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医妃:傻女当自强》 第四章:谣言四起 “哎,你们看,那不是村头教书的秦先生吗?他怀里怎么还抱个女子?还从山上下来的。” “你们瞅瞅怀里那人,是不是洛家的傻大妞?” “还真是,不是听说秦墨前两天还登洛家的门退婚吗,这谣言谁传出来的,看这情况,两人分明是好事将近,你看看,这两人多恩爱啊!” 秦墨一路抱着洛意从山上下来,天要下雨,村里大伙都在田里收庄稼,这下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顿时庄稼也不收了,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秦墨本就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秀才的童生,模样生得俊俏,前些年媒婆上门几乎日日上门,门槛都踩断数十条,但秦墨遵守婚约,一心要娶洛大妞为妻,就等着她及笄,即使这样仍有姑娘每日上门。 自从两年前,秦家出了一场大祸,秦墨一去无踪,这才消停下来,谁知前两日,秦墨竟然回来了,并且一回来就去洛家退了婚,这件事成了这两日村里村外闲谈饭后的主要话题,谁不知道秦家那小子,当初是非那傻大妞不娶的? 田野外,正坐在门槛上绣花的刘翠花一听说这个消息,当即将花样子一放,怒冲冲地跑了出来,左望右望,也没见到秦墨的身影。 “大婶子你们说笑话呢吧?秦墨已经和洛大妞退婚了,秦墨说不会娶她,怎么可能还抱着她下山。”刘翠花打死不信,像秦墨这样的人,只有她这样对待村头一枝花才配得上。 “人早走了,这会儿,只怕已经回洛家了,咱骗你干啥,都看见的,要是不信你自己去问问田里的张二伯,他是个哑巴,可不会说谎。” 闻言,刘翠花彻底愣了,气得只差跳起来,当即怒冲冲地从田埂上冲了出去。 “翠花也是个可怜的娃,人勤快,生得也好,你说这秦墨怎么就偏偏看不上呢?” 继而传来一阵唏嘘声…… 秦墨抱着洛意一路回了洛家,穿过竹林,洛老头以为是他闺女回来了,忙去开门,一眼看见秦墨,顿时气得又欲去拿扫帚,“你这臭小子,还敢来,我家……大妞,我家大妞这是怎么了?” 洛老头这才看见依偎在秦墨怀里缩成一团的洛意,立马将门打开,让秦墨抱着洛意进了门。 洛意此刻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人喂了什么东西,肚子里一阵翻腾,当特工这么多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疼痛感让她觉得周身麻痹,她尽力忍着,额头渗满冷汗,整个人发着抖。 秦墨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解毒丸喂她吃下,嘱托洛老头每过半个时辰给她服下一颗,依旧不放心。 竹林外,“林客,你在这儿看着她,若有闪失,立刻向我汇报。” 林客有些为难,“公子,咱们没必要在一个傻子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埋伏在太子那边的人传来消息,一个月之后,皇上会亲自下江南,那时就是最好的动手时机,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 秦墨冷声厉斥,“我知道,你先去吧,我自有分寸,她不是一个傻子,若能留下来对我们大有用处。” 闻言,林客这才放心,但仍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公子没忘记自己的责任便好,如此,秦墨公子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嗯。”淡淡一声冷哼,快速消失在竹林深处。 他当然不会忘记,原来秦墨是怎么死的,两年前,他招兵买马欲一举杀回长安,却被太子的人途中围截,死伤惨重,就是这个呆书生救了他的命。 世人都道晟王殿下已死,但没人知道他只是换了一个姓名,潜伏在山野,一个月前,秦墨为探敌报命悬一线,临终之际嘱托,让他一定要回林溪村将婚事退掉,不能让洛大妞一直等他。 于情于理,对他来说,现在,他就是秦墨。 秦墨走后,洛意昏昏沉沉大半日,这才开始清醒。 “到底是什么毒,能潜伏在人体内十七年,现在才开始发作?”洛意给自己把脉,脉象很平稳,毒素像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趁家中没人,洛意悄悄拿了把剪刀,对着自己手腕上就是一划,鲜血顿时奔涌。 今日采摘的药材中,有一味药草含有花青素,能检验血性,洛意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药草立马变成了红色,“毒性呈酸性?” 房顶上的林客看到这一场面,震惊得目瞪口呆,难怪公子说这女子不是一般人,尼玛能随随便便给自己一刀的女子,还能是一般人吗? 思及此,林客一个转身,从房梁上跃下,赶着回去将此事禀报给秦墨。 洛意正将手上的伤口包扎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怒骂,“贱蹄子,你给我出来!” 洛意打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那人直接怒冲冲地闯进了屋子,看见什么随手就开始砸,“让你勾引别人的男人,我让你勾引,不要脸的贱人,破鞋,呸!” “你是谁?凭什么上门砸东西!”洛意虽然有伤在身,不便和她动手,但眼看着一个人闯进自己家又砸又骂,当即也是火大,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厉声道,“出去!” 刘翠花本就是个不好惹的,今日生着气来,怎么可能轻易听她的话,“贱人,别做了丑事不敢承认,就是你勾引我男人!” “你男人?谁?”洛意眸色一定,她来这世界总共也就两三天,见过的男人屈指可数,这个女人说她偷人? 简直荒谬! 一时之间,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几分。 刘翠花吃疼,再看洛意冷冽的表情,当即也有些怕,“我,我男人是秦墨。” 秦墨?是他! 洛意闻言微愣,秦墨在村中的名声,洛意这两日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加之原主脑海中的记忆,当即便知道,这货只怕是在自作多情了! “你说他是你男人,可有证据?”洛意沉声定气,狠狠盯着她的双眼,一步步逼近。 刘翠花一时有些哑口,“我,我当然有,秦墨就是证据,只要把他叫来咱们当场对质,一问便知。” 她就不信,以她的姿色,还比不过一个傻妞?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怎么选择,更别说秦墨这样的读书人了,刘翠花笃定,秦墨最后一定会选择她。 “当场对质?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我和秦墨有婚约,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找谁作证对质?” 刘翠花听到这话,当即又是恼怒,“你们的婚约已经退了,没有婚书便作不得数!” 说着,刘翠花一把甩开洛意,跑到外面,往院子里一躺,整个人便开始撒泼,“都快过来看看啊,傻大妞欺负人了,大家都来评评理,今天若是没个说法,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哭喊声很快引来了村中附近的邻居,大家都上来劝,“大妞,这是咋地了?发生了啥事,你爹呢?” 洛意知道,此刻不能再同她硬碰硬,村中一人一张口,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在这些人的口中站在是非公道的那一方,不然往后光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我爹出门卖筐去了,翠花姐一上门就要打人,我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洛意声音很平淡,但越是平淡给人感觉越是天真可怜。 刘翠花一听,气得冲上前一把拽住洛意的衣领,“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个贱人,你还我男人!” “翠花,你男人?你啥时候有男人了?”一旁的婶子听着觉得不对,疑惑道。 刘翠花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扭扭捏捏地笑道,“现在还不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翠花姐,话可要说明白了,秦墨什么时候成你男人了,到底是你偷人还是我偷人?”洛意当即指出,常言不争馒头争口气,就冲这一点,洛意也绝不会松口。 “翠花,你说的男人是秦墨啊?我说你这可就不道德了,人家小两口好好的,你瞎掺和啥?”村民一听,纷纷上前来劝。 “我秦墨从始至终只有一个未婚妻……”正那时,身后传来一声明亮的声音,众人让出一条路,回头去看。 秦墨走到众人跟前,刘翠花心下一喜,前几日他才退了洛家的婚,此刻口中的未婚妻绝不可能是洛大妞,所以只能是她了。 刘翠花满怀期待。 众人紧盯着秦墨,只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越过刘翠花,上前将正酝酿情绪准备演戏的洛意一把搂进了怀里,“我的未婚妻,从来只有洛大妞。” 说着,还从衣袖中拿出一张崭新的红纸,一经打开,上面“婚书”两个字,尤其惹人注目。 “你这是搞什么鬼?”洛意低声在他耳边道。 别人不知道,但洛意是心知肚明的,此刻他突然拿着婚书上门,一定没有好事。 果然,下一刻便听低沉的声音在 耳畔响起,“配合我,给你解药。” 第六章: 家被烧了 窗外简陋的院子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靠近猪圈。 “该死的臭傻子,长得这么丑,还能勾引的秦大哥。我让你勾引,看我不给你个教训。” 稀疏月色下,露出嫉妒变形嘴脸的人正是刘翠花。 她偷偷摸摸的潜进洛意家的猪圈,将洛老爹几天前捉回来的两头小猪全部抱在怀里。 旁边的鸡笼子里的几只鸡受到惊动,就开始咕咕的叫。 刘翠花吓得一惊,低声斥骂:“一群腌臜东西,叫什么叫,再叫宰了你们。” 抬脚就踹了笼子两脚,没想到笼子没关紧,门被踹开了,里面的鸡受惊。 扑棱飞了出去,呈抛物线扑到了旁边简陋的厨房里。 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扑到炉子边。 “咯咯咯……” 木灰下面的火炭还有一些没有熄灭,被鸡翅膀一扇就到处翻飞,落到旁边的草堆里。 秋季干燥,只要有一点火星字,不出多大会儿功夫,稻草堆就立刻烧了起来。 刘翠花没想到偷个猪,还能把洛意家的房子给烧了,当即就张大嘴巴,傻了。 傻傻的站了一会儿,眼前火势越烧越大,刘翠花害怕了,干脆就抱着猪灰溜溜的跑了。 屋子里,洛意本来就没睡着,一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敏捷的觉察不对劲,当场就坐起身下床开门。 蓦地睁大眼,简陋的厨房已经被火所包围。 洛意反应了一秒就赶紧冲过去,拍开隔壁房间的门,叫醒了洛老爹,然后出来拿水桶开始救火。 古代的房子都是木质结构,现在又是秋季,火势迎风就长,不多大会儿功夫,整个屋子都烧了起来。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咱家房子怎么烧着了呀?”洛老爹哭天喊地的伸手拍着大腿,也急忙拿着桶跑到水井边,打水扑火。 一边朝着村里嚷嚷,村里的附近村民听到声音,看到外面的火光,也纷纷赶来救火。 众人背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很快闪现,秦墨赶过来看到了洛意家里这局势,默默的拿过旁边的两个木桶,打水救火。 半个时辰之后,火势才被控制下来,但是整栋房子已经被烧了七七八八,是不能再住人了。 “哎,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爷俩以后可咋住啊,要命啊。”已经变成花猫的洛老爹躺在一边,望着自家这烧的没型的屋子,嚎啕大哭。 “洛家老爹,这房子没了,但人还在啊,你就别伤心了,房子在建就好。”村民们有热心的围着洛老爹,一个劲儿的安慰。 偏这时候在村民的后面冒出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这天灾人祸的,怕是平常做了坏事,才被上天惩罚吧。” 人家烧了房子无家可归,正是糟心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落井下石,说别人家里走水是遭了天罚。 这不正是缺德了吗! 刷刷刷,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后面,聚集到没帮忙救火,姗姗来迟的刘翠花身上。 丢掉水里的木桶,洛意冷冷的瞪着刘翠花。 对上洛意的眼神,刘翠花有些心虚,她当即双手一插腰,骂道:“你,你瞪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有些人做了坏事,就该天打五雷劈的,所以你家才着火!” 旁边的村民看不下去了,“翠花,人家家出事儿了,你这嘴能积点德不?” “我怎么不积德了?那也要看别人配不配啊!”刘翠花还在胡搅蛮缠,可明显的气势不如以前嚣张。 有点反常。 心里一动,洛意就走到猪圈前面一看,果然发现家里的猪没了。 “奇怪了,我家的猪怎么不见了,鸡也少了一只。”洛意作势惊讶的叫道。 “什么,我的猪……”本来已经够受打击的洛老爹一听,立刻两眼一翻,差点晕了过去。 洛意指着猪圈边凌乱的脚印又道:“快看,这里还有脚印,好像是外人留下来的,这是谁家的人啊?偷了我家的猪和鸡就算了,还放火烧我家房子,太过分了。” “什么什么?真的有人偷了猪啊。” “哎哟天嘞,真的有脚印啊,这栅栏都被弄坏了,这谁呀?偷东西也就算了,还放火烧别人的房子,多大仇啊。” “是啊,太缺德了!” 乡亲们一脸义愤填膺,纷纷议论纷纷。 洛意故意可怜兮兮的环顾在场一圈,有些生气道:“各位,我家的猪没了,那是我爹半辈子积蓄买来的,我一定要查出那个放火烧我家房子的人。” “是要查,要查。” 洛意一甩袖子,又说:“对方偷走了我家的猪,一定是藏起来了,我们就去各家看看,谁家的猪多了,一定就是她偷的。” 一听这话,刘翠花的脸色变得刷白。 “咦,”洛意故作惊讶的问,“翠花姐,你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你害怕吗?难道我家的猪是你偷的?” “呸,你瞎说什么呢?谁,谁偷你家的破猪了。”刘翠花破口大骂。 “没有?那为什么你身上有那么多泥巴?” “我,我摔的不行吗?”刘翠花后背冒出冷汗,心里后悔,刚出门太急,忘记换一套了。 都怪那些猪,太脏了,成天泥地里躺,把她衣裳也弄脏了。 “你摔的?”洛意眼眸幽凉,缓缓道,“摔得连鞋子也都沾到猪粪跟黄泥吗?不知道翠花姐你哪儿摔的。” 众人惊住,但很快便反应过来。 “翠花,你咋偷东西啊,还烧人房子。” “对啊,太缺德了,你爹妈都不管管你啊。” “我,我没有。”刘翠花吓得浑身打摆子了,被鄙夷的视线压的站不直了,急的大叫,“我哪有烧房子,是你家鸡扑灶台上才走水的……” 一瞬间,戛然而止。 万籁俱寂,刘翠花浑身僵直。她知道,自己暴露了。 真相大白,事儿真的是刘翠花做的,刘翠花猛的摊在地上,吓得浑身虚软。 周围的人全部都在指责她,她哆嗦着不知如何是好。 得到消息赶过来的刘家父母,看女儿居然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气的上来就给了她一耳光,破口大骂。 刘翠花捂着红彤彤的脸,呆呆的望着周围的一切,蓦地,撞进一双凌厉的视线。 立刻就看清秦墨俊俏的脸蛋,如同发现救命稻草,刘翠花扑过去,搂住秦墨的腿,就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秦大哥,秦大哥,你帮帮我,我,我不是有意要这样的,我只是生气洛意一个傻子,居然能得到秦大哥你这么好的人青睐,我就想给她个教训,我没想烧她家房子的。” 原来是因为嫉妒才做出这样的事,秦墨垂眸望着脚边的女人,满脸冷漠。 轻轻的抬高腿,看似后腿没站稳,其实偷偷用了一些巧劲,将人震趴在地。 “抱歉,你做了坏事,没有人能帮你。”秦墨抬腿就走到洛意身边,伸手握住洛意两边手臂,担忧的问,“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一被碰触,洛意浑身一跳,条件反射的差点将男人推开。 第八章: 制药 “你这腿是毒蚊子叮咬所致吧?是不是又痒又疼?但不敢捉挠?”洛意仔细看了看,问道。 那人一愣,伸手就轻轻挠了一把,表情痛苦道:“我这地里干活,毒蚊子可狠着呢,给我咬一口,疼了我半天,整条腿都又疼又痒。” “我也不敢抓破皮,免得烂了,更糟心。”他一个穷鬼,也舍不得去药堂看病。 “你过来,我保准给你治好。”洛意判定后,肯定道,“如治不好,我赔您钱,如何?” 那人本来有些迟疑,现在立刻伸出腿。 伸手从罐子里摸出药丸,洛意让这人服下一颗,另一颗弄碎了敷在患处。 一炷香后,那人奇怪的抬头道:“我觉得腿不痒不疼了?!” 拆开布巾一看,那紫色包包都消下去一半儿。周围人见到,纷纷称奇。 又有人过来,指着肿了的眼睛说:“这给蜜蜂扎的,小姑娘给看看?” 洛意瞧了瞧,又给外敷内服,同样效果很好。第三个人是腹泻肚子疼,洛意给他把了脉,发现这人是吃了没熟透的东西,中了毒。 也给吃了两粒药,没过多会儿,肚子就不痛了。 效果几乎立竿见影,那人大喜,连忙抓住洛意道:“小姑娘,你这药还能治什么,你卖多少钱一颗啊?” “是啊,这药真厉害啊,也卖点给我吧,卖给我吧。” 众人看到效果好,蜂拥包围过来。洛意伸手,拔高声音喊:“都有都有,凡要买药,请与我说明病症,我再卖给你们。一粒两文钱,请排队购买,谢谢。” 于是洛意摊子前还真的大排长龙,大部分人听说这药化水里洗澡,还能让蚊虫不近身,就立刻买了好几颗回家。 这里秋日夏末,蚊虫特毒,被咬了就能肿很久,很是磨人。 “那边干嘛呢?怎么排那么长?”贼眉俗眼的张员外出来溜街,看到洛大妞居然又出来了,这次居然还当了游方大夫。 立刻就凑上去,一巴掌拍桌上:“喂,臭丫头,你不跟你那老不死的爹一块儿卖竹框子,搁这儿充什么大夫呢?” 又是这孙子。 洛意冷眼看着对方,心里就泛起了杀气。她这头上伤还没好利落呢,这人就不怕死的又凑上来了。 “哦哟,你还敢瞪我。”张员外作势要打,吓唬吓唬洛意,没想到洛意端坐如山,纹丝不动。 张员外收回手,桀桀怪笑,转身就大喊:“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可别被这臭丫头骗了,她可不会治病,上次给她经手的人,可都回去后暴毙而亡了。” “我的药有没有用,大家有目共睹。”洛意冷淡道,同时手指微动,极快握住张员外的手腕。 张员外手一疼,立刻就麻了,“没规矩的臭丫头,你知道我谁吗,敢朝我动手,我打死你个臭婊……” 声音一顿,冷汗直流,疼得快受不住了!张员外当即朝着下人大喊,“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救我!” 话才刚说,他忽然半边身体全部麻痹,咚的一下倒地上抽搐起来。 手下惊吓坏了,不知道张员外怎么了,顾不上搭理洛意,只大喊:“快,快抬老爷去医馆看大夫啊。” “你们若现在动他,不出半柱香,他便猝死。”洛意可不是信口开河。 手下们立刻不敢动了,地上的张员外疼的吐口沫,眼睛外翻,神态极其可怕。 手下们手足无措,思来想去,只能求:“这位姑娘,你会医,就请帮我老爷看看?” 张员外不停点头,生的渴望超越一切。 洛意假装犹豫,无所谓道:“要我救他,可以啊,吃我的药就好了。” 张员外满脸通红,如同卡了脖子的老母鸡。 “那就治,赶紧给我家老爷治吧。”手下求她。 洛意笑了:“要我的药可以啊,给我十两,换一条命,值得吧?” “……” 人群中,一道白影轻轻一笑,折扇遮着半张脸,黑眸里满是兴味。 有意思,那员外分明就是被点了穴,并非突发病症……看来不用他,小丫头也能保护自己。 洛意拿到银子,喂药,再侧腰狠拍一下,张员外回过气来了。茫然的坐起身,拼命换气。 周围人围得密密麻麻,啧啧称赞。 洛意小手一吆喝:“还有谁要买药,今日份的还剩不多了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我要,我要。”众人举手。 “大家不要买。”忽的一个人跑过来,凶神恶煞地上来就要掀桌子。 被洛意挡开:“你是何人,为何坏我生意?” “我就是刚刚买过你的药,拿回家给老父亲治病,结果毒死我家老父亲了。你这黑心肝的贱人,我要抓你去报官。” 洛意蹙眉,看他朝大家胡说八道。心里郁卒,这古代做生意也那么事儿多啊,怎么就那么多上门踢馆的。 她这小本生意,到底挡了谁的道了。 “不会吧,我们看她刚才救了挺多人的。”有人不相信了。 这人气急:“你懂什么,她这是骗子伎俩,全都事先安排好的,就骗你们。她药假的,吃死人的。” “你说我的药毒死你父亲,那好,你能带你父亲尸体过来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药有问题。”洛意冷漠的笑,沉稳淡定,“大家眼见为实,才好。” “你。”这人丢下一句,“你等着,我这就去带来。” 洛意就真的等,周围人也等。那人急忙跑到巷道子里,正面与刘翠花对上。 “你怎么不动手啊,刚废话什么呢?”刘翠花嘟嘴,愤恨道,“给我砸了她摊子啊,让她以后都难在这里立足。” “可她不好对付啊,说要证据,我哪儿弄个死人当我爹啊。”那人也很急躁。 “那就……”刘翠花计上心来。 “都让开,快让开。”那人回来,推着板车,上面草席包裹一具躯体,男人扑着痛哭,“我的老爹啊,都怪我听信这游方丫头,才害死你的啊。” 还真弄个尸体来了? 洛意慢慢皱紧眉头,视线从上到下扫过,最后落在脚尖翘起的部位,抿唇一笑。 “天啊,真的出事了。” “这药真的假的?可我确实感觉好受很多啊……” “各位,”洛意抬手,注意力集中到她这儿时,才道,“我想这个老人家只是一时闭气,可还没死透呢,我可以救他。” 众人大惊,洛意趁人没反应过来,伸手就脱掉对方鞋子,掰住翘起的脚尖,一个分筋错骨手。 “卡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原本草席包裹的死人,弹簧似的,垂死病中惊坐起。 惨叫震天。 第九章:此地不宜久留 “哎哟,天哪,这人没死啊!”周围人吓得往后倒退,空出一大圈,全都惊疑不定。 洛意笑眯眯地手上更加用力:“大家伙儿看啊,这人没死吧,我观他神气,喊得如此中气十足的,身体应当十分康健啊。” “疼,疼……这人瞪着被掰的快断掉的脚掌,叫的要死要活的,“松手,松手,啊啊啊,你快松手啊!” 洛意没松手,更加用力,冷冷瞪着旁边面无人色的捣乱者,冷声问:“说,你是吃我药才病的吗?不说实话,我就弄断你的脚,说!” “啊啊啊,不是,”那人太疼了,疼的脑子都要炸,就不顾一切的喊,“我没有吃你药,没有病,是有人雇佣我来找茬的!求你松手!” “哼!”洛意松开手,眼角余光看到找茬的人见暴露,想趁乱逃跑,手一指道,“各位乡亲快帮我抓住他,他要跑了,抓他见官!这些地痞,竟敢欺负我们良民!” 小姑娘怒喝,那人溜得更快,却经过人群时,脚下伸出一只皂靴,楞把他绊倒了。周围人群情激奋,把俩地痞流氓团团包围,一顿胖揍! 里面最激动的居然是张员外。 “去你娘的小瘪三,敢到老子的地界儿里撒野,没长眼睛么,都给老子滚,滚远点儿,再给老子看见你们欺辱洛神医,看我不揍得你们哭爹喊娘!” 两个鼻青脸肿的流氓被踢了屁股,踉踉跄跄跑了。张员外甩袖子,收手回来,带着手下家丁,朝着洛意就是一拜。 “洛神医,方才多谢洛神医慷慨解救,在下不胜感激啊。” 洛意往后倒退一步,眉头皱的紧紧的。这神经病说什么神医呢? 但也无所谓了,摊开手,洛意一点不含糊:“我也不是随便救你,十两银子,拿来!这里可都是见证,你若赖账,哼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张棵怔了怔,居然乖乖的将自己的钱袋子拿出来,数都没数,全交到洛意手中,“这就是我今天带来的所有家当,全给你。” 钱袋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挺重的,垂眼一瞄,里面可不止十两。 在淡淡瞄一眼个个贼眉鼠眼讨好的样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说好的给你看病,只拿十两银子,还给你,”从钱袋里拿出自己该得的,洛意随手一扔,其他的全部还到张员外手中。 “哎,等等,洛神医,这是我一点小小心意,您就收下吧,”个个见洛意转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立马上前一把抓住洛意的衣袖。 眼眸泛冷的盯着自己被抓住的袖子,洛意有些不耐烦,“放手,你到底想做什么?” 谁知对方扑通一声,居然直接跪了。 “洛神医,您医术精湛,妙手回春,能治好我的病,那就一定能把我亲娘的病也治好,求你去给我娘看看病吧,只要你能看的好,多少钱我都给。”张棵满眼真诚。 没想到这个人渣居然还是个孝子。 洛意疑惑的盯对方一会儿,才缓缓道:“你这人真奇怪,以前多方刁难我们父女,如今我不计前嫌与你医治,已算你运气好,却还要我给你老娘看病?” 闻言周围人议论纷纷,点头称是。 这个张棵以前就总上来欺负人家,满足自己刁难别人的变态欲望。 现在还舔着脸让别人不计前嫌,给他老母亲看病,可笑了吗! 被人指指点点,个个一张老鼠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干脆伸出左手朝天,发下重誓。 “洛神医,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不做那欺压别人的事情。如有违背,我就被那天雷给活活劈死。” 本来不想招惹是非,可看这等恶人也有一点良心在,洛意就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而且还有钱赚,何乐不为? 洛意想了想,就问了张员外他老母亲有什么症状,自己掂量了几下,就告诉他自己要准备几日,等过几天再上门看看。 回到湖心小筑,洛意将背篓里的钱袋子拿出来数了数,除了张棵的十两银子,药丸一共一百八十颗,每颗卖了两文钱,也就是三百六十文。 打开衣柜,从里面找出自己的包袱翻开,拿出一个青绿色的小荷包。荷包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花纹,看着像朵花,远看又像一只狗。 估计是大妞以前学着别人做女工,但效果不怎么样的成品。 荷包里还有一点银子,也是从个个手里拿回的赔偿金,倒出来数数,也有八两银子。 把所有的钱全部放在一块,总共也有十八两碎银。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大概接近二两,那就表示这笔钱还可以,但要实际做什么,还是太少。 快速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把钱袋子管好,又重新放到柜子里。 正巧,老爹在外面喊吃饭。洛意应了一声,去厨房坐下,发现只有父女两个,没见到秦墨。 就问了一句。 “管他去哪儿了,不在家咱们就吃咱们的。”骆老爹还是气呼呼的,防秦墨就跟防贼似的,语重心长的对洛意教诲,“大妞啊,像这种善变的人你一定要离他远远的,知道吗?” “哦,知道了,”洛意点了点头,思维根本没跟洛老爹在一块。 她真正担心的是张棵到底有没有什么阴谋,会不会危及到他们父女两个人生命安全。 吃完饭天也黑了,父女两个回房睡觉。 躺在直板板的竹床上,洛意盯着天花板,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沉思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堪堪有些睡意,但在睡着之前,她起身出去出个恭。 刚要出茅房,就听到外面有破空之声。她心里立刻绷紧,不由自主的就屏住了呼吸。 “公子,此次刺杀非比寻常,若失败,前面努力都功亏一篑啊。”没听过的男声,是谁? “我自然知道。”冷漠的声音淡淡道,是秦墨的,“你先退下吧。” “是。” 一颗心立刻微微跳动,洛意更加收敛气息,聆听。可外面再没有声音了,脚步声渐远。之后是推门而入的声音,洛意又等了一会儿,才悄没声息的出来,回到屋内。 躺下睡觉。 背对着门口,她面向墙壁躺着,表面上看起来非常淡定,可实际上心中已经泛起害怕,果然如她所料,秦墨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还扯上刺杀了。 不论怎么样,洛意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此处不宜久留。 打定主意,她默默闭上眼睛睡觉,第二天天一亮,洛意照常出来在厨房中做早饭。 吃饭时,秦墨边吃边赞叹洛意手艺不错,以后定是贤妻良母,气得洛老爹一阵吹胡子瞪眼睛。一口气把饼全吃了,就是不给秦墨留一块。 第十章: 从头开始 秦墨好脾气的笑了笑,就只吃清粥咽咸菜,吃罢饭,秦墨又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门,洛意一直用眼角余光看着外面的动静。 能感觉到周围没有其他气息,就立刻抓着洛老爹的手,带着他收拾东西出来。 “大妞,你这是怎么了?”洛老爹拿着包袱皮,跟着女儿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爹,咱不在这儿住了,咱去别的地方住,咱去县上!”洛意没有多做解释,洛老爹却很开心,一点头,反倒走得比洛意还快,“好,咱们这就走,早就不想在他家里住了。可是大妞啊,咱这走的方向,怎么是相反的呀?” “爹,咱先去我大姨家吧。”没错,洛意决定离开这里,并不是指离开湖心小筑,而是要完全离开这一片是非之地。 但她害怕秦墨会追踪过来,就提前制造离开的假象,先带着洛老爹沿着村子的方向走了一圈,然后跑去隔壁村。 途中还故意让村里人看见,等人问起她们去哪,她就说去隔壁村自己大姨那借住几天。 但实际上,她带着自家老爹,偷偷的在半道上藏了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秦墨回来之后发现人去楼空,顿时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 他追赶出去,在全村里找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洛意父女的行踪,帮着造房子的村里人也说没见洛老爹过来。 有人告诉秦墨:“我倒是见过他们,半晌午的时候见到的,大妞说他们要去隔壁村亲戚家住几天呢。” 有人就调笑:“我说秦墨,你是不是对人家大妞做了啥,把人气的都不在你家住,跑老远去住了。” 村里人都善意的哄笑,秦墨站在原地皮笑肉不笑,周身的温度都不自觉的冷了起来。 心里一口气是不上不下,有些心塞。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对洛意做了,为什么才让他们兔子一样的跑掉。 当场,他转过身,慢慢的离开村人的视线,一到村口提气纵身,白影一闪,已经乍然出现在数步之外。 “大妞,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不是说要去你大姨家?怎么在这儿蹲着?”洛老爹不明所以的跟着自家闺女蹲在草丛中间,有些茫然的问。 “爹,你就听我的吧,现在先不要说话,捂住自己的鼻息。”洛意啥有介事的说,表情严肃。 洛老爹发现这家闺女自从脑子变好之后,气质就变得不一样了,不由自主就让人相信,顺着她的话去做。 反正自家闺女绝对不会害自己,洛老爹也就随她去了,跟着一块儿屏住呼吸,藏在草丛中间。 等了半会儿,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影,快的洛老爹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活见了鬼。 “刚刚那是什么啊?”拼命的揉揉眼睛,洛老爹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家闺女,以为自己白天见了鬼。 “没什么,爹,咱们快走吧。”洛意目送那道白影快速的远去,赶紧抓着自家老爹的手,掉头就往另外一条道路逃进林中,直奔县上。 天宁县人多,好藏匿行踪,届时秦墨就算有心想要追过来,也一时找不见他们。 行到半路上,秦墨猛然站定,一身白衣临风飒飒,俊俏的脸庞阴沉,他发觉出不对了。 从林溪村到隔壁天林村,这么长的距离,他一路行过来,居然没有碰到洛家父女。 难道有诈? 白影微微顿不转过身,又用更快的速度往回跑。 他回到湖心小筑,推开门,到处寻找洛意的踪迹。没有,洛家父女不在,屋里的东西也被收拾完整,全部带走。 看来是早有预谋,走的匆忙,但收拾的挺细致。一脚步入洛意的房间,在洛意住进来之前,这间房是他平常所居。 翻开枕头,看到下面露出来的军机布防图,绳索有所变动,看来洛意早就见到过这个东西。 心中一动,洛意机智过人,定然已经怀疑他的身份,可是离开逃走? 还瞒着他,不仅如此,还算出他会追踪过去,最后用声东击西故布疑阵之法,将自己引开,再逃出生天。 呵,被耍了。 这让秦墨眼底心头一股怒火,噌噌猛涨。 “呵呵,呵呵呵,”可怕的低笑从绯红嘴角溢出,秦墨俊脸如同结霜,“很好,洛大妞,你做的很好。” 他堂堂晟王,从未吃过此等暗亏。给他吃过亏的,最后都不在世上了。 眼角余光,看到一抹青绿,俊脸微微转过去望着,原本伫立在床前面的白影一闪,眨眼就出现在独窗之下。 修长白净的手指,缓缓拾起地上的一方手帕。 手帕的右下角用彩线绣着类似蝴蝶,但却歪七扭八显得特别难看的纹路。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修长的手指猛然握紧手帕,用力到手背青筋暴突。 仿佛从地狱恶鬼嘴里发出的声音,冷冷的低语:“洛意,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晟王在此发誓。” 无声无息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公子他们已经逃走了,村里没有他们的踪迹,隔壁村也没找到。” “给我继续找,派人方圆百里之内,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到。”狠狠的将手中帕子塞入怀中,秦墨冷冷的转过身,露出寒冰的眸子。 黑影微颤,不自觉的蹙紧眉头,点头说:“是。”其实并不明白,公子为何对这个叫做大妞的傻女这样执着。 公子的打算和心思他猜不透,作为属下,他只需要忠诚的执行命令就够了。 离开村里,洛意和洛老爹在路上行走,中途遇到一架赶牛车的花了五文钱,让这赶车的带他们父女俩到县上去。 谎称赶集外加探亲,一路上,洛意跟赶牛的人聊天套话。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宁县,这里人来人往,看起来十分繁华热闹。 洛老爹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觉新鲜,洛意反倒比较淡定,正好日落黄昏,父女两个都饿了,看到旁边有面摊,为了省钱就在那里要了两碗油泼面,外加两个包子。 见吃的这么好,洛老爹有些忧心,“闺女啊,咱们这跑到县里又没多少钱,更没个营生,还吃这么好……” 其实是洛老爹兜里的钱,郎中羞涩,也就不足一两银子而已。 “爹,没关系,就吃吧,难道你忘了前些日子,那个张员外还赔了我们一笔钱吗?” 见洛老爹愣住,洛意为了让洛老爹安心就凑到他耳边偷偷的说:“我兜里有十八两银子,够我们吃喝一阵了。” 洛老爹张口结舌:“真的吗?我们有这么多……”立刻戛然而止,出门在外财不外漏吗。 左右看了看,洛老爹喜得眉开眼笑,低头偷偷的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来,闺女,咱们多吃一点。” 见洛老爹从自己碗里专挑好吃的给她,洛意心里像被炭火烘着,暖热成一团。 轻轻挡住洛老爹的动作:“我已经够了,爹,你自个儿吃,你放心,往后闺女我养你,我会挣更多更多银子的。” 第十一章:被鄙视 洛老爹一听,笑着点点头,他闺女说的他就信,不知为什么从闺女再次变聪明之后,他就觉得自家闺女做什么都很能干。 吃完了饭,洛意看着还有点时间,就急忙忙的去了牙行。先要找落脚的地方,头一件事当然是找能住的地方。 牙行负责人口土地,房屋等各种东西和人的买卖流转,相当于现世的各种经纪人。 洛意带着洛老爹进去,看到一个镶金牙的人坐在门口,一边捧着茶壶喝茶,一边摇头晃脑的说戏。 领着洛意们进来的小伙子过去说了洛意的要求,这人也只是瞅了洛意父女两个一眼,估计是猜测他们身份,惦量他们的经济情况。 然后这人眼一垂,直接伸手挥了挥,一句话都没说。 那伙计就懂了,弯了个腰就走过来跟洛意说:“你们先跟我来,要什么条件的屋子都可以,我来替你们挑。” 知道被对方看不起了,洛意也没觉得有什么,就点了点头,就说自己的要求,要最便宜的房子,短租。 还表示有可能长住,那伙计果然就很快拿了三处的房子告诉洛意。 并且有两处就在不远,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想着现在他们没落脚的地方,就带着他们去看看。 两处全看过后,洛意作出判断,第一处就是四合院的另外一半,与别人分享一个院子,平常比较吵闹。另外一处虽然比较小,可是单门独院的,比较安静,私密性也强。 跟洛老爹商量之后做下决定,租下那个小院子。 当晚就写了弃书一式两份,按手印,给了三两银子。 看的洛老爹一阵心疼,三两银子可以买好十几头猪呢。可心疼归心疼,这屋子好歹是自家现在去住的。 父女两个拿了钥匙去到小院子里,发现这里真的脏乱,就连夜收拾了一套房间,勉强能住下来睡了一晚,次日再大扫除。 安顿之后,洛意开始考虑起谋生大计。在县里,材米油盐全靠买,自己手里这点银子估计没出两年都得用完,不能坐吃山空。 可要怎么谋生呢?这是个大问题。 看洛老爹也坐在一边,撑着下巴发呆,一脸的愁眉苦脸,洛意就知道,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于是洛意决定重抄医道,先跑到县里附近一家有名的医馆春和堂。 店里的伙计本来在午后趁着空档打瞌睡,就见一个穿着青花布衣裳的小姑娘跑进来,背着双手左看右看。 “诶诶,瞎看什么呢?要看病,就半个时辰之后再来,没看外面都排着队么。”店里的伙计打了个呵欠,眉眼之间尽是不耐烦。 “我不是来看病的,”洛意悠然的站到柜台前,盯着这不怎么敬业的小伙子说的,“我是来毛遂自荐的,不知道你们医馆缺不缺坐堂大夫?” “矛遂自荐?当大夫?就你啊?”那小伙计睁开眼睛往洛意身上一瞧,立刻就露出鄙视的表情说,“你这小姑娘打哪儿来的呀?没事别在我这里找麻烦,赶紧出去玩去。” 说着,抬手就对洛意挥动,姿态宛如赶狗和叫花子。 “能者不问出处,我就是来应征做坐堂大夫的,不可以吗?”洛意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爽,但他不准备跟这小伙计较,就转头朝内间喊道,“请问有人在里面吗?我是来应征做坐堂大夫的,你们这里缺大夫吗?” 里面就咳嗽了一声,一把故作威严的声音传出来:“阿斋,何处喧哗,还不赶紧弄出去?!这坐堂大夫难道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就能做的?简直荒谬。” “听到了吧?还不赶紧滚!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快走快走!”小伙子挑高眉毛,眼里的鄙视几乎溢出来,把洛意像乞丐一样赶出去之后,一甩手泼出一杯茶,骂道,“以后别再进来了,晦气!” 被推的站在路中间,双脚都被泼湿了,洛意站稳步子,缓缓抬眸望上面的牌匾,春和堂三个字,勾唇冷笑。 一直注意着门口,伙计发现洛意转身离开了,就翻了个白眼,准备继续打瞌睡。 没过一炷香功夫,医馆对面忽然就传出一声吆喝,“走过的路过的不要错过啊,我这里有家传妙方,专治疑难杂症,前三名免费医治,大家快来看看啊。” 这里本来人来人往的,看到一个小姑娘在春和堂对面摆起地摊大声吆喝着,于是有人面面相觑,围拢过来看热闹。 本来春和堂外面就有大批人排队,等着大夫午睡之后开堂会诊。 这时听洛意要在这里免费看病,就有人期期艾艾的过来问:“这位姑娘,你真的会看病吗?而且前三名免费?” 洛意看对方发黄萎缩的模样,点头微笑:“是的,你要看病吗?要看的话请坐下,伸出手来我与你把脉。” 对方虽然有些犹豫,但到底坐下,伸出瘦得皮包骨的右手,任由洛意把脉。 望闻问切。光是看一眼,洛意就知道对方的病症在哪里,是脾胃亏损的症状。 又问了几句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我近来吃什么吐什么,而且容易犯恶心打嗝,嘴里呼出的气息十分恶臭,”这人露出苦恼的表情。 打开陶罐摸出两粒药丸,洛意递到他手中,让他用温水化开送服。 这人虽犹豫,可看解毒丸发着扑鼻清香,一时没忍住,眼一闭,直接把药丸给吞了下去。 不多久功夫,这人露出舒展表情,他揉着胃部,舒爽的说:“我这里感觉热热的,舒服不少,你这是什么药?居然如此有效?” “你这病需要慢慢调养,若要开方吃药,没有一年是没办法根治的。”洛意打量这人一身青衫,也不见得是很富裕的人家。 果然对方面露苦楚,洛意想了想告知他,“你是我头一名患者,我自当免费治好你,我这解毒丸一粒四文钱,我给你三十粒,你回去吃后如果好了再来跟我要,可好?” 这人立刻欢喜,连连道谢,将药包好了拿走。旁边人见着人高高兴兴的走,也动了心思过来看病。 第二个来看的是个姑娘,用面巾敷面,露出来的皮肤满布青春痘。 青春少艾正是爱美的年纪,但却生了这些暗疮,让她想死的心都有。 洛意看了就是内分泌失调,就用解毒丸化水成面膜敷上,再内服,一炷香后清洗,少女立刻感觉脸蛋清爽,痘疮消减好多。 少女高兴的要给钱,被洛意婉拒。见她如此坚持原则,周围人刮目相看,不约而同蜂拥过来,要洛意看诊买药。 春和堂前面排的队伍立刻就消了大半,吵闹惊动掌柜,出来一看,发现客人都去对面了。 就阴了脸问:“怎么回事?”伙计一番唇舌说清,那边已经卖的热火朝天。 掌柜听闻那就是刚要来应征的大夫,立刻急的破口大骂:“你个蠢货,这么好的人才,你居然赶走?作死了是吧?” 第十二章:开医馆 说完捧着胸口,气的要撅过去。 伙计赶紧扶着,委屈巴巴辩解:“刚是您说荒谬,让小的赶走的啊……” “你还敢顶嘴!”掌柜怒喝,见自家堂前最后一小半排队的,也去那边买药看诊了,顿时更加心塞塞。 可气归气,他还是派了人偷偷的去那边排队买药,花了八文钱买了两粒解毒丸过来,掌柜将那药丸碾碎,细细的在手中搓磨。 用鼻子闻了闻,眯着眼睛辨别着里面的成分,越是思索,就越是双眼晶亮。 从这小小一颗药丸就看得出,洛意的医术可不在他们这里最好的大夫之下,是个肚子里真正有货的人。 这么一想,他就动了心思,连忙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整理了一下衣冠,就来到洛意面前上下打量。 一瞬有些吃惊,刚人头攒动他没看清,现在再看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年轻娇俏的小姑娘。 “对不起,如果您不看病的话请让开,不要打扰我给其他病人看诊。”女子淡淡的扫他们一眼,就开始赶人。 掌柜的连忙双手抱拳,只轻轻的往下弯一寸就起身。 “这位姑娘,刚刚是你要到我春和堂应征当坐堂大夫的吧?” 洛意冷着一张脸,不置可否。 掌柜的以为洛意生气,就赶忙道歉道:“刚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但现下得知您医术高明,不如就请来我春和堂?您放心,待遇一切从优。” “呵呵,”洛意冷笑了。对着他就挥了挥手,宛如赶叫花子,“对不起,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我现在不乐意去你们春和堂当大夫了,请你们走吧,不要挡着我给人看病。” 闻言掌柜的脸一变,整个发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狂热的患者给挤了出去。 差点没站稳,伙计赶紧把人给扶住了,担忧的问:“掌柜的,现在该怎么办?” 刚是他们得罪人,把人弄得恼怒了,现在不愿意来他们春和堂了。 “哼!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有什么好得意的!”被当众拂了面子,掌柜的一甩袖子,转身就回医馆,“不来就不来,小小黄毛丫头能成什么气候?不管她。” 冷眼目送春和堂的掌柜,气呼呼的背影,洛意翘起一边嘴唇,冷冷的发笑。 事情可还没完呢,有了头一天的基础,洛意会医的名声响遍了周围,之后的每一天洛意都来摆摊,而且都在同一个位置。 附近的人听说她这里看病很便宜,平常看不起病的人就纷纷前来。每一天直到月落黄昏,还有人迟迟不愿离去。 一来二去的,春和堂来看病的人接连几天都寥寥无几。掌柜气得要死,尤其是看到与他这边冷清相比,洛意那边热火朝天,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伙计忧心忡忡的,伸着脖子瞅着那边,低声问:“掌柜的,现在怎么办?那个小丫头可是跟我们春和堂杠上了。” 掌柜的捻着胡须,一脸奸相,想了想,干脆拿手往空中一挂,说:“既然她不走,咱们就喊人把她赶走。” 区区一个丫头而已,他还能对付不了吗? 于是,春和堂的掌柜一声令下,数个人高马大的伙计就拿着长棍,把那些聚拢在一起的患者给赶走。 凶神恶煞的对洛意威胁:“喂,赶紧滚,以后再来这里摆地摊,见一次打你一次,若再来,就抓你见官,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患者们本身就病弱,也不想惹麻烦,见他们两家打起来纷纷退避,洛意冷眼旁观,眼底若有所思。 没错,人家是正经开医馆的,她只是一个摆地摊儿的,就算对簿公堂,自己也不站优势。 看到小丫头骗子安安静静的垂头,这些人以为洛意是怕了,就哈哈大笑:“我说你这丫头不在家里好好的安生,跑出来抛头露面干什么?识相的,就赶紧滚吧。” 缓缓的抬起脸来,洛意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星子般的眸子绽出熠熠冷辉。 无声之中,周边的气息都变得冷冽。 这些壮汉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两个笑容往后倒退一步。 默默的收拾东西,洛意先不跟他们硬杠上。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伙计们为自己刚刚居然会怕一个小丫头片子感觉到丢脸,纷纷青着脸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玩意儿?” 地摊看来是摆不下去了,洛意走了几步脚步一转,换了一个方向。 她跑去了隔壁街另外一家医馆,使了一些小钱,打听开医馆的资格。 得知开个医馆只要是有医铺地皮,在官府注个册就可以了,程序看起来挺简单,只是要开的下去,一定要有人能来看。 也就是需要一定的名气。这一点,洛意一点都不担心。 这几天的努力还是有点效果的,于是,她就赶紧回了家里拿银子,还有以前得到的,全部归纳在手里,跑到牙行又去找了那个当初租房的伙计。 说出自己的要求,要在春和堂对面租个小店铺,开医馆。 听到洛意的说辞,那小伙计愣了愣。转身就带她去找那个镶金牙的。 “你来得正巧,对面那家面馆确实做不下去,要转手,你要是要的话,给我二十两,我就把地契给你。”镶金牙的看也不看洛意道。 “那家位置一般,店铺狭小,里面装潢又老旧,买来还要返修,应该不好卖吧?”洛意不紧不慢地说道。 镶金牙一愣,迅速抬头看向她,有些惊讶。洛意微微一笑,道:“二十两我这里没有,十五两倒是可以。” “……好,成交。”镶金牙的觉得有意思,立刻成交。 回到家,听洛意说要开小医馆,洛老爹足足愣了一天一夜,才缓过神来。 当父亲的,肯定知道大妞从醒过来之后,突然变得会医术很怪,可他知道大妞就是大妞,是自己的女儿,也就把那些疑惑全部埋在心底,一心一意的帮忙收拾。 春和堂的掌柜,发现对面已经没有那个讨厌的傻丫头,堂里也开始生意兴隆,就满意的别着手到处晃来晃去。 哪知道好日子没过三天,对面那家刚转出去的面馆在开张时突然变成了洛家医馆,里面坐堂的正是被自己赶走的黄毛丫头。 这一次洛意搞得动静更加大,直接在外面打了鞭炮,挂出横幅,三天之内就诊者,诊金全免。 早就有点名头的洛意这么一弄,附近几条街都惊动了,纷纷跑到洛意的小医馆里来就诊,小小的屋子,差点都被挤爆。 春和堂又变成门可罗雀,掌柜的差点没气死。 第十三章:恶整登徒子 捂着心口,掌柜的扶着门板,差点要晕倒。旁边的伙计兵荒马乱的将掌柜抬到屋里,却不知道人群攘之中,一道白影发出呵呵的低笑。 清风吹拂,冷眼如电。转眼不过数天,在找到洛意却发现这小丫头,还开起了小医馆悬壶济世。 “找到了。”折扇轻轻挥动,秦墨淡淡笑开。 “公子,要把人抓回去吗?”张客冷锋紧紧皱着,这几天,他们都把功夫花在找人上了,尤其是主子,一门心思的找。 “不用,再看看,难道你不想看看她能做到何种地步吗?”低沉语调,带着兴味。 “……”张客真的很想说不,他真的不感兴趣……好吧,他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好奇和怀疑的。 洛意身上,总似乎有什么秘密隐藏。比如,这丫头一个傻妞,何处学来的高明医术? “走吧。”一眨眼,长身玉立的身影已经飘飘闪入人群之中,张客赶紧跟上,听公子低声吩咐,“派人好好跟着时刻汇报行踪。” “……是。” 三天以后,洛佳艺馆斜对面一家客栈儿楼正对的一间房内,半扇窗户总是半开着。 阴影处,斜斜倚靠着一个人。那人折扇轻摇,弧线优美的下颌在光影处闪现。 站在旁边的黑影,一本正经的将这几天打听来的消息,一一汇报。 “公子,她除了平常会诊,其余时间有空就会去山上采药,或者去附近的穷人家里出诊,而且诊金比平常医馆要便宜上一半,若遇到贫苦人家,则不收诊金。” “如此一来,附近平民都对她感恩戴德,称其为神医。” “而且,她平常不卖药,只开药方。但只有一点,凡是拿了她药方的人,不准去春和堂抓药。” “哦?”秦墨低声笑了,“有意思,既能抓住人心,又能不得罪附近医馆,但为何只针对春和堂?” “……”张客沉默了一会儿,徐徐道,“因为,她曾去春和堂应征当坐堂大夫,却被扫地出门,当面侮辱过。” “哦。”原来如此,秦墨缓缓收拢折扇,轻轻敲击桌面。 被欺辱的,必定讨回来,洛意这医馆,不仅做得风生水起,还做的特别狠绝啊。 冷眼看着春和堂门口,那掌柜的气的又撅过去,被人掐着人中,好不容易倒过气来,垂头丧气的发脾气,就嗤笑一声。 回去拿晒好了的药,洛意经过医馆门口,不自觉的后颈寒毛直竖,下意识的迅猛回头,望着对面云来客栈的二楼方向。 发现对面窗子紧闭,没有任何异常,就奇怪的摇了摇头。 难道是她神经过敏? 最近不知如何,总是觉得附近有被窥视的感觉,但每次仔细去寻找,却又消失无踪。 或许是最近过的太小心了吧。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站稳脚跟,还得处处提防。 “大妞回来了,陈家大娘感谢你医好了他儿子的热病,送来了一些吃食。”洛老爹过来替洛意将背后的竹筐放下,从里面拿出药草,放到旁边开始切。 洛意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去包药,每一家要用的药都分门别类的放好,之后再过来看时就让他们拿回去。 她去上山采的药都不是贵重的药物,一般都白送给附近的平民。 穷人看病,如同要命,不论在哪个年代都是如此。一转身,洛意去拿药,听到背后渐行渐近的脚步声音。 转头一看,发现几个家丁抬着一个人送到医馆不大的厅堂里来。 “洛神医,您快给看看,我们家少爷他突发急症。”家丁慌里慌张的说道,但是一双眼睛贼眉鼠眼。 洛意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捂着肚子在担架上扭来扭去的人,不正是天林县那有名的恶霸何尊吗? 这个何尊,家里是富商,而且跟天林县的县令是表亲。小小年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而且不仅如此,还喜欢欺男霸女,强抢民女。 洛意远远的看去发现这恶霸躺在担架,虽然扭成一条蛇,但表面没有出汗。 心里就起了疑惑,于是就走过去蹲下,仔细的看了看对方,洛意一蹲下来,旁边的家丁就散到洛意身后站着。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洛意伸出手抓向对方的脉搏。手刚伸过去,何尊就反手一抓,将那柔滑白嫩的小手就握在手心里一个劲儿的揉。 “哎呀,我痛死了,我这心特别疼,洛神医快给我看看吧,”说完,还抓住洛意的手,就往自己衣襟里面伸进去。 仿佛被鼻涕虫给碰到了一样,猛的一抽将手抽出来,洛意往后倒退半步。 背后的家丁立刻就上来围着洛意,将她往前推,一个劲的说:“诶,洛神医你怎么站起来了?这不是正看病了嘛,您快给我们少爷看看呀。” 洛意这时就明白了,这哪是看病,分明就是装病来吃豆腐的。 地上躺着的人,刚刚那力气可不小,现在也眯缝着眼睛偷偷的打量洛意。 一脸的色欲熏天,贼眉鼠眼。 “不用看了,我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这就开药。”洛意眼珠子一转,立刻计上心来,微微一笑就走到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些药,当场就碾碎做成药丸,裹吧裹吧成黑黑的一团,亲自走过来。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出手如电一把扣住了恶霸的下巴,用力一掐。 “啊?咕咚。”恶霸就痛得大叫,还没反应过来洛意手里的药丸往里面一丢,再迅速一抬,就听咕咚一声,恶霸把药给吞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恶霸只觉得满嘴苦涩,这时也不装病了,从地上跳了起来,掐着自己的喉咙不停干呕。 “你不是腹痛难忍吗?这是专门治腹痛的,你恶气聚集于胸腹,排出来就好了。”洛意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何尊一僵,下一秒,众人立刻听到一阵微妙的声音,悠长绵远,然后,一阵诡异的味道四处飘散。 哗啦一下,周围家丁全部捂着鼻子,后退,面目扭曲。 太臭了。 恶霸腿一夹,当场脸变绿了,一转身就飞也似的跑开:“我要出恭,哪里有茅厕厕厕厕……” “少爷?!”家丁愣了愣随后慌忙去追,“少爷您等等我们啊……”一行人渐行渐远。 “哼!搞定。”洛意拍拍手,得意一笑,再看看自己的手,秀气的眉就皱了起来,“都脏了,还是去洗洗吧。”留下洛老爹一脸茫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哈哈哈,”秦墨看完全过程,笑趴在桌前,“下的好,下的妙。” 旁边伫立的林客见那登徒子一边捂着屁股,一边狂奔狼突,也微微翘起嘴角。 第十四章 飞来横祸 洗完手回来洛意心情大好。一边晒药一边哼歌,旁边反应过来的洛老爹这是忧心忡忡,浓眉紧皱。 “大妞啊,”洛老爹思来想去,还得把手里的药处一放,忧心的说,“咱们这好不容易到这县中来安身立命,又是出来做生意的,还是与人为善为好。以后那些个人物,我们还是不招惹了吧。” 不知不觉的,洛老爹在闺女面前说话都轻声细气的。 洛意一听,秀丽的眉毛一蹙,以为洛老爹这是被吓坏了,就拍了拍肩膀安慰:“爹,你就放心吧,以后的日子,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被别人欺负。” “可是,那个何尊可是县中有名的恶霸,咱们今天得罪了他,不会……,”洛老爹还是很担心。 “爹,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洛意冷笑了一声,“说像他们那种色欲熏心的宵小之徒,就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不然他们下回还会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的。” 说完,洛意心情又变得不太好,正好有人上来求药,洛意就过去给人家把脉去了。 望着洛意渐渐长开,变得俏丽的身影,洛老爹叹了口气,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这么多年,洛老爹为人忠厚老实,从不与人为难,可不代表他心里不明白。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今天得罪了何尊,也不知道以后这安生日子还过不过的下去。 叹了口气,洛老爹又默默的憋回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杵着手中的药。 事实证明,他的忧虑是正确的,第二天,又一伙人凶神恶煞的闯进店来,一进来就是各种打砸抢。 原本来看病的平民被吓得四处逃散,洛老爹扑上去,拼命阻拦:“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来砸我家的东西?都住手啊?不要砸,住手!” 为首那个穿着富贵绸缎的八字胡男人,当先将洛老爹掀到地上,凶神恶煞的骂道:“我砸的就是你们洛家医馆,你们这群害人性命的无耻之徒,竟谋了我儿性命,今日我不将你抓去见官,我何字倒着写。” “来呀,给我抓起来!”八字胡男一声令下,后面忽悠儿上两名家丁,一左一右将洛老爹从地上抓起来就往外拖。 刚好出诊回来,洛意大老远就听到医馆里吼声震天,当场心里一动,觉得不对。 赶忙跑到门口,果然见里面已经一片废墟,洛老爹的头已经被打得出血,正被抓着出门。 “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爹,砸我的店?”眯着眼眸,洛意立刻冷下一张俏脸,浑身散发的凛冽气势,竟还镇住了门口那家丁。 洛意趁机出手如电,直接扣住了两边胳膊用力一掐,家丁痛叫一声,整条手臂都麻了,有志一同的收回受,洛意趁机将洛老爹捞了过来,挡在身后。 “大妞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地痞流氓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砸我们家的店。”洛老爹捂着头,惊魂未定躲在闺女背后。 “爹,你躲我后面,”洛意低声交代。 看到店内走出来另外一个贼眉鼠眼的八字胡男人,看穿着气势,一脸横到天上的样子,铁定就是带头的了。 “就是你,砸我家的店,打伤我爹?”洛意握紧了手中拳头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凭什么?” “凭你害死了我儿子,”那八字胡男厉声大喝,看洛意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那八字胡男怒红了眼睛,指着洛意就大喝:“原来就是你这个小狐狸精迷惑我家儿子,不仅如此,昨天你还向我儿下药,直接要了他的命!你这个杀人凶手,别以为你能逍遥法外,来啊,都给我抓起来,一并抓去见官!” 一瞬间就被团团围住,洛意歪头想了想。 再看看这恶霸一年贼眉鼠眼的样子,看起来很像昨天那个登徒子,于是就皱眉问道:“你就是那个恶霸何尊的爹?可我没有杀了他,你凭什么诬陷我?” 昨天给何尊下的药只是一例效力比较强的泻药,就算拉虚脱了,也不见得会害了性命。 “是与不是,咱们公堂上见分晓,”恶霸一挥手,“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全都带走!” 本来看洛意很生气时,还有些发怵,这时看恶霸已经怒红了脸,他们不敢怠慢,鼓起勇气向洛意扑上来。 “慢着,”洛意本来想动手,可周围太多人,她害怕会伤及无辜,还有受伤的洛老爹,于是就大喝一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昨天的事与我父亲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不要碰他。” “哼哼!你个狐狸精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一个不落全部给我带走!”这何宝泉现在痛失爱子,已经得了失心疯,只想把他们全部弄死,一个都不落。 怎么可能会听洛意的,放过她父亲,洛意暗觉不对。 看这些家丁一个个杀气腾腾,指不定把他们扭出去,没送到官府,半路就给谋杀了。 于是在他们扑上来之前,洛意将洛老爹往后一推,大吼一句:“你快走!小盒子,快带我爹走。” 洛老爹愣着,还不想走,被旁边站着的小孩子一把拉着跑得飞快。 何宝泉以为洛意还想逃跑,当场大喝:“给我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本来很想动手反抗,可最终洛意还是松开手,她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见官就见官,谁怕谁呀。 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她没有作恶,任凭他人诬陷,她也不会认的。 谁能知道,这何宝泉把她扭送到官府,根本就没有过审,直接就给丢到大牢里关着了。 牢房里,到处阴森森的,潮湿又恶臭。几个人捆住洛意的肩膀和手臂,将她带到一间牢房,故意用力往前一推。 洛意顺着他们的力道,扑到地上。回头隔着栅栏,看到何宝泉露出阴狠的仇恨表情。 “臭丫头,你敢害死我儿,明儿我就要你命偿命。” “我没有害死你儿子,你凭什么让我以命偿命?有什么冤屈,我们找县太爷说理去,由他审判,到底你儿子是怎么死的。”洛意慢慢的站起来,怒瞪着对方,一字一顿的说道。 “还想上公堂?哼!敢把我儿子毒死,你就等着死期将近吧。”何宝泉面目狰狞,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喂,”洛意用力的拍着栅栏大吼,“你们没有给我审判,凭什么给我定罪?我要上公堂,我要见县太爷!喂!”洛意大叫,已经没有人理她。 倒是隔壁牢房的女犯人,低声说:“你不用再叫了,没用的,你到底怎么得罪那个恶霸何宝泉了,他跟县太爷是一家,看来你是上不了公堂了。” 第十五章:被陷害了 “什么?”洛意想起来,确实听说过那个何尊跟县太爷家是表亲,现在蛇鼠一窝,要直接给她定罪了。 可是他昨天只开过一副解药,根本不足以毙命,那何尊到底是怎么死的? 事情肯定有蹊跷,洛意想了想,干脆将计就计,转过身走到草堆里坐下,盘腿闭目养神。 眼看洛意被带走,张客迅速转身,赶紧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秦墨。 “公子,洛小姐出事了。” “什么事?”桌边喝茶看书的人,姿态悠闲,正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兵书。 “刚刚有一伙人闯进医馆,将洛小姐带走,送去见官了。” “嗯?”眉头微挑,秦墨缓缓转过脸来问,“到底什么事?” “我刚刚听旁边的人议论说,是因为昨天的事,那个恶霸何尊今早暴毙而亡,何尊的父亲何宝泉就认定是洛意杀害的,这才打上门来。” “何尊死了?”秦墨站起身,折扇轻轻敲击右手掌心,“一副泻药而已,怎会要人性命?” 张客蹙眉,“我也觉得这事情有蹊跷,可现在洛小姐已经被抓走,我听闻这个何宝泉跟县太爷向来勾结,蛇鼠一窝,我怕洛小姐这次凶多吉少。” “哼!”冷冷的一声冷哼,秦墨嘴角泛起一丝凉薄的笑意,轻轻地说,“我的人,谁人敢碰!” 转过身,秦墨淡淡的吩咐:“先派人去何家看看,那个何尊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张客转身想走,行到半路又被秦墨喊停,秦墨顿了顿说,“还是我亲自去看一看吧。” 张客一愣,还没回过神来,秦墨已经消失了踪迹。 天色渐晚,整个何家垄罩在一层阴霾之下,灵堂里的啼哭声在门外都听得见。 何尊这个霸王是何家三代单传,向来被捧在手心里当个眼珠子护着,现在死于非命,他亲娘已经哭晕了多次,现在还在嚎啕。 和屋里到处都挂白,下人们都大气都不敢喘,个个都低着头无声无息的,尽量减少存在感。 痛失爱子,何宝全天天在屋里喝酒发脾气,看到人就打就骂,嘴里张口闭口就要让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偿命。 大致摸清何家的现状,几道黑影掠过林堂屋顶,很快向四面八方快速移动,所过之处,花树摇曳。 人一眨眼就不见了,还以为是活见鬼,或者眼花了。 等到夜半灵堂里忽然刮起一阵阴风,不知不觉的,所有人眼前一黑,全部软绵绵的倒地。 场面颇为诡异,但所有人都晕倒后,从灵堂后面缓缓踏出一双靴子。 走到棺材旁边,往里一看,那个何尊正躺在里面,脸庞发灰发白,一副肾亏的样子。而且面目罩着一股黑气,像是中了毒。 观察了一会儿,秦墨微微蹙眉,扬高声音,喊了一句,“老七,下来。” 只不过一眨眼,秦墨身后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单漆跪地的黑影,低沉的声音回道:“主人,属下在。” “你不是会点医术吗?”冰冷的眼神缓缓移到他身上,秦墨淡淡的命令,“你过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黑影抱拳,迅速的上来,冷酷深邃双眼仔细的观察里躺着的死人,然后又仔细摸了摸这人的头部脸部,脉搏,舌头。 最终,得出判断,“主子,此人应该是中毒而亡。” 果然如此,秦墨露出了然的表情。顿了顿又吩咐:“既然是中毒而亡,就去找找他是因为吃了什么药才中毒死的。” 几个人又前行到厨房,发现那里还有保存好的药罐和药渣,方便查案,黑影上前,将药渣放在手里闻了闻,然后摇头说:“这药物并没有问题,是用来止泻用的。” “没问题?没问题,又怎会说中毒!”秦墨淡淡的抿了抿薄唇,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黑影有些窘迫的退下去。 昂首望天,明月高悬,他想了想,又吩咐张客说:“你去调查看看,后来为何家这小少爷治病的是哪家医馆!” 张客应了一声,眨眼就跳出了门外,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又飘忽而来。 告诉秦墨,“已经问出来了,后来请的是洛家医馆对面的春和堂的大夫过来看的。” “哦?”秦墨折扇抵着嘴唇,掩盖住了唇角凉薄的笑意。 天光渐渐大亮,但在牢房里,仍旧一片阴冷黑暗。 洛意前世出任务时,什么样艰苦的地方都呆过,这点苦吃起来不在话下,所以根本就不在意,维持着打坐的姿态入定。 已经沉淀下来的思绪,正在思索在这中间的症结点,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喧闹。 洛意侧耳倾听,发现在外面哭喊的声音太熟悉。 在外面拿着竹篮想进来的人,正是洛老爹,他担惊受怕了一夜,最终还是拿了东西过来,要见闺女。 可奈何,刚到这门口,就被门卫给拦住了。 端出笑脸,洛老爹哆嗦的手从袖子里摸出一罐铜钱,递到这两门卫面前,讨好的说:“两位大哥,请你们行行好吧,就让我去见见我家闺女,这些钱,就是我小小的心意,还请你们笑纳。” 本来这两门卫还有些松动,眼珠子一转,看到地上面前只有一罐钱,立刻就露出鄙夷的姿态,拿手一挡。 怒目贺道:“哪里来的乡巴佬,就这么一点钱,晒牙缝都不够,还想进去见人,滚滚滚,滚远点!” 原来是嫌钱少,洛老爹阆中羞涩,不觉老脸有些挂不住。 可他一心系着洛意的安慰,就含着眼泪,可怜巴巴的又往前磨蹭,把手里的钱往前塞,“两位大爷你们就行行好开开恩吧,我这钱是少了一点,如果这不够,那下回我再多给你们补点来好不好?你们就放我进去看看我我女儿吧!” “奶奶的,你这老头是聋了还是傻子?不晓得看眼色是吧?让你滚就滚,别在这里给老子添堵!”被缠的有些烦了,右边那个伸手一掌打过来,直接将老爹手里的钱打到地上,老爹也站不稳,扑倒在地。 手里的碗盘全部打翻。 趴在地上,洛老爹老泪纵横,伸手抓过铜钱,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两位大爷开个恩吧,就让我见见我女儿吧,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场面极其凄惨,洛老爹的哭声透过窗边,正好传到了洛意所在的牢房。 洛意听到老爹在哭,心一乱,立刻就着急了。 垫起脚尖,趴着高高的窗台对着那一掌见方的窗口就大喊:“爹,爹,是我啊,我是大妞啊。我在这里,爹!” 第十六章 对薄公堂 正求饶的洛老爹听到女儿的声音,立刻抬起了头。看到旁侧的窗户里丢出了一个小石头,女儿的声音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急忙连滚带爬,洛老爹跑了过去,用力的往上跳,就为了好好看看洛意。 “大妞啊,是你不?你快告诉爹,是不是你在里头啊?” “爹,是我,叫你别哭了,我在里头挺好的,你不要伤心,不要着急,我什么事也没有的!”洛意害怕洛老爹一时怒火攻心,把自己气倒了,就着急的安慰。 “大妞啊,你在里头乖啊,别害怕,爹会想办法来救你的,这到底咋回事儿啊?怎么会出这种事儿啊?”洛老爹先是安慰洛意,后来自己把自己急哭了。 洛意感觉心塞,只能先安定洛老爹的心:“爹,你先回去吧,不用进来看我,我会保住自己的,你放心,女儿没做过那种害人的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的。” 洛老爹一拍大腿,一抹眼泪说:“就是,咱也没害过人,你等着,爹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让县太爷放你出来。” “爹?!”洛意一惊,抬高声音喊,却只能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洛老爹已经急忙忙跑到官府外面,拿起棒槌敲起登闻鼓。 他要击鼓鸣冤,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旁边早就有人候着他,见他过来敲鼓,敲一下就被抓住了领子拖到一边。 “你个小老儿,你女儿是个庸医,害死人的,你现在还敢到这里来敲登闻鼓,不要命了!”这人凶神恶煞,抬手就要打人。 洛老爹条件反射的遮住脸,却迟迟等不来剧痛。睁眼一瞧,却见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 白影一手抓住那人,轻轻飘飘的动作,却见那人已经满脸青筋直冒,冷汗沉沉,却是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随手一扬,那人就跌了个狗啃屎。白衣公子拍了拍手,转过来对洛老爹弯腰行礼,恭敬道:“骆伯父,你无事吧?” “我没,没事?”洛老爹已经傻了眼,却见秦墨缓缓站直身,轻轻的从他手中抽过了鼓槌,然后一下一下的将登闻鼓敲得震天响。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 一声惊堂木,狠狠拍下,上面坐的那个红脸胖子县令虎着一张脸,大声问:“堂下何人?见到本县令为何不跪?” 棠下,洛老爹一进来就已经跪下了,民不与官斗,可是白玉身影却长身玉立,站的极其潇洒,尽是不跪。 “哗啦”一把折扇甩开,摇曳清风,白衣公子潇洒一笑,只抱拳向前微微弯腰鞠躬,“我乃林溪村进士,名为秦墨。” “原来是名进士,那就可以不用跪了。”县太爷摆了摆手,又问,“是你击鼓鸣冤的,有什么冤情要变白?” 秦墨站起身,一边铿锵有力的道:“大人,我确实有冤情。我的未婚妻,那是洛家医馆的女神一,昨日,他被何家带走扭送官府,但实则,我未婚妻从未下药害人,还请大人明察。” 洛老爹在旁边,又鼓足了勇气喊冤,“对呀,我女儿冤枉啊大人,我女儿从未害过人,但是那何家的何宝泉进来就对我家中一阵打砸抢,还将我女儿带走,青天大老爷,您公正贤明,还请为我女儿申冤!” 门外百姓们正在围观,纷纷议论。 洛意多日以来的善举出了效果,洛意被抓到牢狱之中,受过洛意恩惠的人都一心牵挂,民意沸腾。 堂上的县令一张胖脸却露出一丝不耐,他早就被自己的表情打过招呼,要为自己那表弟出口恶气。 如果今天没人来告状,估计午后,就会给洛意定罪,直接斩头的。 抬起惊堂木,正要拍下,旁边的师爷立刻伸手阻拦,凑到耳边说:“老爷,这案子现在可不能乱定了,虽然是你亲戚,可下面多少人看着,至少表面要做足啊。” 虽然有些不耐烦,可现在也还是按照程序,传了被告人上来。 “大人,我要状告落家医馆的庸医昨天用药毒死了我的小儿子何尊,前天早上,我那小儿子已经咽了气,现在尸骨未寒,请青天大老爷为我儿鸣冤呢。”何宝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跪下来就磕头,嚎叫的比猪还惨。 洛老爹气的脸涨得通红,大喊道:“你胡说,你凭什么说我女儿下毒害死你儿子?” “我怎么胡说了?”何宝泉唾沫星子横飞,双目通红,“我儿子前日去你家里看病,你那个好女儿给我儿子下泄药,我儿子回去就拉了一整晚,到昨日一早就咽了气,你说不是你女儿害死我儿子,还能是谁?” “你胡说?”洛老爹一介农民,口齿并不多伶俐。 现在也抓紧机会,大拍惊堂木,吼道:“够了,谁准你们咆哮公堂!?” 见他们都老实下来,县太爷咳嗽了两声,故作威严的说:“何员外说你洛家医馆确实曾恶意下药给何尊,是也不是?” “……是。”洛老爹是个老实人,只能点了点头,但又解释,“但当时是那个小子觊觎我女儿的美貌,故意来调戏,我女儿一时气不过,才……” “放你娘的狗屁!”何宝泉很呸了一声,又吵将起来,“我儿子岂能看得上你家那个破烂货!” 这话说的就有点难听,秦墨脸一整。就听县太爷说:“好了,既然你洛家医馆已经承认,药是你下的,这人也要死了,那就要承担责任,现在本县就判处犯人洛氏下药害人……” “且慢!”在洛老爹苍白绝望的脸色下,秦墨大声喊停,他面向众人,“曲曲拉稀,怎会要人性命?或许,何家公子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死于非命,按照我朝律例,应该有仵作先行验尸,在收集证据仔细推演,得出结论,才好判案。” 说完,拍了拍巴掌,从门口就进来两个人,手里抬的人居然就是何家的死了的少爷何尊。 看到自己儿子被自家家丁给抬过来,何宝泉气得要跳起来,大声问:“谁让你们碰我儿子的?” 两名家丁面面相觑,莫名其妙的:“老爷,不是您说传话,把少爷带到这里来的吗?” 话音刚落,仵作已经火急火燎的冲过来,到了唐中就行礼,“大人,听闻您传唤我。” 县太爷露出跟何宝泉一样的懵逼表情,他没有传任何人过来呀。 “大人,竟然仵作已经来了,就请他好好的验验尸首,看看这何少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身亡的吧。”秦墨摇了摇折扇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那就验吧。”事已至此,现在也又不能够公然阻拦仵作验尸。 第十七章 洛老爹的认同 仵作验尸之后,得出结论,“何家少爷是中毒身亡。” 一石激起千层浪。 何宝泉更加激动大喊道:“大人,你也听到了,我儿子就是被毒死的,就是那个女狐狸精下的手!” “此言差矣,”秦墨摇了摇头,镇定自若的说道,“请问仵作,人若食泻药,会出现中毒症状吗?” 仵作也是个老实人,乖乖摇摇头说:“不会!” 何宝泉生气了,“那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儿子,自然是被有心人害死的。”秦墨笑了笑,又转身看向门外,时间安排的刚刚好,何尊身边的跟班,还有春和堂的掌柜以及伙计全部被押送进来。 秦墨先问那跟班儿,“你少爷临死之前,都是你在旁伺候,对不对?” 那跟班点了点头说,“是的。”这跟班儿还不知道,秦墨到底是谁。 只莫名其妙的回答。 “那昨天来给你家少爷医治的是春和堂的这两位吗?” 跟班点了点头,说,“是的。” 春和堂的掌柜已经冷汗如雨下,但却外强中干,凭着一股义气,磕头的:“青天大老爷,我昨日被请来与何家少爷看病,说出的药却是对症的止泻药,如若不信,可全凭调查。” 于是拿出药方,也从何家搜出了药渣,仵作验过之后,点头说:“这没有问题,” 春和堂的掌柜看着秦墨,露出得意的笑容。 秦墨也对他笑了笑,立刻让春和堂的掌柜背后寒毛直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就见秦墨转向跟班问道:“昨日,这春和堂的大夫除了开这些药以外,还曾对你有何医嘱?” “医嘱?”跟班疑惑,秦墨提点,“比如说,交代你,你家少爷日常应该吃什么喝什么?” 春和堂的大夫浑身一颤,眼眸迅速颤抖,身上抖如筛糠。 跟班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说道:“有的有的,这大夫叮嘱我,我家少爷身体虚弱,需要喝海鲜汤,还要多吃果子,还有……” 每说一个字,春和堂的掌柜就头低一分,抖得更加厉害,而仵作眉头就皱得更紧。 到最后,仵作抬手:“不对,你这些吃食全都不对。” 仵作耿直的向县太爷拱手抱拳,“大人,方才所说的这些食物,全都与春和堂所出药物相生相克,若是一起服用,便会产生毒性,若是常人只会病重,不见得会暴毙而亡,可因为何家少爷本就身虚体弱,这自然就……” “自然就要了何家少爷的性命,对不对?春和堂的王掌柜?”秦墨压低声音,冷冷的质问。 王掌柜立马就趴下了,他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没错,这些全是他做的,原来,他眼见洛意生意红火,本来是想来洛意医馆里偷师。 可他正好看见洛意给恶霸何尊下泻药,当天晚上,何家的人就上他医馆理来,请他出诊。 他当时鬼迷了心窍,于是计上心来,借着诊治的由头,在开药的同时又叮嘱何家给何家少爷吃相生相克的食物,易致中毒身亡。 同时借此机,嫁祸给洛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真相大白之后。老百姓们听闻洛意这样好的生意,居然被如此陷害,纷纷怒骂,王掌柜狼心狗肺不是人。 场面一度失控的,衙役们差点没拦住激动的民众。县太爷已经被情节逆转给吓得愣了起来。 这时,傻愣愣的何宝泉忽然之间暴起,抬手就指着秦墨,骂道:“你是何处来的小子,为了给那狐狸精洗刷冤屈,你就故意说这些搬弄是非的话是吧?” “我儿子他就是洛家这小狐狸精害死的,你休想骗我!” 这话说的,秦墨都愣住了,世上怎会有如此愚蠢愚昧之人! 本就已经真相大白,他不去找那王掌柜拼命,反到一个劲儿的抓着洛意不放。 不仅如此,此人还疯癫的扑向秦墨,竟然想动手。秦墨冷哼一声,站着动都没动,眼前黑影一闪。 已经有一个冷眉冷眼的黑衣侠客走进来,一掌就推开了发疯的何宝泉。 场面混乱,县太爷只能用惊堂木震慑全场,衙役们分别拦在中间,避免进一步冲突。 这情况发展的不如预料,县太爷头脑一阵大乱,额头冷汗涔涔,他求救似的看向师爷。 师爷的狐狸眼眯了眯,最后叹了口气,对着县太爷耳边说了几句。 “现如今的情况,真相已经昭告天下,现在也只能让官差把王掌柜给捉起来,丢到牢里,再行定罪。否则,违逆民心,与大人官威有害。” “可我姨夫那边……” “大人,不可因小失大。” 县太爷一番衡量,下令捉拿王掌柜,洛意自然无罪释放。 从牢里出来,洛老爹看到她喜极而泣,“大妞啊,你总算出来了,爹可担心死了。” 洛意还有些蒙蒙的不明白,“所以爹,你做了什么?怎么就把我放了?” 她以为是洛老爹申冤成功,才把自己放了的,哪知道洛老爹往后一望,洛意顺着视线看去,就见一道白衣身影正走过来。 不觉得就往后倒退一步,洛意警惕的瞪着秦墨:“怎么是你?” 她已经逃了这么远,怎么还是被秦墨给找到了? 见洛意一副排斥样,洛老爹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女儿的袖子,低声说:“闺女啊,这次你得好好谢谢他,这要不是他帮忙,我还救不出你呢。” “什么?”洛意茫然,洛老爹见她没听懂,就叽叽喳喳一顿说道,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说给洛意听,洛意才明白,原来是秦墨过来收集证据,把这个案子破了,才让自己无罪释放。 搞半天,是春和堂那个王八蛋给自己下了套。 她现在想明白了,那个姓王的居心多么歹毒。一般人查案只会注意到草药,会忽略食物。 旁人查不出,她自然就被嫁祸。幸好,秦墨不是个省油的灯,还是被他查出了还自己的清白。 可这人情是欠着了,洛意有些复杂的盯着笑而不语的秦墨,一声谢谢在喉咙里滚来滚去,就是吐不出。 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声冲天尖叫,一团花影直直的冲到洛意面前,方向直逼洛意的脸。 洛意条件反射的往旁边一闪,胳膊也同时传来一股力道,洛意就十分顺遂地撞进了秦墨的怀里。 那团花影,本想对洛意耍一耳光,没想到洛意速度这么快让开了,收拾不及就趴到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旁边的丫鬟冲上来一声尖叫,“夫人。”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地上趴着的花蝴蝶一样的人,就是何家的夫人! 女人恶狠狠的扭头,瞪着洛意,哭喊着就要挠上来:“你这个狐狸精,我要让你为我儿偿命!” 第十八章 疯癫的一家人 尖利的指甲宛如女鬼,要抓花洛意的脸,从天而降一柄没拔开的长剑,干净利落的横在女人面前。 身姿高挑挺拔的男人从骨子里透出寒气,张客眼泛杀气,呵斥:“若再赶上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女人愣了愣,知道打不过眼前的人,居然直接倒到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天哪,还有没有天理了?这狐狸精害死我儿子,居然无人与我主持公道,天哪……” 这女人原本还有一些贵妇样,现在已经拆还混乱,衣衫不整。 洛意被吵得头昏脑胀,就冷眼旁观。 何宝泉这次带着家丁冲过来,抱着自己的老婆就恶狠狠的瞪着洛意:“你这个杀人犯,我何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几名家丁虎视眈眈的围着他们,张客冷冷一笑,手指一挑,长剑出鞘,刀锋冷光粼粼,凛冽的剑气刮得他们往后倒退一步,不敢上前。 洛意无语了,这何家一家子恐怕是没长脑子,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一个劲儿的认为她才是凶手,非要她以命偿命。 没工夫跟这些傻子理论,干脆就转身就走。 她一走,洛老爹就跟着走,不停的嘘寒问暖,生怕洛意在牢里饿着冻着了。 不止洛老爹,身后还跟着一道黑一道白影,两人姿态闲适,神情自然。 洛意一路忍受,直到回到医馆前面,才猛的一转身等着秦墨:“我家已经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走?”秦墨手中折扇一收,立刻做出埋怨的样子,可怜兮兮的说,“大妞,你怎么忍心赶我走?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一声不吭的离开,害我只能痴心的去寻你,我现在盘缠用尽,只能沦落街头。” 黑影浑身一僵,默默的走到一边站定。 洛意撇了撇嘴,当场就从兜里掏出了二两银子,塞到秦墨手中,说:“现在你有钱了,对面就有客栈,你去住吧。” 拿着手里的银子,秦墨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轻声说:“大妞,好歹我们是未婚夫妻,何必这么见外让我去住客栈呢,你这里不正有地方住吗?还能省钱我也能给你做些事,打下手。” “不用……,”洛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现在只想离秦墨远远的,就算被救了,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因为感激就引狼入室。 可话还没落呢,洛老爹就一手扯下她的手臂,笑容满面的说:“就是啊,都是一家人,那么见外干什么?没关系没关系,你就住进来吧,这后面正好有两间房,可以给你们住。” “爹?”洛意不可置信的瞪着洛老爹,强烈的用眼神反对。 可洛老爹不听,反过来还劝她,“大妞啊,不管怎么说,这次我们还说了他的恩惠,咱不能把恩人赶出去住外面呀,反正后面有房子,就让他住吧。” 看着洛老爹小心翼翼对自己说话的样子,洛意心里一软,又觉得有些生气,干脆脚一躲,说:“我不管了,随便你们怎么做吧。” 然后转身就走了,这医馆被砸的到处稀烂,她默不吭声的收拾。 完全对门口站着的人视而不见,可对方一双眼却直勾勾的随着洛意转来转去。 这一幕落在洛老爹眼中,就动了些心思,拍了拍秦墨肩膀说:“你这后生,我看着也挺不错的,不要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来吧。” “好的伯父,我来帮你们收拾屋子。”秦墨发现洛老爹对自己态度变好了,当场笑容满面,进来就不把自己当外人,帮着收拾屋里。 洛意见他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干脆扔下手里活,去后面检查药草。 眼不见为净。 目睹洛意离开,去了后院,秦墨对洛老爹粲然一笑,走过去请洛老爹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旁边坐下,还给他沏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外加一份桂花糕。 “洛伯父,有我在,哪能让你这个长辈动手收拾,您只管坐着喝茶吃点心,其他的我来。”秦墨这话说的好听,做的也好。 洛老爹愣愣的捧着一壶茶,嘴里吃着点心,看着秦墨这小伙子勤快的将屋里收拾齐整,坏了的家具,能修的就自己修,不能修的就是让身后跟着那个黑衣小伙子去买来。 不多大功夫,医馆焕然一新,简直比他们自己收拾的时候还要更加亮堂。 不仅如此,秦墨还把后院的水缸挑满水,柴火劈的堆满一整面墙。 当然大半还是那个黑衣伙计做的,这些洛老爹直接忽视了。 只觉得对眼前这小伙子越来越满意,以前对他的意见,就完全逆转。 当晚吃饭的时候,洛意故意弄了两桌,让秦墨和那黑衣侍卫去后面吃。 她和洛老爹就在前头吃,侍卫明显不满意,秦墨笑了笑没说什么。 洛老爹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的瞄着洛意的脸色,洛意受不了,问:“爹,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妞啊,其实,爹是有话要跟你讲,就是经过此番事情,爹算是看清了,这秦家小子确实不错,以后要是你能好好跟着人家,这后半辈子我也不操心了。”洛老爹说得语重心长。 洛意只觉得自己要原地爆炸,立刻放下了筷子。 不可思议的问:“爹,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你忘了,当初是他不要我的。这样前后不一的人,怎么值得托付?” 洛老爹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是啊,刚开始的时候,爹我也确实看不顺眼他的做法,可是后来,我发现这小伙子确实可以,他还救了你,我就觉得……” “算了,爹,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情我不会同意的。”洛意下了判决,完全没了胃口,起身就去了后面。 她要找秦墨谈谈。 两人面对面,秦墨还是那似笑非笑,总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洛意冷冰冰的瞪着他,俏脸寒霜。 “你到底是什么人?”洛意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我说了,你跟我有婚约,我自然是缠着你的,”秦墨笑了笑说的特别理所当然,也特别不要脸。 洛意怒了:“抱歉,我记得你曾经与我退婚,而且我从不与不知身份的人在一起。” 听洛意说的这么直接,秦墨有些犹豫了,但他最终还是没说:“我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那就请你以后离开我的生活,离我远一点。”洛意冷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你去哪里我都会追随过去,别忘了,我们俩个不止有婚约,还有交易。”秦墨笑得人畜无害,可洛意就觉得自己看到了某个大变态。 第十九章 无事献殷勤 脑海里的警钟长鸣,再告诉她,她被一个特大的大麻烦给缠住了。 还是甩也甩不脱的那种。 跟他说不下去,洛意也懒得再说了,干脆只做自己的事情,吃完饭收拾碗盘,然后回家睡觉。 洛老爹安排秦墨和他后面的黑衣侍卫,名字叫张客的,住在医馆后面空了两间屋子,并在那里只是放晒着的药。 第二天天没亮,洛意就准时起床,先打了一套拳热热身,再去医馆收拾开门营业。 一到地方,洛意把收好的药材全部拿出去晒,秦墨也起来了,不仅如此,他看着洛意动作居然也跟过来,一块儿干活。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洛意收回视线继续干自己的,,根本就懒得理对方。 秦墨就当她默认,笑眯眯的越做越起劲,于是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什么都抢着做,打水劈柴,晒药磨药。 本来这些事情是洛老爹帮着洛意做的,现在秦墨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套梨花木座椅,买好糕点,泡好茶,就让洛老爹当个老太爷,坐在上面晒太阳喝茶吃糕点,然后看着他们做事。 日子过得不要太惬意,尤其是看秦墨跟洛意一块同进同出的,洛老爹喜笑颜开,只觉身心舒爽。 看洛老爹过得舒心,洛意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再转眸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秦墨。 秦墨微微挑眉,露出一副期待被表扬的表情。 无语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洛意去前面的医馆,打开门,放出招牌,她要开馆营业了。 一开门,外面就排了好长一个长队,附近的街坊邻居都听说洛意回来,就赶忙过来看病。 洛意坐下来,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双手号脉,望闻问切,然后开药开方。 秦墨站在旁边打下手,看完了一个就叫另一个,声音低沉好听,似乎不知疲倦。 当洛意看病时,他就默默的站在洛意身边,凝望洛意专注的侧脸,不自觉的嘴边就让开了笑容。 过了一会儿,秦墨就去后面倒了一杯茶过来,放到洛意手边,不要总是说话,多喝点水。 青花瓷杯里面碧绿的茶水,十分赏心悦目。 茶香氤氲洛意刚一闻到,就精神一振,这可是上好的茶叶。 洛意忍不住的抬眸看了看秦墨,这茶叶可比金子还贵吧,秦墨却这么大大咧咧的在她眼底下使用。 “放心吧,没毒,”见洛意望着自己就是不喝,秦墨知道洛意对他依然很提防,就有些无奈。 “我当然知道没毒。”洛意淡淡的转过头,将茶一饮而尽。 时间一晃就过去,看病的人变少,洛意站起来开始调配药方,研究减少成本但是不减成效的药物应该怎么样制作出来。 她做的药,一般都是白送,但她又要挣钱,所以只能尽量减低成本。 不自觉的一转身,却发现堂屋里一个人也都没有,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洛意猜想,秦墨这忽然消失,是去做什么要紧的事? 想到后来不想了,反正这事也与自己无关,她觉得秦墨的身份一定很复杂,未免惹上麻烦,她决定视而不见。 结果到吃饭的时候,秦墨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提着一大块肉。 一大块颜色漂亮的五花肉,看洛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秦墨将肉递上来:“最近有些嘴馋,劳烦大妞,你做点好吃的让我们解解馋,将养将养身体。” 洛老爹正在灶上烧火,看到有这么大一块肉回来垂涎三尺,高兴的:“哎呦,好大一块肉啊,今天有口福了哟。” 看洛老爹高兴的样子,洛意没说什么,将肉接过来,三下五除二做了满满一桌。 吃饭的时候,从两桌变成一桌。 洛意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秦墨除了菜钱才搭伙的。 吃他的肉不给他饭吃,也看不过去,谁想,秦墨吃饭都不老实,加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递到洛老爹的碗里。 洛老爹笑呵呵的,仿佛受了孝敬,年年点头,让秦墨自己吃,随后秦墨要给洛意夹菜:“大妞,不要只吃蔬菜,多吃点肉,你都瘦了。” 模样殷勤的不得了,坐在一边默默扒饭的张克额角滴下一滴冷汗,决定眼观鼻鼻观心,赶紧吃自己的。 一直盯着碗里那刺眼的肉,完全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有些馋虫在蠢动,她也好久没吃过肉了,最近为了事业,他们父女两个都是省吃俭用。 想了半天,洛意没有动,洛老爹还有洛意还在稚气,就有些尴尬的扯了扯洛意的袖子,“大妞啊,你确实瘦了,爹心疼着呢,快吃吧,乖!” 说完,也给洛意加了几块红烧肉,就压秦墨那一块肉的上面。 洛意没说话,闷不吭声的把肉扒到嘴里吃了。 反正不吃白不吃,吃完一口又吃一口,大半的菜都是他和洛老爹吃完的。 秦墨微笑以对,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不满意,吃饭都是不紧不慢的,仪态优雅的让人烦闷。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度过夜半时分,秦墨走到窗边推开窗时,望着天上明月,渐渐变成圆润的一盘。 黑影一闪,身后就跪着一个人。“主子,时间差不多要到了。” “嗯。”低低的应了一声,伸手虚虚的握住天空那大大的白玉盘,唇角渐渐往上勾起,“终于快到了……” 打开医馆的门,洛意敏锐的感觉有什么不对,他绷紧的神经快速来到后院。 发现后面一片沉寂,她走到秦墨屋前,伸手敲了敲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的,一敲就开了,里面好像没人,她走进去发现,床铺折叠整整齐齐,没有躺过的痕迹,桌上还有一张白纸条。 上面笔记蛇走游龙:“有事出去一趟,尽早归回。” 顺手将纸条抓成一团,她冷冷的望着清冷的天空喃喃自语,“不回来更好。” 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可秦墨不在,洛老爹就像是少了什么,总是在洛意身边唉声叹气。 洛意觉得心烦,干脆就到前面,给人号脉。她没发现,在对接总有人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在观察了一上午发现洛家医馆前面在没看见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这探头探脑的人立刻脚底抹油,跑回了何家。 “你确定,今日那些人正好不在?”何宝泉面露狰狞,恶狠狠的问道。 “确定,一万个确定,小的在外面蹲一上午了,也没看见那书生和护卫,应该是出门了,老爷您要下手的话今天是最好时机,他们老弱妇孺,绝对好收拾。”这下人挤眉弄眼的出主意。 “好,真是天助我也,”他等的就是这一天,一手重重地拍在桌面腾的站起来,“把家里的人全带上,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