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心肝宝贝》 1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周易拎着大包小包独自走在路上。 事情要从三个小时前说起,因为走路玩手机,他被一辆面包车撞死了,再次睁眼就到了陌生世界,头疼了半个小时才接收完原主记忆。 原主也叫周易,明恋邻家女孩方雪妍,就在今天下午,方雪妍的追求者沈临风上门警告他,再敢向方雪妍献殷勤就对他不客气,原主没当回事,还想买花继续送,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周易就过来了。 周易接收完记忆忍不住骂娘,这情节怎么这么像他看过的一本末世甜宠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主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再次去花店买花就会被车给撞死。 没错,车主是被男主沈临风买通了故意撞原主的。 周易:“……”神经病,惹不起。 惹不起躲得起,周易当机立断收拾行李跑路,他决定去投奔女主的亲哥,方雪妍的哥哥名叫方鉴,在文内存在感极低,就是一个供女主吃穿的工具人。 他就不信了,沈临风敢当着大舅子的面杀人! 过去投奔的理由也是现成的---父母不在了,在家容易睹物思人,想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原主的父母半年前因为癌症去世,父母死后,方雪妍的温柔安慰打动了他,他才开始送花送包送零食。 大概是为了突出女主的魅力,拢共三章戏份,描写原主的外貌硬是足足用了两章,比描写女主第一次出场都多了三千字,周易原本窃喜自己变帅了,照镜子之后大失所望,原主和他长得有五成像,就是他的粗糙版,不帅反丑,人生真的太难了。 到路口银行取光存折里面的定期存款,杂七杂八的买了一堆零食周易才去打车,出租车空间小,废了老大劲儿才把所有东西都塞进去。 司机挺诧异:“兄弟,你这是?” 周易装模作样的叹气:“失业了,卷铺盖回老家种地。”这话另一个意思就是‘我没钱,别打我主意’。 司机也叹气,最近粮食开始涨价,每个月要交的车份也在涨,不交车份给公司还不行,说收车就收车,想要回押金还有得扯:“种地好,吃喝不愁,又没压力,要不是孩子得在城里读书,我也想回老家种地。” 周易没吭声,静静听着司机絮絮叨叨,抱怨孩子补课费贵,抱怨收入不见涨,抱怨刚买了房房价就下跌。 其实现在房价还没跌,维持在平稳状态,对于买了住的人来说无所谓,对于拉债来炒房的人来说不能赚就是亏,多拉一天债就多一天利息,想把房子卖了还债一时半会儿也卖不出去。等着卖的新楼盘太多,供过于求。 三个月后,粮食短缺问题摆上台面,房价才会跌得妈都不认识。 该热不热,该冷不冷,诡异的天气导致地里的庄稼大幅度减产,即便g家将秘密粮仓里的存粮投放市场,粮价还是不断上涨。 一旦上涨大家就爱抢购,特别是挨过饿的老一辈,临老了,不想再挨饿,反正每个月都可以领退休金,手里的存款全花光了也没事儿,使劲买哟。 抢粮族铺天盖地,秘密粮仓里再多粮也不够他们争,g家开始限购,限购令一出更加人心惶惶,吃不饱饭不比别的,衣服坏了补补能将就穿,房子买不起还能租,吃不饱饭,是真的要死。 要攒钱买粮,自然没钱买其他东西,生产的产品无人购买,大批中小企业破产,企业破产导致人们失业,失业的人一多,社会就乱了。 周易挺‘佩服’方雪妍,这种情况下她一个漂亮姑娘还敢到处乱溜达,今天和沈临风闹个误会,吵个架,接着跑出去被绑架。明天早上又开始我不听我不听,一个跑一个追,追到壁咚接个吻,解释解释,甜蜜两三天,继续拈酸吃醋闹误会。 被绑架对于方雪妍来说似乎成了家常便饭,每次沈临风和方父方母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解救她,打个盹的工夫她就从绑匪手里回到家。 照周易看,方雪妍就是没吃过苦头才敢这么任性,要是赎金付得慢一点,让绑匪狠狠揍上几次,她下次保准不敢乱跑。 方鉴摊上这么个妹妹也是倒霉。 方父方母所呆的公司在高粮价的冲击下嗝屁,两人都加入失业大军,没有收入,拿出来的赎金全部来自于方鉴。 原著中没写方鉴在乡下干嘛,反正他每个月都会给市区里的家人送粮食和蔬菜。就这方父方母对儿子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原主父母和方父方母做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小时候原主和方雪妍就是方鉴的跟屁虫,三个肉团团凑一起看着挺可爱,后头大点了,原主长得粉雕玉琢,方雪妍长得明眸善睐,方鉴……不好说。 单把方鉴拎出来也不难看,就是平平凡凡路人甲,但和自家漂亮闺女,以及邻居家的漂亮小孩一比,就…… 方父差点以为方母偷人,偷偷扯了儿子头发到医院做鉴定,鉴定结果显示,方鉴就是他亲儿子。 方父想不通,往上数三代,他家就没一个丑的,问题不是出在他这儿,那就是出在方母身上,方母不服气,她长得也不丑,儿子不好看,不能算在她头上。 因着儿子外貌这事儿夫妻俩经常吵,吵多了,对方鉴也就冷淡下来,方鉴自知不讨父母喜欢,大学毕业就回了乡下老家。 方父差点气死,年纪轻轻不知道努力奋斗,回乡下待着能有什么出息? 方鉴依旧我行我素,末世前每月固定给方母卡上打一千五的赡养费,末世后除了给钱和送粮都不到他爸妈眼前晃,免得惹人厌。 车子在高速路上开了两个小时,下高速后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乡镇,刚下车,周易就看见一个黑黑壮壮的男人靠着电线杆子昏昏欲睡,和原主记忆里对了对,没错,就是他。 周易没管行李,飞奔过去,给了方鉴一个热情拥抱:“鉴哥。”大哥你好,小弟以后就要靠你罩了。 方鉴条件反射的搂着他,第一反应就是好香好软,别捏的咳了咳,松开手:“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周易擦擦嘴上的薯片调料,跑路呢他哪儿敢浪费时间吃饭,就在车上随便吃了零食垫肚子。 “走吧,回去给你炸鸡腿”,方鉴边说边把周易的行李往小三轮上搬,搬上去之后,车胎都压得微微有些变形,好家伙,这是把家都搬来了:“你带这么多东西是想住多久?” 周易知道方鉴外冷内热、说话直,没有嫌弃他的意思:“住一两年,可以不?我交伙食费。” 方鉴没说话。老实说,接到周易电话他非常诧异,两人虽然在一起长大,但十几岁的时候关系就生疏了,偶尔碰了面点个头,话都不会多说一句。 想散心找到他就够奇怪的,还住一两年,开玩笑? 周易用实际行动表明他没开玩笑,从背包里掏出两叠用报纸裹了的红票子递过去:“喏,鉴哥,别嫌少”。原主存款拢共两万五,给方鉴两万,还剩五千,这五千分出四千去批发市场买点调味品和罐头回来囤着,余下一千备用,交交电话费什么的。 方鉴看着周易如花似玉的小脸蛋,鬼使神差的抽了一叠:“够了”,这人瘦巴巴的,腰还没他胳膊粗,一个月五百块钱都吃不了。将钱塞进裤兜的瞬间方鉴就后悔了,他其实不喜欢有外人在家,住十天半个月还行,一两年……钱都收了,又不好改口。 周易顺手把另一叠钱也塞进他裤兜:“鉴哥,亲兄弟还明算账,你别和我客气”,就收一万他怎么好意思长时间赖下去。想要润物细无声的抱稳大腿需要时间,从今晚开始,他要用厨艺征服面前这个男人,让他离不开他。 末世不好混,没有沈临风搞事他一个人估计也活不下去。 这会儿把大腿抱好,以后方鉴结婚了,他还能帮嫂子带小孩。出身孤儿院,他带过的小孩多了去了,保证养得白白胖胖。有他当保姆和小弟稳住大后方,方鉴就放心和嫂子出门浪。 对方非要给,方鉴也就收了,大不了等人走的时候再还:“坐三轮上去,我推你。”他就不上去了,加上他的重量车胎恐怕会被压爆。 “不”,周易哪儿好意思坐,走到三轮车边上帮着推车。 乡村马路窄,坑洼又多,车不好推,人也不好走,周易走了二十来分钟就气喘吁吁。 方鉴听着耳边的喘.息,眼神控制不住的往旁边瞟,皮肤真白,腿真长,腰好细,咳,屁股好翘。 周易累出一头汗,红彤彤的脸蛋像是清晨挂着露珠的水蜜桃。方鉴心跳如雷,他怎么觉得许久不见的邻家弟弟越看越漂亮? 周易还不知道原主的外貌在缓慢朝着自己原来的外貌转变,注意到方鉴的眼神,颇为心虚:是不是在嫌我出工不出力?冤枉啊,之前背行李背累了,真的没力气,不是想偷懒。 2 好不容易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过,周易累瘫了,看着方鉴进厨房‘噌’的一下站起来,跑进去夺过鸡腿:“鉴哥,我来。” “你行吗?”方鉴依稀记得他十几岁的时候做饭差点把房子点了。 “当然行,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不行的是原主,他高中辍学就去饭馆当学徒,要不是穿过来,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继承师傅衣钵,成为一名大厨。 师傅老吹他祖上出过御厨,他不信,哪家御厨的祖传秘方会是麻辣烫?怎么着也得是佛跳墙、葱烧海参、半月沉江这种菜吧。 小师弟倒是对师傅话深信不疑,他不在了,那孩子应该会代替他成为关门弟子,有个小的哄着,师傅应该不会太伤心。 方鉴拿着水瓢站在一边随时准备救火。 周易没管他,哼着小曲,麻溜的给鸡腿扎孔码料,调料抓匀了放一边腌制。 趁这间歇,他在厨房找了一圈,就看见几根青菜、一包挂面、一篮子鸡蛋和满冰箱的冻肉,啧,单身汉的日子,糙得可以:“鉴哥,我做炒面,你吃不?” “吃”,小朋友的自尊心不能打击,再难吃也得吃下去。 瞅瞅方鉴的个头,周易把一袋面条全都下锅里,等面条煮熟,过凉白开备用。锅子洗干净倒油炒鸡蛋,炒散盛出。再下洋葱末、蒜末煸香,加辣椒酱,下肉丝、青菜炒熟。倒入面条,加生抽、耗油、盐,最后倒入炒好的鸡蛋,翻炒均匀出锅。 早在炒肉丝的时候香味儿就出来了,方鉴闻着味儿,唾液急速分泌,想到自己刚刚还质疑人家的手艺,黑脸泛红,比他强多了,他就会白水煮面、炒鸡蛋和炸鸡,后面两个菜还是他养鸡之后才学的。 周易吃零食已经吃得半饱,给自己添了一小碗,余下的全倒进一个硕大的不锈钢饭盆里递给方鉴:“够吗?” “够了”,勉勉强强能吃个六分饱:“你就吃那么一小碗?” “我吃了零食,还不饿”,周易抽了筷子,端着碗就吃。 方鉴也不去饭桌,就蹲在厨房门口,稀里哗啦的将一盆炒面解决干净,香,真香,青菜嫩嫩的,面条劲道,间或一根细细的肉丝,吃到就像中了奖。 面条吃完,已经快到午夜,鸡腿还没腌入味儿,但没时间再腌了,勉强将就用。 方鉴自觉洗碗,周易把鸡腿裹上薄薄一层淀粉,沾鸡蛋液,然后裹上面包糠,下锅油炸。 炸好的鸡腿表皮金黄,比快餐店里的看着还要诱人,方鉴吃着鸡腿,沉默不语,同样的锅和材料,为啥他每次炸出来都是黑漆漆的? 八个鸡腿,周易吃了俩,另外六个方鉴吃了,吃完两人都有点撑,歇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周易刷好牙,从背包里翻出自己的睡衣、沐浴露、洗面奶和洗发水:“鉴哥,洗澡到哪儿洗?” “楼梯拐角洗手间。” 周易应了一声,往楼上了几步,想起什么又扭头问:“我今晚睡哪儿?” “二楼卧室,咱们一起睡,楼下客房没来得及打扫”,事实上刚挂断电话他就把客房桌椅板凳全擦了一遍,床单被套也换了干净的,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要撒谎。 周易没多想,俩大老爷们睡一起又不会怀孕,不过他睡相不太好,希望大腿不要介意。 房子拢共两层,水压不太够,花洒里放出来的水流比较小,周易慢悠悠的把自己从头到脚搓了一遍,换上睡衣,脏衣服顺手扔进洗手间门口的脏衣篮。篮子里还有几件脏衣服,应该是方鉴的,明早他要早点起床把衣服全洗了,争取再刷一波好感。 方鉴就在客房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个战.斗澡,冲完像往常一样只穿了条短裤,走到楼梯拐角,瞥见篮子里的白t恤、短裤和小小的三角裤,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喉结滚动,口干舌燥。 周易先回屋,吹干头发给自己擦了牛奶味儿的身体乳,躺凉席上玩手机,琢磨着等会儿和大腿秉烛夜谈,可左等右等大腿都没回屋,阵阵困意袭来,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两滴泪,陷入梦乡。 方鉴过了很久才裹着冰凉的水汽进来,他难得把一套睡衣穿整齐,扣子都严严实实的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床头小夜灯亮着,灯下的人呈大字躺在床铺中央,似乎热着了,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拉上窗,打开空调,关灯,方鉴蜷到床铺角落。 清晨,一只细嫩的脚踹到他脸上,方鉴迷迷瞪瞪的往后仰,咚的一声摔下床。 呲牙咧嘴的站起来一看,周易睡得正熟,睡姿颇为豪迈,整个人转了个圈,从竖着躺变成了横着躺,过大的睡衣和睡裤都往上卷,露出纤细的腰肢和大腿。 太阳从地平线冒出头,柔和的阳光照进屋内,洒在这人脸上,白嫩的小脸蛋看着越发白皙,红艳艳的嘴唇越发红润。 方鉴轻手轻脚的抱着他摆正,衣服拉下来盖住肚子,床单盖住腿,周易不满被摆得规规矩矩,睡梦中嘟囔了几声,又把腿伸出来。 方鉴握着那只快垂到地上的脚塞回被窝。脚可真小,还没他巴掌大,食指摩挲着拇指,回忆着那柔嫩的触感,下楼洗漱。 周易是被此起彼伏的鸡叫吵醒的,打着哈欠推开卧室门,走到二楼露台,瞌睡一下就醒了,昨天穿过的衣服晾在竹竿上,被微风吹得左右晃动。 家里就两个人,不是他洗的,那就是大腿洗的,仔细一看,他的内裤也在其中。艹,从来没人帮他洗过内裤! 周易两颊通红,帮洗内裤是几个意思?或许人家只是心比较大,对,肯定是这样。 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往楼下看,院门大开着,院外是六辆装满鸡的大卡车,院内石桌边上围坐着四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家大腿。 石桌上摆着合同模样的a4纸,大腿正在签字,签完按了手印,换另一边的人签。 那些人没多留,签完字就拉着鸡走了。 周易下楼,好奇的打听:“鉴哥,那些人是来干嘛的?” “买鸡的,我把鸡和养殖场打包卖给他们了。” 听这意思,大腿还先前是个养殖户?“好端端的为什么卖了?” “今年天气不对,粮食多半要涨价,养鸡不划算”,在乡下呆了四五年,方鉴和村里的叔叔伯伯也混熟了,他一个人觉得今年地里粮食长不好有可能是误判,经年的老农也这样说,就得提前做准备了。 所以说人家能当女主亲哥,瞧瞧这直觉多敏锐,周易斟酌着字眼提醒:“天气不对的话,要不要搭个大棚种蔬菜?”免得以后不好买菜。 方鉴听这话就笑了,觉得他和周易真有点心有灵犀:“上月刚搭了一个小玻璃棚,就在房子背后。” 不服不行,周易愈发坚定了抱大腿的决心。 方鉴问他:“要不要去瞧瞧?” “要”。 玻璃棚很小,看起来只有一分地左右,也被围墙圈在院子里,里头很多地方空着,只在门口种了几株黄瓜、西红柿和小葱。 周易摘了个西红柿啃,甜,又沙又甜:“咱们早上吃西红柿鸡蛋面吧?” “好”,方鉴把剩下几个小番茄全摘了。 周易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和市面上的不一样,他喜欢先把番茄烫一下,皮剥了,然后切块儿下锅和鸡蛋一起炒,炒到番茄融化成汁,再加少量水煮面,煮至收汁。 这是他为小师弟量身打造的,那孩子挑食,番茄蛋面只吃蛋和面,炒成番茄酱看他还怎么挑。 做法简单,就是对番茄要求比较高,得自然成熟的才能炒化,打药催熟的不行。 方鉴吃着面,忍不住想:周叔和周阿姨死了那么久,小易要散心早就该来了。现在才来,还又给钱,又做饭,这么殷勤,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也不怪方鉴多想,甭看做养殖户又脏又累,赚的其实不少。 前不久买他养殖场那王老板家的二儿子还向他示好,王锦平羞答答的样儿他想起就……换成周易的脸,就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不仅不难接受,还有点美。 吃完饭,方鉴心不在焉的扛着锄头去棚子里锄地,一会儿觉得自己想多了,一会儿又觉得天赐良缘不可错过,甭管看上他的钱还是看上他的人,都是看上的他不是? 周易换了身衣服,揣着钱,预备去镇上囤货,走到院子里,卖剩下的四只鸡对着他咯咯叫个不停。 饿了? 这些鸡是大腿专门留着生蛋的,生下来的蛋,他肯定也有份,周易笑得和蔼可亲:“乖乖,别急,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挽起衣袖,周易把厨房剩下那几根焉嗒嗒的青菜全剁碎,拌上麦麸、糠和碎玉米端去喂鸡。 四只鸡齐齐围上来。 哭叫声响彻云霄,方鉴一个激灵,锄头一撂,跑回前院,见人被鸡围着,哭得哇哇的。 他赶紧把鸡驱开,将人解救出来:“怎么了?” 周易抬手,嫩豆腐似的手背上肿了好大一个包:“呜呜……鸡叼我。” 幸好没流血,流血了还得打破伤风针,方鉴捧着他手吹了吹:“不哭了,中午宰鸡给你吃,哪只鸡叼的?” 周易抽抽鼻子,泪眼朦胧的指认罪犯:“最大那只。” 方鉴一锤定音:“好,就宰它。” 3 早知道会叼人,就不把鸡放前院了,方鉴后悔莫及,眼疾手快的把犯罪分子逮捕捆好,另外三只赶去大棚,用篱笆围住。回来哄着人去洗手擦红药水。 山地鸡力气大,周易手背上的包越肿越高,方鉴心疼得不得了,擦药水的动作轻了又轻。 周易咂摸出不对味儿,大腿的态度也太过了,一副把他当心肝宝贝哄的模样,瞧上他了? 能翻身做主人,谁还想做小保姆?小保姆一天到晚洗洗涮涮忙个不停,做小宝贝洗洗屁股就行。 周易是个好逸恶劳的,心思一转,哭声大起来。 方鉴不知所措:“别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疼”,周易瘪嘴:“好疼,我忍不住。” “乖,忍一会儿,去医院就不疼了”,方鉴不由分说的把人带上三轮车,锁好院门朝着镇上出发,人力小三轮硬是被他蹬出了电动车的速度。 土路太陡,颠了几分钟周易就装不下去,他假哭是想试一试大腿的态度,不是想给自己找罪受,收住哭声,扯扯大腿衣服:“鉴哥。” 方鉴加快动作:“快到医院了,别急。” 能不急吗?再颠下去屁股都要给他颠成八瓣了:“鉴哥,我手不疼了”。 “不疼了?”方鉴刹车。 “嗯,不疼了”。 刚刚还哭得那么凶,怎么可能不疼,是想节约钱?“去医院要不了几个钱。” 周易:“……真不疼了。”真话怎么还不信了。 “嗯,不疼,坐稳了”,方鉴没听进去,继续蹬车,速度隐隐快了几分。 周易:“……” 被硬拉到医院,又上了一遍药水,周易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继续装吧,举着手,一副疼得不敢碰的模样。 方鉴小心护着,医院人来人往,万一撞到,伤上加伤,这人肯定又得哭。 出了医院,方鉴就准备回去杀鸡,周易不想回,磨蹭着没上三轮车:“鉴哥,我想去买东西,哪儿有批发市场?” “买什么?家里什么都有,用不着买。” “买点罐头、调料之类的。粮价不是在涨吗,我怕这些东西也跟着涨。” 方鉴说:“只买调料吧,罐头防腐剂多。” “我喜欢吃罐头。” “那就少量的买一点。” 周易才不听他的。到了市场,趁着方鉴去买调味料,他和小店老板一箱一箱的往三轮车上搬午餐肉罐头。 方鉴扛着调味料回来时车都装满了,周易冲他露出狡黠的笑,笑得方鉴脑子乱成一锅粥,买吧买吧,能放三年呢,三年吃这些,也不算多。 周易抱着他胳膊,垫脚看:“买的什么调料?” “盐和火锅底料。” “酱油和醋没买吗?” “没。” “再买点酱油和醋,嗯,花椒、八角也得买些。” “好”,方鉴晕乎乎的,心思全在抱着自己胳膊的两只小手上,无论周易说什么,都一股脑的答应,生动形象的演绎了什么叫做色令智昏。 周易心中得意,稳了,以后生活有着落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才不要这么早就让大腿得手,转身回小店:“我再挑点东西,你先把这些运回去。” 方鉴还是说好,蹬着三轮车迅速消失在街角。 周易进去一通选,知道大腿对他有花花心思,花钱就不用节约了,看上什么买什么,反正有人付账。 卖调料和罐头的小老板笑得脸都皱了,积极的招呼自家婆娘把东西搬到外面路边,省得三轮车再推进来。 纸箱在人行道上堆成小山,周易买了三根冰棍,自己一根,两个老板娘一人一根,他身上的钱全花光了,还一边差五千。 两个老板娘蹲在树荫下吃着冰棍,也不催他,反正不给尾款货就拉不走。 方鉴回来得很快,想到周易抱他胳膊就心神荡漾,干劲满满。 三轮车停在面前,周易抬头,可怜巴巴:“鉴哥,我不小心买多了,钱不够。” 看那愧疚的小模样,方鉴心软成一滩水,利索的掏钱付账,认真算,他还吃得多些,小易昨天才交了伙食费,这些东西都可以算进伙食里,就是让他一个人掏钱也是应该的。 “鉴哥,你真好”,从屁股兜里摸钱包的样子简直酷毙了。 “这就好了?”方鉴黝黑的脸透出红晕,要是确定关系了……他还能更好,钱全给媳妇管都行。 周易得寸进尺:“嗯,给我买雪糕就更好了。” “好,买。” 路边的东西拉了三趟才拉完,最后一趟方鉴在超市门口停了一脚,带着周易进去买了雪糕,雪糕用保温袋装着,里头放了冰袋,到家还没化完。 周易把急冻室的鸡胸肉取了一些出来塞进保鲜室解冻,雪糕放进急冻室。他这边理完,方鉴也把买回来的东西摆好了,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放在地下室,地下室的角落还有半框红薯,是去年秋天收回来没吃完的。 摸个红薯切了放进电饭煲煮红薯粥,方鉴才去杀鸡,鸡血用碗接着,鸡毛拔下来烧了。 周易跟前跟后的指挥,方鉴不许他动手,不动就不动,本来他就不热爱劳动:“家里有泡萝卜和泡椒吗?” 方鉴在院里的桂花树下洗着鸡肠子:“有。” “摸几个泡椒和泡萝卜,咱们中午吃炒鸡杂”,鸡皮上的小绒毛还没弄干净,小绒毛处理起来麻烦,得用镊子拔,拔了再用火烤,中午是来不及弄了。 “嗯”。 方鉴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完,泡菜和鸡杂都切好了换周易去炒,泡椒和料酒给鸡杂去了腥,炒好的鸡杂酸酸辣辣,开胃又解馋。 光吃荤不行,周易使唤着方鉴去大棚里摘黄瓜,自家种的小黄瓜清香扑鼻,做汤最好了。 吃着炒鸡杂,喝着黄瓜汤,方鉴思维发散,怪不得村里那些和他同龄的单身汉都想找对象,有对象好啊,白天有人做饭,晚上有人暖床。 他昨天这时候吃的什么?好像是白水煮面条,青菜发苦,面条糊成一坨,荷包蛋也煎得有点焦。 他不差钱,可养殖场活儿多,上万只鸡指着他要吃要喝,没那时间顿顿去镇上下馆子。隔三差五抽时间去打个牙祭,心里也忧着鸡,怕鸡被黄鼠狼咬,怕鸡突然生病,吃都吃不好。 总算是卖了,卖完一身轻松。 荷包鼓鼓,暂时不用琢磨找其他营生,趁有空,把终身大事解决了,他瞥了一眼周易辣得通红的唇瓣,百爪挠心,到底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饭后,周易咬着雪糕端小凳子坐在屋檐下看方鉴给鸡拔小绒毛。 那么大个人,做这种精细活儿看起来有点搞笑。 周易问:“鉴哥,你多高?” “一米九一”。 原主才一米七五,难怪他站在方鉴身边感觉压力大:“多重?” “一百七十斤。” 艹,再长十斤就到生猪出栏的标准了,看着不胖啊,周易走过去摸了摸黝黑的胳膊,硬邦邦的,都是腱子肉:“好多肌肉,鉴哥,你是不是很爱运动?” “不是”,方鉴指了指北方:“之前我在那边包了个小山坡养山地鸡,天天跟着鸡跑,就锻炼出来了。” 难怪这鸡胆大包天、野性难驯,合着是在山上野大的,锻炼得多的鸡吃起来想必更香。 把鸡处理好,方鉴又跑了一趟镇上去买炖鸡的沙参、当归、黄芪、枸杞和大枣。药材是去药房抓的,单子是周易给的,他哪儿懂炖鸡要什么东西。 鸡放进电饭煲炖,两人都闲下来,方鉴没心思去锄地,试探着提出:“要不我带你去村里转转,熟悉环境?” 周易答应了,出门时两人戴着同款草帽,吃着同款雪糕。 下午四点,气温稍有下降,村里的毛孩子也出来野了,看见方鉴,大点的孩子笑得那叫一个甜,小点的孩子躲在大孩子背后,瘪着嘴巴,强忍着没哭。他们家里的长辈,很多都在方鉴的养殖场干过零工,耳提面命过自家小孩要对衣食父母态度好。 方鉴就不懂了,他一次都没对村里的小孩说过重话,怎么那么怕他? 周易没憋住,笑出了声,要不是看过原著,知道方鉴没坏心,他看见方鉴也会害怕,一脸恶相,看着就像热爱暴力的社会老油条:“鉴哥,别郁闷了,小孩子不懂事。” “我没郁闷,习惯了”,方鉴叹气。 “明天去买芝士和香蕉,再买一个小烤箱,我给你做香蕉芝士饼吃。” 听名字就很香,方鉴轻而易举的被哄好。 村子比较大,周易溜溜达达走了两小时还没逛完,他对这个村子的印象还算不错,环境好,人少,人少事儿就少。 村里的人住比较散,多是独门独户,少有几家把房子修在一起。 养殖场在村子边缘,鸡粪味飘不到住户家中。 养殖场旁边的小坡有很多人在砍树,周易找了个人问:“这是在干嘛?” 那汉子回头先喊了一声‘方老板’,说:“王老板把这边也包下来了,要修大棚。” 老王消息灵通,能下决心修大棚必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方鉴有了紧迫感,和那汉子说了几句就带着周易回家,得快点把他的小棚子打理出来,明天去买芝士和烤箱的时候再买些米面回来,榨油机也买个小型的。 ※※※※※※※※※※※※※※※※※※※※ 周易--真真好逸恶劳小废物 方鉴--沉迷美色没有脑 两人性格缺陷都挺严重,不喜误入,不喜误入 4 炖土鸡的香味能飘很远,还没进院子,两人就闻到香味。 周易把电饭煲的电源拔了,用筷子戳了戳,鸡非常软烂,一戳就能把肉戳下来,沙参也融在了汤里,汤浓浓的。 中午煮的红薯粥没吃完,天气热,喝凉的还舒服些。 一人一碗冷稀饭,中间摆个电饭煲,两人直接开干。 方鉴把两个鸡腿找出来,夹到周易碗中:“吃。” 周易啃着鸡腿,看着方鉴的脸,看得方鉴浑身不自在:“看我干嘛?” 周易吐出一根鸡骨头:“没什么”,也太实诚了,还没怎么着就把鸡腿让给他。 两个腿周易没吃完,用碗盖着放冰箱,方鉴把电饭煲里的鸡连汤带肉全干掉,吃得饱饱的扛着锄头去锄地。 挖到近十二点,地全部翻了一遍,再洗澡回屋。 周易没睡,就穿了件睡衣靠在床上玩手机,睡衣松松垮垮,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下摆刚刚没过腿根,修长的白腿搭在深色的床单上,一对比,视觉冲击格外强烈。 方鉴鼻腔有点热:“别玩手机,该睡了。” 周易乖乖听话,灯一关,滚过去挨着方鉴:“鉴哥,我睡不着。” “我给你讲故事吧”,方鉴声音有点哑。 说讲故事,方鉴就只讲了故事,手规规矩矩的,不该碰的地方一下都没碰,周易故意去蹭他,他就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周易心中乐不可支,老实成这样,白瞎了那张恶霸脸。 方鉴没那么老实,待周易呼吸平稳,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粗糙的大手细细抚摸着周易柔嫩的面颊,摸得肌肤微微泛红了才去看小手,手背上淤血堆积,又青又紫,可怜哦。 伸手把人揽到怀中,两人消失在室内,出现在一块黑色巨石上。 与其说巨石,不如说石山,石山四周全是浓密的白雾,人和物都无法穿过,山势陡峭,唯有山顶的小平台可以站人,平台边缘是个一平米左右的小水池。 池水清澈见底,触手温热,池中立着一片荷叶,荷叶不过巴掌大小,叶上滚着一滴乳白色的水珠。 这座石山是爷爷给他的,父母偏心妹妹,爷爷偏心他,临死前,爷爷越过他爸,直接把传家宝给了他。 据爷爷说,他曾曾曾祖父是个道士,死前留下一块儿石头,交代后人一定要传下去。 他那时才十几岁,看见所谓的传家宝就是块儿小小的黑石说不失望是假的,碍着爷爷的遗愿,还是找首饰店编了红绳把石头戴在脖子上。 因为这块儿石头妹妹找父母闹了一场,倒不是稀罕石头,就是看不惯爷爷偏心,这是他记忆中父母唯一一次没有顺着妹妹,他妈带妹妹到医院外面逛街买项链买新裙子,他爸让他把石头收好,别让妹妹再看见。 当时他还对父母抱有希望,觉得他爸这人糊涂是糊涂,对自己亲爹还是孝顺的,也疼爱他,至于平时的忽视,他也帮忙找好了借口,男孩要糙养,女孩要富养,当然不能一视同仁的惯着。 结果爷爷刚去世,他爸就让他把爷爷留下的房子转给妹妹。 原来老爷子几年前立了遗嘱,死后存款全捐给慈善机构,两套房子都留给他。 老爷子快死了,律师找上门,他父母才听说这事儿。 父母逼着他转房子,他能不转吗?再偏心,他们也养大了他,没让他饿死、病死。 县城的房子他转了,老家的房子他留着,乡下的破土胚房他父母也看不上。 县城那套房子靠近县中学,不愁租,租金他妈没拿,就让妹妹自己收着零花。 他那时嫉妒过妹妹,后来想想妹妹其实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偏心的是父母,父母也不是一开始就偏心,要怪就怪他自己长大了不好看。 又过了两三年,一次偶然,他骑自行车摔了,血溅到石头上,石头化成了粉末,随风飘散。 弄坏传家宝,他焦虑了很长一段时间,头发大把大把的掉,时常失眠,睡着了也睡不踏实,经常做梦,梦里有座黑色的大山。起初山的轮廓很模糊,隐隐约约、若隐若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山体逐渐变得清晰。 大三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可以进去了,还可以放一些小东西进去,大四他整个人都能随意进出。 终于弄明白这块儿小石头为什么是传家宝,他没和任何人说,悄无声息的淘了块儿相似的小石头挂回脖子上,一个人回了老家。 老家的土胚房已经垮了,他到镇上买了床铺和帐篷,搭在废墟旁边住下,靠着石山池子里的水,他成功养活了第一批鸡苗。 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池水,养殖场里的鸡鸡瘟都不知道发过几回了。赚了钱,他就找施工队把土胚房推了,重新修了小二楼,修房子没找父母要钱,修好了也没和家里说,估计他们现在还以为他在住土胚房。 这样也好,省得他妈多要钱。妹妹年纪大了,花销也多了,要买化妆品,要买包,他只是她哥,不是她父母,没责任惯着她,对父母尽该尽的赡养义务,再多就没了。 掬了一捧池水给周易清洗手背上的伤,待淤血消退,把人抱回卧室,重新上了一遍红药水,方鉴也睡了。 周易一觉醒来就发现手背好得七七八八,他没多想,以为是自己年轻恢复力强。 眼下有更要紧的,大腿抱着他在打小呼噜,那啥抵在他腰上。哼,睡之前矜持得跟小姑娘似的,睡着了还不是把他抱得死紧。他有点热,又不敢把人推醒,怕尴尬,僵持着也不是一回事,蹭来蹭去,太…… 挣了几下,没挣开,倒是把人弄醒了,他马上闭眼装睡。 方鉴意犹未尽的又蹭了几下才清醒,醒来僵了半晌,偷偷到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去大棚种菜了。 周易又躺了半个多小时,神色如常的起床换衣服,穿上围裙去厨房做包子,包子是鸡肉香菇馅的,又鲜又香。 他面上一片镇定,实际心神不宁,炙热的触感好像一直停留在腰臀上。 小处男哪儿遇见过这种阵仗,姑娘的手都没摸过,一来就对枪,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事到临头也发慌。 好像有昨晚吃的黄瓜那么大,靠,以后不吃黄瓜了。 包子蒸熟,不用周易叫,方鉴就闻着香味儿回了,洗干净手,吃着包子悄悄观察周易表情,没发现吧?就算感觉到了应该也以为是在做梦,哎,今晚不能再抱着睡了,太容易擦枪走火。 一盆包子很快被方鉴吃完,周易喝了两口蜂蜜水润嗓子:“什么时候去镇上买烤箱?” “现在就可以去”,菜种已经洒完了,他空闲时间一大把。 “我和你一起。” 方鉴巴不得呢。 在周易的强烈要求下,这次小三轮蹬得很慢,和路上的老奶奶速度有得一拼。 恰逢赶集,街上人流如织,把车锁到灯杆上,两人步行向超市前进。 超市门口围着很多人,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坐在地上哭,穿红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劝她,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造孽哦,老人家饭都吃不起了。” “哎呦,再涨下去我家也吃不起了。” “一块八涨到三块也太吓人了。” “进价涨了嘛,超市总不可能亏着卖。” 稍加打听,周易就弄清楚了前因后果,超市最便宜的陈米今天又涨了价,从原本的1.8元/斤涨到了3元/斤,要知道上月初这米才卖1.3元/斤。 在哭的大娘是个五保户,一个月g家就发给她五百块,这五百块要买吃买喝买穿、交水电费什么的,有时有个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得拿药,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粮价一涨,她就被逼上绝路。 有好心的群众愿意帮她买米,她哭着道谢,跟着工作人员和那名热心群众去后面办公室。 围观的人群散了,周易出门时的好心情去了大半,好心人能帮大娘一次、两次,但不能帮一辈子。 大娘年纪太大,耳朵快聋了,眼睛也看不清了,出去找工作没人要,到路边捡垃圾都捡不到,过段时间,粮价再翻一番,结局可想而知。 回去的路上周易很沉默,方鉴也不知道怎么哄他开心,闷头想了一阵,到家就又逮了只鸡宰了--小易昨天啃鸡腿啃得挺香。 周易:“……”好吧,心情是好了一点,东想西想没用,他兜里一分钱没有,还是先顾好自己。 昨天的鸡血还没吃,加上今天的,可以做个毛血旺。 村里有大娘经常到街上卖菜,方鉴找她们买了一些青菜和豆芽,再找村东的秦大爷买了一斤老豆腐,加上两个午餐肉罐头,原材料齐了。 午餐非常丰盛,一盆毛血旺,一盆辣子鸡丁,一电饭煲的土鸡汤。方鉴感觉有点像过年,好吃好喝还有……疑似看上他的小美人。 真的,如果周易现在开口说要和他处对象,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方大哥,在家吗?” 谁啊,赶在饭点来敲门,烦不烦,方鉴不太情愿的去开门。 王锦平一脸春光灿烂,不顾方鉴的冷脸挤进院内:“哇,好香,方大哥,你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家常菜,你有什么事儿?”方鉴没有招待他吃午饭的意思。 王锦平像是没听懂:“我还没吃午饭,正好可以在你家吃。” 方鉴:“……没煮你的饭。” “没事儿,我可以只吃菜”,吃饭不是正事儿,他的目的是来泡男人,为了有1靠,脸皮可以不要。 ※※※※※※※※※※※※※※※※※※※※ 架空,架空,不要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