是我们组织内部的人员。 一时间,车厢里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下一秒,我腾地站了起来,一脚踩上驾驶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枪口顶住他的太阳穴。 大、大人饶命啊!!那人吓得浑身发抖,车子没稳住开得晃晃悠悠起来,我我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好好开车啊混蛋!我一巴掌扇上去,恶狠狠地说道,不然杀了你哦。 他用一副极度想哭泣的神情可怜地握住了方向盘,哆哆嗦嗦的开车,却依旧心神不宁,周围的喇叭声逐渐增多,我不耐烦地压低声音:怎么,急着想死?用不用我先送你一枪? 他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不要,我好好开车,大人千万别动手 后座的费奥多尔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对他龇牙:笑什么,你也想来一枪吗?上错了车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抿抿唇摊了摊右手:我死了的话,小姐一个人可没办法执行任务。 我放狠话:不需要你,我一个人也可以很轻松地完成! 枪口下司机的身体又开始发抖起来,我把枪往前怼了怼:笑什么笑,不准笑! 司机颤巍巍地抬起头欲哭无泪:我我,我真的没在笑啊 那就好好开车啊,别偷听别人说话!!! 总而言之,我们还算一路顺利地到了晚宴。 临下门前,我冷哼一声,打开车门揪着司机的衣领,用枪口抵着他的脑壳:是不是想去报警?嗯? 司机看起来已经畏头畏脑了,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不敢去,绝对不敢去! 但是我知道的,早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他藏在座位下的手机就已经悄悄划到了911报警页面,他只差一个机会。 我不杀你,我勾唇冷笑,我们组织势力雄厚,眼线遍布整个城市,富可敌国,boss更是不把你们这些蝼蚁放在眼里。 我拉下保险栓,手下一使力把他推回了驾驶位。 司机连滚带爬地缩了回去畏惧地望着我。 听好了,我让唇角上扬起一个恶劣的弧度,手指比了比自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港口mafia暗杀成员泉镜花。 第19章 另外一位是中 费奥多尔施施然打开车门出来,浅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中原中也。 他说道:在下是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一,中原中也。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凛想说的是敦敦来着2333333 还有,白衬衫打领带西装革履还会盘头发的费佳我可以!我好可以!!155551 其实从司机的角度看来,就是一个阴暗、沉闷、凶狠的组织了。(来个司机视角) 那个披着白色袍子的黑发女人红唇似火,唇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擦着手上的枪:只要做掉他就可以了吧? 男人交叠着双腿,斜倚在座位上闭眼假寐,明明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周身却散发着可怖的寒意:无所谓,一群蝼蚁而已。 喂,你。女人突然抬了抬眼睫,一双黑瞳好像隐匿于黑暗丛林里伺机待发的猛兽,红艳的唇嗜血一般凶戾,偷听的老鼠,真是不怕死的生物呢。 23333333 港口mafia: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第20章 一直翻车一直爽 我哽了一下,瞪他一眼。 他用坦坦荡荡的眼神回看我。 行吧你非要迫害中原干部我也没法子。 我堵着一口气一脚把车门踹上,扭头就走,费奥多尔带上车门跟在我后面,那司机见我们没有回头的意思一踩油门就跑了。 地下车库冷得令人发指。 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歪歪扭扭地走在水泥地上,脚踝疼得不行,费奥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弯起手臂伸过来。 挽着。他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挽起他的手臂。 乍一进入宴会现场,我就不禁为举办方的土豪咂舌。会场里暖气开得很足,我把白袍脱下来搭在臂弯里,撇开费奥多尔一个人去熟悉地形。 一楼是宴会厅,二楼是厨房长廊与饭厅,三楼四楼及以上是客房。 我转转悠悠了一圈之后回来,才发现费奥多尔已经锁定了任务目标。 我朝他眨了眨眼睛。 灯光突然之间暗了下来,现场角落里的音响响起来,我懵了一秒,发现身边上流贵族名媛们纷纷提起裙摆和他们的男伴们一起跳起了交际舞。 紫光闪烁着,照在缓缓朝我走过来的人身上。 他礼貌地拒绝了好几个邀请他一起舞蹈的女人,笔直地走向我。 苍白优雅的左手伸到我的面前:这位小姐,有兴趣和我来一曲吗? 我轻笑着把白袍顺手搭在椅背上。 当然。 灯光交错之间,他轻轻揽住我的腰,扣住我的左手,气息朝我倾覆下来,缓缓地随着音乐牵引我的动作。 我的舞蹈是太宰治教的。虽然说并不精于这一项,但是至少不会显得笨手笨脚,但是如果是故意的话可就另说了。 十厘米长的高跟不小心踩了上去。 啊呀,我轻呼一声,对不起啊,这位先生。 无事。费奥多尔面不改色。 回旋。转身。俯仰。 一曲独奏响了多长时间,我就不小心让自己的鞋跟和他的鞋面亲密接触了多少次。 直到最后一曲终了,我才松开他的手,歉意地对他说道:真是抱歉啊费奥多尔先生,我不会跳舞,您多担待了。 在他的脸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类似于恼羞成怒或者是愤懑不已的神情,我气得跑去喝酒。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又跟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我举起黄澄澄的香槟:我为自己的莽撞自罚一杯。 他说道,少喝一点。 从他的表情我大概可以看出他是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他没有说。 他转身走了。 我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一双肥肥的手突然拿着一杯红酒递到了我面前,我条件反射一边避让一边抬起头,中年男人满脸油腻的肥肉堆着恶心的笑容,对我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喝一杯呢? 这个意大利的军火商,到底是什么摧残了他,让他从一位意气风发的军人变成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老色鬼?? 我猜不出来,但是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务就好了。 于是我轻笑着撩了撩耳边的鬓发,拿出了我的看家绝学。温柔地弯起眉眼,眼角轻轻下耷,显得无辜又没有心计,眨了眨眼睛,眼波流转之间,若有若无地抛下一个媚眼。 我猜中年老男人大概是都喜欢我这种看起来幼齿的小姑娘,即使我不算顶尖的模样但也正正好对上了他的胃口。 我勾了勾唇角,伸手去接他手里的酒杯,假装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了他的手,又青涩一般飞快地闪开,垂下眼睫不敢去看他。 男人露出了恶心的笑容。 还不知小姐您叫什么呢。 泉镜花,我尽量柔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道,先生喊我镜花就好了。 好,小镜花。男人鸭子一般难听的的嗓音喊出这个名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先生过奖了。我低眸轻笑之间,轻轻抬起左手环住手臂,在意大利男人看不见的视角对着身后放了一个暗号。 上钩。 男人大概是看我并不抗拒并且自动把我默认为了欲说还休,抬起肥胖的手臂直接揽住了我的腰:小镜花,一楼大厅人太多了,我们不如三楼一叙如何? 我忍住恶心呕吐的冲动,挂上我发誓是我这辈子最虚伪的笑容柔声细语地应道:您说是就是了。 他嘎嘎嘎地笑了起来。 我低头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着,映出我唇角的浅笑。 他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中年军火商浑身不自在地哆嗦了一下,奇怪地说道:总觉得后背有些发冷。 发冷?我想了想说道,兴许是大厅哪里的暖气坏了吧。 应该吧。他催促道,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从一楼到三楼这段长长的距离里,我一直在寻找机会伺机下手。 然而人多眼杂,长廊上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和游客们从我们身边匆匆走过,直到快到他的房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时间不多了。 先生,我按住了他开门的手,我去一下卫生间,等我一下哦。 去我房间的独卫吧,他借机摸了摸我的手,油腻地笑了起来,隐秘又安静。 不可以哦。我支起一个笑容实际上暗地里狠狠地磨后槽牙,人家不习惯嘛。 引诱是一门艺术。 那个缠着绷带的男人曾经这么对我说过,然后在深情款款地抬起我的右手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之后得到了我一个响亮的巴掌。 真正的引诱是在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一个回眸,垂在脸颊边的发丝,手指把头发撩到耳后的动作,轻轻碰过他小腿的高跟鞋,不小心擦过他脸颊的唇和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他举例了很多,并且亲身上阵。不过很可惜,因为我清楚这个表面上看起来风情万种的男人背地里实际是一个脑子里有坑的家伙,所以他并没有得逞。 啊呀~好失败啊男人撅起嘴不高兴地把下巴放在桌子上整个人咸鱼起来,凛居然一点点都没有对我心动,你知道有多少人仅仅是因为我这张脸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了吗? 哦。我冷漠地说道,可能我是性冷淡吧。 嗨呀,别泄气!他突然腾地坐直,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这样吧,凛把我教你的对我试一试! 先轻轻地把身体朝着他的方向靠过去,勾起手臂侧身揽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反手捏住他的手腕,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继而微微偏头对着他的耳畔低笑,气息要像一片羽毛一样挠过他的脖子和耳畔。 然后抬起头,歪着头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绽放出天真灿烂的笑容,用微微撒娇和娇嗔的气音说道:先生,好不好呀~ 男人手里捏着的房卡掉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才忙不迭迟地点头:好、好好好 于是我顺利逃脱战场,飞一般溜进了卫生间里。 感谢太宰治,回去就给你烧一炷香。 我趴在水池边洗手,接起一捧水清了清脸,半天才松一口气,缓解一下恶心感。 第20章 靠我就是折寿三年也不想再接这种恶心的任务了好吗!!! 我杀天人五衰boss!什么垃圾给我指派这种任务,一辈子断子绝孙哦!! 我对着镜子长长地吁一口气,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才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重新面临战局,没想到刚踏出卫生间一步就被一双手拽了回去。 我惊呼,短促的一声啊还没喊出来就被捂住了嘴,重心不稳靠在白瓷砖墙面上,肩膀被抵得生疼。 我睁开眼睛,赭发少年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背对着门把我堵在墙角。 我: 我:!!!!! 他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凛,你怎么能这样呢?那种人你怎么怎么也 我:??? 他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你告诉我,我也是受邀宴会嘉宾,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我唔唔唔地扒开了他的手喘了一口气忙说道: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中原大人您听我说 他打断了我的话,冷声道:是他对吗?费奥多尔,又是他逼迫你的对吗? 我:怎么回事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话也没错这还特么的让我怎么辩解啊! 不过您先放开我,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我费劲地扯他的手臂,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您不如先让我出去 好了吗?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我浑身一震。 我等了你有二十分钟了,你在里面吗? 声音在门口。 我焦急起来,更用力地去挣脱中原中也的桎梏,却发现他的力气更大了,我根本就没办法挣开。 中原干部求求您放开我吧,我好声好气地低声说道,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真的没有人逼迫我 他没松开,神色却更低沉了一些,刚想开口对我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小镜花,我进来了哦。 我动作一僵。 中原中也也明显地愣住了。 他看着我,用仿佛听错了一般僵硬的表情问我:小镜花? 你不是叫凛吗?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在翻车现场哈哈哈哈哈哈哈! 抱歉啊大家,昨天写费奥多尔视角的番外去了所以咕咕了一天,一章从早折腾到晚,费佳真是磨人qaq(所以说才叫魔人吗(。 总之先给大家鞠躬啦。 - 寒意来自费奥多尔的视线! 中也:我总是在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错误的人:d 柚里 5瓶 么么么啾! 第21章 暗杀盛宴 我觉得我可能这次真的要栽跟头了。 我的气势渐渐地萎了下去,中原中也的脸色越来越沉,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我听见那个老男人惊疑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我:呜呜呜呜先生您快救救我啊我、我好害怕!! 中原中也:??? 镜花别担心,我马上男人愤愤地去摸口袋的动作因为中原中也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而慢慢地停了下来。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后退了一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从我的手上抢人,你、你是不是不怕死? 他气势上已经输了中原中也很多,却依旧嘴硬。中原中也换了一个人一样浑身的气息都沉了下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也没问我是什么原因,拉起我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去。 喂,喂中原大人,你干什么啊 我手腕被拉得很疼,几乎是整个人被拖着往前走。 然而门口被一个人堵住了。 似乎是中原中也的下属,他举着手机挡在他的身前小声说道:中原大人,首领有要事找您。 我一眼瞟到手机屏幕,青花鱼三个字在闪烁的绿色来电显示下。 他皱了皱眉,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 男子有些为难:首领说他的事情更重要。 我感觉到中原中也迟疑了一下,握着我的手腕慢慢地松开。 他接过手机,冷声吩咐道:看住她,哪里都不许让她去,我一会就回来! 是。 男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我看着中原中也远去的背影刚松下来一口气,正准备使出十八种演技想着如何诱骗面前的港口mafia小哥的时候,他就对我鞠了一躬。 抱歉,小姐。他低声对我说道,首领吩咐了,一切以小姐的需求为先。 他悄悄地对我做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后对着我侧开身体,示意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我这一刻真实热泪盈眶了。 太宰治,原来我一直都误会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好人!! 我感动地拍了拍港口mafia小哥的肩膀,点了点头,继续我未竟的革命事业去了。 - 军火商在卫生间里冲澡,我乘机在他的房间里东翻西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坐标情报。 到底会藏在哪里呢?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门刷拉一下被拉开,我立刻反应过来,坐在床头只看他一眼就飞快地把头别开。 太特么辣眼睛了。 你说我看过多少美少年出浴,却还是头一次遇到身高不过一米八啤酒肚中年秃顶的老男人系着浴巾来迫害我幼小稚嫩的心灵的。 小镜花,男人挂着油腻的笑容靠过来,我往离他远一点的方向挪了挪,用手包挡在他和我之间,刚才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不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嗔他。 还不是他身上那股子气息,他眯了眯绿豆眼,感觉肯定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我暗道不好。 能来这个宴会的就没有普通人,我瞪他一眼,似乎是不开心一样把身子侧过去,说到这个人家就来气,你看我被他威胁居然都不敢来帮忙,就那么忍心看着人家被他欺负! 小镜花别生气了,我的错。他连忙靠过来,我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又用几句话吊了他一会,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这肥子似乎胆子越来越大,我的情报却还没有到手。 等一下,我把马上就要亲过来的人往外推去,眼波流转间唇边勾起一个笑容,先生,想不想来玩一点刺激的? 他现在已经昏头昏脑地只会点头。 我朝他轻轻靠过去,右手扯下盘起的发髻,把注射器偷偷地藏在手心,慢慢地攀上他的后颈。 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危险一样在我的发间轻嗅,我接机狠狠地把注射器往他的脖子里一扎! 咔嚓。 针头断了。 他吃痛地把我狠狠推开,我卷起白袍裹上,眼神开始发冷。 妈的。他摸了摸后颈,那里的伤口正在渗血,装得真他妈像,老子差一点就被你骗了。 我咬了咬牙齿: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咧了咧嘴:你还真的以为老子不认识中原中也啊?能跟港口mafia重力使扯上关系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 嘶,他的伤口隐隐作痛,还真他娘的野啊,要不是你是港口mafia的老子还真想把你收了 我朝他咧开嘴角:心这么大,就不怕把自己给玩死。 他恼羞成怒,我比他更快抄起烟灰缸砸了过去,趁他躲避的时机甩开高跟鞋就往门外跑。 手离门把手只差一点,就被他拽住长发脱了回来,头皮炸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我疼出了眼泪,却飞快地拔掉了电源房卡,房间里瞬间暗了下来。我趁着他愣神的一秒钟狠狠地朝他踢了过去,也不知道踢到了哪里,他腾地狠狠把我推开,我的肩膀和脊背撞到了硬物,疼的我只想杀了这个人渣。 他骂了我一声,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枪对着我的大概方向,因为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胡乱地开了三枪。 一枪打中了我身边的衣柜,一枪打中了我背后的玻璃茶几,飞溅的玻璃碎片扎进我的背上和胳膊大腿里,还有一枪打中我的小腿。 我几乎算是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呆在原地任人宰割。 第21章 真是失策啊。我想。 如果中原中也没有出现的话,这个计划应该不会出现纰漏的 我努力把这个想法从我的脑子里甩出去,可是还是忍不住觉得怨愤又绝望。 又害怕又恐惧,恐惧黑暗中看不清的那个未知枪口,可能下一秒就要对准我的头颅。 砰 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感觉到了子|弹擦过我身边带起的风。 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如约而至的疼痛。 下一秒,杀猪般的嚎叫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阵失重感,紧接着,我好像是被什么人打横抱起来了一样。 熟悉的气息,因为与他长期生活在一起,让我的身上也不由得沾染了几分。 费奥多尔从我的手里抽过房卡,插上电源插座,房间里重新亮了起来。 我看到那个男人的肚子中了一枪,倒地不起,血哗啦哗啦地流着却并不能很快就死亡,这个伤口的位置能让他不停地流血最后因为失血过多在虚弱和恐惧中慢慢地消亡。 我也看见我惨不忍睹的伤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几乎全是细碎的玻璃渣子,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被费奥多尔抱在怀里也钻心地疼。小腿处的枪伤血流如注,顺着腿侧缓缓向下流淌,白色的袍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疼得我几乎都没力气讲话了。 你怎么才来?我虚弱地问他,说话间都在疼得抽气。 你之前说不需要我的。他回答道。 你妈的。 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但是力道软绵绵的。 现在怎么办?我把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事情上来,我没有拿到情报,这里动静这么大,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吧? 我知道情报在哪里。他只说了一句,用冰冷看死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恐惧的男人,用脚尖轻轻地把他身上的遮羞布踢开。 我只看了一眼就慌张地把视线挪开。 费奥多尔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怀里,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组织里为了让他们的情报得到最大程度的安保措施,选择把海域坐标以纹身的方式雕刻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只扫了一眼,就不疾不徐地走过去用枪把地上那男人的大腿打烂,又抱着我走过去踩碎了那人的两只手腕。 啊啊啊!!! 惨烈的叫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之后他又对着那人不知哪里开了几枪,那叫声让我恍惚间以为自己来到了野猪屠宰场。 好了,可以看了。 他轻轻地松开手。 我只瞟了一眼。 这也太惨了吧。 手脚都残废还断子绝孙了都剩着一口气没法死,男人的眼中只剩下了乞怜的神色,他大概是觉得打动不了费奥多尔,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费奥多尔很快抬起枪,又给他的两只眼睛一边来了一下。 外面喧闹极了,脚步声渐渐地嘈杂起来,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怎么办,我们会被抓住吗? 他的身后倒着七七八八的尸体,我向来是对他的战斗力没有丝毫怀疑的,只不过如今多了我这么个小拖油瓶,总觉得有点险。 没关系,他甩开手里收缴来的枪,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遥控器,这个房间和大楼里重要阶梯地段已经被我安上了爆|炸物,我们来过的痕迹很快就会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他单手抱着我推开了房间里的窗子,我重心一个不稳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他带着我单脚跨上窗沿。 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三楼!! 我心悸地看着他:你不要命了? 侧窗的位置也能听到警笛的声音和纷扰的人声,冷风刀子一样刮了过来,费奥多尔替我紧了紧白袍。 抱紧。他覆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 一跃而下。 他同时按下按钮,我听到滴的一声。 轰 火光在我们的身后在漆黑的夜里绚烂地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这个场景超级浪漫的啊啊啊! 其实宰真的挺好的一人,又帅气又多金又温柔还善良(五毛一条括号里删除) 费佳很有小心机的不知道大家能发现多少个~ 以下放一个真实发生的小段子: (回到天人五衰基地后) 费佳:对于这次行动,有什么想说的吗? 凛(低头):下次再也不一个人单独行动了。 费佳:还有呢? 凛(犹豫):下手一定要快,犹豫就会败北。 费佳:还有呢? 凛(冥思苦想):嗯 (小心翼翼)还有感觉他没你大。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真的不知道(。) 荒刀 26瓶 今天要吧唧吧唧! 第22章 梦蝶 后来我从新闻上了解到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港口mafia被内务省点名并且活动范围多出了很多条条框框的限制,我一时间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费奥多尔给我上药的动作突然微微用力。 我疼得叫唤起来,心里的一点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 轻一点啊!!我趴在床上支起身子回头瞪他,我这可是工伤,你不发补偿就算了,上个药动作也这么重是想我因公殉职吗! 他说道:你自己违反上级命令才出的事。 我气得拎起枕头去扔他:当一个女生心情很差的时候说什么话都是对的!反驳无效!! 他不置可否。 医生是西格玛从国外请来的,迫于我们的身份问题无法去正规的医院,这几天我的外伤一直是费奥多尔给我处理的,我则心安理得地接受。 新年了,西格玛和果戈里他们又回不来 我叹了一口气,这两个人的短讯都不约而同地表达了最近很忙很大可能没法赶回来一起过年的意思。 啊只有我们两个人过年了! 我失落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因为负伤的原因,费奥多尔给我一直放假到年后。没了果戈里就连打游戏我也觉得挺没意思,无聊到只好带伤工作。 我和费奥多尔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没意思极了。 从早上起床开始工作,想得起来就吃饭,想不起来就饿着,半夜咖啡加速食饼干,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整个人一直都是一种病殃殃的状态。 新年假期综合症吗? 我偷偷地去谷歌,就接到了果戈里发给我的消息,他在个人动态里晒卡,还怕我看不到,特意截图洋洋得意地在我跟前炫耀。 我一脸平和地把自己单抽的3个六星发给他,得到了他一句愤愤的友尽。 我和他隔着网线欢快地拌了几句嘴,才发现已经快要凌晨两点了。我匆匆下线准备给工作收个尾就上床睡觉的时候,胃开始痛起来。 胃疼这种事是很要命的。从前和安吾前辈一起工作的时候偶尔也会犯,但是我毕竟年轻,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好起来。 我猜测可能是天气骤然变冷,而我最近身上伤口增加发炎免疫力下降,加上不好好吃饭的原因。 我靠着吃药撑了两天,最后感觉隐隐有严重的倾向,只好请了天假一个人回到房间里去休息。 胃病来得格外迅猛,甚至不同于以往的刺痛感,有让我呕吐和火灼的感觉。 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实在是睡不着,在冰冷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摸着瞎去外面吞了几粒阿莫西林,还没咽下去就泛起恶心感,冲进了卫生间里。 胃疼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宁愿陪费奥多尔加一个月的班也不想得这种突如其来的毛病。 我撑在洗手池旁边用凉水冲自己的脸,照了一眼镜子才发现自己脸色青白青白的,黑发垂在脸侧,摁掉灯摆几根蜡烛都可以直接cos血腥玛丽的那种。 最后也撑不住,直接跪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疼出一身冷汗。 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费奥多尔过来敲门:凛? 我把埋在膝盖里的脑袋稍稍抬了抬,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了? 你不舒服吗?他问道。 我回答:我没事,你去忙吧。我一会就好了。 不舒服要说出来。 他的声音依旧在门外响起。 你这个人好烦啊。我有点不耐烦地骂道。 他不吭声了。 第22章 等寒意钻进脊髓的时候,我被冻得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擦了擦脸就开始回房睡觉。耳朵边开始耳鸣,被窝里冰窟一样,我眯一会就被疼醒,因为太困了却始终没法睡个好觉以至于我缩在被窝里神志不清地抽泣起来。 枪伤处在痛,裂口处也在痛,脑子里一团乱麻,明明困得不行却好像痛觉这双手用时不时把我从睡梦里扯出来。 半梦半醒之间,我好像看到房门被推开,从窗帘缝隙之间透过的月光映出一个瘦削的人影。 费奥多尔? 是梦吗?我记得我好像锁了门来着。 他没有说话,轻轻地走过来静静坐在我的床边,逆着月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今晚月色真美,盈盈如水一样打在他的身上,光华陆离。 他没有开灯。 费奥多尔?我昏昏欲睡地把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一点,迷迷糊糊道,怎么做梦也能看见你,真是阴魂不散 他没有回答我,轻轻俯身用冰凉的指尖拭去了我眼角泪痕,叹了一口气。 很疼吗?他问道。 废话。我皱眉。 他把手从被子下面摸了进来,温柔地撩开我的睡衣,顺着我的小腹滑倒我的胃部,轻轻地揉了揉。 发尖轻轻地打在我的脸颊上,他好像离我很近很近。 我不满意地嘟嘟囔囔:你的手好凉啊,一点都不舒服。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我来捂暖啦。我意识不清地笑嘻嘻着把双手覆在他的手上,怎么样,暖吧? 我好像看见他无奈地笑了笑,一时间风光霁月。 和从前的冷笑,嗤笑,轻笑以及各种无意义的笑容都不一样,因为这个笑容更让我肯定了我是在梦中。 只有梦里的费奥多尔才会这么温柔吧? 他低声好像在自言自语:明明比我还要冰冷啊 额头被一只带着微微凉意的手覆盖住,不消两三秒的时间,我就感觉到无法抵挡的困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涌入我的脑中,从灵魂深处催眠一般。 于是我睡着了。 完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好像看到有一只异常漂亮的蝴蝶,它在渺渺如水的月光下扇动着波光流转的暗紫色翅膀,从窗外飞进了我的房间,轻轻地落在了我的眼角边。 凉凉的。 蝴蝶低声对我说:晚安,阿凛。 【作者有话要说】 儿童节快乐! 在这个纯洁的节日里,我及时地刹了车~ 但是依旧糖分超标(?)进入正常世界线倒计时啦 吻眼角代表隐藏的爱意。 -- 我小绵羊和斯卡蒂卡池又坠机了,非到可怕,现在四星奶根本奶不住,为什么我没有凛的欧气qaq气哭了 第23章 暴露 新年后果戈里和西格玛也一直没有回来,我们在横滨基地里度过了寒冬、怠春与炎夏,终于迎来了第二个秋日。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的卧底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只不过费奥多尔出去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秋日里的大雾天气渐多,我听异能特务科安吾前辈传给我的密信说最近横滨多了很多起意外事故。 死的都是异能者。我能想象得到安吾前辈戴着眼镜用严肃的语气对我说道,凛,你要小心。 费奥多尔早出晚归,无疑我一人在家的时间多了起来。我整理最近得到的情报的时候也发现费奥多尔的样子大概是在密谋着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我在晚饭后假装不经意间提起来,费奥多尔手里玩着一把银色的小刀,一边还抛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 凛,提到红苹果的话,你会想到什么呢?他问我。 嗯我想了想,不确定道,乔布斯? 费奥多尔拒绝与我交谈。 最后我还是得知天人五衰在策划的一起阴谋事件,据说是要联合一名组织外的强大异能者一起。 听说那名异能者的异能是可以制造大雾,让异能与异能拥有者被剥离开。我从未听说过这种诡异的异能,因此当费奥多尔将那位名为涩泽龙彦的异能者的资料展示给我看的时候,我不由得小小地惊叹一声。 他是一名收藏家,收藏着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异能者的异能力。费奥多尔对我说,是再好用不过的工具了。 神特么工具人。 我前前后后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解了费奥多尔的详细计划,等再次得到安吾前辈传给我的消息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一种非常严重的地步了。 横滨多人被波及,只昨天晚上就有6人横死街头,极大地扰乱了社安。安吾前辈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疲惫的气息,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截取更多的情报以配合特务科展开调查。 拜托你了,凛。 是安吾前辈第一次用这么正式、诚恳的语气对我说话,我思虑重重之下,决定铤而走险一次。 然而在那之前,就迎来了我和费奥多尔的生日。 令我没想到的是,生日当天,果戈里和西格玛偷偷地从外地赶回来为我(们)庆生,之所以带一个括号,是因为费奥多尔是顺便的。 surprise!乌拉! 我再一次看见小丑面具的时候,吓得一个心梗贴在了墙上,果戈里欢脱地放彩带,西格玛让人把房间布置了一下,推出蛋糕车,拿出几瓶不知道几几年的红酒和冒泡泡的香槟。 我惊讶道:你们怎么回事?事情都忙完了吗?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果戈里笑嘻嘻地给我戴上纸作王冠,我们特地赶回来给你庆祝生日,怎么样,感不感动? 感动。我吸吸鼻子,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给我庆生,以前连面条都没有人下给我吃过。 他说道:以后每年我们都会陪你过生日哦! 嗯。我点头。 每一年吗? 有的时候我也会想,假如我不是异能特务科的人会怎么样。可是没有这种假设,天人五衰里的人对我再怎么好,他们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组织,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挑起争端,影响社会治安,完全与政|府对立。 在我面前摇着尾巴笑眯眯地和我靠在一起打游戏的果戈里,其实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温文尔雅又害羞腼腆的西格玛,则是日流水十几个亿的天空赌场总经理,管理着天人五衰最大的经济和情报来源。 再怎么好,也只是因为我的身份而已啊。 如果暴露了,现在他们手里用来切蛋糕的水果刀,应该就会毫不留情的割下我的头颅了吧? 我叹了一口气。 西格玛说道:凛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是有什么烦恼吗? 我瞥他一眼,穷人的烦恼你体会不到。 凛快过来吹蜡烛许愿!果戈里兴奋地对我喊道。 不许愿啦。我摆摆手,对谁许愿?对自己许愿吗? 啊我买了好多蜡烛。他有些失望。 我还记得一年前我过的那个简陋的生日,费奥多尔也拒绝许愿。他当时的理由是不被需要的东西是没有意义的,而如今,我竟然也渐渐被传染上了这样可笑的思想,并且觉得十分在理。 我摆了摆脑袋,说道:把费奥多尔一起喊过来吧。 于是裹在毛毯里加班了好几天的费奥多尔·d磨磨唧唧地从书房里挪了出来,一双总是没睡醒一样的眼睛下是淡淡的青黑色:怎么了? 过生日。 我说道:过来吹蜡烛。 费奥多尔看了我一眼,这次居然没有任何抗拒地把蜡烛吹灭了。我把嗓子里的措辞都咽了下去。 果戈里手快地开始切蛋糕,西格玛询问我要喝红酒还是香槟。 不了不了,我抱紧怀中保温杯里泡着的枸杞红枣茶,年纪大了,就不和你们这些小年轻们一起喝酒了。 我们前半段过了一个比较愉快的生日,而因为后半段的时候果戈里喝醉了不小心把蛋糕糊了我一身之后我怒而抄起奶油就满屋子地追着他跑。 幸好我当时把这附近买下来了,西格玛和蔼地笑道,要不然半夜三更邻居就要来投诉我们扰民了。 总而言之,我过了一个还算开心的生日。 西格玛送了我一个非常漂亮的头花,在得知上面镶嵌的钻石是他在拍卖会上以七千万拍得的粉钻之后我手抖着把它摘了下来还给了他。 第23章 不不不能要。我心痛又肉痛,太贵重了,我良心不安。 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了。西格玛坚持,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把它扔掉了。 果然有钱人的坚持我想象不到,有钱人的快乐我也体会不到:d 我最后还是收下了他送的头花,不过却没敢戴,小心翼翼地收在了抽屉里。 西格玛说他们临时回来给我过一个生日,当晚就要赶回去,我用力地抱了抱他,轮到果戈里这个小孩的时候我对他摊了摊手,毫不客气地问道:礼物呢? 嘻嘻,没有礼物哟。 果戈里简直找打,在我的大刀落下的前一秒他才坦白:已经放在你的房间里啦,要等我走了才能拆哦。 好。 我的鼻子酸酸的,因为我知道,他们这一走之后,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看到了。或许再次想见的时候,已经在战场上成为了对立面。 我也重重地抱了抱他,凶凶地说道:照顾好自己,要是回来看见你受伤了就打你哦。 好。果戈里弯起眼睛。 只是出去工作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西格玛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怎么感觉你好悲伤? 没有,只是很久没有见到你们而已,才一见面就要分别,所以我赶忙说道。 其实他说得没错,我们有很大的可能,再也不会相见了。 因为我需要在费奥多尔的计划执行之前,把情报运送回异能特务科。而这样大分量且机密又贵重的情报除了我亲自运送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种方法。 送走了他们,我回到了房间里,找到了果戈里送给我的礼物。那是一条长长的红色丝绒盒子,我拆开,发现里面躺着一支尚沾着新鲜露水,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 没过多久,我终于找到了机会。费奥多尔不在家,说是有事和接头人商量要出去工作一个星期。 为了安全性,我特地在家里如往常一样待了几天,等完全确定费奥多尔不会突然回来以后,我换了一身从没穿过的黑色衣服,戴着压得低低的帽子,拎着手提箱匆匆离去,隐匿于夜色里。 我带着早就约好的出租车司机随意报了个假地点,下车之后又另外招了几辆出租车,如法炮制,几乎绕完了小半个横滨之后,我才报出与安吾前辈和异能特务科约定好的地点。 没想到的是,半夜十二点的大路也这么堵,周围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茫茫的夜色中大雾横行,红光在白雾中好像猛兽的瞳孔一样危险。 我摇下车窗,看了看外面的路段,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封了起来,车辆无法通行,一些司机正在不耐烦地摁着喇叭骂骂咧咧。 我还隐隐约约地听到了警笛声。 啧,我焦急不已地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到我和安吾前辈约定的时间了,可是看情况这路段根本就一时半会没法通行,低声抱怨道,大晚上的怎么回事,我还有很着急的事情呢 司机看着前方惨不忍睹的交通状况回答道:没有办法,最近横滨也是事故多发 我皱着眉头:知道近日事故多发还大晚上跑出来 是呢。 司机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小姐也知道,在这样的多事之秋,一个人大晚上的偷跑出来是不对的行为吧?他的嗓音突然慢慢地发生变化,缓缓地转过头来。 我的呼吸一窒,瞳孔微缩。 是和之前见到的司机截然不同的两副面孔,苍白的少年紫色琉璃一般的眸子在灯下闪烁着深不可测又诡谲的微光。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用遗憾的语气对我说道:这样的行为真是让我非常伤心啊。 这么不乖巧的小姐,应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更得好早啊!嘿嘿嘿嘿!! 其实凛和费奥多尔都在不知不觉被对方的思想同化 凛真的翻车了(这次真的) 就在刚才,我基友出了小绵羊和梅尔,塞雷娅。我疯狂柠檬t^t 晚安安啦! 第24章 吻别 我一脚还没踏出车门就这样被费奥多尔抓包了。 他没收了我身边所有能用来逃跑的物件, 把我关在了基地里,断绝了所有的通信设备,甚至不让我工作。而我唯一在担心的事情就是和安吾前辈失约了, 我辛辛苦苦收集的情报全都打了水漂。 费奥多尔的表情似乎从未变化过,这让我心底渐渐地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测。 于是我问他: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置可否。 我抄起手边的台灯朝着他砸了过去,他也不闪不躲, 就这样被重物砸到了脑袋。 疼吗?我咧了咧嘴, 所以一年来, 看着我在你面前像个傻子一样地演戏是不是很好笑?虽然表面上配合我演出, 实际上心底却一直在笑话我吧? 你看那个二五仔努力演戏讨好我的样子真像一条狗哦!是这样想的没错吧?我内心莫名羞愤欲死,又感觉到没来由的悲哀,反正全都是假的 对我的好也是假的, 缱绻的温柔也是假的, 清浅的笑也是假的,蜻蜓点水的吻也是假的。 这样奇怪的情感甚至盖过了我对暴露与死亡的恐惧。 我一把拉过被子蒙住头抽泣起来。 我听到他轻叹一声,走过来在我的床边坐下,拨开我的被子捧起我的脸颊, 用掌心抹掉了我脸上的泪水。 我哭得稀里哗啦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的卧底事业暴露了却比他还委屈。 凛真是太天真了, 费奥多尔过了一会才这么说道, 只用了一个小诱饵就把你引出水面了, 真是比我还要迫不及待。 我止了哭声。 你是什么意思?我抽噎着, 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所有的计划都是假的吗? 也不全是。 他笑了笑, 气息蓦地涌了过来, 我一时间心如擂鼓。 下一秒, 他苍白的唇贴了上来。我瞪大眼睛, 浑身僵硬着,他冰凉地碾过我的嘴唇,把我抵在床头,用极富有个人气息的炙热呼吸和占有欲侵占我的唇齿,攫取口腔里的每一丝空气。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我无法说清楚这种感觉,从头发到指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地战栗着,在叫嚣着。 又近了一寸。他歪着头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扫过我的脸颊,用温热的舌尖绵密又温柔地辗转厮磨,最后一点一点地舔过我的下唇。 有咖啡的馥郁与甜涩。 至少这是真的。一吻结束,他用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沉沉说道。 浑身开始发烫起来,我的左耳发烧,他的话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耳边重复起来。 是真的。 这是真的。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脑袋可能因为高温被烧得昏昏沉沉起来,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 他把我按回被子里,敛好被角,单手覆上我的额头:所以,你只要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就好了,外面的事情与你无关。 我猛地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拼命地摇头。 我头一次这样恨自己的异能,因为这破玩意儿,我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我感觉到无法控制住的困意一股又一股涌进我的脑子里,很多记忆开始渐渐地模糊了起来,哪怕我咬破舌尖也无法保持住清醒。 洗脑。 这是费奥多尔·d的惯用手段之一,我很早就曾经见识过它的厉害。亲人反目,爱人遗忘,甚至丧失人性封闭记忆,没有他做不到的。 睡一觉吧,凛。他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不。 不想忘记,我不想忘记 不想忘记你的吻。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打湿了被褥,最后张了张唇,两个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费 我的意识跳闸了。 -- 大家好,我叫远山凛,是异能特务科驻天人五衰的一枚小卧底。临近圣诞节,为了我的美妙假期着想,我和费奥多尔·d正在基地里熬夜加班加点赶工作。 这是我卧底生涯的第二个年头了,没想到我一个底层二五仔居然在天人五衰基地里卧底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我觉得我真是一个被上帝眷顾的幸运ex。 大概是日子过于安逸了,加上最近安吾前辈和异能特务科那边也没怎么跟我联系,我的生活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简直要无聊到长草。 第24章 不过最近的大雾总是很浓,费奥多尔跟我说因为环境质量很差,外面能见度非常低,车祸频发,让我不要出门,但是他自己却总是很忙的样子。 我只能坐在窗子跟前看着浓雾感叹道: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 群里很热闹,西格玛说今年如果事情能在年前都处理完的话,说不定可以回来跟我们聚一聚。果戈里说他人在东欧,臭美地拍了很多自拍发给我,我用一张他的糊照p了张表情包发过去,被他残忍地拉黑了。 但是却总是觉得有什么忘记了。 脑海里就像是被雾包裹了一样,有一个地方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踏足,朦朦胧胧的一片,就像是拉了黄色警戒线的禁区。 到底是什么呢? 就在我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一个费奥多尔不在家的清晨,我家的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一只肥肥的橘猫停在我家门前,爪子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夭寿了,这年头居然还允许动物成精? 我正准备合上门,橘猫仿佛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地喵喵叫了起来,它用嘴扯着我的裤腿,把我往门外拖。 我蹲下来提着它的后颈把它拎了起来,看了看它圆溜溜的眼睛和肥肥的身子,觉得以它的体型而言应该不是流浪猫。 可能是谁家的猫走丢了。 可是这附近并没有住人。 橘猫被我提在半空中,短短的四条腿划水一样溜了起来,我被它蠢萌的动作逗得忍俊不禁,于是准备出门带它去找主人。 猫在我的前面一溜烟跑得飞快,我也加快了步伐才能跟上它,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它率先轻轻一跃攀上了门,用胖胖的爪子拨了几下,锁就开了。 我:???? 我走过去顺势推开门,叉腰把它提了起来:说,你和太宰那家伙是什么关系? 橘猫委委屈屈地喵呜了一声。 门打开了,浓雾铺天盖地地朝着我们涌来,比我之前在屋子里看到的更甚。 怎么回事,我打了个寒颤,摸了摸手臂,总感觉下一秒就要进入里世界了 我们在浓雾里前行。 费奥多尔说得没错,这样的天气里街道上的能见度低到可怕,让我觉得简直下一秒就有提着冒着火花的电锯的修女在我的身后追着我跑。 突然,橘猫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从我的怀里跳了下来,尾巴一甩就没了踪影。 我急急忙忙去追它,却隐隐发现一个人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形,她踩着高跟鞋,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 等她走近我的时候,我才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而现在,这个和我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人在我面前站定,高傲地扬起了下巴,一双红色的瞳孔冷漠又不屑地看着我。 下一秒,她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我。 喂,你 我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开火。 我迅速拔枪,毫不客气地反击过去。可是根本就打不中。 我打不中她,她也打不中我,没完没了。直到最后,一枚从我的左后方斜射过来的子|弹击碎了那个女人脸上的红色水晶,我才得以脱险。 我松了一口气,脱力地坐在地上,转身一看。 赭发少年双手一撑从粉色机车上跳了下来,朝着我走过来,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明明是在笑着的,却总是莫名让人有一种他在愤愤地磨牙的错觉。 呜我当然还记得上次把他当枪使的事情,爬起来转身就想跑,可是领口一紧就被他提了起来。 凛小姐,他眯着眼睛一边咬牙一边对我笑,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锁t^t 吻了!吻了!!吻了啊啊啊,是真的,费佳这个大猪蹄子呜呜呜 这章写得我快自闭了,我票到费佳了啊! 下一章回归正常世界线,追妻火葬场倒计时(0/1) 放一个名场面小段子! 中也:(跑过来) 费佳:这位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中也:你好,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果戈里:先生请放心,我们是天人五衰骨干,接受过非常严酷的训练,是不会怕的! 中也:我又被远山凛驴了。 费佳果戈里(对视):远山凛是谁? 果戈里:画画(太宰) 中也:你搞错了!是凛不是青花鱼,她是女的! 费佳:画画(镜花) 中也:她没这么小的,她已经成年了。 果戈里:画画(与谢野晶子) 中也(拍桌子):远山凛啊!异能特务科知不知道?就是那个黑发黑眼的女生,每次看到我都哭的稀里哗啦让人感觉好惨其实根本就是个玩弄人心的大骗子 果戈里:噗呲(捂嘴) 中也:你在笑什么? 果戈里:我想起一件高兴的事。 中也:什么事? 果戈里:我想起来我喜欢的姑娘。 费佳:噗呲(捂嘴) 中也:你又在笑什么? 费佳:我也想起来自己喜欢的姑娘。 中也:你们喜欢的姑娘,是同一人? 果戈里:对对对。 中也(怒):我重申一遍!我没有在开玩笑! 果戈里:好好,那么请问先生,您说的这个远山凛,她很漂亮吗? 中也:她不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很可爱很机灵虽然她特别喜欢驴我,但是我每次还是心甘情愿被她驴 费佳:噗呲(捂嘴) 中也: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拍桌) 费佳:我想起来自己喜欢的姑娘。 中也:你明明就是在笑我!还根本就没有停过! 太惨了太惨了,不忍心写下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永远爱他们呜呜呜呜! 第25章 回归正常世界线 我就这样搭着中原中也的机车一路回了港口mafia, 他说他们首领想见我。 见我?我疑惑道,有什么好见的? 不知道。中原中也伸手按了按帽子,摁下电梯, 我们正准备上去的时候,东方传来了巨大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啧。他低着头飞快地看了看手机, 然后又一次把我提起来, 来不及了, 我们先去异能特务科。 不等等等我一脸懵,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样? 中原中也用很莫名的眼神看着我,远山凛, 现在就不用装了吧? 你我缩了缩脑袋, 你都知道了吗? 异能特务科驻天人五衰的卧底,中原中也挑了挑眉,几个星期之前原本约定好的和坂口安吾会面,结果压根就没露面, 特务科的人紧张地委托了我们去支援你,结果你现在却好好地站在这里, 什么事都没有 他冷笑一声:别告诉我你打算投敌了, 远山小姐。 我皱起眉头, 发现中原中也说的每一个字拆开来我都认识, 可是合起来我却听不懂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认真地说道, 我从来不知道有过什么约定, 也不知道横滨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了这个地步, 有必要再装了吗?中原中也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现在整个横滨都笼罩在危险之中, 已经没有时间了。不管你知不知道,现在都必须跟我去一趟异能特务科 我被他牵引着踉跄往前跑。 我已经来了。 前方拐角处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坂口安吾带着异能特务科人员进去了港口mafia内部,他看到我的一瞬间松下了一口气。 凛,你没事就好。他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皱了皱眉,却没有多问。 当务之急是去找你们的首领。他说道,中原君那边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中原中也不耐烦地别开头,麻烦。 中原大人要去做什么? 我终于找到了能够开口说话的机会。 坂口安吾递给我一份文件,欲言又止。 我迅速地翻完整份文件才说道:这就是费奥多尔的计划? 是的。坂口安吾看我的眼神有些疑惑和奇怪,这还是凛当初你提供给我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25章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 我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尽管我忘记了我缺失的记忆的内容,我仍然从心底感觉到无法遏制的愤怒。 我握着文件的手因为怨愤而开始微微颤抖,直到中原中也抓住了我的手。 他皱眉,眼神中有些担忧:你 我撑起了一个笑容:中原大人,我没事的 事不宜迟。坂口安吾这时咳嗽着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他对中原中也说道,中原君快去吧,我去找你们首领。 等等!我打断了他的话,前辈你让中原大人一个人去?? 是。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这种情况下,也只有中原君才可以 这怎么可以?我有史以来第一次顶撞了安吾前辈,您是知道费奥多尔和涩泽龙彦他们无论是异能还是头脑 喂!你这丫头! 中原中也突然狠狠地揉我的头发,打断了我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异能和头脑都不如他们吗! 呜哇!我大声说道,才不是!中原大人超厉害的! 只是我说,我很担心您。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咬着下唇对他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从一开始,中原中也就一直很照顾我。尽管碍于各种原因我没办法把真相透露给您,甚至后来仍旧把你当成挡箭牌,但是我从心底依旧是感激您的 我是真的、真的很担心中原大人,因此,我抬起头诚恳地看着他湛蓝的眼睛,我也想尽一份力。 我说道:我想和中原大人一起去。 一起去。 去面对。 想看到那个人。 然后再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做。 过了很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好,我带你去。 但是你必须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他又补充道,不许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我连连点头。 最后,我们成功赶到了目的地,东方天空中一片诡谲的猩红色遮蔽了夜色,中原中也让我呆在机关里别动,从千米高空中一跃而下。 他前脚踏出去,我后脚就飞快地溜了,我找到费奥多尔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个白发男人谈笑风生。 看到我的时候,他微微错愕,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一派平静。 凛,他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白发男人用一双细长的眸子打量着我,好像在看什么名贵珠宝一般,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她就是你家那位?男人饶有兴味问道。 我猜他应该就是涩泽龙彦。 是。费奥多尔回答。 我掏出枪走过去,一脚踹翻了他们面前的桌子,红彤彤的苹果咕噜噜滚落了一地。 我用枪顶着费奥多尔的太阳穴:反正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装了。 咔哒一声,我说道:费奥多尔,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你想完成计划,先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涩泽龙彦在旁边啧啧啧啧地瞅着我们:看不出来啊,费奥多尔,你居然好这一口。 费奥多尔依旧处变不惊,平静地笑了笑,说道,凛,你先回家等我,不要掺和这件事,好吗? 不好。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费奥多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已经我停了停,才说道,回不去了。 费奥多尔,我们回不去了。 直到这时,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地消失,表情开始冷凝起来,让人无端端地心生寒意。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楼群轰然倒塌,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我刚想冲出去,手腕就被锢住,我一看,费奥多尔按住了我拿枪抵着他太阳穴的手:怎么不开枪? 你放开!我说道。 不是想杀了我吗? 他弯着眼睛站起来逼近我:不敢了吗? 我连连后退,手却抖着始终不敢扣下扳机。 到底是为什么呢? 你放开,我现在没时间杀你。我冷声呵道,我要去找中原大人,他有危险。 哦,中原中也。 费奥多尔把这四个字念了一遍,语气一寸比一寸冰冷。 他突然放开了我的手,我手腕一松,枪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我捂着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他似笑非笑。 去吧。他就那样风轻云淡地对我说道,如果你去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一具尸体的话。 我最后看了一眼他沉静如海的眸子,我不知道那里面掀着什么样的波涛,也不知道隐藏在海面之下的是什么样的风暴。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跑出没有两步,就听见费奥多尔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了起来。 凛,马上就要完成了。 我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低沉地笑了起来,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让罪孽深重之人的鲜血染红这片大地 创造一个没有异能者的世界。这才是费奥多尔·d的真正夙愿。 我抿了抿唇,没有理他,兀自向着外面跑去。 - 解决中原中也的污浊形态的方法只有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直奔港口mafia大楼。 在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他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天台上,风吹起他的黑色外套,黑卷发在他的耳边飘着,他整个人站在天台的边缘摇摇欲坠。 喂我冲过去,却又不敢离得太近,太宰治你疯了吗?? 咦,是凛啊他微微回头,对我露出一个虚无缥缈的笑容来,你改变主意,愿意跟我一起殉情了吗? 你别做傻事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大家都还需要你,在这种情况下中原大人的异能形态还没有解除,即使是为了他,为了横滨的大家,你也不能跳 他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天边的红月。 没关系的。他的声音很轻,即使没有我,中也也不会有事的。 大家都不会有事。 他回过头对我笑了笑:因为你。 冷汗从我的额头上滴下来,我问他:你是什么意思? 旁观者清。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凛,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结局,可是安吾君坚持要把你送到他的身边 我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对我轻轻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看。声音淡得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消散。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远处的高楼上,一个白袍男人面前浮着一张书页,书页正绽放出绚烂夺目的白光。 白光刺眼得仿佛要笼罩整个夜空一般,我不由自主地用胳膊遮住了眼睛。 就在这一瞬间,太宰治的身形从我的面前跌下。 我扑上前去想要抓住他的袖子,却一脚踩空,和他一起跌入了金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满脑子都是没想到您居然好这一口啊那个语音t^t 涩泽龙彦:不,我不应该在这里。 系统提示,您的好友涩泽龙彦愤怒地踹翻了狗粮并且强制下线 另一本开了,戳我专栏[恋爱百分百]康! 第26章 告白 我好像昏迷了很久才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的感觉是身边非常嘈杂,吵闹,让我不得不醒来。 唔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 她递给我一杯水,几个人在长走廊里来来往往,我下意识地喝了一口水, 才觉得面前的环境有些似曾相识。 等等这不就是异能特务科吗??? 我吓得水杯都没拿稳, 伸手去摸手机, 那个女人从桌子上拎起来一个透明袋子, 里面装着我的手机。 喂,我伸手去抓,却被她躲开, 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的东西?女人穿着干练的职业装, 画着上挑的眼线,勾了勾唇角,这位根据我们的信息调查远山凛小姐,接到警局的通知来接你, 请问远山小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26章 我在这一刻懵了。 我难道已经籍籍无名到异能特务科的人调查资料都调查不出来的地步了吗? 女人看我愣住了, 哼了一声:我们检查过你的手机, 发现你的通讯录里存着很多高层的号码可是远山小姐, 我们异能特务科里, 可是从来就没有你这么一号人。 我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怎么回事?? 这里难道不是异能特务科吗???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赶紧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和我一起的男人?他是黑发, 黑衣, 身上缠着很多绷带 没有。她笃定地说道, 只有你一个人。 只有我一个?难道我和太宰从天台上摔下来之后都没死, 他先回去了吗? 总而言之,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得先了解那件事的后续,横滨遭遇了这种劫难,报纸和新闻媒体绝对不可能不知情。 而我首先要找的,是安吾前辈。 在休息室里等了几乎有一个下午,我才看到了那个穿着正式西装戴着眼镜的男人拎着公文包走过来,我冲了过去:安吾前辈!!! 坂口安吾看到我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疑惑与莫名的神情: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请问我们认识吗? 折腾了三个小时之后,我颓废地坐在凳子上把脸埋在膝盖里,尽管再怎么难以置信,我也不得不相信我来到了另外一条时间线。 更让人感觉到恐怖的是,这条时间线里,没有我。 异能特务科部门的人帮我查了我出生年份左右的出生人口,得出的结论是,从来没有一个叫远山凛的人。 说出来就像是玄幻一样,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安吾前辈对我还是一样温柔,他给我解释了这条时间线的目前形势与局面,又问我愿不愿意去他的手底下工作。 我可以给你一个身份。他推了推眼镜,你可以先跟着我熟悉一下 实际上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飞快地整理完了他的桌面为他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 总感觉好像你已经跟了我很久一样他感叹道,我的很多习惯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然啦。我叹气,我可是已经跟了前辈三年啦,前辈的一个眼神我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在这条世界线的异能特务科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大概地熟悉了一下这里的情况,有时候又恍然觉得回到了从前。 安吾前辈告诉我,太宰治并没有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现有的太宰治,正在武装侦探社当一名调查员。 武装侦探社我简直无法想象那个黑泥帮助别人的样子,本着看一看不亏的心态,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我敲开了武装侦探社的门。 啊国木田~~~唱歌儿一般的调子,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在侦探社里手舞足蹈着,为我开门的是谷崎润一郎,我还记得他是谷崎直美的哥哥,他礼貌地问道: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沉默了三秒。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关上门。 当然我还是进入了武装侦探社,当看到那个白发少年的一瞬间我吓得心理阴影都出来了。 别的不说,当年那一爪子,是真他妈的痛啊qaq 与谢野晶子小姐还是一样的美艳开朗,中岛敦却变得和我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样了。 简直换了一个人!我感叹道。 几个人起了兴趣,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边的武侦没有敦,取而代之的是芥川!! 敦惊讶的捂住了嘴。 敦加入了港口mafia,见到我的第一面就给我的背上来了一爪子,和镜花一起把我们直接押回了港口mafia。我抹了一把辛酸泪。 抱歉抱歉抱歉!敦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听到我这么说耳朵都红了,不停地双手合十给我道歉。 没关系啦,反正你也不是他。我说道,你没有必要为了这个道歉。 还有,我看了看武侦大家好奇到闪闪发亮的眼神说道,好像我的那个世界里,武侦有一个红头发的大叔,名叫织田作之助来着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 我有点慌: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啦!还是太宰治笑嘻嘻地朝我靠了过来,蹲在我旁边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问我,那我呢?另一条时间线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咽了咽喉咙:你确定要知道? 他兴奋地点了点头。 我只好说道:在那个世界,你是港口mafia的首领。 完了感觉气氛更加诡异了,果然下一刻国木田先生愤怒地把太宰治揪了起来拎到天台上去训斥,其他人纷纷笑起来。 我偷偷地去天台找太宰治。 他眼睛下面青了一块,正躺在天台上吹风。 太宰。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总感觉你变得很不一样了。 安吾前辈跟我说过,这里的太宰治是从港口黑手党叛逃后来到武侦的,虽然具体的原因他没有说,但是我隐隐开始能猜出来,大约和那位名叫织田作之助的男人有关系。 凛太宰突然开口,织田作,在那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织田先生吗?我想了想,是一位非常和蔼的人,待人也非常亲切,听说他名下收养了不少孤儿。晶子小姐偷偷跟我说,织田先生也有在写书呢。 他闭了闭眼睛,轻轻地喟叹一声,真好啊。 这样的话,一定很幸福吧。他说,那样的我。 不是的。我学着他在天台躺下来看蓝天和白云,你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脸上有从未化开过的雾霭,你拥有了一个首领应该有的一切。 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一样欠揍吧。我感慨地说道。 飞机在天空中划过,拖过一条长长的飞机云,微风吹拂过我的脸颊。 这样美妙的天气,让人浑身都倦怠起来了啊。 我发了一个哈欠,过了一会太宰治也打了一个哈欠。 我们互相传染着打了几十个哈欠之后,国木田先生来喊我们回去吃中饭了,我就告别了武侦的各位,回了异能特务科。 一切都稳定地运行在应该有的轨迹上,我却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心里缺了一块,变得空落落的。 慢慢地,到了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秋日,过完了即将到来的这个生日后,我就是20岁了。20岁的我依旧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社畜,直到我生日的前一天,天气突然变得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雨。 异能特务科组织公司职员聚会,安吾前辈邀请我一起去,他依旧帮我挡酒,在聚会临近结束的时候,他突然把我叫住。 凛。他的声音沉沉的,气息里带着的酒气。 包间里灯光昏暗,音响开得很大,大家又都吵吵闹闹的,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塞给了我一个硬物,认真地对我说道:生日快乐。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下一刻,一个漂亮精致的奶油蛋糕被服务生推了过来,同事们一起拉开花筒欢呼起来。 凛!生日快乐! 我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同事过来起哄:是安吾前辈吩咐的哦 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我又想起来从前我的19岁生日。 我依旧记得那一枚漂亮又昂贵的头花,和一支鲜艳的仿佛永远也不会枯萎的红玫瑰。 凛安吾前辈用很郑重又认真的语气对我说道,我喜欢你。 我们交往吧。 我打开盒子,那是两枚璀璨的钻石耳钉,安吾前辈对我说道:我看你的玻璃耳坠都旧了,就挑了这个送给你,作为你的生日礼物。你看还喜欢吗? 我的耳边的欢呼和叫声都小了下去,直到最后聚会结束的时候,外面夜色正浓,下起了瓢泼大雨。 安吾前辈牵着我的手,为我撑伞。 我送你回去吧,他温柔地说道,雨太大了,我开车来的。你家在哪里? 我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没来得及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第27章 凛?他耐着性子叫了我几声,凛,你怎么了? 我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哦哦,前辈,我没事 只是刚才,好像看到了个白色的人影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我重新看向雨幕,那里只有翠绿浓密的树叶在大雨里沙沙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 费佳你再不出来就要被撬墙角了啊! 下面开始火葬场,有请我们的表演者费奥多尔·d。 配角:正常线陀思妥耶夫斯基 友情出演:武侦宰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太宰洛·马尔福 7瓶;百分反对 1瓶; 不知道漏没漏qaq来么么么么么 第27章 费佳想让我收留他(滚) 那天之后, 异能特务科上下同事都知道了安吾前辈开始追求我的事情了。 被这样的男人追求你还不同意吗?同事悄悄地靠过来问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左耳耳坠:只是觉得太快了而已。 唉我懂,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觉得安吾前辈太重视工作了没有太多时间顾家吧?男人都这样 我:不等等不是这样请不要脑补了。 总而言之我们的绯闻被传得到处都是, 我确实曾经敬仰过他,然而当真的到了这一步,我常常会问自己, 这样真的好吗? 你喜欢他吗? 坂口安吾按住我为他倒咖啡的手, 眼底透着疲惫的青色, 看了看我, 还是说道:凛,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我会开始正式追求你。他推了推眼镜,才发现眼镜不在鼻梁上, 只好摸了摸鼻子, 努力让你接受我的。 就这样,他在百忙之中偶尔会抽出一点时间带我去约会。其实我觉得这并不能够称之为约会。对于安吾前辈来说,我想更多的应该是依赖和信任。 这是和喜欢完全不同的情感。 圣诞节的前夕我们去西餐店吃晚餐,他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在人流里, 给我买很多小女生喜欢的玩意,还温柔地帮我戴麋鹿发卡, 帮我整理头发。 晚餐的时候, 他帮我细心地切好牛排放在我的盘子里, 知道我不能喝酒就为我倒好果汁, 轻柔地用纸巾帮我擦拭唇角。 西餐厅里, 昏黄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大提琴独奏家自然流畅地拉着一首又一首婉转悠扬的名曲。 是一首著名的抒情乐曲。 烛火摇曳中, 安吾前辈的手轻轻地触到我的指尖, 他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凛,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不要叫我前辈了,直接叫我的名字 蓦地,大提琴的曲声急转直上,变成一支战斗名曲,西餐厅里所有人都被吓得一跳,我的耳边更是充斥着激扬热烈的曲音,手里的叉子都被吓得掉了下来。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捡起叉子,看向安吾前辈:不好意思,您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气氛完全被破坏掉了,安吾前辈只好讪讪说道:没事。 我闷头继续吃饭。 牛排很好吃,可是我更怀念凌晨四点的泡面和偶尔加餐的煎蛋。 结账的时候,安吾前辈过来帮我戴围巾,服务生走过来送了我一大捧馥郁的花,上面有一个精致的小卡片,安吾前辈笑着问我喜不喜欢。 我接过花惊喜道:喜欢! 喜欢就好。他把我的鬓发撩到耳后,脸色突然变了变,凛,我送你的耳钉为什么不戴? 我摸了一下耳坠,急忙说道:抱歉前辈,这个耳坠是我的故人送的,有一些比较特殊的意义而且您的耳钉太贵重了 安吾前辈不愧是安吾前辈,脸上的一丝失落很快就消散,他替我接过花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我转身,帮我把头发从围巾里捋出来。 我正好拿过那张卡片看了看上面的字。 come back to me,my love. 用鲜艳夺目的大红色水笔一笔连成。 这不是安吾前辈的笔迹,我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有些慌乱。安吾前辈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问我怎么了,我连忙心虚地把卡片收起来藏进口袋里,对他笑了笑。 卡片仿佛会烫手一样,我把它收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前辈的面前把它拿出来过。 车行驶到了我家楼下,房子是我临时租的,存款全都在另外一个世界根本没来得及带过来,我只好租了一个四十平的小居室并且正在为首付努力着。 我下了车邀请安吾前辈去楼上坐一坐的时候,他就接到了工作通知。 抱歉凛,他疲惫地说道,特务科里又有任务了,我必须得立刻赶回去。 没事的,我表示理解,您先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聚。 他最后揉了揉我的头发,看了我一眼就钻进车里开走了,我独自抱着花束走上楼梯,却总是觉得有一股视线凝在我的后背。 加快了步伐,我匆忙赶回了家。 进家门前,我把卡片扔进了楼道里的垃圾桶里。 是你也好,不是你也好。不论怎样,都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远山凛留。 然而这样平和的日子没过几天,异能特务科传达室里每天都有我的信件和包裹。所有人都以为花束和礼物是安吾前辈送的,只有我清楚并不是。 我冷漠地把所有写有我名字的包裹扔进了垃圾箱里,看着垃圾转运车把他们拖去焚烧站,并且告知门房如果再看到有送给我的信件一律扔掉。 我转头回办公室,就碰上了安吾前辈,他眼底一片青黑色地看着我,似乎是欲言又止。 最终他还是说道:凛,跟我过来一趟。 他接见了太宰治,并且让我带着文件去门外等他。在等待他的过程中,我接到了晶子小姐的电话,她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和武侦的各位一起去开趴。 电话那边很吵,我能听到敦和乱步他们一起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饭,买些什么,还有太宰他们的嬉笑吵闹声。 我应允了晶子小姐的邀请,挂掉电话之后才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等等如果太宰治在武装侦探社里的话,那会议室里面跟安吾前辈商谈的是谁??? 正在踌躇的时候,他们的会话结束了。浑身绑着绷带的黑发男人走了出来,不经意间路过我的时候轻轻地朝我眨了一下左眼。 我:果然是你,坑货太宰治:)。 不管怎么样,下班之后我还是赶去和武侦的大家聚会了,我说起在另一个世界和他们相遇的情景,敦表示没想到看起来凶狠又暴戾的芥川居然那么怕洗澡。 party以太宰治的耍酒疯告终。前辈们说可以顺路送一送我被我婉拒,我和他们告别之后独自打车回到了小区里。 街道上路灯昏暗,我踩着高跟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的时候,雷光开始闪烁起来,风也变大了,吹得树木嘎吱地摇着,张牙舞爪。 我拿出备好的雨伞,穿过小巷的时候,隐隐看到墙边倚着一个瘦弱的人影。 我低着头加快步伐正准备走过他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迈不动步子了。 一回头,衣摆被一只苍白细瘦的手轻轻地拉住。 我用力挣了挣,竟然挣不开。 狭窄的巷子里透进来清浅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带着一如既往的白色毛毡帽,披着黑袍,垂着头,整个人在夜色里看起来分外单薄、瘦削,好像不靠着什么就会倒下去一样。 放手。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放。他的声音沉沉的,听起来还有些委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你要找的人不是我。我说道,你要找的人她已经死了,从天台上摔下去死了。 才没有。他慢慢地朝我走近,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脸颊,我送你的东西,你还戴着。 我下意识地后退:不好意思忘记扔了,我说着就去摘耳坠,我现在就扔。 不许摘。 他很快地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推到墙角边,语气难得地软,竟然像是撒娇一般:我还送了你好多东西你都扔了,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我想起来门房里堆起来的礼物,它们尽数被我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很伤心。费奥多尔说道。 你伤心关我什么事?我板着脸不去看他,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尽管我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方法来到这条时间线的,但是在另外一条时间线里,你的计划已经完成了。我不需要再看你的脸色,现在我们毫无瓜葛。 第28章 我推开他往外走: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天人五衰的卧底了,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凛。 阿凛。 他站在我的身后不停地喊我的名字,雷声渐渐地大了起来,雨丝打在我的身上,我撑起了伞,遮住了身后来自他的目光。 咳咳咳咳咳 瓢泼大雨顷刻间洒落,闪电偶尔划破夜色,耳边嘈杂一片,却也能时时听到来自身后被雨声和雷声掩盖的咳嗽和喊声。 我走出几十米远,还是咬咬牙,转身往回走。费奥多尔没有带伞,浑身被大雨淋得湿透,他跪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抓着胸前的衣服低着头撕心裂肺地咳嗽,浑身都在不停地起伏着。袍子浸在水里,黑发被雨水淋成一绺一绺地往下送着水柱。 看起来很痛苦。 我解气地想,活该。 喂你没事吧?思虑了半会,我蹲下来摇了摇他的肩膀,没想到他摇摇晃晃就要倒下去,我连忙蹲下来扶住他,雨伞从我臂弯里滑落,豆大的雨水砸在我的脸上,又冷又疼。 你还好吗?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起来,抹开他脸上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皮肤苍白到几乎透明,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蝉翼一样长长的睫毛轻颤,嘴唇微张,正在虚弱地喘息着。 你我抱住了他的腰,发现他的身上滚烫一片,病理性的温度透过被雨水淋湿的薄薄的布料清晰地传达给我。 生病了还一个人跑出来?我终于没忍住骂他,不知道今天要下雨不会带一把伞备着吗?都烫成这样了会把脑子烧坏吧! 我没好气地把他拖起来背到背上,这个男人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骨头似的,背起来竟然差点让我的腰闪到。 我也没时间去捡伞,只好就这样艰难地背着他前进。他把下颌搁在我的左肩上,呼出的炙热气息打在我的耳畔,如同火燎一般。 喂喂,撑住啊我心里不知怎的有些着急和慌张,马上就到我家了,家里有药和水,千万别睡着 最后我实在背不动,只好把他放下来正面抱着他把他吭哧吭哧往回拖。蓦地感觉到腰部一紧,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双臂悄悄地环住了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胸前。 凛 还差一点就把他拖进楼道里的时候,我听见他虚弱地叫着我,心脏因为发烧和剧烈的运动跳得很快很快,一下又一下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肥啊! 费佳·心机boy终于服软了,撒娇的费佳我可(bn)呜呜呜呜 我们这里今天的雨下得和费佳去挽回他女朋友那天一样大t^t 大家高考加油啊!!! 柳月徵 20瓶;夏雪冬花 10瓶;我有好好的填名字 5瓶;太宰洛·马尔福 3瓶;百分反对 1瓶; 啾咪≧o≦ 第28章 费佳生病了(该) 当我最后终于把费奥多尔拖回家里的时候, 我的浑身几乎都快要脱力了。 我用脚踢上门,我们身上的雨水把我的地毯都弄湿了,我费了好大劲把他灌了水的黑袍子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 把他拍醒:喂,你还好吗?现在可以自己去泡个澡吗?我给你拿药。 他靠在地板上咳嗽,身上的体温越来越高, 整个人被烧得糊里糊涂的, 我进浴室里放了一池热水, 把他关进去:衣服和备用毛巾给你放好了, 洗完记得自己穿起来。 浴室里随后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和隐隐约约的咳嗽声。我收拾了一下地板之后准备了药物,又热了一点米粥,才发现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 靠这傻子不会自己把自己淹死了吧???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去拍了拍浴室的门:费奥多尔? 没人应, 怎么仔细一听还有咕噜咕噜的声音 费奥多尔!! 我又用力拍着门:你吱一声啊!!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咬咬牙, 直接推开门闯进浴室里。冬天的浴室内雾气朦胧,我摸到浴缸前,只能看到费奥多尔浮在水面上的后脑勺,沉沉浮浮。 我:!!!! 喂喂, 你没死吧?我费劲地把他从水里扒拉出来,摸了摸他的动脉, 他浑身被热气熏得粉红, 树袋熊一样挂在我的身上, 被我拍了拍后背之后吐了几口水出来。 我闭着眼睛摸着瞎用浴巾瞎几把把他乱裹一通, 整个像海底捞似的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一点一点往外拖, 一边没忍住感叹这男的皮肤真特么的好。 费奥多尔?我把他转移到沙发上顺便心疼我刚刚拖好的地板之后给他随便擦了擦上身, 转身去找吹风机。 他的胸口剧烈得起伏着, 因为发烧眼周和嘴唇变得嫣红, 窗外雷声轰鸣, 室内他虚弱地喘息着。 你坚持一下。我给他喂了退烧药和热水,就把他的脑袋搬到我的大腿上给他吹头发,等头发干了之后你先睡一会饿了的话家里有粥 我的声音在呼啦呼啦的吹风机之下显得不那么清晰,我只能看到费奥多尔轻轻颤动的睫毛和翕动的双唇,简直像一条蹦跶上岸的鱼。 难受死你活该! 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把费奥多尔搬上床,给他塞了一只体温计,忙好他自己才有时间洗澡吃饭。家里只有一张床,我还得盯着他的体温喂他吃药,只好搬出我的折叠椅,自己裹了一张毯子蜷在椅子上眯一会。 半夜有点冷,家里被子不够,空调前几天还坏了,我被冻得打了几个喷嚏,默默地把脸缩进毯子里。 本来定好了闹钟起来给他喂药的,没想到闹钟没响,我一觉睡到天亮,起来的时候身边暖洋洋的,好像抱着一个大火炉。 我蹭了蹭火炉,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 咦,我家折叠椅什么时候这么软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在我头顶轮廓精致的下颌,安静垂下的蝶翼般纤长睫毛和稍稍恢复了平日里苍白颜色的双唇。如果这副极致漂亮的睡颜的主人不姓费奥多尔的话,我想我大概还能多欣赏一会。 我费劲地抬开他搭在我身上的手臂,从他的怀里奋力挣脱出来之后抄起枕头就往他的脑袋上砸:费奥多尔你个大垃圾啊啊啊!!! 费奥多尔睡梦中被我砸醒,眼底的热意还未褪去,眼白处红彤彤的,兔子似的。此时正一脸不知情的表情看向我。 凛? 啧,醒了?我挑了挑眉,醒了就别装了,来聊一聊为什么我会睡到床上以及今天工作日的闹钟怎么没响这件事情吧。 我他用茫然的表情看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瞪着他,装什么呢? 我没有。他没退烧,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带着点沙哑。 难道真的没有? 我捡起手机,调到时钟页面,发现早上的闹钟并没有关闭。但是我确确实实没听到闹钟。 是凛睡熟了,所以才没听到吧咳咳咳咳 他低下头用手捂着嘴咳嗽。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难道真的是我没听到吗? 而且我生病了,什么力气都没有,他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我,我居然读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这页翻过去。我别过头去,我今天请个假,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病一好就给我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我身上没钱。他小声说。 没钱你买那么多礼物???我反问。 打零时工的。他解释。 那你继续去打工吧。我没好气。 我已经被解雇了。他说。 解雇了就再去找一个工作。 那也没有钱吃饭,睡觉。最近天气这么差,我就要冻死街头了。 冻死了该你的。我冷冷地放下话,病好了马上就给我搬走,我不想说第二遍。 这已经是第二遍了。他出声。 你再多说一句现在就滚!! 不管怎么说,费奥多尔还是在生病期间里暂时住在我家了。他从前就贫血体弱身子虚,加上淋了这么大的雨,大抵是旧症一并犯了,高烧低烧交替着来袭,心跳也没法恢复到正常速率。 第29章 我跑了好几个地方买了一些中药回去煎给他喝,用白瓷碗装着闻起来又苦又涩的中药递给他,居然被他以太苦了为理由拒绝了。 闻起来就好难喝。他说道,我要加方糖。 这又不是咖啡,不能加糖。我说道,你以前没喝过吗? 我从不生病。他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紫色的眼睛眨着。 活该你前半辈子的疾病都堆到今天,我把碗伸到他面前,这药贵死了,一滴都不许给我剩下。 不想喝,他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苦。 我:?你三岁吗???快点,别逼我动手。 费奥多尔看起来似乎是在纠结什么:动手是指喂我喝吗? 想得美。我把碗啪的一下搁在床头柜上,快给我喝了。 那就不要。他说。 呵,我突然笑了笑,我数三秒,费奥多尔小朋友,不喝光的话马上就从我家里圆润地出去。 费奥多尔: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可怜地把中药咽下去的时候秀气的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狂揉他的头发,一边哼哼:叫你以前欺负我,现在我都要欺负回来! 终于,休了两天假之后我重新回异能特务科去上班,却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好像在故意疏远我,和我拉开距离,平日里和我关系还可以的同事也不怎么和我说话。 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两天请假堆了一大堆工作,我埋头电脑没功夫追究这些,下午上班去茶水间的时候无意听到两个同事偷偷地议论我。 我就说怎么迟迟吊着安吾前辈,原来还有别的情人啊 听说两个人搂搂抱抱的,最近还在同居中真是世风日下,这种脚踏几条船的女人呆在我们机关只会败坏风气,连累安吾前辈的风评 我暗暗地捏紧了手里的茶杯,也不反驳,转身出了茶水间。 大概是雨天的事情被有心人看到了,在异能特务科里传来传去才变成这个样子。我个人其实并不在意谣言这种东西,但是如果影响我升职加薪年终假期并且一同迫害安吾前辈的名声,那就不行。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准备去一趟安吾前辈的办公室,跟他说清楚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却被同事告知安吾前辈有事情,现在没办法见到我。 女同事用夹杂着鄙夷的眼神看着我,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远山小姐如果没事还是不要整天在安吾前辈面前晃来晃去了吧? 我忍着怒气:安吾前辈是我的上司,即使是交接工作内容面见自己的上司也是再正常不过了的吧? 真是抱歉啊,她朝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们特务科里最近总是有很多打着工作的幌子刻意接近高层的员工,也不怪我警惕一些。 啊呀,她突然抬起手表看了看,对不住了远山小姐,安吾前辈说好了要带我今天出去应酬酒会来着,我赶时间,就不跟你闲聊了哦! 说着,她提起包扔下一个嘲讽的眼神神气十足地走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回到办公室里收拾一下桌子准备下班。 没关系的远山凛,疯狗咬了你你不能咬回去,放松心态,职场生涯本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 我匆匆出了异能特务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的原因,连走路的步伐也比平时快,绕近路赶去搭乘地铁的时候,一辆黑车突然停在了我附近,车上冲下来几个黑衣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人扼住,麻醉药剂猛然进入了我的口鼻里,眼前一黑,我手脚疲软地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 生病的可怜兮兮的费佳好可爱啊!! 文野最新集搭噶看了吗,拉大提琴的费佳是什么绝世美人啊啊啊 还有真·善良热心费奥多尔:d 费佳:我弱小,无助还没钱(眼巴巴) 凛: 赶另一本了不说了最近肝有点疼,对了征集一下大家想看的番外!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牧羊人 1瓶; 啾啾啾啾 第29章 两个费佳 我醒过来的时候,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手脚被绳子捆在椅子上,全身动弹不得。 门被推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的脸上有长长的一道疤痕,从左边脸经过眼角蜿蜒到了下巴,再偏一点他的眼睛就要废了。 醒了? 男人的眼神颓废中夹杂着戾气, 这种人我见过, 不是反社会就是精神病。 他手里上上下下地抛着一把小刀, 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我的面前, 架起腿,点了一支烟。 我咳嗽了一下,嗓子疼的不行。 是远山小姐, 对吧?他吐了一口烟, 20岁,在异能特务科工作,听说是去年才升职的,之前的职业与身份不明, 父母、出生地不明。 咳咳咳你是谁?我被烟雾呛得不停地咳嗽,为什么要抓我? 你听说过七号机关吗? 男人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而是反问我。 怎么会不知道, 我心里一咯噔。我在另外一条时间线的时候, 在七号机关的地下监狱里独自待了两年时光。 男人眯着眼睛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大概也能明白, 他因为异能的特殊性而被七号机关秘密监|禁了六年的时间并且被强制要求为政府工作, 六年里, 他的父母皆去世了, 妻子抛下孩子改嫁, 而他唯一的女儿也在祖父母去世之后生了一场大病, 终于没熬住,在一个冬夜孤独地死去。 徒留我一人苟活他喷出一口烟,自嘲地笑了笑,我也曾经想过一了百了,但是临死之前被人从监狱里捞了出来,那时候我就突然觉得,老子不能就这么轻易死掉。 他把烟头碾碎在桌子上:六年前抓老子的人叫坂口安吾,他是异能特务科高层,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武装人员保护,老子没法下手。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我问道。 是的,他笑了起来,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狰狞,有人跟我说坂口安吾喜欢你,我就想,如果杀不了他,那就让他尝一尝失去挚爱的滋味也挺好。 我: 你冷静一点!!我连忙制止他,这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况且你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你他妈骗谁呢? 他把明晃晃的刀刃扎在我面前的木桌上:老子他妈的没有证据就敢抓人? 我被吓得一哆嗦,咽了咽喉咙,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么做也是政|府的授意,你为什么要找上我们呢? 老子才不管,他突然暴躁起来,反正这么多年也像一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样浑浑噩噩的过来了,贱命一条不值钱,能拖一个下水是一个! 这是亡命之徒。 我这时只觉得害怕又悲哀,我在异能特务科内部工作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四年了,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特务科与七号机关的秘辛,只是不愿意去面对而已。 我不停地说服自己,国家机器需要正常运转,需要通过强制手段来控制社会和人民,可是等到这一刻我的性命岌岌可危的时候,我才感到害怕。 害怕即将面临的死亡的威胁,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无助与恐慌。 我这时多希望有个人能够来解救我,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男人狞笑着摆好摄像机,拿着小刀朝我走过来,在我的脸上比划着:你说你要是毁容了,你的安吾前辈还会喜欢你吗? 反正你今天也无法活着走出这里,他说,剖腹,分尸,割喉,毒药,凌迟自己选一样? 我害怕地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不停地摇头。 哑巴了?!他扯住我的头发,抬起刀就要往我的脸上划,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地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疼得叫了一声,小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我趁机踩住小刀,使劲背着身后的椅子一转身,小刀被踢出去老远,而我也因为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 男人咒骂了一声,去捡小刀,而我的额头因为磕到了水泥地而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第30章 呜呜呜我看见男人捡起刀朝着我扑了过来,你不要过来!!! 我下意识地缩着脑袋闭起眼睛,等待了两秒钟才发现没有如期而临的疼痛感。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男人瞳孔涣散,胸前一把匕首从背后直直地贯穿了过来,扎穿了他的心脏。 他手里的小刀应声而落。 直到他的躯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我才看到他的身后,门框边倚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男人戴着白色的毛毡帽,白色的短袍披在肩膀上,苍白的面颊和紫色的眸子在告诉我他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凛他匆忙朝我走了过来,你没事吧,我来晚了 看到他来了我才哇哇大哭起来,鼻子红红地说道:有事!我差点就死了!! 抱歉抱歉他温柔地替我解开绳子,把我抱进怀里,都是我的错,不哭了。 我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吸吸鼻子,心悸地说道:我刚才真的以为我会死 不怕了,他亲掉我脸颊上的眼泪,揉了揉我的头发,都是我不好,让凛这么害怕。 陀思,我突然抽抽噎噎地说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嗯?他垂下眸子看着我。 我看着他一双幽深的眸子问道:你到底是谁? 陀思妥耶夫斯基顿了顿,继而展开一个笑颜:凛还在跟我闹脾气吗?都不肯认我了吗? 我把他推开,眼神慢慢变得平静冰冷起来:你不是费奥多尔。这位先生,你的身上没有他的中药味。 他的眸子凝在我身上片刻,转而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来。 啊果然呢他勾了勾唇角,还是被认出来了,可是小姐有一句话说错了。 我,也是费奥多尔呢。他弯了弯眼睛,轻声说道。 不难猜出来,现在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这个世界线的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可是陀思和费奥多尔,他们所承载的记忆是不一样的,归根结底也是并不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陀思先生,我礼貌而又疏离地说道,感谢您救了我。不过我们之前从未相遇过,关于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以及从哪里知道我被绑架的消息这一点我可以不计较,不过我希望我们能够保持距离。 我试了三次才摇摇欲坠地从地上站起来:到此为止了。 我说完就越过他径直往前走去,陀思妥耶夫斯基含笑的声音蓦地在我的背后响起。 凛小姐,你喜欢他,对吗? 我感觉浑身一震。 我没有回答他。 的确应该喜欢的,毕竟,世界上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他在我的身后低声说道,可是我们完全相同,凛小姐,除了这个世界没有你之外,我和他完全相同。 我们都是费奥多尔,我们是罪与罚,我们是双生。他发出了疑问,既然小姐能够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 我考虑了一下才说道,陀思先生,我已经没有异能了。真的。 我当然知道。他嗤地笑了出来,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小姐不喜欢我,我想知道,小姐为什么会喜欢他。 尽管他温柔他喃喃,可是他利用了你,他并不爱你。 与你无关。我皱起眉头,陀思先生,即使是相同的两个人,也会因为经历的不同造成细微的性格差异,你无需纠结这些。 啊,果然还是没办法明白呢。他用右手按住心脏的位置,低吟似的说道,我的爱是给予全世界的,我爱着这世界与众生,无法如同小姐一样将爱赐予他人与个体。 我并不能赞同这样的想法,于是说道,陀思先生,爱一个人与爱这个世界并不矛盾,后者名为博爱,而前者是爱情。 像陀思先生这样拥有贤者之爱的人,大概是永远不会明白我们卑微又自私的爱了。 我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如果你真正地爱上一个人,你根本就不会管他的身份与目的。 我的唇角情不自禁带起一丝笑容:我爱费奥多尔,也并不是因为他的温柔,而是我根本就没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我爱他,与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无关。我知道他的企图,他的理想,他的残忍,暴戾,自以为是,然而我爱他。我知道他是一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他。我爱上的不是他为了他的企图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极致温柔与尽力呈现的美好面貌,我爱上的,是他那在遥远彼岸的灵魂与内心。 我的身后静默下来,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再言语。 我推开面前的那扇木门,它吱呀吱呀一声开了,刺目的阳光让我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我用手臂遮挡了一下阳光,稍稍缓解了一下,等到能够清楚视物的时候就看到披着黑袍的男人在耀眼的阳光下朝着我走来。 费奥多尔的疾病还没有完全褪去,面颊上带着潮红和汗珠,他看到我步子才慢了下来,唇角翘起。 凛,一般温柔,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陀思: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委屈) 费佳:不可以,没门,滚。 摄像机:搞什么,为什么我也要被迫吃狗粮(摔碗) 凛说的话后半段引用改编自毛姆[面纱]。 下一章结局。 第30章 终章 费佳想跟我告白 我回去了之后听说安吾前辈过来找过我, 不过只找到了一个没什么用的摄像机。在我第99次要把费奥多尔赶出我家的时候,他把我怼在墙角告白了。 当时我的表情是σ( ° △°|||)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我说道。 他躺在我的大腿上接受我投喂的已经削好的苹果,语气慵懒:只是你以为而已。 不过我并没有立即答应, 因为太宰治暗地里跟我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太容易得到了就不会轻易珍惜。我第一次觉得太宰这个人嘴里也能够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深以为然, 于是以考虑为由并没有立刻答应他。 告白后的第二天, 费奥多尔写了一个可爱的小程序送给我, 小程序是一个迷你版的费奥多尔小人, 每天都会准时从我的手机里跳出来叫我起床吃饭睡觉觉,据说cv还是他自己。 告白后的第三天,费奥多尔入侵了异能特务科所有的网络系统, 一时间特务科甚至以为被敌人入侵, 等找来专家开始破解病毒的时候,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告白字幕,是费奥多尔远山凛的俄文。 告白后的第四天,我上下班最常走的那条路上所有的公交站牌、电子大屏幕和电车电视上突然雪花闪过, 紧接着开始不间断播放费奥多尔的捧花告白视频。 屏幕里面容精致苍白的俄国男人长长的鸦睫轻颤,继而缓缓睁开一双幽紫色的眸子, 骨节分明的手中捧着一束白百合, 他轻轻长唇, 念出一段冗长的告白词, 然而我只听懂了最后一句。 be my love, rin. 交通停滞路口堵塞怎么想都是费奥多尔的错。 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因为极度的羞耻感接受了费奥多尔的告白, 并且找了个时间约到了安吾前辈, 再次认真地表达了我对他的谢意。 就是这样。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前辈不管是从前、现在还是以后, 一直都是我最为敬仰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果然啊,安吾前辈疲惫的神色下终于透露出来一丝笑意,他如同从前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我们凛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啊。 他低头笑了笑:我早就应该知道,凛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外面正在下着小雪。费奥多尔在雪地里撑着伞等我,看到我的时候像一片轻盈的雪花似的朝我走来。 我挽起他的胳膊:今晚去哪里吃饭? 他掸掉我头发上的细雪,餐厅定好了,我们直接开车过去。 我问他:你什么时候有车了? 他说道:老板配的。 我揪他的毛领:什么老板?男的女的? 他收了伞,打开车门让我坐进去,车里已经开好了暖气:不重要,干完这单就辞了。 第31章 我:??? 后来我才了解到费奥多尔说的是写编程,这二缺说得我还以为是干什么杀人越货的勾当。 我有时候会在冬夜的晚饭后戏精地抽过费奥多尔手里的书卷起来卷成话筒的形状,咳嗽两声问道:请问这位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为了他人摈弃了自己挚爱的理想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费奥多尔这时会眨一下眼睛,茫然地看着我,歪歪头有些不解:我什么时候摈弃了挚爱的理想? 她不是就在我的身边吗? 我的脸蹭地就红了。 同居之后,我才发现,费奥多尔这个人说情话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虽然他并不经常说。 并且费奥多尔他不工作,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每天宅在家里天天怼着书看,我有时候精疲力尽地下班回来之后看见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光着脚踩在地上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骂他:费奥多尔你这个吃软饭的,我不养你了!!! 黑发男人把书从脸上挪开,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略有些迷茫地被我骂着,然后用天真的表情说一句:是挺软的。 我捂着脸把包朝着他劈头盖脸砸过去。 不过被我说得多了费奥多尔也会去找些事情做做,然而他工作起来没个节制,常常连续加班几个星期,我总是后怕地把他从电脑面前扒下来送到床上哄他睡觉。 好了。他躺在床上亲了亲我的下颌。 什么好了?我不解。 之前你看好的那栋别墅和几辆车,他打了个哈欠,全款买下来了。 我: 有什么奖励吗?他问我。 我低头点了点他的唇:奖励。 他露出幼稚的失望表情:真差劲。 然后伸出右手抵住我的后脑勺压下来,与我来了个深入绵长的吻。 费奥多尔总是想让我辞掉异能特务科的工作,每天都在我的耳边像嘀嘀嘀的小闹钟一样说个不停,我被说得烦了只好拿出情侣间的999题对他说,这999件事都做到了,我就辞职。 于是我和魔人费奥多尔开始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牵手逛街吃冰淇淋坐过山车,走鬼屋坐摩天轮逛生物园和海洋馆,去海边去烧烤,去夏日祭看烟花大会。 顺便也能去看看果戈里和西格玛他们就好了。下午我窝在费奥多尔怀里醒来的时候,他还在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一只手抱着我。 可是这个世界的他们,并不认识我我感觉到难言的失落,大概还在你们天人五衰里致力于搞事吧。 凛,费奥多尔突然叫了我一声,我们都是外来者,不应该卷进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的。 他说道:任何事我们只能旁观,不能出手,这是规则。 我默了半会,叹了一口气:好。 还有。 他突然又接着说道:其实你可以叫我费佳的。 费佳?我不确定地喊了几声,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微微雀跃的神情,真难得,于是我多喊了几声,并且我发现,当我叫他费佳的时候,提什么要求他都无法拒绝。 我趁机说道:费佳,要不我们结婚吧? 他亲我的鬓发:好。 我又说道:费佳,我想去你们的国家看看,听说西伯利亚那里一年四季都飘着雪花。 他亲我的额头:好。 我想了想,又说道:婚后得由我来管理财政。 还有还有!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唇,狠狠地瞪着他,不许随时随地发情! 他沉默了两秒,收回敲键盘的左手,起身朝我覆了过来,那就先充个电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呜呜呜呜终于完结啦!!! 哭哭哭哭费佳终于告白了还好我及时刹了车! 下一步就是拿结婚证qooooq 感谢陪到这里的小可爱,咱们番外再见!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莫知璇、和光 1瓶; 么么么么啾 第31章 番外1 关于我们 [关于婚礼] 婚礼是在俄罗斯一处雪域附近的小教堂里举行的。牧师穿着黑袍念着祝词, 几个有着奶金色或者亚麻色头发唱诗班的孩子们戴着花环穿着白色的裙子或者衬衫手拉手起舞。我们的婚礼谁都没有邀请。 我是第一次穿婚纱,怂得不行,踩在长长的红毯上就好像是踩在云端, 绵绵软软。教堂的彩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和羔羊,更远处是蔚蓝的澄澈天空和云朵。阳光微醺,空气里是十足的花香馥郁和泥土清新。 背对着我站在红毯尽头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装, 一边黑色的头发被捋到耳后, 清隽瘦削的背影难得的不像以往一样慵懒地佝着。 看到他就忍不住唇角上扬。我加快了步伐, 在临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 绊了一下。 他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在我绊倒的那一刻准确地转身把我揽进怀里。 费佳! 我眼睛亮亮地双臂勾住他的脖子,男人从来凉薄的眉眼少见地变得柔和起来, 好像阳春四月消融的溪水和河畔的春风拂柳。 他顺势揽过我的腰, 在我的额头上印了一吻。 直到我们听到牧师的咳嗽才分开。 念誓词的时候,牧师问我们愿不愿意与对方永远在一起,永生相爱。 我愿意。 他像是最虔诚的信徒一样抬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落下一个吻, 低头的时候耳后的几缕黑发滑下。 小姐你呢?牧师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 重重地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亲爱的达瓦里希, 我愿意用一生与你完成未竟的革命事业!! [关于婚后旅行] 我喜欢雪, 费奥多尔就带着我走遍了很多常年落雪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 我们去邻国经广州去往哈尔滨的途中, 大概是看费奥多尔体弱肾虚, 当地人给他一口一个靓仔老板地给他推荐大保健和滋补药品。因为过于喜欢熊猫, 我们还绕了一趟路跑去四川, 在某些方面熊猫和费奥多尔迷之相似。 我举着路边店里买的熊猫公仔叹气道:我从前还以为中国人手一只熊猫来着。 费奥多尔跟在我身后帮我拿冷饮:在中国以个人名义饲养食铁兽是非法行为。 我拉着他和熊猫合影, 有些失落:可是他们真的好可爱啊, 毛绒绒的。 费奥多尔犹豫了一下,看起来似乎有点不情愿地戴上了从路边纪念品店里买的熊猫发卡,弯下腰凑到我的身边,小声说道: 好了,现在你也有一只大熊猫了。 最后兜兜绕绕一圈,我们还是回到了西伯利亚,我提议去北欧阿尔卑斯山脉的时候,费奥多尔说他很久以前在那里有一栋别墅。 我们先去了红场,去教堂,去雪山。在气象站的那里,我和费佳走失了,我迷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在冰场上滑冰。女生一头灿烂如暖阳的浅橙色头发和雾霾蓝色的眼睛,她在冰场上像一只灵活的燕子一样,她在的地方,好像春天降临了整个雪山山脉。 像一个精灵。 我走过去与她攀谈。 姐姐要找的人在北边哦,对啦。她蹦蹦跳跳地进屋子拿一些千层递给我,姐姐记得补充热量哦。 一个金发男孩子在她的背后不耐烦地大声叫她:快点回家吃饭啊! 来啦!她嘟囔道,又笑着交代了我几句后回头说道,尤里真是的,对女孩子说话要温柔一点啊。 后来我找到了费佳,他注意到了我怀里的千层。 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给的。 我想起来小姑娘漂亮的头发和眼睛,在雪山里像坠落人间的天使,那个可爱的金发男孩和红墙白瓦缓缓升起的炊烟,于是悄悄地挽住了费佳的手臂。 呐,费佳。我叫他。 嗯?他应道。 我们在这里定居一段时间吧?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真的好喜欢下雪啊,看牧场旁的羔羊和牛群,布满霜花窗外的深潭边的针叶林,冬天坐在暖洋洋的壁炉旁,看小麻雀叽叽喳喳在门前踩雪可以吗? 好。 他在我头顶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只要你想。 [关于第一次] 作为新时代新思想的女性,这种事自然不可能是在婚后。 第32章 那一天是情人节,我下班回家的时候费奥多尔在卧室里拉着大提琴。 我累得要死,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就瘫在沙发上咸鱼地鼓掌:不错不错,再来一曲。 琴声戛然而止。 费奥多尔放下大提琴,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朝我轻轻地走过来:我以为你会喜欢。 怎么回事还委屈上了? 我只好依着他的性子来:喜欢喜欢,特别喜欢。 或许是语气太漫不经心,他有点生气了,背过去没有理我。我一边在心里暗暗骂着磨人一边撑着社畜最后一点力气支起身子来从背后抱住他:真的很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想着的是桌子上的牛排和烤肉吧。费奥多尔即便背对着我也能一眼看穿我心里的想法。 被戳穿的我肚子很没面子地咕咕叫了起来,最后还是偷偷跑去一起吃了他提前定好的晚餐。 这是哪家店的?我问他,味道不错。 自己做的。他说道。 哇,看不出来!我说道,我说怎么这么合我口味,来亲一口奖励一下! 红酒的醉意在我们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衬衫的纽扣已经被解开一半了,我惊得手忙脚乱,冷静下来之后却意识到不太对劲。 靠,该害怕的是你吧!我愤愤地去咬他的嘴唇,费奥多尔你要想好了,上了我的床,走路要扶墙! 他弯了弯唇角,紫色的眸子在醉意间变得摄人心魄起来,罂粟一般引人心甘沉沦。 最后的结果是我忙活了十多分钟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得连他的腰带都解不开,只好用求助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笑话一个手法拙劣的孩童一样。 不会的话,我来教你好了。他这样说。 虽然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兔崽子也是第一次。 [关于可能会有的孩子] 我暂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费奥多尔也是。不过或许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兴许觉得寂寞的时候有个孩子也是不错的主意。毕竟人总在改变。 我说如果要一个男孩子,他就跟我姓远山,叫远山佑希。费奥多尔委婉地表达了比较喜欢女孩子的想法,他提议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小名要叫费安。 费安不错,我可以叫她安安。我起身合上窗子,大狗爬过来蹭我的裤腿。 雪原夜里的风又大又急,费奥多尔裹着袍子在藤竹椅上坐在壁炉边投入地看着一本红皮书,我把前几天从集市里买回来的捕梦网挂在墙壁上,顺便收走了他手边的咖啡。 面容苍白的男人抬起头来,茫然的眼神里有几分不解。 再喝就睡不着啦。我走过去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睡觉前喝一点牛奶吧,我今早刚从隔壁家买来的,还很新鲜。 他顺手放下书,合手抬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深吸,一边轻轻地把手探进我酒红色的披肩里,解开我睡裙后的米白色纽扣。 忽然凌空感传来,我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他站起来腾出一只手托住我的大腿,带着我往卧室走去。 费佳!整个人悬空起来,我无法平衡,只好挂在他的身上。 室外雪域的狂风大作,骤雨不歇,雪籽沙沙地拍在玻璃窗上,室内他声音低沉喑哑地应了我一声: 在。 [关于其他人] 辞职之后我们很难得会回到横滨一趟,有时候会去武装侦探社跟其他人打打闹闹。 太宰治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看着我:你说你啊女人都是受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的,一不留神就上当了,当初我跟你说了要谨慎 费奥多尔把我拉走了。 晶子小姐还是那么漂亮,她热切地询问我们的生活。乱步先生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国木田先生依旧没有找到自己的理想伴侣。 我们笑哈哈地开了个聚会,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来找太宰治的坂口安吾。他依旧过着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了的社畜生活,在门边撞到我们的时候顿了一下。 凛小姐。他和我握手,眼底依旧有疲惫的青黑色。 费奥多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他礼貌又冰冷地说道:坂口先生好,在下携家眷前来拜访武侦,如果坂口先生还有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上前去推开门,牵着我的手带着我出了武侦。我始终无法理解他表现出来的这股强烈到偏执的占有欲,心里有一些无法发作出来的怒气,便撇下他一个人去街上闲逛。 街头散心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名赭发黑衣男子从我的身边飞快地走过,似乎左手不经意间偷偷地在路边疲惫上坡的老爷爷身上触了一下,老人瞬时感觉浑身轻松起来。 我没忍住喊了一声:中原大人! 赭发男子脚步蓦地停住,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又被认出来了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时候微微怔愣了一瞬。 请问您是?他礼貌地问道。 我从前在组织里任过职。我随便扯了一个谎,现在已经洗白了。 哦他好像松了一口气,说道,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好像从前见过一样。 我笑了笑。 他伸手压了压帽子,突然叮嘱道:今天看到的,千万别说出去! 我用手指抵在嘴唇上,乖乖地点了点头。 毕竟我们黑手党,要一点威严的。他补充道。 我没忍住笑出来。 最后分别的时候,天气很晴朗,彩色的气球在澄澈的天空下飘着,我买了一个心形的气球,走过街角的时候撞上了费奥多尔。我走上前去给他一个拥抱。 还生气吗? 他问道。 不生气了。我说。 那就回家。他轻轻地牵住我的手,我却把他的手撸下来,把买来的气球绳子系在他的手腕上。 好了。 我扣住他的手,悄悄地五指钻进他的指缝里,再紧紧握住。 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篇番外预定双陀~ 我觉得糖分超标了,考虑要不要来个if刀把我原版大纲的费奥多尔视角番外放出来(我觉得不太行) 今天开始请叫我刹车小能手(自豪) 马猴烧酒王酱 17瓶;酒酒酒乐【抱住统哥】 5瓶;青染十清、最爱猫咪 1瓶; 么么么么么! 第32章 番外:回家的诱惑(1) 门被推开的时候我正在书房里工作, 费奥多尔出差三天回来,我甩开手里的文件扑过去:欢迎回来! 他解开身上的袍子随手搭在椅子背上,踩着靴子后跟又光脚踩在地板上, 我气得把他推在门上:又不穿鞋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 费奥多尔看起来疲惫到摇摇欲坠,眼底是一片青黑色, 似乎随时都能够倒下去:抱歉, 太累了。 下不为例。我叹了口气, 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脸颊, 动手解他的扣子,快去洗一洗休息下吧,等差不多了就可以吃晚饭了。 他垂着眼睫打了一个哈欠, 看起来昏昏欲睡, 我把他的外套扒下来扔进洗衣机里,把他推进浴室,拿了一套白色衬衫帮他放好。 进浴室前,他悄悄地勾了勾我的手指:不一起来吗? 滚。我说道。 我做了他喜欢吃的菜还开了两瓶肥宅快乐水, 听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的时候又总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可能是过量的工作让我的脑子变得十分迟钝,以至于我完全没发现费奥多尔并不是费奥多尔。 还是我在给乖乖坐下吃饭的他擦湿漉漉的头发的时候才大概意识到这一点。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想要伪装, 那么即使是和他一同生活了这么久的我也有很大的可能无法发现。 虽然有一点隐隐约约的怀疑, 但是我却始终不能够确定。 直到门被再次推开, 披着黑袍的苍白黑发男人的我回来了这道声音因为看到屋子里的这一副景象而戛然而止。 我吓得手里的毛巾掉了下来。 正在低头扒饭的费奥多尔头也没抬, 仿佛门边的人是空气一般。 氛围完全凝固了。 我好像认错了我的男朋友, 并且还让他撞上了这一幕, 怎么办, 在线等。 第33章 - 凛。费奥多尔身上的气压看起来很低很低, 一瞬间我都有些不确定了, 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我身后的费奥多尔。 完全相同。 身上的气味,平时说话和做事的细节和小动作,细微的习惯也都完全一样。 但是明显地,我能从这一幕里感觉到门口那个才是我真正的男朋友,因为他生气了。 我很少见到生气的费奥多尔,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另外一条世界线的时候,我在骸塞里撇下他执意要去救中原中也。 他生气起来会笑,面色更加平静,眼底的情绪会掩藏在万里海面之下。 但是这次我能明显感觉到不太一样了。 凛,你过来。他的脸色有些沉沉,本就苍白的肤色因为这样变得更加让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 陀思妥耶夫斯基戏谑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来:没想到你居然能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更久一点。 更久一点?费奥多尔抬了抬音调,更久一点好让你对我的女友做一些什么吗?陀思君。 我倒是想。陀思妥耶夫斯基擦了擦唇角,露出一个笑容,顺带一提,你的女朋友厨艺不错。 他看着费奥多尔越来越暗的眼眸笑容渐渐扩大,补充道:还有嘴唇也很软。 我:靠。 多谢款待。陀思妥耶夫斯基施施然起身,感叹道,从前无法赞同你的选择,今天突然似乎有了那么一点体会,也能够理解了,毕竟另外一个人是她。 他披上袍子:你的衣服我就穿走了,抱歉。 他走过我们身边,唇角始终含着一抹浅笑,瞥过费奥多尔。 你不会生气的吧?他轻飘飘地说道,毕竟我们可是好朋友啊。 直到门被合上,我才松下来一口气,刚准备悄悄地溜回屋子,就发现后领被提住。我抱着脑袋低头一副乖乖认错的姿态:抱歉抱歉抱歉,这次是我的错,下次我绝对不会认错了!! 还想有下次?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却凉凉的。 我:还是闭嘴吧。 为了消消他的尽管没有表现出来却化作实体的怒气,我殷勤地帮他换衣服倒水还捏了捏肩膀,他闭了闭眼睛,才拉过我的手腕问道:哪里? 我:什么? 他说:你亲了他哪里? 我支支吾吾:就脸颊,很轻地点了点喂你捏痛我了!! 我把手腕从他的手里挣开,上面已经有了一道浅浅的红印子,我吹几口气,不高兴地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费奥多尔还是没说话,也没理我。 我绕到他的身后环住他的脖子,想了想说道:我亲他是因为喜欢你呀,这么说我还是最爱你的对吧?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旧是没有说话。 我亲了亲他的眉尾和耳垂,又亲了亲他的唇角,可是费奥多尔就仿佛在和我玩木头人的游戏一样,完全不为所动。 费佳? 以往我这么叫他的时候,他马上就会软下来,什么都依我。可是今天他似乎是安装了什么屏蔽装置一般。 费佳~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黏黏糊糊地喊他。 费佳费佳费佳! 我迫不得已只好拿出数年之前几乎已经失传的绷带戏精传授给我的毕生绝学。正面朝着他靠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在他的耳边朝着他吹气:费佳你就原谅我嘛,仅此一次,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好不好呀? 看他完全没有反应,我咬咬牙,眨着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可怜地道:大不了人家今晚补偿你,别气了 实不相瞒,我怀疑这个男人他不仅聋了,还瞎了。 几番撒娇讨好无果之后我原形毕露,冷笑着从他身上下来:费奥多尔你有完没完?得寸进尺了是吧? 气氛沉下来,费奥多尔抬了抬睫毛,这才正眼看我,却依旧没有开口。 什么毛病?我惯的你?我气极反笑。 沉静、平淡、矜贵与自持这些我从前认为是他的加分点的特性如今通通变成了我生气的理由。一对同居的情侣哪怕再热恋,再相爱也无法避免摩擦,争吵。我之前认为这没有什么,毕竟我和费奥多尔不是普通人,我们之间的情感无比坚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摧毁。 然而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一时间所有的愤愤涌上心头。 我开始翻起旧账。 熬夜就不说了,咬指甲、不穿鞋子、衣服随便乱扔,用过的咖啡杯不知道洗,吃饭永远要催三遍以上。 我舒了两口气,接着说道:八棍子打不出一声响,我不找你说话你永远都不会主动跟我讲话。发短信打电话永远都是我主动,请问你说的话是金子吗?那么金贵还工作干什么?? 小摩擦小矛盾永远是我先低头,费奥多尔,你就不惭愧吗?我可是女孩子,我认错本来就是因为爱你,是你不识好歹。 我喝了一口可乐,感觉气泡都在我的胸腔里面咕噜咕噜翻涌着。 我突然扯出一个笑容,冷冰冰地说道:费奥多尔,不想过了就直说,我们分手吧。 -- 我和费奥多尔开始冷战。 我们开始分房睡,我不做他的饭,不会再等他回家,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再同他说一句话。 可是心里闷闷的,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不再是吻醒他,冬夜里没有温温热热的怀抱给我拱来拱去,没有办法再缩在他的怀里让他和我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给我高能预警,也无法再牵着他的手一起在街头悠闲地晃悠。 我心里的郁结无处宣泄,只好一个人跑去酒吧买醉。 灯红酒绿的舞池里是散发着暧昧与荷尔蒙气息的年轻人们,一股子纸醉金迷味道在深夜蔓延。 我趴在吧台前点了一杯鸡尾酒,续到第三杯的时候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按住了我的酒杯。 我抬起头来。陀思妥耶夫斯基穿着白色薄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露出了精致细腻的锁骨和苍白的胸膛。他怀里抱着一把大提琴,脑后的黑发用黑色皮筋扎了一个小揪揪。 他垂着长长的睫毛,紫色的眸子在酒色的掩映之下更显幽深,彬彬有礼地开口道:凛小姐,你不能再喝了。 是陀思君啊。我一张口全是醉意,你怎么在这里。 他用手指关节轻轻扣了扣琴。 凛小姐心情看起来很差?他问道。 拜你所赐,我和费奥多尔冷战了。我露出一个笑容,耸耸肩。 既然这样,我来给你拉一支曲子吧。他说道。 悠扬的乐曲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起来,是一支古典乐,乐曲仿佛流水淌过所有人心上。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脸简直是老天赏赐。从前见惯了他寡淡清冷的模样,如今即使换了一身风格也毫不逊色,面部轮廓线条精致分明,微微扬起、修长的脖颈白皙禁欲,然而露出的胸膛和掐进西装裤里白衬衫下细瘦的腰身又显露着无言的诱惑。 我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手摸上他的肩膀和衣领:陀思先生,你怎么穿着费奥多尔的衣服? 琴声戛然而止。 他微微睁开双眼,放下琴站起来,避开我的问题,转而用那只骨节分明的拉琴的手轻轻地托起我的右手,蝴蝶一般吻了吻我的指尖。 凛小姐,他说道,既然他让你不开心的话,不如离开他吧。 他手腕轻轻一翻,抓住我的右手用掌心轻轻地贴在他的胸前,继而一笑。 你看,这里也有一颗心脏在为你跳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凛:你好骚啊(洪世贤笑) 陀思: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 这个番外一章写不完了,下一章还是回村的诱惑系列(笑) 第33章 番外(2)迫使这一吻吧 我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抱歉, 陀思君,我该回去了。 他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我想了想, 从钱包里抽出两张钞票按在他胸口:谢谢你的曲子,不过我听不懂大提琴。 他没有去接,任由钞票飘落在地上, 露出了微微迷茫的神情。 凛小姐那天的话, 我回去之后思考了很长时间。他垂下头, 声音有些沉沉的, 人是由记忆组成的,可是如果记忆消失了呢? 第34章 我顿了顿。 记忆也会被掩埋和欺骗,费奥多尔君的惯用手段小姐也很清楚吧。他问道, 你凭什么说自己爱的就是他, 而不是伪造出来的记忆呢? 我蓦地想起来自己在另外一条时间线的时候,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 至今我仍未知道过那段记忆的内容。 我暗暗攥紧了掌心,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相信陀思妥耶夫斯基他说的是对的。 这才是根源。因为无法相信和防备, 因为警戒和猜疑,所有的不信任都是我们无法确定对方有一颗至死不渝的心而已。 我因为在爱着费奥多尔的同时忌惮着他的能力, 而费奥多尔大概是因为从前的经历无法与我证心。 我们的隔阂, 从一开始就存在。 那段记忆没有找回来, 我就一日无法填补这道沟壑。 沟壑说深也不深, 说浅也不浅,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郁结于心底无法言喻的爱不懂得表达罢了。 我匆匆从钱包里又抽出一张钞票拍给他感激道:陀思君, 真是太谢谢你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 -- 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 不过道歉是不可能的。好几次想敲开他的房门的手都停住了, 还是转身离去。 多给对方一点时间吧。 我想。 入春以来的天气变得风尘增多, 难得下了几场春雨,梅雨时节我出了一趟差,回来的时候横滨变得仿佛拢在一团春意里。 我和费奥多尔的冷战已经持续半月有余,然而我却惊讶地发现,即便我们之间什么话也不说,默契也十足到可怕,相处模式几乎和从前差的并不多。 因为不再和费奥多尔腻在一起,我就会常常跑去侦探社玩,和大家一起接一接委托东奔西跑,被问起来的时候就说费奥多尔出差去了。 乱步嘎吱嘎吱地嚼着薯片眯着眼睛说道:才不是哦,凛小姐的男朋友明明一直在家。 晶子小姐咳嗽一声:好了好了,大家别关注这个了,来聊点别的吧 我捂着手里的奶茶:大家都能够看出来啊。 大概是情绪过于失落,大家为了让我开心起来说出去一起踏青,到最后还是我带来的糕点被分抢一空。回来的时候横滨城下起了小雨,高楼被掩盖在一片雾蒙蒙里。 我支着下颌靠在车窗边看向窗外,太宰治坐在我旁边双手枕在脑后哼歌。我想了想,问道:太宰,你觉得恋爱之中能够维持最久的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太宰治摘掉耳机,睁开右眼带着笑瞥我:凛觉得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热恋总会过去,疲惫期也会到来,我垂下眼睑,我不确定一段完美无缺的恋爱会直到永远,更不用说一段有缺陷的恋情。 没有什么会是完美的,更不用说天生就不同的两个人,太宰治交叠着腿把头歪来歪去地说道,恋爱本来就是磨合的过程吧。 真难得,我吃惊地看着他,从你的嘴里居然能够说出这种话。 凛怎么能这么说我,太宰治一秒变得泪光闪闪,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好了好了,我笑出来,表情又逐渐严肃起来,如果恋情里有所隐瞒和欺骗呢? 欺骗? 太宰的动作停住,认真地想了想:真是不擅长这种问题呢,不过就算是欺骗的话也会分很多种吧,我个人认为没有什么是无法对她坦白的。 他竖起手指,抵在唇上:但是前提是,你得问。 秉承着男人最懂男人的观点,我又问了太宰治对于结婚的看法。 诶诶诶,这种事情也要来问我吗?他露出惊讶的神情,问一个单身狗这种问题,凛不觉得很残忍吗! 只是问一问而已,我说道,又不一定来真的。毕竟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谁也不知道这段恋情以后会走向哪里。 跟随自己的心吧。太宰最后笑眯眯地对我这么说道。 下了车,告别武侦一行人以后,我撑着伞独自回家,路上顺手带了费奥多尔喜欢的拿铁咖啡,加了四块方糖。 进小区的时候,春意葱茏间我恍然发现从自己窗外能看到的大树像一片绿色的云朵一样飘在雾霾蓝色的天空中,葱葱郁郁的树冠下,一个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立着。 我提着咖啡走过去,披着白袍的男人仰着头似乎在看着什么,我问他:先生? 他微微低头,雨水从睫毛上滑落,顺着他苍白透明的皮肤滚进白色的绒毛里。 先生,你在干什么?我撑着伞走近他,轻轻把伞遮过他的头顶。 我在等一个人。男人说道,在等一个姑娘。 哪位姑娘?她漂亮吗?我问道。 漂亮,他的睫毛轻颤,非常漂亮,是我心里最漂亮的姑娘。 那先生为什么要在这里等她呢?我又问。 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情。他微微垂首,不小心让她伤心了。 你说,他伸出手去接从我的伞檐滑落的雨滴,小小的水花在他的掌心溅落开来,这位漂亮又好心的姑娘,她会原谅我吗? 我轻笑:那可得看先生的诚意了。 费奥多尔转身用左手握住我撑伞的手,低着头垂着眼睫看向我:我可以践行我的诚意,只是想知道这位姑娘愿不愿意接受。 我弯起眼睛:姑娘说她想找到曾经遗失的东西,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给。 费奥多尔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在雨幕里用手掌覆住我的眼睛,低下头来。 冰凉的东西碾在我的嘴唇上,辗转流连,气息在树叶的芬芳中交换着,雨水在耳边奏着交响乐。 长时间的一吻结束后,唇齿微微分离,费奥多尔单手扶着我的脸颊,下颌贴在我的额头上,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头顶。 这就是他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陀思是艾莉,其实人家是助攻。 终于最后一点缺憾也圆满啦,大概番外到这里也结束了。 诸君,我心里陀凛已经锁了,钥匙我吞啦! 第34章 if线费佳火葬场番外 秋日里难得的尘霾天气。 费奥多尔裹着毯子, 斜倚在藤竹椅上抽烟。他从前是不抽烟的。 烟尘混在空气里,玻璃窗斜射进来的光束映照着粉尘乱舞。 费奥多尔。 有人在叫他。 他轻轻地敛了敛眼睫,不为所动。很长一段时间来, 他出现了这种幻听。幻听无时无刻不在伴随着他,无处不在,如影随形。有时候甚至是在梦魇中也会出现。 他闭着眼睛假寐。光影打在他的身上, 门前梧桐树的落叶纷纷而下, 金黄色的一闪一闪被风吹起来, 发出了沙沙声。 他工作的时候, 声音在他的耳旁说费奥多尔,要续咖啡吗;他熬夜的时候,声音在她的耳旁说道费奥多尔, 当心年纪轻轻就猝死了;他吃饭的时候, 下意识地自然而然坐在饭桌前,等了一会才发现根本就再也没有人会给他做饭了。 每一处,每一处都是她的痕迹。 是已经习惯了的,已经渗透进生活里的, 已经融进身体里的,已经和意识化为一体了的, 已经住进心里的。 她。 可是她是罪。 费奥多尔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不管是什么颜色的帽子和皮靴亦或是今天吃三明治还是甜饼。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就一直是这样。 当他明确地发现自己想要得到她的时候, 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后的结局。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金发少年与他擦肩而过, 却停住了脚步, 回头叫住他, 你会后悔的。 他在人流里站住脚步, 手心里攥着一只玻璃兔子, 回过头对他说道:怎么会。 她是罪,所以要由我来救赎。 也只能由我来救赎。 圣诞节的前夕,人总是很多。他清楚她在哪里,却放慢了步子,刻意兜兜绕绕了一大圈才过去寻找她。 他走上天台的时候,少女背着风,头发乱蓬蓬的,双颊红红的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她看起来总是很开心。 现在想起来,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后悔了。 一大群人笑得很是开怀,她浑身冒着酒气被他搀扶回去。 她的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酒品很差这一点是真的。所以当她一阵微风般轻轻地吻过他的耳垂的时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姑且当做你的真心话吧。 第35章 他轻轻地推开大教堂的门,教堂的穹顶很高,绚丽的光芒从高空五颜六色的彩窗玻璃泻下,光线幽暗又斑驳陆离。 他虔诚地跪在圣像跟前,白袍静静地覆在地面,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苍白的双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光芒并不眷顾他一样让他的身形隐没在阴影中。 身着黑色长袍的神父捧着棕皮书走到他的身前,和蔼地询问他。 我有罪。他说道。 神会原谅每一个有罪之人,神父的面庞无比慈祥,有让任何罪孽深重之人倾诉衷肠的冲动,如果无法承担罪孽之重,就去告解厅忏悔吧。 费奥多尔的身形依旧在原地没有动静。他常年微微佝偻的脊背这一刻挺得笔直,身上的每一寸线条都在紧绷着,脸部一丝血色也无。 教堂里没有其他来告解的人。 他就这样开口道:我杀了人。 我杀了我的恋人,我亲手杀了她。 神父的神情没有变,他已经在教堂里伫立了几十年,从一个青年到了鬓发生白,这样的场景他见的多了。为了利,为了恨,为了一时的冲动。 我爱她,所以我杀了她。他又说道。 可是这是他第一次听说有人因为爱而杀人。 在费奥多尔的眼中,爱一个人就要将她从苦难之中解救,从地狱之中救赎,从罪孽之中解放。 他很小的时候,他的祖父养了一只大狗。时间久到他已经忘记了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狗,可是他却记得这只狗如果直立起来几乎有两个他那么高。 大狗浑身雪白,鼻尖带着一点点灰色。很乖巧也很听话,它会在雪地里拉雪橇,还会帮他们赶跑来偷鱼的海鸟。闲下来的时候会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任由小费奥多尔枕着他的肚子读书,比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壁炉边还要温暖。 他很喜欢它。 可是有一天,它病了。 它没有食欲,吃不下任何东西,一天到晚怏怏的,眼珠子开始浑浊起来,开始掉毛,它总是会忘记很多东西,开始拉不动雪橇,只知道蜷在角落里耷拉着耳朵打盹。 祖父说它病了,治不好。 一个晴朗的下午,小费奥多尔走过去蹲在大狗的身边,用手一下又一下抚着它的脑袋。 大狗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小主人,努力地睁开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伸出舌头讨好地舔着他的手。 很痛苦吧。 他无比怜悯地说道:没有任何意义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做着无谓的挣扎,无法作出贡献来回馈供养自己的家庭。你的内心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大狗听不懂他的话,但是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悲悯、沉静的气息。它用锈蚀了的眼球看着它的小主人,发出了疑惑不解的询问。 即使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停止了抚摸的动作,让我来将你于悲痛之中解救吧,一个无谓的灵魂。 异能发动「罪与罚」 大狗的生命终止于那个晴朗的下午。它在临死的前一年眼中还带着孺慕之情,它看着它曾经守护过的,爱恋过的小主人,亲手把它推上了死亡的路。 他的睫毛颤了颤,回过神来。 可是人是不一样的。祖父穿着厚厚的牛皮靴坐在火炉前叼着烟这么跟他说道,费佳,人是不一样的。你的祖母死去的时候,我曾经陷入泥沼一样的悲痛之中很多年也无法自拔。 人是不一样的。 因为你爱她,所以你杀了她。神父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问道,你爱她,那她知道吗?她认可你的做法吗? 他动了动嘴唇,最后只说,我不知道。 我杀她,因为她是罪。他垂下眼睫,罪即是呼吸,罪即是思考。 我无法容许罪孽存在于这片大地,我想让她得到救赎。 神父眉眼还是一样慈祥安和,他说道:你说了,罪是呼吸与思考。 可是一个人,是无法离开这两样东西的。离开呼吸,他便是一具尸体。而离开了思考,他便是一个行尸走肉。 他半蹲下来,平静地说道:愿圣光照耀你,无论你曾经犯下过什么样的罪孽,神依旧会宽恕你,我的孩子。 神明。 他的神明。 可是他的神明,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啊。 曾经他跟在她的身后,看她一路东张西望兴致勃勃地逛着温泉小镇,买了一大堆漂亮但是没什么用的玩意,他提议去神社许愿却被她拒绝。 信物给我,你的愿望我来帮你完成。 少女唇角扬起得意的笑容,对他摊了摊白皙细嫩的右手。 他质疑。 喂,可别怀疑我的异能啊!少女看起来很是愤愤地比了比自己胸口,我可是曾经有过十连全ssr战绩的女人,比神明大人还要灵通的! 好。 他弯唇笑道。 我的神明。 如果只是为了异能的话,这才是他一手策划下的结果。即使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是卧底,也很清楚她每个月偷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传给异能特务科那些无伤大雅的情报,但是他都可以纵容。 没关系,因为是她。 他一手导演了游轮事件和暗杀宴会的事件,不论是上错车还是偶遇港口mafia的干部,全部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 她的喜怒哀乐与平静全都跟他紧密联系在一起。 可是他慢慢地变得更加贪婪了。 他想听她叫他费佳,想要她温柔地吻他的嘴唇,想要让她不出于任何利益地和他呆在一起,想要她眼里只有自己。人都是这样的,在未完成自己的理想之前觉得一切都可以抛弃,等到终于实现了你的终极目标之后,却发现你抛弃的才是最独一无二的。 神明她不会宽恕我了他嗓音沙哑艰涩地说出这句话。 神父沉默了。 良久他才问道:那,她爱你吗? 爱。 是爱的吧。 只有关系越紧密,她的异能「愿」才能生效。而他的理想实现了,说明她的异能生效了。 在几乎实现的一霎那,她的死亡和他的「罪与罚」接踵而至。 她是爱他的。一定是的。 可是 他的心脏忽然痛了起来,意识被慢慢地剥离,浑身上下开始抽搐、发抖。他揪住胸前的布料抱着头痛苦地蜷起身体,瞳孔开始涣散,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像是被火炙烤一样。 一样绝望。 可是我弄丢了她 他强撑着断断续续地说道,每说一个字都要抽光浑身的力气和勇气。 我把爱我的她弄丢了 他崩溃地把脸埋在地上,无声地张大嘴嘶吼着,不停地喘息着,绝望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 我的神明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去年七月份写的,当时就说要放出来了,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放。过了很久悄悄摸摸放上来,这样就不会有人骂我虐了!!反正我记得当时写得很爽就是了,现在再回头看只有爽,不觉得虐了 完全if,千万不要当做正文,是假如费佳为了新世界杀死了凛的后续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