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国旗设定(暂定) ]] 华夏帝国国旗:青龙吞日满地红旗 青龙为中华民族图腾及帝国皇室象征,黄色象征黄皮肤之中华民族,红色象征赤县神州。 《龙兴华夏》海报(图) ]] 本书这一次将重现中国的前无畏海军时代,敬请大家关注支持! 第一章 死刑-魂穿-我在哪儿?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在大地上的时候,几名法官在黎明中走进了深州市公安局的死刑犯看守所。 接待室位于另外一处封闭通道的尽头,有公共接待室,也有单独接待室。这是一处单独接待室,有二十多平米,居中就放了一个有十平米的长方形大桌,与地相连接,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撼动。长方形的最长两端,各放了一张塑料椅,来访人所坐的那张塑料椅正对着接待室的门口,没有链条与长桌相连,而对面的那张塑料椅,竟然和长桌捆绑在一起,除了可以小范围移动以外,不能举起,不能带走,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防止犯人拿椅子做武器伤人。 法官们到达后,很快,犯人便被带了出来,在那张和长桌捆绑在一起的塑料椅上坐好。 这是一个文雅俊秀的年轻人,他身材颀长高大,略显瘦削,尽管带着镣铐,但他的一举一动却没有丝毫滞涩之意。 而且,和以往法官们见到的被确认通知执行死刑后便寻死觅活叫嚷上诉或痴呆木然的犯人不同,眼前的年轻人神态平和,淡定从容,令法官们大为吃惊。 法官们在询问了犯人姓名年龄生日籍贯之后,将一纸确认书和一支笔递到了他的面前。 “林义哲,你因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根据最高法院签发的执行命令,今天对你执行死刑的判决。你看一下签个字吧。” 叫林义哲的年轻人快速看了一眼确认书,拿起笔来,在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的手指细长有力,签字的时候行笔挥洒利落,毫无阻滞之感。 “你还有什么遗言,信札,遗物需要交待的吗?” “我想在行刑前,能安排见我妻子最后一面。”林义哲平静地说道。 几名法官对望了一眼,“可以。” 就在这时,一位美丽的女警官由深州市公安局长谢宗翰陪着,走了进来。 女警官认出了这些法官,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小彤,你来了。”林义哲看到女警官,脸上现出了一丝开心的微笑。 女警官看着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桌上的死刑确认书上。 她知道,此时此刻,一切都已经不可更改。 “这位是……”一位年轻的法官看着女警官,有些迟疑的问道。浑没注意到身边的同事们那宛如看白痴的目光。 “我叫赵悦彤,是他的妻子。”女警官回答道。 “噢!我想起来了,在电视上——” “你们已经履行完了职责,现在可以不再占用我丈夫有限的时间吗?”赵悦彤打断了他的话头,盯着他说道。 “那好那好,你们慢聊。”法官们被女警官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他们收拾好东西,快步的离开了接待室。 当法官们走出接待室,来到走廊里时,隐隐听到一句“义哲,家里一切有我,你放心的去吧……”接着便是低低的抽泣声。法官们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着头叹息了起来,每一个人的心头,都感到沉甸甸的。 ※※※※※※※※※※※※※※※※※※※※※ 行刑室旁,观察室。 赵悦彤来到了玻璃窗前,双手轻轻的扶住玻璃,向行刑室望去。 赵悦彤看着她的丈夫林义哲被放上了一张不锈钢制的行刑床上,几名医护人员上前将他的四肢和身体用皮带紧扣在了床边的围栏上。林义哲躺在那里,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恐惧之意,仿佛这是一场例行的身体检查,而不是剥夺他生命的注射死刑。 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进来,开始准备行刑设备。 这名医生打开了一个铝制的手提箱,里面是注射死刑用的药物,一共有六根管子,里面的药物分为蓝色、黄色和无色透明三种颜色,它们全都连在一个输送药物的泵上,医生在检查了手提箱之后,开始将电脑连在了手提箱上。在连好电脑之后,医生将针头插进了林义哲胳膊的静脉血管里。他的几名助手则在往林义哲的身上粘着各种检测仪器的电线,这些检测仪器是用来检测他注射后是否真正死亡用的。 赵悦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些设备和毒剂,她知道,这些是将要收走她丈夫生命的东西。 林义哲迎上了赵悦彤的目光,向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她也笑了笑,恬静的笑容里带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医生们很快完成了一切准备工作,主持这一切的那位戴眼镜的医生作了一个手势,表示一切就绪,警长点了点头,发出了执刑的号令,医生随即来到了电脑前,正要按下了回车键,林义哲忽然说道,“医生,能给我和小彤一人戴一个耳麦吗?我希望和我的小彤说着话去另一个世界。” 医生有些惊讶地看着林义哲,随即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谢局,谢局照例点了点头,医生转头向一位助手吩咐了几句,助手快步离开,不一会儿便拿来了两个耳麦。他把其中的一个给林义哲戴好,另一个则交给了一个小护士,转交给了赵悦彤。 “小彤,能听见我说话吗?”林义哲看到赵悦彤戴好了耳麦,立刻问道。 “嗯,我能听见。”赵悦彤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你还需要什么吗?”医生在一旁问道。 “不需要了,谢谢你,大夫。” “那我要开始了。” 医生说着,按下了回车键,赵悦彤看到第一管药开始往林义哲的静脉里注入,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小彤,我要走了。我给你唱首歌吧。”林义哲说道。 “我听着呢。”赵悦彤平静地说道。 “……忘了有多久……才能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林义哲的歌声有如天籁之音在行刑室响起,室内的人们一时间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全都停止了动作,似乎完全沉浸于这生命最后的歌声之中。 此时铝制手提箱内的第一根管子已经注射完毕,机器自动的开始第二管毒剂的注射,虽然毒剂的注入量在逐渐增多,但是林义哲的歌声却丝毫没有走音的迹象,而且逐渐高亢嘹亮起来。 “我要是有男朋友这么对我,哪怕……我倒贴……也愿意……”站在赵悦彤身边的小护士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负责行刑的医生的额头汗水开始涔涔而下。 因为直到现在,他“杀”了那么多人,这样的场景还是头一次碰到。 “……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一起写……我们的结局……” 当唱到最后这一句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在铝制手提箱里,第三管毒剂注射到了一半的地方,管内的活塞却怎么也推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医生焦急的问道,几名助手立刻慌开始检查起机器来。 “机器的推力还在,但是针管却再也推不动了!” 听到助手的回答,医生开始慌乱起来。 林义哲从容的唱完歌,把头转向了赵悦彤。 “活下去,小彤,为了我。” 林义哲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注射毒剂的针筒象是因为内部承受不了压力,竟然爆开了! 四散喷撒的药剂带着玻璃碎渣溅了医生一身,让他一时间狼狈不堪,而就在这一刻,刑床上的林义哲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用手捂着嘴的赵悦彤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悲痛,扶着玻璃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当医生失魂落魄的从行刑室走了出来时,坐在走廊椅子上的赵悦彤象是疯了一样,突然像一头暴怒的雌狮一般不顾一切的冲上去用两只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你这个杀人犯!是你杀了我的丈夫!我要你一命抵一命!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赵悦彤的纤纤柔荑此时仿佛变成了铁钳,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发白,医生的眼睛立时激凸起来,不住的向上翻着白眼。 “小彤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放手!放手啊!”谢局赶紧招呼几个警察赶忙扑了上来,他们有的拉住了赵悦彤,有的则握住了她的手腕,想要迫使她放手。 就在这时,赵悦彤的手猛然一松,整个人象是虚脱了一样的软倒在了那里,晕厥了过去。 谢局吩咐手下们七手八脚的将赵悦彤抬下去抢救,走廓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下医生用手捂着脖子坐在地上,大声的咳嗽不止。 ※※※※※※※※※※※※※※※※※※※※※ “……鲲宇!鲲宇!” 这是哪?是阎王殿吗?我死了吗? 林义哲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少女的俏脸。 第二章 补洞房 什么?鲲宇? 林义哲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怎么看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她生得着实好看,完全可以划到萝莉一列当中。 只是,眼前的小萝莉穿的衣服,怎么看起来象是……清服? “小姐!快看快看!姑爷醒了!” 说这话的,似乎年纪比刚才的小萝莉还要小上一点,从衣饰上看,象是丫鬟。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鲲宇!”叫林义哲“鲲宇”的少女用汗巾轻轻地擦拭着着他脸上的汗珠,一双泪眼满是关切之色。 “我这是……”林义哲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一主一仆两个少女,回想起之前的经历,象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缩下了后面的话。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室内,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紫檀木架,上面有一只精美的粉彩花瓶,而花瓶里,赫然插着两支孔雀花翎! 而在另一个紫檀木架的花瓶上放着的,则是一顶清代的官帽。 林义哲隐约的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心里似乎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现实,他又转头看了看别处,映入眼帘的是精美的多宝架上陈设着的玉器和瓷器,以及书架上的玉插屏和线装书,还有没有玻璃却是雕工精美繁缛的窗户…… 当然,还有面前的这两个清服主仆打扮的萝莉,以及她们对他的怪异称呼……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你“穿越”了! “姑爷,你不记得了吗?那日你发了高烧,昏迷了三天三夜,直到现在才醒过来呢。”“仆服萝莉”高兴地说道,“小姐都吓坏了。” “噢……”林义哲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刚要直起身来,“主服萝莉”立刻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躺下。 “你刚醒过来,身子还没复原,别着急活动,再躺一会儿吧。我去叫人给你炖碗鸡汤喝吧。瞧你,汗都把衣服湿透了。” 林义哲依言重新躺了下来,“仆服萝莉”下去吩咐人准备鸡汤,而“主服萝莉”则留在床边照顾他。 此时心事重重的林义哲似乎还是不愿意相信穿越的事实,他看着架子床上的精美图案,叹息了一声,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鲲宇怎么想着问起哪一年来了?” 清服小萝莉此时完全沉浸于丈夫醒来的喜悦中,并没有意识到丈夫的问话有些怪。她转身换了一条汗巾,一边继续给林义哲擦汗,一边随口问道。 “我想看看脑子糊没糊涂。”林义哲笑了笑,说道。 “今年是同治六年,鲲宇难道连这个都忘记了?”小萝莉看着林义哲,眼中闪过一丝奇怪之色,但还是给出了他最想知道的确切答案。 “同治六年?!1867年啊……”林义哲只感觉到两眼一阵发黑,一时间如堕冰窖。 1867年11月2日,林义哲穿越回了晚清。 看着细心照顾自己的美丽小萝莉——她应该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妻子了——林义哲的心里,并没有那些穿越小说主人公经常有的“得生贵家”的庆幸和窃喜,他的心里,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自己虽然穿越到了1867年的中国,但除了这个年代,他对自己的身份,所在的地方,甚至于眼前照顾自己的妻子的名字,全都一无所知。 他并不象好多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在穿越之后,拥有被穿越者的所有记忆! 现在的他,已经意识到,就在刚才,自己冒失的问现在的年代,实际上就已经是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如果自己面对的不是这个天真可爱的小萝莉,而是一个精明成熟的女人,后果恐怕已然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林义哲的额头再次渗出了汗珠。 幸亏他没有再问“夫人贵姓?” 否则…… 现在,该怎么办呢? 恐怕,只能从眼前的小萝莉身上着手了。 既然她是自己的妻子,晚上必定会和自己同床共寝,那时,自己的“催眠术”便可以派上用场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他对“催眠术”的运用已经很熟练了。 现在的他,也只有用这样的方法,了解这个时代的自己的详情了。 林义哲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照顾自己的小萝莉,小萝莉可以说生得十分美貌,那种美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可以用“天仙”两个字来形容,鹅蛋形的脸,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秀眼,又高又直的鼻梁,和一张小小的嘴巴,无一处不是配合巧妙,实在是上天的杰作。而且她的相貌和神态,象极了后世的女星王珞丹。 看到林义哲在盯着自己,小萝莉的双颊竟然飞起了一丝红霞。林义哲看着她的剪水双瞳,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愣。 从那的眉眼和神态所透露出的信息,他凭着自己的经验,已经准确地判断出,眼前的小萝莉,虽然嫁给了自己,但仍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正处”。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亮丽,这是只有纯洁的女孩才拥有的光彩。虽然他只和她交谈了几句,但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她带来的那种难言的清新愉悦。 作为一名有相当的工作经验的心理咨询师,他在这方面,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经验。 在他原来的那个时代,过早的交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的女孩子们,眼神更多的带有**和冲动,一看之下,显得浑浊和迷惘,即使一些幸运的女孩子由于生活的满足,眼光很是明亮,但也不是象这样的清澈纯洁。象好多著名的女演员,在扮演少女时无论举止动作还是神态装束都可以做到惟妙惟肖,但是眼神却是无法模仿的,有经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林义哲之所以喜欢王珞丹,是因为至少王珞丹从外表上看,还保有着那种女人特有的纯洁。 既然眼前自己的“夫人”还是一个纯洁的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但为什么要叫自己“鲲宇”呢? 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 “鸡汤好了,小姐。” 随着一阵肉香飘来,那个丫鬟装束的小萝莉重新出现在了屋内,她的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雕漆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精致瓷碗。从外观上林义哲就能够判断出,以后世的标准,这两件东西的价值就是放在这个时代,也是不菲的。林义哲还注意到了瓷碗上的鸳鸯图案,这更加证实了他刚才关于自己的“正处”妻子的判断。 既然这样,那就…… 林义哲的心里突然涌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他看了看接过瓷碗准备喂自己喝汤的小萝莉妻子,心里不由得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生出了一丝愧疚。 自己真的要补一次别开生面的“洞房花烛夜”吗? 不知不觉的,小萝莉喂着自己,将一碗鸡汤喝得精光,看到林义哲的眼上泛起了红晕,小萝莉显得非常高兴。 “你再睡一会儿吧,别下地走动。”小萝莉又用汗巾给他擦了擦汗,说道。 怕露馅的林义哲不敢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真的因为昏迷过久而有些疲乏的关系,他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如同他心里隐隐企盼的那样,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而是仍然躺在床上。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屋内的桌上,正燃着一对龙凤红烛,让屋内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而白天照顾自己的小萝莉,正坐在架子床边,一手挽着床帘,正含羞带笑地看着他。 小萝莉这时已经脱掉了白天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清服外套,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丝质亵衣,显得她的身子象白缎子一样光滑,如同玉石一般透亮。透过衣纹,林义哲能够看到她里面的大红肚兜裹着的鼓涨涨的胸部。她的身材不高,腰儿细细的,腿长长的,小巧的一双秀足,紧夹着的圆圆的丰臀,让林义哲真切地感觉到一个青春少女特有的美妙。虽然在原来的那个时代,在类似这样的情况下看年轻漂亮的女孩已经不是第一次,但都没有眼前这个女孩那么令他动心。 不用说摸,光是看,那修长的双腿和丰满的胸部就已经诱发了林义哲的冲动。 但此时林义哲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她亲热的时候。 他有太多的问题,要她来告诉他答案。 机不可失,就在小萝莉和他四目相视的那一刻,林义哲发动了催眠术。 小萝莉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朦胧起来,如同罩上了一层云雾,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消失了,神情也变得恍惚起来。 林义哲压下心头悄然升起的负罪感,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确定了她已经进入被催眠的状态后,大着胆子开始了提问。 “夫人贵姓?叫什么名字?” “我姓陈,单名婉……” “夫人芳龄几何?” “十五……” 听了她的回答,林义哲不由得难看地咧了咧嘴。 万恶的旧社会啊!才十五岁就嫁为人妻了。林义哲的心里负罪然陡然升高。 “岳丈大人如何称呼?现任何职?”林义哲想起了屋内花瓶里插着的孔雀花翎,立刻问道。 第三章 名臣之后 “我父亲姓陈名shi(此时林义哲根本不知道这个字怎么写),现任陕西按察使……” 听了她的回答,林义哲飞快的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个人的相关历史。 陈时?陈石?还是陈十?现任陕西按察使?这里好象不是陕西吧? 林义哲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他的额头渐渐的渗出了汗珠。 饶是他历史知识再丰富,仅凭这个名字和官职,想要知道正主儿是谁,也是难比登天的。 1867年……同治六年……姓陈的陕西按察使…… 突然间,一个名字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她说的姓陈的陕西按察使,难道是陈湜? 此时此刻,林义哲的史学功底发挥了作用,他的脑海中突然现出了这样的文字: “陈湜,字舫仙,湖南湘乡人。咸丰六年,曾国荃赴援江西,招湜襄军事,从克安福、万安。七年,进围吉安。国荃奔丧去军,湜代领其众。寻以父忧归。八年,从蒋益澧援广西,克平乐。贼趋桂林,湜率四营遏之於大湾车埠,败之,乘胜划苏桥垒。从攻柳州,克浔州。九年,石达开围宝庆,湜募千人出祁阳赴援,与李续宜夹击破之。十年,曾国荃围安庆,使湜总军事。湜规地形,请堨枞阳口蓄水阻援贼,力扼集贤关,从之。贼酋陈玉成来援,阻水,趋集贤关,击破之。十一年,克安庆,自是独领一军。循江而东,会克诸城隘,累擢至道员。” “同治元年,从国荃攻江宁,建议先并力九洑洲,断江北接济,先后会诸军击走李秀成、李世贤援众。二年,城围合,湜当西路,克江东桥、七甕桥、紫金山诸隘,赐号著勇巴图鲁。三年六月,克江宁,湜入旱西门,遇李秀成率死党出走,逆击反奔,寻为他军所擒,以按察使记名。四年,授陕西按察使,调山西。捻匪方炽,陈筹防五策,建水师於龙门、砥柱间。五年,捻酋张总愚谋渡渭,湜令水师焚三河口浮桥,督民团备渭北,贼不得逞。六年,命湜驻汾州,节制文武。冬,总愚乘河冰合,窜入山西,七年春,犯畿辅。湜以疏防褫职,谴戍新疆,巡抚郑敦谨疏请留防。冬,陕回将乘隙渡河,屡击走之,诏免发遣。” “左宗棠西征,檄湜率五营出固原,断汉伯堡贼南趋河州之道,歼余彦禄馀党於罗家嶮。九年,金积堡平,复原官。十年,进规河州,宗棠令湜尽护诸将渡洮进攻。连克陈家山、杨家山、董家山诸回堡,逼攻太子寺老巢,破其外壕。十一年,提督傅先宗等战殁,贼乘胜来攻。湜阳置酒高会,密令总兵沈玉遂急捣之,马占鼇穷蹙乞降,缚悍酋狗齿牙子等以献。河州平。十二年,叛酋马桂源、马本源踞巴燕戎格,湜率军进讨,二酋败遁。湜善视其孥,遂因占鼇来降,数其罪诛之,并斩马五麻诸悍目,赐号奇车伯巴图鲁。四月,逾河收循化。循化撒拉回素犷悍,恃险扰边。湜深入其阻,群回缚悍目马十八、沈五十七等二十馀人献军前,缴械受约束。湜规地势,修城设官,分营扼驻,与西宁、碾伯、河州声息相通焉。寻谢军事回籍。光绪八年,两江总督曾国荃奏调统水陆诸军,兼治海防,驻军吴淞。以私行游宴被劾归。十二年,复出统南洋兵轮,总湘、淮诸军营务,授江苏按察使。二十年,辽东兵事起,诏集旧部防山海关,移屯关外鞍山站。二十一年春,进驻大高岭,遣将援辽阳。和议成,擢江西布政使。命剿甘肃叛回,未行,复驻山海关。二十二年,卒,赠太子少保。湜从曾国荃最久,后屡蹶,仕久不进。世称为宿将,光绪中,命绘中兴功臣於紫光阁,征集诸将之像,湜与焉。” 他所知道的清史关于陈湜的相关记载,也只有这么多了。 从历史记载来看,这是一位湘军宿将,一生戎马倥偬,还参加过中日甲午战争,最后还差点入了紫光阁。 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眼下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应该正在山西清剿捻军,日子并不怎么好过。 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这位清代名将的女婿,林义哲并没有丝毫庆幸的感觉,心里反而生出了阵阵寒意。 如果自己在这里“客串”得不对的话,弄不好就得让这个武将老丈人一刀“喀嚓”了。 穿越,穿越,你当穿越真象书里写的和电视里演的那么好玩吗? 林义哲定了定神,继续开始了提问,现在的他,急于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是谁?” “林义哲……” 听到她的回答,林义哲不由得微微一愣。 穿越到了这里,名字竟然不用改,还真是不容易啊。 “那我的表字叫什么?”林义哲马上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立刻问道。 在这个时代,人们平日里相互之间都不称呼正式的名字,而是称呼表字,因而表字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姓名。 “鲲宇……” 林义哲一边提问,一边将她的回答牢牢的记在脑中。 “我是做什么的?” “鲲宇刚刚考取了举人,现在随着沈大人帮办福建船政啊,鲲宇怎么连这都忘了……” 林义哲觉察出了妻子的脸上现出了迷惑的神情,他明白催眠的力量在她身上正在减弱,原因是她可能是那种不太容易长时间接受催眠的人,不由得心里暗叫糟糕。他知道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沈大人是谁?” “沈葆桢沈大人啊……他是你的姑父啊……是他给咱们操办的喜事啊……” 林义哲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险些从床上跳了起来。 沈葆桢! 清朝的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福州船政局的开山之人沈葆桢! 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况清辉满十分? 林义哲禁不住轻吟出声。 这是沈葆桢少年时所作的《咏月》诗。据说原文本是“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必清辉满十分?”,颇显自傲。而其舅父兼泰山林则徐在看后则当即提笔,将其改成了“一钩已足明天下,何况清辉满十分?”由“必”而“况”,不过一字之差,诗之意境便已由最初的年轻轻狂一变为谦虚进取,此后沈葆桢科场虽屡试不第,但仍依林公教诲,愈挫愈奋,终于在道光二十七年高中丁未科二甲进士,恰与另一位晚清名臣李鸿章成了同年,并相交莫逆。 而时隔二十年后,李鸿章、沈葆桢分任北洋、南洋大臣,同为国之柱石。同治十三年日本入寇台湾,也正是这两位南北洋大臣戮力同心,各自从速调集南洋兵舰13艘与北洋淮军精锐6500人火速援台,才最终得以迫使日本退出台湾,保住了这座宝岛于中华版图之内! 沈葆桢富才略,重大局,目光高远,创建船政,开发台湾,巩固海防,培养人才,可谓功勋赫赫,而与李鸿章配合默契,于万般艰难险阻中,建立中国第一支近代化海军,则是其一生功业的顶峰! 沈葆桢对其参与其中的海防事业无限钟情,在1879年临终时口述遗疏,还念念不忘成立中国的铁甲舰队以巩固海防! “臣所每饭不忘者,在购买铁甲船一事,至今无及矣!而恳恳之愚,总以为铁甲船不可不办,倭人万不可轻视!……伏望皇太后圣断施行,早日定计,事机呼吸,迟则噬脐!” 想到这里,林义哲的眼角竟然不自觉的有些湿润。 林义哲好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开始接着向妻子询问更多的关于自己的事,从妻子的口中他得知,自己的这个“帮办”,实际上也就是个监督文书之类的角色。但林义哲并没有感到失望,对他来说,能跟着沈葆桢这样的人办事,他已经求之不得了。 而自己之所以会连续昏迷三天不醒,是因为在婚宴上喝大了。 “鲲宇还不歇息么?咱们明日一早儿得去给姑父和姑妈请安啊……”陈婉在回答了林义哲一个问题之后,轻声的说道。 林义哲意识到了该结束这场别开生面的谈话了。他果断的发出了结束催眠的暗示,让陈婉从催眠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陈婉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看着林义哲,轻轻的掀开了被子,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 刚才的谈话让他的心里安定了许多,他细细打量着面前这个称自己为“鲲宇”的女孩,想到了“自己”因为“贪杯”竟然没有和她同房,他竟然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庆幸。 如果是在后世,想要娶到这么可爱的女孩,你不但得票子足足,还要有“一生为奴”的心理准备才行。 现在的林义哲,已经没有了刚穿越来时的恐惧和不适,他看着她,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向了她。 有道是:佳人眠洞房,回首见垂杨。寒尽鸳鸯被,春生玳瑁床。庭阴幕青霭,帘影散红芳。寄语同心伴,迎春且薄妆…… 几度**之后,他又在她淌满香汗的温软身体上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翻身下来,缓缓躺在一边,闭上了双眼。 第四章 当“爱国”遇到“丰田” 她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林义哲又睁开了眼睛,在发现他并没有睡着后,她竟然张开双臂,搂住了他! 夜里的微弱光线把她那美妙身体的曲线勾勒得十分动人,而她一脸娇羞地轻吻着他,使他再次冲动起来。林义哲再次挺立起来,侧着身子进入到了她的身体。她这次没有作任何反抗的表示,而且似乎是怕吵醒别人,一声不响默默地接受着他。而这一次她的动作非常的激烈,林义哲的第一波攻击很快就溃不成军了,而她也随着他的溃败鸣金收军。 “你还好么?鲲宇?……”看到林义哲一身的细汗,陈婉的剪水双瞳满是充盈的爱意。 林义哲冲她微微一笑,又将她搂在了怀里。 此时的他,不知怎么,竟然想起了赵悦彤。 小彤……你现在还好吗? 想起二人相处虽短,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哪怕是此时此刻,时空永隔。 虽然现在,这个叫陈婉的小女人,已经在林义哲的心里生根。 此时的林义哲,心里不知不觉的将她们做了比较,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女人,和赵悦彤一样温柔体贴,令人难以忘怀。 “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林义哲看着她,爱怜地说道。 她柔柔顺顺地点点头,一脸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陈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林义哲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却久久无法入睡。 此时的他,正在想着明天见到沈葆桢夫妻时该说的话。 陈婉已经告诉过他,是沈葆桢给自己操办的婚事。而自己竟然会在婚宴上喝大了,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如此的失态,估计沈葆桢是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 想到这里,林义哲不由得又有些犯愁。 “鲲宇……” 陈婉的轻声呢喃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还在轻抚着她**的娇躯。 “鲲宇……你真好……” 听着她的梦呓,林义哲起身凝视着月光下那张因为幸福满足而略带笑意的俏脸,不由得感慨万分。 这个时代的女子,比起后世的那些充满了浮躁不安的女孩子们,真是太容易满足了。 他看着她,禁不住又生出了吻她的冲动。 **一刻值千金…… 不知过了多久,林义哲确定妻子这一次真的睡着了之后,才将思绪又转回到了目前的处境上来。 明天见沈葆桢夫妻,无疑又是一个挑战。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将要面对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 从走好第一步开始吧! 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林义哲,今晚注定要渡过一个不眠之夜…… 来到这个时代之前发生的往事,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幕幕的在眼前闪现。 “鲷鱼屿是中国的!” “还我鲷鱼屿!” “打倒小日本!” “抵制日货!买日货的汉奸都去死!” 远处震天价的口号声时不时的响起,林义哲坐在自己的“丰田”车内,望着周围翻倒燃烧的汽车、橱窗被砸得粉碎到处一片狼藉的商店和起火的房屋,想起连日来在“爱国”名义下发生的暴行,心里感到愤慨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无奈。这就是当年畅销全国的《狼图腾》影响造成的后果,不去做人,全去学着做畜生了! 林义哲驾着车缓缓前行,此时他的车身上还残留有几处砸伤的微痕。 林义哲是一位心理咨询师,在深州这座东南沿海的大城市里,算得上是白领了。他开的这辆“丰田”车,是去年才买的。 至于为什么要买一辆现在“人人喊打”的日系车,林义哲的当时完全是从经济实用的角度考虑,并没有把“政治因素”考虑进去。 其实从很早开始,日系车就一直是网上言论的众矢之的,但是奇怪的是,每年日系车的销量都是居高不下。存在即是合理,从某种角度说,日系车满足了很多其他同价位品牌车型的无法或者并没有去做的事情。所有人都在说日系车安全性差,但是这并没有阻止购买日系车型的热潮。自打“鲷鱼屿问题”出现并发酵到现在以来,这种情况并没有多少改变。 对于日系车一直为人痛斥的安全,林义哲知道,在欧洲以及北美的碰撞测试中,日系车显然都不是最差的,还有不少车型成绩很不错,而在北美事故死亡率中,日系车也不是最高的。在安全技术方面,日系车型并不缺乏,而碰撞吸能理论也是完全正确的,为什么国内屡屡报导负面事故新闻,其实很大程度的原因出在原材料上(国人在偷工减料方面一向手段高明)。目前中国国内中低档次的日系车都是以合资形式出现在消费者面前,这些车大多都是在国内生产组装,质量当然会有“差异”,撇开民族情绪不言,把所有责任扣在日系品牌上,其实并不公平。 作为一个有自己**见解的年轻人,林义哲一直相信“需求决定市场”的客观规律,从没有考虑已经被无限扩大化的“政治因素”的影响。由于对国内车厂的不信任,他的“丰田”是从国外整车进口的“原装货”,并不是国内车厂生产的那些外表光鲜内里粗制滥造偷工减料的“合资货”。 今天的林义哲因为有急事,所以早早的上了街,结果他的“丰田”车成了广安北路第一辆被砸的车。 刚一上路,他便注意到今天上街游行的人特别的多。很多人头上扎着带有五星红旗徽标的布带,手里拿着小旗,有的还举着牌子和横幅,上面书写着“鲷鱼屿是中国的”、“抵制日货”的口号,起先林义哲不想理会他们,只是当他看到有人手里的牌子上竟然写着“宁要大陆万座坟,也要杀光日本人”、“宁要华夏遍地草,也要收复鲷鱼屿”时,他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 林义哲开车向前驶去,走在队伍前面的人发现了这辆“丰田”,于是漫天的矿泉水瓶子立刻开始向他砸了过来,林义哲不想和这帮人纠缠,开始加速,想要离开,不料这群人竟然觉得用矿泉水瓶子砸车不过瘾,很快砖块碎石和酒瓶子便扔了过来。林义哲凭着高超的驾车技术,几下缓停愣是躲了过去。林义哲的行为明显激怒了这些人,于是一群渣滓纷纷冲了上来,开始追车。 林义哲加速甩开了他们,但自己的“丰田”车还是被对方抛掷的碎石击中了好几处,不让暴徒施暴反而成了罪过,这算是哪家的道理? 而当他驾车继续前行时,看到的道路两旁惨遭洗劫的街市,心头的怒火越来越旺。 远处的喧嚣声变得越来越大,林义哲抬头望去,看到远处的浓烟越来越高,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忧。 那是广安路的方向,他喜欢的几家商场和料理餐馆都集中在那条街上,那些商场和餐馆虽然是日式的,但经营的业主,却全都是中国人,其中一家餐馆的老板还是他的好朋友。 林义哲加速向前驶去,这时旁边突然急速驶过一辆“丰田”警车,响着刺耳的警笛声从林义哲身边一掠而过,林义哲看见驾车的似乎是一位女警察,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在现在这个时候,是政府强力部门最该出手的时候,可他一路开车过来,竟然只看到了一辆警车,而且出警的还是一位女警察。 想到那位女警察开的车竟然是和自己的爱车一个牌子,他禁不住替那位女警察捏了一把汗。 不过,想到愤青一贯欺软怕硬色厉内荏的作派,他又略略的放下心来。 “他开的是‘丰田’!砸了它!砸了这狗汉奸的车!” 林义哲一不留神之际,从巷子里冲出来的一群愤青再次向他的车围了过来。他们冲到车前,有的挥舞着木棒,对着他的“丰田”车一顿猛砸,有的则用砖头和酒瓶向挡风玻璃投掷,一旁还有人在高声叫好。有两个人挡在了车前,逼迫林义哲停下了车,接着便有人开始围了上来,掀着车体,想要将车弄翻。 容不得林义哲再犹豫下去,否则不但爱车不保,自己的性命也堪忧。他猛地一踩油门,同时猛打方向盘,“丰田”车的轮子飞速转动,车身猛地一甩,两个正砸的起劲的暴徒躲闪不及,被甩出两米多远。此时周围的喧闹声瞬间沉寂了下来,暴徒们显然没想到这辆“丰田”面对他们的“爱国行为”胆敢如此反抗。 看到二人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狼狈样子,林义哲的嘴角现出一丝冷笑。 趁着暴徒们陷入混乱的时候,林义哲驾车从倒地的暴徒身边穿过,一下子冲出了包围。 前方出现的打砸抢的暴徒越来越多,看到林义哲开着的“丰田”,暴徒们无一例外的都会追上来打砸,只是由于林义哲的车速很快,一副横冲直撞的架势,让他们无法进行堵截,只能丢上几块砖头和几个酒瓶子泄愤。 第五章 救人 林义哲一路向前狂奔,当他开到一处商厦时,他惊讶的发现,暴徒们的注意力似乎不再集中于打砸商铺和日本车了,而是集中于另一个方向! 直觉告诉林义哲——出事了。他的“丰田”一个急转弯调了头,朝那个方向疾驰而去,而那个方向正是那辆“丰田”警车开过去的方向。只一会功夫,林义哲看到了令他肝胆欲裂的一幕—— 在那里,一辆被砸得不成样子的“丰田”警车上,几个暴徒正在向那个刚刚从他身边驶过去的女警察施暴! 此时的女警察额头满是血迹,显然是和暴徒们经过了一番搏斗。她长发散乱,看不清面目,已经陷入到了昏迷当中,暴徒们将她拖到了被砸得不成样子的警车的发动机盖上,开始动手撕扯着她的警服。她的警服很快便被撕成了碎片,暴徒们每扯下一片布料,便狂叫着扔向周围,而围观的暴徒们则大声的叫着好。可能是嫌车上的几个暴徒动作太慢,又有好几个身强体壮的暴徒跳上了车,加入到了撕女警察衣服的行列当中。 林义哲只感觉到浑身热血上涌,全都充到了脑子里,但依然不影响他的判断,这样的情势只能是二选一的选择题:要救那个女警,那么眼前的这群人中必然得有几个进殡仪馆;他们要是不进殡仪馆,那么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女警进殡仪馆。这道选择题不算难,林义哲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给出了答案:挂满档后一脚将油门一踩到底,直向暴徒堆里猛冲了过去! 林义哲的“丰田”车不停的响着刺耳的喇叭,如同一头发狂的野牛,几名举着钢管冲上来想要砸车的暴徒被这架势吓住,赶忙扔掉凶器四散逃跑,有一人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丰田左侧的两个轮胎直直的从他的双腿上碾了过去,一阵杀猪式的惨叫响彻云霄—— “啊——我的腿!我的腿!妈妈呀——” 丰田车吼叫着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当“爱国”的热情遇到发狂的“丰田”,绝大多数爱国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爱国诚可贵、小命价更高。林义哲“丰田”所过之处,除了几个反应慢的被带倒外,更多的人则是躲瘟神式的迅速躲开。所以林义哲很快驾车来到了被砸毁的警车边上并急速兜起了圈子,一些重新聚拢过来的暴徒躲闪不及,再次被“丰田”带倒,有的伤了胳膊,有的伤了腿,不过他们很快就被同伴们拖回到人群中,至少小命无虞。 不过,还是有一个自以为很牛逼的不知是精虫上脑还是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明自己的勇气,居然举着钢管向“丰田”正面叫板,就像庚子年喊着“刀枪不入”冲向机枪的“义和团”那样,“爱国”热情和“丰田”的碰撞很快分出了胜负:这位“勇敢”的“愤青”整个身子被“丰田”撞得飞起,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个可怜的人“拉”向驾驶室,撞破了挡风玻璃停在副驾驶的坐垫上,但是还有半截身子暴露在车外。林义哲用右眼的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家伙刚才还牛逼哄哄的样子这时完全不见了踪影,经此重击后鼻子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吐出,很快染红了副驾驶的天鹅绒坐垫。他没救了—— 狂暴的“丰田”和卡在驾驶室上的那半截身子完全将喧嚣的人群震慑住了,这群自事发以来一直以“爱国”的名义作恶,却不曾受到丝毫阻拦的人们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居然有这么一辆“丰田”比他们还疯狂,看来这位爷不好惹,还是离他远一些为好,为了“爱国”把自己的小命“爱”掉,大大的不值。在这种思维的驱使下,人群渐渐向四周退去,形成了以“丰田”车为圆心的一块圆形空间。 镇住了场面后,林义哲的疯狂“丰田”在被砸毁的警车旁戛然而止,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打开了已经有些变形的车门,映入眼帘的,是女警察倒在警车发动机盖上几近全裸的身体,在她的身边,还有几个色迷心窍按住女警察手脚不放的暴徒,其中的两个人已经脱掉了裤子,露出了黑亮粗长的恶根。 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思想斗争,林义哲猛地抄起了车内用作装饰的一个金属制成的奥斯卡小金人像,快步上前冲着当先一个脱掉裤子试图分开女警察双腿的暴徒脑袋狠狠的就是一下。 伴随着一阵头骨碎裂的声音,暴徒的身子立时象泄了气的皮口袋一样软软的倒了下去。林义哲上前狠狠一脚跺在那兀自耸动不已的恶根上,但暴徒的身子却没有动弹。 另外的几名暴徒完全被满眼血丝手持奥斯卡小金人好似一尊煞神的林义哲吓傻了,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在干什么。虽然这种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干,但是对方就是挣扎几下就任凭他们摆布,直到他们完事,也不曾有一个人出面阻止。这次情形完全不对,先是女警奋力的反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制服还没开始“做事”,又冒出来这一尊杀神,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过了他们的精神承受力,他们完全被吓坏了。 林义哲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在第一下解决一人后立刻再接再厉,对着第二名暴徒又是一通猛砸,暴徒赶紧松开抓住女警察的手阻挡,结果手臂被“奥斯卡”结结实实的“问候”了好几下,立时惨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抱着骨折了的胳膊打起滚来。 剩下最后一名暴徒起身想跑,但因为脱掉的裤子的阻碍外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两腿发软,跑不了几步就被林义哲追上,林义哲手中的奥斯卡小金人直接戳穿了他的脊椎,暴徒顿时鲜血狂喷,哼都没哼一声,像一把榔头扑倒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足两分钟,周围一大圈围观的“愤青”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拯救他们的同伴,而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即便他们中的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棍棒钢管扳手等器械。 此时此刻,天地间的双方:围观的人群,和一个守护着昏迷着的几乎全裸的女子的男青年,构成了一幅从未有过的图景。 突然间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条子来了!”围观的人群纷纷丢下手中的物事,一哄而散,只剩下几个应该已经成为尸体的和几个先前被带倒的暴徒还在地上打着滚哀号。 林义哲没有去多想这颇富戏剧性的一幕,他脸上的神情恢复了平静,他喘息了一会儿,扔下沾满血迹头已经歪了的奥斯卡小金人,脱下自己的外套,来到女警察身边,动作轻柔地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横抱了起来。 林义哲抱着她来到自己车前,将她轻轻放在后座上,看到那具已经撞得不成样子的“丰田”以及还“插”在副驾驶位置上,却已完全失去生命迹象的躯体,不由得苦笑出声。 “谁他妈说日系车不结实!” 随着警笛声逐渐清晰可闻,一辆辆警车很快开到了林义哲跟前,几名警察跳下车来,看着林义哲周围四个已然不动弹的和七个还在不停嚎叫打滚的,竟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义哲抱着女警察快步向警察们走去,带队的一个中年警官看到怀里抱着一个女子的林义哲,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而是在看着现场,当他看到那辆女警察开的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的“丰田”警车时,脸色一下子变了。 “小彤!小彤!” 这位看样子是至少是个局长或者政委的警官抢步向那辆警车奔去,可能是关心则乱没有注意脚下,加上跑得太急,竟然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他火急火燎的奔到了女警察的警车旁,探着头不住的向里面张望,另外几名警察见状也快步跑了过去,好几个警察的脸上也都带着和他们的头儿一样的惊慌神情。 “小彤去哪里了?” “人在这里!” 听到林义哲的喊声,一大票警察立刻撒腿向林义哲飞奔了过来。 “小彤!真是小彤!……”扑到林义哲跟前的一个小警察用手轻轻撩了撩昏迷不醒的女警察盖在脸上的散乱长发,随即惊喜的大叫了起来。 “别看了!快叫救护车!” 中年警察让他这一句话给点醒了,他立刻掏出手机就拨了起来,林义哲注意到他的手指竟然在一个劲的发抖,显然还是没有从激动当中恢复过来。这时候想到自己同事的安危了,早他妈的干什么去了?林义哲的不满此时此刻爆发了。 “看来人民警察队伍里的大老爷们都死绝了,居然叫一个姑娘家出警。” 听到林义哲满是讥讽之意的话语,几个警察都面露羞愧之色。 “你骂谁呢你?”最先冲到林义哲面前的小警察被林义哲的话说得恼羞成怒,居然掏出了手铐上前想要铐林义哲。 第六章 我是心理咨询师 “你给我边儿呆着去!”中年警察一句话给他喝斥住了。 “谢局——” “边儿呆着去!” “是——” 果然是局长。 那个被部下称为“谢局”的中年警察讪讪的上前又看了看林义哲怀里抱着的“小彤”,伸了伸手,象是要接过林义哲怀中的女同事。 “对不起啊!同志,我们……” “别说了,先救人要紧!”林义哲瞬间恢复了平静,他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打算将女警察交给他的意思,而是径直快步向一辆警用面包车走去。 虽然谢局已经叫了救护车,但林义哲担心其它的路段发生同样的事,救护车不能及时到达,会耽误对受伤女警的救治,是以打算把她先送到空间较大的警用面包车里,让面包车先送她去离得最近的医院。 警察们明白他的意思,没有等到谢局的吩咐,便七手八脚的打开了车门,将里面的座位上的东西清理干净,帮着林义哲小心的将小彤放在了沙发座上。 “啊!——” 可能是一位警察的手碰到了小彤的伤处,她痛苦的嘤咛了一声,醒转过来。 “我的腿……好痛……”小彤低声呻吟了一声,身子微微的动了动。 这时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铃声,一辆救护车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林义哲看到救护车出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救护车一直开到面包车旁边停下,车门打开,医生和医护人员跳下车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过来,拎着急救箱的医生跟在了后面。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警察们和林义哲都让在了一边,两名护士上前将女警察抬到了担架上,医生戴上了白手套,正准备上前查看,担架上的小彤却突然嘶声哭叫起来。 “我……这是在哪儿……啊!滚开!滚开!别碰我!别碰我!——” 小彤的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用力的推搡着医护人员,不让人靠近,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恐惧疯狂的神情,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停的挥动着手臂,象是在和谁打架,医生和医护人员竭力想要让她平静下来,但她的力气竟然惊人的大,让人们根本无法靠近。 看到这悲惨的一幕,听着她的哭叫声,警察们的心禁不住阵阵紧缩,谢局狠狠的一拳砸在面包车上,车壳竟然被砸出一个浅坑,一张脸也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起来。 谁都能看出来,她如果不是精神受了剧烈的刺激,是不会变成这样的。 谢局甚至不敢去想,她究竟遭遇到了暴徒们怎样的暴行。 正当警察们和医生都束手无策之际,只见林义哲突然上前,双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了小彤的手腕。他紧盯着她眼神空空得如同黑洞的双眼,用一种难以想象的柔和声音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在这儿呢……你现在安全了……不怕不怕……没事了……没事了……睡吧……睡吧……” 林义哲带有磁力的声音使得小彤的身子瞬间象失去了力气虚脱了一般,一下子软了下来,一双握在林义哲手中的纤手也不再绷紧,放松了下来。她呆呆地看着林义哲,脸上的恐惧表情不见了,身体也不再抽搐,呼吸变得渐渐的平稳下来。 林义哲看到她不再激动,轻轻的将她的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将被单盖到了她的颈下,她轻轻的喘息着,慢慢的合上了眼睛,象是睡着了。 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周围的人们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旁边的警察个个飞天醋大发,而几名医护人员则非常高兴,两名年轻的小护士竟然鼓起掌来。 “你会催眠术?”医生惊奇的看着林义哲问道。 “我是心理咨询师。”林义哲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警察们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几名小警察望着林义哲,眼神里除了稍许敬佩,更多的则是妒忌。 医生敬佩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迅速上前给女警察做起检查来。 过了好一会儿,完成了急救和检查的医生和医护人员一起将小彤的担架送进了救护车内。 “她怎么样?医生?”谢局上前面带焦急的问道。 “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内伤,头部有一处挫伤,腿部可能有一两处轻微骨裂,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道,“主要是吓着了,精神受的刺激比较大……” “那就好,那就好。”谢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的焦急是有理由的,小彤的父亲是他当兵时候的老战友,他们一起入伍、提干、转业进入公安局,要不是六年前的一场追捕行动中老友替他挨了一枪,被打穿了肺页,提前退了下来,如今这局长的位子也轮不着他来坐。因此他一直视小彤如同己出,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这样的事,要是小彤有个好歹,自己如何向老战友交待?想到这里,谢局怒从心头来——面对面前的一众手下,阴沉着脸的谢局发话了,“你们谁是小彤的领导?” “谢局——我……”眼见局长要发怒,心说大事不好的深州市公安局广安路派出所所长应声站了出来。 “梅子林啊梅子林,我让你派人上街巡逻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一个人!还是姑娘家!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你这所长是不想再当了!” “谢局,我——我——”心知闯下大祸的梅所长一头大汗,他当时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不愿意和“爱国群众”起正面冲突,所以决定先派几个警察上街巡逻就行了,偏偏就小彤的那一路出事了。 “够了!我现在宣布梅子林同志因失职停职检查!要是小彤不能复原,看我怎么收拾你!滚!” 梅子林诺诺连声的退下后,谢局的目光重新聚焦到林义哲的身上。 “我说,年轻人,这些人……都是你撞的?”谢局指了指还在地上哀嚎的几个“爱国者”,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饶是他参加警察工作二十年,象这样血腥惨烈的场面,也是头一次见到。 “我没有撞人。”林义哲转头瞥了一眼地面上的死伤者,冷冷地说道,“我撞的,都不是人。” “你——”谢局让林义哲一句话给噎在了那里,他盯了林义哲好一会儿,才把目光重新移到那些还没死的人身上。 “也许你是对的,他们真的不能算是人。”谢局的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刚才小彤的哭叫,他看着三个光着屁股却已经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的家伙,若有所思地说道。 警察们开始处理现场,林义哲走到自己的“丰田”车边,默默的捡起了那个他刚才用来作为武器的奥斯卡小金人像。 这个小金人正是那位在广安路上开日式寿司料理店的朋友送给他的礼物,是用坚硬的合金铸成,十分结实美观,只是现在这个小金人的头已经歪了,一张脸也变形为扁平,沾满了血迹,象是带着一丝发苦的笑容,望着林义哲。 林义哲看着手中的小金人,脸上也露出了差不多的苦笑。 “这几个,估摸着都是死在他手上。谢局,您看……”一个警察小声嘀咕着。 “这人的身手可是够狠啊!看这个,脑浆子都出来了……”另一名警察远远的瞥了一眼林义哲,脸上现出惊悸之色,“戳在丰田上的那个也没救了,整个没了人形。” “带他回局里,别给他戴镯子了,都客气点,别为难他,他毕竟是为了救小彤……”谢局轻声的向几个部下吩咐道,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林义哲的脸, “是!” 吩咐完毕,谢局望了望林义哲手中的小金人,从他的手中拿了过来,交给身边的一位警察,那位警察赶忙取过一个塑料口袋,将小金人装进口袋,将口袋仔细的封好。 “年轻人,和我们走一趟吧。”谢局伸手拍了拍林义哲的肩膀,和气地说道。 “好。”林义哲平静地点了点头,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回到了市局的大会议厅,谢局仍然余怒未熄。 他拿起了桌上的报告看了几眼,又重重的将它们摔在了桌面上,一屁股在首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此时长圆桌旁,已经坐满了各分局的头头脑脑,大家看着谢局满面怒容,都各自用惴惴不安的坐在那里。 在座的人都知道,谢局的妻子早年难产身亡,只留下一个女儿,后来也成了警察,并进了缉毒大队,23岁那年在一次缉毒行动中因公殉职。而这次广安路上发生的女警遭遇“爱国群众”袭击的事件,毫无疑问的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殉职的惨烈往事…… 大家的目光望着谢局,心里都明白,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今天的报告大家都看到了吧?避免冲突的结果就是避免出了人命!”谢局怒气冲冲的说道,“要是尽早干预,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恶**件。所以,现在你们大家都听好了,给我马上清场!马上!” ——————分割线——————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可是谢局……省里的意思是要尊重群众爱国情绪的渲泄啊!”有人小心地提醒他道。 “尊重个屁!你们都给老子动脑子好好想想!要是被扒光衣服的不是我们的女同志,是你们的老婆,女友或者女儿,你们难道还会在这里跟我讲什么省里指示吗?!都打咂抢成这样了,你们还有什么脸面谈尊重!” 与会者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了。 “你们只管按我的命令做!出了事撤的是我的职!和你们无关!大不了老子这个局长不当了!”谢局腾地站了起来,大吼起来,“给我全体出动!马上清场!高音喇叭劝退!不走继续闹事的,统统治安拘留!还用我再教你们吗?!” “是!” 不一会儿,街道上便出现了大批开着防保车的全副武装的防保警察。“爱国群众”很快便作鸟兽散,大批打咂抢的暴徒被抓了起来,街头混乱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由于谢局的果断处置,深州市的局势迅速得到了控制,城市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虽然游荇活动被取缔后各大bbs上骂声依然不断。但是市民的日常生活得到了保障。所以在深州市电视台做的随机采访中,大多数市民对警察局的行动基本予以肯定。谢局也因此受到省里上级单位和市里的通报表扬。 “特讯网新闻:岛城警方抓获多名打咂抢烧者。岛城警方昨日称,在涉日游荇中,极少数不法份子趁机打咂抢烧,扰乱社会秩序,已抓获多名违法犯罪人员。警方呼吁民众遵守法律,理性有序表达爱国热情……” “凤皇网快讯:内地19城市发生反日示葳,日资商店遭损毁。内地周六全面爆发大规模反日示葳,至少有19个城市大批市民响应网上号召上街,其中崇庆、常沙等地人数达到数千人,首都更猛增至二万人以上。部分地方传出民众闯入、破坏日资商店的事件,据日方媒体报道,岛城部分示葳者割破玻璃闯入吉之岛商店,破坏设备和抢掠;芙蓉城有几家便利店、东管有几家日本料理店也遭破坏。” “新闻网9月16日讯。深州警方17日向媒体通报:16日下午,部分群众自发在广安路等地进行抗议活动。期间个别不法份子趁机打砸停靠在路边及过往的日系汽车,导致多部车辆严重受损。之后,又有大批不法份子砸碎街道两旁店铺面门玻璃和损毁两块广告牌,并枞火焚烧。事发后,一执勤女民警及时赶到现场阻止,但遭到不法份子围攻受伤,一遭到打砸之日系车主见状驾车冲撞人群,致使4人死亡,7人不同程度受伤,现该车主已被警方控制,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救治。鉴于游荇中出现的种种问题,深州市警方随后取缔了所有的游荇示葳活动,并在全城范围内抓捕参与打咂抢的不法份子,现在深州市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坐在看守所牢房里的林义哲冷笑着将手中的报纸揉成了一团,扔到了一边。对于媒体这种轻描淡写的报导,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林义哲,有人来看你了。”一位看守所的民警对他说道。 “要是记者,就算了吧。”林义哲苦笑了一声,回答道。 在自己被羁押的这几天里,来访的记者差不多踏平了看守所的门槛。 林义哲抬起了头,隔着铁栅栏的牢门,林义哲看到一个小护士推着一个轮椅走了进来,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外套,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尽管面色显得很是憔悴,但仍然掩饰不住那种令人窒息的美丽。 林义哲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因为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你是……” “你不认识我吗?”姑娘定定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林义哲又看了看她,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真是想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什么?” “你为什么救我?我们不认识,你没有救我的必要。” 林义哲一下子知道了她是谁,不由得淡淡一笑。 坐在轮椅上的姑娘,就是那个他救下的女警察。 当时他光想着救人,加上她受了伤,脸上有血迹,又让散乱的长发遮住了脸,以至于他根本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但在今天,当她晴天雪地般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救下的,竟然是一个一等一的大美女。 “不为什么。不想看你被糟蹋。” “就因为这个?” “因为你很美。要是你不那么漂亮,可能我就没兴趣救你了。” “你——流氓!” 听到他近似于调戏的回答,姑娘的秀眉猛地蹙紧,双眸闪过一丝怒色。 沉默了一阵,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死了四个人,想过后果吗?” “想过,后果是现在你还包得像个粽子样子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后悔吗?” “我为什么要后悔?他们不死就是你死,与其让那群人渣活着继续为祸,不如让你活下来!” 姑娘让林义哲最后的一句话给生生噎在了那里,她有些恼火的看着他,而他则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林义哲当然不想让小彤这么尴尬,“不过,我还不知道我救了谁,只知道别人叫你‘小彤’。能告诉我你的大名么?” 姑娘眼中的怒意渐渐消散了,她定了定神,说道:“我叫赵悦彤。” “哦。难怪那帮警察都管你叫小彤。” 赵悦彤看了林义哲一会儿,问道:“你请律师了吗?” 林义哲摇了摇头。 “你要是觉得有难处,我可以帮你请一个优秀的律师。” “不用了,我不需要律师。” “你——好心当作驴肝肺!算我自作多情,哼!” 赵悦彤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猛地扭过头去,小护士立刻推着轮椅带她离开了这里。 听着走廊里传来的轮椅行走声响,林义哲露出了一个微微发苦的笑容。 他当然明白她的好意,但他也知道,如今的自己,是否有律师辩护,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何况,他本人的口才和对法律以及本国司法制度的深刻了解,并不比那些专业的律师差多少。 想到刚才让自己生生气走了的姑娘,林义哲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那个家伙!” 回到病床上的赵悦彤抬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前不知怎么,又浮现出了林义哲的面容。 还有那双黑亮的、平和温柔之中略显桀骜的眼睛。 自从警校毕业后参加工作以来,她的身边一直不乏形形色色的追求者,当中也有不少人很优秀。可不知怎么,她总感觉他们的身上缺少了些什么。 而这个将自己从暴徒手中救下的男人,身上隐约有着她内心一直渴望的东西。 赵悦彤闭上了双眼,努力不去想他,但此时这个男人的形象已经填满了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想起他将要面临的命运,她的心又禁不住一阵紧缩。 这些天,她想的最多的,是如何保住这个人的性命。 她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如何将自己从那么多的暴徒手中拯救出来的。 她现在还记得,报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和报导。 她简直不敢想,他为了救自己,竟然会这么拼命。 刚刚的会面,自己被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激怒,愤然离去,但却是她永远铭记刻于心的经历。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这些天,她一直怀着一种忐忑与忧愁的心情,期待着和自己的救命恩人的会面,她想象着这会是一次与往常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会面。头天晚上她几乎一夜未眠,想着和他见面要说些什么。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场面。 想到他竟然不要律师为自己辩护,她不由得又感到一阵气恼。 她当然也知道,处在林义哲现在的这种情况,有无辩护律师已经不重要了。 她很快便忘记了这些不快,专心的为他打算起来。 即便头一次见面林义哲给足了赵悦彤一肚子气,但是第二天赵悦彤还是又去了拘留所要求探望她的这位救命恩人,这一次林义哲没再留给她一副戏谑的表情。因为头一天晚上他也几乎一夜未眠,赵悦彤留给他的印象同样深刻。他想知道,是什么使得这个如此靓丽的警花有如此巨大的勇气面对危险的暴徒毅然挺身而出履行职责。 “你只有一个人,面对的是一群禽兽,你不害怕?”在一阵尴尬的对视后林义哲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没想那么多,维护城市的安定是我的职责,也可能骨子里有祖上留下来的习惯。” “你的祖上?”林义哲一下子来了兴趣。 “是的,你知道赵尔丰吗?” “赵尔丰?我当然知道——” 长期以来,不管是教科书还是影视作品媒体,一提到赵尔丰这位晚清名臣,总是贴上“刽子手”、“屠夫”之类的标签。 ——————分割线—————— 新书冲榜中!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八章 “金牌律师” 熟知历史的林义哲知道,赵尔丰并不是象历史教科书和一些影视文学作品中所描绘的那样狰狞凶恶,事实上,他在川滇边境地区实行改土归流,废除土司制度和寺庙特权等措施,密切了川边藏区与内地的联系,1908年任驻藏大臣,屡败受英国操纵的叛军,他也许是个“屠夫”,但是他用雷霆手段挫败了“藏裂份子”妄图让雪域卫藏这块国土“**”的企图,客观上维护了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要不是这个“屠夫”,恐怕雪域卫藏早就成了“雪域卫藏喇嘛国”了。 当媒体人提到赵尔丰往往都语带讥讽、称其螳臂挡车逆历史潮流而动的时候,林义哲却一直对这个被称为“屠夫”的人保有着几分尊重。 至少他守住了他最后的底限,没有当逃兵,更没有成为乱臣贼子。当“辛亥格命”爆发时,面对狂暴的“格命党”,身为泗川总督的赵尔丰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坚决的抵抗,督标卫队为保护他全部战死,最后就剩一个他先前平定西康藏民暴乱过程中收养的藏族小女孩举枪向不断涌入总督府的格命党射击!最终和赵尔丰一同殉难! “我属于赵家长房赵尔震一族,国难当头不得退缩分毫,是我们赵家的家训。从太平天国运动到抗美援朝,我们赵家为国捐躯的就有上百人。” “我明白了——”林义哲对眼前这个头上缠着纱布的女孩肃然起敬。这是一个家族一代代传承下来、渗透进骨髓里的气质,这就是——担当! 此时的林义哲,不由得为那天对她的言语调戏感到有一丝后悔。 赵悦彤敏锐地捕捉到了林义哲脸上表情的变化,她冲他一笑,调侃起他来:“知道就行了,表情不用这么夸张吧?” “你这一笑,我真的有满室生辉的感觉……”林义哲被她这率真自然的笑容小小了震了一下。 “是吗?”女为悦己者容,赵悦彤这样的警花也不例外,她听到他的夸赞,表面上仍然保持着矜持,但心里却很开心,“听族里的老人讲,说我长得特别象族里老照片上的一位皇帝的妃子呢。” “保不准你就是那位妃子转世重生的呢。”林义哲听她这么一讲,也笑了起来。 “也许吧。我看过相片,真的很像。” “那你在梦里应该依稀能梦见那位妃子的一些点滴的。” “那倒没有……其实当妃子有什么好,我宁愿平平淡淡的和心爱的人一起共度一生,也好过做黄金笼子里的鸟儿。” “说的也是,你需要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相濡以沫。” “如果仅仅是相濡以沫对我而言并不是最理想的状态,符合‘相濡以沫’的好男人很多,但是这个时代敢于担当的男人却已很难见到了。” “哟,这要求可不低啊,难怪那么多追求者可你似乎还没看上谁呢——” 赵悦彤走后,林义哲心情不错,今天的谈话气氛很轻松,和前一天大相径庭,林义哲对这个叫赵悦彤的女警官有了新的认识,也许我多年来苦苦寻觅的完美佳人就是她啊——从这一天起,林义哲潜意识里首次有了娶赵悦彤为妻的想法,尽管这想法在他看来不太现实。 三天后,林义哲得知有一个“老熟人”来探望他,当他进入探监室等候的时候,门外就想起了一个让他熟悉但是听起来却不怎么亲切的声音: “喂,宝贝?呵呵……才一天没联系而已……今天下线后想去哪里吃饭?……ok,noproblem……好的,你穿什么都好看,陪你去就是了。嗯,我也爱你,bye~~”随着这个声音,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探监室。 “嚯——程尔伟,还真是你。” “怎么?很意外么?”程尔伟大咧咧的在林义哲面前座下,斜着眼瞟了林义哲一眼,“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是没想到。”林义哲淡淡的说道,“你是一贯无利不起早的,找我有什么事?” “嘿!你不要诋毁我人品啊我告诉你,小心我告你诽谤。”程尔伟煞有介事的用另一只手打开了手中的鳄鱼皮包,说道。 “你还有人品。”林义哲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 “你小子都这样了还不忘得瑟,我这次可是来帮你的,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程尔伟扶了扶眼镜,说道,“要不是看在是老同学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呢。” “我也没打算用你管。”林义哲冷笑了一声,“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总想着弥补年轻时的‘遗憾’,打叶晓丹(林义哲和程尔伟初中班上的女同学)的主意。” “我操!你成心给我添堵是不是?上次聚会要不是你多管闲事,一句话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早得手了,这笔账老子还没和你算呢!”听了林义哲的话,程尔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同时又充满着对林义哲狗拿耗子的不忿。 “我是可怜她,怕她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她的一念之差,毁在你手上。”林义哲不客气的说道。 “得得得,老子今天来不想和你扯这些,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程尔伟悻悻地看了林义哲一眼,岔开了话题,“哥们这次是专为你的事来的。” “难得。”林义哲笑着打了个哈哈,静候他的下文。 “你小子没辩护律师吧?我估计也没有,就你这案子,哪个敢接啊,恐怕也就是我来接了。”程尔伟连珠炮似的不停的说道,“知道吗?为了你我可是推了好几个案子的。” “哟——那可是难为你了。”林义哲仍然不动声色的说道。 “看在多年老同学的份上,我就不收你代理费了。”程尔伟看着林义哲,一本正经的说道,“就管你要样东西,怎么样?够意思吧?” 听到他的话,林义哲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感激之色,原来揶揄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没有说话,而是紧盯着程尔伟的眼睛,象是要把他一下子看穿。 “你看你,我也不是管你要什么金银财宝,你至于这样吗?”程尔伟让林义哲看得有些心里发毛,掩饰似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林义哲沉声问道。 “我跟你说,那东西也就你当个宝,搁我这儿我都嫌没地场儿摆,难看死了……” “你想要什么?” “再说了,那玩意儿真的假的难说呢,……这回我还得现找专家鉴定……” “你到底想要什么?” 程尔伟看到林义哲已经变了脸色,知道再兜圈子也没有用,往椅子上一靠,看着林义哲说道:“那件红山玉猪龙。” “我就知道你还是忘不了那物件。” “你知道我对古玩文物什么的不感兴趣,我是帮朋友个忙,他想这东西快想疯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免费帮我打官司的。”林义哲冷笑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舍命不舍财了。我打听过了,那玩意儿上拍的话,有个二三百万就下来了,不值什么大钱。再说我这朋友不是为了钱,就是喜欢这东西。”程尔伟将脸凑近了林义哲,眼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芒,“有他帮忙,到时候只要你认罪,判个死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至少能保住你一条命不是吗。怎么样?很划算的买卖啊——” “哈哈哈——”林义哲仰天长笑了几声,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吓了程尔伟一跳。 林义哲停住笑声,转过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看守所警察,平静地说道:“警察同志,麻烦你帮我把我的那件玉石项链拿来好吗?” 警察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林义哲,转身去了桌子旁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位民警将一个透明塑料袋送了过来。 程尔伟一眼便看到塑料袋里装着的那块黄绿色中带有黑色斑点的古玉,不由得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警察注意从同事手中接过塑料袋看了一眼,他注意到了程尔伟那异样的目光,不由得十分奇怪。 在林义哲刚进看守所时,他按照规定把这块系有古玉的项链从林义哲身上收走单独保管,当时他只是觉得这块古玉造型很怪,既象一只小猴子,又象一只小猪,根本没有在意,但他现在从程尔伟的目光中,觉察出来了这块古玉的非同寻常。 “你要的是这个?”林义哲接过项链,在手中把玩着作为项链坠的玉猪龙,看到玉猪龙的表面泛起的因常年佩带盘玩生成的特有的宝光,程尔伟的眼光变得愈发贪婪。 “你也真是……几百万的国宝级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挂在脖子上……”程尔伟咽了一下口水,哑着嗓子说道,目光一刻也没离开林义哲的手。 听到程尔伟说出林义哲手中的东西的真正价值,看守所的警察头上渗出了汗珠。 林义哲挑逗式的把这条项链在程尔伟面前晃了两下,“你想要啊?做梦!” ——————分割线—————— 收藏惨淡啊!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谢谢大家! 第九章 信物玉猪龙 “瞧瞧瞧——你这个人啊,叫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多年了,还他妈这么轴!我这可是完全是为了救你,你别不识好歹!”程尔伟故作轻松的重新坐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犯了众怒!为一个已经成了破鞋的小娘们,四条人命,你傻不傻啊!” “你丫有种就再给我说一遍!”林义哲怒瞪着程尔伟,一双眼睛象要喷出火来。“老子告诉你,那些渣滓死有余辜!老子是撞死他们了,就冲他们干的那些禽兽不如的勾当,他们就都该死!事情是我做的,我不后悔!那姑娘是在尽自己的责任,你个拿搞别人的‘破鞋’当成就感的浑蛋有什么资格管她叫‘破鞋’?”由于极度的愤怒,林义哲的此时活像一头狂怒的狮子,“至于那物件,我就是砸了它,也绝不会让你这个人渣得到一片渣滓!” 林义哲说着,猛地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项链,作势向地上砸去。 看到林义哲的动作,程尔伟一时间目瞪口呆,两个看守所警察也傻在了那里,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门口直冲了过来,死死的攥住了林义哲的手腕。 看到林义哲目眦欲裂的样子,程尔伟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此时林义哲的手臂还在高高的举着,想要往地下摔,两个看守所警察这才看到,阻止林义哲的,竟然是谢局,他们的顶头上司——深州市公安局长! 谢局拼命的握住了林义哲的胳膊和手腕,不让他这么做,可林义哲的力气出奇的大,谢局一时竟然无法将玉猪龙从他的手中夺下来。 “住手!这是国宝!破坏国宝是犯罪!林义哲你疯了吗?” “反正就是个死!不在乎多这么一条!” “年轻人!冷静!你给我冷静!听见没有!” 林义哲的手臂慢慢的放松了下来,谢局从他的手中将玉猪龙项链拿开,程尔伟看到林义哲那圆睁的双眼,禁不住在地上惊恐的向后退去。 “你还不快滚!再在这呆下去没人能保得了你,国宝要是真碎了,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干系?”谢局向程尔伟瞪了一眼,下了逐客令。 瘫在椅子上的程尔伟从恐惧中清醒过来,“姓林的,你给我等着!老子不弄死你,就他奶奶的跟你姓!”,然后狼狈地逃出了探视室。 看着程尔伟的身影从眼前消失,林义哲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谢局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来到了林义哲的面前,“年纪轻轻的,脾气可是够大的啊!国宝级文物,说摔就摔哈。” “我就是吓吓那家伙,你以为我真舍得啊。”林义哲笑了笑,说道。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谢局不由得又是一愣,两名警察也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你小子还真敢演!”谢局有些恼火地看了看手中的玉猪龙,“老子心脏病差点被你吓出来!” 林义哲冲谢局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不过,刚才那个家伙,说的话确实欠揍,”谢局看了看门口,说道,“我要不是局长,他早趴在我脚下了。” 听了谢局的话,林义哲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这玉猪龙是国宝级文物,我不会允许再有类似刚才的事情发生。”谢局扬了扬手中的玉猪龙项链,“东西我先替你收着。” 林义哲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谢局的眼睛。 “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宝贝的。东西还是会放回保存你个人物品的保险柜里的。你想要的时候,我会亲自来拿给你。”谢局像是猜出了林义哲心里的想法,说道。 “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和小彤的爸爸是老战友、老同事,那天要不是你出手救了小彤,我还真的没脸去见她爸爸了。年轻人,我不如你啊——”谢局转向还没回过神来的两位小警察,“送他回去。” “是!谢局——” 看守所发生的一切很快通过谢局传到了赵悦彤的耳朵里,大为震惊的赵悦彤在第二天又一次来到看守所,这半个多月内的十多次接触,林义哲的形象在她心中早已挥之不去了。 “你们慢慢聊,有事可以叫我。”谢局冲赵悦彤挤了挤眼,出了探监室,顺手带上了门。 “你没事吧?”赵悦彤问道。 林义哲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她一脸关切之色的望向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我没事。” “昨天发生的事谢叔都跟我说了。”赵悦彤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只是不想让那个渣滓向你身上泼脏水。” “你真那么在乎我?”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你——”赵悦彤再次语塞,不过这次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感动。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赵悦彤期待着林义哲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定定地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时间就那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探监室的门被打开,谢局走了进来,“时间到了,小彤,我们该回去了。” “知道了谢叔。”,赵悦彤应着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快走出探监室的时候突然回身大声向林义哲发问:“难道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小彤,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林义哲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林义哲这句话一出口,不仅赵悦彤惊呆,谢局和负责看守林义哲的两个小警察以及照顾赵悦彤的小护士全都呆立当场,作声不得。 赵悦彤秀眉微蹙,她紧盯着林义哲,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但她很快便从他的眼神中发觉,他好象并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吗?”她盯着他。 “我没有开玩笑。”林义哲摸索着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面对着赵悦彤,单膝跪了下来。 赵悦彤一双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在林义哲的手中,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戒指。 看到林义哲手中的戒指,负责看守林义哲的两位小警察的脸上除了震惊之外,甚至有些惊恐。 因为林义哲属于重案犯,在进看守所之后,警察们已经对他进行了严格的搜身,将他身上的一切金属物件、尖锐的和带有棱角的物品诸如瑞士军刀、钥匙串、硬币和领带夹一类的东西都统统搜走了。 之所以看守所内有如此严格的规定,是为了防止犯人在羁押期间利用尖锐和带有棱角的器物自杀或自残。 可是现在,林义哲竟然凭空的变出了一枚金戒指出来,怎么能不让他们大惊失色呢? 一名看守所警察刚想上前,林义哲转头看了他一眼,象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平静地说道:“别担心,这是用糖的包装纸折的。” 听了林义哲的解释,小警察们不由得一呆,想起了林义哲刚进来时,衣袋里确实揣着几块巧克力糖。他们仔细地看了林义哲手中的这枚造型精美金光闪闪的戒指好一会儿,才松了一口气。 赵悦彤开心地笑了起来,但笑容里却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你怎么知道我能戴……” “我的眼睛可不是玻璃珠子。你手指额粗细,我看得出来——” “你……”赵悦彤用手轻轻掩住了嘴巴,眼中有微弱的晶光闪动。 “小彤,嫁给我,你愿意的话,就点点头,不愿意你就摇摇头。” 赵悦彤怔怔地看着林义哲,几秒钟之后,她先是象要摇头的样子,但紧接着便重重的点了两下,泪水跟着便夺眶而出。 “我愿意……我愿意……” 赵家的骨血让她无所畏惧,但是那天的惨痛经历让赵悦彤突然发觉自己的脆弱和无助,在她的身心将要被摧残的时候,是这个人挺身而出保全了她的名誉和清白,让她觉得,她内心深处期盼了多年的依靠,就是眼前的这个和“死囚”无异的男人。 赵悦彤伸出了右手,林义哲会意,起身准备将那枚“戒指”往赵悦彤的无名指上套。 一旁的谢局看着他们俩,嘴角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象是想起了什么,干咳了一声,指着林义哲手里的“戒指”,问道:“你准备给小彤戴这个?” “当然不能只戴这个。”林义哲微微一笑,对赵悦彤说道,“小彤,我不能让这样一枚戒指陪伴你一生。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他说着,转向了谢局,“谢叔叔,请您把我请您保管的那件宝贝拿出来吧。” 谢局意味深长地看了林义哲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个小盒子回来了,并将小盒子交给了林义哲。 当林义哲从小盒子里取出玉猪龙的时候,除了林义哲和谢局外的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作为在历史教科书里出现过n次的文物,没几个人不知道它的价值。 “不好意思,没有钻戒,只有这个拿得出手了。”林义哲一边说着,一边将玉猪龙项链给赵悦彤戴好。 赵悦彤猛地抱住了林义哲,将脸贴伏在他的胸口,一任泪水横流。 ——————分割线—————— 努力更新中!求大家更多的支持!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十章 “林义哲现象” “彤彤,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小彤,你可得想好了啊!……” “小彤,你可千万想好了……” 赵悦彤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结婚证,轻抚着颈下衣服内的玉猪龙项链,回想起这些天从看守所到民政局之间的经历,耳边又响起了那些关切的声音。 在最后给结婚证上加盖钢印的那一刻,自己在民政局的同窗好友说的那句话,和林义哲的父母,还有自己的父母,以及公安局的领导对自己说的,内容都一样。 现在,她和他,已经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了。 赵悦彤的手指轻抚过大红绸面烫金的结婚证封面,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但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知道,无论如何,他终归难逃一死。 自己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能让他不留下任何遗憾,安心的走。 三个月后,法院。 赵悦彤远远地看着从由法警“护卫”着从法院出来的林义哲,林义哲抬头捕捉到了她关切的目光,冲她露出一个带有胜利意味的安慰笑容。 赵悦彤轻轻点了点头,林义哲随即避开蜂拥而上的记者和照相机的闪光灯,转身上了警车。赵悦彤目送着警车离去,她知道,今天的庭审,林义哲应该是又胜了一局。 不知怎么,那个被告的爷爷佝偻却坚毅的背影又浮现在赵悦彤的脑海里。 那深深的一鞠躬和“姑娘,我代那个禽兽不如的孙子给你谢罪了”的忏悔,深深的烙在了赵悦彤的心里。 赵悦彤记得,就是在这一次的庭审之后,撤诉的足足有十多家。 而正是林义哲的提醒,自己才想起来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 自己受到的伤害,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在此之前,她本来已经心如死灰,一度有过自杀的念头。 而正是林义哲的话,让她那颗万念俱灰的心重新点燃了。 自从出生到现在的25年时间里,赵悦彤根本就没有对谁服输过,也没有被谁征服过。 可是在那一刻,她觉得她彻底的被这个男人征服了。 想起那天他当着谢局的面,在探视室里向自己求婚,她就脸红心跳。 而自己在那天之后,便不顾两家父母的强烈反对,毅然和他办理了结婚手续,并在看守所正式举行了婚礼。 正是在那一场婚礼之后,林义哲便成了引爆媒体的重磅炸弹。 差不多每一天,赵悦彤都能从报纸上看到林义哲的名字。 “保鲷游荇打咂抢案被救女警察嫁给救人者:婚礼在看守所进行,公安局长为证婚人” “保鲷游荇打咂抢案一审:被告林义哲怒斥愤青借爱国之名打咂抢,鼓励受害者保卫自己合法权益” “林义哲案一审:四原告撤诉。七旬老翁当庭掌掴儿子,怒骂亲生孙子为禽兽” “林义哲案一审结束:被救女警当庭指证施暴者,原告一夜之间成被告” “被侵犯女警起诉施暴者家属。公安局:多名犯罪嫌疑人已经逮捕,将另案处理” “林义哲案一审续:日系车主驾车游荇,打出‘向林义哲学习’横幅” “寿司店主雇十余壮汉护卫店面,称见打咂抢者绝不手软” “林义哲现象:寿司店服务员扭送打咂抢者到公安局” “林义哲现象:岛城国际车展遇游荇,打咂抢者欲强暴女车模,保安奋起反击,扭送至公安局10余人” “保鲷游荇暴力事件升级:专家呼吁双方理性” 赵悦彤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父母没有吃饭,而是摆了一桌子的菜在等自己。 看到父母望向自己那忧虑关切的目光,丝毫没有胃口的赵悦彤还是强逼着自己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看到女儿的动作,妈妈很是高兴,立刻招呼老赵一起吃饭,并顺手打开了电视。 此时,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节目。 “林义哲案二审:法庭认定林义哲见义勇为,原告家属大闹法庭被拘……” “认定是见义勇为了,太好了!”母亲高兴的说道。 “本来就是见义勇为!见到犯罪行为去制止,就是见义勇为!”赵爸爸瞪了赵妈妈一眼,似乎是埋怨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些,“只不过是他见义勇为采取的措施有些失当,造成了严重后果!但见义勇为是不能否定的!” “是是是。”母亲会过意来,赶紧用遥控器换了一个台,但没想到又是关于林义哲案子的节目,母亲怕女儿伤心,又赶紧换台,直到换到“东方卫视”时,看到是“东方直播间”节目,才停了下来。 心事重重的赵悦彤并没有看电视,而是默默的吃着饭,对刚才电视台播的关于林义哲的节目的内容恍若未闻,因为对于林义哲案子的进展,没有谁比她知道得更清楚的了。 此时电视里,东方直播间“‘林义哲现象’大讨论:理**国和理性维权”的节目主持人正在向身穿着空军大校军服的国内著名“鹰派”人物戴煦发问。 “戴大校,您怎么看待林义哲的行为?” 听到主持人的这句话,正在吃饭的赵悦彤抬起了头。 “我个人认为,法庭认定林义哲开车撞人是见义勇为是绝对错误的。”戴煦面色严肃的回答道,“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见到犯罪行为的发生,完全可以选择呼救,或者报警,为什么非要采取开车撞人那样极端的手段呢?开车撞人,而且把人撞死,本身就是严重的犯罪行为!更何况人群中还有那么多的爱国群众!而且深州市警方的作法也非常过分,怎么能因为一次暴力事件就取缔爱国游荇示葳活动?下达这种命令的人,简直就是汉奸!” 戴煦的话音刚落,嘉宾席上的一位身穿旗袍的中年妇女猛地站起身来,大声的质问起戴煦来,赵悦彤认出来她是著名的女作家陈兰。 “我想请问戴大校,你会不会很从容不迫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老婆女儿被这些‘爱国者’强暴,同时还十分淡定的拨打电话报警,然后再淡定的等警察的到来?” 陈兰的话在观众席引起了阵阵叫好声,而戴煦则脸涨得通红的坐在那里,憋了半天,才说道:“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军人出身的赵爸爸猛地把手中筷子往桌面上一拍,“懦夫!孬种!” 赵悦彤的脸色显得有些发白,她恍惚的目光离开了电视,继续默不作声的吃起饭来。 “……女人反抗强暴实际捍卫的是隐藏在她身后的某个男人的权益!女人的生命,难道比男人的性专属权卑贱吗?”陈兰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有如杜鹃啼血,“而一个不顾一切去救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现在却要面临死刑的判决,你觉得这对那个受害的女人公平吗?!” “我没法和你这样的人辩论!”戴煦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这时观众席上一个愤怒的姑娘突然站了起来,猛地脱下了高跟鞋,向嘉宾席上的戴煦扔去,戴煦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中了额头,登时“哎哟”一声向后摔倒。 那个丢高跟鞋的姑娘对戴煦嘶声尖叫道:“姓戴的!别让我遇见你!遇见还砸——” 有人扶起了戴煦,此时戴煦的额头鲜血直流,浑身哆嗦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主持人赶紧上前掏出了手帕,帮他按住了伤处。 和丢高跟鞋的姑娘一道的几个女孩还要上前,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台上台下一时间乱成一团。 母亲赶紧换了台,又偷眼望了望正在吃饭的女儿。 “……现在网上有这样一项调查:如果你的女友被身陷类似境况,你会不会挺身相救?最后基本所有的女生都希望自己的男友能这样做,但是我们看,男方的选择就不那么集中了:只有不到50%的选择‘会’,有的选报警,有的选叫别人帮忙……” “……‘林义哲现象’现在已经成了热门讨论话题。据统计,甚至离婚率也因此有小幅度的提升,因为丈夫不敢说直接开车撞人救老婆。这位离婚的女网友在接受采访时就气愤的说:那样的时候都不敢挺身而出,你对他还能指望什么?” 赵悦彤听到这里,想起了林义哲,心中一阵刺痛。她不想让父母担心自己,匆匆的吃完了饭,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父母小声的谈论声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不是定了是见义勇为吗?那就应该不会判死刑了吧……” “见义勇为是认定了,可不见得能保住命啊!唉!” “这怎么说呢?” “见到犯罪行为的制止,这是符合见义勇为的性质的,所以法庭认定这孩子的行为是见义勇为。撞人是见义勇为采取措施不当,造成了多人伤亡的严重后果。但是这个责任最高判罚是20年以下,可是你想啊!被撞死的那些人的家属能答应吗?” “不答应又怎么样?法律在那儿摆着呢!凭什么非得我女婿给他们生的那些个畜生偿命?” “这里面是要考虑社会影响的!毕竟是四条人命,这事是明摆着的啊!” ——————分割线—————— 大家用收藏和推荐淹死我吧! 第十一章 刑场送别 “唉!说起来,那孩子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不顾一切去救小彤,打着灯笼都难找……真要这么走了,小彤可怎么办啊……” 父母重重的叹息声如同重锤般敲击着赵悦彤的心,伏在床上的赵悦彤再也忍受不住,泪水刹那间涌出了眼眶。 一个月后,法庭现场。 “被告人林义哲,你还有什么要陈述的吗?” 林义哲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审判席上人等微微点头致意,又缓缓的扫视了一下合议庭和旁听席,“谢谢大家,现在我很轻松,因为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都是个解脱。我很清楚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到此时此刻,我依旧不会对我当时的所作所为有半点后悔。那个姑娘——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明知道出勤的危险、甚至会受辱乃至丧命,可是她依然义无返顾的出勤了!她是一个普通的人民警察,这是她的职责、这是她的担当。为了救下这个勇于担当的人,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的担当!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也是我该承受的担当,我无怨无悔。我将担当起我的罪责,并为此付出该付出的代价。这是命——”顿了顿,林义哲的眼睛里忽然闪出了逼人的英气,“可是你们在座的各位是否也都有担当的勇气呢?我想你们不会有,你们只会把自己的行为归结到所谓的‘爱国热情’上,爱国是无罪的,真的无罪吗?爱国不能以剥夺他人的权益为代价,因此侵犯他人合法权益的爱国也是犯罪,也需要有为过度的‘爱国’引发的恶果承担责任的勇气,这种担当你们有么?你们没有!所以我可怜你们——我不在乎你们的声讨、不计较你们的诅咒、也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因为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承担了我该承担的代价,仅此而已——我的账已经算完了,你们的账我妻子会慢慢跟你们算。我的话完了,谢谢。” 林义哲自由陈述完毕,法庭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林义哲转头看了看原告席,刚好和程尔伟的目光碰了个正着。程尔伟似乎有些惧怕林义哲,匆忙将头转到了一边。 “程尔伟,程律师。我恭喜你,你这金牌律师这次又可以声名远扬,可以用我来为你赢得更多炫耀的资本,袁虹和金湘莹(程尔伟的同学兼情人,皆为有夫之妇)也一定会为有你这么个‘老公’而感到骄傲。说不定今后叶晓丹也会高看你一眼,你还有的是机会,作为老同学,我预祝你成功。” 听了林义哲的话,程尔伟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他转过头恶狠狠的盯林义哲,林义哲却已不再看他。 如同程尔伟向他的代理人——那些被林义哲开车撞死的暴徒家属保证的那样,林义哲得到的是死刑判决。林义哲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他并没有要求上诉,而是提出了注射死刑的请求。 虽然林义哲被判了死刑,但程尔伟却没有丝毫获得胜利的快感,他象个犯人似的避开了记者的采访,急匆匆的离开了法庭。 当程尔伟夹着公文包走出法庭的时候,猛然看见一位白发老者站在远处注视着他,让他顿时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老人的目光犹如法医在看一具尸体,而程尔伟觉得此时自己就像是那具尸体。 程尔伟认出来了,这位老人是他在法学院时的老师,有深州市第一状师之称的贺正东! 老人看着程尔伟,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推了推眼镜,飘然离去。 当年,报纸便报导著名律师贺正东宣布免费为赵悦彤代理人身伤害官司。“为了正义,也为了孽徒赎罪”,并且宣布,自己将不会再有一个叫程尔伟的学生,若程尔伟再以其学生的名义行律师资格,将视为侵权,追究法律责任。 七日后,傍晚,深州市公安医院。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变得暗淡起来,而就在这时,一辆辆日系车从四百八方汇聚而来,停在了医院的入口两旁。 早就在医院门口布置的警察们见状,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因为就在这一段时间里,因为那场“日系车主救女警撞死人”事件引发的一系列“群体**件”,已经让警察们感到有些疲于应付。 而今天晚上,是林义哲——这位引领了最近一段时间舆论和媒体关注的当事人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和警察们事先预料的集会抗议不同,这些日系车主将自己的车整整齐齐的停了两排,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下车,他们当中,有男人,女人,还有小孩,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托着一个精致小巧的小烛台。 没有激烈的抗议,没有高呼的口号,没有满天飞的矿泉水瓶,这一次,是无声的送别。 看到这样的一幕,一些警察松了一口气,但他们还是没敢完全放松,而是按照事先的预案,举起手中的钢化玻璃盾牌,排成了警戒线。 不一会儿,一辆囚车在几辆警车的护卫下开进了医院,警察们更加紧张了,在囚车开进医院之后,两排警察便开始收缩警戒线,横在了医院的大门口处。 前来给林义哲送行的人们默默的来到医院的大门前,将各自手中的烛台放在了地上,摆成了“一路走好”四个大字的造型。 正在这时,伴随着阵阵“枪毙杀人犯!”“死有余辜!”的口号,十几个愤青兴趣着写有“大快人心”“死有余辜”的横幅出现在了医院远处的十字路口 这些人正要走过街区,前往医院门口进行抗议,可他们还没有接近医院,大群的警察便冲了过去,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所有的愤青无一例外的全给按倒在了街上铐了起来。 几辆警车随即开了过来,警察们粗暴地将一个个愤青从地上拖起来,塞进了警车里。 “你们干什么……”一个愤青挣扎着叫喊起来。 “他娘的少废话!老实点!”一个警察的一记暗棍立刻让他闭上了嘴巴。 公安医院,候诊大厅。 这里原本是病人家属等候做手术的病人出来的地方,现在却成为了候刑室,作为被执行注射式死刑的犯人和家属做最后道别的地方。 赵悦彤早早的便等候在了这里。 今天的她,特意穿上了笔挺的警服,但却并没有戴警帽,而是任由自己的柔长秀发披散在肩头。 因为他说过,他喜欢看她长发披肩的样子。 她的手中拎着一个不锈钢的保温桶,她坐在椅子上,目光一直在走廊间逡巡。 不一会儿,在几名法警的簇拥下,林义哲的身影出现了。 此时的林义哲,手上戴着一副带有粗长的铁链的大号手铐,脚上也拖动着一副足有小臂粗的铁镣,不同于以往的死刑犯的是,林义哲的手铐和脚镣外边都裹有一层厚厚的毛线外套,因而走路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看到林义哲出现,赵悦彤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迎了上来。 林义哲看到了在大厅里等候自己的赵悦彤,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脚下的铁链伴随着他的动作,发现阵阵沉闷的声响。 赵悦彤拉着林义哲,让他坐了下来,默默的打开了保温饭盒的搭扣,打开了最上层饭盒的盖子,里面盛着的是绛红色的酱牛肉,上面点缀着细碎的绿色葱花;赵悦彤将这层饭盒取下放在桌上,林义哲接下来看到第二层饭盒里盛着的是闪着晶莹油光的蚝油生菜;接下来是浓浓的煲老鸭汤,一看这汤水的颜色,就知道是煲了一整晚的结果;最底层的饭盒里装着满满的白米饭,与众不同的是白米饭中点缀着点点金黄色的小米,显得勾人食欲。 林义哲望着摆在面前的二菜一汤,显得有些惊讶,竟然没有马上动筷子。 这些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全是林义哲最爱吃的。 林义哲惊讶的是,他爱吃的只有他母亲知道,赵悦彤是怎么知道的? “趁热吃吧。”赵悦彤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 “爸妈那里以后有我,你放心吧。” 林义哲听到这句话,顿时明白了过来,赵悦彤一定是去过自己家了,不然是不可能知道他爱吃什么的。 正当林义哲举起了筷子,准备开吃的时候,赵悦彤却突然转向一旁的看守所所长,说道:“希望给我丈夫充分的时间吃完这最后一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这……谢局,您看……”看守所长猝不及防之下,脸色显得有些尴尬,他不敢自己做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谢局。 谢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带着看守所长和法警们退出了大厅。 林义哲一口菜一口饭吃得不紧不慢,好象是在细细的品尝着赵悦彤给他做的这第一顿也是最后一顿饭的滋味。很快,装饭盛菜的三个饭盒变得空空荡荡了。 “事到如今,你可曾有过后悔?” 看到林义哲吃完饭,放下了筷子,端起了汤碗,赵悦彤忽然问道。 “傻瓜,为了你,没什么后悔的。”林义哲笑了。 ——————我是分割线——————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十二章 陈家孙少爷的诞生 赵悦彤也笑了,林义哲端过汤碗,稍稍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将里面的老鸭汤喝完。随后他放下汤碗,惬意地打了个饱嗝。 “真鲜呐,小彤的手艺快赶上妈的了。”林义哲笑着起身,开始召唤外面的警察,“我吃完了,可以开始了。” 赵悦彤目送着林义哲被警察们带走,至始至终,林义哲都是在对着她笑,但在这时候,赵悦彤望着林义哲那孤独的背影,泪水开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此时的她似乎感觉有些难受,竟然象是虚脱了一般,她扶着墙壁站了一会儿,便跟了出去。 出了大门,小护士上前来扶住了摇摇欲倒的她。此时她的脸色白得吓人,剪水双瞳也失去了光彩。 ※※※※※※※※※※※※※※※※※※※※※ 当昏厥过去的赵悦彤醒来时,看到的是谢局和同事们关切的目光。 赵悦彤默默地望着大家,谢局看到那双令无数人倾倒的剪水双瞳此时却如同黑洞一般幽暗,心里不由得一痛。 谢局上前,将一张纸放在了赵悦彤面前。 那是一张死刑犯的尸体认领单。 赵悦彤抬起失神的双眸,看着谢局,谢局难过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谢局取出一支笔递给了赵悦彤,虽然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但他却象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完成。 赵悦彤接过谢局递过来的一支笔,看了看尸体认领单,在“家属”一栏上签下了“妻赵悦彤”几个字。 她写完后,手一松,笔轻轻的从她的手中滑落,她轻抚着胸口的玉猪龙项链,泪水再次流淌了下来。 ※※※※※※※※※※※※※※※※※※※※※ 林义哲已经不可能知道,赵悦彤在他死后继续从事警察的工作,并以他妻子的身份搬入林家,照顾他父母的晚年生活,她终生未再嫁。 林义哲下葬当天,千余名日系车车主自发的前来见证下葬的全过程,他们认为他们在为一位挺身而出教会他们保卫自己合法财产的英雄送别。 林义哲下葬后七天之内,深州警方逮捕了两百余名包括所有林义哲案原告在内参与打咂抢的游荇份子,不少人之前有过案底,警方表示对打咂抢份子绝不姑息,一定从重从严加以打击,还市民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并欢迎市民举报打咂抢等闹事行为。 那个行刑的医生在林义哲下葬后因受不了刺激在三天后辞职,并开始撰写忏悔录性质的文学作品《我是杀人犯》,出版后连续三年成为年最佳度畅销书,他将该书全部版税所得人民币四十万元以匿名的方式全部送给了林义哲的父母,并由两位老人转捐给了一位白血病患儿。 程尔伟的妻子提出了离婚,女儿从此拒绝叫他爸爸,“我爸爸已经死了!”面对记者的话筒,小姑娘坚定的说道。往常和他抵死缠绵的情人们现在避他如同避瘟疫,他失去了一切,关掉了律师事务所。某天晚上,在一间旅馆里,他遇到一伙人的袭击,部分器官遭到电击,从此不举,以后便不知所终。 ※※※※※※※※※※※※※※※※※※※※※ 林义哲魂穿晚清的同一天,在千里之外的大英帝国首都伦敦,对一个华商家族来说,也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日子。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朝阳宁静地照耀着透出黄褐色的树丛和静静的黑色田野,这里十分幽静,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带来了一种在闹闹嚷嚷的伦敦市区所不曾有的清宁。一座古朴的庄园座落在一座小山的一侧,在它的附近还有一座教堂。 这是一座典型的英式庄园。英国的贵族们向往乡间清新的空气和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他们投资在城市附近的村镇中构筑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这座庄园的主要建筑是一幢二层楼的大厦,一进到大厦当中,入口处的门房左侧是一间书房,右侧是餐厅,进入宽敞的正厅,左侧是一间大图书室,右侧是主楼梯,此外还有装饰豪华的高级会客厅、音乐厅和考究的休息室,显示着主人是一位具有极高修养的绅士。 只是现在这所住宅的主人,并不是英国人,而是一位华人。 在这座庄园中,一干人等正在里里外外的忙碌着。端着热水毛巾的丫鬟和老妈子们时不时的从一个挂着竹帘的门房里钻进钻出。院子里,一位身着华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拐棍柱子般的杵在院中央一动不动,隔着金丝夹鼻眼镜的一双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那扇被频繁掀起的竹帘。一个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却以老者为圆心做着快速的来回绕圈动作,显得十分焦急。 “鸿儿,别再转悠了,快要当爹的人了,还是如此这般不稳重,成何体统?”老者说话终于受不了中年人的转悠,说话了。他叫陈廷轩,华商陈氏家族的现任族长,也是“日昇昌票号”的灵魂。被他呵斥的中年人是他的独子陈鸿,“日昇昌票号”的现任大掌柜。 与此同时,竹帘的另一边,一位金发碧眼、约摸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正满头大汗的躺在牙床上表情痛苦地使着力气,一群丫鬟的仆妇们围在她的身边手忙脚乱的伺候着。显然,一个小生命将要降临在这世上了。 “少奶奶,再加把劲,就要出来了!看到孩子的头了!再使把劲啊少奶奶!” 早就急得满头油光的稳婆眼见婴儿已然露头,面带兴奋的催促产妇赶紧再接再厉。自从头一天夜里被请进了这座宅院,稳婆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在进屋前老太爷可是发了话的,母子平安重重有赏,若是一方有半点差池,她以后也就不用在伦敦华人区混了。 “哇——、哇——” 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这所宅子里的所有人的神经随之松弛下来,生完孩子,早已精疲力竭的产妇摊在牙床上气喘吁吁,她的全名是萨拉?梅耶?罗特希尔德,大名鼎鼎的罗特希尔德家族成员、内森?梅耶?罗特希尔德的小女儿、陈鸿的妻子,陈家的少奶奶。 如释重负的稳婆换了一副红光满面的笑容掀开竹帘来到陈老太爷和陈少爷面前,“哎哟——老爷少爷大喜啊,少奶奶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孙少爷哭声响得像霹雷,当真是雷公再世啊——” “哈哈哈——”陈廷轩听罢开怀大笑,“此番你功劳不小,少顷去账房领5pound的红包,眼下也近年关了,多有辛苦啊!” “哎哟哟,陈老爷这话说的,这不是应当应分的嘛,老身在此谢谢陈老爷赏啦!”稳婆欢天喜地的谢道。要知道,这时的英镑的购买力比起银子来要大得多,5英镑可绝对不是个小数,足够她数月开销了,在这个时代的英国,本土白人工人一年的工资,也不过20英镑而已。 稳婆谢罢,便乐颠颠的跟着一个仆人下去了。 “列祖列宗在上,‘日昇昌’后继有人了。”陈廷轩嘴中喃喃一阵后转脸对早就乐得没了人样的陈鸿吩咐道:“鸿儿,还不吩咐下去,孙少爷降生,全府上下及各处分号所有人等皆赏半年月例,少奶奶房中人等各加赏半年,也不枉这十月来的细心伺候,还愣着作甚,赶紧随我去看看孙儿啊!” “谢老爷赏——”此时周围的仆人们欢喜的纷纷向陈廷轩鞠躬行礼,并目送着陈氏父子进入产房。 “麟儿降生,儿媳不辱使命,还请公爹赐名。”(发音是标准的中国官话)此时已经缓过一口气的萨拉此刻也没忘中国夫家的礼数。通晓华人风俗、汉学古今的萨拉还精通汉、犹太、英、法、德、波西米亚、阿拉伯、日、俄、西班牙等十六个国家和地区的语言,还是中西金融“通吃”的经济天才。这些都是令陈家上下心悦诚服的管这位红发犹太女子叫“少奶奶”的原因。而对于一向是“内婚制”的罗特希尔德家族来说,竟然会同华商家族结亲,这当中也是颇耐人寻味的。 一旁,还没从狂喜中回过神来的陈鸿紧紧抓住萨拉此时刚恢复点血色的纤纤玉手,一脸感激的望着她。 陈廷轩稍稍想了想,“我的孙儿当光明磊落、伟岸光正,我看就叫陈伟吧。”说完,陈老爷子变戏法似的手里多出了个拨浪鼓,笑眯眯的向着这个早就睁开一双透着蓝光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的小陈伟逗弄起来,“伟儿,叫爷爷——” 随着拨浪鼓的晃动,蓝黑色的大眼睛不再东张西望,小陈伟的注意力完全聚焦到了陈廷轩手持的拨浪鼓上。 与此同时门外已经响起了鞭炮和爆竹,庆祝陈家孙少爷降生—— 他叫陈伟,是千里之外正守着林义哲的萝莉陈婉的堂弟。从这一天起,林义哲和这个叫陈伟的婴儿的人生轨迹,注定是要交织在一起,去改变整个世界。 ——————分割线—————— 努力更新中!疯狂求收藏推荐点击…… 第十三章 三堂会审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婉便悄悄的起身,体贴的她想要丈夫多睡一会儿,只是她并不知道,在那里闭着眼睛躺着的林义哲,并没有睡着。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的事情。 “少爷,少奶奶,老爷夫人请你们赶快过去。” 林义哲睁开眼,看到那个丫鬟装的小萝莉一脸同情之色的和几名丫鬟站在那里望着自己,就知道,今天沈葆桢这一关,不是那么好过的。 在丫鬟们的侍候下梳洗完毕的林义哲,换上了新衣,便和新婚妻子一道,被引往前厅。 当林义哲第一眼看到正襟危坐在堂前的沈葆桢时,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 眼前的沈葆桢,个子不高,肤色偏黑,面容清矍,脸上的线条如风霜刀刻一般,尤其让林义哲难忘的,是那双不怒而威的眸子。 而坐在沈葆桢对面的,则是一位雍容典雅面貌慈祥可亲的中年贵妇人。在她的身边,则是一位模样神态和陈婉有些相似的中年贵妇人,林义哲知道,那位中年贵妇人应该是沈葆桢的夫人,清代名臣林则徐的女儿林普晴,也就是自己的姑妈,另一位则应该是陈婉的母亲,自己的丈母娘,陕西按察使陈湜的夫人。 想不到一早竟然是“三堂会审”的局面,林义哲的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侄儿给姑父姑母大人请安,给岳母大人请安。”林义哲轻轻干咳了一声,舌头下匀出些唾沫润了润发干的嗓子,学着清宫古装剧中的样子跪了下来,像模像样的学起请安来。 “侄媳给姑父姑母大人请安。”一边陈婉也跟着跪在林义哲侧后,向沈葆桢和林普晴行礼,礼毕后又向陈夫人行了一礼:“女儿给母亲大人请安。” “婉儿啊,从今往后都是一家人了,别那么多礼数,快起来吧。”林普晴一见到陈婉就满心欢喜,赶忙命丫鬟将陈婉扶起。 林义哲心想事情似乎没想象的那么糟,刚准备起身,只听见头顶上一声轻喝:“谁让你起来了?”眼角的余光告诉林义哲,这个声音出自一直如同雕塑般正襟危坐的沈葆桢。看来他的这位名人姑父要发威了,已经探起半个身子的林义哲赶紧老老实实的原地跪好,等待着疾风暴雨的降临。 “酒可全醒了?”沈葆桢问得不愠不火。 “回姑父的话,醒——醒了。” “可曾记得喝了多少否?” “回姑父,侄儿记——记不得了。”林义哲越发心虚,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轻。 “不成器的东西!我叫你贪杯!你喝死了不打紧,可若误了婉儿一世,叫我如何向你岳丈岳母交代!”看到林义哲如此不争气,翰林出身的沈葆桢已然不顾斯文颜面,猛地一拍桌子,霍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放在桌上的两盏茶杯在做了一个跳跃运动后飞身落在地毯上,整个过程让林义哲想起了在他那个时代奥运会女子双人十米跳台,茶水撒出后迅速隐入地毯,留下片片翠绿色的茶叶,在地毯上格外显眼。 沈葆桢的雷霆之怒让林义哲吓了一大跳,他第一次形象的感受到这位以前只出现在历史书或者博物馆展板上的偶像级清代名臣的真实存在,一时有些发懵,但他很快就意识到现在不是发懵的时候,他按照事先拟好的计划,立刻跪前几步来到沈葆桢面前。 “侄儿当时兴起,一时贪杯,故而……” 没等林义哲把下面的话说完,此时气得浑身发抖的沈葆桢已经抄起了一把鸡毛掸子,照着林义哲的脑门猛地抡了起来 “今番老夫非打死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我让你再喝!让你再喝!”说着,林义哲的脑门上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子。幸亏是鸡毛掸子,要是金銮殿上侍卫手里拿着的金瓜锤,那还不亲眼看见自己脑浆喷在这地毯上? 与此同时,一旁的陈夫人早已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而陈婉则脸色惨白,忧心地望着跪着挨打的林义哲。 眼看沈葆桢一下比一下下手狠,原本还坐在一旁的林普晴有些坐不住了,依她的打算,林义哲贪杯是有错,自己的丈夫在那么多同僚亲友特别是亲家母面前丢了颜面,打几下也是应该的,但是照这个架势下去可就是真打了。眼前正挨打的可是自己最疼爱的侄子,打坏了可怎么好。当看到沈葆桢觉得用鸡毛抽不解气,准备把鸡毛掸子调个个儿用木把子接着抽的时候,心中大呼不好的林普晴快速起身一把抓住了沈葆桢握着鸡毛掸子的手。被鸡毛抽,林义哲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可是调个儿抽,不消十下就得脑袋开花啊。 “老爷!亲家母尚且在此,你竟就如此不顾斯文吗?” 沈葆桢感觉自己手臂被牢牢抓住后还余怒未消,“放手!都是你惯的,这东西才有今日,老夫的颜面都被这畜生丢干净了,还要这斯文作甚?还不放手!” “老爷,万万不可再打了呀——鲲宇贪杯纵然有错,可好歹是你我的亲侄子啊!如若有个闪失,可叫我如何向早逝的大哥大嫂交待?”趁沈葆桢暂时愣神的片刻,林普晴挪步挡在了林义哲身前。 林普晴不会知道,跪在她身后的林义哲此时脑门上早已冷汗渗出。他原本想在扛不住打的时候抬出自己的现世父母当挡箭牌,可没想到自己如今压根儿就没爹没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没那么快把自己的爹娘请出来,要不然还真就露馅了。 姑妈呀!你真是比我亲娘还亲呀!今后我林义哲可得比您亲儿子还要孝敬您,不然我就不是我爹娘养的!此时对林普晴充满感激的林义哲居然发起了毒誓—— 见沈葆桢已然举着鸡毛掸子不动,林普晴哭道:“老爷若是执意要打,就连我们娘儿俩一块打,若是鲲宇今天被你打出个好歹,我就随着大哥大嫂去了!”听了林普晴的这句狠话,再看看跪在那里瑟缩发抖的林义哲,沈葆桢叹了口气,重重地跺了一下脚,举着鸡毛掸子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随即鸡毛掸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林义哲一看机会来了,立刻诚惶诚恐的开始背诵准备了一个晚上的“台词”: “侄儿当日轻狂放纵,以致酒后失态,令姑父姑母和岳母大人如此伤心劳神,当真是不孝,恳请姑父大人宽宥侄儿这一回,侄儿定当痛改前非……” 沈葆桢听罢林义哲的“台词”,脸上的怒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混账东西,还不向你岳母赔罪!”哎,看来有戏,林义哲心中暗喜。忙不迭的转到陈夫人面前,磕了一个响头后又把刚才的“台词”重复了一遍。 陈夫人还处在刚才的呆若木鸡状态,居然对林义哲的“表演”毫无反应。 这时,陈婉来到陈夫人身旁,撒娇状地搀扶住母亲的右手:“娘——鲲宇在向您赔不是呢,您倒是言语一声啊,女儿觉得鲲宇是真心悔过,定会成为父亲和您的贤婿、女儿的好夫君。”说着,凑到了陈夫人的耳边,轻声说了句:“昨夜,女儿觉得鲲宇‘甚好’。” “甚好”两字彻底将陈夫人从呆若木鸡的石化状态给拉了回来,虽然婚宴上这位女婿的表现着实让她失望至极,但如今既然女儿都说这位女婿“甚好”了,自己又有什么可说的呢?自己的这位宝贝女儿自小心气儿甚高,又是出过洋见过世面的,寻常男子甚至不正眼瞧一瞧,如今却对林义哲如此袒护,想必真是欢喜得紧。罢了罢了,就这般罢。 “好了好了!身子刚好,别跪着了,快起来吧!”陈夫人微微俯身,扶起了林义哲,“杯中之物虽好,但也还是少饮些罢,再闹得当日这番摸样,可叫婉儿如何是好呢?” “岳母大人教训的是,小婿定当牢记在心。”林义哲此时哪敢说半个不字,赶忙答应下来。 堂上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舒缓下来,沈葆桢坐回到他的太师椅里,换上一副慈爱的表情问陈婉道:“婉儿啊——今后鲲宇要是给你气受,即可与姑父道来,姑父姑母自当会为你做主。”他转而又板起脸对林义哲道:“鲲宇啊,如今你既已成亲,当恭奉高堂,善待妻儿,不可再轻狂不羁,若再有下次,休怪姑父无情!纵使有你姑妈袒护,也决不轻饶!” “侄儿谢姑父宽恕!”林义哲如获大赦,连忙向沈葆桢行大礼跪拜。 “你起来吧,想必你身子骨还没好利落,这几日你就老老实实在书房里闭门思过,也好生陪陪婉儿,帮办的差事你办得还算得力,如今也正好歇上一歇,也不忙着这几日。”此时的沈葆桢,眼中透出的是慈爱,和方才的怒容判若两人。 “侄儿谢姑父体恤。”林义哲此时松了口气,这第一关总算是过去了,而且还赚了个“闭门思过”。 这“闭门思过”的几天,对林义哲这个穿越者来说,无疑是一段很好的缓冲时间。 在这几天,他不但可以好好的熟悉自己的身份环境,还可以更多的了解关于这个时代的事。 ——————分割线—————— 狂求收藏推荐! 第十四章 二人世界 “下去吧。”沈葆桢摆了摆手,说道。 “侄儿告退。”林义哲喏罢,行礼退出大厅。 “侄媳告退。”陈婉礼罢也跟着退了出来。 出了大厅,来到花园里的林义哲抬头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感觉着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心情一时间分外的欢畅。 虽然身处于这个时代之下,此刻的他仍然感觉到,天是那样的蓝,阳光分外的温暖。 林义哲感觉到陈婉走到了自己的身后,他转身冲她开心地一笑,象个孩子一样的牵过了她的手,陈婉的脸上立时飞起了红霞。 “鲲宇……” “嗯?婉儿?” “嗯。” 大厅里,看着手牵手亲亲热热走在一起的小夫妻俩,沈葆桢和林普晴也禁不住相视一笑,目光中满含温暖之意。 当林义哲来到这个时代的自己的书房时,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看着满屋的线装古籍和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还是有一种抓瞎的感觉。 在后世用惯了电脑和碳素笔的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一天。 不过,好在他从小喜爱文史和中国传统文化,书法有一定的功底,虽然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的关系,扔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捡起来还不算难。想到这里,他心下略定,不自觉的偷眼望向陈婉,但没想到恰好和她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原来这会儿功夫,她也在偷偷的看着他。 看到林义哲发觉自己的小动作,陈婉的脸更红了,她羞涩的低下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这时那个丫鬟装的小萝莉——林义哲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彩玥——机灵的给她解了围。 “姑爷可是要写字?” 林义哲听彩玥的这句话,不由得猛地一激灵。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了这么多,还是漏了一件重要的事! 林义哲点了点头,听到彩玥说“我去叫书僮来。”,不由得在心里暗叫侥幸。 “不用了,彩玥,你们几个去歇着吧。我来给鲲宇研墨好了。”陈婉的一句话又让林义哲的心悬了起来。 彩玥象是知道陈婉想要“二人世界”的心思,她双眼微微一眯,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便和其余几个丫鬟一起向林义哲和陈婉福了一福,转身退了出去,只留他们夫妻二人在书房内。 陈婉上前为林义哲取过宣纸展开在桌上,又为他注满笔洗,润好了毛笔,接着她又取过一方精美的造型为荷叶形的端砚和一枚小巧精致的瑞兽造型的白玉砚滴,将水一滴滴的滴到了砚池内,然后拿过一方乌墨,轻轻的研磨起来。 看着她动作轻柔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一切,林义哲的脑中,竟然不自觉的浮出了“红袖添香夜读书”的诗句。 此时此刻,他本人已经完全沉浸于这样的温馨祥和的气氛当中。 “好了,鲲宇。”陈婉将笔蘸得墨饱,递给了他。 林义哲点了点头,接过了毛笔,此时对于想写什么,他已经有了腹稿。他深吸了一口气,提笔写下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八个大字。 林义哲写这几个字,是因为他知道,这是晚清民族英雄林则徐——也是他在这个时代的祖父——题于书室的八字联。 “鲲宇的字体是仿效颜体,端正健美,气势雄浑,和姑父的书风很象。”陈婉看着林义哲的书法,眼中满是崇敬爱慕之色,“鲲宇日后定当能和姑父一样,成就一番功业。” 听了陈婉的评述,林义哲禁不住在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 能得到她如此高的评价,证明他从7岁开始写毛笔字练习书法的苦功还是没有白费。 “常言字如其人,鲲宇的字透着雄正刚健之气,是堂堂男儿的字,看了令人心境舒畅。”陈婉接着说道,“象那些渔利好色之徒,阴谲狡赖之辈,连写的字都透着俚俗之气,令人闷损。” 林义哲没有想到陈婉竟然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看到陈婉的眼中闪过一丝郁郁之色,不由得很是惊讶。 陈婉看到林义哲望着自己,惊奇的目光中透着关切,心里不由得一甜,眼中抑郁之色顿去。林义哲看着她那灿烂可爱的笑容,不由得有些痴了。 “婉儿才疏学浅,妄加评议,鲲宇莫要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林义哲回过神来,呵呵一笑,向着陈婉深深一揖,“夫人字字金玉,小生受教了。” “受教二字,婉儿可是万万当不起的。”陈婉掩口吃吃笑着。向旁边躲了躲,不肯受他这一礼。 二人说笑着的时候,林义哲便顺手取过了这里“原来”的主人留下的书稿,摊到了书桌上。 他已经决定,把原来的“林义哲”写过的所有书稿和诗词,全部誊抄一遍。这样做的好处是他可以借机熟悉一下原来的“林义哲”的文风和书体,在以后遇到“林义哲”的同年或好友时,不至于穿帮漏馅。 陈婉当然不知道林义哲心里的小九九,现在的她,只觉得这个郎君不但学问好,而且幽默风趣,和那些迂腐死板动不动就爱摆酸架子的书呆子完全不同。 当然,比之那个让她一想起来就气恨难消的伪君子,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想到林义哲昨天夜里和自己的颠倒疯狂,陈婉觉得自己的全身都是**辣的感觉,尤其是下腹部,弥漫着一种更为强烈的火热感觉。 此时的她,不知怎么,对于今夜,有着隐隐的企盼,还带有一丝忐忑。 林义哲足足费了一天的功夫,才把“自己”以前的所有书稿通通誊抄了一遍。整整一天,陈婉都在陪着他。在他写字的时候,她则在一旁给他磨墨,或者亲手为他砌着香茶,在他疲乏的时候送到他的手中。林义哲能感觉到,她时不时温柔地瞥一眼正专注地写字的自己。他有时也会情不自禁的转头去看她,每一次,他看到的总是一双甜甜地看着他的眼睛,每每与他双眼一经对视,却又立即慌乱地闪了开去。 望着这个才十五岁的被自己由青春少女变成的小妇人那温婉俏丽的模样,林义哲每一次都是禁不住心中一荡,这种温馨的感觉,是自已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一个美丽贤惠温柔体贴的妻子,生活的节奏缓慢悠闲,这岂不正是自已梦寐以求的生活么?岂不正是自已在原来的时空苦苦追寻、想要珍惜而不得的温情么? 还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好啊! 而放在后世,你要是敢把十五岁的少女变成小妇人,只要女方家长报警,不管姑娘是否出自情愿,这班房可是蹲定了! 他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她,从此有了幸福可以守候;她是羞涩的,因为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那份纯真,那份羞涩才是最让他留恋不已的。在这个时代,它是普遍存在的,但在后世,却稀有得如同裸钻。 当现实生活中充满那些整天用命令的口气与你讨论人生把你当成提款机、月薪低于6000、钻戒低于2克拉免谈的女生时,你心里的那份纯真和美好还会剩下多少? 此时在林义哲的内心,隐隐的生出了这样的渴望:最好每一天,都是这样的“陪读”生活。 到了晚上,当林义哲再次拥着陈婉时,因为没有了额外的心理负担,他爱她爱得更加疯狂、深沉和热烈。 “鲲宇……” “什么?婉儿……” “如果有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嗯!我们生生世世,永远也不分开……” 又是几度**之后,象昨夜一样,林义哲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陈婉带着幸福的笑意睡去之后,才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由于过度兴奋满足之后带来的疲倦,林义哲睡得分外香甜。 不知过了多久,林义哲隐隐象是听到了阵阵低低的抽泣声,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不错,是哭声! 透过窗外洒进来的皎洁月光,林义哲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陈婉,那双让他如痴如狂的剪水双瞳中,满是晶莹的泪光。 “怎么了?婉儿?”林义哲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立刻坐了起来,将陈婉揽进了怀里。 陈婉的柔美双臂轻轻的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林义哲感觉到她的泪珠滴落在了心窝处,不由得一阵心痛。 “婉儿,你怎么了?”林义哲轻抚着她**的肩膀和柔腻的小臂,柔声问道,“是不是我刚才……太用力了……弄疼你了?” “没有……婉儿快活得很……” 尽管陈婉的声音里满含幸福和满足,但林义哲还是听出了当中隐藏的那一丝莫名的凄楚之意。 “婉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啊!可千万别闷在心里!”林义哲摇了摇她的肩膀,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没什么……都是婉儿不好……让鲲宇担心了……”陈婉轻声的说道。 ——————分割线—————— 本日第一更到!求收藏推荐! 第十五章 酒醉真相 “不对!你心里肯定藏着什么,没有对我的言明!”林义哲故作威严的板起了脸,一只手已经袭上了她的胸口,隔着大红肚兜,捏住了她的柔珠,另一只手则伸到了她的腋下,“快说!否则,家法伺候!” “呀!不要……”陈婉的身子如同触电般的颤抖了起来,她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不住的扭动着身子,试图躲避她的攻击。 尽管她已经熟悉了他,但今夜毕竟才是第二次圆房,作为一个昨天刚刚由少女变成的小妇人,她的身体还是十分敏感,受不了他这样的逗弄。 “快说!”林义哲笑着说道,轻轻在她耳边一吻。 陈婉抓住了林义哲的手腕,让林义哲的双臂绕到她的腰际,让他抱住了自己。她将双臂搭在了林义哲的肩上,定定地看着他。 “鲲宇可知道,你醒过来的时候,婉儿有多么高兴吗?” “我知道,多亏了婉儿,我才能醒过来。” “鲲宇喜欢婉儿,爱惜婉儿,对婉儿好,婉儿从心里高兴……”陈婉说着,双眸再次有晶莹闪动,“婉儿刚才就在想,鲲宇这么疼婉儿,婉儿终身有靠,此前受的那些委屈,都值当了……” 她说到这里,将额头伏在了他的颈下,再次抽泣起来。 “婉儿受了什么委屈?快快说与我知道。”林义哲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赶忙追问道。 “鲲宇难道不觉得,这一次醉得这么厉害,当真有些蹊跷么?”陈婉好容易止住了抽泣,说道。 林义哲听她这么一说,立时警觉起来。 虽然他穿越来时,并不清楚自己大醉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醒来之后他却清楚地记得,彩玥说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而且发着高烧。 在后世林义哲也不是没有过喝醉的经验,但醉得再厉害,也没有昏迷得这么久,按照彩玥说的那样,那已经是酒精中毒陷入昏迷了,在后世已经够送急救室了。 对于“自己”为何会酒醉,他一开始并没有多想,但现在听陈婉重新说起,他也感觉到,自己这次的酒醉,怕是另有隐情! “婉儿为什么这么说?”林义哲问道。 “鲲宇可知,若是鲲宇醒不过来,婉儿这辈子就不得清白了。”陈婉说着,又哭泣了起来。 “都是我不好,不该在席间贪杯。”林义哲让她哭得心下一阵愧疚,不由得连声安慰她道,“我自今日起,再不理那杯中之物!” 他现在有些理解了,为什么沈葆桢对自己醉酒一事如此震怒,而且有“误了婉儿一世”的话。 如果他这一次真的醉死了,再也无法醒来,最直接的后果,确实象沈葆桢说的那样,误了陈婉一生一世。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各种封建陈规陋习一直束缚着中国的女子。这时的中国,仍然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从一而终”被认为是良家妇女应有的节操,男女双方一经订立婚约,女人便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而依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在订婚后,如果未婚夫先亡,未婚女子虽居家,也须我守节,被称为“望门寡”。望门而寡的女人通常被认为“命硬”、“克夫”,以致难以再蘸重嫁。在这种理论支配下,未婚夫先亡,往往使不幸的女子留下深重的心理阴影,认为自己“不吉”,而她们的结局,只有孤独终身一途。 而自己若是真的在婚宴上贪杯醉死,不正是把陈婉生生的逼到“望门寡”的悲惨境地么? “我若是此后再有酒醉之事,辜负婉儿的情意,当天打五雷轰!” “鲲宇休要如此说!”陈婉看到林义哲竟然发起了毒誓,又是感动又是着急,她一边摇着头,一边伸手一下子捂住了林义哲的嘴巴,不让他再说下去。 “鲲宇理会错了,婉儿不是怪鲲宇贪杯。”陈婉看着林义哲,温柔的眼波中突然闪过一丝愤恨之色,“婉儿是恨有人从中使坏,故意害得鲲宇酒醉不醒。” “有人从中使坏?”林义哲心里又是一惊。 “满堂宾客,仅有鲲宇一人醉倒不醒。鲲宇可曾想过,这当中的关节?”陈婉伸手拭了拭脸上的泪痕,仰着脸看着他,正色说道。 “我还真是没有想过。”林义哲让陈婉说得脸上一红。 林义哲感到脸红是因为,其实并不是他不愿意去推敲这当中的问题,而是关于婚宴上的详情,他根本就一无所知,当然也无从推敲。 “鲲宇是诚实君子,当然不会想到这些鬼蜮伎俩。”陈婉悠悠轻叹了一声,垂下了头,说道,“可叹婉儿自诩识得酒性,竟也一时不察,让鲲宇着了人家的道儿。” “还请贤妻明示,小生洗耳恭听。”林义哲故作严肃的板着脸说道,那副认真的表情惹得陈婉又是莞尔一笑。 “鲲宇可知,酒不可杂饮。杂之,善酒者亦醉,乃饮家所忌。”陈婉对林义哲说道,“爹爹久在军中,喜好饮酒,各地美酒,多有贮藏,婉儿跟着爹爹在军中一段时日,也识得多种酒性,凡有佳酿,婉儿不看封识,闻其香便识得其类。当日筵席之上,婉儿虽未亲至,但闻宅中酒气,便有六七种之多。” “啊?怎么会有这么多?” “当时婉儿即刻能辨识出的,除了必备之‘状元红’和‘女儿红’外,尚有‘竹叶青’、‘龙岩沉缸’、‘茅台烧春’、‘山西汾烧’四种。这些酒酒性有浓有烈,各不相同,若只喝其中一种,虽多也不会醉得太厉害,但如果混在一起渴,即刻便会醉倒。” 听陈婉说到这里,林义哲马上明白了过来。 “筵席之上,所备之酒各不相同,同桌之人,所喝酒仅为一种,纵然喝得多了些,也不会有事,但鲲宇身为新郎,须得轮桌向宾客敬酒,因而最终只有鲲宇一个人把各种酒通通喝了一遍,所以才会大醉不醒。”陈婉接着说道,“婉儿事后让彩玥去打听过,当日除了国内各地名酒,尚有法兰西出产之‘白兰地’和鄂罗斯出产之‘伏特加’,皆为烈性名酒。” 听到陈婉说出的这些酒名,林义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就算他再对酒没有认识,也知道,这么多烈性酒全部喝上一遍,体格再强壮的人,也绝对吃不消。 “也是婉儿因新婚喜悦,一时不察,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当鲲宇醉倒之时,婉儿心中气恨,只想着怪鲲宇贪杯,全无体统,失了颜面,赌气不去看鲲宇。可鲲宇竟然整整昏睡了一天,第二天清早还没醒来,婉儿这才慌了神,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大夫看后连连摇头,说鲲宇中毒过深,怕是要不行了。婉儿急得不行,央求大夫救救鲲宇,大夫只是不敢用药,多亏了姑父极力劝说,大夫才给鲲宇下了几帖虎狼之剂。之后大夫告诉婉儿,说鲲宇醒得来醒不来,全看造化了,若三日不醒,就准备后事吧……鲲宇可知,这三日姑母终日以泪洗面,姑父茶饭不思、无心理事,只是在厅内踱步……婉儿守在鲲宇床前,心痛欲死……婉儿那时真的以为,鲲宇再也醒不过来了……” 陈婉说到这里,禁不住伏到林义哲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原来如此。”林义哲听了陈婉的述说,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一时间全身冰冷。 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新婚之日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好在……皇天佑护善人,鲲宇还是醒了过来……”陈婉抬起头看着林义哲,此刻她虽然满脸泪痕,但笑容却显得那样的开心。 林义哲爱怜的揩去她脸上的泪珠,在她嫣红的唇上深深的一吻。 此时此刻,他没有办法告诉她,对方的阴谋其实已经可以说得逞了。事实上,本来应该成为她夫君的那个“林义哲”,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她面前爱她的这个人,有着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 “婉儿觉得此事太过蹊跷,让彩玥暗中打听,得知当日筵席之上,每桌之酒全不相同。彩玥还听随侍酒筵的婢子们说,她们得了吩咐,要一直跟着鲲宇轮桌敬酒,只要鲲宇杯中酒尽,就马上给鲲宇斟满……” “也就是说,她们给我倒的酒,恐怕也都是不一样的。”林义哲冷笑了起来,“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叫她们随时斟酒。但却暗中给她们每一个人拿不同种类的酒,为的就是让我喝醉。而她们却并不知道。” “鲲宇明白了就好。”陈婉点头说道,“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的毒计。” “此计好毒!是哪一个王八蛋这么算计老子?”林义哲破口大骂起来,“敢对老子下如此毒手,老子抓到他,非揭了他的皮不可!” “鲲宇息怒。你身子刚刚复原,生不得气的。”陈婉看到林义哲火冒三丈的样子,担心地说道。 ——————分割线—————— 冲进新书榜前50了!努力更新中!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十六章 原来胡商是小人 “新婚之夜欲至我于死地,”林义哲恨恨地说道,“究竟是谁人的手段如此阴狠?” “鲲宇勿怒,下此毒手之人,婉儿已经有了着落。”陈婉说道。 “噢?婉儿快说,此人是谁?”林义哲连忙追问道。 对于眼前的小娇妻,他现在不光是爱恋,更多了一份敬重。 “婉儿着人暗中打听,是谁人购得这许多酒来,又是谁人如此安排奴婢斟酒。结果当真不出婉儿所料,暗中下此毒手者,便是胡光墉这个恶毒小人!” 听到陈婉说出“胡光墉”这个名字,林义哲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胡光墉? 怎么会是他? 对于胡光墉这个名字,一般人听来可能会觉得陌生,但如果把这个名字换成“胡雪岩”,则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在后世的众多影视文学作品乃至历史书中,胡雪岩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是中国近代著名的“爱国商人”,富可敌国的晚清著名企业家。他开办“胡庆余堂”中药店,后入浙江巡抚幕,为清军筹运饷械,1866年协助左宗棠创办福州船政局,在左宗棠调任陕甘总督后,主持上海采运局局务,为左宗棠举借外债,筹供军饷和订购军火,又创办阜康银号,在全国各省有分号20余处,他还经营中药、丝茶业务,操纵江浙商业,资金最高达2000万两白银以上,成为当时乃至后世的商人楷模,其影响之大,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在后世甚至有“为官须看《曾国藩》,为商必读《胡雪岩》”的说法。 可胡雪岩为什么要害自己呢? “我和他胡光墉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对我下如此毒手?”林义哲有些奇怪的问道。 “鲲宇哪里知道,他胡光墉这么做,是冲着婉儿来的啊!”陈婉哭道。 “什么?”林义哲听她这么说,不由得又是一惊。 “鲲宇有所不知,他胡光墉帮办湘军军务时,便和爹爹相识,他有一次见到婉儿,便起了邪念。几次向爹爹提亲,要纳婉儿为妾,被爹爹一口回绝。他从那时起便一直怀恨在心,时刻想要报复。爹爹此次给调到山西剿捻子,就是他暗地里在左公面前拨弄的事非。这一次他借着采办船政军需的机会,又对鲲宇使下毒计,就是想让婉儿一世守寡,此前他便多次扬言:他胡雪岩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 “胡雪岩!无耻匹夫!阴毒小人!伪君子!忘八蛋!给老子等着!”林义哲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起来,“不剐了你,老子就不姓‘林’、跟你姓‘胡’!” 古来必报之仇有二:一曰“杀父仇”,不报非孝子;二曰“夺妻恨”,不报不丈夫!胡光墉啊胡光墉,为了我的婉儿,你居然如此费尽心机的算计于我,当真是看得起我林某人,有这夺妻之恨,我林义哲岂能容你?林义哲恨恨地想着。 如此说来,在后世大名鼎鼎的胡雪岩,只怕未必象那些文学影视作品里表现的那么好! “鲲宇息怒,婉儿多嘴,不该和鲲宇说这些的……”陈婉见林义哲动了真怒,止住了眼泪,轻声劝说道,“他胡雪岩财大势大,手眼通天,又有左公这样的大靠山,连爹爹和姑父都拿他没办法。咱们以后尽量防着他就是了,以前的事,过去了就算了吧……” “万万办不到!此事断不能就这么了结了!”林义哲恨声说道。可能是气大了的关系,抓狂的他竟然猛地跳起下床,光着身子就在屋子里漫无目的的乱走起来。 看到丈夫一丝不挂的象头发狂要吃人的狮子在屋子里暴走,陈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第一次有机会清楚的看到林义哲的身躯,陈婉的目光就这么在林义哲的身躯上游移着,直到不由自主的移到了林义哲的胯间不住甩动之物上,才回过神来。 虽然她和他已经做了夫妻,但因为女儿家害羞的天性,她并没有看过他胯间那件令她欲仙欲死的物事是何种模样。但这一次,她是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 当真算是大啊…… 陈婉怕林义哲着凉,赶紧也跟着下了床,取过一件衣服披在了林义哲的身上。 “鲲宇,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以后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婉儿说哪里话来?你我夫妻本是一体,荣辱与共。他胡雪岩对你我下此毒手,我林义哲断难饶他!”林义哲激动地搂过陈婉,看着她的双眸,举手发誓道,“我林义哲对天发誓,不把他胡雪岩千刀万剐,誓不为人!” “鲲宇……”陈婉的眼中再次溢满了泪水,不由得扑到他怀里,紧紧的抱紧了他。 林义哲叹息一声,低下头来望着陈婉清流如水的双眸,如同掬起一捧泉水般温柔地捧起她稚嫩的脸蛋儿,怜惜地道:“婉儿……”。 直到此刻林义哲才发觉,尽管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没有卿卿我我的浪漫,但是不知不觉间,这个温婉可爱的小女人已深深住进了他的心里。 借尸还魂穿越到这个时代,想活下去原本就没有那么容易,婚宴之上险些丧命,已经使他认定,自已多灾多难的转世生涯就此开始了。 他喟着一叹,手指轻柔地抚过陈婉清纯稚美的脸蛋儿,她的脸颊凉如冰、滑如玉,林义哲的眼底悄然跃上一抹温柔,此时的她因为怕他着凉,着急给他披衣,身上只穿了一件大红肚兜,裹着曲线玲珑的娇躯,月光之下,煞是诱人,林义哲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头再次感觉有热火燃起。 他重又将她拥在怀中。此时云淡风清,月影迷离,心与心的拥抱,在两人周围屏蔽出一块只属于彼此的小世界。浓浓的亲昵气氛,让他们的心安恬而静谧。 在林义哲的拥抱抚摸下,陈婉的身子渐渐的发烫,心扉的敞开和真情的倾诉让她在他面前再无任何羞涩畏惧之感,她藤缠树般的用柔美的双臂缠住林义哲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激烈的吻。 林义哲觉察出了她异样的反应,他猛地将陈婉双腿绕挂在腰畔上。 此时的他已经不知不觉的坚硬了起来。 陈婉感觉到了那滚热的物事,不由得又骇又酥,心想再被他弄一回,岂不将小命也丢了? 但没等她多想,他已然闯将进来,又是一轮有招有式的抽添,又把她给送上九天去了。 这次林义哲使出从后世岛国欲片里山寨来的种种手段,只弄得陈婉通体皆融,花底蜜汁流溢不止,两只玉股便如那油浸一般,滑不留手,却仍只是不肯叫出声来。 她虽然已经能在他面前完全放开了,但多年受的传统教育还是让她不肯出声渲泄自己的情感。 在这个时代,行房时“发浪声”可是性荡欲狂的表现,要挨批的。 看她忍得辛苦,林义哲心中生出一股怜意,不忍心再折腾她,又换了一种温柔与她调弄,动作轻怜缓惜,唇游腮颈,过了良久,谁知陈婉倒开始轻轻柔柔的娇哼起来,喜得他如饮甘饴。 **蚀骨间,林义哲俯下身来,说道:“让我亲亲,婉儿。” 陈婉迷迷糊糊地仰首启唇与他接吻,林义哲的舌头在陈婉嘴里探了一回,陈婉竟忍不住去纠缠,待到他收回舌去,她又情不自禁的将自己那滑腻腻的小舌儿吐了过去,交给林义哲吸吮。 林义哲技巧妙到毫巅,早将陈婉迷坏,本是被迫绕挂在林义哲腰上的两条美腿,此际紧紧地收束。一对璧人上下两处交结,你进我退你来我往,美妙之处,真非笔墨能述。 陈婉的小舌儿被林义哲噙在嘴里,忽觉股心一下抽搐,通体又麻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娇呼道:“不行了,又要死了……” 她那幽深处的花芯眼儿正在张翕,已是欲丢未丢,忽被一道滚烫烫的激流劲射而入,顿时如遭雷击,只觉这回比方才还要美上许多,喉底娇呀一声,竟也从小花眼内滚滚涌出,几不知人事。 两人相拥对注,已臻化境。 又不知过了多久,陈婉感觉自己又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间,听林义哲在耳畔低语道:“婉儿,要不要我们再来呢?” 陈婉想都没想就点点头,转瞬却连脖根也红了。 “呵呵,刚才婉儿可是说,又要快活死了的哦……” “就算丢了命,也要……你……”陈婉情不自禁的答道,好似任性的小女孩儿一般。 林义哲深深的注视着身底这个小女人,心中充满柔情蜜意;陈婉亦痴痴凝望身上人清澈无比的双眼,任由他恣意怜惜…… **苦短,待到日上三竿之时,陈婉想要扶林义哲起身,而当她刚刚直起身子的时候,却感觉身下一阵酸麻,忍不住轻叫一声,又倒回到了床上。 她的叫声惊醒了林义哲,林义哲关切地伸手扶住她,却见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象是不认识自己了一样。 ——————我是分割线—————— 本日第三更到!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十七章 白写了的挽联 此时在福州“阜康钱庄”药店的内厅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此时正伏在桌案上挥毫泼墨,桌案的另一旁,摆了好几副已经写好的对联。 这些对联全部用行书写就,但却是写在白纸之上,而且内容多为悲惨伤心之词,一看而知都是挽联。 尽管写的是挽联,但写联之人却丝毫没有悲伤之意,相反,脸上却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而且在写联的时候,嘴里还轻轻的哼着小曲儿。 “君其犹龙乎剑水云横嗟去缈,君今化鹤兮华亭月暗恨归迟……呵呵,这句儿好,这句儿好。”胡雪岩说着,取过又一张白色宣纸,蘸得墨饱,再次挥毫起来。 就在这时,管家拎着衣摆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爷,沈府那边儿……有消息了。” “嗯,说。”胡雪岩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说道。 管家犹豫了一下,上前来到胡雪岩的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沈府的那位,昨儿个……醒过来了。” “什么!?” 管家说这番话的时候,胡雪岩刚好写到这副长长的挽联的最后一个字“迟”的最后一笔,可能是过于震惊和恼怒的关系,这最后一笔在收势时猛然一偏,竟至歪到了纸外的桌面上。 胡雪岩猛地将毛笔摔到了桌子上,转过头怒瞪着管家,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吓得管家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消息是真的?” “千真万确,老爷。是下边的伙计从沈府下人那里听说的消息。”管家让胡雪岩的表情吓着了,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不择言,“听说他不但醒了,还和陈家小姐圆了房……” “啪!”一声脆响打断了管家的话头,管家吃惊地看着地面上摔得粉碎的青花瓷茶碗,又抬头看了看胡雪岩,象是忽然不认识他了一样。 在管家的印象中,胡雪岩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的狂怒过。 现在不光是管家,连伺候胡雪岩写字的仆人们也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此时的胡雪岩,仿佛完全陷入到了颠狂状态中,他猛地又把一个青瓷笔洗举了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接着他抓起了桌子上已经写好的那些个挽联,狠狠的撕了起来,直到它们全都变成了碎片,洒满在了地上。 胡雪岩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狼藉,呆立了一会儿,竟然失声笑了起来。 “不成想这新郎官的命如此之硬。”胡雪岩自嘲似的笑道,“这么喝都死不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他。” “本来他醉得不省人事,大夫都说醒不过来了。”管家赶忙说道,“都说要准备后事了,虽说突然醒转,可仍然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可见还是没有完全复原,所以圆房的事,很可能是故意放的风声……” “也是,哪那么容易让他好利索。”胡雪岩此时又恢复了平静,他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几名仆人赶快上前,开始收拾起地面上的碎瓷片和撕破的纸张来。 屋内的地面很快便被仆人们收拾干净,仆人们知道胡雪岩心情仍然很坏,所以都不想触他的霉头,在收拾完毕后,全都退了下去,只剩下管家和两个侍候笔墨的书僮留在那里,胆战心惊地看着胡雪岩。 此时的胡雪岩,可能是因为妒火中烧的关系,脑中竟然满是陈婉的身影。 恍惚中,他想象着陈婉袒露的身体在他的淫威下颤抖瑟缩的样子,一时间他的心中涨满了**,身下竟然不自觉的硬挺起来。 胡雪岩感觉到了身体的微妙变化,不觉有些尴尬,他努力的强压下那个美丽的身影,重重的喘了口粗气,挥了挥攥紧的拳头,仿佛他的手心里攥着的,是林义哲陈婉夫妻两个。 而此时在沈葆桢府第的书房内,林义哲陈婉夫妇却正在一起享受着别样的二人世界时光。 “啊嚏——啊……啊嚏!” 林义哲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引来陈婉关切的目光。 “奶奶的!谁在背后骂我哪?”林义哲耸了耸鼻子,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鲲宇为何如此说?”陈婉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很是奇怪。 “婉儿不知道吧?只要有两声喷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呢。”林义哲一本正经的对陈婉说道。 “此时这骂你的,怕是胡光墉吧?”陈婉掩口笑道。 “除了他,我目前想真不出第二个人了。”林义哲说道,“就让他胡光墉干生气去吧!”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对林义哲来说,这个时代的气氛,可以说只是用感觉去体会,而不是真正用眼睛去观看。现在的他,已经感觉到这个时代特有的魅力。现在的福州天气虽然有些热,但璀璨晶蓝的天空,屋内精致典雅的陈设,雕花的没有玻璃的窗户,恬淡闲适的生活,都让他感觉和原来的时空那忙碌得如同蚂蚁的生活真是大不相同。一切都让人感到精神愉快。 可能是担心他的身体没有复原,这些天陈婉变着法儿给他弄来福州城的各种小吃,每一样她都要让他尝尝。让林义哲感到惊讶的,是她会做各种的精细点心,她会给他做非常好吃的元宵,还做北方人在腊月初八那天都喝的腊八粥。林义哲看着她用黄粘米,白江米,红小枣,小红豆,栗子,杏仁,花生,榛子仁,松子,和瓜子跟红糖或白糖一起熬出香喷喷的粥来。她做的这种腊八粥和他以前喝的大为不同,他再也不去想自己当年喝的那些筒装的腊八粥了。 “这粥真是与众不同,果仁儿好像一进嘴就化了一样。姑妈也爱吃,一连吃了两碗呢。”这天林义哲一边喝着粥,一边夸着陈婉的手艺。 “姑妈年岁大了,牙口不好,自然喜爱吃软的。”陈婉看到林义哲喝得香甜的样子,高兴的说道:“她老人家若爱吃,我去给她做。” “婉儿这腊八粥是怎么做的?”林义哲笑着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仙方儿?” “也没有什么仙方儿。我只是从药书上学的在里头放了一点儿碱,让果仁烂得快些罢了。”陈婉笑着答道。 林义哲又想起了自己在原来时空遇到赵悦彤之前的那些无比凄惨的“恋爱经历”,心里充满了对现在生活的珍惜。 在那个后世要求合格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时代,想让这么漂亮的萝莉给你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基本只能靠想了。 想起二人生死离别前赵悦彤给自己做的那第一顿也是最后的一顿饭,林义哲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小彤,你还好吗…… “好吃吗?”陈婉的一声轻柔的问话又让他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些天都是婉儿给我做好东西吃,我无以为报,真是惭愧之至。”林义哲放下了碗,快活的咂了咂嘴巴,笑着和陈婉开起了玩笑,“只能晚上鞠躬尽瘁聊以报德了。” “那鲲宇还是多想想怎么给婉儿做好吃的吧。”陈婉想起了他这些天晚上的表现,顿时红霞扑面,她看着林义哲,羞涩地一笑,顺着他的话头说道,“让婉儿也尝尝鲲宇的手艺。” “呵呵,我的手艺,不敢说能跟婉儿媲美,但也不会比婉儿差太多。”林义哲有心想在小娇妻面前露一手,颇为自得的说道。 “那婉儿可就等着了。”陈婉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鲲宇打算什么时候给婉儿展展手艺?” “就今儿个好了。”林义哲微微一笑,说道,“不过,婉儿要是想快点吃到,得多叫几个人帮忙。” “那婉儿也跟着鲲宇长长见识。”陈婉象是有些不相信林义哲会做好吃的,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扬。 的确,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君子远疱厨”的时代,会做和肯做这些的读书人,可是少之又少的。 “来吧!先去厨下看看,有什么食料,少的东西,让人马上去买。”林义哲故作夸张的挽了挽袖子,笑着对陈婉说道。 “鲲宇要给婉儿做的是什么?”陈婉抿嘴笑问道。 “唔……是一种精细甜点,名字么,叫做‘香团’。”林义哲一边搜寻着自己在后世的厨技回忆,一边随口杜撰了起来。 “香团?听着可是象好吃的样子……” “你就瞧好吧!婉儿,包你吃了还想吃,要知道,我这配方可是不传之秘……” ※※※※※※※※※※※※※※※※※※※※ “老爷,夫人,这是少爷和少奶奶亲手做的点心,请老爷和夫人品尝。” “这是他们亲手做的?”沈葆桢看着侍女手中的盘子中一个个晶莹青翠散发着阵阵沁人清香的糯米团,象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的,老爷,这是依少爷的秘方做的,叫做香团,少爷和少奶奶在厨里足足忙了两个时辰呢。老爷和夫人快尝尝吧,可好吃了。” 听到侍女这么说,沈葆桢和林普晴轻轻从盘子中各自拈起一块来,放到口中咬了一口,轻轻嚼了起来。 ——————分割线—————— 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十八章 “起点”太“高”的麻烦 “嗯!好吃,好吃!”沈葆桢一时间只觉得口中满是滑腻绵软的感觉,清香沁入心脾,不由得连连赞叹。他一个香团吃完,意犹未尽,又拿了一个,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老爷,慢着点儿,小心噎着。”林普晴看到沈葆桢吃得有些急,赶忙在一旁提醒道。 沈葆桢点了点头,又拈起一个香团吃了起来。 “想不到鲲宇这孩子,还会有这样的手艺。”林普晴吃了一个香团,也禁不住赞了林义哲一句。 “这应该是婉儿的功劳。”沈葆桢又吃掉好几个香团,从侍女手中接过手巾拭了拭嘴角,不以为然的说道,“他哪里会做这个。” “确是少爷做的,老爷。”侍女在一旁说道,“少爷的手艺好着呢,厨里帮忙的人都夸呢。” “哦?”沈葆桢听说后不由得一愣。 “以前从未见鲲宇做过什么,也不知他这手艺是从何处学来。”林普晴也惊讶道,但她此时并未多想,只是感叹林义哲对陈婉用情之深,“鲲宇是个有心的好孩子,婉儿以后有得福享了。” “夫人这是在说老夫‘君子远疱厨’吗?”沈葆桢看着林普晴说道,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鲲宇天资聪颖,平日里做事一直很用心,象这类小事都能留意,端的难得。”沈葆桢想了想,说道,“不过,凡事过犹不及,少年心性,若久耽于此,便不好了。” “那老爷就勤劝勉着他些吧!”林普晴说道。 ※※※※※※※※※※※※※※※※※※※※ 沈府,沈葆桢书房。 林义哲站在那里,望着一身便服立于书架前的沈葆桢,心中一阵忐忑。 他不知道,沈葆桢为什么要一大早的把他叫到书房里。 林义哲的目光飞快地扫视着书房,沈葆桢的书房并不比自己的大,陈设也稍嫌简单,象熏炉砚滴等文房用具都是瓷质的,而不是象自己的房中摆设的是精美的玉器。 而且,沈葆桢书房里的书,要比自己书房里的书多得多。 中国自宋以来,书房便是文人雅士最重要的地方之一,待客之道,最高的礼遇,不是象后世的人们常做的那样去高级的餐饮娱乐场所狂欢痛饮一顿,而是请进书房闲谈。在这个时代,请客吃饭其实是俗不可耐的举动。 沈葆桢召自己到书房里来,要和自己说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话,是以林义哲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是啊!这刚穿越来才几天,一个不小心,弄不好就要栽大跟头! “坐吧。”沈葆桢看了一眼稍显拘谨的林义哲,温和地说道,然后背过身去,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书来。 “谢姑父。”林义哲应了一声,在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林义哲看到红木桌上放着的一大盘自己“发明”的香团——“香团”其实是自己敷衍小娇妻而杜撰的,它在后世的名字,叫“草饼”,台湾称之为“麻薯”,是一种流行于中国大陆,日本,台湾、香港等地的精致小点心。它的外皮采用糯米、糖等原料制作而成,配合各种不同馅料,外形精致美观,口味独特。由于糯米外皮清香浓郁,加之内馅清甜而不腻,外观又晶莹剔透,高雅大方,因而极受欢迎。 自己之所以会做这东西,是因为他常去光顾朋友开的日本料理店,在那里和大厨们学的。事实上,他学会做的好吃的菜肴点心,绝不止这一种。 看着这些香团,林义哲的心中又禁不住升起对前世的强烈思念。 自己已经再没有机会,亲手给赵悦彤做这些好吃的了…… “以前没见你做过这点心,是和谁学的?”沈葆桢的一句话,将他由怅然若失的情绪中结结实实的拉了回来,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时代了。 还是努力想办法,在这个时代好好立足吧! “回姑父,是侄儿在一本书中偶然看到的。侄儿只是依书中之法,多添了几味食料而己。”林义哲恭敬地回答道。 “不错不错,你做的这点心,的确可口。象我和你姑妈这些老的,牙口不怎么好,吃些最是实在。”沈葆桢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踱到桌前,拈过一个香团,放到口中细嚼了起来。 “姑父喜欢,侄儿以后就多做些孝敬姑父姑妈。”林义哲说道,“此物虽可口,但过于腻软,需得细嚼慢咽,切不可吃快,以防噎呛。” 他的话完全出于一片至城,沈葆桢听了很是受用,他又吃了一个香团,拂了拂手,对林义哲说道:“你做这样的小事都如此用心,甚好。不过,好男儿须当胸怀天下,切不可沉溺于此等细事,以至荒疏了学业。” 林义哲听得背生微汗,他知道,沈葆桢是在借此机会告诫自己不可过于沉溺新婚燕尔闺房之乐,他心下暗暗苦笑,也是,自己这些天和小娇妻夜夜缠绵的是有些过了。远的不说,单是头天圆房第二天早上竟然令陈婉不能起身行走,以至府中下人都私下里议论他这个新郎倌,酒醉昏迷了三天去鬼门关转了一遭回来竟然还这么生猛,这要是没醉,还不得…… 在这个“存天理,灭人欲”理学盛行的时代,自己还是应该小心些。 “侄儿谨记姑父教诲。”林义哲赶紧起身说道。 “你这几日可多陪陪婉儿,等第二批法兰西洋员到达,你我便都不得清闲了。”沈葆桢招了招手,示意他近前来,“这蒸汽轮船之建造,工繁事细,绝不可等闲视之。你对西学亦有涉猎,以后不妨多读读这一类西学之书。” 沈葆桢说着,将手中的书递给了林义哲,林义哲双手接过。这是一本硬皮包装的西式书籍,他看了一眼书名,赫然是一行法文,不由得很是惊奇。 林义哲精通英语和法语,这些法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但沈葆桢也懂法文,着实令他惊奇不已。 “我不懂法兰西文字,也就是看看图而已。”沈葆桢说道,“但就这些图,之前也是没见过的,看过之后,亦多有助益。” 林义哲从书名知道,这本书是一本关于船型方面介绍的入门书,里面有现今世界各国的船只图样,有的还配有说明详细的线图,林义哲翻动了几页,竟然在当中找到了法国人绘制的中国古代福船的线图。 “若论治学之严谨,西国与吾国一般无二。”沈葆桢当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内侄”实际上精通法文,他指着线图对林义哲说道,“就这船图绘制之精妙细致,就非常人可比。” “姑父所言极是,”林义哲本人其实是一位军史爱好者,对中国近代海军史尤其热衷,舰船线图对他来说并不是新鲜事物,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前任”是否对西学感兴趣,怕漏了马脚,是以未敢多言,“象这福船形制,古时已有,但史书记载尺寸不详,图例亦多不全,今能从法人图书中得知其详,亦是幸事。” “你诗书精熟,虽有举人功名在身,但切不可骄傲自满,止步不前,须知天外有天,学无止境。日后西学必当有大用,须要早早用心研读才是。”沈葆桢看到林义哲恭谨之中略显畏惧的样子,不由得对那天对他的严厉呵责感到有些后悔,“上次会试,若不是因为姑父,你本来该是会元的。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这区区一二之争。你天姿颖悟,读书又勤奋刻苦,象极了你父镜枫公,他日殿试必然高中。” 林义哲听得背脊生凉,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前任”竟然是这样的身份! 他不但出身显赫,是林则徐长子林汝舟的儿子,竟然还是福建全省会试的前三名(听沈葆桢的话,不是第二就是第三)! 穿越后起点太“高”,看样子也不是好事啊! 对八股文一窍不通的他这个现代心理咨询师,将来还要殿试高中,这可从何说起啊! 林义哲有些惶恐的抬起了头,刚好碰上了沈葆桢的目光。 看到沈葆桢眼中满是慈爱之意,林义哲的心头一热。 “姑父教诲,侄儿谨记在心,不敢或忘。”林义哲说道,“侄儿想先从熟悉英法二国文字入手。如今西学东渐,国内译著尚少,且翻译不免有错漏之处,若能识得西国语言文字,直接研读其书籍,更易有所成。” 之所以这么说,是他想日后给沈葆桢个“惊喜”——看懂英文和法文对他这个穿越者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的是,林文忠公在世时,常言学无止境。其实不光你得学,我也得从头学起。我现在便是苦于不能通其语言,对船政事务,颇有无从入手之感。国内相关译著又少,我已报请总署着同文馆译发西国书籍前来,以备咨用。”沈葆桢听到林义哲的话,颇感欣慰,“然译著终归非原著,若有错译,歧义疏漏,在所难免,无若通彼国之文字,自行研读方便。你日后若能精熟西国语言,再好不过。” ——————分割线—————— 本日第二更到!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 第十九章 海外亲族 第二十章 改变历史,自今日始 第二十一章 高级洋员 第二十二章 船政换址之议 第二十三章 暴风骤雨 第二十四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第二十五章 据理力争 第二十六章 贼心不死 第二十七章 迈向海洋之基 第二十八章 左宗棠回书 第二十九章 法兰西之恋 第三十章 皇帝岳父 第三十一章 拿破仑三世的允诺 第三十二章 如此雪岩 第三十三章 幽巷遇险 第三十四章 仗义出手 第三十五章 人命关天 第三十六章 血仇缘起 第三十七章 林氏审讯法 第三十八章 初试身手 第三十九章 巧计驱胡 第四十章 床第间的新发明 第四十一章 罪证 第四十二章 佳人如玉 第四十三章 左宗棠的烦恼 第四十四章 日意格 第四十五章 打击报复 第四十六章 船成“万年清” 第四十七章 “林氏机枪” 第四十八章 首航 第四十九章 疯狂的海盗 第五十章 浅水中伏 第五十一章 痛歼匪寇 第五十二章 新差事 第五十三章 嘱托之言 第五十四章 北航 第五十五章 中兴名臣 第五十六章 季高谰言 第五十七章 幕后玄机 第五十八章 天津受阅 第五十九章 左宗棠的釜底抽薪 第六十章 经费难题 第六十一章 迎难而进 第六十二章 “为了船政,我死不足惜!” 第六十三章 揭破奸谋 第六十四章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第六十五章 重拳出击 第六十六章 废柴皇帝 第六十七章 年关难过 第六十八章 雪中送炭乔致庸 第六十九章 海外第一桶金 第七十章 庆生宴 第七十一章 抓周 第七十二章 巨商峰会 第七十三章 前夜 第七十四章 胜利果实的背后 第七十五章 运筹帷幄 第七十六章 罗氏掌门人之死 第七十七章 葬礼上的家族会议 第七十八章 不欢而散 第七十九章 注意荷兰银行! 第八十章 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第八十一章 阿姆斯特丹之行 第八十二章 中国大救星 第八十三章 谁泄漏的消息 第八十四章 俾斯麦和布雷施劳德 第八十五章 机关拼图的秘密 第八十六章 拿破仑三世的烦恼 第八十七章 战争和新生命的诞生 第八十八章 出师不利 第八十九章 皇帝的撤退 第九十章 坚守 第九十一章 排枪的正确使用 第九十二章 毛奇躺枪 第九十三章 战场上的俾斯麦 第九十四章 两败俱伤 第九十五章 孤拔上校 第九十六章 基尔港海战 第九十七章 普鲁士海军的末日 第九十八章 占领基尔 第九十九章 谁是皇帝 第一百章 皇帝和男孩 第一百零一章 彼之二等,中国巨擘 第一百零二章 林氏大挪移 第一百零三章 梦魇 第一百零四章 船成之日,焚书以告 第一百零五章 加特林 第一百零六章 挖人,挖厂 第一百零七章 漫天要价 第一百零八章 孤拔提督的野望 第一百零九章 攻克汉堡 第一百一十章 换了脑筋的俾斯麦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平分秋色 第一百一十二章 轮船招商局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中国“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 拿三的致命礼物 第一百一十五章 献宝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忆苦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让拿三害惨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丁宫保 第一百一十九章 倒林兼倒沈 第一百二十章 太后赏玉 第一百二十一章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园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想办法拉赞助 第一百二十四章 重归不易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位路线 第一百二十六章 转了性的恭亲王 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此协饷 第一百二十八章 首次劾左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后之怒 第一百三十章 礼节的麻烦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朝议 第一百三十二章 无人分忧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正副鬼使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太后召对 第一百三十五章 洪状元的饯行宴 第一百三十六章 林氏洗脑法 第一百三十七章 新征程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互相吹捧 第一百三十九章 季高和沅浦 第一百四十章 勾结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变食易服洪状元 第一百四十二章 恩师嘱托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指点人物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四项全能? 第一百四十五章 至忠至勤是老臣 第一百四十六章 历史的轮回 第一百四十七章 要命的日记 第一百四十八章 被踩了蛋蛋的清流们 第一百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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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来自日本的目光 第二百二十一章 犹豫的伊藤和坚定的西乡 第二百二十二章 “少将之才”? 第二百二十三章 毛昶熙的懊恼和柳原的陷阱 第二百二十四章 林义哲VS柳原前光 第二百二十五章 “弄臣”的目光 第二百二十六章 海滩初会 第二百二十七章 郁闷的桦山资纪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八嘎!你想害死大家么?!” 第二百二十九章 恭候多时 第二百三十章 正当英年的邓世昌 第二百三十一章 针尖麦芒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大家都很“忙”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初入番境 第二百三十四章 济世胸怀 第二百三十五章 排湾族的酒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块吃肉,大碗饮酒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还好,没有被撕票 第二百三十八章 海角独处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来自鹿儿岛的“渔民” 第二百四十章 摆在眼前的新机会 第二百四十一章 最后的武士们 第二百四十二章 “鬼畜”和“走狗” 第二百四十三章 “粗野国民”的老拳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要跟你走!” 第二百四十五章 瘴疠之忧 第二百四十六章 长兄来信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在做,天在看” 第二百四十八章 意外之喜 第二百四十九章 单管机关炮出世 第二百五十章 大隈重信 第二百五十一章 “神话”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第二百五十二章 缓急之争 第二百五十三章 工业化日本之发端 第二百五十四章 林氏恐惧症 第二百五十五章 储才瓶颈 二百五十六章 恭王心路 二百五十七章 冲喜之亲 二百五十八章 离间之计 二百五十九章 “牛人”妻弟和他的“牛人”发小 二百六十章 总算到了天津 二百六十一章 略报前谊 二百六十二章 “万国通”的恭亲王 二百六十三章 “耍猴人”与“猴子” 二百六十四章 告别“愤青”的梅举人 二百六十五章 这一刻终究是要来的 二百六十六章 林普晴的嘱托 二百六十七章 汹涌头潮 二百六十八章 李二总管的小命 二百六十九章 求援船政 二百七十章 前车之鉴 二百七十一章 强硬宝中堂 二百七十二章 暴走丁宝桢 二百七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二百七十四章 都是以退为进 二百七十五章 当今肃顺 二百七十六章 狐媚惑主 二百七十七章 忍无可忍 二百七十八章 西乡从道的好消息 二百七十九章 “结外援以图振兴” 二百八十章 安南生事 二百八十一章 柳原吊孝 二百八十二章 林柳二回合 二百八十三章 李莲英二哭助林 二百八十四章 柳原前光的重要发现 二百八十五章 兄弟反目 二百八十六章 意外的“钦命” 二百八十七章 知己 二百八十八章 敢为天下先者 二百八十九章 战云密布 二百九十章 雄主亦有难断时 二百九十一章 山县武夫 二百九十二章 御前会议 二百九十三章 各怀鬼胎 二百九十四章 未见爱人归 第二百九十五章 舰队集 结 第二百九十六章 西乡大暴走 第二百九十七章 致命速递 第二百九十八章 舰队启航 第二百九十九章 西乡隆盛 第三百章 死路一条? 第三百零一章 胜海舟 第三百零二章 毛董入狱 第三百零三章 天降大雾 第三百零四章 帆船VS汽船 第三百零五章 不宣而战 第三百零六章 以弱敌强 第三百零七章 誓报血仇 第三百零八章 致命的埋伏 第三百零九章 陷阱 第三百一十章 西乡大溃败 第三百一十一章 伊东少将的决断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博弈 第三百一十三章 都有弱点 第三百一十四章 石门血战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夜袭炮兵阵地 第三百一十六章 花瓣雨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复仇 第三百一十八章 海上对决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头文字“T” 第三百一十九章 巡洋舰VS铁甲舰 第三百二十章 “凤翔”、“孟春”之覆灭 第三百二十一章 速度就是防御 第三百二十二章 当“情敌”遇见“粉丝” 第三百二十三章 吃错药了的扬基佬 第三百二十四章 叛舰喋血 第三百二十五章 中堂援手 第三百二十六章 风水知府 第三百二十七章 淮军初战 第三百二十八章 乱战 第三百二十九章 大溃 第三百三十章 船政海兵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人头赏格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外行指挥 第三百三十三章 鸡笼港的炮声 第三百三十四章 “祥瑞”东乡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先礼后兵 第三百三十六章 “常陆丸”号事件 第三百三十七章 南洋水师 第三百三十八章 折戟沉沙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太极战术 第三百四十章 厦门海战 第三百四十一章 桦山小贼 第三百四十二章 抢到宝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再寻敌踪 第三百四十四章 福岛敬典的决心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决战 第三百四十六章 弹尽而降 第三百四十七章 科技差距非人力可挽 第三百四十八章 败军之将 第三百四十九章 从道归天 第三百五十章 机枪和白刃 第三百五十一章 恶有恶报 第三百五十二章 “俘虏” 第三百五十三章 “切割” 第三百五十四章 宫中强援 第三百五十五章 皇帝受审 第三百五十六章 历史的时钟 第三百五十七章 捕刘 第三百五十八章 “绑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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