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村》 第一章山里深处 几天前,我的初中同学齐大柱,从外面回来,许久不见,我主动出钱请他去饭馆喝酒。 酒过三巡,齐大柱忽然压低声音,用种神秘的语气讲道:“小杰,我听说了个好地方,早就他妈想去了,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你要不要一起?” 齐大柱虽然家境贫寒,但从小喜欢旅游,总是省吃俭用穷游各地,于是我问他哪个景区? 齐大柱喝了杯酒:“在南方十万大山里,有个全部是女人的村子,她们生了男孩子就送养外村人,或则直接掐死,绝不在村里留男人,但为了繁衍后代,每年的九月份,都会对外开放一段时间,让男人进去随便挑女人…” 我让他少白日做梦了,真以为有女儿国啊,齐大柱擦了下口水,把眼睛一瞪:“你不信的话,咱俩打赌!如果我输了给你一万,你输了给我一千就行,敢不敢?” 我动心了,因为如果真有这么个村子,玩下才出一千块,那也值了,如果没有,能净赚一万! 看着一本正经的齐大柱,我仰头喝下杯中的白酒,道:“行!我和你赌!” 竖日,我和齐大柱收拾了下行李,有帐篷,水,食物等,然后,齐大柱借了一辆基本上除了喇叭不会响,其他都会响的皮卡车,带着我往南方去了。 齐大柱早就把地址给打听清楚了,我们赶了三天路程,便到了南方的大山中,很多地方都没有路,坎坎坷坷,还好齐大柱学的是开卡车,技术精湛,不然非冲到山底下。 齐大柱把车停在了一座山脚下,指着远处说:“就在前面,咱们得走走。” 我们把东西收拾了下,徒步赶路,十几分钟后,一个村子出现在了视野里,齐大柱笑着说:“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我说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村子,等真能玩了再笑。 齐大柱胸有成竹,泰然自若。 村口已经搭了一个黑色的帐篷,齐大柱笑着说:“有人比我们还早呢?” 掀开帐篷,我们看到一个胖胖的男人坐在里面,手里拿着本杂志,正看的入神。 他察觉到我们后,立刻抬起头,脸上挂着笑容:“胖爷还以为花花来找我了呢,原来是同道中人,快请进寒舍一坐。” 胖子给我们腾出个地方,我和齐大柱互相看了看,跻身进去。 齐大柱问:“兄弟,你也是来村里看女人的吗?” 胖子厚颜无耻的回答道:“这叫什么话,胖爷我是来帮助她们的。” 齐大柱大笑着拍胖子肩膀,说自己也是热心肠的人,又问儿的详细情况,胖子把那本杂志塞到枕头下面,说:“我也才来两天,这里的女人啊,那真是美若天仙,看都能把人看去了,但就是有一点不好,规矩太多。” 齐大柱问:“什么规矩?” 胖子回答:“这里的女人天黑后,会把自己的红肚兜挂在门外,你喜欢哪个,摘了肚兜推门进去,但奇怪的是,天亮鸡一叫,她们连话都不和你说,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有次胖爷我忍不住,穷追猛问,她们说是规矩,哼,她们就这样对我这个大恩人,真是群白眼狼。” 齐大柱和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外边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胖子把烟捻灭,道:“天快黑了,她们在穿着肚兜跳舞,两位兄台,和胖爷一起去认肚兜吧。” 三个人来到村里,在一处空地上,有二十多个美若天仙的女人,白玉般的玲珑脚丫,手舞足蹈,那些响声,正是她们身上装饰品发出来的。 胖子指着个肚兜上纹了一朵花的女孩说:“这是花花,我们前几天就认识了,你俩可别和我抢啊。” 齐大柱让他放心,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家庭条件不好,毕业又没啥好工作,也没有女孩子看上我。 齐大柱拍了下我,嘿嘿笑着说:“小杰,钱准备好了吗?” 我咽了口口水,让他放心,回去就转他一千,虽然是我大半个月工资,但值! 天色暗下来后,我们几个人开始分头行动,我在村里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一个纹蝴蝶的红肚兜前,用力推开了门。 只一眼,我便按耐不住了。 屋子里有个女人,正直勾勾看着我,我却早已经兴奋不已了。 女人看样子正在倒茶,她嫣然一笑,摄人心魄,继续手头动作,然后端了一本茶走了过来。 她站在我面前,把茶伸了过来:“小帅哥,先喝杯茶吧。” 她用手遮住嘴巴,优雅的笑了声:“以前你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女人吧?” 我忙不迭点头,哆嗦着手去接茶,结果没端好,杯子摔在地上碎了,茶也洒了一地。 我觉得很尴尬,女人倒没生气,她慢慢关上屋门,从里面锁住后,又帮我倒了杯茶,我手依然抖的厉害,为防止再摔碎,我猛然喝了下去。 这一刻,死了也值! 女人朝我吻了过来,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心中升起了一股戾气!怎么说呢?就是特别愤怒那种,想要杀人! 什么情况? 但是,原始的渴望让我压制住戾气,可正打算和她负距离接触,戾气感竟然更加的浓重了。 我忍不住捂着脑袋,侧身倒在床边,女人很奇怪,问怎么了? 我从小脾气就好,别人打我都不一定还手,今天这情况也太反常了,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咋回事。 那种戾气越来越浓,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竟萌生了种掐死她的冲动! 这个地方,我也似乎来过,反正给我一种蛮熟悉的感觉。 我忽然更加的愤怒了,狠狠抽了她一巴掌,为防止不干出啥可怕的事情,我在女人惊愕的目光中,跑出了屋子。 然后,我听到那个女人在我后背大骂:“你神经病啊?” 跟着,就是一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这把我给尴尬的,还能再尴尬些吗?回到帐篷里,齐大柱他们还没回来,我暗自嘲讽:“杨小杰啊杨小杰,平日里不总是想有个女人吗?咋今天这么漂亮个女人,还不满意了呢?” 抽完了烟,我拿出手机,玩贪吃蛇打发时间,忽然意识到一个诡异的问题。 女人说了,那杯茶是提升战斗力的,那不就是伟哥吗?咋我喝了啥反应没有呢?难道她在骗我? 真是的,自从进了这女人村,全他妈是怪事,我又玩了几个小时游戏,困的睁不开眼了,就回帐篷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齐大柱回来了,进帐篷就把我推醒,说:“你小子咋回来这么早?昨天那女人没给你伺候舒服吗?” 我哪里敢说自己见到美女太生气,那不成脑残了吗,笑着说玩的很好,只是大半夜她求饶了,齐大柱一脸的羡慕啊,自言自语:“没想到你这么牛。” 齐大柱伸了个懒腰,说昨天晚上他碰到那个,特别的妖娆,今天晚上还要去找她,真会玩。 看着鼾声如雷的齐大柱,我是欲哭无泪啊,人家都是去玩一晚上女人,我竟然是玩一晚上贪吃蛇… 中午的时候,我们三个在一块吃饭,齐大柱和胖子两人谈起昨晚上的经历,各个绘声绘色的,胖子说:“有一点你们绝对不能和我比。” 齐大柱点了根烟,问哪一点? 胖子说:“我发现花花喜欢我了。” 齐大柱哈哈大笑:“兄弟,这村子不能留男人的,你别多心。” 胖子很生气的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我和齐大柱面面相窥,都不懂什么意思,听了胖子的解释,我俩忍不住笑喷了… 第二章小倩,宁采臣 胖子淫笑着掏出几片橘子皮,我和齐大柱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他双眼放光,得意洋洋地解释说:“早上回来时,花花还特意给了个橘子,说是刚醒吃水果对身体好,花花这么关心胖爷,一定是爱上我了。” 胖子把橘子皮放在鼻前,深吸了口,猥琐屌丝气质侧漏。 我是强忍着没笑,对胖子的意淫本领倾佩不已。 下午村子里的女人聚集在空地上,围成个圈,手舞足蹈,在中心位置搭了个很高的木台,上面跪着一个赤果上半身的女人,她正双手合十,两目微闭,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显得冰清玉洁。 齐大柱和胖子又开始对女人的美貌评头论足,唾沫星子乱飞,忽然,外围站着的女人齐刷刷跪了下去,这把我们仨给看懵逼了。 只见一个六十七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拿着肚兜走上了台,女人们又站了起来,老太太把台上女人也扶了起来,看到她脸的刹那,我险些瘫倒在地上。 精致的五官,玲珑的面孔,白皙如玉的皮肤,这是张何等俊俏的脸,美的令人窒息。 老太太亲自把红肚兜穿在那个女人身上,然后和她说了几句什么,台下其他女人纷纷鼓掌,胖子和齐大柱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凑到人群后面了,我急忙跑过去,齐大柱拉了拉一个女人的手臂,问:“你们这是干嘛呢?” 那个女人像是个木偶一般,身子一侧,又慢慢转过去,继续鼓掌。 齐大柱正准备再拉,胖子把他拦住:“没用的,这群娘们规矩特别多,白天不和咱们说话的。” 齐大柱不信邪,又用力拉了下那个女人,这次她直接整个被转了过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就有些诡异了。 正常人被拉后,都会去看下是谁动的手,最不济也要动动眼珠子,可这个女人,却还保持着双眼平视前方,在我们的惊愕中,机械性的转正了身体。 齐大柱愣了下,还准备去拉,那个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身边,她拽住齐大柱的手,一推,齐大柱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我很惊讶,因为齐大柱当了三年的兵,再不济也不会被老太太轻易推倒吧?老太太面若冰霜的说:“晚上你们随便搞,但鸡鸣之后,族人不和你们讲话,请遵守规矩!” 老太太讲完又走了回去,齐大柱很不服气,可刚才那一下,傻子也看出老太太不是善茬。 回到帐篷,齐大柱骂不绝口,胖子安慰他能日就行,别想太多,我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画面,总觉得村子里透着股邪气,我说:“你们不觉得蹊跷吗?这么好的地方,咋就咱们仨来了?” 齐大柱说:“蹊跷啥子?你出去后,愿意把这地方讲给别人吗?” 胖子也附和说:“是啊,除了规矩多点,这里还是不错的,反正我出去后,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否则来的人多了,咱们还得排队呢。” 被他俩一说,我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些放松,也许那个呆滞的女人,只是不想破坏规矩吧。 夜幕降临后,三个人又朝着村子进军,刚进村口,我就看到一户人家门前挂着的肚兜有些眼熟。 胖子提醒了我:“哎你们看,那不是今天台上女人穿的肚兜吗?” 齐大柱点点头,我心跳加快,生怕他俩抢这个女人,猛跑一阵到了门口,转身一看,齐大柱和胖子还站在原地,对我指手画脚,嘲笑不断。 齐大柱说:“小杰啊小杰,你放心吧,我们不和你抢,我还要去找我的鸟鸟。” 胖子也道:“我还是喜欢我的花花,这个留给你了兄台。” 两人手拉着手,在月光下漫步朝村子深处走去。 我和胖子并不熟悉,他是否专一?我不得而知,可齐大柱虽然家境不好,但会和哄女孩子开心,所以对象换的很勤,哪怕是白富美,他也只玩一次,村里这些女人根本没法和白富美比,他怎么会独恋一枝花? 我没有多想,摘下红肚兜,推开了门。 果然是白天那个女人,她梳着马尾辫,几缕刘海被卡子扎起,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十分的纯洁,十分的美丽,摄人心魄,令人陶醉。 她见我进来,俏脸微微一红,害羞的低下了头,虽没昨日那个女人热情,却更加的吸引人。 我走进屋里,把门插上,她已经倒好了茶,递过来后用很小的声音说:“先生…喝…喝茶。” 我感觉她好像头次和男人接触,心想不会是处吧?提出疑惑,女人竟然羞答答的点了点头。 草,我不是在做梦吧?头次做爱,就碰上了这么美的处女? 女人的叫声把我从思绪拉了回来:“先生,请喝茶。” 我看了看女人端着的杯子,摇摇头:“不喝了吧,我不是太渴。” 女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也是头一次?” 我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是啊,女人把茶一伸,让我先喝下再说。 我这个人吧,有个习惯,别人越让我干什么,我越不想干什么,也算是叛逆吧。 我摆出副强硬的态度:“我真不喝,我不渴的。” 女人很倔强:“必须喝,这是我们的规矩。” 于是,我俩开始推攘起来,一来二去,茶杯竟然被推到了地上摔碎了。 我连忙说不好意思,女人弯腰去收拾茶杯的碎屑,不小心又割破了手,我焦急的弯下腰去,拿出创可贴黏上。 我出了一头的汗,担心的握着她的手,问:“疼不疼?” 女人抬起头,双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她缄默片刻,问:“你…在关心我吗?” 我说:“废话!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我把她扶到椅子上,用屋角的簸萁整理了下碎屑,帮她倒了杯水,道:“我听说女人头次可疼了,你的手已经这样了,先不做了,我陪你聊聊天吧。” 女人立刻慌了,忙不迭的说:“不,你一定要和我做,我不怕疼的,快来吧。” 我虽然也浴火焚烧,但我对这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情愫,我不忍心她在受伤的情况下去感受另一份疼痛,也许有人说我太作,可你真的在乎一个人时,真的会关心的失去理智。 女人把我搂住,表情迫切,我被她刺激的也忍不住了,直接在椅子上和她做了起来。 这个女人叫小倩,我开玩笑说自己其实是宁采臣转世,没想到她根本不知道宁采臣是谁,我只好和她讲了下倩女幽魂的剧情。 小倩依偎在我的怀里,撒娇的问:“你喜欢我吗?” 我把她抱的紧了些:“当然,我想要娶你,我回去就准备下,来这里提亲。” 小倩并没有高兴,反而有些难过:“可我们注定没以后,我离不开村子的。” 我问为什么?小倩回答是规矩。 我哼了声:“什么狗屁的规矩,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违背了又能怎样。” 小倩缄默不语,把我抱的更紧了些,然后说:“你是个好男人,我也很爱你,可倩女幽魂的故事,终究也还是故事,现实很残酷的。” 天色慢慢亮了,小倩起身穿好衣服,我知道又是所谓的规矩,起床吻了下她的脸,很浪漫的说道:“有那么一天,我会踩着七彩霞云来娶你的。” 小倩微微一笑,可眼眸里却有滴眼泪在打转。 我正打算离开时,小倩忽然把我拦住,她问:“你来这里几天了?” 我告诉她两天,小倩脸色忽然变了,很着急的说:“听我的,赶紧离开,再也别回来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赶自己走,想问个究竟,小倩却不再多讲,焦急的大喊着:“过了今天,谁也走不了!” 第三章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疑惑的问为什么?小倩摇摇头:“我不能说,这是规矩,总之你别问了,今天赶紧和朋友离开这个村子。” 回到‘根据地’后,齐大柱已经睡下了,我在他旁边的空位躺下,满脑子都是小倩,这个女人,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 中午三个人一起吃东西,我发现胖子脸色苍白,双眼发红,体型也瘦了很多,显然是纵欲过度。 胖子吃了口罐装牛肉,道:“这村子里的规矩真奇怪,你们猜昨天花花让我干嘛了?” 齐大柱猥琐的笑了笑,低声道:“不会让你玩sm吧?” 胖子把眼睛一瞪:“玩也是胖爷我s啊,比这更诡异,昨晚上花花竟然从床头拿出盒套套,戴着才肯干,这特娘的不是影响胖爷我为村子贡献吗?” 齐大柱揶揄道:“可能怕你小子传染啥病,不然我们怎么没被要求戴?” 齐大柱看了看我,我点点头,表示小倩也没让戴,胖子不高兴的骂了齐大柱一句,齐大柱也不甘示弱,可没多久,两人就转到了荤段子,真是志同道合… 月黑风高夜,我们三人再次行动,到村口时我问齐大柱今天打算去哪家?他点了根烟:“草,你不问我都忘记说了,我发现最近自己变的不太对劲啊。”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问他怎么回事?齐大柱抖了下烟灰:“小杰,你应该最了解我吧?我啥时候上过相同的女人?在我看来,玩女人就和穿衣服差不多,不能投感情,多穿才爽,可来了这个村子后,我发现自己离不开鸟鸟了,只要天一黑,我满脑子都是这个女人,挥之不去啊。” 胖子说:“兄台,我比你更苦,白天也想花花,可又不让见,心跟猫爪子挠一样。” 以齐大柱的个性,确实不可能做到专一,我也感觉有些奇怪,齐大柱把烟丢在地上踩灭,道了句罢了,便往鸟鸟的住处走去。 照例,我又来到小倩的屋前,摘下红肚兜,推门进去。 小倩穿了件灰色上衣,黑色的民族裤子,裸着白皙如玉,玲珑剔透的美脚,她抬头的那一刻,我发现她的左半张脸有些微肿,双眼泛红,眼眶中晶莹剔透,像是刚哭过一样。 看到我后,小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我问她的脸怎么了?小倩摇摇头:“没事儿,摔了一跤。” 我说:“撒谎都不会,摔一跤哪能把脸摔成这样的?到底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出气去!” 我并不是在客套,而是真的很心疼她。 小倩道:“你别问了,你怎么还没离开?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我说走可以,但要带上你。 小倩把我推开:“你别傻了,倩女幽魂只是故事,我离不开村子的,你还有机会。” 我找来毛巾,沾了些冷水,帮她擦拭着微肿的半张脸,这是小时候奶奶教我的土法子,可以缓解疼痛。 我一边擦一边说:“你不走,我也不走。” 小倩流下了两行眼泪:“你真傻。” 其实吧,我也感觉自己挺傻的,因为我知道这村子有点邪,但我舍不得小倩,我在想,齐大柱和胖子他们都喝了茶,唯独我没喝,算是破坏了规矩,小倩这顿打,八成是为我挨的。 我倒了杯茶,刚准备喝,小倩却忽然把茶杯撞到地上,看着摔碎的茶杯,小倩说:“不能喝的。” 我笑了笑,说自己渴了,又很装逼的倒了杯,仰头喝掉,小倩用晶莹的双眸注视着我,缄默不语,片刻后忽然扑在了我的怀里,哭着说:“你是个好男人。” 我心想我算啥好男人啊,好男人也不会来这地方找艳遇了,只是我真的感觉第一眼见到小倩,就被她的美,她的纯洁,给彻底征服。 我爱她,也发誓,这辈子要她做自己的妻子。 很快,这杯茶便发挥了药效,我把小倩抱到床上,接下来,便水到渠成了。 而我,也并没有生气。 这晚上我们做了十七八次,天亮时我筋疲力尽,小倩依偎在我的怀里,两个人诉说着情话,每次谈到村子,小倩总会避开。 鸡鸣之后,我自觉的穿上衣服,离开时,小倩叫住了我,她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一个橘子,说早晨吃水果对身体好。 我接过橘子,当着她面掰开皮,刚准备往嘴巴里放,小倩忽然开口:“你…” 我看着小倩紧张的表情,感到有些疑惑,问怎么了?小倩欲言又止,片刻后摇摇头,可眼神里,却是种无奈,悲伤。 她说:“没…没什么的,橘子太酸,你不喜欢就放桌子上吧。” 我笑了笑:“你给我的,就算很苦,我也觉得甜,也会去吃。” 我掰下一块放进嘴里…可…好酸啊…还是要保持微笑… 回到帐篷后,齐大柱兴高采烈的向我炫耀起了鸟鸟给他橘子的事情,还说要去打击打击胖子。 我心想自己也有,可听他提起胖子,我脑子里忽然闪现过一个想法。 我们来的第二天,是胖子来的第四天,那天他得到了花花的橘子,而我和齐大柱被赠予橘子的时间,也刚好是第四天早晨。 这是巧合吗? 而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了更加诡异的事情。 醒来时已经下午,齐大柱还在呼呼大睡,我从背包里拿出食品,吃了三四天零食罐头,我都快吐了,心情也烦躁的不行,于是出去溜达起来。 我沿着村外散起了步,忽然听到头上有个乌鸦在叫,我抬头看了看,一只大乌鸦站在枝头上,叫个不停。 我本来就烦,被它吵的更烦了,捡起块石头就砸了过去。 本想把它吓跑,可没想到我此刻后羿附体,一下就给砸中了,乌鸦重重摔在地上。 我惊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啥时候我有这百步穿杨的神功了? 我跑了过去,查看这只乌鸦,结果吓了一跳,乌鸦竟然没有脑袋! 可刚才我明明看到一只完整的乌鸦啊,更何况,没有脑袋还怎么活?怎么叫? 我不禁吓出一身的冷汗,抬头看了眼这片林子,竟发现了更加诡异的现象。 现在是九月份,正值夏季,林子里应该有很多鸟才对,可这片林子却出奇的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很显然不正常。 我耳边回响起了小倩的话:“三天之后,谁也走不掉了。” 再联想到这些天发生的诡异事情,我开始不淡定了,忙不迭往回跑,想通知齐大柱赶紧跑路,但他没在帐篷里,难道去胖子那边交流经验了? 我拉开胖子的帐篷,并没发现齐大柱,却看到了胖子用单子蒙的严严实实,正在一起一伏的。 我跑到他跟前,拉开单子,问他啥子情况?躲着撸管还是咋的? 胖子脸色白的没一点血色,嘴唇干裂,头发干枯,闭着眼睛不停的抖着。 我正打算测下他的眉头,看是不是发高烧呢,胖子猛然睁开了通红的双眼,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眼中满是恐惧,张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又不敢! 第四章快跑! 此时,齐大柱在帐篷外唤我,我答应了声,再看胖子,已经松开了我的手臂,安详的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齐大柱走进帐篷,手里拿了一根棍子,上面插了很多条鱼,笑着问:“是不是打扰你俩讨论‘技术’了?” 我让他不要乱讲,又问他去哪里了?齐大柱找了个位置坐下,说吃了几天罐头,他都快吐了,寻思着找找有没有野味,结果在不远处发现了条河,就下去抓了几条鱼。 齐大柱让我帮忙,捡了些枯枝,点着后烤鱼,没多久,香嫩的肉味便弥漫在周围空气中,让我精神也为之一振。 胖子从帐篷里钻出来,道:“什么味?这么香?”他看到我们在烤鱼,兴高采烈跑过来,嚷嚷着‘让胖爷先尝尝有毒没毒。’ 胖子脸色比刚才更白了,走路也有些不稳,齐大柱扔给他一条鱼,说:“你这也太虚了吧?怎么玩了几天成现在这样了?” 胖子狼吞虎咽的啃了几口,贪婪的咀嚼着,根本顾不上讲话,我和齐大柱见状,也没再问,跟着他埋头啃鱼。 三个人吃的差不多后,胖子拿着树杈,神情沮丧的在地上勾勾画画,我凑过去看了下,原来他在写字。 从胖子的笔力来看,显然是小学生级别,可我能看得出来,他每一笔,都写的很认真。 齐大柱一字一句念道:“无欲无求。” 胖子把树杈抓在手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和他憔悴的神色形成了鲜明对比,显得有些苍凉,悲伤。 胖子望着远方,那是村子外的方向:“我从小就有个作家梦,可家里穷啊,读完小学就去打工了,做的都是最累的活儿,工资却是最低的,也没个女人看得上我,憋了二十多年了,所以才来了这个女人村,可是我没想到…” 他没把话说完,可我却感觉到更加奇怪了,因为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三个都是穷屌丝,特别的像。 胖子眼眶开始变的晶莹,齐大柱拍了下他的肩膀:“咋还哭了呢?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胖子擦了下眼泪,笑笑说:“没,我是高兴,不说了不说了,继续玩吧。” 我感觉胖子十分反常,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他都没有再提过村子里的女人,齐大柱有几次甚至故意把话题往荤段子上引,可我非但没看到胖子表现出兴趣,还在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恐惧。 这时,我想到胖子在帐篷里抓我手臂,想说什么却没说,问他到底要讲啥?齐大柱也很疑惑,盯着胖子。 胖子挤出丝笑脸,道:“能讲啥,这村子女人多,简直是男人的天堂,讲技术经验呗。” 胖子讲完后,又心虚的看了我几眼,我表面上装着没发现,可心里却更加狐疑,胖子一定是知道什么!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又到了月黑风高夜,村里走起时,我们三个人手拉着手,在狡黠的月光下漫步在村子的泥泞大路上。 但这次,我们没有再哼着小曲,只有齐大柱偶尔讲两个黄色段子,我和胖子都比较安静。 而且我发现,胖子在走的时候,身体在发抖,他似乎很怕这个村子,可又不知道为什么,非但不离开,还硬着头皮进来。 很快到了小倩的屋前,她的红肚兜依然在迎风飘扬,我忽然感觉特别想进去,却被胖子拉住了。 我转过身,问怎么了?齐大柱在一旁起哄:“小胖,你不会也喜欢倩倩了吧?这可是我兄弟的女人,不能乱搞啊。” 月光的照耀下,胖子脸煞白煞白,没有一点点血色,他咬着牙齿,身体微颤,眼睛里满是惊恐,他似乎想说什么,可几次都给咽了回去,片刻后,他深深叹了口气,松开手埋头朝村子跑去。 齐大柱奇怪的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这不是?兄弟好好玩,我也去找我的鸟鸟了。” 我摘下红肚兜,推开小倩的房门,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裙子,把婀娜的身姿展现的美艳至极,看到我后,小倩拿起茶壶,却没有果断倒茶,而是犹犹豫豫。 虽然我意识到这种茶不能喝,但是我又知道,我如果不喝,小倩就会挨打,我真的感觉自己很作,竟然会很装逼的跑过去,抓着小倩的手斟了杯茶,一仰头喝掉了。 小倩诧异的望着我,道:“这杯茶,不能喝的,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喝?” 我笑着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我不知道喝下这杯茶到底会怎样,但我知道,甚至确信,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上了你,我不允许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很高兴,起码小倩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而且验证了我的猜想,我问这杯茶的功效是什么?小倩说:“你不要问了,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的。” 上次我只是没喝茶,她便受到了责罚,看来这里有人监控,我环顾四周,什么也没发现,但我不忍心让小倩冒险,因此没有刨根问底。 我又提了几个问题,像为什么不能离开村子?以前来过的男人都怎么样了?我们结局是怎样?这些,遗憾的是,小倩全部表示不知道。 鸡鸣之后,小倩便起身穿上衣服,让我赶紧离开,我走到门口时,她又跑过来送了一个橘子。 齐大柱已经提前回了‘根据地’正坐在地上抽烟,在他脚下,已经扔了很多根烟头了。 齐大柱见到我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坐下,他递给我一根烟,我发现他的脸也变的憔悴起来,头发干枯,先不说他以前很讲究,一个当兵的人如此邋遢,就显得十分诡异。 他抽了口烟,道:“这村子有问题。” 我差点吐血,心想我他妈早发现了,齐大柱说:“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绝不会上同一个女人,我昨天晚上想去找其他女人试试,但我只要一有这个念头,心窝子就疼的厉害,眼前发黑,看东西都是模糊的,无奈,我只好去了鸟鸟家,鸟鸟给我倒了杯茶,我感觉是茶的问题,本不想喝,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给喝了下去。” 齐大柱把烟头扔在地上,哆嗦着手又点了根:“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鸟鸟,我觉得自己快傻了,快丧失意识了,而且我今天早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感觉好害怕。” 齐大柱转过身,用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我,问:“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我把烟扔在地上捻灭,站起来说:“开什么玩笑?这村子就是再装神弄鬼,一群老娘们,还能挡住咱们俩魁梧男不成?咱们今天就走,再也不来了。” 齐大柱点点头:“再也不来了。” 因为刚忙了一夜,我俩身体虚弱,所以打算睡上一觉,等中午再离开,其实我想带着小倩走,可我又考虑到还不清楚她离不开村子的原因,而且看她的态度,我怕自己带走她会害了她,倒不如我先逃出村子,再找人过来救她。 我和齐大柱吃了些东西,蒙头便睡,我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我和齐大柱根本没有在什么村子里,而是一大片坟地,在我们周围,站着很多干枯的白骨,还有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他们张牙五爪,似乎随时都会冲上来,把我们撕的粉碎。 醒来后我看了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钟,齐大柱并没在帐篷里,我出去找了一圈,结果在胖子帐篷里发现了他。 但我看他的第一眼,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齐大柱是跪在地上的,胖子没有在帐篷里,可他却在说话,似乎有个看不见的人。 齐大柱手里拿着一张纸,喃喃自语:“我不该来,我们都不该来,走不掉,谁也走不掉。” 第五章挣扎 齐大柱用绝望的眼睛望着我,把手里的那张纸递了过来,我看了下,是一封信。 内容是:两位兄台,胖爷我得去工作赚钱了,就不在这里多待啦,你们玩好。 我揶揄道:“这小胖,脑子转的挺快,竟提前开溜了。” 齐大柱严肃的说:“他不是开溜,而是出事了!” 我诧异的问什么情况?齐大柱点了根烟,稳定下情绪,讲道:“昨天胖子用树杈写的字咱们都看到了,显然学渣级别,可这封信上的字迹却规规整整,根本不是他写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重新看了遍那封信,果然,和胖子昨天写的字迹判若两人! 齐大柱几年的历练生涯,锻炼出了副强壮的身躯,和敏锐的洞察力,我暗自倾佩。 齐大柱猛抽了几口,把烟头踩灭:“昨天我就感觉胖子很奇怪,现在想来,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被人给…” 他没把话讲完,但我已经猜到了结局。 齐大柱从角落拿起来一个背包,道:“快跑!这里不能待了!” 我和齐大柱没有去管帐篷,行李之类的东西,径直朝来时的路跑去,没多久,我俩到了停车的地方,可一看路虎,我头皮瞬间就麻了。 齐大柱这辆皮卡车就是再破,放在这里也不过三五天,车身怎么也不能被红色的铁锈包裹吧?而且前车灯都绣的掉了下来,和车身只连着一层薄皮,随时都会落地,放佛经历了几个世纪! 大家都知道,车子在放置几年,不去保养的情况下,外壳才会生出红色的铁锈,变的破旧不堪。 我扒拉了下脸,问:“我靠,我他妈没做梦吧?啥情况?穿越了?” 齐大柱沉着冷静地拉开车门,坐在驾驶位置操作了几下,愤懑的跳出来,骂道:“他娘的,车子报废了,咱们得走出去了。” 这村子太诡异了,先是无头的鸟在林子里飞,后是车子几天便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加上各种奇怪的规矩,我汗毛倒立,不由抬头望了望天空,结果发现天色也变的灰蒙蒙起来,似乎被一层薄纱遮住了,看不大清,让我呼吸困难。 齐大柱围着路虎车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番,道:“真奇怪,就算是泡在水里,也不能锈成这样啊!” 齐大柱看了看村子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狠狠踹了一脚车门,皮卡车跟着一晃,他说:“太邪门了,快跑吧,老子以后再也不日女人了。” 我也很怕,可为了缓和气氛,我开了个玩笑,说那你可以考虑练习葵花宝典,齐大柱白了下眼:“我漏掉三个字,这村的。” 因为没有导航系统,我和齐大柱只能见路就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俩累的不行,便找了片空地休息。 齐大柱拿出几袋压缩饼干,分了我些,我俩边吃边说商量下面的计划。 齐大柱的意思,是彻夜赶路,因为正常情况下,我们每晚都会去找村里的女人,现在忽然不见了,难免她们会出动抓我们俩。 我很赞成这个看法,拿出手机看了眼,仍然没信号,我想打开手电筒,用作照明,却被齐大柱给阻止了,他说:“省点电,等下有信号了,赶紧报警,另外你开着手电,岂不是成了黑夜里的靶子吗?” 我对他的冷静智谋望尘莫及,忙不迭点头,两个人借着月光,继续往来时的方向跑。 我不像齐大柱,经历过严格的训练,几步下来,我就累的气喘吁吁,他不停找话题和我闲聊,算作是给我鼓气。 齐大柱说:“兄弟,出去后齐哥帮你介绍个女人,咱俩今年就把婚结了,别再有这种刺激想法了。” 我自然高兴,毕竟我这样的屌丝,出了村子,连女人的手都难拉,更别提结婚成家了。 我问他如果女人嫌弃我咋办?齐大柱说:“那就…” 他没把话说完,就站直身体,一动不动,像是武侠电影里被点穴似的。 我吓了一跳,问他咋了? 没想到,齐大柱竟然做了件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呆呆的转过身体,机械性的朝着村子走了起来,放佛毫无意识的机器人,看起来特别呆,特别的诡异。 傻子也能看出他不正常了,我一把拽住他,喊道:“你个傻x,赶紧醒醒!回去就走不掉了!” 齐大柱像是中了邪似的,没有理我,继续迈着步子,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拉不住。 我知道不能让这小子回去,否则前功尽弃了,可我又打不过他,情急之下,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捡起来一根小臂粗细的木棍,想学电影里那样把他给打晕,深吸口气,狠狠砸向了他的脑袋。 结果,我这棍子力气用小了,齐大柱虽然被砸了个头破血流,但没半点晕倒的意思。 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哪个导演拍的不负责电影,日他xxx的一棍一个准的糊弄我们这些观众。 齐大柱没有理我,还在继续往前走,我想再用更重的力量去砸,可看着满头流血的他,我又实在下不去手。 我犹豫了下,把棍子扔到一边,跑过去抱住他,大喊:“醒醒!大柱!你忘记你说的了吗?逃出去后,咱们就结婚,再也不来这里了,你还要给我介绍媳妇呢!” 我喊了几嗓子后,似乎起了作用,齐大柱忽然停了下来,我很高兴,齐大柱慢慢转过身,月光照耀下,他脸上全是血,目光呆滞,显得有些诡异。 齐大柱忽然睁大了眼珠子,用力推了我一把,他本来就力气大,我又没防备,被推出去三五米远,重重摔在地上。 齐大柱用手抱着脑袋,身体发抖,痛苦的喊着:“走…走…” 在他身体里,似乎有两个人,一会儿用木讷的声音喊着‘鸟…鸟…’一会儿又痛苦的叫嚷着‘滚蛋,不要跟我,走,快他妈滚蛋’ 我看得出来,齐大柱在挣扎,另外,他想让我逃走,因为我们是兄弟! 齐大柱抬起哆嗦着的手,指着我说:“跟过来,我就打死你!” 齐大柱转过身,朝村子的方向狂奔而去,望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哭了。 同时,我又感到很奇怪,为什么齐大柱会这样?如果是喝了茶,吃了橘子的原因,那我怎么没有那种迫切回到村子里的渴望? 如果和这些没有关系,齐大柱这么疯狂的举动,又是因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其实现在,我完全可以逃出村子,因为我的理智十分清楚,可有时候,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很煞笔,我实在放不下齐大柱,我知道,就算我回去,也未必能救的了他,可我又没办法独自逃命。 我一咬牙,做了个这辈子在别人看来最傻逼的决定,但我,却无怨无悔。 齐大柱还没跑远,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影,我匆忙跟了上去,本来我就累,这一阵狂跑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后来,我和齐大柱跑回了村子,齐大柱大喊着鸟鸟冲进了村子,那渴望的模样,就像是一位瘾君子看到毒品似的。 见齐大柱摘了鸟鸟的红肚兜,推门进去,我叹了口气,看来小倩讲的没错,来了村子,就都走不掉了。 我寻思着反正也回来了,不如去小倩哪里找她聊聊天吧,小倩屋前依旧挂着红肚兜,我走到门前,果断摘下红肚兜用力推开了门。 可看到屋里的景象后,我彻底懵逼了! 震惊! 恐惧! 惊悚!所有情绪夹杂在一起,让我通体生寒!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第六章全在心里 我不知道小倩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很清楚,问也不会有答案。 我把小倩抱在怀里,开始聊天,我先是问她怎么知道我逃跑的?小倩指了下自己的心窝子,说都在这里。 我感觉挺尴尬的,自己口口声声说爱小倩,结果抛下她自己逃命,我说本想和齐大柱逃出去后,寻找救你的办法,没想到那小子中途发疯,又跑回了村子,我放不下这个兄弟,只好跟了回来。 小倩叹了口气:“已经太迟了,你们走不出去的。” 我反驳道:“没那么可怕,如果打晕齐大柱,我有信心逃出去,要怪,就怪导演拍不负责的电影情节。” 可小倩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小倩问:“你没有觉得,出去和回来用的时间对不上吗?”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我和齐大柱逃跑花了尽五个小时,但返回村子,却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 更何况,返回时我已经筋疲力尽,不可能跑的比出去时还快。 我疑惑的望着小倩,希望从她那里找到答案,对于这个问题,小倩并没有避讳,而是讲出了一段令我胆寒的话。 她说:“其实你们一直在围着村子转圈,就算不回来,也会活活饿死在村外的路上,我说过,三天之后,谁也离不开的。” 如果我们跑到村外一定距离后,不再前进,而是不停转圈的话,那时间上的蹊跷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我们明明没感觉到原地转圈啊,这又是咋回事? 我想到了小时候听爷爷奶奶讲的鬼打墙,但那只是封建迷信,总不至于真的存在吧? 小倩告诉我,这村子只能进,不能出,以前也有过男人试图逃跑,最后都被困死在了村外。 小倩爬在我的胸口,说:“小杰,你是个好男人,就算是为你去死,我也愿意。” 我抱住她说:“别讲傻话了,我就不信邪,小倩,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小倩摇摇头:“离不开的。” 虽然不知道这村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明白小倩指的‘离不开’是出了村子会原地打转,只要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就可以带她走。 我看了看窗外,天也快亮了,我忽然有了个想法,起身穿好衣服,小倩问现在就走吗? 我点点头,问她村里是不是有个叫花花的女人? 小倩告诉我,这个花花就住在村西头第一家,是村里唯一留短发的女人,平时看起来和男人似的,特别的阳刚。 我心想胖子这口味也蛮独特的,离开前,小倩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橘子,我呢,则是当着她的面吃了下去。 要说这村子,诡异的地方还真不少,现在天边已经有了鱼肚白,按理说该有几家早起的吧?然而并没有,村里死一般的寂静,放佛整个村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来到最西边的第一家,门前并没有挂红肚兜,我有些奇怪,难道有人来找花花了?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接近屋门后,我忽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仔细去听,立刻就感到面红耳赤。 屋里有一个女人的娇喘,还有风骚的话,我终于明白胖子为什么喜欢这个花花了,因为只听声音,我就已经感觉到血脉膨胀了,而令我最惊讶的是,这些话里,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但我还是辨认出了他的主人! “花花,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花花,我这次办的不错吧?” 这是胖子! 果然和我猜的没错,胖子根本没有离开这个村子,因为他比我们待的时间还久,我们都走不掉,更别提他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留那张纸条呢?又为什么不回帐篷了? 怀着种种好奇心,我慢慢的,谨慎的,把眼睛贴在了木门的缝隙上,努力朝里面望去,我发现…一颗呆滞的眼珠子,也同时的,在注视着我! 我倒抽了口凉气,吓的后退了好几步,等我喘匀了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后,再次把眼睛贴上去看。 这一次,没有眼珠子了,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我小心翼翼的推了下门,竟然开了,这屋子是个两层楼,在第一层什么人也没有,但在二楼还能听到男人女人办那事的声音,我甚至听到胖子在喊着:“饶了我吧姑奶奶,我真的不行了。”这类话。 我激动不已,看来胖子确实在这里!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我们都离不开,那胖子一定还在村子里,从前几天的迹象来看,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胖子待在村子里,肯定会找花花,如果能在这里抓到他,就不怕他不承认!而且,从刚才胖子的话来听,我还有更加可怕的猜测,胖子在我们之前就待在村子里了,他真的是和我们一样,来找艳遇的吗?还是… 这一切的真相,都在二层阁楼上,我握着拳头,朝着二层阁楼冲去,可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让我惊悚不已的事情! 第七章绝望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女人村最新章节、女人村搬山道人、女人村全文阅读、女人村txt下载、女人村免费阅读、女人村 搬山道人 、、、 第八章小倩,我带你离开!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女人村最新章节、女人村搬山道人、女人村全文阅读、女人村txt下载、女人村免费阅读、女人村 搬山道人 、、、 第九章拼命 我正要问为啥?忽然感觉胳膊一凉,跟着,就是一阵剧痛。 同时,一支箭深深的插进了我身后的地面。 随后,在我们来的路上,出现了两个人,一位是当时打齐大柱的老婆子,一位是身穿黑衣,黑靴,手拿黑色弓箭的花花。 老婆子露出满嘴的黄牙,嘿嘿一笑:“好恩爱的对情侣,老身我都有些羡慕了呢。” 我曹,竟然暴漏了,这可咋办? 这老婆子的厉害我是见证过的,连齐大柱这种铁汉子,都能被轻易撂倒,更别提我这手无缚鸡的屌丝宅男了。 因此,我油然而生了一股惧意。 我看了下身旁的小倩,她浑身在发颤,双手死死抓着地上的枯叶,握的很紧,很紧,似乎要把指甲掐进肉里才肯罢休… 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小倩忽然大喊了声:“快跑!” 随后,小倩做出了个让我诧异不已的举动! 她竟然从地上跳了起来,嘴里喊着让我快跑,不要回头之类的话,朝着老太婆冲了过去!我心想小倩还没在我面前露过手脚,难道她也是个能打的主? 没想到接下来一幕,我下巴都差点跌到地上,只见花花横身挡在老太婆面前,抬起腿一脚踹出,小倩身子直接成了弓形,飞回了我的身边,又重重摔在了地上,真是一个大写的‘疼’字啊。 老太婆露出欠揍的微笑,看着地上的小倩。 我连忙把小倩扶了起来,她瞪着双眼,紧紧握着两拳,咳出了几口鲜血,这把我心疼的,都哭了出来,小倩对我挤出一丝微笑,用手摸了下我的脸,艰难的说道:“不哭,不哭,赶紧离开这里,不要管我,有你昨晚上那几句话,我做什么都值得。” 我呢,此刻鼻涕都流了出来,为防止落在小倩脸上,我猛吸了口吞下去后说:“小倩,你干架拼不过她们的,你不要…” 小倩把迁细的食指抵在我嘴边,咬着牙说:“我不是在拼干架,而是在拼命!” 说罢,小倩猛然起身,大喊着朝花花冲去,花花还没来得及抬脚,就被小倩给死死抱住了!花花错愕不已,反应过来后扔掉铁弓,也抱住小倩,用膝盖去攻击小倩的腹部,每一次击打,我都能看到小倩身躯一震,嘴角往外渗血,可想而知她所承受的痛苦。 但小倩似乎感觉不到这些痛,她咬着牙大喊:“快跑!小杰!翻过土坡,你就彻底离开村子了,不要为我报仇!不要再来了!” 花花攻击的频率越来越快,小倩眼神已经变的恍惚起来,头发凌乱,满脸是血,可她依然在死死抱住花花。 究竟要多么强的意志,才能让一个人做出这种拼命疯狂的举动啊! 我愣在了原地,小倩挨打的画面似乎被放慢了许多,看着眼前这个不顾自身安危,让我赶紧逃命的女人,我感觉心痛无比,眼眶不自觉湿润了,我看了下身后的土坡,翻过去,我就能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可我,又怎能扔下小倩不管? 伤痕累累的身体终于无法支撑坚强的意志力,小倩就这么在我的眼前,被一次一次,一下一下,打的身体无力地垂了下去,被花花扔在地上后,小倩又艰难的,努力去抬起手臂,对着花花做了个凭空抓的动作,我知道,她想抓住花花,让我逃跑。 终于,小倩的手还是垂了下去,她咳嗽了几下,嘴巴不停往外涌血,身体痉挛。 老太婆走到她身边,哈哈大笑,抓着小倩的头发,提起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小倩尚且保持着一丝意识,她努力挤出丝笑容,是冷笑。 她咳嗽着说:“因为…因为我…我爱他…” 老太婆仰起头狂笑,跟一个疯子差不多,片刻后,她停了下来,指向我这边:“你说爱?那我告诉你,其实你拼了命要保护的人,只是我派去试探你的呢?他并不是真的爱你,而是在玩弄你感情的呢?” 原本已经快要昏厥过去的小倩,听完这句话后猛然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老太婆把她的脑袋扭向我这边,让她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真想说放你xx个大狗屁,可就在看到小倩那双痛苦,绝望,无奈,难过的眼睛时,我竟然跟个煞笔似的大笑起来。 诡异的是,我放佛遇到了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高兴的不能再高兴了。 我想解释,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而最痛苦的是,我的心智是清醒的。 这是什么情况? 老太婆道:“爱你?你别做梦了,他只是在玩弄你罢了,你太傻了,小倩。” 小倩猛咳了一口血,可这身体上的痛,又怎能痛的过她的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仇恨! 小倩忽然坐直身体,大口咳血后,彻底昏死过去。 也几乎是在同时,那种莫名想笑的感觉没有了,我哭着跑向小倩,却被老太婆一棍子打在脑袋上,眼前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做了一个梦,小倩站在我的面前,用种责备,愤懑的口气质问:“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想告诉她自己冤枉,可嘴巴上却不受控制的说着你这个大煞笔,谁会喜欢你?我很痛苦,可却无法表达,小倩在失望透顶之下离我而去,我又何尝没有受到内心的煎熬?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木头搭建的囚室里,和电视剧少年包青天那种牢房差不多。 齐大柱已经被松了绑,就在我身边躺着,我环顾四周,并没找到小倩。 我看了看表,是下午三点多钟,我坐在墙角,盯着旮旯发呆,小倩为我拼命的那一幕幕,仍然在眼前,可我越是想这些,就越能想到小倩最后看我的眼神,我的心,也就越痛,可我知道,小倩,她的心比我更痛! 没多久,齐大柱也醒了,他看看周围,道:“这是咋啥鬼地方啊,靠。” 他看到鼻青脸肿的我,跑过来问:“你小子不会和人家干架,被送监狱了吧?” 我无奈的笑了下:“要真是监狱还好了,咱们被老太婆给关起来了。” 齐大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啊?你没逃掉?” 我点点头,用种很落魄的语气,讲述了发生过的事情,齐大柱听完后叹了口气:“这也是命啊,现在好了,他们肯定对咱们严加防范,再逃可比登天都难了。” 我满脑子都是小倩昏死前最后的眼神,内心的痛苦,已经让我暂时忘记了逃跑,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心死吧。 身体上的痛能忍受,会愈合,可内心的痛呢?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煞笔,但我感觉,肯定是老太婆对我做了什么手脚。 齐大柱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拍了下我:“小杰,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小倩不会一直错怪你的。” 我苦涩的笑了下,让他不必安慰了,因为我现在都不知道小倩是死是活,如果她已经死了,那么在她心里,我将会永远成为一个欺骗者。 齐大柱摸了摸口袋,拿出一盒烟,说这帮老娘们还挺人性化,烟没给没收,他点上一根,边抽边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问什么意思? 齐大柱弹了下烟灰:“咱们第一次逃跑,并没有人去追,更别提这次是秘密进行,而且轻车熟路。” 我眯着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抓不住,齐大柱提醒了我:“还有,照你说的那样,老太婆和花花得一路跟踪才行,否则哪能这么快就出现逮住你们?” 齐大柱笑了笑:“其实吧,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种可能。” 我已经彻底想起来了,齐大柱把烟捻灭,说出了这个可怕的猜测:“这些人,其实一开始就在那里了,他们在等你们,在守株待兔!” 他抬起头:“换句话说,我们当中,有内鬼!” 第十章活下去!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女人村最新章节、女人村搬山道人、女人村全文阅读、女人村txt下载、女人村免费阅读、女人村 搬山道人 、、、 第十一章消失的人 我以为听错了,又确认遍,花花一字一句重复:“根,本,没,胖,子,这,个,人。” 靠,这啥情况?我和小胖相处也不是一两天了,咋可能没这人呢?但花花的态度很严肃,不像是在撒谎。 我深吸口里,整理思绪,忽然想到种可能,也就没再多问,等鸡鸣天亮后,花花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个橘子,这东西又酸又涩,不是小倩给的,我是真不想吃。 可花花非要我吃,还说是规矩,我怕她又要动鞭子,只好忍着下咽,这一刻,好难受,但还是要保持着微笑… 回到‘根据地’后,我惊讶的发现胖子的帐篷没了!心想这群老娘们,准备工作还蛮足的。 齐大柱回来的比较早,已经睡下了,我找了个空位躺下,闭目思考,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梦到小倩哭着站在我面前,伤心的说‘小杰,告诉我,都是假的,都是他们逼你的,对不对。’ 我正要点头,忽然看到了老太婆狰狞的面孔,耳边响起她的话‘不配合,她得死。’ 我一咬牙,又用十分伤人的口气辱骂了小倩一番,看着绝望的她,我心如刀绞,可我没有任何办法。 我忍不住哭了,哭着哭着就被人拍醒了,睁开眼便看到齐大柱咧着大嘴巴正在笑:“小杰你这梦到啥了,咋还哭了呢?” 我擦了擦眼泪,告诉他没啥,齐大柱丢给我一盒牛肉罐头,说:“昨天鸟鸟又让我喝茶了,但我自从上次喝酒吐过后,感觉神清气爽,就迷上了那种感觉,早上回来,我立刻用手指催吐,现在脑子清醒了好多。” 我很佩服他的睿智,吃了口牛肉,问他看到胖子了没? 可齐大柱的反应,却令我错愕不已。 齐大柱愣了下,满脸疑惑:“胖子?什么胖子?” 我以为他在逗我呢,道:“我认真的,就咱们刚来时碰到的那个小胖,你俩还一起讨论技术呢,花花的相好。” 齐大柱说:“我也是认真的,咱们根本没遇到什么胖子啊!一直都是咱俩!” 听了这话,我惊的差点把罐头摔地上! 我感觉有点害怕了,如果说花花是听了老太婆的命令胡咧咧,那齐大柱没道理骗我啊。 我扒拉了下脸,齐大柱问我到底咋回事啊?我摇摇头,很严肃的盯着他:“大柱,你是不是被老太婆威胁,故意骗我呢?” 齐大柱笑了下,说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我最讨厌被威胁! 为证明自己没有撒谎,齐大柱拉着我走出帐篷,问我胖子的‘根据地’在哪?我指着一片空地,说先前有的,现在没了,齐大柱走过去,蹲下检查了土地,然后抬头道:“我以前侦查训练里,有勘察附近有没有人活动这项,你看这里都是几寸高的草,没有被压过的痕迹,不可能有人近期内搭建过帐篷。” 他说的没错,在我们帐篷周围,都是几寸高的草,如果近期内被人搭建过帐篷,草肯定会被拔掉,或则压弯,可惜的是,并没这些痕迹。 齐大柱拍了拍手:“你小子肯定是日的累了,都给日出幻觉了,那种茶少喝,不然女的是爽了,你可要遭殃了。” 下午我又尝试着寻找胖子曾经存在过的迹象,可所有的努力都无济于事,似乎,真的没有过这个人。 那给我地图的是谁? 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是谁? 那个曾经和我们讲妻子,孩子的,又是谁? 我看了下周围,村子和以往一样,静的可怕,静的诡异,放佛周围都没有一个活着的东西,就连村里那些女人,我都不知道,是人,还是鬼? 转眼,又到了月黑风高夜,村里约1炮时,齐大柱虽然用了催吐办法,但到了晚上,还是按耐不住,百米冲刺的速度去了鸟鸟家里。 我抱着侥幸心理,到了小倩家,可门前什么都没有,我隔着门缝往里面看,竟发现了诡异的一幕!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我还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怎么说呢?好像是一幢房子很久都没人居住,而产生的那种发霉的气味,这就怪了,因为前天晚上我还和小倩在屋里,当时屋里很香,怎么一转眼,成了幢像几十年都没人住一样了? 我用力推了几下,门纹丝不动,我只好放弃,去找花花,虽然这女人很泼辣,但我能感觉到,她许久不碰男人,如果伺候到位,也许能问出些事情。 走在这村子的路上,我就更觉得奇怪了,平常村子里,肯定要养些猫啊,狗啊,猪啊这类家禽吧?可这里什么活着的东西都没,就连成天准时打鸣的鸡,我都没有看到。 花花门前挂着一个红艳的肚兜,我摘下来后,推门进去。 花花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紧身上衣,丝袜加黑色的高跟皮靴,看起来有种别样的魅力。 我说什么狗屁的规矩,我就不信说两句都能死人,这村子又没什么监控设备,花花用手拍了拍我的胸口,说:“你会知道真相的,但不是现在。” 我俩又聊了会儿其他话题,慢慢的,我又给扯到胖子身上啦,因为我怎么都不肯相信,村里真没这个人。 花花的回答很明确,一直以来,都是我和齐大柱两个人,她也没见过什么所谓的胖子。 为让我相信,花花还发了毒誓。 见她这么拼,我也不好说啥了,可我感觉事情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后来又聊了很多,谈到小倩时,我担心的问老太婆会放过她吗?花花嗔怒的推了我一把:“讨厌,你们男人都这样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放心吧,小倩不会有事的。” 早上我离开时,花花又给了我一个橘子,回到帐篷里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非但齐大柱没有回来,连他的铺位都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了下,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来回找了下,竟然连他的行李都没了… 靠啊,这他妈啥情况啊,一个个跟我玩捉迷藏呢?现在我是彻底懵逼了。 我走出帐篷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太困了,脑子也没办法进行更仔细的思考,我寻思着他可能是去办点事情吧? 我心想,不如先睡上一觉,醒来如果他还没回来,我再去找他,那时候我脑子也比较清晰。 可躺下后,我是怎么都感觉到不舒服,怎么说呢,总感觉身上多出来了什么东西,咋躺都硌得慌。 我这个人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这样下去肯定是睡不着啦,我坐起来,浑身上下去找那东西。 结果发现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有啥东西。 我怀着好奇心把手伸了进去,可掏出来一看,我彻底傻了,我他妈的看到了什么! 第十二章花之夜 我掏出来一看,这不前两天胖子给我的线路图吗? 难道老太婆没给收走?可是,那样的话,我应该很早就发现了啊,我怀疑是花花塞的,可她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我实在是太困了,因此,那种硌得感觉消失后,便很快进入了梦乡,等我醒来时,发现齐大柱正坐在旁边抽烟,他看到我后,笑着递来一根,我问他早上去了哪里? 齐大柱笑着说:“这还用问吗?我去找鸟鸟了呗,回来后你已经睡着了。” 我点上烟,道:“可我回来时非但你没在,连行李都不见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去看齐大柱的行李,诡异的是,他的行李端端正正摆在那里,和前些日子一模一样。 齐大柱看了眼行李,说你小子做梦呢吧?我行李一直没有动啊。 我使劲儿晃了晃脑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让我精神每时每刻都绷得紧紧的,难道真是出现幻觉了? 我找出那张线路图,齐大柱看到后一把拽过去,然后嘲讽道:“你怎么还留着这玩意儿呢?根本跑不出去。” 齐大柱对地图有印象! 我抱着侥幸心理问他,前些日子,我是不是说从胖子手里搞到的?齐大柱的回答呢,令我很失望。 他一本正经的说:“是你自己嚷嚷着捡到份地图啊,我还他妈以为能带咱们出去呢,你最近怎么一直惦记小胖啊?根本没有这个人!” 齐大柱把烟捻灭,将地图还给我,站起来说:“不过咱们确实得想办法离开了,最近我一直催吐,身体处于缺乏营养状态,加上每晚干那事儿,已经快吃不消了,再这么下去,咱们会死在村里的。” 我默默捡起来那张地图,寻思着晚上一定要找到花花,问个明白。 转眼,又到了月黑风高夜(其实我都快说吐了…)齐大柱再次用冲刺速度去了鸟鸟家里。 我来到花花门前,犹豫了下,还是摘下肚兜,推门进去。 花花今天穿了身红色的紧身衣,丝袜加红色高跟靴,特别性感,艳丽,见到我后,她嫣然一笑,倒了杯茶,我接过来仰头喝掉,挨了她几鞭子后,便办起了那事。 等我俩筋疲力尽后,花花把我抱在怀里,夸我真厉害,我吻了下她的额头,感觉是时机了,便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问:“花花,那张地图,是你塞给我的吗?” 花花的表现令我感到奇怪,她很坦然的点点头,然后附在我耳朵边,低声说:“今天晚上,不要来找我,逃出去,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我心想上次胖子也这么说的,我可不会再上当了,花花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道:“上次你捡到地图后逃跑被抓,真正原因我不方便说,但你相信我,这次,你绝对能逃走!” 连她也说我是捡到的?我陷入沉思,齐大柱说的没错,他虽然利用催吐抑制住脑子的混沌,可经常这样会营养不良,加上夜夜笙箫,肯定撑不了太久,这个村子,还是离开为妙。 而我,要抓住每一次机会。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问:“花花,你给我交个实底,真的没有胖子吗?” 花花瞬间怒了:“你要我说多少遍?没有这个人!” 我让她不要生气,只是不知道为啥,我确实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可却仅仅是只活在我一个人的记忆中。 我问:“那你为什么帮我?明明是你抓我回来的,还打伤了小倩。” 花花叹了口气:“其实小倩,是我的亲妹妹。”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花花坐起来,喝了口水,道:“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对亲妹妹,能下去那么重的手?” 我静静看着花花,她继续讲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在救她,这个村子,只能进,不能出,村子里的女人,也并非真正想留在这里,而是…哎,算啦,现在你不方便知道太多,你只要记住,逃出去,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我希望你能找到办法,带走小倩!或则救了全村的人。” 花花把水杯放下,爬在床上,注视着我的双眸,眼神里,满是真诚,丝毫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我缄默不语,片刻后,花花问:“你爱小倩吗?” 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爱。” 花花说:“那就够了。” 花花还告诉我,来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只要喝了茶,再和女人做后,两颗心脏就放佛被一根绳绑在一起似的,只要男人离开村子,女人就会心痛,女人只有呼唤他的名字,让男人不顾一切跑回来,才能减少痛苦。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次逃跑回来,小倩屋子里乱七八糟,放佛生了场重病,原来,她为让我逃走,独自承受着那种巨大的痛苦啊! 花花说,小倩为我牺牲了这么多,她全看在眼里,她想让妹妹幸福,因此才会设计让我逃跑。 我仍然有些疑惑:“可我也喝了你的茶,和你睡了,我逃走,你…不会难受吗?” 花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又快速暗淡下去,她低下头,双目微闭,露出一丝苦笑:“谢谢你的关心,我有自己的办法。” 这时,鸡鸣了,窗外的天也慢慢亮了,花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橘子,扔给了我,说:“记住,今晚上村子里没有一个人,是你唯一一次逃走的机会,出去后,想办法救小倩!” 今晚的谈话让我对花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在她冷酷的外表下,竟然也藏着一颗无奈,亲情的心。 回到帐篷时,齐大柱正在外边催吐,我帮他拍了下后背,发现此刻齐大柱脸色蜡黄,体型消瘦,比之前憔悴了许多。 齐大柱吐完后,漱了漱口,说:“哎…再这么下去,我就是不迷失,也得死掉啦。” 我让他别担心,告诉他花花讲了,今天晚上,村子里不会有一个人,是咱们离开的最好时机。 齐大柱两眼放光:“靠,真的假的?他妈的这次逃出去,老子再也不找什么刺激了,不然刺激是有了,命估计得没。” 地图上面标注的‘土别山,貂司路’我都走过一遍,脑子里还有印象,齐大柱想到了什么,担忧的说:“小杰,你确定那娘们儿没坑你吧?上次咱们逃走,可是被人家守株待兔了啊。” 我能理解齐大柱此刻的担心,可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很坚定的告诉齐大柱:“应该没问题,放心吧。” 两个人合计了下,把午餐改成早上吃,然后美美睡一觉,醒来后就收拾东西,离开这个鬼地方。 自从知道有办法离开,齐大柱脸上一直挂着开心的笑脸,他胃口也比之前更好了,也对,从这么一个充满疑团的鬼地方逃走,让谁都会激动。 吃饱喝足后,我俩回到帐篷里睡觉,我是被齐大柱给推醒的,当时只有三点多,这小子说太激动了,十一点就醒了,愣是睡不着,不如起来收拾行李呢。 齐大柱已经把自己行李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无非是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些没吃完的食品。 齐大柱点了根烟:“小杰,要不咱们现在走吧?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了。” 我摇摇头:“不行,花花说了,今天晚上村子里没有一个女人,可白天不一定啊,万一咱们逃跑被发现,他们取消晚上活动,专门看住咱俩咋办?” 齐大柱可能感觉有理,就没再多说,我俩开始闲聊,齐大柱一边抽烟,一边憧憬外边的世界。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齐大柱迫不及待的把行李包往背上一跨,昂首挺胸的就走出了帐篷。 我跟在他身后,离开前,我看了眼村子,心想‘小倩,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然后,我带着齐大柱,循着先前的记忆,走上了貂司路,途中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齐大柱说这村里女人真奇怪,农历七月十五集体不在,难道是去上坟了吗? 我突然一惊!问:“你说什么?七月十五?” 齐大柱卷起来袖子,给我看他手腕上的劳力士:“这不,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半夜人们会在十字路口烧纸,这村里女人真怪,难不成组队去了?” 鸡鸣之后,不与人谈话。 七月十五,集体出行。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我又抓不到关键的线索,我忽然有了一个胆大的想法!之所以说胆大,是因为这样做,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非但没办法满足我的好奇心,还会丢掉最后的一次机会。 同样是至关重要的一次机会,我陷入了两难境地。 齐大柱见我不走了,拍了下我肩膀,问:“怎么了小杰?想你的倩倩了吗?” 我看着高兴的齐大柱,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想法,我犹豫了片刻,深吸口气,道:“我…好像知道这村子的秘密了。” 齐大柱露出兴奋的表情:“什么秘密?” 我指了指村子的方向,告诉他:“咱们不能走!” 第十三章黑影 齐大柱忙不迭摇头,说好不容易逃出来,回去干吗?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可是,如果今天夜里,村子真没一个女人,那绝对是我们调查村子的最佳时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谜团,实在令我好奇。 我说:“要不这样,你和我回去看一下,凌晨前我们一准离开,反正她们整夜都不在。” 齐大柱道:“靠啊,小杰,咱们好不容易能跑掉,就别去淌浑水了,赶紧走吧。” 我望着焦急的齐大柱,犹豫片刻后叹了口气,齐大柱露出开心的笑脸,过来拉我的手,却被我给打开了。 我说:“大柱,要不你先走吧,我感觉这是搞清楚真相的唯一机会啦!” 齐大柱满脸错愕,他静静的看着我,拿出一根烟点上:“罢了,你非要去的话,我陪你吧,但十一点前,你得和我离开村子。” 我激动的点点头,说一定听他的话,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决定,竟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说来也怪,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的圆,林子也特别的静,周围的一切,都特别的阴森,诡异。 我和齐大柱跑回村子,果然发现门上全都没了红肚兜,我俩推了几家门,纹丝不动,不能再紧了。 有些门上会有条缝隙,我隔着缝隙往里面看,黑魆魆一片,齐大柱把鼻子贴在门缝上,用力吸了几口气,说:“小杰,你不是说有股发霉味道吗?啥也没有啊。” 我奇怪的把鼻子放上去,用力吸了几口气,确实没前几天那种味道了,相反,还有股女人的体香… 难道真是我出现了幻觉? 我不相信,又来到小倩家,依然没有那种霉味,我俩就这样跟个煞笔似的,见到门就爬上去吸两口气,幸亏没人,否则还以为我俩变1态呢。 没多久,我俩就转了大半个村子啦,确实没见一个人,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的节日,这群女人去了哪里呢? 我不相信她们会集体去烧纸,正在沉思时,齐大柱忽然蹲下了身体,我惊讶的问怎么了?他很紧张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且指了指右边。 我立刻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转过头,那边是一条小巷子,并没什么异常。 齐大柱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反手握着,慢慢移向巷子。 齐大柱毕竟出去历练过几年,身体素质,反侦察能力都是没得说,他随身携带着匕首,就是为了应急,可惜上次他醉的和死猪差不多,否则花花不一定能干的过他。 我跟着齐大柱,来到巷子口,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我低声问他啥情况?齐大柱爬在我耳朵边,说了句令我惊恐不安的话:“还有一个人,是男人。” 沿着小巷往深处慢慢找去,在尽头时,我听到有女人在说话,仔细一听,我吓尿了。 这不老太婆的声音吗?我和齐大柱扒着墙沿,偷偷往外看,原来这里还有一片空地,很多女人穿着红色的少数民族衣服,头戴冠冕,光着脚丫子围绕老太婆坐在地上。 老太婆站在中间,双手高举拐杖,说着些很神棍的话,比如神灵会保佑村子啊,她是神灵的化身这类,和邪1教组织洗1脑差不多,毫无营养价值,但那些女人却听的津津有味。 我说怎么村里没人,原来都跑这听老太婆胡咧咧了,没想到的是,老太婆接下来的话,就有些意思了。 老太婆说:“我一手创建了这个村子,终于有了今天,咱们村子的事情也不是啥秘密,过几天还要来批男人,你们要好好服侍他们,也好让…” 听到这些话,我激动无比,没想到我苦心孤诣寻找的真相,竟然能这么容易得到! 就在我沾沾自喜时,屁股忽然一阵剧痛,身体向前猛倾一下,疼的我哎呦了声,跟着,齐大柱也一个前滚翻到了我身边。 老太婆和那群女人被这边动静吸引,齐刷刷看了过来。 我捂着屁股往巷子里看,也知道是被人给踹了出来,心里把他十八代祖宗都给骂了个遍! 可我这么一眼,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黑暗中一个人影闪了下便消失了,可却是那么的熟悉。 齐大柱破口大骂:“他妈的!偷袭老子!算什么本事?” 我问他看清楚是谁了吗?齐大柱摇摇头,说屁股一疼,就出来了,根本没来得及去看。 此刻也容不得我们去考虑谁踹自己屁股的问题,因为老太婆仿佛对被偷听的举动,感到愤懑不已。 她用拐杖狠狠砸了几下地面,咬着牙说:“姑娘们,村里男人本来就少,今天给你们机会,可以把他们活活玩死。” 那些女人一听这话,一个个都两眼发光,跟他娘的过年差不多,纷纷露出yin荡的笑脸,朝我俩跑了过来。 我曹,这些女人还有增加功能的药,加上这么多人,如果被追上轮奸,肯定会被干死的。 我和齐大柱连忙起身,朝着巷子一路狂奔啊,身后那些女人们欢呼着追赶我俩,我暗自嘲讽:“大柱啊大柱,平日里咱只嫌身边女人少,现在几百号女人追着要轮了咱俩,可我咋赶脚不到丝毫快乐呢。” 齐大柱一边跑一边说:“老子以后再也不吹牛求妹纸强奸了!” 我们跑出巷子后,又绕到另一个胡同里,几百号女人穷追不舍,那架势,日他奶奶的啊,别提多壮观了。 这村子本来就七拐八拐的,加上是夜里,我俩跑的太急,竟然迷了路,只能在巷子里胡乱绕弯。 好不容易跑到一个大垃圾桶后头,我俩蹲下去捂住嘴巴,尽量不发出声音,那群女人从侧边的巷子一拥而过,打死我也想不到,今天我逃命的理由,是不和女人做那事! 等她们跑过去后,我和齐大柱才敢喘口气,齐大柱只骂那个踢自己屁股的人,我想起刚才那个身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可ta(不确定男女)跑的太快,我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齐大柱拍了下我脑袋:“不让你来,你他妈偏来,这下好了,人家守住村口,咱们咋离开?” 我低下头,也感觉蛮内疚的,毕竟如果不是我的执著,现在指不定已经逃到市里去了。 齐大柱又骂了我几句,叹口气,说罢了,逃不逃的走,全看命吧,他把脑袋伸出巷子口查看敌情,我蹲的腿有些麻,就扶着垃圾桶边沿,打算站起来随时准备跑,结果感觉手上滑腻腻的,似乎摸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我赶紧在裤腿上蹭了蹭,借着月光去看到底啥玩意儿,别是谁的鼻涕,或则女人的亲戚。 结果我往上一看,就被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深深笼罩了,我吞口唾沫,慢慢把头移向垃圾桶上面,这… 我我左右看了下,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垃圾桶,我跑过去看了看里面,竟然和这个一样! 我害怕到了极点,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村子,离开这个令人生寒的地方! 这时,齐大柱喊了我一声:“小杰,看你被吓的那德行。” 我呆呆的点点头,犹豫了下,还是不打算把看到的东西告诉齐大柱,否则只会引起恐慌。 为不让齐大柱看到垃圾桶里面的东西,我快步跑到他身边,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巷子。 那些女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两个人尽量找阴影跑,可村子太大了,我俩彻底迷路了,也是蛋疼的不行。 但是,我注意了下,基本上每一个巷子里,都会有一个垃圾桶,不用说,里面也装了那些东西。 好几次看到有女人过来,齐大柱都拉着我往垃圾桶后面躲,可我为了不让他发现,故意不配合,搞得他也很奇怪,但也没问,毕竟我们现在所有的精力,都要放在躲避女人身上嘛。 就在我俩想尽办法去找离开村子路的时候,竟发生了一件很大的意外,接着就发生了一连串的蝴蝶效应! 齐大柱正在走时,突然传来‘叮当’声响,齐大柱立刻停了下来,一看脚底下,原来踩到了一个易拉罐。 我靠,我说大哥,还能再不小心点吗? 齐大柱瞪了我一眼:“不是我踩的,是有人扔过来的!” 我惊讶的看了下四周,可还没等我去仔细找恶作剧的始作俑者,那些女人们先发现了我俩,然后一窝蜂似得冲了过来! 齐大柱反应极快,抓住我的手臂就往身后巷子里钻,我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啊,先是把我俩踹出去,然后是丢易拉罐,到底是哪个煞笔暗中害我们啊。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我担心齐大柱碰到垃圾桶,总是拉着他躲,结果自己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垃圾桶上,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逃命,力道自然是不用说的重,一下就把垃圾桶撞倒了! 垃圾桶里的东西也顺势滚了出来,我吓坏了,再看齐大柱,他满脸惊愕,逐渐变为恐惧,绝望,他慢慢后退,明明已经贴着墙壁了,可他还在后退,似乎要钻进墙里才行,因为那东西,太恐怖了… 第十四章一直跑,别回头! 眨眼间,那群女人便像是疯子似的追了上来,齐大柱猛然跳起来,拉着我往巷子深处跑。 可女人跑的很快,眼瞅着就要追上了,齐大柱大喝一声,一脚踹倒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女人,拿出匕首打算去刺其他女人,可女人实在太多,也太疯狂,瞬间把他围住,无数双手拉扯着他的身体,他根本找不到发力点! 那把匕首很快就被女人夺走,扔在地上,齐大柱被她们给按在地上,有的脱他裤子,有的在喂他吃某种草药,想必是壮阳用的。 那群女人们疯狂的大笑着,十分的yin荡,彻底颠覆了我对女人矜持的看法。 我知道齐大柱这么下去必死无疑,正想去帮忙,齐大柱却忽然站起身体,推倒几个女人,对我大喊:“快跑!不要管我!” 他瞬间又被女人围住,几个女人越过他朝我跑来,齐大柱伸手抓住她们白皙如玉的脚脖子,咬着牙大喊:“快跑啊!” 那几个女人被阻挠后十分生气,用另外只脚去踹齐大柱的脑袋,手臂,拳头也像雨点似得落在齐大柱身上。 可齐大柱就是不松手,重复着两个字:“快跑!” 看着我兄弟这样,我是无比的纠结啊,不跑吧,会被女人追上,跑吧,我又感到很内疚。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那群女人做了件更为疯狂,更为恐怖的事情! 被齐大柱拉住脚的女人可能是真急了,竟然捡起来地上的匕首,狠狠刺进了齐大柱手臂里,齐大柱不愧是个汉子,饶是再疼,也不哼一声!但手却不自觉松了下,女人挣脱后朝我跑来,我吓的往后退去,可接下来一幕,我彻底呆住了!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齐大柱猛然跃起身体,大喝一声抱住那个女人,朝我大喊:“快跑!是兄弟我不好,带你来了这么个鬼地方,接下来,兄弟为你开路!” 那个女人怒不可遏的回身把匕首捅进了齐大柱腹部,齐大柱把她推开,又去阻挠其他几个追我的女人。 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疯狂地大笑:“哈哈哈,大胆往前走!兄弟为你开路!” 我眼眶不自觉湿润了,知道再这么墨迹下去,齐大柱就白拼了,我一咬牙,一跺脚,回身朝巷子深处跑去。 我眼前满是齐大柱刚才拼命的情景,他是我的兄弟,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为他报仇,亲手宰了老太婆。 从巷子出来后,进入了村子里的一条大路,我又横穿了三四条巷子,终于看到了一条熟悉的大路。 这是我们先前晚上进村的路,往前跑几百米,就是村口,我喜出望外,一路狂奔,可就在快到村口时,又感到脚底下一滑,眼前一黑,真是不能再疼啦。 我晃了晃脑袋,反应过来一看,脚底下有个西瓜皮,靠啊,村里女人也忒没素质了吧?瓜果皮乱扔? 这把我摔的,鼻血流个不停,和泉水似的,连膝盖都破了,我的个亲娘啊,我无意间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下,消失在了最近的一条巷子里。 是踹我的那个人! 我看了看脚底下的西瓜皮,瞬间明白了! 眼下也没工夫去管这人是谁了,因为又有几个女人追了上来,我惊恐不已,艰难站起来,朝村口跑去。 可我毕竟受了伤,哪里跑得过这俩女人?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 她俩还在我背后用yin荡的声音说着话。 “小帅哥,别跑啊,陪姐姐玩玩呗。” “是啊,保证让你舒服。” “让你体会下给个神仙也不换的感觉。” 我暗自叫苦啊,别说给个神仙了,投胎当猪我也不能停啊,眼看着就要到村口了,我忽然感觉有人拽住了我的后背,跟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扯了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把我疼的,爹妈都快不认了,那两个女人露出流氓的笑脸,俯下身就要脱我的裤子。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住手!” 跟着,花花跑了过来,矮个子女人问:“怎么了花姐?这可是我俩发现的,你想享用也得排队。” 花花看了下我,眼神里满是怨恨,也是,人家都告诉我今天夜里赶紧逃,我却煞笔似的回了村里。 花花朝着矮个子女人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抢你的猎物。” 矮个子女人笑嘻嘻的说享用完会把我给花姐,反正有那种草药,就算是尸体也能给弄雄伟了,怕啥。 花花把两手搭在她的双肩上,夸她真贴心,我是怎么都没想到啊,自己的死因,会是被女人强奸死。 在此奉告各大屌丝同僚,这种死法,真的很痛苦,且撸且珍惜啊。 高个子女人已经开始往我嘴巴里塞一些苦涩的草了,我本不想吃,可她很娴熟的掐了下我的喉咙,按了一个穴位似乎,我一口就给咽了。 马上,我就有了反应,高个子女人很满意,掀开裙子,我这才发现她没有穿那个东西,直接就要骑。 可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令我惊讶不已的事情。 一声凄惨,凛历的叫声让高个子女人停止了侵犯我肉体的动作,那个矮个子女人重重倒在地上,瞪了下腿,就没反应了。 我还不知道咋回事,高个子女人忽然抽出一把少数民族随身佩戴那种刀子,跳起来刺进了花花腹部。 花花身体一颤,跟着就咳出一口血,但她却没因此停止手头动作,两只手臂像是钢钳一样,猛的卡住高个子女人的脑袋,用力一扭,只听‘啪叽’一声,高个子女人便应声倒地,死的不能再死了。 花花咬着牙拔出腹部的刀,扔在地上,我急忙跑去帮她查看伤势,却被花花狠狠打了一巴掌,她愤懑的说:“让你走,怎么又回来了?” 我低着头,知道这次全是自己的错,花花又咳嗽了几下,说:“要不是看在小倩的面上,我才不会救你,快点走,今天除了你,都离不开这个村子。” 我看她伤成这样,就让她和我一起走,可花花摇摇头:“你快离开,我有自己的办法。” 我说:“你别逞能了!你杀了村里的女人,她们不会放过你的,加上你现在又有伤,快和我离开吧。” 我从高个子女人身上扯下块布料,绑住了花花的伤口,她并没有阻挠我的举动,而是默默的站着,片刻后,她抬起头,用一双绽放光芒的眼睛注视着我:“你…真的在关心我吗?” 我点点头:“扎在你身上,痛在我心里。” 花花噗嗤下笑了,马上又咳出一口血,我让她不要再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否则会疼的。 花花摇摇头,用双痴迷的眼神注视着我,问:“你爱我,还是爱小倩?” 啊?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咋回答,其实无论小倩,还是花花,都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我原本是个屌丝,可这两个女人,却把我当男神似的。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女人要的并不多,她们只要你多一份的关心,多一份的耐心,多一份的爱心。 正如张爱玲说的,恋爱是男人生命中的一部分,却是女人一生的全部。 见我陷入了犹豫,花花露出失望的神色,她低下头:“你走吧。” 我说:“花花,其实…” 花花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唇,道:“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小倩之后认识了你。” 这句话没有套路,没有华丽的修辞,却有淳朴的无奈,却隐藏着一个女人最真诚,最难过的心。 我忽然感觉很想哭,一把拽住花花的手:“我带你离开!我已经失去齐大柱了,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花花愣了下:“你说什么?齐大柱?” 见她这反应,我有些懵逼了,说咋了?不会这个人也不存在吧。 花花摇摇头:“不,这个人确实存在,但他在一年前,杀死了我们村里的鸟鸟,然后…” 没等她把话说完,一群女人就出现在我们视野里,冲了过来,花花暗道一声:“糟糕,这下你把我害死了。” 我没明白,花花也没解释,只是让我快点跑,离开村子,找一个叫曹一凡的女人,只有她,可以救村里的人,可以救小倩。 我被花花猛推一下,到了村子外边,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追过来的女人,竟然呆呆的站住了。 像是武侠小说里,那种被点了穴的人似的,一动不动。 跟着,就听到她们的尖叫,叹息,各种消极声音,简直是不能再消极了。 花花也在最后望了我一眼后,倒在地上,我本想喊她,忽然想到,花花虽然杀了那两个女人,但并没人看到,如果我不喊,也许她们会以为我是凶手,花花也被我伤了呢,可我要是喊了,露出关心的样子,花花才必死无疑!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花花说‘这下被你害死了。’我晚走了一会儿,被那些女人看到我和她在一起,而她的嫌疑,也变大了。 我一咬牙,暗道:“花花,保重!” 我朝着貂司路狂奔而去,翻过土别山,又看到那个小土堆,而此刻天边已经鱼肚白了,我终于逃了出来,终于看到了外边的天空,终于等到了破晓! 可我还是没明白,花花最后那一句:“齐大柱在一年前杀死了村里的鸟鸟,然后…”想说什么?但是,也容不得我多想,因为我翻过小土堆后,竟然看到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第十五章云南鬼王! 我很清楚的记得,在越过小土堆前,村子里是黑夜,可现在我的眼前,却是晴空万里,显然是大中午头啊。 靠,啥情况?冰火两重天? 我回身去看村子,结果发现更诡异的一幕! 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哪里有什么土别山,貂司路,我看了下手表,下午一点三分,这我是彻底懵逼了。 可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逃出来了,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去寻找曹一凡,因为花花讲过,只有她,能救小倩,救村子里的女人。 我沿着土路往前走着,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看到了一个苗寨,我口干舌燥,兴奋不已,进到寨子里后,总算是见到了男男女女的寨民,各个都很热情,其中有几个会汉语的,问我这是从哪里来的? 我把在女人村的遭遇讲给他们,询问有没有认识曹一凡的?几个寨民疑惑的互相看了看,有一个开口道:“只有女人的村子?可我们寨子都存在几千年了,根本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邻居啊。” 其他几个寨民也表示,如果真有这么个村子,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在云南的十万大山里,虽然生存着许多民族,可互相之间也有联系,尤其这种几个小时山路便能想通的村子,指不定还沾亲带故呢。 可看寨民的反应,显然是听都没听过这么个村子,这又是咋回事呢? 村子的疑团越来越大,我又心系小倩的安危,可是,寨民接下来的话,却令我眼前一亮。 他们说:“曹一凡在云南很有名,无人不知。” 我连忙问:“去哪里找她?我着急救命。” 一个中年寨民说:“在鬼王峰,曹一凡是我们云南的鬼王,父母都是很厉害的降头师,她自幼修习黑法术,很多外地人,甚至东南亚的中降者,都千里迢迢跑来找她解降。” 谈到曹一凡,这些寨民们几乎把她当成神来看,我也大概了解到,这个女人的手段高明,制作古曼,驱邪解降等等很在行。 我这个人吧,其实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女人村的经历,又让我不得不信,我向他们问了个大概方向,便决定动身前往鬼王峰。 寨民们告诉我,一直往西走,大概五个小时的路程,就能看到一座很高很尖的山峰,那便是鬼王峰,实在找不到,可以在附近打听。 我谢过寨民后,又要了些水和食物,便动身前往鬼王峰,临行前,寨民还告诉我,这个曹一凡是位美丽妖娆的女子,都说见她一面,死了也值,我不禁摇头,心想从女人村出来后,大概再不会有为女人去死的想法了… 本来吧,我以为这趟该蛮顺利的,谁知道走了三个小时天黑了,这还不算,又特么下起了大雨,把我给淋的啊,慌忙找个地方躲雨,一折腾,又给迷路了,我的内心真是崩溃到了极点… 等雨停了已经大半夜了,我踩着泥泞不堪的道路,像个无头苍蝇似得瞎走,要说这人吧,运气不好,喝口凉水都能塞牙,我这一个不小心,又特么的踩滑摔了一跤,这把我给气的。 我找了片空地,拿出来食物和水补充体能,同时拿了根树杈,在地上勾勾画画,还在琢磨村子里的事情。 目前困扰我的,是胖子究竟去了哪里,齐大柱又怎么会在一年前就在村子里了?我前几天刚见到鸟鸟,花花却说鸟鸟早就死了,我不由把鸟鸟和胖子联系在一起。 我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胖子会不会比鸟鸟死的时间还早?以至于花花都不认识他?可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又是怎么遇到这两个死人呢? 上学那会儿,我室友约女朋友看鬼片,总喜欢叫上我,倒不是他不想和女友单独相处,而是他女友一看鬼片,就爱掐人,所以让我坐在他们旁边… 言归正传,我看了很多,对鬼也有些了解,不说面目狰狞吧,起码要身体冰凉,反正和活人有很大区别,和胖子和鸟鸟给我的感觉,就是活人啊。 讲真的,直到曹一凡告诉我真相,我都被这个疑点困扰,可我没想到的是,真相竟然那么的恐怖!那么的惊悚! 休息了有半个多小时吧,我起身继续赶路,可已经迷失了方向,也没个参照物,我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能遇到个寨子,倒是可以再次确定方位。 云南的十万大山中,最不缺的就是寨子,可上天似乎在和我开玩笑,我走了半天,愣是一个寨子没看到。 山路特别的陡,很难走,我只好捡了根树枝,当拐杖扶着,走了有三四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寨子,我气的不行,用树枝去敲打地面,结果给敲滑了下,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从山路上滚了下来,这把我疼的都不认爹妈了,一直滚到山谷下,跟着后背一阵剧烈的疼痛,我眼前发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我感觉有股又热又香的气体在对着我鼻子吐,我猛然睁开眼睛,先是一片模糊,等清晰后我发现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女孩子见我睁开眼睛,也吓了一跳,平静下来后,给我倒了杯水,道:“感觉怎么样?” 我被她搀扶着坐起来,身体各处都蛮疼的,但还是微笑着说没啥大事,又问她这是不是在一个寨子里? 女孩子摇摇头:“这里是鬼王峰。” 啊?这就到鬼王峰了?幸福要不要太突然… 女孩子叫吴静,是鬼王曹一凡的徒弟,她说师父从外边回来时,看到我倒在谷下的路上,她师父试探了下,我还有鼻息,本来曹一凡不会平白救人,可她发现了我的一个秘密。 我问那是什么? 吴静笑了下:“你是不是刚从一个只有女人的村子里出来?” 我兴奋的点点头,感觉终于找到了那把解开谜团的钥匙,我把村子的诡异经历,一股脑全部讲给了她,又提出了那几个疑问,本以为能够得到解释,没想到吴静却摇了摇头,道:“师父说了,等她回来,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因为…” 她看了看我,没把话说完,犹豫片刻后笑了笑:“好啦,你先休息吧,师父出去办事了,三五天就能回来,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听她的意思,曹一凡似乎知道有这么个村子,更了解真相,可花花又是怎么知道曹一凡能救村里人呢? 我晃了晃脑袋,疑点真是越来越多了,眼下我能做的,只有等曹一凡回来。 竖日清晨,我便能够起床活动了,这是一个木头搭建的院子,建筑风格和苗寨差不多,我从吴静口中了解到,曹一凡也是苗族人,每天都有人找她落降,驱邪,制作古曼,还需要预约,曹一凡这次下山,就是去广州一带,帮一位富商解降。 我俩正聊着天,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来者是位中年男子,秃顶,满嘴大黄牙,戴着很粗的金链子,金戒指,标准土豪打扮。 男人笑着打过招呼后,问鬼王曹一凡在吗?吴静摇摇头,称出去忙了,要一个星期才可以回来,但能预约。 男人满脸沮丧,眼神焦急:“啊?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啊,我儿子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见他这么着急,吴静让他把遇到的麻烦讲一下,如果她能帮得上忙,一定不遗余力。 男人很感激,和我们一起进了屋里,吴静帮他倒了杯水,男人可能太急了,意思性的抿了口,就把杯子放在一旁,唉声叹气:“这位女高人,你可得帮帮我儿子啊,否则他真的就没救了…” 接下来,男人讲述了他儿子身上发生的灵异事件,听完后,我整个人都愣了,我甚至感觉,要比我的遭遇,更加惊悚,恐怖… 第十六章男子的求助 中年男人姓刘,接下来描述中,我们以刘先生称呼吧。 刘先生在本市经营一家建筑公司,收益不错,赚了不少钱,他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儿子,正在读大学,而怪事,正是发生在这个儿子身上。 几天前,刘先生过生日,和妻子,儿子一起吃饭,几个人正在聊天时,儿子忽然愣住了,呆呆的望着前方。 刘先生很疑惑,问怎么了? 他儿子木讷的说:“赢的感觉好吗?” 刘先生和妻子面面相觑,都不明所以,问什么赢的感觉?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儿子忽然恢复了正常,夹了口面前的菜放进嘴里吃掉,刘先生问起来刚才的事情,他儿子则表示毫无印象。 本来吧,这事儿刘先生完全当是儿子恶作剧了,可没想到,后来发生了更加惊悚的事情。 这天夜里,刘先生回家时,碰巧看到儿子开车出去,他儿子和很多富二代一样,喜欢绚丽多姿的夜生活,因此刘先生也没在意,可他看到儿子车的副驾驶位置,还端坐着一个人,心想莫非是儿子的女朋友? 凌晨时分,刘先生尿急起来上厕所,儿子房间的门打开着,他借着窗户射进来的月光,发现儿子面对着床站着,双脚前伸,身体往后仰着,呈四十五度左右,反正姿势特别的诡异,也不知道在干啥。 刘先生低声询问了声,并没得到回答,他以为儿子在搞什么冥想之类的,毕竟现在这东西比较流行嘛。 刘先生可能是喝水喝多了,睡下没多久,又感到很想尿尿,再次经过儿子门前时,惊讶的发现儿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 这啥情况?刘先生终于不淡定了,他走过去拍了下儿子,没想到儿子毫无反应,他吓坏了,正打算推他下,儿子却慢慢站直,躺回床上睡觉去了。 刘先生又惊又楞的呆在原地。 第二天早晨,刘先生询问儿子这事儿,还笑着问他是不是谈了个女朋友? 匪夷所思的是,儿子表现出了一脸的愕然,告诉刘先生昨天确实开车出去了,但只有自己一个人,十一点多他觉得很困,就回来睡觉了,一直到现在才醒,对刘先生说的事情根本没啥印象。 刘先生先是一惊,可又一想,指不定是儿子梦游呢,至于那个副驾驶的人,更好解释了,自己只是匆忙扫了一眼,看错了也不一定啊。 可很快,刘先生就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了。 夜里刘先生睡觉时,总感觉被一双眼睛盯着,相信大家也有那种感觉,就是被人看着的时候,会浑身不自在。 刘先生翻来覆去睡不着,特别的烦躁,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到儿子呆呆的站在床头,木木的看着自己。 刘先生揉着眼睛,问:“咋了?有啥事儿吗?” 儿子并没有回答,继续看着他。 刘先生紧张起来:“你吓老子玩呢?” 儿子依旧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慢慢转过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事后刘先生问儿子昨晚上干嘛呢,得到的回答和前几次类似,都是没啥印象。 又过了几天,刘先生正在开一场很重要的会议,手机忽然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儿子老师打来的,他向合作伙伴道了歉后,出门接听了电话。 没想到老师上来就用很焦急的声音说:“刘先生吗?你快来xx医院趟吧,你儿子自杀未遂,正在抢救。” 刘先生吓坏了,会议自然也没继续开,他匆忙赶到医院,儿子已经被推出了抢救室,并无危险,但手腕上的绷带,却证明着他刚刚做过的可怕行为。 刘先生问儿子干嘛想不开?结果儿子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找到当事人询问了下,刘先生儿子那时正和同寝室几个人吃牛排,聊着些学校开心的事情,正起劲儿后,刘先生儿子忽然就静了下来!呆呆的望着前方! 其他几个人一看,就笑着问咋了?见到丈母娘了这是? 刘先生儿子也没回答,而是拿起来切牛排的刀子,机械性的去划手腕,嘴巴里喃喃自语:“赢了多好…赢了多好…” 这把其他几个人给吓坏了,急忙制止了他的自残行为,拉到医院抢救,才保住了条命。 从那以后,刘先生儿子就像傻了一般,只会盯着天花板看,偶尔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到这里,吴静插了一句:“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刘先生的神色有些奇怪,支支吾吾的说:“这…这能有啥…一个疯子的话有啥好听的…” 我隐约感觉刘先生隐瞒了些事情,但他描述的大概我们也算了解了,就是他儿子先是表现诡异,撞邪一般,跟着就开始莫名奇妙自杀。 吴静道:“你儿子这情况,有点像是冲撞了阴灵,那些疯言疯语,可能是至关重要的线索,不能小觑。” 刘先生犹豫了下,眼珠子转了几圈,道:“啊?这样啊?那好吧,我儿子也没说啥,就是些鸡翅不错,可乐也行啊,大脸鸡排之类的,反正乱七八糟,也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吴静拿出本子,很认真的写上了这些‘线索’然后皱着眉头思考片刻,问:“后来呢?你儿子还有没有自杀倾向?” 刘先生叹了口气,很沮丧的说:“有,还更频繁了。” 刘先生儿子住院期间,经常会在半夜拉开窗户,好几次都被护士及时发现,后来干脆把他转移到一楼,但还不行,深夜他儿子会自己走到楼顶,最后实在没办法,刘先生只好把儿子接回了家,五花大绑在床上,避免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刘先生说:“我花钱雇了几名医生,在家里给他治病,一次和朋友吃饭,听说我儿子可能是撞了邪,我联想先前的事情,也有了这方面怀疑,于是请了几个高人,但都不行,全他妈是骗钱的,还有个没把我儿子治好自己反而发疯了的,最后有人推荐了云南鬼王,我就找来啦。” 吴静点点头:“我师父自幼修习黑法术,无论是制作古曼,还是驱邪解降上,都很在行,你算是找对人了。” 刘先生问道:“制作古曼?是泰国那种小鬼吗?” 吴静点了点头,我不太明白什么是古曼,刘先生倒好像很了解,说:“就是把横死婴儿的灵魂,禁锢在一尊法相里,我朋友有供奉的,说特别灵验,他的生意也顺风顺水,可古曼不是泰国小乘佛法的产物吗?咱们国内也有?” 吴静哈哈大笑:“东南亚一带的巫术,其实是中国道教的些支流分过去的,要论降头,咱们是他们的祖师爷,包括日本晴天娃娃,也是两千年前那位著名方士徐福带过去的,很多东西,咱们中国的才最正宗。” 刘先生恍然大悟的表情,可他的心思不在这里,而是焦急的问该怎么救自己儿子,毕竟成天绑在家里输液也不是长久事,更何况这么持续的时间长了,他怕儿子再给整出啥脑瘫痪之类的。 吴静想了下,说:“我跟随师父也有三年了,怨气大的阴灵我没什么把握,但怨气较轻的可以试试,我现在提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好判断阴灵的能力是否在我之上,倘若你故意隐瞒,会把孩子给害死的。” 刘先生忙不迭点头,让吴静尽管问,吴静说:“在发生这些怪事前,你儿子,或则你们家,有没有经历过比较特殊的事情?” 刘先生思考了片刻后,摇摇头,说没有,吴静又提了几个问题,类似于鸡翅膀,大脸鸡排是他儿子最爱吃的吗?也都得到否认,最后吴静站起身,给了我一个眼神,我心领神会,两人到侧卧后,吴静把门关上,说了句令我大吃一惊的话。 而这次事件的真相,竟是我根本想不到的! 你们猜到了吗? 第十七章退伍军人 吴静把手伸过来,让我看她无名指上的一枚透明戒指,里面有些黑色的油,我问咋了?秀你多土豪吗? 吴静噗嗤下笑了,嗔怒道:“真不识货,这是鬼油,得用蜡烛烤横死后怨气大的尸体下颚,念诵咒语,提炼尸油,再用特殊法本加持过后才能制成,可以起到探测阴气的作用。” 我还是没懂她让我看个啥,吴静生气的拍了下我的脑袋:“你真笨啊,这鬼油原本无色,阴气越重颜色就越浓,刚才和刘先生谈话时,我发现鬼油变的特别浓,问题可能在他自己身上。” 我很惊讶,说那怎么他没啥事?吴静摇摇头,说暂时还不清楚,需要去刘先生家看看,才能下结论。 吴静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带有鬼油的戒指,丢给了我,让我戴在无名指上备用,这还是头次戴戒指,瞬间感觉自己气质提升了啊有木有! 我和吴静回到客厅,刘先生一脸的焦急啊,问能否救他孩子?吴静点点头,道:“我可以试试看,费用嘛…” 刘先生把随身携带的箱子打开,里面塞满了钞票,我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少说也得有十好几万呢。 刘先生大大咧咧的往前一推:“这是定金,你先收下,事成之后,我再给双倍的尾款。” 吴静‘啪’的合住箱子,爽快答应下来:“成交。” 吴静简单收拾了下,便和刘先生离开了鬼王峰。 刘先生车技还行,很多坎坷,崎岖,陡峭的路他都开的如履平地,我感觉比齐大柱开的还稳,忍不住问他经常开车吗? 刘先生哈哈大笑,露出一嘴黄牙:“我以前在部队就是开车的,啥路没走过?后来退伍啦,我联络了几个战友,一起做起了现在的公司,运气还算不错,赚了不少钱呢。” 吴静和我讲过,刘先生那家公司很出名,其实从他大方的出手就能看出,他并不是缺钱的主。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市里,这时,刘先生电话响了,接通后,听到他用兴奋的声音说着‘真的吗?’‘那好吧。’‘等下见。’这类话。 他挂断电话后,没等我们问咋了,就先笑着说了起来:“哎,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一个老战友休假,就在附近,现在天也晚了,我先请你们吃个饭吧,然后再去我家。” 吴静笑着说可以,驱邪这种事情,越是到晚上,效果越好,于是,刘先生把我们带到一家餐厅,找了个包厢,没多久,一个体格魁梧的中年男子来了,刘先生立刻介绍,说这是xx军的李团长,以前和自己是战友。 xx军?我感觉蛮熟悉的,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很多军人都有个特性,豪爽,能聊,刘先生和李团长俩人聊的是热火朝天,我很快也参与其中,发现这个李团长什么话题都能接,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每天都在和不同人聊天… 无意中,刘先生提了那么一句:“老李啊,两年前你看上那个新兵蛋子咋样啦?现在晋升没?” 李团长喝了口酒,骂骂咧咧道:“你说齐大柱那个小子啊,特娘的我倒是想提拔他,可没成想他是个逃兵啊!” 齐大柱?我精神立刻绷的紧紧的,激动的呼吸急促,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我正要张口问,却被吴静暗地里掐了下大腿,这给我疼的,吴静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也许女人村很神秘,不方便对外讲吧。 虽然没见到鬼王曹一凡,但听寨民们的描述,应该是靠谱的主,更何况我都没说自己从女人村逃出来的,吴静竟然能知道,因此,我选择相信她。 我默不作声,继续听他们俩的聊天。 刘先生哈哈大笑,问咋回事?吃不了苦吗? 李团长呢,则讲述了件令我头皮发麻的往事! 据李团长描述,这齐大柱吧,胆子大,又能吃苦,还有股倔脾气,特别被李团长喜欢,他也知道感恩图报,平时弄点好烟好酒,总是第一时间给李团长送些,这不,大半夜的就给团长送烟来了。 李团长拍了齐大柱脑瓜子下,把烟收起来后道:“大半夜的你不会就为送这几条烟?” 齐大柱笑呵呵的摸着后脑勺,说:“团长对我那么好,有好东西当然第一时间送来啊。” 李团长把齐大柱叫到了寝室里,给他倒了杯水,两人聊了几句后,齐大柱忽然提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齐大柱说:“团长啊,听说云南有一个村子,里面全是女人,为繁衍后代,每年都会对外开放一段时间,男人去了可以随便找女人办那事,你是云南人,真的假的啊?” 李团长哭笑不得,说自己在云南活了二十多年,咋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又问齐大柱听谁胡咧咧的? 齐大柱说在餐厅吃饭时,无意中听到有几个人在聊这个话题,他也不认识对方。 李团长说行啦,那都是传言,不要当真,安心训练吧,这两年表现好的话,给他升个连长干干。 可令李团长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齐大柱忽然找到自己,说家里发生了些事,需要休假,李团长看他也蛮着急的,也没敢耽误,给了他半个月假期。 转眼到了归队日期,齐大柱还是没有回来,李团长急了,心想来了非得好好治治他,给他打电话,可怎么也打不通啊。 在部队不按时归队,严格意义上算是逃兵的,严重的还得上军事法庭,李团长又等了一星期,还不见齐大柱,就去他家找了下,结果得知齐大柱根本就没有回家!他家也没啥急事。 李团长是又气又怕,生气是齐大柱骗了自己,怕是担心齐大柱回去途中遇到了其他麻烦。 前几天,李团长又去齐大柱家里找了下,他的父母也很着急,称根本没儿子的踪影。 李团长讲完这些后,叹了口气,说:“我也在找这个齐大柱,按时间来算,今年他也可以退伍了,不知道这小子还活不活在世间,但愿他不是逃兵吧。” 我忽然想到了花花和我讲的话,齐大柱在一年前就去了那个村子,并且杀死了鸟鸟!难道齐大柱休假后,根本不是回家,而是去了女人村? 可是,前几天和我一起去女人村的又是谁? 我和齐大柱虽然是好朋友,但平时我以为他在部队,根本没怎么联系,也是他前几天退伍,才和我出来吃饭的。 李团长刚才也讲了齐大柱家的住址,确实是我朋友,可一年前就消失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更诡异的是,他开走了家里路虎,家人没道理不知道吗!为何李团长会说他家人也找不到齐大柱? 疑点越来越多,事情也变的越来越恐怖,正在我沉思的时候,吴静碰了下我,我低下头,发现她悄悄塞来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别信任何人。’ 这什么意思?我再看吴静,她正在淡定自若的吃菜,仿佛根本没给过我任何东西。 我把纸揉成团塞进口袋,心想曹一凡啊曹一凡,你快回来吧,我等你等的心都碎了。 因为刘先生和李团长喝了酒,所以只能请代驾,刘先生把地址告诉代驾,让他先送李团长回去,再把自己送回家。 途中呢,又发生了件蛮诡异的事情。 李团长家在这条路往南走,三个红绿灯就到了,本来蛮近的,一条直线就到头嘛,可刘先生却执意让代驾绕个大弯。 代驾很奇怪:“直着走多近,为啥要绕啊?” 李团长也跟着说是啊,刘先生道:“前面太堵了,还不如绕道。” 李团长醉醺醺的也没多说啥,刘先生挥着手说让你绕就饶,还唱起了青藏高原,这就尴尬了,毕竟喝醉酒的人没啥理可讲,代驾最终选择了听刘先生的话。 把李团长送回家后,代驾又把我们送到了刘先生家,这是一个新盖的小区,里面很多的复式楼,低层小洋房,一看就是富人住的地方,普通百姓住的则是高层。 我本以为刘先生醉成这样,没办法继续解决他儿子身上闹鬼的事情了,可没想到的是,代驾刚走,刘先生立刻就变了个人,很严肃的说:“吴高人,现在这个点,适合施法吗?” 靠啊,这变化有些大了吧?我都没反应过来! 吴静倒是没啥惊讶的,平静的点点头。 来到刘先生家里,吴静低头看了下鬼油,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刘先生把我们带到一间屋子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嘴里塞着毛巾,他倒也没挣扎,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刘先生叹了口气:“我儿子平时也不发疯,就是松开后,到了半夜就各种自杀,哎,求你救救他啊吴高人,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可咋活?” 吴静道声了解,让刘先生动手解开他儿子身上的绳子,刘先生还有些犹豫,但一想,吴高人在,也没啥怕的啦,便照办了,松绑后,小伙依然那副植物人似得表情。 吴静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发黄的骷髅头,把我给吓了一跳,吴静也没多说啥,而是一手托着,一手伸开,压在了小伙额头上,说了句‘我感觉到一股很大的阴气。’然后念诵咒语。 过了有三十多秒吧,小伙忽然动了下,然后慢慢的… 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他…他的举动…实在是太诡异,太可怕了! 第十八章警惕的吴静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女人村最新章节、女人村搬山道人、女人村全文阅读、女人村txt下载、女人村免费阅读、女人村 搬山道人 、、、 第十九章记者 几个女孩进了一家大碗菜饭馆,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吴静则带着我,坐在了她们后面。 她们点完菜后,继续聊着:“真是太可怜了,姓刘的这是把人全家给害了啊。” 另一个说:“可不是吗?咋他妈有这种人渣?你看网上关于这事连个毛都没了,肯定是他花钱给摆平的。” 我更加怀疑她们口中的‘姓刘的’是刘先生了,看了眼吴静,她正在喝茶,耳朵则是竖起来继续听着。 过了有几分钟吧,我大概明白了些,姓刘的似乎在学校里办了什么很可恨的事情,害了一家人,又花钱摆平了,但有次开车路过学校门口,被一群人把车给砸了,但再具体的,我就不明白了。 这时,吴静站了起来,朝那些女孩走去。 我蛮惊讶的,但还是连忙跟上。 几个正在聊天的女孩见来了俩陌生人,立刻投来了警惕的目光,有个马尾辫的女孩冷冷的问:“你们是谁?” 吴静笑了下,说:“哦,我们是xx日报的记者,最近在找有爆点的新闻,听说你们学校有个很吸睛的题材,我们想趁赶在其他媒体前报道出去。” 我心里一个大写的‘服’字啊,没想到这个吴静吹牛逼都不带打草稿的… 几个女孩互相看了看,马尾辫呢,则是认真的审视了下我俩,片刻后,她拉了两把椅子:“那请坐吧。” 还别说,吴静吹牛撒谎演戏一条龙还蛮专业的,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假装记录的样子,让马尾辫给具体讲讲咋回事。 马尾辫看她这么专业,也就信了,其实吧,如果不是我知道吴静是法师,而不是记者,我也会被她的逼格给骗了的。 马尾辫叹口气:“美女记者,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媒体不是不报道,而是被姓刘的花钱,给抹去了。” 其他几个女孩子也纷纷表示,姓刘的太可恶,那些媒体也是见钱眼开,全都不是好鸟。 另外,她们还希望吴静一定要把这事儿给报道出去,吴静装的还蛮像,点头拍胸脯的,和我当年做少先队员时宣誓有的一拼。 接下来,女孩们七嘴八舌的,把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述了遍,这听完后把我给气的,牙齿都快咬碎了。 她们口中‘姓刘的’确实是刘先生,这里为了叙述方便,咱们把刘先生儿子称呼为小刘吧。 小刘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仗着有个土豪父亲,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和其他几个富二代结成同盟,成天也不上课,专门泡妞打架上网喝酒,无恶不作。 但因为有钱,所以被很多女孩子喜欢,可俗话说得好,越容易得到就越不知道珍惜,也越感觉没啥意思。 小刘和几个小伙伴一商量,竟然做了个令人发指的决定。 他们要打一个赌。 内容是追上一个班里叫王鑫的女同学。 王鑫是来自农村的乖乖女,她的父亲早年打工时伤了腿,只能在家靠着编织篮赚钱,母亲又去世的早,还有个弟弟要照顾,所以王鑫很珍惜上学的机会,她一度想要辍学,可每次都被父亲训斥:“你只管去读书,缺钱和爹说,爹砸锅卖铁,也供你姐弟俩读完大学!” 王鑫还蛮懂事的,经常在寒暑假去打工,读书时也很刻苦,终于凭本事考上了这所大学。 即便是现在,这所大学也是相当牛逼的存在,毕业后起码是能有份安稳工作,月入五六千不是啥问题。 眼看着好日子要来了,王鑫更是没敢怠慢,一边到处兼职,一边努力学习,生怕毕业了没啥本事找不到工作。 就是这么一个充满正能量,土里土气的女孩子,却成了小刘等人的目标,原因很简单,王鑫又没钱,又不像市里女孩会打扮,平时也很自卑,你可以想象下,班里有个凤姐,班草去追她的怪异画面,总之一看就是在嘲讽王鑫,她也有自知之明,怎么会接受呢? 刚开始的时候,王鑫确实以为小刘在开玩笑,有意无意的避着他,可小刘泡妞无数,各种套路又怎是王鑫能应付的?不到半个月,王鑫就被征服了,还和他开了房,把第一次给献上了。 小刘特意用一块白布,收集了王鑫的血,然后跑到朋友面前吹嘘,最终,他赢得了这场赌博。 奖品说出来连我都不信,就是请他个路边小吃,什么大脸鸡排,鸡翅之类的,可想而知王鑫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后来,王鑫去找小刘时,小刘很厌恶的把她推开,王鑫不明白为什么,小刘指着她鼻子说:“少他妈做梦了,看你那邋遢模样,脏兮兮的,穷鬼村姑,看见你就他妈的恶心,赶紧回农村去吧,别在这里读书了,真丢人。” 王鑫是如雷灌顶啊,感到特别的难以置信:“小刘,你…你不是说你很爱我吗…你…” 小刘一巴掌打的王鑫闭了嘴,狠狠地说:“少煞笔了,我和朋友打赌追上你他们请我吃大脸鸡排,不看看你啥德行,配得上本少爷吗?你做赌注,奖品最多也就大脸鸡排了,五十块都没人愿意拿,活该生活在最底层的村姑,穷逼。” 小刘捂着脸,哭的撕心裂肺,这一刻,她的心被伤透了!假期晚上,她趁着室友们全部回家,把绳子绑在床头,把脖子伸进去后,脚尖点地,身子向后弓起,呈四十五度角,就这样把自己给活活吊死了。 马尾辫谈到这点,叹了口气,说:“尸体被发现时,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呢,她自杀时穿了件红色的裙子,手里抓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血债血偿’” 其他几个女孩也说:“这还没完,最可怜的是,王鑫瘸腿的老父亲,坐车跑到学校,看到闺女手里的字后,跪在哪里咋都不起来,让校长给主持公道,还报了警,可警察说人是自杀的,他们管不了。” 我忍不住问:“后来呢?王鑫父亲怎么办了。” 那个女孩接着说:“后来王鑫的父亲哭了好几天,眼睛都瞎了,过马路时不小心被车撞死了,王鑫弟弟赶来给父亲姐姐收尸,想不开也自杀了,哎,这家人本来就够苦了,现在又碰上这种人渣,原本王鑫毕业后,他们也该过好日子了,可他们就是没等到啊。” 聊着聊着,几个女孩子眼圈不自觉湿润了,别说她们,连我都快要哭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那种心酸的感觉。 有些人命好,生下来就有个好的爹妈,可那些命不好的人,也不是随意被人玩弄,被人糟蹋的啊,我气的不行,握紧拳头,胸口隐隐作痛。 这时,马尾辫又开口了:“两位记者,希望你们把这事儿给报道出去,让全世界人知道姓刘的一家人啥嘴脸,先前也有记者报道,可姓刘的一出钱,就全给摆平了!” 吴静点点头,很认真的说一定给捅出去,我忽然想到了点什么,问姓刘的车被砸是怎么回事? 马尾辫她们解释说:“哦,是姓刘的办这事儿引起了公怒,我们学校几个男生自主砸的他们车,真他妈的爽啊。” 几个女孩子引论纷纷,说姓刘的儿子好像撞邪了,一定是王鑫的冤魂来索命了,他也真是活该。 离开大碗厨后,吴静拦了辆车,带我回到酒店,我咬牙切齿,怒不可遏,说:“姓刘的真不是东西!有俩臭钱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吗?吴静,要我说,咱俩直接走吧,别管这个人渣了。” 吴静抬头看了看我,那种眼神,我说不上来,反正特别的怪,算是难以置信吧。 她说:“这是你嘴里的话吗?怎么你现在变成了这样?” 我有点懵逼,问:“这就是我的话啊,我怎么了?我一直都这样啊。” 吴静摇摇头,想说什么,又给咽了回去,我总感觉她似乎认识我,可我从记事以来,就不知道这个人啊。 吴静喝了口茶,说:“你和之前真是两个极端,杨小杰,这个世界上坏人太多了,你惩治不过来,千万别和钱过不去,知道了撞邪的原因,这事儿也就好处理啦。” 我越来越疑惑了,问什么两个极端?吴静也没再多讲,而是拨通了刘先生的电话,因为开着免提,所以我能听到刘先生的讲话。 刘先生焦急的说:“吴高人啊,我都问过了,身边没人自杀,也没人横死啊。” 吴静让他暂时不用问了,先来酒店一趟,等待的时候,我问吴静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救他吗? 吴静笑了笑:“你说呢?难道要和钱过不去吗?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变化这么大。” 我叹了口气,毕竟我没本事,解决不解决也不是我说的算,再说啦,这个世界上的恶人确实多,我这种屌丝又不是蜘蛛侠,咋管得过来?还是别掺和了,不然逼急了,人家给师父一说,不去女人村救我的小倩和齐大柱可就亏大了。 半个小时后,刘先生来到了酒店,吴静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学校听来的消息,刘先生脸色一变:“你…都知道了?” 吴静哈哈大笑:“我不管谁对谁错,我只认钱。” 刘先生惊愕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些,可随后,他又露出一副十分凶险的嘴脸! 他咬着牙吐出了几个字:“一百万,魂飞魄散!” 第二十章不忍心 什么?本来就是刘先生不对,现在竟然还想让人家魂飞魄散?这给我气的,胸口都是疼的。 出乎意料的是,吴静竟然摇了摇头。 她说:“我没这个本事,只能找我师父鬼王。” 刘先生救子心切,自然不会选择等待,摆了摆手:“那好吧,你说怎么办?” 吴静看了下手表,让刘先生在午夜之前,把儿子带到王鑫自杀的宿舍,她要在那里,通灵王鑫的魂魄,尝试着解决。 王鑫自杀后,寝室里的其他女孩害怕,也都搬了出来,那里是个空寝室,和校方打个招呼就行,而刘先生呢,经常和校长一起吃饭,所以就是通电话的事情。 之后,刘先生开车,带我们去接他儿子,途中又叫上几个汉子,我还是蛮害怕的,这畜生不会对我俩下手吧? 吴静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趁着刘先生不在,低声和我说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这不是你啊,难道师父看错了?” 我一副大写的‘懵逼’啊,说我就是这个样子啊…吴静也没多讲,但给我吃了定心丸,她说,云南鬼王在这一带十分出名,姓刘的还没那么大胆子动鬼王的人。 这时,刘先生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汉子,他们抱着刘先生儿子,上了另外一辆面包车。 刘先生招呼我俩上车,点了支烟道:“等下施法我儿子肯定得松绑,为防止他做啥伤害自己的事情,我叫了几个弟兄看着,不会影响你吧吴高人。” 吴静说施法过程中,最好还是让他们在门外等着,否则阳气太重,会影响效果。 到了学校已经是十点多了,这所大学在十点之后会锁寝室大门,因此校园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看样子是跳墙打夜市的,门岗似乎早被打了招呼,见刘先生来了,点头哈腰的和条狗差不多,刘哥长刘哥短还给递了烟。 刘先生接过来看了下,毫不客气的扔在地上:“什么破牌子,我家狗都不抽,赶紧开门吧。” 门岗并没生气,依然奴颜婢膝的样子:“是,是。” 我心想人没有尊严,大概也就他这样了吧… 来到女寝室楼前,已经有几个老师在等着了,见到刘先生那是客气的不能再客气啦,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老师把我们领到一楼的一个寝室门前,指着说这就是王鑫生前住的寝室,刘先生使了个眼色,老师便把门打开了,还指出了王鑫的床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进门,我就感到股寒意扑面而来,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刘先生问吴静接下来怎么办?吴静已经取出了骷髅头,双手捧着,边念诵咒语边围着寝室走路。 大家都用惊奇的眼神望着她,没多久,吴静停了下来,说:“给你儿子松绑,扶到这张床上来。” 刘先生一挥手,几个汉子急忙按照吩咐去做,刘先生儿子原本很呆,可被放在床上那一刻,像是被电击了似的,身体猛然颤抖起来,大喊大叫着要跑。 几个汉子立刻把他按住,可是,别看刘先生儿子身子骨瘦小,力气却大的惊人,几个汉子也被惊到了,额头上都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吴静咬破手指,在刘先生儿子脸上画了些奇怪的符文,然后拖着骷髅头,低声念诵咒语。 大概过了一分钟吧,刘先生的儿子慢慢平静下来,木讷的望着上铺床板,一动不动。 可几个汉子还是没敢松手,吴静道:“放开吧,你们都出去,只留刘先生和杨小杰在就行。” 几个汉子面面相觑,谨慎的松开了手,然后和那几名老师,一起走出了寝室,并把门给带上了。 吴静道了句‘施法完毕前不要打扰,否则你儿子立刻暴毙!’然后闭上眼睛,托着骷髅头开始念诵咒语。 片刻后,刘先生的儿子慢慢坐起了身体,走下床铺。 我正好奇他要干嘛时,刘先生儿子便面朝着床铺站住了,跟着,就发生了特别诡异的一幕。 刘先生儿子开始哭泣,但从他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擦啊,这把我给吓的,腿都哆嗦了,还好吴静闭着眼呢,否则丢死人了。 那个女人哭的十分悲伤,十分的瘆人,刘先生儿子缓缓把身体弓起,脚尖保持着站立姿势,身体成了四十五度,和上次施法时差不多。 不同的是,刘先生儿子在十几秒钟后,便痛苦的‘啊啊’起来,呼吸也似乎变的急促起来。 他双手扒着喉咙,舌头吐出来老长,像是有一根绳子拴在脖子上!眼看着就要窒息了! 刘先生焦急的问:“啥情况?” 我正要说不知道,他就直接朝前冲去!我曹,敢不敢再冲动点?难道他忘记吴静的嘱咐了吗? 我一把拽住刘先生,道:“你冷静些,扰乱了施法,你儿子会暴毙的。” 刘先生哭着指向儿子:“不扰乱,我儿子会被活活嘞死的。” 再看刘先生儿子,身体都绷的僵硬了!两条手臂在最后扒拉几下后,像是软面条似得垂在了身体两侧。 刘先生不淡定了,大喊:“儿子!儿子!” 门外的人一听立刻有了动静,我怕他们破门而入,扰乱施法,快速把门给倒插住了,随后便听到敲门声。 “开门!” “大哥!有事没?这几个小屁孩玩咱们呢?削了他俩!” “对!砍死他们!” 刘先生看到儿子死了,一下跪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儿子,似乎忘记了哭泣,只是那么望着。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亲眼看着儿子死在面前,我感到他很可怜,同时又觉得很可恨,因为他所经历的痛苦,王鑫父亲又何尝没有遇到? 外边的人已经开始用脚踹了,这种学校的木门撑不了太久,我看了眼窗户,上面有防盗网,这把我给急的,等下逃都没地方逃。 再看吴静,还在闭着眼念诵咒语呢,我心想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啊,人都死了,还念个什么劲儿。 可诡异的是,刘先生儿子身体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拴着一样。 但现在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等下逃不掉,还不得被活活揍死?就在我焦头烂额之际,怪异的现象发生了! 刘先生儿子忽然摔在地上,猛烈咳嗽了几声,刘先生喜出望外,刷的就站起了身,对外边大喊:“安静!” 外边立刻陷入了寂静之中。 刘先生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抖,这时,刘先生儿子的喉咙里,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发出。 她悲惨的哭泣着,道:“我舍不得…舍不得…” “你一定是爱我的,对不对?” “小刘,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啊你知道吗?我自杀不是对你的恨,而是这个世界上缺少了你的爱,我感觉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小刘,无论你爱不爱我,无论你如何伤害我,我始终不忍心对你下手,我不忍心,我不忍心啊…” 这番话无疑是王鑫借用小刘身体说出来的,听完后,我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了。 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是男人把女人搞到床上前,是百般疼爱,百般呵护,而女人在不确定是否可以把一生寄托给男人时,是比较谨慎的,因此便会想方设法拒绝,可是,当男人真的和女人做过那事后,位置就倒过来了,变成女人粘男人了。 因为女人,给男人的不仅是身体,更是一颗赤红的心啊。 可大多数男人却不想拿这颗心,他们只想要一个身体,一个宣泄的机会,所以张爱玲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恋爱是女人一生的全部,却是男人生命的一部分。 我哭了,真的被王鑫的爱感动哭了,即便小刘再怎么看不起她,再怎么玩弄她,可她的心,早就属于这个渣男了。 这时,吴静开口了:“怎么样,你才会放过他?” 王鑫哭着说:“结婚。” 跟着,小刘便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吴静也停止了念诵咒语,睁开了眼睛。 吴静使了个眼色,我和她一起把小刘抬到床上,她轻轻擦掉刘先生儿子脸上的血迹,刘先生儿子竟然慢慢睁开了眼,坐起身道:“我这是在哪里?” 刘先生喜出望外,跑过去抱住儿子大哭起来。 吴静看着刘先生说:“王鑫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舍不得你儿子,想要结婚,我可以帮他俩结阴婚,但你放心,结阴婚可不像小说里那样,不能再娶了,只是王鑫的灵魂会陪伴你儿子,保护他,知道他老死而已,其他的啥也不影响。” 我心想真是便宜了这个姓刘的小子,明明害了人家,还能得到这么个守护者。 可是,刘先生儿子却忽然破口大骂:“开他妈什么玩笑?我用这个村姑保护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想嫁给我?别说阴婚了,连阴间兄妹都不行。” 我实在忍不住了,指着他说:“王鑫一家都被你给害死了,她现在只想留在你身边,默默的保护你,又不是不让你跟活人结婚,又不是影响你生活,这都不行吗?” 刘先生儿子哼了声:“小子,你算哪根葱?我告诉你,穷人连给富人舔脚趾头都不配,我家佣人还不找穷逼呢,更别提王鑫这个村姑,她舔我鞋我都嫌她脏。” 他转向刘先生,用哀求的口气道:“爸,我不想和她结阴婚,丑的跟坨屎差不多,又穷没恶心,土里土气的村姑,想着都能吐。” 刘先生拍了下他肩膀:“放心吧,爸怎么能让你和这么个东西沾关系?穷人就是穷人,想和咱们沾亲带故,真是异想天开!” 第二十一章曹一凡 虽然王鑫全家被小刘害的惨不忍睹,但是,王鑫依然傻傻的爱着小刘,甚至甘心默默守护他一辈子。 这就是女人啊,傻傻的女人啊。 可为什么小刘不知道珍惜呢?看他俩越骂越有劲儿,我气的胸口发疼,真想上去揍他俩一顿! 刘先生走到吴静身旁,问:“鬼王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这个王鑫魂飞魄散!” 这把我生气的,可是,吴静却十分平静,放佛什么都和她没关系,她道:“三天后。” 刘先生从包里拿出一沓钱,说:“既然你们鬼王峰出售古曼,肯定也出售辟邪的东西,什么布周,镇鬼符的,给我来几样,撑到鬼王来,看我不弄死这穷逼,还敢痴心妄想做富人的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村姑一个。” 我实在忍不住了,说:“够啦!王鑫只是爱小刘,只是想在小刘身边保护他,怎么到你嘴里就变了味道?” 刘先生哈哈大笑:“你懂个屁,穷人无非就是攀个富贵人家,在我眼里,是个女人都拜金。” 小刘狠狠点点头,说老爸讲的真对,我身边女的全都是喜欢我的钱。 对于这俩父子,我是彻底无语,可我又没啥本事儿,也拿他们没辙,但刘先生父子那种骨子里对穷人的瞧不起,真的是被他俩上演的淋漓尽致。 吴静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尊鸡蛋大小,造型奇特的泥娃娃,交给了刘先生后,便道:“这是我自己制作的‘鬼娃’是用特殊法门,把横死的鬼,禁锢在泥像中,拿来供奉,可以暂时保佑你儿子。” 刘先生把‘鬼娃’拿在手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刘先生特意把钱送到了酒店,还特别交代,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 刘先生是本市出名的生意人,名声对他也蛮重要的,这个可以理解,否则也不会在我们刚来时防备着去学校附近。 吴静笑着说自己是法师,又不是狗仔队,让他尽管放心。 吴静这次施法,赚了我以前一辈子都不敢想的钱,可我还是很不开心,因为在我看来,刘先生这种人应该受到惩罚。 吴静呢,则是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类似于‘真奇怪’‘是你吗?’‘感觉师父认错了。’ 后来吧,我一想,像刘先生父子这样,看不起穷人的也不少,原因是很多女人真是蛮拜金的,所以给了某些‘富人’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不管咋说吧,这事儿我也是瞎操心,不如想想如何救小倩。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老太婆发现我跑了,找小倩麻烦,于是我就问吴静鬼王啥时候来?吴静每次都是很不耐烦的回答:“早和你说过了都!” 我这盼星星,盼月亮,没把鬼王盼来,倒把刘先生给盼来了。 他这次来,依然是神色焦急,说了件家里发生的灵异现象,也蛮恐怖的。 据刘先生反应,从供奉‘鬼娃’开始,每天深夜都能听到家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他起初以为是‘鬼娃’里的鬼,也就没在意。 可是,隔天晚上,他正在睡觉,被一个女人凄惨的哭声惊醒,他吓的打开了卧室的灯,这时,儿子也跑了过来,哭着说他在屋子里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不敢独自睡觉了。 刘先生无奈,只好让儿子留在自己屋里,为了壮胆,他干脆就不去关灯,可到了后半夜,他又被客厅的诡异声音给惊醒了。 先是一个女人的哭泣,抱怨,跟着就是一个男人的斥责,然后是打架的动静,他儿子吓的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刘先生抱了抱他,天亮后,他发现客厅里摔碎了很多东西,放佛真有人在家里打斗过似的。 可他检查了门窗,全都完好无损,完全可以排除外人进来的嫌疑。 吴静听完后,抿了口茶:“很正常,那是鬼娃在和王鑫搏斗,你再坚持一天,我师父明天便能来。” 到了隔天上午,刘先生老早早就跑来了,但看样子好像蛮生气的。 他怒不可遏冲到屋里,身后还跟了好几个汉子,各个手里拿着铁棍,不由分说就开始砸。 吴静朝他大喊:“活腻了吗?鬼王峰也敢闯?” 刘先生哼了声,拿出两份报纸,分别塞给我俩,道:“自己看。” 我展开看了下,标题是‘男子当街阉割,随后跳楼自杀!’内容就更劲爆了,说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学生,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卖肉夹馍摊位前,忽然抢过老板菜刀,脱掉裤子当众切下了自己的xx。 随后,他把这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扔在大马路上,这把人家周围人恶心的,吐了一大片。 可他还没停,又一口气跑到学校对面的医院里,找医生求助,医生一看这情况,立刻给安排了简单缝合手术。 没想到刚缝合完,他就又跑了,这次他选择的地点是医院十三楼,然后从窗户跳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因为这个男子的死法有些奇葩,所以火遍了当地,身份也被扒了又扒,竟发现是本地知名企业家刘先生的儿子。 老实说,看到小刘这种死法,我还是蛮开心的,但脸上还是要保持着难过哦。 我叹了口气,说好可惜啊,刘先生掏出鬼娃摔在地上:“可惜,可惜个屁,老子要被你俩给害惨了,今天老子要你俩给我儿子陪葬。” 吴静的反应呢,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说当初让你结阴婚,你不结,现在出事了,把屎盆子往我们头上扣吗? 刘先生瞪大眼珠子,咆哮道‘就给你扣怎么的了吧?在老子眼里,你也是穷逼一个,记住,穷人,永远是穷人,没资格和富人交往。’ 刘先生说罢抬手打向吴静,我看吴静这气质,应该是个和花花似的,能打的主吧,也就没担心。 可没想到的是,刘先生这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吴静脸上,她头都跟着摆到了一侧,这把我给气的,可我还没来得及救美,那几个汉子就把我围住,一顿拳打脚踢,我疼的抱住脑袋,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请你们吃过饭啊。” 这时候听到几个汉子在骂:“请你mb,功夫看多了吧?” “打死你,敢骗我们老大。” “是啊,少爷就是被他们害死的。” 吴静也被刘先生按到地上一顿猛打,可她自始自终都没还手,我被打的眼前发黑,心想这次完了,小倩,花花,大柱,不是我不救你们,我可能要在那边等你们了。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忽然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响,让我眼前一亮,精神了不少,因为这铃铛,和女人村的铃铛一模一样。 跟着,我感觉到打我的人都停手了,愣在了那里,动也不动。 随后呢,发生了更加诡异的一幕。 那群本来打我的人,互相骂了句,然后开始自相残杀起来,刘先生惊讶的看向了这边,道:“你们干嘛呢?” 这时,一个冰冷,艳丽的女人声音传来:“谁敢闯鬼王峰?” 一个身穿少数民族衣,头戴冠冕,浑身首饰的女人走了过来,特别的安静,特别的美丽,特别的有气质。 而且,这个女人有一张美艳动人的面孔,她绷着张脸,似乎不会笑,可这也让她的美,更加的艳了几分。 刘先生看到她后,浑身开始颤抖,然后猛然跪了下去,可我能看得出来,他在咬着牙挣扎,他不想跪! 女人走到刘先生面前,冷冷的望了他一眼,随后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道:“鬼王峰你也敢闯?滚!” 刘先生放佛忽然挣脱了什么一般,猛然站了起来,大口喘气,额头上全是汗珠子。 那几个汉子也停止了打斗,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先生吞了口唾沫,看着面前这个冰冷的女人,煞笔也知道差距有多高,最终,他怂了,朝着那些汉子一摆手,屁股尿流的跑了。 我立刻跳起来:“艹,不能便宜了他们,他们还打小静了。” 女人把我拉住,说:“没必要和一个死人较劲。” 看他这么逃了,我还是蛮不爽的,吴静走到我身边,道:“我师父说的对,他摔了鬼娃,又被王鑫缠着,下场会比咱们更惨。” 啊?师父? 我赶紧去看那个女人,她的脸上有很奇怪的纹身,脖子上,身上也有,看起来有些杀马特,但还是蛮漂亮的,加上冰艳的外表,有着别样的魅力。 这就是云南鬼王,曹一凡? 曹一凡看了眼吴静,道:“怎么搞成这样?是想让…” 吴静摇了摇头,说暂时不要提这个事了,我有些懵逼,他俩指的是什么?可我还是没有忘记正事,先是给曹一凡磕了个头,然后用尽量很可怜的口气恳求她救救小倩,救救花花和齐大柱。 我还把女人村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向她讲述了遍,曹一凡听完后,找了把椅子坐下,吴静呢,则是帮她倒了杯茶。 曹一凡喝了口后,说:“这些我都知道。” 我对这个回答倒不是多惊讶,问她什么时候动身? 曹一凡把茶杯放下,说了四个字:“明天,回村。” 第二十二章回村 这把我高兴的,连声说谢谢,可是呢,曹一凡接下来的话就令我很尴尬了。 她口气依旧冰冷:“你一个人回村。” 啊?啥情况?我又确认了遍,结果曹一凡很肯定的告诉我:“没错,是你一个人回去。” 我立刻慌了,说鬼王师父啊,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咋能回去送死呢? 我还苦逼的告诉他,为了让自己跑,好几个朋友都牺牲了呢。 曹一凡抿了口茶,道:“你的情况我知道,我不是不救你,而是没到时候,马上会有另外一批男人进村,我安排你们偶遇,你和他们一同回村,放心吧,最多一星期,我就去找你,但在这之前,你必须亲自去。” 我惊讶的问为什么?曹一凡站起身,说让你干就干,肯定是为了你好,回去前,吴静会帮你化妆,成为另一个男人。 不等我再问,曹一凡就离开了,我刚要去追,吴静把我拦住,劝我听师父的话便是,然后把我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吴静一边给我化妆一边问:“杨小杰,刚才你说小静都挨打了,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小静被姓刘的打,我还是蛮生气的,或许是关心吧,见我犹豫,她噗嗤下笑了,用种很温柔的口气说害羞吗?不等我解释,她又接着说:“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让你自己回村子吗?” 我摇摇头,说这还真不清楚,吴静说:“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让你亲眼去看。” 我没明白什么事情,吴静道:“总之你听师父的就对了,我给你一句忠告,在村子里,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接下来,吴静又和我聊了许多关于村子的话题,但每次给我的感觉,都是仿佛懂了,又没有懂。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吴静帮我画好了装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然后,我被曹一凡带下了鬼王峰,来到条山谷上的泥土路上,我和齐大柱去女人村时,好像就开车走过这里。 曹一凡给了我一个大背包,里面有食物,水,帐篷等,她告诉我,再过半个小时左右,会有辆车子经过,上面的几个男人是去女人村猎艳的,让我冒充他们的同僚,搭顺风车一起去。 曹一凡还再三叮嘱,只有这几个男人,能把我带进村。 这个我是相信的,毕竟我前几天逃出来后,往土坡后头看,非但啥也没有,连天气也从夜里变成下午。 放佛那个村子,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曹一凡看了下表,说怕那些男人看到自己,就先走了,这时,她又想到了什么,嘱咐道:“进村后,不要去找花花。” 啊?为什么? 曹一凡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让你不找就不找,哪那么多为什么?” 我心想这个曹一凡以后干脆叫曹半句算啦,怎么说话都不说完整呢? 但为了救小倩她们,我还是决定相信她一次,可我不知道的是,这次进村,竟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曹一凡离开半个小时后,果然有辆越野车开了过来,和齐大柱的车子简直是没法比,就是一普通的哈弗,我连忙摆手,司机停车后,打开窗户,露出一顶光头:“咋了?” 我连忙对秃头喊道:“兄弟,我是来找女人村的,这不迷路了,能捎我一程吗?我给你钱。” 我拿出曹一凡给我的几百块钱,秃头想了下,说行吧,然后打开了车后门,上去后,我发现车上还有两个男人,一个染着黄毛,一个染着红毛,标准的杀马特发型。 秃头又踩下油门,我身边的红毛拍了下我,问:“兄弟,这儿真有女人村吗?靠啊,哥们我的存货都快三十年了,终于能用个痛快了。” 看着他那副兴奋的嘴脸,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和齐大柱,不由在心里叹气,等到了村子,你就不这么想了。 可曹一凡交代过,这几个男人非但要带到村子,还要引导他们去干那事儿,我只能憋着不警告他们,吹牛说听朋友讲的,真有这事儿。 副驾驶的黄毛笑着说那感情好啊,现在男多女少,媳妇都讨不着,来这里爽爽总比在家用手强。 秃头也笑着打哈哈,车上气氛瞬间缓和了,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慢慢也就熟悉了。 这个秃头是个货车司机,有次和朋友吃饭,人家告诉了他女人村的事情,他回去后,就告诉了红毛和黄毛两个牌友,仨人一合计,就决定按照那人给的路线,来看看是真是假。 本来就是试一试,结果路上碰到了我,彻底信了。 我忽然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和齐大柱头次去女人村,也是碰到了一个人,而且头次去看女人跳舞,也是被他引导着去的… 难道…我忽然感觉有些恐怖。 秃头不愧是货车司机,车技精湛,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到了女人村的村口,令我惊讶的是,那里已经有了一顶帐篷。 秃头骂了句:“他妈的,有人捷足先登了,看来这里确实是人间仙境啊。” 三个人走过去,拉开帐篷看了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但我总感觉似曾相识,怎么说呢?有种蛮熟悉的气味。 秃头找了片空地,开始安营扎寨,嘴里骂骂咧咧那小子准是白天也去乐呵了,弄好根据地后,他立刻去村里。 我本来想提醒他村子里女人的规矩,可一想,那样岂不是暴漏我来过了吗?也就没吭声。 秃头说干就干,支好帐篷后,就带着我们进了村子,刚好碰到几个女人在跳舞,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感觉这次来村子后,有些诡异,不是以前的经历原因,而是,那种阴森的味道更浓了… 秃头看着那些女人,口水都流衣服上了,刺溜一吸:“草特么的,真带劲儿啊看着。” 黄毛和红毛露出yin荡的笑容,走过去就要伸咸猪蹄,和上次一样,诡异的情况发生了。 黄毛和红毛的咸猪蹄伸到女人身上后,女人竟然毫无反应,依然在跳着舞,有说有笑。 黄毛吐了口:“无视我呗?” 他正要去搂那个女人,老太婆忽然出现了,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欢迎各位来女人村作客,但村子里有规矩,白天不允许和村里人接触,晚上你们可以随便玩。” 黄毛重重摔在地上,一个大写的‘疼’字啊,他可能看出了自己和老太婆的差距,也没敢吱声。 红毛和秃头就更怂了,看这么牛逼个老太婆,转身就跑,黄毛也屁股尿流的溜了,我悄悄看了眼老太婆,生怕她认出我,还好,她并没注意我。 回去后,秃头他们对老太婆一通叫骂自然不必多说,转眼到了晚上,秃头男他们开始行动了。 我呢,也跟着进了村,可没想到我竟遇到了更加难以解释的事情… 秃头他们几个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瞅见门口红肚兜,摘下来贪婪的闻了下,才推门进去,那样子,不能再屌丝了。 我没和他们一起,而是独自去找花花,花花家距离村口比较远,所以秃头他们都没往哪考虑。 虽然曹一凡让我不要找花花,可我还是有很多疑问要向她提,这村子还和先前一样,特别的静,可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感觉很怪,很不自然,似乎…有人在盯着我… 我转身看了好几次,确实没人,来到花花门前,我惊讶的发现上面没有红肚兜!难道有人光顾了? 我隔着门缝往里看,竟发现里面黑魆魆一片,而且有股发霉的味道,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这和先前小倩屋子里传出的一样。 这啥情况?我有了不好的预感,又用力推了几下门,纹丝不动的,我放弃了,又跑到小倩屋子前。 果然,小倩门口也没红肚兜,我爬上去看了看,里面依然什么也没有,而且在门缝里,还有蜘蛛网… 我离开才几天,没道理他们屋子都变的这么破旧啊?忽然,我想到了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儿了! 可…可这怎么可能呢?我印象中,似乎见过小倩家西边的女人,我来到这家门前,好在她门上有红肚兜,我犹豫了下,果断摘了,推门进去,以便验证自己的猜测。 一个身穿红色少数民族服,头戴冠冕的女人,裸着白皙如玉的双脚,慢慢转过头,看到她脸的那一刹,便验证了我的猜测! 我…我还是不敢相信,我呆呆的站在那里,感到头皮阵阵发麻,是的,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这个村子的真相,我也想到了,可我不能接受,要我怎么接受这种结局? 我失去了理智,冲出了屋子,冲到了帐篷前,我哭了,不是悲伤,而是恐惧,我要走,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我想了下,决定提醒提醒秃头他们,于是找了根树杈,想把我发现的秘密告诉他们,可刚写了两个字,我的手忽然被人抓住了,一阵咯咯的怪笑声,特别恐怖,阴森,令人生寒。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冰冰的说了三个字:“没用的!” 我抬头,果然是ta! 第二十三章李团长的女儿 此刻,我心情激动,身体也不觉发颤,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喃喃自语:“是你?真的是你吗?” 他愣了下,反问:“你认识我?” 我把他抱住,早已把曹一凡的嘱咐抛在了九霄云外,欢喜的说:“我是小杰啊!” 他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摇摇头,说小杰不长这样,我说自己化妆啦,然后捶他胸口一下子:“大柱,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齐大柱还是不信,提了几个问题,我全部答上来了,他这才相信,也是高兴的不行,他带我找个旮旯坐下,递过来一根烟,自己也点了根,道:“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揍死了,可奇怪的是,这群女人把我打晕后,非但没杀我,还医好了我,然后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让我每天晚上去找鸟鸟做那种事情就好,必须戴套,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 我也感觉蛮奇怪的,如果他们不杀齐大柱,只是为了纵欲的话,那为什么只让他和鸟鸟做呢? 齐大柱见我不吭声了,拍下我肩膀:“说说你呗?你咋逃出去的?为啥又回来了?” 我向他讲起了花花相救的细节,猛然间,我意识到个问题,花花说过,齐大柱在一年前就来到了村子,并且杀死了鸟鸟,怎么齐大柱却说现在还和鸟鸟在一起? 当然,我没有把这点讲出来,也自动忽略了花花谈及齐大柱的那些话。 我悄悄观察了下齐大柱,神态自然,右臂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没消肿,怎么看都是个活人啊。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齐大柱忽然露出副惊愕的表情,他问:“你说什么?花花?她长什么样子?” 我有点懵逼了,总不会这个花花也是不存在的吧?可是,我仍然把花花的样子,尽可能详细的向他描述了下。 不成想,齐大柱听完后张大了嘴巴,摇着脑袋,自言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见他这样,我有些好奇,问咋回事? 齐大柱抬起头,用双惊恐的眼神望着我,道:“花花,是我一个老团长的女儿,他姓李,而李团长和他女儿,在一年前就已经出车祸死掉啦!” 我曹,李团长?我前几天还和他一起吃的饭啊… 可是,看齐大柱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在和我胡咧咧,这时,齐大柱又说话了:“开始你和我讲胖子的时候,我还感觉你胡说八道,因为根本没这个人,可现在你竟然把花花描述的这么像,我真怀疑你见过她!” 别说见过了,我还和她干过呢,可齐大柱应该也见过她啊,但是,面对我的询问,齐大柱却表示,他根本就没见到这个人,正如没见过胖子一样。 齐大柱把烟头捻灭,道:“这村子太邪乎了,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 我问什么抓紧?齐大柱倒没隐瞒,他说在村子里的这几天,也在想逃出去的办法。 齐大柱毕竟经受过专门的侦查训练,所以他头脑机敏,选择了跟踪老太婆,他发现老太婆每天中午,都会捧一本很厚,发黄的书,躺在家门口的摇椅上读,当然,他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看的。 到了晚上,老太婆就会带上几个女人,去那些可怕的垃圾桶附近,往里面扔些东西,然后用棍子去搅,和做饭似的。 他一提我想到那些垃圾桶里的东西,简直是不能再恐怖了,老太婆大半夜去玩那东西,我真是一个大写的‘服’字啊。 今天晚上,齐大柱本想着和往常一样,去垃圾桶那边看看,然后再去找鸟鸟,结果他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天刚黑,齐大柱就蹑手蹑脚来到常去的旮旯阴影处,躲着偷窥老太婆,结果他仔细一看,垃圾桶竟然没有了! 难道挪地方了?齐大柱又在附近找了一圈,可什么也没发现,他看了看其他几个垃圾桶,依然好端端摆在那里,这就奇怪了,怎么唯独一个凭空消失了? 为不引起鸟鸟的怀疑,齐大柱也没多想,而是去了鸟鸟家,匆忙办完事后,就想着出来溜达溜达,结果看到我站在帐篷外边,用树杈勾勾画画,于是过来看看,发现我写‘快跑’这类话后,就寻思着告诉我没有用的,因为他已经被困住了。 我蛮疑惑的,问:“现在鸟鸟不缠着你了吗?” 齐大柱点点头:“我也感到奇怪,现在每天只让搞三次,再多就不行了,我这三次快,一个小时足够啦。” 怎么次数也减少了?我越来越搞不懂这村里女人的是何居心了。 齐大柱建议我去村里找女人做,否则会引起怀疑,上次村子里死了两个女人,老太婆咬着牙嚷嚷要我偿命呢。 他说的没错,倘若我碰都不碰那些女人,一定会引起怀疑,怎么我也要撑到曹一凡来。 我笑着站起身,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救你了,再撑一周,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啦。” 齐大柱很惊讶,当然,我还是记得些吴静曹一凡嘱咐的,对于谁来救我们,我是只字未提。 然后,我就没和他再聊,而是去了村子。 既然摘了小倩旁边那家女人的红肚兜,我肯定是要去这家的,否则还不得引起怀疑? 这女人看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属于特别耐看那类,她撅起樱桃小嘴,撒娇的问:“小帅哥,方才去干嘛了?咋看到人家就跑呢?” 我现在也是撒谎不打草稿了:“啊,没事儿,我这头次碰女人,有点紧张,出去跑跑步,放松下…” 女人‘噗嗤’下笑了,倒了杯茶递过来,我顺从的喝了下去,没多久药效就发挥了作用,我把她抱到床上,大战了三百回合。 等我俩筋疲力尽后,我抱着她开始聊天,此女名叫张丽,她告诉我,邻居确实是小倩,可前些日子,小倩犯了村规,现在被关起来了。 至于什么村规,她就不说了,我也可以理解,毕竟要告诉我是带着外村人逃不掉,那我还敢待在这里吗? 鸡鸣之后,我吃了张丽给的橘子,回了根据地,本想找齐大柱聊聊天,发现他不在。 再看秃头,也还没回来,这我很能理解,这群屌丝看样子就是好久不碰女人,估计现在还依依不舍呢,我看着地上的树杈,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他们一下,那样我良心上也不会感到太多谴责。 我写了一行字:“这村子有问题,快点离开。” 之后拍了拍手,找个空位躺下睡觉,醒来后已经是中午,秃头他们也回来了,挤在一起打呼噜,睡相不能再难看了。 我拉开背包,曹一凡给准备的食物真特娘的丰盛,泡面,干吃面,一棵葱碎面,敢弄点和面没关的吗… 但想想也就一个星期,忍忍便过去啦,我撕开一袋干吃面,一边吃一边寻思着今天得想办法和齐大柱接头,去找下小倩,等曹一凡打过来时,我也好快速找到她,并且带她走。 毕竟这个村子我最在乎的人,除了齐大柱,就是小倩了。 没多久,黄毛醒了,他跑到帐篷外尿尿,发现我在吃面,笑着问昨天咋样?我吹嘘女人真好之类的。 黄毛回去时看到了地上那排字,他奇怪的蹲下去查看,然后皱着眉头,点了支烟,看起来蛮严肃的样子。 看来是起效果了,我寻思着他一定也发现了村子诡异之处啊。 黄毛看了看我,我用种很迫切的眼神注视着他,心里想着‘问我,问我怎么回事,快问我。’ 没想到黄毛开口一句我就懵逼了,他说:“小杰,你知道哪个傻逼写的这玩意儿吗?是不是那座帐篷的小子?”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黄毛哼了声,往字上吐口痰,骂道:“骗咱们走,他想后宫三千啊?傻吊一个。” 我是彻底无语了,但一想,哪个男人碰到这么好的村子,估计都没啥抗拒力了吧,没多久,秃顶他们都起来了,开始吃起了东西,看人家那食物,那叫一个丰盛啊,再看我这…中间黄毛还嘲笑我是不是家里开方便面工厂的,这把我给尴尬的。 当然,他们吃饭时讨论最多的,就是昨晚的经历,还有骂写那些字的‘傻吊’… 之后,秃顶提议去周围转转,不能光玩女人,还得欣赏自然风光嘛,我心想还挺潇洒,他们问我去不去?我摆手拒绝了,等这群人离开后,我来到齐大柱的帐篷,惊讶的发现他仍然没在。 这小子去哪里了?怎么从早上就没碰到他呢?我正在奇怪呢,身后忽然被人给拍了下,扭头一看,正是齐大柱。 齐大柱表情蛮严肃的,说:“跟我来。” 不等我问怎么了,齐大柱就拉着我的手,往身后的村子走去,他步伐矫健,走的蛮快,看样子还挺着急的。 我有种预感,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很可能和村子的真相有关,果然,几分钟后,齐大柱把我带到了一间建造风格有点奇葩的屋子前,之所以说有点奇葩,是这间屋子是在村子最后面,一座山的脚底下,给‘挖’出来的屋子,这是谁住洞穴屋呢?真特么逗。 可齐大柱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说:“这就是,村子的秘密。” 第二十四章竹简 这幢房子蛮奇怪的,整个都凹在大山里,像是被‘挖’出来的一样,谁会住这种地方? 齐大柱说:“我刚才跟踪老太婆,发现她拿着一个用黄布包裹的东西,行色匆匆的进了这里,然后又出来警惕的看了下周围,踅回村子,手里什么都没有,我猜测被放进屋里的,一定很重要。” 我点点头,感觉蛮有道理,齐大柱说进去看看,我俩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这幢屋子。 可是,门上的狮头大锁让我瞬间失望了,齐大柱观察了下,笑着说:“小儿科,我可是练过开锁的。” 齐大柱拿出根铁丝,道了句‘帮我看着周围。’便开始在锁心里捣鼓来,捣鼓去,我呢,则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周围,生怕看到老太婆那张丑陋的嘴脸。 令我惊讶的是,齐大柱竟然真的把锁给弄开了,我对他竖起大拇指,他取下门锁,道:“别夸了,时间紧迫,快进去看看。” 我点点头,走了进去,立刻就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冻的我浑身一个哆嗦啊有木有。 再看齐大柱,也跟着走了进来,左顾右看,我总感觉这屋子不太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等齐大柱把门关上后,我才算明白过来。 这屋子,怎么没有窗户? 可在外边看,这屋子是有窗户的啊,齐大柱早就准备好了手电筒,我照看了下周围,确实是一堵堵墙壁,没有窗户。 看来外边那些窗户是假的。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啦,还是找老太婆带进来的东西要紧,我俩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可是,在旮旯里有个头骨吸引了我俩,原因是这颗头骨是石头刻成的,工艺还蛮棒的,它向外凸出,和墙壁连成一体。 齐大柱检查了下,说:“会不会是啥机括啊?” 我摇摇头,表示不太确定,两手抱着头骨,用力一拧,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耳边响起‘啪咔啪咔’的声响,这把我给吓的,动都不敢动了,腿都在打哆嗦,我是大气都不敢喘啊,心想老天保佑,千万别特娘交代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天爷好像听到了我的心声,响动过后,非但没有发生意外,还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头骨竟然自己向着右边慢慢移动起来,我和齐大柱都是不明觉厉啊,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在头骨移动的同时,墙壁慢慢的出现了另一个平面,直到头骨陷进墙壁中后,头骨背面的墙壁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这是一个暗隔,里面有个凹处,正中间摆着被一块黄色布包裹的东西,我和齐大柱面面相觑,都感到又惊又喜,齐大柱声音颤抖:“就…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布…” 我急忙把布拿出来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我下巴差点掉地上,齐大柱呢,惊讶程度也丝毫不亚于我,这…就是老太婆的宝贝? 一个只在电影里见过的竹简,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啥叫竹简,在古时候,是没有纸的,我们的老祖先便削平竹子,把文字记载到上面,然后呢,用绳子绑起来,卷起来当书看,这东西我只在电影里见过,现实中可没目睹过,现在看到,我不由怀疑,这老太婆该不会是有收藏古董的爱好吧? 我打开竹简,看了下上面内容,倒是没多少字,可惜我一个也没看懂,扭扭曲曲的鬼知道写的啥。 齐大柱夺过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我不由想笑,齐大柱的学习成绩我是知道的,床前明月光他都不会背,看个什么劲儿? 奇怪的是,齐大柱越看眉头锁的越紧,表情也变的恐怖起来,我好奇的问:“怎么?你看明白了?” 齐大柱并没理我,而是继续专心致志的看着竹简。 啥情况?我又问了遍,他依然没回答,看的十分认真!十分投入! 忽然,我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好陌生…他…真的是齐大柱吗?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我愣了一会儿,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推了下他,齐大柱被吓了一跳似的,猛然哆嗦了下,用慌张的眼睛望着我,有些结巴的问:“怎…怎么了?” 我咽口唾沫,问他看明白没? 齐大柱把竹简卷起来,又用黄布包好,笑呵呵的说:“这写的也不知道是哪国的鸟语,我咋能看懂呢?” 他把东西放回去后,又摆弄了几下,把墙壁给恢复到原来模样。 齐大柱拍了拍手,用遗憾的口气道:“哎,太可惜了,咱俩都看不懂,找到也没用啊。” 齐大柱说罢,就转身朝屋外走去,我感觉他在撒谎,他一定是看懂了里面的内容,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既然他不想说,我肯定也问不出来,因此,我并没缠着他。 出了屋子后,齐大柱又把门锁好,离开时,我发现齐大柱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可他在发现我看他时,又会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走出好远后,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这幢屋子一眼,没想到看到了令我汗毛倒立的一幕,有个人影闪进了石门中,十分的矫健,绝不是老太婆,石门快速合上,难道我们俩被跟踪了? 我本想告诉齐大柱,可身边齐大柱给我的感觉,却是那么陌生,那么恐怖,我犹豫了下,还是没和他讲。 到村口时,齐大柱告诉我他还要去办件事,因为比较危险,所以不让我跟着,要我先回帐篷。 我了解他的脾气,也就没死缠烂打,回到‘根据地’后,秃顶他们已经散步回来了,黄毛高声说道:“这地方山清水秀,真适合隐居啊。” 红毛拍了下他脑袋:“你隐居个毛线啊,要不要再弄点菊花,采菊东篱下?” 黄毛瞪了他一眼,弄啥菊花,这不有俩菊花吗?秃顶狠狠推了下他,笑着说真流氓,我走过去坐下后,他们问我上哪里去了?我想了下,和齐大柱去那幢奇怪屋子的遭遇还是不告诉他们为好,于是撒谎说我也没事儿,去村里溜达了。 秃顶嘿嘿一笑:“小杰啊,你是不是想昨天干的那个女人啦?不瞒你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以前玩女人,从来都不选旧的,可昨天那个女人真是把我给迷死啦,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他,所以啊,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 红毛说:“理解有个屌用,那个死老太婆顶的奇葩规矩,白天不让咱们进村。” 黄毛道:“要我说,那死老太婆就是嫉妒,自己没人要,就不让其他女人白天享乐,靠特么的,红毛老弟,改天咱俩去给她御剑术双飞,干死她个老不死的。” 这群人聊天是越聊越没谱,越聊越重口味,把我给恶心的,还不如去吃泡面呢,我又想,要是他俩真去把老太婆干死那才好呢,真是三个倒霉鬼,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被村里的女人给榨干,然后神秘失踪… 下午我们几个聊天打哈,转眼就过去了,夜幕降临后,这群人和我们那时候一个德行,百米冲刺的速度进了村。 我呢,则是又坐了会儿,因为齐大柱一下午都没回来,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到七点多,齐大柱仍没回来,为防止张丽起疑,我决定去村子,可正在这时,我身后被人给拍了下。 扭头一看,这不齐大柱吗? 我说:“靠,大柱,你咋老是在我背后出现啊,难道你复活点在背后?” 齐大柱紧绷着一张脸,看起来并不想和我开玩笑,我意识到这点后,就问他怎么了? 齐大柱指了下村子,说:“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啥东西搞得神秘兮兮的?齐大柱没再多讲,而是走进了村子,他这是怎么了?总感觉变了个人似的,齐大柱对村子还是蛮熟悉的,七绕八绕的,带我来到了一个巷子里,他拉着我,躲在一片黑暗的旮旯里,然后低声嘱咐我,屏住呼吸。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我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了,过了有七八分钟吧,我腿都快麻了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里,在她的身后,跟着几个女人。 而这个身影,正是老太婆! 老太婆拄着拐杖,在女人的簇拥下,走到一个垃圾桶前面,她伸手揭开盖子,举起来拐杖,念诵了几句鸟国语言,然后伸手向一个女人要了些东西,洒在了里面,跟着,她就做出了一个令我差点呕吐的动作。 老太婆忽然把拐杖插进垃圾桶里,然后用力搅拌起来,我都能听到‘啪叽啪叽’的声音,别提多恶心了。 我看了眼齐大柱,他正目不转睛盯着呢,我心想他也不怕做噩梦?反正我是受不了,我赶紧看了看其他地方,想缓解下情绪,可这一看,竟看到在我们不远处的另一个胡同里,还有一个黑影,正静静地蹲着,似乎…也在偷看这一幕… 而这时,我又被齐大柱拉了下,他激动的指着老太婆,我看了过去,只一眼,我就感到通体生寒,浑身发毛,头皮发麻,总之就是,恐怖到了极点! 第二十五章深夜追踪 老太婆一边搅着,一边念诵咒语,叽哩哇啦的我是毛都没听懂,片刻后,她把拐杖抽了出来,可几个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老太婆将拐杖横着举过头顶,低声念诵着,漫步走在月光下,几个女人立于垃圾桶前后,慢慢把它抬起,那动作,姿势,特别像是唱戏里面的抬花轿,只不过没了那份喜庆,倒是多了一份诡异。 老太婆走的很慢,女人也是缓缓跟着,看起来还蛮神圣的。 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后,我低声道:“这群娘们儿是戏班子?” 齐大柱没有回答,而是专心致志的望着老太婆背影,我轻声唤了下他都没反应。 我正打算推下他,他就站起身,道:“跟上她们。” 于是,我俩就朝老太婆方向跟去,可是,我仍没忘记那个黑影,悄悄瞟了一眼,ta早就不在了。 这个黑影是谁?ta到底在跟踪我们,还是在观察老太婆?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总觉得那个黑影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老太婆七绕八绕的,专挑那些巷子,旮旯走,估计是怕村外男人看到,再把人家吓跑,当然,这也给了我和齐大柱有利的跟踪条件。 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吧,我们便跟着老太婆拐到了那幢‘挖’出来的屋子前,然后,老太婆领着那群女人,朝左侧走去,这里比较空旷,为防止被老太婆发现,我和齐大柱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等她们走远后,我俩才敢继续跟踪,可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 这里似乎是村子的另一个出口,因为放眼望去,是一马平川啊,没有任何建筑,月光的照耀下,老太婆她们正漫步在空旷的平地上,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那群人忽然就毫无征兆的消失啦! 啥情况?我有些懵逼了,再看齐大柱,也是一脸的疑惑。 我扒了下脸,问:“人呢?怎么突然就不见啦?” 齐大柱惊愕的望着那个方向,摇了摇头,说他也不太清楚,我提议跟过去看看,齐大柱反对道:“不行,万一是她们发现有人跟踪,故意躲起来搞埋伏呢?” 我想了下,确实有一定道理,同时又对齐大柱的警惕和机敏望洋兴叹,他不愧是一名受过训练的人。 我和齐大柱藏在角落里,又盯了一会儿,并没发现老太婆她们出现,过了十几分钟吧,我腿都麻了,可齐大柱依然用老鹰似敏锐的眼睛,望着前方,片刻后,他长叹口气:“如果老太婆也在蹲我们,那这么耗下去就没啥意义了,你先回去找村里的女人吧,否则会引起怀疑的,改天咱们再找机会。” 于是,这次跟踪便宣布结束了,我找到张丽时,她一副焦急的表情,撒娇道:“你去哪里了嘛,人家都等急了呢。” 说着,她就依偎在我怀里,为防止她起疑心,我又撒了个谎:“啊,这不昨天干的次数有点多,我怕今天起不来,就围着村子跑了几圈,锻炼下身体。” 张丽‘噗嗤’下笑了,帮我斟了杯茶,递过来说:“放心吧,我们村子独特草药熬制的茶,喝下去可以让你永远生龙活虎。” 之后,在茶的药效下,我又和张丽大战了三四百个回合,干的她是爽的不能再爽了。 她呢,对于我这次来晚,也没起啥疑心,反而嘱咐我今晚上不用再跑步了,来这里喝杯茶就行。 我其实也有点好奇,齐大柱和胖子喝了茶后,明显就受了很大的影响,可为啥我无论怎么喝,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还有,我从小就有的头痛病,为什么会在第一次来村子时发作?吴静的那句‘你变了。’又是什么意思? 等鸡鸣后,我便起床吃了张丽给的橘子,然后折回‘根据地’和昨天一样,秃顶他们都还没回来,估计正依依不舍呢。 我拉开齐大柱帐篷,仍没看到他,怎么这小子神出鬼没的?我太困了,也就没多想,找了个地方躺下便睡。 下午两点多钟,我被红毛和黄毛叫醒吃鱼,他们仨可能也发现齐大柱说的那条河了,捉了好几条,成天吃泡面,我都快成泡面了,有肉吃也是高兴的不行。 秃顶递给我一条烤好的鱼后,自己咬了一口手里的,说:“兄弟,我发现这村子有点怪啊。” 黄毛开玩笑道:“可不是吗?都没个男人。” 秃顶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这几年开货车,全国各地跑,也没啥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体验不同地方的女人,老实说,最爽的就是哈尔滨那片,俄罗斯妞多,可我也有个比较作的习惯,就是不找同一个女人,昨天夜里,我寻思着玩过那个女人了,换一家吧,可我走到另外一家后,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我把嘴巴里的鱼肉咽下,目不转睛盯着他,其他两个人也屏住呼吸,等他回答。 秃顶喝了口酒,似乎在给自己壮胆,道:“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他妈的怎么都提不起来兴趣,愣是没挺起来!” 黄毛哈哈大笑,说他一定是纵欲过度,红毛也跟着打哈哈,秃顶呢,则反驳道真是也好了,可自己去找昨天那个女人后,又硬起来了,战斗力也变的特别强! 我总感觉秃顶说的和我头次来村子有些类似,可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等吃完鱼,秃顶他们又去村子周围散步了,我则是坐在帐篷前发呆,计算着曹一凡来的时间。 忽然,有人拍了下我的后背,扭过头,果然是齐大柱,他很严肃的说:“老太婆和村里几个女人出去了,看样子很着急,咱们趁机去昨晚上那个地方看看咋回事吧。” 我点点头,毕竟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也极大程度的刺激了我的好奇心,总想探个明白。 于是,我跟着齐大柱,来到了昨天那幢诡异屋子前,然后向左侧摸去,走了十几分钟后,周围就成了一片空地,别说建筑,连棵树都没有,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老太婆忽然不见了。 又往前走了段距离,地势便开始向下倾斜,跟着出现了一片湖水,在岸的对面,是一片林子,湖水很广,两边看不到尽头,似乎把村子给围了起来。 我疑惑的问:“再往前没路了,老太婆她们不会下到湖里了吧?” 齐大柱捡起来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扔进湖水中,然后俯下身子侧耳倾听,他皱着眉说:“这…这怎么可能?” 我问他怎么了? 齐大柱让我去找一根长点的树枝,我左右看了下,不远处就有个木头棍子,有个三米多长吧。 等我捡来后,他让我插1进湖水中,我按照他说的去办,奇怪的是,这根棍子全部插1进去后,仍然触不到底部。 齐大柱说:“看到这片湖时,我也怀疑老太婆躲在了里面,可是,这湖起码有十几米深,老太婆根本不可能躲下去,那么,她们又是怎么消失的呢?” 齐大柱无奈的摇摇头,为眼前的困惑感到无奈。 月光下,一群女人,抬着一个垃圾桶,慢慢走进湖水里,再也没有上来…这幅画面,光是想想,就感到毛骨悚然了… 我越想越感到恐怖,齐大柱更是提出了一个令人骇然的结论! 他阴沉着脸,看向我道:“小杰,你说他们,会不会本来就来自于湖底?” 啊?我忙不迭摇头,说:“这怎么可能?她们是人,又不是鱼。” 齐大柱并没回我,而是蹲下身子,望着湖面发呆,我静静站在他身边,几分钟后,他站起身,离开了这里,我急忙跟上,到村口时,我就听到黄毛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齐大柱停住脚步,说:“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去一个地方。”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齐大柱转身离开了,我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儿,似乎在躲着秃顶他们几个。 回到‘根据地’后,黄毛他们又和我讲了下周围的景观,唯有秃顶闷闷不乐,我知道,他是看出了村子的诡异,只是黄毛他们还沉浸在找女人的乐趣中罢了。 这天晚上,我没有见到齐大柱,便径直去了村子,张丽对我的态度要比先前更热情,天亮之后,我把她抱在怀里,试图问下小倩被困在哪里,结果张丽闭口不谈,说被村规惩罚的人她也不清楚在哪儿。 我心想还要四天曹一凡就来了,我得抓紧时间,去找到小倩,也好趁乱带她走。 可我没想到,曹一凡还没到,我就经历了一场重大变故,也终于得知了村子的真相! 而加速这场变故发生的,是另外一件恐怖的事情。 鸡鸣后,我回到‘根据地’发现齐大柱仍没回来,黄毛和红毛他们则已经睡下了,唯独秃顶不见了。 我也没觉得奇怪,可能秃顶还在玩吧,毕竟看他就是闷1骚1货,战斗力应该蛮强的,黄毛红毛呢,看着怪能吹,其实也是俩是肾虚货。 这么想着,我就睡下,后来我是被黄毛叫醒的,睁眼就看到他和红毛焦急的模样,这才得知,秃顶,失踪了! 第二十六章所有人,都得死 黄毛和红毛两人看起来蛮着急的,听完他们的叙说,我总算明白咋回事了。 原来,他们俩醒后,仍然没看到秃顶回来,还以为他去抓鱼了,便去了那条河找,结果是无功而返。 随后,他们又在村子周围找了找,仍然没见到秃顶,秃顶的行李全都在帐篷里,车子也停在村外,不可能独自离开。 他俩有些慌了,开始怀疑秃顶失踪了,我说不用怀疑,可以肯定秃顶失踪了,而且还和村子里的女人有关。 黄毛和红毛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了,显得忧心忡忡,问我咋知道呢?我当然不能说自己来过一次,撒谎道,秃顶昨天说的问题,也发生在了我身上,总之村子很怪,平时连个活物都没,总是死一般的寂静。 黄毛和红毛面面相觑,黄毛先开口了:“草,我就说嘛,村里连条狗都没,真他妈邪乎,咋办?要不咱们逃吧?” 红毛很赞成,为不让他们怀疑我对村子了解太多,我也配合着举起了手,但我还是提出了顾虑,就是秃顶咋办? 黄毛说:“管他呢,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红毛也道:“是啊,等他回来,指不定咱们已经没机会跑了。” 我算是看清楚了他俩的嘴脸,平日里和秃顶称兄道弟,口号喊的同生共死,可真碰到情况,哪里还能记得那些誓言? 我在心里感叹,这就是人性,饿到某种程度,亲生儿子都能吃,更别说其他的啦,三个人收拾了下,上了车,红毛学过开车,主动去驾驶位置操作,可弄了几下后,他泄气了,愤懑的拍了下方向盘:“草他妈的,谁把油给咱们放了。” 黄毛说那咱们跑吧,不管车子啦,红毛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我知道他俩是逃不出去的,也不想跟着浪费时间,而是撒谎道:“我舍不得张丽,要走,你们走吧。” 本以为他俩会劝劝我,可没想到他们扭头就走了…也对,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谁还会管别人? 等他们离开后,我坐在帐篷前思考这些天见到的一切,总感觉这个村子的真相很近了,但就差一点,差一个重要环节,就能把秘密揭开。 这时,齐大柱来了,他直接问道:“那个秃顶,是不是失踪了?” 我点点头,问他是否知道秃顶下落? 齐大柱说:“我…算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啥叫算知道还是不知道? 齐大柱叹了口气,说:“今天晚上三点,你在这里等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说罢,齐大柱就往村里走去,我立刻把他叫住,问现在只和鸟鸟做三次就好,其他时间怎么都不在帐篷?他朝我笑了笑,道‘我在调查真相’然后便进了村子。 不出所料的是,夜幕降临后,黄毛和红毛跑了回来,完全变了个人,满嘴都是女人名字,百米冲刺速度进了村。 齐大柱深吸了口气,把盖子拿了开来,看到里面东西时,我恶心的差点没吐,随后,一股寒意席卷全身,令我忍不住发颤! 垃圾箱里,蜷缩着一个人,他赤身果体上,密密麻麻的爬了许多黑色虫子,钻来钻去,悉悉索索,别提多恶心了。 而这个人脑袋斜歪在胸前,一颗眼珠子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但还有一根红色血管连着,几条黑色的虫子正在啃噬那颗眼珠。 饶是成了这般模样,我依然认出了他!是黄毛! 我惊愕不已,问啥情况?齐大柱回答道:“你问我知不知道秃顶在哪里,我只能告诉你,昨天的垃圾桶里,塞的是秃顶,但后来…哎,总之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难以置信的问:“你是说,成这样的秃顶,还会自己逃?” 齐大柱摇摇头,说和我讲不清楚,需要我亲自看,然后,他拉着惊讶的我躲在了一个角落中,刚好能窥到那个黑色垃圾桶。 我实在搞不懂他要干嘛,可齐大柱却在不停看着手表,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吧,他道了声:“开始啦。” 跟着,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示意别出声。 他指了指垃圾桶位置,我这才发现,老太婆和那几个女人,又出现在了垃圾桶跟前。 和上次看到的一样,老太婆先是举着拐杖念诵了些什么,然后往里头撒了些东西,搅动了几次后,又让女人把垃圾桶抬起来,很神圣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齐大柱带着我跟了上去,跟着便情景再现似的,老太婆又一次消失在了那片空地上。 而那片空地唯一可以解释这个现象的,就是湖水! 和上次不同的是,齐大柱并没过多逗留,就带着我回到了村口,放佛只是为了让我看到这一幕。 齐大柱点了根烟,道:“小杰,你被骗了。” 我没明白,正要问什么意思,齐大柱弹了下烟灰,继续讲道:“我不知道你在外边遇到了谁,又是为什么回来,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老太婆,已经认出了你。” 我拿出镜子照了下,完全一个中年大叔啊,笑着说不可能,齐大柱长吐口气,说:“到现在,你还不和我讲实话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其实还是蛮纠结的,曹一凡说过,不让我和别人讲她的事情,为了不让齐大柱起疑,我也没办法说花花让我找曹一凡的事情,可齐大柱现在这个样子,仿佛我被花花和曹一凡骗了一般。 齐大柱放佛看出了我的疑惑,他道:“小杰,我记得你和我讲过,一周后,会有人来救咱们。” 我点点头,说没错,他哈哈大笑,道:“你还没发现吗?秃顶他们失踪比咱们那时候快!而且,前天是秃顶,今天是黄毛,那么明天,可能是红毛,后天呢?” 齐大柱转过头,用一副凌厉的眼睛望着我,看着他这双眼睛,我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是,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终于,齐大柱还是说出了那段话。 他说:“四个人,一周,第三天开始动手,一周后…” 他顿了下,用种冷冰冰的口气道:“全部死完,一个不剩。” 我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想象着吴静和曹一凡的面孔,怎么都不能相信,她们在骗我! 齐大柱叹了口气:“你不讲就不讲吧,但小杰,外边的人,不要轻易相信,你本来出去了,可我怀疑老太婆策划的事情,还需要你才能办成,所以,她外边的朋友,又把你骗了进来。” 齐大柱站起身,让我不必告诉他谁骗我进来的,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兄弟,永远的兄弟。 说罢,齐大柱往村子里走去,我愣在了那里,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如果齐大柱说的没错,那花花就是在骗我了,可她为什么要帮我逃出去,再让人骗我进来,这他妈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疑点越来越多,我是越来越懵逼啊,果然和吴静说的那样,谁都不要相信! 下午睡醒后,红毛发现黄毛也不见了,可是,他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根本就没多大情绪波动,而是没事儿就坐在帐篷外,望着村里傻笑,发呆,和齐大柱当时一个德行。 也许今天晚上,就该轮到他失踪了,我实在不想坐以待毙,索性,站起身走进了村子。 我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粗暴,你老太婆不是爱玩垃圾桶吗?我他妈就把垃圾桶全给你捣毁! 奇怪的是,我走遍了整个村子,非但没见到一个人,连一个垃圾桶都没见着,这个村子,放佛一夜之间变成了空村。 这啥情况?我又注意了下村子里的女人家门,各个都挂着个大锁,看样子也有些年代了。 无论怎么看,我都不敢相信这村子里住着活人,正在我惊讶的时候,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人影。 我还蛮熟悉的,就是这些天看到的那个,我左右看了下,希望能找机会揭开ta的神秘面纱。 出乎意料的是,不用我去揭开,这个黑影竟然主动伸出脑袋,左顾右看,发现没人后,便朝我走了过来。 看到ta的脸后,我彻底惊呆了,同时,又感到一股寒意席卷全身,如果ta在这里,那齐大柱岂不是… ta微微一笑,道:“小杰,你还想被那个齐大柱骗多久?” 随后,ta讲了一番话,一番让我茅塞顿开,又恐惧到极点的话! 第二十七章何为兄弟? 在此之前,我怀疑过很多人,而这些名单中,唯独没有ta! ta走到我身边,露出了张熟悉的笑脸,依然那么温馨,那么迷人,那么美艳。 我问:“你一直在跟踪我吗?”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否认,而是点点头,道:“没错,可那个阴险的齐大柱一直在你身旁,我很多次想提醒你,都没机会。” 啥意思?齐大柱有问题? 我说:“花花,你可别挑拨离间啊,我和大柱感情好着呢。” 花花笑盈盈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丝温情,她道:“你啊,真是太傻太天真,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点,齐大柱根本就没把你当兄弟,相反,他只是在利用你。” 花花左右看了看,把我拉到角落,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齐大柱早在一年前,就来过这个村子啦,并且杀死了个叫‘鸟鸟’的女人,把老太婆给气的差点得心脏病(这是我自己填的啊)所以‘齐大柱’三个字,在村里是家喻户晓。 可是,这村子有个奇怪的规矩,女人在天黑后不准出门,男人天亮时又不能进村,而且,外村来的男人本就很少,喝了茶后又独恋一枝花,所有元素组合起来,就造成了连邻居都可能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被男人干的奇葩现象。 所以,齐大柱这个名字虽然都知道,可见过的,却少之又少,这也是花花没认出来他的原因。 听起来蛮有道理的,可我不能仅凭这一点,就怀疑可以为我去拼命,去死的兄弟,我问:“然后呢?” 花花说后来齐大柱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啦,上次在村口,她听我说齐大柱这个名字,才知道跟在我旁边那个男人的真正身份。 上次我逃跑后,花花就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了,后来被村子里女人医好,老太婆呢,也没怀疑她,而是认为那两个女人,被我给干掉了,又伤了花花逃出村子。 老太婆给花花敷了些特殊的草药,没几天伤口就愈合了,花花说着还把衣服掀起来,她的肚皮上,有一道疤痕,正是上次挨刀子的地方。 我心想这草药蛮神奇的,要是老太婆把秘方给我,出去批量生产,赶超王健林,赚他几个亿应该没问题。 花花能下床活动后,便开始观察起了齐大柱,惊讶的发现他在村子里有一幢房子,要知道,女人村只有女人啊!她猜测齐大柱可能和老太婆有什么合作。 前几天我回村子后,花花本想和我碰面,但齐大柱却一直潜伏在我身旁,观察着我和秃顶他们几个。 花花担心齐大柱和老太婆有勾结,于是不敢找我,只能躲在齐大柱身后,寻找机会,结果却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因为老太婆在机括上的造诣很高,村子周围便有很多机关,更别提她藏书的地方了,所以齐大柱不敢贸然进去那幢石屋,便找来了我。 听她一说,我又一想,哎?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齐大柱把锁捣开后,好像故意在拖延时间,而是让我先进,到了里面后,他总是让我走在前面,发现了那颗石头制作的骷髅时,也是他怂恿我去拧的。 草,这小子,该不会真把我当枪使唤了吧? 花花见我在发呆,便推了下我,问是否想起来了? 我望着她的眼睛,里面是温柔,关心,爱1抚,但绝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欺骗,和狡诈!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是验证谎言的钥匙,我怎么都看不出花花在骗我,可我又怎能怀疑那个可以为我去死的男人,齐大柱呢? 这时,花花又开口了,她说,齐大柱十分阴险,他似乎一边在和老太婆合作,一边在计划着什么事情。 可是,齐大柱又怕事情败露,所以每次跟踪老太婆,都会带上我,原因根本不是让我知道真相。 我很好奇,那是为何? 花花笑了下,倒没急着回答,而是提了另外个问题:“假如你被抓了,会供出齐大柱吗?” 我脱口而出:“肯定不会啊,我…” 随即,我意识到了什么,脑海里猛然蹦出了两个字! 信任! 如果齐大柱真的和老太婆之间存在着某种合作,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敢拼命保护我,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会死。 而我,会因为他的拼命,增强对他的信任,这也是他在老太婆眼皮底下做小手脚的资本。 假设我和齐大柱在偷窥老太婆时发生了意外,两人只有一个人可以逃掉,那一定是当过兵的他,而我,会因对他的信任,感激,而隐瞒他,说只有我一个人! 平时,他也可以利用我对他的‘信任’让我去当一个煞笔似的背锅侠! 恐惧,绝望,不甘种种情绪交叉在我的心头,这是一个心机多么深的人啊,随即,我的心里又涌现出一股愤怒,我紧握着拳头,感到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我的头顶,为什么?为什么我拼了命要救的兄弟,我如此信任的兄弟,我这么在乎的兄弟,要这样对我? 这,就是兄弟吗? 这,就是人心吗? 这,就是人性吗? 我流出了伤心的眼泪,花花连忙帮我揩去,说:“小杰,我还有些事情要查,最后一个环节,整个村子的秘密就全都揭开了,我先走啦,你要小心齐大柱,他是故意带你来的,至于他图个啥心,我暂时还搞不明白。” 说罢,花花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巷子里,我站起身,感觉失魂落魄,那种心灵上的痛苦,是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的,我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托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回到了‘根据地’ 红毛依然在盯着村里傻笑,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坐在他旁边,也开始发愣,我深吸了几口气,回想着花花说的话,还有和齐大柱在一起的点滴。 后来,我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我告诉自己,不能听花花一面之词就去怀疑自己兄弟,他,是我兄弟,是我拼了命也要救出村子的兄弟! 这么想着,我也没开始那么激动啦,看了下红毛,这小子还瞪着俩大眼珠子,我是一个大写的‘服’字啊,这眼睛也不觉得累吗?我提醒了下他,闭一会儿眼睛休息休息吧,可红毛呢,完全一副没听见的样子,也许他的内心已经崩溃了,我和他不熟,也没多管,倒是肚子有些饿了,便去拿桶泡面吃了起来。 没多久,有人拉开了帐篷,跟着就见齐大柱把脑袋探了进来,看到我后笑了笑,问:“外边那红毛搞啥呢?跟植物人似的。” 我尽量掩饰住自己内心对他的偏见,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还能咋,喝茶了呗?齐大柱把我手里的泡面夺了过去,说饿死了,他也吃点。 看着低头扒拉泡面的齐大柱,我不由想到了上学那会儿,我俩晚上饿得很了,同吃一碗泡面的情景。 这样的兄弟,怎么可能骗我呢? 更何况,花花又没找到证据,一定是她多心啦,齐大柱抬起了头,见我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她,奇怪的问:“怎么啦?” 我连忙摇头,说没事,齐大柱‘哦’了下,眼神里却多了一丝疑惑,可是,他也没多问,而是说:“小杰,不能再等了,我怕老太婆今晚上就对你下手,我决定,先发制人。” 怎么个先发制人?我好奇的问。 齐大柱神秘的笑了下,让我跟他走,去了就知道。 我相信自己的兄弟,于是毫不犹豫的起身,爽快地回答:“好,走!” 齐大柱带我进了村子,然后在熟悉的巷子里七拐八拐,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疑问,说这些垃圾桶怎么都没了?难道老太婆要搬家吗? 齐大柱回道:“这些天我仔细观察了,每一个垃圾桶里,都有一具尸体,老太婆每晚都要把一具送到她消失的地方,我看啊,不是搬家,而是没有了。” 没有了? 齐大柱见我疑惑,点了点头:“是没有了,现在还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但应该很需要这些尸体,因为不够用了,所以她提前对这次来村里的男人下手了。” 齐大柱顿了下:“或则说,那件事情要赶紧办,没有太多时间了。” 齐大柱的眼神里有一丝神秘,我能感觉到他知道些东西,可我无论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转眼,他带我来到了石屋左侧的湖水前。 齐大柱蹲下去,盯着湖面,意味深长的说:“老太婆每次都在这里消失,我猜测她一定是下去了,至于为什么可以藏那么久,又可以活着走上来,我不知道,但答案,一定在湖水底下。” 齐大柱站起身,继续讲道:“老太婆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村子另一个地方,根本不会来这儿,所以咱们要抓住这个空隙,下去看看。” 看他说的这么一本正经,我忽然感到好奇,他为什么对村子如此熟悉?我才离开几天,他一个逃跑未遂的人,能有这么便利条件,去调查的这么详细? 可疑,太可疑了。 但是,齐大柱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中。 他看着我,诡异的笑了下,道:“小杰,你水性后,先潜下去看看啥情况,我随后就来。” 第二十八章争斗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如果你刷新2次还未有内容,请通过网站尾部的意见建议联系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女人村最新章节、女人村搬山道人、女人村全文阅读、女人村txt下载、女人村免费阅读、女人村 搬山道人 、、、 第二十九章尘封的历史 甬道内部还蛮复杂的,七绕八绕的,还经常出现岔路,可是,花花却似乎轻车熟路,这令我对她的怀疑更重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中,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一直往下走,后来,一个黑魆魆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花花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一出洞口,我便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给震惊了。 这里再也没有四通八达的甬道,更没有狭窄低矮的洞壁,这里,是…是一片虚无…一个巨大的黑暗空间…一个…地底世界! 我抬起头,把手电光打上去,却被无尽的黑暗瞬间吞噬,根本望不到尽头,而且,四周特别的寂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花花的心跳声。 花花身体微微颤抖,激动的自言自语:“是这里…是这里…” 我问什么意思?奇怪的是,花花似乎没有听到,而是嘿嘿傻笑,呆呆的朝前走去,嘴巴里仍然在喃喃着:“是这里…” 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底世界,看花花这个样子,还是蛮瘆人的,我怕她有啥危险,只好跟上。 没多久,更加令我骇然的一幕发生了。 在这片巨大的黑暗空间里,竟然有一根长达数米的金色棍子,竖插在地面之中!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在看到这东西的一瞬间,我脑子里忽然略过了一些很模糊的印象,放佛跌落到无尽的深渊之中,强烈的失重感让我站立不住,竟倒在了地上。 跟着,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花花连忙把我扶了起来,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问我怎么回事,相反,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尽力掩饰的喜悦,似乎很满意这幕的发生! 在那根金色棍子的周围,我发现了更加令人生寒的东西。 黑色的陶罐,木质的黑桶,还有前些日子在村里看到的垃圾桶,光线照射到的地方,密密麻麻,根本望不到尽头。 看来老太婆的确把垃圾桶运到了这里,我有种感觉,这一次,我已经站在了真相面前。 很快,我这种感觉便得到了印证。 花花望着那根金色的棍子,哈哈大笑,开心的不能再开心了,我蛮好奇的,问她笑个什么劲儿?而得到的回答,却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花花认真的问道:“小杰,你知道徐福吗?” 我潇洒的甩了下寸头,很装逼的说:“当然。” 花花望着那根金色棍子,面带微笑的讲述了一段被尘封的真实历史! 两千多年前,徐福向秦始皇上奏,在东海有蓬莱列岛,居住着神仙,秦始皇刚刚完成了统一,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渴望永远享受手中的权利,于是,他派给徐福三千童男童女,三年粮食衣物,让他东渡寻仙,求长生之道。 徐福在东渡途中,遭遇了巨大的海风,不慎坠入大海,可是,徐福非但没死,还阴差阳错的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那是座造型如同松树的石像,高约数百丈,威严寂静的矗立在黑暗的海洋深处,徐福初次看到时,就被那种正气,那种气质所震撼。 徐福水性还是蛮不错的,他潜入水中,在松树上发现了一个类似于机括的部位,试探性的用了下力,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颗巨大的松树石像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一个黑魆魆的洞口出现在了徐福眼前,他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在松树石像内部,徐福发现这是个完全与地上世界隔绝的世界,花花说如果形容的话,这就是中国版的《地心游记》(注释:《地心游记》是法国作家凡尔纳所著,其作品被称为现在科学的预言。) 在石像的最深处,徐福发现了一棵参天大树,神奇的是,这棵树并不是木头!而是金子! 徐福因为好奇,就选择爬了上去,饶是在冰冷的海底,树身依然滚烫发热,若不是徐福带了快速降下1体温的‘丹药’已经被它给烤熟了。 这棵树也不知道有多高,徐福耐不住酷热,中途放弃,可是,他在树干上,发现了些向世人诉说着这棵树历史的图案。 那是一棵高耸的松树,共有十根树杈,一个汉子脚踩树杈,弯弓搭箭,似乎要把每根树杈的果实射下,后来,汉子射下了九个果实,在准备射最后一个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这十根树杈有粗有细,有高有低,汉子需要不停变换着自己的位置,可最细的那根枝干没有承受住汉子的重量,竟然断了! 汉子跌下了大树,最后一个果实便留在了树上,那根树杈呢,则是随着汉子,一起掉了下去。 徐福在地面上找了一圈,果然发现了一根三五米长的金色棍子,他推测这便是断了的树杈,于是游回去,打算找人把树杈带出去。 海面上的人见徐福沉入海底,急的如同热锅蚂蚁,见他又冒了出来,也是高兴的不行,徐福倒是没说下面那棵树的事情,只是吹牛自己遇到海怪,大战了三百回合,赢得了胜利后,光荣回归,还不忘了甩下他的长发刘海,以显飘逸。 徐福大概记下了这个位置,就近着陆,然后花钱找了十几个土著人,说自己把一样贵重东西掉在海底,让他们帮忙打捞下。 他这么做有两个好处,一不用让秦始皇知道自己的发现,二可以随便给土著人个罪名,让随行的军人把他们杀死,也好灭口。 因为徐福感觉到,那棵树绝非凡物,如果真能破解长生密码,又何必交给秦始皇?毕竟凡间任何赏赐,都不能和长生不老相提并论。 徐福连夜研究道教前辈留下的资料,很快,他发现了那棵树的描述,原来,这正是东方神树,扶桑! 传闻扶桑的果实是太阳,是东方纯阳之树,如果用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祭祀扶桑,便能滴出一滴甘露,食之,可长生。 徐福看到这些后,激动的也是不能再激动了,可天公不作美,他兴奋的和土著人找扶桑的时候,竟发现石像不见了! 徐福很沮丧,没多久,到了回秦朝的时间了,徐福心想不管有没有找到扶桑,也要先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给准备好喽,于是撒谎长生药已经求到,可遇到了东海龙族的阻挠,要交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祭品才可以。 秦始皇当时已经步入暮年,长生的欲1望更加强烈,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徐福的要求,又给了他六千九百九十九个童男童女,可是,徐福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秦始皇眼看着就要寿终正寝了,这把他给急的,直接调集全国1军力,挥师东下,管你是哪路神仙,挡我长生,也要斩之! 可是,秦始皇还没到东海,便在途中重病死掉了。 再说徐福,他本想去东海继续找扶桑,可阴差阳错的,竟然到了南海,又顺着南海往西去。 最后,他在东南偏西一带,意外发现了那尊石像,他很奇怪,因为两次出现地点相差的太远,一个在最东边,一个却在最西边,难道它还长腿会跑不成? 徐福也没敢向上次那样坐标后再施行计划,而是立即执行,他叫了一群人,下到石像当中,不出所料的是,这里果然有一棵巨树。 可是,徐福在触摸到巨树枝干后,发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就是树不是热乎乎的,而是冷冰冰的。 这啥情况? 徐福也没多想,让人把那根断了的树杈给抬了出去,他心想,树杈是扶桑树的一部分,祭祀它便是祭祀扶桑树,应该也能得到甘露。 徐福在云南一带着陆,在十万大山中,修建了一个缩小版的石像,只不过他把松树,改成了自己。 然后,徐福带着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来到神树前,按照最近研究的办法,去念诵咒语,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那根插在地里的神树,竟然…(过于血腥,胜率五百字。) 所有人,全部成了祭品,可是,徐福却没有等到甘露,等到的,却是一场无尽的噩梦,和痛苦的折磨。 他生了重病,还经常梦到一个浑身散发着幽幽蓝光的人,问他为何给他吃那些东西?要惩罚他。 徐福遍访术士,查阅古籍,最终,他找到了答案。 花花顿了下,抬起头望着那根树杈上方,深深吸了口气:“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所以,他把真相记录下来,流传后世,一千年后,另外一个著名的术士出生了,他穷尽一生找到了这根树杈,然后布下了一个惊人的千年之局,只为完成徐福没有完成的事情。” 我听的是不明觉厉啊,看花花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差点就信了,这是啥?神话故事?我可不是小学生。 我这么想着,走到那根树杈前面,伸手摸了下,那一刻,我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冻的我忍不住一个哆嗦。 我急忙收回了手,可也在刚才那一刻,我感到一种…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算是温馨吗? 冷,并快乐着?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花花说:“你应该知道徐福为什么会失败吧?” 我本想装逼,可这确实不知啊,只好摇摇头,问她为什么? 花花用种冷冰冰的口气说:“因为,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第三十章傻子 花花伸手摸着那根树杈,闭着眼睛,深吸口气,一副享受的表情,我处于好奇,也学着摸了下,还是那么冷冰冰… 花花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日出东方,落入西方,东有扶桑,西有若木,生于扶桑,沉与若木。” 啥服丧若墓的,太不吉利了吧?我也没听懂花花在叨叨个什么劲儿。 花花朝我微微一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这根本不是扶桑,而是若木。” 我不了解啊,她为啥这么说? 可是,花花也不给我提问的机会,就自顾自继续讲了起来。 一千年前的那位术士,意外发现了徐福留下的‘竹简’原来,这根树杈不是来自于扶桑,而是来自于若木。 传闻,东海之中有一神树,其名扶桑,结出十果,其名曰日,西海之中有一神树,其名若木,亦有十果,其名曰日。 很多人都错认为扶桑就是若木,其实这是错误的,扶桑和若木,确实是同一棵树,但却也有不同,太阳从扶桑升起,在若木落下,它们虽然都是太阳的容身之处,却分一正一邪,一明一暗。 所以徐福才会触摸到两种不同的感觉,一冷,一热。 言归正传,若木的祭祀方法十分特殊,因本身属极阴之物,所以需要用极阴之体祭祀,一千年前那位术士想了个办法,便是布下一个大局,再设下种种机括,创建了一个村子,然后,他用方术控制着一批女人,把从外边骗进来的男人榨干,男人本身属阳,可死于纵欲后,便成了阴体。 为加重这种阴体,术士还用一些蛊虫,去啃噬男人尸体里仅存的阳气,可因为某些原因,每年只能找九个祭品。 一千多年过去了,术士的后人从未停止过他的庞大计划,又因为每年只消失九个人,所以无论哪朝哪代,都没人怀疑这里,其实吧,即便有人来查也没关系,毕竟村外布置了很多机括,肯定是让人有来无回,再加上此处有十万大山,不会有人兴师动众。 我感到无比震惊,花花讲的话,已经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看着那一望无际的垃圾桶,陶罐,木桶,我似乎能看到那些死在里面的男人尸体,被密密麻麻虫子啃噬的残忍画面。 太残忍了! 太血腥了! 太狠毒了! 这就是人性吗?为了一己私欲,可以对其他生命为所欲为?为了一个根本就毫无根据的传说,秦始皇就可以牺牲一万童男童女?术士就可以牺牲这一万无辜男人? 我忽然感觉很愤怒,不禁握着拳头,浑身发抖,可是,我又有什么能力去管这些?我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屌丝。 正在我义愤填膺的时候,忽然发现花花闭上了双眼,两手快速结着手印,猛然合并在一起,念念有词。 我还没搞明白咋回事,就感觉后背猛然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扎进了我的身体。 哎呦我去,这把我给疼的,我抬起手臂去背后摸,竟摸到一根细细的金属,我扭头一看,彻底震惊了。 那根树杈不知何时,吐出了一根尖尖的枝头,像是一个蜜蜂的尾刺,扎入了我的后背之中。 这把我吓坏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觉得那东西猛然一吸,然后,我眼前一黑,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瞬间就变的疲惫不堪。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连续在网吧打了十几个通宵都没合过眼似的! 我大脑瞬间迟钝了许多,浑身上下都疲惫的失去了知觉,我懒得去抬手,懒得去迈步,懒得去思考,或则说,我是没有力气干这些吧。 就这样,我任由着那东西贪婪的吸允着我的精神,而我,却毫无力气反抗。 我努力睁开双眼,面前的花花已经开始有重影了,天晕地旋的,我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了,可是,我还有一丝的意识,我空白的大脑鬼使神差的命令嘴巴问了句:“为什么?” 花花哈哈大笑着,看起来蛮开心的。 她说:“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到了那边,千万别怨我。” 我张了张嘴,可连讲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花花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很好,不需多时,若木就会抽干你的灵魂,滋生出千年甘露,哈哈哈。” 花花在我面前坐下,道:“其实吧,刚才扶桑若木的故事,我都没有骗你,也是为了让你做个明白鬼。” 然后,花花又说,她并不姓任,而是姓李,任小倩也不是她的妹妹,她一直在骗我。 花花和村里其他女人不同,她来这里,是为了接近老太婆,找机会窥得扶桑若木的秘密,带走甘露。 她在村里打探到,若木树杈已经吞噬了九千九百九十四个人的灵魂,还差五个,就可以生出甘露。 上次我和齐大柱,胖子来,本可以再吞噬三个,剩最后两个,可是,她无意中得知了一个秘密。 于是,她有了自己的计划,她先是让已经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胖子,按她的要求,上演了一场戏,然后,把村子的线路图(她经常出村,向别人汇报村子里的情况)给了胖子,又让胖子交给我。 她料定我会听胖子的话,于是,又在令方面通知了老太婆,撒谎说小倩要带着我逃走。 然后,她就和老太婆一起,上演了那场守株待兔。 至于齐大柱有没有和老太婆合作,为什么忘记了胖子这个人,她也不清楚,可那些对于她的计划,都是无伤大雅的。 花花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测试下我这个人够不够单纯,二来是想建立起在老太婆身边的信任。 结果她的计划很成功,跟着,她就发动了第二步计划,冒充任小倩的姐姐,撒谎说村里没胖子这个人,为她亲自给我地图做准备。 而她给我地图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想让我成功逃出去后,对她有种信任,而这种信任,可以让我心甘情愿跟她来到若木跟前。 可是,花花没想到我会回村!她很生气,于是在我和齐大柱偷窥老太婆讲话时,把我们给踹了出去,又故意扔易拉罐,香蕉皮,坑我俩。 后来,花花又上演了那一场苦肉计,赢得了老太婆和我的双方信任,至于她那句‘出去找曹一凡。’也是有原因的。 她在村里跟踪老太婆时,常听她念叨这个名字,她推测老太婆和曹一凡有勾结,毕竟这么个鸟不拉屎的村子,每年都有九个男人来,外边肯定有组织帮忙,所以,她赌了一把,结果证明,她赢了。 关于齐大柱是否在利用我,又是否想害我,她也给出了解释,那便是不知道,但她最擅长挑拨离间。 她笑着说:“杨小杰啊杨小杰,你可真傻,就连我败给齐大柱,也是装的呢,要不那样,你咋会阻止他?我又怎么能找机会把他打晕?” 她叹了口气:“其实吧,我还该谢谢你,齐大柱蛮能打的,不是你帮我分散他注意力,我还搞不定他呢。” 我脑子沉重无比,可依然感到一阵心痛,绝望,沮丧,和不甘。 我暗自苦笑,我拼了命的逃出去,拼了命的想办法,就是为了救花花,可是,我怎么都没料到,花花从始至终,都在算计我。 我是单纯,我是天真,可我就活该被耍的团团转吗? 我是善良,可善良,是被人玩弄,被人欺负的资本吗? 可是,我还有一丝疑问,若木需要吞噬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的灵魂,才可以滋生出甘露,但按照花花说的,算上我和秃顶他们全部在内,也才刚刚好,此刻她杀掉我,是不是太早了? 我用最后一丝力气,讲出了这点疑惑:“少…少…” 花花听罢,便‘哦’了声,道:“忘记和你说了,我之所以提前下手,是因为若木只要你一个人,也可以滋生甘露,所以,我想在老太婆之前得到,就必须先下手,至于你的秘密嘛,你死了后自然会知道。” 花花站起身来,把脸爬在我的面前,我的视线模糊,可这么近距离,依旧能看出她的嘲讽。 她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趾高气扬的说:“杨小杰,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挫样,我能看上你?和你说那些话,我自己都恶心。” “怎么?不甘心啊?老娘告诉你,追老娘的男人多的是,你还不够格呢,不自量力。” “要我说,你这人就是傻逼一个,别人说啥你信啥?你这样的煞笔,活该被利用,活该被杀啊。” “哈哈哈哈哈…” 花花在我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不停的侮辱我,不停的痛快大笑,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终于,我眼前变黑,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为什么这个世道,好人要被利用,要被牺牲,要被欺负,而坏人,总能笑到最后,好人有好报,难道是在放屁吗? 可到了这一刻,我又能做什么呢?但是,如果有来世,我,还会毫不犹豫做一个好人,我,宁愿被人利用。 我不觉得留下一滴眼泪。 无尽的黑暗,把我包裹,我,真的是要死了吗… 第三十一章最后一个善人 等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身下有一片冰冷的浅水。 我身体上的痛楚全部消失了,疲惫感也荡然无存,如同重获新生一般,舒服的不能再舒服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真窝囊啊。” 我抬起头,面前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看清楚他的真实面貌。 我疑惑的问:“你是谁?” 黑影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用讽刺的口气讲道:“你因花花的几句花言巧语,几个假惺惺眼神,便轻易相信了她,可是,你拼了命的逃出去,花尽心思去求鬼王,让她来救花花,换来的又是什么?” 我的心仿佛被刀扎了一下,很痛,我低下头,缄默不语。 黑影说:“你害怕齐大柱出手伤害花花,不惜撞倒兄弟,让花花把他打晕,可是,你又换来了什么?” 他的话如同一块石头,在我平静的内心荡起了涟漪,随后,一股由于愤怒而产生的戾气滋生出来,让我浑身发颤,大口喘气。 我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齿,回忆着自己被利用的一幕幕,让我怒不可遏,胸口发痛。 黑影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道:“即便来到地下,你发现花花有问题后,仍因怕她遇到危险,而紧紧跟着她,可是,你又换来了什么?” 那种愤怒更加强烈,我想要爆发! 黑影道:“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换来了欺骗!” 是的,花花从始至终,都在利用我,欺骗我。 黑影讽刺道:“而花花能这么做的资本,是你的善良!” 善良,真的有错吗? 好人,真的应该被坏人欺负吗? 黑影顿了下,朝我伸出右手,露出丝微笑,说:“你看透了吧?人性本恶,这世上坏人太多,好人太少,哪一个人,都在处心积虑的为自己着想,善良,软弱,是被那些卑鄙人欺负利用的资本。” 黑影朝我走来,一股更浓的戾气扑面而来,还有一股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黑影伸出手:“每一个人善良的外表下,藏着的都是颗丑陋的心!这就是人性!这就是人心啊!” 不得不说,此刻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刀刻在了我的心头,让我痛苦不已,可又不得不接受。 黑影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他依旧伸着右手,微笑道:“来吧,握住我的手,让我来替代你这份愚善的意识,你将得到空前的力量!从此以后,世上再没人敢欺负你!再没人敢欺骗你!再没人敢利用你!” 我望着他,慢慢抬起了右手,黑影的身体在颤抖:“对,对,就这样,来吧,把你交给我,杀遍天下负心人!” 可是,当我的手距离他的手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时,我停住了。 黑影愣了下,不可思议的望着我,道:“怎么?” 我淡然一笑:“这个世界上,也总要有好人的,对吧?” 黑影的语气有些愤怒:“愚蠢!你没听懂吗?世人皆恶!唯有心狠手辣,拥有力量,才是王道!” 我摇了摇头,说:“可你面前,就站着一个好人啊。” 黑影气的发抖:“所以你被利用,被欺辱,被杀死。” 我把手放了回去,道:“如果真的像你所说,世人皆恶,那么,就让我来做这最后的善人吧。” 黑影感到难以理解,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这么愚蠢?” 我慢慢向后退去,说:“假如全世界人都在沉睡,就需要一个人醒来,并逐渐唤醒身边的人。” 我顿了顿,说:“这个世界,需要希望,一丝爱的曙光。” 忽然,黑影爆发出一阵带着嘲讽意味的狞笑,他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想要力量的时候,我会再次出现。” 说罢,黑影抬手一挥,我感觉自己身体瞬间失去了控制,朝着上方飞去,天晕地眩,耳边还能听到黑影的话‘你还不能死!’ 我猛然睁开双眼,刚才的眩晕感让我腹部疼痛难忍,哇啦哇啦吐了一大堆泡面,我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 哎,不对啊,我不是应该被若木的树杈扎着,吞噬灵魂吗?怎么我自由了? 我环顾左右,发现了奇怪的一幕。 那根若木的树杈早已变的七零八碎,一望无际的垃圾桶,木桶,陶罐也凌乱的倒了一大片。 在这里,似乎经历过一场大战,难道曹一凡来过了? 这时,我听到角落里传来了一些响动,我闻声看去,见到了令我吃惊不已的一幕。 花花蜷缩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身上多了几处伤口,双眼中满是恐惧,五官也因为害怕而有些扭曲。 她看到我发现了自己,吓的脸色煞白,双手抱着脑袋,不停往墙壁上靠,似乎要钻进去才罢休。 她战战兢兢的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我很奇怪,她这是怎么了?我站起身,结果把花花吓的,尖叫了声后,立刻跪下朝我磕头,特别的响,两三下额头就破了,但她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磕越用力,用哀求的口气道:“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求你绕了我吧…” 我感到莫名其妙,可是,看到花花这样,我还是蛮开心的,懒得和她废话,便朝来时的路走去。 可我走到洞口时,花花竟然还在磕头… 老实说,女人村的真相我还是蛮不容易接受的,我没想到花花会利用我,曹一凡会欺骗我,我现在唯一的念头,便是小倩。 逃出村子的路线我大概还记得,我寻思着等下赶紧拉着红毛逃走,有机会再来救小倩。 返回到石像下方后,我仔细找了找,发现有一块石壁往外凸出了些,我用力按了下,果然,这是一个机括的设置,脑袋上方传来‘轰轰隆隆’的声响,石像慢慢移开了一道缝隙,奇怪的是,并没有水灌进来。 我没有深究原因,扒着边缘,回到湖水之中,朝上方游去,石像又慢慢盖住了那个洞口。 到岸上后,我发现齐大柱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果花花在欺骗我,那我可能冤枉齐大柱了,这把我给急的,他可千万别被老太婆抓走喽。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得抓紧时间,于是往村子里跑去,在经过那面山壁‘挖’出的房子时,我发现门上没有锁,我很奇怪,难道屋子里有人? 按照花花的说法,这幢屋子是老太婆的‘储藏室’我心想,如果爬在门缝上偷听,也许能知道小倩被关在哪里,甚至得知齐大柱是否被抓了起来。 于是,我蹑手蹑脚来到门前,侧耳倾听。 马上,我就听到了一个令我惊讶的声音。 “草,老子怎么都没想到,李花花会来这个村子,你太大意了吧?她把咱们计划全部搞砸了。” 是齐大柱的声音! 我的心宛如被刀割了一下,我忍不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难道… 接下来,是老太婆的声音:“这村子的女人,都是被天龙他们坑蒙拐骗来的,大都是偏远山村的姑娘,我怎么能一一核实?” 齐大柱道:“现在怎么办?花花带着那小子逃跑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爱他呢,还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齐大柱不知道花花是啥目的! 看来,花花的瞒天过海很成功,处于好奇,我继续听着。 老太婆思考了片刻,道:“这个计划还需要两个人,咱们先把红毛做成祭品,最后一个能抓到杨小杰就抓,抓不到用其他人也可以凑合。” 齐大柱说:“那怎么行?杨小杰的真实身份你应该清楚吧?用他来做祭品,咱们得到的可不是一滴甘露,你难道不想长生吗?” 我的真实身份?我有些懵逼了,印象中我只是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毕业后也没啥手艺,没房没车没存款,我能有啥牛逼身份? 我继续听着。 老太婆叹了口气:“可遇不到杨小杰,我难道就不向上面交代了吗?他们可不好惹,让我年底前准备一滴甘露。” 我就知道,这村子在外边,绝对还有其他组织,否则村子不可能存在一千多年。 齐大柱的态度很坚定,道:“我不管你的什么上面,这一年我帮你查出了杨小杰的底细,为的就是得到那滴甘露,你同意和我联手,不也是为了永生吗?难道要这么白白错过最佳机会?” 老太婆唉声叹气,说那也是没办法啊,齐大柱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从脚步声判断)忽然站定:“我有一个办法。” 老太婆问什么办法? 齐大柱哼了声:“杨小杰非但对朋友好,还是个孝子,这样,我打电话给家里人,把他老爹给绑了带来,然后你把我绑了,假装说抓住了他的父母和朋友,逼他牺牲自己,救我和他爹,他一定会同意!” 老太婆说办法是好办法,可他爹怎么处置?总不能让他出去乱讲若木的秘密吧? 齐大柱不耐烦的说:“还能咋处置?等杨小杰死了,就送他上西天呗,你怎么也变得啰里啰嗦了?” 什么? 这就是我最好的兄弟?这就是我拼了命要救出去的兄弟?这就是我信任的兄弟? 原来,他也在利用我! 而且,他还打我亲爹的主意,甚至,他欺骗我的资本,也是我的善良!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逼我? 一股戾气从我内心深处涌现出来,我浑身燥热,感觉身体有些失控,抬脚狠狠踹开了门。 齐大柱和老太婆闻声看来,见到我后,两人皆是一愣。 人性本恶,一点没错! 我冷笑道:“不需费力,老子在此!” 第三十二章人性本恶 他们两人皆是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自己送上门来。 我紧握拳头,一步一步,慢慢朝他们走去。 我哈哈大笑,近乎疯狂:“不用那么费力,只管来便是。” 老太婆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虽然她看起来蛮老的,但动作还是蛮麻利的,猛然冲到我跟前,抬手一推,我整个身体朝后飞去,重重摔在地上。 这把我给疼的,七晕八素,五脏六腑都快震裂了。 老太婆和齐大柱走到我身边,齐大柱蹲下来,露出奸诈的笑脸:“小杰,既然被你听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确实在利用你,可看在是兄弟的份上,我决定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齐大柱拿出一根烟点上,蹲在我面前说,其实在一年前,他就来到了女人村,可和其他男人不同,他是有目的性的。 来之前,齐大柱便知道这村子是一个局,而他还掌握了一条更重要的信息,和若木,包括一个特殊身份有关。 正是用这个做交换,齐大柱才和老太婆谈成了合作,齐大柱知道那个拥有特殊身份的人就在自己身边,可具体是谁,他就不清楚了,于是,他开始一个个去试,在我之前,他还带来了五个兄弟。 当试到我时,他才发现找对了人。 于是,他和老太婆一起,上演了那一场一场的戏,为的便是取得我的信任,把我带到若木跟前。 看着他一脸得意的模样,我感觉心很痛,我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但是,为了齐大柱,我像是个煞笔一样,每次都折了回来,可是,我换来了什么? 这时,我还有一个疑惑,既然齐大柱不知道花花的存在,那他为什么要和她一起隐瞒胖子的事情? 我提出了这点,齐大柱把烟捻灭,笑着说:“哦,这个啊,我以为是老太婆的计划,就配合下喽,这种小事,我也没去验证真伪。” 就这么简单? 我不甘的爬起来,怨恨的瞪着齐大柱,我本以为他会为此感到羞愧,可我错了,他脸上非但没有我期望的表情,还有满满的小人得志样子。 我想到了黑影的话,人性本恶,善良,是被歹毒人欺负的资本。 齐大柱说:“好啦,兄弟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是自己去若木跟前,还是让我带你去呢?” 我吐了他一脸唾沫,骂道‘操1你妈的!’便和他扭打在了一起,可是,齐大柱毕竟受过专门的训练,我又怎是他的对手?没几下便被制服了。 齐大柱把我的头踩在脚下,我吃了一嘴巴灰,他擦了把脸,朝我吐了口唾沫,还擤了鼻涕,道:“敢吐老子?老子再赠送你点!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就是我心中的兄弟。 老太婆道:“既然抓到了,就赶紧带他去若木跟前吧。” 齐大柱又打了我几拳,我基本上是昏死过去了,但还保存着一丝意识,齐大柱夹着我往门外走。 老太婆说:“等等,我要去拿…” 她话没有说完,就身子一软,趔趄了下,险些摔倒… 老太婆扶着椅子,浑身发颤,吃力的说:“怎么回事…你…你…” 齐大柱哈哈大笑,从怀里把竹简拿了出来:“你要去拿这个吗?老太婆,你真以为我傻啊?这里的东西我看过了,我自己也能发动祭祀,你已经没啥利用价值了。” 老太婆气的脸都青了,她指着齐大柱骂不守信用,还说他不会有好下场的,齐大柱笑的很开心,但我看来,和煞笔没啥区别。 齐大柱指着桌上的杯子,道:“老太婆,让你也死个明白,那杯茶里,有我放的毒药,你好好享受这最后几分钟吧。” 齐大柱讲完,夹着我就往门外走。 我看着狼狈的老太婆,志得意满的齐大柱,忽然感觉这幅画面恶心到了极点,就连最好的盟友,也在互相利用,互相算计。 这,就是人性吗? 我耳旁回响起了黑影的话:“人性本恶!” 为什么要让我来这个村子,要让我看到这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在这个村子里,人性,可谓是被他们表演的淋漓尽致。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齐大柱刚走出门,就发生了翻转性的一幕。 身后忽然传来老太婆的笑声:“想走?没那么容易!” 齐大柱呢,则是猛然停住了身体,然后,他开始剧烈的痉挛起来,再也没有力气夹我,我被重重摔在了地上。 齐大柱躺在我身旁,痛苦的扭来扭去,老太婆走了过来,道:“小子,和我玩,你还太嫩。” 齐大柱满头大汗,他哀求道:“求你放过我…杨小杰你已经得到了…你饶了我吧…” 老太婆笑了笑:“那可不行,相比起来,我更愿意放走红毛。” 老太婆用拐杖敲了几下地面,村子里的女人纷纷赶了过来,老太婆说:“放心吧,我会让你们快乐的去死,毕竟极阴之体,才能得到最纯正的甘露嘛。” 老太婆吩咐道:“姑娘们,平日里不总是抱怨男人少吗?现在你们面前有两个男人,可以用那种独特的草药,把他们给活活干死。” 那些女人们听罢后,狞笑着朝我和齐大柱逼近,齐大柱十分恐慌,哀求道:“饶了我…饶了我吧…” 看着他这幅可怜的模样,我非但没有怜悯,还有些爽快!算来算去,终被别人算计。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很快,一个女人来到了我的面前,她先是往我嘴巴里塞了些草药,然后就去扒我的裤子。 老太婆的狞笑声,女人们的大笑声,齐大柱的求饶声,像是一首极其恶心的交响曲,传入我的耳朵,让我烦躁,难受。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处处充满着谎话,让我窒息,难以接受,但如果真有来生,我还会选择做一个好人。 可是,即便是肮脏的臭水沟里,也总要有一处干净的空地,一声‘住手!’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纷纷望去。 喊的不是旁人,正是小倩。 小倩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哭着跑过来,把我身边的几个女人拉开,拔出腰间的佩刀,双手握着面对身边的人:“都滚开!我不许你们伤害小杰!” 这个背影,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背影,这个世界,总要有那么一份善念。 可是,我被打的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和她并肩作战! 老太婆哈哈大笑了起来:“小倩,你难道忘记了,她曾玩弄过你吗?现在她背叛了村子,我要惩罚她,也算是为你出气,你不要阻挠。” 小倩转过身,把刀子对准老太婆,道:“他对我的玩弄,对我心灵的创伤,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老太婆很满意这个回答,小倩转过头,温柔的望着我,一滴眼泪划过,滴在了我的脸上。 小倩啜泣着说:“可是,我爱他,无论他对我做过什么,我都爱他,我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老太婆哼了声:“幼稚!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身无情。” 我一看,老太婆要动真格的了,赶紧劝小倩离开,可我说不出话,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倩紧紧握着佩刀,警惕的看着周围。 老太婆命令道:“把她杀了,拖到后山喂狗。” 那些女人们纷纷拔出佩刀,朝小倩逼近。 快走,不要管我! 我在心里大喊着,可是,小倩根本听不到我的心声。 这时,距离小倩最近的一个女人大喝着冲了过来,小倩一刀砍下了她的脑袋,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鲜血让其他女人沸腾了,各个大喊着冲了过来,小倩身手矫健,又砍死几个,可终究寡不敌众,后背中了一刀。 小倩疼的哆嗦了下,一个失误,身上又挨了好几刀,她的血喷在了我的脸上,像是开水,让我感到滚烫,难受。 小倩还在奋战,可她身上的刀伤越来越多,一刀,两刀,三刀,四刀…终于,小倩撑不住了。 她浑身上下,中了共有三十六刀,刀刀见骨,她虚弱的倒在了我的身边,可是,她还没有放弃。 小倩拼尽全力爬了起来,扑到了我的身上。 小倩的血流进了我的衣服里,其中含着她的泪,她用最后的力气嘶吼道:“谁也不能伤害小杰,我爱他,我爱这个男人!” 老太婆哼了声,命令道:“砍死她,把杨小杰拖出来,继续干那事情。” 女人们蜂拥而上,我只听到一阵‘啪叽啪叽’的声响,然后,我被拖了出来,再看小倩,已经被砍的血肉模糊。 这一刻,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躁!抑制不住那股戾气! 啊! 为什么你们要咄咄相逼? 我感到一股力量从心里蔓延到全身,我猛然挣脱了那几个人,身体的伤痛再次消失。 我大喊着‘小倩’把她抱在怀里,小倩尚且有一口气,她用尽全力挤出一丝微笑,慢慢把手抬起来,企图抚1摸我的脸:“小杰…我…我不怪…” 她的手将要触摸到我脸的时候,重重垂了下去。 然后,脑袋一歪,死在了我的怀里。 直到死,她都不知道,我被老太婆威逼下才说出那么伤她的话。 直到死,她都不知道她用命保护的人,其实也爱她! 直到死,她都没能摸一下我的脸! 我抱着小倩,仰起头,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力量,我要力量! 我本善良,你却逼我拿起屠刀!人心险恶,我便屠戮苍生! 我再次回到了那个浅水池旁,黑影已经在等待我了,他伸出右手:“想好了吗?抹去你的意识,把身体交给我。” 我没有废话,直接上前握住,大喊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黑影淡淡一笑:“毫无问题。” 第三十三章最后的挣扎! 在和黑影握手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掌心传遍全身,跟着,我大脑里出现了很多本不该属于我记忆的画面,悲惨,哀嚎,痛苦,绝望,沮丧,如同置身在十八层地狱之中,让我心中戾气又重了几分! 然后,我感觉到那股寒流,在我身体里疯狂的乱撞着,我心中的善念被一点点消逝,心中只有一种想法,杀! 老太婆还在那里发出嘲讽的笑声,说:“莫要难过,老身等下就送你去见小倩。” 我抬起头,用一双冰冷的眼睛望着她。 她的笑脸僵住了,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变化,惊讶的说:“你…你这是…” 我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冷哼道:“我会去见小倩,但不是你送我去。” 我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很牛逼,因为我每走一步,脚下的树叶尘土便朝着两边飞去,跟加了特效差不多。 可这不是拍电影,而是真实存在的! 老太婆连忙用拐杖敲击了三下地面,喊道:“杀了他!” 身后那群女人举起佩刀朝我冲来,我扭过头,看着这些砍死小倩的凶手!心中的仇恨更加的膨胀!也让我的拳头握的更紧! 唯有力量,才是王道! 人心险恶,善者被欺! 我为什么没有早点参悟透这些话? “哐当!”一个女人冲到我面前后,猛的把佩刀砍在了我的脑袋上,可我这时候放佛有了铁头功一般,非但没受伤,还把那个女人震的虎口出血。 女人惊愕不已,其他女人也看傻了眼。 我冷笑一声:“杀我?” 我猛然抓住女人的脖子,直接把她给举了起来!女人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似乎在看着一个怪物。 我闭上眼,小倩被砍死的画面在我脑海中重现,我冲着她咆哮道:“你杀得了吗!” 其他女人吓的都呆住了,女人虽然被我举在半空,可仍然企图用刀子去砍我,她努力挥舞着刀子,但怎么都碰不到我。 我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她手里的刀,狠狠把她摔在地上,一刀砍在了她的身上,女人疼的捂着伤口惨叫不断,可我丝毫都没有感到怜悯,反而有种很爽的感觉,我又一刀落下,女人绝望的求饶,可我怎能饶她?她此刻承受的痛苦,小倩在死前承受了数倍! 老太婆吓的赶紧叫女人们来砍我,她们犹豫了下,纷纷冲了上来,无数的刀子落在我的身上,却仿佛落在了钢铁之上,毫无作用。 这就是力量吗? 我把所有怨恨都集中在手里的刀上,一刀,两刀,三刀,四刀,我砍了她整整七十二刀,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我还在砍! 杀!杀!杀! 那些女人彻底吓傻了,扔下刀就逃,我哼了声:“一个也走不了!一个也活不成! ” 我感觉左手冷冰冰的,冻的难受,朝着那群女人挥去,又发生了特效性的一幕。 在那群女人面前,猛然出现了一条沟壑,地面也跟着颤抖,她们全部摔倒在了地上。 女人们互相抱在一起,发出绝望的哀嚎,痛苦的哭泣,还有沮丧的求饶声,这些声音,本该属于地狱。 我转身看向老太婆,她面色惊讶,眼神中满是慌乱,见我这副模样,拼了命的朝着湖水那边跑。 我一下冲到她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她,老太婆咬着牙说:“你让我死,我也不让你好过!” 她举起拐杖朝我砸来,我不躲不闪,任由她砸在我的脑袋上,她吓的脸都白了,又踹了我几脚,可跟踹一块石头没啥区别。 终于,老太婆绝望了,她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是我不好,你放过我吧,你放过我吧。” 我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提了起来,冷哼道:“你很喜欢玩尸体是不是?” 老太婆双手乱抓,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我扔下手中的刀子,揪住她的脑袋,又重复了遍:“对?还是不对?” 老太婆勉强挤出一句话:“不要逼我。” 我来了兴致,问逼她又能怎样?老太婆双手快速结印,忽然在她身上出现了一团青色的火焰,点燃了我触摸着她的手臂! 我当时手臂正好冷着呢,点燃还能暖和暖和,也就没理她。 老太婆浑身着火后,似乎还很满意,笑着说:“小子,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忽然,老太婆身上的火焰更加旺盛了,她显然也感到很痛苦,因为已经开始呻吟,我把她扔在地上,再看手上的火焰,突然窜了几下后,就熄灭了。 “什么?”老太婆震惊的喊道! 相反,她身上的烈火倒是越烧越旺,痛苦的她在地上打滚,企图扑灭身上的火焰,但很明显不能。 她哀求道:“杀了我,快杀了我,我好难受,求你了。” 我捡起来地上的佩刀,一手提着她的脖子,走到石屋跟前,冷笑道‘你也知道难受吗?’然后把刀刺穿她的手臂,又深深刺入石壁之中! 我又找来三把刀,分别刺入她另条手臂,两条腿之中,把她钉在了墙壁上,就这么看着她在痛苦中慢慢死去,那种感觉,真他吗的爽! 这时,我脚脖子忽然被人给拽了下,低头一看,是齐大柱! 齐大柱哀求道:“小杰,救我,救我。” 他这副嘴脸成功让我心中戾气又上升了一个档次!我大吼一声,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咆哮道:“你他吗的喜欢踩人对不对?” 齐大柱在我的脚下,痛苦的说着:“放了我…放了我…” 为什么你们非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才知道求饶? 为什么! “啪唧!” 我狠狠踩了下去,齐大柱脑袋立刻就扁了,可我还是没有停止用力,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齐大柱脑袋硬是被我给踩成了肉泥! 我看着脚下被我踩死的齐大柱,看着挂在石壁上痛苦挣扎的老太婆,看着那群惊恐万分的女人,我不禁落下了一滴眼泪。 为什么你们要那样逼我,为什么你们非要我成为一个凶恶的魔鬼,才知道害怕,才不会欺负我? 我双手抱着脑袋,痛苦的咆哮着,此刻,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杀光她们,一个不留。” 我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捡起来一把佩刀,猛然冲向那群女人,如同狼入羊群,杀,杀,杀! 此刻我的心中,只有这一个字。 可是,在我举起来刀砍向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时,我停住了,因为这姑娘的眼神清澈纯洁,和其他女人很不相同。 姑娘吓的浑身发颤,她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被拐来女人村的,我被老太婆下了降头,不听她的话,我就要受万虫噬心的痛苦啊。” 我手中的刀停在了半空,那么呆呆的望着她,理智在慢慢苏醒。 女人见状,连忙向我磕头:“现在老太婆被你杀死了,我不用听她摆布了,我不会再与你为敌了,你放我走吧,放我离开吧。” 我的心颤了下,她说的没错,这个村子的女人,都是被拐骗来的,又中了降头,不得不听老太婆的话,她们也和小倩一样,是受害者,我难道要杀死这群无辜的女人吗? 虽然她们杀了小倩,可她们是被老太婆给逼的,又何尝不是可怜之人? 我这一刀最终没有砍下。 此刻,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愚蠢!她们杀了多少男人?难道那些男人就该死吗?她们也是一群恶人,杀光她们!” 我感到有一个意识,控制着我的手去砍这个女人,可我咬着牙硬是和那股意识僵持住了。 刀子依然在半空,我的手臂在两种力量的作用下不停颤抖。 黑影愤怒的说:“你这是怎么了?砍死她!砍死她啊!她杀了小倩!” 我用意识回答道:“不,我不能那么做,她是被逼的,她也没有办法。” 黑影厉声道:“愚蠢!人心险恶!你还放不下自己的愚善吗?你忘记小倩怎么死的,你是怎么被利用的吗?” 终于,我还是选择了放下那把刀。 黑影说的对,人性本恶,可我,最终做不到对一个无辜的可怜人下手,杀戮够多了。 冰冷的感觉在逐渐消失,我的身体开始慢慢有了温度。 很暖,很舒服。 我扔下了手中的血刀,转过身,慢慢朝小倩走去,我想死在她的怀里,这个世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 “啊!愚蠢啊!你还是没变!” 我没有再理会黑影的话,可是,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让我彻底失去理智的事情。 在我快走到小倩身边时,我忽然感到腰部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血淋淋一片,那个我放过的姑娘,手中正握着佩刀,刺入了我的身体。 她见我受伤了,朝身后人大喊:“他流血了!他流血了!快来杀死他啊!” 那群女人见状,纷纷拿起佩刀,大喊着朝我冲来。 我眯着眼睛,望向她们,望向那张曾唤醒我理智的脸。 我放下屠刀,放弃报仇,原谅你们在被逼的情况下杀死小倩,可我换来了什么? 是伤害!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逼我? 既然世道如此,那我就大开杀戒,从此以后,世上再不会有杨小杰这个善人,只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人心险恶,我要屠戮苍生! 轰! 冰冷的气息再次蔓延全身,佩刀被我弹了出来,那姑娘也被我弾飞,伤口也在快速愈合。 黑影的话再次响起:“这,就是人性!唯有杀戮,才能称霸!” 第三十四章善良,不需要理由 那群女人见状,吓的呆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可是,我杀心已起,这一次,我不会给她们任何机会。 我俯下身子,摸了摸小倩那冰冷的面庞,对她说‘小倩,我这就为你报仇,然后去陪你。’ 说罢,我捡起来小倩身边的一把血刀,朝着那群女人走去,她们惊恐的望着我,浑身发颤。 一个老女人大喝一声,举刀朝我砍来,我不躲不闪,硬生生扛了下来。 她的身体因为害怕已经抖的不成样子,双眼充满恐惧和绝望,我冷笑一声:“找死。” 横着一挥,便把她的脑袋砍了下来,鲜血从她脖子喷涌而出,我非但没有再感到怜悯,感到痛苦,还感到一丝快1感。 黑影的声音道:“对,对,就是这样,人性本恶,杀光她们!杀光她们!” 我任由黑影操纵着我的身体,心中只有一个字,杀,我挥刀乱砍,所到之处,哀声遍地,惨叫不绝,尸横遍野,这是一片地狱,是我制造的地狱。 这村子总共也就几百个女人,我一通乱砍,刀子都砍的缺了口,只剩下三五个女人还活着,她们完全被吓傻了,互相抱着,恐惧的看着我,连求饶都不会了。 可是,就算她们求饶,我也不会原谅她们的,因为我感觉那种冰冷的气息已经蔓延全身,或则说,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杀。 我冲到跟前,毫不犹豫的把这几个女人给杀死了,此刻天边,升起了一弯血红色的炽热火球,那是太阳吗?可我,为什么没感到任何的希望? 在我面前,是一条血水形成的河流,是数百具尸体堆积的山谷,我哈哈大笑,十分开心,但我感觉那不是我,我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身体被另外一个人取代。 我用仅存的意识,支撑着身体走到小倩身旁,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苦笑道:“小倩,我为你报仇了,我爱你,你能听到吗?” 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这…这不是你…” 我闻声看去,还没等瞧清楚那人面貌,就感觉脖子一热,眼前发黑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酥软的大床上,头疼的厉害,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我熟悉的人。 吴静见我醒了,特别的高兴,连忙帮我倒了一杯水,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死了呢,为救你,师父可是用了禁术法本,差点拼上性命呢。” 是曹一凡救了我吗?可花花却猜测曹一凡和老太婆是一伙的,故意把我骗回了村子啊。 经历了女人村的事情后,我再也不那么天真了,吴静发现了我的反常,她奇怪的问:“怎么了?” 我想了下,问:“小静,你们为什么让我自己回村?” 吴静眼神中有些难过:“怎么,你在怀疑我师父吗?” 看她这样,我也蛮不舒服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沉默了下来,吴静呢,有些生气的把杯子放在桌上,道:“我师父让你那么做,自然有她的苦心,她为了救你,牺牲那么大,你却在怀疑她…” 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在强调师父为我牺牲,我不由好奇,她指的是什么? 吴静越说越气,问我能不能下床?我点点头,说没啥问题,结果她直接把我给拽了下去。 靠,这是虐待病人啊!吴静可能是太急了,也不管我身体痛不痛,拉着我走出屋子,到了一间木屋前。 隔着窗户,我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在打坐,一股炖肉的香味从里面弥漫了出来。 她这是在炖肉给我补身子吗?我看了下吴静,想从她脸上找出答案,结果发现她神色忽然难看起来。 她很着急的说:“唉,师父为了你,竟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去…” 屋子里传来的咳嗽声,打断了吴静的话,她焦急的跑过去把门推开,我也跟了进去,曹一凡盘腿坐在我们面前,脸色苍白,嘴角尚且有一丝血迹。 曹一凡看到我们后,用依旧很冷的口气说:“小静,你怎么带他来这里啦?” 曹一凡说罢,艰难的站起身来,揭开身旁的一口大锅,当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吓的头皮都麻了! 锅子里面,是一个尚且保持着人性的‘东西’身上的肉因为被煮的时间太久,已经发白发红,成了熟肉。 曹一凡用勺子翻滚了下,又往锅底填了些柴火,吴静先是关心了下她的身体,然后抱怨说我不识好人心,在怀疑她们。 曹一凡把锅盖上后,转身看着我:“知道里面的是什么?”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只是还不敢相信,道:“是…人…” 曹一凡点点头:“是小倩。” 啊? 那股平息的戾气再次升起,她竟然把小倩的尸体给炖了?我骂了一声就要冲上去和她拼命,却被吴静给拽着了。 吴静愤怒的喊道:“你疯了吗?师父在救她!” 我指着锅里喊道:“你当我煞笔吗?把你扔进去炖炖,看还能活吗?” 吴静道:“我自然是会死的。” 这不就得了?可吴静接下来的话,却又一次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吴静说:“但是,死人扔进去就有机会复活,在东南亚一带,有把阴灵(就是鬼,东南亚一带常称为阴灵)禁锢在佛牌之中,佩戴保人平安的,但那些都是中国流传过去的一些零碎法本,最早的法本,可以把阴灵放在植物人体内,完成再次复活,可那些古老法本传到今天,早就残缺不全,我师父目前能做的,就是把小倩的阴灵,禁锢在一个牌子上,让你随身带着,和她交流。” 我还是没听明白,这和煮尸体有啥关系? 吴静道:“制作鬼牌,必须用死者的骸骨,小倩刚死不久,要想成功分离她的骨头,就要炖烂,你看开些吧,肉1体只是人在尘世的一个灵魂容器,死后也就没啥价值了。” 曹一凡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淡淡的说:“你在怀疑我和老太婆有勾结,故意让你回村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沉默了起来。 曹一凡抿了口茶,说:“我之所以让你回去,是我观察猩月很久了,发现他们的天龙堂每年都要往村子里送九个男人,不知道他们图个啥,所以让你先去,救你的同时,随便打听下。” 猩月?这是什么人? 我提出了疑惑,曹一凡解释道:“猩月是血色月亮,代表着世间黑暗,是一个比较庞大的邪恶组1织,内部有帮主,长老,堂主等严密的职位划分,有月亮就有太阳,就有光明,可从古至今,那些正义之士全都不屑于和其他帮派分享自己的法本,虽然联合起来一定可以灭掉猩月,可几千年了,根本没有团结过。” 曹一凡顿了下,继续道:“当然,猩月也灭不了我们,在有危机时,大家会互相帮助的。” 原来是这样,那老太婆一定是猩月的长老吧?没想到曹一凡听过后满脸不屑:“就她?顶多是个小兵,若不是怕惊动了猩月,我早就去灭她了。” 吴静也道:“对啊,其实我师父今年就打算去查个明白,正好遇到了你,我们知道老太婆会晚些对你下手,所以提前一天赶去,我们可以牺牲红毛他们,但不会牺牲你,更不会骗你。” 吴静指着曹一凡说:“我和师父赶到村子时,发现你疯了似的在不停杀人,师父用特殊法本让你平静,可你已经遍体鳞伤,为了让你活下去,师父用了禁术,受了很重的内伤,可是,她看到你昏迷时还抱着那团血肉,猜测对你很重要,在身受内伤的情况下,依然在努力帮你和她重逢!” 听了吴静的话,我被深深的感动了,在女人村中,我见识到了人性的丑陋,肮脏的谎言,可曹一凡和吴静,却仿佛一束光明,照在了我本来已经黑暗的心田,让我感受到,这个世界,还有爱。 曹一凡猛烈咳嗽了几下,都给咳出血了,看来是伤的不轻,吴静劝她休息一下,可曹一凡却摆摆手:“趁着她刚死,阴灵残留意识大的时候施法,效果会更好。” 曹一凡拖着重病的身体,做起了剥离小倩骨肉的事情,她让我们先出去,自己会熬夜施法,明早完成的。 吴静很担心:“可你的身体…” 曹一凡道:“没关系的,我有分寸。” 从屋里出来,我已经感动的流出了眼泪,问:“小静,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和你们非亲非故,只是个路人。” 吴静道:“那我问你,你回村去救人,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了下,说:“善。” 吴静很满意这个回答,说:“杨小杰,有很多事情,你暂时还不能知道,但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都说邪不压正,你千万不要被某些人给左右了思想,掉入陷阱。” 吴静顿了下,意味深长的望着我:“答应我,好吗?我不想看到你和上次一样,沦落到那种下场。” 上次,是指女人村那次吗? 可我感觉,她指的不是这次。 我隐约有种感觉,我有着很特殊的身份,只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记忆出现了断层,而这次女人村的经历,并非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 不过,我和吴静这次对话,却影响了我的一生。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正如我们有时帮助别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其实,人性本善,这,就是爱。 第三十五章灵异之家 竖日清晨,曹一凡给了我一块白色的骨块,只有指甲盖大小,拿在手中,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曹一凡介绍道:“死者身上,有块怨念最强的骨头,叫做怨骨,便于让阴灵附在上面,我用切骨刀割下那个女人身上这块怨骨后,又以阴法加持,她的阴灵已经在里面了,至于她的其他骸骨,我给埋在林子里了。” 曹一凡拿出一张纸,上面写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文字,每个文字上方,还标注着一个汉字,类似于刚学英语那会儿标准的‘汉字拼音’ 曹一凡道:“这是心咒,你等午夜时分,把血滴在鬼牌上,念诵三遍心咒,那个女人便会出现,只是…” 曹一凡皱了皱眉,没有把话讲完。 我疑惑的问怎么了? 曹一凡叹口气:“只是我当时有内伤,没办法用全力加持,她的意识…消失了…” 虽然我不懂这是啥意思,但看她的表情,也能感觉到是不好的事情。 我很着急,询问之下得知,所谓意识消失,便是没了记忆,也就是说,小倩成了一张白纸。 我感到很难过,因为小倩永远也不可能知道,那个她用命保护的人,没有骗她,也很爱她,可冷静下来后,我认为她忘掉那段痛苦的过去,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曹一凡告诉我,鬼的意识消失并不是永远的,也许某个契机,某件事情,会促使她恢复,让我不要太过气馁。 午夜时分,我迫不及待用针扎破手指,把血滴上去后,念诵那张纸上的内容,三遍之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关闭着门窗的屋子,忽然刮起了一阵冷风,在我的面前,有一团白乎乎的气体,逐渐变成了一个女人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最后,我看到了这辈子最想看到的人。 小倩的身体似乎被一层雾气遮挡,模模糊糊,看不大清,她的眼神依旧那么纯洁,她的样子依旧那么好看,她的气质依旧那么迷人。 只是,她已经不认识我了。 小倩呆呆的看着我,问你是谁?我想把她抱住,可双臂却穿透了她的身体,但我仍然露出了最开心的笑脸:“余生要照顾你的人。” 曹一凡说过,鬼牌中的鬼,吃的食物是供奉者的精血,也就是说,我每天都要往鬼牌上滴血。 我每天都很积极的喂血,别说这几滴,就是全让她喝了,我也不会皱下眉头,几天后,曹一凡又告诉了我一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她说:“鬼牌中的鬼有两种,一是通过保佑事主,积累福报,转世投胎,这种最为普遍,第二种是通过修行得到道行,最后重获肉1体,而小倩的鬼,属于第二种。” 我高兴的不能再高兴了,问怎么修炼?她却卖起了关子,说以后我便知道了。 没多久,曹一凡便被一个四川的老板请走,去做法事了,留我和吴静待在鬼王峰。 这天早晨,我正在和吴静聊法本的事情,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来到了院子里,询问鬼王在吗? 我和吴静停止谈话,去观察这个女人。 她穿衣打扮给人一种很土气的感觉,可戴着珠宝耳坠,项链,金戒指,还挎了一个lv包包,看起来还蛮有钱的,可能是审美眼光不太好吧。 吴静把她请进了屋里,女人坐下后,便做了自我介绍,她叫小马,这次来找鬼王,是因为身边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情。 吴静抿了口茶,说:“我师父去四川忙了,要半个月后才回来,你可以把你的麻烦讲出来,能帮的话,我会尽力。” 小马显得很失望,她听吴静说也能施法,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可能是太急了,她依然选择了求助我们。 小马说:“我等不了半个月的,那样的话,我会疯掉。” 然后,小马说出了这段时间困扰她的麻烦,听完后,我和吴静都愣了。 半个月前,小马和朋友聚会吃饭,夜里十一点多才回家,倒霉的是,当晚还停电了。 小马家在二十三楼,没有电梯,她只好走上去,可看着黑漆漆的楼道,小马感觉蛮恐怖的,于是,她拨通了父亲的电话,让他下来接自己一下。 可奇怪的是,他父亲下来时,并没有拿手电筒,而是站在黑影里,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跟着回家。 小马也没多想,可一路上,他父亲非但没有使用照明设备,而且走的很怪,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 回到家后,他父亲直接走进了卧室,然后把门关上,小马呢,抱怨了句‘老爹这是吃错药了?’就回卧室休息了。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吃午饭时,小马谈到这件事,问她爸爸昨晚咋那么怪呢?她爸爸脸色刷的下就白了,连她母亲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马懵逼了,询问咋回事啊?结果得到一个令人骇然的回答。 原来,昨天夜里,小马的父亲忙于应酬,凌晨才回来,这点她妈妈可以作证,小马这才想到,昨天夜里她根本没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只是看轮廓像是爸爸… 事后小马自我安慰,也许是爸爸妈妈串通起来吓唬自己,或则还有可能是他俩记错了呢。 但接下来,却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前几天晚上,正在睡觉的小马被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给吵醒了,她很奇怪,谁大半夜在洗澡?但当时蛮困的,也就没起来去看,而是蒙着头继续睡。 可是,她一觉醒来,浴室里的声音仍然在响,她看了下表,这都过去三个多小时了,难道是父母忘记关水龙头了吗? 于是她起身往浴室走去,可到门口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里面的流水声忽然消失了,四周陷入了寂静之中。 她很奇怪,敲了敲门,问谁在里面?结果听到爸妈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女儿啊,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小马正要回答,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如果爸妈在睡觉,那这里面的是… 她立刻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小心翼翼的把门拉了开来,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难道是听错了?她也只好这么自我解释了。 可她回卧室时,却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但几次扭头,又什么都没看到。 她躺在床上,仔细去听,好在流水声再没出现,她长吐口气,自言自语道:“一定是听错了。” 可是,她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时,却总感觉浑身的不自在,似乎被人给盯着一样,前面我也提到过,当我们被人看着时,会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小马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是急的不行,她睁开眼睛,想看看是咋回事,可并没发现门口有什么人,她松了口气,可刚准备躺下,就看到了令她头皮发麻的一幕! 她床边的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而在柜子里的镜子正好对准她的床铺,透过那面镜子,她看到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而那东西的轮廓,分明就是一个人! 她吓的失声尖叫,小马父母听到后,慌慌张张跑过来,打开了卧室的灯,看着双手狂抓自己头发的小马,他们也是一脸的懵逼啊。 小马的妈妈搂着她,问怎么了?小马指着柜子,颤抖着说:“鬼…鬼…有鬼啊…” 小马的爸妈看了看那柜子,疑惑的问哪里有什么鬼?小马想要解释,却发现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关上了。 小马的爸爸说:“一定是你看鬼片看多了,做噩梦了呗,赶紧休息吧。” 小马很清楚自己没有做梦,可她父母根本不信她的话,又安慰了她几句后,就打算去睡觉。 小马拉住妈妈的手,让她留下来陪自己,她妈妈看小马这样,也蛮不放心的,就答应了。 小马的爸爸也没说啥,可就在他要离开时,却‘嗯?’了声,问小马刚才洗脚了吗?怎么地上有些湿漉漉的脚印? 小马一听,顿时吓坏了,赶紧去看地面,果然有两排脚印,可她刚才,根本就没有进卫生间! 听了小马的描述,我不禁感到有些害怕,如果这些都是真事,那也太邪乎了吧? 我看了下吴静,她满脸的认真,倒没看出一丝恐惧。 她问:“你是说,这个鬼是个男鬼?” 我心想这还用问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可奇怪的是,小马却忙不迭摇头,道:“这…我也不太肯定…也可能是女鬼吧…” 啥情况?难道是小马平时为人比较谨慎?所以不敢妄加断言? 吴静用敏锐的眼睛注视着她,片刻后点点头,问:“那接下来呢,又发生其他灵异现象吗?” 小马说那是自然,否则她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到鬼王峰啊,跟着,她又讲了几件灵异事情,也是蛮惊悚的。 比如小马每天夜里回家,开门时总能感觉到一阵阴冷的气息闪过,放佛开门前,门后站着一个人,晚上睡觉,能够听到楼上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可楼上还没有人入住,就连大半夜看电视,都能听到冰箱里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大概一听是冰箱里工作发出的声响,可仔细一听,却又不是,倒像是…一个人在里面搞出来的声音,但打开冰箱门后,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第三十六章诡异的三口人 小马说,她家电冰箱摆在客厅,那天晚上,她熬夜观看一部电视剧,隐约听到冰箱里发出些‘咯咯咯’的声音,起初她也没在意,因为电冰箱里的电流,有时会发出这种声音。 可是,那种声音持续不断,她很好奇,便仔细听了下,结果吓了一跳!因为那种声音,特别像是一个人,用指甲盖去抓光滑墙壁发出来的… 她赶紧跑去把冰箱打开,结果一切正常。 小马讲到这里,脸色也变的煞白,她拿起来吴静给准备的茶水,猛喝了口,道:“总之我每天都被各种各样诡异的现象就缠着,再这么下去,我会疯掉的。” 吴静问:“你们住的是新房子吗?” 小马的反应还是蛮奇怪的。 正常人面对这个问题,回答起来肯定不会纠结啥,可小马不同,她眼珠子来回转了下,支支吾吾,似乎在避讳着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结巴:“啊…是…是啊…” 吴静显然注意到了她的诡异之处,但没有深究,而是抛出第二个问题:“那么,这屋子以前死过人吗?施工时死的也算。” 小马的表现令我更加懵逼了。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连施工时都没有!” 看她那副坚定地样子,我真怀疑她就是房地产老板,因为工地施工会发生意外影响房子销售,所以有时候开发商会用手段去掩饰些事情,小马为何能如此肯定? 其实吧,一般人这样,我会感觉ta冒失,不沉稳,可刚才小马对男鬼的犹豫态度,和现在的坚定态度,表现出了很强烈的矛盾,让我不得不起疑。 吴静没有再问,而是说得去小马家里看看,才好做决定,小马很高兴,让她一定要帮自己,否则真的会疯掉。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去,竟然让我卷入了另一个诡异的事件当中!而这次,我距离自己的真实身份,仿佛更加接近了! 我和吴静简单收拾了下,便和小马下了鬼王峰,我注意了下小马这身打扮,因为我之前在商场工作过,所以有一定眼力,她这身全是正品,价值不菲。 我本以为会有一辆豪车在山下等我们,没想到却是一个骑着破旧的三轮摩托车的汉子。 汉子见到小马后,有些不耐烦的说:“超时这么久,等下得加一百块钱。” 小马很不高兴:“才一会儿就加一百?你怎么不去抢钱?” 汉子很不乐意,说自己为了等她,把之后的安排全打乱了,还错过了一个预约单子,小马却执意认为他要的太贵,两个人吵了半天,最后汉子退了一步,只要五十,就这点钱,小马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拿了出来。 汉子哼了声,道‘真小气。’然后发动油门,往县城赶去。 途中我一直在想,以小马的穿着打扮来看,绝不是没钱的人,可她为什么没车不说,还会为几十块钱不高兴呢? 小马家并不在云南,而在另一个省份,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咱们不提及真名吧。 从云南车站到小马家,硬座的话需要七八个小时,我本以为她会买高铁,没想到她给我们买的站票! 这把我给恶心的,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吴静倒是没啥意见,我忽然感觉这个女人蛮能吃苦的。 等到了小马家里,我的腿都快断了,可为了陪吴静赚这笔钱,我也只好忍住了。 小马住的小区还是蛮高档的,简直和刘先生家一个档次了,我越来越感觉到奇怪,这么有钱一个人,为什么总给我一种很穷的错觉呢? 进了小马家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小马家的装修特别豪华,纯欧式风格,我估计加上家具起码也得四五十万吧,小马的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到我和吴静后,奇怪的问:“他们是?” 小马说是鬼王峰的法师,专门找来给家里驱邪的,她妈妈‘嗯’了下,示意我们坐下,然后给我们倒了几杯白开水。 我注意了下小马的妈妈,穿的也是一身名牌,脖子上戴着特别夸张的金链子,耳环也很大,胸前项链上还有钻石,熠熠生辉。 彻彻底底一副阔太太打扮,可她一张嘴我就懵逼了。 她说:“闺女啊,你爹都说了,那是自己吓自己,你非去乱花钱,我看你不找法师不会安心,就不拦你了。” 接着,她又问我们:“两位法师,费用多少?” 吴静道:“成功解决的话,要收十万块钱。” 我心想还是吴静来钱快,随便一单,就够我奋斗十几年。 本来吧,我以为这钱对小马妈妈来讲是九牛一毛,没想到她反应还蛮激烈的,把嘴巴长大的成了‘o’型,惊讶的问:“什么?十万块?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啊!能便宜些不?” 我心想她这一身怎么的也十万了吧?怎么还在乎这个?吴静笑了下,问你想多少钱? 小马的妈妈伸出五根手指,我疑惑的问:“五万?” 她摇摇头:“五千,不能再多了。” 我下巴差点掉地上,吴静直接站了起来,道‘拜拜。’然后朝门外走,我也赶紧跟上,心想越有钱越抠这句话真他妈没错。 小马连忙起身,跑来拉住了我和吴静,说:“价格好谈,价格好谈。” 小马的妈妈还很不高兴,可见女儿非要留下我们,也不好说啥了,低着头自顾自玩手机去了。 吴静让小马带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是套四室三厅,估计得有一百五六十平米吧,吴静时不时去看下戒指,我也学着去瞧,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戒指里的鬼油,一直是透明的状态。 吴静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她皱了皱眉头,让小马把她带到自己房间,然后,她闭上眼睛,念诵了几句咒语,睁开眼摇摇头,啥也没说。 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小马倒是没有带我们出去的意思,六点多钟时,一个男人开门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的打扮更是浮夸,手腕上是劳力士最新款,估计得十几万,穿的衣服皮鞋也蛮上档次的,可是,他和小马以及小马妈妈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气质特别土,而且看样子和营养不良差不多,根本不像是有钱人,倒像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小马做了介绍,这个男人是她的爸爸,她爸爸拎了一袋子黄瓜,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没多久,小马妈妈就进厨房准备晚餐了。 这顿晚饭特别的简单,一锅玉米粥,一碗调黄瓜,吃的时候,我总感觉黄瓜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放坏了似的。 而且玉米粥简直就是白开水!里面的玉米面寥寥无几。 靠啊,要不要再简朴点? 这有点不能忍了啊,小马的父母吃的是津津有味,还问我们发现什么线索没?吴静说:“有点眉目了,你们两位是什么工作?” 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看他们的条件,绝对是老板这个级别的,可为啥这么简朴?我就百思不得其解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舍不得花钱,那为什么要穿这么好呢? 如果穿这么好是为了面子,小马为什么要在那个汉子面前表现的那么屌丝? 太不符合逻辑了,我感觉这一家三口,都特别的诡异。 正常人来说,如果有一份好的工作,一份高的收入,会很乐意和别人讲,但小马的父母却支支吾吾,互相看了看,又似乎在用眼神交流。 半晌后,小马妈妈先开口道:“哦,开了个小超市,做小本生意。” 小马的爸爸连忙附和:“啊,对,对,小超市。” 吴静问:“能去看看吗?我怀疑问题在超市里。” 小马妈妈脸色变的很难看,她犹豫了下,微笑着说:“恐怕不太方便吧,最近生意不好,我转让出去了,那是以前开的,现在还没想好干嘛。” 很明显,她在撒谎。 可她到底想隐瞒什么呢?我不知道,吴静也看出了小马妈妈的反常,知道再问也没啥结果,于是就没再继续追问。 吃完饭后,吴静提出在外边找酒店住,可小马妈妈坚持说,屋子里还有两间空房,腾一下可以让我俩住。 我知道她是怕花钱,吴静比我理智,她知道这家不比刘先生大方,于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在小马父母帮我们腾屋子时,吴静提出带我出去散散步,在小区花园里,吴静问我:“你感觉到这一家人的诡异之处了没?” 我说这要还感觉不出来,那不成煞笔了吗?吴静若有所思的说:“白天我观察了下他们家,怎么说呢?说没有鬼气吧,我却在小马身上,感觉到一丝死亡的气息…” 我问吴静:“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直接通灵,问问咋回事?” 吴静哼了声:“你以为这是拍电影呢,先不说感觉不出太大的鬼气,就是有很大鬼气,也要知道灵异事件发生的真正原因,才可以通灵,否则方式不当,可能会适得其反。” 吴静正说着话,忽然闭了嘴,我正要问怎么了?她用眼神示意我往后看,我心领神会,假装弯腰去捡东西,却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结果发现在小马家的窗户边,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注视着我俩。 而这个人,不是小马一家人中的任何一个! 第三十七章吵架 正在我惊讶之时,那人影闪了下,猛然消失,吴静拉着我的手,道了声‘走’便往小马家奔去。 小马的父母出去了,只有她自己在家,从刚才那个人影站的位置判断,正是在小马卧室,可是,当我们询问小马是否看到那个黑影时,她却很肯定的告诉我们,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卧室,根本没有什么黑影。 我感到很奇怪,可更加诡异的是,我手上的‘鬼油戒指’依然呈现种透明色,也就是说,这屋里,没有鬼气! 我注意了下小马的眼神,并不像是在撒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马的父母在出去前,已经帮我们收拾好了屋子,其实就是在两张床上扔了两条被子,我和吴静车马劳顿一天,也感到累的不行,于是决定先休息去,明天再想办法解决小马家的灵异事件。 夜里,我正在睡觉,迷迷糊糊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名字,我努力睁开眼睛,朦胧的看到床头站着一个似乎藏在雾里的女子,我揉了揉眼睛,这才认了出来。 是小倩。 小倩用那双纯洁的眼睛看着我,道:“小杰,我饿。” 我想起来今天太累了,都没顾得上给她喂血,赶紧用针扎破手指,往‘鬼牌’上滴了几点血。 小倩很满意的舔了舔嘴唇,又藏回了‘鬼牌’之中。 我把‘鬼牌’捧在怀里,似乎抱着小倩一样,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可是,无意间我发现自己的戒指变了颜色,有些淡淡的黑色,可不太明显。 曹一凡说过,小倩被她用特殊法本,禁锢在‘鬼牌’里,以后还有机会修炼复活,所以是不会散发出阴气(也就是鬼气)的,所以,戒指变黑肯定和小倩没关系,难道… 这时,门外传来了很轻微的脚步声,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自从女人村出来后,我发现自己听力比之前好了许多。 我急忙下床,悄悄拉开门往外看,吴静正站在门前,专心致志盯着我的右侧方向,那边,是小马的卧室。 我小心翼翼的把头探出来,结果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轮廓看是一个人,他慢慢的走向小马门前,然后…然后像是没有面前那堵墙一般,直接走了进去。 靠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墙术吗? 此刻,吴静也发现了我,她用手势示意,过去看看,我们两人来到小马屋前,爬在上面侧耳倾听,只要里面有一点响动,我们便立刻破门而入! 我又注意了下自己的戒指,鬼油的颜色果然变了,但不是特别的黑,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呢。 我低声问:“怎么办?” 吴静道:“直接进去会吓到小马,咱们再等等看。” 于是,我紧绷全身肌肉,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可是过了十几分钟,我身体都快僵了,里面还是啥动静都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吴静拉着我回到了我的房间,她把门关上后,道:“真是奇怪,这屋子里似乎有鬼,又似乎没有鬼。” 我问刚才怎么不冲进去把鬼制服?吴静说:“哪那么容易啊,先不说进去后肯定会吓到小马,就说那只鬼的来历,咱们都不明白,肯定不能贸然行动的,你看那些和尚道士,在驱邪前,不也问一大堆吗?就是想先知道鬼的来历,也好看看自己惹不惹得起。” 这倒是没错,以前在老家时,邻居家孩子撞了邪,先生来了后问这问那,跟查户口本似的,当时我还觉得他在装逼呢,现在看来,果然是有些门道啊。 吴静提议,既然小马没发现那只鬼,就说明他暂时没起杀心,我们也别打草惊蛇,明天调查下这屋子为啥闹鬼,然后再做打算。 可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事非但没查清楚,还更加扑朔迷离了! 竖日清晨,我们正在享受小马的妈妈做的‘白开水配过期黄瓜片’时,小马妈妈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看号码,立刻皱起眉头:“没完没了吗?” 她看起来蛮愤懑的,跑到阳台去接电话,距离这么远,我都听到她在喊:“你要是有本事,就把我告到法院,能赢了官司你想咋的咋的!” “别他娘的吓唬我,这都是走过法律程序的,现在是法治天下,想坐牢你就放马过来。” “我告诉你,我不是吓大的,好啦,就这,拜拜,老娘不陪了。” 然后,小马的妈妈扭着屁股,嘟着嘴吧很生气带走了过来,帕拉帕拉开始吃饭,我隐约感觉这个电话不是普通电话,可又不好问。 吃完了饭,我和吴静商量了下,看能不能从小马邻居那里打听到什么消息,毕竟上次解决刘先生事情就是这么来的。 可令我失望的是,这小区是刚刚交房的,入住率还很低,有许多仍是毛坯房,就拿小马这层来讲吧,根本就没有邻居。 无奈,我们只好去小区里打探,可那些商铺也是刚装修好,唯一开门的就是家烩面馆了。 我们来到烩面馆,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挺着个很大的啤酒肚,看到我俩后嘿嘿一笑:“这么早就吃午饭吗?” 既然来打听消息,肯定得稍微买点什么,否则也太尴尬了,吴静笑着说没吃饱,再来吃点,点了两碗烩面,一盘凉菜。 吃惯了小马家的饭后,看到那盘凉菜我都感觉不能再幸福了。 现在店里也没啥生意,老板干脆坐在我们旁边闲聊,他还蛮能说的,告诉我们这个小区位置很好,在本市的价格算是比较高的档次了之类,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能察觉到这个小区不是一般小区。 吴静找了个机会,询问道:“xx楼的xx层,以前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没?” 烩面老板问:“你打听这个干嘛?” 吴静说:“哦,不瞒你说,我是一个法师,经过此处时,感到有股很强大的怨气从那栋楼里传来,所以来吃碗烩面,打探下情况,毕竟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就是降妖伏魔嘛。” 烩面老板脸上一个大写的‘不相信’啊,他笑着说啥伏魔不伏魔,他可不迷信,但如果是为这事儿来,那真是来错人了,得找河南电视台那个百姓调解员来才管用。 “哦?此话怎讲?”吴静问。 烩面老板左右看了看,似乎怕什么人听到,他往我们桌子凑了凑,神秘兮兮的说,具体情况呢,他也不了解,毕竟他也才刚搬来没几天,可是,他发现隔几天,就会有一对男女气势汹汹的来这个小区,和我们说的那户人家闹,两家人有时候还大打出手,警察来了才罢休呢。 我想到了小马妈妈早上接的那通电话,难道是对方的人吗? 烩面老板说:“哎,你说那一男一女也不知道图啥,每次来都和人家动手,然后被警察抓走,听说还拘留呢,放出来后又跑来闹,这不有病吗?” 吴静问他知道闹的原因吗?烩面老板摇摇头:“我都说了,具体不太清楚,但好像和这个房子有关,因为每次都听到他们喊房子房子的。” 这就有些对上了,小马的爸爸妈妈看起来就不像是有钱人,可他们却住这么好的房子,穿那么好的衣服,我猜测其中一定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而正是这个事情,导致了小马家里的灵异现象,可我没想到的是,这背后,又是一次人性的挣扎! 又和面馆老板聊了几句,我和吴静便回去了,小马焦急的问查清楚了没?我和吴静摇摇头,又问她昨晚发现啥异常没?她表示昨天睡的很香。 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小马的妈妈愤懑的跑过去,喃喃自语:“又他娘的来了?” 打开门后,一对男女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 我和吴静互相看了眼,难道这就是面馆老板说的那两位? 男的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女的差不多年纪,打扮妖娆,看起来美丽性感,走起路来屁股一扭一扭,高跟鞋踩的咯噔作响。 我心想这也太不专业了吧?没听说过打架穿高跟鞋的。 男的很不耐烦的说了句:“老太婆,你他妈能再慢点吗?老子腿都站麻了。” 艹,上来就这么刚?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原本还很有气势的小马妈妈却忽然蔫了,奴颜婢膝的说:“好好,下次我尽早开门。” 男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朝我们这边望了望,眼神中带着些疑惑,他指着我和吴静,问:“这俩是谁?” 小马妈妈解释说:“哦,是小马的朋友。” 男人哼了声:“我不管什么小马小驴的,老太婆,快带我俩看看房子,草泥马的,每次都他妈这么慢。” 小马妈妈低头哈腰的,和条狗差不多,男人经过我身边时,还用力推了下我,一身的盛气凌人。 我是彻底的懵逼了,小马妈妈到底在搞什么鬼?电话里说的那么猛,现实这么怂?而且这和烩面老板描述的,差别有点太大了吧?难道烩面老板在骗我?可也不能啊,他骗我图个啥。 男人和女人转了一圈后,又露出微笑,问女人房子咋样?女人双手抱臂,一脸的不屑:“凑合吧。” 这还凑合?要求太高了吧?我心想我要有这套房子真是睡觉都能笑醒。 小马妈妈赶紧介绍了起来这房子地理位置啊什么的,女人厌恶的捂着鼻子:“她没刷牙吗?真臭啊。” 男人‘啪’的下打了她一个耳光:“草泥马的,不刷牙你比比你麻痹啊,赶紧滚去刷牙。” 小马的妈妈唯唯诺诺,此时,小马的父亲也出来了,看到这幕后的表现更是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让我很是怀疑,小马的父母,到底是什么工作,这次灵异事件的真相,又究竟是什么… 第三十八章鬼债 小马爸爸看到这一幕后,竟然连个屁都没敢放,我彻底震惊了,咋会有这么窝囊的老公? 小马的妈妈呢,则是赶紧跑去卫生间刷牙了,那个男人又笑着和女人说了几句话,可那个女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最后,男人指着小马爸爸大骂:“老不死的,下个月二十一号之前,赶紧滚蛋,听到没?” 小马的爸爸奴颜婢膝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草,这男的是有社会背景吧?可是,我自认为眼光还说得过去,怎么看这男人都不像是有钱人啊。 我越来越凌乱了,等男人走后,小马的妈妈已经刷完了牙,她对自己挨打的事情似乎没放在心上,缩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刚才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也是惊呆了… 我问小马这是咋回事?小马摇摇头,似乎有难言之隐,并没打算讲,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家人真是奇怪,吴静也没多问,拉着我进了房间,我们两个开始分析发生的这些事情,企图找到线索。 忽然,小马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声! “啊!” 什么情况?我和吴静互相看了下,立刻冲了出去,小马的爸爸妈妈也赶了过来,在大家的注视下,小马手里拿着一块布,上面用血写了几个字‘十一月二十,血债血偿。’ 小马战战兢兢,眼神中满是惊恐,道:“ta回来了…ta回来了…” 小马的妈妈一把拽过来那块布,直接扔进了垃圾桶里,骂道:“胡咧咧啥呢?肯定是这两个人装神弄鬼呢。” 小马的妈妈不客气的望了我们一眼。 我真是比窦娥还冤啊,可是,小马的妈妈根本不给我俩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我俩往门外推,满脸的嫌弃,嘴里还骂着:“回去告诉他俩,少来吓唬人,我们可不是吓大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说自己真不知道咋回事,可小马的妈妈不听,把我们推出去后,狠狠关上了门,留下一句:“有本事就去告我们,能赢算你们的。” 这把我给气的,不能再窝囊了,我看了下吴静,她倒是没多大情绪波动,很淡定的往楼下走。 我把她拦住,说:“就这么走了?钱咋办?” 吴静看了看我:“你非但没以前果断了,还没以前聪明了。” 又是以前,以前的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吴静说:“先到楼下等着吧,那个女人会追出来的,我大概已经知道咋回事了。” 原来是这样,我对吴静的睿智和沉稳真是望洋兴叹啊。 我们两个人在小区门口,找了个树荫,蹲在下面聊天,没过多久,果然看到小马行色匆匆的走了下来。 小马老远就看到了我们,招了下手,朝我们奔了过来,到我们跟前后,她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走…借一步说话。” 小马把我们带到一间kfc,找了个空位置坐下,点了三杯可乐,吴静喝了口,道:“还不打算讲吗?” 小马皱着眉头,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终于,她讲出了真相,听完后,我彻底愣了。 小马说:“你们也看出来了吧?我和父母本没有啥钱,买不起这些金银首饰,还有那套房子的。” 还真不是我吹牛,我早看出来了,各位观众可以为我作证啊。 我和吴静同时点头,小马叹了口气:“其实这房子吧,算是我的,也不算是,哎,这是…这都是鬼债啊。” 鬼债? 什么意思?我看了下吴静,她依旧认真的盯着小马。 小马呢,她喝了口可乐,然后说在一年前,她从只身来到这座城市,找了一个工厂上班,希望通过自己的双手,在这座城市拼出个一席之地。 没多久,她认识了一名本地的男孩,两人迅速进入了热恋期,小马很爱这个男孩,因为他特别体贴人,总是给她种暖男的感觉。 男孩也很爱她,并且发誓要娶她为妻,转眼到了过年,小马决定带着男孩回家见见父母,可悲剧,就从这里开始了。 小马的妈妈对男孩倒也客气,还督促他们赶紧结婚,可是有个条件,就是要在市里有一套全款房子,名字得写小马的,而且,还要有一辆二十万以上的车子,再加三十万彩礼。 小马一听傻眼了,因为她知道男孩负担不起这么多钱,于是劝妈妈她是嫁给男孩人的,又不是嫁给他钱的。 小马的妈妈很生气,指责她胳膊肘往外拐,还说,邻居老张家闺女出门,姑爷都给送的万紫千红一片绿,咋的,到我家闺女就不值钱了吗?这三样条件,少一样,都免谈。 男孩实在是太爱小马了,回去后,他和父母说了下,父母见儿子遇到这么个喜欢的人,也不想让他失望,于是去四处借钱,凑够了买这套房子的钱。 听到这里,我不由叹了口气,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男孩的母亲明知道小马摊上个无底洞丈母娘,可为了儿子高兴,还是义无反顾,真的很感动。 言归正传,房子的事情解决后,就是车子,小马有个亲戚,刚好要换车子,把他的旧奔驰低价卖给了小马,这也算勉强解决了。 还差三十万彩礼,可男孩的家庭已经把钱用来买房,买车,哪里还能负担得起这笔彩礼? 但是,男孩实在太爱小马了,他不惜去赌钱,卖血,可还是远远不够,后来,他竟然答应把肾卖给一个患病的富人,好凑够这三十万! 没错,你没听错,这个男人为了女人,竟然愿意去割自己的肾! 这不是在写小说,而是千真万确的(真实案例)发生过!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得到三十万后,他甚至都不舍得给自己做康复治疗,还是富人实在不忍心,主动帮他付了术后恢复治疗的钱。 刚能下床后,男孩便迫不及待的把三十万交给了小马的妈妈,并且定下了婚期,可是,命运似乎在故意捉弄这对情侣,在结婚前,男孩为让小马过上好日子,熬夜加班,可他毕竟少了一个肾,在回家路上昏倒了,又被酗酒的司机给碾碎了脑袋。 时间,正是上个月。 而他们的婚期,就在下个月二十号。 小马说到此处,已经泣不成声,她说:“我这身装扮,我爸爸妈妈那身装扮,都是他给买的,我们欠他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我气的胸口疼,狠狠拍了下桌子:“他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死抓着彩礼不放?你知道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有多难吗?” 小马低着头,啜泣着,我心想她的爸爸妈妈虽然靠着这种手段,弄了些金银首饰和钱,可那种骨子里的‘穷’只会让这种华丽的包装更加可笑。 有的人,是物质穷。 而有的是,是灵魂穷! 小马的父母就属于后者。 吴静拽了下我,对小马说:“我们不管谁对谁错,后来你父母是不是拒绝把房子,彩礼,和男孩给你们的一切,还给他的父母?然后他的父母每天都过来闹,可因为房子确实签在你的名下,金银首饰,彩礼又是送出去的,所以法律也保护不了他们,对吗?” 小马点点头:“好几次我都劝父母还给人家,可他们就是不听啊。” 看得出来,她也很无奈,而她父母的贪婪,着实让我感到恶心。 吴静推测,最近缠着小马的,或许是那个男孩的鬼魂,因为他对小马父母的行为感到不满,所以才会找来。 小马哭着说:“我倒不是害怕他把我杀死,只是他这样在我家里缠着,让我接受不了,另外,我想和他解释,那是我父母的意思,并非我的意思,你可以帮我吗?法师。” 吴静说那是自然没有问题,但费用嘛,小马问多少钱?吴静说了个数字,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跟着,吴静说出了她的计谋,在晚上时,让小马带着我们去埋男孩的地方,然后再由她施法,让男孩鬼魂现身,附在小马身上,让他们两个进行交流。 到了夜里,小马出门打车,带我们去了男孩的墓地,从照片看,这个男孩长的还算英俊,而且他对爱情的执着也让我感动。 反而是小马的父母,真是让人恶心,穿上那么贵重的衣服又怎样?住那么漂亮的房子又怎样?看起来还是个穷屌丝,金钱绝不是衡量幸福的标准,越提他们我就越来气。 吴静让小马盘腿坐在男孩墓前,她坐在小马身后,两手捧着骷髅头,开始念诵咒语,过了几分钟后,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小马依然是那个样子,没啥变化,吴静呢,还在念着咒语,我感到有些不太对劲儿,因此这一次的附身时间,显然要比上次长,难道是这个男孩的鬼比王鑫的鬼难招吗? 也许是吧,我这么安慰着自己,吴静继续念诵着咒语,可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小马还是那个样子,吴静依然在念诵咒语。 这次连小马都有些起疑了,她说:“法师啊,我有个不成熟的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吴静念诵咒语时抽出空隙说:“讲。” 小马道:“你的法术,是故意做的这么没感觉的吗?” 我差点笑喷,吴静猛然停了下来,小马还以为她生气了,连忙道歉,吴静摇摇头,说:“不,我没生气,只是…不对劲儿啊。” 吴静低头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脸色忽然变了,我见她这样,也低头看去,跟着吓了一大跳!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 第三十九章惊魂夜 我手上的鬼油戒指,只有一点点的颜色变化,倘若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吴静也是满脸的惊讶,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问:“你在招鬼,不是应该颜色变黑吗?难道是那只鬼的道行太高,可以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吗?” 吴静摇摇头,称自己也没遇到过这种怪事,但是,鬼就算有再很强大的力量,可绝不能完全隐藏鬼气,这就好比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也终究是个活人。 可这样的话,鬼油戒指的变化又该如何解释? 我联想到那天夜里,看到一个黑影走进小马的房间,当时鬼油戒指也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这个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小马困惑的看着我俩,说还要继续施法吗? 吴静想了下,问她:“除了这个男孩,你父母还要求过其他男的给你彩礼什么的吗?” 小马脸色变了下,默默低下头,我眼前一亮,难道关键点在这里吗? 可是,小马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更加的懵逼,更加的疑惑了… 小马说:“在这个男孩之后,我确实又碰到一个男的,他很爱我,可我不爱他,但是,我妈妈依然假装要答应我们婚礼,朝他要了一串金链子。” 这把我给气的,我都为那个男同胞鸣不平啊。 我继续听小马讲道:“我私底下找了那个男的,悄悄告诉他我不喜欢他,让他不要被我妈给骗了,可那个男的是死心眼,非得说爱我爱的睡不着觉,还说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没办法,只好不管,后来,我妈朝他要二十万订婚礼金,那男的家庭一般,连两万都难凑够,只好放弃了。” 小马已经泪眼婆娑:“有时候,我真怀疑父母养我是为了啥。” 我听完后也不由感慨,即便再肮脏的角落,也总会有一片干净纯洁的地方,而小马,正是这个贪婪恶心的家庭中,一朵白色的莲花,美丽无瑕。 小马说:“法师,那个男的后来放弃了,也没听说过他自杀啊?难道和他有关吗?” 吴静摇摇头,说有没有关得去查一下才知道,于是,她朝小马要了那个男的家庭地址,然后我们便打车回去了。 至于小马和那个男孩说道歉的愿望,也自然是落空了,可是,途中吴静却告诉她,既然用‘招魂法本’不能招到那个男孩的鬼魂,就说明他已经投胎转世了,也算是件喜事。 而一般在阳间逗留的鬼,都是有很大执念的,他们虽然可怕,但也可怜,因为他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每待在这里一天,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但我却没看出小马有任何高兴的地方,这也让我对这个姑娘有了些好感。 小马回去后,给我们留了一笔钱,让我们找个旅店住,我是感动的不行啊,毕竟对于小马这种吝啬的人,能这样对我们,也是跟过年差不多了。 竖日清晨,我和吴静便动身去找那个男的,他叫李洛克,住在xx小区,我们拦了辆出租车赶去,到地方一看,真的和小马说的差不多,这男的住的小区是那种比较旧的房子,和经济适用房类似,显然家庭条件不太好。 敲开他的家门,一个老太太接待了我们,她眯着眼睛,问我们找谁?吴静吹牛已经不用打草稿了,她很严肃的说自己是律师,最近接到一宗案子,和名叫‘小马’的女人有关,听说李洛克和她交往过一段时间,于是便来问问。 老太婆听完后,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吴静拿出三百块钱塞过去,说‘小马’是被告方,原告是受害人,希望她能帮帮原告。 老太婆一听这话,很欣喜的接了钱,然后把我们带进了屋里。 我不明白吴静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但后来才明白,她是想听到更多真话。 没多久,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浓眉大眼,留着蘑菇头的男人,从卧室走了出来,坐在我们对面沙发上。 老太婆介绍,这个男的就是李洛克。 李洛克点了支烟,态度很不友好的问:“听说你俩是为小马找我的?” 我和吴静连忙点头,李洛克说:“我妈和我说了,这女的被告了,我想说,真是活该,她们一家人都掉钱眼里了,草。” 吴静说原告是被骗了巨额彩礼,想要拿回去,可小马一家人都不给,李洛克哼了声:“幸亏当时我机灵,一听说她们家要三十万彩礼,立刻就不再联系了,至于那个金链子,是我在马路边捡的,她妈还觉得挺美,跟条狗差不多。” 啥情况?小马说的是二十万礼金,还私底下找他,说不让他被父母骗了,可到了这男人口中,怎么成了另外种版本? 吴静显得波澜不惊,又提了几个问题,还蛮有针对性的,如果我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许也会相信她是名律师。 走的时候,李洛克特别嘱咐:“一定要帮原告赢了这场官司,让小马这家贪婪的人付出代价!” 吴静呢,则是笑着点头,说会尽力的。 回去的路上,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问为什么会有两种版本?难道小马撒谎了?吴静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肯定,李洛克还活着,缠着小马的鬼,不是他。” 虽然不知道谁在说假话,但我隐约觉得,双方都在瞒着一些事情,当然,我并没有预料到,一场可怕的危机,正在朝我逼近。 到旅店后,吴静给小马打了电话,把李洛克的情况说了下,但没讲李洛克和小马那些径庭的话。 吴静问小马还有其他男的吗?小马回答真没了,只有这两个。 吴静挂断电话后,便回自己房间里思考去了,转眼到了晚上,我跑来跑去也是累的不行,就早早睡下了。 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夜,会变的那么惊魂!那么的不可思议! 现在正是秋季,深夜如果不盖被子,会感觉到寒冷,甚至感冒,我正在睡觉时,忽然感觉到有点冷,我心想莫非空调坏了?可我当时太困了,实在是懒得睁开眼去看,于是用力拉了下被子,把自己盖的更加严实。 可没多久,我又被冻醒了,靠,啥情况?我以前还因睡觉老实被表扬过呢,不可能瞪被子啊。 想归想,我还是伸手拉了一下被子。 可很快,我又感觉到被子在一点点被往下拉,慢慢的往床尾滑,可我根本没有瞪腿啊! 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了,瞬间睁开了眼睛,困意也被那种恐惧和震惊给替代了。 啥情况啊?我深吸了口气,悄悄用眼睛去瞥脚的方向…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蹲在床尾,被子被一点一点的朝他移了过去… 我吓的倒抽了口凉气,头皮不自觉就麻了,我用力去扯被子,可力气根本敌不过他,而且大概上看,这团黑影,是一个人,而且还很熟悉。 我吓的大气都不敢踹,闭上眼睛,想着实在不行跳起来跑吧?可是,还没等我做出这个举动,我就感到嘴巴和鼻子被什么给堵上了,无法呼吸。 我惊讶的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我的面前,ta发出一阵冷冷的笑容,狰狞的望着我。 这是… 很快,我的意识开始因呼吸困难而模糊,我想要用手去撕下来阻碍我呼吸的东西,可这时才发现,我的手和脚都被绑上了! 这把我给急的,豆大的汗珠子直从额头往外渗,随着越来越久的不能呼吸空气,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这时候,我忽然记得了当年浅水池旁的黑影。 人就是这样,真到了快死之时,会想任何能够活下去的机会,即便知道那是错的。 我心里默念黑影啊黑影,你要是能听见,就给我吱个声好不?我给你身体,别让我这么死掉啊草。 可人要倒霉,喝口凉水也塞牙,黑影连个屁都他妈的不放,我正在心里抱怨呢,结果自己给气的蹦了个屁。 我想到了电影里那些主角自救的画面,于是弓起身体,把被绑着的手臂往身下送,又把两腿往身上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手穿过了双腿,抓到了我的嘴巴,然后迫不及待的撕下了黑布。 我张开嘴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总算是死不成了,我睁开眼去看那个人,他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狠狠瞪了我一眼后,猛然消失了。 我急忙打开屋子里的灯,门窗完好无损,屋子里也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时,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急,放佛两人在打架,我暗道不好,ta一定是去找吴静麻烦了。 我拽起来台灯,直接就冲向了另外一间房,拍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倒是周围的客人不满意了,问我大半夜不睡觉干毛呢?我着急的说里面指不定要死人了,赶紧帮忙开门啊,这么一闹,旅店的保安也来了,他们见我这么紧张,也没有敢怠慢,赶紧找了客服人员,慌慌张张的把门打了开来。 我一脚踹开门后,大喊着‘吴静我来保护你!’便冲了进去,可看到屋子里的一幕后,我彻底惊呆了。 怎么会…会这样? 一股绝对的恐惧,将我裹在其中,呼吸困难,因为,那是一种,绝对恐惧! 第四十章生者死,死者生 吴静的房间里乱糟糟的,被子扔在地上,柜子门开着,很多衣服掉的哪里都是,床上的单子更是皱成一团,似乎刚才发生了场很激烈的战斗。 吴静双手抱着脑袋,头发凌乱不堪,她缩在墙角,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保安见状,连忙扫视了下四周,可什么也没发现,他问:“怎么回事?有小偷吗?” 吴静看到我们后,慌忙用手抓平头发,然后站起来道:“哦,没事儿,我有梦游的习惯,谢谢你们的关心。” 保安一听这话,满脸愤怒的看着我。 我虽然不知道吴静为什么要撒谎,可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配合着说:“对,我朋友有这个毛病,我正睡觉,听到她这里传出了响动声,不放心,所以才让你们帮忙开下门。” 保安责怪了我几句后,就和他们散去了,我留下来帮吴静整理房间,等那些人走后,吴静低声说了句:“你也遇到ta了吗?” 我连忙抬头看向她,吴静的眼神中满是惊恐,我没想到ta会让这个鬼王的徒弟也怕成这样。 我道:“没错,我看到了,ta用黑布封住了我的嘴巴,这不…” 说着,我摊开手,想让吴静看我手里的黑布,此刻却惊讶的发现,那块黑布不见了!难道是刚才敲门时给弄丢了? 吴静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她道:“不用找了,因为ta的消失,那些ta制造出来的东西也消失了,可是…我不明白,一个鬼,怎么可以大白天暴漏在外边?而且我们谈那么长时间?” 可不是吗?我也在纠结这个,我说那李洛克的妈装的还蛮像的,儿子明明死了,却弄得和活着一样,要是我有权利,非给她颁发个演绎奖。 没想到的是,我抬头竟发现吴静正用双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我,我奇怪的问怎么了? 吴静说:“你看到了…李洛克?” 我说没错,难道你没看到他吗? 吴静摇摇头,说出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名字。 她道:“我看到了…小马…” 我艹,这啥情况?李洛克变戏法似的出现,又变戏法似的让我嘴巴上多了块黑布,又变戏法似的消失了,活人能干出这事儿吗?肯定是鬼啊。 可吴静却说,她睁开眼看到小马狰狞的站在自己身旁,然后用力掐自己脖子,随即和她扭打在一起,后来我们把门打开,光线射进来后,小马忽然消失了,这么说来,小马也不像是人啊。 难道他们两个,都是鬼? 这么想着,我就低头去看了看手上的鬼油戒指,惊讶的发现,颜色依然没有变化! 自从介入小马家里闹鬼这件事来,不可思议的情况是一个接着一个啊,现在搞得我也有些懵逼了。 我说:“他们俩,该不会早就死了吧?” 吴静摇摇头:“我跟随师父修法,也有好几年了,活人和死人还是能分清楚的,那个小马和咱们待在一起时,绝对是活人,包括那个李洛克,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晚上,他们两个会变成鬼来找咱们。” 其实对于这件事,我还有个疑点,一般来说,反派都要有个动机设定,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李洛克为什么要杀我,小马为什么要杀吴静。 最后,我俩合计了下,决定明天再去找找李洛克,看能有什么发现。 这么一折腾,我也不敢关灯睡觉了,索性开着吧,天快亮时,我才稍微眯着了些,早上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俩就打算去找李洛克。 可在这之前,又发生了一件事情,我们不得不把寻找李洛克的计划往后推一推啦。 我们刚打算出门,吴静就接到了小马的电话,那头的她似乎还蛮着急的,声音大的不开外音我都能听到,隐约说着什么‘他来了’‘快救我’这类。 吴静呢,并没把昨晚上的事情和她讲,而是约她出来见面,让她仔细讲讲,也好做个分析。 我们三个还在那个kfc见面了,小马变的憔悴了不少,吴静先是和她说了下李洛克的情况,没想到小马却说出了一个让我们更加吃惊的事情,也让整件事情,变的更加的匪夷所思起来! 小马焦急的说:“先不提李洛克吧,肯定不是他,因为我昨天终于看清楚那个人的真面目了!” 我和吴静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出了那丝期待。 小马继续讲述起来,因为我和吴静没有成功的查出所有灵异现象的起因,又告诉她李洛克没事儿,所以她感到很恐惧。 心里藏着事情,自然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到了深夜,她才隐约的有了些困意,闭上眼睛,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可很快,她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似乎房间里又多了个人,在看着自己一般,她内心那些被困意冲掉的恐惧,此刻又重新活跃起来,她感到十分的不安,十分的害怕。 终于,她忍不住睁开了双眼,去看床边,竟然真的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站在角落里。 她吓坏了,想喊,可发现喉咙不听使唤,想跑,身体也无法控制了! 她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黑影,黑影逐渐向她飘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等到了她面前时,小马吓的差点昏死过去! 那团黑影的脸…竟然…竟然是…那个为自己割掉肾脏的男孩! 他用种阴森的口气说:“马上到日期了,你准备好嫁给了我吗?准备好了吗?” 小马吓的都快哭了,她想回答,可张不开嘴,发不出音啊,那个男孩问了几遍后,忽然变的愤怒起来,表情也狰狞可怖,他掐住小马的脖子,低声咆哮:“为什么不回答?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小马感觉呼吸困难,意识也开始渐渐变的模糊,她用力挣扎,手臂忽然能动了,她胡乱摆手,把床头柜上的一个水杯碰倒在地上,清脆的‘啪’一声响,让小马感觉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下,然后,她猛的坐起身来,大口喘气,这才没有被掐死。 第二天早上,小马洗脸时,发现脖子上有十根很深发黑的手指印,她还让我和吴静看了下,确实如此。 小马讲完后,脸色都变白了,可以看的出来,她还在后怕。 虽然抓鬼上我不如吴静,可在看人上,我有绝对的自信,我注意着小马讲话时的神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撒谎。 我悄悄留意了下自己的鬼油戒指,也没有什么变化。 而且,这个小马给我的感觉,绝对是一个活人,因为她和昨天夜里的李洛克,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吴静听完后,喝了口可乐,思考片刻后讲道:“这么说,你看到了本该死去的男孩?而本来爱你的他,要杀死你?” 我心想这不和没问一个样子吗?人家都说那么明显了,小马点点头,吴静也没看她,估计是在自问自答吧。 吴静道‘不好意思,我去趟厕所’然后起身离开,留下我和小马坐在这里,我找了几个话题和她聊了几句,无论怎么看,她都是活生生的人。 没多久,吴静回来了,她说自己要去一个地方看看,也许能知道些事情。 就这样,我们再次告别了小马,她嘱咐我们尽快去查,因为她怕自己会遭遇不测。 离开kfc,我问吴静现在去哪里?吴静拦了辆出租车,道:“墓地。” 我们两个到了首次施法那个墓地后,吴静很快便找到了‘割肾男’的墓碑,她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照片,然后看了看鬼油戒指,说:“小杰,我发现这次事情有些棘手啊,如果按照小马说的那样,鬼掐了她脖子并且留下了手印,那就说明鬼有很重的怨气,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鬼气,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确实如此,另外,吴静还告诉我,她刚才借口上厕所,其实是为了远距离施法,感应下小马身上有没有鬼气,结果是小马完完全全一个大活人,绝对绝对不可能是死人。 可为什么原本死了的人,却能到小马家里去杀她,原本活着的人,却成为了死人要杀自己呢? 事情到了这里,也变的无比的复杂起来,我问接下来怎么办?吴静看了看天空,深吸口气:“去李洛克家。” 没想到的是,到了李洛克家,发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们到了李洛克家后,那是一通敲门啊,结果李洛克家的门没敲开,倒是把他邻居家的门给敲开了。 他邻居问怎么了? 我们俩说是李洛克朋友,找他有些事情,结果这位邻居皱着眉头,摆摆手:“那你们走吧。” 为什么? 我提出这个疑惑。 却得到了个令人骇然的回答。 那个邻居叹了口气:“李洛克前些日子追一个女的,结果被骗了彩礼,后来离家出走,下落不明,她的妈妈去寻找儿子,也跟着失踪了,哎,可怜的母子啊,那个骗彩礼的女人,真是不得好死啊。” 邻居说完后,就劝我们赶紧离开吧,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这下我是彻彻底底的懵逼了啊,昨天还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就下落不明了?吴静也是满脸愁云,我问她接下来咋办? 她抬头看着我,一脸的凝重,说:“我怀疑,李洛克早就死了。” 啊?这就奇怪了,为什么死人是活的,活人却是死的呢?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生者死,死者生的诡异现象,又是谁,在撒谎掩盖真相?咱们,明天再见哦。 第四十一章马占村 我问吴静接下来怎么办?吴静想了下,道:“去小马家里。” 我表示默认,如果有人知道些内情,就只有小马了,现在去找她,也许能问出些什么,可是,我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变的更加难以理解了。 在去小马家的途中,吴静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全提示空号,难道她把号码注销了吗?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又到了这个熟悉的小区,我们径直来到小马家门口,敲了几下,可没人回应,啥情况?难道出去了? 我正要再敲,却被吴静给拉住了,她指了一个地方,我看了眼后,立刻吓出了身冷汗。 小马家的防盗门应该是新装的,可此刻的门把手上,却有了一丝锈迹,这种不锈钢材质,要多少年才能有这样的变化?我不是大清楚,可我知道一定很长。 小马的家,给了我一种在女人村才有的感觉…难道… 吴静说:“小马家里应该没人,咱们去问问烩面老板吧,也许在这几天里发生了什么。” 我点点头,可心里那种不安却更加强烈了,我暗自祈祷着,千万不要再发生意外了,但是,有时候我们越害怕发生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到了烩面馆后,一个提醒魁梧的中年男子微笑着接待了我们,他满脸横肉,身上还有很多‘块’感觉蛮强壮的。 他问我们吃些什么?吴静点了两碗烩面,然后问道:“你们老板呢?” 肌肉男笑着说自己就是。 我说怎么可能?这里老板分明是个啤酒肚,前几天我们还和他聊天来着。 肌肉男道:“你真会说笑,这里老板一直是我,啥时候有啤酒肚了?” 什么? 我惊愕的望着他,肌肉男显然注意到了我的情绪变化,也露出副很严肃的表情。 我看了下吴静,她低头扫了眼鬼油戒指,没有任何变化,然后闭着眼睛深吸口气,说:“我朋友爱开玩笑,老板你别往心里去。” 老板绷着的脸这才放松,说没啥事,他平时也爱说笑,这是遇到同僚了,吴静继续说刚才之所以喊老板,是听说这个小区有个亲戚开面馆,所以来问下,老板还蛮热情的,让吴静给报个名字,指不定他就认识呢。 吴静随口说了个名字,老板给难住了,我心想这要知道是谁才怪,但这么一闹,我们和老板也熟了。 吴静找了个机会,询问老板小马一家人最近出啥事了吗?怎么不见她们家人了? 老板笑呵呵的说:“你也是想看那家热闹的吧?哎,不瞒你说,我也看的怪过瘾的,可她们好久都没出现过了,我听说她们是马占村的,你可以去村里问问。” 虽然我们得到了这一个重要信息,可又多了一个疑惑,前些日子看到的烩面老板是谁? 谜团越来越多了,我的脑袋也越来越大,可我有种感觉,这一切的一切,看似很乱,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抓住那根线头,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捋顺,发现背后隐藏着的真相! 只是我不知道,这个真相,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接受。 吴静上网查了下,马占村是本市管辖的一个县城下面的一个十分小的山村,总之就是特别偏远,因为交通不便,所以经济水平十分的落后,全村也就一百多口人。 我和吴静回到旅店,打算休息一晚后,就动身前往马占村,晚上,我问吴静确定要去吗? 吴静白了我一眼:“不去怎么办?咱们都已经被卷进来了,搞不明白真相,也许会丧命。” 她说的没错,我也是蛋疼的不行,本来就是跟着吴静来接个驱邪的生意,以为和刘先生那件事情一样,很快就能解决,没想到卷入了这么离奇的事件当中,不能自拔。 竖日清晨,我和吴静便去车站买了票,先到县城,然后又坐了一辆破旧的大巴车,马占村确实太偏远了,连县城的大巴车都不能直达,只是送到了一个乡村,然后让我们在这里等进村的山轮车,说是可以乘下顺风车。 那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和吴静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给那人些钱,留宿了一晚,农村人实在,收了钱后杀鸡宰羊的,生怕招待不周,对不起那几百块。 晚饭时,我们和那个农民聊着天,提起马占村,他憨笑着摇头,说这村子听过是听过,但太偏僻了,基本没人去过。 也对,连车子都跑不进去,这该有多偏啊? 第二天早上,我和吴静两人在村子唯一的路上,跟个煞笔似的,见一辆三轮车就去问‘到不到马占村’ 结果是被各种鄙夷厌恶啊,可也没办法,谁让咱有求于人呢,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个汉子往牛村跑。 他告诉我们,牛村和马占村距离不是太远,可以把我们稍到牛村,然后再让我们自己往马占村走。 就这样,我们给了汉子一百块钱,让他把我们带到了牛村,可天已经黑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在牛村呆了一宿,细节就不再赘述。 竖日清晨,我们按照牛村村民的指点,动身前往马占村,怪不得这里不通车,越往里走,路越坎坷,最后干脆是石子路,像是被人给来来回回踩出来的,我心想现在还有这么穷,这么落后的农村吗?真是长了见识。 走了有五六个小时吧,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总算是看到山脚下零零散散分布着几幢破砖瓦房。 我和吴静都蛮高兴的,因为这证明着马占村到了。 马占村的村口,又给我长了见识,是两个歪斜的厉害,看样子随时会倾倒的破旧土柱子,最上面拖了一个石头牌子,上面写了三个字‘马占村’看样子有些历史了,还结了好几处蜘蛛网,给人种神秘恐怖的感觉。 进到村里后,这种感觉就更浓烈了,因为村外没有一个人,按理说,现在这大下午的,不是该三三两两在门口聊天吗? 像,太像了,和女人村太像了! 我和吴静找了最近的一户人家,敲了敲门,半晌,门才被慢慢打开,一个四十五岁的男人,头发凌乱,用一种呆呆的眼神看着我们,木讷的问:“你们找谁?” 他的样子还蛮吓人的,有种丧失电影里那种感觉。 吴静说:“哦,我们想问下,马xx是这个村子的吗?” 男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把脸给绷住了,很不友好的说了句:“我不知道。”然后,把门给狠狠关上了。 这是什么态度?吴静还想再敲,可男人在里面喊道:“快滚吧,再喊门把你手给剁了。”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要真干这事儿,我们还真没辙,于是,我俩只好离开了这家,去另一家打听。 这次开门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脸色憔悴,眼圈发黑,头发又乱又枯,浑身上下脏兮兮的,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 女人听到我们找马xx(小马的全名,为避免麻烦,咱们不提真名。)后,忽然变的一脸惊恐,她颤抖着把门给关了上去,然后听到里面发出慌乱的脚步声,跟着就是恐惧的呐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彻底懵逼了,这一村人都咋了?谈到小马跟见鬼了似的。 后来,我们又敲开了几家门,结果让我更加的懵逼啦,只要一提到马xx这个名字,总能看到村民们奇葩的表现,男的厌烦,愤怒,抓狂啊,女的害怕,喊人,赶我们啊,林林总总,让我感到很难以理解。 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感到无比的沮丧啊,对吴静说:“小静啊,你看这咋整?小马的事没问清楚,咱们还得在这街头睡觉了。” 吴静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鬼油戒指,又用双手快速结印,最后猛然合并在一起,闭着眼睛沉默着,片刻后,她睁开双眼,道:“真是奇怪,这个村子里,竟然也没有鬼气。” 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是活人呗,吴静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我需要找师父过来帮忙了。” 吴静说着,拿出了电话,可她还没来得及拨,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喊叫:“就是他们,在找马xx!” 我和吴静闻声看去,发现那些村民们簇拥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人,怒气冲冲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赶紧挡在吴静面前,想要保护她。 村民们在我们面前停下,那个老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眯着眼睛问:“你们找马xx?” 我说没错,怎么?这个名字在村里不能提吗? 山羊胡说:“当然能提,只不过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找她?” 我正要开口,吴静却抢先答道:“我们是马xx打工时认识的朋友,后来去了外省,听说她最近和一个男孩订婚要,我们才赶了回来,可联系不上她了,她之前说过自己是马占村的,所以找来问问,你们就这么欢迎她朋友的吗?” 听了这番话,山羊胡的表情才略微友善了些,那些村民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片刻后,山羊胡开口了:“原来是小马的朋友,好吧,我带你们去见她。” 有个村民拉了山羊胡一下:“村长,这样做会不会…” 原来山羊胡是村长,他微笑着摇摇头,似乎坚持自己的想法。 于是,我们跟着山羊胡和这群村民,去了一个地方,途中村民们看我俩的眼神很不友善,让我感到很不安地,也有些小怕怕吧。 吴静呢,却异常的镇静,没多久,山羊胡便把我们带到了小马的面前。 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小马时,吓的头皮都麻了,她…这…这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马…吗? 第四十二章每个人,我都见过 山羊胡把我们带到了一片坟地,到处都是半人多高的杂草,有处坟看起来还蛮新的,像是刚竖的。 在墓碑上,刻着几个让我惊愕的字‘马xx之墓’石碑上方,贴着一张黑白照片,里面是一个我熟悉的人,小马。 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袭遍全身,小马,竟然是个死人? 可在市里看到的小马,绝对是个活人啊,更何况鬼油戒指也没感应到鬼气,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山羊胡叹口气:“你们来晚了,小马这孩子,被外边人给骗了,非但丢掉性命,连她父母也给害了啊。” 这是什么意思? 我提出疑惑,山羊胡一边叹气,一边回忆,听完他的叙述,我是更加的懵逼了。 山羊胡说,小马是这个村子里最水灵的姑娘,一年前,她外出打工,过年回来,给带了一个英俊的市里小伙子。 小马很爱那个小伙子,说要嫁给他,农村人没啥心眼,但听说市里人的心眼和煤球孔差不多,特别多。 小马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方面想让女儿有个好的归宿,另一方面呢,又不懂得测试姑爷的套路,于是,他们选择了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便是要钱。 在他们眼里,这个姑爷如果真的喜欢自家闺女,肯定会不遗余力的答应老两口要求,老两口商量过后,要求姑爷在市里弄一套全款房子,三十万彩礼什么的,其实就是说说,看看姑爷的反应。 没想到的是,那个男孩还蛮有心的,竟然真的努力完成了这几项,小马的父母也很高兴,毕竟这证明了闺女找到了个爱自己的男人,至于那三十万彩礼,他们主动找到男孩,说可要可不要,留着他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便行。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那个男孩是个骗子!他把小马带走后,非但没有结婚,还给整的不在人世了。 当小马父母看到闺女遗体时,哭的是不能再伤心了,男孩说他们逛街的时候,小马一个不注意,被车子给撞了,脑袋都碾碎了,特别的惨。 村里几个汉子气的揍了那个男孩一顿,之后,男孩再也没来,倒是听说他又在市里找了个女朋友,村里人因此恨透了市里人,甚至怀疑是他玩腻了故意害死的小马。 山羊胡叹了口气,说:“打那以后,小马的父母便疯了,成天哭着喊着要闺女,后来趁着我们不注意,给溜出了村子,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山羊胡说罢,已经是泪眼婆娑,而他身边的人,也各个低下头,唉声叹气,有个汉子愤懑的跺了下脚,骂道:“他妈的城里人真是精灵成妖了!他们非但坑了小马,还坑了很多村里的小姑娘。” 几个汉子纷纷表示确实,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对我和吴静不友好的原因,毕竟我俩这模样,一看就是市里人。 而且我们上来就打听小马,他们还以为我们是男孩的朋友呢,所以才摆出那副态度。 吴静表现出很难过的样子,用手摸了摸小马的墓碑,可我发现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惊慌,只有那么瞬间,就回归了自然,却被我给捕捉到了。 我低头看了眼鬼油戒指,颜色是浓的不能再浓了,显然,她注意到了鬼气! 有个汉子哭着跪在另一座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闺女也是前些年被市里人骗走,再回来就成了具尸体。 我看了眼那个墓碑上的照片,忽然感觉很眼熟,可上面的名字,我又不认识,这啥情况?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变的更浓了,我注意了下周围,发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现象。 小马的眼睛,似乎改变了方向… 此刻,她正直勾勾盯着我看! 我吞了口唾沫,难道我记错了?本来就这样吗?我试着换了个角度,结果发现照片上的小马活了一般,无论我站在那里,她的眼珠子都在看着我。 我看了下吴静,她正和村长聊着天,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悲伤,我想提醒她,可总觉得村子里的人很不对劲儿,似乎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又不敢吭声。 这把我给急的,心想吴静啊吴静,别演了!你倒是看看小马的照片啊! 忽然,我发现吴静的背影很像一个人,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快速搜索着那个身影,下一秒,我就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我急忙去看刚才汉子跪的那一个墓,错不了,她是那个在女人村唤醒我理智的女人。 我身体开始忍不住颤抖,我又看了看其他墓碑,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这些坟墓底下躺着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 因为,我在女人村,见过她们每一个人! 我问:“你们怎么确定她们全都死了?” 山羊胡道:“有的下落不明很多年,有的是被送来了尸体,哎,都是可怜的姑娘啊,全被市里人给骗了。” 我在心里思考着,按照山羊胡的说法,小马是被一个市里人骗走,然后被送回来一具尸体。 而李洛克的说法,是小马骗了人家的彩礼,当然,李洛克也是一个死人,至少我见过他的鬼。 小马的说法,和李洛克类似,但也是另外一种版本,这才几天时间,同一件事,我已经听了三种版本,到底那一种才是正确的呢? 我苦苦思考,想抓住三种版本的共同点,可我发现这里面的牺牲者是不同的人,毫无任何关联。 还有,为什么这里会埋着女人村的女人?这些墓碑下,真的有尸体吗?还是村民只是根据女儿失踪了,就挖坑做了个空坟呢? 此刻,吴静和山羊胡聊完了,山羊胡看了身旁一个中年女人一眼,说:“既然是小马的朋友,就是咱们马占村的朋友,麻姑,今晚就让他们住你家里吧,正好你家里有空位。” 那个被称为麻姑的女人点点头,回去的路上,山羊胡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明天一早,赶紧离开,因为村子里不喜欢市里人。 麻姑家是那种比较普通的四合院,她住一间破旧的钻瓦房,给我们腾出了一间屋子后,麻姑就去睡觉了,临走时,她嘱咐道:“夜里没啥事,不要出去,明早赶紧离开。” 等麻姑走后,我低声问吴静发现什么没? 吴静道:“我还不清楚,但咱们最好听村长的,明天一早,赶紧离开。” 连吴静都害怕了吗?我问为什么? 吴静指着鬼油戒指,说:“我不明白,可是这村子的诡异,绝对要比想象中更可怕,一到村子里,就没了鬼气,可到了坟地,鬼气浓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我现在不想去追究谁对谁错,我只想离开村子,去见我师父。” 吴静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见她这样,我也意识到了危险性,吴静说:“我之所以晚上不走,是因为我知道,这村子晚上一定不太平!” 她抬起头,用种严肃的眼神望着我:“杨小杰,听村长的,晚上不要出去,明天一早,咱就走。” 我望着她的眼睛,片刻后,点了点头,可我没想到,在半夜里,意外发生了。 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听到窗外发出了‘咯咯咯’的怪声,跟着,又传来‘啪叽啪叽’的响声,像是有人在吃东西。 我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来,看了看吴静,她用被子蒙住脑袋,睡得还蛮死的,我也学她的样子,蒙头大睡。 可没多久,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甚至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呜呜’声,像是在哭。 难道麻姑大半夜想到啥不开心的事情,自个儿蹲在院子里哭吗?我心想,毕竟人家接待了我,要真这样,我得去劝劝她,让她开开心。 于是,我就起身,走出了屋子。 月光的照耀下,麻姑家的院子里有很多树的影子,显得蛮诗情画意,只是村子过于寂静,气氛过于诡异,而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我更是看到了能把人吓尿的一幕。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一动的,我处于好奇,走过去瞧了下,发现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她头发斑白,皮肤枯燥,用深陷进眼窝的两双眼珠子盯着我,幽幽的说道:“面条,我想吃面条。” 什么面条?这是村里的疯子吧? 我怕她打我,往后退了退,这时,我听到麻姑的门外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很有节奏感,搞得跟升国旗似的。 我好奇的打开了麻姑的门,探出头去看,惊讶的发现今天的其中一位汉子,像是一具丧尸,仰着脑袋,低声哭泣着,迈着机械性的步子,朝村子的另一头走去。 他要上哪里? 我悄悄走出门,又把门带上,在他后面蹑手蹑脚的跟踪,其实根本不必担心他发现我,因为他走起路来特别的机械,完全不看旁边,感觉像是在梦游。 就这样,我跟踪着这个人,走了有十几分钟吧,便到了白天的那处墓地里,大半夜的他来这里干吗? 我屏住呼吸,躲在旮旯里去看,结果发现了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也对这个村子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没错!吴静说的没错! 走!赶紧走!这个村子不能待的!这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 这是我看到那幕后心里唯一的想法。 可就在这时,一双枯瘦的像是老鹰爪子似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又冰又凉,跟着,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现在,谁也别想走了,哈哈哈…” 第四十三章无魂诅咒 我扭头看了眼,山羊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旁,还有几个汉子,全都凶神恶煞的,蛮吓人的。 山羊胡很生气:“不是让你晚上不出来吗?” 我只好回答起床撒尿,碰巧遇到那个汉子,处于好奇便跟了出去,山羊胡叹了口气:“这下完了,你也走不掉啦。” 什么意思? 我提出疑惑,山羊胡愁眉苦脸:“我不让你夜间出来,是因为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受了诅咒,再也离不开村子,只能等死。” 其他汉子听罢,也纷纷低下了头。 再看刚才那名汉子,依然在用力的磕头,每磕一下,都能听到很闷的一声响,红色液体也会往周围喷洒。 可是,汉子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甚至力气都没减少,他仍然在一下一下,用力的去磕着头,放佛把额头磕碎才罢休。 看到这一幕,我感到毛骨悚然,问山羊胡他们怎么不去阻止这个汉子? 山羊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他说不是不拦,是拦不住,跟着,他讲起了这段诡异的事情,让我对这个村子的恐惧,加深了一层。 还要从那个男人把小马的尸体送回村说起,当时小马父母悲恸欲绝,死死护着棺材,非说女儿没死,不允许下葬。 村民们见此情景,无不落泪,几个乡亲们又劝又拉,总算是把小马尸体给埋在了这里,可是当天晚上,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村子里的人晚上睡觉比较早,在九点多时,山羊胡已经睡下,不料马大胆急匆匆的前来排拍门,慌里慌张的说马一路朝坟地去了,拉都拉不住,山羊胡立刻叫上了几个乡亲,可赶到坟地后,全都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 马一路跪在小马坟前,用力的,机械的磕着响头,血流了一地,可他还是没有停,马一路的家人哭着去拉,但他此刻却放佛有举鼎之力,根本不为所动,其他汉子上前帮忙,全都拉不住。 最后,他们只好眼睁睁看着马一路,把自己额头给磕碎,脑浆流了一地,死在了小马的墓前。 马一路的家人伤心的不行,妻子当时就晕了,至于他的父母,因为年纪大,受不了刺激,也一命呜呼了。 本以为事情结束了,可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马一路死后没几天,又一个村民死在了小马的墓前,死法一模一样,村民们立刻感觉到不对劲,想出村找个懂这方面的先生来看看,可发现村子外面起了一层大雾,无论怎么走,都没办法出去。 最后,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可没想到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小马父母消失了。 要知道,这村子已经受了诅咒,在里面的人全部都走不掉,小马父母怎么能够逃走?马一路起初怀疑是小马父母搞的鬼,可后来又有人出去了。 我已经猜到了,道:“凡是离开村子的,都没见到汉子在这里死掉的一幕,对吗?” 山羊胡点点头,说:“是的。” 这时,一个汉子喊了声‘他死了。’ 我们闻声看去,刚才那名汉子一动不动的爬在血泊之中,几个人走上前去,把身体翻过来后,我差点没吐。 这名汉子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头,一缕黑红色的液体,从里面缓缓流出,还夹杂着脑浆,特别的恶心,汉子睁着豆大的双眼,十分不甘的望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虽然说人对未知事物恐惧这句话不错,可我认为,没有任何事情,比看到自己同类惨死在面前,更加的令人生寒! 山羊胡他们似乎早就习惯了,把汉子的尸体收拾了下,就往山底下抬,山羊胡点了根旱烟,说:“走不掉的,谁也走不掉,咱们都会死。” 还没到麻姑家,我就发现吴静和麻姑两人拿着手电筒,神色匆匆的来回走动,看到我后,吴静眼神中闪过一丝高兴,她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用力拍了下我:“你刚才去哪里了?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看了下山羊胡,他正和麻姑对视着叹气,无声的那种。 我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身受诅咒,不想牵连吴静,便撒谎出去溜达溜达,吴静也没多问,拉着我回去睡觉了。 等麻姑他们走后,吴静忽然拍了下我,低声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啊?我肯定不能回答是啊,赶紧瞎胡扯,可吴静却道:“你不用瞒我了,我跟踪你了。” 我大惊失色:“你也看到那汉子硬是把脑浆磕出来的画面了?” 没想到吴静反应比我更惊讶:“脑浆磕出来?” 我瞬间知道咋回事了,她肯定没跟踪我,只是在诈我!吴静见我愣了,笑了笑,说自己确实在诈我,让我不要再隐瞒了。 我望着吴静,说不讲出来,是为你好,吴静却执意要问,最后我稀里糊涂的就把事情讲了出来。 吴静听完后,皱着眉说:“小马的尸体被送来后,村子便被诅咒了?” 我点点头:“村长是这么讲的。” 吴静思考了下,说:“可我想不通的是,村里人为什么会去给小马磕头,直到磕死?” 然后,吴静蒙住脑袋,自顾自思考了,我喊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应。 我自讨没趣,躺下后,在脑海里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过了一遍,那片坟地下,竟然埋着女人村里的尸体,而且尸体全是被送回来的,小马又是被男孩送来的,之后,村子便被诅咒了,隔几天就会有一个人去小马墓碑前磕头致死,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似乎毫无头绪,但我总觉得我距离真相,更加的近了。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也确实证明了我的猜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逐渐深入! 第二天早上,吴静依然决定带我离开村子,她说被诅咒也是村民一面之词,不试试怎么知道离不开? 可是,当我和吴静走出村口时,外边果然起了一层的雾气,而且越来越浓,很快就分辨不出方向了。 我俩走了半天,又走回了村口,吴静不信邪,拿出手表上的指南针,可这附近似乎有一处很大的磁场,指南针胡乱摆着,根本不能用。 一直到晚上,我俩都没出去,无奈,只好回了村子,山羊胡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还给我们准备了饭菜。 后来,吴静又尝试了几种办法,都离不开村子,山羊胡说:“本来只有杨小杰中了诅咒,可你和他一起走了一遭,也离不开了。” 吴静并没显得害怕,而是说:“带我去小马坟前看看。” 山羊胡见吴静这幅神态,自然也知道不是寻常人,便带着我们去了,吴静伸手摸着小马的墓碑,闭眼念诵了几句咒语,山羊胡悄悄问我这女人什么来头?我笑着说:“她就是女先生。” 山羊胡陡然一惊,这时,吴静道了句:“找几个人,把坟挖开看看。” 山羊胡立刻表示不行,因为在农村里,讲究入土为安,小马已经死了,坟就该被保护好。 其他汉子也纷纷表示是这么个道理。 吴静很生气:“那是规矩重要,还是活命重要?” 山羊胡说都重要,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人在面对死亡时,绝对会想办法求生,但山羊胡和这群村民那种毫不犹豫的态度,着实让人难以理解。 更何况,他们守着的,可以说是一处无主的坟墓啊! 无奈,吴静只好放弃了开坟的念头,她私下里和我说,那片坟地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现在她处理不了,得找师父来。 吴静把这个要求告诉了山羊胡,他派了几个村民,推一个小破车,到处找信号,好不容易吴静才打通了曹一凡的电话,报了地址后让她速速赶来。 转眼间到了那名磕死汉子的头七,农村里还是比较在乎这些枝枝节节的,村民们帮那汉子搭了灵棚,他们家属则是跪着守灵。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发生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般在村里,红白事情都比较热闹,这天晚上也是一样,很多没有出现过的面孔,都来了灵棚。 一番寒暄后,开始各种各样的仪式,这些仪式因为地方不同,也分很多种,这里咱们就不把笔墨浪费在仪式描述上了,接着走剧情。 到了凌晨时分,吴静找了个没人的旮旯,盘腿坐下,闭着眼睛念诵咒语,我很好奇,可也没问,而是帮她把风。 几分钟后,吴静猛然睁开眼睛,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没有。” 什么不可能? 吴静用双惊讶的眼神望着我:“人死之后的第七天,魂魄会回来一趟,完成最后的愿望,可是,我刚才感应了下,这个村子一个魂魄都没有,也就是说,那个汉子,没有回来,和小马,李洛克,墓碑上的男孩一样,根本就没有鬼气。” 啊?这确实有些蹊跷了,我正要问那咋办时,吴静忽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我拉到了阴影里,然后,一个汉子从我们面前行色匆匆跑了过去,他可能是太着急了,根本没注意到我们。 可我却注意到了他,他竟然是…一个早就应该死了…或则说…没死?的老熟人! 第四十四章坟地恶斗!人性初露! 他跑到人群里,大喊着:“不好了,马乔觉往墓地走了。” 然后,他便消失在了人群里,我感到难以置信,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惧也笼罩在了心头,我望向吴静,她也在看着那群村民。 我道:“是…是他吗?” 吴静点点头:“没错。” 没多久,山羊胡就带着一群村民,匆匆忙忙往墓地赶去,此刻,我忽然对这些人感到恐惧,不知道该不该跟去。 吴静拉着我说:“也许只是长的像,走吧,不要多想了。” 就这样,我和吴静,跟着山羊胡他们来到了坟地,一个汉子正在用力磕着头,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听着都疼,而他,应该就是马乔觉。 和上一个汉子一样,他磕的一下接着一下,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山羊胡焦急的拉着吴静,问:“女先生,这…这是怎么回事?” 吴静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个方向,又望了望手上的戒指,道:“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说罢,吴静咬破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画了些图案,然后两只手快速结印,猛的合并在一起,大喝声:“三清在上,赐我神力,恶鬼现身!” 跟着,四周忽然刮起了大风,原本还能看到的月亮,也被几片云给遮住了,四周的空气也似乎更加浓稠,还有一股腥腥的味道,蛮不好闻的,山羊胡他们呢,则是紧张的望着那正在磕头的马乔觉,似乎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忽然,一个人大喊了声:“是ta!果然是ta来…” 山羊胡猛拍了下他的脑袋,那人把后半句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山羊胡瞪了他一眼,那人没再讲话,虽然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很快,但还是被我看到了,山羊胡又把目光放在了马乔觉身边。 我也望了过去,竟发现了令人骇然的一幕。 不知何时,在马乔觉身旁,站了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人,她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可能感觉到那一股很强大的戾气,而且这身影,我总觉得有些眼熟。 红衣女人一手抓着马乔觉的头发,用力的往下按去,马乔觉‘碰’的一声,磕了个头,红衣女人往上拉了下手,马乔觉的头便抬了起来,她的动作很有规律,我这才知道,马乔觉磕头的真相,其实是被鬼给压的! 山羊胡身后的汉子愤怒了,大骂着就要上去和红衣女人斗,可被山羊胡给拦了下,他看着吴静,似乎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 吴静呢,看到红衣女人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匕首,划破手掌,鲜血浸在上面后,匕首变的红红的,会夜光似的。 吴静跳到红衣女人面前,道:“你有什么冤屈,大可以讲出来,不要再害人性命了。” 红衣女人抬起头,散乱的头发中,有一双含着怨恨,委屈,痛苦,凛力的眼睛!只是对视一眼,便能让人感觉到无尽的黑暗,和一种绝对的窒息! 红衣女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停止手头的动作,眼看着那个汉子就要被她给整死了,吴静终于耐不住了,大喊着冲了过去。 吴静跑到红衣女人面前,抬起匕首狠狠刺去,红衣女人侧身一躲,用只瘦的和老鹰爪子似的手,攥住了吴静的手臂! 跟着,红衣女人抬手一挥,朝吴静的脑袋拍去,吴静缩了下脖子,躲过这下后竟然抬起左手,而手中不知道何时,也握了把匕首,狠狠刺向了红衣女人的腹部。 红衣女人仿佛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手,竟然没有躲避,生生挨下了这一刀,她哀嚎一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喊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红衣女人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凄惨的嚎叫:“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红衣女人也松了手,马乔觉倒在血泊之中,但显然还有一口气在,并没死透。 山羊胡他们见状,竟然还不上前,我清楚他们是害怕女鬼,可吴静早就和我说过,这里的鬼不好惹。现在之所以和她交上手,也是为了这群村民啊! 我感到心中的戾气再次升起,好在鬼牌中传出一阵暖意,让我的怒气也得到了些许平息。 我不再管山羊胡他们,独自跑过去打算帮吴静。 吴静趁着红衣女人受伤之际,俯身去查看马乔觉的伤势,不料红衣女人抬起长有五根尖锐黑指甲的手,狠狠刺向了吴静的后背。 这把我给急的,连忙大喊:“小心啊!” 接下来,发生了令我最揪心的一幕! 吴静的后背似乎长了眼睛,她侧身一躲,避开了红衣女人的攻击,我的心也松了下来,吴静把马乔觉送到我面前:“快抱他离开,这里我来应付。” 我点点头,搂着就跑,那红衣女人见识到吴静的厉害后,干脆换了别的目标,她扫了下周围的人,忽然锁定住了山羊胡,发出声凄厉惨叫后,便朝山羊胡扑了过去。 山羊胡也不知道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那红衣女人转眼间便到了他的跟前。 红衣女人抬起手,毫不留情的朝山羊胡脑袋拍去,这一掌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挡在了山羊胡面前,红衣女鬼那一掌,重重拍在了这人身上。 那人正是吴静。 吴静被拍的飞出去很远,把山羊胡也给撞倒了,我连忙跑过去把她抱起来,山羊胡猛的咳嗽着,目光散乱,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 吴静哇的吐了口黑血,她用手沾了些血,抹在了匕首上,横在身前,恶狠狠盯着那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的伤口也在不停流血,她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太痛苦了,终于,她转过身,朝着黑暗中奔去。 山羊胡这才反应过来,大喊:“快追,别让她跑了,否则还得祸害村里人。” 那些汉子拿起来木棍,有的回去喊人,拿农具,山羊胡跑到我们身边,问吴静伤到了没?我毫不客气的把他的手拿开:“少猫哭耗子!刚才你他妈跟煞笔一样站着发什么愣?” 山羊胡听罢,低下了头,似乎也在忏悔刚才的事情。 吴静拉了下我,说人在害怕时,总会有冻结反应(注释:冻结反应是人在面对危险时,会呆立不动,因祖先生活在森林中,碰到大型猛兽后不动有机会存活,所以延续至今。)不能怪山羊胡。 见她这样,我忽然感到心中一痛,吴静为了村民,不惜和本不想惹的鬼交手,又为了山羊胡,不惜牺牲自己挨那一下,她的行为,真的很让我感动。 我问:“为什么?这样做,值得吗?” 吴静笑了下,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又提这无聊的问题,你在公交车上给老太太让座,还需要理由吗?” 可山羊胡接下来的举动,真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 山羊胡很着急的说:“女先生,这个女鬼要是把伤养好,还会再祸害村里人,你看要不…” 我瞬间就怒了!一把抓住山羊胡的衣领,咆哮道:“要不怎样?要不跟着你们去追呗?你他妈没长眼睛啊!没看到小静都成这样了,她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吴静为山羊胡挨了这么一下,他非但没有感激之情,还忍心让吴静托着这幅身体,去追那个红衣女人。 我知道,他无非就是怕红衣女人愤怒,复员后疯狂报复村民,正如他刚才不让村民们上,只是为了让村民们保全自己。 可是,做人不能太精了啊!吴静,可是为他才牺牲成这样的! 我恶狠狠的瞪着山羊胡,他可能是有求于我们,所以低下了头,吴静拉了下我,然后勉强站起身体:“他说的没错…今晚不除掉那红衣女人…明天…我也许就不是她的对手了…因为…她在噬魂。” “可是,你的身体…”我焦急的望着她。 吴静笑了笑:“我伤的没有她重,否则她也不会逃走。” 在吴静的坚持下,我含泪扶着她,跟山羊胡去找那红衣女人了,吴静在途中不停感应鬼气,用手给我们指示方向。 吴静告诉我,刚才那个红衣女人,之所以用残忍的办法杀死村民,是想把他们的魂魄,从脑袋里拉出来,然后带走吃掉,这种噬魂的鬼,她以前和师父遇到过一次,后期非常强大,现在那女鬼,吃的魂魄太少,还能与之一拼。 没多久,一个汉子急急忙忙跑来,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山洞,那红衣女人可能躲进里面去了。 山羊胡让汉子带路,七拐八拐的,我们到了一处半山腰的洞口,外边早就站满了人,拿着手电筒,火把什么的照明工具,叽哩哇啦议论着什么,看到山羊胡后纷纷跑来,说女鬼可能进去了。 山羊胡看了眼吴静,吴静摆摆手,示意进去吧。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山洞,这是一条天然形成的甬洞,越往里面走空间越大,光线也越黑暗,又走了几步,开始呈现往下的趋势,吴静身体受伤的缘故,每过不久就会咳血,可她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从她坚定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善的真正意义,可是,从山羊胡焦急,恐惧的眼神中,我又读出了人性的丑陋。 正在这时,最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一个汉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指着身后:“村长…那里…那里有…” “有什么?”山羊胡问。 汉子咽了口唾沫,让我们自己去看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赶紧跑了过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四十五章自私之心 在我们面前的甬道两侧,凌乱的躺着许多身穿大红衣服的女人尸体,数量估计在几百号人,密密麻麻,望不见尽头。 这是什么情况? 那些村民见状,各个目瞪口呆,脸上皆是震惊之色,有个人颤抖着说:“ta…ta们…回来…” 山羊胡猛的拍了下他的脑袋,骂道:“胡说八道!” 吴静快速结印,然后合并双手,闭着眼睛感应了下,奇怪的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很小,若不是我听力变的比之前强了,根本就听不到,我问怎么了?吴静看了下我,低声说:“穿红衣服死的女人,最容易成为厉鬼,可这附近,感觉不到一点鬼气。” 我说:“会不会是被那个红衣女人给吃了?” 吴静摇摇头:“绝不可能,先不说厉鬼最为难缠,单拿她的实力来讲,就不像吃了这么多鬼的样子。” 也对,按照吴静说的,每吞噬一个鬼魂,能力便上升一个档次的话,吃这么多,肯定是牛逼的不行了。 吴静说:“一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内情,才导致了这么诡异的现象,继续往里面走走吧。” 于是,我们一行人在吴静的带领下,继续往甬道深处走去,自从见了那些女尸,村民们的表情就变的很奇怪,怎么形容呢,是一种绝对的恐惧吧,似乎在怕一个早就知道的东西,我能感觉到,他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吧,我们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应该是山的腹部位置,面前被一条宽约二十米的河给挡住了,河水黑乎乎的,望不见底部。 一个村民捡起来石头,扔了下去,然后爬在地上听了听,道:“有十几米深。” 山羊胡用矿灯朝前照了照,在河的对岸,有一排湿漉漉的脚印,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中。 山羊胡说:“今天不趁着她受伤除掉她,回头就没机会了,咱们游过去吧。” 几个汉子纷纷表示可以,脱了鞋子就要跳。 我立刻挡在他们身前,说:“你们考虑过小静吗?她是为了救你们,才和那个女鬼交手,又是为了救村长,才被打伤,她拖着负伤的身体跟着你们也就罢了,现在还让她跳进这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吗?” 被我这么一讲,那几个本来打算跳的汉子犹豫了起来,纷纷低下了脑袋。 山羊胡可能感觉到有求于我们,所以摆出副笑脸,说:“这位女先生对我们有恩,我们自然知道,可今天不除掉那个女鬼,她就等于是把我们给害了啊。” 草,这叫什么话?人家好心救他,他还说把他给害了? 我这脾气上来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其他几个汉子摆出一副随时干架的准备,怒气冲冲瞪着我,可我一点都不怕他们,心里只想着不能让小静受到委屈! 山羊胡举起来双手,说:“大家冷静冷静,都是朋友嘛,没必要大动干戈。” 这时,吴静站了起来,说‘就听村长的吧。’然后脱了鞋子,第一个跳进了水里,我怕她身体有伤,再出什么意外,松开山羊胡也跟着跳了进去。 这水非但黑,还特别的冷,刺入骨髓的那种,把我怕冻的不由打了个哆嗦。 吴静咬着牙,脸上表情蛮痛苦的,我知道,此刻的寒冷让她更加的难受,她为什么要这么傻? 况且,一个女人,为了‘善’而承受这么多的委屈,这么多的痛苦,真的值得吗? 可是,我又想到,一个女人都能做出这种无私的善举,那在看这个故事的每一个人,包括我,又何尝不能做一个善良的人呢?难道我们还不如一个柔弱的女人吗? 言归正传,我托着几乎被冻麻的双腿,游到吴静身旁,身后的村民们也纷纷跳了下来,有几个还抱怨:“真他妈的冷啊,冻死大爷了。” 二十米距离,并不算长,游过去也就一分钟左右,可就在这一分钟内,却发生了重大的变故。 在吴静快到岸边时,身后一个汉子忽然‘哎呦’了声,然后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口中喊着:“救命!救命啊!” 可是,在汉子身旁的几个人,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也全是恐惧和紧张,没有一个人愿意伸手去拉他一把。 我自然知道,他们是担心水中有什么怪物,到时候救人不成,反把自己给害了,我不由冷笑,这就是自私自利的人性吗? 跟着,他们非但没救汉子,还做了件更加令人心寒的事情。 不知道谁开了一个头,喊了声‘有鬼啊’疯狂朝岸上游去,其他人便如同脱缰的野马,根本没有人去管那个可怜汉子的死活。 就在那个汉子快要沉下去时,我看到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伸手把他给拽了上来。 是吴静! 汉子几乎是哭着说的谢谢,然后拼命朝岸边游去。 可是,马上又有更多的汉子被水下的东西给拽住了,吴静则是忍受着伤痛冰冷的双重折磨,一个个去救。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也过去拉这些人,抽空我还潜下去看了眼,水下的情景更是吓出了我一身的冷汗。 在黑暗的水中,有许多红色的影子,游来游去,时不时会伸手去抓上面人的脚,但她们并不是把人扯下去,而且人一拉,就能从她们手中把人夺走,我感觉红影子的性格一定很胆小,不敢和上面的力量去争。 原本一分钟的路,因为这件意外,给游了十分钟左右,吴静把人都拉上去后,也游了上岸,然后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张大嘴巴,喘着粗气,似乎很难受。 我心疼的不行,想赶紧游上去看看她的伤势,可就在我手抓着岸边的时候,忽然感到脚脖子一凉,身体被一股力量拉住了,根本就上不去。 那股力量倒也不往下拉,只是那么托着,可这冰冷刺骨的水中,她拖上一两分钟,我就可能因抽筋而溺水! 我急的不行,朝岸上伸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因为我在这冰冷的水下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随时都可能抽筋沉下去,所以我特别的慌,也喝了好几口水。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岸上的那些村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神色犹豫,竟然没有一个人朝我伸出手来,帮我一把! 而这群人中,就有七八个,是我刚才冒死帮忙的啊! 为什么? 为什么吴静拼了命的救他们,他们却没有一点感恩的心,为什么我拼了命的拉他们,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拉我? 此刻,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看透了吧?人性本恶,你不怕惹麻烦帮他们,可不代表他们会不怕惹麻烦帮你,善良,只会被人利用,被人看作滥好人。” 我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戾气,就在这股戾气快要朝周身蔓延时,一双手抓住了我,这股戾气瞬间便烟消云散了,自然也没再听到黑影的声音。 我抬起头,吴静正咬着牙拉着我,她额头上全是汗珠,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她用力一拽,水下那东西便松了手。 上岸后,吴静变的更加痛苦,我越来越心疼这个女人了,提议休息下,结果山羊胡却说:“不能休息啊,不然追不上那个女鬼了。” 我看了眼吴静,她笑着点点头:“女鬼也从河里上来,她现在一点也不比我好过,得抓紧时间。” 我很奇怪,吴静为什么会这么拼?单单是为了善吗?可我有些怀疑,我感觉,吴静似乎隐瞒了什么事情。 毕竟村民们没有和她说给钱什么的,而吴静一般施法前,都会先问价格,这一次她的诡异行为,难道是因为来之前,她便知道了一些事情吗? 终于,我们又踏上了追红衣女人的道路,可是,走着走着,忽然有人打了个哈欠:“怎么变的这么困?” 我心想能不困吗?现在估计都凌晨两三点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不困才怪。 山羊胡则是目光炯炯,没有一点困的意思,也真是难为他了,这么的拼命。 可过了没多久,越来越多的人都说困,十几分钟后,连山羊胡也停下了,说:“不行,我眼睛都睁不开了,咱们眯一会儿吧。” 我嘲笑他现在怎么不说女鬼修养好了会报复咱们这类话了?可没想到山羊胡一躺地上,立刻就睡着了。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躺下去,打起了呼噜,就连吴静也倒下了,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也开始犯困,跟着躺下,睡着了… 睡梦中我听到一阵很有节奏的‘砰砰’声,我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身旁一个汉子正在磕头。 血溅的到处都是,可他依然没有停止的意思,终于,在他磕完最后一个头后,歪倒在了地上。 我吓坏了,连忙把众人叫醒,大家本来都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可看到一个额头血肉模糊,露出白骨和脑浆的汉子死在身边后,纷纷变的精神起来。 山羊胡尤为慌张:“糟了糟了,女鬼已经修养好了。” 一个汉子哭着跑过去抱尸体,喊着:“哥哥啊,你咋就死了呢,哥哥啊…” 当他把尸体抱起来的瞬间,我发现原本被尸体挡着的地方,有一排用血写的字,其他人也发现了,赶紧凑近去看。 只一眼,我便感觉通体生寒,这个人,竟然用生命,说出了真相!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几乎是在同时,山羊胡和那些汉子们,纷纷朝我和吴静投来了恶毒,凶狠,残忍的目光。 山羊胡说:“既然事情发展成了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们要,杀了我们… 第四十六章猜忌之心 在汉子的尸体下方,用血写了一排字,潦潦草草,看样子是慌忙写下的,内容是:“ta就在我们中间。”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对方,气氛也瞬间变的剑拔弩张起来,十分的紧张,压抑。 这时有人先开口道:“准是杨小杰!他是水鬼!” 草,我真是比窦娥还冤,怒不可遏的指着他,让他不要乱讲。 那个汉子走出来,哼了声:“我哪里乱讲了?你是最后一个上岸的,也许你已经被拉到水底下了,上来的根本不是你!” 我的心放佛被刀扎了一下,很痛很痛。 我确实是最后一个上岸的,因为我在救这些村民啊,我害怕他们抽筋溺水,我一个一个的去拉,一个一个的去救,可到最后,他们非但不拉我,还把这作为怀疑我的理由? 另一个汉子分析道:“没错,正常人被拉后,肯定大喊大叫,然后因为慌乱沉下去,可他最后被拉的时候,仿佛根本不慌,他一定就是水鬼,知道自己不会沉下去。” 山羊胡警惕的望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其他村民也纷纷把锄头,镰刀对准我,怒目而视。 我望着这一张张谨慎的脸,感觉肮脏无比,这群人,真的值得我们拼命吗? “哈哈哈。”我仰头大笑,这是一种痛苦的笑,一种无奈的笑。 一个汉子上前推了我一把,把我推的一个趔趄,他道:“笑个几把啊你,第一个醒来的是你,你说不是你害死的马大伟,谁能证明?” “对啊,谁能证明?” “一定是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哥哥!” “乡亲们,抄家伙,干1死这龟儿子!” 他们一边说着,就一边往前走,看样子要动真格的。 此刻,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世人皆恶,平日里他们嬉皮笑脸,只是想给自己换来更多利益罢了,你真以为他们很尊重你和那丫头片子?别异想天开了,他们只是想借你们的手,除掉那个女鬼罢了。” 那群人还在逼近,我心中的戾气也越来越大,自从女人村出来后,我发现自己比平时更容易发火,也更容易失去理智。 我回到了浅水池旁,黑影张开双臂,一步步朝我走来:“杀光这群愚昧的村民,杀光他们,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黑影哈哈大笑:“都这时候了,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个村子,都没表面那么简单,即便你真的帮他们杀了女鬼,他们依然会杀了你,更何况他们现在就要杀你啊!” 他说的没错,我也感觉村子绝没表面那么简单,甚至小马他们,也是为了某个计划而出村的。 况且,我拼了命的救这些人,他们却还是要杀掉我,着实心寒。 这么想着,我便停了下来,黑影踩着浅水池中的水,每一步,都会荡起一层水环,朝四周扩散开来。 黑影笑着朝我逼近:“对,就是这样,像在女人村那样,杀吧,杀吧,杀光一切,杀出一个人间地狱,杀出一个唯你独尊的世界!”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可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不是他!”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吴静踉踉跄跄站了起来,她道:“不是他,我感觉不到他身上的鬼气。” 山羊胡他们虽然对我怀疑很大,但对于吴静的话,还是马首是瞻的,毕竟吴静大战红衣女鬼的画面,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 山羊胡摆了下手,村民们这才停下,没有再往我身边走。 山羊胡笑着问道:“女先生,那你看,水鬼是谁?” 吴静正要说话,忽然咳出口黑血,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她周围的村民像是躲瘟疫似的,纷纷躲开。 这就是她用命保护的人! 连扶她一把,都怕惹上麻烦吗? 我急忙上前,搂住了她,吴静痛苦的呻吟着,我摸了下她的额头,正在发高烧。 她这个样子,显然没办法分辨谁是水鬼了,山羊胡一脸的着急,村民们又开始互相猜忌了,一个人指着另一个汉子喊道:“是你,你是水鬼。” 被指的汉子是第一个上岸的人,他忙不迭摇头:“不,我不是水鬼,你别血口喷人。” 那个汉子道:“我怎么血口喷人了?你小子比第二个人上岸早了三十多秒,试问不是水鬼,又哪来这么快的速度?” 他这话猛然一听,还蛮有道理,所以得到了其他村民们的呼应,各个举着锄头要砍了他。 被指的汉子吓的两腿发抖,他眼珠子乱转,忽然把手指向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道:“是刀疤脸,他才是水鬼。” 刀疤脸一脸的懵逼,还有一脸的慌张,愤怒的骂道:“放你奶奶的狗臭屁,你爷爷才是水鬼呢。” 那汉子冷笑一声:“还想狡辩?你是第一个喊困的人,然后我们都开始莫名犯困了,要不是你喊,我们哪能觉得累?我看你是成心的。” 他这话不假,有时候一个团队中,有一人喊困,其他人哪怕不困,也会感觉到累,相反,即便这群人几天几夜没合眼,只要各个精神抖擞,即便有一两个犯困,也不会觉得特别想休息。 这就是意志的力量。 我们大半夜跑来追女鬼,本来就很瞌睡,这刀疤脸一喊,可不是都想睡觉了吗? 刀疤脸这帽子被扣的死死的,他几乎都快哭了,用很无辜的眼神看着身旁一个人:“六子,你也不信哥了吗?” 那个叫六子的猛推他一把:“你是谁哥?你是水鬼!” 刀疤脸急的都哭了出来,他跑向吴静,似乎想让吴静帮他解释。 可是,他还未到跟前,就被山羊胡挡住了,猛的一下把他推出去很远:“混账东西,暴漏了还想杀女先生吗?乡亲们,砍死他!” 村民们听后,纷纷举起来手中的锄头,镰刀,大喊着朝刀疤脸冲去,然后,就发生了十分残忍的一幕… 刀疤脸在无助,绝望之下,被这群曾经的乡亲,给活活砍了七八十刀,肠子内脏都流了出来,十分的惨。 村民们见刀疤脸没啥威胁了,这才收手,刀疤脸抬起哆嗦的手臂:“我…我真不是水鬼…” 然后,刀疤脸的手臂重重摔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那群村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自责,相反,他们看起来还蛮开心的,一个个笑指着刀疤脸的尸体议论。 我忽然感到被种恐惧给攥住了,这群村民,虽然不是鬼,但却比鬼更可怕,鬼尚且知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可这群人,根本不分青红皂白,黑影说的对,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正如他们为防止自己被杀,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朝夕相处的同村乡亲!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死之后,化成了鬼,也就少了那份险恶的心。 其实鬼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拥有着那颗险恶心脏的人啊! 这时,一个汉子忽然说了句:“刀疤脸死时还说自己不是水鬼,而且他到死都没反抗,我怀疑他真的不是水鬼,咱们杀错了。” 其他村民一听,纷纷举起来手里的武器,警惕的望着身旁站着的人,一个个眼神中似乎都能冒出火来。 他们,明知道杀错了,依然没一点难过自责! 那个汉子忽然指了另一个汉子,道:“我想是马大哈,他是第一个被水鬼拽的人,也许他当时只是演戏,等我们全部慌慌张张往前游的时候,他也好和真正的马大哈调包。” 他这么一说,村民们又开始议论起来了。 “是啊,当时他那么咋咋呼呼的,把咱们都给吓的往前猛游,会不会当时就被换掉了?” “有道理。” “乡亲们,抄家伙,干1死这个马大哈。” 我不由苦笑,这个马大哈,显然不是水鬼,因为村民们都跑了后,我回去救马大哈了,他肯定没有调包。 马大哈神色慌张,指着那个汉子说:“老马,你他娘的说话注意点,平时打牌你总输给我,那是你技不如人,在村里和我闹闹也就罢了,现在这场合,你可别胡搅蛮缠。” 那个汉子哼了声:“日1你先1人板板的,装的还蛮像哈,乡亲们别被骗了,干1死他。” 那个汉子喊完后,带头冲过去一锄头砸向马大哈。 马大哈横着举起来锄头,硬是挡住了这下,可其他村民见他还手,不由分说上去一通乱砍。 就这样,马大哈也成了冤魂。 我注意到,那个带头闹1事的村民,似乎还颇为开心,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我瞬间明白了,这个马大哈也说了,在村里时经常赢他的钱,和他发生口角,而他正是利用了现在的特殊环境,报了私仇! 这就是人性,在我们身边,也有很多这样的小人,他们总是令人防不胜防! 马大哈死后,这群人还没有完,凡是有过节的,都开始互相指认,短短几分钟时间,就死了十三个村民! 剩下的村民们还在互相指认,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不由苦笑,言无刀锋,却能杀人,恶鬼没来,倒是自相残杀完了。 我不想再理这些村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想带着吴静,离开这个肮脏的村庄,离开这些肮脏的人。 可我低头一看,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地上,哪里还有吴静? 我慌忙看向周围,吴静竟然,失踪了… 我心里马上有了丝不好的预感,吴静的昏迷,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而她来这个村子,也许是另有目的,但是,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此刻,又去了哪里呢? 人心,到底要有多么可怕! 第四十七章贪婪之心 正在我到处找吴静时,前方拐角忽然飞出一个影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些争执的村民也纷纷停了下来,齐刷刷看了过来,那个红衣女人痛苦的躺在地上,用手捂着腹部,盯着前方的黑暗。 然后,吴静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她的脸色更加苍白,我注意到在她的左臂上,有道很长的伤疤,血已经染红了她整条手臂。 红衣女人的脸依然被头发遮盖着,只露出一双毒辣的眼睛。 村民们吓的纷纷往后退去,我不由苦笑,这群人只有欺负自己人时,才能有些魄力,稍微遇到些强些的敌人,就会如此懦弱! 吴静说:“根本就没有水鬼,我本要提醒你们,可看到她躲在暗处偷看,立刻明白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脸上皆是惊愕的神色,随后,他们长吐一口气,似乎因危险终于不在身边而感到轻松。 但是,他们却没有一点的忏悔。 这…究竟是一群人?还是一群魔? 吴静右手握着匕首,在左臂的伤口上沾了些血,念诵了几句咒语,那把匕首熠熠生辉,又变成了夜光匕首。 跟着,吴静身影一弹,便冲向了那个红衣女人! 红衣女人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叫喊,从地上一跃而起,露出两双枯瘦如同老鹰爪子似的手臂,上面有十根尖锐的指甲,朝吴静扑了过去。 恶战,一触即发! 虽然两方都受了伤,但势均力敌,扭打在一起后,竟一时间不分上下。 那些村民们警惕的举着‘武器’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帮忙的,我生气的指责道:“上啊!小静可是为了你们,才和她斗上的。”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敢上的意思,我被他们给气的不行,抓着山羊胡衣领,道:“小静可是为了救你,才伤成这样的,你难道就不打算上去帮忙吗?” 山羊胡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震惊了。 他身体发抖,显然也在害怕,最后狠狠推开了我,说:“乱弹琴,我让她救我了吗?我让她插手村里事情了吗?她惹怒了女鬼,我们不怪她就不错了,还恶人先告状。” 那些村民听过后,似乎也找到了不上的借口,纷纷附和道:“对,村长说的没错,我们又没让她帮忙。” “可不是吗?狗抓耗子多管闲事,自己捅的篓子自己去补吧。” “要是不惹怒女鬼,指不定今天死最后一个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最后竟然把矛头指向了吴静! 生活中,不也有这种人吗? 我们自认为帮了他,可他非但不感激我们,还会在某种情况下指责我们管闲事,这就是人性吗? 我从一个村民手中夺过了镰刀,哼了声‘你们不敢上,我来!’然后冲向了红衣女人,那红衣女人本和吴静缠斗,见我来了,忽然一闪身体,躲过了吴静攻击,朝着我扑了过来,那尖锐锋利的指甲,眨眼间就到了我的面前! 我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快,根本来不及躲闪,就在那指甲距离我身体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时,一个人忽然把我给推开了。 我重重摔在了地上,然后便看到了令我撕心裂肺的一幕! 红衣女人的半条手臂都刺入了吴静的腹部,吴静可能是太疼了,单膝跪地,浑身发抖,她转过头,尽力展现给我一副甜蜜的笑容:“你…没事儿…吧。” “吴静!”我大喊着朝她跑去。 距离近了,我发现吴静的匕首,也刺入了红衣女人的胸腔,那女人猛吐了几口黑血,吴静把刀子一拧,伸手掏出了一颗黑色的心脏! 然后,那个红衣女人的身体便像是拍电影似的,慢慢变淡,变成了无数的粉末,逐渐飘散,伴随着一声不甘的呐喊,彻底消失了。 但是,那颗黑色的心脏,却保留了下来。 吴静重重倒在地上,我连忙把她抱住,她一边咳血一边说:“把小倩…小倩叫出来。” 啊?叫她干嘛? 吴静说:“如果一个噬魂的鬼吃掉太多恶鬼的话,会生出一颗噬魂心,根据吃掉鬼魂的数量不同,效果也有强弱,强一些的心脏,吃下去可以让鬼魂重新长出肉身,也就是,复活小倩。” 我忽然明白了吴静为什么没有问施法费的事,就如此拼命的原因。 她,是为了我啊! 我眼眶湿润了,握着那颗噬魂心,很烫,很暖,我问:“小静,值得吗?我值得你这么拼命吗?” 吴静努力的笑着,露出染血的牙齿:“我看到…你为她落泪…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所以…我只是想让…让你开心…你开心…就值得…” 我把吴静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你真傻,你真傻。” 可是,我没想到接下来发生了令我无法相信的一幕! 一个汉子忽然把我给推开,另外两个汉子把我拉住,一个汉子过来夺我手中的‘噬魂心’ 我又惊又奇,问他们要干嘛? 吴静也变的慌张起来,她伸手去夺,却被那个人给踢了回来,一脚踩在她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拿着‘噬魂心’的汉子说:“虽然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但看起来是个宝贝啊,拿出去卖了,指不定能讨个市里媳妇儿呢。” 我望着他那得意的样子,实在是难以置信,我和吴静拼了命要帮的村民,非但不领情,还把贪婪的目光放在了我们的身上! 我心中的戾气陡然增大,握紧拳头,那几个汉子死死把我按住,有一个还打趣道:“你先1人板1板的,咋的,不服气?” 那个汉子说罢,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按在地上,然后狠狠踩了几脚,另一个则是踩吴静去了。 吴静身受重伤,本来就很痛苦,被他们这么整,自然是更加的难受,我感到十分的生气,咬着牙说:“不要侮辱她。” 那个拿着‘噬魂心’的汉子说:“我侮辱了又怎么的吧?还他妈的装大爷呢?红衣女鬼已经死了,你们对这个村子已经没啥利用价值了,懂吗?” 说罢,他又朝吴静吐了口唾沫,说:“丫头,要是你吃爷爷的jb,爷爷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吴静凌乱的头发散在肮脏的泥土中,她满脸血迹灰尘,显得更加狼狈,加上她痛苦的表情,也更加令人怜惜。 我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不要碰她!” 那个人正要继续做下一步挑衅动作,刚才诬陷马大哈的汉子忽然开口道:“哎,马达京,你刚才说什么?卖了讨媳妇去?” 马达京转头看了眼他,不屑的说是啊,咋了? 那汉子不乐意了:“怎么?我们全村人发现的宝贝,到你这里,就得被独吞了?你胃口也太大了点吧?” 其他汉子纷纷响应,然后举起来镰刀,朝马达京走去,马达京一下慌了,可还是不想把‘噬魂心’放下,指着他们说:“草,你们别逼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山羊胡哼了声:“逼你又怎么的?既然全村发现了宝贝,就得卖了大家一起分钱,凭什么只给你一个人讨媳妇?”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种情况下,马达京一定会把‘噬魂心’还给大家,毕竟执意不给的话,便有被杀死的危险。 可人心是个复杂的东西,马达京竟然死死护着那颗‘噬魂心’大喊:“老子先发现的,凭什么给你们?” 终于,两边人打在了一起,马达京看样子是个狠角色,抡起来镰刀,一镰刀一个,原本抓着我的人纷纷松开手,也加入了战斗。 不知道是谁喊了句:“宝贝有能者得知。” 这群人厮杀的天昏地暗,异常激烈,马达京很快就被砍死了,另一个人拿着‘噬魂心’后高举着:“我拿到了,我拿到了。”不料手又被其他人斩断,他痛的嗷嗷直叫,其他人捡起来噬魂心,继续着残忍的争夺! 看着这群被贪婪支配的人,我不由苦笑,恶鬼杀人,尚且几天一人,可他们自相残杀,瞬间便能死几十号人。 眼前这一幕没有鬼,可又何尝不比地狱更加可怕?这就是人心吗?这就是人性吗? 我不想去和他们争夺什么噬魂心,我只想带着吴静,平平安安的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红衣女人死了,雾气应该消散了,这是一个魔鬼的村子,这里不属于活人。 我背起来吴静,哭着说:“小静,咱不去争什么宝贝,我带你走,小倩不能复活也没关系,因为…” 吴静说:“怎么能没关系?傻瓜?你在乎她,不是吗?” 我顿了下,擦了把眼泪,又整理了下发型,尽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吴静。 我含泪说道:“因为我还有你啊,傻瓜。” 吴静听罢后,缄默不语,眼神中充满着复杂的情感,我没再讲话,而是带着她,穿过那群正在厮杀的村民。 他们满心思都在噬魂心上,自然是没有去管我俩,我往前走着,可是,我没有想到,这群人的恶,会那么的重! 忽然,两个汉子挡在了我的面前,他们满脸淫笑,朝我逼近。 我警惕的说:“你们干嘛?我没有噬魂心。” 两个汉子互相看了看,阴险的笑了下:“我们不抢宝贝,我们想尝尝市里的姑娘。” 吴静拼了命的帮他们,可换来的,竟然是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冲上去反抗,却被两个汉子轻易打倒,一个汉子还用衣服把我绑住,让我亲眼看吴静被羞辱的一幕。 他们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脱下我在乎女人的外衣,对于她的无助,恐惧,哀求,全都熟视无睹。 这样的村民。 这样的恶人。 这样的魔鬼。 我若不杀,天理难容! 啊! 我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我本善良,你们为何一逼再逼?既然如此,那我便化身成魔!屠戮苍生! 第四十八章肉身菩萨 从女人村出来后,我便发现自己每次只要心中戾气浓重,就会在意识里看到那个黑影,并且可以和他交谈。 黑影双手抱臂,嘿嘿一笑:“看透了吗?人性本恶,你好心帮他们,他们却不一定领情,他们对你好,对你笑,对你善,都是在骗你,利用你。” 我主动伸出右手,没有半句废话:“给我力量。” 黑影淡然一笑,握住我的手掌,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掌心传遍全身,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很多残忍,绝望的画面。 黑影的声音在我耳旁萦绕:“杀吧,杀吧,你若成魔,无人能挡!” 轰! 绑着我的衣服被我撑断,碎布向四周飞去。 和上次相比,我感觉到身体更加的陌生,那种冰冷的气息蔓延全身,我脑子里似乎被注入了另一个记忆,那是一个只有杀戮,只有绝望,只有痛苦的世界,而我,似乎经历过一般。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 浓重的杀意阻断了我的思路,我眯着眼睛,望向这些穷凶极恶的村民。 村民们被我的变化给震惊了,纷纷停止手头动作,那两个正要侮辱吴静的汉子一脸懵逼的看向我。 片刻后,一个汉子说:“草,老马,你那衣服不结实啊,这小子既然找死,咱们就成全他。” 那汉子说罢,拿着镰刀朝我走来,恶狠狠砍了下来‘老子送你一程,你可…’ 铛! 镰刀砍在我的脑袋上,如同砍在一块钢铁上,毫发未伤,那汉子吓的脸都白了,颤抖着说:“你…你…你是人是鬼?” 我冷笑了声,一把抓住他脖子,直接给提了起来:“我,是魔!” 我猛然用力,把他的脖子直接捏断,那汉子的脑袋从肩膀上滚了下来,表情依旧保持着临死前的恐惧。 然后,我淡定的表演了个手撕村民,把其他村民给吓的,侮辱吴静那个,都尿裤子了。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惊慌的看着我,忽然跪了下来,狠狠磕着头:“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啊。” 我哼了声:“弱者,善者,皆该被欺,对吗?” 我抓着他的头发,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爷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 “我问你对吗!”我咆哮一声,猛的往下压去,他的脑袋狠狠磕在地上,伴随着‘啪叽’声响,便碎成了肉泥。 那些村民们变的惊恐无比,纷纷朝洞内逃去。 我眯着眼看向他们,欺负吴静的人,都得死。 我从地上捡起来一把镰刀,冲过去如同狼入羊群,杀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啊,最后,只有山羊胡一个人活着。 山羊胡瘫坐在地上,不停朝后退去,哆嗦着举着噬魂心:“宝贝…宝贝给你…绕我一命,饶我…” 吴静为了他才受的伤,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感激,我自然是不能饶他。 我没有和他废话,挥手一砍,便把山羊胡的脑袋给斩了下来。 望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甬道,我非但没有上次那种无奈,难过,还有种很爽的感觉,似乎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这时,我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把我抱住,心中的杀念让我猛然转身,举起来镰刀朝他砍去。 可我看到这个人时,心中的戾气又迅速消散了,冰冷的感觉似乎在被她的体温融化,那颗被冰冻结的心,也在被她的泪水释放。 她哭着说:“够了小杰,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终于恢复了理智,丢掉了手中的镰刀,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我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抱住吴静,说:“我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吴静啜泣着说:“不要再和他做交易了,你会死的,你会被他给害死的。” 我微笑着捋了捋她的头发:“就算死,我也不要任何人欺负你。” 吴静抬起头,用晶莹的眼睛望着我,我也望着她,两人这么对视着。 吴静踉跄着走到山羊胡身旁,捡起来那颗噬魂心,让我唤出来小倩,我想了下,还是用手摸着鬼牌,正在我打算呼唤时,从甬道深处发出一阵大笑声。 “啪,啪,啪。” 先是一阵很有节奏的掌声,然后一个男人渐渐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他身穿黑衣,竖着一条马尾辫,戴着一副墨镜。 墨镜男停在我们面前,道:“不错,很不错,不愧是杨小杰,那种力量,连我都要忌惮三分。” 吴静见到这个人后,脸色陡然大变,惊讶的喊道:“黑龙?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什么黑龙白龙的,但看吴静的神色,这个人似乎很强。黑龙笑了笑,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夺走了噬魂心,然后退了回去,那种速度,那种力量,只是看着,就让人感到窒息,感到恐惧。 黑龙举着噬魂心,似乎很满意:“不愧是恶人魂魄炼制成的,不过再好,也好不过你的心。” 黑龙望向了我,说:“有了你的心,肉身菩萨便可以大功告成。” 吴静连忙撑着痛苦的身体,挡在我的面前,说:“肉身菩萨?难道你也在养鬼?” 黑龙哈哈大笑,说:“既然你们快死了,那告诉你们也无妨,张老太在云南的村子布局,我在这里的布局,都是整个计划中很小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我们两个人,都是备用计划,可是呢,太多备用计划,假如我们任何一个人能练成上面交代的东西,便飞黄腾达了。” 黑龙指着那些村民的尸体,说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因为只有最恶的人,才可以练成噬魂心。 而这些村民,因为懒,所以穷,可穷的生活,并没激发他们的斗志,反而让他们更加的懒惰了。 其实我进村以来,就感觉很奇怪,因为一般村子里老年人居多,年轻小伙子都出去打工了,可这村子里汉子蛮多的,而且也不见他们平时忙活啥。 黑龙继续说,这村子的人平日里打打牌,吹吹牛,连地都懒得耕,所以没人愿意嫁给他们,他们就想了个办法,从外边坑蒙拐骗买媳妇,买来后全村人qiang奸致死,然后把尸体给胡乱一扔,我们刚才看到的红衣女人,只是其中一个。 可是,也不是每个人死后,都能变成厉鬼,黑龙便把厉鬼收集起来,等她们拥有噬魂心后,再杀掉取出。 而这些心脏到了一定数量,就可以炼制一种丹药,让没有肉身的鬼魂拥有肉身,也便是,肉身菩萨计划。 黑龙看着受伤的吴静,抱臂微笑道:“其实你们一进村,我就知道了,我在村民面前杀了几个人,他们就把我当爷爷了,我让他们故意制造机会,让这个女人受伤,否则就杀光他们,他们真的照办了。甚至我还在暗中使坏,企图让他们去杀死你俩,可惜啊可惜,我没想到你已经…已经有那种力量了…” 黑龙说到此处,笑了下:“杨小杰,你还是太天真,对于这些恶人,就该以暴制暴,唯有力量,才能让他们臣服,这么多年了,你依然没变。” 说罢,黑龙一步步朝我走来,微笑着说:“无所谓了,有了你的心脏,肉身菩萨计划就可以大功告成,我黑龙必定收到帮主器重,一飞通天。” 黑龙笑着走到我面前,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啊,可我发现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黑龙要抓我脖子的瞬间,吴静猛然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把匕首,依然是会夜光的那把。 吴静狠狠朝黑龙刺去,可是,她毕竟身负重伤,动作也慢了不少,黑龙很轻松就躲了过去。 黑龙右手抓住她的脖子,左手夺过那把匕首,扔在地上。 然后,黑龙把她提了起来,说:“吴静,你和曹一凡学习的法本,也算有些气候,而且我看你有情有义,这样,你归顺我们腥月,我举荐你,如何?” 吴静吐了他一脸唾沫,道:“少他妈做梦了!” 黑龙做了件让我都感到恶心的事情。 他伸出舌头,把吴静吐自己脸上的唾沫给添了…添了… 然后,黑龙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可不怕曹一凡!” 吴静挤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黑龙手中猛然用力,吴静的眼睛都给凸了出来,她抓着黑龙的手臂,两条腿胡乱蹬着。 黑龙道:“求饶,求饶我就放你走。” 吴静咬着牙,就是不肯求饶。 我十分着急,哭着喊:“求饶啊,求饶啊。” 黑龙看了眼我,笑着看向吴静,可吴静就是不肯说,我哭着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时候你还不肯说? 吴静扭过头,对我露出一个微笑,吃力的讲道:“因为…因为你现在…只有我…我走了…你…你要自己去死…我…我想陪你啊…” 我跪在地上,为什么你要这样傻,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感觉力量是多么重要,没有力量,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在我面前死去,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么窝囊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此刻,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没错,你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把身体给我,我让他成为所有人惧怕的噩梦!” 我看了眼吴静,如果我不选择这个,她就要死在我的面前了,我对黑龙喊道:“放了她。” 我站起身,一步一步朝黑龙走去,黑龙凭空一掌,就把我给打退了数米远,可我依然忍着剧痛坚强的爬了起来,重复道:“放了她。” 黑影的声音响起:“来吧,把身体给我,这次彻底给我,我给你力量,杀了黑龙,他在我眼里,连蚂蚁都不配!” “收起你的力量!”我用意识对黑影大喝道。 黑影很惊讶:“为什么?” 我一字一句告诉他。 因为,吴静不喜欢那样的我。 因为,我也在乎吴静啊。 因为,吴静,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啊。 第四十九章弱者的无奈 我重新爬起,揩去嘴角的血迹,朝着黑龙走去,我拒绝了力量,因为吴静,她不喜欢那样的我。 黑龙见我朝他逼近,不屑的抬手凭空推了下,我身子又朝后飞去,把我摔的七晕八素,可我,依旧没有放弃,又一次站了起来! 黑龙望向吴静,恶狠狠的说:“最后问你一句,求不求饶?” 吴静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痛苦,挤出了一丝平日里,那最普通,也最美丽的笑容。 她露出染血的牙齿:“我现在…不丑吧…”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爬满我的脸庞。 我吸了下鼻涕,吞进肚子里后,笑着说:“美,你很美。” 黑龙手臂忽然发力,吴静痛的眉头一皱,黑龙哼了声:“都这时候了,还秀恩爱?既然不能为我腥月所用,日后练成气候,必成我腥月敌人,若如此,我先除掉你这个后患。” 黑龙说罢,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杀心已起,我慌忙朝他跑去,喊着:“不要…” 可是,什么都晚了,黑龙念诵咒语,右臂表面被层红色的雾气遮盖,然后,他用力一捏,吴静的脖子便被扭断了!同时,黑龙大喊了声:“魂飞魄散!” 黑龙左手变掌,狠狠击在吴静腹部,吴静身体立刻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后摔在地上,变的血肉模糊,凄惨无比。 吴静的头颅咕噜噜滚到了我的脚边,她的脸上,依旧挂着那一丝笑脸,只是她的眼睛,早已没了生气。 不! 我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把吴静的脑袋抱在怀里,愣在那里。 片刻后,我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我的痛苦,我的悲伤,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了,我抚1摸着这个女人的头颅,她直到死,都不想让我看到她不好的一面,她直到死,都在为我着想。 可是,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被残忍杀死。 小倩如此。 吴静如此。 老天爷!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这时,黑影的笑声在我耳旁响起,我再次回到了浅水池旁,黑影站在我面前,说:“弱者,自己尚且难保,更别提保护自己爱的人,唯有力量,才能称王,唯有王者,才不会被欺,你还没明白吗?” 黑影伸开双臂,慢慢朝我走来:“你这样软弱的活着,只会体验到更多的痛苦,与其那样,不如把身体给我,我们合二为一,杀他个天翻地覆,杀他个日月无光,既然天道不公,我们便把天戳穿个窟窿!” 老实说,当时我的心确实动摇了,也确实差点和黑影握手,把身体彻底交给他。 可是,在他走到我面前时,我忽然改变了主意,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力量。” 黑影愣了下,难以置信的问:“为什么?” 我站了起来,慢慢朝后退去,说:“因为爱一个人,非但不会只考虑自己,还会摒弃自己感受,去完完全全为她着想。” 我道:“我爱吴静,我绝不允许她不开心,哪怕她死了,我也不要变成她讨厌的样子,所以,我绝不会再向你妥协。” 黑影很生气:“愚蠢!没有我的力量,你会被黑龙杀死的!” 我淡然一笑,死,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从意识层面回归现实后,黑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前,他右手握着一把匕首,笑着说:“不要伤心,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她。” 说罢,黑龙把匕首狠狠刺向我的胸腔,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你敢!”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我睁开眼睛,发现黑龙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到,身体猛然朝后飞去。 还没等他落地,一个身影便到了他的面前,抬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背影是那么苗条,那么熟悉,那么的帅气。 在她脖子上的黑色围巾,和她的黑色长发,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朝后飘扬着,衣裙也在刷刷作响。 黑龙惊恐的说:“鬼…鬼王…” 曹一凡猛的用力,黑龙痛苦的话也说不上来了。 我哭着跑到她身边,跪在她的裙下,愤懑的说:“鬼王,他杀了小静,他杀了小静,杀死他,杀死他。” 黑龙用沙哑的声音说:“哈哈哈…杨小杰…你也…你也会给人下跪…求人办事?快哉…快哉…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 没等他说完,曹一凡道了声‘杀我徒弟者,死!’然后手臂发力,直接把他给捏死了,跟着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踩扁了他的脑袋。 我惊讶无比,黑龙的实力,怎么看也要比老太婆强上几个档次吧,可曹一凡只一击,就把黑龙给弄死了,这差距,还能再大点吗? 我对曹一凡是崇拜的不行,她从黑龙手中夺过噬魂心,一把将我拉了起来,道:“走。” 我连忙说吴静的尸体还在这里,让她带出去制作鬼牌,曹一凡看了眼那具无头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没用的,她已经魂飞魄散了。” 啊?我以为那是黑龙放大招时随口喊句装逼呢,竟然是真的? 我望着怀里的吴静头颅,心里只觉得如同刀割一般,难过无比,接下来,我在迷迷糊糊中就跟曹一凡出了山洞,离开了村子,然后我找了一处风景不错的地方,把吴静的头给埋了,我在她墓前重重磕了几个头,搂着她的墓碑,说了很多话,现在回忆起来,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吴静,早就忘记说了些什么。 曹一凡把我带到了云南鬼王峰,我神情恍惚的过了几天后,曹一凡把我带到一间屋子里,指着桌上的噬魂心,让我唤出小倩的鬼。 这颗噬魂心,是吴静用命换来的,我却要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都说爱是自私的,可吴静对我的爱,却是那么无私,那么感人。 怎奈造化弄人,这么好一个女孩子,我连她的魂,都没机会见到了。 曹一凡看出了我的伤心,她抿了口茶,说:“我知道,你很难过,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吴静她,注定是这个命运,而你,在经历了这些悲欢离合后,难道还没有发现力量的重要性吗?”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竟然说出了和黑影一样的话,难道她和黑影是一伙的吗? 曹一凡继续说:“但是,力量固然重要,得到的方式也要正确,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你体内有一个人,他可以给你很强大的力量,可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话扰乱了心智,否则就再也回不来了,我和吴静,都不希望你变成那个样子,你知道吗?” 我望着自己的双手,苦笑道:“可是,没有力量的我,连自己最爱的人,最爱我的人,都不能保护。” 曹一凡道:“所以,你要拜师。” 我诧异的抬起头,老实说,在山洞里我对她崇拜的厉害,这个大家可以为我作证,如果我也能有瞬间杀死黑龙的力量,就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我赶紧给曹一凡磕起了头:“谢谢师父收留我,我一定刻苦学习法术,不辜负你的期望。” 曹一凡连忙过来把我扶起来:“我让你拜师,不是拜我,我的法本你学不来,而且和你比也太弱,你要去学属于你的法本。” 我很奇怪:“属于我的?” 曹一凡点点头:“等帮我徒弟做完那件事后,我就带你去找ta,也只有ta,才能教你,但力量和善良是不排斥的,你要永远记住,这个世界,好人居多,不要被身体里的那个人蛊惑,走了歪路,不久后,你就知道那个蛊惑你的人,究竟是谁了。” 曹一凡的眼神中有丝期望,也有丝担心,让人捉摸不透。 我忽然想到什么,问:“哦,对了,你说帮吴静处理哪件事?” 曹一凡道:“小马的事情她和我说了,你们去那个村子,我就知道真相了,可火速赶去还是没能救她。” 曹一凡说,那个村子因为比较偏僻,所以经济发展并不好,一般来讲,很穷很穷的人有两个极端,一种是发愤图强,用双手改变自己的生活条件,一种穷出了丑陋的品行,懒,贪,奸等等,也正是这些品行,让他们愈发的穷!他们自认为这辈子便是穷命,早已放弃了挣扎。 当然,第一种人还是比较多的,而事实也证明,只要努力,不说当个首富什么的,过小康还是没问题的。 而第二种人就很悲剧了,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来世,可这辈子没有公德,下辈子只会更惨。 言归正传,那个村子里的人,就属于后者,他们教育出来的子女,也是一个比一个穷,一个比一个懒,一个比一个贪,所以村子里的很多女人,都被天龙给拐骗走了,到女人村后再也出不来了(这是曹一凡后来查到的。) 那些村民的恶,实在是太重,他们甚至活活饿死自己的母亲,就为了自己多吃一口饭。 我瞬间明白为啥那天晚上看到有个老太婆喊着要吃面条了,估计是被某个不孝子给饿死的母亲。 黑龙想要炼制噬魂心,就需要一大群恶鬼,所以他把女人村的尸体抬了回去,让那些被村民们害死的女人吞噬,为防止噬魂的鬼太强大,到一定程度他就会杀死然后取走噬魂心,最后女人村尸体吃完了,就开始吃村民们的。 听她讲了半天,全是说村民们的,和小马的事情似乎没有一点关系,我提出疑惑,曹一凡笑了笑,拿出一张纸,我接过来一看,立刻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就是小马事情的真相?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第五十章内心深处的一滴泪 竖日清晨,我和曹一凡便离开鬼王峰,去了小马所在的城市,曹一凡已经提前打听到了小马电话,直接把她给约了出来。 依然是那家kfc,小马比之前要憔悴许多,头发干枯,脸色发白,嘴唇也因缺水而干裂,似乎生了场大病。 小马喝了口可乐,道:“你就是鬼王吗?太好了,我起初是去找你的,可你不在,我便让你徒弟吴静来帮忙了。” 谈到此处,小马问:“她怎么没来?” 曹一凡笑了笑,说吴静去别的地方施法了,小马的事情,她亲自来负责。 小马高兴的不行,曹一凡把那张纸拿给她看,小马脸色立刻变了,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曹一凡说:“你可以按我说的去做下,是不是这样,自然见分晓,但钱嘛,我要替我徒弟收的。” 小马费了半天,才从震惊中缓过来,她在附近找了家银行,把钱取出来给了曹一凡,然后称回去就试。 等小马离开后,我想起一件事,村民们说小马被外边人害死了,而且还给她立了座坟,都给埋了,怎么她又活了? 其实我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只是从曹一凡口中说出,能让我更加的踏实罢了。 她道:“那坟墓底下埋的根本不是小马,而是一个被他们骗到村子奸1杀的女人,所以你问村里男人,他们会厌烦,你问女人,她们会害怕,因为她们也是被骗进去的,如果说错了话,就可能被杀。” 我点点头,很赞成她的说法,但也正是他们的恶行,给了黑龙炼制噬魂心的机会,也导致他们最后全部被杀。 曹一凡说:“那群人被你杀了,下辈子也没办法投胎,真是他们的报应。” 这话什么意思?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死在我手里,就没办法投胎了吗?曹一凡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俩又聊到了李洛克,曹一凡说这些吴静都给她讲了,至于李洛克,其实也是在撒谎,而之所以每个人都在撒谎,是因为他们都在美化自己,和《罗生门》中的‘莽丛记’类似(注释:《罗生门》是日本作家芥川龙之介作品,莽丛记是其中一篇散文,讲述的是同一件事,三个人有三种说法,但细细品味,全都在美化自己。) 可是这么一来,我就更想知道真相了,曹一凡让我别急,最晚明天,小马就会联系我们。 可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的真相,会那么的恐怖,那么的无奈,那么的令人反省! 第二天清晨,小马果然联系上了我们,她让我们去她家一趟,其他的都不要问。 曹一凡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并没太多惊讶,更多的是平静,她简单收拾了下,就和我一起去了小马家。 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人在吵架。 “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哪里得罪你们了?哪里碍眼了?” 是小马的声音,听起来还蛮生气的。 曹一凡推了下门,门并没有锁,小马父母看到我们后,满脸的惊讶,然后,小马的妈妈把脸一沉,吼道:“你们怎么来了?滚出去!” 小马‘哼’了一声,站在我们身前,说:“是我让他们来的,如果不是他们,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小算盘呢。” 小马的妈妈一听,变的十分生气,可小马死死挡在我俩身前,她又不好发作,我看了眼小马的爸爸,此刻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在忏悔。 我满腹狐疑,小马口中的‘算盘’指的是什么? 小马的妈妈顿了下,忽然变了脸色,朝着小马吼道:“没错!我是想害死你啊,是想把责任推给鬼魂啊,怎么了吧?谁让你不肯把房子转给你的哥哥,他没房子,怎么娶城里媳妇,怎么给我们马家传宗接代?” 小马红着眼圈说:“妈,那是别人的房子!我都没嫁给人家,凭什么拿走人家父母一辈子的积蓄?” 小马的妈妈道:“狗屁的借口,我看你是想独吞吧?” 小马说:“你真是冤枉我了,只是我觉得人家父母不容易,辛辛苦苦一辈子给儿子买套房,现在死了儿子,又要丢了房子吗?” 小马的妈妈摆了摆手:“我不听你废话,你签还是不签吧?反正我给你吃迷药,装神弄鬼吓唬你也被识破了,你签就签,不签我和你爹就滚蛋,下个月你哥哥大不了不结婚,你就当没我这个妈。” 什么?迷药?装神弄鬼? 我脑子里那些杂乱的线索立刻被一根清晰的线头穿插,快速的链接在了一起。 我和吴静之所以看到两个鬼,是因为我们吃了迷药,日有所思,也有所想,而我那天睡前,一直在怀疑李洛克,所以我就梦到了他!吴静则是在想小马,所以… 我又看了眼小马,她在想那个男孩,所以被父母装神弄鬼给吓到了。 原来如此。 没有浓重鬼气,是因为从开始就没有恶鬼,而那仅有的一丝鬼气,那个黑影,也许是那个男孩对小马最后的守候! 小马望着眼前的父母,伤心欲绝,她哭着抓起来笔,刷刷在那份合同上签了名字,然后把笔扔掉,喊了声:“我不稀罕这套房,从此我和你们,再无瓜葛!”然后跑出了屋子,把门狠狠摔上了。 我没想到的是,小马父母的反应,竟然让人瞠目结舌。 正常父母见女儿这么跑出去,肯定会去追,可他俩倒好,非但不去,还冷嘲热讽说出门被车撞死才好,两人捧着那份合同,笑的都快合不拢嘴了,小马的妈妈赶紧打了个电话,让儿子准备下,这就给他过户去。 我差点吐血,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父母? 我和曹一凡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两人当即决定离去,下楼时碰到了上次那个男人,应该是小马的哥哥。 他仍然拉着那个女人的手,边走边说:“这俩老不死的,总算给力了一次,宝贝,咱们结婚后,就把他们赶出去,让他们睡马路,不然弄脏了咱们屋子可不好。” 那个女人哼了声:“以后人家问你爹妈呢,就说死了,别成天说有个农村的爹妈,还不够丢脸呢。” 男人连声说好,看着他们的背影,听着他们的谈话,回忆着这一家人中的每一个人,我是彻底的懵逼了。 老实说,我以前虽然穷,但从不知道人性会这么复杂,丑陋,不堪,自从女人村开始,什么都变了,这个世界上的肮脏东西,放佛迫不及待似的一件一件往我身边蹭,也让我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不是那么单纯。 可是,不得不提的是,吴静在我的生命中,真的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正是因为她,我才从万恶中坚持下了自己的善,才成为了最后的…(这里暂且不剧透) 后来,小马给曹一凡打了一笔钱,就消失了,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也无从得知,但小马让我知道,无论在多么肮脏的角落,总会有一片干净的空地,小马,就是那个村子里唯一的希望,唯一善的希望。 但是,你认为小马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那可大错特错了。 我和曹一凡回到鬼王峰没几天,就看到一篇新闻,说是xx市一对老年夫妻,在过马路时因犯病昏倒,被骑车碾压致死,其儿子获得高额保险金,数额高达三百多万,小编还蛮用心的,把儿子照片都给刊登出来了,还没打任何的马赛克。 我一看,立刻傻眼了,这不是小马的哥哥吗?看他高举‘百万幸运富翁’的牌子,笑的不能再开心了,一点也不像死了爹妈啊。 我一想,立刻明白了,这小子准是提前给父母买了高额保险,然后制造了父母惨死的机会。 也就是说,小马的父母,其实是被他亲生哥哥给害死的。 这种推断的正确性我无从考证,毕竟这事儿我也不能直接去询问那个男人,可是,我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 事情到了这里,我是唏嘘不已,小马的父母因为贪心,让闺女给那个男孩要高额彩礼,房子,车子,结果逼死了人家,又因为贪心,想把女儿杀掉,把房子转给儿子,可没想到他们儿子处于贪心,竟然把他俩给杀了,去拿高额保险金。 我真庆幸小马离开了这个复杂的家,否则不知道她哥哥会对她做什么残忍的事情。 至于她的哥哥,有没有被贪心的妻子害死,妻子又是否被贪心的情人害死?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他们每一个人的下场,都是自己造孽的果,谁也逃不掉。 至此,肉身菩萨的故事便告一段落了,咱们接着讲下一卷更加的诡异,更加的精彩,更加讽刺人性的故事。 先从那天早上说起吧,曹一凡把我叫到屋里,说:“还没想好吗?吴静用命换来的噬魂心,你难道要辜负她吗?” 我思考了片刻,用手摸着鬼牌,唤出了小倩的鬼。 这些日子的接触,小倩和我已经有些熟悉了,看我的眼神也不再那么陌生,竟唤醒了我记忆深处那份对小倩的爱。 我把噬魂心递给了小倩,让她吃下去,小倩毫不犹豫的相信了我。 当她把噬魂心塞进嘴里,咀嚼咽下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小倩的身体竟然有了细微的变化,怎么说呢,看起来,不再是那么灰蒙蒙的,而是更有质感,真实性了。 可我伸手触摸了下,立刻失望了。 我的手臂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我惊讶的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小静…小静被骗了吗?” 曹一凡说:“不是被骗了,而是这颗心脏的功效太低,也别灰心,起码她比之前更接近实体了。” 我看了眼小倩,确实看起来比以前更真实了,小倩呢,则是用一双疑惑的眼睛望着我:“小杰,谁是小静?” 我笑了笑,伸手做了个捏她脸的动作。 然后,我深吸口气,望着天空,像是自己讲给自己。 那是藏在我内心深处的一滴泪。 … 第五十一章王者之路,拜师 从古至今,陕西都因终南山,而闻名玄学界,靠近终南山一带,是道教的重要发源地,道士居多,玄学底蕴深厚,方术血统正宗。 曹一凡带着我,赶了几天的路,来到终南山附近的一座小城市里,这里的路上,随便挑一个人,就可能是某市知名企业家,因为越有钱的人,越信风水,道术,来此的人也居多,所以这一带的道士都很赚钱,很多都是住着别墅,开着豪车。 曹一凡说我的师父就在这里,她带我七拐八拐,到了一条巷子后,我发现前面有一幢几百平米的大别墅,还有院子游泳池,别提多气派了。 由此可见,我师父一定是个有真凭实力的人。 来到院门口,我抬手便要去敲门,却被曹一凡给拉住了,她问:“你干嘛?” 我说找师父啊,曹一凡说:“你师父不在这里。” 啊?我看了看那幢大房子,门上还有个太极八卦阵,难道我师父住比这更大的房子吗?又跟着曹一凡转过两个路口,她指着一个人说:“那便是你的师父。” 我瞬间懵逼了。 那个人穿的破破烂烂,蜷缩在墙角,抽着脏兮兮的旱烟,面前摆了个残缺的破碗,竟是个要饭的… 我对他的实力感到怀疑,如果真有本事,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曹一凡走上前去,客客气气的说道:“李老头,我把他带来了。” 李老头眯着眼睛,看了下我,啪嗒抽了口旱烟,继续盯着面前的破碗。 曹一凡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赶紧拜师,虽然我很不看好这个李老头,但曹一凡应该不会骗我。 可是,当我打算磕头时,我发现路边很多美女走来走去,有几个还对着李老头指指点点。 怎么说我也是七尺男儿,血气方刚,当着这么多美女的面给一个要饭老头磕头,那多不好意思? 所以,我犹豫了,曹一凡拍了下我:“想啥呢?他才是你真正的师父,也只有他,可以教你。” 我顾及面子,还在犹豫,这时,李老头伸了个懒腰:“罢了罢了,我且问你,为何要学艺?” 我松了口气,连忙回答:“因为我想要力量。” 李老头又问:“为何要力量?” 我回忆着女人村被那些人欺骗,在山洞被村民侮辱,以及吴静和小倩的死,我握紧拳头,咬着牙齿,说出了番现在回想起来都很牛逼的话。 我道:“因为拥有了力量,别人才会怕我,才不敢欺负我,才不敢骗我,没有力量的弱者,就要被辱,被害,甚至被杀!这个世界上,弱者,皆会被欺!弱者,皆是无奈!” 李老头听罢,不紧不慢的磕了下烟斗,把抽完的烟草磕出来后,收拾东西,起身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下曹一凡,她道:“既然你已经见到师父了,我也就不多待了,快跟上他吧。” 然后,曹一凡便和我告辞,我犹豫了下,还是快步跟上了李老头,途中我怕路上美女看不起我,所以故意和李老头保持着距离。 走了有十几分钟吧,李老头来到郊外的一处破旧屋子前,打开门走了进去,我正要跟过去,他却在里面把门给锁上了。 我很无语,拍了几下,可李老头根本不搭理我。 这把我气的,一个臭要饭的面子还挺大,我愤懑的朝回走去,心想什么破师父,再也不拜了,草,还不如去终南山找个道庙拜拜,什么玩意儿这是。 可到了刚才那幢大别墅前,我又犹豫了,曹一凡都说了,她自己的法本很弱,不适合我学,也就是说,这个李老头有很强大的力量,我随便找一个道庙,能不能碰上比曹一凡牛的人? 即便碰到了,人家为啥要教我法本? 冷静下来后,我发现李老头虽然态度傲慢,但也是我有错在先,非但在心里看不起人家,还因为面子,不肯行最基本的礼节。 我曾经最痛恨因穷看不起我的人,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想明白这些后,我连忙跑回去,可发现李老头家的门已经锁上了。 于是,我又开始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可我对这里不熟,很快就走迷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费力摸到李老头家门口,然后在他家门跪了下来。 我希望李老头回来,可以看到我最真诚的一面。 可是,这李老头跟出差一样,一宿都没回家,我就一直跪着,结果第二天又下起了暴雨,我仍然那么傻傻的跪着,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是我唯一的师父,那我就该拿出我真诚的态度。 这么跪了三天左右吧,我滴水未进,又累又饿,终于昏倒了。 等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李老头坐在旁边,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醒了啊。” 我慌忙起来,双腿疼的厉害,可我依然忍着,朝着他猛磕了几个头,喊道:“我错了,求你收我为徒吧。” 李老头把我拉起来,抽口旱烟,又提了个老问题。 他说:“你为什么想要力量?” 我看了看胸前的鬼牌,很真诚的说道:“因为我想保护爱我的,我爱的人。” 李老头把烟灰磕出来,又添了一些进去,吧嗒抽了口,道:“你怎么看丛林中的猛虎?” 我想了下,说:“是万兽之王,拥有力量和权威。” 李老头笑了笑,露出满嘴的大黄牙:“小娃子,我和你的看法不同,山中猛虎,虽然骁勇,可是它却注定孤独,豺狼不与它为伴,山羊野牛更是避之不及,不仅如此,若有人想占山为王,就必须要过它这一关,它没有朋友,却有无数的敌人,每天都要杀戮,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再骁勇的老虎,也总有被另一只猛兽杀死的一刻。” 李老头顿了下:“所以我认为,老虎很可怜,而那些猴子猩猩,虽不及老虎出名,但总也是成群结队,不会孤独,而他们遇到猛虎,却也不惧,所以他们实力有,风险无,你认为老虎还是那么快乐吗?” 听了李老头这番话,我感到收益很多,我前几天一味强调弱者的无奈,强者的重要性,却忽视了强者要面对更多的危机,假如真成为世界最强,非但没有我想象中的永耀,威严,还会让我失去很多朋友,另外,又被很多野心大的人列为目标,整日都将活在打打杀杀的日子里。 相反,如果收敛光芒,虽没有那样的名气,却可以自保,也会招来一群朋友,活个潇潇洒洒。 李老头见我沉思,又继续讲道:“力量固然重要,但不是让你争强好胜,永远记住,劳谦,方能贞吉。” 李老头拍了下胸口,说:“力量,是用来守护你心中信仰的。” 我点点头,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在路边要饭,并非他胸无大志,而是真正的大智慧,是谦虚,是隐藏。 李老头给我倒了碗水,又说:“你初次见我,因为面子不肯拜师,又因为面子离开,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我就教你上第二堂课,真正的王者,是能屈能伸,心若止水,胸怀宽广的,而不是小肚鸡肠,死要面子。” 跪了三天,我早就把什么虚荣给抛在脑后了,现在听他这么一讲,我忽然对他产生了一种敬意。 多少人,败给了虚荣,多少人,败给了浮躁。 我和他只是一面之缘,他便能在无形中教我这么多东西,这个李老头,才是有真本事的人啊! 我真诚的又给他磕了几个头,李老头笑着说不用多礼,他观察了我几天,发现了我的变化,也就可以收我为徒了。 李老头眯着眼睛,像是讲给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这,也是我的使命啊。” 第二天一早,李老头便把我叫醒,让我跟着他盘腿坐在院子里,望着初生的太阳,然后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把太阳射出的光芒给吸入了自己体内。 李老头说这叫‘采阳’晚上月亮升起,也要这样做两个小时,那叫‘吸阴’也叫‘日月精华’这些我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竟是真的,采阳吸阴目的呢,则是感应身体中流动的气息。 都说人活一口气,所以活人身体内有一股气息,它源自丹田,贯穿全身,人的用力也靠这股气,所以古人有‘用气’‘力气’的说法,而修行修行,修的就是这口气,只有这口气变强,人才能变强。 李老头说‘感应气’需要三个月时间,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天才还是怎么的,竟然三天就感应到了体内的那股气,从丹田发出,散向四周,让我感觉很暖,很舒服,李老头得知我已经感应到了气息,倒也没惊讶,而是自言自语:“不愧是杨小杰。” 感应到气息后,便能练习更上一层的法本,李老头给了我一本名字叫《通天神术》的法本,我大概翻了下,上面有很多结印方式,运气办法,共有九重,李老头敲着烟斗说:“当你练到第九重时,便已有了通天的本领,但从古至今,只有一个人练到过第九重。” 我很惊讶,问是李老头吗?他摇摇头,说《通天神术》的创始者,只创了六重,他也只练到第六重,可五千多年前,这位创始人收了一位天才徒弟,竟然又多加了三重,共计九重,几千年了,能够练到第九重的,也只有这个天才徒弟,现如今,已经很久没人见到过《通天神术九重天》了。 李老头说完后,仰头看向天空,叹了口气,似乎也感到些许遗憾,而我好奇的是,第九重天,到底有多强? 第五十二章信仰 这《通天神术》第一重天,是用丹田内的气息,打通全身脉络(先前走通,只是个大概,这个要仔细走通),然后再通过结印,来释放体内的气,这个气呢,类似于游戏里的魔法值,是有限度的,能力越高,气也越多,就我现在的水平,最多结印两次,就会筋疲力尽。 李老头白天去要饭,晚上回来帮我解惑,有时还会带我去转转,让我对这座城市有个了解,不得不说,李老头对我是真的好。 他每次要十块钱,会分给我九块钱,让我多吃些好的,长身体,他已经老了,没必要浪费太多钱。 我说要陪他去要饭,可李老头总是笑着说:“小娃子要什么饭,赶紧练你的通天神术去。”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更觉得李老头是个好人,是善良的化身,我对他是即崇拜,又尊重。 这天晚上,我寻思着用这些天攒下来的钱,给李老头买个烧鸡,买壶好酒,等他回家后享用。 我到最近的一家烧鸡店,我把皱巴巴的钱递给老板,老板是个胖男人,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什么心事。 在老板帮我准备烧鸡时,进来了几个人,各个身穿道袍,跟演员似的,我以为是拍戏的,没想到个子最高的那个男人到柜台前便说:“老板,你这屋里的鬼气很重啊,需要买三张符纸,贴在门口才行。” 我低头看了眼鬼油戒指,一点颜色没变,立刻知道他在撒谎,想坑老板的钱。 我本以为老板会把他轰走,没想到老板听罢,竟露出惊讶的目光,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这里不太平?” 那男子说:“你最近是不是气运不佳?体弱多病?那都是鬼气所致,你这屋子,鬼气太浓了。” 男子从口袋里摸出黄符,很严肃的说:“五百块钱一张,买三张回去贴贴,保证立竿见影。” 老板穿着打扮看起来蛮节省的,他这家店铺又不大,应该也赚不了啥钱,一千五估计是他一周的收入。 老板犹豫了下,最后叹口气,去抽屉里拿钱,那几个男子脸上皆是满意的表情,眼神中也是窃喜。 我实在看不惯这群人骗一个老实巴交的老板,于是说:“老板,你这里没有鬼气,谁也不敢保证一辈子顺风顺水,不要被骗了。” 此话一出,那高个子立刻怒了,拽抓我的衣领:“小子,你算那根葱啊?竟敢质疑我们风清派?” 李老头和我说过,这个市里有两股道士,一个是风清派,一个是天正派,都是道士中的大门派,根基较深,但为抢夺驱邪市场,常有争执。 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大派,既然是权威,为何会欺骗老板? 这时,老板也开口了:“是啊,你这人真是的,怎么怀疑风清派的话?人家专门修习道术的,你算什么人啊。” 我惊讶的望着他,感到难以置信。 我可以确定,这屋子没有鬼气,可高个子却说这屋子鬼气很浓,我是不忍让老板上当才提出异议,可如今,连老板也在怪我吗? 我善心提醒,换来的又是什么?罢了,罢了,我也懒得多讲,拿起烧鸡,便要离开这里。 可高个子却不依不饶,抓住我的袖子,把我烧鸡夺去,直接给扔在了地上:“哼,小子,竟敢侮辱我风清派,不报上名号,休想离开。” 其他几个人也对我目露凶光,就连我要帮助的老板,也选择相信所谓的‘权威’对我怒目而视。 我看着地上的烧鸡,那可是李老头要了几天饭,才攒够的,我们不比什么这派那派财大气粗,这一只烧鸡,就是我们几天的积蓄! 不能浪费! 我弯下腰,捡起来那只烧鸡,弹了弹上面的灰,高个子却又给夺了过去,直接扔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然后,他腿上用力,把烧鸡给踩了个稀巴烂,狠狠补了几脚:“吃,我让你吃!” 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听说我在质疑风清派后,纷纷指着我鼻子骂,说我算个毛线之类的,我委屈的看着这些人,难道‘权威’的话就一定对吗?难道‘权威’外的善意提醒,非但得不到感激,还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吗? 我想到曾在银行看到,一个老大爷非往陌生账户打十万块钱,被营业员好心提醒,结果老大爷指着营业员鼻子大骂,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我望着地上被他踩烂的烧鸡,握紧拳头,委屈,不甘,愤怒,所有情绪交织着,可李老头说过,不要惹事,我咬了咬牙,还是把这口气,给咽回肚子里。 我强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转身朝门外走去,可背后忽然有人道了句:“哎?这不是李老头收的干儿子吗?我看李老头和他一起逛过,还要饭给他吃。” 高个子听罢哈哈大笑:“哦,原来是那臭要饭的干儿子,我说怎么烧鸡掉地上还捡。” 其他风清派弟子听罢,都爆发出嘲讽的笑,然后耳语道。 “那个李老头啥时候有干儿子了?不会是外边的野种吧?” “很有可能,听说李老头还总是给一些人算卦驱鬼,哎,可怜了那些人,被这老东西给骗了。” “对啊,一个臭要饭的懂啥风水道术啊,大家千万别信他。” …… 身后对李老头的骂声络绎不绝。 我的心仿佛被刀在割,很痛,很痛。 这些日子,李老头就像是父亲那样照顾着我,是他让我感受到了世界上,还有善,还有爱,可此时,那些人竟然这么侮辱他! 我咬着牙齿,握紧拳头,慢慢将气由丹田运向双拳,和之前获得的力量不同,这一次,我感到很暖。 高个子他们依然在骂,很是难听。 我转过身,恶狠狠瞪着他,咬牙说道:“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我师父。” 高个子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师父?你们听倒没?他叫师父?要饭也能当师父了?哈哈哈哈…” “那可不?要饭也是手艺啊,那种苦逼气质不学真不行,像咱们去,估计都要不来。” “你们可别小看李老头,都有这野种了,看年纪,也该是他的…” 没等他讲完,我便快速到他面前,伸手抓着他的脖子,直接给提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捏,他便因呼吸困难说不上话,只能痛苦的呻吟。 我看着他,冷冷的重复了遍:“不许你侮辱我的师父。” 高个子他们一看,立刻火了,喊道‘小子,找打是不?’一群人立刻上前,然后拳脚像雨点一样朝我袭来。 可是,修炼了《通天神术》的我,看他们的动作,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很容易躲了过去,然后一拳砸在高个子脸上,直接把他给打飞了数米,重重落在地上,跟着,我又把提着的男子朝他扔去,他们两个摔的是惨叫不断,周围人见状,也有了些忌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就是力量吗? 有了力量,我便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捍卫我自己的信仰,善的信仰!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到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那些风清派的弟子愣了片刻,忽然一声呐喊,全部冲了上来,在我看来,他们根本就不够打,一拳一个,一腿一个,十几秒钟,就把他们全部给打趴下了。 老板见状,也吓的浑身发抖,我走到高个子面前,一脚踩在他的头上,恶狠狠地说:“不许再侮辱李老头,否则…” “否则怎样?” 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然后,我感到有股力量重重击了下我的后背,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鼻子差点给撞断。 我刚摔落在地上,就被一脚踩在脸上,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朝我吐了口唾沫,说:“否则怎样?敢欺负我风清派的弟子,活腻歪了你?” 那些被我打倒的人纷纷喊道:“青阳师兄,他…他诋毁我们风清派,说我们都是些没真才实学的人,都是江湖骗子。” 什么?我确实说过他们几个在骗老板,可我没说风清派全部是江湖骗子啊!青阳听了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一巴掌抡在我的脸上:“草泥马的!你是天正派的奸细吧?竟然敢这么说我们!” “我…” 青阳道:“你怎么?你没说他们是骗子吗?” “我…我说了…”我确实说了,可我…我该怎么解释? 青阳听罢,更加的生气,直接把我给踢出去几米,疼的我差点昏死过去,这时,小倩从鬼牌中跳了出来,愤怒的望着青阳:“你欺负杨小杰,你是坏人!” 小倩挥舞着手朝青阳冲去,青阳哼了声:“一个不入流的小鬼,还敢和我斗?” 青阳咬破左手手指,在右手掌心写了些什么,念诵咒语,一下拍在小倩头上,把小倩死死压在地上! 然后,青阳用右手手掌,不停的抽小倩嘴巴子,可小倩自始至终,都没有喊过一声疼! 她咬着牙,大喊:“不许你欺负杨小杰!” 看着小倩在我面前被打,被辱,我心中再次涌现出一股戾气。 又是如此,又是让我亲眼看着我爱的人,爱我的人,被这般羞辱!被这般毒打! 我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段模糊的记忆,是关于《通天神术》的,就好像我之前练习过一样,关于一重天的经验,技巧,全部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不知不觉中,我已将气息走遍全身。 第一重天,修炼完成! 我睁开双眼,感觉到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丹田散出,传至全身,我一步一步走向青阳。 师父,现在,我要证明给你看。 我要守护那些,我爱的人。 我要守护,我的信仰! 第五十三章风清派的说法 青阳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停下打小倩的动作,投来警惕的目光。 气息从丹田走遍全身的感觉,怎么形容呢?身体放佛没了重量的约束,行动自如,更加矫健! 我快速结印,把气更好的释放,到青阳面前后,不由分说朝着他脸就砸了一拳,这一拳迅速无比,青阳根本来不及躲闪。 彭。 青阳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装在门槛上,我听着都疼。 青阳爬在地上大口咳血,其他风清派弟子见状,全都吓的面如土色,纷纷缩在角落发抖,再也不敢叫嚣了。 我弯下腰,摸了摸小倩的脸,可能是喂食她精血过多,又加上吃了噬魂心的原因,小倩的脸已经可以触摸到了。 “回来吧,以后,我保护你。”我微笑着说道。 小倩用那纯洁的眼睛望着我,开心的点点头,回到了鬼牌之中。 我看着双手,这就是力量吗?如果要我一句话形容,真tm的爽。 我看了看在地上呻吟的青阳,打算过去捶他几拳解解气,李老头却冲了进来,见状后吓的脸色发白,慌慌张张的跪在了青阳的面前。 李老头不停的磕头,嘴里哀求道:“这位道人,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侄子刚来终南山不懂事,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原本被打成狗的青阳,见李老头这般服软,又开始装逼了,他站起来,一脚把李老头踹倒,李老头疼的‘哎呦’一声,却没有反抗。 青阳似乎为了找回面子,对着地上的李老头就是一顿毒打,骂道:“草泥马的,故意和我们风清派过不去是吧?” 其他弟子见状,也纷纷上前,参与到毒打李老头的队伍中,奇怪的是,李老头至始至终,都没有还手! 果然,欺软怕硬,人善被欺,这就是世道! 李老头挨打的画面让我怒不可遏,我大吼一声冲上去,把青阳他们吓的立刻停手,朝后退去,警惕的望着我。 可这时,发生了更奇怪的一幕。 李老头猛的拉住了我,生气的吼道:“侄子!你还不向他们道歉!” 李老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烂了好几个口子,血正在往外流,更加的让人痛心。 我说:“可是…师父他们…” 李老头狠狠抽了我一巴掌,骂道:“谁是你师父?侄子,我早和你说了,我那三脚猫的风水驱邪本事,都是忽悠人的,所以我总找那些没钱,问题小的人骗,你学啥不好?非得跑来粘着我学这个?这都是害人的啊!马上滚,马上给我滚!” 李老头指着门外,双眼通红。 我忽然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侮辱你,我才帮你的啊,可你为何不理解我,还这么对我。 青阳他们挨了打,正愁没地方找面子呢,有人开口说道:“这老头自己都承认自己是骗子了,哼,大家以后不要找他驱邪什么的了。” “可不是吗?不过如果你们想练武术的话,可以找他这个侄子,这粗鲁武夫还挺能打,但对风水狗屁不通,还敢乱讲什么没有鬼气,知道啥叫鬼气吗?” 他们越说越难听,我实在忍不住了,可正要去骂他们,却被李老头给拽住了,我实在想不通,师父谦虚没错,可也不能过头了啊,但既然师父态度这么坚定,我也只好咬牙忍了。 李老头推了我一把,说:“我让你滚啊!” “我…我…”我擦了把眼泪,想说我是为了你,可就是说不出口。 李老头还在催我滚蛋,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往哪里滚?” 刚才被我打的一个小弟子,捂着脸指向我,说:“师父,就是他,他诋毁风清派,说咱们全是不学无术的骗子,我们让他道歉,他非但拒绝,还打我们。” 在他身边,站着一位白胡子老者,鹤发童颜,脸色冰冷,青阳他们见到他后,也纷纷下跪,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师父。 李老头连忙跪着到他面前,奴颜婢膝的说:“黄道长,我侄子不懂事,不懂事,求你饶了他吧。” 黄道长眯着眼看了下李老头,没有理他,而是走向我,问:“小子,挺能打啊,谁教你的本领?” 李老头刚才那番话,分明就是不想让人家知道他有真本事,所以,我撒谎说在家乡跟着个老头学了两招。 黄道长见我神色坦然,说:“很好,不要以为有三脚猫功夫,就可以诋毁我们风清派,今天这事儿,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心想要个屁的说法,你们骗人在先,还有理了吗?握着拳正要干他一波,却见李老头卑微的跪着说:“一定,一定。” 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般委曲求全,可师父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为了他,我也不能再刚下去。 我低下了不屈的头颅,问:“你…想要我怎样?” 黄道长笑了笑:“怎么?现在不能耐了?” 李老头说:“黄道长的本事高深莫测,一千个侄子也不够你打啊,求你放过他吧。” 黄道长不屑的说:“放心吧,他不值得我动手,只是,他诋毁了风清派名声,这事儿得有个说法,我把最近接到的单子,交给他一个,如果他成功完成了,那就是他也有驱鬼本领,如果他完不成,那就是他只会打架,对鬼神之事一概不知,今天说的话也是放屁,必须要向我们风清派所有弟子三拜九叩,以此认错!” 李老头说他根本不懂得什么驱鬼之术,肯定完不成任务,现在就让他给你们所有弟子道歉。 黄道长一把揪住李老头衣领:“你是说我们风清派以众欺寡,逼迫他承认没本事?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 李老头忙不迭摆手,那样子别提多窝囊了,我实在看不惯风清派嚣张的面庞,哼了声,道:“接就接!” 黄道长把李老头推开,道:“好,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到这里来,我会派人把单子给你。” 等他们走后,我也和李老头朝家走去,途中我很委屈,说自己只是想给师父买只烧鸡,买壶好酒,却碰到他们欺骗老板,忍不住说了句话,他们竟然侮辱师父,我这才和他们打了起来。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师父,你说力量,是要守护心中的信仰,那我的信仰,就是我爱的人,和世间之善,我没有错,也没有滥用力量。” 李老头叹了口气,擦了下我的眼泪,道:“小娃子,我知道你委屈,可有些事…哎…也罢也罢,既然发展成这样,听天由命吧,切记,不要说是我教给你的本领。” 望着李老头忧伤的背影,我总觉得他有些事情瞒着我,可他又处于某种原因,而不肯讲。 晚上,李老头和我简单介绍了下这附近的几股势力,以风清派和天正派为首,其他还有很多散派。 所谓单子,就是改命,看风水,驱邪等,因为这里是道教发源地,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此问道,所以也就有不少单子,而单子的优劣,也因势力的大小,被逐层拿去,上面说的这两个大派系,因为确有实力,所以会接些比较棘手,利润很高的单子,而那些利润少,挑战低的,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些被他们嫌弃的单子,就由下一层的散派拿到,然后逐层分下去,到李老头手里的,就是些不入流到不入流的单子了,比如谁家要贴个对联啊,买个家具看风水啊这些,都是李老头去指点的。 李老头说:“风清派为找回面子,一定会给你最难的单子,你又不能故意放水,否则别人会说你怕他们,故意不施展真本事。” 我问:“那怎么办?你能帮我吗师父?” 李老头摇摇脑袋,抽了口旱烟:“我不让你说是我教的本领,自然是不能出手,眼下看来,也只能你尽力去做了,结果如何全看命了。” 李老头说罢后,把吸完的烟草磕掉,叹了口气,回里屋睡觉去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会发展成那样,而我接到的这笔单子,也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骇人。 竖日,我和李老头很早就到了那家烧鸡店,大概九点多时,黄道长带着几个弟子前来赴约。 黄道长给了我一个卷轴,是那种用布包裹木头棍子的设计,看起来还蛮有古风气质的。 打开后,我瞬间傻脸了,实在没想到,他们风清派逼格会如此之高。 上面的字迹,竟是出自毛笔… 这是拍玄幻武侠剧了吧?好在不是繁体字,文言文这类,否则我真是彻底懵逼了。 我简单看了下,这上面说的是,在陕西省的一座大学里,发生了比较诡异可怕的离奇死亡事件,让风清派这几天过去看看,随便给解决了,费用是五十万。 我看到这个金额,眼睛都直了,吴静驱邪一次,也才十万左右,这风清派出手就五十万,不愧是大派。 我把卷轴合上,问:“什么时候动身?” 黄道长喝了口茶:“今天下午,这所学校会派人来接你,如果你成功解决这件事,非但那五十万给你,我还会严惩弟子,可如果你解决不了,记得三拜九叩向所有弟子认错。” 黄道长顿了下,藐视的望了我一眼:“实在不行,可不要硬撑哦,小杂种。” 第五十四章女厕所有鬼 下午三点多钟,我如约赶到风清派在西城区的‘根据地’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已经停在门口,两个穿正装的男人正和黄道长说话,看他们两个的气质,应该是文化人。 黄道长看到我后,连忙指了下我:“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就是我给你们引荐的世外高人,杨先生。” 那两个男人闻声看向了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黄道长做了介绍,两个男人分别是秦老师,钟老师,是那所大学的教师,特意来请黄道长去帮忙解决问题,黄道长以手边还有事情要忙为由,把我推荐给两位老师,还夸赞我是很厉害的道士。 长着一张大饼脸,竖着寸头,模样憨厚的秦老师连忙和我握手:“杨先生这般年轻,竟被黄道长如此器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走一起上车,我带你去学校看看吧,如果成功解决,我们愿意在先前的五十万基础上,再加十万,算作鼓励后生。” 我很诧异,甚至怀疑听错了,一单生意,就赚六十万? 黄道长做了个请的姿势,眼神中满满的看不起,我没有理他,而是上了两位老师的车,和他们离开了这里。 途中两位老师又和我讲了些细节,虽然先前有过两次惊悚的经历,可听完他们的话,我依然感到了一阵寒意。 这所大学在陕西省算是比较出名的,为避免麻烦,咱们依然不提及真名,暂且称为x大学吧。 这件怪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晚上,三号女寝室楼的414室,六个女同学和很多大学生一样,半夜不睡觉,开着卧谈会,八卦学校的一些琐事,比如某个男孩比较阳光帅气啊,哪个女生又新买了个包包,或则手机啊这些。 四号床一个叫杨蓉静的女生,正聊的起劲儿呢,忽然不吭声了,其他几名同学以为她在故作神秘,就催她快些讲,可杨蓉静非但没讲,还躺了下去,一动不动。 大家伙儿还以为她累了,嘲笑她熬夜战斗力太差,就开始讲新的话题,可没想到接下来,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几分钟后,杨蓉静慢慢坐起身来,用特别呆滞的姿势下了床,然后,她连鞋子也没穿,愣愣的站在地上。 杨蓉静目光散乱,表情木讷,要知道她平时可是寝室里最爱干净的女生,今天这是怎么了?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发呆? 她下铺的女生看着杨蓉静的表情,感到有些害怕,问她干嘛呢?别大半夜吓唬人啊,杨蓉静没有理她,而是慢慢弯下腰,从床底下把脸盆拖出来,走出了寝室。 寝室剩下的五个女同学,都对刚才诡异的一幕感到好奇和恐惧,不明白杨蓉静这是在发什么疯。 其中一个说:“她拿脸盆干嘛?不会是去洗脚了吧?” 另外一个说:“不应该啊,她鞋子都没穿,洗洗回来不是更脏了吗?” 女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觉得这件事奇怪,于是,她们商量了下,决定去看看啥情况。 她们毕竟是女孩子,都蛮害怕的,于是,五个人手拉着手,算作壮胆,出了寝室。 这座大学的女寝室楼,把洗手间设计在每层楼的最东头,有一大圈水龙头,里面是厕所,此时是大半夜,她们到最东头看了下,发现没有一个学生,更没见到杨蓉静和她的脸盆。 这就奇怪了,杨蓉静大半夜拿着脸盆去哪里了? 有个女同学感到尿急,于是去厕所解决,结果刚一进去,立刻吓的尖叫了起来。 她看到一个女同学爬在地上,把脸埋在粪池里,在她的脑袋前面,还摆着一个脸盆,这个同学不是旁人,正是杨蓉静! 其他女孩一看,立刻赶去拉杨蓉静,当时杨蓉静满脸都是屎尿,别提多恶心了,她们忍着臭味,晃着杨蓉静身体,喊着她的名字,但已经迟了,杨蓉静早就没了呼吸。 很快,宿管就赶来了,立刻报了警,法医检查后判断为窒息,也就是说,杨蓉静是在粪池里活活憋死的。 更诡异的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杨蓉静的头发也没乱,也就是说,她是自己把自己埋进粪坑的。 这就奇怪了,先不说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忍受得住屎臭味,把脸伸到厕所粪池里,就拿杨蓉静来说,平时很开朗一个女生,咋会想不开呢? 联想到杨蓉静死前的诡异举动,这些女生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这里是学校,是反对封建迷信思想的前沿,自然是没人把她们反应的情况当回事,最后判定为,杨蓉静因情感问题,自杀身亡。 可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个开始… 又过了一周左右,还是那栋寝室楼,还是那个厕所,还是那个粪池,又一个女同学把脸埋进去,把自己给活活憋死了! 而且诡异的是,她的脑袋前,也放了一个脸盆! 两次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死法,还可以解释说巧合,可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第五次后,校方终于不淡定了。 校领导秘密找了死者的室友,询问情况,结果竟出奇的相似,所有死者都是大半夜忽然起床,拿着脸盆去了厕所,然后就没再回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校方只好去了终南山一带,联系了风清派的黄道长,结果今天去接黄道长,却把我给接去了。 听完他们的讲述,我似乎能想象到那些女孩子自杀时的画面,大白天也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忍不住一个哆嗦。 但是,我心中有一个疑点,为什么这些女生都会拿着个脸盆,去厕所自杀呢?那个脸盆,到底有什么意义? 坐在副驾驶的秦老师朝我递了根烟,然后帮我点着,问:“杨先生,你知道咋解决吗?” 这是在考我啊。 我怎么也是和吴静混过两天的人好不好?连忙装出一副蛮正经的模样,道:“首先,我要去那个厕所看看,能不能有啥发现,然后再从线索查出来引发这串自杀灵异事件的真相是什么,才能拟定解决方案,因为不搞清楚鬼的怨气在哪里,贸然施法的话,可能问题解决不了,还招来更大的麻烦。” 说完后,我弹了下烟灰,又甩了甩飘逸的寸头,显示自己的帅气。 秦老师听我说的这么像回事,立刻拍手夸赞:“杨先生不愧是黄道长推荐的人,思路清晰,那这次就拜托你了。” 下午五六点时,我们才到那所学校,当时正值冬季,天已经慢慢黑了,秦老师先是带我去吃了顿饭,期间来了几个校领导,纷纷说好话,让我一定要尽力解决,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咱们也无需赘述,继续把笔墨用在描述这件事情上。 在吃饭时,我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校领导,老师全来了,唯独不见校长!要知道,学校发生这种事情,谁都可以不来见我,校长必须来。 可这个学校的校长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秦老师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道:“哦,杨先生,忘记和你讲了,我们校长出差了,得下个月才回来。” 我感到更加难以理解了,学校发生这种怪事,身为校长,一定会感到来自各界的巨大压力,把解决这事摆在首位,否则必然寝食难安。 可这校长倒好,把一摊子事交给别人,自己去外地出差了? 诡异,太诡异了。 等吃完了饭,钟老师帮我在学校旁边订了一家酒店,还蛮高档的,叫什么泰诺,然后,钟老师说今天晚了,要不先休息,明天再去学校。 我拒绝了,告诉他晚上鬼气最浓,白天则会变淡,不如现在动身去那个厕所,看能有什么发现没。 既然我开口了,钟老师也没再说啥,和秦老师一起,带我去了那栋女生宿舍楼,可能是女生阴气比较重的原因吧,猛然进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来到四楼的最东边,有一个“u”字型的水龙头设计,现在是晚上十点多钟,很多女生都回宿舍了,这里也没啥人。 我看了眼手指上的鬼油戒指,颜色有些变化,证明这里确实有鬼气,发生那些诡异的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让钟老师他们帮我指出了出事的那个女厕所,老实讲,我看不出任何和别的坑位有差别的地方,我想了下,问他们:“学校以前死过人吗?在这个坑位。” 钟老师皱了皱眉,摇摇头:“那倒没有,就是上个月才开始出事儿,以前都很太平。” 我心想也是,这学校还是比较出名的,如果以前出过事,估计都上新闻了,正在我沉思的时候,无意间瞥了眼鬼油戒指,忽然看到了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鬼油的颜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很浓很浓的黑色! 此刻,有一股很强大的鬼气! 跟着,我听到走廊上传来了很有节奏感的‘啪,啪,啪’声音,钟老师和秦老师也听到了,脸色大变,他们面面相觑,又看了下我。 我示意他们赶紧跟出去啊,三个人冲出厕所,饶是我有心理准备,也被眼前所见的诡异惊悚一幕,给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五十五章实话 一个顶着蓬乱头发的女学生,拿着脸盆,光着脚丫,神情木讷的向厕所走来,那‘啪,啪,啪’的声响,正是她的脚步声。 她的样子很诡异,也很机械,让人看了就感到心里发毛的那种。 秦老师和钟老师似乎也被吓到了,愣在原地,在她和我擦身而过时,我感到一种莫名的窒息,和无形的恐惧,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她已经进了厕所。 不好,我赶紧拉了下秦老师他们,三个人匆忙跟上,那个女学生慢慢把脸盆放在坑位后头,然后站在那里愣了几秒钟,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后,缓缓爬在地上,脸朝下埋进了粪坑里… 我连忙上前,企图把她给拉起来,可这个柔弱女生,此刻却放佛有用不完的力气,我硬是没有拉动! 我朝着秦老师他们喊道:“发什么呆啊?赶紧帮忙!” 他们两个听我一喊,忙不迭赶来,三个人一起发力,可在此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我以前在商场,经常被指挥着去搬这搬那,在力道上感觉还是蛮敏感的,我们三个人用尽全力去拉该有多大的力气,我是知道的,而这时我们仨拼了命的拉,却似乎只有一个半人的力气。 我看了下秦老师他们,各个红脖子瞪眼,吃奶劲儿都给用上了,那这消失的力气,去了哪里? 难道是女学生的劲儿太大了? 照这么下去,女学生非在我们眼前被屎尿给活活憋死,我飞速转动脑子,思考着对策,忽然想到《通天神术》中,第一重天有个结印,可以最大程度激活人的阳气,但也有弊端,就是在一个时辰后,人的身体会十分虚弱,甚至得一场大病。 若是快死之人,阳气越来越弱,却还有未了心愿,用这个法子延时倒是不错的选择,可我现在不用,这女学生就非死不可了。 于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咬破食指,在手掌画了个咒文,然后快速结印,一下拍在了那女学生的后脑勺。 身边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瞬间消失,女学生也被成功拉了上来,满脸都是屎尿,张大嘴巴,大口的吸着空气。 秦老师他们见状,都很高兴,过了一会儿,女学生也缓过来了一些,可瞳孔扩散,目光很乱,似乎受过很大的惊吓。 她害怕的抱着脑袋,嘴巴里喃喃自语:“阿伟…阿伟…” 秦老师问:“什么阿伟?” 女学生用惊恐的眼睛望了他一眼,忽然把脑袋抱住,缩在墙角:“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她这精神状况,我们很难问出有价值的线索,于是,秦老师打了几个电话,宿管和几名老师赶来,把女学生给送到了医院。 可能是校长提前打过招呼,秦老师并没把我是道士,还有我们来女寝室的真正目的告诉那些老师和宿管。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这里是学校,如果在讲台上高喊抵制封建迷信,下来却找道士驱邪的事情被传出去,那影响也太不好了。 我这次来的事情,也只有那几位校领导,还有秦老师他们知道。 从医院出来,已经快凌晨了,我看天色不早了,让他们先回去休息,等明天女学生醒了,再来问问情况。 可第二天,却发生了令我失望的事情。 上午八点多钟,秦老师便来接我,往医院赶去,那个女学生已经醒了,但遗憾的是,她目光散乱,表情痴呆,口水流的到处都是,只会盯着墙壁木讷的说着什么:“阿伟…嘿嘿…我不知道…” 秦老师问护士女学生什么时候能恢复?护士摇摇头:“她受了惊吓,暂时性失忆,恢复时间我也说不好。” 虽然女学生疯了,但也不是毫无线索,我让秦老师去调查下,这个女学生,和先前死掉的女学生,之间存在什么样的联系,还有,重点调查下这个‘阿伟’ 下午三点多时,我正和钟老师在分析寝室的灵异现象,秦老师来到了办公室,他汗流浃背,看样子是累的不轻,自顾自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后说:“查到了,查到线索了。” 我很高兴,让他赶紧讲一下。 秦老师拿出一份档案,说他分别找了负责那几个女学生的辅导员,又去问了下和她们同班的人,这几个女学生果然有一个共同点,全是学生会干部! 学生会的? 我把这条线索记在心里,又问那‘阿伟’呢?他和学生会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谈到这点,秦老师叹了口气,他把杯子放下,说:“杨先生,我正要和你讲呢,单是一个班,我就能找到三五个名字里有‘伟’的,这个‘阿伟’范围实在是太大啊。” 我闭上眼睛,把这些线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努力找一根线,把它们全部穿插起来,阿伟,脸盆,学生会,厕所… 忽然,我感到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凛历的望着面前的钟老师:“你老是回答,这学校以前,有没有死过人?” 钟老师的目光躲闪了一下,随后讲道:“没…真的没有。” 我见他还是不打算招,起身便走,果然,我的行为起到了臆想中的效果,秦老师连忙跑过来,把我拉住了。 秦老师陪笑道:“杨先生,你这是干吗啊。” 我说:“我是真心实意来帮你们解决问题,可你们到现在还对我隐瞒,学生们一个个拿着脸盆,去厕所里把自己给活活闷死,显然是恶鬼作祟,恶鬼不杀平白无故之人,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你们不讲实话,我也不好判断。” 秦老师叹了口气,看向钟老师,说:“都这时候了,还是把知道的都给杨先生讲讲吧,也许那些事和今年的有关系呢。” 钟老师沉思了片刻,似乎做了很大的决定,但是,他并没直接讲,而是起身来到我身边,问:“杨先生,我想先听听你的猜测。” 我倒没藏着掖着,大大咧咧告诉他,自己怀疑那些女学生会的人,曾一起在厕所,害死了个叫‘阿伟’的人,然后阿伟化身恶鬼,找她们报仇来了。 钟老师听完后,用种严肃的眼神望着我,说:“没错,女生厕所,确实死过人。” 可还没等我高兴,他又讲出了一番令我骇然的话来! 他道:“但死的,不是阿伟!” 我很惊讶,问那是谁? 钟老师回答:“七年了,每一年,女生寝室都会死一个人,但死法却都不相同,有的是心肌梗塞死掉,有的是割腕自杀,有的是跳楼,可是,今年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死了五个人!如果不是咱们那天发现及时,就是六个,而且死法全是那么诡异。” 我来了兴致,看来钟老师,确实对我隐瞒了什么,而他所隐瞒的,可能就是揭开真相的重要线索。 于是,我催促他继续讲下去,这次,钟老师来了个竹筒倒豆子全招了,他说:“第一个死去的女生,应该是八年前的刘宜佳。” 原来,在八年前,这所大学的一位叫‘陈庆伟’的在校生,留下来做了老师,他年轻阳光,为人大方,人缘特别的好。 又因为他年纪和学生的差不多大,所以没多久,他就和一个叫刘宜佳的大四女生谈起了恋爱。 大学不比中学,谈恋爱再正常不过了,况且这刘宜佳也快毕业了,那陈庆伟又和她只差一岁,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令人骇然的事情。 陈庆伟和刘宜佳似乎是吵架了,刘宜佳用针扎破手指,写了很多‘血书’内容是:“阿伟逼我,不留活路。” 刘宜佳把‘血书’贴的到处都是,产生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很多学生们议论纷纷,校方找到陈庆伟,询问情况,可他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等校方去找刘宜佳,刘宜佳的父母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说女儿在家里自杀了,还留下遗书,是‘阿伟’给逼的,可陈庆伟很憨厚,怎么看也不像是他把人逼死的啊?而且刘宜佳死了,他比谁都伤心,绝不像是装出来的。 后来校方私底下走了走关系,这事儿才没被狗仔队曝光,否则学校的脸还不被丢尽了? 可是,后来发生了更加奇怪的事情。 按理说,刘宜佳和父母一闹,陈庆伟是铁定不能继续留在学校了,可校长非但没开除他,还没有处罚! 但这也不是啥大事儿,大家推测,是因为陈庆伟老实善良,校长不忍心看他因为流言蜚语而受到处罚。 本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可过了一年,女生寝室忽然有一个同学心肌梗塞死掉了,这是很晦气的,但生老病死,这谁也控制不了,也就没人当回事。 没想到第二年那天,又一个女同学因为分手,跳楼自杀了,后来,那栋女寝室楼,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每年都会死一个人。 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女学生的死法都不算诡异,不算离奇,所以也没引起什么恐慌,但没想到今年会这么恶劣。 钟老师讲完后,望着窗外,似乎在讲给我,又似乎在讲给他自己:“十三个孩子啊,不敢算,十三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转过身,眼神中有丝痛惜:“杨先生,你说,她们的死,真的是同一种原因导致的吗?” 我摇摇头,说现在没办法下结论,既然这事儿和阿伟有关,那就先去见见他,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第五十六章谁在逼谁? 秦老师看了下课表,说阿伟今天刚好没啥课,然后,我们三个人离开办公室,去找这个阿伟了。 阿伟参加工作那会儿,知识分子还没现在那么饱和,所以待遇也特别好,校方给他分了一套家属楼,秦老师给他打过了电话,阿伟因为没课,在家里休息呢,所以我们直奔着学校里面的家属楼而去。 这些家属楼虽然有些破旧,但居住环境还可以,毕竟是在学校里面,能感受到那份学生特有的纯净氛围。 来到阿伟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伟虽然三十多岁,但长的还算耐看,他穿着黑色风衣,笑着接待了我们,而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阿伟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家具什么的也十分简朴,按理说,阿伟的工资不算高,但也算小康,怎么会整的这么节俭呢? 另外,我还发现,阿伟房间里没有一样女人的用品,难道他还没有结婚吗? 接下来的谈话中,阿伟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阿伟帮我们倒了杯水,秦老师向他做了介绍,他听完我们的来意后,淡然一笑,说:“我早就猜到,是宜佳的鬼魂在报复,哎,可是,她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冲着我来呢?死在她的手上,我无怨无悔。” 阿伟的眼眶湿润了,他遮住脸,抽泣了起来,我安慰道现在还不能肯定是刘宜佳的鬼魂作祟,所以才来调查情况。 阿伟擦了把眼泪,道:“杨先生,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开口,我也相信宜佳不是那种人,希望你能还她清白。” 我点点头,先提了个最狐疑的问题:“当时刘宜佳说你逼她,你到底在逼她什么?” 阿伟听过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很快陷入到回忆之中:“不是我逼她,而是她逼我啊…” 听完他的讲述后,我感觉更加的懵逼了。 八年前,阿伟第一次见到刘宜佳,就被她的美丽征服了,阿伟当时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立刻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可是,刘宜佳非但没接受阿伟,还开始故意躲避他,阿伟也没气馁,悄悄为刘宜佳做了很多事情。 可能是自己的真诚把刘宜佳给感动了吧,经过不懈的努力,阿伟终于把刘宜佳成功约到刘宜佳出来吃饭。 两人十分聊得来,第二天,刘宜佳就接受了阿伟。 我听到这里,已经感觉到有些蹊跷了,因为这前后态度,反差也未免太大了些吧?可我没有打断阿伟,让他继续讲了下去。 没想到,阿伟接下来的讲述,让我更加的怀疑,这件事,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在两人热恋了一周后,就发生了一件让阿伟措手不及的事情。 阿伟讲的太过投入,又大哭了起来,我们几个赶紧安慰,等阿伟情绪平复些后,他说道,自己永远忘不掉那天下午,他和刘宜佳去逛商厦回来的路上,刘宜佳忽然拉住他的手,含情脉脉看着他,然后,提了一个让他至今都难以理解,又感到毛骨悚然的要求! 刘宜佳拉着阿伟的手,忽然提出一个令他惊愕不已的问题。 她道:“阿伟,你爱我吗?” 阿伟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刘宜佳说:“既然爱我,那你娶我吧,行吗?” 阿伟很诧异,以为听错了,这时,刘宜佳又重复了一遍,道:“既然你爱我,那你娶我吧,好吗?” 阿伟说当然可以,但要等她毕业,刘宜佳拉着阿伟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含泪说:“不,就这周,行吗?” 阿伟很奇怪,为什么刘宜佳会这么着急结婚?他提出疑惑,刘宜佳回答道:“没什么,只是我这个人不轻易相信男人,既然你爱我,那就用行动证明吧。” 阿伟告诉她,婚姻不是儿戏,她正在上学,不方便举办婚礼,等到她毕业,自己一定会娶她的。 为让她放心,阿伟还发了毒誓。 可是,刘宜佳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道:“男人果然都不可信。” 当天晚上,刘宜佳又给阿伟打了电话,让她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还说一周之内,倘若他不选择结婚,她就会去死,这是阿伟逼的。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别人问起时,阿伟说不知道的原因,因为他爱这个女人,自然也愿意为她保留秘密。 没想到的是,一周后,刘宜佳真的自杀了,阿伟很愧疚,因此,他再也没有谈过恋爱,直到今天,他还是孑然一身。 阿伟擦着眼泪,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他和一个美丽女孩子的合影,阿伟指着那个女孩,微笑着说:“她就是刘宜佳,是我这辈子的最爱啊,我这里的家具,布置,全是八年前她喜欢的,我这个屋子只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她,我这辈子也只有一个爱人,也是她啊…” 阿伟用发颤的手抚1摸着照片里的刘宜佳,泪眼婆娑,一个男人对爱情如此忠诚,实在令人感动,我又怎能怀疑,是他害死的刘宜佳呢? 不过,新的疑点又来了,刘宜佳为什么会突然接受阿伟,突然想和他结婚呢?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宜佳自杀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 从阿伟家出来后,秦老师点了支烟,也帮我递了根,问:“杨先生,有些眉目了吗?” 我想了下,说:“只能去刘宜佳的家里看看了,我感觉问题出在这个女人身上。” 于是,秦老师和钟老师再次奔波,帮我查刘宜佳的住址,我的想法呢,其实也很简单,既然刘宜佳是在家里自杀的,那她的父母一定知道些什么,另外,我自从练成了《通天神术一重天》后,也有了些感应鬼气的能力,或许我可以在她的坟墓前,查到些蛛丝马迹。 秦老师的办事效率还算可以,晚上就来了消息,说刘宜佳家在本市管辖的一个村子里,父母都是农民,家里有个弟弟,在外地打工,只留父母在家。 竖日,我和秦老师他们就乘车,往刘宜佳的家里赶去,这里虽然是个村子,但也不是太偏,骑电车往县城也就一个多小时,我们很容易便找到了她家。 刘宜佳的父母住在一套老房子里,老两口看起来一脸的实在相,听说我们三个是刘宜佳的朋友,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如果刘宜佳还活着,也许和我现在差不多大了,至于两位老师,我则撒谎是和刘宜佳兼职时认识的老板,现在我跟着他们都做大生意了。 刘宜佳父母看着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聊着聊着,就不由流泪了,我连忙安慰,然后趁机问道:“阿姨,我和刘宜佳是好朋友,听说她是在家里自杀的?到底咋回事啊?” 刘宜佳母亲擦了把眼泪,说:“哎,这孩子,回来后就钻进屋里,啥也不说,只是哭,我和她爸都急坏了,第二天早晨,我俩打算去安慰,发现她已经在屋子里上吊死了,真是可怜啊,还差一年,她就毕业了,就是大学生了。” 当年的大学生,绝对可以算是一块金砖,绝对可以让一个农村家庭骄傲,我能理解到刘宜佳母亲的悲痛。 可听完她的话,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刘宜佳不是把脸埋在粪池里,窒息而死,她是在家里上吊自杀的! 人死之后,若有执念,便会化身成鬼,之所以会害人,全是胸中那一口怨气,可是,鬼和人不同,鬼死之后,要不缠着让自己含怨的人,要不在死的地方逗留,徘徊,再远绝走不出去,除非是修炼过的。 这就好比小倩,几个月前,把她的鬼放走,她绝对不可能走出太远,更别提去害人了。 抛开这个问题不讲,单说刘宜佳是上吊死的,如果真有怨气,也会让活人承受这种死带来的痛苦,可钟老师说过,学校每年都要死一个人,死法也各不相同,只有今年,那些人的死法,才出奇的一致,数量也出奇的多了! 难道这些怪事,和刘宜佳的死没有关系? 我疑惑的看向了秦老师他们三人,刘宜佳的妈妈在哭,他俩则在安慰,看着这幅画面,我总觉得哪里对不上号,可又说不上来。 我用手揉了揉眉心,静下来仔细思考了片刻,忽然想到一个令我通体生寒的问题! 秦老师和钟老师,都是那年的当事人!换句话说,刘宜佳父母成天去闹,后来学校又慰问什么的,刘宜佳妈妈没道理看到学校老师的面孔认不出来! 从未露面的校长,八年来的诡异死亡事件,两个神秘的老师,我忽然感觉,自己越调查,迷团也就越多,真相也就越远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村子里,我还发现了更加令人骇然的一幕! 聊了一会儿,我意思性的说想去刘宜佳坟前看看,毕竟是老朋友,得上根香,刘宜佳母亲倒也没反对,还主动帮我们带路。 到了刘宜佳墓前,我发现碑上的照片,和阿伟照片中的女孩是同一个人,确实挺漂亮的。 我拿了根香,点燃后插上去,双手合十,外表看起来是在虔诚的祭拜,其实我心里在默念口诀,感应附近的鬼气。 可感应了半天,屁都没感应到,我心想也许是自己还没熟练掌握感应方法吧,于是放弃了,把眼睛睁开。 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一睁眼,竟发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也恰巧证实了我刚才的,怀疑… 第五十七章被诅咒的学生会 在坟的周围,土质因时间久变的很结实,表面长了些寸高的小草,可在墓碑的周围,那些坟土看起来有些酥软,我弯下腰,用手感觉了下,像是新挖上来的。 我陡然一惊,这座坟… 我转向刘宜佳的妈妈,问:“阿姨,你女儿死后,一直埋在这里吗?” 刘宜佳妈妈流着泪说:“是啊,每年清明节,我和她爸都会来给她扫坟,哎,我女儿死的好冤啊,又是大学生,又是学生会干部,这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 学生会? 我总感觉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可这一步,我却怎么也跨不过去。 我捶了下自己的脑袋,要是吴静在就好了,她应该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指着那片新土,说:“阿姨,你看这里的土,如果你女儿的坟在这里八年了,那只能说明,她刚刚被人动了手脚。” 刘宜佳的妈妈听罢,满脸的震惊,然后,她的表情变为愤怒,大骂哪个杀千刀的,死都不放过自己女儿。 我能理解刘宜佳妈妈此刻的痛苦,按照农村的思想,死后被人掘坟,意味着死了都不得安生。 刘宜佳死的可惜,死后又落得这种下场,让谁都会愤懑不已。 刘宜佳的妈妈仔细检查了下那些土,常年和土地打交道的她,自然明白咋回事,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在犹豫过后,说了句:“能不开坟吗?” 我告诉她,这座坟已经被处心积虑的人给动了手脚,万一她们把你女儿尸体怎么样,那才是死了都不得安生呢,只有掘开坟墓,才能还你女儿一个清净啊。 刘宜佳的妈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啥也没说,往村子里去了。 我和秦老师他们互相看了看,连忙跟上。 刘宜佳的妈妈沿途叫了几个汉子,哭着说有人动了女儿的坟,让他们帮忙挖开看看,农村人实在,一听这话,各个都气的不行,回家拿了铲子什么的,就和刘宜佳的妈妈赶到了墓地。 几个人在得到刘宜佳妈妈的许可后,便开始着手挖坟,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吧,这座坟便被一点点掘开了。 里面埋着一口大红棺材,几个汉子跳下土坑,绑上绳子,又扔给上面的人,然后一起用力,把棺材给慢慢抬了上去。 然后,刘宜佳的妈妈让人拆掉钉子,一个汉子拿着钳子走过去,忽然惊讶的喊道:“这棺材被开过!” 众人闻言都感到很诧异,匆忙围了上去,果然,在棺材盖子上,虽然有几根长钉,可长钉的旁边,还有些碎木屑,而且,长钉钉入棺材木板的圆孔大了一圈,周围也有些开裂,很显然,是被人撬开,然后又钉回去的。 这个棺材,果然被动过手脚! 刘宜佳的妈妈见状,跪在棺材前,捶胸嚎哭起来,那样子,实在是令人怜悯,令人动容。 几个汉子上前架起她,出言安慰,有几个人说抓住谁干这伤天害理的事儿,一定得千刀万剐! 那个拿着钳子的汉子也没闲着,很熟练的起开钉子,然后又叫了几个人,一起把棺材盖子给推了开来。 看到棺材里的这幕,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惊讶,悲伤,残忍,愤怒! 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刘宜佳的妈妈跪着爬到棺材旁边,搂着棺材的边缘,哭的悲恸欲绝:“我可怜的女儿啊,被逼死后还被偷了尸体,我可怜的女儿啊…” 周围的汉子,无不眼红的。 有个汉子狠狠把锤头扔在地上,骂道:“草他妈的,这他娘的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连死人都不放过吗?” 其他汉子纷纷响应。 “对啊!再大的冤,再大的仇,也不能发泄到尸体身上吧!” “逮住这个小子,非把他给弄死!竟然这么的残忍!” 事后,刘宜佳的妈妈报了警,还私底下嘱咐我,一定要还她女儿一个公道,我点点头,答应了这位可怜的母亲。 回去的路上,秦老师问:“杨先生,你说,会不会是刘宜佳自己爬出来,然后去学校杀人的?” 我摇摇头:“不太可能,那个疯掉女学生自杀的一幕,咱们都看见了,明显是鬼魂索命,如果刘宜佳自己跑出去,那应该是僵尸杀人才对。” 一旁的钟老师问道:“那…会不会是刘宜佳的鬼干的这些呢?” 我刚才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可很明显,这也不成立。 从土质的新鲜度来看,刘宜佳的坟应该是最近才被掘的,而且,刘宜佳是上吊自杀的,地点还是在她家里,单从这一点来讲,她的鬼魂就杀不了学校那么多人。 可是,为什么有人要去挖刘宜佳尸体呢? 当后来我知道原因时,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震惊。 回到学校后,秦老师和钟老师继续去查其他线索了,我闲着没事儿,就在泰诺的房间里思考。 解决这件事的思路很清晰,先查出鬼的来历,然后再根据他的来历,去拟定驱邪计划,可在处理时,却又那么多的疑点,让我实在想不出这鬼是怎么产生的。 七八点钟时,我的烟抽完了,便下楼去买,因为距离学校比较近,所以我选择了去学校里面。 原因嘛,自然是学校里的超市都比较便宜,毕竟学生多,他们可以走量盈利,问了几个同学,总算找到了那家超市,果然比其他地方实惠,点了一根,我走打算回去,忽然看到空地上站着一群身穿西装的学生。 在学校里这种打扮的,一般都是学生会成员,我想到刘宜佳也是学生会的,其他死者也都是学生会的,便靠了过去,寻思着指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结果这次,还真有了重大的发现! 我走近时,这些学生已经散去了,只留下两个女生,一个男生,那个男生看样子是什么领导级别的,正在用仁慈的笑脸安慰一个马尾辫女生,说:“别想太多了,都只是巧合,多少人想这个机会,还得不到呢。” 那个女生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可能是害怕吧:“可…可她们全都死了…这是诅咒,我不想死,你放过我吧。” 那个男生说:“乱弹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啦,怎么还信那一套怪力乱神的?” 那个女生依然在反对,男生有些生气了,说:“那既然这样,就交给小甜吧,小甜,你没啥意见吧?” 小甜是另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女孩,咱们就称她为蘑菇头吧。 蘑菇头听罢,仿佛受从若惊一般,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亮哥,我可不信什么鬼,我愿意去。” 马尾辫长舒了口气,那个亮哥鄙夷的望了她一眼,道:“不求上进,我对你,很失望。” 然后,亮哥拉着蘑菇头,往操场旁边的小树林去了,似乎是要和她商量什么事儿。 那个马尾辫非但没羡慕,还一脸的高兴,朝女生寝室走去,我感觉她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于是,我赶紧掐灭了手里的烟,朝她跑了过去。 我追上那个女生后,打了个招呼,道:“你好同学。” 她警惕的望了我一眼:“你是谁?” 我说自己是灵异先生,看这学校怨气很大,想了解下情况,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和我聊聊。 其实这么说,也有我自己的想法,从马尾辫刚才的反应来看,她是相信鬼神,也害怕鬼神的,所以我这么讲,会更加的容易打听消息。 果然,我的话起了作用,马尾辫打量了下我,然后点点头,和我来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旮旯里。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马尾辫,这学校是不是经常死人? 马尾辫点点头,把女生寝室的事情和我讲了下,内容和秦老师说的没啥区别。 我呢,则把驱鬼思路和她讲了,并重复强调,得先搞明白鬼是怎么出来的,有什么怨气,才能够化解。 我向马尾辫打听道:“同学,你说那些死了的学生,全都是学生会的,这也太巧了吧?难道学生会被诅咒了?” 马尾辫低下头,叹口气,说:“学生会没有被诅咒,诅咒的,是副主席那个位置…” 副主席的位置? 我更加懵逼了,让她具体给讲讲。 马尾辫点点头,说:“杨蓉静死的前一天,才刚刚被授予学生会副主席位置,然后,这个位置空缺了出来,校领导又授给其他同学,结果和杨蓉静一样,那个女孩也死了,再后来,又有几个不怕死的去要这个位置,全部都死了。” 马尾辫说完后,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太害怕了,她用那双绝望的眼睛望着我,嘿嘿傻笑着:“死,都得死,只要坐了那个位置,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马尾辫看了看小树林方向,说:“小甜去接受这个位置了,去参加那场典礼了,她也会死,她也活不成。” 然后,马尾辫望着我,问道:“先生,你说,明知道这个位置有死去的危险,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去做?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何必把命搭上去呢?” 她这话让我有些触动,在我们身边,又何尝不是有那么一群人,一味的去追求名,利,甚至不惜以生命去搏,可是,有些东西,你不失去,永远不知道它的可贵,而那些搏到最后的人,猛然回首,才会发现,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安安才是福,什么名利,其实全都不是那么重要。 我说:“也许是为了虚荣,为了一点小权力吧,对了,你说她们参加了那场典礼?那是场什么样的典礼呢?” 马尾辫顿了顿,讲起了受封大会,听完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也似乎明白了,是谁对学生会,下了这种死亡诅咒! 第五十八章又死一个 马尾辫说,这所大学有个传统,无论被授予主席,还是副主席的学生,都要参加一次典礼,由校领导当面赠送徽章。 大学生很多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孩子,正是血气方刚,激1情四射的年纪,很多都以见到校领导,并近距离接触为荣耀。 也怪不得那个阿亮会如此看重典礼仪式。 但很多大学,好像都有这个典礼,也没啥好奇怪的,我正要问些其他方面的事情,马尾辫接了个电话,然后朝我笑笑:“不好意思,我要回寝室一趟,改天再聊吧。” 回到泰诺时,才八点多钟,我不想再去思考学校这件怪事了,否则非把自己头给整大。 于是,我拿出手机,想要上网看些东西,缓解下自己的压力。 大概在晚上九点多钟吧,我忽然翻到一条新闻,我被标题吸引了进去,仔细看了下内容,忽然被几个字给惊讶的说不上话来! 我关掉新闻,又查看了下相关字眼,然后联想马尾辫和我讲的话,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涌上心头。 真相,就是这个! 忽然,我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急忙拨通了秦老师的电话,道:“快,快去女生寝室,找一个叫小甜的女生,哦,对了,她刚刚被选上学生会副主席!不要找错了!” 秦老师听我语气着急,也没敢怠慢,称现在就去,我也赶紧穿上衣服,往女生寝室奔去。 可还没到门口,就接到了秦老师的电话,他的语气很慌张:“杨先生…死…死了…她…她死了…” 什么?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接受一个二十岁的孩子,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生命! 我来到女生寝室楼前,宿管可能早被打过招呼了,主动帮我开门,我一口气冲到四楼,到最东边的厕所里,此刻已经站满了人,有警察,老师,还有法医。 那个叫小甜的女生,此刻正静静爬在厕所的粪坑前,把脸埋在粪池里面,脑袋前方,摆着一个脸盆。 我咬着牙,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火,冲到钟老师面前,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钟老师身体趔趄,险些摔倒。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还要再补一拳,却被其他人给拉住了,可修炼了《通天神术》的我,力气早已比普通人大数倍,我身体一抖,便挣脱了他们,直接掐着钟老师的脖子,把他给提了起来! 然后,我冲着他大喊:“十四个,十四个孩子啊!你他妈的忍心吗?” 我猛然把他摔到地上,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钟老师被我打的都吐血了,可还在嘴硬:“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拿出手机,翻出刚才的新闻,猛的拍在他的面前,钟老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拿起来手机看了眼,愣在那里。 我冷笑一声:“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钟老师缄默不语,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跟着,我听到秦老师也是一声长叹,看来我猜的没错,他也知道这件事。 从寝室楼出来后,秦老师便找了一辆车,带我和钟老师去了本市南边的一座小区里,这个小区还蛮高档的,住着的,也都是些有身份的人。 找到里面的一套别墅,秦老师按了按门铃,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隔着栅栏门看到我们几个后,她面色大惊。 秦老师说:“不用瞒了,他全知道啦。” 那个女人听罢,神色反而平静下来,但从她脸上,还能看出一丝无奈。 女人把栅栏门打开,带我们进了这幢别墅。 在一楼客厅坐下后,女人帮我们每个人都倒了杯水,我并没心思喝,只是想快点办那件事。 这时,从二楼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杨先生还是那么着急,晚上就跑来了。” 我闻声看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憔悴,一边咳嗽,一边走了下来,坐在了我的对面。 我冷笑一声:“该怎么称呼你呢?阿伟?” 男人笑了笑:“随便,都行。”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被秦老师他们给牵着鼻子走了,这学校确实有一个叫陈庆伟的老师,也确实有那么一段虐恋,也确实是那之后开始死人的。 但是,这个学校里,还有一个叫付大伟的人! 而这个人,正是学校的校长! 付大伟之所以不肯见我,就是怕被我发现什么,因此一直躲着我,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我会在网上看到那篇新闻。 而秦老师和钟老师,为了保护校长的荣誉,竟然故意把我的思绪引向其他地方,当然,他们并没什么恶意,只是抱着侥幸心理,感觉我这样也能解决问题,可没想到因此又害死了一名同学! 付大伟发出急促的咳嗽声,喝了杯水,说:“杨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提,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一定知无不答。” 我想了下,打算先从他和刘宜佳的关系问起,毕竟只有知道刘宜佳自杀的真正原因,才有希望解决这事儿。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一问,竟然问出了更加惊悚的事情! 付大伟点了支烟,尼古丁进入肺部后,他发出阵剧烈的咳嗽,可他还是抽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他内心的痛苦。 然后,付大伟讲起了那段往事。 八年前,付大伟只有三十三岁,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校长,又加上一表人才,所以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 那天,付大伟按照学校传统,为一位成为学生会副主席的女孩子颁发徽章,竟被这个女孩子的纯洁,美丽给征服了。 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叫刘宜佳。 自从那次见了刘宜佳后,付大伟开始没日没夜的想这个女孩,他发现自己彻底迷恋上了她,甚至他不顾及校长的身份,私底下向刘宜佳表达了自己的爱慕。 刘宜佳听到后,也表现的很开心,似乎也喜欢校长,接下来,两个互相爱慕的人,便水到渠成了。 和很多人一样,在追求刘宜佳时,校长感觉她什么都好,也什么都顺着她,可真正得到后,又因为太爱,担心失去,所以疑神疑鬼,他发现刘宜佳身边,总是有很多男人,校内的,校外的,仿佛人尽可夫。 校长暗中调查了下,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刘宜佳在校外,竟然还有好几个男朋友,全都是比较有钱的,要不富二代,要不生意大亨。 可校长很奇怪,刘宜佳再漂亮,那也只是相对于学生,如果和社会上会打扮的女人比,真的不算个啥,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她着迷? 校长很生气,可每次看到刘宜佳后,心中那股子怨气便会自行消散,仿佛只要看到这张脸,就能让他忘记一切烦恼。 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令他大惑不解的事情,刘宜佳忽然找到他,说让他娶了自己,校长当然不肯,毕竟他也是有家室的人,更何况如果因为一个学生,和老婆离婚,那自己这位子肯定没法坐了。 又过了几天,刘宜佳用血写了很多‘阿伟逼我,不留活路’在校园里到处贴,他也慌了,好在学生们都没怀疑自己,而是去怀疑一个叫陈庆伟的老师。 付大伟正在奇怪刘宜佳这是怎么了时,这个女孩子便在家里上吊自杀了,付大伟很是愧疚,可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也没有办法,为不让大家怀疑到自己头上,他故意没有开除陈庆伟,只是批评教育了一顿。 大家见校长如此的体贴老师,自然也没再怀疑他。 可付大伟没想到的是,从那之后,每年学校里都会死人,到了今年,干脆成批成批的死,付大伟没办法,只好拖秦老师去终南山找道士来解决,为防止查出他,影响他的名声,所以他找了个借口,不见先生。 但是,付大伟没想到的是,他今年颁发了几次徽章,就死了几个女生,他知道这事儿已经瞒不住了,其实在我来之前,他就在犹豫,要不要亲自来见我。 付大伟把烟头捻灭,叹了口气:“杨先生,该讲的我全都讲了,既然发展成这样,我也不怕传出去有损自己名声了,只要以后不死孩子,就是把我这条命豁出去,那也是值得的。” 看着他这幅丑陋的嘴脸,我感到莫名生气,身边也有很多这种事,为了保护某个人的脸面,某个人的名誉,就牺牲更多普通百姓,在我看来,人的生命没有贵贱之分,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秦老师这样的人,不敢去揭穿一些事情呢? 我想了下付大伟说的这些话,依然感觉没什么头绪,可他应该没必要向我撒谎,我问:“那刘宜佳的棺材呢?是不是你偷的?” 付大伟又惊又气,道:“杨先生,你可不要随便诬陷人,我付大伟再怎么说也是个知识分子,掘坟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可干不出来,不过我承认,我和刘宜佳有过关系,我得到过她的身体,我…” 付大伟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脸色微微一变,我赶紧问他怎么了? 付大伟没有理我,而是又点了根烟,啪嗒啪嗒抽了几口,忽然,他拍了下桌子:“我知道她为什么自杀了!” 跟着,付大伟讲出了一个我没有想到的疑点,而正是这个疑点,让我知道了一个惊悚恐怖的真相! 第五十九章人性篇:牺牲 阿伟说,在刘宜佳求婚的前几天,他还和她同居,夜里阿伟醒来时,发现刘宜佳不在身边,他也没多想,只当她上厕所了,可是,又睡一觉醒来,刘宜佳仍然没回来,阿伟感到很奇怪,于是起床去找,结果听到厕所里有些动静,他悄悄摸了过去,透过虚掩着的门,看到了费解的一幕。 刘宜佳背对着她,弯下腰,手臂伸到了马桶里,也不知道在干吗。 阿伟见刘宜佳没事儿,就回去睡觉了。 听他这么一讲,我似乎也知道刘宜佳为什么着急结婚了,而阿伟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我的猜测。 阿伟弹了下烟灰,说:“杨先生,我现在怀疑,刘宜佳当时是在验孕。” 八年前可不比现在,女人在结婚前怀孕,会严重影响名声,刘宜佳一定是想快点结婚,也好让人不怀疑那孩子的由来。 可是,婚姻不是儿戏,她找了几个人,全都被拒绝了,接下来,她便办了一件很多未婚先孕女人都走的路。 堕胎。 我不知道刘宜佳为什么不肯去医院,但我推测,她一定是在夜里,悄悄把死婴堕到脸盆里,然后端到厕所倒掉,用水冲走。 这种人为杀死的婴儿,怨气最大,因为他们几世修为换来一世为人,结果还没看到世界,就被杀死了,任谁也会感到愤怒。 可这也分性格,有的胆小怕事,被堕胎后也不会闹1事,但有的脾气暴躁,就会变成厉鬼。 刘宜佳的这个孩子,应该属于后者,加上尸体被倒进粪池,冲到了最肮脏污秽的地方,怨气更是加大了几分。 我把这个想法讲了出来,秦老师他们全都惊的目瞪口呆。 片刻后,秦老师先开口了:“杨先生…你的意思…杀那些学生的人,是刘宜佳的孩子,而不是她本人?” 我点点头:“没错,刘宜佳自行堕胎前,一定是和孩子说了什么,他才会记住阿伟这个名字,学校里的传统又是校长颁发徽章,那些女学生沾染了校长的气息,他错认为是自己的父母,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在一旁的钟老师开口道:“话虽如此,可我还有丝疑惑,为什么前些年每次杀一个人,今年却一口气杀了六个人?” 我摇摇头,说这个暂时还不清楚,需要到现场施法,才能了解更多,阿伟问具体该怎么办? 我告诉他,那婴灵的怨气,全因被父母遗弃而起,每次杀完后,发现错了,就会继续去杀,要想解决这件事,必须化解他的怨气。 秦老师听罢,立刻表示反对,说:“你的意思是让婴灵杀了校长?那可不行,校长是我们学校的顶梁柱,学校能发展成今天这样,全靠校长的聪明才智,怎么能让他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秦老师说罢,呼哧呼哧喘了几口大气,以表示自己的气愤,校长呢,则是露出一副发愁的嘴脸。 很明显,秦老师这番阿谀奉承的话,并没说到校长的心里去,跟着,校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既然国家把这所学校交给了我,那就是对我的信任,我自然会不遗余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我竟然做出那种事情,实在是有辱国家对我的信任,我不能再害孩子们了,我愿意听杨先生的安排。” 秦老师焦急的说:“校长…可你…” 校长摆了下手:“不用多说了,如果可以让孩子们安心读书,就算我有什么不测,那也值得。” 看着如此心地善良的校长,我被深深的感动了。 我忍住眼中的泪水,说:“放心吧,我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婴灵的怨气来自于仇恨,只要他发泄一些,力量自然会减弱,也就好制服了。” 这话自然不是乱讲,在《通天神术》中有记载,遇到这种婴灵,要用香灰制作一个法相,在表面写上咒文,等婴灵的怨气消散一些后,便用咒语把他引向法相,然后禁锢在里面。 因为制作法相需要时间,所以行动便延期到了后天,我一再嘱咐,再此期间,千万别再授予什么学生会徽章了。 在秦老师的帮助下,我很容易找到了香灰,黑狗血之类的材料,然后就开始制作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法相。 我先用水把香灰湿润,搅拌,然后捏出一个孩子的模型,头次动手,捏的像是一只猫,不过勉强凑合吧,再用毛笔蘸黑狗血,在表面写上经咒,盘腿坐下,双手捧着念诵咒语,加持一夜后,这个‘容器’便算是完成了。 施法那天,我特意把时间放在凌晨时分,因为阴气越重,越容易让鬼现身。 到了时间后,我和秦老师,钟老师,阿伟,一起去了女生寝室,奇怪的是,这里的学生全部没有了,阿伟笑着解释,说等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怕伤害到无辜,于是找了个借口,让她们全部回家了。 这个阿伟还蛮细心,不过他能为学生们这么想,也确实令人敬佩,不愧是一位好校长。 到了厕所后,我们四个男人站在那个坑位面前。 秦老师又开始劝阿伟了,可阿伟的态度很坚定,为救孩子,他什么都可以做,然后,他督促道:“杨先生,开始吧。” 这么宅心仁厚的校长,我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我快速结印,然后默念招魂咒语,这是头一次把学的用在实践中,以前看吴静招魂蛮轻松的,自己去做时,还真是蛮累的。 几分钟后,我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可仍不见那个婴灵出现,我心想可千万别给整失败了,那可就太尴尬了。 这时,周围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几个人都不由哆嗦了下,然后,四周开始出现了淡淡的雾气。 秦老师他们已经开始有些怕了,身体在发抖,阿伟脸色凝重,不知道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跟着,忽然从那个坑位里传出一阵幽幽的哭声,而这个声音,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的判断…竟然错了… 我原本以为是婴灵在作祟,可没想到这声音根本不是婴儿的啼哭!阿伟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皆是变的震惊起来。 接下来,发生了一幕更加匪夷所思,更加惊悚的事情! 一只血淋淋的手,猛然从那坑位里伸了出来,‘啪’的一声扒住了边缘,诡异的是,这只手,根本不是婴儿的手! 然后,一个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人’从厕所里爬了出来,看到他之后,我感到无比的惊讶,他不是婴儿,更不是刘宜佳! 此人看起来也就七八岁模样,本该天真无邪的双眼却投射出愤怒的目光,恶狠狠的扫视着我们每一个人! 他浑身充满黑气,显然怨念极大,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让我更加怀疑他的身世。 他道:“阿伟…畜生…” 他叫阿伟,难道他是刘宜佳的孩子?可也不应该啊,因为鬼在和肉身分离后,就会保持原来的模样,再不会成长,这是尝试! 这个男孩,是那个婴灵吗?是的话,很不符合逻辑,不是的话,他又是谁?难道阿伟,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这个男孩出现后,就开始慢慢朝我们几个走近,他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戾气,如同针扎在我身体上,让我感到刺痛。 男孩走到最左边,秦老师的身旁。 他爬在秦老师的脸上,用力嗅了嗅,然后摇摇头,机械的说:“不是…不是阿伟…” 秦老师脸都白了,他身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瘫软在了地上。 男孩又走到钟老师身边,如法炮制了下刚才的动作,又是一阵摇头:“也不是…也不是…” 然后,男孩来到了我的身前。 近距离看到他的脸时,我发现根本没有一点点的完整皮肤,血肉模糊,十分的可怜。 男孩猛的把脸贴了上来,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他用鼻子嗅了几下,我倒没太担心,毕竟阿伟在我身旁,只是那种味道,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我屏住呼吸,可没想到接下来,发生了出人意料的一幕! 男孩嗅完后,忽然凶狠的喊道:“阿伟!” 什么?我擦,我是杨小杰啊,怎么变成阿伟了? 我连忙开口:“不是,小孩,你搞错了吧?我…” 不等我讲完,男孩便猛然朝我扑来,他浑身冰冷,力气极大,一下就把我给扑倒了,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把锋利的牙齿往我脖子上送,口水流了我一脸,可这生死存亡之际,我哪里还能顾得上恶心不恶心? 男孩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一句话:“我好冷,我好疼,我好恨。” “死,死,我要你死!” 我用力推着他的胸膛,那种滑腻腻的感觉更让我恶心,修炼《通天神术》后我力气倒是也大了不少,可这个男孩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初时还能僵持,慢慢的我就抵挡不住了,他的牙齿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又没办法结印,这把我给急的。 我扭头对阿伟喊道:“你快…” 可我还没喊完,就停住了,同时心里升起一种恨,一种绝望,一种悲伤。 阿伟和秦老师他们站在旁边,正谈笑风生的看着我,三个人互相递了根烟,秦老师说:“校长,这下你不用死了,刚才把我吓坏了呢。” 阿伟得意的笑了笑:“你和钟老师还蛮会说话的,对了,我故意把学生们支走,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等这婴灵发泄完怨气,估计也就没啥事儿了,我给你俩升职。” 钟老师和秦老师连忙称谢,三个人开始商量如何对外宣布这事儿,原来这个校长,从一开始,就在伪装。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章杀你?怕脏了我的手! 又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又是一场肮脏无比的欺骗! 看着秦老师和钟老师那阿谀奉承的模样,校长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不由暗骂,自己真是瞎了狗眼! 校长从一开始,就夸大的表演了自己的‘善良,正直,无私’而且还是那么的自然,怪不得那条新闻会说x大学最慈祥校长付大伟! 我早就应该想到,越是有头有脸的人,面具戴的就越厚,越是喜欢假装善良,而他们身边,也最不缺替罪羊,和马屁精。 僵持了几分钟后,男孩的力气并没有丝毫变弱,反而是我,越来越力不从心,这时,内心深处的黑影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黑影嘲笑道:“杨小杰啊杨小杰,你究竟要被骗几次,才肯死心?” 我没有理他,可黑影却继续讲道:“再这么下去,你会被杀死的,不如我再给你力量,让你杀死这个恶鬼,杀死这些伪善人。” 我毫不客气的说:“去你的力量!我不稀罕!” 黑影很惊讶:“什么?你…你不怕死吗?” 我冷笑道:“你根本不懂爱,不懂感情,我说过了,小静不喜欢那样的我,我就算是死了,也是为信仰而死,你永远体会不到这种幸福,因为你的心里,只有杀戮。” 黑影愣了下,然后发出疯狂的笑声,说:“还是和当年一样吗?好,那我就成全你。” 然后,黑影便慢慢消失了。 我的手臂因举的太久,已经没了力气,终于,我再也无法阻止男孩,他猛的一下把我手臂压了下去,然后朝我脖子咬来。 “我要你死!” … 我闭上眼睛,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能为信仰去死,我无怨无悔。 可是,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一阵咳嗽声,然后,我感到男孩那冰冷的牙齿触碰到我脖子后,便停了下来,并没去咬。 什么情况?我睁开双眼,看到阿伟正在咳嗽,应该是尼古丁让他病情复发了吧,那个男孩嗅了嗅,忽然露出大怒的表情:“竟敢骗我!” 然后,男孩从我身上一跃而起,朝阿伟扑去。 秦老师和钟老师吓了一跳,慌忙向两边闪避,原本被他们挡在身后的阿伟,就这么赤果果暴漏在男孩面前,一脸的懵逼啊。 我不由冷笑,秦老师钟老师这种马屁精,怎么可能会真心为他着想?他们只是为了自己利益,才去说那些令人恶心的话。 男孩轻而易举的把阿伟扑倒在了地上,然后狠狠咬向他的脖子,喉咙里发出咆哮声:“我好恨,我好恨,我要你死,要你死啊!” 阿伟根本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瞬间就被男孩给吸成了一幅干瘪的尸体,动也不动了。 那个男孩杀死阿伟后,身上的黑气淡了许多,我连忙结印,然后跑上去朝他背后拍了一掌,那男孩果然变弱了,竟被打的一个跟头,我抓住机会,取出先前准备好的‘法相’双手捧着,念诵起了咒语。 男孩稳住身体后,愤怒的看着我,可他看到我手中的‘法相’后,又变的惊慌起来,转身就跑。 但已经太晚了,他像是施了定身法一般,动弹不得,片刻后,男孩的身体开始往后一点点的退来。 我继续念诵咒语,也是累的不行,心想这钱赚的也不容易啊。 几分钟后,那个男孩已经退到了我的面前,可我感觉力气似乎已经用光了,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像是被灌了铅,沉重无比。 男孩哀嚎着:“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啊!” 我咬着牙,大吼一声,干脆把咒语高声念了出来,男孩身体忽然消失了,而我手中的‘法相’也几乎在同时,变的重了许多,冷了许多。 筋疲力尽的我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我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手里的‘法相’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这时,原本瘫倒在地上的秦老师和钟老师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微笑着。 我哼了声,让他们把我扶起来,这鬼算是解决了,赶紧给钱,我要回终南山,让那个黄老道跪下唱征服。 秦老师和钟老师互相看了看,忽然大笑起来,我很奇怪,他们是傻了吗?可他们接下来的话,把我的心都给伤透了。 秦老师说:“老钟啊,你确定这没摄像头吧?” 钟老师道:“这不废话吗?在女厕所按摄像头,亏你想的出来。” 秦老师搓着手,满脸坏笑:“很好,这栋楼没有旁人,现在校长死了,恶鬼收了,咱们要是对外头说,先生和恶鬼同归于尽了,你说会不会有人相信?” 钟老师笑道:“我觉得可行,否则咱们为奉承校长,牺牲那么多孩子的事情传出去,影响可不太好。” 这两个人,对我起了杀心! 我握着拳头,想要起来教训他俩,可刚才的战斗,已经让我用尽了全力,根本反抗不了。 秦老师蹲了下来,一脸的坏笑:“杨先生啊,你也别怪我们,在学校混,那可不是得处处巴结校长,就是他日了我媳妇,那也我得说自己媳妇有服气,毕竟我得指望他啊,你出去一乱说,那我和老钟以后还咋混?” 我咬着牙说:“你放心,我不会乱讲,你让我走。” 秦老师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转身对钟老师道:“走?哈哈哈,老钟,你听到没?他想走?” 秦老师猛然用双手卡着我脖子,道:“对不起,我们只相信死人。” 窒息感瞬间传遍了全身,可我知道,现在慌乱,只会死的更快,我迅速在丹田聚气,用那股气去走全身脉络。 这有点像武侠小说里的运气疗伤,但又不太一样,因为能感觉到气后,就能体会到那种气走过时的舒服,惬意滋味。 刚才的战斗让我疲惫至极,此刻用气走遍那些酸痛无力的身体部位时,就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虽不能疗伤,但却可以恢复些体力。 只要一点点,就足够我对付这两个畜生了! 就在我快要昏死过去时,我忽然感觉到手臂可以动了!我抬手一推,秦老师整个身体就飞了出去。 我坐起身来,贪婪的吸着空气,总算是没有被掐死。 再看秦老师,摔的躺在地上,呻吟不断,他爬起来后,满脸的恐惧,慌张,在一旁的钟老师见状,冲上来就要打我,我身体已经可以动了,怎会怕他一个普通人?猛然跳起,一个飞踢打在他的胸口,他整个人也飞了出去。 秦老师见状,忙不迭跪下磕头:“先生…我糊涂啊…饶命…你饶了我的狗命吧。” 钟老师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跟着跪下来磕头求饶。 如果放在以前,我会毫不犹豫杀死他俩,但自从我不再用黑影力量后,心中的戾气便淡了许多。 对于这种人,我是不想浪费半点口舌,冷冷的说道:“杀你们,怕嫌了我的手,明天把钱打我卡上。” 讲完后,我很潇洒的甩了下寸头,大摇大摆离开,走出去几步,我又停了下来,道:“你们那些丑陋的事情,也不配我去说,但送你们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 第二天上午,我的卡里便多了六十万块钱,秦老师和钟老师都没来见我,估计是不好意思了。 至此,x大学灵异事件,也算是画上一个句号了,后来秦老师和钟老师如何向媒体解释,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懒得去看,反正也是假消息,没啥意义。 但是,这件事目前来说,还有很多疑点,比如刘宜佳的尸体哪里去了?那个男孩是谁?为什么他会错把我当成阿伟?当初的死婴去哪里了?细细去想,太多难以解释的地方。 可这些对我也无所谓了,反正我赢了风清派,但我万没有想到,这件事非但没有结束,还和前几次经历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面提到的疑点,也得到了一一的解释! 这一切,都要从我回到终南山讲起。 因为曹一凡带我去过一次,所以我自己认得路,回到镇上,我大摇大摆的去了黄道长那里,然后把入账短信展示给他看,说:“事情我已经办妥,请遵守你的诺言。” 黄道长看了短信后,一脸的震惊,难以置信的望了望我,又望了望短信,我让他别不信,把驱鬼经历和他讲了遍,他伸出手道:“拿来我看看,你小子竟然能完成这种略微困难的任务?” 我就喜欢看他这不服气的样子,拿出来那个‘法相’拍在了桌子上,黄道长双手托着,念诵了几句咒语,似乎是在感应。 然后,他颓然坐在椅子上,额头上都渗出汗珠子来了:“你…你真的…” 我道:“废话少说,赶紧完成你的诺言吧。” 黄道长犹豫了片刻,叹口气说:“好吧,既然答应了你,那我一定照办。” 然后,黄道长把那个青阳给叫了过来,让他给我跪下敬茶,青阳十分的不服气,可又不敢忤逆黄道长,只好咬着牙,瞪着我,双手恭恭敬敬端着一杯茶,跪下来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本事,是我招摇撞骗。” 我也没得寸进尺,只要他知错就改便成,拿起来茶喝掉,然后把他扶了起来,还笑着说:“没啥大事儿,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啊,互相照应,互相…” 正说着,我忽然感觉不太对劲儿,怎么脑袋越来越沉了?然后,我身体感觉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意识在逐渐远去,昏迷前,我听到了几句话。 “确定是他吗?师父。” “是啊,师父,不能因为那一招,就认定他吧?” “为师也在怀疑啊,但除了他,还有谁会那失传已久的通天神术?” 第六十一章腥月教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黄老道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我制作的‘法相’正专注的望着。 他抬起头,见我醒了,冷笑着说:“小子,谁教你的本事?” 其实看到李老头那么谦虚时,我就已经怀疑他有事情瞒着我了,现在见黄老道这架势,傻子也知道不能说实话。 我哼了声:“堂堂大派,竟如此出尔反尔,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黄老道笑了笑:“出尔反尔?对于腥月这种邪教,还用得上讲江湖道义吗?” 腥月? 黄老道见我惊愕,说:“看来?你也知道些事情嘛,我检查过这个‘法相’了,确实是通天神术法本制作,快说,究竟是谁教了你这身本事,你和腥月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通天神术是腥月的法本,那李老头的真实身份是谁?他苦心孤诣的传授我本领,又为了什么? 吴静和我讲过,腥月是那些非正派修法之人构成的组1织,他们没什么规矩,是邪恶的代名词,曹一凡为什么会把我送到李老头这里呢? 黄老道见我不说话,狠狠一拳砸在我的腹部,把我疼的是当场吐血,黄老道恶狠狠的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看着黄老道那双怨毒的眼眸,再联想到李老头对我的点滴,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觉到谁是好人。 我一口血唾沫吐他脸上:“草泥马的,老子都说了,是家乡跟一个老头儿学的,名门正派,就这样欺负我一个无名小卒吗?你们也不觉得可耻吗?” 黄老道见我如此嘴硬,又狂砸了我几拳,把我给疼的都快不认爹妈了,这黄老道还怕我受的罪不够,每次快昏死过去时,他都用冷水泼我,等我清醒了再来几拳,别提多残忍了。 即便这样,我还是没有屈服,可我很奇怪,黄老道为什么会对通天神术这么敏感?为什么会对腥月如此痛恨? 黄老道打了有半个多小时吧,也是累的不行,我更是疼的不行啊,坐在椅子上呼呼喘气,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师父,师叔要你赶紧把万鬼婴灵拿给他,否则这八年的努力便白费了。” 八年? 我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我又不敢相信。 黄老道也没避讳,起身把门打开,看到进来那个人时,我简直是不能再惊讶了。 此人正是秦老师,他恭恭敬敬从黄老道手中接过了法相,然后看了我一眼,道‘咦?他怎么醒了?那我刚才…’ 黄老道摆摆手:“没事儿,反正他也是一个死人了,怕啥,赶紧去吧,错过了加持时间就不好了。” 秦老师点点头,然后对着我做了个怪脸,还有个抹脖子的动作,拿着‘法相’跑了出去。 等他走后,黄老道把门关上,把椅子搬到我面前,坐下抽了口烟,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什么了?不过呢,告诉你也无妨,我给你交个实底,你活不过明天。” 黄老道是咬着牙说这句话的,然后,他又自言自语了一句:“所有练通天神术的人,都该死!” 我忍不住好奇:“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恨通天神术?” 黄老道站起身,把手背在后面,说就连x大学死的那些人,也是为了消灭腥月,所以他们,死得其所! 果然,x大学的灵异事件,是他一手主导的!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彻底震惊了,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愤怒。 八年前,黄老道和几个徒弟去x市执行任务,晚上几个大男人饥渴起来,就让夜车司机,给拉到当地的红灯区,找小妞泻火。 黄老道找了个十七八岁,稚嫩的像学生似的女孩,两人办事时,黄老道问了几句,虽然她刻意回避,但黄老道感觉她涉世未深,一定处于某种无奈,才来做这种事情。 于是,黄老道给她留了一张联系方式,说自己会些玄学类的东西,能让她快速发财,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找他,实验免费。 果然,几天后这个女孩联系了黄老道,她自称叫刘宜佳,出去做那种事情,主要是因为家里穷,可她又羡慕同学用高档次的东西,于是,黄老道便帮她做了一个吸引异性的法相,交由她佩戴。 又过了几天,刘宜佳打电话,说这些天找自己的客人果然多了,对黄老道是信任不已。 这时,黄老道实行计划的必要条件便已经备齐,他说:“你也不想一直做这种事情吧?不如我给你刺一个旺桃花的纹身,人见人爱,你可以找几个有钱男朋友。” 刘宜佳欣然接受了,等刺完后,黄老道施法念咒,并且告诉她,一旦怀孕,法力就会慢慢减弱,直到消失。 刘宜佳满口答应,可她哪里知道,此刻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容器’黄老道只是利用她,去创造‘万鬼恶灵’ 男人和女人做爱后,会把身体里的阳气注入女方体内,所以有‘采阳补阴’之说,当阳气和女人体内的阴气结合,阴阳相融,就会产生生命。 正常来说,一个女人体内阴气,只会和一个男人的阳气结合,这就好比一块完整的美玉被掰成两半,相对于另一半来说,都是独一无二,也是唯一缺少的。 可是,黄老道施法,让刘宜佳体内的阴气,可以接受任何阳气,这乱七八糟的阳气和一股阴气结合,产生的生命,自然也就有很多的魂魄,所以称为‘万鬼’ 万鬼恶灵和普通鬼魂不同,它可以通过杀人成长,所以我见到他时,已经长成了一个男孩子。 黄老道已经猜到,刘宜佳会为维持旺桃花的力量,去打掉婴儿,非但能增加万鬼恶灵的怨气,还方便在学校害人成长,而且,黄老道制作这万鬼恶灵的法本复杂,只有他们风清派能解决,日后也将会成为一笔生意。 为防止出现意外,黄老道特意派秦老师去了那所学校,也好回头向校长举荐风清派,简直一举两得。 因为秦老师和钟老师是生面孔,所以刘宜佳妈妈没认出来,而为防止我从刘宜佳尸体上面查出什么,秦老师在我动身去的前一天,就悄悄把尸体给运走了。 黄老道给秦老师下了一道秘密命令,见到我使用通天神术后,便找机会杀掉我,可惜他实力不济,差点被我给杀掉。 听完后,我感到又惊又气,实在没想到风清派这种名门正派,会办出如此残忍龌龊的事情! 我哼了声:“肉店老板倒霉,也是你们的手笔吧?” 黄老道也没遮拦:“是又怎样?非但这两单子,连其他单子,也是我们给埋下的祸根,再去解决收钱,反正你也是个死人了,知道这些也无所谓。” 我这暴脾气,见他如此卑鄙无耻,立刻火了,骂道:“你们风清派也算是数得上号的门派,怎么会为了利益,去做这些勾当?你们他妈的不觉得脸红吗?” 黄老道直接上前,一拳砸在我脸上,然后揪住我的衣领,骂道:“小子,你他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别乱讲!三十年前,就在这里,我亲眼看着,我自己的师父,被腥月的教主,用通天神术打的魂飞魄散,三十年了,我1日日夜夜想着报仇,其他单子,我只是吓唬,并没害人性命,而我唯一去害无辜之人性命的,便是制作万鬼恶灵,目的也是为了干掉腥月,我有什么错?” 腥月教主?通天神术? 靠,难道李老头,是腥月的教主?那他为什么要教我本事? 我更加凌乱了,心中的疑点也增多了。 但是,黄老道的逻辑真是很奇怪,难道他为了报仇,就可以随意杀人吗?我想到那个对‘风清派’三个字信任无比的肉店老板,不由苦笑,现实中,多少人对所谓的‘大品牌’‘大权威’‘大媒体’抱着绝对的信任,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了人家利用的工具。 这让我想到前些日子,一个明星控制媒体,各种发祖国不好的负面信息,然后一群人处于对‘媒体’的绝对信任,对国家各种的辱骂,实在可悲,而黄老道这件事,也是想警示大家,要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不要盲目相信权威,被‘权威’牵着鼻子走。 黄老道的眼圈有些湿润,他拂袖擦了擦,露出一丝笑容:“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身穿黑袍,带着黑色面具的人,用通天神术九重天,把我师父给打的魂飞魄散那一幕,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认得那法本!” 跟着,黄老道又自言自语:“总算是苍天有眼,他也受到了报应!天下之大,如今也没有他的立身之处,哈哈哈。” 等等,通天神术,九重天? 可李老头只会六重天啊,难道他在骗我?黄老道说:“杨小杰,你不说也是死,说也是死,我已经让弟子们按计划行事,算时间,他也该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有两名风清派弟子走了进来,对黄老道作了个揖,说:“师父,果然被你猜中了,他已经来啦。” 黄老道把袖子一甩,又露出那副很有逼格的脸,抬起头,长叹口气:“师父,您看到了吗?我今天,就为您报仇雪恨!” 然后,他低下了头,像是说给他师父,又像是说给自己:“不久后,我会血洗腥月!” 第六十二章猛虎出笼 黄老道吩咐了下,几个风清派弟子便把我,带着那根摆在屋里的柱子,给抬到了外边院落里。 黄老道搬了把太师椅,坐在我的面前,盯着那扇红色大门,他朝门两侧的弟子点了点头,那两人从里慢慢拉开了大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是李老头。 但是,他不是那个乞丐李老头,不是那个过度谦虚的李老头,相反,他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目光炯炯,英姿煞爽,十分的有范!十分的牛逼! 李老头很有气质的走进了院子里,用不屑的眼光看着黄老道:“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黄老道哈哈大笑,说:“这小子和你混在一起后,便会了通天神术,我处于好奇,让人查了下你曾经画过的符纸,果然是通天神术的手笔,我该叫你李老头呢?还是…李教主?” 李老头嘴角扬起,冷冷一笑,似乎藐视一切,那种霸气,那种气质,绝不是普通人能模仿来的。 李老头问:“你想怎样?” 黄老道笑了笑,抽出一把长剑,走到我的身前,把剑放在我脖子上,说:“你是为救他来的吧?我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便放了他,否则…” 什么?虽然李老头以前没少给人跪过,但我知道今天这情况,一定不能跪!因为这关乎一个人的尊严! 我赶紧大喊:“师父,不要管我,不…” 可李老头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彻底懵逼了。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丝牛逼的笑容,不屑一顾的说:“你错了。” 黄老道‘嗯?’了声,问什么意思? 老李头讲道:“我今天来,不是救他,而是血洗你们风清派。” 黄老道闻言,面色一惊,可随即,他又哈哈大笑起来:“血洗风清派?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通天神术,只有两重天功力了吧?” 老李头依旧用那双不可一世的眼眸盯着他,冷冷的讲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吧?” 黄老道的笑脸立刻僵住了,声音也有些颤抖:“难…难道…” 李老头没有理他,继续讲道:“这么多年了,对于那些恩恩怨怨,打打杀杀,我早就看透了,我不想再让双手沾血,不想再有杀戮,所以我隐姓埋名,街头乞讨,我只想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可是…我的退让,却成了你们猖狂的资本,我本是一头把自己锁在笼子里的猛虎,可你们在笼外一逼再逼,既然如此…” 李老头顿了下,环顾周围的人,一字一句讲道:“那我就,猛虎出笼!” 黄老道刚才的嚣张气焰,被李老头这番话给彻底浇灭了,我能感觉到他的恐惧,他强打精神,手臂发力,剑刃划破了我的脖子,一丝冰凉后,我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黄老道冷笑一声:“你真的…不怕他死吗?” 我看着师父,心里既想让他答应黄老道下跪,又不想,十分的矛盾。 李老头毫不犹豫的讲道:“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今天…” 李老头闭上眼睛,我知道,他在聚集丹田之气,马上,一阵无形的风便以他为中心吹向四周,很多沙尘都飘了起来,跟开特效差不多。 李老头猛然睁开眼睛,冷冷的讲道:“我要灭了你们风清派!” 然后,李老头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冲到黄老道身前,还没等黄老道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巴掌给拍飞了出去! 黄老道重重摔在墙壁上,又落在地上,当场咳出了血。 李老头一味的忍让,可他却一味的挑衅,如今落得这种下场,也实在是大快人心,那些弟子们见状,立刻把李老头围住,拔出长剑纷纷冲来。 李老头看了眼他们,抬起脚狠狠跺了一下地面,嘴里喊道:“通天神术,第三重天!” 大地仿佛都被他踩的颤抖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冲向四周,那些围上来的弟子们,瞬间被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后,各个痛苦不堪,呻吟不断,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时,黄老道忽然拔剑刺来,刚才他是被李老头打了个猝不及防,现在缓过来后,和李老头扭打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也没有太落下风。 又过了几分钟后,我发现黄老道越战越勇,相反,李老头反而渐渐被动了,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黄老道的长剑了。 这是什么情况? 正在我疑惑之时,黄老道抓住空隙,一个飞踢踹在李老头胸口,李老头后退数步,虽然稳住,但也开始咳血。 黄老道哼了声:“果然,你只是在虚张声势。” 然后,黄老道没有给李老头喘息的机会,直接刺了过去,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可接下来,却发生了令我惊讶的一幕。 当黄老道的剑头距离李老头还有零点零一公分时,李老头猛然伸手抓住了剑头,黄老道这一剑,竟然被他给接下了! 黄老道咬着牙用力去刺,可这把剑仿佛卡在了巨石之中,竟无法再前进分毫! 李老头面色冰冷,双眼中闪过一丝红光,道:“通天神术,第四重天!” 李老头手腕一扭,黄老道的剑头便被他给生生折断了!然后,李老头一巴掌拍在黄老道脸上,把他给拍飞出去。 李老头从地上捡起来一把剑:“我厌倦了这些兴风血雨的日子,厌倦了恩恩怨怨,可是,为什么你们要逼我?为什么你们不肯让我平平淡淡的去过日子?” 那些弟子们纷纷捂着胸口,朝后退去,满脸的恐惧。 可我万没有想到,黄老道会使用那般卑鄙的手段,这,就是名门正派的所作所为吗? 原本被打趴下的黄老道忽然一跃而起,大喊着:“既然你不是来救他,那我就杀给你看!” 然后,他拿着那把断剑,朝我刺了过来。 我当时被绑在柱子上,根本躲闪不及,我心想完了,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 ‘噗嗤’ 是剑刺入肉1体的声音,可我,却没有感到一点点疼痛。 相反,我还感觉到绑住自己的绳子松开了,我恢复了自由! 我好奇的睁开眼睛,竟看到了令我难过的一幕。 李老头手中拿着长剑,站在我的面前,很显然,他用长剑割断了绑我的绳子。 李老头张开嘴,露出带血的牙齿,挤出一丝微笑:“孩子,我怎么会…不救你呢?” 我这才发现,黄老道的剑,刺在了他的腰部! “师父!”我大喊着去抱他,结果被李老头一脚踹开,几乎是在同时,黄老道大喊一声‘你也去死吧!’那把刺入李老头腰部的剑一下穿透了他的身体,饶是没有剑头,也丝毫不减锐利! 如果不是师父把我踹开,此刻的我,已经中剑! 我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师父了,他这身本领,倘若不是为了救我,完全可以远走高飞。 倘若不是为了救我,他完全不必暴漏身份。 倘若不是为了救我,他更不必受这一剑! 我的眼眶湿润了,我和李老头认识才不过几天,可他却能为我,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被他深深的感动了。 李老头双手快速结印,然后猛然转身,一掌拍在黄老道额头上,把他再次打飞,又冲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喊道:“走!”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李老头已经带我跑出了那个院子,他停下来捂着腹部伤口,猛咳了几口血。 我连忙把他扶住,哭着说:“师父,你没事吧?” 李老头的眼睛已经有些恍惚,可他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摇摇头,拉着我继续走,到了一片隐蔽的山林中。 李老头身子一趔,倒在地上,我赶忙把他扶到一棵大树下,哭着说:“师父,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我帮你把剑拔出来。” 我伸手去把剑柄,却被李老头抓住了手臂,他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我已经不行了…咳咳…” “别乱讲,你只是受伤了,你不会有事的…”我哭着说。 李老头笑了笑:“傻小子,他说的没错,三十年前,我被一个人打的只有两重天功力,刚才我…我用了非常手段…才能使出四重天…咳咳咳…当年打伤我的人,夺走了腥月教主的位置,让人四处追杀我,那些所谓的正派,听说我落难后,也落井下石,我成了天下人得而诛之的对象,我隐姓埋名,终于懂了…” 李老头猛烈咳嗽起来,我哭着说:“不要讲了,师父,你不要讲了。” 李老头微笑了下:“不…你让我讲…” 他继续说,隐姓埋名后,他终于懂了,自己曾经拥有力量,因看不惯正派人士所谓的‘权威’创建了腥月,当上了教主,可在权力之巅,他却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标,本教中人图谋不轨,想要谋权篡位,正派人士更是把他作为首选目标,除之而后快,最终,他被本教中人打伤,可有个秘密外人却不知道。 他仰起头,望着天空:“那个打伤我的人,是我的徒弟,但他也付出了代价,可怎么说呢…” 他看向我,瞳孔已经散乱,无法聚焦,我知道,他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可是,他还是那张笑脸:“可是,我希望你知道,我不怪你,我不怪徒弟…还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要走我的老路,还有…” 他抬起哆嗦着的手,摸了下我的脸:“还有,猛虎,终于可以休息了。” 然后,他的手臂重重垂了下去… 猛虎,休息了… 第六十三章侮辱 我伤心的把李老头抱在怀里,流出悲痛的眼泪,泣不成声道:“师父…师父你不能死…你别丢下我…” 我紧紧抱着李老头,似乎怕别人把他夺走一般,李老头虽为腥月教主,虽有通天本领,可我没见他做过一件坏事,没见他去欺骗过一个人,甚至在刚才的打斗中,李老头也没刻意去杀人。 那黄老道虽为风清派之人,但却为炼制‘万鬼恶灵’去牺牲无辜学生,为谋利去暗害别人,去欺骗别人,这算什么狗屁的正派人士? 我用力咬着牙齿,心中的戾气再次升起,每当这时候,黑影总是不期而遇。 黑影出现后,先是用嘲讽的口气讲道:“何必呢?他明明能逃掉,却非要去送死,不能理解,愚蠢。”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 黑影道:“他对你有感情我可以理解,但你和他才相处几天时间,对他这么看重,我就费解了。”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李老头之前认识我? 我让黑影把话说明白,他摇摇头,朝我伸出右手,说:“只要你把身体给我,我让你知道一切。” 我果断拒绝了,黑影还想诱惑我,道:“你不想为师父报仇了吗?他是为救你才死的,你口口声声说尊敬他,爱戴他,可却不拿出实际行动,难道你只会喊口号吗?” 黑影的话如同一把钢刀,扎在了我的心口,虽然我知道他是在故意刺激我,但我的内心还是为之一颤,很痛。 我快步走到黑影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我把他往身前拉了下,那种感觉,很熟悉,可那张面庞,我依旧看不清楚。 我一字一句讲道:“我会报仇的,但我不稀罕你的力量,我要把《通天神术》修炼到第六重天,然后杀了黄老道那龟儿子去!” 黑影愣了下,问:“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力量?” 我道:“因为一个爱我的女人,不希望我成为那种只懂得杀戮的机器。” 黑影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沉默了下来。 这是我头次见黑影不说话,心中也生有些好奇。 黑影喃喃自语:“爱,爱,哈哈。” 这时,我听到周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喊叫声‘快,这里有血迹!’‘追上他们,斩草除根!’ 是黄老道的声音,这龟儿子竟然追过来了。 黑影说:“哈哈哈,看来你有危险了,也许会送命。” 我哼了声:“少说两句吧,这次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要你的力量。” 我抱起来师父,朝林子深处跑去,可我身体虚弱,又抱着师父这一大坨,速度自然和风清派的人没法比。 没多久,几个弟子便追上了我,其中就有那个青阳,我抱着师父应战,倒也不占下风,只是,这么一来,我的速度又受到了影响,那黄老道竟然也追上了。 单独青阳这些弟子,我还可以应付,但黄老道这种角色,我完全不是对手,他冲上前,只一脚,就把我给踹的倒在地上,不停咳血。 然后,那些弟子们纷纷围上来。 见把我困住后,黄老道一脸的得瑟,他用手整理了下凌乱的发型,道:“跑?你往哪里跑?” 我狠狠朝他吐了口唾沫,可距离太远,没吐他身上,我骂道:“你身为正派人士,做这些卑鄙无耻的事情,就不自惭形秽吗?” 黄老道不怒反笑,道:“你喜欢吐唾沫是不?” 然后,黄老道朝弟子们使了个眼色,这群弟子立刻把唾沫像下雨似的朝我吐来,这把我恶心的,心里直骂这黄老道非但不讲仁义,还他妈没有素质啊… 等这群弟子吐爽了,黄老道还不忘问一句:“咋样?” 我用手扒拉了下脸,说:“老子正热呢,再来点啊。” 黄老道笑着说你想要?我偏不给,然后走向了我师父的尸体,他弯下腰,注视着师父的脸,猛的一口唾沫就上去了。 黄老道用脚去踩师父的脸,把他的头踩进了泥土里,然后骂道:“李老头,你他妈也有今天?你继续能耐啊,怎么不能耐了?” 看着师父的尸体被这般侮辱,我瞬间怒了,即便再大的仇恨,人已经死了,就没必要再追究了吧! “放开我师父!”我猛然起身,那几个弟子前来拦我,却被我一脚一个踹开,然后朝黄老道冲去。 黄老道眯着眼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一掌把我给拍倒在地上,我眼前发黑,七晕八素,可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 但是,黄老道并没走过来,而是站在原地。 他露出丝挑衅的笑容:“怎么?看不惯他尸体被侮辱是吗?那我今天还就侮辱给你看了。” 黄老道说罢,拔出长剑,狠狠挥向师父的身体。 不要! 我想去阻止,可刚才那一掌把我打的行动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剑,砍向师父,难道他连死,都不能有一个全尸吗?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黄老道那一剑并没有伤害师父,而是把他的衣服给划了开来,露出了师父的胸膛,枯瘦发皱,显得十分苍老。 黄老道要干嘛? 他看向众弟子,揶揄道:“这么能打一个人,我还以为有多发达的肌肉呢,真是失望,哎。” 那些弟子们哈哈大笑,说李老头就是个糟老头子,老不死的能有啥肌肉? 其实这也不怪师父,因为练气练气,就练那一口气,只要能随心所欲的利用那口气,便能用无穷的力量,但能感应气的人不多,所以大部分人都是练肌肉,练体能,来增加力量。 我师父已经死了,黄老道非但往他脸上吐唾沫,竟然还去评论他的尸体,去侮辱他,这种行为,实在太残忍了! 可我没想到,这黄老道丧心病狂的一面,才刚刚展现出来。 黄老道用剑头去挑了下师父的乳1头,道:“你们说这李老头,一生都没娶媳妇,没要孩子,究竟是为啥?该不会是个同1性1恋吧?” 那些弟子们哈哈大笑,我感到十分生气,朝他大吼:“闭嘴!不许你侮辱我的师父!” 黄老道抬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满是不屑,满是嘲讽,然后,他随手一挥,竟然干了令人忍无可忍的事情! 他把师父的乳1头,给砍了下来! 一个男人,一个坚强的男人,一个曾经的王者,他死的像个英雄,死的光明正大,可如今,却被这个卑鄙小人,把乳1头给砍了下来! 我咬紧牙齿,猛的朝他冲去,大喊:“我草泥妈!” 我挥拳砸向黄老道的脑袋,却被他抬手挡下,然后一脚踹在腹部,把我给踢飞了出去! 这次他的力道比之前更大,可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立刻站了起来,正要再冲,却被身后那些弟子们给踹倒在地上,他们一拥而上,把我给按住了! 挨了黄老道这几下后,我的身体更加虚弱,竟没办法去反抗这些弟子。 黄老道把那两颗乳1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说:“太小了,不像是爱玩的啊,难道我猜错了,他不是同1性1恋?” 这时,竟然有人说出了句更加丧心病狂的话! 他道:“师父,是不是同1性1恋看乳1头没用,得看xx。” 其他人纷纷附和:“对啊,看他这么能打,xx一定很大吧。” 然后,那群人发出了禽兽般的笑声。 黄老道点点头,夸赞了那弟子几句,然后挥剑砍去,竟把师父的裤子给割开,师父的xx就那么暴漏在众人面前! 一个男人!无论是生是死,都需要尊严的!李老头生前光明磊落,死后竟被如此侮辱,我懊恼不已,可实力不济,我急的哭了出来,用力抓着地上的泥土,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无能?我总是这么的弱? 为什么我总是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死去? 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上天你要这么对我? 黄老道用剑头拨弄了几下师父的xx,嘲笑道:“也不大吗,都特娘的缩成一团了,我看啊,留着也没用。” 他要干嘛?我连忙抬头,我朝前伸手,大喊着‘不’却被一个弟子给一脚踹下手臂,我哭着,无奈着,绝望着,可那残忍的事实,就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黄老道这一剑,竟然砍下了师父的xx,他扔在地上,然后用力踩了踩,说:“李老头,我帮你净下身,不用谢。” 师父啊!徒儿无能!竟眼睁睁看着你尸体被这般羞辱! 男人啊!男人的xx是底线啊!是尊严!是不可侵犯的! 可黄老道,你身为正派,为何要这般对我师父?我师父就算是三十年前杀了你师父,他也没有那样去侮辱一具尸体吧? 何为善?何为恶?何为正派?何为邪派? 黄老道还在侮辱着师父的尸体,可我知道,没有什么,比割掉男人的xx更加令人无法容忍的了。 没有什么,比黄老道更加的丧心病狂了! 我闭上眼睛,把丹田的气息往全身走去,回想着《通天神术》的内容,哪怕只有一重天,哪怕一死,我今天也要和这个禽兽拼了! 这时,黑影的声音忽然响起,可这次他说出的话,却令我瞠目结舌! 第六十四章善既是恶,恶既是善 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他的话,却大为不同。 黑影道:“为什么?你和他只相处几天,却如此的在乎他?” 我哼了声:“因为他是我师父,因为他教了我本领,因为他为救我而死。” 黑影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往事,片刻后,他开口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利用你?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他的棋子?不是让你为他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黑影每次讲话,都往最坏的方面讲,仿佛他的存在,就是代表了负面的情绪。 可是,他的话并没让我动摇,我很坚定的回答:“可能吧,但一个愿意用命去保护我,愿意教我本领,教我做人的人,被他利用又何妨?因为他对我有恩,所以我一定要报!” 我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胸口,告诉黑影:“这就是爱,别人爱你,你自然该回报这份爱,何必去追究太多?” 奇怪的是,当我讲完这些话后,黑影忽然颤抖了起来,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就那么静静的望着。 然后,他抬起头,自言自语:“这就是爱,杨小杰,我真的,也快被你的善良感动了呢。” 跟着,黑影做出了一个让我惊讶不已的举动。 他把手一挥,一阵巨大的风迎面刮来,搞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睛,然后,一团光束射向了我,仿佛钻入了我的脑子里。 黑影的话在我耳旁萦绕:“这个黄老道,我怎么忽然想杀了他呢?” 和前两次一样,又是段本不属于我的记忆,但这一次,不再全是杀戮,绝望,尸体,呐喊,哭泣了,相反的,却出现了位长袍少年,正在修炼一种法本,他练的很认真,也很流畅,在他身旁,摆着一本书籍,而上面的名字,让我感到无比的惊讶。 通天神术! 他怎么会有这种法本? 这时,那少年停止了练习,他慢慢转过头,当看到他那张脸后,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我的脑袋疼痛欲裂,丹田之中感觉热的焦灼,滚烫,那股气息迅速蔓延全身,一些记忆的碎片在脑子里慢慢组建。 是通天神术的修炼方法! 一重天! 两重天! 三重天! … 这时,在我的意识之外,我的身体已经有了神奇的变化,浑身散发着一股淡红色的光芒,身体的伤口也在以肉眼看不到的快速愈合。 风清派弟子们见状,皆是露出愕然的神色,那黄老道也停下了侮辱李老头的动作,诧异的望着这边。 这种变化,他是那么的熟悉,因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三十年前,一位身穿黑袍,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用可怕的力量,杀死了他的师父。 可是,眼前这个弱小子,怎么会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正在他犹豫之时,这位弱小子的意识深处,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源源不断的记忆灌入我的大脑,我的意识在一点点消失,我努力想要抓住,可却是徒劳,脑子似乎成了浆糊。 丹田灼热,脑袋生疼,这是我当时最大的感觉! 当疼痛到达一定程度,险些把我疼晕后,一阵舒服惬意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然后,我不由自主的开口道:“黄老头,你不是一直想挑战这种能力吗?如你所愿!” 我猛然睁开眼睛,但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不止我一个人,似乎还有一个人,而那个人,能控制我的言行,举动,思想! 我,只有看的份了! 黄老道吓的面如土色,浑身发抖,我旁边的那些弟子们也纷纷朝后退去,一个个不敢轻举妄动。 黄老道咽了口唾沫,用力握了握剑柄,似乎怕它掉在地上。 他用恐惧的眼睛望着我,颤抖着说:“这…这不可能…第…第九重天?你…你究竟是谁?” 我冷冰冰的笑了下:“来吧,这就是你日思夜寐的力量,你不是很想打败这种力量吗?” 我一步一步朝黄老道走去,那些弟子们见状,忽然发出一声大喊,一起冲了过来,我猛踩了下地面,把他们全都给震飞出去,黄老道吓的直往后退,我走到师父身边,弯腰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那把断剑。 我看着师父,开口道:“你还是那么的心软。” 然后,我用凛历的目光扫向黄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杀李老头,根本不是为了为你师父报仇,你只是想名杨万里,让人家都知道你杀了腥月教主!” 黄老道咽了口唾沫:“你…你胡说…我恨腥月…他杀了我的师父…他…” 我道:“哦,你不提我都忘记了,你牺牲学校的那些人,炼制‘万灵恶鬼’也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消灭腥月,让人家都臣服于你,你,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你,有很大的野心。” 我把断剑横握,一步一步朝他逼近,他退着退着,忽然退到了一棵大树前,他…已没了退路! 黄老道深吸口气,猛然抓住剑柄,把长剑对准我,喊道:“你不要逼我,逼急了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我哈哈大笑:“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你这个小人,三十年前,你本可以救自己的师父,却因想当什么掌门人,故意看着他去死,哈哈哈,害死你师父的,不是腥月,是你自己那颗丑陋的心。” 我双手握着断剑,冷冷的说道:“今日,我就替天行道!” 我大喝一声,举剑朝他砍去,黄老道连忙去挡,可他的力气在我面前,简直和蚂蚁什么区别,那把长剑被我猛然斩成两截,断剑从他天灵盖切入,下身切出,把他整个给切成了两半,而且奇快无比,他直到死,脸上还有那惊恐的表情… 那些风清派的弟子们见状,吓的起身逃跑,可我杀心已起,怎会再留活口?以极快速度到他们跟前,眨眼之间,便全部斩杀! 然后,我走到李老头身前,在他附近挖出一个大坑,将他的尸体埋入里面,又把黄老道的脑袋剁了下来,把那两半血淋淋的头颅扔在李老头墓前,然后把断剑插在地上,跪下来,重重磕了一个头。 随后,我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似乎精神气被抽走一般,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可我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脑袋疼的厉害,我缓了一会儿后,才渐渐恢复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基本上没啥印象了,只知道我把黄老道给砍死了。 无论怎样,我也算为师父报仇了,我跪在师父墓前,真诚的磕了几个头,然后,我开始思考接下来去哪里。 我身上的银行卡消失了,那六十万显然是被黄老道给拿去了,但我还有一些钱,足够坐车去云南。 对,找曹一凡,还可以让她用法本,来把师父的鬼魂禁锢在怨骨中,做成鬼牌。 有了这个打算后,我立即动身,找了一条清澈的河水,把身上的血迹洗下后,我回到镇上,先乘坐大巴,又转火车,后来到达云南后,租了一辆摩托车,往云南鬼王峰去了。 到达鬼王峰时,已经是夜里,可我没有休息,而是继续往上走,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见到鬼王,求她救我师父。 还是那座院子,只是少了那个美丽的吴静。 我跑到鬼王屋前,用力敲门,可失望的是,屋里似乎没有人,我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来开门。 在进入鬼王峰这个院子时,我的意志力便猛然消散了,人就是这样,当你在危险处境里时,会因意志力激发身体潜能,可你真的到达安全地带后,这种意志力便会消失,身上的痛苦也会表现出来。 我浑身疼的厉害,困乏不堪,忽然栽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木床上,曹一凡正坐在旁边,她见我醒了,连忙倒了杯水,递给了我。 我忍着浑身剧痛坐起,曹一凡扶了我一把,又拿了一个枕头,让我靠着。 她问:“发生了什么?李老头呢?” 一听这个名字,我再也忍不住的哭泣了起来。 曹一凡意识到不妙,脸色也变了,她安慰了我几句,让我把事情经过讲给她,我点点头,平复下自己情绪后,仔仔细细向她描述了起来。 讲完后,我已经泣不成声,曹一凡叹了口气,忽然把我抱在怀里,这个冷艳美人,身上有种特殊的香味,令我浑身酥软,舒服无比。 靠着她的肩膀,我忽然感觉自己不再那么孤单,不再那么恐怖。 曹一凡叹了口气:“杨小杰,现在你该明白,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了吧?” 我摇摇头,说正派是‘善’?可为什么风清派的人,会做出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x大学炼制‘万灵恶鬼’和腥月在女人村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区别?腥月是邪派,是恶吗?可为什么李老头没有伤害过任何无辜的人,没有欺骗过任何人? 在我看来,善与恶,不应该有那些固定的枷锁,不应该被先入为主,大善,也可能是大恶,大恶,也会成为大善,善与恶本就纠缠不清,存在于一念之间,可世人为何要以‘正派’‘邪派’来区分,来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曹一凡听罢,很满意的点点头:“没错,那些所谓的枷锁,所谓的正派邪派,其实,根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也是李老头穷尽一生想要实现的抱负啊!” 第六十五章木华家的怪事 曹一凡把我抱住,严肃的讲道:“小杰,你终于明白了,其实这世间本不该存在什么门派之分,非但让不同派系之间无法交流法本,还让一些所谓‘大派’投机取巧,利用祖宗们打下的基业和信誉,坑蒙拐骗,善与恶确实只是一念之间,要想成就大善,必须完成统一。” 我对她的看法表示赞同,她扶着我的双肩,肃穆的注视着我的双眼,继续道:“李老头当年做腥月教主,为的就是这个,可惜…” 说到此处,她眼神闪了一下,似乎在刻意回避什么。 既然她不想说,我也没问,道:“可我怎么才能实现人间大善?” 曹一凡的目光变的坚定无比,她说:“变的更强,创建自己的势力!” 啊? 我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在去女人村前,我还只是个普通的屌丝,即便现在,我也没啥大本事啊。 说起来势力,我就想到了上海滩,那许文强有身跑的比子弹还快的本领,赛诸葛的智慧,照样没建立自己帮派,我又何德何能? 曹一凡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她平静的说:“你可以的,明天就去吧。” 我也不知道为啥,她会报以如此的信任,但是,她让我去哪儿? 提出这个问题,曹一凡看向门外:“你心里有方向的。” 我有个毛的方向啊…但我无论怎么问,她都不肯回答,第二天早上,这女人竟然真的要赶我走,我又是个有自尊的男人,死皮赖脸的事可不干,一咬牙,从桌上拿了一个包子,就走下了鬼王峰。 走了一段距离,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没带钱,想回去借曹一凡些,又感觉蛮丢人的,索性闷着头往前走,不信活人能被尿憋死。 不知道走了多远,前面出现一个村子,我的肚子也早饿了,便寻思着去弄点吃的,可到了村子里后,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此时正值春季,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白天走在路上,肺部能有无与伦比的享受。 可是,当我踏入这村子后,首先感到的就是压抑,然后,是浓浓的窒息感,我抬头望了望天,晴空万里,微风荡漾,吹的绿叶沙沙作响,不应该有这感觉啊。 一位村里的老汉打断了我的思绪。 那老汉朝我打了招呼,问我是来村里找人的吗? 凡是修炼道术的人,时间久了,便能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并不是说能看到鬼神,而是可以看到人的印堂,气色,如果能力再高些,可以看到体内的气。 眼前这个老汉,印堂之上就有一层浅浅的黑色,加上他面色憔悴,双眼无神,我推测此人这段时间,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我笑着告诉他路过此处,想讨口饭吃。 老汉也没太吝啬,和我聊了几句,确定我不是坏人后,便把我带回了自己家中。 一进老汉家,那种压抑的感觉更强烈了! 非但如此,我还总觉得老汉家刮着阴风,在院子里飘荡着股浑浊的气体,让人难以呼吸。 老汉见我面色不对,问怎么了?我忙不迭摇头‘哦,没啥。’然后,继续和他往里屋走去。 很快,我又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老汉家是座四合院,西,南,北三幢房子都很破旧,唯独东边那幢特别的新,似乎是刚盖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进到西边一幢比较破旧的房屋内后,我看到一个面色僵硬的老太婆,用呆滞的眼睛望了下我,那老汉爬在她耳朵边,低语了几句,她点点头,便朝北屋走去。 然后,老汉在我对面坐下,开始和我聊天,但我总感觉他心不在焉,似乎有什么心事。 没多久,老太婆做好了饭菜,端到了西屋,老汉道:“去叫下木华吧,看他情况咋样了。” 老太婆点了点头,往那幢崭新的东屋走去,我插话道:“老伯,那屋子这么新,是儿子的婚房吗?” 老汉笑着说:“是啊,可儿子不争气,现在还没讨到媳妇呢。” 村里人提前给孩子盖房的不少,可提前住进去的真不多,于是,我心中便又多了一丝疑惑。 片刻后,老太婆拉着一个小伙子走了进来,应该是木华,他额头上缠着白布,应该是碰到了。 老汉向木华介绍了我,他很有礼貌的和我打了招呼,然后便坐了下来,木华和老太婆低着头只顾吃,也不讲话,只有老汉偶尔讲几句话。 我总感觉木华头上的伤不是那么简单,于是,我借了老汉一个话题,延伸到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老汉闻言,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说:“你…你知道些什么?” 我‘哦’了声,说自己曾跟一位云游道士学过那么点本领,总感觉这院子里有些黑气缠绕,似乎是不太平,为让他相信,我还把鬼油戒指给他看,并解释说,这是鬼王制作的戒指,倘若遇到鬼气,便会呈现黑色。 老汉望着我手指上的戒指,倾佩的说:“你…还认识鬼王?” 我点点头,老汉脸色激动,忽然把我的手给握住了,他一把老泪流的那叫一个让人心疼啊。 老汉说:“你看的真准啊,我们也不知道为啥,最近总是碰上倒霉的事情,连我儿子,昨夜都被伤了脑袋…” 然后,老汉讲出了发生在家里的怪事,我听完后,便愣了。 前天晚上,老汉正在睡觉,忽然被敲门声给吵醒了,砰砰砰的,听起来还蛮着急,老汉连忙起床去开门,可门外什么人都没有。 他有些奇怪,探出脑袋看了看,自家的院门前,是一片空旷的地带,根本没地方供人躲藏,可他开门时,还感到房门在颤抖,怎么人忽然就不见了呢? 他以为有人在捉弄自己,骂了两句,就回屋睡觉,可他刚把门关上,又传来了敲门声! 老汉吓了一跳,这次他长了个心眼,没急着开门,而是透过门缝往外看,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那里,他哼了声,心想这次看你往哪里躲,猛然拉开了门,结果让他吓了一跳! 门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老汉吓坏了,他咽口唾沫,半晌才缓过来,慢慢把门关上,小心翼翼的转过身,还好,这次没有敲门声。 本以为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可没想到只是个开始,昨天下午,他儿子去县城买东西,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但他儿子毕竟年轻,骑车技术也好,所以没啥大事儿。 可奇怪的是,原本车技娴熟的儿子,却在途中摔倒了,把额头给磕出个大窟窿,那血流的,看着都心疼。 谈到此处,木华把筷子放下,回忆道:“说起来昨晚上的事儿,我就感到头皮发麻,我当时正骑车,忽然感到有人推了下我,耳旁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怎么形容呢?让人通体生寒那种,仿佛人死前最后一声叫喊!我先是一惊,跟着又因为被推的那下,失去了平衡,这才摔倒了。” 老汉叹口气,说:“我家木华骑车那么熟练,不可能自己摔倒,联想到前天夜里的事情,我觉得那么简单。” 果然是家里闹鬼了,我看了下他们院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可我又说不上来。 老汉说:“这位高人啊,你能不能帮我们解决下这个麻烦?我们木家一定好好报答恩公你啊。” 其实木华家里虽然有鬼气,但这鬼闹的并不算凶,换句话说,是怨气不大,否则木华根本不可能坐在我面前。 而这种情况下的闹鬼,原因也很简单,人这辈子,有三起三落,每次大起之时,就是阳气最为旺盛的时候,而衰落那会儿呢,阴气自然最重,这时候,容易招邪。 其实如果有人胆大的话,可以尝试着在夜晚睡觉前,把手机调成录像机,摆在屋子一个可以俯瞰全部地方的角落,等天亮后再调出录像看,也许会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这并不难解释,白天是属于活人的,而夜晚,则属于那些‘人’他们路过你家时,会进来歇脚,可阳气旺盛时,他们并不会去招惹,相反,如果赶上大落那会儿,就会被鬼纠缠,虽不致命,但却倒霉至极,所以有那么句话:“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 木华家里的灵异现象,显然是阳气不足,被过往的阴魂冲撞导致,解决起来很容易的,在《通天神术》中,有画符的本领,只需要来上几张,贴在他们门前,也就万事大吉。 说干就干,我让木华他们去准备了些黄符纸,黑狗血,毛笔,朱砂之类的东西,然后把丹田之气运输在手中,大大落落的画了几张壮1阳符咒,让木华他爹给贴到门前去,三日后撕掉,便可万事大吉。 木华他爹感激的不行,说让我多住几日,也好盛情款待,我自然知道他是怕没啥效果,让我等真的解决后再走,反正自己也没啥地方去,于是,便住了下来。 一晚上无事,第二天清晨,木华急匆匆的跑到我的房间,把我给推醒了,看他满头大汗,脸色焦急,我感觉蛮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木华一开口,就把我给惊到了。 他说:“哎呀,高人,不好了,村里的刚子,他爹…他爹死了…死的好恐怖啊!” 第六十六章死人 虽然我不知道刚子是谁,但看木华这反应,也知道是发生了比较可怕的事情,我急忙穿上衣服,让木华带路。 来到村子里的一个比较空阔的地方,这儿已经围满了村民,木华带着我挤了进去,那些人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等挤到前排后,木华用手指了下,说那便是刚子的爹,我顺着望去,立刻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棵两人都抱不住的大槐树上,挂着一具老头儿的尸体,他垂着脑袋,眼珠明显外凸,舌头也伸出老长,随风飘荡,看起来很惨,也很恐怖。 树下,一个年轻小伙子,一个老太婆,正跪着嚎啕大哭,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去碰这老头儿的尸体。 人群中,有人低声嘀咕道:“刚子他爹也有一百六七十斤,他自己不会爬树,谁能杀了他,再给挂到那么高的地方啊?” “谁说不是呢?而且刚子说,昨晚上他们家没啥大动静儿,醒来时,门还是从里面锁着呢,他爹却不见了。” “太奇怪了,他爹就算出来自杀,那怎么解释房门从里面锁着呢?更何况,他爹也不会爬树啊。” ……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纷纷,很快,就有人往鬼那边扯了,结果是一呼百应,好多人都感觉刚子他爹死的蹊跷,准是恶鬼所为。 鬼神之事,在云南的村子里,更是被深信不疑,因为这里少数民族多,甚至还有一些民族,生病了不去看医生,而是相信巫医,所以有些民族的总人口越来越少,眼看着只有两千多号人了。 刚子他爹被鬼所杀的声音一传出来,人群更加的躁动,恐惧了,没人上前去碰刚子他爹的尸体,也自然容易理解了。 我道:“糊涂啊,这老槐树属阴,人挂在上面,是会化为厉鬼的!还不赶快给弄下来?” 那群村民听罢,互相看了看,满腹狐疑,木华朝他们解释,说我是路过此处的高人,村民们这才相信,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很麻利的爬上去,用佩刀割断挂住刚子爹的绳子,把尸体给慢慢放了下来。 刚子和他妈妈扑在老头子尸体上,嚎啕大哭,我看了下刚子他爹的死相,总觉得不太对劲儿,可我又察觉不出任何线索。 无论如何,人死后挂在槐树上,已经是触犯了大忌,现在得赶紧拉去埋了,否则就会闹鬼,严重者可能尸变。 我把这些告诉了村民,他们明显也听过这些话,急忙让刚子准备了下,去邻村找来吹场子的班子,晚上就给他爹搭灵棚,办白事。 守了一夜灵后,刚子他们家人立刻把他爹给弄到坟地,挖个坑给埋了,大清早忙活完后,才回去睡觉。 木华对我直竖大拇指:“高人您懂得真多,自从您给我们家贴了那几张符纸后,我家里再也没闹啥怪事。” 我并没感到什么奇怪,倒是那个刚子他爹,死的似乎有些蹊跷,我看了下整个村子,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让我想起了曾经和齐大柱在女人村的日子,也和这差不多,忙一夜,睡一天的。 吃完饭时,木华的父母都对我表示了感谢,说家里果然没有了倒霉的事情,我笑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过一天,不用贴那些符纸,你家也没啥事儿了。 那老汉听罢,很热情的要塞些钱给我,我给拒绝了,毕竟白吃白喝人家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求要钱? 可我没想到在当天夜里,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晚上我睡的正香,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人很细碎的脚步声。 我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可是,我还是很犯困,并不打算睁开眼,可没想到下一刻,却发生了令人骇然的事情! “啪!”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传来,有东西狠狠拍在了玻璃上,窗户都跟着颤抖了下,我吓的一下就睁开了双眼。 我条件反射的看向窗户,一只惨白色的手拍在了窗外!手心里,渗出了黑色的血液,浸染了窗户… 我曹?这啥情况?我赶紧在丹田运气,手也没闲着,快速结印,心想万一什么东西冲进来,我先砸你个天马流星拳! 忽然,另一只手拍在了窗户上,然后,我看到了张令我感到诡异无比的脸! 要说这村子里的鬼,我也只能想象到刚死的刚子爹,可这张脸,却是另外一张陌生的脸! 她是一个女人,虽然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甚至还有股阴冷的气息,但依旧掩饰不住她的美丽。 她五官扭曲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为了故意吓唬我还是咋的,反正看起来特别的诡异,她张着嘴巴,似乎在喊着啥,我心想恐吓这招对我早就没用了,已经做好了打她的准备,没想到这女人忽然就消失了! 我赶紧起身,隔着窗户往外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忽然又一双手爬在了窗户上! 我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反应过来后,窗户外又啥都没有了,更诡异的是,连刚才的黑血,也不见了。 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等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眯着了,可还没睡多久,便被急匆匆的木华给叫醒了,他脸上全是汗珠子,看起来很着急,声音也有些发颤:“死…又死一个…刚子…刚子他妈死了…” 什么?我赶紧起床,木华带我来到了刚子他家,在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家见我来了,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好让我进去。 刚子家也是四合院,在院子正中央,躺着前几天看到的那个老太太,刚子正跪在她的身边,撕心裂肺的哭着。 我走近后,俯身一看,这给我吓的,差点没蒙过去。 刚子他妈裸露在外边的皮肤上,密密麻麻全是些针扎的肉眼,都能看到里面的血管什么的,有些地方可能扎的太深,太狠,皮肉脂肪都在往外翻着,幸亏我没啥密集型恐惧症,否则非得看昏。 看着这具如同全身上下爬满了蚂蚁的尸体,我也感到一阵阵反胃,强忍着才没给呕吐出来。 木华问:“刚子,这是咋回事?” 刚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很是伤心,他道:“我也不知道,可我早上醒来,我娘就躺在这里,身上也成了这样,我查看了下家门,全部是从里面锁住的,我找遍了我家的每一个角落,也没发现把我娘扎成这样的凶器啊。” 刚子狠狠用拳头砸向地面,又气又恼,又悲伤,他哭的肝肠寸断,凡是看到的,都会觉得心如刀割。 不到三天,村里死了两个人,瞬间变的有些人心惶惶了,那些村民们都在互相议论,唾沫星子乱飞,后来几个人找到我,恳求我帮下村里人,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我这也是半吊子功夫,只能向他们保证尽力,至于能否解决,那实在是不敢吹太大的牛。 刚子他娘死的蹊跷,我其实是建议火化的,但村里保守思想比较严重,认为人死后还是留一个全尸比较好,我也就没为难刚子,只是让他尽快把他妈妈给葬了,免得出什么乱子。 目前看来,刚子他娘的死,绝对和刚子他爹没关系,否则不会是这种死法,而且,刚子他爹也没有尸变,说明上件事是完美的解决了。 那刚子的娘是怎么死的呢?和我那天夜里看到的女鬼,又有什么关联没呢?我不知道,也只能静观其变。 发生了这些怪事,我自然是不能离开了,村民们开始轮流去木华家里看我,都拿了好酒好肉,我隐约感觉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似乎在故意巴结我,我问了几个村民,但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好摇摇头,希望自己没有多想。 当天夜里,我正在睡觉,忽然听到窗户上传来了急促的拍打声,‘砰砰砰砰!’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大! 我吓的立刻睁开眼睛,朝窗外望去,结果非但没了声音,连人影都没有,这是啥情况? 但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二天清晨,刚子家又发生了恐怖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出意外的,是刚子。 刚子神志恍惚,目光呆滞,嘴巴留着哈喇子,口中喃喃自语:“嘿嘿,我知道咋回事了,嘿嘿,我知道咱们村咋回事了,都得死,都得死啊。”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上前,去拉刚子的手:“你别乱讲了,你这是撞邪了,你…” 刚子猛的把他推开,眼珠子一瞪:“我没有撞邪!你才撞邪了!嘿嘿嘿,都得死,都得死。” 然后,刚子推开了众人,跑了出去,木华他们急忙跟上,我紧随其后,刚子跑到了埋葬他父亲的坟地。 刚子跪在了他父亲坟前,嘿嘿傻笑,然后竟然用手去扒坟地的土,血肉之躯怎能去刨土挖坑?没多久,刚子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可他还是没有停,还在继续挖,那些村民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拉的,反而一个个叹气,甚至有些人在嘀咕什么‘报应啊,报应…’这类话。 没多久,刚子便把那坟给挖开了,他跳下去,把父亲棺材上的钉子拆掉,然后用力一推,喊道:“给你们看真相!” 我往下面一瞅,棺材里面的情形,着实把我给吓的不轻,这…这村子…果然没那么简单! 第六十七章秘密 刚子他爹死了才不过一天,可尸体却已经严重腐烂,模糊的血肉中爬满了蠕动着的虫子,有些地方的肉仅靠着一层皮屑,挂在骸骨上,非但如此,刚子爹的嘴巴大张着,虽然脸部肌肉已经腐烂殆尽,但仍能看出那丝惊恐,可他埋下去时,分明已经死了啊! 棺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村子又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我越来越感觉村子没那么简单了,这时,有人喊了声:“刚子彻底疯了…快…快拦着他啊…” 再看刚子,他已经从坑里跳了出来,到临近的一处坟墓,伸手去挖,脸上挂着丝诡异而呆滞的笑容,道:“死,全得死,全都得死。” 村长见状,立刻吩咐道:“阿门,啊千,快阻止他,否则他得把所有坟都抛开,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阿门和啊千两个汉子互相看了看,陷入犹豫,可迫于村长的压力,还是撸起袖子开干,把刚子给按在了地上。 我有些好奇,刚子挖自己老爹的坟都没人管,怎么去挖那座坟,就被按住了呢? 我留意了下那座坟,还真有了惊讶无比的发现! 那座坟的墓碑上,光溜溜一片,连半个字都没看到。 无字碑?看这墓啥也没供,难道是以前的老墓,字迹被岁月给吹打吞噬掉了吗?毕竟这种现象并不罕见。 刚子被控制住后,就被带回了村子里,之后,村长亲自带了几个人来木华家里拜访,恳求我救救村子里的乡亲们。 发生了这些怪事,傻子也知道村里不太平,我问:“那无字墓碑是给谁竖的?刚子为啥要去挖?” 村长眼光闪了闪,坦然的说:“也不知道谁的坟,反正自打我们村搬来就在了,当时刚子疯了,见坟就挖,只是距离他爹的坟比较近罢了,没啥别的原因。” 他这解释倒也牵强,我又提了几个问题,诸如村子里是否有人含恨死过,在发生这些怪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等。 可得到的回答却很令我失望,好像除了木华家先出怪事外,其他家全都很太平,我虽然修炼《通天神术》可也只有一重天的功力,又没什么丰富的捉鬼经验,所以也犯了难,但解决方法和先前遇到的差不多,查出怨气的真相,再试图化解。 我告诉村长自己能力有限,尽量帮忙吧,村长叹了口气,说实在不行,只好一边让我先准备着,一边去请鬼王了,反正这距离鬼王峰没多远。 这倒也是个万全之策,于是,我点头答应了。 可下午时候,派出去的人回来了,称鬼王不在,得一周后才回来,我并没感到奇怪,毕竟我也在鬼王峰待过一段时间。 晚上我待在屋里,盘腿坐下,修炼《通天神术》毕竟要想守护自己的信仰,实现真正的大善,就必须要有力量,这个我已经深有体会,弱者,只有无奈。 老实说,这《通天神术》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曾经修炼过一样,比如我修炼第二重天时,能感觉到气息走遍全身,去疏通小脉络中的污垢思路,甚至些小技巧,可真到冲的时候,却会因疼痛而放缓修炼速度。 这《通天神术》之所以越练越难,有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第一重天是把气息大体走过全身脉络,把阻挡的污垢避开,这个过程是很痛苦的,但越往上,污垢积累的也就越多,到第六重天时,需要把身体里的污垢逼出体外,而不是肃清道路,这就需要能承受住极大的痛苦,起码也得有十级疼痛。 再往上的三重天,我就不敢想了,师父也说过,几千年了,只有一个人练到了九重天,我又不是啥天才,肯定没戏。 可我没想到的是,几千年后,这《通天神术》被人练到了第十重天!当然,这也是后话,咱们暂且不提。 修炼完毕后,我出了一身的微汗,还蛮舒服的,我感到十分疲惫,便躺下睡觉,可半睡半醒之间,总感觉浑身不自在,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有人在看我一样。 可我又实在太困,蒙住头继续睡,但越这样,我反而越感到难受,我实在忍不住了,把被子拿开,看了下周围。 月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屋子也不再那么黑暗,借助这丝苍白的月光,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躺下去,正打算再睡,忽然感觉到那里不太对劲儿! 我仔细思考了下,猛然坐起来,去看我的床头,除了我自己的影子外,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静静的映在上面,一动也不动。 我急忙去看身后,可什么都没发现,正在这时,窗户上一阵急促的拍打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啪啪啪啪!” 窗户跟着在颤抖,我惊讶的跳下床,隔着窗户往外看,竟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刚子表情呆滞,用一双木讷的眼神望着我,他站在院子中央,似乎想告诉我什么,可又不能开口。 他大半夜来这,肯定不是来晒月亮的,我急忙起身,往院子外跑,可我刚到门口,就听到一身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十分的凄厉,十分的悲惨,十分的痛苦,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打开门,院子里什么都没有了,这时,一个身影从厕所走了出来,他见到我后,笑着打招呼:“高人,这么晚不睡干嘛呢?” 是木华的爹。 他脸上的笑,十分的不自然。 我问:“刚子呢?你看到他了没?” 木华的爹疑惑道:“什么刚子?他怎么会在我家里?你看错了吧?” 我道:“不可能,刚才他就站在院中,而且还有那声惨叫,你没听到吗?” 木华的爹摇摇头,说他啥也没听到,还指了指院门,说门是从里面插上的,刚子不可能进来。 我检查了下院门,确实如此,这里的院墙有三米多高,刚子不可能在瞬间翻出去,可我刚才明明看到了刚子,还听到了那声惨叫,又是怎么回事? 木华他爹说我一定是太累了,让我赶紧休息吧,天也不早了,他的行为让我感到很反常,因为村子里发生这么多邪乎事,他应该很敏感才对,怎么现在,倒成了他在劝我? 木华他爹把我推进屋里后,便帮忙带上了门,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我透过那丝缝隙,似乎看到了他诡异的笑了笑。 第二天清晨,村子里又发生了可怕的事情,而且是两件。 第一件是刚子失踪了,第二件是昨天扶他的啊千他爹,死在了家里,我跟木华到现场时,村民们立刻给我让开了一条路。 当看到啊千他爹的尸体时,我也吓了一跳。 啊千他爹瞪着两双眼睛,眼神中满是惊恐,他张着嘴巴,五官显得十分扭曲,他的衣服被扒光了,身体上全是些细细的鞭痕,皮肤臃肿发青,似乎是被活活给抽死的。 我问怎么回事? 啊千哭着回答:“今天早上,我开门就见到我爹成了这样,可昨天夜里,啥动静没有,连门都没被撬开,我爹他咋…咋就不明不白死了呢?” 有人开口道:“是啊,啊千他爹是咱们村出了名的猎户,身手矫健,谁能把他活活抽死?” “可不是吗?起码也喊两声啊,你看他们家的狗都没吭声。” 那人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大黄狗。 他们也说了,啊千家是猎户,这种猎犬的反应是很灵敏的,连它都没吵,这事儿确实很奇怪。 另外一个汉子喊道:“会不会刚子把他杀了?然后逃走了?” 他这话根本就站不住脚跟,刚子那身板,不可能打得过啊千他爹,更何况门栓是从里面插上的,这事儿,显然是某种超自然力量办成的。 村长这次是彻底慌了神,他道:“高人啊,这究竟是咋回事?我们村里人怎么一个接一个的死掉了?我真害怕哪天早上我一开门,也看到…看到不想看的一幕啊…”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装蒜呢,不客气的说:“怎么回事你比我更清楚。” 此话一出,所有村民都望向了村长。 村长也慌了,道:“你…你这话啥意思?我没听懂。” 我说:“刚子昨天挖那个坟,估计不是荒坟那么简单吧?你还想继续隐瞒的话,我也无能为力了。” 说罢,我很潇洒的甩了甩寸头,来了个豪放的转身,大摇大摆就要走,果然,村长叹了口气,把我给拉住了。 村长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又没讲出来,他一咬牙,说:“好吧,我带你去看看,这村子里的真正秘密。” 村长朝那些村民们摆了下手,叫了几个人,跟着我们一起去了,那些村民们似乎想要劝村长,可他道:“高人讲的没错,这时候了,真的不应该继续隐瞒了。” 然后,村长把我带到了昨天刚子挖坟的地方,他犹豫了下,终于做了决定,朝那几个汉子使了个眼色,那些人早就准备好了铲子之类的工具,得到村长允许后,便动手开挖。 刹那间,尘土飞扬,可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气氛都不太对,似乎他们正在揭开一层他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伤疤。 在沉默中,那些汉子挖开了一座坟,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村长指了指那个东西:“这,就是我们村里的秘密。” 他把旱烟袋敲了下,然后看着我,冷冰冰的说:“除此之外,还有六个。” 第六十八章七口棺材,八条人命。 第六十九章七口棺材,八条人命。 当那处无字墓被挖开之后,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是一口朱红色的棺材,在村子里,人死后是要用黑棺材的,红棺材不吉利,非但这点有反常态,就连棺材表面,都那么的令人费解! 大红色的棺材盖上,有黑色的条纹,似乎是用毛笔画上去的,方方正正,如同一张大网切豆腐块,裹在棺材表面,把它分成了许多的标准方块,看上去十分的阴森,诡异,恐怖,和惊悚。 我忍不住问:“这…这是什么东西?” 村长皱了下眉,道‘村子里的秘密。’然后,他摆了下手,示意那几名汉子把盖子推开,里面是一副白骨,在白骨的额头,双肩,还有两腿上,有五根很长的黑色钉子,穿透骸骨,钉入棺材底部。 是有人布下的阵法! 村长说:“除了这个,还有六个,一共七口棺材,八条人命啊,哎,造孽,造孽啊。” 我问什么意思?村长一屁股坐在地上,点了根旱烟,啪嗒啪嗒抽了起来,我在他旁边坐下,静静看着他,等待回答。 村长抽完一口旱烟后,犹豫了下,终于下定了决心,讲述道:“你看到的这具骸骨,是刚子他家媳妇…” 听完这段描述后,我愣了(小伙伴可能又要说主角成愣头青了,嘎嘎,这个成习惯了,一下改不过来啦…)。 刚子的父母干活儿不偷懒,卖力气,所以家境在村里还算殷实,转眼间,刚子到了结婚的年纪,他父母托人,让邻村介绍,给弄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 刚子娶了这么美个媳妇,同村的男人都羡慕的流哈喇子,刚子也很自豪得意,可没想到这段婚姻并没朝幸福的路线走下去,反而成了村子的噩梦。 结婚三年多了,眼瞅着比刚子娶媳妇晚的都有孩子了,可刚子媳妇肚里还没啥动静,刚子他娘就急了啊,毕竟在农村里,没有子嗣那是相当丢人的。 刚子他娘催刚子快些,还给摘了许多草药,可刚子媳妇的肚子就是不争气,咋都鼓不起来。 后来刚子他娘明白了,这儿媳妇,是个石女。 刚子他娘私底下找刚子媳妇,让她和刚子离婚,可农村不比城市,女人离婚后是要被戳脊梁骨的,以后都抬不起头。 所以,刚子媳妇坚决不同意,刚子他娘生气了,没事儿总爱欺负她,让她干最重的活儿,还总是埋怨她。 有天晚上,刚子他娘正在织毛衣,忽然感到口渴,让儿媳妇端杯水过来,刚子媳妇小心翼翼的给她倒了杯,想到婆婆爱吃甜的,又给加了些糖,没想到这老太婆非但不领情,还故意给碰翻了,溅了自己一身。 刚子媳妇连忙用手拍婆婆衣服,说:“我帮你洗洗吧。” 可刚子他娘二话不说,拿起来针就刺进了刚子媳妇手臂里,刚子媳妇疼的嗷嗷叫,可这惨叫声非但没唤醒刚子他娘的怜悯之心,还令她感到更加的兴奋,竟然疯狂的刺起了儿媳妇,嘴里骂道:“烫死我了,烫死我了,你想要我的命吗?” 刚子他娘怕刺儿媳妇身上其他部位刺出毛病,就挑着胳膊去刺,眨眼间就刺了几十个窟窿。 那血流的,是个人看到都会心疼,可刚子他娘不心疼,她已经不是个人了。 刚子的媳妇就这样被活活给疼晕死过去,刚子他娘也没把她扶到床上,直接一脚踹在地板上,关灯睡觉去了。 大半夜刚子媳妇醒了,疼的哭泣,结果刚子他娘以‘打扰全家人睡觉’为理由,又抽了她几巴掌。 刚子他媳妇有几次忍不住想反抗,没想到刚子他娘去刚子面前告状,结果,刚子拳头像是雨点似的招呼到了媳妇身上。 后来,刚子媳妇总是被婆婆用针扎,伤口又得不到及时治疗,都给感染了,发臭腐烂特别的惨。 用村长的话说,乡亲们在路上见到刚子媳妇,都不敢靠太近,因为她身上的伤口太触目惊心了! 再后来,刚子一家人是变着法的折磨这个儿媳妇,刚子媳妇实在是受不了,可离婚后又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最后,她在一个安静的夜晚,上吊自杀了。 尸体被发现时,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怨恨,幽深,特别的吓人! 刚子家人看到媳妇这样,也是怕了,去镇上找了个道士,让他帮忙压一下媳妇的怨气。 那道士来了一看,便说他媳妇有冲天的怨气,得用镇魂法,把他妻子尸体给钉住,再布下天罗地网,让她妻子魂魄在棺材里待上七七四十九天,便可魂飞魄散。 村长仰起头,长叹口气:“算起来,也早有四十九天了。” 听完他的话,我感到愤懑不已,刚子没有孩子,是媳妇有问题,还是他自己有问题,这个暂且不提,他们残忍的逼死媳妇后,竟然没有想着超度,而是找道士来用更加残酷的办法,令媳妇魂飞魄散! 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呢? 村长问:“高人,你说,会不会是刚子媳妇的冤魂来报仇了?不然怎么刚子他爹上吊自杀了,他娘被针给扎死了呢?” 我也想到了这点,刚子媳妇生前受过的罪,全部应验在了刚子家人身上,很像是恶鬼复仇。 我道:“那啊千家是不是也有个媳妇,被他们给逼死了,而且生前被鞭打过?” 村长也不再隐瞒了,他说没错,啊千家是猎户,折磨人的方法更加粗暴,直接用鞭子抽,棍子打。 “也因为不能生孩子?”我问。 “是的,也因为不能生孩子。”村长坦然的回答道。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是男人的问题?”我问。 “这不可能。”村长一脸的坚定:“男人怎么会有问题?不能生孩子一定是女人的问题。” 村长的眼神很坚定! 看得出来,他十分相信问题出在女人身上,男尊女卑,在偏远的山村,这种思想依旧根深蒂固。 我叹了口气,又看看那具骸骨,死后还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怎能害人?但刚子家的怪事又怎么解释?我想了想,问:“你说七口棺材,八条人命?这是咋回事?” 村长听我这么一问,脸色便蒙了一层阴霾,他黑着脸,把头低下,又抽了口旱烟,站起身道:“你跟我来。” 虽然不明白他要干嘛,但我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村长带着我,还有几个村民,一起朝另一块地走去,等到了跟前后,我发现这里是另一座墓,上面依旧没有名字,应该是先前那位道士嘱咐这么做的吧,也或则说村民们怕这事儿被外人知道。 我对此没多大兴趣,也就没问,那些村民在村长的指挥下,再一次的挖开了那座坟。 在他们行动的时候,村长拉着我找了个树荫坐下,告诉了我这口棺材,和两条人命的事情。 听完后,我气的胸口都快炸了! 这口棺材里埋着的,是木华的媳妇,但她不是因生不出孩子被逼死的,而是…哎…反正是比那更惨! 前些日子,木华的媳妇临盆,木华跑了很远,找来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可遗憾的是,媳妇竟然难产了。 最后媳妇大出血,接生婆道只能救一个,让木华赶紧选择,木华和他家人想都没想,就选择了要小的。 我对他们这个决定,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再他们眼中,女人就是生育工具罢了。 后来,木华媳妇把孩子给生了下来,她自己却死在了床上,接生婆把孩子交给木华家人时,他们非但没有高兴,还生气的一下给摔在了地上! 为啥? 因为这孩子是个女婴! 那些偏远的农村,不到孩子来到世上的那一刻,根本不知道是男婴还是女婴,现在木华家人见是一个女婴,也不管是不是儿媳妇用命换来的,直接就给摔到了地上,初生的婴儿哪里经得住这么摔,脑袋破了个大洞,血流如注,哭个不停。 木华他娘骂骂咧咧:“吵吵吵,就知道吵。” 然后,她干了一件猪狗不如的事情! 她拿起来一把椅子,狠狠砸向了那个孩子的脑袋,孩子脑骨尚未发育成熟,竟被她一下给砸出了脑浆。 更加惨绝人寰的是,木华全家人都没有去拦。 而这一切,都在木华媳妇的尸体前办的! 后来,木华把女婴的尸体给扔到了后山,把媳妇给下葬了,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梦到媳妇哭着要自己孩子,木华很害怕,也找到那位道士,用他的办法,给自己媳妇来了个魂飞魄散。 我听完后气的不行,抬头看到木华正在不远处看大家挖坟,表情有些难看,我可不管他当时在想啥,直接奔过去揪住他的衣领,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他一个趔趄,我上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的打他,嘴巴里骂着:“我草你妈的!你也配当个人吗?你媳妇哪里得罪你了?那个女婴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对他们?” 木华被我打的鼻孔流血,村长和几个汉子上前拉我,村长一个劲儿叹气:“高人啊,这…这都发生过了,怪也没啥意思了啊。” 我被拉起来后还不过瘾,又踹了木华几脚,正要骂他,那边挖坟的人忽然喊了声:“这啥东西?” 然后,另一个声音惊慌失措的喊道:“村长!快来看!这…这是啥情况啊!” 村长听罢,连忙跑了过去,我也没敢怠慢,跟了去,往坑里一看,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这…这他妈的到底…为何会这样…难道…村长骗了我? 第六十九章他们好狠 在那口朱红色的棺材里,躺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女人,她肌肤嫩白,翩如蛟龙,生的十分美丽,此刻她双目微闭,面色泛白,似乎睡着一般。 诡异的是,她双臂前伸,做出一个抱东西的姿势,在她的肩臂上,还能看到两个血洞,像是强行拉扯造成的伤口,血肉模糊。 这个女人,也许在埋下去时,还没死透,她牵挂自己的孩子,于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硬是把胳膊上从钉子上拔出,她想推开棺盖,她想抱一下,自己的孩子! 哪怕,那只是一个造人嫌弃的女婴! 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肉,那是女人心头的一块肉,哪怕全世界嫌弃,但她,绝对不会。 人群里,一个老太婆忍不住大哭起来,喊道:“造孽啊,造孽啊。” 悲伤的情绪仿佛瘟疫一般,迅速传染,那些村民们无不动容,皆是嚎啕大哭,只要心是肉长的,见到这么可怜的一位母亲,都不会无动于衷,我擦了下眼泪,朝着身旁的木华就是一巴掌,早就知道他那新房子是结婚用的,不可能没媳妇,不曾想他竟然是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 木华也被媳妇的举动给震惊了,他低着头,默默的挨了这一下,我骂道:“她究竟怎么得罪你了?她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就这样对她?她也是个人!她是你媳妇啊!” 村长把我拉开,说事情发生了,埋怨也没用,问这该怎么处理? 我看了看这位可怜的母亲,道:“她死后尸身不腐,应该是怨气太重的原因,她亲眼看着孩子在面前被杀死,死后又不能和孩子在一起,所以解决办法,需要帮她找回女婴,化解怨气,再想办法。” 村长听罢,瞪了木华一眼,问他女婴扔哪里去了? 木华回答:“和死去的猫啊狗啊一样,扔到我家粪池里了。” 什么?我立刻火了,孩子被残忍杀死,也不埋葬,直接扔厕所里?这他妈的还是你亲生孩子吗? 村长用旱烟敲了下他,骂道:“你个王八孙子,咋这么狠呢?赶紧去告诉木老头,让他和你娘去打捞下孩子尸骨。” 村长怕木华办不好这事儿,还派了几个汉子跟着,来到木华家里,他和父母说了这事儿,父母都觉得很惊讶,在那几个汉子的催促下,木华的家人找来水桶,绳子,勺子等工具,开始打捞。 木华家的厕所是那种挖个土坑,在上面盖两块石板的类型,在厕所的另一个口子附近,也有块大石板,遇到浇地时候,就把石板掀开,用水桶捞粪便,给地里的菜当化肥。 木华父母把那块大石板拿开后,一桶一桶的去捞粪池里的污秽物,那几个汉子因为着急,也过去搭把手,这池子里的东西被捞出来后,倒在旁边的一片块地上,那臭味,熏的我都快睁不开眼睛了。 木华因为活动在最前线,就更受不了了,一直用手捂着口鼻,我心想你也知道臭?怎么就没想过孩子呢?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粪池里的污秽物基本见底了,可那个女婴还是没捞上来,木华他爹拿来手电筒,往里照了照,发现在角落里有幅人的骸骨,可木桶没办法勾上来,只能有人去捡。 木华他爹捂着鼻子,道:“下面臭的要命,而且地也很软,陷进去可就危险了,这咋办?” 我哼了声:“当时扔的时候,咋就没想这些?再危险也得去捡,否则没办法平息你儿媳的怨气。” 木华卷起来袖子,道:“爹,我下去吧,你在我身上绑条绳子,出啥意外赶紧拉我上来就行。” 木华他爹把他拽住,道:“你别下去,去也是你娘去,这种活儿,轮不到咱们男人干。” 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在这个村子里,女人是最卑微的,而男人,是至高无上的,这,就是村民们的价值观。 木华妈妈脸上布了层阴云,明显不太高兴,木华他爹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吓的没敢说话,用一块布把口鼻遮住,然后扒着边沿,慢慢往粪池底部去了。 粪池的墙壁上全是屎尿,又滑又脏,木华妈妈一个没扒好,直接掉了下去,然后深深陷入了下面的粪便里,膝盖骨以下全部埋进去了。 我都提她捏了把汗,可木华和他爹却云淡风轻,爷俩点着烟唠着嗑,好不自在,看来,只要是个女人,在他们眼里都跟工具差不多。 木华他妈也是可恨,女婴怎么了?她就当着儿媳的面直接砸死,扔到这里?这个村子里都不是啥好人,我也没必要同情谁。 木华他爹抽了几口烟后,又想到什么,对下面喊道:“把尸骨收集齐了,少一块,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木华他妈在下面找了有半个多小时,喊道‘齐全了’让木华他爹拉自己上来,木华他爹说:“臭的要命,怎么拉你?我们把篮子弄下去,你把尸骨放里面,然后自己想办法上来吧。” 我很惊讶,木华他爹竟然不去管粪池下的妻子?看来在这个村子里,女人,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木华他爹果然找了一个篮子,给伸了下去,把女婴骸骨捞上来后,木华他爹捂着鼻子,用水冲了冲,埋怨道:“一个女娃娃,死就死了呗,真费事。” 这话我怎么听都别扭,可我懒得和他废话,让他把尸骨整理下,最后摆成了人的样子,当我看到尸骨的脑袋上有一块塌下去时,我的心颤了下,这只是个孩子,她只是个女孩,性别如何,她决定不了,为何就因为这个,就因为她哭了几声,就得受这种痛苦? 也罢,这村子的丑陋让我快要呕吐,解决完这事儿后,我一刻钟也不想多待了,我找来一团花布,把婴儿的骸骨裹了起来,然后带回了坟地,村长他们正在翘首以盼,见我来了,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村长问接下来咋办? 我没理他,跳下坟坑,然后把花布放在了女人的手臂上,跟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当女人的手臂碰到那块裹着女婴的画布后,竟然微微弯了一下,把花布给抱住,然后放回了自己的胸前。 看到这一幕后,人们都是张大了嘴巴,可接下来,发生了更加神奇的一幕。 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浮,露出了丝微笑,在坟墓旁边的人,还听到了一声婴儿的笑声,可我并没感到高兴,而是心头一酸,落下了滴眼泪。 我仰起头,看着天空,在心里讲道:“天国那边,没有歧视。” 可我没想到,这件事非但没完,还发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吴静在遇到冤魂时,有三种办法解决,一是制造鬼牌,让鬼魂附在上面,再交给别人供奉,鬼魂靠保佑供奉者,积累福报,等积累够了,便能转世投胎,这种属于小乘法本,没有大轮回的法力,略显低级。 在我修炼《通天神术》第一重天时,学到的便是这种,所以在学校时我捏了那个泥人,当然,这种也有这种的好处,那种鬼牌可以帮供奉者实现愿望,能够再次出售,所以吴静喜欢这种办法。 第二种是化解怨气,然后帮鬼魂疏通心结,让他投胎,这属于中程度的法本,而第三种是直接度化,属于高一级的,有时候我真感觉《通天神术》是种比较牛的法本,先不说我一重天完虐风清派众弟子,单说这往第二重天过度期间,我就学会了度化法本。 我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默默念诵着咒语,想要超度这对可怜母女,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我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扇熠熠生辉的大门,一对母女出现在了大门前,女人很美,女孩很乖。 女人抱着那个女孩,转过头,对我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道:“谢谢你,不过…小心他。” 然后,女人推开那扇大门,走了进去,大门重重合上,我忽然回到了现实中,刚才那扇门,应该是轮回之门。 但是,刚才那个女人说‘小心他’是什么意思? 我没多想,站起身拍了拍灰尘,道:“已经解决了,你们给她换个棺材,好好葬了吧。” 村长点点头,连忙叫了几个人,去邻村买了口上好的棺材,把这对母女的尸体放进去,又找来戏班子,轰轰烈烈搞了场葬礼。 可我没想到大半夜的,又出事了! 还是那个木华,还是他把我叫醒的,跟镜头重放一般。 木华慌慌张张的把我拉到灵棚,阿门手里拿着锤子,钉子,浑身是血,目光呆滞,嘴里喊着:“死,死,全得死。” 那对母女的尸体倒在地上,我急忙上前,推开棺盖一看,吓的头皮都麻了。 阿门他娘,竟被活活钉死在了里面,她七窍流血,特别的惨! 很显然!啊千是来给女尸钉钉子的! 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这个女人! 他们,好狠! 我一把揪住木华,大喝什么情况?见我生气,木华只好唯唯诺诺的回答:“村里人不放心,怕我媳妇报复,于是决定瞒着你,再给她钉上钉子,可没想到…” 村长很快也赶来了,见到这幕后就骂道:“到底要怎样她才肯罢休?先是刚子,又是啊千,现在又是阿门,非要这些人一家挨着一家全部死绝才好吗?” 我哼了声,分明是你们不给这对母女活路!可这对母女的鬼魂,应该已经走了,因为我感觉不到鬼气,鬼油戒指也没啥颜色变化。 一家挨着一家。 刚子,阿门,啊千。 就算她真有怨气,也不该朝这些人撒啊。 难道…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最开始受害的,不是刚子,而是木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什么都对上了。 我耳旁又响起了女人的话:“小心…” 第七十章歧视 倘若真是木华媳妇的鬼魂杀人,就不应该会去伤害刚子,阿门,啊千的家人,更何况那个女鬼已经被我超度,这里只有她的肉身罢了。 我一直认为,是从刚子家先出事儿的,可我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才来村子那会儿,我是发现木华家有异常,然后画了几张符,之后刚子他爹才死了的! 也就是说,第一个出事儿的,应该是木华家。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让正在骂木华媳妇狠毒的村长闭嘴,带我去外边看看,村长见我神色严肃,也没敢怠慢,当即领我走了出去。 果然和我猜的没错,刚子,阿门,啊千的家,全都距离刚子家特别的近,我看了下身后,见没人跟来,低声对村长说:“杀村里人的,不是木华媳妇,或则说,不是那七口棺材中的任何一具女尸。” 村长惊愕的望着我,道:“那…那会是谁?” 我点了根烟,爬在村长耳朵旁,说:“我还不确定,但最晚后天,我把他揪出来。” 村长投来信任的眼光,说怎么办全听我的,我在附近走了走,不停低头去看鬼油戒指,然后指着啊千家旁边的一座院子,问村长这是谁的家? 村长介绍道:“这是阿木桑的家,他是我们村里的木匠,乡亲们的门啊,窗户啊都是他给做的,怎么了?” 我告诉他也许明天晚上,阿木桑家就会出事,然后让他带着我进去和这家人谈谈,村长很惊讶,赶紧照办。 阿木桑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看便是实在人,他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着,说村里最近发生怪事,全靠高人费心了,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他阿木桑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 我让村长把门给关了上去,屋子里只留下了我们三个人,我说出了自己的计谋,他俩听完后,全都表示配合。 第二天早上,村长便吩咐了几个人,把木华媳妇给埋了,这次非但没钉钉子,还给找了片好坟地,竖上了‘木华媳妇’的墓碑。 然后,我告诉大家,村子里的事情,全是木华媳妇的鬼魂怨气太大引起的,既然木华媳妇埋了,那也就没啥事儿了。 村长带头向我表示感谢,还让乡亲们凑了些钱,我也没和他们客气,毕竟离开鬼王峰后,我真的感觉没钱寸步难行,就算是以后要建立自己势力,也得先填饱肚子吧。 离开村子后,我找了一片林子,躲在里头睡大觉,包裹里有村长给准备的吃喝用品,等到了晚上,外边传来了脚步声,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他朝我摆了下手,我急忙跑过去。 跟着他来到村口时,他带我走了另一条小路,理由是大路上这时候怕碰到村民,那样的话计划便暴漏了。 七拐八拐的,他把我带到了阿木桑家,按照我们的约定,他在门上敲了三下,阿木桑把门打开,探头张望了下,赶紧让我们走了进去。 村长长吐口气:“高人啊,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说今晚要揪出那个杀村里人的狗东西,要不要我再叫些人,给你当帮手啊?” 我摇头拒绝了,告诉他今晚上来的不是人,如果帮手太多,阳气旺盛,反而会吓到对方。 等村长走后,我便开始了准备工作。 墨斗线属阳,有驱邪避鬼的作用,阿木桑是木匠,家里自然不缺这东西,我让他找来一根,然后在大门的门槛处,横着拉了一根,但不是很高,距离地面只有几厘米,倘若有脏东西来,一定会碰到。 布置完这些后,我和阿木桑便回屋睡觉了,我俩躺在同一个房间,阿木桑有些紧张,向我提了许多关于鬼魂的事情,我一一解答,权当聊天解闷。 不知不觉,我俩聊到了深夜,都有些犯困,又没多久,我们全部睡着了,房间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把我俩同时惊醒。 我和阿木桑互相看了眼,掀开被子冲出了屋,院子里,ta已经站在哪里了! ta身穿白衣,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有着斑斑血迹,在头发遮盖的脸上,有一双幽深冰冷,怨毒恐怖的眼眸,注视着我和阿木桑。 我毫不躲避的承受着她的目光,丹田之中慢慢运气,游走全身,此刻的我,已经有《通天神术》两重天功力了,遇到一般的恶鬼,根本不惧。 我快速结印,双手合十,凛历的盯着那白衣女鬼,道:“事到如今,还不速速离去,更待何时?” 这声我喊的很有底气,幻想着如果她能主动离开,也不用去打来打去了,可幻想终究是幻想。 那白衣女鬼张开嘴巴,露出满嘴的獠牙,发出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然后身影一闪,便冲了过来! 草! 遇到就是干! 真特么的刚! 我一脚垫底,迎面出击,瞬间就和她扭打在了一起。 这白衣女鬼招式犀利,狠毒无比,每一次都想去抓我的要害,可修炼《通天神术》的我反应速度也提升了不少,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握着拳头去砸她,阿木桑站在身后,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特别的为难。 这白衣女鬼虽然骁勇,但她毕竟是鬼,最怕阳气,此刻她既然来了,也就不怕她再走掉。 我一边和白衣女鬼肉搏,一边对身后的阿木桑喊道:“快…快去让村长把村里人全叫来。” 阿木桑点点头,拉开门跑了出去,那白衣女鬼想去追他,却被我给牵制住了,白衣女鬼十分的恼怒,几次三番想致我于死地,可她越是着急,破绽也就越多,我终于抓到机会,一拳砸向了她的脑袋,没想到她忽然跳起,这一拳竟然砸在了她的肉球之上! 白衣女鬼身体趔趄,站稳后用手拍了下肉球,一颠一颠的,我也是尴尬的不行,白衣女鬼身影一闪,冲了过来,可她越这样急,也越好对付,这就好比两人下棋,心态乱了,胜败就已经定了。 我瞅准机会,对着她肚子就是一记重拳!把她打的直接朝后飞去,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声。 白衣女鬼这次被打的不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我冲过去想把她制服,没想到她猛然弹起,朝院门跑去。 这是我头次把鬼给打跑,说起来还蛮自豪的,这《通天神术》没有白练(有小伙伴反应知道你在练上册秘籍通天神术,不用一直说,下次注意…) 等我追到门外,村长带着很多村民赶了过来,那女鬼望了眼他们,非但没停,还用更快速度冲了过去。 村长他们立刻慌了,那女鬼一闪,竟然进入到了一个女村民的身体里,她浑身抖了下,然后冷笑着朝我走来,手里拿着一把锄头。 我心想糟糕,现在是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还手啊。 可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了令我惊讶不已的一幕。 村长忽然带头,一棍子抡在那女人头上,那个女人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望着那些村民。 可村民们脸上,非但没有怜悯,还更加的凶狠了。 村长道:“一个女人家,死了就死了,大家下手砸啊,不能让女鬼伤了高人,否则咱们村还要死人。” 那些村民们听罢,全都举起来手里的棍子,锄头之类的东西,朝着那女人砸去,那个白衣女鬼估计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狠毒,肉身瞬间就被砸了个模糊。 可是,女鬼能附身,也能离开,她离开肉1体后,站在不远处望着那些村民,连女鬼的脸色,都有些恐惧了。 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句话,一点没错! 恶人,连鬼都怕! 村民们砸死那个女人后,竟然一点惭愧感都没有,他们齐刷刷把手里工具对准了那个女鬼。 也是,在他们眼里,女人,根本不是人,死了和死条狗一样,不用内疚。 那女鬼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她身影一闪,又进入了一个汉子身体里,村长举起棍子要砸,却被一个女人给挡住了! 那女人哭着给村长下跪,道:“我家老公是被附体了,他没害过村里人,求你开恩,不要杀他啊。” 即便是再被歧视,再不被当人看,可女人的心,一旦交给了男人,就会全心思为他着想。 男人给了女人一部分感情,而女人给男人的,却是一整颗心,一辈子,一生的全部啊。 我被这一幕感动了,村长哼了声:“难道要因为他一个人,害了全村人吗?” 说罢,村长还准备再打,结果有几个汉子把村长拉住,听他们骂骂咧咧的,似乎是那个男人的亲戚,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啊。 这时,那个被女鬼附体的男人刷的下朝我冲来,我抬脚去踹,但快碰到他时,我又给硬生生停住了。 他,毕竟是个村民啊。 我,下不去手! 但他可没我这么多愁善感,举起来镰刀朝我劈来,我吓的急忙躲闪,可距离太近,已经迟了,后背给狠狠划了一下。 这把我给疼的,可几乎是在同时,我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些零碎的记忆,我左手不自禁的抹了下那些血,然后快速在右手掌心画了个符文,这些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那个男人又到我跟前后,我右手变掌,直接给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那男人朝后退去,摔倒在了地上,女鬼化成一缕红色的烟雾飘了出来,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那些村民见状,立刻跑去追赶,我则是大喊一声:“不必追了!” 村长摆了下手,让他们停下,然后转向我,问:“高人,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问他村民们全在吗? 村长道:“按照你的吩咐,我都给叫上了。” 我说:“那可未必,你看看,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第七十一章人性篇:聚阴 村长急忙检查了下身边的人,片刻后,他震惊的讲道:“果然少了一个人!” 村民们面面相觑,都在努力发现那个‘人’是谁,最后都摇摇头,村长严肃的说,上次村子集合时特意点的名字,共有六十七个人,抛去失踪的刚子,应该有六十六个人才对,现在却只有六十五个人了。 我并没觉得惊讶,让他们先各自回去睡觉,等天亮后,带他们去看这村子闹鬼事件的真相。 这晚我依旧留在了阿木桑家,阿木桑对我赞不绝口,说多亏了我,他才能够活命,还硬塞给我几百块钱。 看着这些皱巴巴的钱,我知道是阿木桑省吃俭用得来的,于是,我果断的塞进口袋,毕竟有钱不拿是傻子,经历了这些后,我愈发感觉钱的重要性。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便来阿木桑家里找我了,村民们已经在门外等候,我带着他们,往东边走去。 到了最东头后,我更加坚信自己内心的猜测,因为在我面前,果然有那种东西。 我指着它,道:“这也是那七口棺材中的其一吧?” 村长点点头,说这是阿花,也是被他家男人和婆婆逼死的。 这就没错了,我让村长赶紧把棺材挖出来,他摆了下手,几个汉子便去办了,十几分钟后,一口血红色的棺材出现在众人面前,在棺盖表面,也被用毛笔似的东西画了些方格子。 我让他们把棺材抬上来,没想到却发生了意外。 几个汉子跳下坟坑,各抬一角,喊声‘一二三’一起发力,这几个汉子的力气,抬起来口棺材是绝对没问题的,可诡异的是,他们咬着牙齿,额头暴起青筋,腿肚子哆嗦,眼看着吃奶劲儿都用上了,这棺材纹丝不动。 坟坑上的几个汉子互相望了望,纷纷跳下去帮忙,可二十几个汉子,仍然抬不动这口棺材。 忽然,从棺材里发出了‘彭’的声响! 像是有人从里面拍了下! 几个汉子吓的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不敢动弹,面如土色。 村长道:“高人…这…这是咋回事啊?” 我看了下鬼油戒指,已经变成了纯黑色,而且,我能感觉到这口棺材散发着丝丝寒意,通体似乎被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包裹着。 显然,这是口凶棺。 所谓凶棺,就是里面躺着有怨气的尸体,这女子生前受尽凌辱,被逼自杀,怨气本身就大,又被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给钉住,不怒才怪。 我说:“谁是阿花的家人?” 村长指了下身旁的几个人,介绍道:“这位是阿力,阿花的男人,这位是阿珠,阿力的妈妈,阿花的婆婆。” 阿力和阿珠对我微笑了下,算作示意。 我并没有大方的回赠他们一张笑脸,因为这种人,不配! 我冷冰冰的说:“阿花是你们家人,你们对她做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自己想办法征求她原谅吧。” 阿力和阿珠听罢,脸色变的难看起来,村长用力推了下阿珠:“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奶奶个腿的,还不按高人说的去做?” 阿珠忙不迭朝那口棺材跪下,阿力也跟着下跪,两人惊恐的磕起了头,不停的喊着对不起这类话。 他们磕的是一下比一下响,没多久额头就流血了,让我想到在黑龙设局的村子里,那些村民们的死法。 可能是他们的可怜态度感动了棺材里的阿花,有一个汉子半蹲的姿势久了,想站直身体活动下,结果一下把棺材某个角落给抬了起来… 其他几位汉子见状,也是大喜,跟他一起抬起了这口棺材。 我道:“慢着。” 村长问怎么了? 我说:“阿花大人有大量,原谅了他们,难道还不肯把钉子拔掉吗?” 阿力和阿珠急忙找来钳子,跳下去把棺材盖子推开,然后去取阿花身上的钉子,看着里面的骸骨,我发自内心的替这里女人感到不值,竟嫁给了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等他们把钉子全部取出后,我又交代他们找一口上好的棺材,把阿花的骸骨重新下葬。 村长问:“高人,这…就没事儿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让村民们跟我一起,朝下一个位置,北边走去。 果然,在北边还有一口棺材,只是这口棺材里的尸骨已经没了怨气,轻而易举的就挖了出来。 跟着,我又带他们去了南边,东南,东北,西北,西南方向,分别找了出了那六口棺材。 至于第七口,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被挖出来了。 我指着那些棺盖,还有那些钉子,告诉他们:“简直是胡闹,什么天罗地网,镇魂钉,全都是骗你们的,这些棺材放在村里的真正目的,是聚阴。” 村民们听罢,都张大了嘴巴,一个个感到难以置信,村长问:“高人,聚阴…聚阴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说,所谓聚阴,就是用特殊的办法,把四面八方的孤魂野鬼,全给招来,这七口棺材,分别被画上了聚阴的符文,再摆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北七个方向,便如同七块磁铁,把恶鬼从四面八方强行吸进村里,再困在里头,让他们不得离开。 至于东西方向,并不是不摆,而是暂时还没有第八口棺材,如果村里再死一个女人,就会被摆上。 真到了那时候,这村子就会出现人鬼共村的反常现象,居住在这里的活人,会因为阴气太重,而运势低落,倒霉,生病,甚至死亡。 村长闻言大惊,村民们则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我们村到底得罪了谁?竟然要用这种阴险的办法害我们?” “是啊,咱们村民风朴实,待人热情,却来害我们,真是可恶啊。” “抓住了他,非得抽筋剥皮!险些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 村长看了下他们,对我笑了笑,道:“高人,你这是怎么分析出来的呢?” 他这是在考我,即便他不问,我也会讲的。 我说,那天夜里,听村长抱怨‘一家挨一家’我突然想到,木华,刚子,阿门,啊千的家好像全部挨在一起,而且,都在一个方向,西边! 是巧合吗?我不这么认为。 但还需要验证,于是,我假装离开了村子,就是担心我在那个鬼投鼠忌器。 不知道她是不怕我呢?还是上当了?那个鬼真的来了,这也证实了我的猜测,鬼是在西边害人的。 为什么呢? 因为西边的那口棺材,出了问题。 那些钉子,和棺盖上的图案,应该是需要同时存在,才可以产生‘聚阴’作用的,西边那口棺材的女尸,因为想孩子,竟凭借意志力活生生挣脱了钉子,也就破了那边的局。 我虽然不知道布下这个局的人,把鬼全部招来,像是囚禁似的困在这里图啥,但西边一个挨着一个的死人,一定是和局有关。 村长听完我的解释后,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他道:“那…那你破了其他六个角落的局,岂不是要我们全村人去死吗?” 村民们听了这话,脸色都变的愤怒起来。 面对这些凶狠的目光,我丝毫没有露怯,而是继续讲道:“那你可错了,西边为什么死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阴阳有隔,把一群鬼困在这里,和一群活人同住,必定会出事儿,而西边的情况,也是局出现问题导致的,现在我把整个局给破了,非但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这些恶鬼也会尽数散去。” 村长过往的慈祥,顺从,顾全大局的态度已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狠冰冷的嘴脸。 他阴险的笑了下,道:“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我忽然感觉这个村长好陌生! 我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 这时,黑影的话在我耳旁响起,只是,再也没了往日的暴戾,而且出口也让我大吃一惊。 黑影道:“小心,他想杀你。” 我很奇怪:“怎么?今天不劝我杀人了吗?” 黑影哈哈大笑:“我其实挺佩服你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变,老实说,你对善的执着,真的让我有些小感动呢。” 本来我还挺高兴,黑影接下来的话又给我泼了一盆冷水:“但是我还认为人性本恶,你看这些村民,男尊女卑,自私自利,生性多疑,即便你对他们有恩,他们还这么对你,我接下来不会再怂恿你去杀人,但我也不会主动帮你了。” 然后,黑影消失了,我心想,这已经是黑影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虽然暂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和我正好相反,心中对恶的执着,很深,很深。 我看着村长,解释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你看没有布局的东西角,是不是就没发生过怪事,也没人倒霉过?相信我,这个局破了后,你们村里活人的阳气,会把这些恶鬼给赶跑的。” 村民们听罢,又开始议论。 “是啊,咱们最近都倒霉,就住在东西方向的人没事儿,显然不对劲嘛。” “这个高人说的还有点道理。” “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些鬼确实是被困在咱们村里出不去,要是真把这监狱打破了,还不全走了吗?” …… 我松了口气,他们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可我没想到,村长接下来,会办出那种事,我更没想到,村长的城府,会如此之深。 村长没有理那些村民,而是冷笑一声,大喝道:“给我绑了!” 草,我瞬间怒了,想去揍他一顿,可我后背昨日被鬼打伤,沾染了阴气,根本没办法正常运气。 而且,我是为他们受伤的! 就这样,我被村民们来了个五花大绑。 又一次,我好心帮人,却被以德报怨! 我抬起恶狠狠的双眼,不甘的望着村长,他哼了声,一巴掌拍在我的脸上,然后吐了口唾沫。 村长道:“不服气吗?小子,如果明天又开始死人,我立刻把你活剐了,如果你真的把这个局破了,嘿嘿…” “他怕你出去乱讲,要杀你灭口。”黑影的话响起。 村长却道:“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后天滚出村子!” 村民们听罢,纷纷高呼村长圣明,村长机智。 他们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谢,对村长,却有着绝对的拥戴。 这,就是人性中的恶吗? 可我坚信。 人性,本善。 第七十二章王鬼 那些高呼村长圣明,村长机智的村民中,就有许多报答我的阿木桑! 村民们把我绑起来后,关在了村子里的一间破茅草屋里,我当时还不知道,村长的城府会那么的深。 在云南的一些村子里,村民们会自己做一些防虫类的药草,在夏季防止蚊虫叮咬,忙了一整天,他们非但不给口水喝,还不在屋子周围布置这种药草,这把我给咬的,身上全是大包。 没办法,我只好不停摆动身体,让蚊虫不敢咬我,可这招用的次数多了,人家蚊虫也不怕我了,喊上七大姑八大姨的,把我给咬的别提多惨了。 一宿没睡好,竖日清晨,门被村长推开了,他一脸的yin笑,手里拿着一个白膜,看这架势,我也知道是村里没死人。 我哼了声:“你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村长把白膜塞到我嘴边,说:“高人,你也别怪我,只西边缺了一个口,村里就死了五个人,你把其他六个方位的棺材全给挖了,我能不怕吗?” 昨天太激动了,现在冷静下来后,又感觉他讲的在理,毕竟他们在玄学上是小白,处于绝对的被动。 我的双手是被并在身前绑住的,所以不影响吃白膜,我咬了口,道:“既然没事儿,就把我放了吧。” 没想到村长当即拒绝了。 他说:“那可不行,这才一天,万一你刚走,村里出事儿了咋办?” 我气的不行,说难不成还要关我一辈子吗? 村长嘿嘿笑着说:“怎么会呢?最多一个星期,我就放你走。” 可我没想到的是,村长打的算盘,根本不在这里。 这么被他囚禁了大概三天吧,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留住我了,同时,我也对人性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那天晚上,我忽然听到村里满是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村民们的喊声,惨叫声,叫骂声,乱的不行。 我很奇怪,难道他们互相之间闹矛盾,打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村长喊了声‘停!’那些声音还就真的停止了,然后,我听到村长在小声说着什么,虽然内容很模糊,但语气却能听得出,村长似乎在讨好一个人。 正在我狐疑时,茅草屋的门被人给推开了,跟着就射进来几道灯光。 等我适应了光线后,看到村长弯着腰,头也不敢抬的站在一个又黑又瘦的男人身旁,奴颜婢膝的样子令人恶心,他指了指我:“王爷啊,这就是破你局的人,我们村里的人和这事儿没一点关系,全是他干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钢刀,深深戳在了我的心口,让我很痛。 我拼了命的保护阿木桑,费尽心机为村民破局,可我换来的,却是一个‘多管闲事’的骂名? 那个‘王爷’眯着眼睛,打量了下我,问:“为何破我聚阴之局。” 村长朝我站直身体,可还是有些弯,似乎怕比‘王爷’更直,他用责备的口气道:“我们在村里生活好好的,你进来就说七口棺材害了全村人,我们农村人讲究个入土为安,不让你挖,你竟然偷挖!你为何怂恿我们村人去挖那七口棺材?快说!” “对啊,你是不是故意挑拨我们和‘王爷’的关系?” “太可恶了,汉家郎都该死!” “是啊,汉家郎全是骗子!全是坏人!” … 在村长的带领下,那些村民们把我骂了个狗血喷头。 那个‘王爷’哼了声,道:“我王鬼在此布下聚阴之阵,招来四方恶鬼,困于此地,让其互相厮杀,取其最后胜者,养之,碍着你何事?竟把我聚阴之阵打破,囚禁恶鬼尽数放跑?” 王鬼说罢,咬破手指,双手快速结印,然后猛地拍向地面,在他跟前,倏的出现了三只黑色的身影。 那是…三只鬼… 村民们对这三只鬼有些忌惮,见状纷纷朝后退了几步,包括村长。 王鬼道:“临死之前,让你不做那糊涂鬼,我王鬼是云游四方的养鬼人,擅长驱鬼杀人,劫富济贫,义字当头,见此地不错,便想养出一只恶鬼,却被你给搅了,也罢,今日取你狗命,养成厉鬼,为我所用!” 王鬼讲完后,把手一挥:“上!” 此时,黑影的声音响起:“糟糕!他要杀你!快!让我1操1纵你的身体!” 黑影果然说到做到,没再怂恿我杀人。 我笑了笑,告诉他:“多谢你的关心,可是,不用了。” 等那三只黑鬼逼近时,我胸前的鬼牌忽然灼热难耐,一道红影闪出,挡在了我的面前。 小倩现身! 小倩吃了噬魂心,又加上这些日子吃我精血,身体也更加的实质化,她张开双臂,把我护在身后,对那三只黑鬼喊道:“不许伤害杨小杰!” 王鬼眼睛绽放出一丝光芒,喃喃自语:“有点意思,这鬼有点意思。” 我暗道不好,大喊着让小倩回来,她扭头看了下我,露出一丝微笑:“我又怎能不管你的安危?” 说罢,小倩冲向那三只黑鬼,瞬间扭打在了一起,小倩还是比较能打的,但双拳难敌六手,没多久,便渐渐败下阵来。 我也是急的不行,想上前帮忙,可这些天没吃啥补品,还没休息好,后背伤口非但没愈合,还像是感染了。 我稍微运气,就觉得后背撕心裂肺的疼,而这剧痛,是我为保护阿木桑,不忍对村民下手才承受的,可他们回报我的,又是什么? 小倩很快就处于劣势,被那三只黑鬼推来踢去的,那些村民们非但不上前帮忙,还一脸冷漠的讨论着谁更厉害! 我看了眼村长,他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双手拍的啪啪响,兴奋的喊着什么‘王爷真牛’之类的话。 这一刻,我终于懂了,村长之所以把我绑了,是怕自己对付不了那个布局者,给村民们,留一条退路! 原来,自始至终,他们都在自私自利,根本就是我一个人,在自娱自乐啊! 小倩败下阵后,王鬼猛的到她跟前,用手掐住她的脖子,直接给提了起来,露出得意的笑脸:“不错,真的不错,这鬼我喜欢。” 我朝他大喊:“放开她!” 王鬼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好啊,只要她肯成为我的鬼奴,我就放了她。” 王鬼看向小倩,道:“如果你不愿意,我能让你痛不欲生。” 王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对于一个养鬼人来讲,我相信他有这个本领,小倩‘呸’的吐了他一脸唾沫,骂道:“少白日做梦了!” 王鬼擦了下脸上的口水,哼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后,他手腕用力,小倩身上便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白气,像是要蒸发了一般,痛苦的扭曲身体,两脚伸的笔直! 没多久,小倩的嘴巴里开始往外渗血,是黑色的血。 我十分的心疼,大喊着:“放开她,你放开她啊!有本事冲我来!” 王鬼道:“放开她,可以啊,只要她答应成为鬼奴,背叛你,我就放开她。” 我哭着喊道:“小倩,答应他,答应他啊。” 小倩转过头,微笑着看了下我,一句话不说。 王鬼念诵咒语,手头用力,小倩的痛苦增加了数倍,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变的透明化了,如果完全透明,就意味着魂飞魄散。 “小倩,你答应他啊,小倩,你说话啊。” 我撕心裂肺的喊着! 可是,小倩的回答,却令我的心头被猛刺了一刀。 小倩微笑着的双眼,淌出了两行眼泪,可是,她没有哭,她还在笑,她还在对我展现出她最好的一面。 小倩说:“不。” 我的视线被泪水打湿,模糊一片:“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坚持?” 小倩道:“因为…如果我也答应了他…那么…你就真的被所有人背叛了啊…你还有我…你没有被所有人抛弃…” 王鬼哼了声:“还他妈的煽情,老子让你魂飞魄散!” 啊! 我被彻底激怒了,后背的伤口无论怎么疼痛,也疼不过我这颗受伤的心。 没有力量时,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一个个为我死去,我无法保护你们。 有了力量,难道我还要做一个怕疼的懦夫吗? 来吧!裂开伤口吧!哪怕今天我死在这里!我也要!保护爱我的人! 彭! 绳子被我给震断震飞了出去,村长和村民吓的脸色都白了,村长鼓掌的动作也停住了,很显然,他已经不知道,究竟该去讨好哪一方了。 丹田中的气息走遍全身,我咬着牙,突破了第二重天的界限,如今的我,力量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我抬起头,对着窗外的天空:“师父,徒弟这就证明给你看,我的力量,是要守护信仰的!” 王鬼注意到我的变化后,手腕上没有再继续加大力气,他惊讶的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难道是…” 我淡然一笑,猛然到他跟前,抬腿踹在了他的胸口,王鬼直接飞出去重重摔在门上,吐了口血。 小倩被他松开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我急忙把她抱住,温柔的抚1摸着她的脸,小倩爱惜的望着我,说:“小杰,你的伤,你的伤。” 我微微一笑:“没关系的,为你,我死了也愿意。” 小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回到了女人村的那个时候,我拉着她的手:“你太傻了,快躲到鬼牌中吧,小倩,我没有骗你,我踩着七彩霞云来救你了。” 等小倩躲在我的鬼牌中后,我站起身,冷眼扫了下周围的人,村长见我这么牛逼,带头朝我跪了下来:“高人威武啊,高人,我们这是将计就计,把王鬼这孙子骗到村里罢了,把…” 王鬼站了起来,擦了下嘴角的血,冷哼道:“是通天神术,没有错的,但你也别得意,我王鬼是驱鬼师,体术自然不及你,但是…你身后那三位,未必拿不下你。” 这句话把村长说懵逼了,又微笑着看向了王鬼,我哼了声,世界上,注定一些人是强者,而一些人,只配做狗! 我慢慢转过身,那三只黑鬼,已经逼了上来,可我,丝毫不惧! 第七十三章善的执着 虽然我现在已经达到第二重天的界限,但我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又没得到良好的恢复,所以在发挥上也大打折扣。 那三只黑鬼逼上来后,我迅速弯腰,躲过了第一只胖鬼的袭击,他身后的一只瘦鬼,一只矮鬼,挥手抓我,也全被我躲了过去。 可稳住身形后,我感到背上疼的厉害,还有种湿湿的感觉,我用手摸了下,全都是血。 胖鬼根本不给我喘息的机会,他踏步上前,抬起来带有五只锋利爪子的手,朝我的脸狠狠抓来。 还没被打到,我便感觉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这一招如果打在脸上,我不死也得残废了。 我咬着牙,朝着左侧一个滚翻,刚躲过这下攻击,忽然感觉后背传来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忍不住叫出了声! 转过头一看,那只矮鬼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背后,双手伸到我的伤口中,正在往两边拉扯。 我这才明白,那胖鬼的进攻,只是做个样子,我快速结印,朝身后猛砸一拳,出手速度很快,以至于那个矮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砸飞了出去。 我正要冲过去再补几拳,可站起身时,忽的感觉后背钻心的疼,眼前也跟着发黑,竟然顿了下。 不行!我得忍住! 我咬着牙,猛的朝那矮鬼扑去,可快到跟前时,又感到双腿一沉,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我低头一看,那只瘦鬼竟然死死抱住我的双腿,他抬起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也因为他的拖拽狠狠摔在地上,差点没昏死过去。 我怒不可遏的去踹那只瘦鬼,可几乎是在同时,我感到脑袋上方传来一阵冷气,抬头去看,竟见那只胖鬼跳了起来,双手抱拳,举过脑袋,朝我狠狠砸来! 我赶紧两手交叉放于脑袋上方,硬生生扛下了这一击,可胖鬼力气太大,我的手砸在自己脸上,鼻血喷出去老高,鼻梁骨似乎断了! 经过这番交手,我感觉那三只鬼似乎连着一条心,动作十分的配合,只要你去攻击其中任何一个,另外两个就会阻挠,攻击你,而你躲开任何一次攻击,还有两个便会企图控制,进攻你。 这个养鬼人果然有真本事,虽然他体术不如我,但这三只鬼,却足以要了我的命。 这时,黑影的声音响起:“他是林大师的弟子,擅长驱鬼,这三只鬼的行动,全由他的心操纵,解决办法只有两个,第一是把身体给我,我用绝对力量让这三只鬼魂飞魄散!” 我笑了笑:“这条显然不可能,我怕你会滥杀无辜。” 黑影道:“愚蠢,这些村民们多么人渣你也看到了,难道这时候你还想保护他们吗?” 黑影不再企图夺走我身体后,我内心的戾气少了许多,回答他道:“这些人中是有败类,但也有人是迫于压力才这样的,不能一概而论,如果没什么事儿,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解决。” 黑影叹了口气:“你啊,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条筋,也罢也罢,第二个办法,是进攻王鬼!因为他的心就是三只鬼的心,他的眼就是三只鬼的眼,他的思想,就是三只鬼的思想!” 说完这句话后,黑影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猛然回到现实,那胖鬼举起来拳头,又要朝我砸来,再挨一下我绝对没反抗余地了,我情急之下用力踹开那只瘦鬼,侧翻到一旁。 ‘彭!’ 那只胖鬼的拳头重重砸在地面,荡起了一层尘土。 胖鬼砸空后,抬手摸了摸脑袋,然后,三只鬼同时看向了我这一边。 从黑影刚才的话来分析,这三只鬼就相当于三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而操纵他们的则是王鬼,怪不得刚才我把王鬼砸飞时,那些鬼没有阻挠,也没前来支援。 一定是王鬼顾不得操纵他们所致。 我看了眼王鬼,他背着双手,正眯着眼睛看向我这边。 如果要打败这三只鬼,就要先想办法伤到王鬼。 这就好比你把木偶师打死,他操纵的木偶就会停在哪里任你摆布一样。 明确了这个思路后,我忍着浑身的疼痛,猛然起身朝王鬼扑去。 王鬼见状,急忙向后退了几步,这也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可是,我还没到他跟前,那胖鬼就已经挡在他面前,摆好架势,巨拳狠狠朝我砸来。 我急忙躲避,可身体却被那只瘦鬼抱住,这把我恶心的,那只矮鬼跳到我后背,又去撕我伤口。 然后,那只巨拳狠狠砸在我的脸上,我整个身体都朝后飞去,重重砸在了墙壁上,猛的磕了几口血,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我尝试了几次,可都不行,这个王鬼太难对付了,即便我没有受伤,恐怕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那三只鬼跑到我跟前,对着我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我几乎已经变的奄奄一息了,可是,我仍然没有动用黑影的力量! 黑影道:“放我出去,我干1死这些人。” 我笑了笑:“多谢,但还是那句话,不必了。” 黑影问:“为什么?怕我滥杀无辜吗?因为你爱的那个人吗?” 我告诉他:“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还有一点?”黑影疑惑道。 我深吸口气,说:“因为王者,必须要靠自己。” 我虽然还不知道黑影究竟是谁,但我有种感觉,他迟早会离开我的身体,如果我一味借助黑影的力量,等那一天到来,我就什么也不会了。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自己靠谱,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王鬼走到我的跟前,他弯下腰,拍了拍我的脸,说:“还没死呢?生命力蛮顽强的,不过,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吧,因…” 他怎么也没料到,他面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会忽然跃起,手中已经结好了印,抬掌朝他拍了过来! 王鬼躲闪不及,胸口狠狠挨了一下,身体一下飞了出去,那三只鬼果然像是没人操纵的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不再动弹了。 我乘胜追击,朝王鬼冲去,王鬼落地后看到我又追了过来,吓的脸色都白了,然后,那只胖鬼忽然出现在他身前,但没有攻击,只是那么站着。 他想让胖鬼,帮自己挡上一下! 好,那我成全你! 我一掌拍在胖鬼脑袋上,把他脑袋给拍飞出去,胖鬼瞬间烟消云散。 瘦鬼又来了,再吃我一掌! 矮鬼也来?好,那你也吃我一拳吧! 三只鬼因为被匆忙调来当盾牌,所以没有对我进行攻击,被我这一拳一掌的给打散完了! 其实,刚才被胖鬼打飞那个破绽,是我故意露出来的,被他们拳打脚踢时,也是我故意忍着不反抗的。 因为只有我被打的半死不活,王鬼才会靠近,我才有机会! 幸运的是,这次,我赌赢了。 这场战斗可谓惊心动魄,局面变化无常,眨眼间,我又成劣势成为了优势,可我没想到,王鬼还留了一手! 刚把那只矮鬼打没,我就觉得腹部一阵刺痛,低头一看,王鬼已经把匕首送进了我的腹部。 原本看似要赢的我,又瞬间成为了劣势。 王鬼大喊着往前跑去,我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直到靠在墙上,退无可退。 王鬼裂开嘴角,微微一笑:“竟然杀了我带来的三只鬼,有点能耐,可惜的是,你还是输了。” 我挤出一丝微笑,猛咳了口血:“随你处置。” 王鬼哈哈大笑:“是一条汉子,我只要手头一滑,白花花的肠子就能流一地,但在你死之前,我有个疑惑需要你解开。” 我让他说出来,王鬼道:“你与这些村民素不相识,他们男尊女卑,逼死女人,摔死女婴,罪不容诛,我因此才在这里布下聚阴之阵,恶鬼被困于此必定自相残杀,最后只有一只恶鬼活下来,然后,他会杀光所有村民,那便是我来收复他的日子,可你为什么多管闲事,帮他们破局?” 我道:“没有原因。” 王鬼一愣,显然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 我眼前阵阵发黑,几乎快要昏死过去了,我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道:“那我也问你,你既然知道聚阴之阵,为什么不随便找一个村子布置,养个七八只,那岂不更方便?” 王鬼哼了声:“我说过了,这些村民死有余辜,我王鬼虽然对恶鬼情有独钟,但我不会去牺牲无辜百姓,我在此养鬼,也为了替天行道。” 我说:“那我救他们,也是为了不让人白死,他们作恶多端,地府自有记录,死后如何判决也由阎王说的算,轮不到咱们插手,但你说替天行道,我很喜欢,因为你在这里养鬼的真正原因,是善。” 王鬼‘嗯’了声?疑惑道:“善?” 我说:“你不杀无辜之人,那便是善,你想要这些丧心病狂的村民们死,那也是善,所以这点上,我和你一样,我也在追求天下之大善,也在对善执着!”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对他笑了笑:“这份善心,不要丢掉,这个世间的恶已经太多,需要一颗善心,需要一丝爱的曙光啊。” 王鬼听罢,迟疑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就凭你这番话,我不杀你,我似乎,也找到自己要执着的东西了。” 哈哈哈。 在王鬼背后,传来了一声狰狞的笑声。 王鬼转过身,看到村长和那些村民们,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多了许多工具,一个个面露凶狠之色。 村长说:“两位牛人,我们该不该死,轮不到你们评头论足,也轮不到你们操心,因为你俩,绝对活不过今天!” 第七十四章狠角儿! 我很明白村长的想法,我和王鬼刚才的激烈战斗他也看到了,两方都不好惹,无论谁日后恢复了体力,都能把这座村子杀个几十遍。 他想趁着我俩都筋疲力尽时,斩草除根,除去隐患。 王鬼冷冷的说道:“就凭你们?” 村长哈哈大笑:“王孙子,你有那三只鬼的时候,我还惧你几分,可现在你也是肉身凡胎,能扛得过锄头镰刀吗?还有杨小杰,我看你站都成问题了,也是难受的不行,不如我给你个痛快的吧。” 王鬼哼了声,转过头,问我:“杨小杰,这样的村民,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一个汉子生气的冲过来,狠狠扇了王鬼一个耳光,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道:“孙子,说话放尊重点,老子值不值的活不知道,但老子知道,你要死了。” 我对村长竖起拇指,道:“轮心机,我只服你,那个村子里少了的人,也是你故意放走的吧?” 村长点着旱烟,悠闲的抽了口,说既然你俩快死了,说出真相也无妨。 其实那天夜里,村长已经知道多出来那个人,是布局者派来监视的,也可能是只鬼,根本不是人。 他在叫全村人去堵那只女鬼时,看到一个村民朝相反的方向去了,他本想上去问问干嘛呢?后来一想,也许他是去找布局者通风报信了。 他心想,若是我把村里的局给破了,那布局者一定来找麻烦,倒不如让他去报信,这边找个借口,把我给绑了,打得过布局者还好,打不过,就把责任全甩给我。 当然,这样得罪了我,村长也知道后果,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 他知道,能看出聚阴局的我,一定是有些本领,和布局者交上手后,也许会两败俱伤,那时,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两方人,再也不用怕有人会找村子麻烦了。 村长讲完后,把旱烟里的烟灰磕出来,道:“时候不早了,该上路了。” 至此,我才知道村长的城府,有多么的深。 至此,我才终于明白那句话,人心隔肚皮。 王鬼看着我的脸,他露出一丝笑容:“兄弟,怕不怕疼?” 我爽朗一笑:“七尺男儿,何惧疼哉?笑话!” 王鬼道:“好样的!忍住喽兄弟!” 他话刚说完,就猛的拔出了那把匕首,冰冷的空气似乎在争先恐后往我伤口里钻,撕心裂肺的疼啊。 我急忙用手捂住,一是防止空气再往里跑,二是不让肠子流出来。 王鬼虽然没有了鬼,但他毕竟是修炼之人,丹田中有气,动作也要比平常人灵敏,他快速到最近一个人身旁,用刀柄狠狠砸了下那人脖子,那人身子一软,快要倒地时,王鬼把他抱住,拖到我身前,将匕首放在了那人的脖子边上。 王鬼朝那些逼近的村民大喊:“再往前一步,让你们见识下血是怎么喷到天花板上的!” 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的快,以至于那些村民都来不及反应。 被王鬼控制住的村民吓的不停颤抖,道:“好汉…好汉饶命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村民们见状,纷纷停了下来,有一个女人则赶紧跪下,对王鬼磕头,求他放了自己的男人。 这个女人是男人的妻子。 王鬼难以置信的说:“他这种重男轻女的人,在家里一定没少欺负你吧,我为你出气,你为何还要求我放他?” 女人哭着说:“他无论怎么对我,都是我的男人,我把身子给他的一刻起,我整个人就是他的了。” 王鬼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么个好女子。” 村长坦然的说道:“大家不要怕,他只是暂时脑子发热,抓个人质求活路,不会真的杀人,他…” 王鬼骂道:“我暂时你马勒戈壁!” 然后,王鬼手腕子一抖,匕首从那村民脖子上划过,一道鲜血如同从爆裂的水龙头中冲出的水柱,一下就冲到了天花板上。 王鬼一脚把那个村民踹到众人面前,顿时死的不能再死了,村民们都被眼前这幕给惊呆了。 即便是我,也没想到王鬼竟然会这么的狠! 村民们惊愕的过程中,王鬼又快速把最近的一个人给制服了,红着脸朝他们大吼:“老子最后讲一遍,放我们走,否则他就得死!” 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惊愕的神色转化为愤怒,可看着这个狠角儿手中还有人质,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清楚,这个人,说到做到! 被王鬼抓住的那个村民吓的都尿裤子了,他说:“你们…你们别乱动啊…放他们走吧…这…这人他妈的是个疯子…” 王鬼手腕一个用力,刀子便刺入了那人脖中,血慢慢渗了出来,王鬼喊道:“你他妈的骂谁?” 那村民忙不迭说:“别别激动…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啊…” 王鬼又转向那些村民们,喊道:“我没太多耐心,十秒钟后,再不让开,我就杀了他!” 那个人吓的不停求饶,让村长赶紧让路,村长气的脸色铁青,他还在犹豫,几个男人举起来锄头,对着村长骂道:“你个老东西,没看到我家阿翔在这疯子手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吗?” 村长说:“你懂个屁,放他们走,他们恢复过来,还得来杀咱们。” 那个人道:“你是怕杀你吧?我们又没得罪他俩,都是你在这里自作聪明,挑拨离间。” 村长被气的不轻,指着那人鼻子破口大骂,我不由冷笑,这就是那些村民的本性,自私自利,遇到危险,总会想办法推给另一方。 那几个村民说罢,纷纷让开一条路,可村长不开口,又有其他村民给堵住了。 王鬼道:“还有三秒!” 他怀里那个人几乎是哭着求起来了:“我不想死啊,你们让开吧,让开吧。” 他的亲戚们撸起来袖子,骂村长赶紧让开,村长把头一扭,权当没听见,他心里明白,王鬼今日走掉,改天回来,其他村民也许还有条活路,但他,绝对得死。 比起来别人的生命,他更在乎自己的生命。 王鬼喊道‘一!杀!’又是狠狠地一划,那个人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血喷过头顶,身体仿佛被抽了气的皮球,瞬间变的瘫软起来,倒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老子草泥马的!”那个亲戚喊了一声,举起锄头就往村长头上轮,村长吓的急忙躲避。 其他几个男人也红了眼,纷纷去打村长,村长骂道:“是他们杀了你们家阿翔,怎么找我?” 那几个男人骂道:“他妈的不是你不让路,我家阿翔会死吗?” 村长喊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然后,村长朝他们指了下,喊杀了这些叛徒,他的话在村子里还是有些权威的,其他村民立刻和那批村民打了起来。 场面混乱,死了不少人,最后,那批村民双拳难敌四手,被其他村民给活活砍死了。 最先骂村长的那位,浑身遍体鳞伤,他抬起右手,喊道:“今天的我们,便是明天的你们…” 然后,他的手摔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王鬼趁着混乱的时候,快速到村长跟前,把刀子直接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喊道:“让不让走?” 村长亲眼目睹了这位狠角儿杀了两个人,早就被恐惧攫住了,他惊恐的说:“走…走…让你们走…” 这就是他为了村子的安全? 这就是他对村子的负责? 有几个村民喊道:“村长,让他们走了,他们回来杀咱们咋办?” 其他村民也纷纷说道:“对啊,万一他们养好了伤,回来咋办?” 村长骂道:“少胡说八道,赶紧让开一条路,否则今天咱们就得死完了。” 那些人虽然不服,但农村人实在,对村长的话还是听一些的,他们不情愿的让开了一条路。 王鬼扭头对我喊道:“兄弟,还能走吗?” 我回答能,然后,王鬼在前,我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出了茅草屋,此时的天空,有着一弯圆月。 我和王鬼小心翼翼的走到村口,那些村民则是缓缓跟着。 王鬼对那些村民喊道:“都不许往前走,百米之后,我自然会放人。” 村长急忙对那些人摆了摆手:“听他的,全听他的…” 我扇了村长一个耳光,道:“你也有今天?继续得瑟啊。” 村长低着头,也不敢回话,我和王鬼挟持住他,又走了一百多米,那些村民果然不敢上前。 村长说:“两位高人,该遵守诺言放了我吧,我绝不让他们追你。” 王鬼哼了声:“诺言,是给人遵守的,你这种畜生,不配。” 村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用力把脑袋往后扬去,想磕住王鬼的鼻子,可已经迟了,王鬼手起刀落,竟然把他的头给划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 只这一招,我就看出了王鬼刀工了得,而且心狠手辣!绝不心慈手软! 那些村民们见状,嗷嗷叫着朝我们扑来,像是一群狼,王鬼拉了下我,还发什么愣?快跑! 我们两个钻进林子里后,一路狂奔,后头的村民们紧追不舍,王鬼塞给我一张纸条:“兄弟,你让我找到了执着的方向,咱们分开跑,一星期后,如果你我还活着,昆明见,电话联系。” 说罢,王鬼朝一个方向跑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虽然办事心狠,但却是一个善良之人。 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王鬼,在我1日后推1翻腥月的行动中,扮演者一个不可替代的角色,也成为了我1日后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跑,结果刚走几步,忽然身体趔趄失去了重心,跟着,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七十五章救命恩人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我坐起身,观察了下周围,这是幢木头搭建的屋子,建造风格和木华村子完全不同。 这时,一个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熠熠生辉的冠冕下,是张精致美丽的脸庞,生着一双纯洁动人的眼睛,她微微一笑,魅力无限,格外迷人。 女子见我坐了起来,急忙帮我把枕头放在床首,让我靠着,然后,她又帮我倒了杯水,道:“阿哥你可算是醒了,医生说你伤势太重,可能撑不过去,把我和阿爹吓坏了呢。” 我这才发现,上半身没穿衣服,缠了许多绷带,腹部伤口也被包扎好了。 我问:“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呢?你又是谁?” 女子回答道:“我叫阿丽,三天前,我阿爹去后山采药,发现你爬在草丛里,浑身是血,但还有呼吸,我阿爹赶紧把你背了回来,找村里医生看了看,说你身上几处刀伤,虽都不致命,但失血过多,怕是撑不过去了,村子里没有血,阿爹让医生检查了下自己血和你的匹不匹配,发现真的可以用,于是,我阿爹帮你输了血。” 阿丽顿了下,把袖子卷起来,在她洁白的手臂上,有一个结痂的血洞,她道:“还有我,不过你总算醒了,我和阿爹没白忙。” 他们非但不怕惹麻烦,把我带回家里,还帮我输血,这让我十分感动,因为我们非亲非故,其实他们完全可以不管我的。 我感激的说:“你们真是好人,等我恢复了,把你们救我的事情发到网上去,让大家都知道你们这对善良的父女。” 阿丽疑惑道:“什么网上?捕猎的网吗?” 我忍俊不禁,但早就听说在云南十万大山中,许多民族还过着原始生活,阿丽他们应该就是。 于是,我耐心的向她解释了什么是网络,阿丽听的津津有味,末了,她称赞说:“没想到还有这样神奇的东西,有机会我一定得见识下。” 我笑了笑:“等我伤好了,带你去见识下外边的世界吧,缤纷多彩,有许多令人兴奋的东西呢。” 阿丽开心的笑着说:“好啊好啊,等你伤好了,就带我去见。” 我和阿丽聊的正起劲儿,屋外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阿丽高兴的说是阿爹回来了,正要出去,又听到一阵敲门声,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进来吧,没锁。” 阿丽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不太好看。 一个男人说:“阿文啊,不是我多管闲事,那男人身上全是刀伤,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仇家,把他留在咱们村里,迟早要招来祸患啊。”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讲道,应该是阿文:“村长就忍心,把一个活人丢在林子里?让畜生们吃掉吗?” 村长说:“哎,咱们族人过惯了与世隔绝的生活,你可不要因为一个陌生人打破了平静啊。” 阿文道:“不要再说了,见死不救可不是咱们族人的作风。” 村长还不死心:“可…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呢?万一他是个走私毒1品的呢?毕竟咱们在边境,这类事比较多,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阿文很坚定的说:“无论他过去是怎样的人,可我遇到他时,他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就凭这一点,我不后悔救他,等他醒来干什么,那是他的事情,也是后话,现在提没啥意思。” 村长还要再说些借口,好把这位陌生的人送出村子,却看到一个上半身缠满绷带的人,在一位美丽女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屋。 我看了看惊愕的村长,还有救我的阿文。 我直接朝阿文跪了下去,真诚的磕了一个头,说:“我们汉人最讲究感恩,谢谢你的搭救,我1日后一定好好报答。” 阿文连忙把我扶了起来,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无论什么民族,那不都是咱中国人吗?你能醒来,我很高兴。” 村长见我态度诚恳,又不像是坏人,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因为修炼神术,所以我的身体恢复要比常人的快许多倍,在阿文家里养了三五天,便能下床走动,伤口也慢慢愈合了。 阿丽也替我高兴,总是在饭后带我去村里转转,这座村庄在大山的深处,四周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天空很蓝,白云朵朵,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而且,这里的人生活很有规律,男人白天采药,狩猎,耕田,女人则是看管孩子,或则在河边洗衣服,阿丽带我去河边看了看,水非常的清澈,而且经常听到有少男少女在对歌。 有一个少女,是阿丽的朋友,叫阿华,每天碰到我俩,还会开玩笑说郎才女貌。 而阿丽听到这话,都会害羞的低下头,嗔怒她不要胡说八道。 和阿丽交往的这些天,我感觉她是一位淳朴,善良,单纯的女孩子,当然,这也绝大部分和她成长的环境有关,在阿丽看来,嘴只能给喜欢的人亲,不像外边的世界,亲嘴很随便,就连拉着手走路,对歌这些,也绝对不能和男人随意去做。 这天下午,阿丽兴高采烈的叫我去后山看盛开的香花,我俩正在聊天时,一个黑魆魆,体型魁梧的汉子出现了,他沉着脸:“阿丽,你怎么能和他一起赏花呢?” 阿丽说:“我怎么不能和他一起赏花?阿牛哥。” 阿牛说:“你还没有男人,和他一起赏花会让人误会的,而且汉人诡计多端,几千年来,他们欺骗,压榨我们族人还少吗?” 阿牛走到我面前,伸手揪住我的衣领,凶巴巴的讲道:“我说汉人,既然伤好了,赶紧滚出我们村子,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我们可不欢迎你。” 阿丽急忙把阿牛拉开,说阿牛哥你别吓到人家了,阿牛哼了声,一脸嘲讽的看着我,说:“怎么?汉人都需要靠女人来保护了吗?说几句话就吓到了,也真是娇贵啊。” 他侮辱我没事儿,可我发现阿丽很担心,于是笑了笑,平静的回答:“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被一个人的长相给吓到。” 阿丽听完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那阿牛本想侮辱我,现在却被我给侮辱了,又羞又恼,举起来拳头要砸我:“你个死汉人,是在骂我吗?” 阿丽生气的拉住阿牛的胳膊,道:“够啦,我们族人都像你这么野蛮吗?你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再也不理你了。” 阿牛似乎很怕阿丽,换了副友善的表情,说:“那我不和汉人计较便是,但汉人你听着,伤好了就赶紧离开,我听说你的底细可不太干净,别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带到村里。” 我明白阿牛指的是什么,在云南一带,经常发生越境走私毒1品的案例,有些逃犯受伤会被村民在不知情下相救,以前我看过一篇新闻,就是说那个凶犯被救后,把毒1品给村民尝了口,让他们上瘾后,压榨干净了他们的所有钱财。 看着阿牛气呼呼的背影,我笑着对阿丽讲道:“傻子也知道,你这个阿牛哥的心思啊,你喜欢他吗?” 阿丽害羞的低着头:“阿杰哥,你胡说什么呢。” 其实就算阿丽不喜欢阿牛,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他皮肤黑的跟非洲人似的,脸长的跟大马猴差不多,皮肤粗糙,属于典型的丑男。 本来我是打算第二天就离开的,可阿丽非说村子里的成人仪式要举办了,而且这次有她,让我看完再走。 一些少数民族至今还保留着成人节的习俗,是为庆祝女子满十八周岁而举办的活动,先是大祭司帮她们祈福,然后会有男子为获得女子芳心,而进行些比赛,诸如爬刀山,下火海之类的。 随着时代的进步,这些仪式也参加了许多新的元素,还有的地方已经开始下油锅,电钻钻太阳穴了。 其实这些把戏大多都是技巧性的,比如上刀山,人的身体是有纹路的,如果横着切,就不容易切开,下火海什么也是有相应的知识。 当然,我肯定不能拆穿他们,毕竟这是他们的撩妹手段。 既然是阿丽的成人节,我也不能推脱,就答应了她,那天一大早,阿丽就打扮艳丽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还别说,她这么一打扮,真有沉鱼落雁的姿态。 在村子的一片空地上,还有七名女子,阿丽站在其中后,双手合十,做出祈祷的样子,然后是大祭司登场,一个女人端着铜盆在他身边,大祭司用树枝沾了些水,在那些女子的头上洒,还念诵着咒语,女子则是都低着头,表现的十分虔诚。 等这项活动结束后,大祭司又让举办第二项,便是让村里的成年单身男子,进行技艺比试,这个民族的比试有些特殊,不是上面说的任何一种,而是搏斗。 因为族人们对武力有着绝对的崇拜,所以先前遇到的那位阿牛就很强壮看起来,大祭司一声令下,呼啦啦上台十几个男的,我正专心致志的看着,忽然被人给碰了下,转身一看,正是阿牛。 阿牛双手抱臂,鼻孔对着我,不屑的说:“汉人敢上台和我比试比试吗?” 这个阿牛显然是在吃醋,我不想和他计较,摇了摇头,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汉人怕了?哎,要我说,汉人都是小羊羔,只会让女人保护,只会哄女人开心,吃软饭。” 我实在看不惯他趾高气扬的态度,道:“这是你们族人的活动,我参加不参加没什么意义,而且,我参加这仪式赢了也没啥用啊。” 他们靠仪式撩妹,我又不用,这不浪费时间吗? 阿牛哼了声:“那可不是?都睡过我们族女人了,还参加个什么劲儿?” 阿牛这话显然是暗藏刀锋,我说:“你讲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阿牛说:“还用讲吗?大家都清楚,你和阿丽在一起那么久,不信你没睡她。” 阿丽连拉手,都不随意和别人拉,可见这村子的思想有多么纯洁,更能想象得到,他这番话,有多么的让人无地自容! 阿丽,还怎么在村民面前,抬起她的头? 第七十六章他要杀我 阿丽的生长环境不比外边的世界,即便是拉手这种在我们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在村子里,也会被视为神圣的,如果胡乱拉,则会被族人看作是‘淫荡’被族人所唾弃。 更别提和男人睡觉这种事情,在这里更不是不能被容忍的! 阿牛这话,让阿丽以后怎么抬头见人? 果然,族人们听了阿牛的话,纷纷看向阿丽,并且对她指指点点,阿丽十分委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掐着自己手指,特别令人怜惜。 阿牛看了下阿丽,非但没感到羞愧,还一副得意的模样,道:“汉人,你要是胆小不敢比试,就承认了这事儿,我不和你抢阿丽。” 他不屑的看了眼阿丽:“汉人睡过的女人,我嫌脏。” 阿丽终于忍不住,遮住脸哭了起来,阿文生气的大骂阿牛,阿牛充耳不闻,大摇大摆往台上走。 我明白阿牛侮辱阿丽的原因是吃醋,是想让阿丽不选择自己而后悔,可他这么对一个女人,会不会太卑鄙了? 阿文对我有恩,阿丽更是纯洁美丽,他们不该承受这种痛苦。 “慢着!”我喊道。 阿牛停了下来,转过身问:“怎么了,胆小好色的汉人?” 我问大祭司道:“汉人也可以参加这种仪式吗?” 大祭司点点头:“只要是勇士,都可以的。” 我走到阿牛身前,说:“我可以和你比试,但我要把赢了的条件改改,否则对我没什么意义。” 阿牛依旧用鼻孔看着我,不屑的说:“哦?改改,怎么改?” 这时,我听到台下有人在议论。 “他要挑战阿牛,阿牛可是村里出了名的能打啊。” “是啊,阿牛从小喜欢打架,村里人都怕他,没人敢挑战他呢,这汉人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会不会被打死啊?” “哎,这汉人好弱啊,还有伤,希望阿牛别打死他。” …… 阿牛更是摆出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在他眼里,面前的汉子只是一只任人窄割的羊羔。 阿丽焦急的喊道:“阿杰哥,不要答应他,你的伤刚刚好,会裂开的。”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阿丽还在关心我,她的善良,让我很感动,可我没想到阿牛像一条疯狗似的,逮住不放。 阿牛用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阿杰哥,我在乎你,哎呀呀,你们听听,没有在一起睡过,会这样吗?” 族人中有些年轻小伙子很配合的哈哈大笑,指着阿丽喊着‘贱1货’之类的,那几个人拍着手,高呼‘阿牛!’‘阿牛!’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人,都是阿牛的小弟,阿牛平日里最喜欢打架,村里年轻些的,都认他做了大哥,年长些的,都不敢招惹这位热血小伙。 阿丽被他们气的嚎啕大哭,可面对这些痞子,大祭司也没有办法,尴尬的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失态,憋着气,冷笑道:“如果我赢了,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阿丽面前道歉。” 阿牛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听了个大笑话,他说:“那你输了呢?娇贵的汉人。” 我说:“任凭你处置。” 阿牛想了想:“这样吧,你输了的话,就承认睡了阿丽,告诉大家她是个不干净的女人。” 这阿牛的心着实歹毒,因为他知道阿丽这段日子一直向着我,所以开出这个条件,我一旦输了的话,就要去败坏阿丽的名声,这么做,无疑是让我逼死她! 阿牛见我不说话了,道:“怕了吗?” 我淡然一笑:“我告诉你,我们汉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怕’字,以后叫我们汉人时,请他妈的收起前面那个‘软弱的’我们也不是孬种!” 我翻身跳上擂台,然后朝阿牛伸出拇指,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阿牛成功的被我给激怒了,他大吼一声,低头冲上了擂台,然后用力捶了捶自己胸口,和大猩猩似的。 周围人都给让出了位置,大祭司来当裁判,他把手中的蓝色小旗往下一挥,喊道:“开始。” 阿牛如同一发出膛的炮弹,迅猛的朝我扑来,我急忙伸手,喊道:“停!” 阿牛立刻站稳,生气的问:“又怎么了?软弱的汉人。” 我说:“倘若你输了,是不是会遵守诺言,跪下来认错?” 阿牛道:“那是当然,软弱的汉人,我阿牛说话算话。” 我忽然把眉头皱在一起,弯下腰去,道了声:“别他妈加软弱的三个字!” 阿牛一咬牙,朝我直冲而来,我俩瞬间撞在了一起,阿牛抬起右拳朝我砸来,不得不说,阿牛的力量,速度,都比普通人强许多,倘若不是我有丹田之中的气息,怕是真会被他给打个半死不活。 而此刻,他的动作在我眼里实在是太慢了。 我在他右拳还没砸过来之前,就已经踹出去一脚,踢在他的腹部,一个发力,阿牛整个身体朝后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台下的群众瞬间鸦雀无声了,几秒钟的寂静后,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然后是一群议论之声! “天呐,他打倒了阿牛。” “是啊,阿牛可是咱们村里最能打的人,只一脚,一脚就把他打败了!” “哎,这个阿牛,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住,亏我还那么看好他,真垃圾啊。” …… 我看了下阿丽,她终于止住了哭泣,但眼圈还是微微泛红,她朝我伸出拇指,说了句:“阿杰哥,你真棒。” 这时,阿牛又爬了起来,他捂着腹部,看了看周围的人,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大喊道:“胡说八道什么?刚才我脚滑了,不然怎么会被他踹倒?” 阿牛已经不再说‘软弱的’三个字了。 他慌忙把鞋子脱掉,一边往台下踢一边骂骂咧咧:“什么破鞋子嘛,净是耽误事儿,哼,这次看我不揍扁你。” 如果不是阿牛太煞笔,我真想给他指一条发财大路,就冲他这装逼的演技,当上影帝应该是没啥问题的。 阿牛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掌,可他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在他的眼神中,我已经看出了恐惧。 阿牛深吸了几口气,犹豫了片刻,然后大吼一声,再次朝我冲来。 若是换做别人,我也许会让他几招,假装艰难中取胜的样子,可阿牛,我是绝对不会放水的。 因为他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去侮辱一个女孩子,让女孩子落泪。 凡是让女孩子落泪的男人,我都不会放过! 我瞅准机会,上去又是一脚踹去,不料阿牛并没真的扑,只是个佯攻,等我这脚踹出去后,他猛然停住,两手抱住我的小腿,然后,阿牛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笑容,因为既然腿被抱住,那他摔倒我基本上是稳了。 阿牛道:“软弱的汉人,没法和我们族人相比。” 阿牛说罢,用力往上抽我的腿,台下观众也是捏了把汗,寂静无声。 可谁都没想到,接下来竟然发生了滑稽的一幕。 我的韧带似乎被完全开发一样,腿都已经抬到后背的高度了,我还是一脸的淡定,阿牛那表情,跟吃了屎没啥区别。 但我没想到,阿牛会做出更加可耻的事情。 也许是感觉到了和我的实力差距,阿牛忽然抽出一把匕首,以极快速度朝我腹部刺来。 他,想要我的命! 一股戾气从我心底升起,黑影的声音大喝道:“你他妈的找死!” 我的右手以比他更快的速度夺过了那把匕首,对着阿牛的心脏便刺了过去,而这一切,我竟然都控制不住! 就在那把刀距离阿牛心脏还有零点零一公分时,我咬着牙给停住了,然后道:“黑影大哥,有没有搞错啊!不是说不杀人了吗?” 黑影笑了下:“不好意思啊,只是见这么卑鄙的人,我有些忍不住了。” 我差点吐血,还好关键时候被我稳住了,否则闹出人命可就糟啦! 正在我迟疑之时,忽然感觉手腕沉了下,往前一看,我彻底呆住了。 阿牛竟然用他的手,抓住了匕首,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又把手举起来,让众人看到了自己流血的手! 跟着,阿牛朝台下的族人喊道:“汉人见我认真,打不过我,竟然用匕首捅我,他想要我的命,可我又岂是那么好杀的?被我反应过来,空手接了白刃,汉人都是卑鄙无耻的人,你们还没看清楚他的面貌吗?” 什么? 分明是他要杀我,黑影见他卑鄙,起了杀心,我又救了他一命,他非但不感恩图报,还这样陷害我? 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会有这么的人?你别管了,让我来处理吧。” 我摇摇头:“那可不行,要是你把他杀了,那岂不是承认了他说的话吗?阿丽在村子里还怎么活?” 黑影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摇摇头:“这个…我暂时还不清楚。” 阿牛喊完后,他那些小弟率先愤怒了,大吼着往台上冲:“汉人卑鄙!杀了汉人!汉人想要杀人!好凶狠的汉人!” 那群人嗷嗷叫着冲上了台,我对他们大喊:“喂,你们搞清楚没?这匕首根本不是我的,是阿牛的!” 阿牛一脸的委屈:“这汉人在咱们村生活了好几日了,肯定和阿丽睡过了,阿丽怕我乱讲,才给了他这把匕首,让他杀我。” 我曹,这阿牛是脑残吗?他今天才说阿丽和我睡过,以前没说,阿丽为什么害怕?可当时大家情绪都很高,完全不顾什么逻辑不逻辑了。 阿牛站在那些人身后,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的挑衅… 第七十七章特殊的成人礼 那群人情绪激动的朝我喊着:“汉人真卑鄙!杀了他!杀了他!”似乎闹的越凶,越能证明他们对阿牛的忠诚。 阿牛委屈的对台下人喊道:“只是看我动了真格,他便使出匕首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实在可恨。” 阿牛本来就想偷偷刺我,动作又快又狠,若不是黑影反应迅速,我早就被他刺死了,黑影动作又太快,基本在瞬间完成,距离远根本看不出谁先拿的匕首。 我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十分生气,可又不能出手,否则阿丽也会跟着遭殃。 “住手!” 那些人静了下来,大家闻声看去,阿丽泪眼梨花的跑了过来,她哀求道:“阿牛哥,够了,不要再闹了,行吗?” 阿牛生气的说:“不要闹了?你说的轻松,要不是我阿牛反应快,早就被他给捅死了!这卑鄙的汉人,必须受到惩罚。” 我道:“我没有捅你,这分明是你的匕首!” 阿牛委屈的说:“你们看到没?汉人还死不承认,果然是不诚实的民族。” 这个阿牛一口一个‘汉人’故意把大家往民族情绪上引,没多久便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那些原本中立的人,也开始对我怒目而视。 我没想到这时,阿丽却做出了一个令我心痛不已的举动! 阿丽忽然给阿牛跪了下去! 一个刚刚成人的女人,一个接受保守思想的女人,一个脆弱的女人,在自己的成人礼上,当着全族人的面,毫无尊严的跪在了一个卑鄙男人的脚下! 这种场面,实在令人气愤。 阿牛愣了下,然后摆出副很大度的样子,说:“我阿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没有伤到我,那让汉人道个歉,你再帮我包扎下,这事儿就算完了,怎样?” 阿丽喜悦的点点头,手却被阿牛给猛然拉住了,她脸上的笑容僵在哪里,阿牛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然后又把手心伸到阿丽嘴巴前:“帮我吸下血。” 草! 这阿牛是他妈的把阿里往死里逼啊,拉手她都会被戳脊梁骨,又让她当着那么多人面给他吸血?这是奇耻大辱啊! 我大喊:“阿牛,你他妈的别太作!” 阿牛双手抱头:“哎呦呦,好怕怕啊,汉人要杀我了,大家快看啊,汉人要杀我了,汉人多牛,咱们不能比啊,咱…” 阿丽忽然站起来,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嘴巴前,伸出粉红的舌头,轻微舔了下,阿牛愣住了,阿丽没有搭理他,而是撕开一条布,帮他包扎了下伤口,然后抬起头,用晶莹的眼睛望着他,道:“吸了。” 阿牛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草泥马的,包扎伤口都不涂抹草药,你故意的吧?” 然后,他又把绷带给解了开来,拽着阿丽的手,说:“走,回我家包扎。” 让一个如此清纯的女人,在思想如此保守的村子,和他一个大男人回家,共处一室,那阿丽以后,还怎么找老公? 我实在忍不住了,可我不能杀他,否则阿丽和我的关系更讲不清楚,她更没办法待在村子里。 阿牛把我刺他的事情当做了底牌,利用这个底牌,他可以任意去发泄心中对阿丽的恨,而我们都无能为力。 阿丽告诉过我,成人礼对女人很重要,一辈子只有一次,仪式是先接受大祭司祝福,再挑选汉子,然后喝酒庆祝,她和我讲的时候那般幸福,那般的期待,可她的成人礼,却要这么残忍的结尾。 阿牛很爱阿丽,所以他也很恨阿丽,他想让阿丽因没有对他示好而后悔,所以他把事情做的很绝! 阿牛直接拽住阿丽,跟拽住一条狗似的往回拽,阿文哭着上前去拦,却被阿牛一脚踹开,骂道:“和汉人勾结,叛徒。” 其他村民不敢得罪阿牛,纷纷让开一条路,阿丽神情呆滞,不停地流泪,阿牛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拉着阿丽噔噔噔跑到我跟前,说:“汉人,你还没道歉呢,快点道歉!” 其他人跟着呐喊:“快点道歉!” 这时,黑影的声音响起:“这样的人,留他们狗命干吗?杀吧,统统杀光!” 我说:“不行,现在不能杀他们,为了阿丽,也要忍住。” 阿丽的目光呆滞,里面全是泪水,我此刻如果道歉,就等于承认了和她之间有些什么,她以后在村子里更抬不起头。 可我如果不道歉,阿牛就不依不饶,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阿牛走上前,揪住我的衣领:“草泥马的,你道不道歉?” 这时,阿丽沮丧的说了句:“阿杰哥,道歉吧。” 阿丽这是在牺牲自己的名誉,保全我啊。 我说:“阿牛,你要杀要剐冲我来,放开阿丽。” 阿牛哼了声:“放开?阿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答应去我家,她今天不去也得去,倒是你,不道歉就打死你。” 我握着拳头,实在是忍无可忍,但是,阿丽忽然变的很生气的样子:“阿杰哥,你想让我白白牺牲吗!” “我…” 我沉默了片刻,把拳头松开,很低的声音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大声点。”阿牛嚣张的说。 我红着眼,对着这个禽兽一般的男人,大喊道:“对不起!我说对不起啊!” 阿牛抬起一脚踹在我的腹部:“草泥马的吓死老子你想?” 然后,阿牛说了句‘你牛爷爷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计较。’转身拉着阿丽走下擂台,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阿文想去追赶,却被阿牛的小弟堵住群殴,大祭司他们也不敢惹这个小伙子,权当没事人一样,继续着成人礼仪式。 回到阿文家中,他头发凌乱,双眼通红,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纸,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外边。 我蹲在他身边,惭愧的说:“阿文叔,对不起…” 阿文摇摇头:“不怪你。” 他越这么说,我良心上越过不去,我俩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天快黑时,阿丽回来了,她魂不附体,眼神木讷。 阿文赶紧上前把她抱住:“阿丽,你怎么样?那畜生没怎么样你吧?” 阿丽望着阿文,忽然哭了:“阿爹,他没怎么我,但这又有什么区别吗?我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去一个男人家里,帮他包扎,还单独待了半天,他又乱说我和阿杰哥…我…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阿丽说罢,扑在阿文怀里痛哭起来,阿文握着拳头,骂道:“这个畜生!” 晚上阿丽没有吃饭,很早就入睡了,阿文来到我的屋里,我以为他来责怪我,那样我会心理上舒服些,但并不是,阿文给了我一个包袱,说:“里头有些盘缠,还有些吃的喝的,明天你离开村子吧,否则村民们指不定会对你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我眼眶瞬间湿润了,即便到此刻,阿文还在为我着想,为什么这样善良的母女,却要有这样残酷的遭遇? 我把包袱收起来,什么也没说,深夜我睡不着觉,就出去找了个角落,点了一支香烟。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忽然听到‘咯吱’声响,我看了过去,见阿丽把脑袋伸了出来,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 我条件反射的躲在了黑影里,她并没看到,然后,她悄悄走了出来,又小心翼翼的把门给关上了。 阿丽要干嘛? 我把烟捻灭,继续观察着。 阿丽径直走向大门口,把门栓拉开,然后走了出去,又很小心的把门给合了上来,我很好奇她为啥鬼鬼祟祟的,于是,我也跟了出去。 阿丽一路走的都很小心,每走出几步,她就会躲在旮旯里,观察下周围路上有没有人,如果没有,她会快速现身,往前猛跑几步。 我总感觉阿丽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想要知道真相,只能继续跟着。 因为阿里每走几步都十分谨慎,所以速度上特别的慢,跟了很久,才到了一幢木屋前。 阿丽到门前,学布谷鸟叫了三声,门从里面打开了,阿丽身影一闪,便进了木屋,然后,那门被人从里面谨慎的关了上去。 我在途中见识到了阿丽的谨慎,所以没敢直接过去,又在原地等了七八分钟吧,确定阿丽他们不会忽然开门,才悄悄摸了上去。 这幢木屋周围有许多杂草,倒是方便我隐藏,我到达木屋旁边时,忽然听到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男人女人的喊叫。 “怎样?我厉害吧。” “嗯!” …… 这声音让我想起了女人村的经历,不由面红耳赤,我趴在木板上仔细听,这时,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她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我彻底震惊了!同时又握紧拳头,愤怒到了极点! 而这个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阿丽! 等她讲完后,那个男人也说了些话,而他的声音我也听了出来,是阿牛。 他们两个可能是在兴奋当中,早已经忘记了压抑自己的声音,说话跟喊没啥区别,这深更半夜的,如果不是我跟踪,还真不会有人偷听。 当我听完男人的话后,我心中的戾气陡然升高,这对男女,果然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第七十八章我不要她流一滴泪 我坐在阿文家门口的台阶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凌晨三四点钟吧,阿丽神色匆匆的赶了回来。 她看到我后,张大了嘴巴,十分的惊讶。 我把烟捻灭,站起身,说:“回来了?” 阿丽露出丝笑脸,但却像是在哭,她说:“啊,我睡不着觉,喜欢到村子里散步,这是我的习惯。” 我说:“是吗?那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阿丽吞吞吐吐,说以前也有散步,但我睡的太死,没发现罢了,我走到她身前,抓住她的双肩,用力晃了下:“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阿丽!” 阿丽强颜欢笑,说真没什么,我说那好,我现在就去找那个混蛋,把他给活活打死!阿丽连忙把我拉住,然后猛然扑在了我的怀里,哭着说:“阿杰哥…” 我心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阿丽说:“阿杰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吧,你不要告诉我阿爹。” “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你阿爹的。”我道。 接下来,阿丽哭着说了阿牛对她干的事情,听完后,我彻底愣了! 白天阿牛把阿丽带到家中后,便把手掌摊开,让阿丽涂抹草药,然后用纱布包扎,开始他还蛮老实的,可阿丽帮他包扎完后,他忽然把阿丽搂在了怀里,阿丽拼命反抗,可阿牛的力气比她大许多,她根本挣扎不开,阿丽想喊,却被阿牛捂住了嘴巴,然后,阿牛把阿里的衣服脱去,竟然强x了她… 为防止阿丽出去乱讲,阿牛还用在村外买的手机,给阿丽拍了果照,他威胁阿丽,要是敢把这事儿说出去,就发到网上去。 阿丽本不知道什么叫网,可前些天刚听我解释过,明白那是个全国人都在玩的东西,她把自己的贞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丢不起那人。 阿牛正是抓住了她这点,白天x了她几次后,不太过瘾,让她晚上再来,否则就发到网上去。 而我刚才在木屋旁听到的,正是阿丽的求饶,和阿牛的威胁声:“再吵,把你照片发网上去,网上哈哈哈。” 那句话,仿佛一把尖刀,刺在了我的心头,让我感到很痛。 阿丽的泪水沾湿了我的衣服,她说:“阿杰哥,我知道网上是啥,要是他发上去,我真的没法活了,我没办法,我只能听他的,他是个畜生,他是个魔鬼,我想过杀了他,可那样的话,我阿爹就抬不起头,我心疼阿爹,我有羁绊,我不能对他下手啊。” 我气的肺都快炸了,咬着牙骂道:“他妈的!这个禽兽!我去弄死他!” 阿丽忽然给我跪了下来,她哭着抱住我的腿:“阿杰哥,求你假装不知道这事儿,成吗?你若是惹怒了他,他会把照片发到网上的啊,你若真杀了他,那和我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我还有阿爹,我不是独身一人。” 她说的没错,眼下我真是拿阿牛一点办法没有,我叹了口气,把阿丽抱在怀里,看着伤心的她,我又何尝不难受。 第二天早上,阿丽很勤快的帮父亲准备好了饭菜,吃饭时她假装很开心的样子,可她越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阿文询问昨天阿牛把她带到家里,没有怎样吧?阿丽笑着回答:“没有,阿牛哥就是让我给他包扎下伤口。” 阿文见女儿很开朗,也就没怀疑这句话,他骂了句:“量这小兔崽子也不敢怎的,否则我他娘的弄死他。” 本来我是打算中午离开的,但阿丽发生这事儿,我实在不放心,阿文问我怎么还不走?我借口身体忽然不适,再待两天吧,阿文也没拒绝,只是叹了口气,让我尽量少出门,否则可能会遇到麻烦。 这对父女的善良,真的是让我感动不已,可为什么善人,总要被欺负,被侮辱,被伤害呢? 下午阿丽出门采药,我怕她神志恍惚,再出啥差错,就陪她一起去了,在云南深处,很多植物都是名贵药材,靠山吃山,这里的村民有些单单出售草药,就能赚好些钱呢。 阿丽给我指了几种草药,聊天时她又问我:“阿杰哥,网上到底是个啥?要是阿牛把我照片发上去,你真的可以看见吗?” 我实在不忍心回答这个问题,正准备换个方式讲呢,忽然听到阿牛的声音传来:“那是当然,全世界人都能看见。” 我们俩闻声看去,见阿牛带着另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哼着小曲,特别的贱。 阿牛用厌恶的表情看了下我和阿丽,阿丽处于害怕,主动往我身边靠了靠,阿牛嘲讽道:“又和汉人睡上了啊?哎,这情侣,还蛮缠绵呢。” 然后,阿牛伸手摸了下阿丽的脸,阿丽反抗着扭向一旁,我道:“放开你的脏手!” 阿牛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说:“汉人啊,你以为她多干净呢?不瞒你说,我今天来,就是让兄弟也尝尝十八岁女孩的滋味呢。” 阿牛说罢,用力捏住阿丽的下巴,把她的脸扭了过来,爬上去亲了口,我气的用力一推,阿牛趔趄着后退,险些摔倒。 等稳住身形,阿牛脸色苍白,他也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可为不失面子,竟然拿阿丽做挡箭牌。 阿牛说:“阿丽,你想让网上人都知道你吗?不想的话,就让这小子别乱动,你乖乖过来。” 阿丽闻言愣了下,我气的不行,过去就要揍他,阿牛吓的连忙后退,可我却被阿丽给拉住了。 阿丽说:“阿杰哥…不要这样…” “可是他…”我指着阿牛,还没说完,阿丽就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绝望,然后像僵尸似的走了过去。 这把我急的,可那阿牛手里捏着阿丽的果照,我又没办法揍他,阿牛等阿丽走近了,忽然就把阿里的衣服给脱了,阿丽吓的尖叫了声,却挨了阿牛一巴掌,让她少咋呼,还yin笑着对那个贼眉鼠眼的人说:“小智啊,你不是一直想摸摸少女的m吗?这不有俩,摸吧。” 那个小智猥琐的伸出手,在阿丽胸前摸来摸去,阿丽委屈的身体颤抖,可她又不敢哭,而这一切侮辱的画面,就发生在我的眼前! 这个为了救我才让阿牛得逞的女人。 这个纯真善良的女人。 这个从小接受保守思想的女人。 就在我的面前,被这个叫阿牛的畜生,给一次次的侮辱,而这种羞辱的方式,能让一个从小接受保守思想的女人,更加的痛苦! 阿牛和小智猥琐的伸出咸猪蹄,摸来摸去,最后还不过瘾,阿牛说:“小智啊,想不想尝尝啥味道?在这里搞吧,她不会说的,还会很配合,否则我就发网上去。” 阿丽低着头,一句话不说,那个小智果真脱掉了衣服,我一看这还了得?握着拳头,一股冰冷的气息传至手心,这是…黑影的力量… “上吧!眼睁睁看着这个女人被侮辱!杨小杰!你是不是个男人!” 黑影生气的吼道,这是我头一次感觉到他的情绪。 看来自从上次杀死黄老道后,黑影确实变化了许多,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我不知道。 当我后来了解到黑影真实身份后,终于知道他和风清派,李老头之间的一些恩怨,也明白了他为什么当时会那么生气的杀死黄老道,当然,这也是后话。 我确实不打算再忍了,阿牛,小智,我杀了你们又如何?只要我愿意,你们全村人都拦不住我! 我正要过去,忽然有个女人喊了声:“小智,你他娘的让你采药,你跑哪里去了?” 那个小智吓的一个哆嗦,慌忙穿上衣服:“不好,我家媳妇找来了,她可是个男人婆,阿牛哥,咱们快跑。” 阿牛忙不迭点点头,指着阿丽鼻子说:“敢乱讲,我立刻发网上去。” 然后,阿牛和小智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草丛中。 等阿牛走后,阿丽忽然瘫倒在地上,我过去扶住她,焦急的问怎么了?阿丽忽然扑在我的怀里:“阿杰哥,我是不是很贱。” 我心如刀绞,用手揩去她的眼泪,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讲道:“阿丽,我让你听好,从此以后,我不许你流一滴眼泪。” 阿丽咬牙切齿:“可是那个畜生,我该怎么办?阿杰哥,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故作嗔怒:“我再重复一遍,你听好了,从此以后,我不许你流一滴眼泪,至于他怎么办,我告诉你,交给我。” 阿丽沉默了片刻,狠狠点了点头,自己擦去眼泪:“阿杰哥,我听你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哭。” 其实我刚才那番话,不是在安慰她,而是我已经想到了对付阿牛的办法,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从此以后,再不让任何人欺负阿丽,再不让这位善良的姑娘,大方的流下那怕是半滴的眼泪。 我不是爱她(因为小伙伴反应我见一个爱一个嘎嘎。) 我只是,不忍心看一个善良的女人被欺负,不忍心看一位善良的父亲被欺辱。 我让阿丽在旁边歇着,亲自帮她采了许多药,然后看了下时间,感觉阿牛已经回去了,我便把阿里给送回了家,然后,我转身离开,阿丽拉住我的手,担心的问:“阿杰哥,你去哪里?” 我微笑着摸了下她的头发:“不要问,不要管,只要记住,我再不许你流一滴泪。” 在去阿牛家的路上,我把拳头握的很紧,这是第一次,没有黑影扰乱我心智的情况下,我依然这么重的戾气! 第七十九章我念,我念,我接着念。 在去阿牛家之前,我先拐到了一片林子里,找到些毒蜈蚣,然后把它们丢在陶罐里,再用锤子捣烂,盘腿坐着,双手托住陶罐,用一种比较特殊的经咒,去提炼一种油,在东南亚一带,这种东西被称为降头油。 先前我也有提过,东南亚一带的小乘佛法,蛊术法本,全是我们中国流传过去的一小部分罢了。 谈到降头邪术,中国是他们的鼻祖,我修炼的《通天神术》涉及到的法本很广,其中便有落降的类型,我也是昨天夜里修炼时才看到的,这是首次用在实践中。 一个多小时后,陶罐中的蜈蚣身体逐渐干瘪,化成了一滩浓稠的黑色液体,我找来一个小瓶子,把液体倒入其中,多余的则直接扔掉。 来到阿牛家时,天已经快黑了,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阿牛不耐烦的喊声:“谁啊?打扰你牛爷爷吃饭。” 阿牛把门打开后,看到是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可马上又摆出盛气凌人的姿态:“我以为谁呢,原来是汉人,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微微一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趁机把降头油抹在了他的后勃颈,阿牛可能感到脖子凉了下,哎呦声,忙用手去摸,嘴巴里抱怨着‘什么东西?’ 我搂住他的脖子,说:“牛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 阿牛一看我认怂,底气更硬了,嚣张的把我推开,骂道:“软弱的汉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你牛爷爷说话?滚你妈逼吧。” 阿牛不客气的转过身,走进屋里要关门,我立刻把门推住,阿牛脸色一惊,问:“你想干嘛?要是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全村人都知道阿丽和你睡过,你在替她出气。” 这个阿牛,果然还在利用阿丽的名声,来做自己的护身符。 我淡淡一笑:“哪里哪里,我可不敢碰牛哥,只是…你最近身体不舒服的话,记得来找我,我祖上都是悬壶济世的医师。” “笑话,你牛爷爷生病,去找村里医生就行,何必去找你这个窝囊的汉人?”阿牛说罢,猛的把门关上,骂道:“滚吧。” 我来到阿牛家房子旁边,双手快速结印,然后合并在一起,嘴巴里念诵经咒,来催动蜈蚣降发作。 只要把蜈蚣降的降头油涂抹在被下降者身上,三天之内,他的身体里就会滋生出蜈蚣,从嘴巴,鼻子,耳朵里往外钻,一星期后,会从里到外把中降者吃个精光,可是,如果用经咒催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念的勤一些,三天可以变成一天,一天又可缩短至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 我想象着阿牛这些天的煞笔模样,那是往死了念啊,念的我口干舌燥,自带水杯,喝了口我继续给他念。 最后天完全黑下来了,我才罢休,朝着阿牛的屋子方向吐了口唾沫,心想等着,老子吃饱肚子回来继续念。 等吃完了饭,我借口出去散步,又来到阿牛家旁边,为防止被人看到,我躲在草丛旮旯里,我对着阿牛那幢屋子我使劲儿的念,念的我都快吐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丽竟然来了,我知道阿牛一定是让她每晚来和他做那事的,一这么想,我立刻怒了,仰头把水喝完,心道我念死你个阿牛。 我加快速度,不停的念,念个不停,阿丽又学布谷鸟叫了几声,阿牛开门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而且能看到他捂着肚子,很痛苦的样子。 阿丽进去后没多久,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是阿牛的! 然后,阿牛忽然打开门,哀嚎着冲了出去,阿丽走出屋子,神色惊慌,似乎刚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等阿牛跑远后,我跳出草丛,喊了阿丽一声,她看到我后很惊讶:“阿杰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丽开心的跑到我身边,我把她抱住,说:“我来这里,当然是替你教训那个混蛋啊,怎么样,刚才看到他多惨了吧?” 提到刚才发生的事情,阿丽仍然心有余悸,她说进门后,阿牛不像之前那么色眯眯的了,似乎生了什么重病,可是,阿牛还是让阿丽躺在床上,去吻她的嘴,但刚吻了一下,阿牛忽然把头抬起来,满脸的痛苦,他捂着肚子,哇的吐了一地。 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阿丽坐起来看了眼地面,差点没吓的背过气去,地板上全是黑乎乎的蜈蚣,爬来爬去,还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阿牛也吓坏了,他感到难以置信,揉了揉眼,仔细去看,结果越揉越厉害,似乎是太痒了。 后来,阿牛的眼睛里爬出了一条黑色的小蜈蚣,阿牛一揉,刚好给揉烂,墨黑色的血液溅了一脸,他看了下自己的手,吓的惨叫了一声。 然后,他的鼻子里,耳朵里,纷纷往外爬起了蜈蚣,阿牛惊恐的望着自己的双后,疯了似的跑出了屋子。 阿丽心有余悸的说:“阿杰哥,太可怕了,他是中蛊了吗?” 在云南一带,中蛊不算啥新闻,我点点头,说是我下的,用了特殊法本,除了我,没人能解开。 阿丽有些担心:“那他会不会把照片发到网上去啊?” 我摸了下阿丽的脸,笑着说:“傻瓜,他怎么能肯定是我下的手?而且我断定,他不敢发。”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院子里帮阿丽碾磨草药,阿牛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阿牛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看起来憔悴不堪,他身后跟着几个凶巴巴的小伙子,阿牛走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小子,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我警告你,赶紧帮我解开蛊术,否则我就把阿丽照片发到网上去。” 阿丽害怕的跑到我身边,我拉了拉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无须担心。 我平静的回答:“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手呢?” 阿牛咬着牙说:“你…你真不怕我发照片吗?” 我耸了耸肩:“那你只管去发好了,你都说了,我是一个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软弱汉人,怎么现在我又成强大的汉人了?你这模样,撑不过三天,等你死了,大家自然会怀疑该怀疑的人。” 阿牛听到‘死’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惧怕,他说:“草泥马的,你不承认是不是?那我就打到你承认。” 说罢,他猛然抬起手,我道:“你可以打我,但我告诉你,我祖上是行医的,有神药能治各种奇难杂症,你打我这一下,我就是把神药喂狗,也不会给你的,除去昨天,你还有两天活头,而且明天你绝对下不了床,我是不会和一个死人计较的,那么,我说完了,请打,我尊敬的阿牛哥。” 我闭上眼睛,把脸微微上扬,还不忘了加一句‘对了,尊敬的阿牛哥死前最大的遗愿就是在网上发次照片,那么,我们成全他好了。’ 讲完这些后,我对阿牛眨巴起来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阿牛哥,我求你打我啊,我脸现在好痒啊。” 阿牛举在半空中的手抖个不停,他咬着牙,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俩眼珠子跟牛眼珠一样大,都快掉出来,也是瞪的不容易,不过话说回来,能把眼睛瞪成这样,我是一个大写的服字啊。 我道:“我说阿牛哥,你打还是不打啊,你不打,那我先挠挠痒成吗?” 听我这么贱的挑衅,阿丽也‘噗嗤’下笑了。 阿牛哥虽然愤怒,但我料定他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昨天晚上,他一定是去找村子里的蛊师,结果没解开,才来找我的。 终于,阿牛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给我跪了下来:“阿杰哥啊,我知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 我赶紧把阿牛扶起来:“哎呦呦,咱们尊敬阿牛哥啊,这我可承受不起,我只是个医生,你要是得了啥怪病,我可以帮你治。” 阿牛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说那就拜托了,我抬起来腿一脚把阿牛踹飞出去,他落地后重重吐了口血,那些小伙子们见状便要上,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腿抽筋儿了。” 阿牛赶紧让那些人住手,又把他们轰走了,估计是嫌丢脸,我走到阿牛身边,又猛抽了他好几巴掌,他脸都给抽肿了,我说:“阿丽啊,你家大黄不是喜欢舔男人的mm吗?这里有俩呢,赶紧把它叫来,好好玩玩。” 阿牛吓的脸都白了,因为阿丽家的大黄出了名的恶,生人来了,没有它不敢咬的,阿丽也有些担忧:‘阿杰哥,这…’ 我说这什么这?拉来便是,又把阿牛的上衣给脱了,他吓的浑身发抖,说让我放过他,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阿牛哥,怎么?不给面子陪阿丽家的大黄玩玩?那我可不管你了啊。” 阿牛连忙说给给,当然要给,大黄来了后,先是添了几下阿牛的mm,最后直接咬了下去,把阿牛的mm给咬掉了!阿牛疼的嗷嗷叫,我问阿丽过瘾不?阿丽拍手说:“嗯,阿杰哥,真爽!” 我又扇了阿牛几巴掌,说:“要我救你也行,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阿牛也顾不得流血的胸口,磕头如捣蒜,跟特么机关枪似的:“阿杰哥啊,你说吧,就是两千个条件,我也答应啊。” 我说:“一,下午叫齐全村人,当着大家的面,给阿丽下跪道歉,二,把照片还给阿丽,全部销毁,以后再不许欺负她。” 阿牛忙不迭答应下来,我扇了他一巴掌,说:“滚吧!” 等阿牛离开后,阿丽问:“阿杰哥,他为什么忽然这样怕你?” 我点了支烟,猛抽了口,道:“阿丽,我曾经也有一颗至诚的善心,以为能感化一切人,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恶人最怕的不是你对他好,而是你要他的命,就拿这个阿牛,他仗着我不敢动手打他,你不敢反抗他,所以嚣张跋扈,现在我给他落了蜈蚣降,他就算是死了,也没人怀疑到咱们头上,他拿着照片又如何?他发到网上,对他没一点好处,只是威胁你罢了,和他的命比起来,他知道孰轻孰重。” 讲完后,我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后说:“阿丽,我说过,我不许你再落一滴泪,这是男人的诺言。” 第八十章阿丽的抉择 下午的时候,阿牛态度诚恳的来到阿丽家中,他奴颜婢膝的说村子里的人全部叫齐了,让我们过去,他好当着众人的面,向阿丽道歉。 那时,刚好大黄从院里跑来蹭阿丽的腿,它见到阿牛后,便开始狂吠着往上扑,似乎想咬阿牛的mm,阿牛吓的赶紧用手捂住仅有的mm,我拉着阿丽的手往回走去,说:“哎,牛哥不给面子啊,都不陪大黄玩,算啦,咱们别去了,那什么丹药我等会儿喂了大黄吧。” 大黄似乎听懂了,竖起来耳朵,朝我摇尾巴叫了两声。 阿牛气的呼哧呼哧喘气,忽然指着我喊道:“汉人!你可别…” 我阴阳怪气的说:“哎呦喂,阿丽,你听到了吗?咱们尊贵的阿牛哥恐吓我了,我好怕怕哦,快跑,快跑。” 阿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阿牛愣是把劲儿很大的一句话给说软了:“你可别给大黄,我让它玩就是了。” 阿牛说罢,蹲在大黄面前,慢慢的脱掉上衣,大黄一下就扑了上去,把他的另一个mm给咬掉了,疼的阿牛嗷嗷叫。 看着阿牛光秃秃的胸口,我感觉好他妈的解气,我倒不是啥变1态,但阿牛竟然领着小智去公然调1戏阿丽,这口气,我不得不出。 我深情的看向阿丽的眼睛,问:“解气了没?” 阿丽愤懑的瞪了阿牛一眼,我知道,阿牛在她内心埋下的恨,也许根本就没办法化解。 把衣服丢给狼狈的阿牛,让他穿上,然后和他一起来到了前天举办成人礼的村中央,台下已经站满了人。 阿牛胸口的血印红了衣服,加上他面色苍白,头发凌乱,跟个囚犯似的,经过他那些昔日兄弟身边时,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对于这种人,不能一味的仁慈,必须要比他们更恨!他们才会怕你! 果然,这群人见阿牛沦落到这种下场,眼神中也露出了惧怕,刻意躲避着我的目光。 这个世界,愚善果然没用。 对付恶人,就要比他更恶。 阿牛到台上后,人们开始议论起来了。 “阿牛这是咋了?不是很壮的吗?” “胸口那是故意染色的吗?搞得跟女人的胸罩似的,这阿牛啥时候也变口味了?” “哎,我正在家里睡大觉,阿牛非让我来这里,看他这幅模样,我怎么感觉那么爽呢?” …… 阿牛脸上青一片,白一片,这些昔日里被他欺负的村民,见他这般的狼狈,全都是落井下石,说话特别难听。 有一个甚至朝着他嚣张的喊道:“阿牛,你他妈让我们来到底是为啥?赶紧说,不然我们走啦。” 阿牛连忙哀求道:“别…别走,我…是想…” 他看了一眼我和阿丽,吞吞吐吐,我明白,他犹豫是因为一旦说出道歉的话,就承认了那天的匕首是他自己的,那么他高大威武的形象便会崩溃,还要背上个‘骗子’的烂名声,被村民们唾骂。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见他这么犹豫,就拍了拍他,低声说:“对了,你用匕首捅我的事情,也要说出来,并向我道歉,嘿嘿。” 阿牛很惊讶,又很生气:“你!” 我说:“我没什么耐心,三秒钟,不道歉,我立刻把药丸扔掉。” 然后,我大喊:“一!” 村民们听我喊了这声,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讲话,然后侧耳倾听,迫切的想明白我为什么喊。 我道:“二!” 阿牛闭着眼睛,低声说:“对不起。” 我疑惑道:“你讲什么?我听不见。” 阿牛提高了些声音:“对不起!” 我甚至能听到,前排的几个村民开始议论,阿牛为什么要向这个汉人道歉呢? 这是阿牛不想看到的,却是我想看到的。 前些天,你不是故意说听不见,故意让我跟个煞笔似的大声吼吗?那么今天,我双倍奉还! 我说:“阿牛哥,我听不见呐,你大声些,好不好?” 阿牛气的脸红脖子粗,可也没办法啊,他深吸口气,闭着眼睛大吼道:“汉人,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因打不过你动了杀心,用匕首刺你,我以为就算刺死你,村民们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他一口气喊完后,身子瘫软倒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上不停渗汗。 “啊?原来是阿牛先动的手!” “草!这个阿牛,还装的那么可怜,让咱们冤枉了汉人,真是丢咱们族人的脸啊。” “是啊,我们族人形式光明磊落,这不丢人现眼吗?大祭司,快把阿牛逐出本村吧,否则咱们都没脸见人了。” …… 我把阿牛提起来,让他向阿丽道歉。 阿牛双眼通红,眼泪流的嘻哩哇啦,他眼神有些呆滞,木木的给阿丽跪下磕头,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侮辱你和汉人,不该造谣。” 阿牛此刻的心情估计是到了最低谷,他在后悔吗?也许是吧。 如果他不那么煞笔,不那么咄咄相逼,还是村里的一霸,又怎会落得这种下场呢?可是这个世界,不承认如果。 阿丽根本不接受他的道歉,哼了声就走下了台,我急忙跟上,阿牛还在后面跪着,跟傻了似的对空气磕头:“对不起,对不起。” 等我们离开后,那些村民们一阵骚动,朝阿牛冲去,他们之前被这个恶霸欺负的也是够多,终于可以出气了。 回到家后,我拉住阿丽的手,把一颗黑色的药丸放在她的手心,然后讲道:“这是解开阿牛蜈蚣降的药丸,阿丽,他能不能活,全看你的选择,这个男人他欺负了你,现在,我要你决定他的生死。” 阿丽看了眼药丸,眼眶忽然湿润了,我抱住她,说:“我讲过,我不许你再哭泣,以后谁欺负你,阿杰哥帮你出气,但你,千万别哭,我遵守我的承诺,你也要遵守你的承诺。” 阿丽点点头,她擦去眼中泪水,谎称进了沙子,然后叫来了大黄,果断把药丸丢给了它,大黄也不管是啥,伸出舌头卷进嘴里,啪叽啪叽给吃了。 阿丽的选择,是要阿牛死。 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阿牛,毁了这个女人的一生。 五点多时,阿牛来了,他身上有许多伤口,脸也肿了很多,呆滞的伸出手:“药呢?” 我让他把照片交出来,阿牛把手机塞给了我,说全在里面,我检查了下,直接给摔了。 然后,我让阿牛回家等着,晚上让阿丽给他送去解药,阿牛呆呆的望着我:“你不会骗我吧?” 我说:“我有那个必要吗?而且,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 阿牛现在可以说是过街老鼠,就算我不给他,他也怎么不了我,所以,他必须相信我。 阿牛指着我:“汉人,别让我失望。” 当天晚上,我自然是没给他送药,阿丽也没去,竖日清晨,阿牛也没来找我,因为我那念咒速度,现在估计都到晚期了。 又过了一天,有人经过阿牛家,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他砸开门看了下,发现了阿牛的尸体。 据说当时阿牛家的地板上,床上,天花板,柱子上,身体上全是蜈蚣,密密麻麻的,特别吓人。 阿牛就这么死了,至于他那些兄弟,我也找机会警告了,敢乱讲一句话,下场绝对比阿牛更惨。 深夜我正在修炼,黑影的声音响了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杨小杰竟然也会主动杀人了。” 我说:“那是阿丽的抉择。” 黑影哈哈大笑:“可你不下降,阿牛也不会死啊,不过你别担心,这种人,杀一个不嫌多,杀两个赚一个,没啥大不了的。” 我道:“你说错了一点。” 黑影:“嗯?” 我纠正道:“阿牛,他不是人,或则说,他不配叫个人。” 至此,阿牛的事情也算是彻底结束了,我在这个村子待了也有许多时日了,伤也早就愈合了,为防止阿牛的残党找阿丽麻烦,我把蜈蚣降的法本,传授给了阿丽,又教了她几样降头法本。 可我没想到,正是我这个无心之举,让许多年后,这个村子里少了一个阿丽,多了一个冷面降头师,高人丽。 而且,我们之间的故事,并没有完结,再次相遇后,我俩又经历了许多的风风雨雨,当然,那也是后话。 辞别了阿丽后,我乘村里的车子,前往昆明,王鬼给我的电话被我给珍藏着,我找了一家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才响一声,王鬼就接上了,道:“你好,专业驱鬼师王大仙为你服务,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得,感情这王鬼把我当客户了。 我说:“不巧,我也是驱鬼师,但我姓杨。” 王鬼惊讶的说:“是你?” 我哈哈大笑,问他在哪里?可否出来一叙? 王鬼说:“那是当然,你小子前几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也罢也罢,既然平安便是大福,刚巧还能赶上我的一次大行动,昆明x街的kfc,咱们不见不散,这次行动,让你也来参加,见识见识我王鬼手段,也了解下,为何世人给了我王鬼这个称呼!” 挂断电话后,我拦了辆出租车,按照王鬼提供的地址,提前进了kfc,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耐心等待他的到来… 第八十一章同路人 十几分钟后,王鬼来到了这家kfc,他穿着一身很色的长衣,款式有点像是旗袍,他扫了一眼,发现我坐的位置,对我笑笑,然后去前台要了一大杯可乐,一个汉堡,坐在我的面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笑了:“怎么?没吃饭啊?” 王鬼含糊不清的说:“刚忙完一笔生意…饭都没顾得上吃…” 于是,王鬼一边吃东西,一边和我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他云游四方,哪里有灵异现象,他便去哪里,帮别人解决,然后收取费用,这次来昆明,就是一个大老板供奉古曼,出了差错,让他来帮忙把小鬼带走。 他办事时经过木华的村子,发现村中的人全是些丧心病狂的畜生,于是,他诱骗村民们布下聚阴阵,想让四方恶鬼聚集到那里,恶鬼戾气重,碰面就会厮杀,最后活下来的,怨气,力量,暴戾,都是最强的,一定会杀光所有村民,这样一来,他的怨念就会更重,如果收复,便能成为一把杀手锏。 王鬼喝了口可乐,嗔怒道:“原本计划很好,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全被你小子给搅和了,不过虽然亏了一只恶鬼,险些丧命,但我认为很值,因为我感觉,你和我是同一路人。” 我疑惑道:“同路人?” 王鬼点点头,说:“我也曾属于名门正派,也亲眼目睹过他们利用自己祖辈们打下的名声,坑蒙拐骗,而寻常百姓大都相信权威,竟无丝毫怀疑,如此谋利,有何面目叫‘名门正派’?那腥月虽是散派组成,但李教主在位期间,只驱邪抓鬼做正经生意,绝不干什么伤天害理事情,正派看腥月抢了生意,所以各个眼红,可我却认为,腥月才应存在,正派才应被灭掉!” 说到这里,王鬼叹了口气,继续讲道:“可惜了,李教主被叛徒打败,新教主即位后,竟到处布局害人,成为了真正的魔教,而名门正派呢?非但不管,还在内部争抢生意,外边继续蒙骗,偶尔捕获一个腥月小卒,恨不得全天下人知道,这样的正派,这样的魔教,到底谁对谁错?” 对于王鬼说的这些情况,我深有体会,在终南山时,我也见到了‘正派’的风清派欺骗店铺老板,为炼制万灵恶鬼牺牲学校孩子,这些所作所为,和魔教又有什么区别?可悲的是,其他正派非但不管,还到处争夺生意,在他们眼中,只有利益,已经没了天地良心。 王鬼说他看尽了各大教派的丑恶嘴脸,一气之下,叛逃出去,那些名门正派根本不管他,仍只顾着赚钱盈利。 他讲完后,抬头看了下我,说:“但是遇到你,我感觉遇到了知音,你怎么看世间之善?” 我道出了自己的看法:“现在各大门派,确实是抱在一起谋取利益,早已不管百姓死活,依我看来,要实现真正的大善,就要无门无派,踏平所有门派,完成大一统,否则局面混乱,吃亏的还是百姓啊。” 王鬼满意的点点头:“你说出了我的心声,倘若真实现了大统一,在大风势的引导下,很多人也会向善,而现在的各大门派,其实都不配做这个领头羊!” 我们两个越聊越起劲儿,似乎是一对多年不见的兄弟,我俩又要了两杯可乐,聊到最后,王鬼忽然问了句:“对啦,你的通天神术,是跟谁学的?这可是只有腥月教主才会的本领啊。” 我并没隐瞒,把在终南山拜师学艺,和风清派的恩怨讲了出来,但我隐去了体内有黑影的这段,王鬼听罢后咬牙切齿:“风清派竟然牺牲孩子,去炼制什么恶鬼,真他妈的不是东西,兄弟,杀的好!” 然后,他又问这些天去了哪里?我把那天逃跑踩空,摔落山崖后被阿文救下的事情,也原原本本和他讲了下。 王鬼听罢一脸的可惜:“那少数民族女人对你有意思,你怎么不把她带出来?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明白王鬼的心思,现在的风气,少数民族女孩许多品质,真的很珍贵,他们单纯,善良,一心一意,像阿丽那样的女孩,是绝干不出同时和几个男生聊,以此来作为在朋友面前炫耀资本的龌龊事情的。 我忽然想到王鬼说要我参加一次大行动,问他是什么?王鬼嘿嘿一笑:“等下你跟我来,便知。” 从kfc出来,王鬼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车站后,又帮我买了一张票,两人坐了半天车,到达一个村子里,然后,王鬼出钱雇了一辆摩托车,带上我往十万大山中去了,我似乎猜到他要去哪儿,但又不敢确定。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王鬼打开摩托车的电灯,一路颠簸,但骑的很稳,大概九点多钟吧,他把车停在了一处土路上,然后抽了支烟,指着前方:“到了。” 我一看,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果然是木华的村子。 我问:“你来这里干吗?” 王鬼嘿嘿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木华村子的人还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现在夜里十点左右,他们早就入睡了,王鬼带着我,在村子周围走了一圈,把四个木牌子,分别插在了村子的正北,正东,正南,正西四个方位。 他拍了下手,道:“这叫四星阵,可以困住里面的活人。” 讲完后,王鬼咬破手指,在左手画了个图案,然后猛地拍向地面,在他身前,陡然出现了三只浑身血红的鬼。 王鬼指着它们说:“这是三个横死的厉鬼,够村民们喝一壶的了。” 王鬼大手一挥,命令他们:“杀光所有人!” 那三只红鬼身影一闪,便跳进了村子里。 王鬼盘腿坐在村口,点了支烟,问我抽不抽?我也要了一根,他吐口烟圈,道:“其实今天你不来,我就自己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来,好让你看我是怎么报仇的,我王鬼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群畜生竟敢那么对我,他们一个也活不成。” 王鬼的毒辣我是见识过的,可我总感觉,这村子里也不全是坏人,总要有几个好人吧?提出我的疑惑后,王鬼哼了声,眼神也变的凛历起来,他道:“杨小杰,你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宁可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我管他是不是好人,就凭那天我王鬼被村民堵住,差点死在这里,他没出来给我说句话,他就该死。” 我叹了口气,知道王鬼的为人,可我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过了有十几分钟吧,村子里开始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几个村民哀嚎着跑向村口,他们看到我和王鬼后,脸色变的苍白如纸,十分的害怕,十分的惊讶。 带头那个村民说:“是他…是他来报仇了,他果然回来了。” 他身后那个村民忽然给王鬼跪了下来,哀求道:“王爷爷饶命啊,那是村长糊涂,不怪我们啊。” “是啊,王爷爷饶命啊。” 村民们纷纷跪了下来,王鬼悠闲的抽了口烟,全当没看见,这时,那红色的鬼影出现在了最后一人的身旁,他抬起手臂,朝那人脖子挥去,五根锋利无比的指甲瞬间划掉了那人的头颅。 其他两个红色影子也飘了过来,那村民脑袋被划下后,血喷洒的到处都是,被身旁村民察觉,全都嗷嗷叫着四散逃命。 有几个红了眼,大喊:“乡亲们,既然姓王的不给咱们活路,干脆和他拼了吧!” 他这一嗓子,很快就得到了其他村民的呼应,他们纷纷拿起来农具,嗷嗷叫着朝王鬼扑来。 可接下来,却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些村民跑到村口后,又向着左边冲去,带头那个喊道:“哎?姓王的孙子不见了,一定是跑了,咱们快追,他害怕了。” 就这样,村民们往村子左边跑去,身后的三只红色恶鬼不停杀人,十几分钟后,村民们又从右边跑到了村口,人数也少了很多,带头的气喘吁吁,还在疑惑王孙子去了哪里?身后人揶揄那孙子跑的挺快,继续追吧,带头的表示同意。 我这才知道,四星阵是鬼遮眼,村民们看似在跑直线,其实一直在围着村子跑,和我当时逃出女人村遭遇的情况类似。 几圈下来,只剩下带头的一个人了,他实在跑不动了,忽然跪在地上,朝那三只红色影子磕头。 可是,那三只红色影子,只是被王鬼操纵,没有情感的厉鬼,他们扑上去,把那人撕成了碎末。 然后,那三只鬼朝王鬼飘来,瞬间消失了,王鬼又带着我,把木牌全部收了起来,骑上摩托车,回昆明去了。 我也曾杀过一大群人,可那是被黑影控制,事后仍会有些不忍,但王鬼却放佛撒了泡尿一样,根本没啥情感波动,我不由对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感到一丝恐惧。 王鬼内心虽善,但性格却很毒辣,这是好事坏?我也不好评价。 至此,「第一位盟友」这卷的故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咱们接下来,讲述本书的第四卷故事。 和王鬼回到昆明后,他帮我订下了酒店,竖日清晨吃饭时,王鬼和我讲道:“要想推1翻腥月,统一正派,需要有自己的势力,咱们两人成不了气候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问该怎么办? 王鬼想了下,说:“先参加毒蝎帮吧。” 第八十二章惊悚篇:怖之声 我对‘毒蝎帮’这个名词有些陌生,让王鬼解释下,他说,这个帮派是云南本地的散帮,类似于古惑仔电影里,香港有洪兴,台湾有三联邦,这毒蝎帮,就是云南一霸。 毒蝎帮非正非邪,作为云南地头蛇,只管接这一带生意,驱邪,降鬼,维护一方平安等。 王鬼讲道:“你我二人之力,去实现那般宏图壮志,实在是螂臂挡车,依我看,咱们不如先加入这毒蝎帮,再寻机会,夺了那帮主之位,以云南为根基,往外扩张,即便退一步说,咱们扳不倒帮主,也可以在毒蝎帮认识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共谋大业,你意下如何?” 我思考了下,这也是个比较不错的计谋,正打算点头,王鬼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后问怎么了? 跟着,王鬼的脸色变的严肃了起来,他沉默了片刻,陡然皱眉:“把地址说下,我等会儿便去。” 等王鬼挂断电话后,我问啥情况? 王鬼说刚才有个姓周的男人打电话,称自己遭遇了些诡异惊悚的事情,让他过去帮忙解决下。 我问那不参加‘毒蝎帮’了吗?王鬼拍了下我的脑袋,笑道:“你是不是傻?现在参加,那不把这单生意拱手让人了吗?咱俩先赚他一笔再说。” 王鬼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一条横向于公路的老街道,因为太过狭窄拥挤,所以出租车司机不愿意上来,问我们能否下车走一段?王鬼也没为难他,付了钱后,就让他离开了。 这种街道应该是二三十年前的老路,坑坑洼洼,在两边,有许多居民们自己盖造的二层楼,偶尔还能碰到个二十年前的小区,六层小板楼那种。 在一间外墙被新的瓷砖贴上的红色房屋前,王鬼停了下来,他左右看了看,道:“就是这间了,真是独一无二啊。” 王鬼敲了几下门,一个男人从里面打开,他留着中长的头发,眼圈深陷,脸色有些苍白,得知面前站着的是王鬼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急忙把我们引进了屋里。 在屋里,还有一个头发干枯的女人,应该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两人年纪都不算大,可能是太憔悴了,所以看起来有些苍老。 男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周志鹏,咱们称呼为周先生吧。 王鬼问:“具体讲讲吧,到底咋回事?” 谈到这事儿,周先生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似乎不是太敢去提,在接下来的描述中,他也停顿了好几次,才算是把事情讲完,而我作为一个听众,竟也感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悚程度,可想而知。 一年前,周先生和刘女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周先生没钱买新房子,只好去二手房市场挑选了现在这套,因为位置不算太偏,而且面积大,价格低,所以他很喜欢。 刚搬进来时,并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可在半个月前,却逐渐有了诡异离奇的现象,发生在了这间屋子里。 那是一天深夜,周先生抱着刘女士正在睡觉,忽然听到墙壁传来‘咚’的声响,他立刻吓醒了,怀中的刘女士也是惊的不行。 刘女士揉了揉眼:“老公,啥情况啊?” 周先生安慰道:“没事儿,也许谁在厕所郁闷,捶墙壁发泄呢,继续睡觉吧。” 周先生这么讲,也并非信口开河,他住的这幢房子,旁边是这条街道的公厕,而他和妻子居住的主卧室,刚好和公厕一墙之隔,有时大半夜还能听到女孩在里头哭,仔细听才知道是因为失恋。 可是,周先生刚刚闭上眼,墙壁又陡然发出‘咚!’的声响,比上次还要响! 刘女士吓的尖叫了声,周先生很生气,朝着墙壁那边骂:“上个厕所安静点好不好?让不让我们休息了?” 墙壁那边的人似乎听到了,竟真的没了声音。 周先生对自己这嗓子还是蛮满意的,可是,他刚刚躺下,墙壁那边又传来了敲击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一声…而是‘咚咚咚咚咚!’的特别急的那种连续敲击声!像是谁着急进家敲门的声音! 刘女士吓的抱住周先生,这周先生也害怕啊,可作为一家之主,打肿脸也得充胖子,他对着墙壁那边骂骂咧咧,但根本没用,那声音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响! 就在周先生快要崩溃时,那声音忽然消失了,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静,连挂钟的秒针声音,都可以听得见。 周先生仍不敢掉以轻心,他屏住呼吸,又等了好久,再没那声音,他心情才算平复下来。 可是,第二天晚上,周先生睡觉时,又听到了诡异的声音,这次非但有敲墙壁的声音,还有女人呜呜的哭声。 声音从墙壁的另一头发出,一个女人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哭道:“你好狠啊…你好狠啊…” 刘女士抱着周先生,哭泣道:“老公,我怕。” 周先生又何尝不怕?他见妻子被吓成这样,忽然生出一股狠劲儿,他心想老子不管你是谁,在厕所里装神弄鬼,今天非把你腿给打断。 周先生拎了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气势汹汹的就去了那间公厕,他掀开女厕所的门帘,用手电筒往里一照,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女厕所里,什么都没有… 他仔细检查了下,确实没有人,他又一想,也许是对方怕自己找来,给逃跑了也说不定。 这么想着,他也就没那么怕了,可等他回去卧室后,发现妻子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墙角,两眼惊恐的望着墙壁,声音颤抖的喊着:“走开…走开…” 周先生赶紧过去抱住妻子,问:“怎么了亲爱的?” 刘女士用呆滞的目光看了下周先生,忽然把他抱住,然后说道:“有个男人…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在咱们屋里,他说咱们好狠,说咱们好狠啊…” 周先生握木棍的力气增大了些,警惕的看向周围,什么都没发现,他安慰妻子:“亲爱的你想多了,没有男人啊。” 刘女士却坚持说有,还很形象的描绘出了那个男人的模样,可是,这个男人是谁?周先生根本没任何印象。 而且,周先生听到的是女人的声音,为什么他妻子听到的,却是男人呢? 这天夜里,周先生先是把妻子安慰入睡,然后独自到客厅,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脑海中想着妻子被吓的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的惧意竟然逐渐淡了,而那种恨意,却更浓了。 他把抽完的烟盒捏的变了形,狠狠摔在地上:“今天逮住你,老子非把你打进医院不可。” 这天晚上,周先生自己待在卧室陪妻子,让几个朋友在厕所前面的旮旯里蹲着,等屋里一有动静,他立刻联系那些朋友,让他们去厕所逮住那个吓唬自己的人,放开的,狠狠揍上一顿,医药费什么的他全包了。 到了深夜,周先生已经快睡着时,墙壁里又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哀嚎:“你们好狠,好狠啊。” 周先生哼了声,对着墙壁喊道:“那今天就狠给你看。”然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周先生并没有挂断,以防发生什么意外,那些朋友一听目标出现了,立刻冲进了女厕所。 忽然,话筒里传来了那些朋友惊讶的尖叫声。 “怎么了?”周先生奇怪的问道。 半晌,话筒里才有人回答,一个男人哆哆嗦嗦的讲道:“老周啊,这…你…你确定你屋子里有诡异的声音吗?” 周先生说那是自然,否则也不会给他们打电话啊,那个男人却说出了一句让周先生毛骨悚然的话。 他说:“可是这厕所里,根本…根本就没有人啊老周!” 周先生听他这么一讲,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确定?” 之所以这么惊讶,是因为周先生的卧室里,还有女人的尖叫声,冷笑声,抱怨声,如同人间地狱。 周先生终于明白了,这些天发生的恐怖事情,根本不是人为的,而是,另一个他看不到的可怕力量所导致的。 他也不认识高人法师什么的,但曾在马路上见过小卡片,上面写着驱鬼师王鬼,电话xxx,于是,他便抱着试一试的办法,打了这通电话。 听完他的描述,我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这大半夜的正睡觉呢,又是敲墙又是呜呜哭的,搁谁都受不了啊。 可是他最后说地上的小卡片是啥意思?我提出疑惑,周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片,上面印着王鬼的姓名和电话,他说:“这是我在路边撕掉的,马路上,电线杠子上全是,比较好找,但不知道价格和效果如何。” 我差点吐血,还以为王鬼会用什么高大上的宣传办法,原来是城市的牛皮癣,我白了他一眼:“王鬼,你小子这可是影响市容啊。” 王鬼让我少正经,凭啥人家小1姐上1门能到处贴,他就不行?然后,他开始给周先生讲起了价格,说:“其实吧,也不算太贵,如果解决不了,我王鬼分文不取,如果解决了,我要收十万块钱,怎么样?” 为省钱而买这套房子的周先生,能有那么多钱吗?可是,我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周先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好,能解决的话,我砸锅卖铁,也给你凑够十万!” 第八十三章公厕蹲点 王鬼让周先生把我们带到主卧室,他用手摸着那面常发出怪声的墙壁,闭上眼睛,念诵起了咒语。 我知道他在感应鬼气,我低头看了眼‘鬼油戒指’颜色和往常一样,没多久,王鬼也停止了念诵,他开口道:“去准备一块木板。” 周先生表情奇怪,可还是去找来了一块小黑板,他说那是朋友家里不要的,他感觉可惜,便拿了回来,以后有孩子了,也可以用这小黑板辅导课程。 我心想这周先生还蛮会精打细算的,王鬼接过小黑板,用粉笔在上面飒飒的写了几个字,看到后,我愣了。 “女厕维修,禁止入内。” 王鬼抱着小黑板,说:“带我们去女厕所看看吧。” 跟着周先生,来到这幢房子旁边的公厕门前,王鬼把牌子横挂在女厕门上,这时,一个打扮靓丽的少女涨红着脸冲了过来,看到牌子后很急的说:“啥情况啊?能通融下吗?憋不住了。” 王鬼果断拒绝了她:“不好意思,厕所有安全隐患,你换一个地方解决吧。” 少女很不甘,周先生走了过去,和她讲了几句话,少女愤懑的瞪了王鬼一眼,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周先生毕竟住在这里,认识这附近的人,于是,我和王鬼让他在外边守着,不要让女人进来,否则我俩就尴尬了。 进到女厕所后,我道:“刚才那女孩看起来确实很着急,你怎么不让她进来,万一拉裤子里咋办。” 王鬼哼了声:“你小子懂个屁,让一个进来,就会有第二个,其实周先生家闹鬼这事儿,早就传开了,晚上估计也没几个人敢来这厕所,白天谁急了才就近解决,所以我才放那块牌子,周先生肯定和他说我在解决厕所的灵异事件,那女孩出去传开也好,就不会有人打扰咱们了。” 王鬼的分析很冷静,思路也蛮清晰的,我不由对他暗自倾佩,我观察了下这间女厕所,和大多数公厕没什么区别,低头看了眼鬼油,仍没有明显的颜色变化。 王鬼把手贴在和周先生家主卧室隔着的墙壁上,低声念诵了几句咒语,然后‘啧’了口,说:“真奇怪,两边都没阴气,却有那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却是为何?” 这种发生灵异现象却没有阴气的情况,我只在小马那次经历中遇到过,那是小马的母亲为夺走房子,给女儿喂食迷1药,难道周先生也在撒谎? 可是,小马的母亲见到我们后,因为心虚极力反对我们驱邪,周先生和他的妻子,却都迫切想要我们解决这事儿,更何况周先生的朋友们也遇到了诡异的事情,显然和上次不同。 我也陷入了疑惑,王鬼思考了片刻,说:“周先生说白天没发生过灵异现象,你说会不会有那么种情况,这个鬼白天不在,晚上才来呢?” 这倒是有可能!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王鬼说:“那咱们就晚上再来一趟吧。” 从厕所出来时,刚好看到周先生在给一个女人解释,那女人看到我们后,疑惑的问:“他俩是法师?” 周先生笑着点点头,女人说:“哎,这事儿都传开了,老周啊,祝你好运吧,希望他们能帮上你。” 果然和王鬼猜测的一样,等女人走后,周先生问我们调查的如何,王鬼说需要晚上再来一趟才行,周先生主动提出去他家作客,却被王鬼拒绝了,借口是别的地方还有生意,不能耽搁。 周先生也没强留,双方约好了晚上再见,我对王鬼的警惕佩服不已,他一定是怕周先生给我们喝什么迷1药,所以才不肯留下。 可是,王鬼走到马路上后,竟然直接打了一辆车,带我去见了一个客户,那客户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学生,说是从泰国旅游回来后经常生病,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王鬼给了她一个保平安的吊坠,让她平日里戴着,便能去除邪气。 这笔小生意又赚了五千块钱,我也是失望的不行,看来王鬼真的是来忙生意的,没啥警惕。 我问王鬼晚上咋办? 他点了支烟,道:“很简单,你在主卧室,我在女厕,咱们手机开着,一旦发生什么状况,也好沟通。” 他吐了口烟圈,继续说:“那些普通人看不见鬼,咱们可不一样,晚上只要他敢出现,保准让他有来无回。” 夜里七点多钟,我们来到周先生家中,周先生激动的接待了我们,并表示一切听我们指示。 我和王鬼按照先前计划的,他到女厕所,我则是待在主卧室,然后互相通了电话,并开启了免提。 周先生呢,则是和我一起待在主卧室里,他妻子不敢在这屋子里待,已经回了娘家,周先生还准备了一根木棍,说:“还是那句话,如果发现是有人恶搞,我非把他腿给打断。” 我和周先生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聊,以此打发时间,大概在十点钟左右吧,我俩正聊的起劲儿,墙壁那边毫无征兆的就传来了‘咚!’的声响。 我和周先生立刻屏住呼吸,那边再没了动静,什么情况?我低声问:“王鬼,你小子是不是捶墙了?” 可是,电话那端,并没有人回应我… 正在我奇怪的时候,墙壁那边忽然传来了‘咚咚咚!’急促的敲打声! 就像是,有人迫切想要进家,却发现门被锁住那样! 周先生跳下床,双手紧紧握着木棍,脸都白了,他吞了口唾沫,瞪大双眼盯着墙壁,我对着电话喊道:“王鬼!听到了没?你那边啥情况啊?” 巨大的敲击声让我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马上,屋子里又传来了一阵女人呜呜的哭声,十分的空灵,十分的瘆人。 “好狠啊,你们好狠啊。” “啊啊啊,我好痛啊,为什么啊。” 在女人那令人生寒的哭诉声中,竟然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小孩,老人,我感觉到似乎这屋子里有许许多多看不见的人,他们伤心的哭着,怨恨的喊着,心中有着冲天的怨气一般,身处在这种环境中,我感到一种窒息,那些声音进入耳朵后,疯狂的刺激着我的神智,我不自觉把手机掉在地上,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些声音给逼疯了! 啊! 我大喊一声,连忙盘腿坐下,默默念诵《通天神术》中的静心咒,都说鬼话鬼话,这些鬼的话千万不能听的太多,否则很容易迷失了心智,被他们把魂魄给勾走。 念了几遍静心咒后,我的神智才恢复了一些,我看了下‘鬼油戒指’颜色已经成了浓浓的黑色! 果然来了! 那就显形吧! 我双手快速结印,把丹田中的气息走到双眼之中,然后大喊一声:“开!” 在我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层很浓,很厚的红色烟雾,我赶紧屏住了呼吸,不敢去吸,在这红色的烟雾中,我隐约看到很多模模糊糊的人影,呆呆的站在我的面前,他们在悲伤的哭泣,似乎有什么委屈说不出一样。 我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这什么情况? 就在我感到恐慌不已的时候,一道声音如同天籁般把我给唤醒了。 “法师?法师?你怎么了?” 是周先生的声音。 我猛然睁开眼睛,周先生一脸焦急的望着我,而我,则是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我扒拉了下脸,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周先生说,刚才那声音响起来后,他握着木棍,随时打算冲到公厕揍人,竟发现我呆呆的站了起来,很木讷的朝着客厅走去,他急忙跟上,等我到了客厅后,突然倒在地上,他吓坏了,把我给喊醒了。 怎么会这样? 正在我感到奇怪的时候,王鬼跑来了,他见我躺在地上后,黑着脸问:“怎么搞的?刚才你喊了一嗓子后,话筒里传来了很诡异的声音,我没敢吭声,怕把厕所里的鬼给吓跑,结果发现真没什么异常,就跑来支援你,你却躺在这地板上了?是发生战斗了吗?” 我摇摇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讲了下,王鬼听完后,皱了下眉头,说:“厕所那边还是没有鬼气,问题在这幢屋子里。” 他转向周先生,问:“这屋子上一个主人是谁?为什么要卖给你?” 周先生回答:“是一个叫李大忠的男人,他要移居国外,就在二手房市场挂了一个名,价格十分划算,比市场要低好几万呢。” 王鬼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想这一切的真相,咱们得去找这个李大忠,才能解开。” 周先生无奈的说:“可我不认识李大忠啊。” 王鬼说没什么关系,因为他的朋友很多,调查一个人的底细,根本不是啥大问题,周先生连忙称谢,说中间花费多少,都可以找他报销。 我感到身体发虚,在周先生家歇了一个多小时后,才算缓过来一些,然后和王鬼离开了这里。 王鬼来到公路旁,并没有打车,我很奇怪,这是看我身体不适,故意整我吗?王鬼点了根烟,猛抽几口,看起来有些心事。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找李大忠这事儿是在吹牛?其实他没关系,所以发愁呢? 王鬼摇摇头,他用双古怪的眼睛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发虚,而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他说:“小杰,你老实讲,在主卧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把先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还不相信我吗?” 王鬼摇摇头:“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如果按照你说的,你本在床上,怎么会躺在客厅?所以…” 我忽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 王鬼坚定的对我点了下头:“这个周先生,有问题。” 第八十四章火灾中的亡魂 王鬼推测:“你莫名其妙从主卧室移动到客厅,绝对不会像周先生说的那么简单,他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我疑惑道:“他会隐瞒什么呢?” 王鬼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咱们先从那个李大忠查起吧。” 当天夜里,王鬼就给自己的朋友们联系上了,让他们查找一个在一年前,曾居住在xx地址的李大忠。 王鬼的朋友们办事效率还算可以,第二天上午,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向王鬼汇报调查结果,有一个还蛮靠谱的,无论位置,时间,都可以对得上,王鬼让那个朋友在网上把照片发来,然后,他用彩信形式,转发给周先生,问他是不是在此人手中买的房子。 几分钟后,周先生的电话打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兴奋:“没错,就是这个人,我清楚的记得他那张脸,他当时还很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等不及去办似的,是去年九月六号。” 既然找到了这个李大忠,那我们下一步自然是好好调查他一番。 王鬼给那个朋友打过去电话,问李大忠现在在哪里?结果却得到一个令我们始料未及的答案。 李大忠,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王鬼问具体是什么时间的事情? 为方便我听到谈话内容,他故意开着扩音,那个朋友回答道:“是九月七号,李大忠当时在xx殡仪馆上班,那天夜里他值班,竖日清晨,殡仪馆就起了大火,李大忠正是死于火灾。” 六号把房子卖给周先生,七号便被大火给烧死了,这会不会太巧合了?而且周先生还反应,李大忠在把房子卖出去时,显得特别着急去办某事,他是不是意料到自己会有危险?想要躲避? 我隐隐觉得,李大忠,不是死于意外! 而是,某种力量的,杀害! 而那种力量,和周先生现在遇到的灵异事件有关! 王鬼又向那位朋友了解了些情况后,便挂断了电话,他拍了下我,说:“咱们得去xx殡仪馆走一趟了,李大忠的死,有蹊跷。” 我点点头,两人到路上打车,往xx殡仪馆赶去,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李大忠,竟然会如此的神秘,而那幢房子闹鬼的真相,也让我那般的难以置信! xx殡仪馆在昆明还是有一定名气的,为避免麻烦,咱们不提及真名,我们到达时,刚巧赶上几个人在大厅里哭哭啼啼,听他们互相安慰的话,似乎在等着拿骨灰,在殡仪馆中,每天都会有很多具尸体被火化,这也不足为奇。 我俩正打算去问下工作人员,谁和李大忠曾是同事,火葬室的门开了,一个工作人员捧着个骨灰盒,交给了那些人中的一个。 此人捧着骨灰盒后,痛哭流涕,说着什么‘你走的太急,我们怎么办?’这类生离死别的话,哭的肝肠寸断。 那人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放在了棺材里,然后钉上了钉子,给抬到了一辆灵车上,这应该是那种白事一条龙。 他们经过我身边时,我急忙让开一条路,生怕晦气。 等他们走后,王鬼带着我走到那个工作人员身前,王鬼递过去一根烟,那工作人员把我们当做插队的了,说:“现在都排着号呢,得耐心等待,不能走特殊。” 我和王鬼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工作人员很奇怪,问你们笑什么? 王鬼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误会了,我们都是好同志,可不会走什么特殊,是这样的,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他叫李大忠,这小子欠我们钱,去年我俩在国外,没向他要,结果他竟不给,还玩失踪,这不,我俩刚回来就找他了呗,哼,看到他非揍死他。” 工作人员说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他也不太记得是谁,因为自己是上个月刚来工作,还在实习期呢。 王鬼悄悄塞给他一百块钱,说:“那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吧。” 工作人员仪态自然的把钱塞进了口袋,左右看了看,笑着说:“这怎么好意思呢?里面烧尸体的师傅是老员工,他应该知道,我去帮你们问问。” 工作人员转身进了烧尸房,我鄙夷的说问个话还要收钱,太不要脸了吧?王鬼说:“你真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知人心险恶,哎,杨小杰,你确实有一颗善心,但我感觉,你善良的过头了。” 这点我不否认,王鬼能在明明逃跑的情况下,一刀割了村长的头,还专门回去屠村,我万万不忍心干这些事。 也许,我真的是太善良过头了吧,以至于我的结局,会那么的凄惨,当然,这也是后话,咱们继续来讲李大忠。 几分钟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走了出来,他的双眼通红,身体也在微微发颤,那工作人员指了下我俩:“就是他们,在找李大忠要债。” 老人看了看我俩,忽然用颤颤巍巍的手抓住了我俩的手臂,说:“大忠欠你们的钱,我来还。” 这啥情况? 我和王鬼都有些懵逼。 王鬼问:“怎么他不亲自来?” 老人叹了口气:“大忠他,一年前就死了,我替他还钱,因为我欠它一条命啊,要不是他,死在火灾里的人,应该是我。” 我和王鬼面面相觑,更加不明白他这话的含义了,王鬼假装很悲伤的样子:“什么?大忠死了?虽然他欠我钱,可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啊,这…咱们能借一步说话吗?我实在不知道他…哎…算了…这钱我不要了。” 老人还蛮较真,说必须给,无奈,王鬼只好胡乱说了个五千块,老人带我们到附近银行,取了五千塞给王鬼,然后王鬼提议,找个饭馆的雅间,几个人坐下来聊天。 等饭菜上来后,王鬼率先开口:“叔叔,你怎么称呼?你说你欠李大忠一条命,又是怎么回事?” 老人自称姓张,别人都唤他叫张老头,谈起这件事,他深吸了口气,陷入了那段令他悲伤的回忆中。 一年前,李大忠忽然找到张老头,神色很紧张,说要替他值夜班,张老头很奇怪,因为李大忠最讨厌夜晚不睡觉,还曾因为领导让他九点多下班,和领导大吵了一架,说影响晚间休息。 今天怎么心血来潮想值夜班了? 张老头问他原因,李大忠慌慌张张的说:“老张啊,你也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有些特殊的麻烦,没办法回家,你让我在这里睡一觉吧,算我求你了,成吗?” 原来是想在殡仪馆睡觉,不过张老头也没往多的想,毕竟这殡仪馆的夜班,其实就是守夜到凌晨后,开始睡觉,也没人管,一般没有小偷会来殡仪馆偷东西。 看李大忠这么急,张老头就猜测,李大忠是躲情人呢,他坏笑着说‘年轻人真是的,非谈好几个对象,末了还要躲来躲去。’然后,他把钥匙交给了李大忠,伸个懒腰,说自己去休息了,祝他好梦。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张老头就得到消息,殡仪馆发生了场大火,把停放的尸体什么的,全给烧成了灰,连李大忠,也给烧没了。 听到这里,王鬼疑惑道:“烧成了灰?烧没了?” 我们大家都知道,人的身体是很难被彻底烧没的,即便在火化时,用那么高的温度,尸骨也会被大块大块的保存下来,只有极少数成了粉末,而往骨灰盒盛放时,工作人员会挑些灰塞进去,那些骨块则随意丢弃掉了,死者亲属也不会过于较真去查看,很多都像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家属,直接就塞进棺材,交给白事一条龙去处理了。 一场火灾,究竟要多凶猛,才能把人给烧没呢? 奇怪,太奇怪了。 张老头说:“现场只有零碎的头骨,骨块什么的,也许没烧没,但分不清谁是谁了都,可不就是烧没了吗?” 王鬼点点头,说:“那在这之前,你感到李大忠有哪些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吗?” 张老头想了想,道:“不一样的地方,那还真是有些,比如李大忠很喜欢去云南的十万大山里旅游。” “很喜欢旅游?”王鬼重复问道? 张老头一脸古怪的望着王鬼,估计是把他当复读机了… 他说:“是的,这李大忠是土生土长的云南人,十万大山他从小便去里面游玩,按理说不该那么稀罕啊,可他两年前开始,基本上每周都要去一次大山深处,还不和朋友们搭伴,说是自己去能考验什么生存能力。” “那他回来后,有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吗?”王鬼的声音都有些兴奋,似乎是问出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张老头回答道:“变化,那还真是有,最显著的是他好像更有钱了,我们殡仪馆上班,也就拿个死工资,可李大忠却穿金戴银,还买了个苹果4s,可把那些年轻人给羡慕死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 王鬼眯着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凛历,似乎知道了什么鲜为人知的真相,他问:“那你为什么说欠他一条命呢?” 张老头说:“可不是欠他一条命吗?要不是他替我,烧死的人便是我,哎,听说那场大火,是一次意外事故呢。” 王鬼哈哈大笑,张老头本来还蛮严肃的,见他这态度,瞬间不高兴了,说你这人找事呢还是嘲讽我呢? 王鬼摆了摆手:“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你欠李大忠一条命,而是李大忠,欠你一条命!” 张老头,其实已经死了? 第八十五章风波 张老头很诧异,问:“什么意思?他欠我一条命?” 王鬼笑了笑,道:“以后你会明白,后来呢?这么大火灾,不可能就这样完了吧?” 张老头没再追问,而是叹了口气,说:“完?这么容易完倒好了,为这事儿,殡仪馆的馆长都差点给撤了。” 根据张老头回忆,一年前的那场大火,把许多停放的尸体,骨灰全给烧没了,许多家属来闹1事,但最凶的,要属xx企业的老总,这个企业不仅在昆明,在全国也能排得上号,咱们为避免麻烦,依旧不提真名,切勿对号入座。 那企业的老总父亲,前不久刚死,尸体暂且搁在殡仪馆,等待第二天火化,却被那场大火给烧没了。 企业老总很生气,非要殡仪馆长给个交代,馆长又不是神仙,自然不能把他父亲的尸骨变出来,于是让他开个价,赔钱便是,没想到却被拒绝了。 但企业老总十分较真,花了很多钱,找了很多关系,扬言让馆长在那个位置坐不下去。 能够当上殡仪馆馆长,肯定也有些后台,馆长找到自己一个省里当官的亲戚,出面调和。 那企业老总就是再有钱,但自古民不与官斗,商人也是百姓,想要继续赚钱,最好别得罪当官的,于是,企业老总不得已下,低了个头,这事儿算是过去了。 后来,殡仪馆划出一笔巨款,赔偿火灾中烧没的尸骨家属,馆长还当着各大媒体的面道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儿总算是慢慢变淡了。 张老头喝了口酒:“我最奇怪的,是那个企业老总,原本和父亲矛盾很深,媒体都报道了,一年都不和他爹说一句话,但那次听说他爹尸体烧没了,却暴跳如雷,一副和馆长拼到底的样子,给多少赔偿款也不干,你们说他一个生意人,怎么会和钱过不去?况且他和他爹关系又不是太好,真是难以理解。” 我也感觉这事情有些诡异,企业老总的态度,似乎那具尸体对他十分重要,难道真是因为他是自己父亲那么简单吗? 我感觉不是,这其中,一定有些别的内幕,是我所不知道的。 张老头又喝了几杯,便有些上头了,他说:“无论李大忠是不是有心的,但他替换了我,意外发生了,我安全,他却死了,单凭这一点,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张老头人还算不错,王鬼又提了些问题,等了解差不多后,便和他聊起了其他话题,没多久,张老头便喝的醉倒在桌上,我心想这酒量着实堪忧,没办法,我和王鬼只好叫了辆出租车,把他送到殡仪馆,刚好碰上先前那个工作人员,就交给他去照顾了。 在殡仪馆外,王鬼点了一支烟,道:“那家企业我也听过,老总父子确实不和,经常吵架,做儿子的还离家出走,他的表现确实有些奇怪,但我感觉,这件事,和李大忠忽然值夜班,殡仪馆发生火灾,还有周先生家闹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王鬼把没吸完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道:“去xx企业,见那个老总,他可以勉强算是一年前火灾中的知情者之一。” 在途中,我和王鬼商量了下见到老总后怎么讲,好套出他的话,王鬼认为那老总既然对父亲尸体那么感兴趣,不如开门见山告诉他,我们是调查那场火灾的,也许他会合作。 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有时候王鬼虽然表面冷酷,性格刚烈,但却不是鲁莽的人,如果把他比作猛兽,那便是有智慧的猛兽。 到达xx企业后,站在门口,我就被他们公司的恢弘气质给震慑住了,高楼大厦的建筑风格特别有华贵气质,进到里面打听了一番,找到了董事长办公室,我们敲了敲门,一个十七八岁的美丽女人,穿着性感的制服,微笑着把门打开,问:“您好先生,您找谁?” 我说找你们老总,她朝里面看了看,脸色有些为难:“老总他在忙,您先出去吧,等…” 我身后的王鬼不等她讲完,便喊道:“告诉你们老总,一年前的火灾有蹊跷,我们是为这个来的。” 王鬼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有威严,很霸气:“让他们进来。” 美女连忙把门拉开,然后有礼貌的鞠躬摆出欢迎姿势,甜美的道了句:“请进。” 这待遇,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再看王鬼,就没我这么屌丝了,也或许他也很受宠若惊,只是那张冷冰冰的脸,能遮挡住一切情绪。 这间办公室有五十多平米大小,办公桌后,有一个男人坐在转动椅子上,背对着我们,他问:“你们是谁?怎么知道一年前火灾有蹊跷?” 王鬼简单的回答道:“法师。” 男人沉默了片刻,慢慢转了过来,这是个三十岁出头的英俊男子,他朝那个美女摆了下手:“小赵出去吧,喊你再进来。” 美女虔诚的点了下头‘是。’然后,慢慢退出了办公室,把门也给带上了。 男人疑惑的打量了下我俩,道:“法师?难道我那不严谨的老爹托梦给你俩了吗?” 王鬼说:“那倒不是,最近有个客户反映家里闹鬼,而那处宅子却在一年前被低价出售,原主人是李大忠,在xx殡仪馆上班,把房子出售后的一天,竟死在了一场大火中,难道你不觉得这事情很蹊跷吗?” 男人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他身子前倾,道:“你想说什么?” 王鬼道:“很简单,我想找你了解些情况,因为我怀疑,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令我没想到的是,男人听完这句话,竟做出了一个吓了我一大跳的举动。 他猛的拍了下桌子,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拳头:“他妈的,果然有问题!” 我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但王鬼却露出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似乎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王鬼问:“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会那么较真他尸体?我听别人说,你和父亲不和。” 男人抬头,狠狠的瞪了王鬼一眼,随后,我发现他眼眶中变的有些泛红,竟有泪水在打转。 男人自言自语:“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一个男人,生你养你几十年,到最后,你连他的一具尸体都保护不了,在他的坟墓里,至今埋着一个空罐子,你难道会无动于衷吗?殡仪馆老板赔钱?笑话,我缺钱吗?我的钱十辈子也花不完,但我的爹,只有一个啊。” 男人身体开始发颤,他的话句句发自肺腑,让人悲伤。 男人继续说:“我和我爹闹矛盾,是我爱他啊,我爹干啥都不严谨,嘻嘻哈哈的,就拿他遇害那件事来讲吧,我媳妇生了孩子,他可以抱孙子了,我给他打了电话,特意嘱咐,像我们这号人,会被打劫的亡命徒盯上,让他带些保镖,开车,还要戴墨镜,可他呢?感觉家距离医院近,就直接走过来了,啥也没准备,就那一次,就那一次便要了他的命,一个姓周的歹徒冲出来,捅了他四十多刀啊,我爹在闭眼的时候,还喊着孙子呢。” 男人的钢铁形象不见了,他开始哭了起来,身体也跟着颤抖,他说:“我爹死的这么惨,可到头来,连尸体也给烧没了,我和我爹闹矛盾,是我经常劝他严谨一些,事实也证明我对了,我爹的不严谨,要了他的命啊。” 男人走到我和王鬼身前,哭着握住我俩的手:“我也怀疑那场火灾有蹊跷,我有种感觉,你们会查清楚这件事情,所以我信任你们,才说了这么多,我在这昆明跺一跺脚,昆明就得地震,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要是能查明白这事儿,我给你们五十万块钱,如果你们查不明白,我保证你俩会死的很难看。” 王鬼冷冰冰的回应道:“第一句话,我收下,第二句话,请收回。” 我心想坏了,这王鬼的性格,要是男人再多说句话,指不定得掉脑袋啊。 我赶紧运气,打算等会儿拉住王鬼,好在男人也挺识趣,笑了笑:“朋友,你的性格我喜欢,好,那祝你成功。” 男人给了我们他的名片,让有需要尽管开口,这男人姓金,咱们就称呼他为金老板吧。 走出这家企业,我问王鬼金老板像是在撒谎吗? 王鬼摇摇头:“他的眼睛告诉我,他没有撒谎,但我现在认为,他爹被捅死,也是有预谋的,但不是图财,而是…” 不是图财? 我有些懵逼了,王鬼没多讲,而是带我离开了,到了晚上,发生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把所有的疑问,都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让整件事,更加的难以理解起来。 我俩夜里找了家大排档,正在吃喝,忽然接到了周先生的电话,他语气惊慌:“女鬼…我家里…一个女鬼…女鬼啊…” 我顿时一惊,因为从今天调查的结果来看,仿佛是和金老板的父亲有关,而周先生口中的‘女鬼’又是怎么回事? 王鬼二话不说,结了帐就带我往周先生家里赶去,等到地方后,我俩都被眼前所见的一幕给惊呆了。 而这一幕,也就是,一年前的,真相! 第八十六章缅甸商人 周先生和刘女士互相抱在一起,脸色发白的看着面前的墙壁,上面裂开了几道黑缝,宛如一只爬着的蜈蚣。 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从墙壁中散发出来,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令我作呕,我捂住口鼻,用力扑扇着面前空气,道:“啥味道啊?真他妈的臭。” 王鬼看了下周先生,问:“发生了什么?” 周先生用颤抖的手臂指向那面墙,说晚上他和妻子正打算入睡,墙壁里忽然传出‘咚!’的声响,次数多了,周先生也没最开始那么恐惧了,可是,接下来,却发生了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意外。 “咚咚咚咚!” 墙壁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急,都要猛烈,刘女士吓坏了,周先生帮她捂住耳朵,惊恐的盯着墙壁,仿佛那一头有个人,正在拼尽全力去敲打墙壁一样。 慢慢的,墙壁上竟然真的出现了裂缝,周先生怕刘女士害怕,急忙挡在她的面前,可已经晚了。 刘女士吓的尖叫了一声,她指向墙壁:“女…女人…” 周先生扭头去看,发现墙壁上仿佛被打上去了幻灯片一般,出现了个若隐若现的女人。 那女人浑身是血,但不太清晰,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她发出哀嚎幽怨的哭声:“好狠,好狠啊。” 跟着,一些厕所里的污秽物,顺着那些裂缝流进了主卧室,所以才会这么的臭,而周先生看到女鬼后,便给我们打了电话,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王鬼听完后,问:“有锤子没?” 周先生忙不迭说:“有…有…在客厅电视机下方的铁盒子里…” 我问他要干嘛?王鬼没有回答,直接冲到客厅,回来时手里多了把锤子,他让我闪开,然后狠狠砸向了那面墙壁。 只听‘彭’的一声巨响,墙壁上的裂缝迅速开裂,正面墙也变的支离破碎起来,王鬼又抡圆了胳膊狠狠砸了一锤,裂缝更大了,他砸了有五六下,墙壁轰然倒塌,而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任由恶臭味顺着张开的大口吸进肺部。 这东西…太…太他妈的恐怖了吧? 在墙壁里,有一个空荡荡的夹层,而夹层里,摆着许许多多黑色的木头盒子。 那些盒子上方,勾勾画画了许多红色的奇怪符号,表层还贴了一张白纸,王鬼拿过最近的一个盒子,一字一句读道:“王牛军,死于入室抢劫杀害,怨气极大。” 跟着,他又拿起一个木头盒子,读起来上面的文字:“牛大花,怀孕期间被强1奸杀害。” 王鬼看了四五个盒子,然后扭过头,朝我喊道:“愣着干嘛?赶紧来把这些盒子拿出去啊。” 我点点头,连忙过去搭把手,见我俩在忙,周先生也不好意思闲着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墙壁里的盒子全部被搬了出来,大概清点了下,有近四十个,我很奇怪这些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王鬼拿起来一个盒子,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把盖子敲开,里面是白乎乎的粉末,王鬼用食指沾了些,放在嘴巴里舔了下,说:“果然没错,这个李大忠,根本不是什么殡仪馆员工,而是缅甸商人。” 我疑惑道:“缅甸商人?那是什么?” 王鬼讲道:“这是业内的行话,云南紧挨着东南亚各国,缅甸,越南,泰国的法师,大都修习黑法术,所以降头师居多,他们有种法本,把有怨气的骨灰,制作成佛牌,再卖给一些企图用鬼的力量满足私1欲的客户,骨灰的怨气越大,制作成的佛牌效果也就越霸道,价格也就越高。” 王鬼从自己口袋摸出一个亚克力外壳的佛牌,里面是黄色的油,期间浸泡着一个白色的骨块。 王鬼说:“就像这块佛牌,里面装的是尸油,骨块,有的佛牌则是装的骨灰,缅甸商人,就是给降头师提供货源的商人,张老头说李大忠每周都会去云南深处旅游,其实他是去出售骨灰,所以他才有钱买苹果4s的。” 我很惊讶:“他把殡仪馆的骨灰悄悄拿去卖了,难道家属们都不知道吗?” 王鬼讲道:“你忘记咱们第一次去找李大忠,那个人根本都不看骨灰,直接放在棺材里的事情了吗?很多亲属都不会去揭开盖子看骨灰的,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人打死人,甚至骨灰的主意啊。” 这倒不假,骨灰又不值钱,没几个会去检查的,王鬼说,即便真检查,也没事儿,撒点生石灰进去,没人能看得出来。 我问:“那他怎么把这么多的骨灰盒塞到家里?而不是和以前一样,拿去边境贩卖给降头师呢?” 王鬼哼了声,拿起来一个盒子,说:“因为这个人。” 我走过去看了看,上面贴了一张白纸,纸上写了一行字:“金大胖,死于劫匪捅杀,未看孙子,怨气极大。” “这是?”我感到震惊无比。 王鬼说:“没错,这是金老板他爹的骨灰,如果我没猜错,李大忠是接到了一笔订单,需要这么多骨灰盒,他不得已下提前烧了金大胖的尸体,为不让谨慎的金老板发现,他把这些骨灰盒藏在了家里,可中间发生了一些变故,导致他赶紧把这幢房子,低价卖给了周先生,又跑到殡仪馆去躲避,那把大火,也是他故意放的,因为他怕金老板发现自己老爹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也怕那些家属们发现异常。” 这个分析很符合逻辑,我问:“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他舍弃这些骨灰盒呢?而且他又跑回去放那把大火,真的只是简单的销毁证据吗?” 王鬼摇摇头:“我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变故,可我又不敢确定,不管怎么说,周先生家灵异事件的病根是找到了,我想,这些全是那把大火中消失的尸骨,他们并没有毁于大火,而是早就藏在了这里,而李大忠一定是…” 王鬼没把话说完,他叹了口气:“何必呢?” 王鬼指着骨灰盒上的红色符咒,说那是修行黑法术的降头师才会的镇1压符咒,能够抑制住盒里阴灵的怨气,可是,这些骨灰盒被塞在这里一年多,符咒也会渐渐失灵,他们被困在墙壁中无法投胎,自然会用力去捶墙,喊那些好狠啊什么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周先生最近才遭遇灵异事件的原因。 我问那该怎么解决? 王鬼让周先生去找了些朱砂,毛笔,脸盆,清水之类的东西,他先把那些盒子上的红色符咒给清洗了下,然后用毛笔沾朱砂,在骨灰盒周围画了些奇奇怪怪的符号,跟着,王鬼盘腿坐在那些骨灰盒面前,两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几分钟后,原本寂静的屋子里忽然发出些空灵的声音,男人,女人,孩子,老人的笑声。 十分的诡异,十分的可怕。 然后,我看到在王鬼面前,出现了许多模糊的黑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和上次我在红色云雾中看到的一样,他们安详的站在那里,对着王鬼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王鬼停止了念咒,屋子里那种诡异的气氛瞬间消失了,他站起身,说:“我已经化解了他们的怨气,马上给殡仪馆打电话,让一年前吵着要找家属尸骨的人,来领这些骨灰。” 当天夜里,这些骨灰盒就被殡仪馆的人拉走了,竖日,他们联系了一年前来闹1事的人,让他们来领骨灰。 那些人都感到难以置信,纷纷奔往殡仪馆,因为骨灰盒上写有名字,所以并不难认领。 金老板也去了,他拿到自己老爹的骨灰时,惊喜交加,竟跪在哪里捧着大哭起来,他的保镖秘书纷纷去拉,好半天才把他给拉起来,一尺八的汉子,又是国内知名企业一把交椅,当众失态,足以见他的激动劲儿。 金老板办事果然谨慎,他回去后,又特意给盒子里的骨灰做了dna检测,果然是他老爹的。 金老板十分高兴,特意找到我和王鬼,请我俩吃了一顿大餐,还开了张五十万的支票,递给了王鬼。 王鬼很绅士的接了过来,弯腰说了声:“谢谢。” 金老板说该说谢谢的是我,还问那个李大忠抓到了没?王鬼摇摇头,说李大忠可能已经逃到缅甸了。 金老板哼了声:“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到他,扒皮抽筋!” 我注意了下王鬼,每次谈到李大忠时,他的眼神总是在躲闪,似乎隐瞒着什么不想说一样。 他一定知道李大忠遭遇了什么变故,可为什么他不肯讲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后来我知道时,才明白他的苦心,相信聪明的你们,已经猜到了。 金老板说以后在昆明,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打他的电话,毕竟我们算是对他有恩,他能帮忙的,一定会帮。 至于周先生,他也如约给了我们十万块钱,他找人把那面墙壁又修了下,从那之后,再也没有经历过灵异事件。 殡仪馆的馆长得知是我们把骨灰给找到的,也主动请我们吃饭,还给了些钱,这一单生意,我们净赚了小一百万,非但如此,我们俩在云南的关系网,瞬间开阔了起来,那殡仪馆老板也算是有官府后台,金老板在商场上基本无人不知,我俩不知不觉中,便多了两个靠山。 而这次事情,给我印象最深的便是周先生,都说贪小便宜吃大亏,他贪图小便宜买那幢房子,结果遇到这事儿,也算是给大家敲一个警钟吧。 第八十七章入帮:投名状 正如白天属于活人,夜晚属于死人,在各大城市的阴暗处,都存在着些以‘玄门力量’为主的帮派,社团。 稍微出名些的,像武当,青山之类,皆占地立派,底蕴深厚,成为所谓的名门正派,而不入流的散派,则合并成‘腥月’也被称为魔教,在这两股势力之外,还存在一股势力,他们非正非邪,却维护着一方平安。 毒蝎帮便是这种势力的之一,虽不及腥月,正派势力那么庞大,但有句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云南昆明一带,毒蝎帮跺一跺脚,是绝对可以引起地震的,也能与那两股势力周旋,抗衡。 毒蝎帮的盈利手段,主要靠抓鬼驱邪,维护昆明阴阳两界的秩序,其次,是自己的‘正当生意’比如他们名下的酒吧,ktv,洗浴中心,饭店等,遍布整个云南。 王鬼把我带到一家由毒蝎帮经营的洗浴中心,两人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在这里吃了顿自助餐,然后,王鬼让服务员把经理叫来,说是有些意见要提。 没多久,一个剪着寸头,打扮得体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自称是这家洗浴中心的经理,姓王,问我们有什么事? 王鬼搭住他的肩膀,笑着递过去一根烟,到窗口后,他悄悄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五千块钱。 王鬼低声说:“王哥,我和我兄弟想加入毒蝎帮,还望你帮忙引荐下。” 王经理快速把信封装入口袋,动作轻车熟路,显然不是头一次收礼,他抽了口烟,说:“可以帮你引荐,但不一定能进入,毒蝎帮的帮规很严格,每一个季度只收四五个人,还要交投名状才行。” 一季度四五个人?那满打满算,一年才收二十个人,毒蝎帮既然是靠抓鬼驱邪赚钱,自然会有伤亡,他们人数这么少,竟能控制整个云南,果然不是偶然,而是实力的必然! 王鬼说:“什么投名状?我和兄弟现在去取。” 王经理说:“这个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季度的选拔在后天进行,你还有一天时间报名,你把你和你朋友的资料给我,我帮你们递过去,回头会有人联系你们,只不过…” 王经理的食指和拇指开始摩擦,王鬼笑着说:“我懂,需要经费嘛,怎们能让你出钱打通关系?” 王鬼又大方的拿出五千块钱,王经理笑着说:“朋友是实在人,放心吧,我会帮你把名字报上去,能不能入帮,看你们自己啦。” 我和王鬼闻言,急忙把早就准备好的简历递了上去,写有我们的姓名,年龄,联系方式,学历等。 我的学历还能看,大专毕业,王鬼直接填了个小学三年级,我真怕这毒蝎帮不要文盲,那他岂不是第一关就刷下去了?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王经理扫了眼简历,说:“你姓王?五百年前,咱们是一家啊,这就没问题了,你们回去等这次选拔的监考官联系就行。” 周先生那件事搞的我和王鬼几天几夜都没睡好,现在洗了个热水澡,自然是困的不行,回到宾馆后,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下午,我们俩分别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让我俩准备准备,明天晚上八点,在国际饭店门口集合,毒蝎帮的监考官身穿红色运动服,手中举着‘xx旅行团’的旗子。 我不由惊叹:“这毒蝎帮也太厉害了吧?旅行团的生意都有?” 王鬼说:“你小子也太土鳖了吧?旅行团生意怎么了?在云南一大半生意,都是毒蝎帮罩着呢。” 我俩大男人,也没啥好准备的,余下的时间尽情的去吃喝玩乐,竖日晚上,我俩吃完了饭,就往国际饭店赶去。 在国际饭店门前,已经零零散散站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都有‘气’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不简单。 八点钟时,加上我们在内,共来了十五个人,那个监考官也来了,竟是一位大美女,她举着旅行社旗杆,有一番别样的魅力。 美女说:“参加毒蝎帮选拔的请来这里。” 十五个人纷纷朝她靠去,她看了下,说:“很不错,一个个都蛮精神的,那边有一辆大巴车,会带你们去参加考试,大家跟我来。” 草? 还参加考试? 我低声问王鬼,说面试我倒不怕,毕竟我对自己的脸还很有信心,见过我杨小杰的人都说帅,可笔试我没底啊。 王鬼让我先别解释,快上车。 大家都上车上后,美女把门拉住,司机踩动油门,驶离了国际饭店,美女拿起导游专用的喇叭,喂了两声,然后讲道:“大家好,我是你们这次的监考官琳达,首先呢,我要感谢你们对毒蝎帮的认可,我也向你们保证,加入毒蝎帮后,只要有能力,有胆识,前途会一片光明。” 跟着,琳达介绍起了这次选拔的规则。 其实很简单,这次毒蝎帮只提供了三个投名状,也就是说,有十二个人会被淘汰,这辆大巴车将我们拉到考核地点,然后,琳达会告诉我们投名状的获取方法,三天之后,她会去找我们,带三个拿到投名状的人去毒蝎帮人事部。 听起来还真是很简单,跟小时候玩游戏似的,在一个地方待几天,得到某样东西,我看了下王鬼,他却一脸的阴沉。 大巴车很快就驶出了市区,朝着云南的十万大山中开去,两边的高楼大厦被树木大山取代,夜晚跑在寂静的公路上,气氛瞬间诡异起来。 这时,琳达忽然让司机靠边停了一下,理由是她要上趟厕所,等琳达下车后,几个男的还扒着窗户往外看,一副色迷迷的表情。 但很快,他们便失望了,因为琳达身影一闪,到了林子里面,不见了踪影,那几个男人叹了口气。 司机打了个哈欠,看了眼琳达消失的位置,忽然低声说:“各位,出门在外,不都为个钱奔波吗?我这里有一个投名状,卖十万块钱,谁要?” 琳达说了,这次最理想的状态,是可以找到三个投名状,或许一个也找不到,此刻花十万块买上一个,就等于已经过关了,只需要在考核地点等三天便行。 这还是蛮诱人的。 车上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蠢蠢欲动。 我看了眼王鬼,低声说:“咱们要不要买?” 毕竟上一笔生意,我俩手里已经攒了小百万了,花十万买一个是不痛不痒的。 王鬼的反应却令我没有想到,他瞪了我一眼:“你小子太天真了,老老实实坐着,别轻举妄动。” 这话什么意思? 此时,有一个打扮青春靓丽的女人站了起来,她双手抱臂,一扭一扭的走向司机,看起来十分的嗲。 刚才看琳达去厕所的几个男人眼睛都直了。 “这娘们也太漂亮了吧?” “是啊,要是到了毒蝎帮,我一定追她,谁都不许和我抢。” “瞧你们俩那没出息的样子,我要让她追我。” …… 那女人转过身体,不屑的看了眼那几个男人,用副盛气凌人的口气说:“几个穷逼,连十万块都拿不起的男人,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巧,本姑娘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司机,有几个给我来几个,全买了。” 她这话说的有些过分,好几个人都被激怒了,对她骂骂咧咧。 女人却依然高傲:“我从来不和穷逼多讲话,因为没钱的人,不配和我说话。” 司机笑呵呵的说只有一个,然后从车抽屉里拿出一个木头牌子,上面画了一只毒蝎,女人给他转了十万块钱,司机收到后便把这‘投名状’给了她。 女人娇滴滴的走了回来,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 司机开口道:“各位,我也是混口饭吃,希望大家不要给琳达说,否则,我在毒蝎帮也有十来年了,有的是办法让你们不好过,不要逼我。” 他这话不是吹牛,我们这批人对毒蝎帮的了解,基本上和外边听的差不了多少,而且他和琳达是老同事了,人家胳膊肘自然不会朝外拐。 这时,琳达从林子里跑回来了,车上没有人敢揭穿司机,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这女人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过关了?可是,会不会太容易了些?我感觉到了一丝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我看了下王鬼,他望着那女人的眼神中,透着丝难以捉摸的古怪表情。 大概开了三个多小时吧,车子到了一处早就荒废的村落,琳达把大家集合在一个祠堂里,天花板上有一个昏黄的灯泡,忽明忽暗,在灯光的照耀下,琳达讲道:“村子四周,被我们布下了阵法,有许多厉鬼守着,三天之内,谁也离不开,等会儿我离开后,会把获得投名状的办法,用短信形式告知大家,祝大家好运。” 琳达说完后,便看了下司机,两人离开了屋子,我和王鬼互相看了看,都把手伸到口袋里,等待着短信。 忽然,头顶上的灯泡闪了一下,灭了! 这是,停电了? 人群中立刻传来骚动,纷纷抱怨啥玩意儿这是?可马上,人群中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闷哼声,还有‘咯嘣’声响。 跟着,灯泡又恢复了亮度,众人惊讶的四处张望,忽然有个人诧异的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她…她怎么死了!” 大家把目光望向他指的方向,只见刚才买投名状的那个女人,此时正躺在地上,脑袋扭到了常人无法扭到的程度,两颗眼珠子瞪的很大,很不甘,可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她的脖子,给拧断了! 而他旁边站着的一个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都白了,道:“不好,咱们上当了!” 第八十八章祠堂里的恶斗 站在女人身旁男人,迅速去搜了下她的口袋,包裹,这才发现,她刚才买的投名状,不见了! 和随便拿出十万块钱比起来,仿佛杀人,要更加简单一些。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点,全都变的警惕起来,不自觉的和身旁人拉开了距离,那个站在女人尸体旁的男人说:“刚才灯泡灭的瞬间,有人杀了她,夺走了投名状,虽然不知道谁干的,但既然已经得手,希望不要再起杀戮。” 嗡。 这时,我手机震动了下,急忙拿出来查看,是条未读短信。 祠堂里的其他人,也收到了短信,内容是:“在你们当中,有我们毒蝎帮插进去的三个道行高深的鬼,如果他们被杀死,身体会慢慢消失,最后变成一块印有毒蝎图案的木头牌子,便是投名状,你们的任务,便是得到它们,而那些鬼的任务嘛…自然是杀光所有人。” “每天中午,毒蝎帮都会空降些食物在村中央,三天之后,我希望见到的是十二个活人,而不是十二具尸体。” “最后,祝你们好运,勇士们。” 我在脑中迅速分析着短信带来的信息,我们原本有十五个人,此刻死了一个,只有十四个。 而死去的那个女人,尸体就这么摆在那里,显然不是鬼,也就是说,余下的十四人中,只有十一人是活人,这其中,还不排除一个杀人凶手。 找投名状的人数,瞬间减少到十人,这十人倘若不找到三只鬼杀死他们,就会被他们间接杀死,也就是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那三只隐藏在队伍中的鬼。 这时,一个男人喊道:“刚才那女人骂穷逼时,坐在我旁边的这个人和她对骂,情绪十分激动,一定是他被女人的话触痛,所以才起了杀心。” 那个男人指向一个梳着小辫子的男人,他打扮的花里胡哨,穿着骷髅头黑裤,戴着耳钉,一副杀马特打扮,大家都知道,越是这种打扮的,其实越穷。 小辫子把眼睛一瞪,红着脸掐住那人脖子:“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呢?别他妈的血口喷人知道不?” 来参加毒蝎帮考核的,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那男人虽被掐住,但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气’瞬间暴增,他怒喝一声:“我他妈的骂你怎么了吧?” 然后,那男人抬起一脚,把小辫子给踹飞出去,这脚力度十分的重,竟把小辫子给踹的吐了血。 男人走上前,揪住小辫子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狠狠一拳砸在他腹部,小辫子大口的咳起了血。 男人一边打一边骂:“草泥马的,杀了人还不敢承认?老子说你怎么了吧?老子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掐老子脖子。” 小辫子和男人比起来,实在太弱了,毫无还手之力,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的还拍手叫好,但没有一个上去劝架的,似乎在看一场精彩的电影。 这小辫子虽和我们素不相识,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打死吗? 这些人的冷漠,令我感到恐惧。 我忍不住了,正打算上前去拦,却被王鬼拉住了,他很冷静的对我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别掺和。 为什么? 没等我问,男人狠狠一拳砸在小辫子脸上,把他举过头顶,用力往膝盖上送,只听‘咯嘣’一声,小辫子的脊椎骨被磕断成两截,身体无力的垂着,死的不能再死了。 男人把尸体丢在一旁,坐在地上抽起了烟,从他刚才的动作来看,我能感觉到他的实力,很强。 小辫子的尸体并没有消失,证明他也不是鬼,也就是说,现在需要得到投名状的,余下九个人了! 而那三只鬼,也很强,一旦两方处于一对一的局面,他们撕破了脸,也许会把我们全部杀死。 我忽然感到这个村子,充满着危机,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就是毒蝎帮的考核吗? 那毒蝎帮里,究竟是群什么样的人呢?也怪不得,他们能在云南称霸,在‘腥月’和‘正派’的夹缝中生存。 此刻,又一个女人喊道:“刚才死的那个人是活人,他先挑拨离间,激怒对方,然后把他给活活打死,他一定是鬼,是害我们的鬼。” 女人此话一出,那个淡定吸烟的男人瞬间懵逼了,他把烟头往脚下一扔,怒骂了句‘草泥马的’气势汹汹朝女人走去,那女人慌忙躲在其他人身后,哆嗦着说:“鬼…鬼杀人了,他们很强,会把咱们全部杀完。” 女人这番话,成功的利用了那些人对死亡的恐惧,他们纷纷挡在女人身前,狠狠瞪着那个男人。 男人即便再牛逼,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他的气焰也怂了些:“兄弟们,莫要听这女娃子胡说八道,我怎可能是鬼?” “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要激怒那个杀马特。”女人问。 “我只是实话实说。”男人反驳。 “那又为何非要把他给打死?”女人咄咄相逼。 “我…我脾气暴躁。”男人回答有些支吾了。 也许,这个男人真是暴脾气呢?可是,女人对人心的把控非常到位,她又一次重复道:“还想狡辩,你真正目的,是杀光这里所有人吧?” 男人急的不行,可他又确实把小辫子打死了,他脖子都粗了几圈,而那群人听了女人的话,处于对死亡的恐惧,再也忍不住,竟对那个男人出手了! 首先是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他快速结印,喊道:“想杀我,我先送你下地狱!” 那个男人身影一闪,朝男人扑去,但显然不是男人对手,被男人轻易躲开,一拳砸在他的肋骨部位,把他疼的嗷嗷叫。 只这一瞬间,又有两个人冲了上去,从男人两边进攻,男人勉强挡下后,胸口却被踹了一脚,直接飞了出去。 男人重重磕在了门框上,这祠堂年久失修,门都跟着晃了下,男人爬在地上,还没等站起来,又有几个人冲上前去,朝着他一顿拳打脚踢。 男人哀嚎不断:“我不是鬼…我不是鬼…” 可那些人跟疯了似的,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竟有要把他给活活打死的趋势。 我吞了口唾沫,这种恐怖的画面,曾在马占村遇到过,可那是一群愚昧的村民,而眼前这些,各个都是有见识的玄学人士啊! 我原本以为,一个人在接受了更高深的知识,更高的档次后,灵魂会获得升华,性格也会向善。 可眼前这些人,和愚昧的村民,又有什么区别? 看来,人的本性,并不会因为外在因素而改变,而那些受过更好教育的人,在面对危险时表现出的恶,甚至要比愚昧的村民,更加的强烈,因为他们有更强的力量,有更聪慧的脑子! 没多久,那个男人就被活活打死了,转眼间需要投名状的人变成了八个,还有一个已经有了投名状。 除去我和王鬼,还有那个站着的女人,余下的六个人都围在尸体旁边,气喘吁吁,等了片刻后,那个男人的尸体竟然没有消散,而是…实实在在一具尸体! 又是活人? 那六个人中有人不淡定了,说:“不好,咱们被那个女人给骗了!她才是鬼!” 那个女人听罢脸都吓白了,不停后退:“不…我不是,我没有火眼金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鬼,我也是推测,你们既然信我,为何又要怀疑我?” 那个人犹豫了下,旁边一人说:“我也觉得她是鬼,非但她,连那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趁着人数碾压他们,干脆把他们全杀了吧。” 他说着,便指向了我这一边。 我倒抽口凉气,心想自己这是躺枪啊。 我道:“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那人哼了声:“那你不如解释一下,为什么从开始到现在,你们两个人一直站在那里?很明显,你们想看我们自相残杀,等死的差不多了,三只鬼在一起上,杀了我们,对吗?” 他这么一分析,猛然听上去还真有些道理,其他人快速结印,警惕的看向我们,那个女人也躲在我俩身后,说:“你们胡说八道,我…我真的只是怀疑那个男人是鬼,只是怀疑而已啊。” 女人说着,不自觉落下了眼泪,看样子是给急哭了。 我心想,这女人也许真的怕那个男人是鬼,所以才让人杀了他,这种绝境中,确实不能怪她,她不怀疑,不让人去打死那个男人,死的人或许会是她自己。 王鬼冷眼看着那些人,说:“那我怎么可以肯定?你不是鬼,你不是想挑拨我们两方人打斗呢?” 他这话让那个人脸色瞬间给吓白了,他匆忙看了看身后,说:“你…你可别乱讲啊。” 余下的五个人也开始纠结了,王鬼说:“一群白痴,那个先前买投名状的女人,根本不是被人杀的,也许是鬼杀的,故意制造这场风波,让你们互相残杀,等到只有三个人时,鬼便会现身杀光所有人,你们还真的上当了?你们可以当我们三人是鬼,也可以放马过来,但我保证,我王鬼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不怕死的,尽管上!” 王鬼咬破左手手指,在右手手心画了个咒文,然后快速结印,恶狠狠的说:“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 第八十九章畜生尚能判断危险,人呢? 那五个人见王鬼摆出一副拼命的姿态,竟然怂了,气氛虽然剑拔弩张,但没有人敢第一个出手。 果然,没有人是不惧怕死亡的。 一个戴眼镜,看起来蛮文艺的男人,从角落走过来,说:“大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都为拿个投名状,加入毒蝎帮吗?没必要你死我活的。” 这番话成功起到了台阶作用,但王鬼性格比较刚,俩眼瞪的比牛都大,倒是对面一个人忽然摆出副笑脸,说:“没错,咱们没啥深仇大恨的,不如一起坐下来商量商量,怎么找出那三只鬼,否则我们活人打来打去,那不成全了三只鬼吗?” 那个人率先放下手,长吐口气,其他四个人也纷纷效颦,说确实没啥好斗的,不然没找出鬼来,咱们先自相残杀完了。 王鬼哼了声,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那个女人呢,则因为对五个人的害怕,而躲在我的身边,我其实还蛮讨厌她的,这丫头太过多嘴,竟把一个活人给害死了,但看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样,又实在不忍,便也没把她赶走,任由她这么坐在我旁边。 角落里的三个人和那五个人汇合在一起,商量起了怎么找出那三只鬼,我走到王鬼身边,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王鬼用敏锐的目光扫了下那些人,说:“还会有更残忍的事情发生,最可怕的是人心,而不是鬼,要想都活着,就必须分开,不然待在一起,搞不好会全被杀了。” 我表示赞同,毒蝎帮只是告诉我们,有三只鬼,而那些鬼一点手段没用,就因猜忌死了三个人了,如果再这么聚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跑了过来,笑着说大家商量出一个计策,既然是鬼,中午阳气最盛时,一定最虚弱,不如大家分开找个地方休息,夜里谁也不要去找谁,比如a去找b,那么a就违反规则,b可以打电话通知所有人,一起把a制服,等中午再看他的反应,这样既能确保不杀错人,又能在明天分辨出真伪。 我笑着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眼镜男道:“那是自然,可咱们互相之间都没联系方式,所以我来把他们的告诉你,也来把你们的记下,告诉他们。” 我看了下王鬼,他并没反对,于是,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包括在我身边的那个女人,而她在给眼镜男号码时,显得有些害怕,眼镜男只是嘿嘿一笑,也没多说啥。 就跟刚到大学报到一样,大家互相认识了下,然后打算走出祠堂,各自找个破屋子对付一夜。 可是,我们刚嘻嘻哈哈的走到门口,手机不约而同的震动了下。 我赶紧把手机拿了出来,又是一条短信,内容是:“大家好,我是琳达,司机刚刚找到我,很羞惭的说出了自己为谋利售卖投名状的事情,他在离开时,无意中看到李琦杀死了赵小薇,夺走了投名状,是他的贪心,导致另一颗贪婪之心,吞噬了一条无辜的生命,他很抱歉,在思想斗争了许久后,他才下决心供出了这个人,我们毒蝎帮不欢迎残害同伴的人,你们搜下李琦的身,发现投名状后,立刻将其制服,我明天中午会去把她带走,至于司机,已经收到了应有的惩罚。” 暴漏了? 其他人也受到了同样的短信,纷纷看向了最后面的一个女孩。 这女孩只有二十一岁,刚刚大学毕业,她很喜欢玄学,所以常闷头钻研,毕业后想到毒蝎帮就职。 她脸色苍白,双眸中满是恐惧,浑身发颤的往后退去,嘴里发出惊恐的话语:“不…不是我…” 其余人面面相觑,有个人说道:“既然是琳达的吩咐,那咱们就照办吧,李琦,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搜下身罢了,就算真发现了,也会绑起来你,等琳达带走,毕竟,这是命令。”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没错啊,既然琳达提出来了,那就配合下呗。” “小姑娘,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周大伟保你性命,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明天中午前,谁也不许伤害谁,否则就判定他是鬼,人人得而诛之。” …… 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说服了李琦,她在极不情愿的情绪下,伸开双臂,闭着眼睛,道:“那好吧。” 这些人还比较人道,让一个女人去搜李琦的身,我心想,那个眼镜男讲的没错,我们萍水相逢,又没啥深仇大恨,倘若不互相猜忌,还是可以以礼相待的。 那个女人搜了半天,啥也没查出来,她摇摇头:“告诉琳达,李琦没有偷投名状。” 李琦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我根本没拿。” 一个人给琳达回了短信,大家嘻嘻哈哈开玩笑,说那个司机一定看错了,现在估计被辞退了什么的。 正在大家准备离开祠堂时,竟又收到了一条短信,依然是琳达的! “司机不可能撒谎,否则他将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那么现在,为不冤枉李琦,也为证明司机是否诚实,让李琦脱掉衣服,看她是否藏在什么地方了,这是命令。” 李琦看到短信后,眼眶立刻湿润了,脸上满是无助:“不…我不要当着你们的面脱掉衣服…我的身体,没有给任何一个人看过,我连男孩子的手都没拉过,你们…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李琦的眼神中满是恐惧,纯洁,让我想到了阿丽。 那些人犹豫了,这时,一个人开口:“可这是琳达的命令,我们不能不服从啊,李琦,你…你就委屈下吧…” 委屈? 他,也感觉李琦是冤枉的! 可为什么,他还要执行琳达的命令?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让李琦委屈一下,如果搜不出来,那皆大欢喜,搜出来,也不会伤她。 这群人,原来都认为李琦可能被冤枉啊! 我咬了咬牙,握着拳头,暗骂:“他妈的,这群流氓!” 我正要阻止这场闹剧,却被王鬼给拉住了,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掺和。 李琦绝望的大哭着,可那群人根本不管这些,有几个人上前,竟然强行把李琦的衣服给扒了,但他们还算有点良心,只是扒了外衣,可即便这样,一个连男孩子手都没拉过的女孩,这么白花花的暴漏在众人面前,那种心底的煎熬,痛苦,诸位大概也不难猜想吧? 那群人把李琦的衣服反复检查,确实没有投名状,那么大一块木头,真藏起来的话很容易发现。 先前给琳达回信息的男人,再一次给琳达回了条短信,说:“衣服也检查了,没有,司机看错了。” 大家赶紧把衣服递给李琦,可李琦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那人,也没伸手去接,显然,这事儿,对她的精神打击很大。 我心里难受的厉害,主动上前拿过衣服,帮李琦披了上去,安慰说:“乖,没事儿了,过去了,过去了都。” 李琦呆呆的望着地面,宛如一块木头,那样子,令人痛心! 我为安慰她,故意撒谎,说自己上大学那会儿,同班的女学生上课都穿内衣内裤,看样子还挺时髦的。 我竭尽全力的去给这个女孩讲笑话,可她的心,仿佛已经死了,只是那么呆呆的坐着,啜泣着。 我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怒意,这群畜生!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琳达的短信又来了。 “你们脱掉内衣了吗?如果没有,那么请脱掉她的内衣仔细搜一下,如果已经脱掉的话,让李琦背对着你们,把屁股撅起来,双手抓住脚裸,毕竟女人有先天性便利。” 李琦也看到了这条短信,她气的一下把手机摔的四分五裂,咬破手指,在手掌画出符咒,哭着,撕心裂肺的喊道:“如果谁再敢逼我,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第一个安慰李琦的人笑了笑,说:“你不要这么激动嘛,只是检查下,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谁没个婆娘?即便没有,也都见过白花花的女人吧?没啥秘密不秘密的,又不是小孩子,这是琳达的命令,你可别让我们为难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都说是啊,这是命令。 看着他们这些丑陋的嘴脸,我头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恶心。 命令? 先不说琳达不是啥大官,就算她是神!她的命令不符合人道,太过残忍,也必须拒绝! 动物,尚且能判断事情是否危险?是否可以去做?是否值得去做? 人呢,难道连动物都不如了吗? 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丢失了,那么他,和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别?自古以来,多少皇帝发布错误的命令,被驱逐下台,被斩首示众!我们人,是有思想的,怎么能连动物都比不上呢? 人性的丑陋,在这座祠堂,真是展现的淋漓尽致,而那些对上司命令无条件服从,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人,真的还能算是一个人吗?我倒认为,他们更像是一台机器。 我拔出匕首,横在身前,恶狠狠的说:“婆娘?你也有婆娘?那我问你,若是你婆娘现在被一群人脱了衣服,要求屁股对着他们,再让他们把手伸进去检查,你还会这么风轻云淡吗?” 我扭头看了眼可怜的李琦,然后坚定的转过身,对着那些人怒吼道:“我有个爱好,不能看女人受苦受累受委屈,因为我觉得女人就该被呵护,今天这个女人,我保定了!谁再敢胡来,我保证能把他戳个窟窿,至于琳达那边,我来给她交代!” 我身后的李琦,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光芒,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做没有思想的人。 我会,坚守我的信仰,坚守那颗赤城的善心! 第九十章第一个投名状 气氛再次变的紧张起来,李琦依旧在啜泣,那些人也摆出了一副要和我动手的样子,大战,一触即发! 有人开口道:“小子,你少管闲事,这是琳达的命令,难道你要我们违抗琳达吗?” 我哼了声:“你怎么就无条件听从琳达的命令?我且问你,她让你杀了你爹,你杀不杀?” 那人立刻怒了,吼道:“你他妈的找死!” 他正要上,他身旁却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那个给琳达发短信的男人尴尬的摸出手机,看了下屏幕,嘿嘿笑道:“我婆娘来电话了,都告诉她在考核,还一直打,真烦人。” 那人到角落接了个电话,走回来说:“哎呀,怎么又要动手?那不是让鬼得意去了嘛,这位朋友,若是琳达怪罪下来,你承担责任吗?” 那人看着我,问道。 我毫不犹豫回答:“我来承担!” 那人说:“好,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非拼个你死我活。” 他拍了拍刚才暴怒的人,劝了几句,那人留下几句狠话便离开了,我全然不听,好在琳达没再发过短信,那些人纷纷散去,自个找睡的地方了。 我转过身,帮李琦揩去眼泪,说:“你不要再哭了,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 李琦用双感激的眼睛注视着我,问:“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笑了笑:“真是傻话,任何一个女孩子,被这般欺辱,我都会出手,在我看来,女人是水做的,应该被人呵护,而不是被欺负,男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女人嘛。” 说完后,我微笑着摆了个强壮的姿势,逗的李琦忽然笑了,可是,在她眼神中,我还看到了一丝失落。 王鬼拍了下我的肩膀,眼睛盯着那群人离开的方向,神色有些严肃,似乎有心事:“咱们得赶紧走。” 于是,我辞别了李琦,并嘱咐她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如果有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王鬼带着我,借助着这荒村的残破房屋做遮挡物,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期间还停下来好几次,似乎怕人发现。 我低声问他在跟踪别人吗?王鬼没有回答,而是快速闪身到一座房顶塌陷的屋子内,借着窗口往外看去。 然后,王鬼像一只夜晚中的黑猫,猛然闪身出去,朝某个方向跑去,看起来还很急,我连忙跟了上去。 在一幢用黄色泥土堆积起来的房屋前,王鬼停了下来,他贴着墙壁,侧耳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蹑手蹑脚来到他的身旁,王鬼慢慢把脑袋伸到那面窗户口上,往里面看去,然后,他把头缩了回来,贴着我的耳朵说:“里面有两个人,等下冲进去,我打一个,你打一个,不要让他们腾出手拨电话,明白了吗?” 我点点头,拔出匕首,做好了准备,王鬼伸出右手,用指头倒计时:“三,二,一。”当他手指全部收回后,我俩猛的从门口冲进了屋里! 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眼镜男,一个是刚才给琳达回短信的男人。 他们两个正在把干草扑在地上,见到我们后,愣了下,然后,眼镜男笑着说:“你们怎么来了?” 王鬼指着回短信那个男人说:“那你们为什么要待在一起?” 眼镜男看了下身旁的男人,说:“哦,你说牛大山啊,我俩怕鬼半夜来偷袭,所以组队睡觉,一个站岗,一个休息,有什么问题吗?” 这确实合乎情理,但王鬼却冷冷一笑:“自己偷袭自己吗?” 眼镜男的双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杀意,声音也变的冰冷起来:“你什么意思?” 王鬼快速结印,喊道:“我想让你死!”他猛的一拍地面,先前屠杀木华村子的三只鬼便出现在他身前。 王鬼朝着眼镜男一挥手,那三只鬼便仿佛离了弦的箭,嗖的下朝眼镜男飞去,牛大山见状,连忙拿出手机,我朝他丢去匕首,把手机给砸在了地上,牛大山一惊,不等他反应,我已经冲到跟前,抬腿朝他脑袋踢去! 那边眼镜男也和王鬼打在了一起,牛大山的脑袋狠狠挨了我一脚,他身子趔趄,退了几步。 随即,他大怒着朝我扑来,刚才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儿,可我又来不及多想,因为牛大山已然到了我的跟前! 牛大山举起拳头,朝我狠狠砸来,他的动作很快,但在突破二重天的我看来,却还是慢了许多。 我轻易躲过,抓住空隙,拳头变为掌刀,朝他脖子狠狠砍去,牛大山闷哼一声,退了几步,稳定身形后又朝我扑来。 经常打架的人应该知道,脖子,后脑,是人最脆弱的地方,掌刀如果力度够大,是完全可以把一个人给砍晕的。 可这牛大山,却跟没事儿人一样,也太逆天了吧? 牛大山非但不知疼痛,还不知疲累,他的动作依然那么快,而我在经过了刚才的打斗后,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时,王鬼那边传来了一声惨叫,我和牛大山同时住手,朝那边看去,王鬼的三只鬼已经把眼镜男按在了地上,他的眼镜被打掉了,头发也乱糟糟的,十分狼狈,王鬼拔出匕首,朝他慢慢走去。 眼镜男哀求道:“爷爷饶命啊,我只是来参加考核,大不了,我不和你们争投名状了还不行吗?” 王鬼摇了摇头。 眼镜男吓的脸都白了:“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啊。” 王鬼没再和他废话,直接一刀扎在了眼镜男的心口,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吐了口血,头歪斜到一旁,没了呼吸。 其实我已经猜到王鬼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了,他一定是发现了鬼的破绽,识别了这两人的真实身份。 我注视着死去的眼镜男,等待着投名状的出现。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过了有十几秒钟,眼镜男的尸体,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情况? 我急忙跑过去,摸了下他的脖子,是热的,这…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活人! 牛大山叹了口气,说:“又误杀了一个活人,咱们不要再斗了,是人是鬼,明天中午便能知晓,要是再打下去,高兴的是鬼。” 我赞同他的话,可王鬼却冷笑了声:“没错,高兴的是你。” 牛大山一脸的委屈,他摸了摸头:“怎么不明白你在说啥?” 王鬼指着眼镜男的尸体,说:“他是不是鬼,我不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是鬼。” 牛大山道:“你莫要血口喷人。” 王鬼此刻已经走到了牛大山身前,我也跟了上去,这牛大山就是再厉害,怕也敌不住我们两个人联手进攻。 牛大山脸上的笑容也退了去,他严肃的看着我们。 王鬼说:“你要证据?那我给你证据,我收到那个琳达的短信时,就感觉不太对劲儿,仔细看了下,竟不是原来的号码,那时候我就起了疑心,每次都是你抢着回复琳达,我更觉得好奇,我打了那个电话,竟然是你的手机,我猜测你是想把李琦逼到绝路上,让他们再次争斗吧?” 王鬼抬起匕首,横在身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机智的,鬼。” 牛大山知道没办法隐藏身份了,索性大笑着承认了:“你很聪明,王鬼,我确实不是活人,也确实在利用人的奴性制造事端,结果被你俩给搅了,但是,你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牛大山两眼中绽放着杀气!他喊道‘让我来,杀了你吧!’牛大山身影一闪,朝王鬼冲去。 王鬼根本不用动,那两只血鬼便抱住了牛大山,另一只鬼跳了起来,手中举着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牛大山的后心! 牛大山,死了。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 牛大山再次露出了让我惊讶的能力,他不顾卡在后心的尖刀,甩开那两只血鬼,朝王鬼冲去,我赶紧冲到跟前,朝他的脖子狠狠踢去,只听‘咯嘣’一声,牛大山的脑袋都以种诡异的姿势耷拉着了。 可他,依然没死! 我这才明白,牛大山的身体,免疫任何疼痛,他会一直活动下去! 王鬼也发现了这点,那两只鬼再次抱住牛大山,另一只鬼用锋利的爪子,把牛大山的右臂给划了下来。 王鬼大喝:“发什么呆?斩他四肢!” 我忙不迭点头,抓起来匕首,朝牛大山的另一条手臂砍去,注入了《通天神术》气息的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轻易便把他的左臂给砍了下去。 牛大山失去两条手臂,依然生龙活虎,但又被那两只鬼拦住,砍去了双腿。 只有头颅和胸腔的牛大山,终于没办法再折腾了,他趴在地上,不甘的望着王鬼,说:“你…真的很聪明。” 王鬼哈哈大笑,说:“你也记住了,打架,是靠脑子的,还有,你也蛮聪明的,只是你碰上了我,否则那个李琦逼急后,一定会和那些人打成一片,我相信,你还有新的计划,让他们自相残杀直到死完。” 牛大山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王鬼手起刀落,在这丝笑容尚未退去前,斩下了他的脑袋。 然后,牛大山的身体渐渐变淡,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而地上,多出了一块木头牌子,上面印着毒蝎图案。 这是,第一个投名状。 王鬼捡了起来,嘲讽道:“工艺真不咋的。”然后,他丢给了我,说:“送你了,明天,我再去取第二个。” 可我没想到的是,这场人性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在这场考核中,人性,暴露无遗! 第九十一章生杀大权 我把投名状藏好后,和王鬼离开这里,找了个地方休息,为防止有意外发生,前半夜我站岗,后半夜他站岗。 第二天上午,去祠堂集合途中时,我开始发愁,怎么把眼镜男他们的失踪,和我们撇清关系? 我焦头烂额也想不出一个满意的答案,看了下王鬼,这小子一脸的坦然,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我说:“你不怕他们追问眼镜男的下落吗?” 王鬼笑了笑:“你啊,就是太天真,等下你就知道,我为何能如此淡定了。” 祠堂门口已经站了七八个人了,正在嘻嘻哈哈的聊天,有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看到我和王鬼过来,笑着点了下头,就继续和别人吹牛去了,根本没把我俩太当回事。 我本来就怕他们质问眼镜男的事情,自然也没主动找他们聊天,和王鬼一起,到一个角落蹲下。 十一点多钟时吧,天空中忽然响起了‘轰轰’的声音。 众人抬头看去,一架军用的直升机从村子上方飞过,丢下了一个棕色的包裹,刚好落在祠堂门前。 然后,我们收到了琳达的短信:“勇士们,尽情享受毒蝎帮给你们准备的食物吧。” 来的时候,琳达把我们背包里的水,食物,全部给没收了,昨天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消耗了那么多体力,我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大家迫不及待跑到那个包裹跟前,横肉男拔出匕首,隔断上面的绳子,撕开一看,所有人都惊呆了。 里面… 只有十五袋盼盼法式小面包… 还有…十五瓶哇哈哈瓶子大小的…矿泉水… 吃过盼盼法式小面包的人应该知道,那玩意儿还没我拳头大呢,十几袋才勉强能填饱我一个人肚子,至于这矿泉水的分量,顶多也就一百毫升,刷牙我都嫌少… 虽然昨天死了五个人,能多出来五份再次分配,可也明显不够啊,而且,只有五个人可以多拿一份食物,其余五个人自然不服,搞不好还会起争执。 还有一件事值得提下,直到现在,都没人去问眼镜男哪里去了。 我也终于明白,其实他们根本不在乎身边的人是生是死,因为少一个人,也就少了一个竞争,少了一个人分食物。 可是,他们难道没有想过唇亡齿寒吗?倘若其他人全部死完了,剩一个人面对两只鬼,我不认为那个人可以活下来,但,这就是人性的自私之面,都认为自己是宇宙中心,其他的人或则事,不牵扯自己利益,便和自己没关系,所以社会上才有那么多见死不救的冷漠之人。 横肉男第一个抱怨道:“草,这毒蝎帮是有多穷?法式小面包,我一个人都不够吃。” 其他人也纷纷诉苦起来。 “对啊,这水老子一口都喝完了,够干毛线啊?” “日他板板的,我是来考核的,可不是来减肥的。” “这才第一天,还有两天,可怎么过啊?” …… 抱怨归抱怨,大家还是拿了一袋面包,一瓶水,吃喝起来,我也饿的不行,随便把王鬼的也拿来了。 王鬼扫了下我手里的面包,说:“我不饿,你吃吧。” 这我可求之不得,没再和他客气,撕开包装就塞进嘴里,生怕他反悔。 等所有人吃完后,又开始埋怨起来,有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似乎是太饿了,走过去想从余下的五份中再拿一份,横肉男立刻跳起来,喊道:“你干嘛?凭什么我们都不吃,你吃?” 其他人也纷纷围过去,把鼠眼男吓的赶紧退了回去,于是,剩下的五份静静的摆在哪里,没人敢拿,都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到了中午时,太阳当空照,特别的热,横肉男说:“现在阳气正足的时候,大家快看看身边的人谁痛苦,那他一定是鬼。” 众人赶紧互相去看,结果一个个饿的脸色发白,还是装着精神抖擞,反正是谁也没看出来啥。 倒是王鬼用敏锐的眼光,快速扫着每一个人,之后,在这个冷静,聪慧,俊美的男人脸上,浮现出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有了新的发现!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谁是鬼,那个横肉男叹了口气,说得再换一个办法了,但现在更要紧的,是把余下五份食物进行分配,他的意思,是把食物摆在这里,谁也别吃,明天还会有多出来五份,到时候再分,每人可以多吃一份。 这主意倒是不错,然后,他们开始讨论怎么测验出谁是鬼的计谋了,我听了一会儿,因为太饿而脑袋发晕,就找了个旮旯休息啦。 我是被王鬼给推醒的,天已经黑了下来,这一觉睡得还蛮长,但清醒后,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 忽然,有人喊了声:“那是什么东西?” 大家闻声望去,不知道何时,在村子周围起了一层浓浓的黑雾,特别的诡异,特别的阴森。 那些黑雾慢慢吞噬着村子,有个男人说‘晚上起大雾,也太怪了吧?在下去看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拂尘,看样子是修习全真类的道术,步伐矫健,转眼间便消失在了黑雾中。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看着。 突然!黑雾中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放佛是人被活着开膛破肚时那般绝望,痛苦才有的喊叫,令闻着皆是心中一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持续了几秒钟后,惨叫声戛然而止,大家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前方,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不明白在那黑雾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嗡’的响了下,把我给吓了一跳,拿出来一看,又是琳达的短信。 “这座荒村的周围有许多怨气极大的替死鬼游荡,村子许久没有活人,他们也就备受不能轮回的煎熬,现在遇到你们几个活人,感受到了阳气,有了轮回的希望,自然会散发怨气,慢慢包裹村子,在怨气之中他们十分强大,但只在晚上有,勇士们,祝你们好运。” 有时候鬼的力量强弱,是会根据周边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就比如在坟场中的鬼,力量绝对要比在活人住宅的强,因为鬼的力量,来自于怨气,而村子外的鬼,竟然能够制造怨气,并且实体化成‘雾’可见在雾里,他们有多强! 起码现在的我,没办法应对。 或则说,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没办法应对。 在场的人,应该都明白这个道理。 任由这鬼雾蔓延村子,那么,谁也别想活! 这时,鼠眼男喊道:“你们看,鬼雾停止了!” 确实,刚才还一副要吞噬整个村子的鬼雾,此刻却停住不动了,我也松了口气,可没想到鼠眼男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鼠眼男说:“琳达讲了,这鬼雾是那些鬼的怨气所生,也就是说,只要有活人被他们杀死,就能暂时平息住怨气,所以那个人死后,鬼雾停了。”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我似乎知道他要讲什么了。 鼠眼男接着讲道:“兄弟们,一旦鬼雾把咱们包裹,那么以咱们的力量,肯定会全被杀死,与其那样,不如我们先发制人。” 有人疑惑道:“怎么个先发制人?” 鼠眼男嘿嘿笑了下,指着在场的三个女人,说:“要我说,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服务的,像什么做家务,看孩子,解决生理需求等,那么现在,咱们需要把这几个女人丢到鬼雾里,去祭奠那些亡魂。” 什么? 这个畜生! 我生气的握着拳头,可没想到鼠眼男接下来的话,竟然成功鼓动了那些人。 他说:“这么做啊,有三个好处咧。” 其余人问什么好处啊? 鼠眼男讲道:“一,这些没用的女人死后,鬼雾得以遏制,咱们可以活下来。二,没用的女人就不要吃东西了嘛,本身食物就少,咱们又多出来三份,加上那十份,死去那个人的一份,咱们可以多吃好些呢。三,这些女人中也许会有鬼,等她们死后,白天雾气一散,咱们不是去白捡投名状吗?” 这三点理由,确实够诱人的。 除下那三个女人外,其余四个男人开始摩拳擦掌,用恶魔般的眼睛望向那三个体如筛糠的女人。 这个鼠眼男,成功利用了人性中的自私,在身处绝境时,每个人都会想尽办法顾全自己,更何况,这三个女人和他们属不相识,死了也不会心疼,真的和工具没什么区别。 在和平的时候,人们之间的以礼相待尚且是笑脸藏刀,更别提现在生死存亡之际,更多人会为了活下去,而选择听从鼠眼男的安排。 横肉男嘿嘿笑着,拔出了匕首:“小子,你这个提议不错,女人嘛,就是为了给咱们男人服务才来世界上的,严格来说,也不能算人,就算是…算是男人的一个玩具吧。” 横肉男走到最近一个女人身边,伸手掐住那女人脖子,女人试图反抗,但横肉男身上气息暴涨,竟然压的那女人动弹不得! 横肉男冷笑一声,快速把匕首送进女人腹部,然后,他用力一拧,带着女人腹中白花花的肠子给拉了出来! 女人还没有死透,横肉男走到鬼雾跟前,直接把她给丢了进去,随后,我们便听到那女人在鬼屋中发出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足足喊了有十几秒钟!那种绝望,痛苦,悲伤的惨叫,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横肉男和鼠眼男非但没有一丝悔意,还十分得意!在他们眼里,只有能让自己活着,牺牲任何人,都在所不惜! 第九十二章来世,我会寻你 横肉男杀死那个女人后,朝第二个女人走去,她浑身发颤,脸色也因恐惧而变成了惨白色,拔出自己的匕首,哆嗦着说:“你…你别逼我。” 横肉男不屑的大笑着:“逼你?逼你又能怎的?你记住,女人,永远都是最低贱的,永远都是为男人服务的,男人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横肉男一步一步朝她走去,身上气息陡然暴涨,虽然我没和他交手,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很强! 横肉男来到女人跟前,眼神中满是轻视,他用鼻孔对着女人,风轻云淡的讲道:“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送你出去?” 女人咬着牙,双眼瞪的老大大,她怒喝道:“老娘和你拼了!” 女人猛然跃起,举起匕首朝横肉男狠狠刺来,横肉男缓缓抬起头,嘴角荡起一丝笑容,双眸中绽放出了股杀意。 “找死!” 横肉男直接朝女人丢出匕首,那女人在空中没办法躲闪,而她,也没想到横肉男会在这瞬间就使出飞刀,要知道人在空中朝他扎去,借助万能引力,只需要一秒钟功夫,而他却在这个缝隙,做出如此反应,实力可想而知! 匕首深深的刺入了女人的腹部,女人吃痛刺歪了,横肉男轻易躲过,然后抢了她的匕首,朝着她腹部狠狠砸了一拳,把插在上面的匕首给砸了个对穿! 女人痛苦的磕着鲜血,横肉男像是拎着一只小鸡,把她给拎到鬼雾前,直接丢了进去,然后,那女人也在鬼雾中发出了绝望的哀嚎声,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现在还剩下唯一一个女人,李琦。 李琦早被眼前所见给吓的失魂落魄,她惊恐的望着横肉男,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可是,她也许是太害怕了,竟然一个不小心摔倒了,但她依然在用手臂支撑着往后爬,因为在她眼里,鬼雾中的鬼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面前这个人! 横肉男玩味的笑了笑:“小美人可不要尿裤子啊,那样我会觉得你很恶心。” 横肉男舔了下匕首上的血,其他人见到这一幕,非但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还拍手叫好。 在他们眼中,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牺牲谁,都无所谓。 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喊一声跑到李琦身前,伸开双臂把她挡在背后,恶狠狠瞪着横肉男:“住手!” 横肉男脸色一变:“你给我闪开,否则连你一起杀了!” 我拔出匕首,横在身前:“那你可以试试看,不过我保证,你也好受不到哪里去,这种环境下,只要你受了伤,你敢保证明天被丢出去的,不是你吗?” 我用眼睛撇了下旁边的五个人,还有王鬼。 横肉男之所以这么狠毒,并非因为他是鼠眼男小弟,而是他想活下去。 虽然丢出去三个女人会暂时阻止鬼雾蔓延,但他如果和我想拼受了伤的话,明天鬼雾继续蔓延,被丢出去的,未必不是他! 横肉男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应该能感觉到,我不像那些女人似的弱,所以,他还有些忌惮的。 横肉男站在了原地,两颗大的和牛眼珠似的眼睛瞪着我,我也恶狠狠瞪着他,气氛就这么在紧张中僵持住了。 其余五个人也停止了嬉笑,严肃的望着我们,当然,他们也没有一个真的敢上,因为他们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是王鬼打破了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 王鬼走到我和横肉男之间,说:“现在鬼雾已经停住了,没必要非往里面再扔一个人,就这点来看,第一个好处显然不管用了,那么我再来说第二个好处,食物问题,不如这样,你放李琦一马,我和杨小杰,李琦三人皆不要食物,全部给你们,如何?至于第三个好处,我觉得那是在胡说八道,你们怎么那么肯定李琦是鬼?” 这等于是给了横肉男一个台阶,不然他这么瞪着我,肯定也挺累的。 横肉男笑了下,把匕首收起来,说:“既然如此,那我确实没必要非和你们撕破脸,不过这小子,看来是喜欢李琦嘛。” 我哼了声:“要你管?” 横肉男耸了耸肩,没和我讲话,而是独自找个角落坐下发呆。 李琦得知横肉男不杀自己后,愣在了哪里,似乎不太敢相信,片刻后,当她意识到这是真的,竟忽然大哭起来,她紧紧抱着我,哭着说:“谢谢你,谢谢你。”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乖,没事儿了,我在呢,没人能伤害你。” 和昨天一样,晚上我们各自找了个地方睡觉,到了第二天上午,我发现原本七个人,变成了六个人。 除去我和王鬼,李琦,横肉脸,鼠眼男外,还有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看样子老实憨厚,咱们就称呼他老实男吧。 很明显,昨天夜里又发生了争斗,也可能消失的那个人是鬼,又一个人得到了投名状。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加上先前从赵小薇身上抢走的那个投名状,已经有三个人拥有投名状了。 得到投名状的自然不必再去费心思猜谁是鬼,只要提防着等到明天中午就行,也就是说,有两个人,要怀疑四个人,而这四个人中,只有一个是鬼! 现在杀意最浓,最想要挑拨争执的,只可能是三个人,没得到投名状的两人,那只仅存的鬼。 中午的时候,飞机如约而至,丢下了一个包裹,里面的东西和昨天的一样。 我两天只吃了一袋盼盼法式小面包,喝了一瓶水,早就饿的发晕了,也想去吃一口,可昨天答应了人家,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分。 最令我佩服的是王鬼,他两天没吃东西,看起来却依然很精神,我不由佩服起他来,冷静,聪慧,俊俏,而且又不娇气,做事风格也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十五份食物,加昨天留下的五份,总共是二十份,只有他们三个人分,每个人分了六份,多出来的两份谁也不敢拿,那个鼠眼男不愧是激灵,竟提出让给我们,还说都是来考核的,指不定以后还是毒蝎帮同事呢,犯不着把关系搞得太死。 他这种人就属于典型的会办事,还主动把两份吃的给我送来,其余人也没反对,六袋面包,六瓶水,已经让他们填报了肚子。 我没和他客气,接过来那两份面包和水后,直接递给了李琦,她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估计早饿坏了。 李琦看到我手里的面包后,两眼立刻绽放出了光彩,可随即,她又摇了摇头,让我吃了,她不饿。 我笑了笑,直接给塞到她手心里,嗔怒道:“听话,吃了它,我这人吧,有个习惯,就是看不得女孩子受苦受累受委屈,你不要让我难过哦。” 李琦看着手里的面包,忽然‘噗嗤’下笑了,用她的小拳头砸了下我:“那你以后肯定会被老婆给打,因为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 我笑着说自己这屌丝样,能有老婆再说吧。 李琦双眼眨巴了下:“你还没女朋友吗?” “啊?”我意识到不能再扯了,否则这妮子别多情的喜欢上了我,赶紧转移了话题,伸个懒腰,说自己累了,先歇着了,然后躺下装睡。 李琦生气的说了句:“真能睡,瞌睡虫。”然后吃起了面包。 我是被嘈杂声给惊醒的,起来便看到横肉男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立刻没了困意,跳起身来,问李琦怎么了? 李琦指着村外,我这才发现,昨天不再蔓延的鬼雾,竟然迅速的朝村子袭来,速度要比昨天快上许多。 李琦说:“天一黑,鬼雾便出现了,而且…那怨气,似乎更强了…” 王鬼道:“快往祠堂里退。” 众人听罢,纷纷朝祠堂跑去,等退到里面时再看,那团鬼雾,已经吞噬了我们刚才所在的空地。 按照这个速度,不需多时,连祠堂也会被笼罩在鬼雾之中,那时,我们便真的是再无生还可能了。 恐惧,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横肉男呸了口唾沫:“没办法,只能把这个女人杀了,丢出去暂时平息下鬼雾的怨气了。” 说罢,他抽出匕首,朝李琦走来,李琦吓的急忙躲在我的身后,我挡在她跟前,道:“你干什么?我们已经不和你争夺食物了,你怎么…” 人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是不会再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太多,和昨天相比,横肉男已经失去了理智,因为他会不会被丢出去他不知道,但他知道,那团鬼雾扑上来,他现在就得死! 他不等我讲完,一脚揣在我的腹部,把我给踹飞出去,我因为没吃东西,本来就体力不支,更是抵挡不住,当时就咳起了血。 “你…你打架前,能先说一声吗,咳咳咳。”这把我给疼的,俩眼都冒金星了。 横肉男直接跳到我跟前,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说你奶奶个头!老子本来不想把你丢出去,但你觉得老子好欺负是吗?一再挑衅,放过那李琦可以,你就去祭奠鬼雾中的鬼魂吧!” 鼠眼男他们也跳了过来,估计早就看我不顺了,王鬼也往我这边赶,估计是要帮忙,决战,一触即发!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住手!” 众人闻声看去,李琦满脸泪痕的站在祠堂门口:“是不是我出去,你们就放过小杰?” 横肉男笑着说:“那是自然,我和他又没什么大仇,只要鬼雾停止,我也不再杀人。” “说到做到?”李琦说。 “说到做到。”横肉男回答。 我哭着朝李琦伸手:“不要…李琦…你别…” 李琦对我微微一笑:“小杰,你保护了我那么多次,这次,我来保护你。” 然后,她打开祠堂的大门,走了出去。 “如果有来世,我会来寻你。” … 第九十三章激战 外边,并没传来李琦的惨叫声,也许她不想让我难过,但是,从她走出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在滴血了! 李琦也是个人,也和我们一样,有血有肉,凭什么就要她去牺牲,保全大家? 我恶狠狠的看向横肉男,鼠眼男,还有老实男,看向那一张张冷漠,自私,丑陋的面孔。 李琦不是死在了冤魂手中,而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中,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是这群人面兽心的魔鬼! 啊! 我大吼着扑向横肉男,要和他拼命! 横肉男反应敏捷,他快速后撤,我扑了个空,又因腹中饥饿,没办法完美的链接下一次攻击,横肉男闪身到我跟前,一脚踢在我的脑袋上,我只觉得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然后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提着脖子,给拖到了门口。 横肉男把门狠狠拉开,朝外一看,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其余人见他这反应,也纷纷跑来,随后,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每个人的心! 村子中的鬼雾非但没有因李琦的死而停止,反而以更快的速度朝我们笼罩而来,现在已经到达祠堂门口两米开外的地方了。 照这个速度,再过片刻,祠堂便会被鬼雾包围,而且,我隐约能听到,在雾中散发着阵阵绝望的哭泣,悲伤的嚎叫,和撕心裂肺的呐喊,这是,冤魂的哀怨之声,闻者无不浑身发毛。 横肉男也有些慌了,说:“这…这怎么回事?昨天的办法没有用了?” 横肉男看了下我,冷哼道:“不管了,把你先丢进去再说。” 横肉男正要去做,王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横肉男停了下来,望着王鬼,问:“你笑什么?” 王鬼笑着拍了拍掌,自言自语:“完美,完美…” 横肉男满脸疑惑,随即怒了:“完美你奶奶个头,快说,你笑什么?” 其余人也很懵逼,都问王鬼是不是吓傻了?王鬼淡定的指着横肉男,说:“我笑这只鬼的计划太过完美,差点把咱们全给骗了!” 横肉男脸色刷的下白了,他惊慌的看了眼其余人,然后恶狠狠的瞪着王鬼,骂道:“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老子弄死你。” 鼠眼男和老实男处于对死亡的忌惮,选择了相信王鬼,纷纷拔出匕首,对着横肉男,让王鬼解释下,怎么回事? 王鬼不慌不忙的讲了一番话,而这番话,让我对他更是刮目相看,此人,果真是聪明绝顶! 王鬼说,外边那团鬼雾,是由怨气所生,因此,越往里面扔含有怨气的人,鬼雾扩散的速度也就越快,鼠眼男见到拂尘男走进去被恶鬼杀死后,鬼雾停止了,他才出的主意,这很正常,但横肉男很积极的杀了两个女人,根本没有过多思考,这一点,十分可疑。 唯一的能解释通这个疑点的,便是横肉男其实在等待杀人的机会。 王鬼还让人回想了下,是不是每次起争执,打人杀人,横肉男总是冲在最前面? 鼠眼男和老实男思考片刻,一拍脑袋:“还真是!” 王鬼笑了笑:“这个横肉男,就是琳达安排在我们中间的鬼,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去杀人!因为杀光所有的人,是毒蝎帮给他的任务!” 横肉男已经彻底慌了,他身体竟有些发颤,骂道:“放你奶奶的狗臭屁!老子脾气暴躁,做事冲动,就这性格,你不要诬陷老子,草泥马的…” 王鬼嘴角上扬,露出丝微笑:“诬陷?你把杨小杰丢出去,鬼雾一定蔓延更快,那时,你就有机会杀下一个,直到把所有人杀完,对吗?” 横肉男再也忍不住了,他暴怒的把我踹开,大喝一声朝王鬼扑去,几乎是在同时,鼠眼男和老实男也有了行动。 鼠眼男虽然身材瘦小,但动作很快,眨眼间便到了横肉男身旁,他双手举着匕首,狠狠朝横肉男后脑勺刺去。 这一刀下去,横肉男必死无疑! 鼠眼男,下手稳,准,狠,不动则已,动,则必杀之! 横肉男匆忙躲闪,鼠眼男扎了个空,可还没等横肉男站稳身体,他背后忽然出现一个提醒魁梧的黑影。 是老实男,他双手合抱,死死搂住了横肉男,大喊:“杀了他!” 横肉男被抱住后,奋力挣扎,但那老实男生的虎背熊腰,力气也是大的不行,怎能让他轻易逃脱? 鼠眼男见状,立刻把刀尖对准横肉男,快速朝他心口刺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横肉男猛的向后仰头,狠狠磕了下老实男的鼻子,老实男鼻梁骨似乎断了,伴随着‘咯嘣’声响,鲜血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手上的力气也跟着松了一下,横肉男抓住空档,挣脱开来闪到一旁。 鼠眼男这刀刺的太急,根本就收不住,而老实男又因鼻子受伤,没来得及躲闪,心口竟然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么一刀! 老实男身体一颤,随即咳出一口鲜血,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鼠眼男,又看了看扎在胸口中的刀。 鼠眼男根本没有丝毫的内疚和犹豫,拔出来匕首朝横肉男冲去,老实男一脸的不甘和怨恨,鲜血从他胸口喷射出来,足足有三五米远!他身体像是被抽了气的皮球,跪倒在地上,又咳了几口血,一头栽倒,死的不能再死了。 横肉男才刚刚站稳,鼠眼男便扑了过去,他陡然一惊,急忙再次躲避,饶是如此,他的胸口也被侧着划了一刀。 王鬼喊道:“愣着干嘛!上啊!” 王鬼手拿匕首,已经到了横肉男身后,大喝:“你这只鬼,去死吧!” 王鬼横着划去,横肉男急忙低头,我瞅准机会,冲过去对着他屁股就是一脚,横肉男又躲避鼠眼男,又躲避王鬼的,哪里顾得上我?这一下挨了个结结实实,立刻摔出去个狗吃屎。 鼠眼男直接跳过去,骑在他的身上,把刀子狠狠砸向他的脑袋,横肉男双手抓住鼠眼男,咬着牙喊道:“你他妈疯了!那是他在挑拨离间!老子死了,你也好过不了!” 鼠眼男哼了声:“都这时候了,你竟还在嘴硬,我早就看你不太对劲儿,若不是那王鬼提示,我等皆被你给利用杀害了。” 横肉男暴怒的用脚去踢鼠眼男后脑,鼠眼男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气力,被踢得身体前倾,来了个前滚翻。 等他站稳后,横肉男起身朝他冲去,王鬼却忽然出现在他的背后,举刀便刺,横肉男似乎在脑后长了眼睛,大喊一声“找死!”回身一踢,王鬼像是一只被拍打的苍蝇,狠狠摔在地上,不停咳血。 我很奇怪,王鬼的格斗能力实在是不行,因为他的本领全在那三只鬼上,此刻为什么不用呢? 难道杀眼镜男时,那三只鬼的能力使用过度了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至于横肉男刚才那身后一击,我当时还觉得挺牛逼的,但后来我才知道,人修行到一定境界后,不用眼睛,也能通过周围气息的流动,感觉敌人在什么地方,可想而知,当时我们和横肉男的差距,有多么的大。 但先前咱们也说过了,鼠眼男的动作很快,在横肉男踢开王鬼的瞬间,他已经冲到横肉男身旁,以极快的动作,把匕首送进了横肉男的腰中! 横肉男吃痛,身体痉挛了下,随后,他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鼠眼男抓住这个空隙,一手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重复着抽刀,刺刀,抽刀,刺刀的动作… 横肉男大口的咳血,眼神也开始恍惚起来,他的腰部,被刺了不下三十个窟窿,肠子内脏混合在一起,流的满地都是。 鼠眼男把横肉男杀死后,无力的坐在旁边,丢掉匕首,呵呵傻笑:“完了,死完了,全都死了。” 看着血迹斑斑的祠堂内部,横肉男和老实男的尸体,那不甘的眼神,不光是鼠眼男,连我也感到了心中有丝复杂的情绪。 十五个人,才两天时间,便自相残杀,死了十二个人。 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考核,成为毒蝎帮的一员,可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我感觉和做梦一样,竟记不起来那人杀人,人逼人,人害人的残忍过程! 鼠眼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说:“虽然我没找到投名状,但现在只有咱们三个人了,也许毒蝎帮会接受咱们。” 他走到我身边,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递给我,笑着说:“以后咱们可能成为同事,今天发生的一切,大家都是无奈之举,出去都不要讲,只说他们是被冤魂害死,还有,以后,多多关照。” 这两天的经历,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人心的可怕,我也不想多提,便伸手去接那支烟,可几乎是在同时,我看到王鬼那血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我十分诧异,可没想到,那鼠眼男眼光一冷,左手中多了把匕首,朝着我的胸口狠狠刺来! 我与他距离太近,根本躲闪不及,好在他身后红影一脚把他踹开,这刀才没刺我身上! 随后,另外两个红影扑了上去,把他固定在了地上。 鼠眼男很惊讶:“这…这是什么东西?” 王鬼走到他跟前:“这是我故意隐藏起来的能力,你以为我真的不能打,所以决定先杀了杨小杰,再来杀我,对吗?” 鼠眼男见到被识破后,又挣脱不了,忽然求饶起来:“放过我,放过我吧。” 王鬼哼了声:“那可不行,我与杨小杰不同,我更知道人心的可怕,我也不会被愚善支配做出傻事,所以…” 王鬼手起刀落,斩下了鼠眼男的脑袋,而鼠眼男的尸体,依旧没变成投名状,他,还是个活人。 王鬼,真的很聪明。 从一开始,他就把什么都想到了。 可我不明白,鼠眼男为什么还要杀我? 我问了下王鬼。 他淡淡一笑:“因为人心。” 第九十四章人心,比鬼更可怕 王鬼一边擦着那把沾血的匕首,一边说:“杨小杰,你总是以你的心思去猜测别人,却不知这世界上人心的复杂,与可怕,你可曾听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与岸,流必湍之?” “那横肉男不可谓不厉害,即便我们几人联手,也是险胜,倘若你我两人对付,我们一定会被他杀死。” “可是,他的力量不仅我们忌惮,其余人也忌惮,其实他们早就想杀了横肉男,只是没有借口,我那番话仔细分析漏洞百出,可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出手,就是怕横肉男活到最后,把我们全给杀了,所以横肉男,是死在了自己的张扬上。” 王鬼已经把匕首擦拭干净,明亮如新,甚至能映射出一道寒光,他拿在手中把玩,继续讲道:“至于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他和你单打独斗,你不如他,我若不用鬼,我也不如他,但那个虎背熊腰的人是他所忌惮的,所以他那一刀,毫不犹豫要了此人的命,如果我没有留一手,此刻你我二人,皆成了他的刀下亡魂,死在这祠堂之中了。” 王鬼的眼神中,绽放着一丝寒光,他望着那些尸体,自言自语道:“这世界上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群人看似平淡的外表下,竟藏着这么一颗颗邪恶歹毒的心!若不是王鬼,我也许真的已经被杀很多次了。 我也头次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力量是不够的,还需要一双像王鬼那般明亮的眼睛。 我不会去算计任何人,但也不能让他们算计了我,想象着世界上有那么多尔虞我诈的画面,我忽然感到窒息。 改变! 我要改变这个丑陋的世界! 人性本善,我要把他们引向大善! 此刻我心中的这份信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坚定! 可我仍然不解:“鼠眼男为何要杀我们?如果我猜测不错,他已经得到投名状了啊。” 王鬼哼了声:“天真,愚蠢,你见哪个成功人士,不抹杀掉丑陋的过去,在公众面前竖立一个光彩亮丽形象的?” 王鬼苦笑了起来,似乎讲给我,又似乎讲给他自己:“分明有一颗丑陋的心,却要假扮美丽善良的人,他们…不累吗?” 他抬起头,望着我,说:“杨小杰,这次考核中的人性丑陋,只是冰山一角,在世界上,有更多阴险歹毒的人,也有更多虚情假意的面具,是你,让我相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善良的人,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希望,所以,我选择帮你,完成一番大事业!” 我笑了笑:“凡事都有两面性,我倒是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些,不过王鬼,咱们只有一个投名状,其余的被他们给藏起来了,我们之中注定有一个人没办法加入毒蝎帮,这该怎么办呢?” 王鬼摇了摇头,把手中匕首一横,对着门外:“你错了,咱们有两个投名状,最后一个,就在门外。” 几乎是在同时,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不错,真不错,怪不得尸会死在你的手上,王鬼,你很聪明,我也很佩服。” 尸?是我们杀掉的第一个鬼吗? 当此人走进祠堂后,我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我万万没想到,最后一个鬼,会是…会是ta? 那人身穿黑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杆拂尘,面带微笑的站在祠堂门口,他,竟是昨天在鬼雾中被杀掉的人! 王鬼说:“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人,昨天中午,所有人都因太饿而脸色发白,但为证明自己不是鬼强装着很精神的样子,着实别扭,而你不同,你是真的很精神,因为你根本不需要吃饭,对吗?” 拂尘男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点,还夸赞王鬼观察仔细。 王鬼接着说:“那团鬼雾中都是替死鬼,不可能会把一个鬼怎么样,所以你根本没死,你进去后鬼雾停止,也是你的计谋,目的是让考核的人自相残杀,对吗?”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拂尘男却是摇了摇头。 王鬼见状,也是一愣,疑惑的望着拂尘男,等待他的解答。 拂尘男长叹口气:“王鬼,你确实聪明,但你错了一点,毒蝎帮,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让这些人自相残杀!” 拂尘男解释道,那团鬼雾虽然是周围替死鬼怨气的实体化,但并不是让考核的人往里面丢活人的。 作为毒蝎帮的一员,遇到危险时就不能退缩!打得过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只要十二个考核员克服恐惧,去鬼雾中和那些替死鬼搏斗,便会发现替死鬼根本不是对手,所以琳达的短信,是为了考验众人的胆色! 而拂尘男进入雾中假装被残忍杀死的本意,也是让考核人员感到恐惧,并且克服恐惧,可他万没有想到,他们上演了一出人逼人,人杀人的闹剧。 还有赵小薇购买投名状的事情,其实也是毒蝎帮安排的,但不是制造混乱,而是看下谁喜欢走捷径,那个投名状会被琳达一眼认出,并且永久取消她的考核资格,可没想到当时电灯闪了下,就闹了那么一出杀人抢夺的事件! 人杀人,人逼人,可这一切,都是能够避免的! 果然,最可怕的,是人心! 至于这三只鬼的存在,琳达没有撒谎,他们目的,是杀死我们,而我们目的,是杀死他们,夺得投名状。 这三只鬼都是被毒蝎帮驯服的鬼,他们甘愿为毒蝎帮挑选人才而死,拂尘男说罢,双手快速结印,道:“之所以是三这个数字,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只听‘嘭嘭嘭…’几声响动,在拂尘男身旁,竟然横着出现了九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拂尘男把手一摆,说:“我的名字是‘幻’能力是制造分身,我是十个人,加另外两个鬼,是十二个人,而你们考核的人,也刚好十二个,你们如果联合起来,非但能打死我们三个鬼,还能驱散那团鬼雾,可你们呢?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你杀我,我逼你,又怎能通过真正的考核?” 拂尘男眯着眼睛,说:“最后再告诉你们一点,毒蝎帮之所以在十二个人中留三个投名状,一是想挑选强者入帮,二,则是想让他们懂得谦让,把投名状给强者。” “可惜,实在可惜,两年了,只有五个人入帮,而其他组,全因猜忌,嫉妒,自私而你杀我,我杀你,最后余下一人,再被我们三只鬼杀掉,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拂尘男眉头一皱,道:“你很聪明,也很厉害,但是,到此为止了,你们两人,不可能敌得过我,幻!” 九个分身,加一个本体,总共十个拂尘男,纷纷朝我们扑来,我急忙拔出匕首,横着挡住了面前拂尘男的攻击,可是,身后又多出一个拂尘男,一脚踹在了我的屁股上,把我踹的一个趔趄。 那两个拂尘男站在那里,不屑的望着我。 王鬼那边也不好受,他三只鬼,加自己,也才四个人,可有八个拂尘男朝他扑去,王鬼控制着的三只红影,努力想保护王鬼,可每个都被两个拂尘男围着,王鬼也被两个拂尘男纠缠,自然无暇去顾及那三只鬼,三只鬼身手迟钝起来,竟被打的不能再惨了。 王鬼的格斗能力确实太差,那两个拂尘男你一脚,我一拳的,把王鬼打的浑身是伤,都快不认爹妈了。 我想过去帮忙,但身后两个拂尘男像是苍蝇似的粘了上来,我弯腰躲过一次进攻后,横着划住了一个拂尘男的脖子,那拂尘男哀嚎一声,身体忽然变成了无数的颗粒,随后消失不见了。 正在我高兴之时,又一个拂尘男朝我扑来,我大惊,立刻躲避,再一看,祠堂里还是十个拂尘男! 我又杀了两个,可很快就会出现新的,我也终于明白了,倘若不杀死本体,就会一直出现拂尘男,而且数量一直是十个!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数字,我不清楚,也许是毒蝎帮给他的规定吧,此刻我也顾不得想太多,因为这么打下去,我和王鬼都会因体力耗尽,而被拂尘男给揍死的! 打了有七八分钟吧,我是一打俩啊,而且还杀了他们好几次,这把我给累的,腿都软了,可拂尘男却不知疲惫,我心里把他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后来,我一个失误,竟被拂尘男给踹到了腹部,身体朝后猛然飞去。 那俩拂尘男跟上,把摔在地上的我一顿猛打,我赶紧抱着脑袋:“靠啊,我不参加了还不行吗,再打打出人命了!” 可这种喊叫显然没有作用,王鬼也被按在了地上,他那三只鬼也被困住殴打,我还算比较皮糙肉厚的,王鬼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心里急的不行,可拂尘男的拳头像雨点似的朝我落来,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对策。 现在唯一能解围的就是黑影上身了,我在心里默念黑影啊,你倒是出来啊,可每到这种关键时候,黑影就他妈的没信儿了,现在求人不如求自己,我咬着牙大喊一声,企图吓拂尘男一吓,可我还没起身,就又被狠狠一拳砸在脸上,重重躺在了地上,然后,又是雨点似得拳头向我袭来… 第九十五章同归于尽 拂尘男的分身不仅用脚踹,还用手里的拂尘抽我,一下就一道红红的伤疤,火辣辣的疼,而我,根本就没还手的余地。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他们给活活打死的。 我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猛然跃起,身旁的几个拂尘男震惊的朝两边闪去,我起身后退到墙壁,痛苦的喘着气,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 拂尘男见我没有后招,也不再忌惮,又朝我冲来,我骂了声脏话,这他妈的还没完没了吧? 我横起匕首,把冲的最靠前的一个头颅斩下,又把另一个踹飞,这拂尘男虽然可以制造分身,但格斗技术我真不敢恭维,若不是分身死了还会再次出现,就这十个,根本不够打。 果然,那两个分身被我打散后,又出现了两个,我心想罢了,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混乱之中,王鬼忽然大喝一声,他身边的拂尘男全被打飞了出去,马上,又有新的拂尘男出现,围在了他的身旁,王鬼呢,则是浑身是血,双臂下垂那么站着,眼睛疲惫的睁着,忽的发出一阵笑声。 拂尘男很疑惑:“你笑什么?” 王鬼咬破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划过,然后快速结印,道:“我笑,是因为很久没遇到你这么强的对手了,强到让我激动,让我开心,以至于,我忍不住想做出些可怕的事情呢。” 拂尘男眉头一皱:“可怕的事情?” 王鬼两手合并在一起,满头大汗,咬着牙努力睁开双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继续讲道:“没…没错,哈哈哈,世人只知我王鬼善于养鬼控鬼,却不知我王鬼本身,就是一只厉鬼的容器。” 王鬼那疲惫的双眼中,绽放出一丝寒冷的光芒:“亡命徒的杀手,在被虏后,会咬破藏于口中的毒药自杀,我王鬼也有类似手段,便是把体内厉鬼放出,它会吞噬掉方圆三里地内的任何生命,包括…我自己!” 什么? 王鬼…他要和拂尘男…同归于尽! 王鬼转过头,看了看满脸惊愕的我,说:“杨小杰,我要对不起你了,看来,咱们的大业,注定完成不了啦。” “王鬼…你冷静点…我们还有办法也许,我们…” 没等我讲完,王鬼忽然浑身痉挛起来,他扬起脑袋,双眼以可怕的程度往外凸着,嘴巴更是以夸张的形式张着,腹部出现了一团鼓鼓的东西,顺着胸腔,到达了喉咙,然后,一条黑色的手臂,从他嘴巴中爬了出来,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低了许多,只是那么看着,就感到如坠冰窟! 将要爬出来的东西,很强! 也很歹毒! 他真的会,杀光所有人! 拂尘男见状,骂了句:“真他妈的疯子!” 然后,那十个拂尘男慌忙朝祠堂外跑去,我也感到了害怕,正要逃跑,忽然见那三只红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门口,像是牛皮糖一般,粘住了一个拂尘男。 其余拂尘男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纷纷上去拉,可那三个红影拼了命的压住那一个拂尘男,怎么都不松手! 九个拂尘男急了眼,拳打脚踢,一只红影终于被打散了,可余下的两个,还在拼了命的按住那个拂尘男。 这时,王鬼拉了下我,他已经恢复了正常,手中多了把匕首,说:“发什么愣?那是本体!快上!” 我忙不迭点头,两人冲过去,轻而易举的杀死了外围的几个拂尘男,令我又惊讶又兴奋的是,拂尘男打散后,没有再重新多出来! 而且,那些拂尘男1根本无视我们,都在慌慌张张的拉那俩拼命的红影,这我可就不客气了,举起来刀,跟杀猪似的,一刀一个,不消片刻,九个拂尘男全部消失了。 三个红影,也被打散了两个,只有一个压着拂尘男。 不用说,这就是本体! 王鬼狠狠踹了下那人的脑袋,吐了口唾沫在他脸上,冷笑道:“还敢口出狂言吗?我再重复一遍,打架,不是靠蛮力,不是靠数量,是靠脑子的。” 拂尘男不甘的看着王鬼,此刻的他,狼狈不堪,骂道:“王鬼,你他妈的耍我?” 王鬼哈哈大笑:“不然,怎么知道哪个是本体呢?” 我还是没太明白怎么回事,问王鬼啥情况?他解释道:“刚才释放厉鬼的画面,只是利用鬼气,制造种幻觉罢了,无论是人,是鬼,都有害怕永远在世界上消失的本能,所以第一个跑出祠堂的人,一定是他的本体,在没有人干扰的情况下,我可以快速锁定,并让自己养的三只鬼追上,只要缠住本体,他就没办法再进行分身了。” 原来,是一场戏! 王鬼蹲在拂尘男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说:“很不错的能力,本来我想养你做我的鬼,可是恐怕不行,因为我缺少一个投名状。” 拂尘男经蹦着脸,瞪了王鬼几秒钟后,忽然释怀似的笑了起来:“毒蝎帮对我们不错,为他们挑选优秀成员而死,我们义无反顾,王鬼,我很佩服你,真的,虽然你现在的能力很弱,但靠着一颗聪慧的头脑,却能打败比你强很多的尸,还有我,输给了你,我没什么怨言,动手吧。” 王鬼眼神一冷:“那就得罪了!” 噗! 王鬼这一刀,稳稳扎在了拂尘男的心窝,拂尘男猛然张大嘴巴,咳了口血,然后笑着说:“待在祠堂…鬼雾…不…不会进…进来…” 然后,拂尘男脑袋一斜,彻底死去,十几秒后,他的身体渐渐虚无,化成了一个木头牌子,在上方,刻着一只黑色的毒蝎子。 王鬼拿起来塞进口袋,又把仅有的一只鬼给收了起来,然后坐在祠堂的门口,我来到他旁边,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递给我一根,说:“现在咱们有两个投名状了,等到明天中午,琳达来接咱们就行。” 我看着祠堂里的几具尸体,看着那些不甘,怨恨,死不瞑目的眼睛,不由叹了口气,问:“如果按照拂尘男说的那样,咱们十二个人合力对抗鬼雾,合力对抗三只鬼,岂不是可以不伤亡便通过考核,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会死?而且,更令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不是死在了鬼的手上,而是死在了…死在了自己人手中?这是何等的荒唐!” 王鬼笑了笑:“荒唐吗?我也觉得荒唐,我们的敌人分明是鬼雾,是鬼,可他们却到死,都没和敌人交手。” 如今的世界上,何止是这些人,连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纷纷在内斗,明明可以一起打败腥月,可又不敢联合起来,一是互相猜忌,都不肯使出底牌,怕被人家看到实力后对自己不利。 二,则是都不肯在攻打腥月上用心,因为怕打败腥月途中自己伤亡太多,等腥月灭亡后,被其他正派吞并。 为何这世界上要有这么多的自私,猜忌,妒忌,阴险,而不能多一份善良,纯真,美好呢? 难道真如黑影所说,人性本恶?我有种预感,黑影一定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有那般消极的情绪。 而一般最恶的人,一定也曾是最善的人,这么一想,我就有些害怕,我现在也很善良,可我会不会成为另一个极端呢?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从胡思乱想中走出来,可后来我知道黑影的真实身份,以及我和他之间的瓜葛后,我的惊讶程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然,这也是后话,咱们继续讲这次考核。 我和王鬼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话题不外乎‘人性’两个字,忽然,我听到祠堂外有些响动。 我警惕的拔出匕首,小心翼翼的盯着那个方向,片刻后,忽然跳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把我惊的张大了嘴巴。 李琦浑身发抖的抱着脑袋:“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和你们争投名状,我明天就退出,不要杀我…” “李琦?”我收起匕首,朝她跑去,可李琦对我似乎有种很大的恐惧,吓的连滚带爬往台阶下走。 也难怪,哪个女孩子见到祠堂里这般厮杀的场面,也会有些受不了,我把她抱住,说:“你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刚才你也看到了,是他们要杀我,我自卫而已。” 李琦用惊恐的眼睛注视着我,然后,她忽然大哭着扑在了我的怀里,把我搂住,说:“我好怕,人杀人,人逼人,地狱,这里是地狱,我再也不要来了。” 我苦笑了声:“是啊,这里,是地狱,当人处在某种环境中时,真的会变成无恶不作的魔鬼。” 我把这个柔弱的女孩带回祠堂,王鬼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继续盯着前方发呆,李琦似乎很害怕王鬼,不敢和他坐在一起,我笑了笑说他不会伤害你的。 李琦可能是太害怕了,一再强调:“我不会和你们抢投名状的,我回去后找份好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我不要做什么玄学人士了。” 我点点头,其实做一个普通人,又何尝不是件幸福的事情呢? 我对李琦说,明天中午琳达就来了,现在除了咱们没外人了,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了,又问她怎么没被鬼雾里的鬼杀死?李琦回答自己出去后,又因为害怕,不敢进去鬼雾,所以才活了下来,我笑着说你太胆小了,但心里却知道,正如王鬼所说,这是本能。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我还真是有些累了,伸了个懒腰,在祠堂里睡下了,王鬼则睡在我的身旁。 可我没想到的是,平静,是暴风雨的前兆,正如安全,是极度危险的面具。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朝着我们,逼近… 第九十六章考核结束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恍惚中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我身边走来。 处于过半睡半醒状态的人应该清楚,那时脑子是空白的,根本不会进行任何思考,所以,我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了身影上,机械的望着ta。 那身影到我旁边后,弯下身子,把手压在另一个身影的脸上,然后,在ta的另外只手上,多出来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 那光芒十分耀眼,在它的刺激下,我猛然间恢复了些意识,那是…一个模糊的字在我脑海中出现。 然后,逐渐清晰。 刀! 我陡然一惊,立刻睁大眼睛,跳起来后反手抽出匕首,横在身前,看到眼前一幕后,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李琦蹲在王鬼身旁,一只手堵着王鬼的嘴巴,另一只手握着匕首,而那把匕首的刀刃,已经全部刺入了王鬼的心脏。 王鬼两颗眼睛瞪的很大,可铁青色的脸,还有那绷的笔直的身体,都证明着,他已经死了。 李琦似乎没想到我会醒,她笑了下:“正好,让我见识下你的实力吧,杨小杰。” 原本李琦眼神中的那丝柔弱,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的寒意。 而且,我能明显感觉到李琦的气息不一样了,怎么说呢?以前的她,胆小怕事,十分娇柔,似乎每时每刻都需要保护。 可现在的她,却给我一种很霸道,很果断,很强大的感觉。 她,不是原来的李琦! 看到她杀了王鬼,我心中立刻涌现出一股戾气,虽然没有黑影的声音,但我能感觉到,一阵寒冷的气息,正在从我心中散发出来,包裹全身,就连我的声音,也开始变的冰冷起来。 我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着牙问:“你…是谁?” 李琦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饶有兴致的说:“原来是你?我说怎么感觉那般熟悉,哈哈哈,现在连你,也沦落到这般地步了吗?” 我?她口中的‘你’是指黑影吗? 看来这黑影以前准是个明星般的人物呢,不然怎么老太婆认识,齐大柱认识,连黑龙黄老道谁的也都认识? 但是,我最好兄弟死在面前的现实,激起了我内心极大的戾气,我咬着牙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杀我兄弟?” 李琦哈哈大笑,抽出了那把匕首,血像是喷泉似的从王鬼胸中射出,让我心中的怒火愈加的旺盛。 李琦说:“我是李琦啊,你也可以叫我的另外一个名字,迷。” 迷? 看我一脸懵逼的样子,李琦冷笑了下,一边把玩手中的匕首,一边解释起来:“我是毒蝎帮安排在你们当中的第三只鬼,你看到的,就是我们杀参加考核人员的真正方式,和‘尸’‘幻’他们一样,我也有自己的能力,便是伪装。” 我眯起眼睛:“怪不得,那天‘尸’故意让人去侮辱你,就是想让你有借口杀人,对吧?” 李琦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但也不怪你,因为‘尸’撒谎了,他只是不想暴漏我罢了。” 李琦把匕首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横在面前,说:“我的格斗能力,是他们中最强的,本来你们两个人一起上,我也不怕,可我担心王鬼这里出乱子,他很聪明,我承认,我怕了,如今他死了,你也必死无疑,在这之前,我可以将真相告诉你,也好让你在黄泉路上做个明白鬼。” 李琦讲道:“从一开始,你就被‘尸’的话误导了,而‘幻’为保护我,也没讲实话,所以也不怪你现在这么疑惑。” 李琦说‘幻’有一点没有撒谎,毒蝎帮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制造混乱,让考核人员自相残杀。 潜伏着的鬼,杀人真正方式,便是夜间偷偷下手,那天晚上,‘尸’是打算杀眼镜男的,可计划却被我们给打乱了。 至于‘尸’故意引导人们去侮辱李琦,也并非什么挑拨离间,而是毒蝎帮认为,完全服从命令的是机器,而不是人,如果丧失了基本判断能力,还有什么资格叫人?那些人的表现令李琦很失望,也令毒蝎帮很失望,但我和王鬼的表现,却得到了他们的赞许,甚至还特意和琳达说了这事儿,琳达也特别满意。 我们找到‘尸’后,他自然不能讲实话,于是便顺着我们的意思,胡编乱造了一个借口。 人逼人,人杀人,害死那些人的,不是鬼,也不是毒蝎帮本意,而是他们自己那颗丑陋的心。 李琦说:“杨小杰,我早就该明白这名字的含义了,不过,你怎么成了这样?性格转变也太大了吧,我着实有些惊讶,但话说回来,我对现在的你很满意,可是,我还要杀你。” 李琦眼神忽然绽放出杀意,她,要动手了。 我问:“为什么?现在就我俩活了下来,我们也得到了投名状,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李琦问:“如果你承诺了别人,会不会遵守?” 我点点头:“那是自然。” 李琦回答:“我答应了毒蝎帮尽力帮他们挑选人才,拼了命也在所不惜,我自然会办到。” 然后,李琦道了句:“你有你坚持的善良,我有我坚持的诚信,我们都没有错,怪就怪遇到的时机不对吧,杨小杰,受死吧!” 李琦猛然朝我扑来,她动作很快,干净利落,眨眼间便到了我跟前,抬手刺来,我急忙侧身躲避,饶是躲过致命一击,脸上依然挂了彩。 李琦,真的要杀我! 看到血后,我骤然大怒! 啊! 我撕心裂肺的喊一声,整个大脑似乎变成了一片空白! 王鬼,他无数次的救我,他是我第一个盟友,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兄弟。 为什么?为什么我救了李琦那么多次,她却利用我的信任,杀了我最好的兄弟,还要杀我? 冰冷的气息迅速蔓延我的全身,李琦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这是…”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吼道:“为什么!”然后,我快速朝她扑去,李琦急忙躲闪。 但是。 她太慢了! 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直接给来个了过肩摔,轮到了地上,李琦疼的嗷嗷叫。 我一脚踩在她的脸上,然后用力一拉,手中的长发带着一丝血淋淋的头皮,被我给扯了下来! 场面,十分的血腥! 但我,十分的兴奋! 我俯下身,朝着她脑袋狠狠砸了一拳,只听‘咯嘣’一声,李琦的脸颊骨塌陷了下去,一颗眼珠子因为外部强大的压力给挤了出来,见此我再没以往那样的怜悯,而是更加的兴奋。 又是一拳,两拳,三拳,四拳,五拳… 为何要逼我? 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杀我兄弟? 我重复喊着那几句话,拳头像雨点似的朝她的脸砸去,她的脑袋早被我砸成了稀巴烂,可我还没有停手,李琦的身体逐渐消失,变成了一块雕刻着毒蝎子的木头牌子。 我一拳砸在木头牌子上,那牌子四分五裂,我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地面被我砸出了裂缝,我的拳头上全是鲜血,可我脑子里只有愤怒,还在不停的砸着! 为什么?我哭着说道:“为什么每一个我爱的人,我想保护的人,都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你们要这样逼我?” 不知道砸了多少次,忽然有人拍了下我,在我耳旁低声了句:“别砸了,再砸这祠堂塌了。” 这声音。 我兴奋的转过脑袋,真的是王鬼! 王鬼鼻青脸肿的,双眼充满着疲惫,见到他后,我心中的暴戾气息迅速消散了,忽然感觉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王鬼递给了我一根香烟:“你小子怎么拥有这么可怕的力量?若是你早些量出实力,别说这三只鬼,就是考核人员复活,加上我还有三只鬼,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样可怕的力量,不是我吹牛,刚才那一瞬间,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强。 那黄老道连李老头都要艰难作战,可我竟鬼使神差的轻松杀了他,尤其在女人村,我当时的力量,说遇神杀神都不夸张。 黑影,究竟是谁?他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还有,这一次我的情绪波动后,根本没有和黑影交易,竟也有这么恐怖的力量,难道这力量,本就属于我吗? 全是谜团。 王鬼笑了笑:“好啦,你小子也别想太多了,以后这实力不要轻易露出来,否则怕人家忌惮你,而杀你。” 我点点头,王鬼总是为我着想,我又问他怎么没死?王鬼让我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我一看,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那个王鬼慢慢变成了粉尘,随风飘散没了,这是,王鬼操纵的鬼? 王鬼说:“我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有蹊跷了,所以悄悄和鬼换了身份,然后用了鬼易容,就是想看看李琦到底想耍什么手段,刚才我正要出来帮你,忽然发现你小子开启了狂拽无敌吊炸天模式,把我都给吓到了,你这,深藏不露啊。” 原来又一次被王鬼料到了,不得不说,他很聪明。 我笑着说自己这是超常发挥,也不是每次都可以的,两个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转眼间到了天亮,那团包围村子的鬼雾也散了去。 临近中午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开到了村子里,车门打开,跳下来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各个魁梧强壮。 在他们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红色皮夹克,牛仔裤,和棕色靴子,梳着马尾辫的女人,特别性感美丽。 是琳达。 琳达朝我和王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伸出右手:“两位勇士,祝贺你们,通过了考核。” 第九十七章体制:远方的目标 回去的途中,我们把投名状交给了琳达,她很满意的夸赞道:“毒蝎帮的考核其实十分简单,但每次参加的人,总是自私,猜忌,冷漠,因此觉得很难,甚至丢掉了性命,你们俩的表现,幻他们都短信和我讲了,杨小杰善良,王鬼聪慧,你们两个若是绑在一起,日后定能成就番大事业。” 王鬼很客气的说:“还要指望您的栽培。” 琳达笑着摆摆手:“行了王鬼,别来客套话了,我很欣赏你。” 琳达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来说:“里面是一千块钱,等下到了市里,你俩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再吃顿饭,算我请的,明天上午,到xx大酒店的总经理办公室找我,我和你们讲毒蝎帮的一些情况。” 到达昆明后,琳达把我们送到一家洗浴中心门口,据说这家也是毒蝎帮的产业,进去报琳达名号,可以打折。 虽然只在荒村中待了三天,但我感觉和三年似的,泡了个热水澡后,便困的睁不开眼了,王鬼也是如此,于是,我俩在洗浴中心的自助餐厅狂吃海喝一番后,便开了个房间去休息啦。 第二天上午,我们来到琳达指定的那家酒店,从外观上看十分的豪华气派,里面的装修更是富丽堂皇,而且前厅小姐长的也很性感美丽,彬彬有礼。 琳达已经在总经理办公室等我们了,今天的她穿了一身女士西装,美艳的脸上有双凌厉妩媚的眼睛,更加的衬托出了她干净利索,果断霸气的女强人气质。 琳达双手交叉,拖住下颚,微笑着说:“欢迎你们,毒蝎帮的两位新成员。” 琳达让秘书出去后,便要我和王鬼坐在她的对面,然后,琳达开始向我们介绍起了毒蝎帮的内部体制。 严格来讲,毒蝎帮分为六个等级,从低到高,依次是帮派小弟,香主(队长),堂主,长老,护1法,帮主。 而在帮派小弟中,又分为‘精英’和‘普通’两种,这要根据初入帮派的小弟,接的第一个任务难度,和得分情况而定,被判定成‘精英’后,便是‘准香主’了。 提到‘得分’这个词,先对‘帮分’做个介绍,也方便大家理解毒蝎帮内部的晋升体制。 这个‘帮分’啊,和咱们上大学时的‘学分’类似,毒蝎帮的‘帮分’是根据每次接任务的难易程度来获得,分数是一个季度清零一次,如果普通小弟一个季度攒够了一百分,那么就会晋升精英,精英再得一百分,便会晋升香主,以此类推,地位越高,任务越难,分数也越难得到,而初入帮派的小弟在接第一个任务,如果完成了任务较大的,就可以跳过普通,直接成为精英。 在到达堂主的地位后,毒蝎帮便会赏一个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琳达虽不是什么总经理,但作为考核官,也被赏了一个老板位置坐坐。 这可不是把企业全给你了,只是要你来当领导,收益的百分之四十,还要上交给毒蝎帮总部。 同样的,地位越高,得到的企业实力也就越雄厚,等晋升到护1法位置后,虽然不会再继续晋升,但每个季度必须保持一百分,否则就会降级到长老。 在毒蝎帮,不论资历,不论名望,不论年纪,所有的一切,都以实力说话,强者,众人皆服。 所以,每三年帮主会替换一次,而护1法们便是候选人,选举时不用投票,也不用演讲,而是大摆擂台,能够打败所有护1法,站在最后的强者,便可以挑战帮主,如果帮主获胜,那他可以再当三年,如果帮主败了,挑战者便是新的帮主。 除了护1法,其他人均不能参加这场选举。 也正是因为毒蝎帮‘实力至高’的信仰,让这个帮派在众多玄学帮派中脱颖而出,并且在云南站稳脚跟,成为名门正派和腥月都无法撼动的地头蛇。 琳达喝了口咖啡,说:“现在是秋天,明年冬天有选举大会,倘若你们在第一个任务被判定成精英,在这个季度升到香主,然后每个季度都晋升的话,也许还能参加那场选举,成为帮主咧。” 从香主到护1法需要四个季度,加上精英到香主的一个季度,刚好五个季度,如果一切顺利,确实能拼上一拼,错过了这次机会,就要等四年以后了。 我问:“那我们什么时候接任务?” 琳达微微一笑:“着什么急嘛,今天只是给你们讲下毒蝎帮的内部体制,按照规定,刚结束考核的队员要休息三天,等大后天再来选任务吧。” 从xx大酒店出来后,王鬼递给我一支烟,说:“我明白你小子想的什么,要挑选一个困难任务,判定成精英,争取在明年可以参加帮主选举,对吗?” 我也没隐瞒:“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因为我怕中间会出现变故,既然已经加入进来,就要努力成为帮主,只要有了毒蝎帮的力量,以云南为根基,就可以和他们抗衡,并且绊倒他们。” 王鬼点点头,道:“我和你想的一样,那么接下来一年,咱们就疯狂接任务吧,处理各种灵异事件。” 我对他笑了笑,王鬼轻微捶了下我的胸口,这,才是兄弟。 晚上王鬼提议,去昆明最高档的餐厅吃点东西,庆祝下我们成功加入毒蝎帮,我心想反正口袋里还有几十万,吃一顿也没啥,算作改善吧。 在高档餐厅门口,停的最屌丝的车也是宝马,像我俩打出租车来的真不多,那司机临走时还嘱咐我们:“在这里打工千万别得罪那些有钱人。” 我和王鬼进去后,立刻有两个青春靓丽的美女,微笑着朝我们弯腰,然后问几位?王鬼回答两位,她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双人桌位置,整个服务过程都很有礼貌,让人心情愉快。 然后,另一个美女拿来了菜单,翻开一看,我就懵逼了,一道最便宜的菜,也得两千多块钱… 王鬼镇静的翻着,点了几样肉菜,全在三千元以上,这小子也真舍得,反正金老板他们给的钱还在,妈的,我也拼了。 我点了几份看上去还不错的菜,在心里算了下,加王鬼的这顿饭得七万多,等服务员走后,我低声说:“你真大方啊。” 王鬼笑着说:“这有啥,赚钱本来就是花的,咱们是金钱的主人,又不是金钱的奴隶。” 在我俩等饭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扭头看了下,顿时感到无比惊讶。 是琳达。 琳达和另外一个女人,正在找位置,我急忙朝她摆手,琳达看到我后,也很震惊,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说吃饭啊,琳达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我的衣服,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印有耐克和阿迪达斯的地摊衣服。 王鬼很会办事,让服务员换了张四人桌,说要请琳达吃顿饭,毕竟这以后也算是我们上级了。 琳达说一起吃饭可以,但请客就算了,她不喜欢沾人情,话说到这份上,我们也没勉强。 互相认识了下,琳达旁边这个女人叫露西,是她在法国留学时的中国同学,这次来昆明办事,琳达得知后,大方的说请她吃饭。 我心想这上流人士和基层确实差距大,我平时请同学一顿都一百多,她们这一顿,得十万块左右。 露西说:“琳达,那个李沙雕最近还在缠着你吗?” 琳达无奈的笑了笑:“可不是吗?烦人死了,他是李堂主的亲弟弟,我又不好对他动武,文绉绉的说我俩不合适,可他成天粘着我,跟苍蝇似的。” 听琳达讲,这个李沙雕是李挠蚕堂主的弟弟,家里条件很好,资产有两三百万呢,成天缠着琳达说爱她,女人心烦会和闺蜜倾吐,琳达也不例外,所以露西知道这些。 这时,一个男人气势汹汹走到我们桌边,他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穿的链子牛仔裤,挎着一个大金项链。 琳达惊讶道:“李沙雕?你怎么来了?” 这就是李沙雕? 李沙雕哼了声,不屑的望着我和王鬼,说:“琳达,这就是你和闺蜜出来吃饭?不是我说你,你不喜欢我也行,但你也不能如此下贱啊。” 琳达生气的拍了下桌子:“你骂谁呢?” 李沙雕指着我说:“我骂谁?琳达,你找也找个差不多的啊,这货丑的跟个小牛犊似的,还穿着…这渣渣衣服,到底是阿迪达斯啊还是耐克?还是俩公司联合生产的?” 李沙雕抬起带着大佛珠的右手,指着我的鼻子不屑说道:“小子,你也有钱请琳达来这里吃饭?该不会是把肾给卖了吧?还有里面坐着的那个穷逼,黑不溜秋的,跟个煞笔似的,还在这儿吃饭呢?你俩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那张穷逼脸,配来这种地方吗?” 李沙雕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忽然感觉到灼痛难耐。 毕竟,我这身衣服,很不适合这个场所。 其他人也开始指指点点起来,大意是这两个人好像真是个穷人啊之类的。 李沙雕听了,感觉有些得意,说:“你们这些穷逼,只配吃那几十块钱的乞丐饭菜,要想体验我们有钱人的生活,去吃个胡桃里就行了,再贵怕你们承受不起,还学着有钱人来这里吃饭,真是太尼玛丢人现眼了,我家养的狗也被你们娇贵,我…” “你说够了没有!”王鬼猛然站起身。 王鬼那张精致的脸原本看起来就很严肃,这么一整,把李沙雕给吓住了,他愣了下,可能是不想在女人面前丢脸,于是强装着不怕的样子:“怎么?你个穷逼,想打我,知道我爹是…” 王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小子,你听着,我不管你爹是谁,但你在骂人家穷逼前,要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想比谁有钱是吧?我今天要不把你比的倾家荡产,我就喊你哥!” 第九十八章一人饮酒你独醉 王鬼那双眼眸中,散发着令人生寒的光芒,加上他语气又这么狠,自然是把李沙雕给吓住了。 李沙雕脸色发白,但他还想逞英雄,伸手去推王鬼的手臂,才发现这条手臂如同钳子一般,根本推不开。 琳达出面调节道:“好了好了,都给我个面子,不要再吵行吗?” 王鬼用力一推,李沙雕朝后退去,险些摔倒,他恼羞成怒,竟不依不饶:“穷逼,口气蛮大的,怎么个比法?” 琳达让他少说两句吧,可越有劝,这李沙雕越来劲儿,似乎我们都在求他一般。 王鬼让服务员把菜单拿了过来,周围人见这场面,立刻开始议论了。 “他真的要和这人比吗?怎么看这黑小伙子没钱啊。” “是啊,你看他朋友,穿的还是地摊货呢。” “哎,千万别为一时逞强,把自己搞的负债累累啊。” …… 这些话说的我面红耳赤,显然我今天不该穿这身前面耐克,后面阿迪达斯的衣服… 王鬼翻到最后一页,说:“这瓶罗曼尼,康帝你们店里还有几瓶?”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天呢,罗曼尼康帝!我都喝不起啊!” “可不是吗?听说这酒每年只产四百五十箱,还有一份预订名单,有钱都买不到呢。” “草啊,这小子是拼了!” …… 罗曼尼,康帝,我也曾听说过,这是法国产的一种葡萄酒,特别的牛逼,听说一位土豪把罗曼尼康帝掺可乐喝,结果就被人家冠以‘不懂欣赏’给拉黑了,出多少钱也不卖给他,所以这种酒,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 这家饭店,不简单。 此时,就连嚣张的李沙雕,也有些不淡定了,可为了不再女人面前丢脸,他整理了下发型,装作风轻云淡。 女服务员回答:“您好先生,我们这里还有六瓶罗曼尼康帝。” 她似乎怕王鬼支付不起,好心提醒道:“先生,这种酒一瓶要二十三万,全开的话得支付一百三十八万,您…您确定要这些吗?” 王鬼把菜单合上,一手插在口袋,大摇大摆走到李沙雕跟前,说:“你要是点两瓶,我就点四瓶,要比吗?” 李沙雕没想到王鬼这么刚,毕竟两瓶四十六万,可不是小数目,他们家再有钱,他老爹也就两三百万资产,他一下就给喝掉老爹六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绝对是需要掂量掂量的… 李沙雕悄悄用余光撇了下琳达,琳达也在为王鬼担心,所以面色显得有些紧张,而越是这种表情,越能刺激李沙雕。 因为在他知道,琳达也认为这不是个小数字,如果他能很随意的买下来两瓶,非但能赢了王鬼,还可以炫耀自己的经济实力。 李沙雕哼了声:“才四十六万罢了,有什么大不了,去给我拿两瓶过来。” 没多久,服务员便端上来两瓶红酒,下面衬着黄布,连杯子都是纯金镶钻的,看来,这酒确实不简单。 服务员摆在桌子上,问道:“李先生,要开瓶盖吗?” 李沙雕看了看王鬼,一咬牙,道:“开!” 服务员帮他把两瓶酒的盖子拧开后,又帮他倒出来两杯,李沙雕咬着牙说:“穷逼,该你买了。” 王鬼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还没有喝呢。” 李沙雕哼了声,连干两杯,一擦嘴巴,说:“该你买了吧?” 服务员也望向王鬼,其他目光也纷纷落在了这个黑瘦男子的身上,我替王鬼捏了把汗,因为剩下四瓶全开的话,九十二万就出去了,加先前点的菜,一顿饭一百万,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我没想到的是,王鬼接下来的表现,令所有人都震惊了! 王鬼有节奏的拍了几下手掌,对李沙雕竖起大拇指:“李公子好酒量!好气魄!大家都看到了啊,这酒是李公子点的,也是李公子喝的,和我们可没半毛钱关系啊。” 李沙雕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立刻变了:“你…你什么意思?” 王鬼走到他跟前,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李哥啊,我输了叫你哥,就一定叫你哥,你说的没错,我们是穷逼,不能跟你比啊,二十三万的酒说开就开,喝着跟喝白开水似的,果然有钱。” 李沙雕气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王鬼语气古怪的问:“李哥啊,这二十三万一瓶的酒,喝着还合你胃口吧?” 前面咱们也讲到了,这李沙雕老爹也才二三百万资产,他倒好,随便就花四十六万买了两瓶酒,而且这钱花的还毫无意义。 这把李沙雕气的,揪住王鬼衣领要打,王鬼忽然收起笑脸,恶狠狠的说:“我最讨厌别人揪我衣领,我数三下,你不放开,我保证你今天晚上得在医院睡,信不?” 王鬼的这股子狠劲儿把李沙雕镇住了,他张开嘴‘你…你…’了半天,叹口气给松开了,留下句狠话:“你等着,我和你我哥说去。” 李沙雕转身就走,服务员把他拦住:“先生,您要支付四十六万,还有,这两瓶酒打包吗?” 李沙雕望着那两瓶酒,欲哭无泪啊,连叹了好几声气,拿出卡在服务员手里机器上刷过后,忽然抓起来那两瓶罗曼尼,康帝,仰起头咕咕哝哝给喝完了,脸都是红的,那喝的不是酒,是寂寞… 李沙雕气的把酒瓶一摔冲出了饭馆,王鬼则是阴阳怪气的唱着一首歌:“一人饮酒你独醉啊,两人饮酒成双对…” 在场所有人都被王鬼给逗乐了,包括琳达。 琳达说:“我还以为你会真的买呢。” 王鬼道:“假如我有一天真的买罗曼尼,康帝,那一定是请我朋友,而不是像他那样,用来打赌。” 王鬼不屑的望着门口,道:“这个人,真的很幼稚。” 琳达叹了口气:“他哥哥是堂主,我怕他会找你们麻烦。” 王鬼说:“男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琳达听罢,对王鬼投来了赞许的目光,连露西看王鬼的眼神也变了,末尾,琳达还夸了王鬼一句:“你真的很聪明,也很有男子气魄。” 经历了这件事,我开始明白,如果想要混入上一层的圈子,首先在衣着打扮上不能落伍,从前我总感觉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舒服就好,其实不然,大多数人判断一个人,第一印象便是外表。 你穿的邋里邋遢,或则一身普通牌子,绝对和一身名牌,给人的直观印象不同,而人与人交往,第一印象如果不好,后期想要改变,则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我拉着王鬼去商场,买了一身名贵的衣服,还买了块两万多的欧米茄手表,精心打扮了一番后,我自己都有些不认识镜子里的我了。 而我没想到的是,这次和李沙雕的矛盾,会给我以后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到了第三天上午,我们再次找到琳达,她对我们的态度比之前更加的友善了,她拿出一份卷宗,交给我们,说:“里面有最近的几个任务,你们可以挑选一个。” 我和王鬼大概翻了翻,共有五个任务,全是些比较恐怖的灵异事件,但有些看起来就很好解决。 比如第一个吧,说的是一个女人跳楼自杀,刚巧把另外一个女人撞倒,跳楼的女人死了,而被撞的这个呢,则是成了重伤,拉到医院抢救一番后醒了过来,可是,她却称自己是跳楼那个女人。 家属们以为她伤糊涂了,可那女人接下来的话,包括回忆,行为,都表明了确实是那个跳楼女人。 家属们慌了,让女人赶紧把身体还给他们亲人,可女人却说经历了一次死亡后,不想再死了,赖着也不走。 家属们只好求助毒蝎帮,让这边派出去法师,帮他们解决此事。 这件事虽然有些离奇,但解决起来并不算难,只要过去教训那女人魂魄一顿,再把身体原本的主人召回便可。 毒蝎帮似乎也感觉不是啥难事儿,难度定位一颗星,分数只有五分。 这里解释下任务的难度,共分为五颗星,一颗星最简单,五颗星最难。 我们果断放弃了第一个任务,接着往后看,竟发现任务开始越来越难,尤其到第五个任务时,单单看了大概资料,我已经感觉通体生寒了。 因为这个描述,实在太过诡异,也太过恐怖,而它的难度定位,是五颗星!分数,是二十五分! 王鬼毫不犹豫的抽出第五个任务的资料,放在琳达的桌子上,道:“我们就选这个任务吧。” 琳达拿起来大致看了看,脸色大变:“你们…你们确定吗?这任务十分的难,凭我的直觉,精英们都不一定能完成。” 王鬼笑着说:“就这个吧,其他的太简单了,唯独这个我还能提起一点兴趣。” 琳达震惊的望着我们两个,片刻后说:“很不错,这个任务的酬金是十万元,成功解决后,你们拿走六万,四万交给毒蝎帮,我会直接把你们分到精英队里,希望你们在下个季度前,能成为香主。” 我和王鬼领了任务后,便离开了办公室,琳达把双手交叉,托着俊俏的下巴,那双眼眸中绽放出了复杂的情绪,是期待呢?还是高兴?还是担心? 片刻后,她开口道:“老帮主的遗愿,终于可以实现了,毒蝎帮,会在不久的将来,统一整个玄学界,因为,我看到了希望。” 第九十九章夜半鬼来电 我和王鬼按照任务中提到的地址,来带昆明市xx县,找到xx小区的x号楼七户,敲了敲门。 一个戴着厚重眼镜,头发蓬乱,憔悴疲惫的男人打开了门,他用无神的双眼望了望我们,问:“找谁?” 我和王鬼连忙做了介绍,说是毒蝎帮派来帮他解决撞鬼问题的,听到这话,男人情绪明显兴奋起来,两眼也有了神采,他高兴的把我们请进了屋里。 这是一间两室两厅,装修十分简单,男人应该没什么钱,这种情况下还甘愿拿出十万解决问题,可想而知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男人给我们倒了两杯水,然后互相做了介绍,他姓叶,咱们就叫他叶先生吧。 我问:“从你提供的材料来看,你遇到了鬼来电?” 叶先生点点头,叹了口气:“可不是吗?我真想不明白,怎么偏偏是我。” 我说:“凡事皆讲究因果,既然让你撞上,自然有被你撞上的原因,你能具体说下怎么回事吗?” 叶先生喝了口水,讲述起了这段惊悚的遭遇… 那是一星期前,叶先生和朋友去乡下吃农家菜,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家,他因为太疲惫,所以简单洗漱了下,便休息去啦。 大概在凌晨左右吧,叶先生快要睡着时,放在枕边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叶先生气的不行,可他的工作是置业顾问,手机非但要二十四小时开机,还不能漏接一个电话,所以他深吸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按了接听键。 叶先生不耐烦的问:“你好,谁啊?” 可接下来,发生了令叶先生更加生气的事情。 电话那端竟然没有人回应。 叶先生又‘喂’了好几下,还是没人回答,他愤怒的吼道:“你他妈的没事儿玩老子呢?草!” 骂完后,叶先生就要挂电话,可就在这时,电话里忽然传来了‘刺刺啦啦’的声响,深更半夜,格外诡异。 叶先生也被吓了一跳,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跟着,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嗓音很重的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可语气很呆:“李家老宅…27号…” 叶先生吞了口唾沫:“什么李家老宅?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可那声音依旧没什么情感波动,仿佛录音机回放似的,重复着:“李家老宅…27号…” 叶先生无论怎么说,对方依旧是那么几句话,后来,电话里还能听到一个孩子的嬉笑声,但不是那种令人心情愉悦的声音,而是让人头皮发麻的哈哈声,其中,还夹杂着玩具车的声音… 持续了有大概一分钟吧,电话忽然断了,叶先生犹豫了下,因为那声音也许是个极度虚弱的人发出来的,难道有人在李家老宅遇到了麻烦?在寻求救援? 叶先生平时还是挺热心肠的,这么一想,便赶紧拨打了警方电话,让他们去李家老宅27号看看,有人需要救治。 警方接到报案后,也没敢耽搁,称马上就去。 既然报了警,叶先生也就心安了,他躺下继续睡觉,可没想到快睡着时,又被电话吵醒了。 这次是警察打来的,愤懑的指责叶先生报假警,还要追究他的责任,叶先生很冤枉,说自己也是怕别人出事儿才报警的。 这种报假警的情况很多,我上学那会儿,同桌经常给110打电话,说自己家老母猪丢了,警察也并不会真的去追究。 但叶先生觉得挺憋屈,明明是想好心救人,却被人给耍了,他拿起电话,想给求救的人回拨过去,骂他一顿。 结果一看通话记录,他吓呆了。 因为在凌晨时分,根本没人和自己打过电话! 难道,是自己太累了,将梦和现实混淆了吗? 本来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凌晨,叶先生又接到了那通电话,依然是毫无感情色彩的话:“李家老宅…27号…李家老宅…” 叶先生多了个心眼,他看了看号码,结果吓了一跳,因为来电显示上,竟显示空白的号码… 叶先生有些怕了,问:“你让我去李家老宅干嘛?我不认识你。” 可那边仿佛放了一台复读机,反反复复是:“李家老宅…27号…李家老宅…27号…” 持续了一分钟后,电话挂断了,叶先生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跑到洗手间冲了个澡,以此来让自己平静。 第三天晚上,叶先生直接关机了,可还是接到了电话! “李家老宅…27号…” 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总是在凌晨固定时分打来,格外的诡异,格外的阴森,格外的恐怖! 叶先生终于忍不住了,他起身扒拉了下脸,拉开抽屉将一把匕首放在包里,挎着离开了家。 叶先生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到李家老宅27号,出租车司机一听这地址,立刻把脸沉了下来:“大半夜的,你去那里干嘛?” 叶先生见司机这反应,察觉到他知道些什么。 于是,他撒了个谎,说朋友在那附近等自己,又问司机那地方怎么了?不能晚上去吗? 司机回答:“当然可以去,不过李家老宅两年前就没人了,听说男主人忽然去了外地,女主人也带着孩子回了老家,离开都挺匆忙,旁边的邻居们总能在大半夜听到屋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有时还能看到李家老宅门口蹲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反正挺邪乎的,周围邻居也纷纷搬走,现在那一片基本算个无人区吧。” 叶先生听他这么一讲,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更加紧张起来,但是,他隐约感觉,自己必须去一趟,否则会被那莫名来电一直纠缠下去。 叶先生笑了笑:“没事儿,我朋友等我呢,师傅你快点吧。” 到了李家老宅后,那司机指了指一幢旧房子,说那便是李家老宅,还嘱咐叶先生小心,然后开始离开了,叶先生没想到接下来,他遇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事情! 李家老宅坐落在县城的边缘地带,附近连个路灯都没有,路上更是没啥行人车辆,黑乎乎的一片,格外瘆人。 叶先生拿出手机照明,李家老宅是个类似于老百姓自己花钱盖的小二层,可能是很久没人居住的原因,墙皮翻卷,大块大块脱落,暴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块,残垣断壁,显得格外阴森。 在李家老宅周围,还有许多类似于大棚屋的建筑,但早已经人去屋空,周围十分寂静,黑魆魆的也十分的诡异。 叶先生走到李家老宅门口,深吸了口气,一手握着包里的匕首,一手去敲门。 敲门声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格外的响亮,叶先生敲了几次后,还是没人回应,此时,他背后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把叶先生吓的浑身一个哆嗦。 他见没人开,又喊了几声,但回应自己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叶先生犹豫了下,用力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锁的死死的,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司机说过,李家老宅的人是两年前搬离这屋子的,那应该是门外有锁啊,怎么现在门外啥都没有,却从里面锁死了? 他心想也许真的和第一次猜想那样,里面有人遇到了危险!而警察上次来,只是在外边转了一圈,所以没发现蹊跷。 他这么一想,心里也没那么怕了,反而多了一丝焦急,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墙壁上有一个破窗户,他找来石头,把窗户砸开,然后翻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他跳下去时,感觉脚下‘啪叽’声响,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跟着,他感觉脚裸以下全部被泡在了液体里,人在穿着鞋踩在水里时,心中都会有些膈应,这是正常的,因为我们是陆地动物。 所以,叶先生急忙往前走了几步,可没想到前面也是液体,而且粘糊糊的,他脚下一滑,倒在了地上,手也伸到了液体里! 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他拿出手机,四下里一照,吓的头皮都麻了! 在屋子里,全是红色的液体,叶先生可以肯定,那液体是血,是人血! 这些人血,已经没到人脚裸了,足有六七人身上的血,他吓的忙不迭爬起来,拼了命的往外跑,到门口时,忽然发现那扇木头门上,有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分不清男女,但面无表情,格外的诡异。 几乎是在同时,他身后传来了一个孩子的嬉笑声,叶先生扭过身,发现一辆玩具车停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间,而刚才,那里什么都没有! 叶先生的精神承受能力已经到达极限了,他惨叫一声,双眼发黑,昏死了过去。 这比他在档案中写的更加详细,也更加惊悚,虽然我先前经历过几次灵异事件,可我依然感到心中发毛。 我问:“接下来呢?” 叶先生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脸色发白,对那段恐怖遭遇的回忆,也令他胆战心惊,他咽口唾沫:“后来…后来我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李家老宅的血消失了,什么都消失了,那扇门是从里面插住的,我急忙打开,跑了出来,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家里,把自己锁在屋子里,鬼,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我没再去上班,因为我怕,而且…” 叶先生浑身发抖,他用恐惧的双眼望着我:“而且那电话,从没有停过,一到凌晨,他便会打来,让我去李家老宅,可我去哪里干什么?他为什么给我打?我全然不知,杨先生,救我,求你救救我,再这么下去,我会疯掉的!” 第一百章李家老宅 每天凌晨的灵异电话,让叶先生整日活在恐惧的情绪中,精神状态极差,生活也因此变的一团糟。 即便大白天,他也害怕出门,如此把自己隔绝在屋中,非但丢了工作,还让他似乎老去了十多岁,整日恍恍惚惚,憔悴不堪。 叶先生哀求道:“杨先生,王先生,你们一定要帮我,再这样下去,我会被那通电话折磨死的。” 我说:“放心吧,既然我们来了,就是解决问题的,但鬼是不会毫无理由的缠上一个人的,你仔细想想,自己和李家老宅,有没有什么瓜葛?” 叶先生冤枉的回答:“绝对没有!在接到那通电话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李家老宅,更别提瓜葛了。” 我注意了下叶先生的眼神,却不像他的口气那般坚定,我有种预感,他隐瞒了一些事情。 我道:“确定吗?” 叶先生回答:“确定。” 其实很多被鬼缠上的人,都在有意无意中做了些惹怒阴魂的事情,但他们有的确实不知,有的知道不讲,无论哪种情况,都阻碍了我们驱邪的进展,但这也是常事,毕竟很多人被鬼缠上都有难以启齿的理由。 既然叶先生不想讲,那我追着问也是白搭,索性就没再理他,而是问王鬼怎么办? 王鬼点了支烟,说:“思路很简单,咱们只要搞清楚,那个人叫叶先生去李家老宅干嘛,他就不会再缠着叶先生了。” 叶先生讲道:“可我根本不知道他要我干嘛啊。” 王鬼吐了口烟圈,道:“那就今天晚上,去一趟李家老宅,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叶先生和很多年轻人一样,都不在家里准备手电筒,毕竟现在手机就有这个功能,年轻人嫌麻烦,也就不买了。 于是,我和王鬼去附近超市,买了三个手电筒,因为叶先生执意在家里点外卖,我和王鬼只好出来找了家饭馆。 王鬼一边吃一边说:“这个叶先生,真是被吓破了胆子,饭都不敢出来吃。” 我吃了口鱼香肉丝,笑道:“正常人谁碰到这么惊悚的事情都会害怕,只是我感觉叶先生和李家老宅,有着一些联系,但他不讲,我也猜不出。” 王鬼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现在别问,他不会承认,还会有仇视情绪,那样更不利于咱们驱邪,等到在李家老宅找到足够线索,他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便会说出更多。” 王鬼的分析很有道理,那些隐瞒实情不讲的事主,只有在面对铁证时,才会摊牌,正如刘先生隐瞒儿子玩耍刘鑫的实情,在我和吴静查出些线索后,他才全招了。 王鬼看了下表:“赶紧吃,等下去睡一觉,这次任务至关重要,一旦失败,咱们就得在普通成员再浪费一个季度时间,铁定参加不了明年的帮主选举大会了。” 王鬼有个习惯,驱邪时从不睡事主家里,叶先生也没计较这几百块钱,帮我们订了一家酒店。 晚上十点多钟,我们来到叶先生家中,距离鬼来电还有两个小时,为缓解尴尬紧张的气氛,我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凌晨时分,那通电话很准时的打了过来。 叶先生脸色刷的下白了,他紧张的望着屏幕,王鬼示意他接听,然后按外音。 一个分不清男女,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李家老宅…27号…” 王鬼对着话筒喊道:“我们现在就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声音没有像叶先生讲的那样持续下去,而是戛然而止,电话,挂断了… 叶先生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和我们去了李家老宅。 虽然最近县城的房地产开发也如火如荼,可这种边缘地带,有许多都被遗忘了,主要是位置不行,盖好了也不容易卖,毕竟这里不是北上广大城市。 李家老宅是那种棚户区的建筑,但他是自己盖起来的二层,大概一看,原本应该有个百十户人家,现在却人去屋空,显得很寂静和诡异。 三个人打开手电筒,来到李家老宅前面,大门已经被打开,应该是叶先生上次走时没有关。 从正门进去,便到了客厅,地上并没有血,反而落了很厚的一层灰,陈旧的桌椅板凳散乱的放了一地,都证明着这屋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在旮旯天花板上,布满了蜘蛛网,我来回照了照,说:“啥也没有啊。” 王鬼指了下楼梯,道:“上去看看。” 叶先生怕的直发抖,我拍了下他,安慰说没事儿,我俩在呢,有鬼也能给灭了。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踩着楼梯,往二楼走去,忽然,身后传来了‘嘎吱’声响,然后‘彭’的一下,门,自己关上了。 是风吗? 显然不是,因为从外边把门刮关上,需要很大的风力。 叶先生吓的体如筛糠,我看了眼鬼油戒指,已经成了浓浓的黑色,我悄悄在丹田之中运气,王鬼也发现了问题,他快步朝二楼跑去。 我紧随其后,可看到二楼的东西时,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二楼和一楼仿佛根本不在同一幢屋子里,因为在二楼的客厅里,竟然摆着整齐干净的餐桌,还有几把椅子。 餐桌上,盖了一层白布,布的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突然,一条白花花的手臂,毫无征兆的从白布中伸出来,垂在了桌子下方,鲜血顺着手指滴在了地板上。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被眼前这一幕给吓住了。 正在我感到震惊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了叶先生的大叫声! “啊!鬼啊!” “放过我吧,我不知道。” 我和王鬼对视了一眼,很默契的同时朝楼下跑去,发现叶先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上前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叶先生没啥大碍,只是昏死了过去。 王鬼说:“他可能是太害怕,精神绷的太紧,所以看到些惊悚的东西后便被吓成了这样,先别管他,上去看看二楼咋回事。” 我点点头,和他想到一块了。 两个人踅回二楼,被眼前一幕给彻底惊呆了! 先前看到的餐桌,白布,手臂,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布满灰尘,蜘蛛网的破旧客厅,在正中央位置,有一辆儿童的三轮自行车,很诡异的停在哪里。 什么情况? 我正在震惊时,一声凄惨,幽怨,恐怖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喉音重,没情绪,也判断不出是男是女。 “好疼啊。” “呜呜呜,你真的忍心吗?” 此刻,又响起了一阵孩子的嬉笑声,夹杂在这些话中,仿佛二重唱一般,但听起来不仅不享受,还很瘆人! 持续了十几秒后,这种声音才消失,我已经被吓的浑身发抖:“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鬼说:“这屋子一定有什么故事,但我更奇怪的是,显然这屋子有鬼,为什么我却感应不到在哪里?” 我很惊讶:“什么意思?” 王鬼回答:“这屋子的鬼气很浓,相信你也察觉到了,可是,我却无法具体判断出鬼的位置,似乎哪里都有,又似乎没有,刚才那些怪事发生的时候,我集中注意力感应了下,依然如此。” 我点点头:“没错,正常来讲,一定会有阴气最重的地方,也是问题所在,可在这里,我的鬼油戒指颜色,从未改变过!” 王鬼说:“先走吧,把情况给琳达说一下,让她动用关系,帮咱们查查这屋子原来住着什么人,也许能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于是,我和王鬼暂时离开了李家老宅,搀扶着叶先生,来到马路旁,这里果然偏僻,半晌都等不到车子,无奈,我俩只好把叶先生拍醒,他睁开眼立刻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到我们后,他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王鬼问你遇到了什么?他眼神闪烁了下,说:“没什么,我看到墙壁里出现了一张人脸,把我给吓的昏死了过去。” 三个人往县城的方向走去,接近县中心后,终于看到了车子,回到酒店,王鬼便把这里情况和琳达说了下,让她帮忙调查下李家老宅。 我问王鬼:“这次怎么不动用你自己的关系了?” 王鬼哼了声:“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我的关系和毒蝎帮比起来,那真是沙粒比沙漠,滴水比汪洋,而且借用琳达的关系,也是在进一步发展我的关系啊。” 他的话在第二天得到了证实,因为琳达直接把一个在派出所负责档案的人联系方式给了王鬼。 琳达说:“这位是我们毒蝎帮穿插在公安局里的,我已经和他说过你了,你直接给他打电话,约好时间见面就行。” 这样一来,我和王鬼在派出所也就有了一层关系。 我不得不佩服王鬼的深谋远虑。 但琳达接下来的话,就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说:“那个李家老宅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两年前,李家人突然搬离,这本来就很蹊跷,更蹊跷的是这宅子的主人,李云鹏。” “李云鹏?”王鬼疑惑道。 琳达说:“是的,我也不知道该说那个李云鹏,因为据我了解,李云鹏的父亲也叫李云鹏,李云鹏的爷爷,也叫李云鹏…” 而我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会朝着更加恐怖,匪夷所思的地步发展下去! 第一百零一章档案 我和王鬼按照琳达提供的地址,找到那位负责档案的警官所在的单位,这警官姓熊,因为挺着个大啤酒肚,所以外号熊大。 熊大已经提前和门岗打了招呼,听说我们找熊大,他很热情的帮我们指路,看样子熊大在这里地位还蛮高的。 在二楼的一间档案室里,我们见到了熊大,果然和琳达介绍的一样,他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笑容可掬的和我们握了手。 坐下来后,熊大直奔主题,拿出一份卷宗,道:“我调查过了,那个李云鹏家很是奇怪,他爹叫李云鹏,他爷爷也叫李云鹏,他太爷爷,竟然也叫李云鹏,虽然法律没规定不让儿子和老爹起同样名字,可这么把名字世代相传的,我还是头次见。” 王鬼很认真的翻阅着卷宗,问:“两年前,李云鹏带着妻子和三岁的儿子,一起回了老家?” 熊大说是,两年前的一天清晨,李云鹏带着媳妇和儿子,拿着行李离开了家,被邻居撞上,问他们去哪儿? 李云鹏很焦急的回答到老家住几天。 当时正值酷暑,县里热的要命,而乡下的夜晚,微风吹的和开空调一样凉快,很多在乡下有房子的人,都会去避暑,因此也没人怀疑。 可李云鹏走后没几天,李家老宅便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先是几个孩子放学回家,看到李云鹏儿子在门口骑三轮自行车,对孩子来讲,这可是个宝贝,他们平常没事儿,就和李云鹏儿子一块玩,李云鹏儿子也很大方,每次都会把车子借给这些小伙伴。 几个孩子欢天喜地的去找李云鹏儿子要自行车玩,可奇怪的是,这次李云鹏儿子并没有热情的回应他们。 李云鹏儿子仿佛没听到他们喊叫似的,呆呆的骑着车拐了个弯,慢慢的往屋子里骑去,自行车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很有节奏,显得很阴森。 孩子们也感觉到不对劲儿,可他们哪里知道啥叫害怕?还以为李云鹏儿子在开玩笑呢,于是毫无顾忌的冲进了屋里。 奇怪的是,他们找了两层楼,都没有看到李云鹏儿子和那辆心仪的三轮自行车,可他们明明看到李云鹏儿子骑车进来了啊… 孩子们把这事儿给附近的大人讲了,他们只当孩子们调皮乱讲呢,毕竟李云鹏家的门上扣个大大的铁将军,分明在乡下嘛。 可没想到的是,这些大人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天夜里,一个男人下班回家后,看到李云鹏妻子呆呆的站在屋门口,一动也不动,他热心的问有啥难过事儿?可李云鹏妻子没有任何回应,他很奇怪,正要走到近处询问,忽然发现门口啥人也没有。 还有一次,一对情侣夜晚散步,看到李云鹏家的二层楼窗户位置,静静的站着一个人影,分不清男女。 后来,李家老宅开始在夜晚发出孩子的哭声,女人绝望的喊声,还有夫妻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可李家老宅门上锁了把铁将军,里面根本不可能有人啊。 再然后,事情就变的更加恐怖了。 经常有人在半夜看到李家老宅门口有人影晃动,本来锁着的屋里,却亮着灯光,还能听到各种奇怪的声音。 附近的居民们开始害怕起来,他们一起出钱,请了位道士过来看看啥情况,结果那道士刚来到李家老宅,立刻惊慌失措的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他一甩拂袖,道:“你们想死,别拉着我。” 道士走后,这附近的居民再也不敢住下去了,开始陆陆续续搬家,当时曾轰动一时,有些媒体想要报道,但政1府考虑到是灵异事件,影响不好,于是出面干预,给压了下来,而档案则原原本本的记录在了卷宗内。 王鬼把资料放在桌上,我拿来看了看,大致和熊大讲的一样。 王鬼问:“后来呢?找到李云鹏家人没?我感觉他的搬走,不是那么简单。” 熊大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份卷宗,说:“得知李云鹏家里的灵异事件后,政1府也派人暗中调查了下,结果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 熊大轻轻拍了拍那份卷宗:“全在这里记载着呢。” 王鬼拿过去翻看,我让他摆在桌子上,也好一起看,他点点头照做,而我看到这上面的内容后,大白天也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经历了最后那次战斗后,我的记忆力减弱了许多,因此,对于那份卷宗上的内容,我具体记不太清了,只有个大概轮廓。 那些暗中调查李家老宅的人,去了李云鹏的老家,原本想找李云鹏问个明白,可没想到,李云鹏根本就没有回村子! 当时因为天色太晚,他们选择在村里留宿,结果第二天上午,惊讶的这里成了一座空村。 昨天还有说有笑,有血有肉的村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忽然消失?难道是全体迁村?可是,他们很快有了新的发现,把这个推测给彻底否决了,而且让事情,变的更加恐怖了起来。 正常来说,迁徙的人会带走家具吧?起码也要拿走一两件衣服,可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拿走任何东西。 而且,在村民们的家中,还发现了桌子上摆着没吃完的饭菜,几碗稀饭只喝了一半,馒头也咬了几口,筷子很整齐的摆在晚上,有几户人可能睡的比较早,鞋子还整整齐齐摆在床头,衣服盖在被子上,床褥铺的整整齐齐。 那些人,似乎是在正做着日常事情的瞬间蒸发的。 村民们,究竟遭遇了什么可怕的变故? 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一个几百号人的村子,在顷刻之间全部消失不见? 那派去调查的人经历了如此离奇的事情后,全部被恐惧的情绪攫住了,再也不敢在那村子里待上哪怕一秒钟,慌慌张张的跑回了县城。 看完后,我感到心有余悸,王鬼的脸色也变的阴沉起来,熊大喝了口水:“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能让几百号人,全部消失呢?虽然村民们完全没有搬走的理由,可我真的希望,他们是搬走了,因为那样的话,我还能够接受一些…” 他讲的没错,从资料中来看,村民们是正在做着日常的事情,比如吃饭,睡觉,孩子玩耍的时候,忽然不见的,是被人叫走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王鬼问:“这些人都有户口,如果在别的地方出现,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熊大点点头:“没错,但之所以说人间蒸发,是这些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什么? 我头皮瞬间就麻了。 可我有种直觉,这些人的消失,和李云鹏的逃离,李家老宅的灵异事件,包括叶先生的烦恼,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是,我始终找不到一根线头,把他们给串在一起。 这时,王鬼站起身,说:“感谢你为我们提供这些情报,我想我和杨小杰有必要去一趟李云鹏的老家。” 熊大也站起身,我则是跟着起身,他很有礼貌的分别与我们握手,然后讲道:“不必客气,有需要尽管提,还有,琳达让我转告你俩,她很看好你们哦。” 回到酒店后,我和王鬼查了下地图,李云鹏的老家在县城北边的一个角落,众山环绕,交通十分不便,经过的车子只有早上一班,下午一班。 现在去肯定来不及了,于是,我们选择去买些东西,等准备妥当后,王鬼带我去了叶先生的家里。 叶先生神色更加的憔悴,他哀求道:“两位法师,你们找到解决办法没?再这么折磨下去,我真的快死了。” 王鬼说:“我们查到李云鹏的一些线索,明天去他的老家。” 这时,我无意中发现叶先生眼神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可我又说不出来那属于什么情绪。 那丝光芒稍纵即逝,叶先生哭诉道:“我试着把电话关机,扔出楼下等等办法,可全都不行,一到凌晨,就会听到电话铃声,然后是那个声音,总是李家老宅,李家老宅的,究竟是要我去哪里干嘛?” 王鬼安慰了几句叶先生,让他稍安勿躁,我们会竭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的。 因为担心错过了去李云鹏老家唯一的班车,我和王鬼起了个大早,到车站买了去乡下的票,然后,又在一个偏僻的村落,等另外一辆车子,而这辆车子,才能路过李云鹏的老家。 中午,我们俩在一个村民家里蹭了顿饭,这村子里的民风还算朴实,怎么都不肯收我们的钱,可王鬼还是悄悄留了一些。 三点多时,我们终于等到了经过李云鹏老家的班车,两个人上车买了票,售票员一听我们去的地方,脸色立刻变了,怎么说呢?是惊讶,或则惊恐吧。 她匆匆给我俩撕了票,王鬼找了个位置坐下,双手抱臂,脑袋后仰开始闭目养神,而周围的乘客,包括售票员,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恐惧,大概是因为那村子里的人忽然消失的原因吧,毕竟农村人迷信,这事儿传出去,那还不得因邪乎吓到一片?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李云鹏的老家,我和王鬼,竟遭遇了更加难以置信的恐怖事情! 第一百零二章魔佛 到李云鹏老家的村子后,售票员便急不可耐的让我们下了车,然后扬长而去。 在村口位置,竖着一根石柱,上面刻着三个字:xx村。 村子里十分的寂静,砖瓦房散乱分布着,许多门口都长满了杂草,有人膝盖那么高,显得十分荒凉。 王鬼选择了一幢敞开着门的房子走了进去,我连忙跟上,在房子的后面,是一座院子,东南西北各有一座屋子,和许多农村一样的四合院建筑。 院子里大部分地面用水泥铺盖,可在边缘地带,依然是杂草的乐园,它们矗立在墙壁边缘,证明着屋子的主人已经两年没有回来过了。 四幢屋子的门都大开着,我们走进北屋,发现在桌子上,有一口黑色的大锅,里面只有干巴巴的结痂,似乎是稀饭经过时间侵蚀后的模样。 在桌子上还摆着三个碗,筷子整齐放在碗上,应该是档案里说的那家正在吃饭的人,屋子里的家具,衣物,全都井然有序的摆放着,确实看不出丝毫搬走的迹象。 我们又找了几家,全都和第一家类似,屋子里的情况分析,当时这些村民们正在过着很普通的一天。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了呢? 走在这座荒村的路上,寂静,荒凉,诡异的气氛,让我心情有些压抑,总感觉心头有什么事儿一样,特别的难受。 虽然我经历过很多次灵异事件,但向李家老宅这次诡异惊悚的,还真是头一次,我感觉有些害怕,甚至恐慌。 我看了下王鬼,他皱着眉头,那双曾精神无比的眼眸,此刻也显出了一份焦急,慌张,难道,他也怕了吗? 我递给他一根烟:“不要想太多了,你要是也有些怕了,咱们现在就离开,晚上不在这过夜。” 王鬼停了下来,用一双复杂的眼神望着我,也没接我手里的烟,我的动作僵在了这一刻,心中好奇。 王鬼问:“你说什么?怕了?” 难道是生气了吗? 我急忙笑着说:“随口一讲,知道你王鬼浑身是胆,不会感到害怕的。” 王鬼摇了摇头,他接过我手中的烟,自己点燃:“你说的没错,是怕了,可我感到奇怪,我王鬼既是一个养鬼人,学艺前自然要练胆,不是我吹嘘,在师父真正传授我本领时,我的词典里已经没有害怕这个词了,来这个村子前,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可这个村子不同,我一到这里,立刻觉得心里慌慌的,我讲不清楚为什么,也许真如你所说,是怕了。” 听他这么一讲,我也感到有些奇怪,自己似乎也是觉得心里很慌。 我把这点告诉了王鬼,他沉思了片刻,忽然咬破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画了个一个符号,然后一拍地面:“现身!” 在王鬼面前,再次出现了三只新的鬼魂,可诡异的是,那三只鬼出现后,竟然开始浑身发抖… 王鬼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村子,果然有问题。” 王鬼朝前一指,喊道:“分开找找。” 有两只鬼立刻朝和我们相反的两个方向跳去,第三只鬼的表现则有些奇怪,他竟也和一只鬼跳去,那只鬼没有防备,两只鬼撞在一起,倒在地上。 王鬼沉着脸,让他们分开找,可两只鬼又一次的往同样方向跑。 什么情况? 王鬼思考了片刻,忽然把鬼全部收了回来,然后,他指着那个没有鬼敢去的方向,说道:“他们在怕,而恐惧的东西,在这里,也许这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忽然消失的真相,就在那里!” 王鬼神色兴奋,带着我往那个方向走,我跟在他身后,村子的路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坡,朝上倾斜。 两边的杂草依旧很多,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光的照耀下,我和王鬼的身影很长,而我越走,心中的恐慌,害怕也就越发的浓重。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条横着的马路,在马路的另一边,是一片村民们耕种的地,上面零零散散分布着几个坟包。 虽然很多城市已经实行了火化,但很多村子里,还有着入土为安的思想,所以他们会把尸体葬在自家地上,乡亲们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举报。 我和王鬼走到那片地上,再往上还有一片地,再上面则出现了新的马路,我们沿着路继续往上走。 在路的尽头,是七八家砖瓦房,散乱分布着,可在这些房子的中间,有个很奇怪的现象。 其中一座房子,竟然坍塌了… 这可就有点怪了,别的房子都好好的,怎么这一座塌了呢?我和王鬼对视了眼,他走到跟前,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 塌掉的房子和其他房子不同,是用黄泥土堆砌成的,有些鹤立鸡群,在四周有些大黑柱子,王鬼检查了下,说:“是被砍倒的。” 我连忙去看,王鬼已经扒开了大黑柱子前面堆砌的泥土,上面的断痕十分整齐,果然是人为的倒塌。 “会不会是村民们干的?”我问。 王鬼摇摇头,说不太确定,但挖开就清楚了。 他撸起袖子,从包里拿出铲子之类的工具开始挖,我也赶紧帮忙,十几分钟后,这座坍塌的房子表层,被我们给扒开了,而我也感到越来越恐慌,忽然,王鬼的铲子下去的瞬间,听到‘哐当’一声响,我和王鬼皆是一愣,两个人把表面泥土清理了下,手电筒往里面一照,全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是一尊…佛头… 不,确切的说,又不能算是佛… 因为这尊佛的表情,狰狞可怖,他怒睁着两颗奇大无比的眼睛,眼神中冒着阵阵寒意,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嘴巴里,更是长着锋利的獠牙,看上去根本不是一尊佛,而是,一尊魔! 看到这尊佛的瞬间,我那种恐惧的情绪上升到了极点,我吓的浑身发抖,王鬼也好不到哪去,可他一咬牙,继续埋头挖了起来,我不觉留出了眼泪,可我心里却知道,必须接着挖,挖! 我和王鬼又挖了十几分钟,这尊佛的全身便被挖了出来,它是横着躺在地上的,一手扶着脑袋,似乎在酣睡,可在他的身上,却有无数双眼睛,密密麻麻,看的我如坠冰窖,这东西,好邪。 我吞了口唾沫:“什么鬼东西?” 王鬼又把佛的周围清理了下,说:“这是魔佛。” 魔佛? 我还是头次听到这个词语。 王鬼解释道:“我们这边修的是大乘佛法,所以佛像全都面目仁慈,可在东南亚一带,却大都修的小乘佛法,没有轮回法本,所以他们会把阴灵禁锢在法相中,做成佛牌卖给供奉者,让阴灵通过保佑供奉者积累福报,投胎转世,而他们的佛像,表情也很丰富,在缅甸,越南深处,佛像皆有狰狞可怕的面貌,有些也流传到了日本,日本就有供奉魔法的寺庙。” 王鬼指着那尊佛像说:“魔佛,顾名思义,是修佛之人的心魔,正如前些年比较火的电视剧《西游记后传》无天便是如来的心魔,魔佛有佛的力量,却没佛的慈悲之心,所以世间万物皆对它报以绝对的敬畏。” 王鬼接着讲道:“这也是咱们进了村子后,心神不宁,莫名害怕的真正原因。” 我还是没明白,这些村民们没事儿供奉这么个玩意儿干嘛? 我提出这个疑惑,王鬼笑了笑:“村民们自然不会供奉这个东西,这东西是被后来拉到这里的,连这座屋子,也是为掩盖魔佛而修盖的。” 啊? 这东西是后来运过来的?那又是为什么呢?王鬼拿起来手中的铲子,道:“你十万个为什么呢?赶紧挖,这地下,应该是那些把魔佛运来人想藏着的东西。” 我们两个先是把魔佛周围的泥土给清理了下,等魔佛彻底暴漏在我们面前时,我们两个找来一些木头棍子,困在一起,做了个板子,又在板子下准备了几根圆木头,这样一来,便成了一个小推车。 我和王鬼把这小推车放在魔佛身旁,然后一起用力,把魔佛的身体侧着翻了起来,这魔佛十分的沉,我俩用尽全力,才给翻过来十几度,但这已经足够了,我腾出一条手臂,快速把小推车弄到魔佛身下,然后和王鬼一起松手。 还好,魔佛没把小推车压的散架,我俩又从不同角度用力,把魔佛放在小推车上后,给推到了一旁。 说来也怪,当魔佛被推到别的位置以后,那种恐慌感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寒冷的晚风。 这阵风起的十分突然,刮的我全身发毛,而几乎是在同时,那被弄到一旁的魔佛,竟然开始迅速的被腐蚀,变的破旧不堪,然后一块一块的脱落,最后,变成了一堆粉末,一阵旋涡的冷风,把这些粉末,挂在了空中,吹向了远方。 靠,这也太邪乎了吧? 我和王鬼面面相觑,王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喊道:“不好,咱们上当了!有人要咱们死!” 然后,我在王鬼脸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而我,也似乎想到,这座村子的真相是什么了,只是,我还不敢相信… 第一百零三章惹不起的势力 王鬼急忙用铲子去挖原本被魔佛压住的土地,他动作很快,身体在微微发颤,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 我也上前帮忙,十几分钟后,我铲子下去的瞬间,听到‘咯噔’声响。 我猛然来了精神,有东西! 我又快速挖了几铲子,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很惊讶,手中动作加快了一些,等那东西完全被挖出来后,我惊的头皮都麻了。 这是…一具人的骸骨… 王鬼也挖出了一具骸骨,更令我们震惊的是,在骸骨的边缘位置,还有些白色的骨头露了出来,这里,似乎不止一两具骸骨。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原本的疲倦荡然无存,我吞了口唾沫,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但我还不敢确定,除非…继续挖下去… 我又挖了几铲子,果然,这片地面下的骸骨绝非一两个,而是一群,因为随着坑的范围被我们扩大,更多的骸骨暴漏在我们面前。 这是一个,埋葬了许多人的坟坑! 我还要继续挖,却被王鬼止住住了,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恐惧,而这次的害怕,并非因为魔佛,是发自他的内心。 可,他在怕什么呢? 王鬼指着一具骸骨,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具骸骨的喉咙,肋骨,包括盆骨位置,皆有淡淡的黑紫色。 王鬼说:“他是被毒死的。” 我表示赞同,因为骨头的颜色,已经说明了问题,而且看样子,是剧毒。 王鬼又示意我看了下其他骸骨,全是如此,也就是说,这些人,全都是被毒死以后,再集体拖到这里给埋掉的。 王鬼点了支烟,缓解了下情绪,说:“不用再挖了,这里的骸骨,共有数百具,刚才的魔佛,便是为了镇1压住这些阴灵的怨气,魔佛之所以被迅速腐蚀,是因为它偏离了镇1压这些阴灵的‘方位’所以,被怨气被吞噬掉了,而这些骸骨的真实身份…” 我已经猜到了,打断道:“是村民,对吗?” 王鬼用复杂的眼神望着我,缄默不语,片刻后,他叹了口气,把烟扔在地上踩灭,闷头铲土,企图把骸骨再埋起来。 我一把拉住他:“村民们一夜之间忽然消失,显然是一个谎言,你应该也清楚,这些人是被两年前来调查李云鹏的几个人给下毒杀死的,至于投毒方式,也许是在井里,也许是在饭菜里,但无论如何,他们是杀人凶手,罪不容诛!我们要揭露他们,而不是把这些尸骨埋起来,当没事儿人一样离开,让罪犯逍遥法外!” 王鬼两眼红通通的,他用力挣脱我的手,继续埋土。 我有些生气,因为他这是在替杀人凶手掩盖证据! 我一把抓住王鬼手中的铁铲,用力阻止他继续埋土,王鬼松开铲子,猛然揪住我的衣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如同一头被逼急了的野兽! 他浑身颤抖,但这一次,是因为愤怒。 王鬼骂道:“你他妈的知道个屁!善良善良,就你麻痹的有颗善的心?我王鬼难道是铁石心肠吗?可杀死这些人的势力,我得罪不起,你也得罪不起,毒蝎帮更得罪不起!如果被人发现咱们知道了村子的秘密,咱们全得死,你他妈的明白吗?” 我惊愕的望着他,没太懂这话啥意思,王鬼拍了拍我的脸,说:“你坚持善良,没错,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语,叫势力。” 我问:“你指的是…” 王鬼松开了我,从木讷的我手中拿过铲子,一边埋土一边说:“虽然我不太清楚李云鹏手中有什么,但我明白,那东西对一个庞大势力很具有吸引力,他在这个村子问不出想要的答案,便下了狠手屠村,为掩盖住这些暴行,他命人修建了一座祠堂,然后把魔佛放在里面,砍倒祠堂后盖住魔佛,好镇住冤魂,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干净利索。” 王鬼已经把边缘的几具骸骨埋住了,他继续说:“我且问你,能有这般势力的人,你,我,毒蝎帮,谁能应对?倘若他知道事情暴露,企图杀人灭口,你认为毒蝎帮会保你,还是把你交出去?” 我这才反应过来,档案里之所以那么记载,是因为被人动过手脚,王鬼讲的没错,这股庞大的势力,我们惹不起。 我赶紧铲土去埋那些骸骨,心中也感到恐惧万分,五千年来,从不缺少这样的人,在拥有了足够势力后,便会想着得到这些凡人之外的东西,永生。 正如明朝时期一个将军,捕风捉影到些关于求仙问道的方法,竟然残忍杀死了一个县城的百姓来祭祀!虽被皇帝斩杀,但那些百姓又有何罪?竟因一个传说而丧命? 我不由想到在女人村中的经历,为了永生,总要牺牲这么多的无辜者,难道他们心中,就没有一点内疚和涟漪吗? 我和王鬼匆忙把泥土填好,为不让人发现魔佛消失了,我俩还砍了一棵和魔佛体型相当的大树,横放在那片埋葬着数百具冤骨的土地上,又把祠堂的残垣断壁,倒墙破瓦胡乱堆积在上方,远处一看,和头次见几乎没什么区别。 然后,王鬼带着我匆匆忙忙离开了这座村子,沿着班车来的方向走着,没多久,我们看到了一条河,他带我去洗了下身子和衣服,又把铲子什么的沉在了水底。 这样一来,我们便仿佛真的没去过那村子,也没见那尊魔佛了。 可即便如此,我心中还感到有些害怕,毕竟我俩来调查这个村子,熊大是知道的,档案局里的其他眼线肯定也看到的,万一那股势力起了杀心,在某个角落杀掉我们,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是我头一次对死亡如此恐惧,也是我头一次感觉到,单凭一颗善良的心,是没有办法维持这世间正义的。 善良的心,力量,势力,缺一不可。 倘若有朝一日,我也有如此庞大的势力,那看不惯谁的恶性便可以堂堂正正指出,而不是现在这样,明知道杀人凶手,却要因恐惧而躲避! 在凌晨时分,我们找到了一座村子,王鬼敲开了一个老乡的门,谎称我们迷路了,想借宿一晚,老乡则是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竖日,我们乘车返回了县城,见到叶先生后,他变的更加憔悴,问我们是否找到解决办法? 王鬼很果断的回答:“抱歉,我们还没进到村子里,便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竟连夜逃出了那座村子,我俩心有余悸,没敢再去,这单生意看来是接不成了。” 王鬼果然聪明,那村子本就有魔佛,世间万物皆会有恐惧感,他借力打力,搬出了这套借口,听上去竟天衣无缝。 叶先生很生气:“可你们毒蝎帮明明答应帮我解决的啊。” 王鬼说解决了收费,现在没解决,可以不收钱,就当我们白忙活了,叶先生还想埋怨,王鬼没再理他,而是出门离开,往琳达所在的大酒店赶去。 见到琳达后,她很失望的问:“怎么搞的?完不成可以接简单些的任务嘛,倘若失败,非但不能成为精英,还会因业主投诉而扣分,如果分数是负的,则要收到相应的惩罚,你们真是太冒失,也太令我寒心了。” 王鬼连连道歉,说他也不想,只是那村子很邪,只要靠近,立刻会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根本无法靠近。 琳达叹了口气,说也罢也罢,让我们先回去休息,因为我们此刻只是通过了考核,并未定位哪类成员,所以暂定‘普通’被这一带的香主管着,而不巧的是,这带香主是李挠蚕,正是被王鬼戏耍了的李沙雕哥哥。 琳达很为我们担忧,王鬼则表示没问题,从琳达这里出来,我发现王鬼长吐了口气,和命比起来,其他的一切,确实都微不足道。 琳达办公室内,我们离开没多久,琳达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她接通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提了几个问题。 琳达知道他是谁后,连忙毕恭毕敬的回答。 那人似乎还不放心:“当真?” 琳达道:“当真,他们一靠近村子,就感到莫名恐惧,都不敢往里走,听说连夜吓的跑到另外个村子借宿,哎,也不知道咋搞的,这俩人不胆小啊,竟被吓成这样。” 电话那端,此人满意的笑了笑,他心中知道,是那尊魔佛起了作用,他没再多讲,而是挂断了电话。 琳达很奇怪:“怎么他会打电话问这事儿?印象中,他似乎不屑于去接驱邪单子盈利啊,他…” 忽然,琳达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在她脑子里,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了,她急忙跑到窗户边,刚巧看到那两个年轻人正在拦出租车,而那个黑瘦黑瘦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她看来,琳达连忙侧身躲开了他的目光,深吸了几口气,再看时,两个人已经不见了。 琳达呆呆的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心中思绪万千,良久,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的笑容:“我没有看错他们。” 琳达坐回桌前,喃喃自语:“他们两个,能干出一番大事,而且,那个王鬼,还蛮帅的嘛。” 琳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恋,她爱上这个冷静,聪慧的男人了吗?也许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吧… 叶先生这件灵异事件,曾在几年前轰动全国,即便现在,仍能在网上查到蛛丝马迹,如果你没有看懂,那么没关系,因为故事,并没有完。 第一百零四章审判 因为这次任务失败,所以我和王鬼受到了相应的处罚,但为保持故事的连续性,我们先把时间跳到三年后,来交代下李家老宅的结局。 在房地产越来越火的大背景下,各地开发商疯狂夺地,李家老宅那一片也在三年后被开发商花钱拿下。 可是,在开发商推倒老房子,开挖地基时,竟在李家老宅的客厅底下,挖出了一口巨大的瓷缸! 在瓷缸中,蜷缩着一个女人,她怀中抱着一个孩童,两人皆微闭双目,面色红晕,似乎是睡着了,但没有任何呼吸。 工人们很害怕,一方面通知了开发商,另一方面报了警,法医解剖后惊讶的发现,这两具尸体皆有五年之久,可是,除了没有呼吸,心脏不跳,体温冰冷外,如果说他们睡着了,那么也会有人相信。 经检查,这两具尸体分别是李云鹏的妻子和儿子,警方立刻定案,李云鹏在五年前杀死妻子儿子,塞进缸中埋在客厅底下,然后逃跑,还下了全国通缉令,如果你们平时有注意电线杆子上悬赏通告的习惯,也许已经知道我描述的是那件事情。 而我要说的是,这件事情,是真实存在的! 又过了一年,一个姓叶的男人,在夜里抱着一口巨大的瓷缸,往一辆皮卡车后搬时被邻居发现,姓叶的男人不由分说,举刀便刺,结果没伤到邻居,反而被制服了。 邻居们把姓叶的男人控制住后,急忙去看那口瓷缸,惊讶的发现里面蜷缩着一个女人,还有个一岁左右的女孩尸体。 而这个女人和孩子,是姓叶男人的妻子,和亲生女儿。 因为姓叶的男人残忍杀死家人的手法,和五年前的李云鹏如出一辙,所以被带走询问。 据姓叶的男人交代,他无意中听说李云鹏有神秘的办法,能让人长生,于是在四年前,就悄悄去了李家老宅,可什么都没发现,前些日子他到乡下老家避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李云鹏,李云鹏告诉他,只有杀死自己家人,再配合某种秘术,才可以得到无边的法力和永生。 警方认为姓叶的患了精神病,从他口中了解到在哪块区域内和李云鹏见面后,便派出警力去搜查。 可没想到的是,三天后,姓叶的男人莫名奇妙的死在了监狱内,根据狱警反应,姓叶的男人死的前一天夜里,忽然疯了似的和监狱里的一面墙壁争执着什么,后来他的语气变软,像是在哀求对方。 再然后,姓叶的男人竟跪在地上,朝着那面墙壁不停磕头,嘴里还喊着‘饶了我吧’之类的话。 本来就都说姓叶的有精神疾病,现在见他这样,狱警也没多想,只当他是犯病了呢。 第二天早上,狱警发现姓叶的男人死在了监狱里,他靠着墙壁,胸腔似乎被活活撕开,内脏流了一地,可监狱里除了他,没有别人,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也成了一个谜。 过了有一个多星期吧,警方在姓叶的男人提供区域,找到了消失五年的李云鹏,把他带回了警局。 面对审问,李云鹏只是笑,却什么都不说。 因为李云鹏妻子和儿子的原因,法医对他也很感兴趣,在征得警方同意后,法医对李云鹏做了检查。 结果令所有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因为李云鹏的头里,没有脑子… 没有脑子的人,又怎么能好端端活着? 几天的询问下来,李云鹏都不招供,警方只好把他带到李家老宅的旧址,企图在他埋葬妻子儿子的现场,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可是,他们刚刚到达李家老宅的原址,四周忽然起了一层很浓的雾,跟着是女人和孩子的笑声。 还有那种孩子骑三轮车发出的‘咯吱咯吱’声,童谣声,女人哄孩子声音,孩子生气的哭声。 在寂静的黑夜中,这些声音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跟着,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原本被拆掉的李家老宅,竟然重新出现在了大雾之中,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而女人身旁,一个孩子正骑在三轮自行车上,呆呆看着他们。 那个女人和孩子,正是死去了的李云鹏妻子和儿子。 李云鹏微笑着朝他们走去,警察见状立刻鸣枪警告,李云鹏毫无忌惮,无奈之下警方只好朝他开枪,可子弹并没有伤到李云鹏,反而有一股很强大的怪力,把几名警察击倒,然后,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李云鹏和妻子,儿子,慢慢的走进了李家老宅,把那扇木门从里面关上,伴随着‘咯吱’的声响,李家老宅又开始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了。 几乎是在同时,那片浓重的雾,也跟着消散了开来。 那些参与当中的警察向外界说了这事儿,可没人相信,但无论如何,这件事也开始广泛流传。 直到现在,关于李云鹏的一切,仍然是一个谜。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李云鹏为获得长生,残忍杀死了家人(也有人推测是李云鹏带着他们长生,可因为某些变故,没能实现)而叶先生在四年前,无意中听说有这种方法后,就悄悄去了李家老宅,不幸被冤魂盯上,造化弄人,他又无意中遇到了李云鹏,得到了方法,残忍的杀死了自己的家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永生的方法,害了李云鹏老家几百条的人命。 永生,一个多么具有诱惑力,又多么需无缥缈的词语,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永生,我不知道,但我明白的是,这个极具贪婪的词语,曾害死过无数条鲜活的生命,也许这个词语,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人性贪婪的一个代名词罢了。 写下李云鹏的灵异事件,也是想更多的批判下许多人在为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或则确切地说,为了心中的贪婪,而牺牲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或则最好的朋友,可最终,真的能满足心中那份贪婪吗? 答案是否定的,摒弃贪念,珍惜身边每一个人,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这,便是灵魂的永生。 李云鹏这件事中,还有许多疑点,但大致情况我已经介绍完毕了,那些没有交代的疑点,直到今天,仍没有答案。 讲完这件事,我们再回到四年前。 我和王鬼在琳达安排的酒店住下,等待着毒蝎帮的惩罚,我沮丧的说:“这下可好,咱们要落在李挠蚕手中了。” 王鬼哼了声,眼神中满是不屑,在他心中,像李挠蚕这种香主,根本就不配令他担忧。 我正要抱怨几句,琳达的电话来了,她道:“明天上午,到xx路的x大厦顶楼,那个姓叶的客户对你们意见很大,还留了差评,李挠蚕非要为客户维护利益,把你们告上了帮派法庭。” 完了,怕啥来啥。 竖日上午,我和王鬼按照琳达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这栋大厦的顶楼,推开那扇大门后,我惊呆了。 这里搞得和法院似的,有法官,陪审团,被告,还有群众席。 琳达见到我们后,赶紧过来低声说道:“这是毒蝎帮的帮派法庭,在李挠蚕的要求下,帮派决定对你们进行审判,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们的。” 琳达刚刚说完,一个身穿革履的男人出现在我们身旁,他头发打了啫喱水,穿着打扮很有活力。 他说:“听到有人讲我名字,是在夸我帅吗?” 琳达哼了声:“他们刚刚进帮,什么都不懂,你为何这么较真?” 原来他就是李挠蚕,李挠蚕笑了笑:“不是我较真,而是规矩如此。” 讲罢,李挠蚕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原告席,十几分钟后,这场帮派法庭开堂了,几个法官入场后,琳达作为辩护人,也坐在自己位置,而我和王鬼,则到了被告一方。 开庭后,李挠蚕率先讲道:“法官大人,在我的管辖范围内,这两人竟故意接难度较高任务,故意不完成,损坏我们毒蝎帮名声,因此,我请求法官大人严惩他们。” 李挠蚕讲的十分严肃,可我却忽然窝了一肚子火气,什么叫故意接高难度的任务?故意完不成? 我还没开口,琳达就辩护道:“法官大人,我认为原告在诬陷,这两人刚刚入帮,也想成为精英,所以才接的那个任务,可实力不够,才…” “实力不够吗?”李挠蚕提高音调,阴阳怪气的讲道。 琳达脸色尴尬,眼神有些躲闪,可嘴上还是讲道:“对…是实力不够。” “哎,我说琳达,你是不是和人家两个睡过了?怎么睁着眼乱讲呢?分明是他们两个因害怕而逃走的好不好?”李挠蚕一脸的欠打表情,讲完后还吹了吹自己的刘海。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琳达和这个男的睡过了?” “草啊,琳达啥时候也这么不自爱了?” “看来帅哥到那里都受欢迎啊。” …… 面对这些议论,琳达脸色更加难看,她生气的指着李挠蚕:“你…你…不要乱讲。” 李挠蚕把手摊开:“我乱讲了吗?要不你干嘛护着他们?” “说够了没有?”王鬼忽然开口道。 李挠蚕挑衅的望着王鬼,问他说够了又如何?没说够又如何? 王鬼哼了声:“我原本以为你弟弟李沙雕是幼稚不懂事,才会追不上女人就因嫉恨诋毁,可没想到你也这副德行,看来你们李家人没啥好鸟,你这么嫉恨琳达诋毁她,难道你也爱她吗?好吧我明白了,原来你和你弟弟爱着同一个女人,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不是真的喜欢,而是爱搞你弟弟的女人,他之前的女友你也都和她们做过,而且暗中挑拨他们分手了呢?” 犀利,实在犀利! 这番话把李挠蚕脸上得意表情扫的荡然无存,余下的是一幅恼羞的神色:“你…你…” 王鬼道:“我什么我?你们难道还有遗传结巴症吗?几天前送给你弟弟的话,现在我也送给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王鬼皱一下眉头,便不是一个男人!” 第一百零五章巴士底 法官用锤子敲打了下桌面,威严的讲道:“肃静。” 李挠蚕很委屈的说:“报告法官,这两个人非但不知悔改,还当众辱骂上司,按照毒蝎帮的规矩,该罪加一等。” 法官点了点头,又看向我们两个,问有没有什么要讲的? 琳达道:“他们两个人之所以辱骂李香主,是因为他先诋毁我,归根结底,是李香主挑起了争端,不该让他们二人承受全部罪责。” 李挠蚕无耻的讲道:“我骂你,你骂我便是,关他们何事?莫非你们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 和琳达接触的这几天,我了解她是个在乎名誉的女人,如今被李挠蚕这般羞辱,自然是气的不轻。 而琳达受这么大的委屈,全是因为在替我们辩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恶狠狠瞪了李挠蚕一眼:“你他妈的说够了没?” 李挠蚕不依不饶,装作一副很恐惧的样子,但并非真的怕,反而很作,他说:“哎呦呦,吓死我了啦,法官大人,我还要再告他们恐吓我。” 李挠蚕仗着我们俩分数为负,又刚入毒蝎帮,不懂规矩,想尽办法的给我们添加罪名,以此公报私仇。 法官再次敲打了下桌子,讲道:“好啦,被告杨小杰,王鬼,因未完成任务被客户投诉,分数为负,恐吓,辱骂香主等等罪名,被判处打四十大板,逐出本派,立即执行。” 几个站在门口的黑衣人朝我们走来,要带我们去接受惩罚,我郁闷的不行,费尽心思才加入毒蝎帮,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驱逐了,这算什么事儿? 这时,李挠蚕忽然开口道:“法官大人,我有异议。” 他还想落井下石吗? 我警惕的盯着李挠蚕,对他的恨意陡然升高,可李挠蚕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有点难以置信了。 他说:“法官大人,此二人虽有过错,但听说在这次考核中表现不错,驱逐实在可惜,不如这样,把他们流放到巴士底岛一个月,算作惩罚,期满释放后,再为我们毒蝎帮效力。” 难道李挠蚕良心发现了吗?竟然主动替我们说情? 几个法官闻言,开始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着什么,琳达开口道:“我不同意这个判决,还是第一个判决比较公正。” 琳达讲完后,认真的盯着法官。 那几个法官交流了几句后,说:“鉴于杨小杰,王鬼确实表现不错,我们毒蝎帮也需要人才,所以我们同意李香主的提议。” 法官又敲了下锤子,道:“把杨小杰,王鬼流放巴士底岛,一个月后释放,再回我毒蝎帮效力。” 几名黑衣人走过来,要带我们出去,背后的琳达还在抗议,经过李挠蚕身旁时,我看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阴谋得逞后的阴险笑容。 我隐约感到,这个巴士底岛,不简单。 来到酒店外,那几名黑衣人把我们带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前,和司机讲了几句话,那司机点点头,从里面把门拉开,道:“上来吧。” 我和王鬼互相看了看,正打算进,却被琳达叫住了,她满头大汗,慌慌张张跑了过来。 琳达看着我和王鬼,眼神中满是担忧。 我笑了笑:“不就是流放一个月嘛,没啥大不了的,但明年的帮主选举大会,我怕是参加不了啦。” 琳达叹了口气:“你太天真了,巴士底岛,是惩罚违背帮规人的岛屿,上面没有牢房,也没有枷锁,每天工作人员都会给你们十块钱生活费,用来购买巴士底岛的食物,在岛屿上,犯人是不受保护的,所以犯人被杀后,也不会有人去管,每天都会有人因争夺钱财,或争夺食物而死,甚至被看守人员杀死等,那不是一座岛,而是一个人间地狱,那里全是罪恶,全是不属于这个文明世界的阴暗一面。” 我说怎么李挠蚕那么好心,原来是故意把我往火坑里推,倘若巴士底岛真像琳达说的这样,那么能不能活到一个月后,都成问题… 此刻也容不得我和王鬼抗议了,几名黑衣人把我们强行推到车里,司机踩下油门,隔着窗户,我看到琳达追着车子跑了起来,可她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摔倒在地,仍抬起右手,朝我们这边努力伸着。 以我和王鬼现在的本事,完全可以不去巴士底岛,但潜入毒蝎帮,寻找机会稳固势力是我们实现大善的第一步计划,所以此刻,我们要忍。 巴士底岛位于南部,毒蝎帮特意派了只船,把我们送到了这座岛屿上,森林茂密,景色优美,倘若不是听琳达讲的那些话,我会错误的认为毒蝎帮让我们来度假了呢。 几个黑衣人把我们带到个七八米高的围墙外,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背心,露出满身肌肉的魁梧男人。 男人不屑的望着我和王鬼,指着身后的围墙说:“我是这里的岛主,后面是巴士底岛监狱,每天早晨,我的人会在门口给你们发生活费,饭菜是上午八点,中午十二点,下午五点在门口贩卖,时间半个小时,在这座岛上,你们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否则的话,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岛主讲完后,让人在我们手腕上烤了一个铁环,那铁环拷到手上瞬间,我忽然感觉身体中少了些什么。 怎么形容呢?反正是很乏力。 然后,岛主吩咐人把那扇巨门打开,将我们两个人推了进去。 在围墙的后面,和外边几乎没什么区别,但关着许多人,他们身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很乱,而且全都瘦的皮包骨头,十分的憔悴。 我和王鬼跟他们一比,简直比公子哥还公子哥。 这时,几个脏兮兮的女人朝我们走来,其中一个留着马尾辫的女人露出满嘴黄牙,笑着说:“两位要不要来玩玩啊?五块钱一次,十块钱玩到你们不想玩。” 另外几个女人也yin笑着贴了上来,有个伸手要去摸我的脸,在我耳旁温柔的吹气:“小帅哥,你可真帅啊,我免费给你玩好不好?” 我厌恶的把她们推开,那些女人还要扑上来,王鬼抓出十块钱扔给她们,说他不喜欢乱搞,那几个女人捡起来钱,各个欢喜的不行。 王鬼找了片空地坐了下来,向她们打听这座岛的基本情况,女人们说,在这座岛上,吃一顿饭得二十块钱,无论早餐,午餐,还是晚餐都是如此,而且饭还特别的少,如果指望着岛主发的生活费生活,那准得活活饿死。 有些男人为填饱肚子,开始杀人抢钱,收保护费,可这么做的后果是,更多人吃不饱饭,那些没被抢的人几天都吃不上一顿饭,会吃树根,是草,甚至吃尸体。 而女人们为了吃饱饭,则会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在这座巴士底岛上,大家都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 女人们讲了一会儿后,称还要去赚钱了,让我们有需求记得照顾她们生意,然后便离开了。 望着她们的背影,我吞了口唾沫,意识到自己小看这座巴士底岛了,在这里,也许会发生许多可怕,残忍,泯灭人性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有人推着木车,在巴士底岛出口卖食物,一份二十,是一小碗清汤稀饭,加一个馒头。 许多男女过去买东西,但奇怪的是,他们买过后都不吃,而是快速消失在了丛林中。 而且,这座岛上的人,全都看起来弱不经风,瘦骨嶙峋的,跟快要饿死似的。 等到天黑以后,我和王鬼找了一片空地,躺下来休息,我的肚子饿的咕咕叫,说:“都怪你,装什么大方把钱给人家,不然咱俩还能兑出来二十买份晚饭吃吃呢。” 王鬼没有理我,而是翻了个身睡觉,我自讨没趣,也望着天上的星空发呆,忽然,我听到一阵‘飒飒’的脚步声。 我闻声望去,见不远处躺着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男人,他睡的很死,正在打呼噜,几个人影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全是些脏兮兮的瘦子,脸骨都凸了出来,看起来跟魔鬼差不多。 他们一下扑到那个正在睡觉的瘦子身上,瘦子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包围后吓的大喊大叫。 可已经来不及了,其中一个人用一根削的很尖的竹棍,一下刺入了这人的太阳穴内,拔出来后一股鲜血喷射而出,随后那人猛的颤抖几下,没了生命迹象。 我很惊讶,急忙把王鬼拍醒,动静吵到了那些人,他们纷纷扭过来头,七八双凶恶贪婪的眼眸,在黑夜中绽放着寒光。 其中一个人用舌头舔了下嘴唇,道:“原本我们盯了这个男人许久,想杀掉他吃顿饱饭,可没想到还有两个新来的犯人,这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就很有胃口,你们两个莫要反抗,也莫要怪我们,再不吃东西,我们全都得饿死了。” 那男人说罢,从地上抓起杀死刚才瘦子的木棍,朝我走了过来,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杀那个瘦子,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果然和那些女人们所说,没本事抢钱的人,为活下来,只好吃人。 只是,他们不止吃尸体,更吃…活人。 巴士底岛,是魔鬼的岛屿,在这座岛上,人为活下去,会摒弃一切美德,把最原本的人性,暴露无遗的展现出来! 这是,人性之岛! 王鬼咬破手指,快速结印,然后一拍地面:“现…” 啊! 王鬼惨叫一声,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击到一般朝后倒去,他浑身发颤,脸色痛苦。 我急忙把他抱起来,问怎么回事?他看了眼手腕上的铁环,说:“这…” 那个握着木棍的人说:“没错,只要企图运用方术,这铁环便会反噬我们,令我们痛苦不堪,所以我们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否则,早他妈逃出去了。” 那人冷笑一声:“我们已经五天没吃东西了,对不住了,两位兄弟。” 第一百零六章保护费 男人举起那根被削尖的木棍,朝着我心口刺来,这一击,他下了死手! 但他因为很久没有吃饭,所以身体虚弱,动作在我看来显得很迟钝,我轻易躲过,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他身体失去重心,倒在了地上,我顺势夺过他手中的木棍,一脚踩在他的脸上,锋利的木尖抵在男人太阳穴上,朝着那些人大喊:“再他妈的上前一步,老子戳穿他脑袋!”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些人根本没有因此而停止扑上来的脚步,我感到十分震惊,忽然,有人猛压了下我的手。 “不要!”我惊呼,可已经迟了。 那根木棍全部插1入男人的太阳穴内,他的两个眼珠子也被挤出了眼眶,瞬间毙命。 王鬼哼了声:“这群人根本不会讲什么义气,他们聚在一起,只是为了方便捕杀像你我这样的猎物。” 王鬼从惊愕的我手中夺过木棍,道:“遇上他们,只有两种结局,要不你我被吃,要不…” 王鬼眼眸中绽放出了一丝浓浓的杀意:“杀光他们!” 王鬼身影一闪,便冲进了那群人中,虽然王鬼御鬼的能力被铁环禁锢住了,但他的格斗能力还在。 其实这个铁环,只有对王鬼这类人影响最大,像我这种原本就靠格斗来赢对手的,反而没太大的束缚。 我和王鬼刚被关进来,才饿了一顿,而这些人已经五天没吃东西,状态自然不能和我俩比,王鬼冲入他们当中,如同狼入羊群,一脚踹飞一个,一拳砸倒一个,一棍还能戳死一个,不消片刻,这群人便在我的眼前,被王鬼给全部杀死了。 王鬼把木棍猛的插1向地面,木棍前半截直接没进了土地里,后半截还在摇晃,王鬼拍了下手,说:“赶紧离开这儿,血腥味会吸引其他人来找尸体吃。” 王鬼说罢,便带头往森林里走去,我木讷的跟了上去,可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以前我们杀人,杀鬼,全都是该杀之人,可这些人,归根结底,也是可怜之人,每天的生活费被别人抢去,饿了五天之久,再不吃东西真的会死,他们为活命吃人,究竟是对,是错? 如果我也饿了五六天,我会不会也去吃人? 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敢去想,我在想,如果当时王鬼放他们一马,和他们讲下道理,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呢? 残酷。 这是我在这座岛上的第一夜,心中涌现出的词语。 人吃人,人杀人,只为了,活下去! 我俩在密林深处,找了个两人都抱不住的参天大树,靠着枝干休息,王鬼可能看出了我的心事,他讲道:“杨小杰,善良只存在与有秩序的世界,在这座岛上,只有两个字,生,死。” 讲完后,他双手抱臂,靠在树干上睡起了觉,王鬼虽然善良,但却能有毒辣的一面,这点,我不如他。 慢慢的,我也感觉又困又饿,于是闭上了眼睛,正打算休息,忽然听到草丛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 草,不会又来人吃我俩了吧? 我急忙睁开眼睛,警惕的看了过去,一张奇黑无比的巨大脸庞,突然冲出草丛,把我吓的‘啊’了一声! 王鬼猛然跳起来,喊道:“爬树!” 我愣了零点零一秒后,急忙扒着树干往上爬,到了有五六米高度,才敢吐了口气,在我们下方,竟然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野猪。 野猪抬起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口水流了一地,它很不甘心,用脑袋去撞击树干,这种野猪不像家禽,它们凶猛无比,力大无穷,野外碰上即便有刀,也要四五个人才能一战,更别提我和王鬼两个人了。 好在野猪不会爬树,它撞了一会儿后,可能也嫌疼,就停了下来,最后,它不甘心的望了望我们,钻进草丛不见了。 我骂道:“这他妈的怎么监狱里还有野猪?” 王鬼说:“有啥好奇怪的,毕竟这里是森林嘛,好啦,咱们在树上睡觉吧,你要是怕掉下去,就用皮带绑住自己。”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和王鬼又往上爬了些,找到两根横着的树干,总算是在上面睡了一个安稳觉。 竖日清晨,我被王鬼叫醒,两人从树干滑下后,走出森林,见很多人聚在一起,往同一个方向走去。 昨天我俩进来时没多少人注意,此刻这么多人,都见到我俩白白净净,眼神中皆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我暗道不好,估计今天以后,我俩不会有啥好日子了。 我们跟着他们,到了巴士底的围墙边,那扇木门被打开一个小缝,走进来一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推着一辆车子,而车上全是十块十块的人民币。 原来是该领生活费了,我和王鬼也排在人群后面,其实我很好奇,通常的监狱,会让犯人们干些工作,好谋取利益,也能拿出部分给犯人们提供伙食。 可这个岛主,每天都在给犯人们钱,却不让我们做工,他是钱太多了呢?还是钱太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我得知真相后,感到无比的震惊,人心,竟能如此残忍和险恶! 没多久,轮到了我和王鬼领钱,我俩加起来,刚好够买顿早餐,可是,在我正盘算吃什么时,几个男人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和昨天那些人相比,这些人显得有些壮,而且凶神恶煞的。 一个鸡毛头说:“新来的啊?不懂规矩吗?交保护费!” 靠,还有没有王法?岛上工作人员还在,就明目张胆的打劫?我扭头看了眼那些工作人员,他们似乎司空见惯,根本不予理睬。 鸡毛头见我发愣,狠狠抽了我一巴掌,骂道:“听到没煞笔?”给我打的是眼前发黑,他身后人便要蜂拥而上。 我立刻火了,正要和他们干架时,王鬼却突然挡在我们中间,奴颜婢膝的说:“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们刚来不懂规矩,这就把钱上交,这就上交。” 鸡毛头嚣张的拍了拍王鬼的脸:“小子,你还算识相,老子是跟b哥的,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是想收下保护费,每人每天五块钱,到b哥地盘,没人敢再抢你们,别说b哥不给你们留活路,一天攒五块钱,四天也能攒一顿中午饭,饿不死。” 王鬼连忙说是,拿出十块钱给了鸡毛头,鸡毛头很满意,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已经站了许多人,他道:“去等着吧,等下带你们认认路,b哥罩着你们,别的势力不敢来抢。” 我和王鬼走到那些人中间,他们各个都脏兮兮的,看我俩的眼神都很不友善,似乎想找机会干上一架。 我低声问王鬼刚才为啥那么怂?王鬼笑了笑:“男人嘛,能屈能伸,咱们刚到这座岛上,如果和势力把关系闹僵,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我不由得佩服起王鬼,毒辣中带着一丝柔情,勇猛中带着一丝坚韧。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吧,鸡毛头他们来了,把我们领到了一片区域内,四周都有人站岗,只有交了保护费才能进来。 我这才明白,在岛上想要有个安稳的环境,需要被势力保护,这时,我看到十几个人端着早餐跑了过来。 站岗的人都很开心,立刻围过去,一人分了一点吃的,有两份早餐则是送到了一个在树上搭建的木屋内,据说b哥住在里面。 我这才明白昨天为啥很多人买了饭不吃,而是带走了,原来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后,每天用收到的保护费买饭,然后给老大留两份,其余的分了吃。 虽然吃的少,但也比没吃的强。 这时,有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忽然跑到一个站岗的人旁边,跪下去磕起了头:“爷爷啊,你就给我一口吃的吧,我妈妈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她快饿死了,求你给我一口吃的吧,我用钱买,我攒了十五块钱了,我买还不行吗?” 那个站岗的人很感兴趣的说:“十五块钱?我看看?” 男人哆哆嗦嗦的拿出了十五块钱,站岗的人一把抓过来,扣了还没米粒大的一块馒头丢给他:“卖你了。” 男人惊愕的望着那点儿馒头,忽然大哭起来:“爷爷啊,你这是要我妈妈的命啊,我不买了,我再坚持一天,去买午餐行了吧?” 站岗的人瞬间怒了,把手中的馒头吃完后,一巴掌将那人扇翻:“你马勒戈壁的的,老子成天保护你,你还戏耍老子?想买就买,想退货就退货?我管你娘死不死的,这钱我是不会退的,真想要馒头,就去参加生死局,赢了有俩馒头呢!” 瘦男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则是很生气,因为站岗的明显是欺负人,我看了下其他人,全都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有几个甚至还在嘲笑那个瘦男人,我忽然感到好心疼,这就是人性中自私的一面吗?只要没有危及到自己,哪怕是再可怜,在他们眼中,也只是故事,是笑话。 那男人还在哀求:“爷爷,给我一点吃的吧,就给我一点吧,我妈妈快饿死了…” 可站岗的人根本没有半点同情那个孝子,反而变本加厉的对他拳打脚踢:“老子再说一遍,想要馒头,去参加生死局!我管你娘死活,你娘要是再年轻三十岁,老子倒是可以考虑鈤她一顿给点馒头哈哈哈…” 欺人太甚! 我实在看不惯这里的人性丑陋,我咬着牙,心中升起一股戾气,什么b哥,什么势力,什么关系闹僵? 只要是阻碍我信仰的东西,我会,统统扫清! 第一百零七章生死局 那股寒冷的气息再次从心中涌现出来,并快速蔓延全身,这一次,依然没有黑影的声音。 这股力量,难道原本就是属于我的吗? 可是,在气息到达手臂处时,忽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这股强大的气息无法疏通,只能聚集在一起,我感觉手臂都快要爆炸了!跟着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可我还没失去意识,我硬撑着坐起来,力量已经消散,而我的手臂,依然隐隐作疼。 王鬼急忙上前扶住我,低声说:“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但在巴士底岛上,这种残忍的事情还有许多,你记住,这里没有外边的规章秩序,没有道德枷锁,这里只有两个字,生,和死,也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 那个站岗的人还在侮辱瘦男人:“你娘又老又丑,看的我都没兴趣,否则我鈤她一顿,给她个馒头吃吃,要不你鈤你娘一顿,让老子乐呵乐呵,晚点给你小块馒头,咋样?” 瘦男子身旁,躺着一个形销骨立的女人,她斑斑白发下,是一张瘦的可以清晰看到脉络骨骼的脸,是一幅瘦的如同骸骨的身体,可是,她即便再憔悴,也是那个瘦男子的母亲。 而那个瘦男子,他体型瘦小,当不了站岗人,更成不了大哥,他很弱,可即便再弱,他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啊! 一个母亲,如今却亲眼看着儿子被侮辱的体无完肤,那份内心深处的痛,又岂是文字可以描述?一个儿子,让母亲当着自己的面被人辱骂,心中仅存的那份自尊,怕是早已烟消云散。 瘦男子跪在母亲身旁,哭的撕心裂肺,女人艰难的坐起来,抱着他的脖子,轻声道:“不哭,妈会心疼。” 如此催人泪下的一幕,周围人却有说有笑,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在这座岛上,是没有同情可言的! 昨天王鬼给了那个女人十块,我身上还有十块,加今天领的,刚好二十,给了这个男人后,我可能起码四天都吃不到任何东西了,但我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我怕其他人看到,悄悄塞给了那个男人,男人也不傻,他警惕的望了下四周,不动声色的塞进了口袋。 男人低声道:“谢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我只是不想良心收到煎熬罢了。” 男人笑了笑,说你是个好人,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开始聊天,我了解到,这个男人外号猴子,因为太瘦,而且灵敏,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他和妈妈都是毒蝎帮成员,一次任务中,两人因为害怕退缩了,结果被送到了这座岛上,已经两个月了,还差一个月,他就能刑满释放。 这两个月来,他过的人不人鬼不鬼,也真正体验到了什么叫残忍,他的妈妈已经饿了好几天,还有重病,再这么下去,他真怕妈妈会抗不下去。 猴子叹了口气,道:“下午我要去参加生死局,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妈妈就交给你了。” 生死局? 我问什么意思。 猴子解释说,生死局是这里的势力老大们自行组织的活动,每天下午三点,在巴士底岛东边一片区域内,进行两人搏斗,不死不休,赢的一方可以得到两个馒头,参加的人,大都是饿了四五天,实在没办法,才拿命来赌。 我问:“谁发的奖品?” 猴子回答:“参加者进行殊死搏斗时,台下的老大们会互相押注,赢的一方负责出馒头。” 我这才明白,所谓的生死局,和外边世界的地下黑拳类似,都是老大们压钱,比赛者拼命。 两个馒头对这些老大们来讲,根本不算个啥,可对于猴子来讲,却能救妈妈的命!正如外边世界的地下黑拳,选手们都有不得不去赌命的理由,我不由感慨,这座岛看似残酷,但外边世界又何尝不是?在我们看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有钱有势的人,可以随意主宰穷人的性命,而穷人,弱者,皆会被欺。 只不过这座巴士底岛的人性,毫无遮拦的暴露着,而外边的世界,则总是披上各种虚伪的面纱。 我不解道:“每天攒五块钱,四天也能吃一顿饭,不至于饿死,为什么还会有人参加呢?” 猴子苦笑道:“他们只说别的势力不会抢,可没说这些普通人不会抢啊。” 猴子说罢,看了眼周围的人,我发现他们全都眼神冷漠,怀着敌意的望着彼此。 危险,无处不在。 贪婪,随处可见。 我拍了拍猴子:“别参加了,为俩馒头,不值得。” 猴子忽然生气的站了起来,说:“不是馒头,是我妈。” 然后,猴子走到他妈妈旁边,脱下褴褛的上衣给他妈妈盖上,悉心照顾着。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感到有些心痛。 中午的时候,猴子背着他妈妈说去岛上散散步,其他人纷纷嘲笑说估计他妈快死了呢。 一点多钟时,猴子带着妈妈回来了,我发现他身上有许多灰尘,他妈妈头发也有些乱,可他却很开心,似乎发生了件令他高兴的事儿。 两点多时,猴子便背着他妈妈,跟着一大批人朝东边走去,我知道他要参加生死局,于是叫上王鬼,一起去看。 在片空旷的区域外围,站了许多人,中间位置是一个高于两边的土台,应该是岛主故意设计的吧。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上台,微笑着把两臂高伸,喊道:“各位,生死局马上开始,还是老规矩,加入的勇士们,请站在备赛区,排好队,每次上台两个人,不死不休,活下来的可以得到两个馒头奖励。” 很多人开始走去排队,我仔细留意了下,这些人全是和猴子一样,憔悴不堪,骨瘦如柴,大概是不参加比赛就会饿死的人。 猴子也在那些人中间。 在另一片比较高的平地上,则是站了十几个人,这些人看起来很魁梧,而且精神头很好,其中一个便是b哥。 一个脏兮兮的女人端着盆子,跪在他们面前,b哥带头喊道:“我罩着的猴子有来参加比赛,我押猴子会赢。” 然后,b哥扔进去十块钱,其他老大也纷纷押注,等他们把钱交完后,旁边一个女人也记好了账本,端盆子的女人则继续跪着。 比赛开始了,先上来的是一高一低两个男人,看起来都没啥精神,走路都费劲,应该是饿了好几天了。 高个子到底有优势,上来就去踹那个矮个子,想凭借距离感打败矮个子,可矮个子也不是吃素的,忽然一个侧身躲过后,直接扑向高个子,如同小钢炮一样把他撞倒在地上,又用双手掐住高个子的脖子,高个子想要挣扎,可似乎没太大的力气,他两眼珠子外凸,最后在不甘中把腿登的笔直,逐渐没有了呼吸。 矮个子获胜后,一个老大起身扔过来俩馒头,那矮个子匆忙借助,可能是太饿了,根本顾不得下台,就跪在地上吃了个一干二净。 一个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更可笑的是,只是因为两个馒头,一个人就要至另一个于死地。 台下的观众们非但没感到悲哀,还振臂高呼,台上的老大们赢的笑,输的抱怨,为了自己开心,他们,竟拿人命来玩! 我不由想到了琳达的话,巴士底岛,是人间地狱。 马上,第二场比赛开始了,这次两人的实力太过悬殊,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和矮个子一样,赢的人也是在台上风卷残云的吃完了俩馒头。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赢家,全部如此,我不由叹气,可见参加比赛的人有多饿。 终于轮到猴子上场了,他看起来十分的憔悴,眼睛半睁着,嘴唇干裂,似乎一阵风便能把他吹走。 他的对手要比他强壮一些,无论个头还是身体,那人大吼一声,朝猴子扑来,猴子不可说不灵敏,急忙弯腰,那人直接从他身体上扑了过去,猴子反身抓住那人脚裸,用力往上掰,竟占了上风! 可是,那人的力量明显要比猴子大的多,猴子根本掰不动,那人用力把腿往下一砸,猴子手臂跟着落地,那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朝着猴子脸就是一巴掌,猴子整个被扇翻在了地上,不停抽搐。 那人根本不给猴子留喘气的机会,跳过去压住猴子,轮拳去砸猴子脑袋,猴子双手去护,可仍然被结结实实的打着。 一拳,两拳,三拳,猴子鼻子,眼睛,耳朵,全部在流血,他的手也慢慢放了下去,很显然,猴子撑不住了。 一个病怏怏的女人爬在了台的边缘,她伸出手,抓着土台,哀求道:“别…别打我儿子…别打…” 男人哪里听得进去?拳头依然像雨点似的朝猴子砸来,可忽然,男人动作停止了,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猴子伸手捏住了他的命根,用力一拧,男人脸都变成了猪肝色,猴子把他推开后,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竟反败为胜,把男人给活活掐死了! 什么仁义道德?什么规则制度?在这座岛上,统统行不通。 想要活下去,就得不择手段,就得,比狠人更狠! “猴子获胜!” 裁判员喊出了这句话,猴子伸手接过了两个馒头,然后跳下擂台,匆匆忙忙的往他妈妈嘴巴里塞,可我没想到这时,竟发生了一件更加令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第一百零八章廉价的快乐 猴子得到馒头后,忙不迭跑到他妈妈身边,往她嘴巴里塞,他妈妈狼吞虎咽的吞着。 我正奇怪他妈妈为什么这般着急吃掉馒头时,几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围了上去,猴子挡在妈妈身旁,喊道:“滚开!我妈妈快饿死了,谁敢抢我就和谁拼命!” 一个男人二话不说,揪住猴子头发一下把他甩到旁边,猴子刚比赛完,体力消耗厉害,被重重倒在地上。 那个男人朝他吐了口唾沫:“反正你娘那么大岁数了,死就死了呗?再敢碍眼,老子把你杀了吃啦。” 那些人蜂拥而上,把猴子妈妈手中的馒头夺了过去,猴子妈妈伸手去争,却被扇了几个耳光。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竟然还把猴子妈妈的嘴巴掰开,夺了些馒头渣子放嘴巴里有滋有味的吃着。 猴子愤怒的朝那些人扑去,却被一脚踹了回来,然后几个人扑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我气的不行,朝裁判大喊:“这明明是猴子的奖励,怎么被抢夺也没人管?” 裁判听罢,用看外星人的眼神望了我一下,说:“这位朋友,你一定是新来的吧,我们只管发放奖品,可不负责保护获胜者哦。”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来。 “这煞笔,还不在台上赶紧吃了吧,拿下台不是找抢吗?” “是啊,不如咱们来赌把一块钱的,我赌那小子会被打死。” “草,我也来赌。” …… 周围的人见到这么一个孝子,遭到这般待遇,非但没有怜悯,反而以这段催人泪下的悲惨遭遇来作乐? 而台上那个收了‘保护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猴子的人,此刻却和其他老大一起,冷漠的看着猴子豁出命夺来的馒头,被那些人抢走,还哈哈大笑! 我这才明白,从来没有过保护,也从来没有过秩序,不让其他势力来抢,也只是维护了他们老大之间的利益。 这些所谓的‘老大’根本没有把普通人当人来看,在他们眼里,这些人全是供他们消遣,开心的玩具,两个馒头,便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在他们身上,我只看到了压迫!却从未看到过身为老大的责任! 而那些抢夺猴子馒头,包括正在嘲笑着猴子的普通人,每天都生活在被压迫中,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弱的人,所以他们才会这么高兴。 原来,他们也想通过压迫别人来开心,可他们为何没有想到过自己被压迫时的痛苦?又为何要把这种痛苦,再次强加给别人呢? 这就是人性!正如一个人在公司受到老板的气,会撒到外卖上,而送外卖的会再撒气到服务员,服务员回家后再把气撒到妻子,孩子身上,难道只有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比自己弱小的人身上,我们才能找到那种廉价的快乐吗? 我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冲到猴子身旁,伸手拍了下正在打猴子的一个男人,他扭过头问:“你干…” “老子干你先人!”我狠狠砸在了他的脑门上,鲜血喷洒而出,我抬起一脚,把他踹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状,零点零一秒钟的惊愕后,纷纷朝我扑来。 我冷笑一声,即便戴着铁环,可我依然不惧你们这些渣渣! 我躲过一个人的进攻后,揪住他的衣领直接给扔了出去,然后一个侧踹把另外个男人踹飞出去,有个男人从背后抱住了我,我抓起来石头狠狠朝后砸去,把他鼻梁骨给砸断了。 一个留着小辫子的人举起来石头,大喊着朝我扑来。 他抬起手的动作实在太慢,我本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去,但我知道,要在这座岛上不被人欺负,就要展现出自己凶狠的一面。 “彭!” 那块石头狠狠砸在了我的脑袋上,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脸上划过,我没有躲避,而是硬生生抗下了这次攻击! 我对着那个人露出了丝冷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那人见我这么刚,吓的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疯…疯子…” 我用力一拧,只听‘咯嘣’一声,那人胳膊被我给拧断了,我夺过他手中的石头,把他按在地上,对着他脑门狠狠砸去! 既然善良在这里行不通,既然这里人性如此丑陋,既然你们喜欢欺负弱小! 那么,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狠,什么叫真正的恶,什么叫真正的可怕! 我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那个人的脑袋被砸成了稀巴烂,周围的人纷纷惊恐的朝后退去。 猴子扑在他妈妈的身上,撕心裂肺的哭着,可他妈妈,已经没有了呼吸。 猴子参加生死局,只是想让妈妈吃顿饱饭,可没想到现在,却把妈妈给害死了。 台上的老大们见我如此的勇猛,拍手叫好,还丢给了我两个馒头,我也没客气,捡起来后走到猴子身边,递了过去:“别哭了,拿去吃。” 由于我刚才的表现,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抢我的东西。 果然,人们只会欺负软弱,并以此来得到快乐啊。 猴子接过馒头,哆嗦着手去喂他妈妈,可他妈妈已经死了,根本吃不进去,猴子哭着说:“妈,吃吧…有食物了…不用挨饿了…不用挨饿了…” 看着这对可怜的母子,我忍不住落下了两行眼泪,我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转身离开,那些人纷纷给我让开了一条路,我边走边说:“谁再敢抢猴子的馒头,我保证他会死的很难看。” 回去的路上,王鬼笑着说:“你小子刚才比我还狠,妈的,你当时给我的感觉,就和你杀死李琦时一样。”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有时会不由自主变成那样,以前是黑影操纵我身体,可现在却是我主观去做。 这是两个概念,我究竟怎么了?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我? 那些大哥们所谓的‘保护’只是不让别人来收我们保护费,其实还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至于晚上睡觉被杀被吃什么的,他们根本不管。 所以我和王鬼商量了下,还是认为去森林里睡安全些,我们俩到森林边时,猴子忽然跑来,跪在我的身边。 我急忙让他起来,问这是干吗呢?猴子双手抱拳:“杨哥,多谢你今天救我猴子一命,也谢谢你上午给我那笔钱,我妈死前,好歹吃了些中午饭,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你是个好人,我…我想跟你。” “跟我?”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猴子点点头:“没错,这巴士底岛总共有十二个老大,他们全都是因为能打,所以有些人拜服在他们脚下,然后,他们用这群小弟,杀出了一片天地,夺得了地盘,杨哥,我愿意做你第一个小弟。” 我把他扶了起来,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计划。 我和王鬼千辛万苦加入毒蝎帮,不就是想有自己的势力吗?不料因和李沙雕的纠葛,被他哥哥给整到了这破岛上,但指不定还能因祸得福,毕竟这岛上的人全是些亡命徒,而且势力分散,倘若我能踏平这十二股势力,岂不是能有自己的第一股势力吗? 况且,这岛上之所以乱,是因为身为老大的人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享乐,却未曾为普通人考虑一点,未曾维护过一点秩序。 这样的老大,要他们何用? 只是,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毕竟那十二个老大根基已稳,不是我说撼动就撼动的。 我拍了拍猴子的脑袋,说:“好,我们三个以后算是股小势力,谁敢欺负我们,就和他拼命!” 猴子狠狠点点头,我们三个一起朝森林里走去,因为两天没吃东西了,我肚子饿的咕咕叫。 我心想,这时候要是能美美的吃上一顿肉就好了,那样… 等等。 吃肉?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我问猴子,这座岛上有匕首吗?猴子说那需要从岛主手中买,价格昂贵,只有老大有。 我也没感到意外,毕竟越是这种环境,力量越能代表权力,人人都有匕首,那还不捅死什么b哥?我找了根粗壮的木棍,在手里把玩了下,很合适,我问猴子:“饿不饿?” 猴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那是自然。” 我说:“我带你吃肉,好吗?” 猴子很高兴,可马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杨哥,你说的是人肉吗?我可不吃人肉。” 王鬼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说:“不是人肉。” 我点点头:“猴子,即然你认我做了大哥,我就要对你负责,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许你饿肚子,但这个世界,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唯有胆大,才能吃肉,你够胆子吗?或则说,你怕死吗?” 猴子冷笑了声,把胸脯拍的哐当响,说:“杨哥,只要你一句话,就是下油锅,我猴子也不皱眉头,死有何惧?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我说很不错,让他去找一根趁手的木棍,王鬼也在附近找了一根。 猴子问:“杨哥,咱们找那股势力抢食物?” 我说:“谁也不抢。” “啊?”猴子很惊讶。 我带头向前走去,道:“是汉子的,跟我来吃肉!” 第一百零九章买卖 我带着他们两个,选了片没多少草的空地,挖了个长,宽,深皆是两米的坑,然后找来小树枝,扑在上面,又垫了许多草,猛的一看,和周围的空地没啥区别。 王鬼自然知道我要干嘛,可猴子却很疑惑:“杨哥,咱们这是埋伏谁呢?” 我笑着说等下你便知道了,然后,三个人坐在地上,开始聊天,还故意把声音说的很高。 森林里的夜晚很静,我们的谈话声也很容易传到更远的地方,被听觉敏感的动物捕捉到,而很多动物,都对人有种先天的敌意,嗅到人的味道后,会愤懑的找来。 过了有十几分钟吧,附近的草丛中果然有了动静,我急忙把木棍抓起来,警惕的盯着那个方向,道:“来了。” 话音未落,一头凶神恶煞的野猪便腾空跃起,用那两颗锋利的獠牙,对准我们横冲直撞,猴子极为灵敏,侧身躲开后,一棍子砸在了野猪脑袋上。 以前在老家时,过年杀猪就有用棍子把猪砸死的办法,可那是家禽,对这种野猪根本没用。 野猪皮糙肉厚,挨了一棍后非但没事儿,还变的暴怒起来,它把头仰高后长嘶一声,朝着猴子扑去! 猴子才刚刚站稳,根本无法借力躲避,他一咬牙,把棍子横在身前,顶住了野猪的獠牙!虽然没被戳穿俩窟窿,但身体也被巨大的力气给冲的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不停咳嗽。 果然凶猛! 王鬼早已跑到野猪身后,对准野猪后脑勺就是一棍子,那野猪转身去顶他,我赶紧跑过去也砸了这畜生一棍。 野猪看看我,又看看王鬼,恨不得多张俩脑袋。 我和王鬼对视了一眼,冲过去对着野猪脑袋就是两棍子,野猪哪里吃过这么大亏?愤怒到了极点,俩鼻子都往外冒白气。 我和王鬼吓的转身就跑,在路过那个陷阱时我俩一跃而过去,只要野猪踩下去,我们就能用棍子把它给活活打死! 我俩站定身形,转身正要去砸,可没想到这野猪见我们跳,它也学着跳,这尼玛的敢不敢不这么贱? 野猪直接跳到我们两个面前,我们转身就跑,怪不得那些人宁愿饿着也不来杀野猪吃,原来能这般骁勇! 我俩也顾不得打它了,赶紧找了棵树爬上去,这才得以喘气。 猴子也爬到了树上,对着我喊道:“杨哥…肉…不太好吃到嘴里啊…” 我说:“这不废话吗?现在咋办?这畜生成精了都。” 王鬼思考了片刻后,忽然朝着那野猪身旁跳去,我担心他出什么意外,紧紧攥着木棍,随时打算过去帮忙。 王鬼落在野猪身后一个翻滚,减缓了身体承受的力道,然后爬起来朝陷阱跑去,跟着,他竟做出了一个令我瞠目结舌的举动。 王鬼没有跳,而是…踩到了陷阱上! 那头野猪也跟着踩了上去,而下一秒,陷阱便轰然倒塌,王鬼和野猪的前半身,全部摔了下去。 “王鬼!”我担心的喊道。 王鬼反应十分的快,他双手扒着边缘,一下就翻了出来,他这是在赌命!而幸运的是,他赢了! 那头野猪慌慌张张的用前爪刨地,可它越这样,陷进去的速度就越快,后半个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下到了坑里。 野猪正要跳上来,却被王鬼当头一棒,给狠狠砸了下去,王鬼大喊:“愣什么?你们赶紧下来帮忙啊!” 我和猴子早被王鬼这股子拼命三郎的狠劲儿给震惊了,被他一喊,才反应了过来,两人急忙跳下去,用棍子对着那头奋力往外爬的野猪狠狠砸着,也不知道砸了多少棍,我感到手臂都麻了,那头野猪的眼睛里的神气终于消失了,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摇晃了几下,倒在坑内。 它动了动蹄子,企图站起来,却失败了。 王鬼跳下土坑,怕野猪没死透,又对准它脑袋砸了几下,眼看着野猪脑袋都变了形,他才放心。 我让猴子去找些锋利的石头,把野猪开膛破肚,自己则是去找了根大腿粗细的木头,又找了根筷子般粗细的小棍子。 这种钻木取火的游戏,我小时候经常和朋友们玩,靠的是快速摩擦产生火星,只要掌握了技巧,不难钻出火来。 很快,我就升起了一堆篝火,猴子和王鬼也把野猪内脏取了出来,这里也没水,索性不讲究那么多,直接夹起来烤。 我们把野猪头砸下来,摆在身旁,这是为了让野猪同类害怕而不敢接近,没多久,一股肉香便弥漫了开来。 我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忍不住咬下一口,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可口的肉了。 猴子和王鬼也是一番狼吞虎咽,猴子满嘴都塞满了肉,说:“两个月了,我这是头次吃到肉,杨哥,跟着你,果然吃香的喝辣的。” 我把嘴里的猪肉咽下,道:“我很奇怪,即便这畜生再凶猛,终究也敌不过众人围攻,为何外边那些人,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来这捕猎呢?” 王鬼哼了声:“杀这么凶猛一头畜生,可没杀一个将死之人容易,外边那些人看着是一群,其实都在为自己着想,自私自利,真碰到野猪,一个比一个跑的快,哪里懂得团结二字?” 我想了下,确实如此,论人数,那些所谓的老大,小弟,加在一起,也没被欺压的人一半多,可就是这很小的一部分人,欺负着一大群人,这种奇怪的现象,在外边也不少见,原因很简单,那小部分人团结,而一大群人,则都想着自己,没人敢站出来反抗。 更加可悲的是,那群被欺负的人会选择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去获得心灵上的快乐,却不曾想团结他们,推1翻压迫,获得真正的快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忽然感觉有些人,活该被欺负,被压迫,被羞辱。 但是,我也萌生出了一个宏大的计划,我把这个计划告诉了王鬼他们,很快便得到了他们的认可。 虽然我们都饿了许多天了,但这头野猪确实够大,我们才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竖日清晨,我们便把野猪抬到森林外,朝着来往的人大喊:“卖肉啦卖肉啦,一块钱一块啊,谁以后想天天吃猪肉,可以跟我们混,猎杀森林里的野猪,顿顿有肉吃,小本生意啊,都快来看看啊。” 没多久,便吸引了许多人,但都在踌躇,这时,一个人拿出皱巴巴的一块钱,我则是用石头切下一块递给了他。 其他人一看真这么便宜,也纷纷来买,倒是没人敢抢,这也没出乎我的意料,毕竟能杀掉野猪的人,自然不简单,更何况我们三个人,谁敢不长眼第一个抢? 自私,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虽然卖的便宜,但销量多,一会儿功夫,我们就赚了一百多块钱了,在这座岛上,想要有权利,就得有力量,因此,我们需要一把匕首。 听说匕首是两百块钱一把,再卖一会儿,便可以达到目标啦。 非但赚到了钱,还有许多人愿意加入我们,一起捕猎,半个小时功夫,我们的成员已经由三个,扩充到了二十三个。 在这座岛上,能有二十多个弟兄,规模不能算小,听说b哥也才十八个兄弟! 但我不会像他们那样去收保护费,因为我知道,那样会得罪许多人,每时每刻都会被人诅咒去死。 我要做的,是创建一股新的势力,通过卖猪肉来赚钱,敌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各大势力中发展势力,还不拉仇恨。 没多久,连b哥也被肉香吸引过来了,说:“真他妈的想吃一口,这是你打的吗?” 我点点头:“b哥,小本买卖,一块钱一块,五块钱一大块。” b哥身后的鸡毛头瞬间怒了,上前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的骂道:“b哥吃你猪肉,是给你脸,你他妈的还敢要钱?” 我说:“如果你觉得是长脸,那不如你去森林里杀一头野猪给b哥尝尝?” 鸡毛头只敢对人凶,根本没胆子去林子里找野猪练,他被我说的有些脸红,咬着牙道:“你…” b哥道:“行啦!走开!” 鸡毛头松开了我的衣领,指着我,做了个阴阳怪气的表情。 b哥训斥他道:“对人家客气些,毒蝎帮提供的那叫什么狗屁饭菜,不如在这里买猪肉划算,快,给人家点钱,我以后还要天天来买呢。” 鸡毛头不甘的拿出十块钱丢给我,b哥骂道:“多给些,十块够我吃吗?”鸡毛头只好又抽出五十。 我则是切了个猪后腿给b哥。 其实b哥的反应,我也想到了,因为我卖的确实比那二十块钱的饭质量好,价格低,如果我不去森林里捕猎,那么b哥明天绝吃不上猪肉,而我这个捕猎势力,正是利用到了其他人贪生怕死,自私自利的弱点,非但不得罪十二股势力,还不拉被欺压人的仇恨,被两方人都喜欢,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快速成长! 今天来光顾的老大还不少,我也很快认识了五个老大,还有几个虽然没来,但听说了我这里猪肉便宜,明天应该会光顾。 等把猪肉卖完,我算了下,共赚了四百六十三块钱,收了三十八名小弟,第一天就有这番成就,明天我多捕几头野猪,势力一定会更大,可我没想到的是,一场灭绝性的危机,正在悄无声息的朝我靠来,而这危机的导火线,也是人性中的恶。 第一百一十章围剿 下午,我让猴子拿钱买了两把匕首,我和王鬼一人一个,看着手里锋利的匕首,我心中也多了一丝安全感。 到了夜晚,我带着那些小弟们来到森林中,吩咐他们分开些距离,多挖几个陷阱,然后,我们用昨晚的办法,吸引来了两头野猪,有几个小弟因为害怕,没能做出正确反应被野猪直接给顶了个窟窿,当场就不行了。 其他人吓的扭头就跑,我不由叹气,果然这些人本性难改,无奈,我只好抽出匕首,跳到野猪身旁,一刀刺入它的心口! 我用力一拧,把匕首拔出,鲜血跟喷泉似的往外射,野猪瞪了两下腿便没了气息,我大喊道:“不逃跑,我们人数占绝对优势,可以轻松杀死这些畜生,若逃命,则会被畜生杀死,杀猪还是被杀,你们自己选择吧!” 我踩在那头死猪的脑袋上,摆了个自认为很霸气的姿势,王鬼带头喊了声:“杀了野猪!杀了野猪!” 猴子也跟着叫喊,众人的斗志这才被激发,纷纷呐喊着朝野猪冲去,野猪见这么多人举着棍子跑来,不怕是假的,扭头就逃,不小心掉进了陷阱,然后被人们乱棍打死。 这晚上总共捕杀了五头野猪,我们三十多个人吃下了一头野猪,余下四头烤了白天去卖。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我交代了几个小弟去烤猪后,便靠着树干休息,有几个小弟夸我浑身是胆,还问我为何不怕那些野猪? 我说:“有什么好怕的?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把野猪淹死了,你们之所以被那些老大们欺负,收保护费,就是因为胆小,自私,只想着自己,不团结,不敢带头反抗,你看看那些老大们的小弟多团结,硬是十几个人,欺负你们几百号人,你说活该不?” 那小弟笑呵呵的点头:“确实,确实,杨哥说的对。” 其他人也感觉我讲的有理,开始互相讨论起来,我则是闭上眼睛,美美的睡起了觉。 事情果然朝着我预料的方向发展着,第二天,更多的老大来买我的猪肉,也有更多的人参加我的捕猎团队。 到四头猪卖完时,我的势力已经多达五十六人了! 还有很多的人,在蠢蠢欲动。 加入我的人,非但不用再交保护费,还能顿顿吃肉,不受欺负,这诱惑,绝对要比加入其他任何势力都要大。 工作人员得知我卖猪肉后,并没说什么,也许毒蝎帮的本意,就是让这些人去森林里捕杀野猪,才给那么少的钱吧,毕竟捕杀野猪,也能训练人的野外技能,只不过这群人不敢去和野猪斗,只敢欺负比自己弱的人,所以才一个个饿成这样。 下午,我又给猴子配了一把匕首,至此,我算是在这座巴士底岛彻底站稳了脚跟,五十多人的势力,不说很强,但也不弱。 可我没想到的是,正因为我势力发展太快,所以招来了灭顶之灾! 晚上我正打算带着小弟们去捕杀野猪,忽然有个小弟急匆匆跑到我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杨哥…不好了…龙哥…龙哥和虎哥,牛哥他们,带着三批人,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这边赶来了。” 我很震惊,大半夜的他们来找我干嘛?我和王鬼猴子三人立刻带着小弟们走出森林,果然看到有人快速的朝这边赶来。 带头的分别是龙哥,虎哥,牛哥,这三人势力一般,每人约有二十五六个小弟,现在加在一起,也有八1九十号人。 等他们走近后,我毕恭毕敬的问道:“这么晚了,三位老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龙哥大摇大摆走到我面前,忽然伸手揪住我的衣领,骂道:“他妈的你敢干不敢认?” 我懵逼了,说自己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龙哥摆了下手,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站了出来,他捂着肚子,脸色难看,指着我说:“是吃了他们的猪肉,我才成这样的。” 那么多人吃猪肉都没事儿,就他有事儿?而且,我能看出,这小子在装,因为他额头根本没有汗。 这个龙哥,是来找茬的! 龙哥狠狠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你他妈的故意让我小弟们拉肚子,好让别的势力趁机吞并我,对不对?” 从始至终,我一直让自己很客气,可这个龙哥,却从来没把我当个人看!在他眼中,我和那些逆来顺受的普通人一样,在他眼里,我不如狗! 可是,我不是那些人!我不是懦夫!我不会挨了打不还手还对你嘿嘿笑! 因为我是,杨小杰! “我去尼玛逼的!”我抬腿踹在龙哥腹部,龙哥根本没想到我还敢还手,直接被踹倒在地上。 我拔出匕首,愤懑的朝他冲去,龙哥身旁两个小弟立刻挡在我面前,我毫不犹豫一刀刺在那人心口,鲜血喷洒而出,另一个人没想到我这么刚,吓的脸都白了,王鬼冲上去直接把他脑袋割了下来,摔在了那群人面前。 虎哥和牛哥见状,皆是脸色大变,纷纷朝后退去,龙哥也吓的躲在小弟们身后,猴子拔出匕首,喊道:“兄弟们,平日里我们没少受龙哥欺负,今天杨哥带头,咱们反了他娘的啦!是汉子的,跟我报出气啊!” 我之所以不走那十二股势力的老路子,正是因为他们的利益,是建立在压迫弱者之上,这些弱者一旦有人带领,便会化愤怒为击溃他们的力量,几千年来,哪个王朝的更换,不是被不甘压迫的人推倒的? 那些小弟们纷纷举起来手中的木棍,朝着龙哥他们冲去,牛哥和虎哥急忙带领小弟们后撤,与龙哥保持距离。 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龙哥来找茬的真正原因,是担心我的势力快速崛起,对他产生威胁,而虎哥和牛哥,也和他有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一起来围剿我。 我的小弟们都是刚收的,出身也是那些被压迫的人,虽有怒火,但身体素质,胆量,都不如他们三股势力。 倘若他们联合起来,我必定会被打败,可是,所谓的结盟,也不过是利益合作罢了,真的遇到危险,他们便会暴露出人性自私的一面,保存自己势力,尽可能让盟友势力被削弱,因为这么一来,自己才能笑到最后! 也正是因为这个,牛哥和虎哥,才故意撤开,眼看着无助的龙哥,以二十多号人,对抗我这边五十多号人的怒火! 龙哥吓的脸都白了,朝着他们两股势力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倒是帮忙啊,不是说好了,一起来灭了杨小杰吗,怎么…” 还没等他讲完,我的人便和他的人打在了一起,这些老势力根深蒂固,而我更像是空中楼台,不得不说,龙哥的小弟们很英勇,基本上一个打俩,可即便如此,我这边依然数量上占据优势,混战了十几分钟后,龙哥的小弟们全部被用棍子打趴下了,我们这边也几乎丧失了战斗力,龙哥也满头是血,还在对着牛哥和虎哥大骂。 虎哥带着几个小弟,冲到龙哥面前,狠狠抽了他一巴掌:“你他娘的骂谁呢?老子正睡觉呢,你说你小弟吃猪肉吃坏了肚子,要老子跟你来评理,老子陪你来就不错了,你还骂?我让你骂!” 虎哥直接拔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入了龙哥的心脏!龙哥表情瞬间凝固了,他瞪着一双不甘的眼珠子,怨恨的望着虎哥,他咬着牙,额头上全是汗珠,身体也在发颤,可他依然艰难的说着:“你…你…” 虎哥拔出匕首,一脚把龙哥踹倒,龙哥挣扎了下,便死的不能再死了,虎哥喊道:“龙哥已经不在了,你们想跟我虎子的,就来叫我一声虎哥,以后我便是你们的老大,假如不想的,我一个也不会留,我…” 牛哥推了虎哥一把,道:“你叨叨什么呢?怎么阿龙死了,他的人归你?你凭什么啊你?” 虎哥指了下我,说:“你可以灭了杨小杰,他也没几个人了,他的势力给你,如何?” 这些人的自私,暴露无遗! 他们从一开始,便只想着自己,哪怕现在,他们两个能联合起来,我必死无疑,可遗憾的是,他们没那么做。 牛哥哼了声:“你当我傻啊?阿龙手下那么能打,你给我这些垃圾?要不你拿走杨小杰的势力,我拿走阿龙的呗?” 虎哥一把揪住牛哥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别给脸不要脸。” 牛哥拔出匕首朝虎哥刺去,虎哥反应迅速,急忙向后跳开,牛哥大喊:“我不要脸又怎么了?今天老子要灭了你!” 于是,虎哥和牛哥的人也打在了一起,原本他们三股势力是担心我发展太快而威胁到他们,可如今,却鬼使神差的成了自相残杀。 我不由冷笑,这种场面,和名门正派有何区别?若不是他们互相提防,互相猜忌,又怎能让腥月存活并成长到今天这样? 果然,这就是人性啊! 看着虎哥和牛哥的火拼,我忽然感觉这座岛好恶心,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幕幕?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丑陋的嘴脸?为什么要让我来这种恶心的地方? 我的心很痛,我竟对开始的执着,有了一丝动摇,而正在此时,却发生了更令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也让我对人性,有了一层新的认识! 第一百一十一章快刀取热心 在虎哥和牛哥两股势力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又来了四批人,分别是力哥,南哥,b哥还有冯哥的势力。 b哥大喊道:“住手!” 虎哥和牛哥两股势力,纷纷停下,惊愕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几号好人,尤其是虎哥和牛哥,两人狼狈的脸上皆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b哥哼了声:“我很喜欢吃杨小杰这里的猪肉,和几位老大商量了下,打算来和他们长期合作,他们供肉,我们来卖,可你们倒好,大半夜的来灭杨小杰,是想断我们财路吗?” b哥话音未落,身旁人便开始对虎哥他们破口大骂。 虎哥和牛哥两败俱伤,哪里还有能力应对他们?虽然不甘,但只能听着。 冯哥道:“莫须和他们废话,灭了他们便是,然后我们把这三个孙子的地盘给平分了,怎么样?” 南哥和力哥表示赞同,虎哥听罢,怒骂道:“冯孙子,你他妈的少假惺惺的,今天死的是我俩,明天死的就是你,大家表面上和和气气,谁心里不想吞并了其他势力,成这里的老大?我和老牛阿龙三人怕杨小杰的势力扩充太快,赶来斩草除根,却闹了这么个乌龙,也罢也罢,你想灭我们只管来,别找什么和杨小杰合作的破借口。” 虎哥转身对牛哥喊道:“老牛,咱俩就是死,也要死的像个爷们儿,和他们拼了!” 牛哥高举着匕首:“拼了!” 他视死如归的情绪,立刻在人群中蔓延,其他小弟也纷纷举起手中的石头棍棒,呐喊着:“拼了!拼了!” 冯哥哼了声:“残兵败将,那我就成全你们,老b,一起上。” 狗急跳墙,兔急咬人的道理大家都懂,那虎哥牛哥虽然是强弩之末,但凭借着这股但求一死的狠劲儿,也能把最先上的人解决掉。 因此,冯哥喊着让其他人上,自己却不动,而其他人自然也不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轻举妄动。 牛哥和虎哥本来就占下风,也不敢先出手,只是气势汹汹的望着那些人。 这就尴尬了,各个喊着要打,却没一个人敢动? 冯哥道:“老b,你怂了吗?怎么不敢上?” b哥哼了声:“你怎么不先上?我只是来和杨小杰谈合作的,这种争夺地盘的事情,我不参与。” 冯哥吃了个闭门羹,又看向其他人,力哥和南哥则是目光躲闪,假装漫不经心的去看别的地方。 冯哥急了,说:“那我灭了他们,夺了地盘都不要眼红。” b哥和南哥,丁哥他们依然假装在看别的地方,当没听见这话,意思很明显,你只管灭,完了我们再表态。 冯哥气的呼哧呼哧喘粗气,可他也不敢先动手,面对那些拼命三郎,他知道真动起手来,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又有一批人过来了,是岛上其他的老大们,带头的是强哥,他咬了根树枝,走到b哥身前:“我耳朵不太好,刚才听说,你要把杨小杰的猪肉收购了,自己来卖?” b哥原本没底,但看了看身后的其他老大们,一咬牙:“是又怎的,我们四个人的主意。” 强哥转身对其他人说:“这老b真他妈的机智,等他收购了杨小杰的猪肉,卖给我们还不得天价?”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 强哥表明了态度:“你们怎么打,怎么争,我们不管,但杨小杰,必须保持中立。” 十二个老大,总算是聚齐了,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十一个… 所有人都露出凶神恶煞的面目,举着手中棍棒,虎视眈眈盯着对方,一旦有风吹草动,便会上演百人群殴的场面! 牛哥虎哥为了抑制我的势力扩充速度,而b哥为了和我合作,强哥他们为了让我们保持独立。 每个人,看似都有属于自己的理由。 可我清楚,他们,全都是为了自己。 正如虎哥所说,这十二股势力,每时每刻都在想如何吞并了对方,但明目张胆的动手总会不方便,搞不好还会被其他势力联合讨伐,他们都需要一个借口,而我,就是那个借口。 但是,在他们眼中,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可以站在一起装腔作势,真要动手,便都会瞻前顾后,怕自己实力损失惨重,不敢去打第一枪。 于是便出现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局面,岛上所有的势力,几百号人,全都在扯着脖子骂来骂去,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 人性在这一刻展现无遗,也正是这种自私,阻碍了最开始的一个小目标,灭掉杨小杰的势力。 在外边的世界,这种怪异的现象又何尝不是随处可见?工作中,创业期,本来众人合作能很快,很好的做好一件事,可常常因为人们的私心,猜忌,争执,提防,导致一件本来可以很容易完成的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搞,直到最后,他们竟丢掉了最初的那份目标,转而生活在了尔虞我诈之中。 可悲,实在可悲。 就在众人吵的一片火热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他们又来了,大家快躲起来啊。”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投入到人群中后,人们立刻停止争吵,朝四周奔去,似乎为了躲避着什么。 猴子拉了下我,说:“杨哥,快跑,他们又来挑人了。” “什么挑人?”我有些懵逼,但还是跟着猴子往森林里跑去,其他小弟也纷纷跟上。 等到了森林深处,猴子才停下来,他大口喘着气,但表情还很慌张,我奇怪的问:“他们是谁?为什么那些老大们会如此害怕?” 猴子说:“能不怕吗?你知道b哥以前的老大,是怎么死的吗?” 我摇摇头,让他给详细讲一下,可没想到猴子却讲出了件令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原来,b哥原本是老大最看好的小弟之一,老大也经常说,等他刑满释放后,就把位置给b哥。 可是,老大还没等到刑满,便发生了意外,所以b哥成了那片区域的老大。 这座巴士底岛,每个月都会对外边富豪开放几天,只要带够了钱,就能来岛上挑选犯人,随意处决,类似于东南亚一带的地下靶场,客户能按照自己喜欢的办法,去杀死一个犯人。 一个月前,有位香港的富商生意赔了几个亿,他很难过,就拿着三百万来岛上发泄情绪,他指明了说:“周星驰电影里说,如果刀子够快,心剖出来人是不会死的,不知道真假,我想实验下,正好也看看,人心…是不是全和我那位生意伙伴一样的黑!” 岛主收了钱后,便开着越野车带他进来选人,当时b哥的老大夜晚撒尿,刚巧被碰上,那个富商看他体型比其他人壮实,看上去也不那么憔悴,于是指着他道:“就他吧,其他人我怕一阵风就能吹死。” 就这样,b哥的老大被岛主带人给抓到了巴士底岛门口位置,那里早就为富商搭建了一个专门的‘舞台’为追求刺激,富商还要求有观众,岛主叫了许多犯人来围观。 b哥老大被绑在柱子上,赤着上身,坚实的胸膛爆露在外,富商举起来明晃晃的匕首,划过一道红色残忍的半月,b哥老大胸口便被剖开了,夜光下,那颗心脏扑通扑通在跳动,跟着,富商便把手伸了进去,在b哥老大活着的情况下,快速扯出了他鲜红的心脏! 那颗心脏在富商手中时,依然在跳动着,而b哥的老大,却早已经低下了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没有了半点生命的气息。 富商看到b哥老大死了,感觉很失望,生气的把心脏摔在地上,骂道:“真他妈的没劲儿。” 我听的脊背发凉,奇怪的问:“岛主这么胡作非为,毒蝎帮不管吗?” 猴子说:“管?怎么管?因为这座岛的性质特殊,每天都还有很多人死去,自然不会在乎被特殊方式多杀一个,在这座岛上,根本没人性可言,更没什么道德枷锁,努力活下去,是唯一的目标。” 我吞了口唾沫,太吓人了,怪不得李挠蚕力荐我来这座岛,原来他安了这么一份心。 猴子靠在树干上,仰起头望着天空:“杨哥,你说,人与人之间真的平等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猴子苦笑了声:“为啥那些富人们可以随意决定我们穷人的生死?为啥弱者会被以那些残忍的方式折磨死?我们穷,我们弱,并不是我们不如他们,而是他们有个比我们好的爹妈,有个比我们好的生长环境,可这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啊。” 猴子声音哽咽了:“就像我娘,竟因为两个馒头丧命,杨哥,你说那些富人,会去正眼看两个馒头吗?” 他的话让我感到很难过,我想了下,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你说某些富人随意蹂躏生命我不否认,但也有很多善良的富人啊,你说穷人可怜,但我也见过许多穷人做出丧心病狂的残忍事情,所以是何身份并不能阻碍我们胸膛中那颗心的颜色,是红,是黑,选择权在我们自己。” 讲完后,我也抬起头看向天空,今夜的星星很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说给他,还是说给我自己。 “即便遇到再多的恶,我也相信,人性本善。” 第一百一十二章富翁们的游戏 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小弟慌慌张张跑来,说:“杨哥…不…不好了…桂花被…被一个富翁挑走了…” 猴子一下跳了起来,难以置信的说:“什么?桂花?” 我疑惑道:“谁是桂花?” 猴子回答:“是强哥的女人,在巴士底岛的十二股势力中,强哥的势力最为庞大,岛上人都尊称桂花为花嫂。” 猴子问:“那富豪有没有说做啥实验?” 小弟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强哥带着一帮弟兄们过去了,估计要强行夺人,咱们去看看吗?” 猴子眯着眼睛:“如果强哥去了,那其他老大一定也会去,咱们去瞧瞧吧,静观其变。” 猴子讲完后,看了看我,似乎在征询我的意见,我则是点头答应,因为我也有预感,将会有大事儿发生。 在巴士底岛入口的位置,已经被人为的搭建起了一个木台,一根铁柱插在中央,上面拴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姿色艳丽,肌肤雪白,似乎是这座肮脏巴士底岛中的一朵雪莲,怪不得会被富豪选中。 在围墙上,站着许多弯弓搭箭的人,箭头则对着台下的人群,以维护治安。 在木门旁边,有一辆敞篷车,岛主和另一个戴着眼镜儿的瘦弱男子站在车内,上半身从敞篷盖子上露出来,在他们面前,有两个话筒。 眼镜男儿清了清嗓子,说:“大家好,我是台湾xx集团的董事长,今天来到这座岛屿,是想做一个实验,我朋友说女人在xx时,开始很痛,之后会越来越舒服,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们会越来越难受,我朋友让我拿出证据,这便是我来的理由。” 眼镜男儿摆了下手,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举着摄像机跑到木台的不同角度,确保完整记录下将要发生的残忍一幕。 眼镜男儿说:“我会挑选数个男人,轮流和这个女人xx,时间为五个小时,如果这个女人果真越来越幸福,那便是我输,如果她痛苦或则死掉,那我会把录像拿给朋友,以证明我赢了。” 草。 这就是他残忍夺走别人生命的理由? 在这些富翁眼中,人命,究竟是什么? 我看了眼台下的其他人,他们眼中满是冷漠,有几个还在幸灾乐祸的讨论,岛主的压迫,人们自私自利的性格,以及在更弱的人身上建造痛苦来自我娱乐的想法,种种肮脏的人性,竟被巴士底岛的每一个人,上演的淋漓尽致。 强哥脸上阴云密布,可他身旁的其他老大,眼神中却流露着一丝喜悦,他们来这里,并不是帮强哥,而是想看这个巴士底岛最大的势力,会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和岛主开战,倘若那样,这股势力一定会消失,新公认的老大,便可能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眼镜儿男说:“开始吧。” 岛主点点头,朝身后挥了下手。 几个工作人员走过去,桂花见状,吓的浑身发抖,在工作人员抓到她时,她拼命的反抗着,结果被狠狠抽了几个耳光,桂花双眼晶莹,可能是被打怕了,也可能是认命了,她全身力气被抽走了一般瘫倒在地上,工作人员把她夹起来,开始脱她衣服。 然后,那些人把赤果身体的桂花,双手并在一起,用铁链锁住拴在柱上,再找来一把椅子,让桂花坐在上面,双腿分开,绑在两边把手上,女人最宝贵的秘密,一览无遗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桂花不停地哭着,可那哀切的哭声,非但没让眼镜儿男停止禽兽般的想法,还让他更加兴奋。 他说:“我这个人就是心眼好,这样吧,我从犯人当中挑选几个男人参加实验,也算是帮你们解决下生理问题。” 加入这般残忍的实验,会令人后半辈子寝食难安的! 这个富翁,果然残忍! 可是,我惊讶的发现在台下的一些男人,开始变的跃跃欲试起来! 富人,穷人,倘若胸膛里跳动着一颗邪恶的心,又有什么区别?这个眼镜儿男利用手中的金钱满足自己扭曲的欲1望,而这些人,却利用外部的环境来满足自己的欲1望,自利的人性,如此丑陋! 眼镜儿男清了清嗓子,道:“岛主,你帮我挑几个身强体壮的吧。” 岛主点点头,吩咐人去办,那些普通人饭都吃不饱,一个个皮包骨头,自然不会被选上,而第一个点到的人,竟然是虎哥。 强哥愤怒的望了他一眼,虎哥刚和牛哥火拼过,势力被削弱不少,自然没底气和强哥硬碰硬。 虎哥犹豫起来,工作人员见状,立刻弯弓搭箭,对着虎哥喊道:“上不上?” 虎哥看了看强哥,又看看工作人员,犹犹豫豫:“我…我…” “嗖!” 一支箭直接射进了虎哥的心脏,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便带着不甘的表情倒在地上。 工作人员看都不看他一眼,开始挑下一个人,这次被选中的是力哥,经过了虎哥的事情,他赶紧跳上了台。 参加实验的一共有十个男人,八个都是老大们,岛主一声令下,他们急忙去x桂花,有两个男人中间挺不起来,也被杀死,而那木台上的场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桂花从始至终,都没叫过一声,直到死,她都瞪着那一双怨恨,愤怒的双眼,而强哥,握着拳头,浑身发颤,红着眼睛一直看到最后,都没有落一滴泪。 实验完毕后,眼镜儿男和岛主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只留下赤身果体的桂花在木台上,强哥双膝下跪,爬到桂花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将脸埋在桂花胸口,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夺眶而出。 强哥的小弟们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而那些参与实验的老大们,则纷纷逃离了现场。 一个男人,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那种心中的痛苦,我是可以体会到的。 回去后,我把捕猎的任务交给了小弟们,自己躺在树干上,满脑子都是桂花被残忍杀死的画面,琳达说的对,这座岛,是人间地狱。 可是,我很清楚,强哥的眼泪是真的,在如此阴暗的环境中,也滋长着爱,不是吗? 我也明白,龙哥小弟们,对他的衷心是真的,否则不敢以二十人对我五十多人,在这座人间地狱中,还有义气,不是吗? 我还看到,猴子对他妈妈的孝心是真的,所以,无论再恶的地方,总有善在生长,而我心中,萌生了一个更加宏大的计划。 第二天上午,我让猴子带路,找到了强哥,他两眼布满了血丝,很明显是一夜没睡,他问:“我是不是很懦夫?” 我摇摇头,说:“别人看不出,我却看的出,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意气用事,非但救不了桂花,还会死许多兄弟,你在为自己的兄弟们着想。” 强哥叹了口气,问我来找他干嘛?我急忙把理由说了出来,他点点头:“我支持你。” 然后,我又让猴子去通知其他老大,一起来强哥这里商量件事,他们可能是怕强哥报复,来时带了许多兄弟。 强哥让他们放心,他很清楚,杀桂花的是那个富翁,不怪他们。 除去昨天死去的虎哥,龙哥,还有在台上被杀的两个老大,目前岛上还有八个老大,算我是九个。 我们九个人在空地上坐下后,我先开口道:“b哥以前的老大是怎么死的,相信大家都清楚吧?” 我注意了下b哥的表情,他难过的低下头。 我说:“桂花是怎么死的,你们也看到了吧?” 有人发问:“你想说什么?” 我道:“我想说,即便你们其中任何人,成为了这座岛的老大,被富翁选中,岛主也能轻而易举杀了你。” 那些人听罢,脸色全都沉了下来,我继续讲道:“岛主可以为赚钱,牺牲掉你们任何一个人,可悲的是,你们却还在这种时候,各自为营,各怀鬼胎,想着你吞并我,我吞并你,想着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潇洒称王,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明天,你们中任何一个人,就会被富翁以荒唐的理由,残忍的方式给弄死?” 一阵沉默后,b哥开口道:“话虽如此,可岛主有弓箭,我们赤手空拳,还被束缚着力量,能怎么办?” 我说:“但起码我们能够做到的,是团结一致,对吗?” b哥用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我。 我道:“这座岛上的普通囚犯,之所以被你们压迫,就是因为他们都想着自己没事儿就好,还会以看人家被欺负作为乐子,而你们这些势力,之所以被岛主压迫,是因为你们和普通囚犯有一样的心理,我小时候看过一篇故事,如果一根筷子,很容易会折断,可如果几十根筷子,则不会被折断,这座岛上,之所以到处充斥着压迫,血腥,残忍的气息,正是因为全都是一盘散沙,全都自私自利,这一点,是我们能控制的,不是吗?” 那些老大们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想怎么办?” 我严肃的回答:“很简单,血洗巴士底岛,做真正的主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血洗巴士底(1) 那些老大们陷入了沉思,几分钟后,强哥举起右拳,道:“血洗巴士底!” b哥抬起头,看了眼强哥,眼神中忽然多了一丝坚定,他也抬起手,说:“算我一个,血洗巴士底。” “血洗巴士底!” “他妈的,进来之前,老子可是云南四大杰出晚辈之一好吗?这个岛主算个什么狗屁东西?怎配随意决定我的生死?没说的,反了他娘的!” …… 在意识到他们最大的敌人是岛主后,这些曾经分散的老大们,终于摒弃了心中的自私,拧成了一股反对不公,为人性而战的强大力量。 我原本想把这番话再讲给岛上其他人,却被王鬼阻止了,理由是反抗岛主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就连老大们,也不能告诉小弟,因为岛上这么多人,难免会有岛主安插的卧底,消息一旦透漏出去,我们几个必死无疑。 王鬼的意思是,明天晚上,工作人员来卖饭时,几位老大带着小弟假装去购买晚餐(不能让小弟们知道要反抗岛主的本意)抓住机会挟持住工作人员,让他把我们几个带到岛主面前,然后众人一起把岛主杀死,只要岛主一死,这座岛上的力量,便会顷刻间土崩瓦解,那时一切好办。 这主意不错,强哥拍了拍王鬼的肩膀:“兄弟,我发现你心很细,而且也很聪明。” 王鬼笑了笑:“强哥过奖了,只是我王鬼见识了太多人心险恶,也就没那么单纯罢了。” 晚上,工作人员如期推着车子来卖饭,因为知道岛上有人在卖猪肉,价格比饭要便宜许多,抢走不少客户,所以工作人员也没准备多少饭菜,只有一个人拉着一辆很长的车子。 我和猴子王鬼他们先行到达,等了十分钟左右,b哥他们纷沓至来,全都零散的带了几个小弟。 他们假装互相看不惯对方,却又悄悄用眼神交流着,我们来到工作人员身边,掏出钱买饭。 工作人员态度冷淡的盛着,也许在他眼里,我们根本不是人,而是岛主用来赚钱的工具罢了。 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 他又怎会正眼看我们呢? 在工作人员给b哥盛饭时,b哥低声说:“我想从你手中买些匕首,价格好商量,能具体谈谈吗?” 工作人员悄悄看了看周围,慢慢点点头,b哥指了指大门旁,那里是围墙的死角,上面人根本看不到。 我原本担心工作人员会警惕,不同意,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毫不犹豫走了过去,我心想也许在他眼中,我们根本就不会反抗,或则没有反抗余地吧。 b哥悄悄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带着几个小弟走了过去。 等到墙角下时,我们几个也有意无意的往他俩身边靠了靠,以防出现什么不测,工作人员态度傲慢的说:“想要多少把?数量太多的话,还要提供一个女人,算作酬劳,否则…” b哥哼了声,道:“否则怎样?” b哥用肉眼都无法看清的动作迅速拔刀,放在了工作人员的脖子上,手腕微微用力,一丝血液竟从白皙的脖子上淌了出来。 工作人员反应过来后,脸色都白了,战战兢兢的说:“你…你想干嘛?岛主知道会杀…杀了你…” b哥狠狠抽了他一巴掌,骂道:“他妈的小点声,我大1b有个习惯,一激动就爱乱砍人,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大1b会死不会不知道,但你一定会死。” 工作人员吞了口唾沫,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匕首,我免费给…” b哥说:“我不要匕首,带我们去见岛主,如果有人问,就说岛主召见,我们这些人始终和你保持一米距离,如果你有什么小动作…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工作人员忙不迭点头,b哥朝我们几个摆了下手,然后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对那些小弟吩咐道:“回去通知大家,静观其变,如果我回不来,就…就找一个新的大哥吧。” 那几个小弟诚恳地说:“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哥…” b哥摆了摆手,让他们先走,其他几个老大也交待了些事情,然后,我们几个假装被召见的样子,跟上b哥和那个工作人员,一起出了巴士底。 在门口,我们碰上了几个站岗的,他问:“你怎么带他们出来了?” 我们几个全都低着头,但我还是把眼珠子往上斜,盯着那个工作人员,他坦然的回答:“岛主要见他们。” 那些人也没怀疑,纷纷让开了道路。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多心,只是感觉一切太顺利了,难道这些巴士底岛的人,真没正眼看我们?真没把我们当做潜在威胁吗? 我看了眼王鬼,他刚好也在看我,眼神中也流露着一丝不安。 工作人员说:“岛主居住在前面森林里的一个木屋中,此时他应该正在家里洗漱。” b哥哼了声:“那正好,洗漱完后就该长眠了。” 走到森林中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林子里时不时传来鸟的叫声,惨白色的月光从树叶中穿透,洒在地面上,如同铺上了一层洁白色的地毯。 而我心中的那份不安,愈发的浓重了。 没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座木屋,隔着窗户,果然看到一个人在洗漱的影子,b哥拔出匕首,抵在工作人员后心窝子上,低声说:“带我进去。” 工作人员喊道:“岛主,我有件绝密的事情想向你汇报,可以进去吗?” 里面的人回答道:“进来吧。” 这就可以了?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悄悄拔出匕首,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颤抖,可我发抖的原因,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是成功在即的兴奋吗? 还是预感到危机的恐惧? b哥和工作人员慢慢朝前走着,在距离那间屋子还有三米时,忽然发生了意外! 那个工作人员疯了似的撞开屋门冲了进去,b哥骂了声‘草泥马的!’然后一个闪身,也进到屋里,房门‘duang’的一下关了上去! 强哥距离b哥最近,拔出匕首就要冲进去帮忙,可王鬼却开口喊道:“咱们中计了,快跑!” 王鬼转身就往回跑,我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王鬼的为人还是蛮靠谱的,也跟着他往回逃,可还没跑几步,王鬼便停住了,他扔掉匕首,把双手举了起来。 原来,不知道何时,我们已经被岛上的工作人员给团团包围,他们弯弓搭箭,对着我们几个,只要轻举妄动,立刻便能被射成刺猬! 身后的木屋中,传来了岛主开心的笑声。 几个人转过身,竟看到岛主穿戴整齐,身后跟着工作人员还有b哥! b哥手中依然握着匕首,只是他没有刺杀岛主,而是低头哈腰跟在岛主身后,俨然一个保镖! 牛哥怒道:“老b,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岛主冷笑道:“还没看出来吗?老b是我安插在你们当中的线人,不然你们以为老b怎么能那样轻易的当上老大?” 岛主拍了拍b哥的肩膀,夸赞道:“老b啊,这次你干的不错,上次我帮你除掉你大哥,这次,我帮你除掉这些势力,让你成为真正的老大,怎样?” b哥奴颜婢膝的点点头,说:“多谢岛主,我老b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b哥趾高气扬的看着牛哥,说:“老牛啊,你这人就是太傻太耿直,但你们也别怪我,谁也不想永远做二把手,所以我和岛主做了那笔交易,他帮我除掉我大哥,我做他线人,其实你们今天不来,岛主也要挨个除掉你们,虎子,阿龙,还有昨天死的那俩,都是我设计给弄的,原因嘛,自然是我想做真正的老大,哈哈哈。” 我这才明白,虎哥,牛哥,龙哥来围剿我,是b哥在其中煽风点火,然后,他又故意带着其他人来收购我,引出强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暗中搞鬼,为的是做这座岛真正的老大! 为了这个位置,他可以牺牲自己的大哥,为了这个位置,他可以牺牲掉那些无辜的生命,他的胸膛中,跳动着一颗被权利欲1望支配的心脏,竟是那般的丑陋,那般的恶心。 强哥握着拳头:“杀死桂花,也是你灭掉我们的计划之一吧?” b哥笑着说:“那是自然,本以为你会出手,没想到你那么怂,也没关系,反正今天你们都要死。” 牛哥怒吼道:“那也要带上你!” 牛哥身影一闪,朝b哥扑来,可他还在半空中时,便被四面八方的弓箭射成了刺猬,重重摔在了地上。 牛哥…就这么死了,可他还睁着那双不甘,怨恨,愤怒的眼睛。 b哥哈哈大笑:“你们啊,你们,真是一群煞笔,尤其是你杨小杰,本来我还寻思怎么除掉他们呢,结果你提出那么个建议,真是省了我太多麻烦,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几个啥几把东西,也是血洗巴士底,口号喊的是真他妈的响亮,跟狗叫…” 岛主猛然回身,掐住b哥的喉咙,直接把他抛向了空中,然后,几百根弓箭朝他射去,b哥在空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正在我们惊愕为什么时。 岛主冷哼道:“你说的没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行,为了权力,连大哥都能害,你这种人,我又怎能留在世上?” b哥摔在地上后,朝岛主伸出发颤的手:“为…为什么…为…” 岛主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冷笑道:“因为说你是一条狗,都侮辱了狗这种动物!” 第一百一十四章血洗巴士底(2) 大佬b就这样,被岛主当着我们的面给杀死了。 岛主哼了声:“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连对他恩重如山的大哥都可以牺牲,这种人,只配利用,一旦没了价值,留着便是个祸患。” 大佬b直到死,估计还在做着当上巴士底岛老大的美梦呢,可是,在他想着利用岛主帮自己得到地位的同时,又何尝没有被岛主利用? 他的结局,算是可怜呢?还是活该? 岛主饶有兴趣的望着我,说:“杨小杰是吗?有点意思,非但能在巴士底吃上肉,还能创立在夹缝中生存又不被仇恨的势力,而且能团结这些四分五裂的老大们,怪不得李挠蚕让我多‘照看’下你呢,若是放你出去,怕是不会有他好果子吃,说实话,我很欣赏你。” 岛主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他眼神中的夸赞之色悄然逝去,变成了种毒辣,他道:“也正因为如此,我不能留你。” 岛主走到木屋前,背着手臂,说:“如果你们束手就擒,我可以放你们小弟们一条生路,如果你们反抗,我保证…” 岛主转过身,冷笑道:“会血流成河。” 那些老大们互相看了看,强哥最先叹气,道:“成王败寇,今日落在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希望你遵守诺言。” 岛主哈哈大笑:“你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放心吧,那些小弟们,也全是我们毒蝎帮的小弟,刑满释放后,还要为毒蝎帮的明天贡献自己力量,我杀了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其他老大们也纷纷表示,愿意伏诛,至此,我们的刺杀行动因b哥这个内奸宣告失败了,全部被岛主抓了起来。 为杀鸡儆猴,对我们的处决安排在了第二天早上,在监狱中,我们痛骂b哥自然不在话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被人给押到了巴士底的入口处,前天杀死桂花的地方,又架起了一个木台,在台上摆了一口古时候砍犯人脑袋的闸刀,还有一口被绳子吊起来的巨斧,是用来腰斩的。 我们被压着走上了木台,岛主站在我们身前,他拿着话筒,对那些围观的人喊道:“昨天晚上,这些人竟然想刺杀我,这种忤逆犯上的行为,是毒蝎帮所不能容忍的,因此,今天他们会全被处决,我听说他们是这里某些人的老大,我想在此表个态,他们犯错,是他们的事情,和那些小弟们无关。” 岛主讲完后,还特意转身看了看我们,似乎在表示自己会遵守承诺。 然后,岛主又开口道:“处决完他们,对于他们的小弟,亲属,朋友,我既往不咎,执行开始吧。” 岛主对刽子手使了个眼色,刽子手朝我走来,在他们的推攘下,我被按在了那口悬挂着的巨斧之下,岛主到我跟前说:“因为你是主犯,所以要受这种酷刑,听闻古时候有人被腰斩后,用手指沾血,写了七个‘惨’字,不如你陪我玩玩,能写几个‘惨’字,我就放几个老大?” 我朝他吐了口唾沫:“在你眼中,人命究竟是什么?你不要得意,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岛主擦掉脸上的唾沫,笑着说:“我等你。” 就在岛主要喊‘行刑’时,我胸前的鬼牌忽然一热,小倩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小倩因为长期被我精血喂食,又吃了那颗肉身菩萨心,所以身体变的更加的有实质性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像是鬼,而更像是一个人。 她拔出佩刀,快速砍死了那两个刽子手,然后把佩刀横在自己面前,道:“谁也不许欺负杨小杰,他是个好人。” 这一刻,是多么的熟悉,多么的暖心,多么的美好。 小倩转过身,抬手要把捆住我的绳子砍断,可在她的刀还在半空时,一个黑影到她跟前,一巴掌把她给打翻在地。 是岛主! 岛主跳到小倩身旁,直接踩在她的脸上,道:“你把我当摆设了吗?小骚1货?” 小倩咬着牙,倔强地望着岛主:“放了杨小杰!” 岛主阴阳怪气的重复道:“放了杨小杰,你和他关系不一般嘛,可以啊,我能答应,但你要承认,你是他身边的一个骚1货,大喊‘我是骚1货’我可以考虑放过杨小杰。”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种喊叫,是极大的侮辱,即便她的人还活着,但心,一定会因屈辱而死去。 即便一个真正的坏人,也绝不会打心眼里承认自己是坏人的,而这种‘我是骚1货’的呐喊,就是要小倩承认,她打心眼里认为,是我身边的一个骚1货!这样做,比杀死她更痛苦! 小倩自然是不肯喊,只是那么恶狠狠的望着岛主。 岛主哼了声,弯腰扇她两耳光,说:“不喊是吗?我有办法让你喊。” 我朝他大吼道:“你他妈的放开小倩!有本事冲我来!我写‘惨’字!我写!” 岛主转过头,冷笑着说:“放开她?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可是杀人凶手好不好?但我这个人,心地善良,只要她承认,她是你身边的骚1货,我就放过她,或则你承认也行。” 我怎么可能承认? 第一眼见到小倩,我便被她的青清纯,美丽,可爱征服了,直到现在,我还深深爱着这个女人。 骚1货,一个多么恶心,多么肮脏,多么不堪的词语,怎么能和我心中的小倩扯上半点关系? 岛主摆了下手,几个工作人员端来了一个盆子,里面全是粪便,臭气哄哄的,十分恶心。 岛主说:“看你细皮嫩肉,干干净净的,要是把脸埋在这盆狗屎里,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份傲气呢?” 岛主摆了下手,工作人员拉着小倩,直接把她的脑袋按在了狗屎里,小倩双手乱抓,可根本挣扎不开。 一个如此干净美丽的女人,脸被按在那么肮脏的盆子里,那种屈辱,可想而知! 岛主笑呵呵的说:“说啊,你是骚1货,说出来,我就放过你。” 小倩的脸被工作人员抓了起来,她的头发,眼睛,鼻孔,嘴巴里全是狗屎,可她依然恶狠狠瞪着岛主。 岛主说:“哎呦呦,看我们的小美女,脸都脏了,不如这样,我来帮你洗一下,如何?” 说罢,岛主叫了几个人,说:“帮小美女洗洗脸。” 那些人坏笑着点点头,然后,竟做了一个令我愤怒不已的举动! 他们全都当着小倩的面,脱掉了裤子! 岛主道:“还不肯说吗?再不说,就用尿给你洗脸。”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受到严重的侮辱,因为身体上的伤痛总会愈合,可心灵上的伤痛,却很难痊愈! 正如在电影《死亡实验》中,那名狱警所说的,活着,有时比死,更加的痛苦! 在女人村时,小倩为了救我,被人活活砍死,在巴士底岛,她再次为救我,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羞辱! 小倩为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我每一次,却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 我咬着牙,心中升起了一股戾气,冰冷的感觉从胸口向全身蔓延,到达手腕的铁环时,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令我痛苦无比,尤其是胳膊,钻心的疼。 我不得不停了下来,可是,岛主竟然真的命令人,往倔强地小倩身上撒尿,小倩一声不吭,依然不肯屈服! 而那些台下的人们,非但没有感到一个女人被如此欺负可怜,还指指点点,互相揶揄,说着伤人的话语。 我是为了他们不被岛主压迫,不被富豪选中以残忍方式,荒唐理由杀死,才去杀岛主的啊。 可他们回报我的,又是什么? 岛主说:“很坚强嘛,那我只好杀了杨小杰啦,行刑。” 又上来两名刽子手,伸手要拉机关,企图把巨斧放下来。 这时,小倩忽然高喊:“住手!” 岛主摆了下手,那些人才停了下来,小倩颤抖着说:“我…我…我是…” 我哭着大喊:“不要说!不要说!” 小倩也哭了,她哭的很伤心,却还是在说着:“我是…骚1货…” 说完后,小倩忽然爬在地上,痛苦的哭泣着,岛主则是开心的笑着。 我握着拳头,小倩,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要为我牺牲自己?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在用命保护我?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好? 那种冰冷的感觉充斥着我手腕上的铁环,那种疼痛更加剧烈,我的手臂似乎要炸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 我喃喃自语。 此时,黑影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子!你他妈的疯了!那铁环是阻断你体内气运行用的,你再发力,会把静脉撑爆的!那时候,你会死的!” 我没有理会黑影,只是在嘴里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气息越来越强,在手腕处聚集的冰冷气息也越来越多,我的右手已经结冰,而且变的粗大无比。 可我,浑然不知。 我只知道,我想保护的人,受到了最大的侮辱,而这份侮辱,是为了我才承受的。 “彭!” 我的手臂表面皮肤断裂了开来,鲜血喷洒而出,岛主也意识到不对,惊愕的大喊:“快…快杀了他。” 黑影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停下!你会死的!停下蠢货,你他妈死了我也活不成,草泥马的杨小杰!” 那些刽子手见我的身体发生着巨大变化,吓的忙不迭拉了机关,巨斧轰然落下。 “啪” 我手腕上的铁环碎裂了开来,在巨斧落在我腰上的瞬间,我撑开绑住我的绳子,跳起来用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了巨斧。 在我的脚下,也荡起了一层灰尘。 尘埃落定后,人们惊讶的发现,一个双眼中布满着绝望,愤怒,残忍等所有消极情绪的人,用一只手,硬生生接住了一把锋利的巨斧! 那人冷冷的看着岛主,道:“为什么…你要逼我?” 第一百一十五章血洗巴士底(3) 那柄巨大的掉斧‘轰’的砸向被绑在木台上的男人身上,木台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塌陷下去,斧刃部分陷入其中,周围荡起了一层尘埃。 岛主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男人,必死无疑。 忽然,有人喊了声:“那是…” 尘埃落定之后,那柄陷入木台塌陷处的巨斧微微晃动了下,然后被慢慢抬起,一个身影,用条血肉模糊的手臂,硬生生接住了那把巨斧,在他的脸上,生着一双充满着绝望,残忍,冷酷,杀戮的眼睛! 在他的身上,散发着来自地狱才有的可怕气息,距离他最近的人,无不打了个哆嗦。 岛主诧异的说:“这…这怎么可能…你…” 我冷冷的望着他,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逼我?” 我踩在那未塌陷的木台上,举着那柄巨斧,一步一步朝岛主走去,嘴里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羞辱我最爱的人?” 链接巨斧和木架的绳子,被我越拉越直,岛主朝后退去,我见他不回答,忽然升起了一股强大的怒气。 “为什么!” 我大喊着将巨斧朝他砸去,那柄巨斧带着木架,整个朝岛主飞去,岛主急忙爬在木台上,巨斧从他头上飞过,砸倒了台下一大群人。 我对那些死在巨斧下的人毫无怜悯之心。 他们,罪有应得。 我走到小倩身旁,轻轻抚1摸了下她的脸,小倩泪眼婆娑,似乎不敢正视我,她低着头,一个劲儿的啜泣着。 她越这样,我心中戾气越强,辱我者,我忍,辱我爱之人者,我必杀之! 一个男人,如果真正爱一个女人,那么会把她的名誉,她的快乐,她的任何东西,看的比自己重要百倍,千倍,不会让她难过,伤心,更不会让她受欺负。 我摸了摸鬼牌,把小倩招了回来,跟着,我猛然抬头,心中戾气暴增,丹田之中开始运气,通天神术瞬间达到了三重天! 岛主饶有兴趣的望着我,说:“有点意思,通天神术?原来是腥月教主?” 随后,岛主又疑惑起来:“不对,不是腥月教主,气息太弱,差距太大…” 不等他讲完,我已经扑到了他的跟前,把他按在木台之上,抬起来血肉模糊的右拳,狠狠朝他脸上砸去!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岛主的面骨上,他张开嘴,猛咳了口血,眼睛也变的血红,鼻子,耳朵,都在往外流血。 “岛主!” 工作人员企图冲上来救人,我冷哼一声,朝他们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便把这些战斗力弱到爆炸的苍蝇们给轰飞出去! 这就是力量! 有了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才能守护,自己的信仰! 师父,您在天有灵,看到徒弟的进步了吗? 我抬起手,又朝着岛主的脸砸了下去! 既然你咄咄相逼,羞辱我最想保护的人,那么,你就去死好啦! 可我没想到的是,岛主忽然把手臂横在面前,用掌接住了我砸下去的这一拳! 岛主用力一握,如同一把老虎钳子般坚硬,我竟抽不回,砸不下,那种气息,似乎…比我要强上许多! 岛主哼了声,把嘴巴里的血唾沫吐出,道:“你他妈的当我是摆设吗?” 岛主手腕用力,往前一扔,我整个身体被甩了出去,落地时我急忙使出前滚翻,才算把身形站稳。 再看岛主时,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岛主脱掉了上衣,在他的胸口处,有一个气势磅薄的太极八卦图,此刻宛如活了一般,正在向身体四处蔓延黑色的斑点,很快遍布了整个上身,包括岛主的脸! 他光光的脑袋上,也爬满了八卦图蔓延出的斑点,双眼绽放着一丝红光,他扭动了下脖子,发出‘咯嘣’声响,然后,冷冷的讲道:“若是腥月教主来了,我必死无疑,可你,实在太弱。” 这是? 黑影的声音响起,他惊讶的说:“阴阳之印!” 我问什么是阴阳之印? 黑影解释道:“是阴阳世家的一种禁术,通过特殊的咒印,把某种强大的力量封存在身体内,他们可以自由开启这种力量,虽然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战斗力,但身体也会承受很大负担,战斗结束后,起码三到五天不能再次运气,而且,这种力量不能一直使用,看他的气息,我猜测最多只有五分钟时间。” 我问:“一直使用会怎样?” 黑影道:“这种力量太可怕了,他现在比刚才,强了十倍以上,倘若超过五分钟,便会控制不住这股力量,然后被吞噬,成为那股力量的奴隶。” 原来如此。 黑影说:“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快逃吧,可以等个七八分钟再和他打,那时候他还不如刚才,杀他轻而易举。” 和王鬼的几次合作,让我知道打架不是靠血气方刚,而是靠脑子的,此刻岛主,打我仨都没问题,我自然不敢硬碰硬。 于是,我决定听黑影的建议,转身就逃。 可我刚刚跳起来,就感觉脚脖子被双用力的手给抓住了,身体重重摔在木台上,鼻子都给我咳出血了。 岛主冷笑道:“想跑?怕是没那个机会了!” 然后,岛主抓住我的腿,用力朝另一个方向摔去,这把我摔的,都快不忍爹妈了,可这孙子他娘的还摔上瘾了,又把我给摔到了另一边,然后,这一边,那一边… 这把我给摔的啊,我真是日了狗了! 也不知道被摔了多少下,我看东西血朦朦一片,感觉浑身都要散了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岛主停了下来,他弯下腰,拍了拍我的脸:“你要明白,这座巴士底岛和外边世界一样,是强者的世界,弱者,死了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而他们之所以弱,是因为他们一个个自私自利,安于现状,根本不值得可怜。” 岛主继续讲道:“往往弱者,在怨天尤人时,总不会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强者日夜修炼,弱者却日夜玩耍,这样的弱者,也不值得可怜。” 岛主举起右拳,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迅速聚集在那一拳上,这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必死无疑! 可能是这股力量太强了,岛主身体有些吃不消,他猛的咳了一口血,气息也减弱了不少。 岛主说:“杨小杰,你很强,倘若让你活着,不出一年,我绝不是你的对手,幸运的是,我不是妇人心肠,今日,我必杀你!” 就这样结束了吗? 看着如此强大的对手,我又有什么办法? 果然,我一直到死,都是个可怜的弱者,都没有能力去保护一个我爱的人,一个我想保护的人。 我不怕死,可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黑影的声音响起:“这一拳砸下,你小子就完了,现在有一个办法,能干爬这个岛主,但…” 我说只要能干爬他,为小倩出气,我不惜任何代价! 黑影犹豫了下,说:“好吧,将你身体给我,我能帮你打败这个岛主,可是…之后你会…脉络断掉…” 啊? 我问为什么?之前上我身不是没啥事儿吗? 黑影说:“你小子真傻还是假傻?女人村老太婆,那些村民,战斗力基本是负数,现在的你都能虐他们,这个岛主开启了阴阳咒,对你而言太强了,但对于我来说,他连蚂蚁都不配,你懂吗?可是,你的通天神术只有三重天,身上脉络经不住我强大的气息,我一旦使出全力,你的肉身就会炸掉,以前我只用了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力量,现在我要强行使出百分之一的能力,虽然很少,但对付这只蝼蚁,足够啦!” 我很惊讶,之前几次黑影上身,我感觉到有使不完的力气,没想到杀死黄老道,他只用了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力量? 那黑影使出全力,到底…有多么强大? 他…究竟是谁? 黑影说:“你啊你,哎,算啦,现在也不能让你知道太多,这岛主说的也有道理,弱者之所以弱,是因为强者修炼之时,他们还在玩耍,你回头勤加修练吧,否则你这能力,一旦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必死无疑。” 不用他讲,我也意识到了力量的重要性,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能帮小倩出气再说吧。 我问:“我怎么帮你上身?” 黑影说老办法。 我闭上眼睛,进入到了意识的世界,果然看到了黑影,他慌忙朝我走来,这一次,我毫不犹豫的握住了他的手。 岛主见我闭上了眼睛,轻蔑的一笑:“知道必死无疑,索性放弃抵抗了吗?” 岛主握着拳头,所有的力量,全部聚集在这一拳上,周围的空气,也因为这股强大的力量而快速转动,在我们身旁,起了一层淡淡的漩涡。 岛主微微一笑,忽然喊道:“杨小杰,你去死吧!” 然后,这一拳朝我轰然砸下,带着周围的空气,如同一股巨大的旋风向我脸上刮来,让我感到窒息。 也几乎是在同时,我睁开了双眼,眼眸中绽放着一丝比岛主更浓的杀意,身上气息陡然暴增! 啪! 我轻轻抬起手,很随意的就接下了岛主这全力一击。 然后,我藐视的看着他那双惊恐的双眼,冷哼道:“太弱了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岛主 我抬起手,轻而易举的抓住了岛主这拼尽全力的一拳! 然后,我随手那么一扬,便把岛主给扔飞了出去,我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快步走到岛主身旁,双手抓住他的脚脖,用力朝另一边砸去,岛主的脸狠狠磕在了木板上,血溅了一地。 我冷笑道:“喜欢摔人,对吗?” 我又把岛主翻过来,朝另一个方向摔去,刚才他怎么虐我的,我如法炮制的还在了他的身上。 岛主刚才那一拳,已经拼尽了所有力气,加上他的阴阳咒时间已经到了,此刻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摔了几下后,把他扔在木板上,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口口声声弱者皆该被欺,我且问你,你现在又算什么?还不是如同蝼蚁一般被踩在脚下?” 我脚上用力,岛主的脸有些变形,我道:“你没看到弱者为活下去,为亲人,为朋友拼命的样子,又怎能明白那一张张灿烂笑脸背后的心酸?你可曾看到过,有人为了让母亲吃两个馒头,就豁出性命的?你又怎配评判弱者?怎配决定他们生死?” 我提着岛主脖子,把他举了起来,恶狠狠瞪着他:“强者,不该鱼肉弱者,真正的王者,是会守护那些笑脸的!” 岛主眼皮变的很沉,努力睁着一半,他艰难朝我吐了口血,道:“口口声声保护弱者,你可曾知道,我是弱者时受过的苦,受过的难,你可曾知道,我为修炼到今天这般地步,付出了多少汗水?” 岛主忽然把双眼睁大,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眸中竟绽放出了一丝奇异的光芒!他的口气也比之前更加有力:“我又怎会,败在你这种人手上?” 轰! 已经气势耗尽的岛主,忽然爆发出了更加强烈的气息,在他的身旁,刮起了一阵大风,吹的我睁不开眼睛。 然后,我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身体整个朝后飞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我扒拉了下脸,看向岛主,惊讶的发现,他胸前的太极八卦图消失了! 那八卦图,似乎变成了黑色的图案,染遍了他的全身,而他的气息,比刚才鼎盛时期,还要强上许多! 黑影说:“他主动放弃了意识,把身体交给了封印的力量,此刻的他,能力提升了二十倍不止。” 我问:“那怎么办?要不先逃,等他无法维持这股力量时再踅回?” 黑影道:“太天真了,岛主已经死了,这股力量,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我很诧异,岛主…为何要如此的拼? 黑影了解到我的疑惑后,说:“你有你的信仰要守护,别人也有别人的信仰,也许不败,是他的信仰吧。” 岛主的眼神,和刚才全然不同,他浑身散发的气息,虽然强大,但冰冷无情,给人种很残酷的感觉。 而我,似乎从这双眼眸中,看出了岛主的坚持,不败,变强。 虽然我们是对手,但岛主为信仰豁出性命的举动,依然深深感动了我。 岛主身影一闪,便到了我跟前,然后抬腿踹在我的胸口,我整个身体朝后飞去。 好快,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不等我站起身,岛主便骑在了我的身上,疯狂的朝我脸上打拳,我慌忙用手挡住,可雨点般的拳头,透过我的手臂,也把强大的冲击力带进了我的面骨,我只感到脑袋发懵,眼前发黑。 黑影勃然大怒:“要不是你这副肉身太弱,我又怎会被这种渣渣欺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我说:“老黑啊,你就别他妈怀念以前了,现在咋办吧?” 黑影说:“还能怎么办?委屈你了!” 忽然,我感到身体里有了股更加强大的力量,同时,我感到浑身上下如同被万虫噬咬一般,奇痛无比! 在岛主的拳头落下的瞬间,我忽然抬手接住拳头,然后猛然起身,把岛主按在地上,那岛主虽然已被力量吞噬,可面对此刻的我,竟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黑影操纵着我的右手,慢慢抬起,冰冷的气息快速聚集在手心之中,黑影咬着牙说:“百分之二的力量,打完之后,你起码要躺上一个星期了。” 我感到右手疼痛无比,已经没有精力去回答黑影,只想快点把这一拳释放出去! 我一手按着岛主的胸口,淡然一笑:“你是位令人倾佩的对手。” 然后,这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身上,忽然出现了两个影子,一个是黑色的影子,另一个,是杨小杰本尊。 这两个影子快速合二为一,然后大喝一声,狠狠朝着岛主砸下了这最后一拳。 岛主在快死之时,忽然睁大了眼睛,道:“这股气,原来你是…” 轰! 没等岛主把这句话讲完,我的拳头便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周围的木台被我这强大的一拳砸的轰然倒塌,岛主的脑骨瞬间碎裂成了靡粉,脑浆迸向四方,血肉化为了一团烂泥! 等尘埃落定后,人们看到一个人影,双手举着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慢慢转了一个圈,然后,他把那具尸体丢在地上,大口喘气。 周围的人,全都被这场激烈的战斗给看呆了,直到此刻,他们还沉浸在其中。 片刻的寂静后,人群中传来了耳语声。 “这…是人与人之间的战斗吗?” “太强了,我原本以为我够强了,可和他们两个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啊。” “对啊,尤其杨小杰最后那一拳,怕是腥月教主,也承受不住吧?” …… 黑影看了下这些人,低声道:“一群井底之蛙,腥月教主的强大,要比他们预想中可怕太多。” 不知道何时,有人举起拳头,高喊了声:“岛主!” 然后,便有更多的人跟着呐喊:“岛主!岛主!” 就连那些工作人员,也放下了弓箭,全部举拳喊道:“岛主!岛主!” 我惊愕的望着那些人,忽然,有个人呐喊着朝我跑来,其余人也像潮水似的涌向我,把我举起来,抛在空中:“岛主!岛主!” 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喊道:“巴士底岛强者为王,杨小杰的力量我们见识到了,他,就是我们新的王!” 靠,我莫名其妙成了巴士底岛的王? 幸福要不要来的这么突然?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体验这份幸福了,刚才的战斗,黑影用我身体使出了他百分之二的力量,我的经脉断了几处,在黑影收去力量时,我眼前发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猴子坐在旁边,他看我醒了,十分的开心。 猴子帮我倒了杯水,把我扶起来,又将枕头摆在我身后,供我依靠。 我扶着疼痛的脑袋,问:“我昏迷多久了?” 猴子回答:“八天了,杨哥,你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呢。” 我接过来水,喝了一口:“乱讲,对啦,强哥他们怎么样?” 猴子道:“杨哥,你和岛主的战斗太精彩了,我都没看出来,你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放心吧,这座岛上的人,都心甘情愿认你为王,强哥是你的朋友,早被解开了铁环,好吃好喝招待着呢。” 我还是感觉和做梦一样,鬼使神差的,我就成了巴士底岛的岛主了? 听说我醒了,强哥他们纷纷前来看我,他们手腕上的铁环果然不见了,也都精神了许多。 强哥他们来到屋内,便作揖下跪:“我等甘愿跟随杨岛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我急忙让他们起来,王鬼走到我身旁,拍了下我,说:“不错,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属于自己势力了。” 我问:“那咱们还回毒蝎帮吗?” 王鬼道:“那是自然,巴士底岛虽然已经在咱们手中,可要想和那些名门正派,腥月对抗,这点势力是远远不够的,下一步,便是成为毒蝎帮帮主。” 我叹了口气:“可我杀了巴士底岛的岛主,毒蝎帮不通缉我就不错啦。” 王鬼哈哈大笑,说:“你就放心吧,你昏迷这些天,我们几个已经对外声称强哥不甘压迫,杀了岛主,自立为王,这巴士底岛易守难攻,毒蝎帮不会来攻打的,顶多也就失去个监狱呗,我们两个假装忠于毒蝎帮,逃了出去,回去后不但不会受到责罚,还是大功臣呢。” 这主意不错,可不会有人告密吗?我提出了自己的担忧。 强哥让我放心,巴士底岛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所有犯人的手环打开,从此以后,再没监狱巴士底,只有一座为大家灿烂笑脸努力的巴士底。 也就是说,巴士底岛已经脱离毒蝎帮,由监狱,变成了一座自由之岛。 其他老大们纷纷说:“杨哥,在遇到你之前,岛上充斥着压迫,自私,丑陋,是你,消除了这些肮脏的东西。” “对啊杨哥,你在和岛主打的时候,讲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棒了,我们愿意和你一起,守护大家的笑容!” 我感激的望着这些人,这座岛屿上,曾充斥着那么多的恶,那么丑陋的人性,可是,只要有一束阳光照射进来,便能驱散黑暗,正如这个世界,虽然布满了丑陋不堪的思想,可是,我还是坚信,只要有一丝希望,有一丝曙光,这个世界,便会成为一个充满爱,充满善的世界。 人性本善。 这是我的信仰。 也是我的坚持。 为此,我会拼尽一切。 第一百一十七章海中鬼船 巴士底岛独立后,非但不能再接受毒蝎帮的资助,还取消了富人任意处决犯人的项目,虽然更加人性,但也面临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资金链断裂。 倘若想让这座岛继续运行下去,就要想个可以赚钱的办法。 我和王鬼他们几个商量了下,被囚禁在这座岛上的,全是毒蝎帮弟子,又都懂玄学,不如在南洋一代接驱邪,抓鬼单子,既能赚取钱财,又可保一方百姓平安,受人拥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猴子说:“可是这南洋一带,原是名门正派,与那河凫子的地盘,咱们横插一腿,会不会…” 名门正派?听到这个词语,我心中五味杂坛,多少百姓对这个名号绝对信任,可他们非但不珍惜,还利用这份信任坑蒙拐骗。 至于河凫子,我早就听说他们挟尸要价,坐地起价,臭名远扬,那颗心早就被利益熏陶成了黑炭。 这样的两股势力,我又何须客气? 我生平第一次放出狠话,道:“在这一片,我没听说过除了巴士底岛以外的任何势力。” 强哥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说:“猴子,你他娘的是不是还没睡醒呢?这里哪有什么河凫子?明天去搞点传单啥的,到处发发,咱们低价接单,谁敢阻拦咱们,那就是死路一条。” 宣传工作还算不错,不仅印了许多传单去发,还在网上打了广告,强哥说等生意稳定了,就带着几个弟兄上岸,在沿海一带买下门面房,开驱鬼实体店,然后慢慢把势力渗入到大陆内部,和别的势力争夺大市场。 因为是在南洋一带,所以我们的业务主要包括驱邪,抓鬼,捞尸,走木等等,我们价格要比河凫子们低太多,第二天便有人打来了电话。 此人姓赵,是南洋某座岛上的渔民村长,他称村里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想请我们帮忙解决。 工作人员先让他大致讲了下,然后整理成文档,拿到了我的面前,我和王鬼看了看,是打捞几具尸体的单子,可过程,却又不那么简单。 我问:“这任务看起来很危险,怎么定价格呢?” 王鬼回答:“按照捞尸收钱吧,毕竟咱们巴士底岛刚刚开始,名声比赚钱更重要。” 我想了下,也是,说:“那我们俩亲自去一趟吧,交给别人我不太放心。” 王鬼点点头,算作同意。 猴子他们听说我俩要亲自去那个渔民村,拦着说派几个小弟过去便好,我笑着回答:“这次任务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容易,咱们巴士底岛开始的几单生意,务必要做好,你们啊,也别劝了,岛主更应该身先士卒嘛,娇贵的在岛上享乐,那成何体统?” 猴子他们听罢,对我更加的倾佩,让我有什么麻烦,随时联系他们,整个巴士底岛,全部支持我。 我和王鬼收拾了下,乘坐小木船,来到了那位渔民所在的岛上,并找到那个村庄。 这座岛和许多南海一带的岛屿一样,风景优美,空气清新,少量的渔民生活在上面,靠着捕鱼为生。 我们向渔民说明了来意,他们都很高兴,热情的把我们带到了赵村长的家中,村长五十多岁,皮肤黝黑,但浑身很光很亮,经常下水的人,皮肤普遍光泽,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喜欢游泳的原因。 赵村长给我们倒了两杯茶,然后开口说道:“两位法师怎么称呼呢?” 我刚要做介绍,王鬼抢先道:“我姓马,他姓李,你就叫我们李法师和马法师吧。” 我很奇怪,王鬼为什么要撒谎?仔细一想,便在心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我们还要回毒蝎帮,若是让人知道我们俩代表巴士底岛帮人驱邪,那毒蝎帮一定会把我们当叛徒追杀的。 赵村长也没多问,寒暄了几句后,王鬼道:“能具体讲下那几个人怎么死的吗?” 赵村长点点头,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中。 半个月前的早上,村子的几个年轻男子出海捕鱼,深夜仍然未回,那些男子的家属们都很着急,跑来和村长说了此事。 村长害怕渔船发生了意外,赶紧找了几个年轻男子,正打算去寻找他们时,发现海平面上有个人,抱着一块木板忽上忽下漂浮着。 村长让一个渔民跳了下去,把此人救上了后被惊讶的认出,正是失踪几个渔民中的一个。 渔民们常年与海水打交道,自然知道如何急救,他们挤压那人胸口,拍他脚掌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 折腾了几分钟,那渔民总算醒了,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声音中充满着绝望,惊恐! 把周围人都给吓了一跳。 大家好不容易才稳定住那人情绪,他用双恐惧的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在场的渔民,眼神中竟有一些陌生,后来,在大家的安慰下,他才断断续续,讲出了自己的恐怖遭遇! 据此人反应,他们一行人出海捕鱼,运气还算不错,本是满载而归,却不曾想在途中遇到了一艘七八米长的大船! 那船通体用木头打造,在海平面中缓缓前行,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那艘船竟然没有使用灯光照明,更加诡异的是,船上连半点亮光都没有,似乎…没有人… 生活在南洋一带的渔民和河凫子不同,遇到那些海中的浮尸,他们会毫不犹豫打捞上来,寻找失主,不为别的,只为对得起胸中跳动着的那颗心脏。 其中一个渔民道:“大半夜的不开灯有些蹊跷啊,该不会船上的人遇到啥麻烦了吧?” 渔民们心地善良,也开始担忧起来。 最后,有人提议:“不如我们爬到船上看看,万一有需要帮助的人,咱们就把他带回村子。” 其他渔民纷纷点头,慌慌张张把渔船向那艘大船划去,生怕施救晚了,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此刻在他们心中,只有救人这一个念头。 渔船停靠在那艘大船旁边后,一个渔民拿起来船锚,使劲儿丢到了大船的甲板上,然后用力一扯,便给拉直了,固定住渔船和大船后,他们纷纷顺着那根绳子,爬到了大船之上。 大船依然在不紧不慢的前行,可因为渔船的船锚挂住大船甲板的原因,那艘渔船也在跟着大船漂流,不至于丢掉。 几个人穿过甲板,来到这艘船的驾驶舱,把手电筒的光束照进去后,惊讶的发现根本没有人。 他们进到船的里面,发现内部空间十分的巨大,有供客人们聚会吃饭的客厅,有餐厅,还有休息室等等,总之大客船有的,这里面全有。 一个渔民道:“该不会是客船吧?” 其他渔民纷纷表示有可能,现在都是铁皮船,谁还做这种木头的?准是专门为富人弄的古典风格客船。 最先开口的渔民道:“既然是客船,那咱们分头找找吧,说不定这艘船真遭遇了什么,应该还有活着的客人,半个小时后,咱们甲板集合。” 于是,渔民们开始分头行动,为方便描述,咱们接下来以‘他’来称呼正在讲话的这位渔民。 他和伙伴们分开后,便决定去客房里找找,奇怪的是,那些客房的门全部开着,但里面却没有一个人。 他一边找,一边喊:“有人吗?” 过了七八分钟,他有些绝望,也许这真的只是一艘空船呢?他坐在客房的床上,正打算喘口气,忽然发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 在梳妆台上,竟然摆着一个杯子,那杯子里,是正在冒热气的…咖啡… 他很惊讶,用手扒拉了下脸,他心里也很清楚,在刚才进来时,桌子前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一杯热咖啡呢? 他走到梳妆台前,把杯子拿起来,放在鼻前嗅了下,咖啡味很浓,很香,也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可无意之中,他看到镜子里举着咖啡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他看,他吓坏了,咖啡不小心摔在地上,有些溅到了他的手背上,滚烫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许多,他拍了拍手背,已经起了几个大泡,他吓的大口喘气,浑身是汗,镜子里是怎么回事? 带着这样的疑问,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那面镜子,却惊愕的发现镜子里是一脸紧张的自己。 刚才那个人…不见了… 更加诡异的是,连掉在地上的杯子,也消失了… 可是,他刚刚明明看到的啊,难道是错觉吗? 不对,手背上的大泡是真的,不是错觉,那这艘大船,又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搞不明白原因,可他心里清楚,这艘船很邪门,需要马上离开,他匆匆来到甲板,本想等其他渔民出来时,通知他们快些逃跑,可没想到,却看到了更加惊悚,更加诡异,更加灵异的画面! 月光的照耀下,除了他以外的渔民,全部呆呆的站在甲板上,木讷的望着前方,他很奇怪,问他们在干吗? 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渔民,缓缓朝前走去,一步一步,一点一点,走到了大海里… 然后,其他人也开始慢慢朝大海里走去… 他扑过去,拉住最后一个渔民,大声质问他在干嘛?可那渔民仿佛撞了邪一般,根本没有理他,而是继续木讷的朝前走着,那渔民力大无比,他根本就拉不住,为防止把自己拖拽进去,只好松手,无奈之下,眼睁睁看着他走进了大海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尸抱船 他亲眼目睹了其他渔民诡异的走下大海,巨大的恐惧将他牢牢攫住,他扒拉了下脸,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逃! 可是,他从木船甲板往下看,竟发现他们的渔船不见了!好在木船上有消防柜,他拿出里面的消防斧,在船上砍下一块木板,抱着跳入大海,朝村子方向划去,深夜的海水冰冷无比,竟把他冻的昏死过去。 他的运气不错,刚好顺流飘下,到了村子边上,被渔民们搭救了下来。 听完他的讲述,许多渔民都持怀疑态度,但他手背上的大泡确实存在,经常在海里活动的渔民,对于坐标的概念会比较清晰,他抓着村长的手,诚恳又焦急的说道:“我知道那艘大船在哪儿,我带你们去,找到他们的尸体,那也是好的。” 这一带渔民不信水葬,他们认为,尸体沉入大海,灵魂也会被束缚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备受煎熬,除非找到替死鬼,否则根本没办法1轮回转世,十分的可怜。 村长拍了拍他的手,说:“没错,找到尸体,那也是好的。” 竖日,村长叫了几个比较壮,水性也不错的小伙子,由那人领着,去寻找渔民的尸体。 当天夜里,这些人并没回来。 出海渔民们的家属开始担心,村长则安慰他们,也许是正在归途之中。 可是,第二天中午,大海上仍然没有那些人的身影。 三天,五天,七天过去了,还是不曾见到他们,而他们出海时,并没带食物,所有人们心里都清楚,这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至于他们遭遇了什么?又怎会全部丧命?没人知道。 村长讲到这里,忍不住唉声叹气,说:“他们全是村里水性最好,身体最壮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他们一定不在人世了,因此,我想请你们帮忙,把他们的尸体给找回来。” 村长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恳求的神色。 我问:“找过河凫子吗?他们应该比较擅长处理这类事情吧。” 村长表情愠怒,哼了声:“去他娘的河凫子吧,一具尸体就要三万块钱,这总共十多具,让我们拿三十万,还说算优惠了,我们靠打渔为生,哪里有这么多钱?让他们便宜些,河凫子竟说穷就不要捞尸,这叫什么话?挟尸要价,坐地起价,八个字形容他们,真是淋漓尽致。” 村长越说越激动,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河凫子作为一门古老的职业,已经存在于黄河,长江,沿海近千年了,有个好听些的名字叫捞尸人,可他们这群人,根本没什么良心可言,全部唯利是图,非但如此,还拉帮结派,垄断河面,倘若别的组织捞尸,就阻碍甚至动手。 这股势力已经压榨沿海百姓许多年了,我早就看不惯他们的行为,如今有了巴士底岛的势力,谁敢拦我,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我说:“村长放心,我们帮你打捞尸体,但能不能捞回来不敢保证,如此可好?捞回来尸体,你给我五万,捞不回来,你给我五千辛苦费。” 五万和三十万比,不能再便宜了,村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还感激的说:“巴士底岛,真是我们老百姓的福音啊!” 说干就干,村长早就帮我们挑选了五个村子里比较精壮的小伙子,各个身上光泽无比,一看便是经常下水的。 另外,还有个女人,听说是前两天淹死渔民的新娘,刚结婚一天,便要守寡,十分可怜,她想亲自把男人的尸体给捞回来。 其中有一个叫黑子的,听说能一口气在水里憋十分钟,他对海上的坐标,方位比较敏感,曾听先前那人讲过大船的大概位置,可以带我们过去。 黑子笑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他道:“想要打捞那些渔民的尸体,需要到那艘大船跟前,观察下水流的方向,然后去下游寻找,咱们先去木船那边吧。” 我点点头,心想这些人估计自己就能找到那些尸体,只是怕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才叫我和王鬼来的吧。 村长帮我们准备了一艘马达渔船,空间很大,足够坐下我们八个人了,黑子掌舵,其他几个人则是蹲在船上闲聊。 王鬼抽出几根烟,很快和他们套上了近乎,聊天中我才发现,对于1大1海的了解,他们要比我们渊博太多。 根据一个叫泥鳅的男人说,他三岁就在南海一带游泳玩了,关于海上的禁忌,怪事,包括河凫子的一些传闻啊,听的耳朵都快生茧了,可那艘木船咋回事,他还真没听说过。 我来了兴致,问他海上都有啥禁忌? 泥鳅抽了口烟,得意的说:“李法师,要说这驱邪抓鬼,我们不如你,但遇到灵异现象,我们不比你们知道的少咧,既然咱们去捞尸,我就讲个和捞尸有关的吧。” 泥鳅说,这浮尸的打捞也有说头,仰面朝上的是正常浮尸,可以打捞,而那种脸朝下的浮尸,则是有些怨气的,没真本事儿的人碰了,准会倒霉一阵子。 最可怕的,是那种身体直在水中,头发飘在水面上的尸体,怨气极大,一旦碰到,必定会被死死缠住,再也没机会浮出水面! 还有这种说法?我正在狐疑,船忽然‘咯噔’了下,猛的摇晃起来,我这种常在陆地上的人,被如此一颠,差点吐出来。 等船稳住后,我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船只在原地打转,却不往前再走一丁点距离了。 我问:“黑子,怎么搞的?” 黑子满头大汗,不停操纵船舵,说:“好像是…尸抱船。” 尸抱船? 这又是啥东西? 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在了泥鳅脸上,他似乎早在等这一刻,装作渊博的样子解释道:“所谓的尸抱船,便是我刚才讲的那种,直直站在水下的尸体,遇到过往船只,两手高举,抓着船底部不让走,就连河凫子遇到厉害的尸抱船,也没有办法。” 王鬼问:“那该怎么办?” 泥鳅说:“目前来看,只能满足下面的尸体,有的要食物,有的要钱,有的…” 还没等他讲完,黑子又喊道:“天呢,你们…你们快来看。” 众人急忙跑到船头,惊讶的发现原本因渔船打转而翻滚的水面,竟然变的出奇平静,与此同时,一道波纹扩散开来,竟然是一个…一个很像是字的…形状… 泥鳅指着那个波纹说:“他想要人!” 我问什么意思?泥鳅讲道:“这很明显了嘛,要想他放过咱们,得扔下去一个人做祭品。” 一个渔民讲道:“泥鳅哥说的对,要我看,咱们把九妹丢下去吧。” 九妹便是那个只结婚一天便死了老公的女人,她听说要把自己丢下去,吓的脸都白了,道:“不…不要,我还没见到我家男人,我还不想死,我…” 渔船在疯狂的打着转,不停地颠簸着,黑子努力把马达开大,可根本无济于事,这艘船,似乎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墙壁里。 泥鳅道:“九妹,不是我们想杀你,只是目前来看,你不祭这下面的尸体,我们都得死啊。” 其他人也附和道。 “对啊九妹,如果你老老实实待在村子里,那我们自然会挑一个人牺牲,可现在咱们去办的事,你是最累赘的。” “可不是吗?这里随便挑一个,都比你水性好,强壮。” “九妹你也别怪我们,丢你下去,是为了更好找到其他渔民尸体,大不了我们回头把你和你老公葬在一起。” …… 面对这些残酷的话语,九妹脸色更加发白,身体也因害怕而发抖。 那些人非但没看到她如此可怜的一面,还更变本加厉,说什么女人本来就没男人强壮,没什么用之类的,要把九妹丢下去。 泥鳅见九妹不肯自己下,索性亲自动手。 果然,在某种特定情况下,人为活着,可以牺牲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这九妹刚刚结婚便死了丈夫,也是可怜之人,但他们竟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而只想着自己活命。 这,就是人性自私的一面。 我急忙过去,猛的用力把泥鳅推开,其他渔民纷纷站起来,但碍于我是法师,也没敢发作。 我挡在九妹跟前,转头对她说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泥鳅说:“李法师,不是我们残忍,是…是海上就这么个情况,如果不是九妹在,那我会毫不犹豫下去,我…” 我哼了声:“那你怎么不下去呢?” 泥鳅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最后说自己水性好,下去谁找尸体?我说我和王鬼水性也好,不用你照样找。 泥鳅还想和我比试,我骂道:“你他妈的还有没有良心?女人没用你是从石头缝里迸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上,女人甚至比男人还伟大,她们为分娩要承受十二级痛苦,为照看孩子要停止自己事业,为家庭要牺牲自己青春,正是如此,男人才能有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精力去奋斗,可以说男人的成就大部分源自女人背后默默地支持,你倒好,一口把女性全给否决了?女人没用这话再让我听到,我扔你下去喂鱼。” 我看了眼水面,然后讲道:“什么狗屁的尸抱船,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讲完,我拔出匕首,一头扎入了河水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巨人观 潜入水下后,我果然在渔船正下方发现了一个直直站在水中的影子,他的身体因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而浮肿糜烂,膨胀的如同气球,早已分不清男女,看上去十分的恶心。 这种尸体在沿海一带有种特别的称呼,巨人观(好奇心重的人千万别百度这个词语,否则,今晚一定会睡不着!) 那巨人观举着鼓鼓囊囊的手臂,抓着渔船的下方,距离近了,我愈发的恶心,险些呕吐出来。 虽然我不是河凫子,但小时候经常在河边和朋友们比扎猛子潜水,也能憋气两三分钟,可这时间和巨人观搏斗,还是有些紧张。 所以,我不打算拖延,直接握着匕首朝那巨人观冲去。 巨人观感觉到有人扑来,慢慢把头转了过来,那张肥大无比的脸上,满是黑色的尸斑,还有些紫色的毛,小白虫等。 我哪里还顾得什么恶心不恶心?上前把匕首狠狠刺入了巨人观的脑袋之中,出乎意料的顺利,一刀,两洞! 跟着,一声‘彭’的闷响传来,恶臭味迎面而来,伴随着红色的血水,黄色的粘稠液体,弄的我鼻子,嘴巴,眼睛里全是。 我慌忙用手去扒拉,忽然,我感到脖子一紧,原来是那巨人观已放开渔船,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立刻慌了,用脚去踹他,可那巨人观全身酥软,我放佛踹在棉花上,我用匕首朝他脑袋乱刺,都给戳的千疮百孔了,那巨人观还不松手。 窒息感愈发的强烈,我感到眼前发黑,几乎是本能的乱捅,游过泳的人知道,一旦别人卡着你脖子,无论水性多好,都不可能再浮出水面。 就在我快要昏死过去时,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丝杀念,然后手臂不由自主的划出一道血红色的残影。 巨人观的手腕被我齐刷刷割断,然后,我带着这两只断手,猛然朝上扒水,刚冒出头,就看到泥鳅他们把惶恐的九妹推到了船沿边上,他们看到我后明显一惊,王鬼朝我伸出大手,一把将我提上了船。 然后,王鬼快速把我脖子上的手给扣了下来,我张开嘴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总算是他妈的没死。 这巨人观,果然凶险! 缓过来后,我愤怒的站起身,走到泥鳅身旁,一巴掌扇在他那慌张的脸上,其他渔民纷纷上前劝阻。 我指着泥鳅骂道:“你他妈的真想用九妹来祭下面的东西啊?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该被当成没用的人,就该被牺牲吗?” 泥鳅捂着脸不说话,估计村长先前交代过他们,对我客气些。 这时,黑子开口道:“船能动了,李法师,你真是好手段。” 见我成功解决了尸抱船,其他渔民也对我刮目相看,我又骂了泥鳅几句,他喃喃的说了声对不起。 我让他向九妹道歉,迫于我的威严,泥鳅照做了,而九妹也对我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黑子驾着渔船,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忽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艘木船,但长只有五米多,不像村长描述的那样。 那艘木船上的甲板上,有一个男人手拿长鞭,英姿飒爽的站着,在木船的桅杆附近,有人正用巨大的探照灯查看四周的情况。 “是河凫子。”黑子讲道。 沉默的泥鳅也开口说:“没错,甲板上那个人拿着的是打鬼鞭,每个河凫子都有,听说是用老祖先头发和精血制作的,代代相传,戾气很重。” 黑子说:“李法师,河凫子如果知道咱们擅自来捞尸,肯定会教训咱们,还是避开这些人吧。” 我感到无法理解:“咱们捞尸又不碍他们啥事,干嘛找咱们麻烦?” 黑子叹了口气:“这群河凫子,早就把沿海一带,长江,黄河,给划分了地盘,那一片尸体只能他们打捞,就是你亲爹死了,下去捞被知道,也会暗中阻挠,搞不好还拿着你爹的皮去做人皮竹筏。” 我气愤不已,没想到河凫子们竟如此压榨沿海百姓,等回去后,我便派人去将巴士底岛附近河凫子尽数驱赶,以后这一带,只能我们说的算! 黑子转了下舵,避开河凫子的木船后,继续寻找那艘大船,虽然天色暗了下来,但黑子通过星空,依旧能辨别方向,大概在晚上十点多钟时,在海平面上,终于看到了一艘巨大的木船。 那艘木船静静的在海平面上航行着,黑魆魆一片,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黑子加速靠近,泥鳅抓起来船锚,用力一抛,便挂在了大船甲板上,然后,黑子将马达关闭,任由小船被巨船托着向前行走,我很奇怪:“咱们不是要去下游捞尸吗?你们这是干吗?” 黑子笑道:“李法师,既然见到了这艘大船,不如上去瞧瞧,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渔民们撞邪消失的。” 泥鳅也道:“对啊对啊,李法师,这艘船害死了我们村十几个人,不明不白算个啥?你就帮我们调查下吧。” 如果当时我拒绝了这个要求,也就没以后那恐怖惊悚遭遇了,可不得不承认,人皆有浓重的好奇心。 这艘巨大的木船看上去死气沉沉,却能一直在这带航行,究竟是什么原因? 那些渔民们,又在船上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撞邪似的走下大海? 又是什么原因,让一周前的那批渔民全部失踪? 围绕着这艘巨船,有太多的疑问,我心中也是蠢蠢欲动,可因为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所以我提到:“既然这样,也不是不能上,不过价格嘛…” 黑子哈哈大笑:“李法师放心,村长早交代了,如果查明渔民死亡的真正原因,可以再加三万,总共八万,如何?” 果然,村长早就想查明这艘巨船真相,可能是担心我因恐惧不敢接,所以没有提起吧。 这是巴士底岛的第一笔生意,万不能露怯,加上我也确实好奇,便答应了下来。 黑子收拾了下,带头抓着那根绳子,反身爬上了巨船,我们紧随其后。 来到木船的甲板上,一阵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看了眼鬼油戒指,颜色变的很浓,这艘船,果然不简单。 黑子提议去船的内部看看,众人打开手电筒,刚准备下船,忽然一束强光照在了甲板上,跟着听到一声大喊:“找到啦!” 我们几个都是一惊,把头探出去看了看,刚才遇到的那艘木船正快速朝这艘巨船驶来,黑子道:“糟糕,咱们快躲起来,免得碰上说不清…” 可已经晚了,那盏巨大的探照灯的强烈光束,照射到了我们几个人的脸,甲板上的河凫子眼尖:“船上有人!” 眨眼间,那艘木船已经到了跟前,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开始往这艘船上抛锚,固定住船身后纷纷跳了上来,总共有八个人。 甲板上站着的那个人五大三粗,咱们就叫他魁梧男吧。 这种情况下,我们越躲就越心虚,索性也走上甲板。 魁梧男问:“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嘛?” 王鬼说:“啊,我们是来救人的。” 我很佩服王鬼,因为我们说捞尸,河凫子会感觉抢他们生意,而我们说救人,非但不会让河凫子反感,指不定还能得到他们帮忙。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嘛。 魁梧男身后,一个山羊胡走了过来,他穿着小马甲,两条手臂背在身后,眯着眼睛道:“救人?救什么人?” 黑子把那个村民遇到鬼船,看到很多人走下甲板,又逃回村子找人救人,却神秘失踪的事情原原本本讲述了下,末了还说:“我们是村长派来救那些失踪人的,也许还有活人。” 山羊胡听完后,脸上布满了一层阴云,我心里一惊,难道他猜出我们是来捞尸,要找麻烦了吗? 可魁梧男接下来的话,却令我诧异无比。 魁梧男骂了句脏话,扭头喊道:“这群人也是来找失踪之人的,他娘的这船究竟遇到了啥?难道变的会吃人不成?” 我一惊,他们…也是来找人的? 看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一定不是来找普通人的。 山羊胡走到我们身前,说:“既然是有同一个目标,那便是朋友,这艘船上的人消失的蹊跷,咱们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我们河凫子不会亏待你们,放心吧。” 我当时还傻乎乎的感觉这山羊胡蛮仁慈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和我们联盟,是因为海上的禁忌太多,未知的危险也太多,让我们来打头阵,总好过自己人来踩雷。 黑子问:“你们…也是来找人的?” 魁梧男哼了声:“那是自然,我们来找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我们这一带的三爷,大概在二十多天前吧,三爷接了一份大生意,带着近四十个兄弟出海,再也没有回去,我们前后排出来了五批人马,全都被大海吞噬了一般,我和胡子是第六批人,本以为是有人在找我们河凫子的麻烦,没想到还有渔民,看来,这艘船,真的经历了恐怖至极的事情!” 我问能仔细讲下三爷失踪的事情吗?山羊胡也没拒绝,众人来到甲板上,围着圈坐下,听完山羊胡的讲述,经历过无数恐怖事件的我,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一百二十章河凫子之死 山羊胡他们,是负责这一带‘生意’的河凫子,领头人在家排行第三,所以外号老三,也被人尊称‘三爷’ 二十多天前,有人找到三爷,称在沿海一带,有位富翁乘坐私家豪船和朋友在海上玩乐,遭遇风暴,船坏在了海中,想请三爷出马,救那些人回来,价钱好说。 河凫子这门职业,长年和尸体打交道,全仗着一口阳气,若是四十岁以后,阴气占了上风,便会疾病缠身,因此保险公司的人一听对方是河凫子,都会拒绝办理业务。 所以河凫子们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谁都想多赚一些,好早日洗手不干,一听对方开的价钱,三爷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因为怕出现意外,三爷亲自挑了三十八个好手,搭上这艘巨大的木船,按照那人提供的大概方向找去。 出海一天后,三爷便来了电话,称找到那艘豪华轮船了,上面二十五个人安然无恙,还拍了张照片发回去。 众人都因三爷成功而高兴,毕竟一大笔钱即将入账。 可过了一天后,三爷还是没有回来。 大家伙都很奇怪,便联系三爷,结果发现电话已经拨不通了。 除了继续等待,众人别无办法,可一星期过去了,三爷仍然没信,而那艘巨大木船上,根本没带太多食物,大家这才意识到三爷或许碰上麻烦啦,赶紧派人去海上搜救。 当天晚上,派出去那批人来了电话,说见到三爷的船了,可黑漆漆一片,似乎没人,他们这就上去看看。 不曾想这最后一次通话后,那批人,也查无音信了… 河凫子们只好又派了一批人,结果和上批人一样,见到那艘巨船后,便没了消息。 之后又派了几批,全是如此。 山羊胡他们是第六批,为防止海上信号不好,他们带了很顶尖的通讯设备,魁梧男自豪的拿出来,可脸色却忽然变了:“没…没信号了?” 山羊胡很惊讶,其他人也全拿出来看,我也拿出自己手机,早没了信号,这里…似乎有一股强大的磁场。 山羊胡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魁梧男叹了口气:“我算是明白为啥前面几批兄弟上来就没信儿了,不过胡子,我还是很疑惑,三爷带来的,那可全是好手,不能连个活着回去的人都没有吧?” 山羊胡点点头,爬在栏杆上,用深邃的目光扫视着那片广阔的海域,讲道:“这点我也很奇怪,三爷的手段咱们是清楚的,又带了那么多的精英,是什么样的遭遇,能让这六十四个人彻底从世界上消失呢?” 一个脸上刻有纹身的男人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在船上找找线索,倘若是什么水中冤尸作祟,我定要用手中这打鬼鞭,替三爷报仇雪恨!” 那人说罢,还用力甩了下鞭子,发出‘啪’的声响。 我心想此人倒是讲情义,只是脑子太笨,他这手段,和三爷,或则那三十八个好手相比如何? 既然三爷和那些人都在瞬间死无葬身之地,他又怎能对付得了? 但听完山羊胡的描述后,我的好奇心也被极大的激发,这艘船,究竟遭遇了什么?能让那么多的人从世界上蒸发呢? 这时,泥鳅骂了声:“草泥马的臭河凫子,真以为怕你们啊?” 泥鳅扑到一个河凫子身上,把他按在甲板上举拳便打,那河凫子用手遮挡头部,魁梧男骂了一句要去帮忙,其他渔民也参加了战斗,山羊胡大喊一声:“全给我住手!” 众人全都停手,纷纷看向了山羊胡。 山羊胡问:“怎么回事?” 甲板上的河凫子委屈的讲道:“胡子哥,我都不明白啥情况,他就扑倒我打了起来。” 泥鳅哼了声,提着他衣领拽到甲板边缘,指着下面说:“不明白啥情况?不是你们河凫子干的,还是我们自己干的不成?” 我们顺着泥鳅指的方向看去,惊讶的发现不知道何时,马达小渔船中间破了一个大洞。 海水正从那大洞中往上狂涌,挂在巨大木船上的粗绳,也已经被斩断,马达小渔船半个身子已经沉入海中,随着船上的水越来越多,下沉速度也越来越快,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沉入了大海深处… 泥鳅说:“一定是河凫子,以为咱们来捞尸抢他们生意,便故意报复!” 魁梧男气愤的冲过去,抓着泥鳅的衣领:“你他娘的别血口喷人!” 黑子拔出渔民们的佩刀,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其他河凫子也做好准备,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这时,忽然有人喊道:“你们看!” 众人闻声望去,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河凫子们的木船,竟也在慢慢倾斜,而把那艘木船和这艘巨船固定在一起的绳子,也不知何时被斩断了。 山羊胡道:“狗子,快回船上看看咋回事。” 一个河凫子点点头,把打鬼鞭往腰上一插,纵身一跃便落在了木船的甲板上,然后,他快速的跳到了船的内部。 那艘木船还在以更快的速度倾斜,眼看着就要彻底倒在海水中了,几分钟后,狗子跳到甲板上,用手扶着木栏保持平衡,朝这里喊道:“胡子哥,不好啦,船底下多了许多大洞,根本堵不上,这艘船,要沉了。” 其他河凫子一听,皆是脸色大变。 魁梧男问:“那咱们一起去,能救的来吗?” 狗子摇摇头:“怕是不行。” 我悄悄看了眼山羊胡,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按理说,山羊胡此刻应该很急,可我在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的焦急,反而有着迷一般的从容。 难道…这艘木船沉下去,在他意料之中? 我摇了摇头,停止了这些奇怪的念头,但我总感觉这两艘船沉入大海,只是个开端,之后,会发生更加可怖的事情。 山羊胡朝狗子喊道:“快回来,救不下就算啦。” 狗子点点头,拿出一根带有飞爪的绳子,转了几圈后猛然扔了过来,牢牢勾住甲板边缘,然后回到了这艘巨船上。 魁梧男哼了声,恶狠狠瞪着泥鳅:“小子,还他妈的不放手吗?我们难道闲的没事儿干,把自己船也弄沉?” 泥鳅这才放了手,那河凫子整理了下衣领,狠狠瞪了泥鳅一眼。 他走到山羊胡旁边:“胡子哥,咋办?” 山羊胡用敏锐的目光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然后讲道:“我虽然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要把两艘船弄沉,但想必阁下就在我们中间,若是我们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明示,倘若继续与我们为敌,抓住以后,一定点了你的天灯!” 点天灯是河凫子们中流传的一种刑罚,把人的脑袋切开,浇入油后再添一根棉花灯芯,能够燃烧几个小时,人的半个脑袋被烧焦还没有死透,十分的残忍。 刚才我们大部分人都在听山羊胡讲述三爷的事情,精力没放在周围,准是那时候有人动了手脚。 可我不明白的是,那个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毁了两艘船呢? 山羊胡警告完后,回答那人:“眼下之计,只能看看这艘船还能开不,用这艘船回去。” 这艘巨船本就是他们的东西,自然是得心应手,几个人去船舱检查了一番,失望的发现油没有了。 这艘船如此之大,别说没木桨,就是有,我们几个也划不动啊。 这可怎么办?山羊胡说看看有没有救生艇啥的,可奇怪的是我们下到仓库后,发现救生艇,游泳圈什么的,全不见了。 更离奇的是,我们这一路走来,过道空空荡荡,房间门也全开着,其中整整齐齐,似乎这里,根本就没有过人一般。 但是,这艘船在二十多天前,还曾经有过六十四个人啊,他们如果遇到什么危险,这艘船一定会因打斗而变乱。 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十分可怕的猜想。 那些人,是很平静的面对了危险,然后,一起人间蒸发的。 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难道和李云鹏村子一样,被毒死的?我认为不太可能,因为这些河凫子,各个精明的很,不可能全部被毒杀。 正在我好奇之时,忽然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喊道:“胡子哥,不好了,不好了…” 山羊胡问什么情况?那人指着甲板方向:“刚才我正跟着你们走,忽然发现身旁的狗子不动了,我好奇的问他咋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木讷的转身,朝后面走去,我去拉他,但他力气大的很,我根本拉不动,眼睁睁看着他朝甲板方向走去啦。” 山羊胡急忙喊道:“快,跟上去。” 众人急急忙忙的往甲板上跑,刚上去便听到‘噗通’一声。 我们跑到边缘,扒着木栏朝下看,见被激荡起的一层层水纹中间,有双布鞋漂浮着,而那双布鞋,正是刚才狗子穿的。 一个很瘦的河凫子喊道:“狗子!我的兄弟啊!” 然后,那个瘦子一个猛扎进了海里,魁梧男说:“骆驼的水性很好,救上来狗子不成问题,大家别担心,他…” 没等他把话讲完,便因海中一个巨大的影子而张大嘴巴。 所有人,都惊愕的说不出话。 山羊胡最先反应过来,朝着下头大喊:“骆驼,赶紧跑!” 骆驼一手夹着狗子,刚冒出头,他听山羊胡一说,很疑惑的问怎么了?就在他扭头的瞬间,忽然发现了一张血盆大口朝他袭来,还没等他反应,上半个身子便被齐刷刷咬断了! 鲜血喷洒的到处都是,那条鲨鱼猛然跃起,扎入水中,把剩余的半截身子吃进了嘴巴里,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海面上,有更多的鲨鱼鳍从四面八方朝这艘巨船奔来。 血腥味,吸引了这些凶猛无比的海中巨兽! 而我们,则被困在这没有燃料,没有救生艇的巨船之上。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我们陷入了绝境。 逃不走,也躲不掉。 究竟是谁,要致我们于死地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快点离开 那些鲨鱼围着巨船转了一阵子,见没食物后,便散了开来,即便如此,我们仍得到一个重要的,也可以算绝望的信息:平静的海面下,暗藏着浓重的杀气,倘若贸然下水,难免不会被葬身汪洋之中。 魁梧男也有些慌了,道:“他娘的海里有鲨鱼,咱们船沉了,巨船也没燃料,这可咋办?” 另一个河凫子开口:“你们说,三爷他们,会不会是因现在这种状况才失踪的?或则说,他们…已经被鲨鱼给…” 那魁梧男暴怒的抓着他的衣领,骂道:“你他妈的再敢咒三爷,老子弄死你信不信?” 山羊胡走过去,把魁梧男拉开,说:“三爷绝不会死于这种困境中,他们有六十四个人,这艘巨船安然无恙,怎会全被鲨鱼吃掉?我们在猜测三爷失踪后,立刻派人来找,那时三爷已经不见了,所以我判断,三爷定是遇到了别的离奇事情,才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魁梧男问:“那胡子,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吧?平时就你脑子最好使了。” 山羊胡想了想,道:“等。” “等?” 所有人都疑惑的望向山羊胡。 他拿出旱烟,吧嗒抽了一口,道:“没错,等,河凫子的兄弟们确定咱几个失踪后,定然会派人来寻,那时咱们便能离开这里。” 山羊胡分析的没错,现在最好的办法,只有等待救援,刚才鲨鱼吞人的残忍画面,在场人全看到了,村长口中的渔民当时可能是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才会抱着木板漂浮,也是他运气好,没碰上鲨鱼。 倘若一个人知道海里有鲨鱼的冷静情况下,是绝不会跳下去冒险的。 山羊胡抽完旱烟后,把烟杆子插在腰带上,然后讲道:“这艘巨船共有四十六个房间,够咱们几个住着的了,忠义,你以前做任务时,用过这艘船,可知食物存储室的具体1位置?” 一个戴着眼镜儿的河凫子摸着脑袋嘿嘿笑了笑:“那是自然,我这就带你们去。” 途中山羊胡介绍道,这艘巨船是用来参与人数庞大营救行动的,前些年,中国一批游客在马来西亚遇险,就是他们负责搭救,而这艘巨船也因为用途,所以会存放大量食物。 忠义带着我们七拐八拐,来到一个房间前,他摸出一根铁丝,轻易的把上面的锁给打开了。 然后,忠义用力拉开铁门,看到里面的一幕后,所有人,都呆了。 储藏室里空空荡荡,像是被人用舌头舔了一样的干净。 忠义很诧异:“这怎么可能?三爷出海时,担心那些富豪们不够吃,特意装了许多食物,咋会如此空荡呢?” 非但是他,所有人的脸色都变的很难看。 这艘船总共才失踪二十多天,在这期间,又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也都带了补给品,除了自然腐烂殆尽,我实在想不出一个能够解释如此多食物神秘消失的理由,然而,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却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另外,这也说明我们面临了另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没有食物啦。 而在如此绝境之中,又发生了更加棘手的事情。 泥鳅双手抱臂,冷哼道:“不想把食物分给我们就直说呗,还故意带我们找个空房间演这么一出,算啥意思?” 黑子他们也纷纷附和,魁梧男立刻怒了,上前要讨个说法,却被山羊胡拦住。 因为渔民和河凫子不在一个队伍里,所以难免会出现分歧,猜忌,而绝境中这种消极因素,甚至比能看到的危险更加可怕! 山羊胡说:“有力气打架,不如保存起来等待救援。” 然后,山羊胡转身,平静的说了声‘走’便带着那些河凫子,离开储藏室。 这个山羊胡果然气质非凡,并不像其余人那样容易被情绪冲昏头脑。 黑子和泥鳅又含沙射影的骂了几句后,便也悻悻的去寻找房间休息了,途中黑子说怕河凫子对我们不利,所以轮流站岗。 对此没人提出异议,大家找了紧挨着的房间,排好站岗时间后,便开始躺下休息,我和王鬼选择在同一个房间,也方便互相照应。 这里的房间还是蛮整洁舒服的,加上忙碌了一天,我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可迷迷糊糊中,我感到有些冷,本能的伸手去拉被子,结果发现被子滑到了腰部,我拉上来盖住双肩,可没多久,被子又往身下滑去。 我提了下,结果遇到了一股阻力,我那时困的要命,也没想太多,就用更大的力气拉了下,没想到直接把被子给拉的笔直,而被子,仍然没被拉回来! 我疑惑的睁开眼,在床头位置,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呆呆站着,双手拉着我的被子。 女人身后,站了许多表情木讷的人,他们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看起来十分的阴森。 女人张开嘴,从喉咙中发出了沙哑的声音:“走…走…” 女人身后的那些人,也机械的喊着:“走…走…” 那种口气,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傻子,在不参杂任何情绪下,复读机一般的喊着一个字,走! 我吞了口唾沫,问:“往哪里走?你们是谁?” 那些人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重复着:“走…走…” 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而且越来越大,我的耳膜被强烈刺激着,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我开始心烦气躁,窒息难受,我捂着脑袋,可那个‘走’却无孔不入,我实在受不了啦,啊的喊了一声。 那令我痛苦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好奇的超前望去,发现那些人…不见了! 更加诡异的是,连王鬼也消失了! 正在我疑惑之时,门外忽然有几个男人走过,全都是面无表情,行色匆匆,但我可以肯定,我没见过这其中任何一个人。 有一个男人在经过门口时,停了下来,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这张面孔很陌生,他的眼神也很冷。 他似乎在看我,又似乎不是,然后,又快速转过头,可在他离开的刹那间,我看到了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那个人的手背上,有…一处烫伤… 我急忙跳下床,跑到门外,那些人影在右侧的过道里一闪而过,消失在拐角,我总感觉这艘船的秘密和他们有关,便匆匆跟了上去。 拐过一个弯后,那些黑色的人影又拐过了一个弯,我就这么跟着他们,拐了有七八个弯吧,我来到了这艘船的底部位置。 正在我打算继续朝前走时,忽然传来了一声惨叫,跟着是‘彭’的声闷响。 什么情况? 我拔出匕首,警惕的摸去。 那声音在我前方没多远,我跑了几步,一个拐弯,便看到在我和对面的木台之间,有个长一米多,高五米多的方形木池。 一米多的长度,正常情况下,一步便能跨过去,可不知怎么搞的,我把手电筒光束打下去后,竟发现忠义脑浆鲜血流了一地,睁着一双绝望的双眼,身体蜷缩在一起,显然是脑袋朝下摔死了! 我正在惊讶是谁下的手,忽然被强烈的光束照到,然后便是嘈杂的脚步声,等我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发现河凫子,渔民们已经全部赶来了。 他们看了看下面摔死的忠义,各个脸上露出了惊讶,愤怒,疑惑的表情。 魁梧男最先发作,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骂道:“我们河凫子自从上了这艘船,好像没干过对不起你们渔民的事情吧?害死曾驾驶过这艘船的忠义你是何居心?” 我让他冷静,称自己根本没有害过任何人。 王鬼过来劝阻,其余四个河凫子则上前把他围住,山羊胡站着不动,我看了眼黑子他们,发现这些渔民,竟然全都站在原地,根本没上前帮忙的样子。 九妹碰到我的目光后,急忙看向一旁,似乎不好意思与我对视。 也对,毕竟我救过她一命啊。 果然,在这群渔民心中,我和王鬼,始终是外人啊。 可我还发现了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泥鳅和黑子他们的眼神中,非但有冷漠,还有一丝高兴。 魁梧男看到忠义尸体后,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拔出匕首,抵在我脖子上,狠狠的讲道:“小子,今天就拿你的血,祭奠忠义兄弟。” 我一忍再忍,并不是怕他,而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造成不必要伤亡,可他既然如此蹬鼻子上脸,我又怎能再忍? 我一脚踹在魁梧男腹部,他虽然身体强壮,但我也不是当年杨小杰,把他踹的捂着肚子连退数步,我抓着机会,直接冲过去跳起身来,一脚踹在他鼻子上,魁梧男鼻子似乎被我踢断了,鼻血喷的很高,我站稳身形后,把匕首横在身前,说:“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用刀子抵着我的脖子,谁他妈的再挑战老子底线,老子先拿他的血来祭刀!” 其余四个河凫子纷纷拔出匕首,警惕的望着我,我哼了声:“如果是我杀的人,我会承认的,不是我讲大话,就算在场的十二个人全上,我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讲完后,我注意了下黑子和泥鳅,忽然发现他们眼神中流露着古怪的光芒。 我有种预感,黑子和泥鳅,甚至村长,都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而我在房间里看到的阴灵,还有那个手背上有大炮的渔民,又想告诉我什么呢? 为什么死的人,是曾驾驶过这艘船的忠义? 围绕着这艘船的谜团,似乎更多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隐瞒 魁武男捂着鼻子站起身来,指着我怒吼道:“上!打死这个孙子!” 其余几个人正欲动手,山羊胡突然喊道:“谁敢?” 我疑惑的望着山羊胡,他坦然的把手背在身后,讲道:“没人亲眼看到你杀死忠义,便不能判断你是凶手。” 魁梧男不甘的说:“胡子,可这小子…” 山羊胡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先冒犯人家?快道歉!” 我能从魁梧男眼中,看出强烈的不服,但他似乎很忌惮山羊胡,低着头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山羊胡转过身,说:“河凫子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但我查出谁是害死忠义的凶手,我一定点他天灯,带走忠义吧。” 其余四个河凫子抬着忠义的尸体,跟山羊胡离开了这里。 现场只剩下我和王鬼,还有六个渔民。 黑子笑呵呵的跑到我跟前,很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李法师…我们…我们怕得罪了河凫子…回去后被报复…刚才…” 我摆了摆手:“不要提,也不要解释,过去便过去了,刚才谁值得班?” 黑子说:“李法师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宏大量,小弟佩服,是王鬼值得班吧。” 我看向王鬼,他点点头,道:“没错。” 怪不得没看到他人,我问你没见我走出房间吗?王鬼摇摇头,称他一直在门口站岗,根本没看到我出去。 这就奇怪了,难道我还会隐身不成? 泥鳅说:“管他呢,反正死的是河凫子,又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大家回去该咋睡咋睡就成。” 莫名其妙被困在这艘巨船上的我们,本该同仇敌忾,一起思考逃生办法,可泥鳅却把渔民与河凫子分的特别清楚,果然,人性是自私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才会有了这个冷漠的社会。 我不由苦笑,倘若过几天河凫子的人先找到这艘巨船,而渔民们没有再来,他们也分的那么细,不让我们登船,泥鳅会是怎样想法? 一个渔民提议他来值余下的班,我和王鬼也没与那人客气,回到房间后,王鬼小心翼翼的把门反锁,然后悄悄走到我的身旁,表情蛮神秘的。 我低声问怎么了? 他趴在我的耳朵边上,用只有我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刚才确实是我在值班,但我看到一个身影在过道一闪而过,匆匆朝甲板上跑去,很眼熟,似乎是那些渔民中的一个人,但我又分不清是谁…” 我大吃一惊,道:“你的意思…有个渔民故意把你引开了?” 王鬼点点头:“没错。” 他看了看门口位置,似乎怕有人在偷听,发现没什么异常后,他继续低声说:“那些渔民们,一定瞒着咱们些什么,他们来这艘巨船的真正原因,我还不清楚,但绝不是捞尸!” 我表示赞成,因为我也察觉到泥鳅和黑子隐瞒了些事情,但这群渔民,一趟一趟的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王鬼伸了个懒腰,说:“反正也逃不出去了,不如静观其变,看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招。” 竖日清晨,我被王鬼给推醒了,外边乱哄哄一片,我问咋了?王鬼耸耸肩:“我也是被吵醒的,咱们出去看看吧。” 出来一看,我和王鬼都被眼前所见给惊住了。 在这艘巨船的客厅之中,出现一张很长的椭圆形桌子,在桌子周围,摆了十三把椅子,更诡异的是,那椭圆形桌子出现了十三份热气腾腾的饭菜,似乎是刚刚做好一般。 而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刚好是十三个。 渔民们与河凫子们都是满脸惊讶的望着那张桌子,吵吵嚷嚷。 从他们的讨论声中我大概了解到,这张昨天还没有的桌子,椅子,包括饭菜,都是在大家醒来后忽然出现的,似乎是天快亮时,有人上船布置的一切。 更奇怪的是,昨天夜里一直有人站岗,可没有任何人发现反常现象,如果真是有人布置的一切,怎么也要有些动静吧? 难道…是鬼? 但我也没听说过哪个鬼专门给人做饭,还摆桌椅的啊,总不会是这鬼生前工作保姆,死了还没干够吧? 一夜没吃东西,又看到这么丰盛的早餐,所有人肚子都开始饿的咕咕叫起来。 泥鳅先开口道:“别管是咋出现的了,反正有的吃就吃,你们河凫子是不是胆小不敢吃啊?” 一个河凫子被他的话激怒,说:“乱讲!我们各个都是条铁骨铮铮汉子,有何不敢?” 他大摇大摆走到桌前,拿起来勺子就准备去喝汤,却被山羊胡给抓住了手臂,他很惊愕:“胡子哥,你…” 山羊胡用那双敏锐的眼睛看了下泥鳅他们,说:“你们倒是聪明,让我们来试探有没有毒?” 我心想这个山羊胡还算是冷静机智的啦,如果没有他,那些河凫子早不知道死几百次了。 泥鳅脸色变的难看起来:“什么叫我们让他去试?只是开个玩笑,他却真的去吃,自己弱智,就怪别人?” “你!”那人怒不可遏,却被山羊胡给拉住了。 黑子讲道:“好啦,你们别吵了,我看大家都饿了,这十三份饭也算丰盛,大家估计都想吃,可又不敢,这样吧,咱们各派出一人去试验有没有毒,一个人死,也好过一群人死,如果没有毒,那咱们好好感谢冒险实验的兄弟,如果有毒,咱们厚葬实验而死的兄弟,如何?” 山羊胡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而我却忽然感觉人命,有时真的好卑微,只因为想确认食物有没有毒,就要挑一个人冒着被毒杀的危险去以身试险。 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山羊胡,或则黑子。 从古至今,又有多少人为了‘上司’拼命,可直到死,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相反,他们创下的丰功伟绩,则全会记在‘上司’头上,让‘上司’光芒万丈。 这时,发生了一件令我更加疑惑的事情。 泥鳅毫不犹豫的扑到桌子前,抓起来一盘食物,用勺子往嘴巴里送了几口热汤,又大大咧咧的啃了口面包。 然后,泥鳅一脸的轻松:“哎,我们渔民们没啥优点,就是胆子大,不像某些人,胆小如鼠,吃东西都不敢,我来实验好啦,咱们娇贵的河凫子们,只管坐享其成吧。” 山羊胡见泥鳅吃了半天也没啥事儿,便慢慢松开了抓那河凫子的手,那人被泥鳅一激,也是愤懑不已,抓起来面前的食物吃了起来,道:“试就试,怕你不成?” 奇怪。 太奇怪了。 大家不要被电影里那些不怕死的英雄情节给欺骗了,当一个人真的距离死亡很近时,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而泥鳅这样大大咧咧的去吃可能有毒的食物,实在是很反常。 正在我疑惑之时,正在大口吃喝的泥鳅,忽然睁大双眼,舌头吐出来老长,脖子又粗又红,他用僵硬的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咿咿呀呀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黑子见状吓了一跳,立刻跑过去抱住泥鳅,大喊:“泥鳅,泥鳅,你这是怎么了?” 泥鳅艰难的望向黑子,那双眼眸中,竟绽放出了怨恨,不甘,愤怒,绝望各种消极的情绪。 泥鳅伸出僵硬的手,企图去抓黑子的脸,喉咙里发出:“你…我…这…啊…” 泥鳅的脸上青筋暴起,终于,他身体一软,胳膊垂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子把泥鳅搂在怀里,哭着大喊:“泥鳅!泥鳅啊!” 与此同时,吃东西的河凫子也忽然把盘子推到地上,然后浑身僵硬,不停的蹬腿,口中往外吐着白沫,十几秒钟后,便没了气息。 “他妈的!耍我们!”魁梧男拔出匕首,带着其余两个河凫子要和黑子他们拼杀,黑子丝毫不惧,一跃而起,手中早已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其余三个渔民,加九妹,也全都目露凶光,随时都准备和那些河凫子决斗! 山羊胡再次拦住了魁梧男,说:“咱们事先说好的,实验死了的,厚葬之,莫要起内斗,否则就中了隐藏那人的奸计了。” 我很佩服山羊胡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河凫子那边魁梧男受伤,余下的两个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强,此刻和渔民拼杀,未必是人家对手。 山羊胡让人,把那个被毒死的人尸体给抬走,黑子则把泥鳅尸体给抬到了自己的屋里。 就因为一个赌约,一场实验,两条生命,就这样失去了。 有时候,我真的感觉生命好脆弱,也好卑微。 整个白天,渔民与河凫子井水不犯河水,大家也没吃什么食物,都在屋子里饿着肚子,等待救援。 到了夜里,我又困又饿,便早早睡下了,可迷迷糊糊中,我又梦到了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和昨天一样,他们表情木讷,目光呆滞。 可又和昨天不太一样,他们浑身湿漉漉的,似乎刚从水里捞上来。 他们朝我伸出无数双手臂,喉咙里发出哀怨的声音:“冷,好冷,走,快走。” 我很想问往哪里走,可就是张不开嘴。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这艘船,你不该来…” 我猛然睁开双眼,发现一个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我立刻跳起来,慢慢打开门,隔着门缝往外看,竟发现了…令我难以置信的一幕… 第一百二十三章死人增多,阴气减少。 隔着门上的圆形窗口,我看到一道人影忽然闪过,我心中狐疑,悄悄把门拉开一条细缝,往外望去。 只见山羊胡手中握着打鬼鞭,弯腰朝船舱底部走去,在他身后,跟着魁梧男和其他两个河凫子。 四个河凫子,戒备的握着打鬼鞭,警惕的走着,他们要干吗?又在躲什么? 我满腹疑惑,等最后一个河凫子消失在拐角时,也悄悄跟了上去,因怕被他们发现,所以我走的很小心,速度也很慢,基本上每次都是他们全部拐过一个弯后,我才敢悄悄跟上,有时他们走的快,我连拐两个弯,才勉强捕捉到一个人的背影。 就这么跟了有几分钟后,我发现自己越走越靠近这艘船的底部,深更半夜的,这些人来船底干嘛? 正在我疑惑之时,前方出现了个交叉口,我没能看到他们往哪里拐,这下麻烦了,如果我选错方向,则会越跟越丢。 我正在纠结如何是好时,忽然听到左边传来了一个女人尖叫声! 是九妹的! 我急忙拔出匕首,健步冲了过去,尖叫声之后,便传来了黑子的叫骂声,然后是魁梧男的辱骂声,打斗声,乱作一团。 没多久,前方看到一个出口,我跳出来后,发现外边是一处很大的水池,里面还有些淡水,九妹匆忙拿起来衣服遮盖身子,表情委屈。 在水池里面,还漂浮着一具尸体,血把水都给染红了大半,而这具尸体,是刚才那四个河凫子中的一个。 渔民与河凫子已经打在了一起,黑子便打边骂:“女人家爱干净,可洗澡又怕你们偷看,特意让我们来站岗,没想到你们真这么不要脸!” 魁梧男则是对骂:“老子女人多的是,这搓比也配我看?倒是你们,不由分说杀我兄弟,该作何解释?” 现在只有三个河凫子,其中魁梧男还负伤了,而渔民则是四个生力军,各个彪悍,没多久,渔民便慢慢占了上风。 一个渔民忽然从背后抱住魁梧男,魁梧男怒吼一声,反手去抓,结果被黑子瞅准空档,把匕首送进他的腹部,然后,黑子横着用力一划,魁梧男腹中白花花肠子便流了一地,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腹部,用手拖了一下肠子,然后,直挺挺倒在地上。 山羊胡见魁梧男被杀,怒骂道:“草泥马的!敢杀我们河凫子!你们全都得死!” 山羊胡猛然抓住和他对打那渔民的手臂,用力一拧,只听‘咯嘣’声响,那人哀嚎不断,胳膊已经脱臼。 山羊胡没有给他留丝毫的机会,用匕首在他脖子上狠狠一划,那人脑袋便被斩了下来。 与此同时,另一个河凫子被黑子他们三个人围攻,招架不住,也被乱刀捅死,如此,便只有山羊胡一个河凫子啦。 一对三的局面,对山羊胡很不利。 这时,黑子发现了站在洞口的我,说:“李法师,你怎么来了?” 我回答:“听到九妹尖叫,便赶来看看怎么回事。” 山羊胡一听我在身后,急忙扭头对我喊道:“快离开这艘船,不然…” 没等他讲完,黑子他们已经跳到他身后,把匕首送进了他的后背,山羊胡在眨眼之间,便被刺的千疮百孔了。 山羊胡顿了顿,猛咳了一口血,然后伏面爬在地上,他艰难的抬起手,眼神中带着浓重的不甘。 他朝我伸出手,断断续续的讲道:“走…离开…离开这里…快走…” 黑子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山羊胡彻底死去。 黑子朝山羊胡吐了口唾沫:“敢偷看九妹洗澡,真他妈的胆大。” 就这样,四个河凫子,在我的面前,被这些渔民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可我经历了这么多,自认为看人的眼光不会错,那些河凫子小心翼翼的样子,绝对不是来偷看九妹洗澡的。 是误会吗? 我希望是,因为我有了一个很胆大,又很可怕的猜测,令我不敢去相信。 黑子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李法师,这些河凫子死在我们手上的事情,出去切勿乱讲,否则会对村子造成不必要麻烦,咱们收拾下,先等待救援吧,然后再想办法去打捞先前那些渔民的尸体。” 我点点头,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从黑子的眸中,看出了些许的杀意。 这时,王鬼也赶了过来,问怎么回事?黑子把刚才的情景描述了下,王鬼点点头,称确实可恶,该杀。 在黑子的提议下,渔民们们把河凫子的尸体抬到甲板上,再丢入大海,血腥味吸引了附近的鲨鱼,没多久便把尸体啃了个净光。 回到卧室后,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令自己心情平复,可天快亮时,我被王鬼给推醒了,他捂住我的嘴巴,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秘兮兮的。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 王鬼爬在我的耳边,低声说:“你真的以为那些渔民,是因为九妹洗澡被偷看才动的手吗?” 我摇摇头,王鬼很满意的说:“还不是太笨,其实那只是他们杀死河凫子的借口罢了。” “借口?”我疑惑的问。 王鬼点点头:“没错,那些河凫子,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所以才被杀掉了,而那,正是这艘船,和所有人消失的真相!” 王鬼悄悄看了眼门口,其实他完全不必这么紧张,虽然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但房间里光线昏暗,外边很难看清楚里面状况的。 王鬼继续说:“本来今天五点左右,该我站岗,可是有个渔民却告诉我,河凫子已经死完了,不用站岗,让我好好休息。”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意思,他们会对咱们动手?” 王鬼摇摇头:“那倒不至于,起码现在不会,否则他们早就动手了,留着咱们肯定还有用,但我猜想不错的话,他们只是想去干件咱们不知道的事儿,我要去冒险一次,你敢不敢把命拿出来陪我赌?” 我笑了笑:“有何不敢?况且这群渔民,不见得就能杀咱们。” 王鬼微微一笑,带头打开了屋门,我则是跟了出去,两人来到挨着的一间房内,拉开门后,惊讶的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又打开了其他几个房间的门,全是如此。 王鬼把门悄悄关上,猛然看上去,我们似乎根本没有来过,然后,王鬼带我回到房间,说:“那些渔民来这艘船上,根本不是捞尸,而是有别的秘密!” 我问眼下怎么办?他想了下,道:“你感觉到了没?这船上的阴气,越来越少了。” 听他这么一讲,我急忙低头,去看自己手指上的鬼油戒指,果然,颜色又开始的很浓,变成了浅色。 这艘船上的鬼气,真的在变少! 我有些懵逼了,因为这艘船上的死者在增多,正常情况下,阴气会更加浓重才对,怎么会越来越少? 这有点违反自然规律了,也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好比在一个塞满了人的房间里,你又塞了几个,从窗户往里看,人数非但没有增加,还在减少!那种一加一等于负一,颠覆原有认知的恐惧,要比任何事情都令人心惊肉跳! 我吞了口唾沫:“死人多了,阴气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死人后阴气本来就该减少的。” 王鬼哼了声:“原因,怕是只有那些村民们知道,他们暂时不杀我们,也是这个理由吧,这样,我俩上午找个借口,找一找阴气最重的地方,也许能发现些什么。” 我表示赞成,原来整艘船都被阴气笼罩,根本没寻找点,可现在不同,阴气减少后,会有方向出现阴气浓重,有方向却很薄,更便于寻找。 上午那些渔民们邀请我俩去甲板晒太阳,我和王鬼则撒谎昨晚上没怎么睡好,想再睡个回笼觉,那些人也没说啥,让我们好好休息,留足体力等待救援。 我和王鬼回到房间后,看没人跟来,便开始行动。 王鬼虽然有感知鬼气的能力,但具体分辨方向上,不如我用戒指直接测,在昨天那些河凫子去的方向,阴气很重,其他方向则略微轻了一些,甲板处则是完全没有。 看来那些河凫子确实发现了些事情,我和王鬼急急忙忙往那个方向跑去,一路上七拐八拐,竟然又到了昨天河凫子和渔民厮杀的地方。 我心想,也许昨天那些渔民在这里,根本不是给九妹站岗,而是想守护这里的秘密吧? 我和王鬼走过水池子后,发现了另一个过道,穿过那条过道,尽头有一扇很大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 王鬼拿出一根铁丝,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那把锁,和当年齐大柱的手艺有一拼,然后,我们俩一人拉着铁门的一边,一起用力,打开了这扇门。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们俩皆是目瞪口呆,惊恐无比!这时,在我们身后,传来了一阵冷笑声。 然后便是黑子的声音:“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本想多留你们几天,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我们两个急忙转身,黑子和其他渔民站在我们身后,手中拿着匕首,各个目露凶光。 我哼了声:“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取我杨小杰的命吗?” 此刻我也顾不得隐瞒姓名了,黑子却是淡然一笑:“不能吗?” 我拔出匕首,正要动手,忽然感觉全身无力,腿肚子一抖,倒在了地上,王鬼也是如此,原来,他们早就下手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人心无刃,却能杀生! 我和王鬼把那扇厚重的铁门拉开后,发现了几个老旧的铁箱子,有几个箱盖已经被掀开,里面全是些金银珠宝,甚至红通通的钞票! 而这些资产,起码也要有个几亿的吧? 我和王鬼惊呆了,这尼玛的是啥情况?宝藏船?演加勒比海盗呢? 正在我俩惊愕之时,黑子他们出现在身后,更加可怕的是,我和王鬼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黑子给动了手脚。 我瘫倒在地上,浑身无力,而且一阵阵发冷,像被风吹似的,王鬼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他两条腿不停的瞪着,很明显是中毒了。 我咬着牙问:“什么时候…你下的手?” 黑子哈哈大笑,指了指那扇铁门:“我会不防着你俩吗?天真,自从你俩说回去睡觉,我们就起了疑心,悄悄跟踪你们,果然还是被你们给发现了啊,幸亏我早在门把手上,涂了点东西。” 我哼了声:“一开始,你就没想着来捞尸吧?” 黑子摇摇头,道:“那你可就错了,李法师,不对,应该叫你杨小杰吧?我们一开始,确实是来捞尸的,但后来遇到了些变故,所以计划也跟着改变,其实吧,我们也没想杀你俩,毕竟还指望你们来应付捞尸过程中遇到的灵异事件,可你们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们了。” 我有些懵逼,让他把话说明白,黑子道:“看你们是将死之人的份上,便让你做个明白鬼上路,下辈子,可别好奇心这么重了。” 黑子说,一开始出船,确实是为了打捞先前几批渔民的尸体,找到这艘船后,那艘渔船还有木船,莫名其妙沉了,狗子莫名其妙跳河,骆驼又被鲨鱼吃掉,都曾让他们感到恐慌。 而这些恐怖的事情,都和黑子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头天夜里,九妹找到黑子,说不洗澡怎么都睡不着,女孩子爱干净,黑子无奈,只好叫上其他人,和九妹寻找洗澡的地方,也好在旁边把风,不被那些河凫子占便宜欺负。 众人找到了这座蓄水池,黑子拧开水龙头,没多久便注满了,九妹下去洗澡,几个大老爷们儿没事儿干,就四处溜达。 没想到在蓄水池后面的拐道尽头,他们发现了一扇打开的铁门,而铁门内部,有许多箱子,箱子上爬了多具腐烂严重的尸体。 其中几具,便是他们想要寻找的渔民尸体! 黑子他们第一反应是箱子里有危险,他们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结果令他们惊呆了,因为箱子里的金银财宝,竟是他们这辈子都不曾见到过,甚至不敢想的数目! 黑子他们欢天喜地的捧着那些金银珠宝,亲啊,唱啊,跳啊,简直是不能再高兴了。 泥鳅说:“黑子哥,这些钱,够咱们几辈子花的啦,可不能让河凫子们知道,否则肯定和咱们抢。” 其实泥鳅这话说的不假,那些钱,少说也要好几个亿,够我们所有人几辈子吃喝了,但人最可怕的,是贪心。 黑子听了这话后,喜悦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了一丝寒光,他喃喃自语:“对…对…不能让河凫子们知道。” 泥鳅问:“黑子哥,你说咋办?赶他们下船吗?” 黑子摇摇头,冷冷一笑:“那只会欲盖弥彰,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通通做掉,如何?” 几个人很快达到了一致意见。 有人开口问:“那李法师他们呢?要不要也做掉?” 黑子指着那几具渔民尸体,道:“先放过他们,毕竟尸体不全,还要打捞,万一遇到灵异事件咱们应付不来,但一定不能让他们知道宝藏的秘密。” 因为河凫子经常和死人打交道,各个英勇无比,所以黑子并不敢和这些亡命徒硬碰硬。 黑子在船上寻找了一番,无意中发现了食物,毒药,于是,他们悄悄制作了十三份早餐,又把那张桌子,悄无声息抬到客厅,摆了十三把椅子。 之所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办了这些事儿,是因为当时通往客厅的有两条路,一条是他们值班,另外一条是河凫子值班。 而值班的河凫子,竟然睡着了! 那十三份食物中,只有一份没毒,被做了特别标志,而他们本来打算,让河凫子全部被毒死,可没想到山羊胡那么的狡猾,无奈只好让泥鳅去吃没毒的食品,可没想到的是,泥鳅竟然被毒死了! 这一点,连黑子也感到奇怪。 原本把河凫子一网打尽的计划这就算泡汤了,可黑子不死心,于是,他又想出了一条计谋。 让九妹在蓄水池里洗澡,再派人把河凫子们吸引过来,以他们偷看九妹的噱头先发制人,杀死了一个河凫子,这样一来,他们便能以人数上的优势,把河凫子尽数杀死!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黑子他们在搞鬼! 原来,河凫子们的死,也都是他们的手笔! 原来,对金钱的贪婪,可以让他们双手沾满鲜血! 这就是人性吗? 这就是人心吗? 我不由冷笑起来:“人心无刃,却能杀生!有时候,人心,真的比鬼更加的可怕。” 一个叫海蛙的渔民拿着匕首,边朝我走来,边骂道‘都他妈要死了,还废话这么多,到了阴曹地府,再感慨吧!’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我还有让世人走向大善的愿望没有完成,我不能在这里倒下,我不甘心,我也不同意! 我咬着牙,努力想站起身来,可是,我的灵魂已经无法驾驭我的肉1体,这个黑子,在门把手上,涂抹了强劲的麻醉药! 我在心中默念:“黑影?小黑?老黑?大黑?你特娘的倒是快帮帮我啊!” 可是黑影并没回应我。 和黄老道,岛主战斗过后,我发现一个现象,每次黑影用出强大力量后,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猜测,也许和他没有实质性肉1体有关吧。 海蛙走到我的身前,俯下身子,用匕首拍了拍我的脸,在他身后的渔民们,纷纷拍手大笑。 海蛙猛然把匕首举起来,大喝道:“莫要怪我!”然后,他狠狠朝我刺来,我吓的急忙闭上双眼。 “噗嗤!” 匕首刺进肉中的闷响。 可我,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啊。 啥情况? 我睁开双眼,发现海蛙的匕首,根本没有向我刺来,而是扎在了他身后一个渔民的心窝子上! 那渔民难以置信的望着海蛙,眼神中满是怨恨,愤怒。 他猛咳了一口血:“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 海蛙道:“负责往食物里投毒的是你,标记没毒那盘食物的也是你,你不妨解释下,为何泥鳅会死吧?” 他颤抖着回答:“我…不知道…” 海蛙哈哈大笑:“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去那边对泥鳅解释吧!” 海蛙讲完后,手臂用力,把匕首横着拉了一刀,那人胸腔立刻被割开,海蛙快速抓住对方心脏给拉扯出来!那人当时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海蛙拿着那人心脏,笑着说:“他想毒死咱们,自己私吞宝藏,现在已经…” “噗!” 海蛙还没讲完,另一个渔民扑到他面前,毫不犹豫把刀子插在他的身体里,海蛙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你…” 海蛙咳了口血,用手指向那个人,那人嘿嘿一笑:“海蛙,你自己投的毒,还要怪在别人头上?真是可笑,你才是要杀死我们所有人的内贼吧?本来我想放你一马,可没想到你竟然先动手!” 那人说罢,疯狂的捅向海蛙的腹部,把海蛙的肠子,内脏,捅成了一团乱麻! 他转过身,对黑子说:“黑子哥,这海蛙也真是的,竟然…” “噗!” 又是一刀。 从这个男人左边脖子插进去,右边脖子穿出,一刀,两洞! 是九妹下的手! 那人转过身,用不甘的眼神望着九妹,然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九妹拍了拍手,说:“黑子哥,现在好啦,就咱们俩分这笔宝藏,咱们可以拿着它们,去国外安居,无忧无虑的过后半辈子。” 黑子笑了笑,把九妹搂在怀里,温柔的抚1摸着她的头发,说:“没错,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国外,舒舒服服,无忧无虑的过后半辈子。” 九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向往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憧憬中的美好将来,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黑子忽然抽出匕首,刺进了她的后脑勺中,她浑身一颤,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子把她推倒在地上,补充了句:“但是这种生活没有你,我想和其他更美丽,更性感的女人过!” 原本他们想要杀我,可这短短不到五分钟时间,竟然自相残杀,几乎全军覆没! 人心无刃,却能杀生! 这,就是人心的可怕! 我冷笑了声:“他们之所以杀来杀去,全是拜你所赐吧?黑子?” 黑子冷笑了一声:“是又怎样?” 我道:“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他们和你可是一个村子的,和你是一起的啊。” 黑子呵呵笑道:“杨小杰,你是不是傻?我且问你,这些金银财宝,是一个人分好呢?还是和他们一起分好呢?所以嘛,除了我,其他人,都得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你!” 说罢,黑子抽出匕首,猛然冲到我跟前,抬手朝我脑袋上刺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怒海沉沙 我想要避开,可身体却瘫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向我刺来,如此千钧一发之际,黑影竟没任何动静。 看来我猜测没错,黑影在每次激烈的战斗之后,都会沉睡一段时间。 在我旁边的王鬼焦急喊道:“不要杀他!” 黑子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缓,当时那把匕首距离我的脑袋只有零点零一公分,黑子却忽然停住了。 我很诧异,他良心发现了? 黑子张大嘴巴,额头上血管暴起,脸色变的紫青,他喉咙中发出‘咿咿啊啊’的惨叫声,身体也变的痉挛起来。 黑子的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他捂住自己脖子,身体绷的笔直,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然后,他慢慢倒在地上,白色的泡沫掺杂着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嘴巴中冒出,黑子伸手凭空乱抓,艰难的发出含糊不清,又能勉强辨认的声音:“珠宝…金子…金…都是我的…都是我…” 黑子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竟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而这份本该令人开心的表情,出现在这张紫青色的脸上,显得十分诡异。 黑子嘿嘿笑着:“我的…全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带不走…带…” 黑子身体变成紧绷绷一条线,双手也变的僵硬无比,然后,他吐出了最后一口气,脑袋一歪,手臂落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刚才那番自相残杀,一定是黑子在其中挑拨离间,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同样有人为了财宝,打算杀死别人,而他,也在不知情下中了招。 至于给黑子下毒的人是谁,已经无从查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害死黑子,害死那些渔民的,全是人性中的贪婪。 言无刀锋,却能杀人,人心无刃,寒芒万丈。 因为我和王鬼中了迷药,在他们眼中没什么威胁,所以他们选择在最后杀死我们,而庆幸的是,我俩竟活了下来,是运气吗?可经历了如此残酷的事情后,为何我心中非但没有喜悦,还感到无比的难过,悲伤呢? 我和王鬼都是修炼之人,丹田之中有一股气,并能控制着走遍全身每一处经脉,因此,只要中的不是什么很牛逼的毒,我俩都能通过气走经脉,把毒给逼出体外。 没有渔民们干扰后,我们两个开始运气逼毒,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吧,我把体内的毒逼入口中,张嘴吐了口黑血,便感到神清气爽,再次恢复了体力。 而王鬼也已经把毒给逼了出来,他坐起来骂道:“他妈的,让这群龟儿子自相残杀死完了,真不痛快。” 我知道王鬼在气什么,那次被木华村子的人欺负,这小子休整后就把人家村子给屠了,如今被人欺负却没地方发泄,自然会憋屈。 我从怀里摸出烟,递给王鬼一根,我抽了口后,精神又好了许多,我望着身后的那些金银珠宝,道:“我大概知道所谓的真相了。” 王鬼点点头,表示他也差不多想到啦,我不相信,和他互相交流了下,果然我俩在这点上产生了共鸣。 下面是我和王鬼对整件事情的看法,为方便叙述,我整理下语言,直接以第三人称视角讲给大家听。 在大概二十多天前,一艘载着许多富豪的游轮在海上航行,遭遇了恶劣的天气,也可能是别的灾难。 为救这艘游轮,有人找到了当地的河凫子头目,三爷。 谈好了价钱,三爷带着三十八个好手,驾驶着这艘巨大的木船,开始了营救行动,过程很顺利,可是在转移游轮上的人和物品时,有富豪让帮忙把那些金银珠宝,全部带到木船上,运到岸上后,再送回家。 可是,数目如此巨大的金银财宝暴露在众人面前,又怎能不激起人性中的贪念? 不知道是河凫子,还是其余富豪,有人起了歹心,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必定成为众矢之的。 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个团伙。 为制造混乱,他在食物中下了毒。 三爷怕是也因大意,死在了这次投毒事件中,那些河凫子们群龙无首,心中的贪婪再也不必掩饰,于是,没有死于投毒的河凫子,富豪,开始正大光明的为争夺金银珠宝,展开残忍血腥的杀戮。 胜利的一方,可能在分珠宝时,又有人起了歹心,像黑子他们一样,上演了场自相残杀,全军覆灭的闹剧。 几天后,有河凫子来到了这艘船上,他们发现巨船上到处都是死人的尸体,惊愕的展开调查,结果发现了那几箱金银珠宝。 当中有人提议:“不如把尸体放在某处,连同珠宝全部拉回,这箱珠宝再由长老们定夺如何处理。” 其他人纷纷同意。 于是,这批人开始处理尸体,全部搬到了某个房间里,然后把其余房间,走道,打扫的干干净净。 可是,这么多金银珠宝,谁会心甘情愿的拱手让给别人?又有人起了歹心,然后,一场残酷,可怕,血腥的厮杀开始了。 结局是,再一次全军覆没。 后来,一批渔民看到了这艘船,他们也发现了金银财宝,开始因这些财宝而自相残杀,只是有个人活了下来。 他尝试了很多次,发现自己根本带不走这些财宝,于是,他想了个计策:先回到渔村,撒了那个充满灵异色彩的谎言,在带着渔民来到巨船上后,又假惺惺告诉大家,一起把财宝搬到岸上,一起发财,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只要财宝全部搬走,他便杀了所有人,独吞!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更加贪婪的人手上,接下来,这艘巨船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批人,无一例外,全是因为财宝,你杀我,我杀你,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最后全军覆没! 其实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人心。 真正吞并着一个个上来这艘巨船生命的,是贪婪的人性。 我把烟捻灭,叹了口气:“更可悲的是,那些人在死之后,仍然放不开对金银财宝的执着。” 王鬼问为什么这样讲? 我笑了笑,把梦到那些鬼叫我快走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说:“咱们的船沉入海底,狗子被上身,怕也是那些鬼干的,他想警告我们,让咱快些离开,而且,有些人死后,估计尸体趴在金银珠宝上的,被黑子他们搬走时,自然更加不甘。” 我看了看那些渔民的尸体,说:“另外,我还见过那个手上汤大泡的男人往这里跑,他已经死了,可他的鬼,还是放不下对这些金银珠宝的执着啊。” 王鬼长长叹了口气,称这便是贪婪的人心,有时候,他感觉这些人蛮可怜,蛮可悲的,我说:“同感。” 我站起身,把烟头扔在蓄水池中,然后走向那些金银珠宝,王鬼跟上来问怎么了?我指着箱子说:“这附近,聚集了太多不甘的鬼魂,若是让这艘船漂在海上,鬼会杀人,人会杀人,还会有更多的人为这些金银珠宝死去,所以,我有个提议,把他们全部沉入大海。” “沉沙?”王鬼问道。 我点点头:“这些东西代表着人心中的贪婪,在我看来,他们不是财宝,而是魔鬼。” 王鬼沉默了片刻,说:“杨小杰,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一起,帮你实现心中那份大善吗?” 我摇摇头:“愿闻其详。” 王鬼讲道:“因为你小子和那些虚伪的正派人士不同,你的心中,是真正的大善,面对这种财富的诱惑,你竟能风轻云淡讲出沉入大海的话来,我王鬼很佩服你,也没看错你,但是,在做这件事前,我有个要求。” 我正要问他什么时,王鬼伸手抓了块金条,塞进了口袋中,然后微微一笑:“只此一条,绝不多拿。” 我无奈的摇摇头,也没多说啥,反正我俩肯定不会为了这些钱杀来杀去,之后,我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来回跑了好几趟,才终于把这些金银珠宝,全部沉入了寂静的大海之中。 在最后一箱珠宝沉入海水中时,船上忽然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哀怨声,哭泣声。 我和王鬼皆是一惊,同时拔出匕首,回身望去,几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从船舱走上甲板,在他们身后,还跟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们仰着脸,毫无表情,机械的朝前走着,嘴里喊着:“我的…我的…” 最前面的几个人从甲板上走了过去,沉入了大海深处,而后面的人,没有丝毫犹豫,竟络绎不绝的跟了下去。 人数十分的多,怎么的也有几百号人,他们就这样当着我们的面,木讷的,机械的,走入了那冰冷刺骨的大海之中。 因为海水中不见阳光,怨气极重,所以鬼魂待在里面,非但没办法1轮回,还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可是,这些曾经死去的,为了财宝留在船上的鬼,如今又为了财宝,毫不犹豫的走入了这无底的痛苦深渊! 为什么他们要对这些财宝如此的执着?为什么他们到死,都不肯放手?为什么他们宁愿遭受那般的折磨,也要去拿到那些对他们已经没用的财宝? 我想不出答案,但我感觉这些金钱的奴隶十分可悲,王鬼拍了拍我,爬在栏杆上,望向天边,一道晨曦的日光照射向大海,他长吐口气:“现在的社会,贪婪,妒忌,猜忌等等人性中的阴暗面越来越多,我也希望,有一道阳光,能够驱散这些黑暗。” 我看向那道冉冉升起的太阳,笑了笑:“这,便是我为之努力的目标。” 金光灿灿的太阳升了起来,阳光洒在了这片黑暗,冰冷的海水之中,正是有了第一缕阳光,这海水才能拥有光明,拥有温度,不是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这片海,姓杨。 上午十点多时,海面上出现了两艘马达船,我和王鬼急忙脱掉上衣,在手中不停摇摆,以此来吸引对方注意力。 后来我才发现,根本不用这么费劲儿,因为那艘马达船,显然就是冲着我们来的,随着距离的缩短,我辨认出了上面的人,心中陡然一惊,更多的,则是喜悦。 猴子赤果着上半身,满头大汗操纵着船舵,他看到我和王鬼后,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朝我们挥手:“杨哥!你们还好吧!” 两艘马达船靠近后,我才发现大部分都是巴士底岛的人,只有两三个渔民,其中便有村长。 猴子把船锚抛在巨船上,然后拉直绳子,马达船上的人纷纷抓着绳子爬到了巨船的甲板上。 猴子带着巴士底岛的兄弟们跑到我跟前,问:“杨哥,王哥,你们咋样?没遇到啥危险吧?” 王鬼问:“有没有吃的?” 猴子忙不迭点头,把后背的包取下,拿出了些饼干,面包,酸奶之类的食物。 我和王鬼已经几天几夜滴水未进了,此刻早已饿的两眼发红,见这些东西,不由分说,抓起来便是一顿狼吞虎咽。 猴子和弟兄们一直在递水拍背,让我们慢些吃。 赵村长左右看了看,奇怪的问:“李法师,黑子他们呢?” 本来我和王鬼还在纠结,如果渔民前来搭救,要不要对他们编造个谎言,澄清黑子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可现在看来,大可不必,因为完全是我们占主动地位嘛。 我和王鬼吃饱喝足后,便起身告诉他,现在就领他去见下那些渔民,他们都在船舱底部等着各位呢。 赵村长微笑着点头,一个劲儿表示感谢,还问我们捞尸进展如何,看得出,他对这艘巨船的事情是真不知情。 王鬼一边附和他说见到黑子就明白了,一边领着众人往船舱底部走去,途中,我问猴子怎么来了? 猴子笑呵呵的说:“杨哥,你离开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啥消息,我和弟兄们看了赵村长那笔生意的内容,都感觉坐立不安啊,这不,强哥他们非要我带些弟兄来看看,还好你们没事儿,否则强哥会吃了我的。” 听猴子这么一说,我忽然感到心中有些暖暖的,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是一个漂流很久的人,有了一个家,有了一些会牵挂他的人。 猴子说:“杨哥,照我看,就别去毒蝎帮了,什么烂帮派,哪有在咱们巴士底岛称王逍遥自在?” 我笑着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说:“我还是要去的,因为我有更远大的目标啊,我有我的信仰,要去实现。” 猴子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嘿嘿傻笑:“杨哥是做大事儿的,我相信杨哥的眼光,那行吧,杨哥你只管放心回去,那什么烂毒蝎帮敢动你一根头发丝,咱们巴士底岛的兄弟们定要把他全帮杀尽!一个不剩!” 我能感觉到,猴子和王鬼一样,有凶狠的一面,而这一面,能够让他们在帮派斗争中更吃的开。 而我,在心狠手辣这方面,却远不如他们。 来到那些渔民尸体前,赵村长惊讶无比,随即,他的脸上笼罩了层阴云,生气的吼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们…” 猴子直接揪住那村长的衣领:“敢对杨哥大呼小叫,掌嘴!” “啪啪啪!” 三巴掌狠狠打在了赵村长脸上,猴子拔出匕首,直接抵在赵村长的脖子上,然后红着脖子,凶神恶煞瞪着他,咬着牙讲道:“小子,你听好了,我给你三秒钟向杨哥道歉,否则,你脑袋搬家,自己选择吧。” 跟村长一起来的渔民见状,纷纷拔出佩刀,巴士底岛其他兄弟立刻把他们围住,猴子扯着喉咙,咬着牙喊道:“一!” “二!” 赵村长估计没想到猴子这么横,立刻怂了,腿都在发抖:“好,好,我道歉…对不起杨哥…对不起…” 我丝毫不感到意外,如果渔民们真的都不怕死,怎还会被河凫子们欺负压迫? 我冷哼了声,走到村长面前:“你看到黑子他们的尸体,便以为是我们害了他,但你可曾问经过?单凭这一点,杀了你也不亏。” 接下来,我便把这艘巨船上的遭遇,原原本本讲给了赵村长,听到我们把那些金银珠宝全部沉入大海,很多人都觉得可惜。 我说:“倘若不是黑子被人给下了毒,死的便是我俩,你还觉得黑子死的冤枉吗?” 猴子根本不念村长是否年迈,一脚将其踹翻:“老东西,要是杨哥有个三长两短,我巴士底岛必将你全村屠个一干二净,再把你祖坟全部抛开!” 面对如此蛮横的猴子,村长自然是连个屁都不敢放,人皆是如此,欺软怕硬。 村长叹了口气:“若是真像你说的那般,河凫子全部死在了这里,千万别让旁人知道,否则…” 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可能我真的有些变了,变的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的自己了。 我不等他讲完,便开口道:“赵村长,你听着,河凫子死在这艘船上,我却活着的消息,我不要你隐瞒半分,相反,你只管去喊,只管去宣传,让河凫子们全知道才好呢!” 此刻的我,不止有力量,更有一群支持我的兄弟。 凡是欺压百姓,凡是将恶带给世界的人,或则组织,帮派,皆是我杨小杰灭掉的目标! 村长听罢,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似的看向我,他满脸的难以置信:“那样的话,你会…你会…” “我会被河凫子们找麻烦,对吗?不瞒你说,若真是那般,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就是要他们联合起来讨伐我,因为…” 我拿出烟,点了一根,说出如此霸气的话时,怎能不耍帅? 我吐了口烟圈,甩了下飘逸的寸头,说:“因为我怕一个个去找的话,他们会逃。” 然后,我弯下腰,把脸贴在赵村长面前,很牛逼的讲道:“记住了,从此以后,这片海,姓杨。” 村长嘴巴呈‘o’型的看着我,脸上满满的震惊和懵逼。 也许在他眼中,我是狂妄自大,挑战一个根深蒂固的势力,也许在他眼中,我是自取灭亡。 但是,我会向他证明,那个腐朽,黑暗的年代已经走向终点,一个崭新的,充满善和爱的时代,正在到来! 而我,就是那一个巨大灿烂的太阳! 猴子他们听了我这么牛逼的话后,纷纷拍手叫好,还骂着说什么狗屁的河凫子,全都给他灭了,以后这片海的生意,只能由巴士底岛来接! 回到村子后,村长如约支付了我们酬金,然后,我们没有做片刻的停留,便赶往巴士底岛。 强哥他们见我回来,都很开心。 我问:“最近生意怎么样?” 强哥回答:“在南海一带,我们接了许多驱邪生意,非但如此,在东南亚一带,像老挝,缅甸附近,我们还招揽了许多修黑法术的高人,听说可以制作佛牌,给人落降,从中赚钱。” 我说:“这么好?他们加入咱们,肯定有条件吧?” 强哥说:“那是自然,但也不算太过分,只是利用我们的势力,在中国帮他们介绍生意罢了。” 强哥表示,他已经在大陆最南边部位,物色门面房了,目前派出去几个弟兄,以邪术代理人的名义活跃在大陆内部,通过卖佛牌,给人落降来赚取利润,其中有个女人叫赵曼,以前便是邪术代理人,赚的钱百分之三十上交。 在以后,我会写本岛邪术代理人赵曼,贩卖佛牌,给人落降的故事,当然,阿丽也参与了其中,只不过那时,她叫高人丽。 但眼下,咱们继续来讲巴士底岛与毒蝎帮之间的恩恩怨怨。 谈话末尾,强哥提出了个令我眼前一亮的话题。 他道:“杨哥,前几天你和岛主搏斗时,我见到你胸中有一鬼牌,当中封存一只鬼,对吗?” 我说是,又问他想讲什么?强哥嘿嘿一笑:“杨哥,在缅甸一带,有一个自幼修习黑法的高人,此人姓巴,被称为高人巴,据说他有一种法本,能够让鬼牌中的鬼拥有真实身体呢,你何不去找他,把那女鬼复活?我看你也蛮在乎她的嘛。” 此言当真? 我惊喜万分,强哥说那是自然,又拿出一份卷宗,里面有张纸,详细写了高人巴的资料。 我大致看了下,这个高人巴确实有种法本,但不是所有鬼都能拥有实体,否则谁家死了人,都找他复活,那阴曹地府还不得成摆设啊。 据这上面记载,高人巴让一个鬼魂拥有实质性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亿分之一,我也愿意尝试。 我当即起身,收拾了下,强哥问我去哪里?我把外套披上,说:“去通知下王鬼,说我想和他去一趟缅甸,至于原因嘛,你知道的。” 强哥说我会不会太着急?我笑了笑,说:“她在被我伤透了心的情况下,依然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依然为我去死,只要她能活过来,听我讲一句对不起,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更没什么急不急之说。” 在走出门的时候,一道阳光照射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巧合,刚好落在那面鬼牌上,我用手摸了摸,微微一笑,心中很暖,很甜。 小倩,如果你能复活。 这辈子,我再不让你受一丁点伤害。 这是我的承诺。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承诺。 海枯石烂,天崩地裂,这份承诺,亘古不变。 第一百二十七章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找人帮我和王鬼快速办完签证后,我们两个便来到了缅甸,经过一番打听,在处密林的深处,见到了高人巴。 高人巴身穿黑色粗布袍,把他枯瘦的身体遮盖的严严实实,在那张精干冷酷的脸上,有双深邃的眼眸。 他的脸上,脖子上,纹了许多的符文,后来我才知道,在泰国,老挝,缅甸等地的黑衣阿赞(高人)大都喜欢在身上刺符,因为能增加自己法力,可以更好的控制阴灵。 我和王鬼把来意向高人巴讲了下,导游则在一旁翻译,高人巴听完后,说了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导游翻译后如下:“可以试试,效果不敢保证,先拿五十万定金,倘若成功,再支付余下五十万。” 接下来的谈话中,导游在我和高人巴之间,不停的进行着翻译,为不使故事看起来累赘,咱们省去翻译的场景。 在来之前,我已经听说东南亚一带的某些高人,只要给钱,连亲爹亲妈都能落降,可见唯利是图之心很重。 于是,我让巴士底岛财务,把原来岛主赚的钱,转到我卡里五百万,高人巴提的价格要比我预想的低,也许是因为缅甸本来就穷,五十万已经算是天价。 我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在高人巴弟子的引导下,交了五十万定金,算作诚意。 高人巴将其带到一间屋子里,拿出块黑色的木牌,上面刻着一个很奇怪的符号,类似于缅甸当地的文字。 高人巴指着木牌,说:“你胸前鬼牌中的阴灵,应该是被某种禁术禁锢在其中,虽然以供奉者鲜血为食,却不会投胎,想必你也发现,随着喂食血的次数增加,那鬼已经越来越实体化了吧?” 上次和岛主战斗时,小倩确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的接近实体。 我点点头,高人巴道:“用你的本命精血,把这血牌上的‘血’字灌满,血雾池便会由干涸变为饱满,再让那只鬼下池,我用咒文帮主她吸收血雾精华,至于能不能实体化,就看造化了。” 虽然修炼之人大都修的一口气,可这口气归根结底,也要由丹田走出,而丹田之血,又被称为本命精血。 本命精血和其他血不同,丢失一滴,功力便会大打折扣,倘若向高人巴说的这般,用本命精血流满‘血’牌,轻则数月内不能运气,重则丹田受损,终生无法修炼! 况且付出如此大的牺牲,还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能够让小倩实体化。 也就是说,最坏的结局,是我丹田受损,此生沦为废人,而小倩,依旧在鬼牌之中,以鬼的形式存在。 这时,黑影的声音响起,只听他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女人如衣服,一件衣服而已,不值得拿本命精血去赌,放弃吧。” 高人巴将双深邃的目光打在我的脸上,等待着回答。 我在心中回答黑影道:“我不明白什么叫值得不值得,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爱一个女人,就该倾其所有,让她开心,快乐,幸福,因为呵护女人,让他们开心,本就是我们男人该做的。” 我微微一笑:“可以接受。” “小杰?”王鬼抓了下我的手臂,片刻后,他长叹口气:“若是不接受,你便不是我认识的杨小杰了,罢了,罢了,祝你好运。” “多情善感,重情重义,是你永远的弱点,这一次,你还要毁在这颗妇人之心上。”黑影恨铁不成钢的讲道。 “我到底是谁,又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能留给自己遗憾,所以…”我顿了下,让自己信念更加坚定:“小倩,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高人巴领着我们来到一个很大的山洞,中央位置,有个两米多宽,一米多深的干涸水池,应该是血雾池。 高人巴盘腿坐在地上,并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 他把血牌放于地面,将我的食指放在那奇怪符号的首段位置,然后,他找来一根铁针,刺破我的手指,双手抓住我的小臂,闭上眼睛,开始念诵咒语。 一般情况下,因手指被刺破而流出的血,并不会太疼,可此刻,我却感到从伤口中流出的不是血,是我的灵魂! 丹田部分传来剧烈的疼痛感,每一滴本命精血的流出,都让我感到疲惫不堪,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感觉意识正在距离自己远去。 我看了看那‘血’牌,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按理说,我滴了这么多本命精血,怎么的也要流满半个符文了吧?可此刻,那些血放佛有了生命般,只在最先落下的位置打转,倘若它们再不朝文字其他方向流,我就会因本命血耗尽而亡! 高人巴念诵咒语的速度还在增加,那血牌中文字的刻度很深,虽然血在原地,但也不至于漫出来。 我耳旁嗡嗡作响,脑袋越来越沉,身体仿佛坠入冰窖一般,丹田中的疼痛,竟比刚才还要剧烈! 恍惚中,我听到王鬼在喊着:“怎么搞的?怎么这血不往其他地方流?” 黑影的声音响起:“杨小杰,再这样下去,你就算不死,也会成为废人!” 我自己也明白,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 要放弃吗? 我脑海中,竟浮现出了这种退缩的想法。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我听到高人巴弟子的声音:“如果他想放弃,动下手臂便可。” 王鬼问:“你看他还像有意识的人吗?” 王鬼的担忧并不多余,此刻的我,盘腿坐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体不停发抖,放佛得了重病一般。 在这幅憔悴的躯体中,我的内心也在经历着痛苦的挣扎。 放弃吗?只要动动手臂,就可以了,小倩,我尽力了,可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你…不要怪我… 虽然我此刻痛苦不堪,但我能感觉到自己手臂的存在,我咬了咬牙,手臂绷紧,要从高人巴手中抽出… 那一瞬间,忽然金光一闪,一道熟悉的影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精神也为之一振,那人转过脸,因为太亮,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跟着,小倩为了救我,被女人村的女人活活砍死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画面跳到小倩为不让王鬼杀我,殊死一搏,为从岛主手中救下我的命,拼命搏斗,为… 我的双眼早已模糊,两行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那人用种我很熟悉的声音说:“倘若人人都像你这么自私,那何来感恩之谈?以前,她没有放手,这一次,你也要做到!” 然后,那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我再次被无尽的黑暗,冰冷包裹。 他是谁? 为什么如此熟悉? 算啦,暂且抛开这些疑惑,我咬了咬牙,喃喃自语:“小倩,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忽然,我听到王鬼惊呼道:“动了!血动了!” “天呢!这么快就流满了!够了!够了!高人巴,快帮杨小杰止血啊。” 然后,我感到手臂被高人巴放开,无力地垂了下去,我终于撑不住,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是被王鬼摇醒的,感觉脑袋痛的厉害,看东西还有重影,身体也虚弱的几乎无法动弹。 我问:“高人巴呢?小倩呢?” 王鬼双眼通红,指了指旁边,我晃晃脑袋,定睛去看,发现自己还在这洞窟之中,高人巴正盘腿坐在地上,捧着一个骷髅头念诵咒语,而他面前那本干涸的血池,此刻布满了红红的血雾。 血雾之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倩。 小倩闭着双眼,额头上不停冒汗,血雾中不停的有红色的气息进入她的体内,看来,复活小倩已经到了最关键性的一步。 王鬼说:“你小子也太拼了吧?刚才吓坏我了,那些血滴在鬼牌上,却仿佛被堵看不见的墙阻挡着一般,无法往字体其他方向流,但后来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忽然就流满了,要是再晚一秒钟,我怕会强行打断施法,救你性命呢!” 我努力露出一丝笑脸,道:“你这暴脾气也该改改了,我都没急,你急个毛线啊。” 王鬼嘿嘿笑了笑,说:“杨小杰,你为救一个女人,竟拿自己的命去博,你为不让那艘巨船害人,竟把无数财宝沉入海底,我王鬼佩服你,这辈子,只认你做大哥!” 听他这么一讲,我心中忽然为刚才那一念的动摇而感到惭愧,难道,我也有自己自私的心魔? 人性皆是如此,我又怎能逃脱? 我在心中发誓,那是我最后一次只顾自己。 我看向血雾中的小倩,本来还在缓慢吸收血气的小倩,突然就发生了意外! 那血雾中的血气,原本还很有规律的缓缓进入小倩身体,没想到眨眼之间,血气仿佛疯了似的,朝着小倩身体狂涌而去! 吸收速度之快,令人皆是骇然,那池子血雾,几乎在一瞬间,便消失了一多半!小倩痛苦的抱着脑袋,扯着头发,呐喊着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心中惊讶,失态的抓着高人巴弟子大喊:“怎么回事?” 那弟子惊慌失措:“不…不知道…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这么持续下去,会怎样?”我问。 那弟子可能是吓呆了,根本没有隐瞒,也没有委婉的脱口而出:“阴灵会因血气吸收太多,而被阳气吞噬,最后会…会魂飞,魄散。”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是我的女主角 那血雾依旧在以快到可怕的速度,往小倩身体里狂钻!小倩掐着自己脖子,痛苦的哀嚎着,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我能感觉到,她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我心痛不已,抓着高人巴弟子衣领,吼道:“可你们没说会发生魂飞魄散的意外!倘若小倩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等全部陪葬!” 我无比焦急,早已忘记控制情绪,保持温文尔雅的一面了。 王鬼仍保持着冷静,他急忙把我拉开,因为我身体虚弱,并没给高人巴弟子造成多大伤害,而他似乎也能理解我当时心情,没计较太多。 我泪眼婆娑,拖着疲惫的身体,往血雾池中那边走去,因为我太过虚弱,竟跌倒在地上,我咬着牙,含着泪,用手扒着冰冷,坚硬的地面,一边继续爬,一边哭着喊道:“小倩…小倩…” “啊!” 小倩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后,血雾池中仅存的血雾,竟全部进入了她的体内! 血雾池,空了! 高人巴说过,阴灵只要吸收血雾中的精气便可,这整个给吸收,阳气太重,岂不是要吞噬小倩? 为什么每一次她都拼死护我周全,可我…却连半次,都不曾能保护她? 为什么一直到她失去意识的那刻,我都没能来得及向她解释伤她心的举动,出于无奈? 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人,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我抬起头,往向上方洞壁,倘若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尽管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要针对我爱的,爱我的人? 忽然,我听到王鬼惊呼了声:“那是?” 我闻声望去,只见血雾池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她低着头,通体萦绕着红色的血雾,静静站在那里,片刻后,她慢慢抬起脑袋,睁开了双眼,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强大的气息,她…很强。 “渡劫鬼!小子,你他吗的赚大了!”黑影的声音响起。 我疑惑道:“什么是渡劫鬼?” 黑影说:“正常人身上有两种气,阴和阳,一阴一阳,才促成这万物平衡,可鬼不同,他们身上只有阴气,所以需要采阳,小倩的采阳办法,是吸食你的精血,本来那老头是打算用血雾中的精气,让小倩一次吸收个够,拥有实体,可没想到出了差错,小倩把血雾全给吞了!” “如此强烈的阳气,本会反噬小倩,但又不知道什么情况,小倩竟置之死地而后生,完成渡劫,而此刻的她,便是渡劫鬼!” 黑影叹了口气:“尼玛,羡慕死我啦,怎么你运气会如此的好?” 我听了半天,除了小倩没死外,别的都没咋懂,于是问黑影这渡劫鬼和普通鬼,有啥区别吗? 黑影说:“那区别可太大了,我举个例子吧,刚死的鬼,是婴儿,有些道行的鬼,是小学生,地级鬼算是中学生吧,天极鬼算大学生,而这渡劫鬼,是校长的存在,只是她此刻还不能自由运用体内的力量,否则便有号召百鬼的能力!你小子这下牛逼了啊,又有巴士底岛势力,还有这么个鬼王女朋友,尼玛啊,羡慕,太羡慕了。” 按照黑影所说,小倩在成长之后,可以收不如她的鬼做小弟,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倩复活了! 小倩眼眸中的璀璨红光稍纵即逝,恢复成了黑色的眼球,她身旁萦绕的血雾,也逐渐散去。 小倩身穿少数民族服饰,光着洁白的脚丫子,和头次在女人村看到她时,一模一样。 她疑惑的看了下四周,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眼神中满是惊愕。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口气:“小杰?” 小倩跳出血雾池,跑到我身旁,将我抱在怀里,问:“小杰,你怎么回事?是不是老妖婆干的?” 我大喜,小倩的记忆,也恢复了! 我笑着摇摇头,说:“老妖婆,已经死了,小倩,欢迎你回到我的世界。” “死了?”小倩很疑惑。 我点点头,用手摸着她那张美丽,天真,纯洁的脸,微微一笑:“我没有撒谎,我踩着七彩祥云来娶你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不让你落一滴眼泪,不让你吃一点苦头。” 高人巴让弟子们搀扶我起身,众人出了洞窟,回到木屋内,我躺在床上休息,小倩提了许多疑惑,我耐心解答,把女人村被老太婆威胁,说出伤她心的话,后来暴走,杀光所有人,包括之后的经历,仔仔细细向小倩讲述了下。 小倩听完后,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她起身问高人巴:“小杰的本命精血损失严重吗?” 高人巴回答:“若是普通人,怕是早死了,可他的体内,似乎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关键时候护住了心脉,还用强大的气息转化为本命精血,所以他虽然受了内伤,但并无大碍,只是一个月内,他不能运气,不能使用身体中的力量。” 小倩这才松了口气,我在心中问黑影:“老黑啊,是不是你小子干的?默默无闻活雷锋。” 黑影道:“抱歉,你想太多了,将气息转化为本命精血,那是填无底洞呢,指不定我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啦,我可没那么伟大。” 不是黑影? 那是谁? 在我的体内,难道还存在着一股和黑影同样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我感应不到? 我是谁?黑影是谁?那道关键时候出现的金色光芒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全都那般熟悉? 小倩坐在床边,温柔的抚1摸着我的脸,说:“为了我,值得这么拼吗?” 我笑了笑,说:“值得。” “为什么?”小倩问,“我只是女人村一个…一个卑微的女人,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对我那么好?” 我抓住她的手臂:“傻瓜,因为你是我的女主角啊。” 小倩听罢,缄默不语,片刻后,她哭了,我把她抱在怀里,眼泪也流了下来,但不是难过,而是幸福。 休息了半天,我终于可以下床走动,我给高人巴支付了余下的五十万,为表示感谢,还多打了十万。 高人巴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他告诉我,其实这种能让阴灵有实体化的法本,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 我疑惑道:“不是百分之一吗?” 高人巴接下来的话,让我对人性,对世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高人巴说:“那是因为,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是真心愿意牺牲自己,让别人活过来的。” 我没太懂。 高人巴拿出那块‘血牌’说,其实灌溉这符文的,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高人巴指了指我的心,说:“我能感觉到,你对力量有种强烈的渴望,所以复活那女阴灵,需要你有放弃力量的决心,那便是,本命精血。” 高人巴和我讲了一个月前的一件案例,那是位富商老板,出了名的孝顺,母亲不幸去世后,他整日郁郁寡欢,说如果母亲可以活过来,他会加倍珍惜,加倍对她好之类的话。 在别人的介绍下,那位富翁找到了高人巴,高人巴看出他对金钱的渴望,于是把复活阴灵的步骤讲述了下,但要的不是本命精血,而是运势血气。 每流失一滴,运气便会差去一分,而运气,对那位富翁,至关重要。 高人巴问:“要继续吗?” 富翁点点头,说他为了母亲,舍弃什么都行。 仪式开始后,也出现了血滴在牌上后,原地打转的情况,其实这很正常,只要‘血牌’察觉到人的决心后,便会迅速把咒文流满。 每丢掉一些血后,富翁都会接到电话,不是这个工厂倒闭了,就是那个项目失败了,到最后,富翁终于撑不住了,他谎称头晕,放弃了继续用血灌溉那‘血牌’ 不仅是这个富翁,很多人,都放不下对名,利,钱,权等等东西的执着,相比于复活自己的亲人,他们更在乎的,其实是自己。 我感慨万千,若不是那道金光出现,我也许会因为顾及自己生命,而放弃救小倩。 那道金光说的没错,倘若人人都自私自利,又何来感恩之谈?小倩为了我,牺牲那么多次,而这次,我又怎能放手? 那富翁的母亲,为他牺牲那么多,也从没放手过,可他却在复活母亲的关键时候,选择了放弃。 众所周知,为我们生命,父母可以毫不犹豫放弃自己的任何东西。 那么,我们不妨大胆假设下,现在要你舍弃金钱,舍弃地位,舍弃生命,去救父母,你,能够做到吗? 而我之所以写下这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故事,也是希望能让大家对人性,对灵魂,有一个全新的认识,在读完我的故事之余,能够重塑灵魂,得到精神上的升华! 临走时,高人巴嘱咐道:“小倩刚刚恢复实体化,不能见太强烈的阳光,白天出门时,要打一把伞。”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感谢了他一番。 回巴士底岛的途中,我紧紧拉着小倩的手,她嗔怒道:“热不热?” 我笑了笑:“不热,我要这样拉着你,一辈子,都不放手。” 小倩说:“那完了,咱俩都别洗手洗脸了。” 我把她抱在怀里,吻了下她的额头:“你是我认定的女主角,一辈子都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回帮:神秘的贵人 在巴士底岛做了短暂的休息后,我和王鬼决定,将岛上大小事宜,暂时交给猴子打理,而我俩,则是回毒蝎帮去。 猴子担忧的问:“毒蝎帮之所以不攻打巴士底岛,是因为此地易守难攻,他们不愿意为一个监狱付出太大代价,杨哥你这次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笑了笑,告诉他:“只需放出消息,巴士底岛巨额悬赏我和王鬼,再故意乱喊南海一带姓杨就行。” 猴子很疑惑,我让他只管照办就行,猴子点点头,道:“也罢,我听杨哥的,但是杨哥,那毒蝎帮若敢动你一根手指,我必带着弟兄杀出岛去,即便全军覆没,也搅他个天翻地覆!” 我原本打算把小倩留在岛上,可她不依,还愠怒的说:“不是答应我了吗,从此以后,再不分离?” 无奈,我只好带着小倩,和王鬼一起离开了巴士底岛,乘上渔船,又换了几班车,来到昆明。 我们先找了一家酒店下榻,竖日上午,我让小倩留在酒店,自己和王鬼去琳达办公室找她。 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琳达的声音:“请进。” 推门而入,琳达见我和王鬼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片刻后,她急忙起身,把我们推进屋里,又将门给关上反锁。 琳达低声问:“你俩没被人发现吧?” 我回答应该没有,毕竟自己也不是啥大人物,不至于被人跟踪。 琳达说:“你们现在还真是大人物!巴士底岛的罪犯们竟然杀死了岛主,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我把早已编造好的谎言娓娓道来,称强哥杀死岛主,自立为王后,许多囚犯都归顺与他,并获得了自由,但也有部分囚犯,处于对毒蝎帮的忠诚,宁死不屈,而我和王鬼便是其中两人,强哥把我们抓了起来,明码标价只要给够金钱,可以任由出价者的心情,去处置我们,许多囚犯都死于富翁们的变态手法上。 我和王鬼也不幸被富翁选中,那富翁和朋友打赌,一个修炼之人的本命精血,滴不满一盏三百毫升酒杯,为求答案,他让人放我本命精血,好在王鬼出手相救,我俩历尽千辛,成功逃脱,可我丹田受损,近期内无法再运气用功。 琳达听罢,把了下我的脉搏,皱眉叹气:“果然如此,哎,委屈你了。” 琳达让我们俩坐下后,倒了两杯水,说:“最近如何处决巴士底岛囚犯成了毒蝎帮的热门话题,有人表示如果见到囚犯,应先调查清楚,可还有人支持遇到囚犯杀无赦,这些人中,李挠蚕更是典型代表。” 又是这个李挠蚕,他的主要目标,应该还是我和王鬼。 我问:“现在支持哪种的人较多?” 琳达回答:“第二种。”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李挠蚕是这一带堂主,杀死我们并不是难事儿,如果支持第一种观点的人多,他可能不敢轻举妄动,但如果第二种多的话,我们的处境也就相当危险。 琳达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她慌忙的披上外套,道:“因为毒蝎帮支持第二种方案的人较多,所以上面有人给我下了密令,见到杨小杰后,立刻带去见他,他会想办法保你安全。” 此人能命令得动琳达,可见地位之高,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在毒蝎帮总部,似乎没啥熟人啊? 我问:“能否透漏下,这位贵人的名字?” 琳达摇摇头:“抱歉,我不能说。” 我心想也罢,反正去了便能见到此人。 意识到严峻的形式后,我没敢怠慢,立刻跟着琳达出了办公室,琳达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踅回去拿了两顶帽子,还有两幅墨镜,让我和王鬼戴上。 来到楼下,琳达正要去把车子开来,忽然有几辆面包车停在了门口,跟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冲下来包围了我们三个人。 人群分开,一个披着风衣,叼着雪茄,戴着墨镜,抹了发蜡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我们面前。 那男人摘下墨镜,吐口烟圈,冷笑一声:“好久不见啊,两位叛徒。” 此人,正是李挠蚕。 李挠蚕抽了口雪茄,轻蔑的笑了笑:“我真佩服你们两个的勇气,背叛了毒蝎帮,竟还敢光明正大的回来,是不是杀了岛主,就把我们毒蝎帮全当饭桶了?今天就用你们的人头,来壮我毒蝎帮的威严!” 李挠蚕摆了下手:“上!” 若是放在以前,我可不会把这些汉子放在眼里,但此时我丹田受损,废人一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十几个汉子听了命令后,凶神恶煞的要上前抓我和王鬼,琳达挡在我们身前,喊道:“谁敢!” 门口的保安见琳达被围,也叫来了二三十个打手,又把那些汉子给围了个圈,形势,似乎发生了逆转! 但李挠蚕丝毫不惧,他冷冷一笑:“怎么?你要为两个叛徒,和我动手吗?” 那些汉子警惕的望着琳达的人,又提防着我和王鬼,气氛十分紧张。 琳达说:“李堂主,我一个监考官,怎敢和您作对?只是他们两个在巴士底岛被叛徒占领后,因对毒蝎帮的衷心宁死不屈,受尽折磨,最后丹田受损,好不容易逃出来,此刻若是处置他们,会寒了多少兄弟的心?” 李挠蚕听闻我丹田受损,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他吧嗒抽了口雪茄,问:“宁死不屈?琳达,难道当时你也在岛上不成?” 琳达说:“我自然不在。” 李挠蚕哼了声:“那便是了,哪一个犯人会主动承认罪行?你不要被他们给欺骗了,快闪开,让我解决了这两个叛徒。” 此时,又有几辆黑色面包车开了过来,三十多个汉子把琳达的人也给包围了,而这些人,全是李挠蚕的手下。 李挠蚕毕竟是堂主,附近人看他出事,自然会去叫兄弟们来帮忙。 十几分钟后,在酒店门口,便聚集七八十人,巡警见到是毒蝎帮的人,也没多问,可见这个帮派在云南势力很大。 琳达反问:“那你又怎么确认,他们一定背叛了毒蝎帮?” 李挠蚕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犹豫了下,说:“我…我安插在巴士底岛的眼线说的,他们两个也参与了刺杀岛主的行动!” 草?这小子什么时候在巴士底岛安排了卧底?我竟不知道? 琳达很淡定的笑了笑:“巴士底岛是关押罪犯的地方,你手伸的够长啊,难不成,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我差点笑出来,李挠蚕的脸色,跟吃了屎没啥区别,他有些生气,说:“你这么护着他们,难道真是和他们两个睡过觉吗?” 琳达讲过,她到现在都没谈过一个对象,因为她想找一个有能耐的男人,所以,她很努力让自己变的更好,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名誉。 而李挠蚕,竟然当着如此多人的面,羞辱琳达,可想而知对琳达内心的打击有多么巨大。 琳达脸上多了一层乌云,李挠蚕见起了效果,则变本加厉,高声喊道:“弟兄们,这俩人看起来也不帅吧?琳达喜欢他们什么呢?不会是那方面功夫好吧?” 李挠蚕的手下闻言,全都讽刺的笑着。 琳达脸色更加难看,可李挠蚕还没有完。 他继续讲道:“我似乎知道琳达为什么不谈对象了。” 李挠蚕的小弟们很配合的问:“为什么啊堂主?” 李挠蚕邪恶的笑了笑:“你们真是笨啊,琳达因为他们两个那方面功夫好,同时睡两个,可见琳达性1欲很强,若是单独谈一个男朋友,时间久了铁杵磨成针,岂不是满足不了琳达?她一直单身,是夜夜笙箫啊,你们谁功夫好,也可以报名,指不定琳达晚上就去找你们了呢。” 这段话如同一把钢刀,深深扎在了琳达的心上,琳达冰清玉洁的名誉,被他这番话,给毁的体无完肤! 如果琳达还保护着我俩,等于是默认了这段羞辱自己的话,以后别人都会把她看成婊1子,荡妇! 琳达银牙咬碎,握着拳头:“李挠蚕,你他妈的再说一句,老娘和你拼了!” 李挠蚕料定琳达不敢把自己怎样,毕竟在这一带,他的势力远比琳达大,而琳达一旦先动手,他就有充分理由,把琳达给解决掉,同时杀死我俩。 但是,琳达如果不动手,他也不敢把琳达怎么样,所以他在一味挑战琳达的容忍底线! 李挠蚕见琳达生气,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哎呦呦,琳达生气了,看来我猜对了呢,琳达,其实我那方面功夫,也很不错哦,我…” “住口!”我把身前琳达推开,走到李挠蚕面前,指着他鼻子讲道:“我这人有个习惯,见不得女人受委屈,你若是个男人,就不要为难女人,有什么手段,尽管冲我来,我杨小杰绝不皱一下眉头!” 李挠蚕哼了声,把声音抬高:“好,有胆量!是条汉子!来人,给我带走!” 十几个汉子上前要抓我,琳达的人也要动手,李挠蚕外围的人更是虎视眈眈,正在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时,有个洪钟般的声音喊道:“杨小杰如何处置,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的算啦?” 七八十号人纷纷闻声望去,见那人真实面目后,纷纷闪到两旁,那人淡定自若的走到我们跟前,琳达和李挠蚕见到他后,也立刻变的恭恭敬敬。 而我见到此人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来…是他? 第一百三十章胯下之狗 这个男人我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正是他,把我流放到了巴士底岛。 他是帮派法庭的主审官。 主审官把手背在身后,用威严的口吻问:“谁给你们的权利,可以越过帮派法庭,任意处决毒蝎帮弟子?” 主审官轻蔑的瞥了李挠蚕一眼,道:“要不毒蝎帮取消法庭,生杀大权交给你,如何?” 李挠蚕急忙拱手客气道:“不敢不敢,法官大人明鉴,我也是迫切希望叛徒受罚,所以心急了些,还望法官大人见谅。” 主审官哼了声:“你怎么确定他是叛徒?干脆以后也不用庭审了,全交给你来定罪,如何啊李堂主?” 李挠蚕脸色惨白,竟跪了下去!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法官大人赎罪,法官大人赎罪。” 后来我才知道,在毒蝎帮,一切讲究民主,公正,像李挠蚕这样擅自越过法庭办事,会被认为独裁,严重者会被诛杀。 主审官看都不看他,指着身后的车子说:“杨小杰,王鬼,你二人暂且随我回去,三日后开审,有没有罪,那时自见分晓。” 琳达悄悄用眼神告诉我们快去,我和王鬼点头示意,随主审官一起上了他的车子。 在主审官拉上车门的刹那,他低声道了句:“有人要我保你们,放心吧,死不了。” 我正在狐疑是哪位贵人时,车门已经关上了,随后,主审官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让司机开车。 我和王鬼被带到了毒蝎帮的‘临时监狱’(只是酒店的某个房间,外边有人看守,暂时被软禁罢了)一日三餐有人自动送来,吃的还算丰盛。 到了第三天上午,我们又被转移到帮派法庭,我和王鬼坐在被告位置,原告位置则坐着李挠蚕,还有李沙雕,辩护方是琳达。 李沙雕见到王鬼后,露出嘲讽的笑脸,并做了个抹脖子动作,嘲讽味十足。 开庭后,李挠蚕率先讲道:“法官大人,我最近查到证据,杨小杰背叛毒蝎帮,在巴士底岛杀我们帮派精英,罪不可赦。” 法官问:“什么证据?” 在李挠蚕的要求下,一位皮肤光泽,但脸颊微红的男子被传了上来,他自称是南海一带的渔民,巴士底岛的人与河凫子开始了战争,河凫子连连败退,而南海一带也有传言,从此以后,那片海,姓杨。 渔民反应,巴士底岛的人宣称岛主是杨小杰,以后会接管南洋一带的势力。 李挠蚕说:“看来杀死岛主的人不是许文强,而是杨小杰,法官大人,这种传闻在南海沸沸扬扬,您若是不信,可以再找几个渔民询问。” 主审官面不改色,转头问辩护方有没什么想说的呢? 琳达道:“那是自然。” 琳达拿出一份悬赏信,说:“可据我所知,巴士底岛正在重金悬赏杨小杰,王鬼两人,法官大人若是不信,也可以去现场考证,我猜测巴士底岛是抓不到杨小杰,故意把杨小杰是岛主的虚假消息散播出来,好借我们之手,杀死这位宁可丹田受损,也不屈服许文强的忠实成员。” 主审官疑惑道:“丹田受损?” 琳达说是,主审官问我什么情况?我把给琳达讲的话,又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来到我跟前,把了把脉,说:“确实受损,近期内无法再运气。” 当时让猴子一方面悬赏捉我,另方面称我是巴士底岛老大,正是为了此刻混淆视听。 这一步棋,我下的很对。 李挠蚕开口道:“那么琳达,你又怎么确定,不是杨小杰故意让巴士底岛发布悬赏信,来迷惑我们呢?” 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小子,难道识破了吗? 琳达笑了笑:“我自然能够证明。” 我正奇怪她为何如此自信时,琳达便把一个熟悉的身影传上了法庭。 她身着一袭白色长裙,美丽的秀发披在肩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纯洁,清新的气息,当她站在法庭中央时,我忍不住叫出了声:“小倩?” 小倩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对主审官讲道:“小女是xx村的村民,杨小杰和王鬼前几日仓皇逃到我们村子时,碰巧被我所救,杨小杰身受重伤,我把他带回家中调养,后来有群凶神恶煞的人来了村子,杀了许多村民,喊着是巴士底岛的人,要找杨小杰,我带着他从后山逃跑,我可以证明,那些巴士底岛人确实想要杨小杰的命!” 琳达说:“法官大人,我已经派人去过那个村子,确实横尸遍野,您若不信,可派人调查。” 虽然不知道琳达和小倩唱的是哪一出,但我相信,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此刻命运的天秤,已经开始向我这边倾斜。 李挠蚕走到小倩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你是村里来的?” 小倩警惕的望着李挠蚕,默默点了点头。 李挠蚕鄙夷的说:“你们村因杨小杰全部丧命?那杨小杰何德何能,让你们如此牺牲?” 小倩坦然回答:“他们见人便杀,边杀边喊,即便交出去杨小杰,众人也难逃一死。” 李挠蚕道:“都说山里人穷的厉害,住个砖瓦房就算是好的了,吃菜见不到油,煮粥舍不得放米,对吗?” 小倩问:“你想说什么?如果和案件无关,我没心情回答。” 李挠蚕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有关,要我说啊,农村人全是穷鬼,没事儿往市里跑什么?看你,穿的土里土气,当然,农村人也有个好处,因为穷所以见钱眼开,听说只要给钱,亲爹会毫不犹豫把黄花大闺女给人玩,平常嫁闺女,都是看谁出的彩礼高,所以嘛,杨小杰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 李挠蚕说这番话时,态度很盛气凌然,可见他对农村人的鄙夷,和身为市里人的自豪。 小倩脸上笼罩了一层阴霾,显然是有些生气,她道:“我没有收杨小杰的钱。” 李挠蚕笑了笑:“没有吗?” 李挠蚕伸手摸了摸小倩的脸蛋,我立刻怒了,小倩则是咬牙忍着,可李挠蚕接下来做的事,让我内心怒火彻底爆发! 李挠蚕玩味的奸笑了声:“看你双眼桃花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货,杨小杰和王鬼是不是给你钱,也把你睡了?要我说,村里的女人啊,全是些‘小姐’只要市里人想睡,只要市里人给钱,她们会恬不知耻的倒贴,对不对?小姐?今晚五千块,给我吹,来不来呢?” 小倩因为女人村的缘故,总是有些自卑,此刻李挠蚕赤果果的说着小倩可以随便让人睡,正是狠狠撕开了小倩心口的伤疤,又撒了一把盐! 小倩脸色苍白,银牙咬碎,紧紧握着双拳,在她那双纯洁的眼眸中,竟能看到些许的晶莹。 李挠蚕不依不饶,继续讲道:“你又陪睡,又作证的,一定收了不少钱,啧啧啧,你还没答应我,五千,给不给吹?” 小倩身体开始发颤,李挠蚕这些污言秽语,已经让她陷入了在女人村的痛苦回忆之中! 在缅甸时,我向她承诺过,从此以后,再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可此刻,我竟眼睁睁看着我最爱的女人,被这个畜生给狠狠羞辱! 小倩,每一次,你都拼了命的保护我。 那么这一次,该换我来为你拼命了! “我吹你马勒戈壁!”我直接踢开被告的木门,冲向李挠蚕,举拳便打! 李挠蚕道了声‘来的正好!’轻而易举躲过了我的攻击,然后,李挠蚕以极快的速度侧踹在我胸口之上,我身体失去重心,朝后飞去,李挠蚕一招手,一群人冲了过来,把我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出手十分的狠!好几次我都险些昏死过去! 若不是我丹田受损,我怎会被他这般欺负?我气,我恨,我不服! 可是,我又有什么能力,改变这残忍的现实呢? 琳达和小倩他们也赶过来劝架,主审官敲了下锤子,李挠蚕他们才收手,李挠蚕抓着我的衣领,把几乎昏死过去的我提了起来,我眼前血朦朦一片,大致看到李挠蚕的轮廓,他说:“小子,如果你不大喊你是条狗,信不信我暗中弄死你和这个村姑?” 我看了看小倩,又看看李挠蚕,此刻的我,没有力量,没有势力,而李挠蚕是这一带堂主,他想弄死我俩,易如反掌。 人在孑然一身时,会天不怕地不怕,可一旦有了牵挂,胆子也会变小。 我咬了咬牙,为了小倩,我必须认怂! “我…是条狗。”讲完后,我流下了两行眼泪。 在最爱的人面前,如此落魄,如此窝囊,男人的自尊心早已支离破碎,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小倩,我爱你。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男人的尊严,你明白吗? 李挠蚕哈哈大笑:“我听不到。” 我闭上眼睛,疯了似的大喊:“我是条狗!我是条狗!我是条狗!” 李挠蚕得意的大笑,然后,他爬在我的耳边,低声说:“小子,你以下犯上,已是死罪,但我忽然不想让你死了,因为有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这只是个开始,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李挠蚕把失魂落魄的我摔在地上,然后说道:“法官大人,杨小杰身为小弟,竟公然攻击我这个堂主,以下犯上,罪不可赦,但我这人比较大度,不太追究,请求把他关在城南牢房之中,刑期三年。” 李挠蚕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鬼,说:“哦,对了,王鬼也跟着动手啦,把他也一起关进去吧。” 在毒蝎帮有个规矩,若是有小弟以下犯上,被害可以跳过法庭,自由处决这名小弟,而李挠蚕刚才的话语,正是为了激怒我,此刻的他,终于得逞! 主审官敲了下锤子:“准。” 李挠蚕爬下来,说道:“记住,你就是一条狗,一条我胯下的狗!” 第一百三十一章来吧!死亡任务! 城南牢房中关押着许多因上司陷害才锒铛入狱的人,进了这里,被关押的时间长短已经不重要,那些上司会千方百计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当你快出狱时,他们又会以卑鄙手段,给你扣上新的罪名,延长关押期限。 主审官在押我和王鬼到这里时,低声抱怨我太冲动,但我的注意力还停留在被侮辱是狗的那一刻,外界的一切,对于我来说如同梦幻一般,朦朦胧胧,自然也没听进去主审官的话。 男同胞们应该可以体会到那种在最爱女人面前,被残忍侮辱的感受,我的心仿佛被李挠蚕撕开了一道口子,很深,很痛。 我和王鬼被分在一间已经有六名犯人的房间里,主审官走后,我微笑着看了下这些‘室友’其中有个光头的魁武男,刚巧也在看我,但他的眼神,并不友善。 四目对视后,那光头男骂了声‘草泥马的!’冲过来一脚把踹在我的胸口,我整个人后飞出去,重重磕在铁栏上,又掉在地上。 丹田受损后,我的反应,速度,力量甚至还不如普通人,更别提和这些修炼之人相比。 我握着拳头,咬牙站起身,愤怒的嚷道:“你凭什么打我?” 光头男走到我身前,掐住我脖子,直接把我提了起来,我喉咙很掐的很紧,呼吸有些困难,两手去抓他的脑袋。 光头男轻易拨开我的手臂,然后狠狠一拳打在我的腹部,疼的我猛咳了一大口血! 王鬼想上前帮忙,却被其余五人缠住,而看守的狱警,在距离我五米的位置喝酒玩手机,我确信他听到了动静,只是他故意不来罢了! 光头男嚷嚷道:“凭什么?就凭你刚才瞪老子!” “我没有瞪你!我…” 不等我反驳,光头男又是狠狠几圈砸在了我的腹部,我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肠子痛的厉害,眼前发黑,浑身冒汗。 我被打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艰难的睁开血朦朦的眼睛,发现王鬼也在被那五个人群殴。 早就听说监狱的新人会挨打,可我俩这顿打,挨的很莫名其妙,也很重,很蹊跷。 光头男接下来的举动,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把身体软如面条的我拎到厕所,王鬼也被几个人打的神志不清,接下来,他们六个人竟把我和王鬼的头,轮流往马桶里面按! 恶心的臭味令我窒息,想要呼吸时又不小心把那肮脏的水吸入肺部,更是令我几乎昏厥! 而那几个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似乎在我的心口,捅了无数把刀子! 我感觉意识在慢慢远去,在晕过去和没晕的临界点时,光头男把我扔在地上,往我脸上泼了盆凉水,我又清醒过来,而刚才的痛苦似乎增加了数倍,这不仅是身体上的痛,更是心灵上的痛! 我是个男人啊! 我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自称是狗,在这监狱里面,又被打,被按马桶!我的自尊心,早已千疮百孔,此刻的我思维呆滞,灵魂如同死了一般。 光头男他们哈哈大笑,讽刺,辱骂着我和王鬼。 光头男爬在我的耳边,轻蔑的说:“小子,谁让你们得罪了李堂主,他老人家有吩咐,要特别关照你俩,今天到这里吧,明天会更刺激的。” 又是这个羞辱小倩,毁我自尊的男人! 为什么他每一次,都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我握紧拳头,在心中发誓:“李挠蚕,今天你带给我的,明天,我必将十倍,百倍,千倍的奉还给你!” 晚上我和王鬼被那六个人赶到厕所睡觉,王鬼咬着牙,说倘若能出去,一定弄死这几个人。 我隔着监狱的窗户,望天空的那弯明月,出去?我们还能出去吗? 这时,狱警来到门口,喊了声:“杨小杰,王鬼,有人找你们。” 我哼了声:“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 来到接见室,我惊讶的发现找自己的人是琳达和小倩。 我焦急的问:“李挠蚕没有为难小倩吧?” 琳达回答:“放心吧,小倩和我在一起,李挠蚕不敢把她怎样,只是你们两个要小心了。” 小倩关心的问:“小杰,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神情恍惚的说不小心磕的,琳达道:“你骗不了我,这城南牢房,本就是那些堂主折磨异己的地方,是不是李挠蚕派人打的?” 我低头沉默着,因为我没办法回答!让我把自己受辱的过程告诉小倩,我宁愿去死! 琳达长叹了口气:“你不想提就别提了,杨小杰,我来是给你指一条明路。” 我疑惑的望着琳达,她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李挠蚕在法庭上,公然挑衅你,最后你受处置,他却没事儿吗?” 我摇摇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李挠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狠狠侮辱我,我情急之下做出的举动,怎么就给死死扣了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琳达伸出拳头:“因为力量。” “力量?”我喃喃自语。 琳达点点头:“上学时,老师们总是偏袒成绩好的孩子,因为那些孩子是他们的骄傲,公司里,老板总是偏袒业绩好的员工,因为能给公司带来更多的利润,就连平时吃饭,我们大都只有一只手,因为方便,所以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公平,李挠蚕身为堂主,能力自然在你们之上,毒蝎帮偏袒他也是正常的。” 我不置可否,如果让毒蝎帮从堂主和负分小弟之间选一个牺牲,必定是后者。 琳达说:“只要你证明比李挠蚕的能力强,毒蝎帮自然会偏袒你,而我这次来,就是给你指一条路的。” 我迫不及待的问:“怎么证明?” 琳达严肃的讲道:“城南牢房的囚犯,有一次接受死亡任务的机会,如果完成的话,非但可以出狱,还能直接当上堂主,那时你和李挠蚕一个地位,毒蝎帮就不会偏袒他了。” 这挑战被称为‘死亡任务’一定没那么简单,于是,我问如果完不成呢? 琳达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之所以叫死亡任务,是因为在堂主层次也算是比较困难的了,有三个任务,分数在五十左右,只有小弟可以参加,让小弟能力的人,跳级做堂主任务,本就很危险,更何况是困难任务,若是有一个任务失败,小弟就要自刎谢罪。” 这就好比让一个小学生,去做高考题,只要做错一道,就要自杀,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若是之前的我,会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可现在我丹田受损,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怎么去接这种困难任务? 我问:“接这个任务的人,一定很少吧?” 琳达点点头:“被关押在城南牢房的人,大都是和你们一样得罪堂主的小弟,越级去接任务基本上等于自杀,和死相比,更多人愿意选择痛苦的活着。” 我握着拳头,想着李挠蚕对我的这种种羞辱,只有接了死亡任务,我才有机会把他踩在脚下,千倍奉还! 但此刻的我,力量还不如毒蝎帮任何一个小弟,又… “我们接!”身后的王鬼忽然开口道。 我惊愕的转过身,王鬼朝我笑了下,然后很坚定的望着琳达:“我们接受死亡任务!” 琳达很满意的点点头:“我猜你们不会做懦夫,放心吧,在完任务过程中,我会悄悄给你们提供帮助。” 琳达从包里拿出‘死亡任务合同书’让我们签字画押,之后的事情,她会去办,最快明天早上,就会把我和王鬼带出去。 王鬼毫不犹豫的写下自己名字,按上了手印,我还在犹豫,王鬼哼了声:“死有何惧?怕的是毫无尊严的活着,和狗有什么区别?” 没错,有时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条狗一样的活着! 我果断拿起笔,签下了那份合同。 第二天早晨,光头让我和王鬼去刷马桶,我正要和他刚一波,有狱警走了过来,道:“杨小杰,王鬼,签订死亡任务成功,随我来吧。” 狱警打开了牢门,那些囚犯们嘴巴大张,都成了‘o’型。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我和王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牢房,身后,还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声。 “天呢,这俩人疯了吧?竟然签订了死亡任务!” “是啊,听说那些任务,连堂主都不一定能完成,失败就要死啊。” “草,这俩人估计是脑袋短路了,这任务也敢接。” …… 短路?疯了?是吗? 我咬着牙,对自己说道,李挠蚕,你不是一直想让我死吗?那么现在,我便用我的命和你赌一把,倘若我没死成,我保证,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然,也包括这六个畜生! 我和王鬼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有个白胡须的老者,据说是长老,负责给我们安排任务,他欣赏的望着我和王鬼,说:“后生可畏,勇气可嘉。” 然后,长老抽出一个厚厚的本子,让我们挑选第一个任务,我和王鬼翻了半天,商量了下,终于决定了选择对象,而这个任务的灵异事件,虽然在那些任务中算简单些的,但就算身旁还有这么多人,读起来,依然感到毛骨悚然! 第一百三十二章胡文英家的怪事 虽然身边站了几个人,但读完那份资料上的内容后,依然让我感到脊背发凉。 上面大致内容如下。 半个月前,胡文英和丈夫用多年积蓄,在二手市场上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用来改善居住环境。 可是,当胡文英一家欢天喜地搬进去后,诡异可怖的事情,便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了。 那天清晨,胡文英睡醒后感觉膝盖隐隐作痛,她奇怪的查看了下,惊讶的发现膝盖部位有块很大的淤青,她心想,难道是自己不小心碰伤,又因为当时不疼给忽略了吗?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解释。 因为不影响正常生活,胡文英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第二天晚上,胡文英又碰到了怪事。 胡文英有个习惯,再热的天,她也要用被子盖住腹部,以免着凉拉肚子,这样一来,她的两个脚丫子便赤果果露在床尾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间,竟感觉有股很微弱的风,不停往自己脚心吹,似乎是一个人,在缓缓朝自己脚底板吹气。 她当时很困,翻了个身便继续睡觉,结果那吹气感觉竟更加强烈了。 她心想准是谁在和自己恶作剧,生气的忽然坐起身来,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喉咙,结果面前只有一堵墙壁… 她很奇怪,难道自己睡癔症,出现幻觉了? 她躺下继续睡,刚闭上眼睛,忽然感到有双冰冷的手抓了下自己脚丫子!她吓的‘啊’的叫了声,无意中看到摆在床边梳妆台上的镜子,里面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呆呆站在床尾的方向。 镜子之所以不能对着床,就是因为深夜人在睡觉时,床尾,床底,包括身旁,人的目力所不能及的地方,会有恐怖的东西存在,如果你不相信,今晚可以试着把脚伸出被子,或则悄悄睁开眼睛,去看下身旁,床底等… 胡文英看到那个人后,吓的张大了嘴巴,她急忙打开台灯,但床尾什么都没有,她又看了看镜子里,也只有神色惊慌的自己。 胡文英已经不敢睡觉了,用被子把全身包裹,瑟瑟发抖的熬到了天亮,结果看到儿子的额头上血迹斑斑,他却浑然不知,十分的诡异。 胡文英问儿子怎么回事?儿子得知额头上有伤口后,也很惊讶,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更不知道这伤口哪里来的。 胡文英检查了下,儿子的伤似乎是被敲打所致,而且力道还很匀称,因为伤口分布均匀。 这天晚上,胡文英开着台灯,数羊睡觉,半睡半醒的时候,她听到家里传来‘彭,彭,彭。’很有节奏感的敲击声,她起先以为是邻居,或则楼下有人在敲东西,也就没理,但十几分钟过去了,那声音依旧在持续。 胡文英本来就睡不着,这下更急了,坐起来仔细听了下,然后走下床,循着声音去找去。 令胡文英惊讶的是,自己竟然来到了儿子的房门前,她趴在门上仔细去听,结果‘彭’的一声巨响,震的她耳膜生疼。 她这才知道原来是儿子在里面敲门! 她拍了拍门,问:“你在干吗呢?” 那奇怪的‘嘭嘭’声戛然而止,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更没有人回答胡文英。 她很疑惑,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把儿子房间的门给拉了开来… 她儿子神情木讷,双眼无神的站在门后,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可她儿子却似乎没有丝毫感觉,只是那么呆呆的站着。 胡文英被儿子这诡异的举动给吓坏了,她抓着儿子肩膀晃了晃:“你怎么了?” 胡文英儿子没有回复,而是机械的转过身,抬着木讷的步子,走回床上,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胡文英这才明白,原来儿子额头上的伤,是梦游时自己对门撞的,竖日清晨,胡文英给儿子请了假,带着他来到医院,开了些帮助深度睡眠的药物。 结果当天晚上,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因为看到儿子用脑袋撞门那诡异的一幕,胡文英晚上怎么都没办法放心,担忧的翻来覆去,两点多钟时,她索性起身,来到了儿子的门外。 还好,并没有奇怪的声音从儿子的屋里传来,她松了口气,正要回去休息,忽然想到,既然来了,何不看看儿子睡的怎么样呢? 于是,她轻轻的打开儿子屋门,惊讶的发现儿子房间的窗户大开着,他呆呆的站在窗台上,一动不动,似乎打算跳下去! 胡文英家住在十七楼,这如果跳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她蹑手蹑脚来到儿子身旁,猛然抱住儿子双腿,给扯回了屋子里,她儿子睁着双眼,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眼珠子,木讷的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发生了这事儿,胡文英再也不敢离开儿子房间,她就这么守着儿子,直到天亮。 胡文英问儿子关于昨晚的事情有印象吗?她儿子摇摇头,称昨晚睡的很香。 胡文英一方面带儿子去医院做了检查,开了许多药,一方面又给装修公司打电话,装了防盗窗。 到了夜晚,胡文英儿子吃下药后,很快便睡着了,胡文英因为担忧,则搬了把椅子,坐在儿子床前。 到了凌晨一点多钟,胡文英困的厉害,毕竟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她不知不觉中,竟爬在儿子床边睡着啦。 恍惚中,她又听到了‘嘭嘭嘭’的声响。 胡文英睁开眼睛,看到儿子站在防盗窗前,正很有节奏感的用脑袋去磕防盗窗,那奇怪的响声,正是儿子脑袋磕防盗窗发出的。 胡文英又惊又怕,可她又听说梦游的人不能喊醒,否则会疯掉,她只好小心的拉着儿子,慢慢给带回了床上。 经历了这些后,胡文英再也不敢让儿子一个人睡觉了,每天夜里,她都要在儿子床边,看手机打发时间,一旦发现儿子有梦游现象,立刻阻止。 因为胡文英晚上不睡,所以白天困的掉头,以至于她把工作也给丢了,可只要儿子安全,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令胡文英没想到的是,她自己膝盖上的淤青,竟然越来越大,最后蔓延到了小腿和大腿上。 胡文英也去医院看了,结果被告知是不小心碰的,贴几幅膏药就行啦,胡文英日夜颠倒,每天都过的很迷糊,也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让胡文英坚定要找法师驱邪的,是发生在她丈夫身上的一件诡异现象。 那天傍晚,胡文英丈夫匆忙打电话,说他不小心把一个老太太给撞了,让胡文英赶紧带着银行卡去医院。 幸运的是那个老太太没有生命危险,家属也不是那种讹人的坏蛋,只是让胡文英支付了医药费,稍微赔了一些钱,便没太深究。 胡文英的丈夫平时开车出了名的谨慎,怎么会撞人呢?胡文英问起来原因,结果听了丈夫解释,把她吓的头皮都麻了。 原来,胡文英丈夫下班后,本是开车回家呢,在经过红绿灯时,他丈夫明明看着是绿灯,很多车子也在正常行驶,可自己开去后,突然有个老太太,拉着一个男孩儿的手走在了马路中间! 好在胡文英丈夫平时开车比较慢,及时踩住了刹车,可即便如此,也撞倒了护孙子的老太太。 胡文英起初还想责怪老太太闯红灯,可抬头一看,立刻傻眼了,那路灯指示牌竟然是红灯!就在一秒钟之后,突然跳到了绿灯,也就是说,他刚才开车过路口时,那牌子是…红灯? 但自己明明看到许多车子正常行驶啊,他左右看了下,发现过路口的车子刚刚启动,刻意绕开了老太婆。 也就是说,刚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闯红灯,过马路? 后来交警询问情况,胡文英丈夫把自己看到是绿灯,很多车行驶的事情讲了出来,人家调出监控一看,确实只有胡文英丈夫的一辆车子,交警甚至怀疑胡文英喝了酒,可测试结果却显示酒精为零。 胡文英丈夫抱着脑袋,痛苦的说:“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绿灯,也看到了许多车子,可为什么…我看到的会不存在呢?” 胡文英把丈夫抱在怀里,道:“我相信,我相信。” 胡文英忍不住就把丈夫遭遇的诡异事件,和自己身上的奇怪淤青,儿子梦游联想在了一起,这所有的怪事,绝不是巧合! 回到家后,胡文英把这些事情以及自己猜想告诉了丈夫,她丈夫点点头:“搞不好咱们真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可它为什么要缠我们家呢?我们平时为人老实,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胡文英摇摇头,说:“谁知道呢?既然是灵异事件,不如找毒蝎帮吧,他们处理这个比较拿手。” 胡文英丈夫点点头,虽然驱邪费用不便宜,可和命比起来,钱真的是太苍白渺小了。 就这样,胡文英拨通了毒蝎帮的电话,资料到这里便没有了,我奇怪的问:“长老,胡文英刚找毒蝎帮,您就把任务派给了我们,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任务很难完成呢?” 长老喝了口茶,哈哈大笑:“年轻人,还是太天真,这上面只记载了胡文英家的怪事经过。” 长老讲到这里,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虽然他这动作有些多余,毕竟周围也没人,就我们仨。 长老又把目光射在了我和王鬼身上,低声说:“至于毒蝎帮失败的例子,只能记录在高层手中,我们先后派出了两批人,一个是香主,一个是堂主,全都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被迫终止!所以这次任务,很困难!” 第一百三十三章车祸,扒皮,自杀。 堂主的能力都无法完成这次任务?我很疑惑:“是那只鬼太强了吗?还是别的原因?” 长老微微一笑,道:“他们在解决问题的关键时刻,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至于是什么,我不能透漏太多。” 长老把其余资料收起来塞进书柜中,然后拉开屋门,说:“快去完任务吧,祝你们好运。” 见他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我和王鬼大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长老望着那两个人毅然的背影,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容,看不出是处于哪种情绪。 缄默不语,许久之后,长老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自言自语的说,连‘他’也出手搭救这小子,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要让我失望啊。 按照胡文英提供的地址,我和王鬼找到了她家,这是个刚刚盖起来的小区,交房时间还不到一年,入住率不是太高,单拿胡文英住的这栋楼来说,她家往上三层,往下五层,都没任何住户。 零零散散的几家,也是刚刚搬进去的。 而且这个小区的位置有些偏僻,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周围全是空地,或则施工现场,连个超市饭馆都没。 胡文英得知我们是毒蝎帮派来的人后,又惊喜又担忧,据她反应,毒蝎帮派了两批人来,都没能解决问题,真怕这次也是不行。 我则是大包大揽的向她保证:“这次一定解决,先前两批人,因办事不利已被处罚,还望你能见谅。” 我让胡文英把家中遭遇灵异事件的细节再给讲讲,她描述的和资料上所写基本不差,末尾,她把裙子扁起来,露出白花花大腿,我惊愕的发现,上面有块很大的淤青,一直蔓延到了黑色的裤头之中… 胡文英叹了口气:“我去了很多家医院,做了许多检查,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可淤青每天都在变大,再这么下去,我全身都要被淤青覆盖了。” 王鬼把手压在那块淤青上,低声念诵咒语感应了一番,他说:“这淤青有阴气,和你们家遭遇的灵异事件有关,若是成功解决,自然也会褪去。” 这时,一个神色憔悴的男人打开1房门,走了进来,他形销骨立,眼圈发黑,面色蜡黄,似乎得了什么重病。 胡文英急忙做了介绍,男人是她的丈夫,这屋子里的男主人。 男人听说我们是毒蝎帮派来的,眼神中多了丝鄙夷,也难怪,毕竟那两批人都没解决,帮派在客户心中威严自然会减少。 胡文英讲道:“自从发生了上次的怪事后,我丈夫非但开车,连走路都会看错红绿灯,他无奈之下辞去了工作,每天都在家里闲着,实在闷得慌便下楼走走,绝不敢出小区。” 男人哼了声:“说这么详细干吗?反正他们也解决不了。” 我没有把他的抱怨放在心上,而是问胡文英这屋子是从哪里买来的?关于上一个主人,她又了解多少? 胡文英叹了口气:“都怪我俩贪图便宜,这房子是我在二手中介哪里看的,中介说这是新楼盘,质量不错,价格也低,说起这房价,那是真的低,是正常楼盘的二分之一,我也很奇怪,问为啥低那么多?中介说因为上一户主人着急移居国外,所以低价抛售。” “我回去和丈夫商量了下,都感觉这是个机会,加上中介那边一直说有人要买房,我们便着着急急的出了钱。” 男人嚷道:“还不是你,图便宜才惹这么多事儿?我原本是看上市中心一套房子的,你非要这个。” 胡文英反驳道:“怎么能全怪我呢?商量的时候,你不也觉得这房子划算吗?” 我急忙劝他们两个不要争吵,解决问题是关键,然后,我和王鬼商量了一下,都感觉这屋子闹鬼,和上一个主人有关,于是,我俩决定从邻居,街坊,包括附近的商铺问起。 可问了一大圈,都没人知道胡文英住这屋子的上一个主人,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全是刚搬来,加上这地方位置偏僻,自然很难打听。 我建议去找中介问问,王鬼道:“那只会问到胡文英口中的话,毕竟人家不可能告诉你这是个凶宅,或则之前出过什么事情。” 我想了下,也对,道:“那实在不行,去问问售楼部?” 王鬼说:“你能再天真点吗?哪个开发商会把楼盘撞邪的一面拿出来给别人讲,就算上一个主人真的遇到了啥怪事,怕也被开发商花钱压下去。” 我犯了难,那这不没地方打听了吗?王鬼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思考,他心中显然也没有方向。 正在我俩愁眉不展之际,琳达的电话打来了,她说:“杨小杰,我知道你们选了哪一个任务,上面有人交代,让我暗中帮忙调取些能够帮到你们的资料,今天中午十二点,你到建设路南段的kfc去,会有人递给你们。” 我欣喜万分,这真是一场及时雨,我和王鬼先和胡文英互留了电话,然后往约定好的地点赶去。 在kfc点了两杯可乐后,我与王鬼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等了有七八分钟吧,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穿着黑色卫衣,黑色运动裤的男人走到我俩身旁,把一个快递袋丢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说:“杨先生,你的快递到了。” 我拿起笔,在上面写下名字,那人撕掉快递单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外后,他把快递单随意揉成团,丢在了垃圾桶中。 不用说,这一定是琳达派来帮我的。 我把快递袋装进自己背包内,和王鬼走出kfc,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把袋子撕开,里面果然是关于胡文英家的一些资料。 据上面描述,胡文英那套房子的女主人姓王,男主人姓李,他们育有一儿一女,共计四口人。 在两个月前,王女士忽然给女儿办理了退学手续,任凭老师怎么劝都没用,她一个劲儿表示要送女儿回老家上学,不想让她待在市里。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没人知道,但让自己女儿去哪里上学是父母的自由,别人也没权利干预。 王女士在帮女儿退学的第二天,就把女儿带回了老家,本来这也不算个啥大事儿,可回来后,怪事发生了。 几天后,李先生开车带着王女士和儿子去商场买东西,途中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可在过路口等绿灯时,李先生忽然尖叫一声,猛踩油门,直接冲了过去,刚好那时有一辆八轮1大货车横着过绿灯,直接把李先生的车子给撞的翻了几个跟头,那大货车司机可能是太慌,竟没有踩刹车,而是直接开了过去,把原本就头朝下的轿车,撞到路边栏杆上才停。 轿车气囊没弹出来,方向盘整个没入了李先生胸腔,主驾驶位置更是被撞的严重变形,把李先生的脑袋都给挤扁了,脑浆和血流的哪里都是。 幸运的是,王女士和儿子在抢救后保住了性命,可李先生为什么忽然尖叫,又为什么忽然踩下油门,这些疑问,也随着李先生的死,成了永远的谜。 然而,在李先生死后没多久,这个家庭里,又发生了恐怖阴森的事情… 一天早上,警方接到某名女子报案,她用机械的口气说着:“我杀了人,快来,我杀了人。” 警方问明白地址后,急忙前往,竟在一户居民房内,看到了血腥残酷,触目惊心的画面。 一个女人手里拿着把血淋淋的菜刀,跪在血迹斑斑的地板上,在她身旁,摆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而在她的面前,则躺着一个被剥了皮的人,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屋子内,见到这幅恐怖画面的警察,无不恶心干呕,险些吐出来。 警方连忙控制住了这个女人,那女人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她眼神呆滞,嘿嘿傻笑,嘴巴里喃喃自语:“不是我,放过我,不是我,放过我…” 这个女人正是王女士,而死者被确认是她的儿子。 警方根据现场的证据,得出结论,王女士用菜刀,把儿子杀死,然后取下了儿子的人皮。 至于她为什么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没人知道,面对审问,王女士还是不停重复那两句话:“不是我,放过我…” 可现场除了她的指纹,脚印外,再找不到其他人,不是她,又是谁呢? 更诡异的是,几天之后,连王女士也离奇死在了监狱内,她的胸腔被打开,心脏被放在她的手里,可监狱看管严格,调取监控也未发现嫌疑人,更何况牢房中根本没有尖锐的物品,她自杀的话,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因为那个小区共有三期,这只是第一期,为不影响以后的销售,开发商出钱,把这事儿给压了下去。 王女士老家的母亲听说了女儿的悲惨遭遇后,哭的嘻哩哇啦,老人们再也不想看到那个房子,怕引起悲伤的回忆,于是决定找中介卖出去。 老人开的价格很低,中介为谋取利润,隐瞒了那屋子曾死过一家三口,低价卖给了胡文英。 之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在这份资料的末尾,琳达特别交代,看完后烧掉,免得被李挠蚕抓住把柄。 王鬼拿出打火机,把资料点燃,对着了一根烟,吧嗒抽了一口:“这份资料应该是熊大那边摘抄出来的,看来胡文英家闹鬼,确实和房子上一个主人有关。” 我点点头,可读完之后,却又有新的疑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王女士为什么要那般着急的把女儿送回老家? 李先生又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踩油门闯红灯? 王女士为何杀死亲生儿子? 还有,那句‘不是我,放过我。’又是什么意思呢? 王女士又是怎么死的呢? 谜团越来越多,任务,确实变的有些棘手了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无魂 胡文英住的这个小区位置十分偏僻,我和王鬼横穿了两条马路,才看到一家晚餐店,两人边吃边聊。 我问:“王女士一家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被下了黑手?” 王鬼点点头:“很有可能哦,这里是云南,紧挨着东南亚,邪术,蛊术,降头很多,其中有种灵降,便是让主人产生幻觉,最后发疯,李先生猛然踩油门,王女士杀死儿子,又自杀在牢房里,都可能是灵降的手笔。” 在之后的日子里,那名邪术代理人赵曼具体向我解释了灵降,既是降头师用饲养的小鬼,恶灵,缠住被下降头的人,最多半个月,被下降者便会精神崩溃,暴毙而亡。 可是,如果王女士一家真是死于灵降,胡文英这家子的灵异事件,又是咋回事呢? 我提出了疑惑,王鬼点了支烟,吧嗒抽了一口,然后看向窗外:“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无论是灵降,还是别的邪术,都会随着中招者的死去而消失,没道理继续报复在胡文英家人身上。” 王鬼思考了片刻,说:“王女士在出事儿前,曾慌慌张张把女儿送到了老家,可见她已经知道危险来临,也让我对他们一家中招的猜想更加确信,可是…” 我想了下,说:“会不会是咱们想错了,问题在那栋房子里?” 王鬼立刻否定了我的猜测:“那更不可能!开发商要比任何行业都信风水,一般能盖起来的楼盘,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咱们也没在胡文英家感觉到特别强大的阴气。” 这话不假,按理说胡文英家应该阴气很重才对,可我俩去的时候,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这点太蹊跷了。 王鬼把烟捻灭,抓起来勺子将面前的豆浆喝完,然后抽了张卫生纸擦擦嘴巴,说:“我有了个很胆大的猜测。” 我让他有话直说,少卖关子。 王鬼道:“王女士一家被人害死,心里有着强大的怨气,因此无法投胎,成为了厉鬼,他们回家之后发现了胡文英住在里面,便把不甘与愤怒发泄到了胡文英一家人身上,这么一来,倒是可以解释的通为啥胡文英家闹鬼了。”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的聪慧,可我们怎么确认和解决呢? 王鬼思考了一下,让我给琳达打电话,问问能不能搞到一些王女士一家人的骨灰什么的,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可我还是照办了。 和琳达说了这事儿,她表示会尽力办好,还嘱咐我要小心行事,因为李挠蚕已经知道我们签了‘死亡任务’估计会在暗中作梗。 我气的不行,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不是我丹田受损,分分钟秒杀这孙子,跟个苍蝇似的,真他妈的烦人。 晚上来到胡文英家中,她身上的那块淤青,已经蔓延到了腹部,她有些担忧的问:“查明白咋回事了吗?” 我和王鬼说已经有些眉目了,让她只管放心,我俩之所以来,是帮她照顾下孩子,让她安心睡一觉去。 胡文英熬了这么多天,估计也是累了,倒没逞强,点头同意了,我们正在聊天,她忽然接了通电话,原本平静下的表情忽然变成了着急! 她失态道:“什么?我现在就下去。” “怎么了?”王鬼问。 胡文英一边披外套一边说:“我老公出事儿了。” 我和王鬼跟着胡文英,来到了小区楼下,见群人正在围着殴打一个人,有些人在劝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见到胡文英后,焦急的跑了过来:“文英啊,你可算来了,你老公都快被揍死了。” 胡文英急忙拨开人群,扑在她老公身上,我和王鬼也上前阻拦,那些人也没打胡文英,而是让她赶紧起来。 胡文英哭着说不要打她老公了,赔钱行了吧? 一个留着胡茬子的男人说:“哼,还好我儿子没出事儿,否则你老公得赔命!文英,我们知道你老公有精神病,那就关在家里呗?算啦算啦,看你也不容易,既然没事儿,我们也就不追究了,散啦散啦。” 胡茬男带着那帮人纷纷散开,胡文英搂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丈夫哭泣,我和王鬼问那个三十多岁女人啥情况? 她说:“哎,可怜的文英,儿子梦游,丈夫神经,自己身上又莫名其妙长了那么多淤青,刚才他老公在小区里溜达,碰到一起晨练的张大爷带着孙子玩,就笑着说能不能抱抱他孙子,张大爷说当然可以,结果文英丈夫举起来他孙子往地上摔,还好被张大爷儿子接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胡文英丈夫和白天比,变的更加呆滞,她哭着把丈夫带回了家,然后沮丧的说:“求你们两个快些想办法救救我们家吧,否则这个家,真的…真的要毁了。” 当晚,我和王鬼一起看着胡文英儿子,让她去好好休息了下,胡文英儿子果然梦游起来好几次,但都被我俩给按下去了。 竖日上午,琳达的电话打来了:“关于王女士,李先生,还有他们儿子的骨灰,我都搞到了一点点,还是老地方,再给你送去。” 我和王鬼在kfc拿到东西后,他又去买了些黄符纸,朱砂之类的东西。 我问他这是干嘛呢?王鬼嘿嘿一笑:“胡文英一家的情况,和王女士很是相似,我猜测是王女士冤魂不散所致,因此,找来这些东西,在凌晨时分,把王女士的魂魄给招来,问问她有啥心结,帮她疏通,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其实《通天神术》中也有招魂,倒不用这么麻烦,我在那所闹鬼学校施展过,只可惜我现在不能运气,只能让王鬼去想办法。 王鬼的招魂术和吴静的类似,也需要一个人来做媒介,他向胡文英阐述了过程,胡文英很干脆的答应做媒介,她称只要能解决家里这些烂事儿,做多大牺牲都愿意。 晚上九点多钟,我和王鬼来到了胡文英家中,和她一起准备起来,王鬼把王女士一家三口的骨灰分别摆在三张画好的符纸上,然后拴上了三根红线,他又把另外一张符纸,贴在了胡文英额头上,符纸下方,也拴着一根红线。 忙碌的时候总是感觉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凌晨,王鬼先拿起王女士骨灰压着的那张符纸下方红线,和胡文英额头贴着的符纸红线拴在一起,然后用手抓住线身,闭上眼睛念诵起了咒语。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吧,王鬼念诵的咒语越来越快,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胡文英也闭着眼睛,看起来很紧张。 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因为吴静招魂我见过,几分钟便能奏效,怎么王鬼费了这么半天劲儿,还没把王女士的魂给招上来? 又过了两分钟,胡文英忍不住问:“法师,怎么我…啥感觉都没有啊?” 王鬼也停止了念诵咒语,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 他解开了那两根拴在一起的绳子,又把李先生的绳子,拴在了胡文英额头上符纸绳子上,搭建好桥梁后,他双手抓着,又开始念诵咒语。 可几分钟过去了,情况没有丝毫的变化! 王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也开始哆嗦,他把李先生和王女士儿子的绳子拴在胡文英那根线头上,可这次,仍然没有成功! 王鬼脸色发白,颤抖着说:“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即便是傻子,也看出了事情超出了王鬼的预料,难道王女士他们的魂魄,不肯附在胡文英身上吗? 我正在疑惑,王鬼干脆把那三根绳子拧成一股,全部拴在了胡文英额头上符纸的绳子上! 他双手用力抓着,大声念诵咒语,口气因惊慌而变的诡异起来,竟让我心中多了丝恐惧,全身发凉! 可过了几分钟后,王鬼忽然停止了念诵,他大口喘气,盯着面前的绳子,符纸,骨灰。 他嘿嘿傻笑,突然伸手把骨灰打在了一旁,然后说道:“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气息,我都感觉不到,这一家人,全都没有魂魄!” 如果王女士一家是被害死的,怨气一定很大,怎么可能没有鬼魂? 我吞了口唾沫,脑中有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我问:“会…会不会是…被打的魂飞魄散了?” 王鬼一下瘫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没有回答,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慌张。 如果王女士一家真是魂飞魄散,那下手之人该是何等的强大?我们两个的力量,又岂能对抗? 搞不好这又和李家老宅一样,是个惹不起的势力! 忽然,王鬼站了起来,他说:“不对,咱们忽略了什么,我似乎知道这一家人死去的真相了。” 王鬼围着原地转圈,思维则在飞快的思考着,要论脑子,我确实不如王鬼,此时也只能干着急。 胡文英见我们这反应,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她紧张的看着王鬼。 几分钟后,王鬼忽然停了下来,说:“胡女士,你老公回来了没?” 胡文英猛然反应过来,冲到卧室查看,发现丈夫仍没回来,她又到儿子房间,发现儿子已经站在了窗台上! 她急忙过去把儿子抱了下来,王鬼一跺脚:“糟糕!咱们都给耍了!” 我惊讶的问怎么回事? 王鬼用通红的眼睛望着我,声音发颤的回答道:“他们…他们全都是心甘情愿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询问 王鬼脸色苍白,极为慌张,他说:“我原本以为,那王女士一家是被人所害,阴魂不散,但我错了,他们一家人的死,全是心甘情愿的。” 我满腹狐疑,王女士一家总不会是故意用这么神秘的方式自杀,制造离奇的氛围吧?又不是拍电影。 王鬼没有继续解释,而是催促胡文英寻找丈夫,可还没等胡文英去拨丈夫电话,便有人打了过来。 胡文英按照王鬼的提示,开启了免提,话筒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好,是胡女士吗?” 胡文英说是,男人继续讲道:“我们是xx医院的,你丈夫刚才在青龙路口,迎面朝着一辆疾驶的大卡车冲去,被撞飞数米,那大卡车司机吓呆了,把刹车踩成了油门,把你丈夫身体碾的血肉模糊,你来领下他的尸体吧。” 胡文英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她呆了几秒钟后,忽然把手机扔在身旁,掩面痛哭,我和王鬼安慰了她几句后,三个人急匆匆朝医院赶去。 那卡车司机已经被警方带走,监控录像可以清楚看到,是胡文英丈夫主动冲向大卡车,因此,司机并不会受到太重的刑事处罚,但赔钱肯定是免不了的。 在走廊上,我隔着窗户望着悲恸欲绝的胡文英,握着拳头,愤懑的说:“她丈夫一死,这个家算是完了,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人在搞鬼?” 王鬼把烟捻灭,说:“你让琳达查一下,王女士把女儿送到哪里了。” 我问:“你想从王女士女儿口中,查出她父母的一些事情吗?” 王鬼摇摇头,严肃的说:“他们家,没有一个人能幸免。” 从刚才到现在,王鬼一直在强调王女士一家是心甘情愿死的,又说‘不会幸免’怎么我总觉得,她们像心甘情愿,又像是被胁迫呢? 被胁迫的心甘情愿,这话听起来,不别扭吗?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王鬼的回答是,现在讲我也不会明白,等到了地方,自然会告诉我真相。 第二天中午,琳达帮我们查出了王女士老家的地址,我们辞别胡文英时,王鬼让她一定看好自己儿子,这些天尽量避免出门,等他回来后,就能把这件事给彻底解决。 王女士老家的位置还蛮偏僻的,我和王鬼先在车站坐了去县城的车,又倒了好几辆车,最后搭了村民们的摩托车,赶至村子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女士老家在一个苗族的寨子里,提到苗族,也许大多数人会想到蛊术,降头,认为苗族和蛊术是画等号的,其实这是近年来被小说,电影给误导的错误观点。 苗族分为生苗和熟苗,生苗精通蛊术,降头,而熟苗则和汉人无异,大部分甚至连苗语都不会讲。 生苗又分白苗和黑苗,蛊能害人,亦能救人,白苗擅长下蛊治病救人,而黑苗则在下蛊杀人方面比较精湛。 王女士老家便是一座熟苗寨子,这里的人虽然迷信,但并不懂蛊术,邪术,阴灵这类知识。 一番打听,我们找到了王女士的母亲,她老态龙钟,皱巴巴的脸上,生着一双捉摸不透的眼眸。 老太婆听说我们为她女儿的事情赶来,脸上便笼罩了一层阴云,她冷冷的说:“我女儿都死很久了,有什么好查的?” 王鬼做了自我介绍:“我的工作是抓鬼,驱邪,前些日子,我接了一笔单子,和你女儿生前的房子有关,我深入了解后发现了你女儿离奇死亡的真相,老太太,都这时候了,你还打算隐瞒我吗?” 昏暗的灯光下,我发现老太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可马上,她便以冷漠的外表将其遮盖住了。 老太婆嘿嘿一笑,露出两排黑牙,格外诡异,她用很平静的声音回答:“我不懂你在讲什么,没事儿的话,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早上返程吧。” 老太婆扶着桌子,把苍老的身体站了起来,转身要去休息,王鬼忽然跑过去,挡在了老太婆面前。 王鬼拿出了手机,查到胡文英老公死去的新闻,抵到老太婆面前,说:“昨天晚上,买下你女儿屋子的男主人,也被大卡车给撞死了。” 老太婆淡淡的瞥了一眼屏幕,道:“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鬼坚定地说:“有关系!因为你女儿,正在承受着地狱中的酷刑!” 一个再冷漠,再无情,再坚强的人,心中也总有脆弱的领域,容不得任何人,或则物,去触及。 老太婆身体抖了下,她的那颗心,也跟着颤了下。 哪个父母,能忍心自己的子女受苦呢? 老太婆假装坚强的笑了笑:“我的女儿又没做错什么,怎会在地狱受刑?你乱讲也有些依据好吗?” 王鬼说:“乱没乱讲你心里很清楚,胡文英丈夫的死,已经帮你女儿成功积累了一笔孽障,她会因此受苦受难,倘若胡文英一家再出现死伤时间,你女儿会被阴官判处魂飞魄散也不一定哦。” 王鬼利用老太婆的软肋,不停的刺激她,终于,她的办法奏效了。 老太婆神色开始慌张,心理防线全面崩溃。 王鬼乘胜追击,说:“你女儿已经死了,她纵然有天大的过错,也该还请了,可你如果还不肯讲实话,便会酿成更大的过错,她的魂魄,她的轮回,都要拿来还这笔阴债!你懂吗?” 老太婆咬着嘴唇,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快掐紧手心之中了。 王鬼没再多讲,转身拉着我就往门外走,但眼神却在偷偷往后瞥,这老太婆还满沉得住气,竟一直没喊我们。 王鬼到门口时,犹豫了零点零一秒,被我发现了,但他还是果断的拉开了门,往外走去。 这时,身后的老太婆终于开口:“你想知道什么?” 王鬼笑了笑,转过身,对她讲道:“很简单,想救你女儿,就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老太婆似乎还在犹豫,但听了王鬼这番话后,便彻底下定了决心,她说:“从哪里讲起呢?” 王鬼道:“她忽然帮女儿办理了退学手续,送到了你这里,我当时就感到疑惑,后来想了下,她送过来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儿吧?而这一切的冤孽,报应,全是从那东西开始,你就从这里讲起吧!” 老太婆沉默着做了最后的思想斗争后,长叹口气,把我们带到柴房中,找了两把铁铲,随后打开屋门,静静的走了出去。 我和王鬼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跟上,村子里的人睡觉很早,家家户户已经熄灯,黑暗笼罩着整个村子,惨白的月光洒在地上,似乎铺了层地毯,我们三个人,一前两后,踩着这地毯徐徐前行。 老太婆把我们引到了村后的林子中,翻过两块梯形土地后,看到墙角边上杵着一座孤零零的土坡,苍凉凄惨。 老太婆指了指那土坡,说:“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那下面。” 然后,老太婆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似乎是不忍去看。 我很好奇这土坡下究竟是什么?也没和老太婆客气,跟王鬼两人一起上前,用手中铲子开挖。 几分钟后,我一铲子下去,感觉手头一震,同时听到‘哐当’声响,心中骤然一惊,道:“有东西?” 王鬼身体似乎是因为激动而颤抖,他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血红色的棺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棺材的用料十分粗糙,倒是和这连个墓碑都没有的土坡很搭配,这里究竟埋着什么人?为何如此的简陋?难道是仓皇下葬吗? 抱着这些疑问,我去寻找棺材上的钉子,结果发现连钉子都没有! 这也就比卷个凉席随便一扔好了丁点嘛。 我把棺材盖子推开,里面躺着一个女孩儿,看样子有八1九岁,额头上有一块结痂的伤口,他面色红润,样貌栩栩如生,说是睡着了也会有人信,但在这寂静的林子中,却显得那般的诡异,那般的阴森! 王鬼哼了声:“果然没错,这孩子在被送来时,已经死了。” 这是王女士的女儿吗?可为什么要把死人送到这里呢? 我提出疑惑,王鬼没有回答,而是卷起袖子,说:“来,帮我把这小女孩给抱出来,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也许你都会感到荒唐。” 王鬼走到棺材首段,我则是到末端,他伸手摸了下小女孩的脸,笑着说:“不错,这真是太…” 忽然,那小女孩抬手抓住王鬼的手!然后,那原本闭着的双眼,睁了开来,两颗眼珠子呆呆望着王鬼! 王鬼惊呼道:“糟糕!咱们被耍了!” 王鬼左手抓住小女孩的手臂,用力一拉,竟直接扯了下来,与此同时,王鬼的胳膊上也多出了一道因硬拉造成的伤痕。 王鬼对着那女孩的脸狠狠一拳砸了下去,那女孩脸都变了型,鲜血喷溅而出,我心想坏了,现在我俩在人家村里,王鬼这么辱尸,那老太婆还不得勃然大怒,叫村民打死我俩? 可我悄悄留意了下老太婆,发现她眯着双眼,平静的看着一切,似乎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又在欺骗谁? 王鬼没有去顾及胳膊上伤口,跑到我跟前,说:“快给胡文英打电话,她有危险!” 我忙不迭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胡文英电话,连着响了三四声,都没有人接听,我很无奈:“她不在电话旁。” 第一百三十六章胡文英的下场 王鬼拍了下我的脑袋:“你傻了吗?她是遇到危险了!赶紧给琳达打电话。” 我恍然大悟,又拨通了琳达号码,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胡文英如果死了,那这次任务就预示着失败,我和王鬼能不能逃回巴士底还是个问题! 因为太紧张,我额头上也不禁渗出了汗珠,可命运似乎在故意捉弄我一般,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电话…通了! 琳达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我看了看王鬼,问他怎么讲?王鬼直接把电话夺了过去,然后慌慌张张的说:“琳达,我是王鬼,你莫要问理由,也莫要想太多,只管照我说的做,现在,立刻去胡文英家,若是锁着门,就直接踹开!” 琳达似乎问了句什么,王鬼暴怒的吼道:“别问,只管照做!” 然后王鬼便挂断了电话,他蹲在地上,拿出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心情很是焦灼。 我则是蹲在他面前,陪他一起抽烟。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我怀里的电话响了,王鬼立刻抢了过来,然后按下扩音。 琳达似乎刚刚做过剧烈运动,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天呐,胡文英竟然…她竟然…” 王鬼着急的问:“赶上了没?” 琳达回答:“赶上了。” 我能看出王鬼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的放松,他长吐口气,然后露出了笑脸,并且越笑声音越大。 琳达说:“还好你那通电话及时,我们到胡文英家时,发现门从里面锁着,无论我们怎么敲,都没人开,我想起你的嘱托,干脆叫人把门给踹了开来,结果发现胡文英把儿子五花大绑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菜刀,正望着恐惧的儿子发呆!” “我们让胡文英冷静些,她用啜泣的声音说着‘我也不想’‘不是我’这类话,然后举起来刀子朝孩子的头劈去,还好一个站在她附近的男人反应快,直接把她扑倒在地上,夺过了刀子,解开男孩,然后报了警。” “警察来了后,便把胡文英带走控制住了,而她的儿子,则是被送到警局压惊休息,我们现在就在警察局。” 王鬼开心的说:“总算赶上了,对了,你这样帮我们,会不会被李挠蚕抓住把柄?” 琳达哼了声:“我路过胡文英家上去看看,发现奇怪的事儿出手相救怎么了?难道毒蝎帮也开始流行见死不救了吗?” 我和王鬼都被她的话给逗笑了,王鬼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胡文英和她的儿子。 挂断电话后,王鬼走到老太婆身前,道:“听见了没?又一个母亲,险些杀死自己的孩子,这场景,这画面,很熟悉,对吧?你还想继续隐瞒吗?” 老太婆的眼神已经变的散乱,她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王鬼继续讲道:“还好我的朋友及时救下了那对母子,否则的话,你女儿,你女婿,你孙女,包括你,都会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也不得超生!你们都会…” “不要说了!”老太婆声嘶力竭的吼道。 她的双眼已经变红,她低声啜泣着,说:“造孽啊,造孽,我讲,我什么都告诉你便是。” 这座熟苗的村子,和许多汉人村子一样,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王女士出生时,她父亲见是个女人,便要沉到缸里溺死,被王女士母亲拦住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嫌弃你的人,定是你的母亲。 在王女士成长过程中,见识到太多世界的不公,可无论怎样,她也长成了一个大姑娘,并嫁了一个老公。 结婚两年后,王女士生出一个女婴,老公重男轻女思想也很严重,开始对王女士态度冷淡,恶语相加。 在老公的压力下,王女士再次怀孕,庆幸的是,这次生出来的,是一名男婴。 可是,这也代表着,王女士曾经受过的痛苦,要再次降临在女儿身上。 王女士的老公很疼爱儿子,但对女儿却判若两人,他经常给儿子买玩具,零食衣服,女儿却什么都没有。 本来是穷养子,富养女,因为女人要有气质,雍容华贵,才会有吸引力,可到了李先生这里,却刚好反了过来。 这么多年来,王女士女儿受的不公平待遇,一点也不比王女士的少。 可这一切,都被坚强的小丫头咬牙忍受下了,但没想到的是,她的忍受并没换来家人的怜悯,反而换来了一场噩梦。 那天,李先生又给儿子买了些好吃的,而女儿当时也饿了,就悄悄拿了一袋饼干吃掉,结果儿子勃然大怒,竟把姐姐推倒一顿暴打,姐姐吓的起身逃跑,结果不小心摔倒,额头磕在了桌角,血流的满地都是。 可当时她还有救,这下把弟弟给吓呆了,犹豫了片刻,他直接丢下姐姐往门外跑去,姐姐朝他伸出虚弱的手臂,用最后一丝力气哀求道:“救我…救救我…” 可那扇无情关上的门,代表着弟弟的答案! 她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狠毒的讲道:“住在这屋子里的人,全都得死!” 然后,她不甘的闭上了眼睛,结束了这短暂,痛苦的一生。 王女士和李先生得知后,没想着惩罚儿子,而是想着如何帮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李先生提议:“不如把这丫头弄到老家偷偷埋了呗,咱们不报人口失踪,自然没人查,反正女孩也不值钱,死就死了。” 王女士点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她帮女儿办理了退学手续,谎称带女儿去乡下学习,其实是把女儿尸体送了回去。 老太婆听了后,也很赞成李先生的做法,称女孩死就死了,只要男孩保住就行。 可没想到的是,不久后,李先生,王女士,还有自己的外孙子,竟然相继发生了意外! 老太婆已经想到了是报应,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女孩放在心上过,包括女孩的坟,都是随便挖了一个坑,埋了一些土,棺材还是从荒郊野外捡来的,根本就不对称。 听完她的讲述,我气的胸口疼,女孩怎么了?女人怎么了? 女人,就要比男人低等吗?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各处,还充斥着这些重男轻女的思想?难道他们没有想过,没有女人,就没有他们自己吗? 王鬼没我这么多愁善感,他说:“这就对了,你外孙女死之前,用胸中怨气,对那间房子下了诅咒,所以王女士一家才会出事,我猜想李先生在开车时,一定是被鬼遮眼,才猛踩油门出了车祸,王女士也是鬼迷了心智,才杀了自己的儿子。” 王鬼指着那女孩的尸体说:“我原本以为她的魂魄在那间屋子,打算用她的身体招魂,没想到她的魂魄在这里,是诅咒作祟,真是大意了。” 原来王鬼早就把一切都猜到了,我很佩服,问他怎么想到的? 王鬼笑了笑:“胡文英丈夫在等红绿灯时,险些撞到一个护孙子的老太太,在小区下,又险些摔死张大爷孙子,可见他对男孩的恨意,而王女士又恰好是把女儿送回了老家,儿子出了事儿,这就很容易猜出来了嘛。” 聪明。 太聪明了。 我对王鬼竖起大拇指,他道:“之前的那位香主,那位堂主没能解决,怕是按照老办法,想在屋子里找到鬼然后杀掉,结果怎么都找不到吧。” 我问:“那咱们该如何解决?” 王鬼说:“很简单,把女孩的尸体烧掉,带着骨灰回那屋子,施法消除她的怨气即可,但老太婆要跟咱们走一趟。” 我俩齐刷刷看向了老太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也罢,也罢,为不让我外孙女,女儿,外孙子他们再添罪孽,我就帮你这次。” 我们三个连夜把这女孩的尸体火化,火光中,我甚至听到了一个女孩发出的凄惨叫声,十分的怪异。 第二天早晨,我们带着女孩的骨灰上路了,奔波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傍晚时分才到了市里。 我们找胡文英拿了钥匙,然后来到屋子内,王鬼盘腿坐下,把骨灰捧在手中,然后低声念诵咒语。 几分钟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王鬼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人影,那人影作势摔倒在地上,我正奇怪这是咋回事时,老太婆慢慢走了过去,很木讷的把黑影抱起来,捧在怀中,然后慢慢朝楼下走去。 我很惊愕,王鬼也站起了身,捧着骨灰走了出去,我急忙跟上。 老太婆到街上后,开始慢慢朝市中心位置走,横穿了两条街后,她来到一家医院门口,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我和王鬼刚进去,老太婆就猛然昏倒了,碰巧有护士路过,急忙帮我们把老太婆抬到了病房内。 老太婆并没什么大碍,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醒了,她告诉我们,她做了一个梦,她看到外孙女倒在血泊中,哭着朝她伸手求救,她毫不犹豫冲过去把外孙女带到了医院,然后她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看到外孙女浑身发光的朝自己挥手,说着谢谢你救我,下辈子,我不想再做女人,然后,慢慢的消失在了自己视野内。 老太婆说着说着,就已经泪眼婆娑了。 我也忍不住落泪,那个女孩并没犯什么错,性别她也决定不了,可她这短暂的一辈子,却因为重男轻女,受到了太多不公平的待遇。 我问王鬼诅咒解决了吗?王鬼点点头:“我能感觉到,那股淡淡的阴气消失了。” 我走到窗口,望着外边发呆,王鬼问怎么了? 我苦笑一声:“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重男轻女,可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女人要被看的比男人卑微?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女人也很脆弱,也需要呵护?像王女士女儿的悲剧,估计在世界各个角落都存在着,我们可以消除诅咒,但我们怎么才能消除那些人心中,那本就不该有的不公想法呢?” 王鬼点了支烟:“这便是人心中的恶,消除办法很简单,就是你的初心。” 我握着拳头,看向那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 我会坚定不移的保持初心。 我会努力,消除人们心中的恶。 我会守护,我的信仰。 人性本善,我便是那束撕破黑暗的阳光,要带给这个世界光明,驱赶走人心中的阴暗,无论是行动,还是我的文字。 第一百三十七章任务2:女明星 王鬼施法消除小女孩的怨气后,她所下的诅咒也跟着消失了,至于胡文英身上的淤青,是阴气侵体导致的,自然会在之后慢慢好转。 胡文英听说自己险些杀死儿子,感到无比后怕,同时,又对我们充满了感激。 虽然她丈夫死了,但她并不怪我们,毕竟我们不插手的话,他们全家都会死,胡文英按照承诺,支付了我们五万块钱。 把这五万带到长老面前,他很满意的笑了笑,把欣赏的目光打在我和王鬼身上,片刻后,他大笑着鼓起了掌:“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长老只拿走两万,把余下的三万作为完成任务的奖励留给我俩,他说:“这个任务之所以被定位成困难行列,是因为若想完成,得靠脑子,你俩在考核中的表现我已经听说,现在看来,并非浪得虚名。” 长老拉开抽屉,拿出另外一份卷宗:“也别骄傲,下面这个任务,可是有些难度了。” 他抽出张纸,摆在桌上,我和王鬼急忙拿起来去读,这任务…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这次的主人公是位女明星(真实事件,但为避免麻烦,接下来描述中,所有人名,地名,均用化名。),在当时还蛮火的,曾拍过好几部至今还流传的电影,也许读完接下来的故事后,你能够猜出她是谁。 咱们称这位女明星为l小姐吧,l小姐因去年拍的一部片子而走红,成为了国内影视行业的领衔人物,可最近一段时间,她却开始变的有些奇怪,甚至算是诡异了。 先从一个月前的新闻发布会说起吧,当时l小姐正在接受记者采访,宣传自己新拍的电影,原本什么都按照排练的正常进行着,可l小姐聊着聊着,笑容忽然僵住了,其他人都很奇怪,难道聊到她生气的话题了吗? 跟着,l小姐的脸上布了一层阴云,她突然用冷冰冰的口气,冒出了句:“不就想看我的绯闻吗?” 记者们面面相觑,她确实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可先前记者们也没提这茬啊。 l小姐木讷的站起身,缓缓走到台前,然后,她竟然把裙子的肩带解了开来,脱下了连衣裙,露出了白花花的身体,还有精美的锁骨! 在场所有人都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给惊呆了! 在零点零一秒钟的错愕后,记者们纷纷拿出相机,卡卡擦擦的拍个不停,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l小姐竟然做出了更加疯狂的举动。 l小姐直接把内衣也给脱了,又拉住一个老演员,笑着说:“你昨天晚上那么厉害,现在我想再来。” 那老演员慌忙摇头,生气的说:“乱弹琴,我啥时候跟你发生过其他事情?” l小姐把手伸到他的腰带上去解,这可是超级劲爆新闻啊!记者们拍的更起劲儿了,那老演员气的一下把l小姐推倒,然后闷头跑了出去。 后来保安们赶来维持了秩序,这事儿才算停。 可诡异的是,l小姐离开那个会场后,便对发生过的事情毫无印象了,之后,l小姐是火到不能再火了,现场脱衣的照片啊,和老演员的绯闻啊什么的,全都报道出来啦,虽然是负面新闻,可也让这位女明星的知名度,在一夜之间上升了一个档次! l小姐火成这样,经纪人也开心啊,在背后推波助澜,让这火热度又提高好几个层次,带动着电影都给大卖了。 后来大家猜测,这是l小姐故意炒作,现在女明星,为了火,当众脱衣服算个毛线啊。 可没想到一周过后,l小姐又有了新的动静。 这次是在餐厅,l小姐正在进餐,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女人给婴儿喂食,婴儿原本很乖,可看到l小姐后,忽然大哭起来。 本来这事儿很正常,可l小姐却用双手捂住耳朵,痛苦的大喊大叫,最后抓起来叉子就要去捅那个孩子! 女人身旁一个男人猛然起身,一脚把l小姐踹到在地,那孩子哭声更大,女人无奈,只好把婴儿给抱了出去。 l小姐欲要杀婴儿的照片,视频,又在网上火了一波,可与上次不同,这是负面新闻,大家对她唾骂不断,说她蛇蝎心肠,赚钱了膨胀了之类的,连经纪人都与她取消合同,划清了界限。 l小姐的事业一落千丈,可三天之后,她又不知道啥原因,被另一个更牛逼的导演看上了,签1约了一部经典之作!至今仍在热播呢。 更诡异的是,这个l小姐还是女一号,要知道她的名声那么差,导演让她做女一号,是疯了吗? 正在大家感到困惑不解时,l小姐的怪异举动再次升级,竟直接威胁到了她自己的生命! 无论什么电影,在正式开拍时,都会找风水师,在良辰吉日摆上桌子,供上香炉,烧香祈祷。 这部经典巨作自然也不例外,在大家虔诚祈祷之时,l小姐忽然走向了供桌,其他人都很惊讶,不知道她要干嘛,结果l小姐直接把香炉中的一大撮燃着的香全给抓了起来,朝着自己坦露在外的小腹捅去!就跟人自杀时切腹似的!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更令人震惊的是,l小姐非但没感觉到疼痛,还露出了丝诡异的笑容。 l小姐嘴里喃喃自语:“死,死,去死吧。” 距离她最近的几个人反应过来,急忙把香烟夺了下来,l小姐突然仰头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声,怎么形容呢?就似乎是,来自于地狱的绝望之声,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 她挣脱那几个人,朝着身后的那面墙狠狠撞去,当时就反弹回来晕死过去,血从她的脑袋中涓涓流出,可她的嘴角,却那么诡异的上扬着,似乎对此很满意! 等l小姐醒来时,人家问她怎么回事?她又把什么都忘记了,说当时正在上香,忽然眼前一黑,接下来发生什么,她也不清楚,不记得了。 要说闹出这么多绯闻,又如此诡异的l小姐,应该被导演们封杀才对,可奇怪的是,l小姐并没有因腹部有伤,脑袋裂了个口子而失去女一号的角色,相反,连整个剧组,都在等她康复,才去拍戏呢! 这面子,够大吗?但又大的那么诡异。 难道l小姐做的这些,都是导演安排的吗?可又不像啊,她又是拿香捅自己,又是撞墙的,也不能给剧组带来啥利益啊。 除此之外,l小姐还有许多怪异的行为,比如她在阳光很强的时候出门,必须要带一把黑伞遮阳。 其实吧,女孩子在艳阳高照时出门带伞,也不是啥奇怪事儿,怕晒黑嘛,但l小姐之前都用很华丽,很漂亮的伞,怎么现在会喜欢打一把黑乎乎的伞呢? 再有,l小姐的饭量也变的很惊人,走路的样子也开始奇怪起来,言谈也和以往不同了,总之她似乎在慢慢变成另外一个,和她完全不同的人! l小姐的朋友们好心劝她找一个懂行的,看看是不是最近招惹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可l小姐却风轻云淡的说:“啥不干净东西啊,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可别再迷信了好吗?” l小姐的父母见女儿变的越来越陌生,心里焦急,便悄悄找了一个很出名的高人,去帮女儿看看咋回事。 结果这事儿被l小姐知道后,狠狠骂了那高人一顿,说他是骗钱的坏蛋,那高人被又骂又推的给弄出了家门,l小姐父母找到他,问女儿咋回事?是不是撞邪了?那高人摇摇头:“我可以肯定,你女儿身上没有一点不干净的东西。” 送走高人后,l小姐父母回到家里,结果被女儿给训斥了一顿,说哪有什么鬼神啊,都是古人们迷信,现在一切都讲究科学! 如此看来,l小姐是个无神论者,可她的父母仍然感觉女儿在一天天变的陌生,不对劲儿。 于是,他们又花重金,请了一个很牛逼的高人(此人提起来,相信许多人都知道,但这事儿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不能写出真名,望理解。) 那高人见到l小姐后,立刻摇头,说:“没有鬼气,放心吧,你女儿没啥事儿。” 见他都这么说,l小姐父母死心了,可一天晚上,他们竟然听到女儿在屋里自言自语,说着什么:“真是傻子。”“太舒服了。”“哈哈哈,现在可不行呢。” l小姐父母敲了敲门,问她在和谁讲话?l小姐连忙回答看电影呢,可这谎言很不高明,因为那声音,分明就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l小姐究竟是怎么了?那一切切的怪异行为,如果和鬼扯不上关系,又是啥原因造成的呢? 她的父母十分着急,可找那些高人都说没事儿,他们犹豫了下,最后决定求助于毒蝎帮。 因为毒蝎帮不仅在驱邪,在调查事情真相上,也很有实力,他们给出的酬金是二十万,这明星和平民就是不同,开口便这么多。 l小姐的父母希望知道女儿变成这样的原因,只要查出来,立刻交钱。 看完之后,我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啊。 首先,l小姐的种种迹象表明,她确实撞邪了,可是为何连那位高人(实在太牛了,即便现在,关注玄学的伙伴们也会认为他是权威!)都说没有鬼呢? 若不是鬼怪作祟,她又为何会有那些诡异举动? 是为了火和导演一起演的?可又不太像,毕竟上一个导演直接取消了与她的合作,更何况她还险些丧命! 连那位高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他妈的不止是堂主级别的困难任务了吧? 疑团重重,难度很大,这个任务,可不是‘稍微’难一点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跟踪L小姐 连‘那个高人’都无法解决的事情,就这么交给我俩了?这他妈哪是有点难度?这是十分的有难度啊! 我看了眼长老,他悠闲的抽着软中华,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现在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我正准备问能换一个吗?王鬼却直接开口道:“把l小姐父母联系方式给我俩吧,长老放心,会把这事儿给办妥的。” 我诧异的望着他,他一脸的淡定,这把我雷的是外焦里嫩啊。 长老很满意的点点头,拿出张卡片,上面写着两组号码,应该是l小姐父母的,他弹了下烟灰:“加油吧两位年轻人,我很欣赏你们的能力。” “长老,其实我们…”我话还没说完,王鬼快速收起那张卡片,拉着我们往门外走,补充道:“我们会不负众望的!” 等这两位年轻人走出门后,那长老的脸上,绽放出了光彩的笑容,他抽了口烟,长吐口气,慢慢的说:“如果他们能完成这个任务,那我也会支持‘他’的看法。” 长老弯下腰,把他故意藏在柜子最底下的那份卷宗给拿了起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其实,那个任务,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也是他认为,在这所有任务中最难的一个。 而死亡任务,是要参加者自己挑选任务,换言之,长老已经违规,如果被人举报,他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可是,他丝毫不惧,因为他想看看,这两个年轻人,究竟够不够资格被‘他’如此器重。 他更想看看,老帮主的遗愿,能否寄托在这两个后起之秀身上,如果有必要,为了实现毒蝎帮统一玄学界的计划,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支持这两位年轻人的。 长老悠哉的抽了口烟:“莫要让我失望啊。” 下了楼后,我对王鬼嚷道:“你脑子没有瓦特吧?那个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咱们去不是送死吗?” 王鬼哼了声:“你小子懂个屁,这是那老头故意挑出来给咱们的,就是想看咱们两个的反应。” “什么?”我惊呼道:“那老东西不会和李挠蚕勾结,故意害咱俩吧?” 王鬼摇摇头:“不知道,但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如你猜测,二是他在实验咱们的能力,如果是第二种,那咱们以后在毒蝎帮能不能扶摇直上,就全看这次任务了,所以我才接了下来,这也算是…赌一次吧。” 王鬼问道:“对了,你运下气,感觉下丹田好些了没。” 我点点头,闭着眼睛,在丹田之中运气,忽然从丹田之中传来一阵剧痛,我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两眼发黑,差点没疼的昏死过去。 我摆摆手:“不行不行,还是没办法运气。” 王鬼叹了口气:“关键时候你掉链子,但也不错了,若是别人,被高人巴那样整,早就命丧黄泉了,你小子反杀岛主,死里求生,真是奇迹的代名词。” 其实吧,到现在我还没明白那个闪光的人是谁,但我有种感觉,他和黑影一样,都有很强大的力量,他们为什么会在我的体内?还有,我刚到女人村时,为什么会有那股子戾气? 我隐约记得,是自己被花花欺骗,那该死的若木树枝扎在后背以后,体内才有了黑影,可那种暴戾,是在被扎之前就有的,也就是说,黑影一直在我身体里,只是那次我和若木近距离接触后,才苏醒的? 我晃了晃脑袋,这种事情越想头越大,干脆不想了,反正到时机后,我自然会知道黑影的真实身份。 我和王鬼找了家酒店,舒舒服服睡上一觉,竖日养足了精神,便联系了l小姐的父母,并和他们见了面。 王鬼把地点约在了解放路的kfc里,l小姐的父母不愧是明星的亲人,出门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棒球帽,黑色口罩,若不是我和王鬼给他们发过照片,他俩主动打招呼,我还真认不出这俩人呢。 为方便接下来描述,咱们把l小姐父母简称为,l父,和l母。 面对面坐下,王鬼让l小姐父母把事情具体讲了下,和资料上相差不大,王鬼喝了口可乐,问:“能带我去见见你女儿吗?” l父满脸愁云的说:“怕是不行,我女儿现在快烦死我俩找高人了,可我俩也是为她好,她怎么就…” 王鬼道:“恕我直言,你女儿这种情况,确实像是中了邪。” l小姐父母面面相觑,l父说:“可不是吗?她总是在半夜说什么‘真傻’‘马上就可以了呢’之类的,听起来怪瘆人的,准是被不干净东西缠上了。” 王鬼点点头,说:“带我们去她屋子看看,这总可以吧?” l父回答:“那是自然,我女儿现在去拍戏了,你们可以在她屋里多待一会儿呢。” 于是,l小姐父母驱车带着我和王鬼,来到他们住宅。 老实说,我之前进刘先生家,就感觉那已经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了,可现在和l小姐父母比起来,简直是茅草屋… 这是一幢沿海盖起来的大别墅,面积得有个五六百平米吧,还有自带泳池,健身设备之类的东西。 来到别墅内部,装修十分豪华,柜子上摆着古董啊,瓷器啊的一些东西,墙上还挂着字画,这把我给羡慕的。 l父把我们带到一间屋子前,说:“这是小女的屋子,两位法师可以进去看一看。” 王鬼把门推开,我也跟了进去,我注意了下手上的鬼油戒指,颜色没有丝毫变化,倒是屋子里有股子泌人心肺的清香,令人陶醉。 王鬼转了几圈,然后皱着眉头说:“看不出任何问题,你女儿,似乎真没被脏东西缠着…” “啊?”l小姐父母异口同声的张大嘴巴,惊讶的喊了出声。 王鬼说:“但我们也曾遇到过些情况,是没有鬼气,却和脏东西有关,你女儿的情况,我总感觉是…” 王鬼想了想,眼中忽然绽放出一丝亮光,他问:“你女儿在哪里拍戏?我想到问题所在了。” l父说出了一个地方,碰巧距离这儿不远,为不让l小姐认出来我俩,我们没让l父送,而是自己打车赶去。 l小姐即便在此刻,也不能说不火,更别提那会儿了,我俩根本不用看照片,就能认出她。 到了地方后,我们发现有一家酒店拉着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l小姐来此住宿,我丝毫不感到奇怪,以前听说一个明星去吃炸鸡,嘴里掉了个芝麻到桌子上,老板小心翼翼捡起来,拍卖到了几十万… 这种明星啊,艺人啊,光顾他们这里,立刻便能让他们蓬荜生辉! 在酒店的一楼里,l小姐正在开记者招待会,我和王鬼凑在人群后头往前张望,l小姐谈笑风生,并没什么异样,倒是王鬼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我低声问看出来啥没? 王鬼点点头,说:“更加证明我的猜测了,只是我不明白,那个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 王鬼低着头思考着,忽然,他拉着我找到酒店服务生,塞了几百块钱小费,悄悄打听了下l小姐住在哪个房间。 得到确切的房间号码后,王鬼又找到经理,提出要买那个房号对面的房间,经理说:“已经有人买走了,但斜对面有一间,一天要六千六百六十六。” 我擦,这尼玛抢劫呢? 王鬼直接拿出卡,说:“没问题。”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蛮佩服王鬼的,非但不会优柔寡断,在消费上也从不做金钱的奴隶。 拿了房卡,王鬼带我进了那间房子里,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他想了想,说:“我猜l小姐会在正式场合带着那东西,咱们首先要制造一个场合,让她把那东西留在屋子里,之后咱们找机会溜进去,只要找到了,便能证明我的猜测。”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问。 王鬼说:“怎么说呢?那东西有个外号,贪婪。” 我越来越迷糊了,可眼下之计,也只能听王鬼的安排。 王鬼沉思了片刻,说:“有啦!可以让l小姐父母谎称在酒店门口,带了个高人帮l小姐看看身上有没有脏东西,那样她就不会戴了。” 王鬼说办就办,l小姐父母表示会全力配合,之后,我和王鬼轮流趴在猫眼上,跟个偷窥狂似的瞄l小姐的房间。 傍晚时分,l小姐回到了房间里,没多久,她又走了出来,但穿着打扮要随意的多,脸色也很难看,这时,我和王鬼接到了个短信,是l小姐父母分别发给我俩的,内容是:“一切搞定,我们正在宾馆门口。” 我和王鬼溜出房间,悄悄拧了拧l小姐的门把手,锁的死死的,这可怎么办?我正在发愁,王鬼跑去找来了一个清洁员大妈,称l小姐有几件脏衣服想洗洗,让她去帮忙开门拿到洗衣间。 这种高档宾馆都有带洗衣服的服务,清洁员大妈微笑着走了过来,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王鬼和她一起进去,同时朝我这边摆了下手,我会意后直接闪身进去,然后躲进了厕所里,这一连串动作十分轻微,我的心狂跳不已啊有木有! 清洁员大妈说:“什么脏衣服?怎么没发现?” 王鬼说:“可能是她刚才出去时带走洗了吗?不好意思啊,真是麻烦你了。” 清洁员大妈倒也憨厚,笑着说反正也没啥事儿,当散散步呗,然后,我听到两人离开1房间,把门锁死的声音,而我和王鬼的潜入计划,已经大搞成功… 第一百三十九章他好聪明 我静静的在厕所里待了五六分钟吧,确定他们走远后,才小心翼翼出去把门打开,朝我订的房间摆手。 王鬼打开1房门后,警惕的望了望四周,见没什么人,一溜烟似得冲进了l小姐的房间,又反手将门给带了上。 王鬼在屋子里左看右看,双手快速结印,猛然一合,喊了声:“开!” 他并着双手,用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了床前,他看了眼放在床旁的衣架子,上面挂着几件风衣,全是l小姐的,他摸了摸那些衣服的口袋,又翻翻内兜,最后皱着眉说:“真是奇怪,那东西明明就在附近,怎么找不到呢?” 我问:“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鬼回答:“我说过了,那东西的外号,叫贪婪,快找找有没有可疑物品吧。” 他这卖关子的毛病真烦人,可他不肯讲,我也没办法,只好照做。 我俩争分夺秒的翻着床边的一切,包括衣架,橱柜之类的,就差把地板给掀起来了。 折腾了十几分钟,依然没啥收获,王鬼气喘吁吁,倏的把目光停在了房间里的那张大床上。 他吞口唾沫,说:“小杰,你说会不会在这床的夹层里?” 有这种可能! 我说:“打开看看吧。” 王鬼点了下头,我们两个人把床垫子掀开,还没去抬床板呢,门外忽然传来了一声很清脆的刷卡声! 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王鬼反应最快,他立刻把床垫铺好,拉着我钻到了那张大床的底下。 爬好后,我大气都不敢喘,浑身都在往外冒汗,别提多紧张了。 “咯噔” 高跟鞋踩地面的声响,然后,我看到一双白花花的美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高跟鞋,正在我的鼻子跟前。 应该是l小姐,她把一条腿翘在另外一条腿上,啪嗒点了根香烟,又打开了电视,一边抽一边看电视。 我心想,这l小姐如果不出门,我俩岂不是得在床底下爬一夜?就算不拉屎也得撒尿吧?谁能受得了?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我发现l小姐原本抖动的腿,忽然不动了!我紧张的要命,这啥情况,发现我俩了? l小姐慢慢的把另外一条腿放下,很轻微的踩在了地板上,似乎是怕什么人听到,看着面前这两条多少男同胞梦寐以求的玉腿,我是没半点兴奋,反而感到很阴森。 跟着,我发现一束长发,慢慢垂在了我的面前,之后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在这黑色的瀑布之中,有一张精致俊美的脸庞,逐渐浮现了出来。 是l小姐! l小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王鬼,格外诡异,但更恐怖的是,她的脸,是正着看向我们的… 大家都知道,一个人弯腰去看床底下时,脸刚好反过来,可l小姐这张脸,怎么跟爬在地上与我们对视一般? 难不成她的脖子能够一百八十度旋转? 正在我诧异的时候,l小姐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那是一双冰冷,坚硬,阴森的手。 l小姐猛然发力,很暴力的把我给拉了出去,她一个弯腰,将我狠狠摔在了另一边的地板上,疼的我两眼发黑,脑袋发晕。 l小姐又用同样的办法,把王鬼给拽了出来,丢在了另一边,她力气很大,王鬼也被摔的七晕八素,无力的在地板上挣扎着,险些昏死过去。 这么强? l小姐冷冰冰的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王鬼缓过来了一些,咬着牙回答:“你用不正当手段抢了女一号的角色,自然有人来调查你,曝光你!” l小姐哼了声:“原来是xxx(也是当红女明星,不便透漏真名)那你们调查出什么了吗?” 王鬼道:“自然调查出来了,只是我们没忍心毁了那个东西,打算去找记者来曝光,让你身败名裂!此时看来,还不如刚才直接毁掉,虽然没了曝光你的证据,但你身上的光环也会尽数退去,某个角度来讲,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l小姐说:“你们两个只是没人知道的小人物,信不信我若是在这间房杀了你俩,都没人知道?” 王鬼毫不惧怕:“你也说了,我们俩是小人物,不如我和你赌一次怎样?我们有两个人,你不可能同时杀掉,而活着的那一个,能够利用短暂的时间毁掉那东西,然后再被你杀死,虽然结局我们两个都会死,但你也不一定好过到哪里去。” l小姐听罢,脸色大变,她抓起来茶几上的水果刀,骂道:“那就看谁快了!” “好!杨小杰,动手!”王鬼大喝一声,身子猛然跃起,虽然我不知道他唱的是那处,更不知道到底是啥东西?又在哪里?但还是很配合的跳了起来。 我本以为l小姐会选择一个做击杀目标,没想到她直接冲到床边,横着匕首,对我们怒目而视。 王鬼擦了下嘴角的血,冷冷一笑:“杨小杰,我来拖住她,你去摧毁那东西,倘若你被盯上,我来摧毁,反正咱们有一个得先走,有一个后走,先上路的,等下便是。” 王鬼说完后大喝一声朝l小姐冲去,我也跟着胡冲,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冲什么… l小姐见状,又做出了令我瞠目结舌的举动。 l小姐一脚把王鬼踹飞,然后抓起来枕头朝我砸来,我眼前一黑,急忙把枕头拿开,l小姐并没进攻我俩,而是一拳砸向了床头位置! “彭”的一声脆响,床头被她给砸塌下去。 l小姐把手伸进去,抓出来一个红色的小皮包,我感到很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她出入各大场合时挎的包包吗? l小姐拿着包包,得意的大笑起来:“现在,你们两个还有信心毁掉这东西吗?” l小姐的能打我是见识过的,她此刻把所有精力放在打斗上,我和王鬼根本没还手之力,更别提去毁我至今都不知道是啥的东西了… l小姐把匕首横在身前,眼中满是得意之色,王鬼用手指沾了下嘴角的血,在另外一只手上画出了一个符文,然后他快速结印,嘿嘿笑道:“谢谢你把它拿出来。” l小姐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愤怒,她嚷道:“你…你在骗…骗我…” 王鬼猛然把手拍向地面:“现身!” 三只红色的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王鬼说:“其实我并不知道你把东西放在哪里了,之所以故意打不过你,就是想演刚才的苦肉计,我猜你对那东西很重视,所以一直在强调,我们两个人哪怕全部死掉,也会有一个毁了它,你果然上当了,竟放弃攻击我俩跑到床头,也刚好让我缩小了搜索范围,我俩第二次冲锋,你慌不择路的把它给拿了出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王鬼指了指l小姐,说:“我知道你不是l小姐,那么现在我们把角色换一下,你是主动投降呢?还是要被我活活打死呢?” l小姐哼了声:“就凭你俩?” 王鬼慵懒的掏了掏耳屎,脸色忽然一变,身上气息暴增,他说:“看来,你选择了第二种。” 那三只鬼猛然跃起,扑向了l小姐,她用匕首朝其中一个刺去,匕首很轻松刺入了那只鬼身体里。 l小姐淡淡一笑:“不过如此嘛,你的力…” 她没把话说完,笑容便凝固了,脸色慢慢发白,她咬着嘴唇,声音发颤:“这…这是…” 那匕首确实刺入了鬼的身体,但仿佛刺入了空气中一般,从后背穿出,而那鬼却没有受丝毫的伤害。 王鬼说:“因为匕首上没气,所以伤不到鬼,这都不知道?” l小姐不甘的望着那只被自己刺到的鬼,那鬼忽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l小姐脸上,另外两只鬼则是接住l小姐,按在地上,拳打脚踢,l小姐用手抱住脑袋,身上却被打了很多口子,血流的满地都是。 等l小姐身体瘫软后,那三只鬼便停下了手,l小姐不停痉挛,往外咳血,王鬼慢慢走了过去,弯下腰去拿那个红色的包包。 原本已经快要昏死过去的l小姐,忽然有了力气,竟死死拉住了那红色包包! 王鬼哼了声,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可l小姐仍然抓着不放,王鬼用匕首化向l小姐的手臂,疼痛感让她抓包包的手松了一下,王鬼抓住这个空档,把包包夺了过来。 l小姐双手掩面,不停的哭泣,她用不甘,愤怒,怨恨的目光看着王鬼,银牙咬碎,似乎有千万句辱骂的话堵在喉咙中,因不知先讲那句而骂不出口。 许久的沉默之后,她长叹了口气,说:“你…真的很聪明。” 王鬼哈哈大笑,用手拍了拍脑袋:“谢谢夸奖,很多人都这么说我。” 那三只鬼控制着l小姐,让她无法打乱我和王鬼,然后,王鬼把红色包包拿在我跟前,说:“她出席各种活动都带着这东西,我早该猜到有蹊跷,下面,就让我们看看l小姐,不,她可不是l小姐,因为她已经…” 王鬼拉开链子,把包打开,而我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然后,一阵彻骨的寒意席卷了我的身体。 怎么形容呢,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绝对恐怖! 第一百四十章终是一场空 红色的包包里,放着卫生纸,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在这其中,夹杂着一个发黑发黄的骨头,有巴掌大小,从眼洞,鼻子,嘴巴这些外表判断,应该是人面颊骨的一部分!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通体发凉,面颊骨上,用红色的笔迹,勾画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符号,类似于缅甸黑法术的符文。 我大概猜到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了,但奇怪的是,有一根墨斗线,在面颊骨外围,缠了很多圈。 这算什么?中外结合? 王鬼把那个奇怪的面颊骨拿在手里,脸色变的很严肃,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不对啊,我似乎遗漏了什么…” 王鬼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头,双眼绽放着光芒,他把目光投向l小姐,说:“倘若和我猜测那样,你被面颊骨内的鬼魂附体,自然不会犯用普通匕首刺鬼的低级错误,也就是说,你…还是你?” l小姐咬着牙嚷道:“把大面骨还给我!” 王鬼看着手中的面颊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些线,是你故意缠上去的。” 我问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鬼解释道,这面颊骨是东南亚一带的邪术,在泰国,缅甸,越南这些国家,小乘佛法很流行,而小乘佛法中,没有超度,所以遇到横死的人,便会把阴灵禁锢在法相里,再用特殊心咒,让供奉者可以向其许愿,这些阴灵则靠着保佑供奉者,帮忙达愿,来积累福报,等福报积累满了后,便能转世投胎。 王鬼拎了拎手中的面颊骨,说这应该是在东南亚一带求的,能保佑l小姐世运亨达,但阴灵积累够福报后,便会离开,那时l小姐也就没了阴灵保佑,她舍不得这股力量,所以又找茅山道士,求了个法门,用绳子捆住这阴灵,不让他投胎转世。 而被禁锢在面颊骨中的阴灵,受高人制作心咒的影响,不得不帮l小姐旺事业运,可他又因无法投胎而愤怒,因此会动些小手脚,让l小姐做出很多诡异疯狂的举动。 王鬼长叹口气:“这东西也有个家喻户晓的名字,佛牌,但凡是被制作成佛牌,古曼的阴灵,都是横死,可怜的阴灵,好不容易积累够福报,又被捆着不让投胎,真是令人惋惜。” 我气的胸口疼,这l小姐为一己私欲,竟出尔反尔,给原本可怜的鬼魂施加痛苦,实在可恶! l小姐见事情暴露,也不再隐瞒,说:“没错,这大面骨是我在泰国请来的,制作它的高人说供奉半个月后,他就会投胎转世,可我已经看到效果,若是继续得到他的庇佑,也许能赶上xxx,你让我怎么忍心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l小姐讲着讲着,竟哭了起来,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不敢找制作它的高人,只能去终南山一带寻找道士求助,得到这个法门后,果然阻挠了阴灵的投胎,可我也出现了许多怪异的举动,像什么当众脱衣,刺杀婴儿,用香自杀等。” “但是,我发现阴灵无论怎么生气,都要受那心咒制约,帮我加大在演艺圈的名声,那个导演不要我,竟碰上更厉害导演,签了更厉害的剧本,而且无论我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都不会影响我的名气增加!” “所以,那些阴灵为发泄怨气而让我干的疯狂事情,包括对我身体的伤害,我都能忍!只要它能保佑我演艺生涯平步青云,我做出多大的牺牲都愿意!” “我父母还以为我撞了邪,不停往家里叫高人,还好这东西只要不带在身上,就没有所谓的阴气,所以那些高人,全都没看出什么,可我没想到,会栽在你们两个人手中,不得不说,那个叫王鬼的,你很聪明!” l小姐不甘的爬了起来,王鬼道:“你阻碍阴灵投胎,已经给自己种下了孽障,会造报应的。” l小姐擦去嘴角的鲜血,发出疯狂的笑声:“报应?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让我成为大明星,成为大人物,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感到她有些着魔了,说:“在演艺圈走红,成为大腕,真的那么重要吗?看看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和一个精神分1裂症有啥区别?” l小姐把匕首捡起来,说:“那又如何?我且问你,你认识《天龙八部》里阿紫身边那个丫鬟吗?” 我摇摇头,如实回答不认识。 l小姐说:“那便是了,小人物是最可悲的,哪怕是死了,没人知道,可那些明星呢?稍微感冒发烧,立刻成千上万的人安慰,若是不幸去世,便有数亿人哀悼!我才不要做那阴暗角落的小人物,我要站在舞台中央,我要你们全都知道我的名字!” l小姐似乎幻想到了哪一天的模样,竟张开嘴巴,露出了疯狂诡异的笑容,我说:“你错了!” l小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不可思议的望着我,疑惑道:“错在哪里?” 我说:“小人物并没你想的那么可悲,大人物也没你想的那么美好,那些大人物,表面风光无限,暗地里却要谨慎的走每一步,好维持自己现在的地位,那种压力,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相比起来,小人物要幸福多了。” 我吞了口唾沫,继续讲道:“我也问你,《天龙八部》里阿紫那个角色的绯闻丑事,你是否知道?” l小姐说:“那是自然。” 我又问她:“那丫鬟的绯闻丑事,你又是否知道?” l小姐不屑的说:“谁要去关注她呢?” 我说:“所以她活的轻松自在,而明星大腕,甚至连讲一个字,都要思考半天,因为盯着他们的眼睛太多了,他们的压力,他们的苦,你又可曾知道?那些拼搏一辈子的大腕,在最后不都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平平凡凡才是福吗?” 我从王鬼手中拿来面颊骨,毫不犹豫拽开了绳子,同时讲道:“所以,你错了!你的执着,已令你遍体鳞伤,你又何必继续?” 在我拉开绳子的瞬间,l小姐双手扯着头发,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声。 那声音似乎是地狱中魔鬼发出来的,充斥着我的耳膜,令我心中发慌,难受不已,我用力把绳子全部扯开,然后丢在垃圾桶内。 l小姐吼道:“你敢毁我前程,我要你的命!” 她举起匕首,愤怒的朝我冲来,却被身旁的一只鬼给踹了回去,她重重摔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但她仍没放弃,爬起来后,继续朝我走来,又一次被打退,又一次爬起,又一次打退… 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那股无尽的怒火,支撑着她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向我复仇! 这时,我手中的面颊骨忽然发出微微的震动,然后,一股淡淡的黑气从里面飘散出来,在我面前,渐渐凝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他对我鞠了个躬,似乎是在道谢,然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了房间里。 王鬼说:“他已经投胎去了,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拿着面颊骨去见长老吧。” 我点点头,两人正要离开,早已爬在地上起不来的l小姐忽然跳起,大吼着:“毁我前程,我要你死!” 她快速跑过来,举起匕首刺向我的身体,我丹田受损,反应能力甚至还不如普通人,竟来不及躲避! 这时,一只有力的拳头狠狠砸向l小姐脸部,把她身体给砸飞出去。 王鬼甩了甩拳头:“若不是我们接的任务是帮你,此刻你已经死了。” 以王鬼的性格,我相信他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l小姐挨了这一拳后,再也站不起来,可她还在凭借意识去找那把匕首,也许在她心中,还放不下对我的恨,或则说,她还放不下对大明星的执着吧。 可她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我和王鬼把大面骨交给l小姐父母,将事情娓娓道来,他们听完后,对我俩表示了真诚的感谢。 然后,他们找了家银行,给我们转了二十万块钱。 至此,第二个任务也算完成了,原来那位高人并不是应对不了那只鬼,而是l小姐隐藏的太深。 如果不是王鬼的聪明机智,我怕是也对这个任务束手无策吧。 回去见长老的途中,我叹了口气,说:“王鬼,你说名,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那么多人,为追求一个名气,不惜伤害自己,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等他们真的搏到了名,又会幸福吗?” 王鬼笑了笑:“怎么说呢?过程肯定很苦,结果也未必开心,答案嘛,自在那些人心中,但我认为,平平淡淡才是真,没必要过于追求什么名利。” 其实无论名,或则利,我认为都没必要刻意去追求,只要我们过的开心就好,百年之好,黄土一埋,终是一场空。 可是,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在痴迷于追求名与利无法自拔?真希望他们可以停下来思考思考,如此的偏执,真的能让自己幸福吗? 王鬼点了根烟,说:“越来越有意思了,第一个任务是公平,第二个任务,是淡泊名利,第三个任务,会是什么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完不成的任务 失去面颊骨的l小姐,在第二天便被导演取消了合同,女一号的角色分给了那位至今还很火的明星。 关于l小姐的负面新闻,网友骂声,仿佛泻闸的洪水般在一夜之间铺天盖地,几天后,l小姐在家中割腕自杀了。 她是无法忍受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吗?还是走不出大明星梦破碎后的绝望?我不知道,但我想,在她死前的最后一刻,也许会醒悟,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 l小姐死后,又被些狗仔偷拍遗容,挖掘丑闻等等,真是死都不得安宁,许多人仍在为‘名’执着,那是因为他们只看到了别人光鲜亮丽的一面,而从l小姐这件事情中,我们更多看到的,是大明星的辛酸,不易。 为了讲l小姐这件事,我曾特意坐飞机,赶到l小姐父母家中,经过允许后,才稍微加工后写下来的,l小姐的父母也认为,该让更多人知道女儿不幸遭遇,免得再走老路,而这件事的真实程度,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可至于原型是谁?我也不便多说,大家也不用去查,只要看懂了它要告诉我们的道理,便已经足够。 我和王鬼来到长老面前,把赚的钱上交,长老很开心的分了我们百分之六十,他满意的说:“连那位高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却被你们摆平了,你们真是我毒蝎帮的精英人才啊。” 王鬼笑了笑:“运气好而已。” 长老点上一根烟,吧嗒抽了口:“这是实力,没啥好谦虚的,不过这最后一个任务,难度要比之前的都高啊。” 我紧张的望着他,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长老并没像往常那样,去抽屉里拿卷宗,或则资料。 他把两条手臂放在桌子上,两手抱在一起衬住下颚,微笑着说:“毒蝎帮的弟子,可不能干等帮派分配单子啊,要学会包装自己,宣传自己,主动去找单子。” 我恍然大悟:“最后一个任务,不是你给的,而是我们自己寻找的?” 长老点点头,拿下嘴里的香烟弹了弹灰“没错,最后一个任务嘛,只有一个宗旨…”他从口袋摸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指着说:“一周内,赚够一百万。” 长老往前移了移身体,把脸贴了上来,用深邃的目光望着我,说:“不要企图作弊,那样会直接桉输处理,诛杀。” 长老靠在沙发上,悠闲的把烟捻灭,说:“倘若任务完成,你们非但会无罪释放,还会成为堂主,祝你们好运。” 一周赚一百万?抢银行也没这么快吧? 这分明是往绝路上逼我俩啊! 王鬼毫不犹豫走上前,把银行卡塞进口袋,然后作揖道:“放心吧,一周内,定会完成的。” 然后,王鬼拉着我离开了长老的办公室。 长老眯着双眼,望着那扇被两位年轻人关上的门,在他的脸上,笼罩着层奇怪的阴霾,像是期待,又像是…担忧。 为何他的内心会有这两种矛盾的想法呢?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吧。 长老叹了口气,他再一次的违背了帮规,但是这次,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长老拿起了面前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用种很冷的口气讲道:“事情已经办好。” 然后,长老挂断电话,心中烦躁情绪似乎难以平复,他一根接一根的点烟,直到那一包烟全部抽完后,他才望着空空的烟袋,察觉出自己的失态,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老夫也变的如此优柔寡断了呢?” 来到楼下,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嚷道:“一周一百万,那老东西也不一定能赚到吧?这已经很明显了,他和李挠蚕有勾结,在第二个任务就想弄死咱俩,可惜没成功,他干脆用了杀手锏!” 王鬼说:“你什么时候能沉住气?” 我道:“你让我怎么沉得住气?一周内赚一百万,除非咱们把自己卡上钱存过去,可他说话的那口气,似乎在二十四小时监控我们,根本没法作弊,难道要等一周,被他诛杀吗?” 王鬼说:“哪怕真是李挠蚕给咱们下的套,也要拼力一搏。” 我哼了声:“什么烂毒蝎帮,我他妈不稀罕,王鬼,咱们两人连夜回去吧,等壮大了之后,端了他的老窝。” 王鬼用种像看怪物似的眼睛看着我,轻蔑的说:“你能再天真些吗?毒蝎帮可以占据云南,和名门正派,腥月对峙,会没有点实力?你不要以为能打败岛主就很牛逼了,刚才那个长老,若是把气息放出来,你就算没丹田受损,也没半点胜算!” 王鬼的话如同一盆冷水,让我清醒了一些,确实,这一路走来,我基本没败过,但黑影也说了,我那些对手都不值一提,那个岛主只是毒蝎帮一个监狱长,就让我苦战到遍体鳞伤,更不要说和长老交手。 连续的胜利,确实让我有些自大了。 我叹了口气,说:“那怎么办?” 王鬼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一边拉门一边说:“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咱们没办法退出是真的,否则会直接被诛杀。” 回到宾馆后,我和王鬼商量了下,最后得住结论,用他之前的办法,一方面印些‘驱邪’‘抓鬼’的小卡片,一方面在网上发广告。 如果能再碰上周先生那样的单子,遇到金老板那样的贵人,一次赚上个一百万,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经过了几天的疯狂宣传后,果然有人找上门来,可给的酬金,最高只有五十万,而且我们在打广告时,已经浪费了两天多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只有接一笔生意的机会,酬金得在一百万,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婉言拒绝了那些求助者,结果他们在网上骂我和王鬼是骗子,本来网络这种虚拟社交,最怕的就是差评,他们这样一折腾,我俩更接不到单子了。 眼看着又过了一天,我急的不行,王鬼倒显得很镇静,颇有一番不到最后绝不放弃的态度。 第四天下午,我正在发愁,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位男人打来的,自称是xx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我眼前一亮,立刻来了精神,因为xx房地产在全国都排得上号,而一般开发商找高人,都是因楼盘有问题,一个楼盘,轻轻松松便能卖个几千万甚至几亿,所以他们不会吝啬施法费。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问:“杨先生,我在贴吧看到了你发的帖子,你讲的那些案例,给我一种很真实的感觉,因此我想麻烦你,帮我做场法事,只要有效果,价格好商量。” 我让他把大致情况讲一下,开发商老板说,两个月前,他买下了一块地,最近在打地基,可无论怎么打,地基都起不来,此外,工地上还发生了许许多多诡异的事情,想让我去看一下。 因为只有一次机会,所以我处于谨慎,还是试探性的开口道:“去是可以,但我们费用要的可能比较贵,要…要一百多万…” “哎,杨先生,你说你这么婆婆妈妈干啥?不就一百多万吗?若是你帮我成功解决这事儿,我给你两百万!赶紧来吧!”开发商不耐烦的说道。 我则是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连忙把这事儿告诉了王鬼,他也兴奋的不行,简单收拾了下,让我给开发商打电话约时间。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若是我们再找不到单子,也许真要失败被诛杀了,但我没想到在这绝境之中,会有一丝希望穿透黑暗,心中激动万分,给开发商打电话的手都在哆嗦。 可拨通以后,开发商却变的支支吾吾起来,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发生意外了吗? 我警惕的问怎么了? 开发商犹豫了片刻,忽然长叹口气,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不瞒你说杨先生,我现在…不需要你的帮助了…” “什么?你这是耍我呢?”我气的不行。 开发商道:“不能说耍你,因为毒蝎帮的李挠蚕接了我的生意,还说你上个任务都没完成,受到了惩罚,我的工程不能马虎,所以,抱歉。” “我上个任务…”没等我给自己辩解,开发商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再拨过去,他已经关机了。 我气的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咬着牙,握着拳,恶狠狠地说:“李挠蚕,你他妈的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 这时,电话忽然响了,我以为是开发商回心转意,急忙跑过去接起了电话,结果是琳达打来的。 琳达声音有些啜泣,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她怎么了?琳达半天不吭声,我急的不行,让她有啥事儿赶紧说啊。 琳达回道:“小杰,李挠蚕找过我了,让我带句话给你,他才是这一片驱邪生意的堂主,若是你继续给自己打广告,抢他生意,他就强行夺走小倩,先奸后杀,我和她理会,挨了他一巴掌,他是个疯子,你千万不要激怒他,否则我怕他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听完这话,我气的一脚把宾馆的茶几踹翻了,骂道:“李挠蚕,我1操1你妈的!老子要不弄死你,就跟你姓!” 此时,我手机又震动了下,拿到面前一看,是条短信,而短信的内容,则让我张大了嘴巴! 怎么形容呢?这短短几分钟时间,我的心脏,似乎是一个皮球,掉在地上后,又猛然弹起,再掉下,又弹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暴打李沙雕 在我愤怒不已时,竟收到了一条很奇怪的短信。 内容是:“恭喜您成为幸运群众,获得挑战暴富游戏的机会,规则很简单,我们会在四天之内,发布六个任务,奖金分别为一百元,一千元,一万元,十万元,五十万元,一百万元,共计一百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如果感兴趣的话,可回复1哦。” 看完之后,我第一个想法便是搞传销的,正打算把手机放下,王鬼凑了过来,问我看啥呢? 我没好气的把手机递给他,说现在传销花式真是越来越多了,他看完后问:“开发商那边怎么说?” 一提我就来气,我咬着牙,握着拳,恶狠狠的骂道:“这他妈的李挠蚕,往绝路上逼咱们,非但抢了开发商生意,还以小倩威胁我俩,不让咱们发广告,王鬼,要我说,毒蝎帮是摆明了要咱们的命,干脆和他们拼了吧!” 王鬼点了支烟,吧嗒抽了口:“拼?拿什么拼?我们现在这实力,连个垫背的都拉不到。” 我说那咋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王鬼想了想:“现在是第四天下午,这个游戏说四天之内,提供六个任务,加上今天的话,刚好七天,能把一百万赚够,要不…咱们…” 我打断他道:“这摆明了传销嘛,就算不是,也是别人的恶作剧,你竟然天真的相信了,傻不傻?” 王鬼哼了声,说是不是真的,试试便知,他快速回复了‘1’几乎是瞬间,他就收到了新的短信。 我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如果对方不是电脑人,怎么可能能回这么快? 王鬼看了看内容,然后到我跟前,说:“你看,任务来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排文字:“请说出您的银行卡号,完成第一个任务,去大街上找一个美女搭讪,拥抱,合影后以彩信形式发来,便可得到一百元奖励。”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我看了下王鬼,他满脸的严肃,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我说:“大哥,有这功夫,咱们还不如在网上发点广告呢。” 王鬼被我的态度惹怒了,他冷哼道:“是不是真的,试试便知,又费不了多少时间,万一真是哪个富翁闲的没事儿干砸钱玩,咱们四天后也能交差。” 王鬼整理了下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他还当真了?我担心他遇到什么麻烦,急忙跟了过去。 在酒店楼下,王鬼四处张望,很快便锁定在了一个买奶茶的女人身上,她大概有二十一二,穿的青春靓丽,涉世未深的样子,而越是这种女人,其实越好搭讪。 王鬼微笑着走了过去,同她打了招呼,那女人果然热情,竟微笑着回应了王鬼,王鬼问:“你也喜欢喝这一家奶茶啊?” 女人点点头:“怎么?你是这家店的店长吗?” 王鬼摇摇头:“那倒不是,但我也很喜欢喝他们家的奶茶,味道浓郁,香甜可口,既然你与我有相同的喜好,也算有缘,不如我请你喝一杯咋样?” 王鬼这搭讪也太老套了吧? 可那个女人竟然微笑着说行,王鬼连忙掏钱,给她买了一杯,两人聊了几句后,王鬼提议:“不如合个影吧,当我头像,不知道要多少人羡慕呢。” 女人被王鬼的幽默逗笑,捂着嘴巴说:“好哒。” 就这样,王鬼和那个女人搂在一起,对着镜头做了个甜蜜的合影。 那女人走时,还和王鬼互留了联系方式,我对王鬼把妹技巧真是一个大写的服字啊… 回到宾馆后,王鬼就把那张合影,以彩信形式,发给了来信者,他又把长老给的卡拿出来,将卡号发送过去。 令我没想到的是,信息刚刚发送,就又收到了回复。 “一百元已到账,请查收。” 我依然不信,以为对方是电脑人的自动回复,可王鬼却非拉着我到楼下自动取款机查卡上金额。 当我看到上面的一百元存款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真的? 王鬼哈哈大笑,他把卡抽出来塞进口袋,说:“看到没,有些富豪啊,就喜欢用金钱作为奖励,让别人去干些刺激的事,反正那长老说一周内赚够一百万,又没说具体啥办法,咱们再完成下面任务,就能够交差了。” 我正在惊愕的时候,王鬼已经给那人回过去信息:“下一个任务是啥?” 对方道:“您确定要玩下去吗?” 王鬼回:“那是自然。” 对方道:“因为奖金有限,玩的人又太多,所以我们这边需要进行一天的筛选,若是您幸运的没被淘汰,后天会通知您并下达两个任务,大后天是三个任务,全部完成后,可在四天内得到一百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的奖金。” 王鬼神色黯然,我也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却再一次被浇灭了,如果一天后我没被选中,那只有两天时间,去哪里赚这一百万? 正如琳达所说,李挠蚕是毒蝎帮堂主,而我只是个负分数的小弟,如果李挠蚕真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毒蝎帮应该也会偏袒他,因此,发广告接单子是肯定行不通的。 除了驱邪赚钱,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一百万。 我叹了口气,问:“现在咋办?” 王鬼看着短信内容,沉思了片刻,说:“等。” 第五天,我和王鬼也没再发什么广告,而是在宾馆里看电视,睡大觉,以打发时间,可我能感觉到,王鬼有很大的心理压力,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死亡任务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如果能够获胜,我非但有机会绊倒李挠蚕,还能当上毒蝎帮堂主,如果失败,我和王鬼便会死在这昆明。 原本不相信什么暴富游戏的我,竟开始在心中祈祷,让自己幸运的被选中。 第六天王鬼起了个大早,我也睡不着觉,毕竟后天就要向长老交差了,现在卡上却只有一百块钱,距离一百万差的有些多… 我俩不约而同的坐在沙发上,静静望着茶几上放着的手机。 大概在八点钟左右吧,手机忽然震动了下,我们急忙凑过去看,发现是条未读短信,都是激动的不行,点开一看,我俩激动的差点跳起来! “恭喜您,被选为暴富游戏的玩家,那么接下来,会公布两个任务,奖金分别是一千元,和一万元,确定要接受请回1。” 王鬼毫不犹豫的回复了:“1。” 对方发布了任务:“毒蝎帮李沙雕曾与我有些过节,我希望你们帮忙教训下他,他今天中午会和刚谈的女朋友在xx饭馆吃东西,教训完拍照,彩信给我,便能得到一千元奖金。” 看到这条任务,我不禁笑了起来:“看来这个富翁和咱们是同道中人啊,我也早就不能看这个李沙雕了。” 接下来,我和王鬼商量起了中午的行动,因为现在我们还不是堂主,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去教训李挠蚕的弟弟,我们特意买了面具,又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猛的看上去,跟蝙蝠侠黑暗骑士里小丑似的。 中午的时候,我俩提前来到那家饭馆,等了有十几分钟,果然看到李沙雕搂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走了进来。 那女孩稚气未脱,应该还是大学生,这李沙雕还挺会享受,他把手挂在女孩脖子上,时不时去碰下人家的胸。 我和王鬼对视了一眼,纷纷把面具戴上,然后朝李沙雕走去。 李沙雕不像他哥哥,没当上堂主的实力,他的气息很弱,起码王鬼能碾压他,所以即便丹田受损,我俩虐他还是没问题的。 当初就是因为这小子,我们才和李挠蚕结下梁子,被欺负到现在,越想我就越来气,快到李沙雕身旁时,我直接抓起来一把椅子。 李沙雕一看我俩气势汹汹的向他走去,吓的猛然把女孩推到身前,王鬼刚好抬腿去踹,见是那个女孩,便硬生生给停了下来。 李沙雕抓住空隙,闪身跑出了饭馆,我骂了句:“狗东西,你往哪里走?”拎着椅子就冲了出去。 王鬼紧随其后,李沙雕跑的太慌,撞倒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的男朋友揪住李沙雕的衣服,直接把他掀到在地上,边打边骂:“他妈的,你没长眼睛啊?” 赶上去后,我抡起来椅子,朝着李沙雕脑袋就砸,他用手遮挡,我就砸他的胳膊,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椅子都砸的散了架,李沙雕躺在地上不停痉挛,浑身都是血,最先动手的男人见状,吓的立刻拉着女人跑了,我和王鬼也没敢逗留,拍了照片后迅速撤离。 到了巷子里,我和王鬼把脑袋探出去查看,许多人围在了李沙雕身旁,没多久,警车和救护车也赶了过来。 王鬼拍了下我:“你小子,下手够狠的啊?” 我哼了声:“这孙子把咱们害的还不够惨吗?若不是在市区,我今天非把他给揍死,对了,你把照片发给那人了没?” 王鬼说现在就发,他刚以彩信形式把照片发过去,那边就来了短信:“干的不错,很解气,我也很满意,一千元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我和王鬼在附近找了个自动取款机,查了下,果然有一千一百块的存款了。 我俩都是开心的不行,毕竟这些任务要不太简单,要不就是我俩心里想干的,钱也赚的太容易了。 我们翘首以盼接下来的任务,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我和王鬼,正在一步一步的,深陷于人性挣扎的泥潭之中,直到最后的,无法自拔。 第一百四十三章陌生的我 下午三点多时,我正在睡觉,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连忙查看,果然是新的任务。 睡在另一张床的王鬼也凑了过来,迫切的问这次内容是什么? 我将屏幕放在两人中间,点开短信:“前两个任务您完成的很令人满意,第三个任务,仍是帮我出气,有个穷小子仗着自己帅气的外表,和巧舌如簧的嘴巴,抢走了我曾经深爱的女人,我已经打听到,他们晚上十点多钟,会在xx湖散步,我要您狠狠揍那男人一顿,如果被人阻碍,则目标改为第一个保护那男子的人,之后拍照片发我,就算任务完成,期待您的完美表现。” 之后,那人又以彩信形式,发来了几张男女合影,男人并不强壮,还有些孱弱,女子面庞精致,秀发如瀑,生的十分美丽。 在彩信下有行文字:“那对狗男女。” 我忍俊不禁,道:“这是把咱们当打手了,各种替他出头。” 王鬼回答:“只要能赚钱,打手就打手吧。” 打完李沙雕后,我们怕惹麻烦,早已把买来的两个面具丢在了垃圾桶里,只好又去买了两个新的面具。 吃了晚饭,我和王鬼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九点钟时,我们从宾馆出发,打车来到xx湖。 这座湖位于城市的边缘地带,又因为刚刚建好,所以晚上来散步的人特别少,只是偶尔能看到一对小情侣,手拉着手,诉说着美好的誓言,恩爱的漫步在湖边小径上。 十点多钟时,王鬼忽然拍了下我,指着一对男女道:“目标出现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男人和彩信上一模一样,正微笑着挽住女人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很幸福的散着步。 我和王鬼悄悄戴上面具,这对男女附近,还有几个情侣,因此我俩没立刻动手,而是悄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跟着跟着,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这对男女,似乎是刻意往人少的地方走,七拐八拐的,两人竟进了湖边的小树林里! 来这湖散步的人本就很少,更别提那片死气沉沉的小树林了,我忽然紧张起来,该不会是他们早知道被人跟踪,故意引我们上钩的吧? 我把顾虑告诉了王鬼,他冷笑了声:“怕啥,这不更方便咱们动手吗?” 我很佩服王鬼的勇气,跟着他进到了小树林里面,借着皎白的月光,我终于知道他们为啥往这儿跑了… 女人正撒娇的依偎在男人怀里,面色红晕,伴随着低声的呻吟,而男人的手,从女人小腹慢慢滑下… 原来,他们在小树林里干这事儿呢。 王鬼猛然跳出来,打破了这本该美好的画面,那对男女惊愕的望着我们,男人吓的脸色苍白,可为了在女人面前保持男人形象,他吞口唾沫,护在女人身前,假装镇静的问:“你们…是谁?要干嘛?” 王鬼走到他身前,直接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道:“你没必要知道我们身份,你只要知道,自己得挨顿打就行了。” 王鬼身上气息暴增,用力把他摔在地上,这男人体内并没气息流动,很显然是个普通人,怎能扛得住王鬼这用力一摔? 男人表情痛苦,用手捂住胸口,身体在地上扭曲,王鬼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脸上,我正要上前帮忙,那个女人忽然用力推开王鬼,张开双臂,挡在男人身前,喊道:“不许伤害他!” 任务中有规定,第一个保护者会成为新目标,也就是说,现在我们要攻击的不再是那个男人,而是…这个女人了。 对柔弱的女人,我还真是有些下不去手。 王鬼也犹豫了起来。 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不忍心去打女人吧… 可是,如果我不完成任务,便拿不到一百多万的奖金,更没办法向长老交差,我和王鬼,会有生命危险。 明天是最后一天,那张卡上存款只有一千一百元,我很需要这笔奖金,而我和王鬼的命,也压在这上面呢! 我咬了咬牙,愧疚的望向那个女人,低声道了句:“对不住了。” 我直接冲过去,一脚踹在那个女人胸部,那女人因上半身受到猛击,身体重心偏移,直接倒飞出去。 我骑在她的身上,闭着眼对她一通乱打,王鬼也赶来帮忙,那个倒地的男人艰难的爬到我们身边,他用力扯住我的裤腿,哭着吼道:“不要…不要打她,有本事,冲我来!冲我来!” 我把他踹开,那女人以为我要去打他,立刻抱住我的腿,喊道:“不许你伤害他!不许你伤害他!” 看着这个拼尽全力保护男人的女人,我的心忽然抖了一下,这个身影…我见过…而且很熟悉… 在我愣神的功夫,王鬼抓起一块石头,狠狠拍在了女人额头上,男人哭着喊道:“不要…” 女人额头上立刻出现了个窟窿,血流如注,她捂着伤口,无力的倒在地上,王鬼拍了拍手,拿出手机照相。 直到现在,女人还执着的喃喃自语:“不要伤害他,不要伤害他。” 这个女人,和小倩一样,不惜用生命,在保护自己爱的人! 而那个男人,却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他很弱,也很像我! 而我,却很像老太婆,黑龙,包括岛主,我很像是,每一个蹂躏过自己信仰,伤害过小倩的人!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此刻的我,正不知不觉的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我慢慢握紧了拳头,为什么会这样?师父,倘若您在天有灵,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会不会心寒呢? 这时,王鬼拉了下我:“发什么呆,快跑啊!” 我魂不守舍,机械性的点点头,跟在他身后逃出小树林,可我的心,却一直没能平静下来。 回去的途中,王鬼把照片发给了那人。 对方道:“这个可恶的女人,终于受到了惩罚,我很满意,一万元奖金已到账,请注意查收,明天会有三个任务,全部做完能得到一百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奖金,倘若有一关失败,则任务终止。” 王鬼带着我,去楼下自动取款机上查了查,卡上果然有一万一千一百元的存款了,他很开心:“按照这个速度,咱们后天就能向长老交差。” 我木讷的点点头,王鬼看出了我的变化,疑惑的问:“你小子怎么回事?刚才就觉得你不对劲儿。” 现在任务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我不想让他担心,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没事儿,忽然有些累罢了。” 王鬼说:“累了就好好休息下,明天还有三个任务,指不定又让咱们去教训三个人呢。” 深夜,我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个为了保护男人,拼尽全力的女人,那个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受伤,却没有能力去保护的男人。 我不禁又联想到自己,联想到小倩为我牺牲,我却无能为力的那一段段痛苦的回忆。 我还是杨小杰吗?我为什么会亲手蹂躏,自己曾经的信仰?我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我这是怎么了?竟变的,令我自己,都开始陌生,开始讨厌了! 竖日清晨,我已经不再像昨天那般迫切的期待任务下达了,相反,我对任务,竟有一丝恐惧。 九点多时,手机震动了下,我深吸口气,忐忑的点开短信,内容是:现在下达第四个任务,在xx街找一个大妈问路,让她把你们带到xx地,要求,只能坐公交车,步行,合影留念后,下发奖金,十万元。 王鬼说:“这任务有些难度。” 我疑惑道:“怎么说?” 他抽了根烟:“这xx街距离xx地很远,几乎横跨了整个昆明,哪个大妈闲的没事儿干,亲自带咱们去?”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 来到xx街,我俩前后问了几个大妈,她们都很热情的帮我们指路,可一提到带我俩去,便纷纷摇头,称自己还要买菜做饭呢。 正在我俩沮丧的时候,一个大妈微笑着走了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要去xx地?我和王鬼面面相觑,兴奋的点头。 那大妈说:“小伙子,看你俩就是路痴,自己不认路,对吧?” 我笑着说是,问她也要去哪里吗? 大妈看了看手里的菜篮子,回答:“我家在这附近,这不,刚买菜打算回去做饭吗?你们两个啊,跟我儿子一个德行,路痴,得有人带,这样吧,大妈带你们过去,哪很远的,得倒好几趟公交车,现在是九点四十,等我回来,估计都十二点了,我让孩子们自己买饭吃吧。” 我十分感动,含泪点了点头,然后,我主动帮大妈挎着菜篮子,去那个地方的路果然很曲折,我们先是换了几辆公交车,又乘坐一辆往村里跑的大巴车,才算是到达,我感激的问大妈:“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这么帮我?” 大妈笑呵呵的说:“这孩子问的,你们年轻人与我们非亲非故,为啥要在公交车上让座,过马路时搀扶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美好的,善良,更是不需要理由啊。” 我噙着眼泪,感激的点点头,提出和大妈合影留念,大妈很阳光,摆了许多姿势。 等我把照片发给那人后,便收到了回复,可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百四十四章人性的终极挑战 这里是一片废弃的工厂,周围全是荒废掉的土地,连个人影都没有,大妈笑呵呵的问我们来这里干啥? 我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手机发呆。 那条的短信内容是:“第五个任务,抢走大妈身上的钱财,手机,再将大妈追赶和物品的照片发来,本次奖金,五十万元。” 我感到难以接受,那么多人中,只有这位大妈,凭借着胸中那颗善良之心,不辞辛苦,带我们到达这里。 可我们回报她的,又是什么? 是暴力。 是欺骗。 王鬼发现了我的异常,他走到我身边,低头看了下我手中的短信,然后,他把我拉到了废弃工厂角落,谎称和我有些悄悄话要讲,大妈依旧笑的那么灿烂,说:“你们去吧,年轻人嘛,该有些私人空间。” 这么善良的大妈,我又怎能下得去手? 王鬼点了支烟,沉默不语,我把手机塞进口袋:“我不会去抢大妈钱的,我也不会允许你去,因为,我知道那种被欺骗的感觉。” 我想到了自己在女人村时,齐大柱,花花,利用我的善良进行欺骗,得知真相后那种心痛的感觉。 我不想再把这种痛苦,强加在大妈身上。 王鬼把烟扔在地上踩灭,说:“做完这个任务,就只剩下一个任务了,眼看着就能向长老交差,成为堂主,要这么放弃吗?” 王鬼顿了顿,严肃的说:“更何况…咱们没有时间了。” 确实,现在只剩下半天时间,倘若放弃任务,我们根本不可能赚够一百万,那时,我们便有被毒蝎帮诛杀的危险。 可是,让我去抢一个如此善良大妈的钱,我又怎能做到? 王鬼思考了片刻,说:“要不这样,咱们先要大妈个联系方式,地址什么的,等明天交完差,再双倍奉还,告诉她咱们的苦衷,如何?” 我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善良的大妈,叹了口气,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王鬼朝大妈走去,我自惭形秽,把头埋在胸里,不敢,也不忍再去看那位善良的大妈一眼。 可是,我的耳朵却还能听到,大妈关心的问:“这里太偏僻了,距离你们家该还有些距离吧,不用怕麻烦我,我再送送你们…” 我心猛的抖了下,眼眶不禁湿润了,大妈,你可知道,你越是善良,我便越是难过,越是心痛。 王鬼已经在要大妈的联系方式了,我抬起头,用朦胧的双眼望着大妈,望着那个,和曾经的我一般善良的人。 我,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这时,大妈已经把电话号码,地址,告诉了王鬼,还热情的说:“有空来大妈家吃饭,给你们做丰盛的美食,再…” 王鬼忽然夺走了大妈手中的电话,大妈愣了下,说:“你是要给家人打电话吗?没事儿,大妈的话费很多…” 众所周知,大妈是最节省的人群,可是,她为了帮助我们,却不吝啬话费,我本该感动,为何却会心痛。 王鬼把手机放进口袋,又从大妈口袋里夺走了钱包!大妈这才醒悟过来,笑脸也骤然褪去,被愤怒的表情取代后,她破口大骂:“我好心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王鬼道了句:“对不住了。” 然后,王鬼转过身,拉着我喊了声‘跑’便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大妈一边叫嚷:“抢劫啦!”一边朝我们追来,可是她的叫喊,在这荒无人烟的地带,是多么的苍白,而我也能明白,这种残忍的结局,给她的内心,造成了多大的伤疤! 越是得不到帮助,大妈心中的伤疤,便会越深! 王鬼一边跑着,还一边回身给大妈拍照片,这时,一辆车子停在马路旁,车窗摇下,琳达探出脑袋,疑惑的道:“王鬼?杨小杰?” 她看到大妈哭着,喊着朝我们追来,额头上立刻笼罩了一层阴霾,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琳达冷冷的看着我俩,问:“为什么?” 王鬼说:“先带我们走,我们有苦衷。” 琳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车门打开,我俩坐上去后,她踩下油门,把大妈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我伸出脑袋,朝后望去,大妈跪在马路上,绝望的哭泣着,那一刻,她的心一定很痛,可是,我的心,比她更痛! 琳达一边开车一边说:“虽然李挠蚕不让你们驱邪赚钱,但也不能靠抢劫大妈完任务吧?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王鬼给钱包,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给了任务发起人,对方又是瞬间回了短信:“很不错,第五关挑战成功,五十万元已到达您的账户,第六个任务,会在晚上七点公布,奖金是一百万元。” 王鬼把暴富游戏的事情讲给了琳达,为让她相信,还把这条短信递了过去,琳达正在开车,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从后视镜里,我能看到她的惊讶表情。 王鬼说:“我已经搞到了大妈的地址,明天交完了差,自会负荆请罪,哎,现在也只能委屈她了。” 琳达依然不信:“谁会这么无聊,以钱为奖励,让你们做任务?” 为证明这个,王鬼让她把车开到了一个自动取款机跟前,然后,三个人把卡插进去,查看金额。 果然是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 琳达张大了嘴巴,她道:“若如此,也是…有请可原。” 晚上琳达带我们去吃了顿饭,顺便说了下最近的形势,李挠蚕威胁过她后,她把小倩转移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见我们也没再发广告,李挠蚕也没把事情做的太绝。 我咬着牙,握着水杯,道:“还有一关,最后一关了,如果成功,我们明天便能成为堂主,到时候,还不一定谁弄死谁呢!” 琳达叹了口气,又和我们聊了几句,这时,我口袋里电话震动了下,拿出来一看,最后一个任务下达了。 王鬼和琳达也凑了过来,好奇的查看。 “首先呢,要恭喜您成功完成前面五个任务,现在我们要下达最后一个任务,倘若完成,便能得到一百万奖金,加上之前奖励,总计一百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 “任务内容:在xx街的最西头,有位姓王的老大爷,无儿无女,孤零零住在那处破旧的大棚屋内,他曾帮助过我,那么现在,也请你们帮助一下他,到达后,他会告诉你们要做什么,我就在老大爷附近,查看你们是否对他友善,如果你们没按照他说的做,或则态度恶劣,则任务终止。” 王鬼松了口气:“还以为压轴的困难程度很高呢,原来这么简单。” 我和他相反,非但没感到轻松,还有些紧张,我感觉不太对劲儿,从开始的找美女搭讪,暴打李沙雕,到抢劫善良的大妈,任务难度在逐渐增加,人性的丑陋也在逐渐暴露,可最后一个任务,为什么感觉…比第一个还要简单?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琳达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行动吧。” 琳达结了帐后,主动开车,把我们带到了任务里说的那一条街,在最西头,果然只有孤零零一个大棚屋。 一个孱弱的老大爷,正无力的坐在门前木椅子上,用空洞无神的眼睛望着我们来时的方向。 老大浑身毫无生气,坐在哪里一动不动,给我种特别奇怪的感觉…算是…诡异吗?我说不上来。 三个人来到老大爷面前,王鬼开口询问道:“您是王大爷吗?” 大爷面无表情,依旧用种呆呆的眼神,望着我们来时的路,似乎我们几个根本不存在。 我感到越来越怪了,王鬼又询问了几遍,大爷仍没有回应,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跑上前,把手指放在了大爷的鼻子下方。 可奇怪的是,大爷还有微弱的呼吸。 不是死人? 这最后一关,到底在搞什么嘛。 琳达比较心细,她爬在大爷耳边,大声问:“您是王大爷吗?” 大爷终于有了反应,他慢慢转动眼珠子,看向琳达,努力的点点头,琳达笑着对我们讲:“一看你们就没照顾老人的经验,他们年纪大了,有时听力会不太好。” 然后,琳达又如法炮制的询问了大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大爷抬起哆嗦的手臂,指着我们身后,说:“衣服…衣服掉了…没…没地方挂了…” 我们顺着大爷的手臂看去,见地上凌乱的摆着许多件衣服,挂衣服的绳子掉在那些衣服中间。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帮他把衣服挂起来,我大致看了下,这衣服的绳子一头系在大爷的房子上,另一头掉在地上,我急忙跑过去,抓住地上那头,系在了路边的电线杆子上,当然,这根铁丝线并没有横穿马路,只是系在房屋和马路之外的电线杆子之上啊,我为了让人黑夜中走动时看清,还在地上找了些碎布,隔一段距离就系一个上去,远处一看,花花绿绿的,肯定不会走着走着撞上去。 做完这些后,我把老大爷地上的衣服,全部挂了上去,又给铺展,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吗? 为啥我总觉得…太过顺利了? 这时,坐在那边的老大爷开心的拍起了手,笑着说:“完成了,完成了…” 看来老大爷也挺开心,我正要配合他笑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 老大爷为什么会喊出‘完成了’这句话?正常情况下,老大爷不应该喊‘谢谢’吗? 忽然,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也几乎是在同时,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浑身都往外冒着冷汗! 或许老大爷,也是游戏参与者之一! 最后一个任务,果然没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也许是,两个游戏者的,最后一关!也是人性的终极挑战! 第一百四十五章善的执着,从未动摇。 我警惕的走到老大爷身旁,他呆滞的望着前方,蜡黄色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感情,嘴巴一张一合,从喉咙中发出鬼魅般的声音:“完成了,完成了。” 不对,肯定有蹊跷。 最后一关,不可能这么简单! 我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根被挂起来的铁丝绳上,它静静的横在半空中,搭着几件衣服,看不出任何问题。 难道这个老大爷性情不稳,随时会发脾气?毕竟任务中有提到,任务发起者就在附近,发现我们对老大爷态度恶劣,则会终止游戏。 王鬼走过来,低声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回答:“太容易了,容易的…有些反常。” 王鬼说他也发现了,可问题在哪儿?却怎么也找不到,虽然老大爷看上去耳朵不好使,但我仍怕他听到,所以一边说话,一边悄悄瞥他。 无意中,我发现老大爷身后的大棚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 因为铁丝绳是从大棚屋那边延伸出来的,加上天色又黑,所以我先入为主的认为铁丝绳是系在大棚屋上面的。 可现在我距离铁丝绳和大棚屋交集处很近时,竟发现大棚屋那里,没有凸出来的部分,而铁丝绳,则是笔直伸着的! 王鬼见我不说话了,也望向那边。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等到了铁丝绳和大棚屋交集处跟前时,我惊讶的发现,铁丝绳,根本没有系在大棚屋上! 它是…横着贴在上面的…也就是说… 我急忙用手摸着铁丝绳,朝前方走了几步,越过大棚屋,是另一条很窄的马路,铁丝绳横穿马路,首段位置,系在马路对面的一根电线杆上,而高度,刚好能划到人的额头! 这根铁丝绳寂静无声的横在马路上,大晚上很难被人发觉,如果谁骑车路过,也很容易发生事故。 我刚才把铁丝绳系在那边电线杆上,无形中把这根横着铁丝布置在了马路中央,月色下,它犹如一个冷血的刽子手,在等待着犯人的到来! 我连忙拔出匕首,企图割断那铁丝绳,却被王鬼给拦住了,他说:“你一旦割断绳子,晾晒的衣服必然会掉在地上,老人看到后也会生气,咱们的任务就失败了。” 没错,任务中一再强调,不能惹老人生气。 我犹豫起来,天亮之后,我们就要去面见长老,如果卡上余额没有一百万,我们的死亡任务便会宣告失败。 那时,毒蝎帮会诛杀我俩,而我们,会死… 我忽然发现,这个游戏,其实是一个圈套。 如果在四天前,我们不选择这个游戏,也许还能从李挠蚕手中强行接单,也许会有别的选择,可这个游戏,先以简单的任务让我们相信,再故意让我们等上一天,最后等我们没有退路了,再把任务逐渐升级,直到现在的无法自拔。 这个任务发起人,从一开始,就把一切都算好了! 人在绝境之中,碰到一丝光明,便会不顾一切的抓紧他,我,又怎能例外? 此刻在我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不管马路上会不会死人,牺牲别人,让我活下来。 二,是牺牲自己,让马路上不会死人。 自己的命,别人的命,我该如何抉择? 王鬼说:“事已至此,也没啥办法了,反正咱们手上的人命已经很多,再多几条也没啥。” 我的理智还在挣扎,我甚至报以侥幸心理,今晚上,不会有人骑车从这条路过。 可是,想什么来什么,在马路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束灯光,然后是摩托车引擎的轰轰声。 有人,在夜里飙车! 那个男人骑的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我们跟前,我急忙朝他摆手大喊,可他丝毫没有减速的打算。 如果按照这个速度,铁丝绳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脑袋给斩下来! 我咬了咬牙,想用匕首割断铁丝绳,可我的手臂,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因为那样做,我,小倩,王鬼,都会被诛杀! 小倩,从女人村认识你,你就一直在保护我,一直在为我受苦,在缅甸时,我承诺过要保护你一辈子,可是…我又亲眼看着你被李挠蚕欺负,但是,只要通过这一关,我就能当上堂主,就能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可是… 我抬起头,望着横在路边的铁丝绳,冷笑了一声。 小倩,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为了咱们的命,去牺牲别人吧? 我走到铁丝绳旁边,举起匕首去割,又被王鬼拦住,他说:“咱们距离当上堂主,只有一步了!难道要前功尽弃吗?” 我笑了下:“咱们当上堂主,是为了什么?” 王鬼顿时语塞,我说:“你莫要忘了,咱们聚在一起,便是感觉世间的恶太多,善太少,我们要做那撕破黑暗的第一束阳光,为这个世界,带来光明,带来善良,所以…” 我挣脱他的手,毫不犹豫去割铁丝绳:“我们不该忘记初心!” 那摩托车骑的很快,但匕首又怎能轻易割断铁丝?眼看着就来不及了,我拼了命的割,可根本无济于事! 这时,王鬼身上的气息暴增,月光下,他手中竟多了把熠熠生辉的匕首,他微微一笑:“你对善的执着,果然从未动摇。” 寒光一闪,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铁丝绳被斩成两截,王鬼抱着我扑向一旁。 摩托车疾驶而过,只差零点零一秒,他的脑袋,就会被绳子割掉! 我惊愕的看着王鬼:“你…” 他笑着拍了下胸口,深吸口气,道:“善的执着,从未动摇。” 在摩托车发出震耳轰鸣声疾驶而过时,我听到大棚屋方向的老大爷,痛苦的喊了起来,我和王鬼急忙跑了过去。 老大爷浑身发颤,指着掉在地上的衣服,生气的大喊大叫:“掉地上了…掉地上了…衣服脏…” 琳达正站在他的身旁安慰,见到我们后,她询问怎么回事?晾晒衣服的铁丝绳为啥会断掉? 这时,我口袋中手机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 拿出来一看,是任务发起者的短信:“太可恶了,竟然让曾帮助过我的老大爷伤心难过,我非但要终止游戏,还要拿走之前的奖金!” 第一百四十六章懦夫与强者 我的心情出奇的平静,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已经无所谓了,死亡任务,我们注定完不成。 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和零元,结局都是一样的。 琳达发现了我的异常,她来到我身边,恰在此时,手机再次震动,我不知道对方使用了什么办法,但短信内容是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转了出去,存款,为零。 王鬼看着屏幕,缄默不语,琳达脸色惨白,她抓住我的衣领,焦急而又愤怒的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啊!” 我苦笑一声,拿出烟来点上,把刚才的事情娓娓道来,琳达听完后陷入了沉默,在月光下,我发现那双原本美丽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晶莹。 我让王鬼帮忙,把铁丝绳长于大棚屋的部分斩断,固定在大棚屋的凸出部位,使它横在马路外侧的电线杆与大棚屋之间,加上我绑上去的花花绿绿布条,不至于伤到人,做完这些,我又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甩掉灰尘,搭在上面。 我静静的做完这一切,看了眼那个老大爷:“帮助别人,不需要理由,即便没有奖金,我依然会在不伤害其他人的前提下,力所能及帮你,那么,再见了,王大爷。” 我关掉手机,从容的朝马路边走去,琳达和王鬼跟了上来,三个人就这么走着,没一个人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琳达打断了沉默,说:“去我车上吧。” 我和王鬼默默点点头,我大脑一片空白,似乎想了很多事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怎么形容呢?一个人在知道自己死期后的心情,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三个人缄默的坐在车子里,不知过了多久,琳达开口道:“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毫不犹豫的说:“去见长老。” 琳达转过头,那张脸上满是惊愕和忧虑,她说:“长老会杀了你们的。” 我苦笑一声:“长老把卡交给我们时讲过,不要企图作弊,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在我们身边,潜伏了毒蝎帮的眼线,也许此刻我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我和王鬼是肯定逃不掉了,反正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不如坦然受之,更何况…” 我看向窗外,今夜的月亮很圆,星星很亮。 我道:“更何况,懦夫才会逃避,才会贪生,真正的强者,莫要说困难,哪怕是死,也不会低下那倔强的头颅。” 我握着拳头,似乎是说给琳达,也似乎是说给自己:“强者,死也要死的顶天立地。” 琳达沉默了片刻后,长叹口气,说:“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牺牲自己,面对死亡从容不迫,有担当,有责任感,杨小杰,不得不说,你与大多数人不同,我很佩服你,甚至在你身上,我能感觉到一个王者真正该有的气质。” 她开车把我们带到市里,又问还有什么想玩的?想吃的?或则想干的没?她会尽力帮我们实现,我笑了笑,道:“不用,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夜晚,我和王鬼躺在床上,我就那么静静的躺着,没有丝毫困意,我能感觉到王鬼也没睡,可我们彼此之间,没有讲一句话。 天刚亮,我们两个便不约而同的起床,去楼下随便吃了些早餐,又在屋子里发呆,十点多钟时,我们打车前往长老的办公室。 长老见到我们后,展现出可掬的笑容,问:“怎么样?赚够一百万了吗?” 我如实的摇了摇头,把那张卡交了上去,长老的笑容僵住了,他拿出一个机器,将卡插上去查询,片刻后,他脸色忽然变了。 长老愤懑的说:“零元?你耍我呢?” 我镇静的把暴富游戏的事情讲给了他,长老听完后,说:“若是靠这个游戏赚钱,也算完成了死亡任务,可你却在最后一刻放弃,在诛杀你之前,我有两点疑惑想问,第一,你与那骑摩托车的人素昧平生,干嘛为了他放弃得到一百万元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放弃了当堂主,活下去的机会呢?”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我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命不分贵贱,善良,更不需要理由。” 长老道:“可你与一百五十万元失之交臂,而且…你能确定,那飙车党是个善良的人吗?也许他是个逃犯呢?” 我道:“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命不分贵贱,至于当堂主嘛,如果坐上这把椅子的代价是双手沾满鲜血,那么,不坐也罢。” 长老脸色微微变了下,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杀意,沾满鲜血?这个年轻人,提到了他内心深处的痛。 他假装挤出一丝笑容:“不错,很不错,那么我提第二个问题,你明知回来是死,为何不选择逃跑?” 我坚毅的望着他的眼睛,回答道:“因为我答应过你,完成你指定的任务,否则便任凭你发落,所以我会遵守诺言,人无信则不立,这是其一,其二嘛,贪生怕死,是懦夫所为,强者,敢于担当,不惧生死,哪怕今天你要处死我,我也会顶天立地的去坦然受之,不会皱哪怕一下的眉头!” 长老听完后,用种复杂的眼神望着这个年轻人,也许他自己也道不清楚,算是怜悯呢?还是… 长老伸手揉了揉眉心,长叹口气:“你…不怕死吗?” 我道:“我怕死,但相比起来,我更怕没有尊严的活着。” 长老说:“好,我成全你。” 长老拍了下桌上的铃铛,门外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跟着,门被人推开,进来了几个人,他们把我和王鬼包围起来,却没着急动手。 我正奇怪他们在等什么时,一个男人踩着厚重的皮靴子,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走了进来。 人们很自觉的给他让路,当他走到我面前时,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而他却是淡然一笑,那笑脸,隐藏了许多情绪。 我的手机在早晨八点多钟会自动开机,所以虽然昨晚上我把它关了,但此刻却是开着的。 而我见到这个男人后,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那个男人微笑着说:“不打算看看吗?” 我拿起来一看,是条未读短信,而内容却令我瞠目结舌! “很遗憾,您在暴富游戏中失败了,一百五十一万一千一百元的奖金也随之泡汤,但是,我要恭喜你…” “因为你在死亡任务中得到了胜利!并且从此刻起,你便是毒蝎帮新的堂主。” 草,幸福敢不敢来的再突然点?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了,我扒拉了下脸,又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不是做梦! 那男人把安全帽放在长老的桌子上,然后点了根烟,说:“我当时虽然骑的很快,但我用气息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换言之,即便昨天你没割断铁丝绳,我依然不会死,我会把铁丝绳给撞断。” 我惊愕的说:“可你…不对,你是暴富游戏的发起者?” 男人摇摇头:“我不是发起者,他是。” 男人指了指长老,长老微微一笑:“没错,以暴富游戏名义给你们发短信,用金钱做诱惑让你们完任务的人,其实是我。” 我越来越搞不明白了,道:“死亡任务第三条,不是说要一周内赚够一百万吗?怎么…” 长老说:“那是规则,但胜利隐藏条件,是输掉暴富游戏。” 长老走到我身前,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他早知道我和李挠蚕有过节,所以在第四天时,让琳达配合着演了一出戏,要我们接不成任务,这也等于是断了我们赚钱的希望,逼入绝境。 当一个人身处绝境时,便会撕破虚伪的面具,展现最原始的人性,长老为让我们彻底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又以选拔幸运玩家为理由,让我们等了一天。 在开始时,他故意以一个很简单的任务,让我们相信他,又让我们虚度了一天,第六天时,他让我们去打李沙雕(因为长老认为,我会很乐意做这件事,事实上他也猜对了)帮自己出气揍情敌,而那个情敌,也是毒蝎帮的小弟。 这两个任务没什么难的,我接受后,便又浪费了一天时间,第七天时,我便没有半点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接受挑战,所以他开始让我做些违背良心的事情,比如欺骗,抢劫一个真心实意帮助自己的人。 琳达是派去监视我的,发现我真的做了时,长老心抖了下,他害怕我会为了金钱,为了堂主位置不择手段。 最后一个任务,也是人性的终极挑战,所以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刻!为了钱,为了堂主,为了自己,在毫无退路情况下,会不会去间接性杀死一个素未平生的人呢? 而我的举动,令长老很满意,可是,死亡任务还没有彻底完结,在我得知自己可能会被处死时,长老让琳达故意劝我逃跑,我的回答,我的行为,再次令长老刮目相看。 长老笑着说:“若是你昨晚选择不割断铁丝绳,他撞断后埋伏在周围的人会出现,把你杀死。” “若是你昨晚被琳达怂恿后企图逃跑,埋伏在周围的人也会把你杀死。” “可是,怎么说呢?你这个傻小子,竟很出色的,完成了死亡任务。” “权利,是和义务挂钩的,若是一个不懂得公平,名利心很重,不怀善念的人,当上堂主,那便是百姓的噩梦,相反,则是百姓福音。” 长老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说:“那么现在,恭喜你,成为毒蝎帮新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