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级强势穿越:狠辣庶女》 第一章一朝穿越被人欺 “哟,我们的三小姐可真是寂寞呢!李三,你和陈虎赶紧好好疼爱疼爱她!” 丫鬟趾高气扬地带着两个猥琐至极流着口水的男人进来,那两个男人看到那个坐在地上被称为三小姐的女子,眼中陡然放光:“兄弟,这么好的货色,赶紧上啊!” 女子微微抬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冽,但是稍纵即逝。 她藏在长袖之中的手紧握着三根绣花针,若是他们真的敢乱来,她拼死也要将这些人一针封喉! 可惜那到底是两个大男人她心中隐隐有些没底。 李三淫笑着猛地扑上前去,猛地一把撕开了女子的衣服,手不住的乱摸:“好白的皮肤啊,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啊陈哥,咱俩今天有福了!” 陈虎流着口水点头,激动的哆哆嗦嗦开始解扣子脱衣服。 女子紧咬嘴唇,眼中寒光毕现,堪堪用一只手遮住乍现的春光,另一只手握住银针正欲动手—— “给我住手!” 一个衣着朴素的丫鬟从门外突然冲进来,脸上是带着未散去的怒意。 她身子娇小力气却是奇大,猛的一把推开了那衣服已经脱了一半的李三,气愤而又颤抖地指着面前的两个人,“牡丹,你居然敢带人这么欺负我们家篱落小姐!小心我告诉老爷去……” 还没等那个丫鬟说完,牡丹就一把将她推倒了地上,凭借着三级仙童的实力,这小小的丫鬟更是不在话下,“我说清河,你现在还没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吗?如果老爷真的是在意三小姐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放任三小姐这么久都不来看望?区区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我给她找个男人抚慰抚慰她,她还得感谢我呢!轮到你个贱人说什么话!” 说着牡丹更是狠狠地踹了一脚那清河,清河整个人都蜷缩到了一起,嘴边还淌着鲜血。随后她示意另一个丫鬟把一早准备好的猪食递过来,准备给三小姐喂下去。 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被人欺负成这样,三小姐这时候那如古井一般波然不惊的眼神突然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就在牡丹拿想要和往常一样将猪食喂到三小姐嘴里的时候,手腕突然一痛,紧接着眼前闪过一个身影,还没等她看清,就发现自己的嘴里被塞满了猪食,正是她准备喂给夏篱落的那碗食物。 “翡翠白玉粥这个名字真的不错,给你这牡丹施肥一下也未尝不可。”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而又好听的女声,缓慢而又清晰的话语回荡在了牡丹的耳边。 那声音的主人赫然就是夏篱落。 这让牡丹大惊失色,甚至忘记自己的嘴里还塞满了那恶心的食物。 夏家三小姐不是个废物吗?怎么转眼就突然这么厉害了?还没等她回过神,自己担心腹部又猛然感到一阵疼痛,回过神之后,却发现自己和静儿已经被人给踹到了门外,静儿已经晕死过去了,那身上赫然还有刚刚踹过的鞋印。 “回去告诉你家的小姐,打狗还要看主人,别让经营那么久的声誉毁在一个废物手上。” 话音未落,夏篱落就听到了牡丹口中污言碎语地骂着话,渐行渐远的声音。 “小姐你……”清河这时候捂着受伤的胸口,那眼神里的是赤裸裸的震惊,明明已经是被废了灵根的小姐,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厉害?难道是已经恢复了那以前的实力吗? 可是还没有等到清河的询问,那另一边的夏篱落就冷淡地出了声,“你已经受伤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还有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 清河原本想要问出的话,却在口中噎住了,她原本亮起来的眼光,瞬间又黯淡下去了。 “小姐,那我先告退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记得告诉清河,清河上刀山下油锅都会替小姐办到的。” 清河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小姐一醒过来就变得异常冷漠,但是她能够感觉到小姐还是曾经救过自己的小姐,这一份恩情是永远不会变的。 “清河,你要活着,我的贴身丫鬟不需要换人。” 冷清的话语却带着异常炙热的温度,让原本往外走的清河顿住了,她紧抓着自己的衣服,飞快回答了一声“是”就跑走了。 夏篱落亲眼看着清河走出门外之后,才不紧不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透过不远处的铜镜看到了一张美到惊心动魄的侧脸,但是一转另一边,确实布满了让人感到畏惧的黑色藤蔓一样的印记的东西。 缠缠绕绕,密密麻麻,让人感到莫名的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面前的少女却浑然不在意,甚至她也不在意那头上被纱布缠绕着的伤痕会不会留下疤痕。 她本来想让系统快点履行刚刚的行动的奖励,却突然手一伸,随意拿了一只簪子就往屋顶的某片砖瓦那边抛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咻——”的一声,似乎有人在屋顶闪躲的声音。 “谁?”夏篱落眼神一冷。 那簪子一射出去之后,没过多久屋顶的声音就没了,正当夏篱落准备自己上去会会那偷窥者的时候。 屋顶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小丫头,没想到传说中的废物三小姐居然会是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那说话的人声音清朗,让人忍不住对其产生好感,但是同时在他说话的语气之中又会让人觉得他似乎是另有深意。 “藏头露尾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下来。”不知为什么夏篱落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是正是这种熟悉感,却让她有一种烦躁的冲动。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时候。 但是那个站在屋顶上的男人只是轻笑了两声,留下了一句后会有期之后,就突然没了声音。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但是那个人一离开之后,夏篱落却微微地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脑中的系统突然响起了一句话,“任务完成,任务奖励:修复损伤,并得到灵宠白羽一只。” 生硬的机械一般的声音一说完,夏篱落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头上那种闷闷而又刺痛的感觉消失了。 第二章关于系统 夏篱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之前因为下人所殴打的伤痕已经不见了,她暗暗叹了一声,这个系统果然是不简单的。 她其实不是夏篱落,而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江如熙,为了完成任务,拯救她那个因她出车祸而死的男友。 李嘉涵…… 夏篱落喃喃自语着,脸上原本冷漠淡然的脸,染上了几分悲伤。 她原本是国内顶级的杀手,从小无父无母,五岁那一年。是组织的boss从孤儿院里带走了她,给她食物和衣服,还送自己去读书,可以说组织的boss就是她如同父母一般的存在。 经过了十年的训练,如今的江如熙早就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杀手了,但是尽管如此,boss还是要求她白天一定要去大学,好好体验一下,学校里的生活。 而李嘉涵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李嘉涵是学校里面炙手可热的学霸级校草,不仅仅门门学科第一,而且还是学校里学生会的会长,擅长运动还有音乐,可以说是几乎万能的存在。 当时认识李嘉涵也是一次偶然。 就像狗血的电视剧里的剧情,她在上课的时候弄丢了一本书,是李嘉涵帮忙捡到还来的,两个人就那样子开始认识了。 江如熙其实对校草一点兴趣都没有,当时的她一心只想快点毕业,早早回去帮忙boss,可是谁知道,李嘉涵会是她生命之中的一个结。 一个她不愿解开,也不想放弃的结。 “你不要哭的,你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丑,小傻瓜,以后也要按时吃饭,可不要因为不是我做的便当而挑食啊” 江如熙一闭上眼睛,似乎就可以看见李嘉涵躺在血泊之中那满脸鲜血的样子,即使在最后最后一刻也是微笑着的,也不忘记她的事情。 “现在是大西年间二十五年,现在是夏离鸢重生之后,夏颖琦借用夏篱落的名义,毁她的清白,但是重活一世的夏离鸢却设计让你被毁清白,你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躲过这一场事件,并且让夏离鸢的报复不能成功。” 生硬的机械声音再一次在夏篱落的脑海之中出现,而这一次的任务确实比上一次的更加的令人不齿。 江如熙眼神微微一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系统承诺过自己,只要全部通关,就可以满足自己一个愿望,可以让嘉涵复活,她真的不想每天充满着明争暗斗的无聊世界生活。 还有那个夏离鸢不是一个善良可爱的白莲花么?怎么现在的心机比起夏颖琦可是当仁不让。 不过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应该就是去会会夏颖琦了,毕竟她才是自己身后的“谋士”呢。 “冬梅,你说的这话可是真的?那丑八怪,可真的那么对牡丹?”夏颖琦慢条斯理地小口啜着清茶,那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一点都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一样。 “可不是嘛,小姐,奴婢刚刚可是从牡丹那边听过来的,她肚子上的淤青可是好吓人的,奴婢看完之后,都吓得不轻呢!”冬梅说着说着,就拍着胸口,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夏颖琦眉头微微抬起,倒是来了点兴趣,“被夏离鸢废了灵根的夏篱落,现在还有这么能耐,看来,她师傅一定是给了不少她好东西了。” 她说着就想将手中的茶放下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冬梅还想出口询问,但是却被夏颖琦挡下来了,只见从门口那边,夏篱落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了进来,一脸委屈的模样。 “二姐姐……” 夏篱落眼泪汪汪地叫着。 身上还是那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小脸也是脏乱不堪的,那原本就丑陋至极的另一半脸就更显得狰狞。 夏颖琦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夏篱落想要过来拥着自己,不自觉地避开了。 “三妹妹,怎么这副模样出来,我让冬梅带你去洗洗,如果让父亲大人知道了,可是会怪罪下来的。”夏颖琦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招了招手让冬梅带她下去洗澡。 而这时候的夏篱落垂着眼,眼中闪过了一道精光。 谁曾想过,眼前那个话语温柔,眉眼精致的少女,却是一个对嫡姐下狠手,让庶女当替罪羊的蛇蝎女人呢? 不过虽然话说至此,夏篱落可不愿意打草惊蛇,扮猪吃老虎,可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呢。 冬梅的手脚也是极为麻利,没一会儿,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便出现在了夏颖琦的眼前,如果忽视那狰狞的另一半的脸的话,夏篱落还真的是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人忍不住嫉妒。 “二姐姐,那夏离鸢可真的是可恨,居然毁我灵根,现在下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简直太可恶了,你一定要帮篱落出气!” 夏篱落一脸愤愤不平地说着,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不轻。 原本夏颖琦还以为她知道了些什么,毕竟牡丹可是当初自己身边的人,看着眼前单纯地表现出自己的愤怒的夏篱落。 一个计策在心中慢慢地成了型。 “三妹妹,你这么讨厌夏离鸢,姐姐为你报仇好不好?” 夏颖琦附在了她的耳边,轻言慢语地说着,似乎想蛊惑人心一般。 而夏篱落则是抬着头,一脸茫然懵懂的样子,“姐姐,你想怎么帮我出气啊?” “这个啊,可是个秘密,等到之后,姐姐还需要三妹妹帮忙,不知道三妹妹愿意不愿意帮姐姐呢?”夏颖琦一副温柔姐姐的模样,柔声问着。 夏篱落使劲点了点头,有些孩子气地回答着,“当然愿意了,毕竟你可是我的好姐姐呢!是世界上唯一对我最好的人!” 表面上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背后又是什么花花肠子,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呢? 此时的围墙那边的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上,隔着密密麻麻的树叶,一个穿着银白色长衫,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坐在了树枝上,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容,魅惑人心,眼睛却是定定地落在里屋的一抹瘦小的身影上。 第三章调皮的丫头 都说夏府的庶出三小姐是个心狠手辣,听闻夏离鸢以前就是一直被她欺负着的,如果不是后来因祸得福,因为一次落水受伤让夏离鸢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也就不会受到夏府上上下下的重视了。 但是眼前的俊逸男子,可不觉得之前那么冷漠的小东西会喜欢欺负人,他总是觉得夏家三小姐,一定不是和外面说的一样。 而另一方面,夏篱落从夏颖琦的屋子里出来之后,脸上也不是刚刚那委委屈屈的愤怒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刚刚在和夏颖琦哭诉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的夏篱落,从自己的床上拿出了一颗白色的蛋,这是之前系统所说的奖励,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孵化。 “系统,出来告诉我,这颗蛋要怎么样才能孵化?”夏篱落头一次拿一颗蛋没办法。 “滴血,认主。”系统干脆简洁地说明。 是把血滴到蛋的上面吗 夏篱落还想继续问,但是系统却直接沉默了。 之前从系统里面选择了这个玄幻面位的时候,它就说过,除非必要的时候和完成任务的时候,不然它是每天只会回答一个问题,之后就不再回答。 这个可真是令人头痛。 夏篱落直接抱着试一试,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那颗蛋的上面。 说来也奇怪,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白色的蛋就发出了一阵银白色的光芒,忽然就“嘭”的一声裂开了。 从蛋里面冒出来一只毛茸茸的像狐狸又像是猫咪的动物,倒是极为可爱。 “嗷嗷——”那白羽低吼了一声,张开宝蓝色的眼睛,就往夏篱落的怀里钻去。 “也不知道这毛茸茸的小东西有什么用处。”夏篱落喃喃自语地说着,这个明川大陆她也是从系统那边知道不少的消息,这个大陆用仙气来划分修炼者和普通人,从最开始仙童为最开始的修炼等级,到后面的仙人、仙公、仙王,每修炼一个等级都要花费数十年。 至于灵宠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白羽似乎是听到了自己主人对自己的不信任,嗷嗷嗷地开始叫唤,似乎是在反驳夏篱落说的话一样。 那个可爱的小模样,倒是愉悦到了她,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夏篱落这身子虽然说是灵根全废,但是经过上一次奖励之后,自己的这具身体所有的损伤,早就被修复好了,只要有任何的功法可以修炼,那么她就可以再次恢复以往的实力了。 不过首先最当务之急的是,要准备好今天要去皇宫里的衣服。 夏篱落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朴素到极点可以说是和丫鬟一般无二的衣服的时候,她有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河,帮我选一套衣服,今天是要和大姐姐、二姐姐一起进宫去替陈王庆生。”夏篱落将灵宠收进空间戒指里面,那空间戒指是之前系统在最开始的进入这个玄幻世界的时候给一个新手礼物。 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 原本守在门口的清河,一听到夏篱落叫自己,连忙就跑进来,替她选好了一套非常漂亮的银色绣花衫裙。 “小姐这一套如何?”清河一脸开心地问着。 “有些太华丽了,给我挑一套比较素雅一点的就好,毕竟今天又不是我们是主角。”夏篱落略为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这种太过华丽的东西,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容易夭折。 东西一样,人也是一样的。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坑坑洼洼如同泥地一般。 清河原本还想趁这个机会给自家小姐打扮一番,可看到夏篱落摸了摸那半张被毁的脸之后,她以为小姐是难过了。 她连忙出声道,“小姐,你不用太难过,这容貌……无极大人说过一定会替小姐医好的。” 清河口中的无极大人,就是夏篱落的师傅,无极老人。 他是大西里数一数二的名师,虽然平时教导严厉,但是确实是真心对待这个夏篱落的前身的。 只不过前身根本就没有理解她师傅的良苦用心。 夏篱落低低地叹了口气,转头对清河说道,“清河,皮囊只不过是短暂存在的东西,无论美丑,到生命的尽头,都是会变成一捧尘土罢了。” 清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再说话,只是非常用心地按照夏篱落的要求,选了一套既不失优雅,也不太过于华丽的一套淡蓝色衫裙,配着那只兰花小簪子倒是刚好相映得彰。 夏篱落顺手拿过了一面纱,半遮住了自己的大半部分的脸,只露出那一双清澈见底的黑色眼睛,倒是显得多了几分神秘动人的意味。 “小姐你真的太漂亮了,奴婢都有些心动了。”清河发自内心由衷地感叹道。 如果之前比试里,大小姐没有毁了自家小姐的容貌,那小姐一定是今晚最好看的人了。 想着想着,清河就不自觉地眼神黯淡了下来。 “清河刚刚,我说的话,你忘记了吗?”夏篱落怎么会注意不到清河那黯淡的神情,她淡淡地提醒道。 “奴婢知错,小姐的话,奴婢不敢忘记。”清河连忙回答道。 “不要自称奴婢,我不习惯。”依旧是淡淡清冷的语气,却让清河莫名的觉得有些温暖。 “是,小姐,清河明白。” 夏篱落点了点头你,也不再多说什么,让清河扶着自己去找自家的两个姐姐。 今晚这个陈王的庆生宴,大概会让自己的两个姐姐永久难忘了吧。 做一个恶毒女配的决心,她还是有的。 外面的马车早就备好了,夏离鸢和夏颖琦也早就打扮得漂亮非常地在府外等候。 “父亲大人,大姐姐、二姐姐,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夏篱落一路上走着得很慢,看到外面一大批的人都在等着自己,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愧疚”的神情。 “三妹身体不爽,大家都是清楚的,多等一时半刻的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夏离鸢温柔地冲着自家的三妹说着,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这是关心庶妹的嫡姐呢。 第四章进宫 但是只有夏篱落知道,这是她在暗示父亲,明明自己身体不利索,还要出来给大家添麻烦,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夏正果真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落儿,如果真的身体不适的话,不要硬撑着,如果在圣上面前失了礼数,那就是我们夏家的大罪了。” 夏篱落眼睛微微眯了眯,这个所谓的父亲,也不过如此,自己的女儿生病了,不仅不关心,而且还生怕自己的女儿给自己找来麻烦。 果真是薄情寡义。 “父亲大人说的是,篱落如果到时候身体不适,会自己退场的,绝不会给父亲丢脸、惹麻烦。”笑话!如果这一次不去庆生宴,那好戏可就是没了的。 如果此时是原宿主的话,她一定会气得各种无理取闹,到时候只会惹来夏正的加倍的反感。 而现在的夏篱落的体内可是住着一个现代顶尖杀手江如熙,她可跟那个容易被人蒙蔽的草包可不是一个类型的,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反抗。 果不其然,夏正一听到夏篱落这么顺从,当下心情变好了不少,觉得此时自己的庶出女儿估计是受过一会教训了,现在性格也开始慢慢变得好起来了。 只有嫡女夏离鸢微微有些不解地看向夏篱落,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照理说,这个时候的夏篱落应该各种蛮横不讲理,把夏正气到了之后,夏正就把她关在家里,之后夏篱落不顾夏正反对偷偷跑去皇宫…… 为什么这和脑海之中的记忆根本就不同呢? 随着迟到的夏篱落的赶到,夏正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让夏颖琦和夏篱落坐一辆车,而夏离鸢则是单独和自己的贴身丫头坐在一辆车子上。 “三妹妹,你说为什么都是父亲的女儿可是待遇都这么差别这么大呢?难道就是因为她才是正经的嫡出小姐不成?”坐在马车的夏颖琦在这个时候也不忘记在挑拨离间一把,当真是个恶心至极的心机女表。 夏篱落眼神微微垂下来,白嫩嫩地小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二姐姐,父亲偏心这是没办法,谁叫现在大姐姐之前受伤之后变得如此聪明,现在父亲可是最疼爱大姐姐了,即使篱落生气,取闹,也是没办法引起父亲注意的。” 夏篱落虽然是那么说,但是那口气是十足的哀怨。 这看在夏颖琦的眼底,她就以为自己的三妹一定还是如以前一样讨厌那个夏离鸢,也没察觉夏篱落眼底的那抹一瞬即逝的冷光。 马车走的不紧不慢,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夏家一行人就来到了皇宫内部。 这偌大的皇宫金碧辉煌,高楼宫墙,处处透着一种奢侈而又华丽的气息。 夏篱落随意地环顾了一眼四周,便收了心神,以前做杀手的时候什么东西没见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最是会让沉迷其中,虽不是毒药,却比毒药更为可怕。 但是虽然夏篱落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感兴趣,夏离鸢露出了几分惊叹的表情,但是因为重生一边之后,这一切都不是令她着迷,夏颖琦露出了贪婪的表情,毕竟是第一次来皇宫,她对一切的事情都感到新鲜和好奇。 “等会到了皇宫之中,一定要谨慎行事,谨慎说话,切记不要和人交恶,可记得?”在进入御花园的时候,夏正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自己女儿一时忘性大,替家族惹了大麻烦。 “女儿谨记。”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夏正一一扫过自己的女儿的脸,看着她们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点了点头,但是看到夏篱落的时候,她那若隐若现的面纱遮盖住的脸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夏篱落敏锐地察觉到了自家父亲的情绪变化,也不说什么,只是垂着眼,一副乖顺的模样。 从之前系统给的记忆里,夏篱落清楚的知道,这一次是夏离鸢和自己的巨大转折——一个是夏离鸢被陈王看中,被皇上皇后牵线,成为了陈王妃,而自己则是变成了残花败柳。 啧啧啧,不过最后真的会这么如愿吗? 夏篱落倒是很期待这一场的庆生宴了。 大西民情虽然朴素,但是民风极为开放,男女同席可用膳,也可以一同赏花观玩,上层贵族人士均是如此。 陈王是当今圣上和皇后所生的次子,十二皇子,弱冠之龄便有了陈王的封号,不仅人长得英俊魁梧而且无论是行事还是作风都和皇帝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深得圣上的喜欢,虽然早早就封了王爷,但是手中的实权还是不少的。 因而大西未出阁的女子芳心暗许的不在少数。 庆生宴还未开始,皇后允其他官宦家小姐们去御花园逛逛,千金小姐们就好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一样,一个个感到新奇地不得了。 夏篱落虽然对着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背靠着一颗茂密的大树,脸色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三三两两成群的人。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夏家三小姐啊?怎么一个人在这呆着呢?”夏篱落其实根本没有兴趣搭理任何人,但是总有一些xiong大无脑的女人会莫名其妙找上门来寻麻烦。 “你要说的就这样?哦,那我知道了。”说着夏篱落就准备离开,她不喜和嘴碎的人过多交流,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夏篱落,你别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那个三品丹师!区区一个庶出有什么好得意的!以前你处处针对离鸢,离鸢善良才不和你计较,但是不代表你就可以这么得意洋洋!” 夏篱落懒懒地抬起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淡粉色的宫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分外娇俏,肤若凝脂,眼若星光,如果忽略那咄咄逼人的神情,可不十足十是个可爱的小萝莉。 根据记忆之中的信息,她知道眼前这个咄咄逼人为夏离鸢出头的人叫林音,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公主,她以前总是喜欢和夏离鸢作对,但是后来被夏离鸢的善良所吸引,两人变成了好友。 第五章冲突 夏篱落挑了挑眉,一转头就看到了夏离鸢脸上还没有收起的冷漠,回头,淡笑说道,“公主殿下,我并不想和你多费口舌,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你可知道?” 说完之后,夏篱落就准备转头就走,但是如果这么轻易就让她走开的话,林音那刁蛮公主的名声可就得“浪得虚名”了。 “我说夏篱落,你既然知道本公主,为什么还不给我行礼?你这分明是没有把我看在眼底,如果不好好教训你,我还怎么给皇室立威!” 林音说完,就以自身仙气化剑,一身紫色的仙气萦绕在手腕附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已经是仙人五段的实力。 前世身为杀手,夏篱落感到了背后传过来的满满的杀意。 眼神一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本来不想惹事的,但是这个公主蛮狠不讲理,现在还想杀她,不好好给点教训,她夏篱落还怎么混得下去? 她把藏在袖子里的银针紧紧抓在手中,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准备出手。 可是就在林音刚准备下手的时候,从他背后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的大手。 “住手,林音。”温润的声音如同雨后清新芬芳的竹叶的清香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轻柔,但是语气却意外的坚决。 林音的手被人给握住了,一瞬之间使不出力气,本来想冲来者发脾气,但是转头一看,便瘪气了。 “十叔。” 林音小声地叫着。 夏篱落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林音呆的这个地方多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银白色的镶着金边的长袍,低调而又不失高贵,他长发如墨,剑眉寒眸,明明说起话来,温柔而又亲切,但是却些生人勿近的感觉。 而最为明显的是,一向嚣张跋扈的林音,居然有些畏惧眼前的男子。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男子十分危险,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不过照刚刚林音公主所喊着的十叔,夏篱落非常肯定眼前这个如谪仙一般的男人,应该就是大西的十王爷林清轩了。 据说林清轩的母妃和当今圣上的母妃也就是太皇太后乃是闺中密友,在之前先皇在位的时候,林清轩的母妃曾经保护过太皇太后,还因此落下了病根,最后没撑过冬天就走了。 留下当时还没有十五岁的十皇子。 因为自己母亲的原因,所以圣上对于十王爷一向是敬重有加,虽然是自己的弟弟,但是在一些政策的讨论之中,他一直会询问林清轩的意见。 这在皇室之中是难得可贵的亲情。 “十叔,你怎么会在这里?”林音问道。 林清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篱落,正好和她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停顿了几秒之后,才移开视线,看向林音,带着一些长辈教育的口气说道,“如果我不过来,你是不是打算在这边闹事呢?” “这才不是闹事!都是那个夏篱落的不好,十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夏篱落……”林音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一脸怨恨地看着不远处无所事事表情淡淡的夏篱落,就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她欺负嫡姐,刚刚还不给我行礼,还对我恶言相向,简直是太可恶了。” 原本还打算看林音会怎么和林清轩解释这一切,但是让夏篱落哭笑不得的是,她居然会恶人先告状,居然反过来诬陷她。 这个让她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林清轩下意识看了一眼她,距离上一次无意中“邂逅”夏篱落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他没有想到这一次的陈王的庆生宴上,居然能够看到之前那个调皮的小东西,不由地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次一瞥,倒是和上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大不相同,多了几分悠然自得的淡定,最主要是仔细收拾过一遍之后,让他眼前焕然一新。 “你居然敢笑?”林音本来还想找借口应付林清轩,可是却听到了夏篱落在那边笑,不由地气不打一处来,“你不知道我们叔侄俩在这里说话,你也不知道回避吗?真不知道羞耻!” 夏篱落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搭理林音,如果不是因为想要完成任务去救李嘉涵,她以人格担保,她绝对不想在这里再呆下去,而且这个林音小公主,真的太烦人了。 “我说公主殿下,你难道不记得,是你主动过来找茬的,还准备想教训我,而且还是你让我不许走的,既然你和十王爷要说话,臣女就不打扰了。公主,王爷,臣女告退。” 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就走了。 林音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候林清轩却突然打断了林音要出口的狡辩,“林音,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要总是这么小孩子气,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朋友,我为你高兴,但是那个朋友是不是把你当枪使,你自己得学会分辨……” 说着,林清轩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夏离鸢。 夏离鸢原本没打算让林音去寻夏篱落的麻烦,毕竟自己当时已经废了她灵根,现在只不过是废人一个,而且还是毁容的废人。 只不过她感觉到夏篱落最近变得很不一样,身上的气质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莫名地有些讨厌一直淡淡的夏篱落。 所以那时候林音说要去帮自己报仇的时候,就鬼使神差没有阻止。 而林清轩突然回头一眼,夏离鸢也对上了那视线,不自觉地身上的血液就好像凝固了一般,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男人好可怕。 “好啦,十叔,离鸢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不要随便乱说话,既然你今天替那个庶女求情,那我就不跟她计较,如果再让我发现她想要对离鸢不利,我可是一定会要她好看!” 说着林音握了握拳头。 当然已经离开的夏篱落是根本就不知道的,她现在想要思考的是,如何在这次庆生宴逃离夏颖琦的那个计划。 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御花园深处的一片小林子的河边。 第六章撞见陈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篱落运气太好,那些平日里遇不上的人儿,一个接一个地开始遇到了。 比如说刚刚的林音,又比如说现在的陈王。 原本的夏篱落是打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在还没有开始庆生宴的时候,好好筹划一下,只不过天不遂人愿,麻烦鬼是一个接着一个。 “陈王……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到了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的夏篱落的耳朵里。 “鸢儿,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美了。”一向谦谦公子的陈王林千与居然也会说得出这么煽情的话,可真是少见。 她心下了然,这不就是刚刚林音打抱不平的夏离鸢吗?还有另一个可不就是今天晚宴上的主角——陈王大人。 夏离鸢一改平日的冷淡,多了几分小姑娘家才有的撒娇的模样,“陈王如今可真是越来越爱哄人,这嘴上可别涂了蜂蜜吧?” “我今天是多吃了两块糖,可那些糖远不如我们鸢儿来得甜蜜,鸢儿你究竟什么时候嫁给我,我今天就想要娶你为妻,我真的等不下去了。”陈王满是深情地对着夏离鸢说道,话音还未落,就直接大手一拥,将夏离鸢揽入怀中。 而夏离鸢毕竟重活了一世,虽然对陈王有情,但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将前世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一报复过去。 虽然很高兴陈王亲自求婚,对自己情深意切,但是夏离鸢并不想放过曾经害自己失去清白的夏篱落还有夏颖琦,她定了定心神,虽然有些为难,但是语气依旧坚决,“千与,你等我,等我报完仇之后,我就可以毫无顾虑和你在一起了,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听到夏离鸢叫着自己的名字陈王整个人都开心极了。 两个人又说了很多的情话。 躲在大树后面的夏篱落真的有些哭笑不得,她只不过想找个地方好好思考整理一下事情,但是…… 不过如果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夏篱落就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可是人的运气只要一旦开始背起来,就真的连喝口水也呛。 夏篱落正准备抬脚走,可不料,脚下踩到了一根树枝。 “咯吱——” “谁?”陈王眼神一暗,随手丢了一团能量球,大概三分功力,朝着夏篱落躲的那棵大树去了。 大树瞬间一分为二,哗啦啦地倒了下去。 可是那棵树后面却并没有人躲在那边。 夏离鸢疑惑地看了那个方向,“也许只是小动物弄出来的动静,陈王今天是你的庆生宴,现在早点回去吧,不然等会造成骚乱就不好了。” 陈王对于夏离鸢她突然的改口,心中有些郁闷不平,“为什么不继续叫我的名字了,你叫我陈王,这个让我觉得和你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你别乱想,”夏离鸢一把就将陈王的口轻轻捂住了,她柔情地注视着陈王,说道,“我叫你的名字,这于情于理是不合适的……等之后圣上为我们赐婚了,那就合情合理了……” 这变相的就是再告诉陈王,如果关系确定下去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当然陈王怎么会不懂呢?他惊喜地抱住了夏离鸢,两个人又悄悄地说了许久的话,才一前一后离开了。 而等他们离开不久之后,在那边足足有半米高的杂草丛之中,躲在两个人。 穿着淡蓝色衫裙的女子,此时正被一个墨发银袍的男子拥在怀里,一手还特地地捂住了她的口,生怕让人发现。 “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位银袍的男子看着那两个人远去的时候,才平静地将他的手从女子口前移开。 “林清轩,为什么要救我?”夏篱落得救了之后的第一句就是在问林清轩,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虽然之前和林音之间起了口角的时候,也是林清轩出手帮助,但是她可不是别人一帮忙就会感激人。 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平淡如水的样子注视着自己,林清轩微不可见地低低笑了起来,似乎心情颇为愉悦,“为什么不觉得本王是喜欢你,所以才救下你呢?” “我觉得十王爷应该是喜欢那天上的仙女,比如我二姐姐或者大姐姐那样的人,而不是像我一样,容貌已毁,灵根全废的废物。”夏篱落拍了拍自己身上草屑和尘土,丝毫没有一点的怨气和自卑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如何一样的淡定。 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子。 林清轩觉得外界对夏家三小姐的评价真是参了水分的,眼前这个气质出尘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心胸狭隘,怨妇一般的废物。 “也许本王就看中你也不定,天上的仙女美是美矣,但是却不一定合适本王……本王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人儿,你说怎么办呢,落儿,本王看上你了怎么办呢?”林清轩嗓音本来就充满着诱惑性,再加上这一次压低嗓音之后,少了几分谪仙气息,多了几分魅惑人心。 那话语之中还多了几分挑逗。 夏篱落脸上忍不住烧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遇到了这个林清轩,自己所有的淡定和无所谓就瞬间破裂了。 刚刚和林音差点动手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个林清轩根本就不是谪仙一般的人儿,而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孽。 “下流……无耻!”夏篱落结结巴巴地丢下一句下流无耻的话,就急急忙忙,落荒而逃了…… “噗嗤——” 就在夏篱落前脚一走,后脚这边的林清轩那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 刚刚一不小心把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了,那个小东西这么容易害羞,早知道就不这么早下手了。 看来想要收服小东西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而一直在暗地里跟在林清轩身边的暗卫平峰却暗暗吃了一惊,平时自家的王爷可不会这么爱多管闲事,即使有女子在他面前自杀,他睫毛都不会动一下,这一次居然会救下一个女子,事后还在原地笑起来,那简直就是根本想象不到。 第七章阴谋开始 怎么就这么容易情绪失控,简直就是不像自己,回到了众多小姐当中的夏篱落,这时候才逐渐地找回了一些冷静,刚刚那样子实在不像自己,不能再被林清轩那个妖孽影响自己了。 想到这里夏篱落心中那最后一点乱糟糟的根源也都消失了,重新恢复以往那样子冷冷淡淡的模样,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过。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颖琦就应该找到她来说计划的事情了吧? 果不其然,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夏颖琦便带着自己的贴身丫头冬梅,姗姗来到了夏篱落的身边。 “三妹妹,你刚刚去了哪里?姐姐真的是担心你,御花园不比在府邸,一切需要处处小心,可不能失了分寸啊!”夏颖琦微微蹙着眉头,软声地提醒着眼前带着面纱的女子。 夏篱落垂着眼,也不反驳,只是小声地回答道,“知道了姐姐。” 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夏颖琦才是真的放心下来,毕竟等会还是得靠她才能让夏离鸢从那个高高的位置上跌落下来。 “妹妹,姐姐已经想好计策,可以让那夏离鸢受受挫,好让妹妹解解气,之后你就这样这样……”夏颖琦左右环顾了一边,牵着夏篱落的手,来到一处僻静地方,支开了自己的丫鬟,缓缓地附在她的耳边,一一说来。 夏篱落的眼神则是一点一点变暗,对自己身边的这个所谓的姐姐,真的是一点手下都不留情。 夏颖琦说的大概的内容就是让她去引诱夏离鸢到御花园后面的一座废弃的宫殿那边,下药迷昏,之后就是找个男子,令其发生关系。 而如果东窗事发了,夏颖琦大可以将所有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在滴几滴眼泪,所有的流言蜚语都将会指向夏篱落这个人。 无论成或者不成,夏颖琦都受到任何一点损伤。 夏篱落听完夏颖琦说的话,有点担心地问道,“这样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什么不大好,那是她罪有应得!”夏颖琦怕她不答应,一不小心倒是有些急躁了。 夏篱落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稍纵即逝,她换上了一副气愤的模样,似乎是想起了之前被夏离鸢废了灵根的事情,“对都是她的不是!像那种残害姐妹的人,都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原本还在沾沾自喜夏篱落被自己给说服了,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居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妹妹说的是。”夏颖琦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地附和道。 庆生宴开始还有一段的时间,这段时间通常都会是贵妃带着夫人小姐一同逛逛皇宫御花园,碰巧会经过那座宫殿。 清河刚刚被夏颖琦支去拿东西,直到刚刚才满头大汗地回来,而她刚刚也无意中听到了她和自家小姐说的那番话。 “小姐,你千万不要去,那二小姐可没安什么好心,如果真的是为小姐抱不平的话,那早些时候可干什么去了。”清河偷偷地对着自家小姐说道,生怕自家小姐会被二小姐糊了去。 夏篱落看着清河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地轻声笑了出来,“小姐我自有打算,清河你只需要相信我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明明小姐还是以前那样子的小姐,可是清河却莫名其妙地从心底对小姐产生了信服,这就好像只要相信着小姐,就没有小姐做不了的事情。 夏篱落微微一笑,带着清河就去找夏离鸢。 夏离鸢此时正在和各位小姐打成一片,那落落大方,爽朗的模样,让很多小姐都对其产生了好感。 “三妹妹,你怎么过来了?身体如何了?没事吧?”夏离鸢一眼就看到了夏篱落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小池子边,于是微笑着走了过去,小心问候着她。 “多谢大姐姐关心,篱落很好,不用挂心。”夏篱落微微一笑,隔着那面纱,就能感觉到一种超脱从容的感觉传来。 即使被毁容,废了灵根都这么淡定从容,这夏篱落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是看淡了。 或者有什么阴谋—— 夏离鸢真的是厌恶极了夏篱落的这种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就好像已经是成了仙王级别的那长老级别一样。 不过算了算这时间,大概那件事情应该快要发生了吧。 想到这里夏离鸢露出了一个难过的表情,“妹妹可是真的原谅姐姐了吗?之前那场生死比武,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妹妹一定不要生气。” “大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已经是事先说好了的比武生死不论的,这不能怪你。”夏篱落很淡地回答,也不想多加解释什么。 而夏离鸢也确实没有从夏篱落的脸上在看到其他的情绪。 这样子总觉得是自己在惺惺作态而已。 夏离鸢微不可见地握成拳头,继而又很快地放开了,反正等会一定要让她好好尝尝前世她所经历的一切。 “大姐姐,听闻御花园有一处的花树十分好看,我们过去看看可好?”夏篱落亲亲热热地拉着夏离鸢。 “当然好啦,我也许久没有和妹妹一起独处了,这次便让你家清河好好休息,反正啊,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伤的。”夏离鸢大大咧咧地说着,那眼睛笑成半月形,十分好看。 清河颇为担心地看着自家小姐,原本想直接拒绝夏离鸢的提议,但是夏篱落这时候却拉住了她的手,捏了捏。 一想到现在的小姐没有了以前那样子莽撞和毫无心机,清河咬咬牙,也就福了福身,朝着自家小姐和大小姐说了一句,“既然大小姐都这样说了,那奴婢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回来。” 看着清河那有些委屈的小模样,夏篱落不由笑骂道,“你这丫头。” 紧接着夏篱落和夏离鸢就手挽着手,看着背影,就像是两个关系极好的姐妹朝着远处走去。 而就在她们两个离开之后,林清轩碰巧看到了夏篱落和夏离鸢两个人亲亲蜜蜜地走着,不由地眼睛微眯起来。 第八章英雄救美 他手心背后,做了一个手势,声音极小的说了一句话,“过去保护夏家三小姐。” 话音刚落,有一道黑影便如闪电一般就穿过树梢,化作黑夜里的一道痕迹,迅速消失。 对于刚刚利用林音做枪使的女人,不说危险,但是还是需要万分小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清轩就是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就好像等会会发生一些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一样。 “妹妹,你看这边,是不是比刚刚那花更火红三分。”夏离鸢睁大了眼睛似乎真的是极为开心的模样,拉着夏篱落的手,紧紧的。 夏篱落一脸淡笑着,看那模样,好像她是姐姐,而夏离鸢才是妹妹,旁边也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宫人经过,看着那一红一蓝衫裙的女子,经过的人无一不小声说道,“果真是姐妹情深。” 如果这句话被夏篱落听到了, 她一定会扯起讽刺的笑容,就她们还姐妹情深,也不知道是谁在算计着谁。 在夏离鸢放下手的那瞬间,赫然出现在夏篱落手腕上那道浓浓的淤青,似乎怎么都化不开一般。 也是夏篱落心性坚强,若换做是其他的千金小姐,早就龇牙咧嘴开始叫唤开。 “妹妹你把我带到这宫殿门口干什么,这前不见宫女,后不见太监的,若是在这里迷了路可是怎么办才好。”那夏离鸢不知道是真天真,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硬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夏篱落,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 如果不是系统早就把剧情提醒告诉了自己,夏篱落还真以为夏离鸢是个天真纯良的人。 夏篱落微微歪着头,嘴角含笑,一阵清风吹来,面纱轻轻飘着,给她添上了几分妩媚和神秘,她扯着自己的帕子说道,“姐姐,刚刚有个小宫女告诉我,这宫殿里头独独有一处牡丹,红似火,白如雪,开的格外好看,我们不如去看看。”她知道夏离鸢的仙气在自己之上,不能硬拼,所以手中暗暗握着针,等待最佳时机,一招把她弄倒。 不然最后自己还是完成不了系统所给出的任务,也就救不了心爱的人的灵魂。 “我说妹妹,若是这牡丹如此好看,不如妹妹一人观赏比较好,姐姐可没法陪你……”夏篱落还在全身警戒着,但是无奈宿主本身才堪堪只是身体元气复原,还没有开始修炼仙气,以至于千算万算,没算到,即使夏篱落前世功夫再好,也抵不过一个近乎仙公巅峰的高手。 “你早就知道了?”夏篱落睁大眼睛,脖子一痛,便昏睡了过去。 临晕之前,夏篱落几乎觉得自己真的要随着剧情一样,清白要陪在这里了。 “哼,夏篱落,你敢跟我逗,前世,我识人不清,错认了你,今世我怎么可能还会栽在你手上呢?”夏离鸢眼睁睁看着夏篱落倒在自己的脚边,原来那单纯天真的外表褪去之后,只留下满满的冰冷还有狠辣。 而躲在不远处的暗卫,此时满心的都是震惊,不是说那个夏离鸢一向善良不害人,慈悲心肠,更是一个善待姐妹的好姐姐,可如今他只看到一个将自己妹妹直接暗算打昏,然后带进那毫无人气的宫殿里! 她竟然是这种人! 果然谣言本身就是不可以相信的,还是眼见为实比较好。 而此时的夏离鸢则是轻轻松松就将在地上的夏篱落给抱了起来,还顺便将自己袖子里准备的面纱戴了起来。 自从夏篱落毁容之后,只要是知道她的人,就一定知道,她出门时一定会带面纱的。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夏离鸢就将夏篱落的面纱扯了下来,看到她完好没有毁容的一半脸,夏离鸢是打从心底觉得,这张脸若是没有毁容,注定就是大西国内第一的美人儿。 可惜啊可惜,以前所被她们毁掉的东西,现在自己可是要一件一件拿回来,包括陈王殿下的王妃之位。 “可是二姐姐的人?那贱人夏离鸢现在已经被我弄昏,按照原计划实行。”本来夏家三姐妹的年纪都相差不大,所以此时夏离鸢装成夏篱落的样子,眼前的宫人倒是真的没有发现。 “辛苦三小姐了,小的这就去把大小姐带进去。”那宫人也不熟悉夏离鸢和夏篱落的面容,只知道是戴面纱的就是夏篱落,这才被她给唬住了。 把已经昏迷了夏篱落给丢给那宫人之后,夏离鸢就直接拍了拍手走了,她很期待到时候大家看到原本已经是变成废物的夏家三小姐又被人玷污了身子,那以后可是和陈王一点都占不到边了。 呵呵。 那躲在树后的暗卫看到夏家大小姐走了之后,之后就怕那自家王爷惦记的三小姐真的受了侮辱,于是闪电一般闪进去了那宫殿,将宫人以及宫人刚带进来的一穿着锦衣的男子给打昏了。 “事情办得如何?”从后面传来林清轩那低沉的声音。 身为暗卫平峰立马抖了抖精神,低下头,半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看到的所有经过告诉了他。 林清轩原本那冰冷的眼神,更是冷了三分,他看到躺在软塌上的夏篱落,面容的冰霜才微微融化了一些,随手就将自己身后的女子提着领子就丢给了平峰,自己却抱起了那眼前正在微微皱着眉头的女子,平淡地嘱咐道,“平峰,之后收尾的事情就留给你做的,记得不许留痕迹。” 说完之后就抱着夏篱落走了。 果然是有了王妃就不要小的了,还欺负他这个没媳妇儿的人,真没天理,平峰心里暗暗叫苦,但是还是非常认真地照着王爷的吩咐将现场的一切都复原起来,并把自家王爷丢过来的一女子直接扯乱了衣服,让她和那个早就在床上躺好的男人互相拥在一起,现场布置完毕之后,他还不忘记恶作剧地撒了一些可以增加某种功效的粉末,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拍拍屁股就走了。 叫那些人欺负自己王爷看中的女人,哼!这下子让他们自食其果。 第九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夏篱落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陌生的雕花大床上,旁边有一个画着松竹柏的雕花屏风,整间房间简简单单,但是却不失大雅。 “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身体还舒服吗?”温润低沉的男声突然从门口那边响起来了。 夏篱落刚刚还想从床上爬起来,怎料到自己脖子依旧酸疼无比,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在脑海中形成一片片碎片,那碎片一点一点拼凑在一起。 夏篱落捂着发疼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太轻敌了,如果这要是换成在现代当杀手的那时候,绝对现在不只是昏倒那么简单。 只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 “你救了我。”夏篱落微微睁着眼睛,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紧接着转过头看向林清轩进来的这边,心里顿时起了一些疑惑,“你为什么去那里?” 那条路,应该不是那么热闹的,怎么一个王爷大路不走,会走小路? 自从把这个小东西救回来之后,林清轩让身边会医术的玉容检查一下她的情况,发现只不过是被暴力打晕的之后,就让玉容开一些安神的汤药让她喝下去。 “我如果说是路过那边的,你会相信吗?”林清轩微微一笑,那原本就魅惑人心的俊颜,更是诱人三分。 不知为何,夏篱落看着眼前的林清轩,原本苍白的脸,此时到时红润了几分。 “王爷说的话,我哪里敢怀疑呢?”也只不过是短短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夏篱落就将自己的刚刚的失态给收拾好,还多了几分调侃的成分。 看着一会儿害羞一会儿活泼的那夏家三小姐,林清轩刚刚还郁闷的心情,这会到是散去了几分。 “你啊,还是赶紧好好休息去了吧,也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思考些什么东西。”那林清轩笑着,揉了揉那夏篱落的头,语气里充满着他都没发现的宠溺。 夏篱落也是个迟钝的,也没有注意到这一丝丝的变化,只不过脑海之中却出现了李嘉涵的影子,他还活着的时候,也时常喜欢这么揉着自己的头发,每次当自己生气的时候,就会掐着自己的腮帮子说,“小笨蛋,怎么总是这么喜欢皱眉头,以后变成小老太婆可没人要你的呀……不过我觉得应该除了我之外就没人要你。” 每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夏篱落总是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一想起来却都是满满的温暖。 林清轩原本还宠溺地看着夏篱落,但是发现她突然走了神,于是上前用着有些凉意的手,捂着她的额头说,“脑子也没有被打到,怎么变得这么呆了呢?该不会变傻了吧?” “你才变傻了呢,林清轩,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谢你,我可没让你救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回忆被打断还是说眼前的银袍男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之前失去的爱人那般,夏篱落莫名其妙地就想发脾气。 “好了好了,小小年纪,脾气却不小,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这个点,我带你去看场好戏,让你这郁闷的心情变得好一点,如何?”明明才认识不久,但是林清轩却一副和夏篱落很熟悉的样子说话,这让夏篱落也有些不知所云的感觉。 好戏?会有什么好戏?夏篱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也就短短的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露出一个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是啊,是时候看一下好戏来平复心情了。” 林清轩所说的事情,此时正在某个熟悉的废弃的宫殿那边上演起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啊——你是谁?你……我?”从昏睡之中醒来的夏颖琦,这时候感到头疼欲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自己刚还在荷花池边的,怎么转眼间躺在床上呢? 待她看清楚周围,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裸着身子的男子,自己也是一丝不挂着的时候,夏颖琦终于有些崩溃了。 这怎么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 按照计划之中的,明明这时候应该是夏离鸢躺在这边的,为什么会变成自己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颖琦已经完全不能用大脑思考了,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周围越来越超出她想象的事情并不能按照她的意愿停下来。 “颖琦,怎么是你?”从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个留着花白胡子,穿着官服的男子,他瞪大了眼睛,颤巍巍地指着夏颖琦和她身边的男子说道。 这还是他那个温柔可人,举止端庄的女儿吗? 为什么她会在那个大床上,不是说,篱落吗? 怎么回事? 后面原本跟着的些夫人和小姐,此时见到了这种污秽的事情,自然要么羞红脸,要么鄙夷着看着那两个赤裸相对的人。 在外面的时候还装着那么清高,原来骨子里就是那么骚贱的人啊! 真是可怕。 夏颖琦这时候只能颤抖着用旁边的锦被裹着自己的身体,眼中不住地留下泪水来,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大家都不听自己的解释。 一定是夏篱落和夏离鸢搞的鬼,这一个个的,居然这么陷害自己! 夏颖琦的眼底充满了疯狂的神色,她也不看看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子的,这计划着毁人清白的,不正是她本人吗?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在场的所有人,哪个不是在后宅之中挣扎着经历过那些污秽的事情,可怎么想到,居然有人胆子大到在皇宫里做这些腌晦的事情。 “妹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原本应该是夏篱落躺在床上的,转眼之间竟然变成了夏颖琦,夏家大小姐这时候也微微有些震惊,但是也就是那么短短的一会儿,也就释然了。 反正那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整到谁,都不算亏。 不过夏篱落也这是厉害,居然中了她的手刀都能醒来。 看来这废物,应该也有某些奇遇吧? 夏离鸢有些阴狠地想着。 第十章谁被谁拉下水 当夏篱落来当那废弃的宫殿门口的时候,那周围围着的人依旧围在那边,只不过里面出事的夏颖琦却已经穿上了单薄的里衣,这还是一个看不过眼的老嬷嬷随手拿了一件废弃宫殿里,之前放箱子里的衣服,递给了她。 而此时和夏颖琦睡在一起的那男人,也早就醒来,他穿好衣服之后,就站在那边,只不过那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内疚。 “颖琦啊颖琦,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我真想一掌废了你!”夏正气得脸色通红,即使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他也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盛怒,到最后脸色铁青,不知道是不是该一掌打死这个不孝女! 夏颖琦红着眼睛,她千算万算,算到了一切,只要今天将夏离鸢毁了,那么爷爷也会正视自己,而且陈王也不会将目光停留在那个该死的夏离鸢的身上。 “父亲,这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人迷晕的,我是被陷害的!父亲你一定要相信我,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吗?难道……难道你就不肯相信我说的话吗?” 她是真的很绝望,她拉住夏正的衣摆,跪在地上,又哭又叫着着,原本这看过去应该是很楚楚可怜,令人同情,但是夏颖琦0脸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任谁也不会把哭的像鬼一样的人,产生同情心理。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诶?姐姐,为什么你这个样子?出了什么事情吗?”夏篱落一看到眼前这副这场景,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但是她还是装成一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有些迷茫的问道。 夏正一看到自家的三女儿带着面纱,姗姗过来,不自觉心中多了一股气,也不知道是被夏颖琦做的事情给羞怒了,还是看到自己那已经么有利用价值的三女儿有些烦躁,“你姐姐出了点事,话说倒是你,刚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出现?” 那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怀疑夏篱落,似乎在问着她,是不是你在陷害着自己的姐姐,你是不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夏篱落心里暗自冷笑,这可真是亲爹啊!明明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只要是没有利用价值,无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眼睛眨都不眨,直接变成弃子。 比如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夏篱落的胸口突然传来了一阵疼痛,应该是原来的宿主留下来的一丝情感,如蚂蚁撕咬一般的疼痛。 “只不过是一丝残念居然还能如此影响情绪,你赶紧走吧,以后你的身体就是我的,我会把你以前所遭受的所有委屈所有的屈辱,一一从那些人身上给还回来……”夏篱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轻的,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让人惊讶的是,没过一会儿,身上那种蚀骨的疼痛立刻消失不见。 “你还好吗?”林清轩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夏篱落有些苍白的脸,不由地关切地询问着。 虽然林清轩贵为大西的十王爷,但是因为他一不理朝政,二不带军打仗,几乎就是一个空有头衔的闲散王爷,再加上大家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那夏颖琦的周围,倒是没有太注意到他的存在。 “谢谢,我没事。”夏篱落微微一笑,回答到。 紧接着她抬起眼,冷冷淡淡的眼神注视着夏正,一眨都不眨,她突然轻笑地说道,“父亲,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消失,是不是生病了,亦或者有人对我不利?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人?难道就仅仅就是因为以前的我做过的那些蠢事错事,就否定现在的我吗?” 夏篱落原本就是属于那一种极为嚣张高傲的人,自从被废灵根之后,那脾气更是暴躁,现在她却用着一种痛苦而又伤感的语气说着,质问着夏正,再配上她那雾气蒙蒙的双眼,更是令人心疼三分。 夏正原来是想发脾气的,但是看着眼前和宁姨娘极为相似的眼睛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以前小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一团小小的团子的时候,总是喜欢抱着他的大腿,软软糯糯地叫着自己爹爹。 那时候的夏篱落是那么可爱,那么天真 ,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吧。 夏正一回想以前,不由地心中对于夏篱落多了几分愧疚,于是他叹了口气,似乎又苍老了几分,“落儿,爹爹这几年忽视你,让你受委屈了。其实不是爹爹不疼你不爱你了,只不过你做的事情太让爹爹失望了,如今你也变得懂事了,爹爹还是照旧疼你的。” “爹爹我不委屈。” 夏篱落极为懂事地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着。 让人不由地心生几分怜爱。 说起会装,夏篱落说第二,那没人敢抢第一。 她微微垂下头,似乎是重新获得了父亲认可而感动得想哭,但是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刻不知道心里有多么佩服夏正,能够对着一个几乎十来年都不曾管教过的庶女,说出那么煽情的话。 说起来如果不是需要完成系统给出的每一章节的任务,她可不想来和一个根本没有心的父亲谈什么亲情,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看完戏,感觉如何?”人群渐渐散去,在某个阴影的角落里,一男一女,男的芳华绝代,女的清冷飘逸,如果此时有人定睛一看,一定会惊叹此双人真的是金童玉女天生绝配,林清轩附在夏篱落的耳边,低沉磁性的声音像小羽毛一样不断着挠着夏篱落的耳朵。 她有些羞恼地用手挥开了林清轩,也不知道眼前这谪仙般的男子怎么会如此的轻浮,说出的话虽说不下流,但是还是有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感觉。 “十王爷,这场戏,臣女看得格外地舒服,但是麻烦十王爷,不要再靠我这么近,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不知道十王爷可否听过?” 第十一章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夏篱落有些不客气地说道。 她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十王爷,和民间百姓口中说的十王爷,一点都不像。 百姓口中说的十王爷就好像是天上下来的神仙一般,让人只敢远观,不可靠近。 但是夏篱落自己所看到的十王爷,却是一个举手投足之间能够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一只老狐狸! 她暗暗在心中说道。 “你这小东西,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跟传说之中的不一样,还是说,你觉得我像狐狸?”那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话语,传入了夏篱落的耳中。 像是被人猜中了心事一般,她立刻像是触电了一般,马上从地上弹了起来,什么外界说的清冷神秘,那在林清轩面前就是各种无形遁影。 在林清轩的面前,夏篱落就好像脱下面具的普通小姑娘一般,也会喜怒哀乐,而不是那个只会冷淡地笑着的女子。 “别靠近我!听不懂人话吗!还有别叫我小东西,我有名字的……”说着她就近乎有些慌乱地跑走了。 林清轩也不去阻止,就静静地站在原地,嘴角含着笑——因为在夏篱落跨出几步之后,她突然停了下来,小声地回头,冲着自己说了一句“谢谢”,之后就消失在前面的人群之中。 平峰此时正躲在暗处,刚刚他为了给自家王爷和未来王妃留一个独处的位置,自己则是绕道一个比较远的一棵大树上蹲着。 如果被王爷发现自己在偷听他和未来王妃说话,那不仅仅是这个月的银子拿不到了,有可能还要陪着新人一起去暗房里接受地狱一般的训练,那是他根本就不想在回忆的噩梦。 “平峰。”林清轩叫道。 “属下在,王爷有什么吩咐?”躲在不远处依旧贼心不改想偷听王爷和王妃说话的平峰,这时候才发现王妃早就离开,而自己似乎也被王爷发现了, 不由地感到有些心惊肉跳,这才硬着头皮,踩着树枝,运着轻功飞过来。 原本他以为会是什么可怕的惩罚,没想到林清轩只问了一句,就让平峰瞬间石化了。 “平峰,你觉得本王像狐狸吗?” 翌日,夏府。 “啊!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的清白!该死的夏离鸢!一定都是她搞的鬼,还有那夏篱落,那个贱人,废人,居然连一点点小事都没有办好,活该被夏离鸢废了!一个个的都是贱人,都是要抢走我的东西!” 夏颖琦此时正在房间里摔着花瓶,只要她能拿得动的东西,或者是只要她能够看得见的东西,都要拿起来摔个粉碎,旁边的冬梅早就吓得瑟瑟发抖。 从小就跟在夏颖琦身边的冬梅,怎么不清楚自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口中人人赞叹的夏家二小姐,知书达理,端庄贤惠,心地善良。 而所有的夏颖琦的真面目,只有冬梅一个人知道,她此时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啪——”一个茶杯直接就飞到了冬梅的脸上,又摔到了地上,变成了众多的碎片,四溅开来。 冬梅的额头砸出了一个血窟窿,许多的血纷纷往外面冒出来,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她不敢哭,只能硬生生忍下去,如果她只要开口哭一声,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踢打。 “恩?怎么用那么可怜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跟着我也觉得委屈?那你就去找夏离鸢或者是夏篱落啊?恩?跟着我这个主子,让你委屈了?”自从昨天发生的那件丑事之后,现在已经在各位夫人小姐之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就连普通的寻常百姓都似乎知道了这件事情。 之前夏颖琦所树立的那一个完美的玉女形象,此时已经完全崩塌。 被夏颖琦捏着下巴的冬梅,眼泪都疼得差点掉下来,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何时是个头。 夏颖琦在私下生气的时候总是喜欢虐待下人,这在夏府早就不是秘密,但是奈何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如若谁嘴碎了,把这些话说出去,那么等待她的就是无休无止的报复,直到生不如死,跪地求死。 所以这关于夏家二小姐的负面消息,几乎都不曾出现。 就在夏颖琦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想要继续惩罚自己的贴身丫头的时候。 夏篱落出现了。 昨天穿着的浅蓝色衫裙已经换成了一套素白色的绣花衫裙,她似乎总是喜欢穿着极为素雅的衣服。 只不过似乎她来的不是时候。 “二姐姐,怎么在做这些血腥的事情呢?这要是让胆小的丫鬟看到了,指不定的吓出个好歹来,爹爹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夏篱落像是变了一个样子似的,不在对着夏篱落露出那么信赖的表情,不,应该说,她不用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演戏什么的,对于夏篱落来说还是一件挺费力的事情。 “夏篱落,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糊弄我?你早就知道一切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变得身败名裂了,所以也就懒得在夏篱落面前在装模作样地演戏了,她干脆就直接冲着夏篱落开始咆哮,脸上精致的妆容已被狰狞所代替,多了几分阴霾。 夏篱落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甚至心情还十分的愉快,昨晚上超额完成了系统所给出“毁了夏颖琦或者夏离鸢的清白,增加夏正的好感度”,系统所给出的奖励十分丰厚,奖励里包含着一本内功心法,和一本关于这个明川大陆的介绍书,还有就是恢复她自身的三品丹师的能力,还有一种对自己品阶隐形的法宝宝器。 收获真的十分丰盛。 接下去系统就没有继续给出任务,只不过有提示接下去的情景提示。 就是说夏篱落在过去一直欺负夏离鸢这件事情,都是夏颖琦所做的事情,包括夏篱落脸上所毁容,并不是夏离鸢做的,而是夏颖琦。 当时的夏篱落才堪堪七八岁,但是早就出落得楚楚动人,他日有机会名扬天下,就注定会是大西第一大美人。 第十二章撕破脸皮 只不过可惜的是,当时的夏篱落的母亲,虽说是皇后的妹妹,但是毕竟是一妾室,上不得台面,再加上因为她身体不好,也就早早去了。 所以导致了后来夏篱落性格变得极为古怪,再加上当时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让她对夏颖琦产生了一些莫名的依赖。 只不过随着夏篱落的长大,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这让夏颖琦也产生了妒忌,也就有了后来她借她和夏离鸢的比武毁容的事情。 经过系统这么一详细讲解,夏篱落瞬间就明白了大部分的前因,再加上自己之前的猜测,大概知道了七八分事情真相。 此时的夏篱落真的的感叹,女人的嫉妒真的是太可怕了。 “怎么了?敢做不敢当了?不就是你和夏离鸢联合起来害了我吗?你们敢做不敢承认了?说啊?哑巴了吗?”看着夏篱落一直闷不吭声的,夏颖琦就觉得她一定是做贼心虚,不然为什么就一直坐着,不讲话呢? 看着表面上一直在走神,实际上则是在和系统交流的夏篱落,夏颖琦此时可真的是气坏了,这也太也不把人当回事情了吧?、一气之下,她就随手拿起一个杯子里面注入仙气,就朝着夏篱落砸去。 清河原本就很警惕夏颖琦的一举一动,再加上此时的小姐正在思考着什么,她不愿意打断,即使二小姐那么恶声恶气,但是小姐都没出声,那就说明,她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所以在看到二小姐想要拿起东西砸向自家小姐的时候,清河想都没想就直接挡在了夏篱落的面前。 明知道注入仙气的东西都会在原本的基础上多加数十倍的力量,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替小姐挨下那一杯子。 她的这条命是小姐捡回来的,即使自家小姐在别人眼底什么都不是,甚至可以说是无脑,但是她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看到她一点一点的变化。 如今的小姐早已今非昔比了。 清河抱着必死的心态,挡在夏篱落的前面,闭上了眼睛。 但是过了许久身上都没有传来剧烈的疼痛,也没有任何的杯子落地的身影。 突然间,一声清脆的女声在清河的耳边回荡开来,“二姐姐,你这随便砸东西的毛病可得改改,砸伤了我唯一的贴身丫鬟,我可就没个贴心儿的人了啊,还有就是,你那未来的夫君,可是不会喜欢你这火爆脾气的。” 那语气淡淡的,似乎是调侃,但是只有清河知道,自家小姐是真的生气了。 “小姐……”清河眼泪汪汪的。 夏篱落无奈地摸了摸清河的头发,说了一句笨蛋。 她只不过刚刚和系统问了一个问题,一睁眼就发现清河挡在自己的前面,还有那飞来迅猛的茶杯。 她很聪明,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仙气,于是就利用白羽的能力,转而就将那杯子假装接在手中。 系统给出的新手大礼包里,就出了一只灵宠白羽,而白羽的能力就是超能力,能够控制各种带有仙气的物品,这还是夏篱落无意中发现的。 于是她就集中生智,将白羽偷偷从空间戒指放了出来,之后控制住了杯子之后,又放了回去。 “你不是没有仙气?怎么会接住?”夏颖琦几乎是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夏篱落,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却可以接住带有仙气的物品呢? 夏篱落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旁边的茶桌之上,一边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淡然地回答道,“你怎么在大姐姐和我的比武做手脚,让我毁了容,我就怎么接住那茶杯的。” 夏篱落这一席话,让夏颖琦吓了一跳,也让清河红了眼。 周围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毁容管我什么事情,不要把什么事情都算到我头上来,我可不会听你在这边瞎说什么,你给我走开,不要给我胡说八道!快给我滚出我的屋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颖琦开始有些慌乱,她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之后便让夏篱落滚出她的屋子,即使还是跟刚刚一样的说话的方式,但是她还是发现了,夏颖琦似乎有些害怕。 没错就是害怕。 害怕的事情就是她毁了夏篱落的容。 “我说二姐姐,你知道敢作敢当这四个字怎么写吗?既然做了这种事情,就不要不承认!”此时的夏篱落也变得强硬了起来,那冷冷淡淡的态度似乎也变得激烈了起来,就等着夏颖琦的解释。 但是让她感到失望的是,夏颖琦似乎不准备承认这件事情。 “夏篱落,我警告你,说什么话都要讲证据,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那我会禀告长老,到时可是会族法处置!” 夏颖琦这几乎威胁一般的话语让夏篱落有些疑惑,为什么她会有些慌乱,甚至还拿出了族法来警告自己呢? 夏篱落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她临走的时候,还是笑着和夏颖琦说着,“二姐姐,还是别威胁我的好,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还是赶紧准备自己的嫁衣出嫁吧,毕竟你表哥还在等着你做媳妇呢,呵呵。” 这话一说完,夏篱落就转头就走,她现在一心想回自己的屋子,好好想想,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 而夏颖琦则是跌落在地上,眼神呆滞。 夏篱落看都不用看,早就知道那夏颖琦现在是什么模样,根据系统之前的人设介绍,据说这夏颖琦安排的这表哥,乃是她母亲的同胞哥哥的儿子,因着是独子的缘故,所以家中也是极为宠爱他。 也就养成了他好吃懒做的性格,不仅仅是如此,他花心好色乃是出了名的,家中光光是小妾和通房就有十多个,还不算上那些暗中暧昧的丫鬟。只要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断然是不会把亲闺女往他们家送的。 这也是为什么夏颖琦会选择她这个表哥为对象来毁掉夏离鸢。 第十三章真面目 夏颖琦所希望的那些事情一一地在她自己的身上出现,这不得不应验了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不作死就不会死,啧啧。”当夏篱落舒舒服服半躺在自己的软榻,手中还拿着一本翻看了一半的书。 正是之前系统所给予的那奖励——那本关于明川大陆的黄本书。 “小姐,这是你要的茶,我先放着里了。”清河推门而进,小心翼翼将手中的茶,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余光飘到了自家小姐身上,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数天之前,她和小姐还是备受着仆人丫鬟的欺负,所有人都鄙弃他们,小姐什么时候有露出过那样的闲情逸致的表情。 清河看着自家小姐,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由地小小声地笑了出来。 “你这丫头,在这偷笑个什么,难不成有了心仪的对象,要是有的话,本小姐会替你做主的……还有就是,好好回去休息一番,之后还有很多事情我还需要你去办呢。”当夏篱落一放下书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贴身丫头在那边不知道在笑什么。 夏篱落的调侃让清河羞红了脸,“小姐,你又取笑清河了,清河不想嫁人,只想一直陪着小姐身边,看着小姐出嫁!” 说着也不管夏篱落怎么回答,就几乎害羞地跑走了。 “这丫头。”夏篱落一边摇了摇头,一边将桌子上的花茶,很随意地拿在了手上,一点也不担心那滚烫的温度,轻轻一抿,“还是这桂花茶好啊,已经多久没有喝过这茶了?” 随着夏篱落将茶杯放下,她的心思也越飘越远。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和嘉涵见上一面,喝上他亲手所泡的桂花茶。 明明就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大男孩,却总是喜欢做那些小老头喜欢做的事情,喝茶,赏花。 夏篱落还记得李嘉涵总是喜欢说,“品茶如品百味人生,每种茶,就是代表着每种人生,人生如茶啊……” 还有那一句,“我想和你老了的时候,一起坐在摇椅上,一起喝茶,看夕阳……” 只不过这些话,她再也听不到了。 夏篱落想着想着,不自觉就拿着书,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人一直在她的前面。 “你是谁?转过身来!”她追过去问道,只不过那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身处在朦朦胧胧的迷雾之中。 当夏篱落最后大喊着前面的人停住的时候,那个人回过头来,却是林清轩的脸。 “呼——”夏篱落猛然地从软塌之上坐了起来,下意识看了一下外面,已经是响午当头了,阳光暖洋洋地照着万物,微风轻轻吹拂着,是个午睡的好时间。 “怎么满头大汗的?”朗朗的男声从夏篱落的背后传了过来。 她在来人的身上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薄荷的香气,心下一阵了然。 “堂堂十王爷,正门不走,居然学着采花大盗从小窗进来,也不知道女儿家的闺房岂是你随便能进就进的?” 夏篱落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也不去看后面的林清轩的表情,自顾自地从软塌上起身,自斟自饮了起来。 林清轩微微挑眉,他越看越看不透眼前不足及第的女子,究竟为什么如此多变,初识她的时候,她一身衣服血迹满身,破破烂烂,整个人蓬头垢面,但是一抬眼,那如天上星光一般闪烁着的双眼,冷漠淡然的气质,无不令自己莫名在意了几分,而后皇宫的再次见面,她穿着一身浅蓝衫裙,巧笑嫣然,多了几分女子的乖巧,但是眼睛之中的狡黠确实藏都藏不住,而如今,这一身悠然自得的模样,却又再次刷新自己对夏篱落这个女子的印象。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呢? 林清轩不知,但是他确实是真真地落入了面前的女子所设好的一张情网之中。 挣不开,理不清。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希望我光明正大地去下个拜帖,惊动你的父亲还有两个姐姐的吧?”林清轩也把这边当成自己的家中一般,十分随意地取来了另一个茶杯,也自斟自饮了起来。 夏篱落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话一到嘴边,就被林清轩说的话给噎住了。 林清轩说的话,正是说道了她的心上,这个风头浪尖的头上,如果在流传出十王爷对夏家庶出三小姐有意,即使没有那个想法,那时候的一人一张嘴,几千张嘴几千种的说法,即使没有什么,也会被说成有什么。 看着夏篱落一副郁闷的小模样,林清轩不得不说,她的小表情,确实是愉悦到了自己,不由地嘴角勾起了笑容,一副好心情。 “既然你也知道人言可畏,那你怎么还过来,我这里要金的没金的,要银的没银的,你过来想干什么?想让人误会我们之间有女干情不成。”看着把她的屋子当成自家屋子的林清轩,夏篱落一副嫌弃的模样,说出来的话也都颇为咬牙切齿。 林清轩不为所动,他依旧我行我素,根本就没有将夏篱落说的话,放在心上,他突然发现夏篱落说的这段话,自己居然也入了心了,无意识地说道,“女干情啊,之前在皇宫那个时候不就是吗?” “噗,林清轩,十王爷,臣女真的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你,要让你这么来缠着我?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说我还嫁不嫁的出去?”夏篱落差点一口茶喷了出来,也不知道眼前高高在上的十王爷究竟在想些什么鬼。 她此时说话的口气隐隐有些不耐烦。 当听到夏篱落这么一说的时候,林清轩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闷闷的,他渐渐地发现自己对她有些上心了,不由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就当我的王妃,有何不可?” 此话一说完,还没等夏篱落回答,林清轩就消失在了原先进来的那个窗口。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喝着这茶,都已经凉了,我再帮你去重新泡一壶。” 第十四章冤枉 说着清河就将那桌子上的茶壶拿了出去,只不过心里却多了一些疑惑,刚刚她可是听到了小姐房间传来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许是错觉吧! 在清河慢慢地关上房门的时候,原本神色如常的样子,慢慢退褪去,她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缓缓地叹了口气。 “每天像这样来上几个来回,心脏怕是会受不住的。”夏篱落并没有察觉自己的耳朵尖已经红彤彤了一片。 “我也会心脏不好的。”熟悉的声音回绕在夏篱落的身边,猛然一阵薄荷香气迎面扑来,她突然就被带进了一个温暖而有巨大的怀抱里。 只不过眨眼之间,当夏篱落想推开他的时候,林清轩却也立刻就直接松开了。 “十王爷,请自重!”夏篱落触电了一般,原本淡定的脸庞多了几分冷冽,她刚刚由于喝过热茶,脸上还是红彤彤的一片,看上去好像一颗诱人的小苹果一般。 林清轩也楞在了原地,他刚刚原本是没打算去抱着夏篱落的,不说他们才见面两次,连朋友都说不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刚刚就是想去抱住夏篱落,一种从内心而出来的感觉,这不仅仅是一种直觉,更像是一种顺从灵魂的举动。 “篱落,你听我说……” 十王爷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对一个女子产生如此奇妙而又特别的感觉,但是只是一眼看到夏篱落,即使她毁容半脸,他都觉得没有任何女子可以超越她。 夏篱落现在真的是连掐死林清轩的心都有了,她在前世的时候,也不过和李嘉涵牵一下手,拥抱一下都很少,这下子倒是让林清轩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给占去了便宜,“十王爷,林清轩,我郑重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之前帮助了我,现在就要处处占我便宜,我夏篱落绝对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若是他日,我真的成了那种女人,那十王爷可依旧对我如此?”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发那么大脾气,潜意识里似乎是极为委屈,莫名其妙的情绪,来的那么快,那么让人不知所措。 “你不要这样子,我走我走,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来我府邸找我便可。”林清轩说完这些话,便直接消失在那原来进来的地方,之后过了许久,也没有见他进来。 夏篱落的心似乎一下子变得空洞洞了起来,就好像自己失去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了自己的床边。 自己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啊!怎么可以那么对之前救过自己命的救命恩人说这种话呢? “罢了罢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半躺在床榻之上,似睡未睡。 外面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河边高大的梧桐树上正在坐着一男子,银灰色的衣袍,如墨般长发,随着暖风吹来,飘散开来。 如画一般,美得让人窒息,却让人不敢轻易叨扰。 “平峰,你说她为什么会如此抗拒本王呢?”林清轩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会有种疼痛的感觉,似乎在胸口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而坐在树下的平峰,揉了揉眼睛,面色如常地对着林清轩回答道,“也许是太过于惊喜,不知道如何是从吧?” 平峰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当他抬眼看着十王爷的时候,自家王爷还是那副有些迷茫的表情,望着远方,都没有换过姿势。 他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王爷如此迷茫,以前王爷也在乎过一名女子,只不过那名女子现在……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了她,或许那夏家的三小姐和那个人太相像了吧。 所以十王爷才会对夏家三小姐那么上心。 而另一方面,夏篱落莫名其妙好好地自己待着,怎么还没半柱香的功夫,居然会有长老的人找上门来。 “系统提示,危险危险!宿主请谨慎对待!保护模式开启!”系统冷冰冰地提示着夏篱落,前面未知的危险。 脑海里猛然出现系统的声音,倒是让夏篱落走神了,只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直接回过神来,面色如常吧地继续跟着前面带头的人走着。 “我说师兄,这三小姐不会真的是转性了吧?你看看,要是平时有事情来找她,绝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始打骂起人来,绝对不会像今天这么安静的。”其中一个比较年幼,性格比较活泼的人小声地冲着身边的师兄说道。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被人听到可就不好了。”那年长一些的师兄,偷偷掐了那小师弟一把,严肃地小声地叮嘱着。 怎么料到,后面的夏篱落可是听力极好的人,他们之间说的话,几乎一字不漏地被听到了。 夏篱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一个严谨一个活泼,倒也是极配的的一对师兄弟。 “小姐,你说为什么长老突然要你去族堂那边啊?”清河紧紧地抓着夏篱落的袖子,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小声而又努力抑制自己颤抖的声音。 夏篱落一看清河这样子,柔声抚慰道,“你别担心,说不定也不是什么坏事,到了那边之后,在见招拆招,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我身边,别出错就好了。” 也许是自家小姐说话总是那么有魔力,不一会儿清河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那两个姐姐又有什么花招需要她来接的。 想着,夏篱落的嘴角就勾起一个极其冰冷的一个弧度。 她和清河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跟在那那两师兄弟后面走着,也不问原因,也不多问什么,而那师兄弟也不是个嘴碎的,一路上沉默不语,倒是也快了几分。 不知不觉,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夏篱落就来到了族堂。 前脚刚一踏进去,她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压抑,周围的檀香氤氲,只见自家的两个姐姐以及父亲还有四大长老都各自坐好。 “夏篱落,你可知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主位那边传了过来。 第十五章冷漠 “不知大长老为何这么说?”夏篱落根据系统的提示,知道了眼前这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就是守护夏家的四大长老之一的大长老,据说他半只脚已经迈进去那圣人的境界,只不过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没有人会故意过来找夏府的麻烦,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传说可不可信。 大长老夏德谦眯着那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不惊不怒,一脸平和的少女,不由地暗暗惊叹,这周围可都不是泛泛之辈,能够坐上当家主以及当上长老之位的都是仙王之上的人,多多少少自身的威压是会流露出来的,所以看着夏离鸢和夏颖琦两个人,脸色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好看。 但是当他看向夏篱落的时候,她的脸上出了平静,就是平静,如果不是自身拥有过硬的体质,那就是说本身的毅力过人了。 “你可别给我装糊涂,你据实说,是不是去找过夏颖琦,还说是她毁你的容了?”大长老的声音里都充满着浓浓的仙气威压,只不过夏篱落依旧面不改色。 笑话!系统如果能够这么容易让一个不能修炼的人瞬间就挂了,那还用得着自己来吗? 如果是之前的夏篱落,早就扛不住这可怕的威压,绝对会晕过去。 此时的她早就已经是换了一个灵魂的夏篱落,怎么会惧怕区区一个长老。 “明人不做暗事,我确实去找二姐姐说过这件事情,只不过也只是口头说说罢了,根本就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所以单单就是这样,所以特地让四大长老还有父亲当聚一堂?”夏篱落这一席话说的是非常的不客气。 她本是就不是那种容易向别人低头的人,再加上分明就是一种审犯人的样子,夏篱落根本就不想示弱装白痴。 “落儿,你这是什么话?只不过是过了一天,你就又变得不可理喻了吗?”夏正皱着眉头,轻喝道。 他还以为自己的三女儿已经改邪归正,可怎么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短短的一日的功夫,却露出的本来面目。 “父亲,落儿如果真的做错事情了,落儿自会承认,如果说刚刚的话让在场的长辈心有不适,那落儿在这里给长辈赔罪。”说着夏篱落就微微躬了一下身体,眼神清澈,话语诚恳。 可还没等大长老说话,二长老就忍不住开始插话了,冷嘲热讽“我说夏篱落,你该不会以为这短短几句话就叫我们放过你吧?你竟然用修炼中人最忌讳的败毒草去暗害自己的二姐,你还有没有人性,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来,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二长老是极为厌恶着庶出三小姐的,不仅仅是因为那三小姐曾经对自己的小孙子大打出手,还因为她三番两次不顾自己的脸面,让他在曾经的皇后面前,大出丑态。 所以二长老夏同十分讨厌夏篱落。 即使夏篱落真的有改变,但是要让一个人从骨子开始厌恶的一个人改观,那真的是十分困难。 夏篱落一听到夏同这么一说,不由地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夏同又接着说道,“你看你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按我看,大哥,你应该直接就将这该死的小丫头驱逐出族谱才是,让她远离京都,生生世世都不让其靠近夏府。” 这一席话让夏离鸢和夏颖琦都不由自主地想在心中呐喊,“快走吧,快下命令吧!别在这边继续碍着我们的眼睛了。” 而夏篱落听到这些话,倒是没有向以前一样破口大骂,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二长老夏同。 她恭恭敬敬地朝着大长老夏德谦行了个礼,说道,“大长老,仅仅一颗草根本就不能决定是我的罪,我没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而且为什么不排除有人陷害这一条呢?” 夏篱落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大长老呆了呆,他有些严厉地望着夏篱落,问道:“你是谁?” 这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有些不解,眼前的带着面纱的女子不是夏篱落会是谁? 但是只有四长老明白大长老的想法,那夏篱落只不过短短几天,就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无论是性格,还是说话方式,都让她有些变化,这着实让人会产生一些怀疑,也无法信服。 “大长老,我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夏篱落,你大可以滴血验亲,或者用家族试验石我也可以接受。”夏篱落很淡定地说道,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夏篱落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灵魂而已,只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眼前的人。 只不过夏篱落这具身体前身真的是给太多人印象不好了,难怪他们一个个都不会站在这边。 家族试验石是测试内部族人的实力以及血缘度的,如果不是夏家的人触摸试验石是会被石头表面覆着的毒素给毒到,所以当夏篱落这么一说,大长老微微有些相信了。 “大长老还有在坐长老如果这都不相信我的话,篱落也没有话说,只不过人差点死过一次之后,被人各种羞辱了之后,总会心性大变的。”夏篱落勾起了一抹薄凉的笑容,只不过被面纱掩盖之下,谁都没有发现。 但是在场的人又都不是傻子,稍微想想,也就对夏篱落,信了七八分,在大长老准备发话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就瞬间插了进来。 “大长老,颖琦有话说,”夏颖琦从旁边的角落里站了出来,虽然是发生之间的那些事情,但是这并不影响她在几位长老面前的印象,更何况,大西国内民风开放,极少数十分了得的女子都会娶好几个男宠。 所以几位长老并不会因为之前的那事情就对夏颖琦有特别大的偏见。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颖琦有话就直接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二长老颇为和颜悦色地说道。 “多谢二长老。”夏颖琦微微躬身,之后在几位长老看不见的角度冲着夏篱落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第十六章比武 夏篱落看见夏颖琦挑衅的动作后,不以为意。面带不屑地冷哼一声。夏颖琦看见以后本来挑衅的动作一顿,表情变得更加愤怒恶毒。 于是,夏颖琦就对着各位长老行了一礼,然后对着大长老说到:“大长老,颖琦心中实在是不服,咽不下这口气。如今,颖琦想到一个好办法。” 大长老接话道:“哦?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夏颖琦微微一笑,接话到:“颖琦觉得,可以开办一场比武大会,可以让颖琦和妹妹光明正大的比一场武,一切,都按照擂台上的规矩来。这3样的话,就算是颖琦输了,也心服口服。也绝对不会再说妹妹半句话。长老你看如何?” 大长老听了夏颖琦的话后,皱眉佯装犹豫的说到:“不行!颖琦,你这是胡闹,你和篱落乃是姐妹,怎么可以用比武大会来一决高下,伤了自家姐妹的和气。这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吗?” “而且,这事儿让别人看了去,怕不是以为家族里纵容着你们两姐妹打架。” 夏颖琦说到:“长老,我们这不是打架,我们只是进行武艺切磋,想要用武功来一较高低。这样也很公平啊!不然,我相信长老你们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来了吧。” 大长老佯装为难的说道:“颖琦说的也是,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二长老这时候也插话说到:“是啊,大长老,确实也没有什么比颖琦说的更好的办法了。那就只能按照颖琦说的做了。” 因为一切决定都要大长老也同意才行,其实大长老心里是不反对夏颖琦这么做的,只是怕他太快答应了夏颖琦的提议,到时候被外人看见了会被说闲话罢了。 夏篱落握紧了双手,看着这一群人装模作样,她知道到最后,大长老还是会答应夏颖琦的要求的,只不过是先装装样子罢了。怕被人说闲话而已。 而这群人在自己面前谈论着要开比武大会,让自己和夏颖琦一决高下,却没有一个人问过自己的意见,甚至连看都没有人看自己一眼。就好像这里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 夏篱落在心头暗道:“一群道貌岸然小人,比武么?哼,你们都想要我在比武台上被夏颖琦打死,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面纱下,夏篱落紧咬着嘴唇,眼里满是倔强。突然,夏篱落站出来说到:“长老们,就按照你们讨论的这么办吧,反正到后面,你也会答应的。何必还浪费时间呢。” 大长老本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想装作为难的答应了,却没想到,夏篱落会突然站出来说这么一段话。这让大长老感觉很没有面子。 不由红着脸怒斥到:“夏篱落,你在瞎说什么,如果不是你欺负颖琦,会出现这种事情吗?还敢这么猖獗,真是无法无天了你。” 夏篱落却没有再理睬大长老气急败坏的叫骂,而是转身对着夏颖琦说到:“你不是非要一决高下嘛,那么就三日后,比武场上见。”说完,就不再理睬众人各异的神色。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院子。 夏篱落握紧了拳头。想到:“夏颖琦,你不是很想要和我比武吗,那么,我就成全你。我发誓,你是怎么把我的脸毁容的,我就一定会以牙还牙,一成不变的还给你。你怎么把我脸毁了的,我就怎么把你脸毁了。”夏篱落眼里满是坚定。 而那些听见夏篱落扬言要三日后和夏颖琦比武的人,有的人不敢置信,有人嘲讽,有人不屑,有人同情,有人无所谓。 不过,相同的是,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夏篱落难道疯了不成,她干了什么?出言讽刺大长老不说,竟然还敢和夏颖琦宣战。她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还真是不自量力,竟然敢和夏颖琦宣战。怕是活久了。 然而,夏篱落却不管这些看热闹不闲事大的人想什么。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心里想的东西好不到哪去。 夏篱落回到了房间以后,就不在想其他的事情,坐到床上,盘腿坐好后,就开始了修炼。 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夏篱鸢却在所有人都对夏篱落向夏颖琦宣战感到不可置信的时候。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却若有所思。 等到众人散去后,夏离鸢想到:“这倒是个好机会。”也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去,有几个小姐妹过来,想叫上夏离鸢一起走,夏离鸢笑着说到:“你们先走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办。有时间再去找你们玩。” 那几个小姑娘听见以后,就回到:“那好吧,那我们先走了。”夏篱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那几个小姑娘就一起叽叽喳喳的走了。 夏篱鸢等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以后,才慢悠悠的走向夏篱落的院子。 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玉瓶。夏离鸢把小玉瓶紧紧的握在手里。 到了夏篱落的院子后,,夏离鸢轻轻的敲了敲夏篱落的院门。然后叫到:“篱落妹妹,你在吗?”夏篱落听见声音,睁开眼睛,问到:“是谁?”夏篱鸢听到夏篱落回答她了,却没有开门,也不恼,耐着性子说到:“是我啊,篱落妹妹,你开开门,我有事情跟你说。” 夏篱落疑惑的想到:“夏篱鸢?她来干什么?”她想着却也下床,边走到院门,边说到:“你等等,来了。” 夏篱落把门开下来后,让夏篱鸢进了房间,然后走到桌边,坐下说到:“姐姐快坐吧。” 而夏离鸢却有些隐蔽的去把夏篱落的房门关了起来。 然后走到夏篱落的对面坐下,夏篱落有些疑惑,却也没有问,想来夏离鸢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思。 夏离鸢笑着说到:“篱落妹妹,姐姐知道,你脸被颖琦那丫头毁了,你感到很愤怒。” “颖琦那丫头今天还提议说要开比武大会和你比武。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夏篱落打断夏篱鸢的话说到:“姐姐,你不用多说了,三天后,我是一定要和夏颖琦一较高低的。” 第十七章药? 夏离鸢听到夏篱落这样子说,急忙说到:“篱落妹妹,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而我是来帮助你的。” 夏篱落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帮助我?姐姐要如何帮呢?” 夏离鸢故作无奈的说道:“姐姐我知道,那天不是像夏颖琦说的那样,你欺负她,而是她欺负你。把你的脸毁了,这也太恶毒了。” “而且,今天还和长老们恶人先告状说是你欺负的她,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也看不惯她这样,而你三天后正好还要和夏颖琦比武,所以我就想着帮你一把,正好也给夏颖琦一个教训。” 夏离鸢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这样也是为了她好,她这次如果得到了教训以后,以后如果不会再这样了,这不是更好吗?我们这是把她拉上了正路啊。” 夏篱落这回,没有打断夏篱鸢说话,一直等到了夏篱鸢说完了以后,才略带委屈的说道:“可是姐姐,我怕我不是她的对手。” 这话自然是假,她可是要隐藏实力。 夏篱鸢一愣,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心里却想到:“这夏篱落怎么这么胆小?” 夏鸢一边在心里抱怨道,一边有挂上难为情的笑容说:“篱落妹妹,你不用怕实不相瞒,我想帮你,也的确是有私心的,因为我也看不惯夏颖琦这么嚣张。” 见夏篱落没有再打断自己,夏离鸢继续道: “我也想借着这次你和夏颖琦比武地机会,助你一臂之力。” “篱落妹妹,以夏颖琦的性格,若是你不彻底摧毁她,她肯定不会放过你。但是在家族里,所有长老都向着夏颖琦……” 夏篱落听完了以后,嘴角微勾,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信了夏篱鸢的说辞,说到:“那么,你说说看,你要怎么帮我?” 夏篱鸢隐隐有些不安,,也摸不准夏篱落的态度,拿出一个小玉瓶,说到:“这个玉瓶里的东西能够帮助你,三天后,你不是要和夏颖琦比武吗?只要把这个玉瓶里的东西撒在夏颖琦的脸上,你想要做的事情就成了。” “而且,这里面的东西,无色无味,她是察觉不出来的。”夏篱鸢自信的说到。 夏篱落似笑非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想把夏颖琦的脸毁了?”夏篱鸢这时候尴尬的笑了笑,说到:“我猜妹妹你大概心里不甘心,会想要报复夏颖琦,所以就这么说了。” 夏篱落拿起夏篱鸢面前的小玉瓶,说到:“那妹妹就收下姐姐的这个玉瓶,多谢姐姐了。” 很快,三天的期限就到了。 比武台。 只见夏篱落和夏颖琦站在比武台上,比武台的高处,坐着几个长老,台下站着很多人,密密麻麻的,虽然,这场比武在很多人心里,都是一场压倒性胜利的比武,可是有夏颖琦的比武,还是有很多人要来看的。 台下有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只听的人群中有人问到:“这左边的是夏颖琦我知道,可是这右边的少女又是谁?敢和夏颖琦比武。” 这时候,又听得他旁边的人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啊是那个夏篱落,不自量力的要和人家夏颖琦小姐比武。” “这场比武啊,就是压倒性胜利的比武,但是有夏颖琦在,咱们还是可以来借鉴一下她们的招数的。” 旁边的人听此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夏颖琦和夏篱落都在比武台上站好了,这时候,大长老说了一声:“比武开始。” 然后夏颖琦和夏篱落就瞬间开始动了起来。 夏篱落一掌挥出一道仙气迸发出来,其速度之快让夏颖琦只能堪堪躲过,夏颖琦也不甘示弱,手中捏着三根银针,注入仙气,直直的朝夏篱落刺去。 两人激烈的战斗,这让很多人都意想不到,本以为夏颖琦对夏篱落是压倒性胜利的。 却没想到,反而他们越打越激烈了,而且招式百出,这让很多站在底下,准备来借鉴夏颖琦招式的人们异常兴奋,因为明显夏篱落也很厉害。 夏篱落和夏颖琦两人打的不分上下。突然夏颖琦另一只手暗暗多出来一根银针,想要偷袭夏篱落,,没想到,夏篱落反应非常灵敏,立马就发现了夏颖琦的动作,很快躲闪了过去。 夏篱落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手一挥,仙气夹杂着药粉,朝夏颖琦的脸上挥去,许多那种无色无味的粉,没有任何人看见,然后夏篱落转身一脚把夏颖琦踢到在擂台边上,夏颖琦娇嫩的脸蛋被刮伤很多地方。 夏颖琦一抬头,脸上密密麻麻的刮痕,把众人吓一跳。夏颖琦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当看到一手的血迹,和感受到那迟来的痛觉后。夏颖琦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长老们没料到是这种情况,如果说这时候趴在地上,那么狼狈的人是夏篱落的话,他们就只会说是夏篱落技不如人,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然后宣布夏颖琦胜利。 可是,如今,事情变成了这样,长老们都站了起来,大长老赶紧命人把夏颖琦带下去医治,然后遣散众人。命人把夏篱落抓到祠堂。 大长老勃然大怒到:“好你个夏篱落,你可真是狠毒,下手这么狠,你这样子,让你姐姐以后怎么见人?比武点到为止,可是,你却一再下狠手。枉为人。” 大长老把所有的过错都加到夏篱落的身上。 其他的长老也一再斥责夏篱落,没有任何人提及夏篱落脸上的伤,更没有人说夏篱落以前是怎么被夏颖琦欺负的,过得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好像现在,夏篱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一样。 夏篱落却只是对他们嘲讽的笑着,眼神确是异常的坚强和倔强。长老们被夏篱落这么嘲讽的看着,竟然觉得自己丑恶的嘴脸和心思仿佛都被夏篱落看到一清二楚一样。 于是长老们更加愤怒。二长老气急败坏的对大长老说到:“大长老,这夏篱落如此不服管教,不但欺负姐妹,要和自己的姐姐比武一决高下,甚至还在比武当中把自己的姐姐踢到地上,致使颖琦毁容。下手之狠,实在不是一个孩子该做的事。此女心思恶毒,实在是需要好好管教。请大长老请家法。” 第十八章七魂鞭 大长老于是就说到:“二长老说的是,我也觉得此女心思异常恶毒,实在需要好好的管教一下。”于是,大长老就说到:“来人,请家法。我要亲自鞭打这孽女。”旁边的下人说到:“是”于是下去,把家法七魂鞭拿了上来。 请来家法。大长老亲自拿起七魂鞭,对着夏篱落说到:“孽女,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夏篱落却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还讽刺的笑着说:“大长老要教训我,就赶紧打,何必还要说这么多话,浪费口舌。” 大长老被夏篱落这么一说,气的胡子直斗,说到:“孽女,我看你还嘴硬。”然后就挥手鞭打起夏篱落来。虽然没有用上十成力道,却也用上了七分力道。 大长老抽打着夏篱落,夏篱落却一直一声不吭,大长老还以为夏篱落是硬撑着,就用了更大的力道去抽打夏篱落,只见夏篱落的后背被七魂鞭抽打的出了许多红横,却没有一个伤口,这让许多人感到奇怪。 大长老看见了,一下子发狠,把所有的力道都用上,发了狠的抽打夏篱落,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这样会把人打死,或者说夏德根本就不在意夏篱落的命,觉得夏篱落死了就死了。 只是少了一个废柴而已。大长老所用的力气之大,和表情之狠厉,让站在外面想要看热闹的一群人感到脊背发寒,看着就能感觉到这个打的是有多狠。 没想到,大长老没打多少下,七魂鞭突然断裂了,变成几段碎裂掉到地上。这让所有人都震惊了,谁都没想到,夏篱落竟然能把七魂鞭给震断成几段。 大长老看着地上断裂成几段地七魂鞭,震惊的后退一步,看着夏篱落半天,却也看不出夏篱落是什么修为。于是就说到:“你这个孽女,你竟然敢把七魂鞭给震断,快说,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术。” 夏篱落听见大长老有些发颤的声音,讽刺的说到:“大长老,您也太高看我了,我哪里会使什么妖术。我到底有几分本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刚才您打我时,使了多少成功力,大长老您自己也是知道的,还有各位长老和这么多的人看着呢,我可是一直跪在这地上,没有动弹过半分,这您老可不能冤枉我。说不定是大长老您使的劲太大了,把这个七魂鞭给震断了呢。” 大长老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是不可能把七魂鞭给震断的,自己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于是就一直说到:“孽女,这不可能,一定是你搞得鬼。” 这时,其他长老们,也纷纷用神识查看夏篱落地修为,却都和大长老一样,看不出夏篱落到底是什么修为。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夏篱落的品阶很高。 夏篱鸢站在众人当中,看见夏篱落竟然把七魂鞭给振断了,再联想起夏篱落扬言要和夏颖琦比武时的自信,以及自己去见夏篱落时,夏篱落的神情。 夏篱鸢深深的感觉到夏篱落肯定不简单。居然隐藏实力,而站在祠堂外想看热闹的众人,看见夏篱落把七魂鞭振断以后,也学着那些长老,想要查看夏篱落的修为,却完全看不出。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 大长老看见自己想要教训夏篱落,却让夏篱落把鞭子给振断了,感觉很落了面子,更加生气,于是,就说到:“大胆夏篱落,长辈罚你,那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敢把七魂鞭震断,如此不服管教,目无尊长,实在是太放肆了。我今天一定要重罚你。让你好好张张记性。” 夏篱鸢看见了夏篱落实力深不可测,就想着拉拢夏篱落,于是在大长老要重罚夏篱落的时候,突然站出来说到:“大长老,且慢,我觉得篱落妹妹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该重罚,今天篱落妹妹和颖琦妹妹的比武是颖琦妹妹先提议的,而且,如果颖琦妹妹想要和篱落妹妹一决高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这场比武是他们两个人都同意了的。而且今天篱落妹妹和颖琦妹妹的比武也很精彩,然我们都学到了不少招式。” “而比武,有受伤和输赢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我也相信,篱落妹妹也是不小心把颖琦妹妹给弄伤了。并且,大长老您刚才也用七魂鞭那样子鞭打过篱落妹妹了。所以篱鸢觉得, 篱落妹妹不至于重罚。” 大长老看见夏篱鸢竟然出来帮夏篱落说话,觉得很奇怪,心里想着,她怎么会帮夏篱落这个死丫头说话了?但是看见夏篱鸢的神色,还是说到:“好吧,竟然这次篱鸢帮你这个孽女说话。那么重罚可免。轻罚难逃。” 于是说到:“夏篱落目无尊长,罚你在祠堂里面壁思过。如果不是篱鸢帮你说话,你可别想逃过一顿板子加重罚。你在祠堂里就好好的反省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每天把经书抄一百遍,不抄完不许吃饭。我一定要让你好好学学到底要如何尊师重教,尊重长辈,团结姐妹。” 第十九章夜谈 是夜,冷风习习,一道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夏德的院落,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内里响起了夏德警惕的声音:“是谁?” “大长老,是我,鸢儿。”声音低柔,窗内透出来的光照亮了隐在披风下的精致小脸,是夏离鸢。 大长老打开了门,看到夏离鸢的装扮眸光闪了闪,开口道:“鸢儿这么晚还没有休息?” “鸢儿有事情想跟长老商量。”夏离鸢抬眸,想要除掉夏篱落和夏颖琦凭她一个人怎么能行,大长老一向不喜夏篱落,正好可以借他的手除掉她。 大长老侧身让夏离鸢进门,夏离鸢走了进去坐在了圆桌旁的矮凳上,大长老的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这个嫡小姐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鸢儿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夏离鸢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长发,垂眸道:“对于夏篱落,长老怎么看?”想到夏篱落,她的眼眸中冒出一丝狠意,没想到她竟然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而且竟然还瞒过了所有人,不过是个庶女,她怎么可以!这些,应该是属于她夏离鸢的才对,她绝对不能让夏篱落抢走所有人的目光。 大长老皱了皱眉头,眼底露出些厌恶,“那个庶女,桀骜不驯,不服管教,还借比武毁掉了颖琦的脸,夏家怎么能容得下这般心思歹毒之人,迟早我要除了这个祸害。”他的眉宇间显露杀意。 “长老想要怎么除掉她,如今她实力大增,夏家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夏离鸢抬眸看向大长老,夏篱落如今已经今非昔比,如果说以前她都是装的,那城府也太深了,这样的人想要轻易除掉,怕是不易。 “除掉她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那个孽女难道还敢忤逆不成?”大长老冷哼一声甩袖背过了身,他不信夏篱落有那么大的胆子。 夏离鸢抿唇一笑,“长老,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大长老扭头阴鸷的看了她一眼,“你怀疑我的能力?” 夏离鸢眼中闪过不屑,但嘴上还是安抚道:“怎么会,长老在家族中的地位我当然不会怀疑。只是?” “只是什么?”大长老转身看着她反问道。 “如今夏家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今天其他几位长老为夏篱落求情,不就是想要拉拢与她,好让夏篱落为他们所用吗?大长老要在这个时候除掉她,其他几位长老怕是不会同意啊!”如果不能直接杀了她,那么不管做什么都是白费。 大长老沉默,他知道夏离鸢说的有道理,却是,如果其他几个长老一起阻拦,他确实没办法直接杀掉夏篱落。“那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夏离鸢莞尔一笑,只要大长老听她的,就不怕事情不成,“长老,夏篱落如今正值风头,除掉她的这件事怕还要从长计议,现在长老不如先饶她一命,等他日,我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到时,木已成舟,其他几位长老就是查出了什么,也不会因为一个区区夏篱落和长老撕破脸不是。” 长老眉眼有了一丝松动,他仍有些不甘心道:“那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总要给她一个教训才是。” “今日之事就算是委屈二妹了,不过,长老放心,鸢儿也不能容忍如此恶毒之人留在夏家,愿意助长老一臂之力。”夏离鸢站了起来委身,嘴角的笑容富有深意。 “既然如此,就先让她多活两天。”大长老心中最为记恨的,还是今日夏篱落竟然弄断了他的七魂鞭,让他在夏家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还敢出言不逊,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对他不敬的下场。 翌日,夏颖琦比武输给夏篱落还被毁容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住在偏院的夏程志知道后有些惊讶,据他所知,夏篱落武功平平怎么会是夏颖琦的对手,而且竟然还把她的脸也毁了。 “你没听错吧,真的是夏篱落?”他看着回来禀报的下人,眼中浮现出一些怀疑。 下人弯着腰恭敬道:“是真的,院里都传遍了。” “怎么会这样?”夏程志低喃,他接着问道:“二小姐伤的严重吗?” 下人犹豫了一下,回道:“好像挺严重的,老爷请了最好的的大夫来为二小姐医治,可是听说效果不佳,二小姐大发脾气,把大夫都赶了出来。” 夏程志点点头让他退下了,看来这几日他还是不要过去的好,等二妹情绪稳定一些再去看望她吧。 另一边夏离鸢带了些东西过去看夏篱落,夏篱落的实力如若为她所用,那么…… 穿着一声浅绿荷叶裙的女子看起来很是温雅柔丽,然而精致的发饰妆容又给她添了一丝贵气,“妹妹这几日没事吧?长老他不让人初入,我也没能过来看望妹妹。”夏离鸢皱起一双柳眉,看起来很是担忧夏篱落的安慰。 夏篱落这几日没有人过来打扰,她正好可以自行修炼,让武功更进一阶,若是不知道夏离鸢真面目的夏篱落还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夏离鸢,看到她如此担心自己,心里一暖,握住了她的手,面纱下的薄唇微动,“让姐姐担心了,我没事。” 夏离鸢点点头,“我从让人拿了些糕点,这几日真是委屈你了。” 夏篱落摇了摇头,能够报了昔日夏颖琦毁她面貌之仇,这点代价又算什么,她看向夏离鸢,眼里闪着暗光:“夏颖琦怎么样了?” 夏离鸢知道她会问,将糕点放在了院中的石桌上,敛眉道:“听大夫说,她的脸是治不好了,这几日,三妹性格大变,院里的下人都不敢进去伺候她了。” 夏篱落眼角微挑,面纱下的桃花薄唇微勾,声音清冷:“是吗?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下?” 彼时,另一边的偏院中,夏程志也打算趁着今日天气不错去探望一下他那受伤的三妹,他命人备了一些治疗伤疤的伤药,便带人过去了。 第二十章探望 夏离鸢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现在夏篱落自己提出来,正好省的她多费口舌,虽然心里高兴,面上却是不显丝毫,她有些担忧道:“可是三妹最近的脾气,我们这样过去,会不会被迁怒?” 夏篱落眸光流转,“迁怒又如何?难不成以她现在的模样还能再做什么不成?” 夏程志带着人进了夏颖琦的院子,院中的丫鬟看到他迎了上来,委身道:“表少爷。” 夏程志点了点头,温声道:“二妹呢?” 丫鬟硬着头皮低声道:“二小姐正在休息,奴婢进去通报一声。”她真的很不想进去,现在的二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没有办法,她只能心惊胆战的进了内室。夏程志进了外屋等着,可是里面忽然传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听起来似是砸了不少东西,他微微蹙眉,看向内室的方向。 “滚——都给我滚!我谁都不见!”女子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响起,丫鬟被吓的一路狼狈的跑了出来,身后一个茶壶随之砸在了屏风上,接着掉落在地,瓷屑落得到处都是。 “二妹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吗?”夏程志的声音多了一些严肃。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颤着声音道:“自从二小姐的脸毁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夏程志点点头,抬走走进了内室,床前拉着床帘,隐约能看到内里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夏颖琦,看来这次对她的打击不小啊。 “二妹,我来看你了,你没事吧?我让下人带了些上好的伤药来,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脸的。”说着他抬脚便要靠近。 夏颖琦捂着耳朵缩在被子里,脑海里满是她的脸毁了,她的脸毁了,听到外面有人靠近,她再次歇斯里底的闹腾了起来,“你别过来!滚!”她指着站在外面夏程志,眼睛瞪起。 “你也是来笑话我的对不对?!你跟夏篱落那个贱人是一伙的!滚!给我滚!贱人!贱人!”夏颖琦随着抓住了身旁的枕头便扔了出来。 夏程志侧身躲过,皱眉解释道:“二妹,我是好意过来看你的,你别闹了!” 夏颖琦不听,又是一阵闹腾,夏程志无奈,只好退了出来。 结果,正好看到了进门的夏篱落和夏离鸢,夏离鸢有些惊讶道:“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夏程志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我过来看看二妹。”说罢,转头看到了一旁的夏篱落,夏篱落今日穿了一件束腰红裙,面上敷一袭白色面纱,简单大方,脸上不施粉黛,头上也未着朱钗,但莫名让人觉得眼前一亮,而且身上的气质也和以往不同,三妹确实变了许多,夏程志心中暗叹。 “表哥。”夏篱落颔首,算作招呼。 看到夏程志的目光被夏篱落吸引,而且久久没有移开,眼神一暗。 听到夏篱落的声音,原本已经安静的内室忽然又传出来了一阵响动,“夏篱落,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贱人!你竟敢!你竟敢!我要杀了你!” 夏程志听得有些惊心动魄,他看向夏篱落有些尴尬:“二妹看来受了不小的刺激。” 夏篱落微微一笑,走进了内室,看着床上的人,冷笑道:“好啊,让我看看,你想怎么杀我!”不过是毁了一张脸而已,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这心理承受能力还真是差的可以,当初她的脸被她毁了的时候都没像她这样。 夏颖琦被夏篱落刺激到,她尖声的叫着夏篱落的名字,眼中充满了恨意的下了床,脸上沾满了纱布,她尖叫着冲夏篱落扑了过来,“夏篱落,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夏篱落躲也不躲的看着她扑了过来,伸手毫不费力的抓住了她想要掐她的手,接着一把将人摔在了地上,跟着进来的夏程志看到这一幕欲言又止。 “就凭现在的你,也想杀我,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夏篱落吗?”夏篱落冷笑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夏颖琦。 夏颖琦趴在地上喘息着,眼睛充满恨意的瞪着夏篱落,夏篱落蹲了下来,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如今的样子,不过是把曾经你给予我的都还给你而已,你当初毁了我的脸,如今我不过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有什么好狠的!” 夏篱落甩开了她的下巴站了起来,不屑的看着她,“从今天起,我也要你尝尝被人奚落歧视的滋味,敢欺我夏篱落者,我夏篱落定当十倍奉还!”这一刻的夏篱落,霸气侧漏,如同君临天下的女王。 一旁的夏程志目光复杂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久久不能移开。 夏篱落看也不看地上的夏颖琦转身离开了,独留下夏程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发呆,夏离鸢看到夏程志的模样,咬了咬下唇,表哥今天怎么会来,这可不在她的计划里,不行,她不能让表哥看上夏篱落那个狐媚子。 夏离鸢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夏颖琦,心生主意,她状似不忍的上前扶起了夏颖琦,开口道:“二妹,你没事吧,唉,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带三妹过来的,三妹今日做的有些过分了。” 夏程志若有所思,帮着夏离鸢将夏颖琦扶回了床上,夏颖琦已经被气疯了,任由夏离鸢给她盖上了被子,她浑身颤抖着,嘴里还呢喃着要杀了夏篱落的话。 夏程志看了她几眼,接着目光转向了夏离鸢,“二妹和三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离鸢闻言,状似担忧的看了床上的夏颖琦一眼,叹了口气道:“二妹和三妹之间的过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过虽然以前二妹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三妹也不能” 夏程志听到这话,心里越发好奇夏篱落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离鸢看夏程志眉头微紧,以为他也认为夏篱落做的过了,心里一喜,继续道:“二妹都已经这样了,唉,三妹怎么忍心还来刺激她。” “表妹武断了,都是自家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夏程志护着夏离鸢是一回事,不想掺和女人的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十一章杀手与毒药 从夏颖奇的房间离开后,看着夏程志转身的背影,夏篱鸢心中更是觉得愤恨不已。 明明都是毁容了,妹妹夏颖奇伤心难过的厉害,她夏篱落倒是一副从容淡然的样子。一想到刚才,表哥夏程志对夏篱落青眼相对的神色,夏篱鸢的眼神中,不禁露出一丝杀气。 第二日正午,午饭时分,微风送来和煦的日光。 同庆楼,二楼的阳春雅间之内,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坐在窗边。 姑娘身姿娇巧,长相不俗,不过此时脸上却是冷艳如霜,带着怨毒之色。她盯着楼下官道大街,路上行人来往喧闹,忽儿凉风吹过,掀起她的面纱一角,正是夏篱鸢。 黄花梨木的楼梯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阳春雅间的门被人推开。 “今天日头真好,倒是个杀人的好日子呢。”推门的人,走进来说着。 夏篱鸢转身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男子一身短布衣衫,个头中等但是魁梧,声音浑厚有力,黝黑的脸上带着两道白色的伤疤。 “你就是白三皮?”夏篱鸢有些疑惑的问着。 “怎么,这同庆楼附近,还有第二个白三皮不成。” 白三皮做到夏篱鸢对面,自己伸手倒了一杯清酒,又自顾自的喝了。 夏篱鸢媚然一笑,轻声吐气:“我听说白爷脸上,有三道伤疤呢,这才有些奇怪罢了。” 望着夏篱鸢脸上飘起飘落的面纱,白三皮沉声说道:“我脸上这两道伤疤,都是之前一些硬点子留下的。不过这两年,我做事从来没有失手过,因此夸下海口,如果脸上再出现第三道伤疤,那一定就是我最后一次失败,也是我死去的时候。” “久闻白爷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豪气冲天。”夏篱鸢恭维道。 “今日姑娘请我来,不是单单为了叙些闲话吧。倘若这样的话,在下还要收些跑腿钱了。” 夏篱鸢轻轻抬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绣花钱袋,放到了桌子上。 “白爷,这是二十两银子,我想请你帮我杀一个人。”夏篱鸢改了口气,冷冷的说着。 白三皮瞄了一眼绣花钱袋,手里握着酒杯转了起来,脸色平常的问道:“不知姑娘要我杀的人是谁,我总得先看下点子是否扎手,再说这价钱的事。” 夏篱鸢扭过头,看着远处的集市,口中狠狠的念道:“你瞧那边,就是那个身穿水青衣衫的姑娘,怎么样,有把握嘛。” 集市上,换了一身水青色衣衫,在绸缎庄和成衣铺闲逛的,正是夏篱落。 “那里有两三个水青色的姑娘呢,你说哪个。”白三皮随意看了一眼。 “带着面纱的那个就是。” “那个呀,看着瘦弱不堪的,还是个姑娘。白某肯定是手到擒来,只是有个问题,倒是觉得奇怪了。”白三皮盯着夏篱落,出口问道。 夏篱鸢眼珠一转,有些不解的问:“还有什么问题?” “姑娘你作为主顾,前来找我谈杀人的勾当,带着面纱,自然是为了不想暴露身份。那个姑娘却是明目张胆的闲逛,不知带着面纱做甚。” “因为,她被人毁了容。” “原来如此。不过,毁了容还能如此气定神闲,毁了容还要被人追杀灭口,看来,这个姑娘很不简单呀。” “怎么,白爷害怕了,不敢接嘛。”夏篱鸢有些嘲笑的说着。 白三皮双眉一挑,猛地起身,大声说道:“我堂堂白三皮,会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你在这等着,我寻一个僻静角落就将她干掉。到时候,我再回这同庆楼,和你举杯同庆。” 说完,白三皮放下手中的酒杯,匆匆下楼而去。 集市上,带着面纱的夏篱落逛到了一家胭脂铺,铺子里白白粉粉的雪膏和腮红,看的她心里有些痒痒,不过想着脸上被毁容,也只能按耐下来,等以后自己恢复过来,再狠狠的买上它一铺子。 在胭脂铺门口转了两圈,夏篱落还是迈不开脚步,心想算了,就进去随便买一盒用着玩吧。于是,她进去拿了一盒桃粉,出了铺子,瞧见旁边一个巷子没人,就闪身溜了进去。 夏篱落刚打开桃粉的封口,准备抹一点看看,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冷风袭来,还伴着阴森的人声。 “我等你有一会了,黄毛丫头,受死吧。” 夏篱落连忙向前跳了一步,中途转身回头,就看到白三皮手持长刀,向她劈了过来。 嘴角微微一弯,夏篱落右脚站定,左脚鞋尖在地上画了个半圆,身子一侧,便将那长刀让过。然后她右手并指成刀,直接砍向白三皮手腕,左手则握拳如山,轰的打向白三皮小腹两侧。不等白三皮落地,夏篱落斜斜身子,一脚踢出,把白三皮踹到了巷子墙上。 行云流水的一套打完,夏篱落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巷子。 白三皮躺在地上,肋骨已断,口中吐着鲜血,手里抓着刀还在不停的挣扎。 远处的同庆楼上,夏篱鸢看到巷子里只有夏篱落走了出来,不禁惊讶万分,连忙下楼跑到了巷子口。 往里面走近一看,地上躺着的白三皮,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手中的长刀刚好被他放到了脸上,在那原来的两道伤疤下面,又轻轻的划了一道,然后白三皮断气死去了。 夏府之中,夏德的小妾一脸犹豫的看着夏颖奇。 “你要我和你一起,去对付夏篱落。” “没错,夏篱落她出言羞辱我,这口气我实在忍不下。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她在家里得势吧。”夏颖奇盯着小妾说着。 “就算你恨夏篱落,可我一心跟着老爷,犯不着和她那么过不去吧。”小妾手里揉着一方丝巾,轻声问道。 “是嘛,我记得你以前也是欺负过她,给过她脸色看的。我听姐姐说,夏篱落最近的实力可是不一般,等到她哪天呼风唤雨了,你觉得她会给你好果子吃嘛。” “这,好吧。我答应了,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这是一包毒药,你找个机会放到她的茶里,一切就解决了。” 夏颖奇拿出一个红色纸包,放到了小妾的手里。小妾用丝巾遮了起来,放到怀中,点头离开了。 第二十二章下毒 以为近期那些女人不会再闹腾了,可是夏篱落还是低估了后院里那些女人作的能力。刚想消停休息一会的夏篱落又发现了她们做的小手脚。 一个婢女给夏篱落送了茶,“小姐,喝茶,这是夫人特地泡的雪前龙井。” 婢女看着眼生,可以肯定不是夏篱落的,所以就是那些女人派过来的,想到这里,夏篱落多了一个心眼。 “你先退下吧。我想先休息一会。”夏篱落用单手撑着头,一副特别疲倦的样子,“我一会就喝。帮我谢过夫人。” 婢女看到夏篱落不喝茶,顿时有点急了,“小姐,你喝一口吧,不然夫人问起来我不好交代。” 夏篱落心下冷然,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道,“看来夫人送过来的茶很珍贵很好喝了?瞧你急成这样子,我不喝岂不是拂了夫人的美意?” 听到夏篱落的话之后,婢女有点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是不是夏篱落看出了什么,所以现在心里也是没底,只好唯唯诺诺地道,“奴婢只是觉得茶凉了不好喝,所以斗胆这么说,还望小姐不要怪罪。” 夏篱落掸了掸衣服上不存在的灰,眼睛透出冷冷的笑意,但因为那层面纱挡着,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好吧。拗不过你。我喝便是了。”夏篱落发出一声轻笑,喝了一口茶,接着面纱的掩饰,假装擦嘴角,就把茶水吐到了手帕上。 看到了夏篱落喝下了加了料的茶之后,婢女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夏篱落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好欺负了,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而且她心里很是不安,一方面因为她知道是小妾下了药,另一方面是她也说不清的预感。她总觉得看着夏篱落这样,一会要出事。 夏篱落喝完茶之后,对婢女说道,“好啦,我喝完了,现在你可以退下了。” 夏篱落明明在笑,可是那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让人看着发怖。 婢女有点瑟瑟发抖,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匆匆说了一声是,之后就逃也似的快步走了。 看着婢女落荒而逃的背影,夏篱落的气场整个都冷了下来。就这么点小心思难道还以为她看不出来,真的当她是傻子吗? 看着杯中的茶,夏篱落拔下头上的银钗,放了进去,发现银钗一下子就黑掉了。这茶剧毒无比。也还好夏篱落留了个心眼,否则现在她就生死未卜了。 可是夏篱落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把茶倒在了窗子旁的盆栽里面之后,发现那个盆栽一下子就枯黄掉了,夏篱落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没想到她们真的想置她于死地,呵。 夏篱落思量着,那个婢女说的是夫人,却没说是哪个,转念一想,跟夏篱落有仇的,只有父亲的小妾丽娘了。可是自己又没有证据,刚刚那个婢女虽然好拿捏,但是现在估计也吉凶难料了。 这下就只剩下物证了。不过这物证,应该就不需要自己来找了。自然会有人来帮她的。 想通了之后,夏篱落的嘴角扬起了微笑,想玩吗?她夏篱落愿意奉陪到底!只不过,丽娘她只是一个深宅大院里面的妾室,哪来的剧毒? 而且据夏篱落了解,这个丽娘也没有什么江湖上的朋友,更别提会认识制作毒药的人了。那这药就是别人给小妾的了? 那个别人是谁,似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丽娘这是被当枪使了。不得不说,夏颖琦这步棋子走得很好,如果是以前的夏篱落一定就拿她没办法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只不过除掉夏颖琦的时间还没到,自己不能太引人注目。所以夏篱落不能直接对夏颖琦下手,还是得挑软的捏。 那么,这个没用脑子的小妾,就是最好的软柿子了。 夏篱落的手摩挲着杯壁,眉头微皱,在思考着怎么披露小妾的罪,之后眼神一亮,计上心来。 夏篱落先把院子里的婢女叫了过来,然后把毒茶的被子藏在袖中,又喝了一杯茶,突然,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又倒在地上,真真是像中了毒。 婢女自然是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不好啦!不好啦!小姐出事了!” 看到婢女跑出去之后的夏篱落,把杯子换成了装着毒茶的杯子之后继续装晕,直到夏德过来之后。 夏程志看到倒在地上的夏篱落,有点生气,“你们小姐都中毒了为什么还让她一个人在地上躺着!还不把小姐扶到床上!” 夏德看着夏篱落中毒,心里却没有太大波澜,反而很平静,在想着会是谁,自己该怎么开脱。 毕竟夏篱落不受宠,反而人人讨厌,死了倒也算了,一了百了。 夏程志拿出自己的解毒丸给了夏篱落,夏篱落只觉得口中一凉,然后掐着时间之后,悠悠转醒,茫然地看着周围。 “父亲,表哥,你们怎么来了?我这是……怎么了?”夏篱落的眼中好像满是诧异。 夏程志立刻道,“你这是中毒了,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篱落摇了摇头,“我喝了姨娘送来的茶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喝过茶之后只觉得好难受。” 夏篱落的话一出 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小妾做的好事了,可是夏德却偏偏想给小妾开脱,“你姨娘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估计是哪个婢女吧!” 听着夏德的话,夏篱落心里冷然,这就是她的好父亲,她的命都快丢了的时候,还是护着那个杀人凶手。夏篱落在心里冷笑。 “可是如果没人撑腰,哪个婢女会做这种事?给她十个胆子都不够吧。”夏程志的语气也有点森然,“姨夫你想给你的小妾开脱罪名吗?”夏程志的语气开始严厉了,“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还是说姨夫你觉得是篱落不如你的小妾?” 听了夏程志的话,夏德有点难堪,只好应了夏程志的话去搜小妾的房。 找到了夏篱落叫人藏在小妾房中的毒药之后,也坐实了小妾的罪名。 第二十三章任务 经过这几天的斗智斗勇之后,夏篱落只觉得这深宅后院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也没什么意思,毕竟,在这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依附别人,呵,她也不屑。 夏篱落安安分分待在夏府的这几天只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 “是该给自己找点乐子了。再不升级,以后的路看来也会很难走。”夏篱落喃喃道。 打定了主意之后,夏篱落换了身衣服,准备去佣兵团接任务。 一身墨色劲装的夏篱落看起来英姿飒爽,可是她的脸上却戴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袖口绣着金色的滚边,看起来低调却又带着些许高贵。夏篱落对这身衣服很是满意。希望这后宅的女人们能消停一会,否则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想杀了她们永绝后患了。 就在夏篱落刚想从自己卧室的窗子跑出去的时候,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小姐,小姐。” 婢女在门外敲着门,若是夏篱落不开门的话,那就是夏篱落不在房里,这样免不得要被拿来作文章,到时候她更别想要有自由了。 可是如果她穿着这身衣服去开门,那婢女也不知道会怎么去跟夏德说,所以现在夏篱落就陷入了两难。 “你先等一会,有什么事在外面说吧。我有点不舒服,不想起来。”夏篱落只觉得脑子都大了。 “表少爷送了一点补品过来,说小姐刚中毒,要多吃点补品滋养一下身体。小姐您起来开下门吧,我把这些补品放到你的房间里。” 夏程志虽然是好心,可是现在却着着实实地办了坏事。因为夏程志的这次无意的行动,阻碍了夏篱落的行动。夏篱落对夏程志的好感一下子就降低了。 可怜的夏程志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一个示好的举动,反而让自己变成了夏篱落黑名单里面的一员。 夏篱落躺进被子里,背对着婢女,“进来吧。” 婢女看到躺在床上的夏篱落,感觉有点奇怪,可是看到夏程志对夏篱落的重视,婢女也不敢说什么,反而是道,“小姐您身子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夏篱落咳了两声,然后道,“不必了,我可能是昨日感染了一点风寒,休息一会就好了。你先退下吧。我头疼得紧。” 婢女听到夏篱落下了逐客令,也不好继续待在夏篱落这里。 “那小姐你好生歇息,我就先退下了,有什么事情您记得说啊。”婢女关上门,离开了夏篱落的房间里面。 听到了婢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的之后,夏篱落才从床上翻身下来。 看到了婢女放在桌上的那些补品的时候,夏篱落却不屑一顾。 这些补品看起来是很滋补,可是现在夏篱落对夏家的人都带着防备之心,自然也不会去碰到夏程志送来的这些补品。 把这些补品全部收起来之后,夏篱落才翻窗户走出了夏家。 出了夏家之后,夏篱落直奔佣兵团。现在是月初,肯定会有很多任务可以接。 一路上,夏篱落风尘仆仆,她急着逃离夏家,所以也没有控制着自己的实力了。 到了佣兵团之后,夏篱落开始看着任务面板,除了没人敢接的s级任务之外,这次又多了几个a级任务。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佣兵团服务台的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您是要接任务吗?” 服务员带着浅浅的微笑,“你可以叫我落鸢。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咨询。” 夏篱落也回以微笑,“好的。” 夏篱落看了看那些任务,发现都很简单,不是采药就是护送东西,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但是s级任务对于现在的夏篱落来说,还是太难了。 量力而行是夏篱落对自己的要求。所以她看了看那些s级任务,决定脑子有点疼。 看到夏篱落一直看着s级任务,落鸢轻声道,“这些s级任务挂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任务上面要杀的人都是恶人榜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是第一次接任务的话,还是不要做s级任务比较好。” 夏篱落轻轻点了点头,谢过了落鸢之后,继续浏览着这些任务。 这时候一个a级任务吸引了夏篱落,这个a级任务是要杀害一个富商。这个富商在这一带还是比较有名的。但是这个富商背地里做的事情却很恶心。 人口贩卖还算比较正常的了,但是那些杀手交易不仅血腥残忍,而且简直丧尽天良。 “就这个吧。”夏篱落指着这个a级任务,眼里满是跃跃欲试,“帮我接下这个任务,谢谢。” 落鸢惊讶地看着夏篱落。这是第一次在佣兵团看到夏篱落吧。可是她却一来就接了这个虽然是a级但其实与s级不相上下的。 “您确定吗?这个富商的打手在佣兵的圈子里还是赫赫有名的。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落鸢出于善意,还是提醒了一下夏篱落。 夏篱落却拒绝了落鸢的好意,“不用了,就这个吧。” 夏篱落却铁了心要接下这个任务,“麻烦了。” 落鸢的眼中带着惋惜,“三思而后行啊……。” 夏篱落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对落鸢的好感却是上升了不少。“落鸢姑娘有心了。我没事。” 落鸢也收起了自己情绪的流露,继续带着得体的微笑道,“小姐请注意安全,这次的任务很危险。” 听到落鸢叫她小姐,一开始夏篱落还惊讶了一下,但是又想到了佣兵团的人察言观色还有物色人的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佣兵团的人看到那个a级任务被接走后,都惊呆了,整个佣兵大厅议论纷纷。真的没想到会有人有那个胆子去接这个任务。 大家对这个任务简直避之如蛇蝎,看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第二十四章蹲守 夏篱落接了任务后便回了客栈,坐在客栈里开始细细思考起这件任务。这件任务之所以是a级,不仅因为那富翁家里护卫功夫极好且其在本地的地位上也有很好的地位,因而雇佣兵一般都不愿意去招惹。 夏篱落觉得自己该好好考虑下如何能安全地潜入,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头一次任务,她可不觉得会难住自己,况且杀人这种事自己前世也不少做。不过是个防卫比较强的宅子罢了,夏篱落还是有自信完成的。 自从接了任务,夏篱落便时不时去府邸旁边的一家茶楼喝茶,茶楼人来人往,即使自己天天来,最多也就让人以为自己忽然爱上了这儿的茶水糕点,而不至于太过突兀。 夏篱落天天观察府邸侍卫换班的顺序,晚上则潜在茶楼前的一颗高大树上,那棵树恰好枝繁叶茂,夏篱落身子娇小,可以将自己全身藏住。 夏篱落思考着哪里有漏洞可以让自己悄无声息地潜入,不得不说这个富翁大概是仇家结多了,特别惜命,府邸上的侍卫换班几乎没有一丁点漏洞,而且富翁出行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大圈的侍卫。 夏篱落觉得前世的总统出行明面上的保安都没有这个富翁的多。 纤纤素手执壶耳倾倒至茶杯中,耳畔淅淅沥沥满是茶水声,透过澄碧的茶水向外瞧见一个粉衣小丫鬟从旁边小门出来。 夏篱落秀眉一扬,眉眼里满是笑意,自己在这儿蹲了那么久,终于寻到了一个方法。 如果自己未曾记错,那个小丫鬟几乎每隔四天都会从耳门出来,自己倒是跟踪过,似乎是为了给其母亲送治病钱。 夏篱落转了转眼,觉得自己拖延时间有些久了,决定就今日潜入。 于是付了钱离开茶楼,便是朝着记忆里那个小丫鬟前几日回的地方走去。 在她到达时,恰好遇到小丫鬟将要离开,夏篱落挪了几步上前捂住人嘴,避免人的尖叫引来别的人。 半是拖带着将人拉扯到一个谷堆旁边,借着高大谷堆遮掩住彼此的身子。 夏篱落看着小丫鬟的眼睛倒是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于是越发打定主意便是从这个小丫鬟处下手。 “我不是坏人,我也不会杀你。我只是有件事和你商量,你等会如果同意就眨眨眼。不同意我就杀了你。”夏篱落半是带着威胁的口气道。 小丫鬟忙眨了眨眼,示意自己听懂了,生怕自己眨得慢了点,就会惹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生气将自己杀了。 “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可以带着你母亲远走高飞,和你母亲在别的地方生活得很好。我想要借用你在那个富翁家里的身份。你还需要告诉我,你在府里的身份。” 小丫鬟微微一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等到反应过来时发现脖子上的手越发紧,勒得自己呼吸不过来。 夏篱落以为这个小丫鬟是个愚蠢的忠心于那种坏人的,便想着索性送她殉主算了的时候,见到小丫鬟突然朝着自己拼命眨眼,还是松了手。 “我这就松开手,你别想着耍花样,只要你一跑或者一叫,我手上的飞镖就会杀了你。” 小丫鬟连忙眨了眨眼。 夏篱落慢悠悠松开了手,双手环胸靠着墙壁,“说吧。” 小丫鬟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便跪了下去朝人恶狠狠地磕了个头。 “小玲愿意帮侠士杀了那个禽兽!” 夏篱落微微皱了皱眉,她弯腰将人拉起来,看着小丫鬟额头上红通通的一个印记,便知晓刚才那一磕头的狠劲。 “说吧,你在府里怎么被称呼以及地位?” “是。府里人叫我小玲,我是茶水丫鬟,但是我的姐姐曾经那个禽兽的贴身丫鬟,本来是说好了做满五年就可以出府。但是那个禽兽为了自己的生意,竟然将我姐姐卖给他的合作对象。我姐姐不从,他还让人给她喂了药送到那个人床上。最后我姐姐就上吊自杀了!!!” 小玲背着手擦了擦边说边忍不住流下的眼泪,自己本来潜入也是为了给母亲赚够钱就和那个禽兽同归于尽。 夏篱落微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但又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好,我会用你的身份潜入府邸,你今天带着母亲走吧,我明天就会下手。这样你也算为你姐姐尽了一份力。” 小丫鬟点了点头,又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侠女要小心,那个府邸的守卫很强,后院靠近森林那里比较弱,到时候可以从哪里逃跑,但是那里有悬崖。那个富翁每日中午醒来都会喝杯茶,那时候是最好下手,也是我这个身份好靠近的。” “行,这些钱你拿着,去带着你娘走吧,衣服给我留着。” 黄昏渐近,夏篱落换了那身粉衣,换了个粉色面纱,挽了个先前小丫鬟的发髻,从耳门而入。 “你这个丫鬟,今儿怎么这般晚。”看门的大娘低声训斥。 “这不是娘亲身子不适,拖了会,还望李妈妈见谅。”夏篱落拿着一小串铜钱塞进李妈妈手里。 “行吧,快回去吧”李妈妈挥了挥手,忙回去想看看多少钱,怪沉甸甸的。 夏篱落看着李妈妈的背影嘲讽一笑,便回了小玲住着的丫鬟房。 第二天午后,果如其然,富翁便来唤要茶喝。 夏篱落前世为了接近一个大人物完成任务,是学过煮茶的,因而这时候重操旧业也没有手忙脚乱。 趁着别人不备将锦囊里的药物倾倒在沸腾的茶水之中,等药物融入后才倒了满满一壶茶,拿了摆好杯子,才端着茶盘朝着富翁的房间走去。 夏篱落本着多说多错的想法,将茶盘放在富翁身边的桌子上,替人倒了杯清茶,放在人面前后,低垂着脑袋站在一边,眼观鼻,不语。 富翁轻吹了吹上头清烟,小抿了口,款款饮尽。 这本不是毒药,但若是与自己腰间的香囊相搭便会使人浑身无力,七窍流血。 而这会的富翁便渐渐察觉不对,侧头朝夏篱落看去,恰好看到夏篱落微弯的眼睛,指着夏篱落用着最后的声音,叫了声,“抓刺客!!” 第二十五章逃离 夏篱落没想到这个人死都死了,还要给自己惹麻烦! 本来想毒死人后,若无其事地退出去,然后再逃出去就好了。万万没想到最后倒是被发现了,夏篱落心道可惜了。 但是夏篱落并没有慌张,毕竟身为一个合格的杀手自然是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情况。 夏篱落趁着侍卫还没进来的时候四处打量了一下,想起了先前小玲和自己说的,后院侍卫较少,而且如果自己跑入森林里,也好借着森林的树木来躲避逃跑。 思及至此,夏篱落立马跑到窗前,推开后头的窗户,二话不说便翻窗而逃。 这个时候,外头的侍卫恰好推开门,看到了夏篱落利落的翻窗身影。一部分人追着她翻窗而去,一部分人便是打算从外头去包抄人。 “该死。” 她倒是没想到这些侍卫来的如此快。 夏篱落翻出窗户发现自己离后院还有些距离,边思忖着小玲那日给自己画的,自己记在脑子里的地图,一边搜寻着躲避的物品。 夏篱落跑进厨房的一条小道,后头的侍卫仍穷追不舍,嘴上还喊着,“你不要跑!!” 对此,夏篱落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自己不跑难道还坐着等他们抓了自己杀了啊?真不知道这些侍卫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厨房小道斜斜摆着十几根细长的枯竹,夏篱落轻跳着过去后,转身等着侍卫快靠近的时候,使劲把那堆枯竹朝着侍卫推了过去,在侍卫手忙脚乱躲避的时候,连忙转身继续逃跑。 过了厨房便是后院,夏篱落眯了眯眼,自然是看到了朝着自己跑来的几个侍卫,而这会恰好也看到小玲先前告诉自己的后院墙壁上的几个凹坑。 从自己这里跑过去正好可以当是助跑的阶段,于是加快了些速度,一只脚踩在那个凹坑之上,借着先前百米冲刺的力度,几步踩着墙壁就像前世所看的跑酷一样,沿着墙壁跑着翻了过去。 夏篱落站在墙头上,看着离地面的距离以及自己这副身子能接受的地步,咬咬牙,如同鹞子般飞跃出去,直至踩到地上。 那些侍卫在夏篱落踩着墙壁上了墙头直至咬牙飞跃过去时,一群人忘了追捕,呆呆愣在当地。 侍卫首领一巴掌拍在自己手下的脑袋上,“再看!人都跑了!” 一群人才回了神,匆匆忙忙开了后门,匆匆忙忙地朝外追去,却早就看不见夏篱落的身影。 侍卫首领咬咬牙,将手下兵分几路,这个森林没有什么出去的路,且森林里雾气重,除了悬崖那条路便只有一条废弃的古道,而那条古道一直说有巨蟒盘旋,因而府中才会是后院守卫的势力最为薄弱。 夏篱落趁着那几个人没有反应过来,一路狂奔,也没看路。 跑了有一段时间,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来,夏篱落不得不说这副身子即使自己先前有些锻炼加强还是太弱了,这段极限跑步,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靠在大树喘息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大洞,夏篱落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夏篱落捡了几根细长的树枝,交叉地叠在树洞之上,而后又抱了一大堆的黄叶,铺在上面,远远看去,别人并不会注意。 毕竟这个森林几乎没有人踏足,落叶也早就积了一地。 夏篱落对于自己布置陷阱还是有相当的自信,毕竟自己也曾经在野外求生,布置陷阱只为了抓捕猎物,那些人在自己眼里和前世的猎物并没有什么两样。 在夏篱落将陷阱布置好后,有一队侍卫也追了上来。 “人在这里!快追!” 侍卫见到那抹在森林里显而易见的粉色,就像饥饿的狼看到了小白兔一样。 侍卫见识过夏篱落先前的身手,自然不会大意,反而一个个用着自家的步法,加快了自己的速度,极跑着想要将人抓住。 奈何,侍卫只想着夏篱落的速度,生怕她跑了,却忘了观察左右。 一个人踩上陷阱时还未致使那些树枝折断,后面接二连三的人踩上去。 “嘎吱——” 本就枯朽的树枝承受不住重量而折断,站在上头的几个人“砰”地一声掉了下去,而后头的人也因为跑步速度过快刹不住车,接二连三地跟着掉入陷阱之中。 夏篱落看着那几个侍卫没带脑子地掉下去,嘴角微微弯起,带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但是明显这个陷阱用一个就用不了第二次,先前那几个人的喊声已经将周围的其他探寻追捕的侍卫引了过来。 夏篱落估摸了一下,古道还是悬崖? 悬崖的话自己倒是有一线生机,如果是在古道遇到了巨蟒,自己这会的身子定然是难以躲过,且那种没人经过的古道除了巨蟒定然还会有其他巨型生物,如果再有那么一两只的老虎,狮子之类的东西,自己可就遭殃了。 眯了眯眼,夏篱落听到了周围赶着跑过来的脚步声,转身便朝着悬崖的方向跑去。 追过来的侍卫首领,看到夏篱落的身影,只以为那个人是慌不择路的选择,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这个人跑向悬崖,除了跳下去自寻死路和被自己捉住杀死两条路,并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啧,看来还是新来的杀手了?不然不会不知晓这个府邸森林后头便是悬崖。 既然是这样,侍卫首领还是觉得隐隐不安,分明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总觉得会有异数。 因而,侍卫首领并没有像其他侍卫放慢速度,相反去督促他们加快步伐,跟丢了可要他们好瞧! 夏篱落一路朝着悬崖跑去,身子越发没力气,果然这副身子还是没有可以长期跑路的资本,还是太弱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这么点路简直不在话下。 夏篱落看着渐渐散去雾色的森林,嘴角微弯,似乎上天不绝她,这个悬崖正好有藤蔓,长长地垂下去。 夏篱落仿佛被人追到了悬崖,避无可避,转身跳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悬崖 追到了悬崖的侍卫看着在悬崖边的夏篱落,本以为着十拿九稳的事,打算慢慢将人包围起来,然后捉起来压回去的时候。 万万没想到,夏篱落会一个反身直接朝着悬崖跳了下去。 在侍卫愣神的时候,旁边一道黑影也朝着悬崖窜了下去,拿到黑影速度极快,其他人并没有瞧见。 侍卫首领眉头突突地跳着,他总觉着事情没这么容易,但是走近了向下一看,便是深不见底,什么也看不见。虽然他很不相信,但是似乎这件事就是这么简单,那个一群人追了许久的凶手,转身跳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侍卫首领还想细细查看一番,看了眼那高高的悬崖,还是缩了缩脖子,挥了挥手,领着自己的一群手下回去了。 罢了,就当人已经死了吧。反正那么多人都瞧见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查看的,如果不小心自己滑落悬崖就得不偿失了。 然而,众人觉得已经死去的夏篱落却是一只手握着藤蔓,身子有些脱力,渐渐有些抓不住藤蔓,正在她想着放手让自己随意掉落看天命的时候。 突然一个黑影窜了下来,沿着墙壁以诡异的功法凑近她,将她圈在怀里。 夏篱落也没再多想,因为过于脱力,而直接昏厥了过去。 林清轩嘴角微抽,自己本是来杀古道巨蟒取其蛇胆,完成任务后便想着来看看这片森林后的悬崖有何不同,竟然少有人至。 当自己慢悠悠走到悬崖的时候,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自己认识的小姑娘,虽然带着粉色面纱,但是自己还是认得出来。 毕竟那双眼睛璀璨得就像晚上的星辰,让自己一时间移不开眼。 然后在看到后面追着的侍卫时,林清轩挑眉,本着看热闹的思想,想看看这个小丫头是做了什么,让这个地方最有钱的富翁府中的侍卫追着她跑。 在侍卫放慢脚步渐渐靠近的时候,林清轩正想着拿个脸巾将自己的脸遮住后才去做英雄救美的事情。 谁知道,这会那个小丫头说跳就跳,一点都没有给人心思准备。 林清轩嘴角抽搐,目光落在悬崖边的藤蔓,心想这个小丫头惜命得紧,看来是一出金蝉脱壳的办法啊。 林清轩趁着那些侍卫没反应的空隙便踩着轻功窜了下去,紧紧贴着悬崖峭壁而下,恰好看到昏昏沉沉,正要放手的人,心下一紧,忙单手将人圈在怀里,另一手抓着藤蔓,听到上头的人远去的声音,才借着藤蔓,一步步上去。 将人放在地上,林清轩喘了喘气,对着地上昏迷的人笑道,“想不到,你看着小小的,竟然这么重。” 林清轩摸了摸人额头,确定没有发烫,想了想应该是脱力,昏厥过去了,又对着人笑骂道,“你不是可惜命了?这会倒是作死了?” 林清轩认命地将人打横抱起,也不管怀中的人是否能听到,嘀嘀咕咕地对着人念叨。 “你这个小丫头啊,今儿如果不是我,你可就完了。” “你说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竟做些可怕的事呢?” “啧啧啧,本殿下救人可是要报酬的。” “小丫头,想好怎么报答本殿下了没?” 不知怎的,见了夏篱落,虽然知道夏篱落听不见但还是想和她说话。 林清轩先前过来时在古道那儿见过一条清溪和一个山洞,倒是适合休息,而且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也就没有犹豫直接过去了。 林清轩将人放在山洞里,从腰间的锦袋将里头的药物洒在人周围,谨防旁边的蛇虫,而自己则带着一个水袋去清溪走去。 接了满满一袋子清水,林清轩恰好又看到路边以前吃过的果子,低头闻了闻味道,确认无误后才摘了几个。 夏篱落从昏昏沉沉之间清醒过来,唇瓣上被人用手指沾了水点了点,夏篱落下意识地张口咬了下去。 “哎呦!松开!” 夏篱落恍恍惚惚地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微微皱了皱眉,还是依言松开了,缓缓睁开眼才看到眼前人。 待得神志清醒,夏篱落才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人,“林清轩?” 林清轩本来想给人喂点水,但是却是紧咬着牙关不松嘴,他想了想便只能用手指沾水给人点了点唇瓣,然而突然被人咬了口。 “嘶……!”林清轩倒吸了一口冷气,万万没想到夏篱落在睡梦中攻击力还这么强。 林清轩正拿着手指吹气,听到人疑惑的问话,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还认识我?那你还咬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子好心好意救你出来!你还咬我!” 夏篱落的视线落在人有牙印的手指上,微顿了顿,“你刚才拿着手碰我的唇,做什么?” “怕你把自己渴死,给你喂点水啊!” “你就不能用水壶直接对着我?” 林清轩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嘴巴紧得跟什么似的,谁能给你喂进去啊。” 虽然面上责怪夏篱落,心里还是在担忧为什么夏篱落会被追杀。 “对了,你怎么会被李家的侍卫追?” “没什么,接到的雇佣兵任务。” 夏篱落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林清轩转了转眸,想起了一直停留在雇佣兵大厅的a级任务,有些错愕,“就是那个a级任务?” 夏篱落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是,而且我完成了,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相助,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我尽量。” 林清轩倒是没想到这个小丫头接的会是那个任务,笑嘻嘻地凑到人身边,举起那只被人咬的手指在人面前晃晃,“你说,我们这也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对不对。” 夏篱落斜睨了人一眼,并不言语,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一点高冷十王爷的样子。 “咳,你和我也如此亲密了,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夏篱落微顿了顿,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人,开口道,“前段时间,我还见十殿下抱着一只母猫,十殿下也可以和那只母猫成亲。” 林清轩嘴角一抽,正想着再说什么,却见夏篱落已经起身。 夏篱落觉得自己身子倒是好得差不多,于是便直接起身,打算去休息几天后便去交了任务。 林清轩见着站起来便往外走的夏篱落,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夏篱落,你不答应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第二十七章领取佣金 夏篱落没有搭理他,径直离开,她只是为了就李嘉涵才认识林清轩的,心里并不想和林清轩有些什么纠葛,纵然他是万里挑一的十王爷。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客栈里休息,那一天的竭力而为使得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身子并不能和自己前世的身子相提并论。 夏篱落想着自己还是稳扎稳打些的好,在那些任务的过程中也好训练训练自己,让自己的体魄渐渐回复之前的状态。 又一日早晨,夏篱落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换了身利落的紧身服,将长发高高竖起并没有做太多的花样,腰间的锦囊里带着救命的药品,腰间还别有一把紧致的小刀。 做了一套简单但是运动量巨大的晨起训练,夏篱落吃过早饭后就打算去领取赏金。 面上带着的依旧是头一天带的面具,夏篱落在一堆雇佣兵的崇拜目光之下走近了雇佣兵大厅,正好在柜台上遇到了上次遇到的落鸢。 落鸢依旧是眉目弯弯的清淡笑意,但是眼神里带了几分对于夏篱落的认可,“请问是来领取赏金的么?” 夏篱落微微颔首,作为观察力超强的人,她自然是没有放过落鸢眼里的认可,但是这又如何,这只是她变强的一小步,她要强大到无人会不认可她的地步。 落鸢取了夏篱落的卡片,轻点了点后,将卡片又还了回去,“赏金已经划入你的账户了,你到时候可以去国内任一钱庄领取。” 夏篱落微微颔首,正想着朝落鸢取一份最近的任务清单时,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哼,就知道你在这里。” 夏篱落眉头突突跳动,听着这个欠揍的语气,真想揍他一顿。 林清轩笑意吟吟地挤到了夏篱落身边,斜靠着柜台,将卡片丢了过去,斜睨了落鸢一眼,“小爷来交任务了,喏。” 林清轩又将蛇胆递了过去,“这是信物。” 落鸢在看见蛇胆的时候才点了点头,低头去操作,而后将卡毕恭毕敬地还了回去,“蛇胆依旧归你所有。” 林清轩倒也不废话,直接将盒子盖上重新塞回怀里。 夏篱落微微皱眉,“为何他需要信物?你们不怕那富翁不是我杀的?” 落鸢微微一愣,瞬间恢复了神色,含笑道,“只要是在你的任务时间之内,那个富翁死了,不论是不是你杀的,都可以领到赏金。但是有的任务不一样,就像十殿下领的杀死古道巨蟒的任务,任务明确要求需要蛇胆做信物。” “嗯。”夏篱落微微颔首,对于这种机制有几分认可,毕竟那个富翁在这个地方极为出名,他死了的信息自然会传遍整个地方,这样也算是间接性的验证。 夏篱落接着先前的想法,朝人伸手,“我想要最新的任务表。” “还要a级的?” “不,普通的就行。”打定了主意要趁着做任务锻炼自己的身子,夏篱落便决定了还是选择一些比较普通的任务。 站在一旁的林清轩凑了过去,懒散开口,“小丫头是打算接哪个任务?” 夏篱落一贯不喜人靠近,但是对于这个对自己有恩的人又有几分无奈,手指点在人额头将人轻轻推远,“你别靠那么近,等会我一个不小心,腰间的小刀可是要扎到你的。” 林清轩低头看了看夏篱落腰间的那把匕首,嘴角抽了抽,虽然不说什么,但还是往后挪了挪。 两人一起走到了大厅一旁的椅子上,相对而坐。 夏篱落翻看着手中的册子,觉得前头的任务越看越无趣,索性便从后面翻起。 林清轩眉毛一扬,“越后面可是越难,小丫头不是要普通些的?” “嗯”夏篱落点了点头,但是没有抬头看人,只是一个劲地翻看适合自己现在的体质的任务,太难的自己没法接,太简单的佣金太少没有意思。 虽然夏篱落是想着锻炼身子,但还是要有足够的佣金。不论在哪个世界,有钱往往都是好做事,这是夏篱落活了两辈子感觉到的。 林清轩屈指敲着桌面,倒也不再打扰人,瞧着人这般仔细模样,倒像是自己未曾看过的她的另一面,令林清轩有些好奇。 这个小丫头到底有多少模样。不过倒是引得自己探究的兴趣。 “就这个了!”夏篱落目光锁在一个保护草药的任务上,想着应该不会太过难,主要是对付草药周围的野兽,且这件任务的佣金也是极为可观的,唯一缺点便是需要两个人。 不过自己只要接了然后等另一个人接了便可以去完成任务了。 林清轩探头瞧了眼人手上锁定的任务,倒是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跟着夏篱落重新回到了雇佣兵交接任务的柜台。 夏篱落指着任务,和落鸢说了几句话,便将这个任务接了下来。 在她转身时,正好看到笑意吟吟站在自己身后的林清轩,她正想着转身离去,但是看林清轩似乎也要接任务,犹豫地停了下,便听着那人接了自己刚才所接的任务。 “你?”夏篱落这会倒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嘿嘿,反正这个任务需要两个人,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做,不如和我做,不是么?毕竟你和我熟悉,我还救过你自然也不会害你。”林清轩慢悠悠跟在人身后走着,嘴里的话语倒是让夏篱落不知晓该怎么拒绝。 毕竟这个任务需要两个人,来个丝毫不熟悉的不如是自己熟悉的来得好。正如自己前世接任务时,还是和有所熟悉的搭档才会有默契。 况且这人已经接了任务,难道自己还能把他打回去压着他让他把任务退了么? 夏篱落有几分无奈,待得走到了自己休息的客栈,指了指客栈,朝身后的人说,“我住在这儿,我们明天出发,今晚好好休息,药物记得带好,森林里的蛇虫还是需要防范的。” 林清轩微点了点头,对于夏篱落所说的倒是不置可否,随后便是跟着人走了进去客栈,在夏篱落疑惑的目光里咧嘴一笑,“我觉着我住在这儿,我们明儿好汇合。” 夏篱落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十八章护送药材 第二天早晨,夏篱落换了身墨绿色的衣服,脸上的面纱也换上了相应的颜色,她这套衣服当初买下来便是看中它和前世的迷彩服有异曲同工之妙。 夏篱落将昨日腰间携带的东西换到了现在的衣服上,犹豫了下还往怀里多塞了一份救命的药丸,毕竟这次是两个人的任务,如果那个人出了事,自己也好搭救一把。 那人上次救了自己,自己怎么也得照看着点。 早晨的客栈生意依旧好,大厅上皆是来用早点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讨论着听到的八卦。夏篱落下楼后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份清茶一份糕点还有几份打包的干粮。 在有些吵闹的大厅里,夏篱落倒显得有些奇异,毕竟其他几桌都是三三两两相聚在一块,而夏篱落则是一个人坐着。 两相比较下,倒令旁人时不时朝着她那儿打量,讨论着这个姑娘面纱底下莫不是太过丑陋,以至于没人敢和她一桌,且连着都带面纱之类云云。 而这会,一袭黑色长袍的翩翩公子从楼上缓缓而下,眉眼带笑地走到夏篱落的桌子前,屈指轻敲,“不知本公子,可有这个荣幸可以和姑娘共进早餐。” 夏篱落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凭着声音便将人认了出来,嘴角一抽,想着这几天自己和他要合作,还是和睦相处些好,也没在意就点了点头。 林清轩撩袍而坐,目光带了几分威胁地朝着先前看过来的那些人扫了眼,等到看向夏篱落时却又是眉目带笑。 而被林清轩先前视线注视的人都莫名觉得一股杀意,脖颈上似乎有一阵凉风吹过,惊得众人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把视线往那儿看过去。 八卦再重要,也没有小命重要啊!众人如是想。 夏篱落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带了几分深意地上下打量了一遍人。 “小丫头这样看着本殿下,我可是会害羞的。”林清轩装作羞涩地朝人递了一个媚眼。 夏篱落嘴角抽了抽,把视线转了开,不想再看这个和别人面前不一样的十王爷。 接着唤了小二哥,让他多打包一份干粮。先前自己只按着自己的分量准备,本来以为这个人会自己准备,这回看起来似乎并没有。 夏篱落看了看衣衫单薄的人,又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准备。 “我刚才点的再多加一份,干粮也一样。” “没想到你这么贤妻良母,那你不对我负责我也可以对你负责啊。” 林清轩话里满是惊讶。 “呵呵,吃你的饭去,我们等会就去赶路。” 夏篱落却不接林清轩的话,心里暗暗盘算着 这个任务看起来简单,但是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看着上面高额的赏金和人数的要求就能透露出一个信息,任务有危险,而且并不小。 夏篱落觉得任务要求两个人大概是想着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可以继续任务。而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那些草药很值钱。 押送路上。 两人一个安安静静,一个妙语成珠。夏篱落以前就算是和搭档一起执行任务也极少会遇到这么,多嘴的搭档。 而且自己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也揍不过人。她想着如果自己揍得过,一定是会把人揍得说不出话,或者直接给人嘴巴上贴个封条。 林清轩并没有猜到夏篱落的意图,倒是颇有兴趣地和人边走边聊起了自己曾经游历过的风景或者接过的任务。 正当林清轩说得起兴时,突然闭了口,两人对视一眼,皆感觉到了周围有埋伏。 这会恰好走到一片荆棘林。只有中间的一条小道,但如果穿着特定的服饰躲在荆棘林里埋伏。一般人都会下意识觉得就一条路安全极了,危险只有荆棘的刺,但是只要经历多了的人都知道。 越安全的地方暗藏的危险越多。 就像这片荆棘林,你觉得刺就是危险了,其实危险就藏在里面。 夏篱落看了看手上的地图,如果前往保护草木,他们就一定要穿过这里,而且有且仅有这一条路。 看了那么高额的赏金确实不是那么简单啊。夏篱落本来以为是旁边有野兽之类的威胁,想不到倒是人。 夏篱落和林清轩对视一眼,两人将后背给了对方,背靠着对方。 夏篱落将腰间的匕首拔了出来,握在手上,而林清轩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两人一步步缓缓靠近着荆棘林。 走到一半时,两旁各窜出几名黑衣人,功夫虽不算宗师,但亦是不弱。 黑衣人提剑朝着两人砍来,两人背靠着彼此,各自抵抗着来自这一方面的攻击,一时间倒是难舍难分。 林清轩趁着黑衣人的一个空子,裹着仙气一剑刺中了其中一人的小腹,就在这时,夏篱落也趁机挟着仙气在一个人的手臂上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 “身手不错。” 林清轩微微挑眉。 “闭嘴,好好对敌。” “你这招式,我倒是没见过,还不错就是力气不够。话说你这是在哪儿学的?” 据林清轩所知,夏家可没有这样的招式。 “说了你也不知道!” 林清轩打斗时还不忘逗夏篱落两句,夏篱落这副身子前些日子亏空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就算完全恢复也不是那么强悍,对敌是难免会有慢了一步的动作。 幸而林清轩虽然背靠着她,眼睛倒是有看着她这边的情况,时不时用长剑替她挡去一些可能会伤到她的攻击,然后在自己那边打得差不多时,转了一个身,将那个弱势的一方留給夏篱落。 夏篱落微抿唇,想着自己这是又欠了人一个人情了。 以二敌多,虽然两人伸手皆是不错,但体力也耗不起,幸运的是,大多数黑衣人身上也挂了彩。 突然黑衣人齐齐往后退了去,做了一个往撒药的动作,但是空中却是什么都没有,一点药粉的痕迹都没有。 夏篱落正在犹豫这是不是对方的缓兵之计,开口正要询问林清轩,是不是要乘胜追击的时候。 脑海里收到了一道来自系统冰凉的声音,“注意!有迷药!” 夏篱落闻言,来不及追究这是什么声音,本能地连忙闭气,正想着提醒旁边的人时,却见到林清轩已经吸入了几口,意识逐渐昏迷,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居然暗算!” 而这个时候,那些本来退开的黑衣人见到对方主要战斗力的倒下,纷纷提起长剑朝着夏篱落攻了过来。 第二十九章还了人情 刀剑无眼,身体里的仙气并未恢复多少,将这边打完了,那边的人又过来了。 他们也像是商量好要打一个车轮战似的,夏篱落应接不暇,还要顾及着地上躺着的林清轩。 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她趁着喘气的空档,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看了过去,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身上都是她和林清轩两人合力弄出来的痕迹,地上还有几个人躺着动弹不得。 夏篱落也是下了狠手,能给他们多么痛的打击,便奋不顾身的打了出去。 此刻力气用尽,她也没办法再同他们对手了。 护着的灵草能扔就扔,比起这些身外之物,她更担心的是他们两人的小命。 毕竟她还不想命丧于此。 任务还可以回去再接了,夏篱落看着面前这些人,手上渐渐蓄力,等他们再次过来的时候,捞着地上的人就往树上去。 这林子里,最多的便是树木了。 随手砍了几棵挡着他们的来路,而后在收了人,扬长而去。 面纱紧贴在脸上,随风而动。 林清轩被这若有若无的轻柔给弄醒了,半清醒半迷离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书里常说英雄救美,而今却是美人救英雄,看着倒也是一番风韵。 不知走了多远,她才找了地方停下来。 回头见无人跟来,她才松了口气。 体内灵气枯竭可不是真么好兆头,她也从未这么狼狈过,况且也只是为了护送那一大堆的药草。 这次的任务也算得上普通了,只是现在想想那条件,却是觉得怪异了。 看着怀里的人,夏篱落拧着眉心,颇有些烦躁。 积聚的仙气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此刻只觉得空空如也,提不起气力来。 又担心身后的人趁机过来,她只能扶着肩膀上的人继续往前走。 林清轩整个人压在她的肩膀上,脸色开始青紫,像中毒似的。 走得不远,她开始喘起粗气来。额头上也有了冷汗,好不容易到了一处还算安全的地方。 她立刻将肩膀上的人给放下来,扶着他靠着后面的树干。 “喂,林清轩,醒醒。”她拍拍他的脸,见着没有回应,她神色逐渐凝重起来,“醒醒?林清轩,没人了。” “不是中了迷药吗?”她轻声嘀咕着,凑过去扒拉着他的眼皮子,眼睛也没见着有任何的神采。 起初还以为是恶作剧,她还好心的叫了他,现在又有些不耐烦了。 “醒醒,别装了。再装我就走了。”她当真起来,作势就要离开。走开了,又见着他真的没反应。 夏篱落心里这才有有些不确定起来。 以林清轩的脾性,她倒有些不大情愿相信他这是真的,而不是装的。 掐了人中,也还是不见他醒过来的迹象。 各种方法用了,还是没见着他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唇色抿紧,她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手握着他的手腕,林清轩也没见得有什么动静,倒是夏篱落,听着他的脉搏时而重时而轻的。 带来的灵药也就那么多,没有格外准备的。她拿出来放在他面前,一只手捉住他的嘴。 药被喂了进去,而后捏着抬着她的脸,企图让他将那药给硬生生的咽下去。 事与愿违,那药并未吞下去。哽在喉咙又溜了出来,夏篱落也没想到会这样。 掰着他的下巴,那药丸顺势掉落在地上。 “宿主请注意,病体正在衰竭,药必须喂进去。”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提示着,好歹还有些人情味。 她看着手上的药丸,幸好临时起意多带了一个。 若是再来个人,她便招架不了了。 想了想,再等下去只怕他的命也没了。 夏篱落直接将药丸融进水里,而后渡了过去。 微风吹过来,将她脸颊边挂着的面纱给吹落在地上。她看着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脸,心里忍不住惊讶起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想着药还为渡过去,硬是强忍着那抹不适留了下来。 又怕自己害羞,她索性将眼睛闭着,松开,又灌一口喂了过去。 一套下来,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冷的香味。 夏篱落眨了眨眼睛,看着跟前的人,他还在昏迷之中,不过脸上已经有了色彩,并没有之前那般的苍白。 她不想看着这人死在自己面前,不为别的,他也算救过自己的命。 那药有些苦,夏篱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来,刚才的白烟,明明是迷药的。 现在看来,却又并非是迷药了。能让他都中招,其威力可见一斑。 又喂了一口药水,夏篱落看着他脸颊的颜色,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体内的毒是否解了。 心里又微微的起了疑惑,她开始有些分不清面前这人是谁了,一时分神,竟然跟着看痴了。 林清轩的模样像极了嘉涵,这张脸,安静的时候最为相似了。 她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却又停在了半空中,神色有些许的复杂。 他不是的,心里这么同自己说,他不是嘉涵,他只是林清轩。 一个同她有暂时合伙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又一口药渡了过去,直到他全部咽了下去才离开了。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感受着他的心跳。 没有之前那样杂乱,心跳开始平稳下来。她松了口气,总算是遏制了。 好在还留着这么一手,她也想不到若是没有带药过来,他们会怎么样。 或许情况会比现在的更加糟糕,又或许他就要提前结束这一生,如此说来,实为可惜了。 她摇了摇手上的水袋,里边的水已经不多了。尽数倒进了嘴里,而后一口气渡了过去。 药还没这么快起效,她又怕他灵力不够修复身体里的伤,直接渡了一些过去。 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些,这会又空了。好歹是还了人情,这下好了,谁也不欠谁了。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额头上也出了细密的汗水来,她没注意,这会冷静下来了,一伸手,才发现满头大汗。 手上的水袋掉落在地上,她也无暇顾及了。戴在脸上的丝巾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第三十章任务失败 一共灌了十三口,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再回头看着面前的人,他已经有了动静。 夏篱落将水袋收回了自己的行礼里,又拿了干粮坐在不远处一口一口的吃着。 等着他真正的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手上的东西吃完,拍了拍手,抖掉残留的渣子。 林清轩转头望着她,眉眼带着一抹笑色。 “醒了?”她瞥了一眼,从地上起来走到他跟前去。 他脸上仍旧挂着笑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救的我。” 夏篱落没同他继续,只平静着说道:“药草都没了。” 东西都没了,赏金自然也没法拿到了。林清轩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一脸的无谓。 “看来你挺看重我的命,而不是那金钱的。”他继续笑着,可见她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林清轩也只能将笑意渐渐收了回来。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挺喜欢我的。”他慢慢走到她跟前,手指微微曲着剐蹭了一下她的脸。 夏篱落也没有避开,看了一眼又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你要做什么。” “其实你刚才挺着急的,尤其……”他想了想,仰头想了下,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 再低头去看夏篱落的人时,她已经走远了。 林清轩不得不跟着过去,“药草已经丢了,你要再找回来?” “不了,回去复命而已。”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头也没回。 林清轩心中一动,去了她旁边,肯定的说着,“你生气了。” “没有。”她否认了他说的这些话,自始至终都没有。 两人走了一路,连原来的地方都没要绕回。 “不如……我娶你为妻如何?” 她陡然停了下来,目光还停留在前面的路上。 身后的人慢慢走过来,走到她旁边,语气略有些轻佻,“你不是喜欢钱嘛。嫁给我,不就白白坐拥万贯家财。” “嗤。”她轻哼一声,脸上带着不屑的笑继续往前走。 林清轩倒是愣住了,没想过她回事这反应。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这林子,夏篱落径直去了客栈,要了一匹马站在他跟前。 “你我二人之间已经扯清楚了,就此别过。”她低头不去看林清轩的表情,牵着缰绳就要离开。 他也不拦着,笑吟吟的看着她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 骑着马绝尘而去,准备回去复命。 一路进了大厅,人都排着队,见着她进来,各色目光都冲着她这来了。 有挑衅的,也有好奇的。 她早就习以为常,径直到后面排队,看着前方的人,听着他们的交谈。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现在太过平静,轮到她的时候,眸子微微动,轻声道:“任务失败。” 落鸢神色一顿,还未开口说话,后边便有人笑了起来。笑声震天,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连个普通任务都完成不了,倒不如回家带孩子去。”那人讥讽的笑着,身上的盔甲结结实实的绑在了肌肉上。 古铜色的肌肤下有弹起的青筋。落鸢本着来者是客的念头,现在看来却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 看了一眼面前的夏篱落,嘴角勉强扯了笑来,手上的动作放缓。 他走过来,直接将夏篱落给推开。 “周海,a级任务完成。”他将手上的袋子扔了上去,原本黄色的布袋此刻却渗着暗红色的血。 落鸢接过来,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她一手接过那袋子一手拿过他手上的卡为他办理手续。 周海看着面前的夏篱落,眼底满是讥诮,粗糙的手指想要去捏她的脸,带着胜利者的高傲。 夏篱落一身便衣,头发松松挽着,从两鬓微微散落下些碎发,黑色的面纱下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全身清冷的气质让人不由的把目光转向她。 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你这模样倒也不错,当我娘子倒也不错。” 说完,视线自上而下的扫了一圈,声音又带着几分惋惜,“就瘦了点,等嫁过来,顿顿同我吃肉,保准明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怎么样……” 话音刚落,场上又是一阵哄笑。 夏篱落捏紧了拳头,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愤怒。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了。”略带傲慢的表情,眼底还有些许的轻蔑。 她紧绷着长脸,却又在瞬间笑了起来。玩味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周边的人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说来说去的话不过就那么几句,目光里带着鄙夷还有轻蔑,嘴里说着关于她的猜测。 细细密密的声音落在她耳,像苍蝇一样嘈杂。 捡着重点的两句,夏篱落看了过去,却是一个瘦的皮包骨头的人,套着一件黑色的大斗篷。 看模样倒是有点像小时候书上画着的邪恶的魔法老太婆,那目光阴鸷,尖嘴猴腮的同旁边的人讨论着她。 夏篱落冲着他走过去,正好有几句落在她耳朵里,格外的刺耳。 “……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出来做这事儿,早上那公子哥儿,那你可是没见着,怕就是这姑娘的正主了……” 那人正说劲头上,旁边的人见着她这满脸笑色的走过来,忍不住看呆。 那人也发觉了不对劲,停下话茬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过来了,忍不住嘚瑟起来。 她还在笑着,眉眼带着冷意,定定的看着他。 目光从他的头顶落下来,而后带着悲悯的声音说着:“这么瘦恐怕一定不行的吧。” 那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嘴皮子都哆哆嗦嗦的,看来是气得不轻。 那周海也听着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肉,倒也是充实,便抬脚过去。 落鸢正要将卡还回去,一抬头便看着那周海走到她的身后,古铜色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来。 “你这瘦不拉几的,难怪会被女人嫌弃,我这男人看着也是嫌弃。”他顺着夏篱落的意思说着,目光已经从他身上来来回回的过了好几遍。 那尖嘴猴腮的人更是气得不轻,可理智还勉强让他清醒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知道他的身份,不敢轻易招惹而已。 而后又伸手搭上了夏篱落的肩膀,带着十足恶心的笑容来问着,“妹子,我这样肯定行的。要不要试试?” 第三十一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她微微侧头,便看着那粗糙的手,像是小时候被麻绳捆着放在卤水里煮的猪蹄儿似的。 这样看着,心里倒是有几分不舒坦了,勉强还能继续平静的说着,“拿开。” “哟,小娘子这是……”他凑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半张脸,又笑着说道:“生气了哟。我最喜欢烈美人了。性子越烈,这滋味哟,肯定不错。” “我说了把手拿开。”她按着肩膀上的手,转身夏篱落想都不想便直接冲着他的软穴踹了过去,同这样的人,最好说话的还是拳脚功夫。 可惜了这仙气并未恢复多少,仅仅凭着这拳头,她落了个空。 周海大笑起来,对于她的举动有些轻蔑,“小娘子还有些脾气,待我好好调教一番。” 说罢,抓住了她要撤回的手,巨大的力气像是要捏碎一样,可他脸上并未有任何吃力的表情。 夏篱落也不甘示弱,借势蹬了一脚,落在了他的身后,想着要给他一个过肩摔。 不过两人实力距离有些大,这一下下去了,她半点没将那人给搬动。 周海只当她这是挠痒痒,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铜皮铁骨,又岂会是她这个小小的黄毛丫头能撬动的。 任她折腾两回,等会再给点教训她便乖顺了,这女人同那山林里的野兽并无二样。 天生就是欠调教的,等收服了,便唯你马首是瞻。 不过这性子,倒是对他的胃口。 夏篱落打了半天,也没见着他有什么事情,反观自己,去了一些力气,后背也微微有了湿意。 周海见她停下来,忍不住出口挑衅了两句,“怎么了小娘子,这是不行了。你这样可不成,日后上了我的床你这样经不得折腾可怎么办呐。” “你找死!”她腾空而起,两条腿直直的朝着他的肩膀劈下去,所带的力道都能以肉眼可见。 那周海见状,忙抬手接下。夏篱落借力后空翻落下来,稳稳当当的站着。 仙气还未恢复,而今拳打脚踢,知道也打不过。夏篱落直接避着,看他声势迅猛,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劲风。 夏篱落也不同他硬碰硬,躲着招式,拐着弯儿的打他。他这一身的铜皮铁骨的,打上去只做那砰砰响。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弱点,便出口想要激怒于他:“就你这样还想找娘子,找头虎熊才同你最搭。” “你这个小娘儿们,看我不把你打下来,叫你知道爷的厉害……” 他直接伸手,想要将那不停闪躲的人给拽下来,夏篱落却不给他机会。脚尖直直的朝着他的眼睛踹过去。 夏篱落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这招也只是一步险棋,整个脚掌被他握着,而后一股大力将她扔了出去。 周海冷哼一声,眼里带着些许的冷意看着她飞出去的方向,轻蔑道:“不自量力。” 那股子的力道也是霸道,直接震伤了她的五脏六腑,而今一动便是疼的嘶气。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耳边都安静了下来,甚至都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了。 林清轩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一脸的宠溺,“还不起来,想赖到何时?” 她蓦然睁开眼睛,要从他怀里挑开,可身体里却牵扯着疼,还未落地,便又被扶住了。 “受伤了。”他捏着她的手腕,一应便知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担忧的模样,夏篱落的脸色立刻恢复了正常,只是面容稍微苍白了一些。 她收回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我没事。” 周海冷冷的看着他们,而后朝着他们走过来,夏篱落看着他,稍微活动活动了手腕便准备着。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一个凶神恶煞,一个如寒冬凛月般冷静。 两人快要打上的时候,林清轩特意走到他们之中,抵着他冲过来的拳头,慢条斯理的说道:“打女人的人可不算是男人,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确定?” 那手被他抓得很紧,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捏着,倒是周海没有那么幸运。 被特殊的照顾了一下下,仅仅就是那么一下下,原本褐色的皮肤,此刻颜色更深了些,隐约还带着暗红。 这拳头的力道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的重,但其中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周海不好说,林清轩便一直捏着,纵然他这身体比金刚还强硬。在他手上,照样化作泥沙。 他愤愤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林清轩,低吼一声:“识相的,就赶紧给老子滚开。这臭婆娘就是欠教训……” 话还没说完,林清轩便直接将他的手硬生生的拧了个方向,面上却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着倒是叫人牙痒痒。 周海尖叫起来,惨叫声叫人听得有些于心不忍,反观林清轩,他正偏头看着夏篱落,温声说着。 “好了,这下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夏篱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捂着自己的闷疼的地方从他面前离开。 那边落鸢已经将任务重新发布在单子上,她拿着东西准备离开。 他跟着过来,“你没事吧。” “没什么事。”她面不改色的说着,提着包袱就要离开这里。 林清轩继续跟着,到她上了马,他便也要去取自己的坐骑。夏篱落陡然叫住了他。 “林清轩。” 他回头应着,“怎么了?” “就此别过了,今日欠下的人情改日我会还了。你也别跟着我了,毕竟同道殊途……”后面的话说不下去,可她还是希望这人能明白。 林清轩闻言玩味的笑了笑,“你说我跟着。可若是刚才我不在,你可知你会如何?” “知道,可这同你无关。”她牵着缰绳,拧着马转了个弯,而后就要离开这里。 那马有些桀骜,陡然一蹲,像是要将背上的人给摔下来。 她急急忙忙的去牵扯缰绳,却一不小心拉着了心口那处。 而后又是一疼,她拧着眉心差点跌落下来。林清轩见状将她接了下来,嘴角挂着笑意,“你看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第三十二章回到府中 她急急忙忙从他怀里下来,绿色的杉裙衬着她像只翩然的蝴蝶,林清轩看着有片刻的茫然。 等她抬头的时候,他已然恢复了正常,唇色抿了几回之后又重归自然。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路上小心。”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上他自己的马。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要同他道谢,语调重归平静,“谢谢。” “无事。”他拉着缰绳就要离开,可她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应不应问出来。 “那个,还有一个问题。”她低头将他叫住了,等他回头的时候正好撞了她的目光。 他有些不适应的将眼神挪开,轻声道:“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他愣了一下,眼底有丝诧异,两人看了许久,他笑着道:“或许是缘分吧。这说明咱们心有灵犀啊。” 夏篱落也不再说话,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身后的人最后再看了一眼,调转了方向也准备着要离开了。 一路疾驰,她脸色逐渐苍白起来。马背上颠簸让她有些不大适应,可现在能用的也就只有这个。 回了夏府,这马被牵着到了她的院子里放着。 清河见着她回来,急急忙忙的迎过来,上下看了个遍,眉眼中带着焦急的色彩。 “小姐,您没事吧。”见她脸色苍白,又恐她这是受了重伤,忙扶着拉要进这房间里休息。 她摇了摇头,将她的手拿下来,“没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成了。” “可小姐您现在脸色这般苍白,算了,小姐您先休息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过来。”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忙,只能干瞪眼的看着。 等她坐下来了,立刻端茶倒水的侍候着。 夏篱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将这茶接过来一饮而尽,又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心里有几分燥意。 “去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清河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望着这桌子上的台布,手指无意识的在那花纹上滑动着。 闭上眼睛就是那森林里看到的一幕,现在想来应该是针对着他们而来的。 这次的任务本就是一个陷阱了,高额的赏金怎么会准备这般简单的任务。 她扶额沉思,意识在一瞬间高速运转着。 清河还没进来,便急急忙忙的说着:“小姐,有大事儿。” “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她睁开眼睛,压抑着心里的愠怒望向来人,沉思被打断了,还被吓了一跳。 夏篱落的心情有些烂,看着她的目光也没有平日那般的温柔了。 清河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说道:“宫里来了旨意,点了小姐您的名字,让您晚上虽老爷夫人他们一同去参加宫宴。” “嗯。”她闭上眼睛,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反而问了刚才吩咐的事情,“热水烧好了吗。” “厨房那边已经在弄了,一会给小姐您搬过来。” 她这才点点头,整个人重归于平静。一旁的清河瞅着她脸色缓和了不少,心里的那块打石头也悄悄放下了。 “那小姐,奴婢去准备衣服了。”她说了一声,又看着她的脸色,小声问道:“小姐晚上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夏篱落也被问住了,衣柜里的衣服那般多,她也不知道要穿哪个。 随即又挥了挥手,不大耐心的说道:“你自己决定就成,让我先休息休息。” “是。”清河蹑手蹑脚的出了这房间。 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小盹,等着热水过来了,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 清河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小姐,热汤来了。” “唔。”她眯着眼睛,撑了一会。等着睡意过去了,才起身去了净房。 里边的人都已经被轰了出去,只留下清河替她擦洗着身子,热乎乎的水熏得人想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 她擦了一会,便听着夏篱落有些昏昏然的话传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来。” “是。”她将毛巾放在旁边,而后缓步退了出去。 夏篱落睁开眼睛,而后慢慢的往下沉着。等着那水漫过自己的嘴唇,才停了下来。 白日里伤得的确有些重了,还在路上颠簸着,晚上还有宴会。 这一天都不得安宁,她只能趁着现在这会儿养养了。 调动着体内恢复的那两成修为,慢慢的将痛楚压了下来,周边的水汽开始慢慢的变白。 整个池子像是要沸腾似的,都咕噜咕噜的滚着气泡,她陡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 从水里出来,整个人都被水泡成了粉红色。 架子上挂着的粉色轻纱拿下来披在身上,夏篱落随意的将脸上的水珠给抹了一下,而后便冲着门外叫了一声。 “清河。” “是,小姐。”门被推开,又瞬间合上。清河快步走了过来,见她从池子里出来了,立刻那了后一点的衣服给她披着。 等着新衣服换上了,她才看清楚了镜子里的人。所有的装扮都是按照原来的夏篱落的习惯来。 她抿了抿唇,虽然有些不大适应,却也只能忍着。 清河替她画眉,旁边还放着颜色诸多的唇脂,大红色的胭脂摊在一边,透过镜子看着她娴熟的手法,心下叹然。 她忙不过来,又招呼了外面几个人过来帮忙。一个绾发,一个上妆,另外几个掌灯。 周边一下子就亮了不少,清河认真的望着夏篱落,想着这里太过寂静了,又忍不住寻了几个话来说。 夏篱落有一声没一声的搭理着,却又突然听着她说夏篱鸢也会过去,再望着镜子里的人时,心情瞬变。 “她是嫡女,自然会过去。”她漫不经心的将脑袋上的那朵大牡丹花给拿下来,放在一旁。 清河笑了下,只道:“这次是皇后点名让您过去的。只是别家的姑娘都是嫡女过去赴宴。” “喔。”倒是沾了这皇后的光了。 好不容易梳妆好了,外面也过来催着了。 等着她上车了,他们这才松了口气。 从夏府直接入了皇宫,夏篱落下来时候周边也有不少被邀请的皇亲国戚或者达官贵人。 她从车上下来,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第三十三章参加宫宴 刺骨的冷冽吹在脸上,让人清醒了不少。 夏篱落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停在原地看着他,眉眼中带着冷漠疏离,以及淡淡的讥诮。 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用猜就已经知道他怎么了。喝酒而已,又不是别的。 更何况,人家是王爷,她只是夏家一个庶女。若是要硬来,她能全身而退但,不能保证日后会像如今这样顺利。 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红了的手腕,夏篱落直接挪开目光看向别处,轻巧问着,“王爷这是怎么了?大庭广众之下,将臣女拉出来,倒也不怕他们误会。” “那你和他喝酒就不怕别人误会。”他脸色有些深沉,眉角似乎还有隐约凸起的青筋,看着似乎是上心了。 她张了张嘴,什么声儿都没发出来,想说的话被咽了回去,而后望着面前人盈盈浅笑着。 “既然王爷无事,臣女就先进去了。不然让陈王久等了,就是臣女的不是了。”她略一往后退,想同他拉开距离来。 他拧着眉头,整个模样看得也越发的深沉,“你知不知道你再做什么!这般不长心,等被人算计了你还会这样笑嘻嘻的?” “我又不担心。”她拢了拢鬓角并未散乱的发丝,而后又轻笑着,“况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王爷操心了。”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林清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看着她回去,心里堵得慌。 大殿里仍旧热闹着,林千与已经回了自己的位置,她也慢慢的回了自己的作为。 夏正瞥了一眼,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她倒是没怎么在意,招呼着人将自己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又开始发呆了。 倒是夏篱鸢好奇得厉害,看着林清轩的位置与又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的夏篱落,心中倒是有几分好奇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夏篱鸢看得出来,那林清轩对自己这个妹妹有点意思了。 把玩着手上的琉璃杯,那厢有人按耐不住,想要出个头,娉婷而立的望着主位上的人。 清脆明朗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不到一会,那边便同意了。 她望了一眼那帘子后的人,同样的那里也有一道目光朝着她看过来,夏篱落一顿, 慢腾腾的收了视线回来,过了一会,身边便多了一位宫人,带着不卑不亢的神情同她说话。 “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是了,皇后是她的姨母。 她低头浅笑,温声道:“带路吧。” 入了帘子后面,皇后带着温婉和蔼的笑意看着她过来,见她脸上还带着面纱,心里忍不住抽得疼。 “快过来。”她招了招手,要她过去,又让人准备了软垫放在一旁。 许久没见了,她这个侄女倒是长大了不少。 夏篱落坐在她身旁,一股沁香扑面而来,羊脂白玉似的手立刻将她的手拉过来轻轻搭着。 “皇后。” 她微微敛眉,这倒是让黄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不来这宫里同姨母说说话。闹得要这劳什子时候来。” “最近勤于修炼,倒是忽略了。请皇后恕罪。”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仔细打量着,她这个侄女是越发的像她那个妹妹,眉眼玲珑,又是一声惋惜。 下边坐着不少的俊秀之才,她看了一圈而后轻声问道:“方才我见十王爷拉你出去,可是对你有意思?” “不过是替臣女解围而已。”她淡淡一笑,想着刚才的事情脑子里都是乱的。 皇后仔细看了她的神情,最后又忍不住道:“其实,如若你喜欢他。本宫也可为你做主,替皇上向你求他这一门亲事,十王爷这人也是不错的。” “谢皇后关心,只是臣女现在并无喜欢的人。若是有了……”她抬起头,狡黠的笑了下,“还要劳烦皇后娘娘多多费心了。”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夏篱落这么一说她也就放心了,两人又说了好一会的话,夏篱落才被放了回去。 只是还未落座便听着旁边的人问了过来,“今日宫廷盛宴,集聚一堂,三妹妹才绝无双,还请三妹妹以‘思念’作一首诗来为大家助兴。”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夏篱落眼眸微眯,自己不看书夏篱鸢又不是不知道,这分明是要她出丑了。 夏篱落心下了然,轻轻吐出二十个字来,而后直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却没想着,全场寂静。 她抬头望了一圈,而后又看着旁边一脸讶异的夏篱鸢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没事。”她摇了摇头,有些心神不定的坐了下来,而后又看着旁边的女人,心里有几分的奇怪。 夏篱鸢知道夏篱落是最讨厌看书的一个人,不可能会作出这样的诗来,心里有些怀疑,可也不好说出来。 隔着帘子够的皇后笑弯了眉眼,同自己身旁的嬷嬷谈论了起来,“本宫这侄女当真是张大了,也有了她娘亲当年的风采。” “是了,不过三姑娘的年岁也差不多了。这城里的青年才俊也不少,这场之后怕是会传了京城。” “是啊。”她看着下面那人,眼里透着几分怅然,看了一眼身后的坐着的那人,低声道:“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会去皇上那儿请一道旨意来。” 皇帝那边,她看了一眼,他也正好奇的望着下边的情况。见着她回头,立刻笑道:“你这侄女头脑倒是不错。” “是,谢皇上夸奖。”她眉眼含笑同他说着。 下面的对阵还在继续,只是他们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了。 一个个目光都看向了夏篱落的身上,夏篱鸢也未曾想过这么一做,直接将夏篱落推向了他们之中。 剩下来的人一个一个都在暗自较劲,想要将他们的注意拉回在自己个儿的身上。 只一首诗而已,便已经在这热闹之下又掀起了一澜波涛,夏正看着旁边这默不作声只顾着吃东西的女儿,心里也没有那么的堵了。 她那一首惊艳绝伦的诗,已经为他拉来了不少艳羡的目光。就连陈王和十王爷都一同看向了她。 若是能就此拉一道皇家的红线,这日后夏家的辉煌,便也差不多能预料到了。 第三十四章你做还是不做 宴会结束的时候,夏篱落还有些恍惚。正要起身,却听着夏篱鸢的笑语,透着微微的冰冷。 “妹妹当真是深藏不露,赢了一场,不过人生又怎会一直赢下去。” 她顿了顿,望着面前的已经走远了的人影,话到嘴边终究是没能说出来。 过来接她的清河早已经到地儿了,见着她出来,立刻走过来。 扶着她上了马车。 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清河忍住了心里的好奇,见她累了,特意将准备好的软垫给她垫在了凳子上。 从路上回去,一直进了门。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趴在床上的人整个人瞬间入睡。 清河端着热水过来的时候,便看着她这毫无架子的睡姿,表情有些分裂。 宴会不过过去了一个晚上,那厢便已经着手安排了相亲大会,夏篱落也在被邀请的队列之中。 宫里来的消息,身为嫡女的夏篱鸢却没有资格过去,几个人望着她。 恨不得要将她给掐死。 夏篱鸢收敛了情绪,朝着她这走过来,亲昵的同她说话,“这次去赏花宴,妹妹若是……” “不劳你费心,宫里自有皇后娘娘照顾。”她瞥了一眼,而后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叫她神色一顿。 夏篱鸢也不觉得尴尬,望她柔柔说着:“姐姐只是担心你在宫里遇着什么事情,两个人去也好歹有个照应。” “照应?”她这才正眼看着面前的人,“我进宫中的次数比家姐还多,自然熟悉,这照应也说不通吧。” 夏篱鸢看着她这脸,想着她也不会答应带自己过去,便也作罢,只不过是试探而已,她这般急躁倒也是可笑了。 来传话的公公已经完成了任务,见着他们都闹腾起来了,便悄悄的走了。 夏颖琦看着,忍不住走过来酸声酸气的说着,“人家在宫里有靠山,咱们这些姐妹她眼高瞧不上,姐姐也就别担心了。” “对啊,我就是宫里有人了。怎么了,你羡慕又如何,嫉妒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想着取而代之?”夏篱落毫不犹豫的回嘴。 看着她这模样,夏篱落冷哼一声,将那皇后的旨意给搬了出来,“况且皇后的旨意里已经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了,只让我一人去。若是带着你们,岂不就是抗旨不遵。” “嗤。”夏颖琦对于她的解释有些不屑。 夏篱落也懒得再说话,转身便要回自己的院子换衣服。 清河已经从别人的嘴里知晓了她即将要去宫里的时候,这会已经将衣裳都备好了。 见着她进来,立刻眉开眼笑的说着,“恭喜小姐,这会进了宫里,可是羡煞了他们的眼睛了。” “这不打紧,就是要他们羡慕。”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纱自脸上滑落,露出那黑红相间的一面,煞是恐怖。 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另外一边的脸倒是完美了。 清河替她将头发挽起,而后又画了妆容。面纱重新带上了,眼皮子敛上。 “小姐……” 她抬了抬手,神色有几分落寞,“我没事。” 夏府的车轿已经停在了门口,清河送着她过去。 “小姐,路上小心。”她笑着将她给送了上去,见着帘子下来,又嘱托着马夫小心。 到了宫门口,那厢引路的人已经在等着了。见着夏篱落下来了,立刻掐了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来。 “夏小姐,娘娘正在御花园等您。” 夏篱落点点头,“劳烦带我过去了。” “这边请。”她让出了路来,等着她走过来了,这才往前去了。 这院子里供着的花都大有来头,不过就是名字娇贵了些,她随手捻了个花瓣放在手上揉捏着。 等着进了院子里,那边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夏家三小姐到……” 那宫人朗声喊着,顿时拉回了不少人的目光。 夏篱落径直去了那人堆里,冲着主位上的皇后娘娘请安,“臣女来迟,请太后娘娘责罚。” “不碍事,先落座吧。”太后笑着挥了挥手,两边候着的人立刻走过来替她将位置布置好。 夏篱落坐下来的时候,面前正好是太子的位置。 他拿着杯子,掩盖着面上的不耐烦。 目光从对面那一排溜了一圈,而后又收敛了。 上面的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看着他们掩面娇笑的模样,看着倒也是和乐。 夏篱落正要喝茶,陡然听着那上首一娇媚声音说着:“妾身听着昨儿个大殿里有一才女,是夏家的。不知是否是这位三小姐。” “宁妃说得不错,正是这夏家的三小姐。”太后缓声说着,目光从她身上收了回来,看着下边的宁妃一脸的慈色。 宁妃望着她,傲慢的抬着下巴,“这都进了宫里,怎么还带着面纱。” 夏篱落望着那宁妃,笑道:“臣女有疾,不便摘下来。” “什么不肯摘下来,不过就是为了引人注意而已。”她冷哼一声,一旁的皇后的撇着她,脸色有些不大好。 宁妃不以为意,只要太后没发火,她皇后也不能拿自己如何。 “宁妃这倒是话中有话,倒不如直说的好。拐弯抹角的,叫人猜得头疼。”皇后终究是忍不住,寒声斥这。 宁妃斗不过皇后,便可怜兮兮的看着一旁的太后,喊着:“太后,妾身只是为了这宫里的安全着想而已。若是叫一些人装成夏小姐的模样混了进来,那这里岂不是危险了。” 太后笑了笑,没有接话。 夏篱落自顾自的抿着茶水,白色的面纱被吹了起来,却没有掉下来,只是徒增了神秘而已。 林千与看着她,摩挲着杯身,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宁妃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耍着脾气,娇声道:“本宫让你摘了面纱,你做还是不做!” 这句话出来,心口便开始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只是……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边的林千与,见他并无任何的动作,心里更加紧张了。 第三十五章此事到此为此 她将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偏头看着那宁妃,声音清脆,“据臣女所知,这宫中并没有任何关于不能带面纱的规矩吧。” 宁妃瞪眼,“是又如何!” 她这丝毫不顾上边的皇后和太后,也没有看到皇后深沉的脸色,她一向娇纵,有皇上的宠爱,还有…… 陈王的帮衬,这宫里头,她也有半边天地。 “既然如此,臣女又为何要摘下来。况且,皇后娘娘早已允许臣女带着面纱在宫中行走。”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见她脸色并未有缓和的迹象,又道:“若是摘了面纱,惊了凤驾,臣女却是承担不起。” 宁妃瞪着眼睛,一双美目在定在了她的面纱上。直到皇后开了口,她这才坐了回去。 像变戏法似的,瞬间笑靥如花,仿佛刚才那个娇纵的宁妃并不存在似的。 “妾身不过同三小姐开个玩笑,这赏花宴要热闹才好看。你说是吗,夏小姐。”宁妃异常亲切的同她说话。 夏篱落点点头,同样的面带微笑,只是隔着一层面纱那笑容朦胧些许。 看着这场热闹平静下来,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太后也终于出声了,衰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常年居于高位的她,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势说着:“既然皇后已经允诺了夏三小姐,那哀家这个做太后的也不好说什么。” 几个人安静的听着,内命妇也都坐在一旁,原本正剥着瓜子,这会也都放了下去。 等着太后的话说完了,他们才笑吟吟的奉承着。 “太后,既然夏三小姐身体有恙倒不如叫宫里的太医看看能否有救。”林千与站了出来,恭顺的同那上面的请示。 所谓的身体抱恙,不过就是脸上有了疤痕而已。林千与说得委婉,可其中的意思不得不叫人细想。 夏篱落正要开口,林清轩便站了出来,漠然道:“陈王似乎管得太多。” “哪里,只是担忧而已。毕竟女为悦己者容。”林千与歉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坐了下来。 夏篱落看着那便的林清轩,见他神色平淡,便又收回了视线,慢腾腾的摸着桌子上的茶杯。 “夏小姐。”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这倒是让人有几分好奇。 她依言看了过去,目光里带着几分的茫然。 林清轩抿了抿唇,“如若在下能碰着神医,定会替你留意一番。” “谢王爷。”她木讷的低下脑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了行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人家姑娘都未曾担忧,你们着什么急啊!”那太后轻斥了一声,将这个话题终结。 夏篱落松了口气,低头感受着一边被毁掉的脸,只要她愿意,着脸上的东西便可以恢复。 只是暂时不行而已。 太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而后便拉着一旁的皇后说起了话来。 宁妃面色平静的看着下面的人,耳朵却不由自主的竖起来听着他们二人之间的交谈。 不过倒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讨论的不过是夏篱落,还有昨晚上的表现而已。 夏篱落的变化他们又不是没有觉察到,当初那个嚣张跋扈,不通文理的夏三小姐耳边变得如此的有才能,能不叫他们疑惑。 杯子中的茶差不多都喝完了,旁边的人替她满上。 一抬头便看着林千与含笑的眉眼,还有旁边太子厌恶的表情。 心里了然。 这宴会上也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喝了半日的茶水,太后也闲不住了。 “听说这三姑娘是个能人,昨儿个也没能见着,不如今日再来如何?”她同旁边的皇后商量这事儿。 知道夏篱落能文能武时,皇后心中也有些惊讶,现在看来却是看淡了。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等太后说完,便不假思索的点点头。 “太后若是开心,不如来个曲水流觞。最近也是流行。” 她相信夏篱落会给她面子的,便也没问。等着太后说了,夏篱落差点拿不住杯子。 望着上首的两人,心头蓦地紧张起来。 她就怕这会露馅了,让人平白看了笑话去。 林清轩也注意到她的焦躁,心思一转,叫身旁的人侧过头来。他嘱咐了几句,而后便挥了挥手让那人过去。 夏篱落紧张得手中都起了冷汗来,他们当真叫人搬了酒池子过来,里边放着一个酒杯,曲子停下来的时候便由着人来作诗。 林清轩抚琴,一身蓝白相间,腰间配着一块螭吻玉珏。 坐于琴台前,微微抬手。 乐声响,美酒慢慢的从细孔之中流扑酒池之中,使酒杯之从中流动。 夏篱落正紧紧的盯着那杯子,完全忘却了身旁有人突然跪坐下来,替她斟酒。 “姑娘莫急。”他轻声安慰了一句,纸条准确的送到了她的手上。 夏篱落顿了顿,捏着手上的纸条,打开看了一番。 上边有他作的诗句,只看了一眼,她便将这纸条给合上,目光落在琴台上的林清轩。 他故意在帮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欠着人情,却还是要帮她。 琴声停了,酒杯落在了陈王面前。他笑了下,抿了一杯酒,作了一首诗来。 身旁有人称赞,宫人在琴声响起的时候用羽扇将酒杯拍动。 夏篱落捏着纸条,面上一片淡然。来了四五轮,那酒杯都未曾停在她跟前。 眯了眯眼睛,望着他们那兴奋而又紧张的眼睛,看着他们紧紧的盯着着酒池里的杯子。 似乎很紧张这杯子会落在自己面前,又紧张她不会。 这琴声的确是悠扬,她喝了一口认真的听着。 无论这酒杯会不会停在自己跟前,之前的紧张感也在慢慢的消失。 看着那酒杯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太子面前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他也从容的站起来,念了几句。而后傲慢的坐下来,她看了一眼,又挪开了视线。 直到酒杯停在自己的跟前。 林清轩看着她,清冽的目光里似乎能看得出期待。 她看了周围一圈,所有人都看着她,似乎都很好奇她会作什么样的诗来。 第三十六章可有许亲? 这是一个游戏,她这么同自己说。闭上眼睛的时候,曾经看过的诗句一条一条清楚的列在了她面前。 睁开眼睛,还是他们好奇的目光。 夏篱落抿了抿唇,如他们所愿,盗用了李白的静夜思。 琴声铮了一声响动,夏篱落差点乱了心。 她坐下来,等着下一轮开始。 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来,夏篱落挑衅的看着他。反正隔着一层面纱,谁也看不见。 琴声再次响起来的时,那人有端着酒壶过来斟酒。纸条被重新扔了过来,她这次看也不看,直接放在手里握着。 一连三四回都是停她跟前,被特殊照顾了的夏篱落,面色有几分冷漠。 太后倒是听得尽兴,又是落在她跟前,夏篱落忍不住冲天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道:“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 “三姑娘果真是名不虚传,哀家今日可见识到了。”太后乐呵呵的说着,叫停了这游戏。 林清轩从琴台上下来,撩了袍子在位置上坐着。 她也跟着松了口气,抬眼看着那边的林清轩,在要撞上他的视线时又立刻挪开。 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 宁妃掩面笑着,“是了,这样绝妙的人儿,当真是难寻。只是咱们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现在……” 话音未落,目光妩媚的在她身上流转着。 夏篱落却恍若未闻,喝茶的喝茶,吃点心的吃点心。对于宁妃的话,并未有过多的理会。 后者扭着腰肢,懒懒散散的撑起下巴看着她,“不是臣妾说重话,夏三小姐这般,倒是难以寻得称心如意的夫婿了。” 太后瞥了宁妃一眼,下意识的护着夏篱落,“哀家瞧着这孩子顺心,况且这般不是才更好吗?” “是,太后娘娘您说的是。”她毫不在意太后的训斥,反而更加慵懒的应着。 十指纤纤,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这桌面。 两个女人就着她这婚事吵了起来,虽然没有任何的硝烟,也没有像寻常人家那般,如泼妇骂街一样。 夏篱落深深的叹了口气,有些怀疑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成亲的事情她暂时没有考虑,只是想着将这里的任务完成,而后拿到嘉涵的魂魄。 等着他醒来,再结婚。 想着结婚的场景,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太后轻咳一声,望着她温声问道:“篱落如今已经十六了吧。” “是。”她应了一声,望那上边的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太后忍不住感慨着,“哀家十四进宫成为先皇妃子,二十八才成了皇后。” 夏篱落勉强的笑了笑,对于十四这个年纪,有些牵强了。 “既然十六了,家中也还未指婚。”她沉吟片刻,宁妃跟着冷笑一声,略有不屑。 太后拧眉,不悦道:“宁妃,是不是哀家太给你面子了。” “妾身不敢。”她随意的赔了个礼来。 那太后见她这架势,气得差点要动手。好在皇后拦着,哄着太后。 哄了这边,便又立刻同那宁妃严肃起来。 “宁茹静,有些东西最好不要太过张扬。皇上虽然宠你,可别仗着这宠爱胡作非为。” 宁妃哼了哼,不以为然的转过头。皇后看了她一眼,目光里透着一丝冷意。 “谁不知道夏三小姐恶名在外,说着仗势欺人,这本宫也比不上啊。”宁妃毫不示弱的回嘴说着,看着一眼夏篱落,又继续道:“本宫还听说,这三姑娘仗着您皇后的势害得人家嫡女差点就去了。” 这话说着,宴会上都安静了下来。若有若无的打量都朝着她看过来,旧事重提,还是让人有几分好奇。 林清轩忍不住看向了正在沉默之中的夏篱落,后者似乎有些烦躁,脑袋不停的晃着。 “够了!”皇后也是忍不住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惊得宁妃一颤。 凤目微张,气势大开,终于有了母仪天下的气势来。 “太后身子不好,经不起折腾。宁妃若是还有什么,可以私底下同本宫讨论。”语调沉沉,带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严。 宁妃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她端着杯子喝了口茶,看着倒是悠然自得。 不过一场宴会,现在变得乱七八糟了。 她只想着尽快结束,而后回去修炼或者挣钱。做那些也比的上在他们跟前浪费时间。 这边安静了一会,夏篱落正想着借口离开,那边又点了她的名字。 太后笑吟吟的将刚才未说完的话继续接着:“听闻前几日皇帝宴会上夸了你,正巧家中可有许亲?” “秉太后,家父尚未给臣女许亲。”她低头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那边沉吟半晌,夏篱落估摸着她这是想同自己配婚了,只是放眼整个国家,也没有几个合适的。 她总不能将自己送给皇帝,古人都迷信门当户对,夏家也算是同皇后沾亲带故,这样一来,适婚的人又少了些。 “不如将你许配给太子如何?”太后笑吟吟的看着她,一脸的慈色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夏篱落怔住了,一上来便是让她头大的问题。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太子那方正沉着脸,身上的衣服也连带被抓皱了。 她知这人不喜欢她,这城里又有几人喜欢呢。她看着太后,静静的站着。 “如何?将你许配给太子为妻,放眼整个天下也便只有太子能与你相配,若能的你辅佐,日后定能将这皇朝统治好。” 太后继续说着,仿佛并没有看着下面这些人的情绪一样,自顾自的做着美梦。 夏篱落却不敢应下来,只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她没有去看林清轩,也自然不知道他此刻的模样,目眦欲裂,伪装的神情差点破裂。 天知道他差点跳出来,说不行,这件事不可以。夏篱落不能嫁给太子,除了他谁都不行。 可这个想法出来的瞬间,他整个人就懵了。手指忍不住颤抖,连带捏着的杯子都有要碎裂的迹象。 场内寂静得可怕,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赞同。 第三十七章你是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人还未反应过来,大脑当机,血液倒流,仿佛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能从这样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太后和蔼的看着面前的人,复而又轻声问着:“你觉着如何?” “臣女……以为这种事情还是问问太子本人比较好。”她想回绝,可现如今而言,还是委婉一些才比较好。 太后也随之想了下,一旁的皇后见状也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她:“是啊,太后。毕竟太子妃的位置,也是个重要的。若是就这般轻易的送了出去,日后也会有些不好的事情闹出来。” 看着皇后在卖力的游说着,夏篱落安静的低下头,她也想说话,可人小势微,又能说什么来。 万人之上的位置,手握生杀大权。她暂时没有能力来对抗,连同自由都要被人把握着。 见她神色平静下来,逐渐朝着不好的颜色发展着,夏篱落暗自提防着。 “既然如此……”她抬起头来看着下面的夏篱落,和蔼的面容早已变了个模样,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威严。 久居的上位者的威势看着她,“既然如此,就听皇后说的。太子,你的意思是什么。” 夏篱落看了过去,后者也正好看着她。 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她脸上挪开,林竹恭敬的看着上首的人,从容道:“儿臣以为此事还有诸多顾虑。身为国母,才德固然重要,可仪容也是同样重要。” 夏篱落闻言,神色一顿。听着他这语气,似乎是嫌弃自己长得不太好看。 脸上的疤痕的确是挺丑的,倒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作用来,唇角划拉了个笑容来。 太后望着他,一个是自己的孙子,一个是别人家的姑娘。心之所向,自然是清楚。 若是将自己摆在亲人的位置上,夏篱落当自己的孙媳的确是不合适。谁不愿自己的儿孙娶一个德貌双全的姑娘回来。 可她更加在意这个江山社稷,这是她们要守护的东西,弥足珍贵,若是按照社稷来论。 夏篱落是当仁不让。 娶妻娶贤,她也是这般想着的。奈何现在,被他们所纠结着,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 太后沉吟着,半晌没个准话。倒是下面的人,这些内命妇听着消息,心里大为震惊。 虽不是市井的泼皮夫人,可嚼耳根子的事情他们也会做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一个好人家? 可这里最大的好人家,便是皇室了。当个王妃太子妃郡王妃都是好的,只要能入了皇家,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半只脚跨了皇家的坟墓,再生个一男半女,后半生就可以安稳度日了。 他们都在努力争取着,可如今这个机会落在了其貌不扬的夏篱落身上,倒是叫人觉得不太公平。 这会太后也在犹豫着,似乎是在考虑这桩婚事是否可行。 夏篱落知道自己无法决策,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目光落在皇后身上。 后者只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似乎也不情愿她嫁给太子为妃。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她不会不懂。皇后的良苦用心她也不会不明白,只是而今这般重要的事情摆在自己的跟前,她别无选择。 林竹从位置上走下来,在太后跟前跪着,“儿孙以为,太子妃的事情事关社稷。若是仅仅以一个人的文才来评判,是否太过片面。” “那你说,应当如何?” 太后不怒自威的问着,脸上的神色叫人分不清喜怒。 场内寂静着,他们好奇的看着这个闹剧,似乎很是期待这个结尾。 林竹也不犹豫,只道:“孙儿觉得,这件事应当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太后微微皱眉,她认定了是夏篱落就是夏篱落,指定了这人,就代表着她下了决心。 在江山社稷和亲情之间,她选择了社稷。纵然这个孙媳本不合自己的意思,容貌是她最大的遗憾。 若是日后有机遇了,定然要叫人寻了神医来医治好。 太子脸色有几分难看,低头垂手站着。大有一副你不同意分开我就誓不罢休的气概。 这气概,是她学不来的。 夏篱落瞥了一眼,又匆匆收回了视线。只是无意中同林清轩撞上了,后者微微蹙眉,脸色有些难看。 她顿了顿,故作镇定的站着。心里却生了许多的疑惑来,他为何要这般生气。 “太后……”皇后试图将这桩婚事给破坏掉,温声软语的劝着:“毕竟事关社稷大事,您还是再好好想想罢。” 太后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多想做甚,哀家见着夏篱落甚好。若要因为一个人的容貌而放弃一个人才,这是最大的遗憾。” “可比夏篱落优秀的人还要多,太后这般匆匆忙忙的定下来,若是日后再碰着了又该如何?” 太后一时语塞,梗了许久才闷声道:“能怎么办,当然是封为贵妃。” “那皇后应当如何?”她继续追问着,后宫表面看着一团的其乐融融,可其中有多少的肮脏是他们想不到的。 太后也是过来人,经历过的事情也不算少。这句话算得上是戳中了她的心坎儿,这里每个人都想一枝独秀。 人多了,热闹也多了。同样的,麻烦事儿也少不了。现在安排好了,等真正做的那天,才会发现现实同自己想的根本就不一样。 见她说不出话来,皇后松了口气。她也不情愿看着自己妹妹唯一的孩子就这么在后宫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度过余生。 那将是痛苦的,比凌迟还要残忍的方式。 一个男人的后院直接影响着这个男人在仕途上的发展,当然,后宫也同样如此。 稍不留神,前朝便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妃子的枕边风,臣子的虚情假意。 后宫和前朝都是难以驾驭的地方,她这会到真真的犹豫了起来,不知道后续应当怎么做来。 看着下面两个低眉顺眼的人,心里愈发的烦躁。眉眼都皱了起来,就是想不出一个法子来。 第三十八章你想违抗旨意 “那太子觉得谁最合适太子妃这个位置。”她朗声问出口,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孙儿。 她不希望这个孙儿让自己失望,目光里带着几分的期待来,就算说没有,她也开心。 林竹想了想,没听懂太后这字里行间的意思,当真以为她这是为了自己,便欢喜的要说出那人的名字。 一旁的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右眼皮跟着跳动了两下,微微侧头望着旁边的人。 “儿臣以为,这世间唯有夏篱鸢能担的起太子妃的位置。” 此话一出,整个花园都安静了下来。连平日里最能闹腾的鸟雀都默不作声了,桌子上未放好的茶盖滴溜滴溜的在桌子上转了几个圈子才安静下来。 突兀的声响过后,便又是一阵沉默。 太后眉头拧得及其的深,她一直不喜这些人。倒是没想到他这个孙儿是直接触了她的霉头。 林竹继续解释,想要为他刚才说的话找个站的住脚的理由来。 “若论才德,夏篱鸢的才德可堪文曲星转世。若论美貌,无人敢称第二。” 夏篱落突然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得头疼。 想要动手揉一揉,却又只能按耐下来,人多眼杂,她可不能有任何的小动作。 周边的人也都跟着提心吊胆的,生怕他再说错一句话来自己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不怕死的林竹继续道:“若是太后非要儿臣娶了这夏篱落,那她只能做小,让篱鸢做大。如此一来,岂不美哉。” 她看了一眼那上面的人,太后的脸色沉得可怕。望着她手上的佛珠,似乎要给捏成齑粉一样。 “混账东西!”她直接拍着桌子惊叫着,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其中。 林竹也只是抖了抖,而后定下心神继续站着。 皇后在一旁替她顺气,一边用眼神暗示着林竹不要再说话,明知道太后气得不行。 可他还是要再耿直一番,继续道:“如果太后不同意,这门亲事便就此作罢。” “太子!”皇后厉声厉色的吼了一声,他顿了顿,看着皇后略带难看的脸色,这才想起来。 皇后同夏篱落还有一个亲戚关系。 想清楚了,他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再说一句话。 皇后扶着太后,替他顺气。后者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这是违抗哀家旨意?”她寒声质问着面前这人,似乎只要他同意,周围便会出现一大堆的人将他压下。 林竹学乖了,默不作声的垂头站着。 没有任何的回答。 夏篱鸢优秀,这是固然。是他们每个人的看法,可太后看不惯。 多少经历了风雨,对于女人也有大概的了解。她认为夏篱落好,夏篱落就是好。 认为夏篱鸢坏,那就是坏。人与人之间的特性不一样。 她缓过气来的时候,目光从下面的位置上一一漫了过去。 最后又落在了夏篱落的身上,这个姑娘,纵然恶名传遍京城,带着世家大小姐的娇纵。 可这是最真实的一面,那位夏篱鸢,看着温婉,一副深藏不露的模样。 这样的人,最是危险。 夏篱落很好掌控,可夏篱鸢就不同了。猜不到她在想着什么,你无法准确的抓到那弱点。 这也是今日赏花宴上,为何没有要请她的原因。 夏篱鸢身为夏家的嫡女,自然是有资格同他们坐在一起,可夏篱落却更加的有资格在这里坐着。 她挥了挥手,神色有几分疲惫:“既然如此,你们先回去坐着吧。太子你可要好生想清楚哀家刚才说的话。” “是。”两人和声应着,而后又互相看了一眼,相看两生厌。 夜北月有些不屑,落了坐便将自己被子里的茶水给斟满,而后拿着橘子慢悠悠的剥了起来。 一抬头,目光落在林千与的脸上。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低沉,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正在逐渐变白。 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低下头,拿了一瓣橘子塞进了嘴里。酸甜的汁水瞬间蹦开,夏篱落忍不住又塞了一个。 她和太子,一个悠然自得,一个正徘徊不定。 可无论这个过程有多么的纠结,它们也只是为了证明这个结论的好坏而已。 是夏篱鸢做大,还是夏篱落做大。这是一个及其艰难的选择,两人各执一词,一个为了维护这个江山。 一个……为了守护爱情。 可夏篱鸢这个人,太过诡谲,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得透。 这也是太后为何迟迟不肯答应,甚至还要生气的原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已经有成千上万个例子,对于林竹的思路,她也弄不清楚这位大爷是有什么资本让他同太后对着来。 东宫位置还未坐稳,爪牙还没准备得差不多,就急着挑战权威。 如果最后真的同这样的人撑起,日后生活恐怕就是一场噩梦。 夏篱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林竹,又急急忙忙的收了回来。 她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这般委婉的。 应当再决绝一些,这样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了。 这里安静了一阵,太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太子可是想好了吗?哀家提出的要求,你同意还是不同意。” 林竹目光坚定的看着她,“儿孙的主意不变,若是要娶太子妃。夏篱落只能做小。” 她低下头,心里有几分可怜这个夏篱鸢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这句话当真是形容恰当。 这位林竹也是个大人物,同时惹毛了两位,一个太后,一个陈王。 两人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甚至可以用要吃人似的来形容。 太后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一旁劝话的皇后也有些无奈,看着下面的太子,脑袋一阵阵的疼,像是有人在拿着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着。 她有些懵,有些不想说话。 此时此刻,他们都希望这场宴会能够早些结束。这些个人生气,连累着一大堆的人难受。 第三十九章我看不上你的正妻之位 太后想了半天,才想着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神情极为认真的看着下面的林竹。 后者跪得更加的恭敬了。 “既然如此,你当真决定如此?”太后问着。 林竹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儿臣此生,身边的人只认定夏篱鸢一人。” “你倒是情深。”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讥讽,带着一丝丝的冷意,从皮肤里渗透下去。 林竹没敢再做声。 太后看着林千与同林清轩,语气和缓的征求他们的意见:“你们觉着,太子的提议如何?” 夏篱落微微抬眼,同林清轩的视线撞在一起。随后他又挪开,放下手上的茶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一个被气得没有说话,阴沉着脸心里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一个也正在想着应对的法子。 林清轩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夏篱落,后者少有的温顺,只是他清楚夏篱落不喜欢这太子妃的位置。 “诸位觉着如何?”太后扬声问道。 她们也都愣了下来,似乎没想过会问到自己的身上来。看了看夏篱落,又看了看林竹。 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 “嗯?”太后看着他们,想要看他们的意见。不过从林千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态,便将目光放在了林清轩的身上。 同太子的婚事就像是个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的。 林清轩瞟了一眼对面的人,语气和缓道:“这件事,倒不如叫夏……姑娘来决定。” 踢出去的球又转了回来,夏篱落看了他一眼,眼色有些冷然,可面对太后问询的目光,她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选择做大还是做小,选择权在自己的手上。心里权衡一番才正视着位置上的太后娘娘。 见她脸色还算好看,这才大着胆子说道:“臣女一直都以为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好的选择。一夫多妻,不过是懦弱无能且又愚蠢的人为了在女人身上寻找所谓的存在感。” “夏篱落你别不识好歹!”林竹闻言跳了起来,语气有些激动,脸上挂满了怒气。 她看着太后,低下头不再做声了。 林清轩听着,眉眼忍不住抽搐着。他倒是没想过这女人如此贪心,唇角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来。 这荒唐的话让他们都觉得夏篱落这是异想天开,太后温言问着:“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倒不如说说?” “臣女恳请太后恕臣女大不敬之罪。”她跪下来朗声说着,“唯有这样,臣女才敢说了这实话。” 后者挥了挥手,倒也不在意:“你说吧。哀家倒是想听听你这稀奇的言论。” 得了恩准,夏篱落才抬起头,看着林竹,神色淡然,可语气却带着一丝激动。 “如你这般文不能武不得,还想靠着太子的名号坐拥这天下,让我做小。太子爷当真是太子爷,说起话做着事情都是这般武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夏篱落紧接着说道:“你想娶我做小,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做大?我连正妻之位都不屑一顾,还会瞧得上你这侧妃的位置?” “你……你……你简直……”林竹憋着气不知道要说什么词才好。 夏篱落拧着眉头,“你什么你,告诉你。本姑娘不稀罕你这正妃侧妃的位置,我丑如何,你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一串话说完,夏篱落立刻跪下来请罪,“篱落莽撞,还请太后娘娘赎罪。” 后者眯着眼睛,望向林竹,话已经挑开了。 倒是这丫头,说话之前请罪,说完之后又是请罪,做起事情来倒也是灵思敏捷,懂得万事给自己留一手。 “你说本宫无才无德,夏篱落你好大的胆子呐!”林竹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着。 奈何夏篱落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模样,这几句威胁自然看不上眼睛,只是他急着要证明自己。 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她说的那么糟糕。 “太子可是不信?既然太子自认为才德兼备,那臣女有一对子,不知太子能否对上来。” 夏篱落淡声问着,面色平静,其实凛然。 林竹也不甘示弱,“你说,本宫定能对上来。” “烟锁池塘柳。”她缓缓说着。 林竹正要讥笑着,摇了摇头道:“这简单。” “那请太子说下联。”她挑了挑眉头,目光仍旧平静着。 “雾遮……”刚说了两个字,他便愣住了。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回头看着夏篱落,她也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只是隔着一层白纱,那笑容看得并不太真切。 笑得模糊,他分不出来是嘲讽的笑容还是得意的笑容来。 憋红了脸,下联也出不来。 刚才夸下海口,这会却被堵在了死胡同里。 林竹恨恨的看着她,认为是她这是故意让自己难看,却未曾想过是自己太不留情面。 等了半晌,夏篱落才不紧不慢的催促着:“太子可是想好了下联?” 林竹说不出话来,不敢去看别人的脸色,生怕看到别人对自己呢讥讽。 他是太子,未来的九五至尊。而今被一个姑娘家家的给怼得说不出话来,还被批得什么都不是。 这让他日后如何能立足,想着以后,心中又是一慌。时间越来越长,心里就越发的紧张。 夏篱落望着他,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来,“太子爷若是接不上来也无妨的……” “谁说我接不上来。”他怒气冲冲的看着面前这人,而后又嗫嚅着:“只是颇为费些心思而已。” 她淡笑不语,看着他愈发窘迫的脸,心里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就此作罢? 实在是等了一些时间,她才道:“其实这对子,很难有下联的。即便是臣女也只知道上联而接不下来。” “若是能接得上呢?”一旁的林清轩忍不住插话。 夏篱落不假思索的回道:“若是能接着,便能证明这人博学,正好符合臣女的心中人。” “这是你说的的……”他喃喃自语,声音太小,夏篱落没有听清。 第四十章你可说话算数 没有听清楚便想着要再听一遍,下意识的追问着:“你说什么?” 他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从自己的位置上起来。夏篱落心觉不对,警惕的看着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却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还是没有头绪的话,就像夏小姐说的。这对子是个绝对。” 他温和的说着,缓了林竹的脸色,“太子也不用自恼。” 林竹看了他一眼,而后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转身要回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现在满心全是这个对子。 闭上眼睛就是那五个字,扰得他不得安心。 夏篱落望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问着:“十王可是有思绪了吗?” “灯镶……酒坊楼……”他缓缓说来。 夏篱落怔在原地,伪装起来的淡然有一丝的碎裂。还没坐热椅子的林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刚才那个说着这个是个绝对,这会又直接说了下联,没有一丝的迟疑。 夏篱落瞪了半天的眼睛,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 说完之后,林清轩又接着问道:“不知道这个答案,合不合意?” 合意吗?该合意的。对仗工整,烟锁池塘柳里蕴含了五行,他也对上了。 是个合格的下联。 她回过神来,又转过身去。 “十王的答案不错。”她缓声宣布着,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千钧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没有任何的错误,勉强合格。 得到结果的林清轩,握着拳头放在自己嘴边挡着咳了两声,而后又继续问着:“那夏小姐刚才说的话是否作数。” “作数。”她沉默许久,才给出了这两个字。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问挖坑给自己跳进去,这会却是怎么都拉不回来了。 夏篱落开始战战兢兢的,紧张的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像是即将上断头台的死刑犯似的。 他越发的淡然,自己就越发的紧张。 手心里都跟着出了冷汗来,林清轩似乎也看出她的不安。 “那么,我可否娶你为妻。” 此话一出,如同一枚炸弹扔在了水中。起初只有平静的波浪,一点一点的荡漾着,等着人以为安全的时候,再轰然炸开。 夏篱落以为自己是耳鸣,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不是耳鸣,也不是听错了。 他说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向她求婚。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表情也有些僵硬。她积极的调动着脸上神经血管,想要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来。 拉了半天,拉不动才作罢。 望着他期冀的目光,实在不好拒绝。可夏篱落也只能拒绝,心脏胡乱蹦哒着。 她看向别处,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干笑两声:“王爷您还是放过臣女,莫要拿臣女寻开心了。” “本王说这是真的呢?”他步步紧逼,想要看到她妥协,“况且刚才你也说了能文能武是你的择偶标准,本王刚好符合。” 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嬉笑着:“臣女……臣女是说着玩的,王爷不要在意。况且,臣女对王爷无意。” “这个无碍。”他淡然的笑着,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说道:“日久生情,咱们可以先成亲,时间长了,夏小姐便能看到本王的心了。” 她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应当如何接话。 周围好奇打量的目光让她有些受不了,再加上刚才接踵而来的重击,让她整个人都像是在云朵上踩着。 腿脚都已经软得不成样子了,也不好意思拂了太后的面子,更不能在这里答应他的要求。 想着上面的,又发觉不对,连忙更改了:不管是在哪里,都不能答应他的请求。 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被这么多人看着,她第一次觉得紧张。就算是第一次见到死人,也没有这样过。 一切好像都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低下来。 只一眼,满脑子便都是他的笑容。 让人心神不定,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而后往后退着。 面前的人迟迟没有听到答案,复而又问着:“夏小姐想好了吗?” “想……”没有想好,她现在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面前这人。 后退了好几步,紧张得说话都打结了,“你……你你不要,不要过来。” “夏小姐不要害怕,本王说话算话。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夏篱落更加紧张了,面对嘉涵的时候都没有这般。想到嘉涵,心里便一阵愧疚,他还在原来的地方等着自己回去。 而她这么快就要嫁给别人了,心里一时有些乱。 脸色蓦然一白,低头转身,头也不抬的说道:“臣女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就先行告退了。请太后恕罪。” 太后无奈的挥了挥手,她急匆匆的离开了。像是身后跟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林清轩看着她里去的背影,澄澈的眸子里带着某种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她这样。 最后的那个眼神里,带着痛苦还有愧疚,以及……眷念。 她到底在眷念着谁,为何还会有如此模样。心里也跟着乱了起来。 回了位置上坐着,整个人都心神不宁起来。没有去注意周边那些审视的目光,也没有在意陈王好奇的眼神。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妄图知道她心底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如果是她身边的人,自己也应该能猜得出来,可略过了这城里所有的男子,都没有一个合适的。 整个宴会上都安静下来,被这两个炸弹轰得渣都不剩的看官,正努力的平复这心情。 这两个爆炸的消息,今晚就会传遍整个佛京,到时候一出狗血的爱恋将会被各种添油加醋。 夏篱落似乎也能预料得到,比如:夏家双姝痴迷太子。 恶俗的情节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心头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当初做任务的时候还以为他这只是说着玩玩的,可如今看来,他却是认真了。 以后要怎么样?躲着么? 第四十一章本太子如何 一大堆的疑惑在脑袋里翻滚着,带着烦扰上了夏家的马车。 她知道宴会还在继续,现在离开了,什么事儿都听不见,更不知道太后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将自己许配给林清轩。 太多太多的不确定,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跑了。 夏篱落捂着自己的脸,陷入了纠结之中。 那边宴会还在继续。 太后看着这一出戏码,突然觉着年轻当真是好。一旁的皇后却有些为难,生怕太后会生气。 悄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见着没有那么的难看,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一半,她没有生气就好,若是生气了,她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太后……这太子的婚事……”她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心里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不管会有多坏的结果,她都要承担起来。 太后微微一笑,感慨着:“年轻就是好啊。” “那……” 她疲惫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就这么算了吧。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两人都不喜欢就这么算了吧。” 皇后心中一喜,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忍了半天才道了个字:“喏。” 看着下面空着的位置,皇后大着胆子怅然道:“篱落毕竟是臣妾那位妹妹的孩子,妾身也算得上是看着她长大的,找你她母亲离开之后,篱落的生活便不胜从前。臣妾有心照拂,也是有心无力。” “这孩子也是可怜,若是当真给太子做了妾,这日后的位置定然又要被压一头。”太后跟着说着,对于她的身世有些唏嘘。 皇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情就这么作罢了,没有后续了。 倒是林清轩,她看着下方那一脸淡漠的人,倒也是个妙人。 若是能凑成,日后做个是王妃,生活倒也无忧无虑了。 皇后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将他们凑合到一起,又或者,直接让他们成亲。 事情闹到了这一步,太后也没有心思再继续待下去了。揉着自己的头,疲惫道:“今儿个这宴会就这么算了吧。都退下吧。” “是。”命妇齐齐跪送,直到太后凤驾离开了这边,皇后看着下面一众妃子夫人,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又是一个烂摊子正等着她来收拾,“都平身,退下吧。” “喏。” 她也不再看了,带着人从这里离开。 林清轩抬起头来,正要离开。一旁的林千与走了过来,假笑着说道:“十弟好文采。” “哪里。”他谦虚的应着,而后不露声色的回道:“陈王才是好文采,引得佛京姑娘一个比一个痴迷。” 林千与倒是不觉得尴尬,只是脸上的笑容太假,让人有些看不下去,“本王告辞。” “不送。” 林清轩转身的时候,太子已经离开。刚才发生的事情,着实是打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不过这倒也没什么。 夏篱落说得没错,是他自己无知。这样的人还能将太子的位置坐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准备要离开这里。 篱落不肯答应自己,再这样拖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以退为进,步步紧逼的方式终于让她动摇了。这女人的立场当真是坚定,不过她看着自己的目光。 不像是在看自己,到像是在缅怀,那时常能看到的眷念,直到今日,他还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感情。 太过浓烈丰富,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不忍心了。 对夏篱落的经历,他倒是好奇了。 林千与沉着脸离开了御花园,直直的跟在了林竹的身后,他并未发现自己的存在。 只是想着宴会上的事情,心中还是有些堵,堵得慌。他喜欢夏篱鸢,就像夏篱落说的,他这样的废物不配喜欢夏篱鸢。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他盯得太认真,也没有注意自己身后的尾巴,就这么跟着林竹走在回东宫的路上。 或许是脸色阴沉得太过明显,又或许是走过的路太过明显了,一路上都有侍卫婢女走着。 林千与瞪了他们一眼,成功的制止了他们向自己行礼,一个个逃得比兔子都快。 他只觉得愤怒,认为林竹玷污了夏篱鸢。心口堵着一股子的气,急需舒缓。 看着他走到了南林苑中,他快步跟了过去。林竹还是没能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着。 “太子爷吉祥。”几个宫人行了个万福。 林竹看着他们,脸色缓和了不少,点点头就笔直的往前走,忽然又将他们给叫住了:“你们等等。” “太子爷有何吩咐。”宫人们很是乖顺的停下来。 夏篱落的话还在他的脑袋里盘桓着,他走到他们面前,威严道:“抬起头来,看着本宫。” 他们依言看着林竹。 “本宫……如何?”他问了这么个问题,几个人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敢说坏话,只能往好的来回答。 “太子爷封神俊朗,自然是天命所归,未来的王。” 林竹拧着眉头,继续问着:“那本太子的学识和功夫作何评价?” “万里挑一,难逢敌手。” 他挥了挥手,心情并未舒坦下来。那几个宫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可他已经赶人了,那些个宫人也不敢多留,急急忙忙的就退下了。 绕过了弯便差点撞上林千与,几个人惊骇的跪下来,“请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起来,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的几个人。 等他们瑟缩的站起来,他才开口,“刚才,太子爷跟你们说什么了。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然送你们去暴室待着。” 他们不约而同的颤了颤,稳定了心神将刚才的事情复述出来,“……太子爷就只问了奴婢门这些问题,剩下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说完话,又战战兢兢的等着,生怕这人有一个不满意的。 等了许久,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眼色都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林千与眯了眯眼睛,而后推开他们径直跟了过去。那几个宫人松了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第四十二章你别惦记她 林千与快步走了过去,正好前面有一处竹林,地方隐蔽,来人经过甚少有人会发现那边有什么事情。 也不会有多余的人看着他的动作。 大概林竹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弟弟给针对上,一道猛力招呼过来的时候,他没有任何防备。 整个人被他压在了角落里,面前是林千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看着很是恐怖。 “你……你想做什么。”林竹紧张的看着他,说话都变得有些磕碜。 林千与看着他这胆小的模样,忍不住嗤笑出声,带着轻蔑和不屑。一天之内,被两个人不屑和鄙夷着。 林竹涨红了脸,却又只能将那股不满给压下来,毕竟他还拿着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迫于淫威,他上下两排的牙齿打着寒战提醒着:“陈……陈王,这里可是皇宫。” “我知道。”他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刀尖在他的脖子上抵了抵,林竹怕自己就这么死了,下意识的扬着头,看着面前的人。 磕碜的问着林千与:“有话好好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太子的位置也给你。” 看着他这么一副软骨头的模样,林千与更是嗤之以鼻,皇位什么的,他不感兴趣。 但是,若是夏篱鸢想要。就算是死,他也会拿到自己的手上。 锋锐而又透着寒气的刀剑在他的脖子上上下游移着,林千与捏着眼睛,眼里透着一股危险的光芒。 “你喜欢篱鸢。”一个肯定局。 他点点头,看着他眼睛里的危险有大了几分,忙跟着否认了:“不……不是,不是的。” “不是最好。”他拿着刀,拍着他的脸,冰冷而又坚硬的刀背让他提心吊胆的,生怕下一秒自己的脖子就给划破了。 林千与看着他,再次警告着:“篱鸢是我一个人的,若是你再敢惦记着她。小心你这条命,就算你是太子,我也会杀了你。记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他急忙回答着,紧张到头发都竖了起来,就是怕这刀子,还有他危险的目光。 等着他松开了自己,林清轩才稍微大了点胆子,想着刚才被威胁的事情,又涨红着脸说道:“你没杀我,我不会放过你。” “你……”他从未见过如此之人,手上的刀子掂量了几下,差点就扔了出去,好在最后一步忍住了,看着他的脸。 现在不是动手的机会,林竹也看出来了,他刚才狐假虎威凉意唬得团团转,这会儿却不敢动手。 心里也已经气得不行,“我告诉你,我现在是太子,若是死了,你也脱不了干系。夏篱鸢又如何,我也会……” “是吗?”他阴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林竹被着眼神给唬着了,半天没有动静。 直到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他才冷不丁的激灵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要脱力一样。 林清轩看着这一切,目光里透着若有所思。刚才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上演着,只是这似乎并不关自己的事情。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至于陈王,他倒是没想过对于夏篱鸢的执念居然会这么深,连太子的身份都不顾忌了。 不过那太子也的确是蠢,蠢到他无话可说,也懒得再说了。 循着原来的路出宫,路上碰着不少的熟人。他都一一装作不认识,忽略过去。 相比之下,夏篱落的态度。有些好奇她现在会怎么样,刚才宴会上桃之夭夭。 明明就是不想看见自己,他知道的,也猜得到的。 心里稍微有些沮丧,出了宫门,站在这宽阔的大街上。 天色正在一点一点的暗下来,他暂时不想回去,便慢慢的朝着夏府晃过去。 他要看看自己未来的王妃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夏府离着皇后有些远,很要走一会儿才到。 林清轩倒是不着急,就这么一直到天黑了,才看到了夏府的影子。 看着这红瓦白墙,想着她的院子的位置,准备来个突然袭击的。 院子里的树倒是不少,藏在其中会难被人发现。除非是有人特意出来欣赏这些不会开花的树。 林清轩纵身一跃,跳到了那院墙上,夏府的格局瞬间落在自己的眼底。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夏府,不过晚上看着这里倒是别有一番风韵的。 一路欣赏过来倒也是幸运没有被发现。 找到了她的院子,跳下来轻轻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睡了,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这个时间睡觉倒也是正常。 他也不觉着可惜,正巧可以看看她安静的模样。 心里怎么都想不出来,索性寻了一处开着的窗户翻身进去了。 落地的时候像一根羽毛一样,轻悄悄得毫无知觉。 可夏篱落还是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帐帘在朦胧的世界,脑子里在一瞬间全部苏醒过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她面前闪过,心里立刻拉起了警报,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 林清轩看着她的房间,这还是第一次晚上过来,倒是觉得有几分好奇。 房间里有一股子的清香,不似刻意弄出来的熏香,到像是某种花香。 他看着房间里的摆设。四周及其安静,又恐惊动了床上的人,便极为轻巧的在这房间里走来走去。 所有地方都看过了,就剩下床上的人还没看。站在那纱帐前犹豫着,想着她现在应当是睡着了,便伸出手来轻轻的将纱帘拉了起来。 光洁的手臂露在外面,他倒是没想过夏篱落会只穿着一件肚兜睡觉。 锁骨还有肩膀都露在了空气里,她的睡颜也十分的安详。 从未有过任何下流想法的林清轩下意识的撇过头去,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床上的人,见她睡得安稳,想着她应该不会太轻易的醒过来。 心里一个劲儿的催促着自己,像是着了魔似的,想要触碰她。 一点两点,看着她的手臂,就差一点就可以碰到了。他想收回来,可欲望却不同意。 第四十三章我想你了 眼见着马上就摸着了,夏篱落陡然伸出手将他的手腕捏着,一双眼睛睁开,清冷无疑。 没有任何睡意,目光微冷,“十王爷深夜大驾所谓何事。”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像是安装了弹簧似的,没有任何的迟疑。 光洁的手臂还露在外面,锦被稍稍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了肚兜的边缘。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夏篱落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脸上挂着一抹讥笑。 锦被翻飞冲着他过去了,林清轩躲开,伸手将那被子给接着。等回过神的时候,便看着夏篱落穿着一身薄纱,长发披散之腰间。 盈盈堪握的细腰如同弱柳。 她毫不犹豫的出手,林清轩捏着她的手,将她所有的招式都给化解了来,轻而易举的将她压在了自己身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看到了耳根子被染成了一抹粉红的颜色,煞是好看。 她动了动手,怒道:“放开我。” “不放。”他整个人都同她贴着,说话像是地痞流氓一样,带着一股子的玩味。 夏篱落拼命的挣扎着,“你给我放开!” “说了不放,你再动!”他威胁着,声音有几分粗哑。 夏篱落当真是没有再动了,躺在他身下。林清轩以为她这是老实了,差点就要放下心来,她却突然抬头咬着他的脖子。 毫不留情,尖锐的牙齿刺破了他的皮肤。林清轩也只是皱眉,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的血好喝吗?”他甚至还挺开心的问着。 夏篱落愤懑的“呸”了两口,嫌弃着:“难喝。” “难喝你还这么起劲。”他出声逗弄着,后者转头看着窗户的方向。 他也不逗她了,但是也不敢将她给放开,怕她得了自由便将自己一脚给踹了出去, 夏篱落也平静下来,两人捱得很近,都能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她看着他的眼睛,有些不大自然。 “你大半夜过来做什么?” 他倒是实诚,“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 “嗤。”她轻笑一声,表达自己的不屑。 后者严肃起来,“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只是十王爷花样那么多,小女子有些昏了头脑。”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又道:“你还要压到什么时候?再压着我就得挂了。” “挂了?” “就是驾鹤西去。”她文艺的解释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这人从自己的身上下去。 没有人压着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气。 再看着旁边的人,她忍不住问着:“你今天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过来。” “碰着些好玩的,想过来跟你分享。” “嗯,挺好的。大半夜翻家姑娘的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家的采花大盗寂寞难耐了,知道的却是明白某王爷犯病了。” 他撑着下巴,痴迷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那眼神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抓过一旁的锦被,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而后打个哈欠,懒声说道:“说吧,你要跟我分享什么有趣的事情,赶紧说完,我还要睡觉呢。” “唔……这个。”他认真的想了想,理清了思绪,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今天看着陈王拿到威胁太子。” 她两个眼皮子忍不住上下打架,陡然听到这句话,整个人一个激灵,从昏睡中惊醒了。 “陈王,太子?还威胁……” 林清轩又道:“好像还是因为夏篱鸢,两个人还是情敌。” “看得出来。”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见他久久没有开口,才道:“你今天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要同我说这个吧。” 他实诚的点头,“想同你分享。” 夏篱落差点没忍住,看着面前的脸,她笑着道:“我觉得你还是快点走。我想我手有些痒了。” 林清轩懂她这是什么意思,脸上带着惋惜的神色,禁不住追问着:“你对这当真不感兴趣?” “我现在只对睡觉感兴趣。”她打了个哈欠,而后又眨了眨眼睛,礼貌的问着:“是要我叫人还是你自己走?” 他挤出一抹微笑来,“自己走。” “走房间的门,不要走窗户。还有出去时里的将门好好关上,不然夜里冷风进来,会生病的。”最后几个音是越来越小了,看模样似乎真的困了。 林清轩摇了摇头,眼底充满了无奈还有他未曾发觉的宠溺。按照她说的,轻手轻脚的关门。 这感觉当真像是做贼一样,挺刺激的。 抬头看着这月亮,已经到正中央了,再过几个时辰,便倾斜到一边了。 他跳上墙头,几个借力便离开了夏府。 原本闭着眼睛熟睡的夏篱落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睛,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林清轩告诉她的这些,让她暂时没了睡意,翻了身认真的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事情。 还有他刚才将自己抓着,她没有感觉到他用了灵力,又或者说她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灵力。 这种感觉有些不太妙了。 这种结果要么就是他没有修炼灵力,要么就是他的修为比自己高,特意将自己的修为隐藏起来。 可如果比自己高,那上次在森林里遭遇的那些又能怎么说,或者实说他这是装的。 装的这些…… 如果这样假设,这些事情似乎就都可以联系在一起了。 她现在心里不止有震惊,还有疑惑。夏篱落有些不太想正视这个答案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 林清轩到底想做什么,她突然觉得心惊,闭上眼睛,将被子盖过头顶,不愿意去细想了。 将一切都忘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后他们就又是平常的模样了。 不要去想,她有些不愿去揣测这个人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的目的,还有他为什么要接近自己。 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她努力的想要将这一切都屏蔽掉。可大脑里像是被激活了某种程序一样,自动告诉运转。 想要告诉她答案,而最后的几个答案却是失败,她想不通,一切都想不通。 第四十四章找炼器店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夏篱落在第二天直接顶着两个熊猫眼从房间里出来。 艰难的伸了个懒腰,而后便依着门框接连打着哈欠。 清河抱着木盆进来,便看着她这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小姐您要不再回去睡会儿?” “嗯……”她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来。 清河急急忙忙的扶着这人到房间里去睡觉,沾上床榻,夏篱落便主动的将被子卷过来给自己盖着。 一点也不要清河操心。 回笼觉睡到了晌午才勉勉强强的醒了过来,揉着脑袋她从床上下来。 清河听着声响,立刻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醒了。”她往前走了好几步,在她的帮助下坐在了椅子上。 缓了缓神思,让自己舒服一些。 清河替她端了茶水进来,见她还在揉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担忧问着:“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没……”她懒懒散散的回答着,只是因为想的事情太多了而已,事情想得太多就睡不着了。 她将茶杯送到她的手上,忍不住的的问着:“要不如,小姐去看看大夫?” “没睡好而已,不用看大夫的。”她继续应付着,喝了一口茶,整个人立刻舒服了不少。 一口气喝完,她才真正的醒了过来。目光清明,神色也没有刚才那么的困顿。 望着外边的太阳,想着现在应当是晌午了,便笑问着:“午餐可准备好了?” “厨房那边已经在准备了,一会有人送过来。” 清河如实说道。 她点点头,“一会吃了饭,陪我出去一趟。” 清河继续应答着。 等着饭菜送过来,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将桌子上的饭菜吃完,而后准备了东西要出门去。 清河也没有问她这是要去哪儿,两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看着左右两边的店铺,没有要停留的意思。 只是偶尔看到了打铁的铺子,脚步会慢下来,其他时候都是一样的步调。 走得有些长了,清河有些受不了:“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找炼器店……”话音未落,她便看到街头那一个破落的木牌子,上面的字已经被雨水侵蚀得差不多了。 都模糊得只剩下一些边缘了。 她呆呆的走了过去,清河只觉得有些奇怪,跟着她过去,两人站在这店铺的外面看着里边的人。 “嘉涵……”她无意识的喊出了这个名字,那里边的那个人,太像嘉涵了,模样,笑容,都像是嘉涵。 站得久了,那人才注意起来。放下手上的东西,仓促的擦了擦手朝着他们过来。 “二位姑娘可是要炼器?”那长得像嘉涵的人正笑吟吟的问着他们。 夏篱落呆呆的看着他,以为是嘉涵,喃喃道:“嘉涵……” “我不叫嘉涵,我叫方子木。”他好脾气的解释着,并未因为她的错认而生气。 夏篱落反应过来,蓦地低下头来,脸色憋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像是娇羞了一样。 “二位里边请。”他和气的伸出手来,邀请他们进去参观。 清河看着身旁的小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她捏着自己的手,手心里都紧张得出了汗。 店铺的后面放了一个大火炉子,一个人拉着风箱,一个人正挥舞着自己的打锤子,还有一个人从外面进来。 手里抱着好些柴火,见着夏篱落笑着问了一声好。 方子木突然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轻声问道:“不知道姑娘想要打什么样的兵器呢?” “什么样的兵器……”她跟着他复述着,自己仔细的想了想,想到了以前她常用的。 是两把匕首,藏匿在身上,小巧玲珑杀伤力也大。 她看着面前的男子,心神又有几分恍惚,仿佛又看到了嘉涵在她的面前晃悠着。 “小姐……”清河惊醒了她。 夏篱落尴尬的低下头,脸颊又忍不住红了起来,“我想要两把短匕,嗯……可以藏在身上的任何地方,可以当暗器用,刀剑很锋利,另外匕首上要刻字,要做得复古一些……” 她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大堆,然后直接将钱袋放在桌子上,笑道:“若是还能再想到,还会补上这是定金。” 他温和的笑了笑,唇角翘起的弧度似乎都同嘉涵差不多。 夏篱落忍不住看痴了眼睛,如果不是清河提醒着,她还不知道自己还有做花痴的潜质。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一面。 方子木见她突然停下来,复而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就这么多吗?” “不是不是,还有还有。”后面两个字低了下来,她看着方子木,尴尬的笑了笑,而后继续说着。 一口气说也可一大堆,她想将从前的武器还原,这样用起来才趁手。 手上没有个趁手的兵器的确是有些不太舒服。 提了不少的要求,见着他表情始终都是温和,未曾见到一丝的不耐烦。 夏篱落陡然觉得自己的周稿开始加快,一下一下的像是要从心里的胸腔里跳出来。 她从未见过如此像他的人,简直就是他的真人版,笑容还有习惯都是一样的。 她突然出声问着:“你一直都生活在这边吗?” 方子木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微微的诧异,“姑娘这是在说什么。” “你是佛京人吗?”她紧张的看着方子木,就怕他点点头,多希望他也同自己一样。 就算忘了自己的名字,她也不会怨怪的。 方子木摇了摇头,她心口一松,却又听着他说道:“在下是兰陵人,不过后来离开了兰陵,来了佛京闯荡。” 她眼里微微有些失望,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方子木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我能问一下怎么了吗?” “喔,我有一个故友同你长得很像。多年未见了,我以为你是他的。” 方子木愣住了,看着面前这个哀伤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冒昧问一句,他怎么了?” 夏篱落闻言,整个人颓废的更加厉害了:“他生了场重病,人不人鬼不鬼的。” 第四十五章可否一起吃饭 方子木没有再说话了,看着她这伤心的模样,想着应该是自己勾起了她的伤感,同她道个歉,而后将话题拉到正轨上。 她抹了一把眼泪,也跟着将话题给拉回正轨上。 刚才提出来的要求也没有记在纸上,这会方子木正要复述的时候,却又不知道应该说哪个。 看着面前还在擦拭眼泪的姑娘,他还是打断了,歉意的问着:“抱歉,你能再说一次吗?刚才我没记下来。” “喔,好啊。”她心情也还不错,便同意了。 正要准备复述的时候,他突然起身,在两个诧异的目光里去了后院。 清河拍了拍她的背脊,试着安慰她,却又突然想着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她身边,也没见着她哪个朋友这样过。 心里有几分疑惑,但看着她刚才的模样,又不像是装的,这便让她有些不解了。 方子木从后面回来,手上拿着文房四宝,低着头很是羞愧的说着:“能劳烦客人您直接写下来吗?把要求写在上面,我们到时候也按着要求来。” 夏篱落欣然应允,面带微笑的将东西接过来,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写着一半,她突然抬头。 方子木愣了愣,诧异的问着:“怎么了?” “唔……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方子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客人莫不是再说笑。” 夏篱落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多看看这个人而已,见他想要拒绝,立刻同自己找了个借口来:“饭桌上好谈生意嘛。而且我请了你吃饭,你总不能要跟我敷衍了事吧。” 方子木闻言,神色一肃,强调着:“我不是那样不负责的人,客人您放心……” “哎呀,我放心啦。一起去吃个饭而已,况且这样会让我更放心的。”她笑着说道。 一旁的清河有些震惊,自己从未见过小姐这样的一面,太过奔放,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方子木还是在犹豫着,面对她的邀请,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夏篱落却不给他机会。 脸色一板,木然道:“我可是付了定金的,我不在乎钱,我只是在乎细节。” 那钱,他突然想起来。钱袋沉甸甸的,里边似乎装了不少,再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咬着牙同意了。 看他灰溜溜的斗败下阵来,夏篱落立刻变了一张脸,“那好,咱们现在就去吧。” 方子木有些无奈,“请让我回去换身衣服,这衣服有些脏。” 他指着自己身上站满了黑灰的长衫,不知道穿了多久,而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色彩了。 夏篱落自然是答应,心情大好的坐在桌子旁,等着他回去换衣服。 她要的武器细节,夏篱落立刻在这纸上画了出来,曾经用过的东西,如今却是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 所有的要求,不过就是为了将那两件匕首给复制出来,复制两件一模一样的武器来。 待他出来了,夏篱落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兴奋得像个小女生一样,“走吧。” 后者跟着,对于她的亲昵始终带着一抹疏离。 清河略带担忧的拉了拉她的袖子,后者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小姐……”她踮起脚,在她耳边密语。说完之后,夏篱落便沉默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方子木有些奇怪,可毕竟自己是外人,也没什么权力去问。看着她投过来的目光,最终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往前走着,夏篱落看着四周的茶楼酒肆,忘记问旁边的人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 目光刚挪过去,方子木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轻声道:“看客人的意思。” 自己的意思?她抿了抿唇,眼里有几分迷茫,却又听着方子木道:“不如就去就近的地方这样也好节省些时间来。” 她没有反驳,附近的酒楼茶肆众多,两人挑了个客人多的进去坐着。 小二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手上搭着毛巾,将桌子上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而后又谄媚笑着:“二位客官,可是要吃点什么吗。” 夏篱落望着方子木,后者盛情难却,却也只是中规中矩的点了青菜萝卜汤,那小二的脸色沉了几许。 正要露出一抹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容来讥笑他们,使他们自动离开的时候,夏篱落才开了口。 “光吃这些怎么能够,多吃点肉。”她冲着面前这人笑了笑,十分的和蔼放的开,方子木含笑,算是礼尚往来了。 清河坐在一旁,替他们两人洗了茶杯,倒了茶水,推过去,而后又安安分分的坐着。 冷不防夏篱落陡然问起了自己:“你喜欢吃什么?一同点了。” “我就不用了吧。”清河又惊又喜,权衡之下打算推掉。 夏篱落摇着头,固执的看着她,“当初我就说过,不要老是将自己当成奴才。” “是。”她咬了咬唇,看着一旁等着的小二,迅速的报了几个菜名儿。 一口气吃一个满汉全席,夏篱落也没有拘束着,又要了几坛酒。 清河赶紧拉着她,“小姐,您不可以在陌生男人跟前喝酒的。” 她闻言,微微蹙眉,“这有什么关系。” “喝醉酒,失了仪态可是大笑话。”她惊恐的看着夏篱落,这目光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已经走了前科的罪犯。 夏篱落干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放心,没事的啊。” 尽管话是这么说的,清河依旧是不放心。忐忑的看着这黑得发亮的桌子,一时也插不上什么话来。 夏篱落点了酒之后,才想起来还没问过他的意见,忙补救着:“方公子喝酒没事儿吧。” “没事。” 夏篱落这才放下心来,若是自己一个人喝酒,叫旁人看着,那多丑。喝酒至少得拉一个人下水。 三个人坐在这包厢里,安安静静的等着菜过来。夏篱落有意无意的找话茬同他搭话,越是同他接触,夏篱落就越发的想要了解这个人。 潜意识里已经告诉了自己他不是嘉涵,可她不愿面对而已。 第四十六章危险人物? 三个人着实很等了一会,夏篱落觉着无聊,将那细节图给拿了出来,摊平在两人跟前。 所有的地方都做了标注,可谓是详细。 方子木拿过来认真看着,神情认真,一秒钟就投入进去了。 她支着侧脸,认真的看着他。侧脸,没有一处不像他的。 夏篱落突然有些想抽烟了,以前也是这样,两个人安安静静的面对面坐着,香烟夹在中指和食指之中。 而后,安安静静的等待时光的流逝。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度过所有被荒废掉的时光。 谁也没有做什么,时间就这么消失了。 饭菜上来了,小二高呼一声打断了这里的安静。一道又一道的菜被放了上来,夏篱落攒了攒筷子正要品尝。 “警告警告,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宿主小心。”系统冰冷的电子音正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 她搁下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佳肴。脑子里像是要爆炸一样。 夏篱落毫不犹豫的质问着:“方子木是危险人物?” “危险人物,请宿主远离。”它又提示了一声。 夏篱落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胃口,清河正忙着给她加菜,各种各样的菜都恨不得堆她碗里,堆积如山。 “小姐,您尝尝这个……”她极力的推荐着,等她回神,眼睛里有聚焦直接将自己同清河的碗筷换了换。 清河眨了眨眼睛,很是惊讶的看着她。 夏篱落瞥了她一眼,“吃饭,别说话。” 她立刻埋头吃东西,不再理会其他。 小二推开门,抱着两坛子酒过来。放在她跟前,绘声绘色的介绍着:“这可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姑娘可要好好尝尝。” “知道了。”她看了一眼,继续兢兢业业的夹菜吃东西。 这里的菜当真是不错,她搁下筷子将对面的酒坛子搬过来,重重的吸了一口,而后兴奋的同他说着:“这酒像是女儿红,你要不要尝尝?” “尝尝吧。”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将一旁的酒碗给挪了过来,看着她将这清泉一样的酒液给倒了出来,心头有一瞬儿的恍惚。 酒香浓烈,整个房间里都蔓延着这一整个房间。 酒是美酒佳酿,两个人喝着。吞了一碗又一碗,她也渐渐放开了,看着他脸颊上升起的两团红晕,毫无顾忌的笑着。 清河想劝着她小点,却又根本就拉不住这人。无从说起,所有的感慨只剩下一句叹息。 空碗拍在桌子上,她也跟着迷糊着,毫无顾忌的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方子木也没有什么意识,朦朦胧胧的,闷声喝着。 “我跟你讲!”打了个酒嗝儿,夏篱落摇摇晃晃的看着方子木,目光一凛,比划着说着:“我跟你讲,我……” 又是一个酒嗝儿,她有些不太耐心,挥了挥手,“算了,不说这个。说……别的!” 方子木看着她,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开口。夏篱落凑过来,醉醺醺的问着:“你帮别人打兵器,你有没有自己……自己,想……做的兵器?” 他倒是认真的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有。 夏篱落看着盘子里的肉,筷子夹动了好几次,都没有夹上来。 最后索性换了个菜,夹了一大碗,而后认真的听着。 两人吃吃喝喝,酒量看着挺大,实际上却小得可怜。夏篱落还算好一些,方子木是彻底的醉了。 两人像是许久没见的老朋友,喝酒聊天叙旧,而后划行酒令。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灰啊灰啊……”后面是什么,她记不太清楚,而后苦恼的给自己倒了三碗,又给他倒了一碗。 推他跟前,凶神恶煞的吼着:“喝!” 而后当着他的面,一口气连喝三碗。方子木也不甘示弱,一口气闷了,碗拍在桌子上,清脆声响。 清河在一旁看着着急,若是叫老爷知道她出来喝酒了,定然要叫人扒掉她身上一层皮。 “如果我会做兵器,我一定要做一个神兵利器。”她严肃的说着,只可惜这严肃没有维持到三秒就破功了。 她打了个酒嗝儿,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这个神器不仅能十步杀一人,还能侍候我,陪我喝酒唠嗑……” “我也想做一个神兵利器。”他也跟着严肃着,晃了半天才别处一句话来:“能……上天入地,也能……貌美如花。” 他还没说完,夏篱落就笑了起来,搭着他的肩膀豪爽的说着:“兄弟,你说的这个是器灵吧。” “我就是要做出一个可以自己诞生器灵的神兵利器来。”他闷声立誓,夏篱落鼓掌欢呼。 一旁的清河却忍不住扶额,两个醉鬼,等会要回去大概少几两肉了。 饭菜没吃多少,酒喝了不少。 清河出去结账,回来就看着两个烂醉如泥的人,眉头微皱,扶着一旁的方子木艰难下楼。 将人给送了回去,再回到酒楼的时候,夏篱落已经睁开眼睛正等着她。 眼神清明,不见一丝醉意。 清河暗自吃惊,却又她这是耍就酒疯,在她跟前挥了挥手。 “别闹,我没醉。”她站起来走了两圈,脚步稳当,没我在虚浮,的确是没醉。 既然没醉,却还要装醉,清河惊讶的看着她,后者却不理会搭在她肩膀上,悄声吩咐道:“扶着我离开。” “是。”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清河倒是尽职尽责的将她从酒楼一路扶回了家里。 扶着她倒在床上的时候,才发觉她已经睡过去了,清河赶紧轻手轻脚的将她往床上拨弄,盖着被子轻悄悄的离开了。 夏篱落睡的很沉,从头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晨光熹微,牲畜都还没醒的尴尬时辰。 她干瞪着眼睛,望着床顶的花饰,昨天发生的一切在自己的脑袋里过了一遍。 而后痛苦的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滚,那酒的后劲忒大了,这会都还没缓过来。 下床的时候感觉自己像踩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站都站不稳。 昨儿个试探了一次,倒是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第四十七章威力如何 回了床上又躺着,拉过一旁的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 还未正式的进入美梦之中,她便被叫醒了,再一睁开眼睛,已然天光大亮。 时间过得的确挺快的,磨磨蹭蹭半天光景,她才从房间里出来了。 清河给她准备了解酒汤,又垫了垫肚子,才又出门了。 循着原来的路过去了,一路上清河都在嘀咕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倒是没想过后来会喝得那么凶,即便是稍微控制了一些,也还是成了这样。 “小姐你昨天喝了酒,特别豪爽。真的……我还不知道……” 她还没说完,夏篱落便已经站住了,机械的转身,望着清河,认真而又严肃的强调着:“等会过去那边,你只要记着昨天我和他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 “嗯,好的。”清河记了下来,再抬头看着自家小姐,又凑着问道:“小姐,还有其他要记下来的东西吗?” 她神色有几分僵硬,目光漠然的从她面上划过,咬着牙齿说道:“没有。” 倒是清河,太过磨磨唧唧的了。夏篱落带着她直接去了炼器店,门的招牌是那个模样。 两人抬腿走了了进去,便听着里边“砰砰”的声响,正要再往里边过去,便看着方子木出来了。 他脸色有几分昏暗,见着他们过来,便淡声说道:“客人要的兵器已经做好了,这会儿要看看吗?” “看。” 她讶异的点头,惊讶他的速度,又好奇他花了多久才做好的。 方子木引着他们在后院的小桌旁坐着,自己回了房间去拿东西。 夏篱落看着这四周,有花有草倒也是祥和。 他拿着东西过来,托盘放在他们二人面前,上面盖着一层黑色的绒布。 夏篱落有些好奇的隔着这层绒布摸着下边东西,刀身和以前的一样长,两把刀并列的放在一起。 倒是没记着打开,她收回手,望着他略有憔悴的面容,好奇问着:“方公子做这个做了多久?” “一个晚上而已。”他抿了抿唇回答着。 她神色讶然,再看着这托盘而后拿开上朝的绒布。 精致的刀身泛着钨钢的光泽,刀剑锋锐,她拿起来,刀身可以同刀柄分开,中间还有一条细链连接着。 握在手上,略有些不适。可心里却已经开始激动起来,忍不住想要动手试试这把新武器的效果。 一只手掂量着,一只手拿着短匕舞动着。 “我能试试这东西的威力吗?”她凑过去,眼里充斥着期待的神色,叫人不忍拒绝。 方子木朝她走了过来,欣然道:“我给你练手。” 她闻言,脸上划了个特别大的微笑来。 二人在一出空地上,架好了姿势。夏篱落看着他的身形,忍不住在考虑着要不要手下留情。 可缠斗了几招之后,她便打消了念头,开始认真的同他对着,两人你来我往,都未曾动用过灵力。 只是从地上打到了空中,夏篱落愈发的平静,而且还带着隐约的嗜血样的兴奋。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令人胆寒。 许久没有这般畅快淋漓的打过了夏篱落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而今是她来这个世界,打得最舒坦的一次了。 心里正要高兴,尖锐冰冷的电子音毫无美感的破坏了她的心情。 “系统警告,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宿主尽快撤离,勿要再接近。” 一连两声,夏篱落面色有些不快。手上的攻势被打断了,两个人从天上落了下来。 方子木也觉察到她的一样,忍不住关切的问着:“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我没事。”她脸色仍旧难看着,匕首收了回来,脸色差得像是要杀人一样。 方子木自然不信,不过也没有权力再问,只得将话题岔开,“这匕首你用得如何?” “还行,挺趁手的。”同原来的一模一样,除了有种物归原主的感觉,其他的感觉一样都没有。 方子木这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客人觉着不好,想着准备重做的。” “挺好的。”她脸色稍霁,没有再刚才那般阴郁了。 夏篱落突然带着好奇的目光看中他,让方子木有些不明就里,在她的注释下,方子木的耳朵很久就红了。 而他本人,却有些无所适从的偏过头,强自镇定的说道:“姑娘……” 这回是姑娘了,之前一直是叫的客人。 他也觉察自己交错了称谓,急急忙忙的纠正着:“客人。” “你就叫我篱落吧,同他们一样。”她眉眼带笑的看中他,心情舒畅了不少。 这人就是个呆子,一点都不符合危险人物的设定,没有杀气,也没有狡猾的气息。 只有这呆头呆脑的动作,看着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下,她彻底无事系统的警告,对他生了不少的好感。 方子木抬头望着他,那两个字半天都憋不出来,夏篱落也不勉强他了,拿着东西回着位置上坐了下来。 武器打好了,她将余下的钱拿了出来,放在这石桌上。比之前的定金要丰厚不少。 “谢谢姑娘。”他拿起来,将这钱袋送到了前面掌柜那处,过了会才回来。 见他神色有些憔悴,夏篱落有些不忍:“你要不回去休息。” 昨天下午喝得烂醉,只是休息了一会便又起来连夜做东西。身体这般折腾着,隐约还能看到他满地猩红的血丝。 方子木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晚上再睡。” 离着天黑还有好几个时辰,夏篱落又坐了回来,略带歉疚的说道:“倒是不好意思,昨儿个叫你喝了那么多的酒。” “无妨的。”他羞赧的笑了笑,低声轻语着:“我也没想过我的酒量会这么差的。” 两人笑了笑,这件事便没有再提了。门里的人见着他们谈话,便贴心的泡了个茶送过来。 那人刻意的打量了几眼夏篱落,而后便雀跃的跑了。 方子木忍不住燥红了脸,抿着唇低声道:“你别介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 “我不会介意的。”她失笑。 第四十八章这位就是辰溪,夏篱落 面前的人突然朦胧起来,眉眼再次完全睁开的时候,这种感觉又迅速的褪去。 方子木见她盯着自己失神,迎着她眼底的眼前情绪,忍不住好奇得问了:“你……还在想那位朋友吗?” “想啊。”她别过头,略有些自责,“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客……姑娘不必自责,毕竟姑娘如今已经有了能力可以保身边人安全了。”他轻声劝着。 夏篱落摇了摇头,神情愈发的沮丧了,这倒是叫方子木有些诧异。 “能力吗?”她轻嗤一声,侧脸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我不知道我能护着他们到什么时候,如果我修为再不增长,我怕……” 方子木笑了笑,想要缓解她的忧愁,便道:“每个人都会遇到瓶颈的,努力修炼终究会突破了。” “怕是没那么多的时间了,我已经停滞许久了,第一次遇着这么长的瓶颈。”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颓废。 瓶颈能否被突破,对于她是一个关键问题。 如果这个瓶颈再不突破,她的修为便也只能止步于此。日后几年,几十年,都只能以这么一副模样。 她来到此处,并不是为了做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常之人。她需要力量,突破这里,拿到嘉涵的灵魂。 自己的目的,自始至终都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修为遇着瓶颈,这倒是每个修仙者都会碰到的问题。 这件事倒也不算稀奇,他却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你停滞多久了。” 她认真的想了下,有些不太确定的说着:“大概……两三个月吧。” 具体的时间,她如今也不清楚了。只知道这么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后像是确定了才重新看着方子木。 后者认可的点点头,“是挺久的。” 她又长叹一声,撑着下巴,完全不见往日那般冷漠疏离。 清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旁边这个男人,他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身上也有着令人心动的温和。 模样也是上乘,倒是不影响他被自家小姐看中了。 “夏姑娘的忙,我似乎能帮上。”他突然出声,两个人有些惊讶,夏篱落正起身子看着他。 方子木沉吟片刻,而后缓声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炼药师。或许,他能帮的上你的忙。” “真的?”她且惊且喜的看着面前方子木,而后又有些不确定的追问的:“你说的当真?” “这个我也不能做百分百的保证,不过说了你的情况,倒是有可能可以成功。”他委婉的说着。 夏篱落有些失神,大脑被巨大的幸福冲击着,清河拉了拉她的衣摆,小声道:“小姐……” 她侧目看着清河,语气也温和了些许,“怎么了?” 清河摇了摇头,目光里透着担忧。 方子木见着她这般,不由得失笑,解释着:“去他那儿说说情况,他应该会根据你自身的情况帮你炼制丹药,强行冲破瓶颈。” “这主意倒是不错。” 她淡定下来,而后又忍不住问着:“那……现在能带我过去吗?” 他点点头,应允了她的要求。 两人走在佛京的街上,望着两边愈发繁华的铺子,她还有些缓不过来。 “你朋友在这里?”她呆呆的看着旁边的方子木。 后者点点头,倒是没有特别的情绪,淡声说道:“他在冰心阁里做药师。” 正说着,两个人已经差不多到了冰心阁的门前。 里边挤了不少的人,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匾额,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看着倒是挺豪气的。 清河走到她旁边站着,目光有些呆滞,“这楼也忒大了吧。” “唔,是挺大的。”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身旁的方子木倒是并没在意,抬腿走了进去。 过来迎着的小二见着是他,立刻笑了起来:“方公子,您来了。” “唔,辰溪在吗?”他温声问着,目光对着他的眼睛,这倒也不算太突兀,只给着人真诚和尊重。 那小二也是认识他的,语气温和不少:“这会儿正忙着呢,方公子要见他的话,这边先等等吧。” “嗯,劳烦了。”他点点头,看着一旁的夏篱落,“先等等吧,这个点怕是在药房里。” 她倒是没什么,冲他点点头,跟着他们到一旁去等着了。后院里有一个小药莆,她忍不住走过去看着。 那小二见着她这好奇的模样,忍不住笑着解释:“这最近店子里的来的人多,辰溪大人每天都忙着炼药,叫你们要多等等了。” “无妨。”她蹲在一旁,看着这苗圃里的草药,这里边的东西她都不怎么懂。 方子木以为她也懂这些,便跟着走过来,目光落在这苗圃里,喃喃道:“这些个东西都是他自己亲手培植的。” “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她起身在这里看了一圈,冰心阁的天井里倒是像幽潭似的。 四周都是翠绿的藤蔓,遮挡着大部分的天空,檐角下挂了一串铜铃铛。 风一吹,便丁玲作响。 她将这里看了个遍,而后又转身看着身边的东西。 前面的小二又跑了过来,望着方子木,歉意道:“方公子,您现在有空吗?” “嗯?”他回头看着他,下意识的问着,“是辰溪有事吗?” 小二笑着摇了摇头,“就是辰溪公子正在药房里,这会儿前面没人照看,方公子能不能来帮个忙?” 他回头望着夏篱落,“我过去一趟,一会过来。” “嗯。”她无权拒绝,看着他离开这天井里,自己在这里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等了一段时间,清河走过来,“小姐,要不咱们先回去吧。等改日再过来?” “嗯……再等等吧。”她还是有些犹豫,停在这里来来回回的走着的人,心里却相信方子木会搞定。 两人很是等了一会,等着他回来了。方子木一脸歉意的朝着他们过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白衣男子。 夏篱落看着他们,还没问方子木便同他们互相介绍着:“这位就是辰溪,夏篱落。” 第四十九章下不为例 终于将他给等了出来,夏篱落扬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来,走到他跟前,“你好。” 辰溪看着自己身旁的方子木,眼里带着一丝不解,“她是谁?” “我的一个客人,这次过来是有一个忙想请你出手帮一下。”方子木拽了下他的衣服,可身边的人一直都木着一张脸。 夏篱落看着他们,脸上表情不变,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 他们这样,关系当真是不错的? 辰溪看着她,神色不变:“你的客人为什么要叫我来帮忙。” 方子木看着他,拉着他到一旁密语着。夏篱落想听,只听着几个断断续续的字音,而后便没了下文。 两人似乎在讨论着什么,辰溪神色隐约有些难看,“遇着瓶颈是常事,若是次次都来,那还需着修炼什么事。” 辰溪冷着脸,对夏篱落不由得多了几分轻视,走捷径的人他一向是看不惯的。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这次可大可小。若是一辈子都这样无法突破,可就是惋惜了。” 辰溪抿着唇,神色有几分凝重。 两人互相较量着,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毕竟冰心阁和炼器阁来往密切。 “下不为例。” 方子木咬咬牙,“成。” 两人正要过来,夏篱落立刻低下头,像是在安安静静的等着。 “夏姑娘。”他唤了一声语气有几分别扭。 当初可是听过这人的恶名,这会再在他的跟前,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夏篱落立刻站起来,冲他微微一笑。方子木在一旁搭话,笑道:“他已经同意了。” “谢谢辰溪公子。”她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卑不吭,拿捏得恰到好处。 辰溪闷着头,转身道:“跟我过来吧。” “走吧。”方子木微微一笑。 四人一同进了他的炼丹房,清河见着这空间小了些,立刻说道:“小姐,我外面等您。” “嗯。”她点点头。 一旁的辰溪跟着叮嘱了一声,“外面好好待着就成,别乱跑。” 而后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夏篱落嘟囔着:“阁里人多眼杂的,冲撞了贵人就是大灾大难的,又要耳疼一整日。” 她神色一顿,略有诧异的望着一旁的方子木,后者无奈的摊了摊手,“他自小就这般,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夏篱落也跟着放下心来。 “同他说说你的情况吧。”方子木看了她一眼,她会意的点点头,望着面前这个穿白衣服的人。 心里想了想,将思绪缕清楚了,才缓缓道:“每次修炼的时候,总觉得丹田之内像是被什么给堵着似的,没办法吸收灵气。” “嗯,还有呢?”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一点都不在意。 夏篱落想了想,而后摇头:“没了,再没有情况了。” 他这转过身来,掐着她手上的脉门,似乎是在想着法子,看着他神色变换,夏篱落看着方子木。 带着茫然,他也走过来,低声问着:“如何?” “没事。”他松开手,对于她现在的情况非常有把握。 她目光随着辰溪的位置而移动着,想听到他有什么结论。可等了半晌,都是这么一句话,让人有些质疑他是否能行。 方子木似乎也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安慰着:“放心吧,他会有办法的。” 话虽然是真的说的,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若是能得这人帮助,修为增长,倒也没什么事情。 若是迟缓着,则又要去想办法。夏篱落望着他们,见他安慰自己,脸上挤出一抹笑来。 辰溪则在旁边慢吞吞的走着,手上拿着笔,写写画画中也不知道在干嘛。 寻了一旁的纸笔过来,自己嘀咕着。 外面的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见着辰溪,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道:“公子,咱们还缺那回春丹。”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耐的挥了挥手,将人给轰了出去。 那人有些无奈的凑过来,问着时间:“那什么时候能好,外面都等着呢。” “我总不能现在给你变出来吧。”他将他推了出去,门直接关上,似乎有很大的火气。 回头看着夏篱落,而后又到一旁去写了起来。 结果便是一直没说,两人在后面等着。房间里堆放着不少的药材,一旁隐蔽的地方还有药渣。 她呆不惯,浓郁的药味已经让她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再看着一旁的方子木。 后者早就已经习惯了,她寻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清河见着她出来,便急急忙忙过来,“如何了?那辰溪公子可是有法子?” “没呢,我出来透透气。”她深吸一口气,这会儿觉得自己整个肺腔里都是那种药味。 清河低下头来,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对于她要来寻求这样的帮助略有些诧异。 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难不成…… 一个个的猜想跳了出来,她惊了惊。 夏篱落看着她抽搐的模样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摇了摇头。 望着庭前的槐树,头顶上一串串白色的槐花,她有些奇怪,而今不是三四月。 这花却开得这般的艳丽,暖风一阵阵的吹来吹去,总会有花瓣落下来,她伸手去接。 她看着手中的花瓣,倒是真的了,又香味的来。 清河走过来,望着这满庭的槐花花瓣,惊叹着:“这冰心阁当真是神奇。” 一旁听着她话的人,忍不住探过身体,骄傲着,“对啊对啊,咱们这儿不仅可以让树木永葆青春,还能让人青春常驻呢。这一切都是咱们首席大药师辰溪公子的功劳。” 修炼之人如若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也是可以延长寿命。可普通人的要延长寿命,便只能依赖丹药来不停的更新人体的代谢机制。 如此一来,这辰溪倒也是有本事的人。 她暗自思量着,一旁的清河听着这话只觉得有托大的嫌疑,可看着自家小姐,她也只能将心里的话咽了下去。 重新回了房间,辰溪便将手上的单子递给了她。 “这是升灵丹的配方,我给你炼制一颗丹药来,这样便能突破了。”他面无表情的说着,不像是说话,到像是在背书一样。 第五十章十王要娶夏篱落为妻 一旁的方子木冲着她歉意的笑了笑,他也不是故意的,似乎是早己经习惯了辰溪的态度,夏篱落也没多说,默默拿过来认真的看着。 一个个的药方需求量都已经标准到极致了,她拧着眉头,看到下面愈发的难看。 辰溪在旁边看着她,见她这神色,有些不悦道:“怎么了?不相信我话的了?” “没有。”她抬起头来了,余光又看了一眼单子上的材料,缓缓道:“冒昧问一句,何时能做好?” “一天功夫便成。”他懒声说着,又突然伸手将她手上的东西给拿走了。 夏篱落送了口气,正要说声谢谢,又突然听着他说:“这些原材料自己准备。冰心阁里的东西都是公家的,我不能私用。” 她顿了顿,重新将他手上的药方拿过来看着,辰溪也没有藏着掖着,见她认真了,才将上面的药草说了下。 “有些药材在一般的药店里可以买着,不过有一味,也是很重要的一味草药,很难得。你只要你找着了我立刻帮你炼药。” 得了他的承诺,夏篱落的心情还是不见好转。 他挑起眼皮子,还是没见着要安慰她的意思,“我只能负责帮你提炼药性,剩下的东西你得自己准备。” “我知道。” 她捏着这张纸,神色有几分复杂。 方子木以为他这是还在纠结着,便走过来安慰着:“这些药材咱们可以一起去取。” 她还是衣服愁眉不展的模样,不知道这是在想什么事情。夏篱落转身看着身旁的人,“只是这些东西不知道要耽误多久。” “这点事儿就愁眉苦脸的,日后会有更多的事情来找你麻烦。”辰溪不屑的冷哼一声,脸色木然带着一丝的冷意。 夏篱落将手上的纸折了起来,“我知道了,东西我会买到的。” 他没有再说话,转身去药架子上配药,方子木朝着她过来,手抬起来想要安慰她,却停在半空中。 落下来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夏篱落转过身,正要同他商量着,却看着他这样,整个人不由得一怔。 “怎么了?” 方子木收回手,脸上浮着一丝尴尬,“没事。” 她低下头,刚才事情两人心知肚明,只是默契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阶梯下去,他怕她有心结,心有埋怨,便道:“辰溪也是迫于无奈的,这楼里的东西但凡是要用到珍贵药材徐得请示。若是用于私人,楼里都是不同意的。” “我晓得了。”她滞缓了步子,等他走上来才道:“现在也只能自己去找了。只是药材颇多,倒也不知道要找到何处去。我先叫清河回去吧。” “嗯,那我先去问问何处能得到这些药材。” 两人分工合作,夏篱落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心神恍惚的走到清河面前,见着她道:“你先回去吧,我和方公子去买药。一会就回了。” “那小姐路上小心。”清河知道自己劝阻她不会听的,便也只能叮嘱着安全。 后者点点头,转身朝着他过去了。 药方子她也没见着,不过终究是买药,见着两人离开了才转身进了那房间里。 辰溪以为他们又有什么事,有些不耐:“再问不做了。” 她吓得一缩,战战兢兢好半天没个声音。 他回头,一见是清河,要爆发的心也只能平静下来,只是神色有些难看:“你有什么事。” “我是夏小姐的侍女,清河。” 辰溪轻哼一声,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见他没有要生气的模样,才又继续道:“我家小姐要去买药,辰溪公子能否将升灵丹的药方再给我一份?” “可以。”不过是药方而已,他也没多想,拿起刚放下的笔在纸上写着。性子虽然急,可字迹却是清秀,有几分大家之秀。 清河拿着药方,急急忙忙的道谢。 他挥了挥手,也算得上礼貌了。 出了冰心阁,她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转身去了十王府。清河并不相信这个半路出来的方子木,反而觉着可疑。 知道自己说坏话会被小姐反感,而如今能帮她的便也只有十王了。如此笃定,却是因着这些日子佛京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话题。 十王要娶夏篱落为妻。 林清轩看起来倒是比方子木靠谱了,虽然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被小姐反感。 匆匆忙到了十王府,同门口的小厮说了一声来意,那人听着是夏篱落的家婢,也不敢耽搁便过去了趟。 她略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在门外徘徊两圈便看着人过来了,“爷说请你直接过去就成了。” “多谢。”她来不及再说客套的话,急急忙忙就过去了。 林清轩正巧在家,听着她过来,思绪一转便让人进来了。 这会门外敲门,倒也没有迟疑:“进来。” 门被推开,清河急急忙忙给他请了个万福。 “你家小姐怎么了?”刚才听着的托词是夏篱落,这会儿直接问起来倒也不突兀了。 清河捏着手上的东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她没抬头,也没看到林清轩越来越难看的脸。 “不过数面之缘,居然如此相信。”他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神色沉得难看。 清河不自觉的抖了抖,镇定了一会又继续道:“这会儿小姐已经去买药了,这是药方。” “什么药。”他接过来,想着她脸上的疤痕,神色柔和了一些,倒也没有之前那般的难看。 她道:“升灵丹的丹方,小姐求了这个过来。” “哪里得来的?”他沉声问道。 “辰溪公子,那位方公子带小姐去了冰心阁。” 后者紧紧的捏着手上的纸,而后欲要抬腿离开,却又突然停下来,“你说他们昨日喝酒了?” 她抬起头,倒是没有回答。后者神色又难看了下来,不过却不忘了她的功劳。 “日后你家小姐缺了什么来这儿说一声,管家会给你张罗。” 清河急忙道谢,看着他离开这边。秀眉微蹙,带着些许的担忧。 她堵得倒是没错,这十王在乎她家小姐。 第五十一章九色莲 二人去了百宝街,这里宝贝倒是多。多为市井小摊贩,去城外寻了宝物便可以来这边摆摊儿。 因而有不知不觉出了宝物的事情多了,便故此叫了个俗套的名字。 不过原来的名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跨过了那陈旧的牌坊,里边便拥挤了起来,两边的人将这条直路堵成了一个狭小的甬道来。 各种气味从飘散过来,让人熏熏然,不过方子木却是习惯了,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便带着她往前面走着。 “方公子时常来这儿?”她侧头望着他,捂着鼻子声音有些闷。 他点点头,伸手拂开挡在两人面前的蒜头。 “前面我要一家药坊,可以去问问。”他指了路来。 顺着他说的方向,夏篱落凑过来,两人捱得及其的近。陌生的味道浮了过来,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林清轩的脸来。 脸色蓦然一红,不等他说话便快步往前去了。 等站在那药坊的门前,夏篱落闻着这药苦味,突然觉着莫名的亲切。 方子木站她背后,轻声道:“进去吧。” 里边的人迎了过来,佝偻着身子,嘴角挂着两撇讨喜的小胡子,给人一种奸诈的感觉。 夏篱落撑开那被揉绉的纸,递给了他来:“把这上边的药,按量称了。” 那老板看了一眼,拿着小秤踩在梯子上去给她抓药,大部分的药他这边都有,抓到第三剂的时突然挠了挠自己稀疏的头发。 夏篱落正看着这店里头的摆设,越往里边看过去,能见度越低。 没有烛灯照明,这黑暗之中似乎随时都能突然跑出一头野兽来。 她盯着出神,那老板叫了她好几下都没听着。方子木推了推她,她这才惊醒。 “怎么了?”她看着旁边的人,又看着面前的老板,目光带着疑惑。 方子木抿唇,脸色有几分惋惜,“有一味药没有了。” “喔。”她呆呆的点头,而后踮着脚凑了过去,那纸张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上,目光放在纸上。 “哪个没了。”她问。 老板扶着自己的帽子,说道:“长青果没了,这药被人给包下了。另外九色莲也没了,最后两株也被人给订走了。” 她蹙着眉头,从自己的怀里拿了钱结账。 手上提着两包药从这里出来了,方子木在她旁边走着,见她有些怔神,便又温声安慰着。 “没事,这里的药铺也不算少,总会买得到的。” 她没有再说话,面带担忧的往前走着。 剩下的药店已经不出所料,那三味药都被人给订了。 二人站在这百宝街的路上,望着周围的几个街道来,方子木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 “这里还有几家药店的,说不定还会有的。”他如此劝着旁边的人,却发现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的来由了。 她无力的点点头,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着。眼见着这天色要黑了,夏篱落突然叫住了他,“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方子木笑着摇摇头,“没事,先去找药吧。” 望着他的背影,夏篱落突然三步并做两步的跟了过去。 怀揣着期望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药来,倒是不想这里处处碰了钉子,叫人有几分为难。 这街上的药铺都给翻了个遍,每人每家应当会有些存货,奈何被人订走了,也无处去寻了。 来来回回的走着,她竟有些腿脚发软,想着方子木同自己奔波,一时觉着歉疚,便请他在附近茶楼里休息。 小二笑颠颠的过来问着:“二位要喝点什么。” 她看着对面的人,“你想喝什么。” “一杯白水就行。”他的要求倒也是简单。 夏篱落也没拦着,两杯白水和一些小点心裹腹。 看着这略有些简陋的饭食,她倒是又不好意思起来,叫了小二填了两碗米饭和一些菜汤。 方子木略有些诧异,却也没问。等着点心饭菜过来了,她倒是欢喜的招呼着两人吃着。 他有些吃不下,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便盛汤喝着。 夏篱落也是累极了,再加上这肚子饿着,便也顾不上其他,自己吃干净了碗里的东西才抬起头来。 “你怎么不吃?”她讶异的看着旁边的人,手上的筷子渐渐落了下来。 方子木摇摇头,“现在还不饿,你先吃吧。” 饶是如此回答着,她也再没心思吃下去。结了账,两人打算再去碰碰运气。 这次若是再没有,她便只能托人去采新鲜的来。 寻了一处药铺进去,夏篱落径直问他:“九色莲可还有?” “诶哟,客人来得真不巧。这东西已经被人提前订走了先。”他讪笑着,又不想失了这么一个客人,便又小心翼翼的同她商量着:“要不客人您先订着,等下个月来货了再来取?” 她紧张的看着面前这人,“我现在就急着要,您看您能不能先卖我两株?我们加价。” 那老板也是一副无奈的模样,他也想挣这钱,可东西被人订走了,他这也是没法儿。 方子木也跟着帮腔,“我们出两倍价钱您看如何?” 那老板摇了摇头,苦笑着:“咱们这小本生意,本就不赚钱,况且要我失信……” “三倍。”他严肃起来,一副势必要将这东西给拿下来的架势。 他还是在犹豫不决,方子木见他不说话,又道:“五倍如何?我们算买了。” 夏篱落急急忙忙拉了下他的衣服,后者给了她放心的眼神来。 那老板见着他们这样,也忍不住想要答应。正巧着,外面有客人过来,见着那人,他立刻谄媚的走了过去。 “哟,十王爷您终于来了。这儿有两位客人正巧要买这九色莲……” 只听着名字,夏篱落整个人都愣住了。有种像是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紧张得不敢回头去看他现在的表情。 那药铺老板见着他过来,又继续道:“这二位要出十倍的价钱来买这九色莲,您也知道鄙人一介小老百姓,挣个钱也是不容易的。您看……” 他没说话,定定的看着两人。 第五十二章九岁莲 她这突然的紧张起来,好在整个人都是背对着他的,没叫他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 不由自主的紧张…… 夏篱落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紧张,为什么要这么躲在别人背后。 林清轩慢慢的朝着他们走过来,目光停在她身上迟迟没有挪开。 一旁的方子木也差不多能猜到了,之前十王宴会上求娶夏家三姑娘的事情已经传了整个佛京。 初见时,还不以为然。当做谣传似的,现在看来,这传言倒是有几分可信的。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他面无表情的问着,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他如同一个行走的制冷机。 夏篱落闻言,腿脚不由自主的僵得更加厉害了。 等了半晌,她才转了身望着面前的男人,“我没有躲。” 他朝着她过来,淡褐色的眸子里像是蒙着一层水汽一样。 快要逼近的时候,方子木挡在她跟前,替她开脱:“十王爷,我们今日还有要事。” 林清轩看着挡在她跟前的人,目光一瞬又停留在他身后的人身上,眼底似有火光一闪而逝,看着极为危险。 他这样到像是要拆散有情人的恶人,林清轩抿紧的唇色,整个人像是一头快要发怒的狮子一样。 夏篱落为没空同他纠缠着,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来吧。” 方子木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警惕的让开,她站在原地,缓缓道:“这九色莲,我现在很需要。所以,无论你出什么价钱我都可以,只要……” 他眯了眯眼睛,早就已经被怒火侵袭了理智,这会儿还听着她说九色莲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禁冷笑着:“九色莲,我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给你。” 夏篱落讶然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男人,而后目光慢慢的复杂起来。 就算是毁掉都不给自己,她轻笑两声,脸色重新恢复原来的模样,神色漠然道:“既然如此,是臣女逾矩了。臣女还有事,就不同王爷多说了。” 而后直直的离开了这里,方子木见状急急忙忙的跟了出去。 那老板看这变故,神色也有几分慌张,望着面前的男人,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完整的说出来。 眼见着他也要离开,那老板才大着胆子过来问着:“王爷,这这药……” 他身后的一个侍卫转过身来,走到他跟前,迎着他这谄媚的模样,面无表情的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钱袋来扔在了他这柜台上。 “药材一会都送到夏家三小姐那儿去。” 他吩咐了一声,便匆匆忙的跟了过去。 夏篱落径直拐到了一旁的巷子里,满脑子都是他刚才说的话,这会儿已经气得不能自己。 恶狠狠的踹了两下旁边的城墙,心里还像是憋着一口恶气无处发泄。 方子木追过来的时候,她正恶狠狠的踹着别人的墙角泄恨,这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他放缓了步子,朝着她走过去,“你还在生气?” 他这样问着,夏篱落闷着脸没怎么说话。 没听着回答,方子木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的,这东西也没有那么难得到。再找找终究会找到的。” “再要这东西又不知道得多久。”她终于出声了,眉头不可抑制的皱着。 白白净净的小脸上带着不甘,他就这么坏了直接的好事儿。说起来,心头还是一股子的怨愤,她倒是不知道这人如此喜欢夺人所好的。 将药材拿走了她要怎么办,要等突破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时间是不着急,可她不满足于停留在这个阶段上。 方子木犹豫了许久,才道:“其实……今晚这里还有一场拍卖会,其中有一株九岁莲,是九色莲的变异体。你要不要去试试?” “试,当然要试!”她捏着拳头,就不相信这次他也能提前订下来,目光带着决绝的色彩:“这次我一定要拿到,不会再让他得逞了。” 他没说话,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才跟了过去。 过了一会,她整个人才彻底的平静下来。想着刚才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今天真是叫你见笑了。” “你跟十王……当真要成亲了?”方子木试探的问着。 夏篱落被这么一个问题给问懵了头,“什么成亲?” “整个佛京的人都传着十王求婚于你。”他皱着眉头,又觉得不妥才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没事。”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要解释,刚出了音节才发现她对于这是没有要解释的心情了。 连心情都没有,她当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了。 两人穿过长长的街道,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大概是刚才的事情,两个人都有几分尴尬。 带着她到了拍卖会,两个人交了保证金才被放了进去。 要进这里,便要交保证金。带而后领了牌子,由人带进去。 她想躲一个安静的地方不太想在人群里堆着,便找人换了个包厢来。 心情自刚才见着了林清轩便没有好过了,而今埋首走路。也没顾着人多,两个人慢腾腾的往前走着。 林清轩正心烦,一旁的林音正喋喋不休,说着今儿个会端上来的宝物。 压箱底的东西肯定是最宝贵的,她撒着娇说着:“十叔,今儿个那九岁莲,可是特别好看,十叔你可要帮帮我啊。” 他有些心不在焉,含糊应着。忽而又听着九岁莲的名字,觉着耳熟。 再定下心神的时候,这才想起来,九岁莲是九色莲的变异体。她而今正需要这个,不过她应该不需要自己的。 林音见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秀眉一皱,用更加腻人的声音呼喊着:“十叔……” 他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望着她。平日里伪装得再好,耐心再顺,这会儿却只觉得恶心。 而今这样,似乎也是因着白日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林音一缩,又闷着头在一旁坐下也不烦他了。 正好耳根子落得清净,他拿着桌子上的杯子正要喝一口,突然听着一阵熟悉的声音。 第五十三章竞价 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差,这会又听着她的声音,还想着是幻听,只是怔愣了一会,不以为意的继续喝着。 忽而又听着那声音叫了一个人,他这才相信了外面那人是夏篱落。 纵然心头不太舒坦,也不想见着她,可这会儿听着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是她,看她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人。 眼睛里的诧异而后变成了淡漠,她让了个路出来,然后继续走着。 方子木看着他,也让出了一条路来,绕着他过去了。 她这模样倒是叫人心头一阵愤怒,林清轩冷哼一声,似有不屑,对于她的反应,有些不快。 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还是有些恍惚,倒没想着自己会在这里见着他。 方子木见她这般,便没有再说话,让她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 两人在这包厢里待着,外面乱哄哄的一团糟。夏篱落支着下巴看着一边暗红色的台子。 离着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她神色有几分恍惚,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桌子上的茶水都有凉掉的迹象,两个人默不作声,谁也没有先开口。 等着靡靡之音响了起来,她整个人一惊,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下面已经开始了。 “开始了。”她捏着杯子,才发现这这茶水已经凉了。茶壶里的茶水也跟着凉了,急急忙忙的寻了人过来。 夏篱落看着一侧的人,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今儿个碰着了林清轩才让自己情绪波动这般大的。 捂着自己的脸,闷了一会。 方子木以为她这是在伤情,不免有些烦躁,可面上还是得耐着心思,轻声问着:“你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松开手,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 正说着,那边正烫了热茶过来,给他们换上了,她便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青花瓷的杯子被这茶水给染得格外烫手,她看着氤氲的热气,目光投放在那下面的太子上。 暗红色的太子上走了两个人过来,像是主持人一样,一个银白长发的男子,脸上带着诡异的面露。 旁边则是一个姑娘,梳着两个发髻,脸蛋圆润,一双眼睛正单纯的看着这里的人。 等着一声锣鼓声敲了起来,便看着他们将今天的第一个开场物品给拿了出来,两旁有烛灯照着。 为了让客人看得更加清楚,这场内所有的光芒都放在了这东西的上面,颜色晶莹剔透还自带着温润的光芒。 不用摸便能知道是个好东西了。 那小姑娘拿着小锤子轻轻的敲了一下,目光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一双单纯的眸子里带着疯狂的兴奋。 “情兽的妖丹,起价一百两。这东西,男人用了固精壮阳,长盛不衰。女人用了,风韵犹存,祸国殃民。” 按理来说,第一个东西通常都不是什么太好东西。抢夺的人少了,价格也不高,很快就被人买了去。 第二件东西上来了,她眼皮子只是懒懒的抬了一下,便又收了回来。那东西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然也没有多看两眼。 闭着眼睛等了好一会,隔壁里疯狂的灰暗声叫人有些不悦,她揉了揉耳朵,看着下一个被端上来的东西。 方子木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东西,夏篱落瞧着他这模样,也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那丝绒的垫子上放着个淡绿色的镯子,强光之下竟然意外的柔和。 夏篱落瞥着他,好奇道:“你喜欢这个?” “不是。”他有些局促的低下头,似乎是有些紧张,夏篱落看着他,又猜着:“你要送人?你有喜欢的人了?” 他继续摇头,目光落在那镯子上,沉吟半晌才斟酌了一个合适的答案说道:“只是送一个朋友。” 没有任何的八卦可以揣测,夏篱落陡然觉得有些失望,便又缩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那上面的东西。 他喜欢他就去拍倒也没什么事情,调整了一下姿态,她叫了外边的人进来。 那小二谄媚笑着,“客人有什么吩咐?” “九岁莲……排在第几个?”她仔细想了想才问着。 那小二顺口就回了:“这个就下下回便是了。” “喔。”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便又沉下气来继续等着,揉着自己的脑袋,安安静静的听着周围的竞价声。 方子木也举了一下牌子说道:“三百两。” 价格出来了,一时没人再加。那人正要定价,不远处便有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五百两。” 方子木倒是没觉得什么,继续加着:“五百五十两。” “一千两。”价格喊了出来,一片哗然。 那镯子根本不值这个价格,她看着旁边的方子木,后者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东西。 她咬了咬牙,举着牌子道:“一千一百两。” “一万两。”那声音继续追价,将这价格抬到了天价。 夏篱落走到扶栏旁看着那个声音的出处,便看着林清轩正悠然的同林音喝茶。 捏了捏拳头,最终也只能放弃了,她觉着挫败,收回手有些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看着旁边的人,带着诚挚的歉意同他说道:“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方子木不以为然,摇头道:“没事,一个镯子而已。” 一个镯子而已,可她心里却耿耿于怀。她总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这个人又愤恨自己今天没有带多的钱过来。 不过也没什么用,再多的钱不问同样比不过他。 他这是存心同自己杠着,苦笑着摇头。笑容里有太多的无奈,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可他这样,今晚的九岁莲,她却有些紧张了。若是这个同她争抢,她铁定是抢不过的,没有多余银钱。 所以今天过来是要做什么? 看着他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那个玉镯怕也是为了哄林音开心,他倒是好心情。 夏篱落没发觉自己的手在无意识间捏着指骨发白。 方子木也只是注意着那上来的东西,而后抿了一口茶,对于她的情绪倒是没怎么觉察到。 第五十四章虚伪的另一面 她想来想去,最终还是有些忍不住。 原本是想看看他这是不是故意的,心里还存着他只是无意的想法,下一件东西出来了,她随意的报了一个价格。 一时没听着他的声音,还庆幸着他刚才的事情只是凑巧,可这种庆幸还没过去,她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似的。 林清轩报了价格,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像是被冰给镇着了一样。 脸色发白,整个人发虚。她看着旁边的两个人而后不自觉的抓着旁边的衣裙。 那东西最终还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她没有再喊价之后林清轩也没有再跟着比了。 她沉着脸,也不看方子木诧异的模样,径直往外走了去,寻了个借口匆匆离去:“我出去透透气。” “嗯。” 他应了一声,只是她人已经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直直的找到了林清轩的包厢,撩了帘子便走了进去。 他倒是没有太大的惊讶,看着她走进来,脸色平静的看着她过来。 “林清轩你有完没完!”她怒声说着,完全不顾旁边的林音,此刻她正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个人。 好在这里人多,倒也没有多少注意这里的动静。 他神色淡然,没有应声。 夏篱落见他这般,继续道:“别以为你是王爷,谁都必须怕你。仗势欺人也不是这样的,你明明知道我是要什么的,这样欺负人有意思么!” 他不做任何辩驳,安静的听着。林音受不了自己的表哥就这么被别的女人训斥。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庶女仗着皇后是自己的亲戚便敢来训斥十叔!” 夏篱落冷眼看着她,毫无顾忌的说着:“关你屁事儿!” 林音涨红了脸,看着林清轩,想让他为自己讨回公道来。 却完全忽略了,他对于夏篱落的言语从来都是纵容的。这会又被她腻着,倒是没什么反应。 脸色未变,语气平静着:“你先出去。” “十叔……”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人,想要再撒撒娇。 奈何林清轩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再次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出去!” 她顿了顿,咬着唇看着面前的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 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就离开了这里。 她不甘心为什么林清轩会对那个贱人这么好,明明只是一个嚣张跋扈,狗仗人势的庶出小姐。 而今却敢踩在他们的头上,对他们随意指使着。不知道她会什么妖术,勾引他们围在自己身边转悠着。 心里越是愤怒,对于夏篱落而言不过是不足为据的嫉妒而已,这样的情绪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粒石头掉下来。 虽然不疼,不过有些麻烦而已。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外面在说什么也无暇顾及了。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唇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来,“怎么着,十王爷要说什么别人见不得的话,还是不像让旁人看着你另外的一面。” “我另外一面是什么模样,你不知道?”他反问着。 “虚伪。”夏篱落顺口接着。 目光恨恨的放在他的身上,林清轩转了个身看着楼下的台子,目光里泛起了一丝波动。 “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寻开心而已,要什么东西自己买就是了。何故说别人抢,买不起就是买不起,将罪责推在别人的身上,这不是无耻吗?” 夏篱落被他这说的,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看着下面的人,愤愤道:“对,我是说不过你。你要买什么是你的喜好,我无权评论也无权干涉。” 不等他开口,她便又继续说道:“谁叫您是王爷,我什么都不是。比不上您有钱有权。” 他默然,抿着唇没有再开口了。 马上就到九岁莲了,他知道她今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过来的。目光一阵恍惚,看着这乌泱泱的人又回头看着身后的夏篱落。 “既然如此,还希望王爷不要为难我等无权无势的平民小百姓了。”她斟酌了许久,才又继续说着。 林清轩轻悄悄的回着:“看心情。” 她神色一顿,便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事情怕是没戏了,整个人又软了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何故这般为难我。” “我只是寻开心的。”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想小孩子一样的感觉,喜欢的人想要什么,便要一个劲儿的上前去破坏,好引起她的注意。 可如今,这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开心,不知道为何心里有一个石头堵着了的一样。 两人静默之间,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公子,您拍的镯子送过来了。” 他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道:“进来吧。” 那人端着东西过来,低着头,什么都不敢看,战战兢兢的将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托盘上盖着一个鲜红的绸布,下边放着的桌子,环形物体被突显了出来。 夏篱落看着那东西,知道这就是刚才引起他们争论的东西,而今就躺在这里。 她不愿再看,也不想再回想起来。 转身便要离开,那东西,终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林清轩朝着那东西走过来,揭开了上面的绸布,而后将镯子那了起来。 隔着近了看,着桌子上刻着不少的阵法。看着倒是挺好看的,金光一闪而逝,一看便是上品。 眼见着她还没离开,便拿着桌子走过来。 夏篱落正要离开,手腕却被他抓住了。 扭了几下,她闷声问道:“十王爷是想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将她整个人都板了过来。夏篱落木着脸,看着他低头温润的脸,见他如此的平静,心头倒是有些慌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手大了,还是自己的手腕太细了,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 略有些粗砺的茧子摩挲着她的手腕,常年捏剑的手心里有几处硬疙瘩。 她心念一动,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却发现他手上的桎梏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你要做什么。”她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第五十五章弄巧成拙 他拿着那玉镯就要往她手腕上套弄着,夏篱落看着那东西,忍不住冷笑一声:“十王爷好气魄,连气人的手段都是一套一套的。” 她挣扎着,怎么都不愿将这东西戴自己的手上。 林清轩抿着唇,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啃声。执着的想要将这东西戴在他的手上。 这是他送的东西,他只想让这东西出现在她的身上,别的人碰都不成。 夏篱落使劲儿的甩动着,语气也急了起来,“十王爷这膈应人的手段不错,臣女成功的被膈应了,这手镯,臣女担当不起。” “啪嗒” 话音刚落,这手镯被便被她打飞,掉落在地上。自己的手腕,也如她所愿的收了回来。 她僵着脸,看着地上的东西。那手镯已经出现了裂痕,纵然是很生气,可此刻夏篱落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心底有些慌乱,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他没有说话,只是神色紧绷着。目光落在地上的手镯上,半晌没有开口。 林清轩越是这样平静,她将心头便越发的慌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这样。 “我……”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自己刚才抗拒得那般厉害,又怎么能解释得清楚。 他怔怔的站在她跟前,神色诧异的看着地上的东西,漠然道:“出去。” 心里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夏篱落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想碍着他的眼,便蹲下来将那碎裂的镯子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 他轻笑一声,语调微凉:“要这做什么当真都已经碎了。” 对于他的讥讽,夏篱落不以为然,将这东西捡起来。 “我很抱歉。”她说,看着他的脸,知道他不会原谅自己,可是若不是他自己先出手的,这东西又怎么会这样。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偏袒方子木的。 他没吭声,便听着她又道:“我只是想拜托你,不要再同他争抢了这镯子的我会补好还给你。” 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夏篱落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丝的愧疚。 一句话说完她便要从这里离开,忽而身后一声冷哼,“不必,都已经坏了没必要了。” 她脚步一顿,没有再应声了。看着她离开了,林清轩突然一股脑的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挥到了地上。 连带着这桌子也直接给踹成了渣子,闻声而来的小二直接进来,便看着他黑沉的脸色。 惊得立刻退了出去。 包厢里一片狼藉,他站在这其中心中仍旧是不解恨。 “来人。”他低吼一声,眼里隐约可见狰狞的血丝。从前的温润公子已经不见,如今只看到一个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外面有人进来,垂手俯身道:“主子有何吩咐。” “给我查清楚这个方子木的来历,他的祖宗都要给我查清楚!”他的确是生气了,周身的煞气压迫着人喘不过气来。 那人暗自心惊,却在得了吩咐之后立刻出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记安排了人将这里清理了一番,过来清扫的下人心惊胆颤的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 心头也更加惧怕这个站在他们跟前的男人,一进来便是一股子摄人的冷意,冻得人一阵寒颤。 房间里被清理得干净,林音从外边进来便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也是一颤, 刚把在外面已经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听了个遍,而今再见着却发现他现在情绪一点儿的不稳定。 生怕又将他给惹怒了,便乖乖的在一旁坐了下来。心里却是想着夏篱落那个小贱人,知道他现在是为了她而生气。 可自己只觉得嫉妒,整个人快要被这嫉妒给冲昏了头脑。 夏篱落站在外面,冷风一吹,她整个人抖了个机灵。而后将那手镯拿了出来。 莹白色的手镯已经没有光芒可言了,这东西已经碎了,没有原来的效用,不过就是一堆破碎的玉石而已。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心里乱成一锅粥了。刚才明明只是想着让他不要再故意同方子木争抢。 可现在弄巧成拙,她却不知道应当要怎么办了。 赔礼道歉,他已经不会再接受了。想着这些糟心的事情,自己现在的心情就没有好过。 又惦念着她要的东西即将开场了,她掬了一捧清水往自己的脸上拍了拍。 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要赔礼道歉,等她先将那株草药拿到了再说。 她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了,林清轩会生气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自己这是做错了。 无可挽回的错误。而今却不能再错了,再错下去,她又要费一番功夫。 定了心神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方子木正认真的看着台子上的东西,听着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便见着她过来。 他道:“九岁莲被往后推了两回。” “嗯。”她坐下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觉察到不对劲的方子木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儿啊。”她咧出一个笑来,而后又继续看着台子上的东西。 不知道那又是个什么宝贝。 方子木见她真的没什么反应,这才回头继续看着那竞价。 台上的人在说你的她听不到。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坐在这里,连个人都安安静静的坐着。 方子木突然回头说道:“若不是辰溪那边的九色莲被买走了,或许这会而就不用这么折腾。” “噢……”她挤出一个笑容来应付着这人,见他没有要回头去看的打算,便将手上的东西收了回来,“今天当真是辛苦你了,叫你费心跟我一起弄这些事儿。” 他摇了摇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来,“没事的,正好最近阁里没有什么生意。” 夏篱落低下头,掩盖着眼里的黯然。 楼下突然沸腾起来,方子木回头去看,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这么的热闹。 夏篱落却突然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上捏着那一截圆润的长条,细细摩挲着。 长条沾染了温度,也没有那么的冰冷刺骨了。 第五十六章玉镯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特竟然有些不愿面对了。 林清轩的脸色,还有他眼里的惊讶以及最后的冷漠。 他怕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现在想想,心头还是一阵惊惧。想着他生气,心头竟然有些慌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 手无意识的放在自己的心口,扑腾的心跳声迅速的加快。 闭上眼睛就是他那带着失望的眉眼,越是想着,心里就越发的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应该怎么办了,想着他现在应该还在生自己的气,心头又是一慌。 方子木回头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白。” 听着他的关切,夏篱落还是没有缓过来。思绪乱飞,还在紧张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朝着她走过来,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见她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心里一乱,有些不知所措。 想着她从刚才开始便心神不宁,有些好奇的问着:“还在想着那个玉镯吗?” 玉镯,听着这两个字,手心不自觉的握紧了些。 见她当真是因为这个,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那个玉镯,倒是个好东西。 只是没能拍下来,倒也甚为可惜。 望着她这失神的模样,他将随身佩戴的东西拿了出来,这玉佩陪了他多年。 倒也算得上一个宝物了,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心头还是有些不忍,可看着她这模样…… “你也别生气了。”他看着面前的人,而后伸手到她的跟前,笑道:“你看这是什么。” 明知道他这是在逗自己开心,可她却并不觉得高兴,只觉得心头愈发的沉重了。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目光没有做任何的回答。 那是什么,她不想去猜,只是很想知道如何能让林清轩消气。 见她迟迟不说话,方子木换了个方式来,松开手,便是一枚凤鸟的玉佩。 淡绿色的光芒,还有那精致的雕工。她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夏篱落望着他,眼里带着不解的神色。 他轻声笑着,看着手上这东西,笑意渐渐收敛,“这玉佩是我带了许久的东西,上面有灵阵可以护人平安。现在送给你。” 话音刚落这东西,便被递到了她面前。 夏篱落看着这玉佩,神色有些恍惚,目光落在这上面,带着空洞还有茫然。 她在想着林清轩,满心满脑子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模样,那失望的模样,那最后一丝的心疼。 夏篱落看的一清二楚,心口也跟着蓦然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她宁愿他对自己生气,这样一来倒也是好哄一些,可如今这冰冰冷冷的模样,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所有的伪装都被这件事给撕破了,若是平时,还能轻轻松松的开开玩笑。 可如今,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里便已经默默的将他给记了下来。 看着她又开始出神了,方子木有些无奈,也不知道她是这么惦念那个手镯。 再看着手上这个,还是将她的手给抓了过来,那东西放在她的手上。 陪了自己许久的东西,被送出去的一瞬间,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 他想要将自己的目光挪开,便迎着她空洞的目光说道:“这东西可保你平安,虽然没有那镯子那般的珍贵,不过保命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夏篱落没什么反应,呆呆的看着台子上的人,连着手上多出来的东西都未曾有过觉察。 恍恍惚惚之间,她以为是林清轩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不是林清轩。 再看着,才反应过来这是方子木并不是林清轩。 又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同样圆润着,带着温热在自己的手上躺着。 这手里的东西并不是自己的,她捏着这玉佩打量着,这是谁的? 心里禁不住疑惑起来,再看着面前的人,神思清晰了一会而后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林音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才碎裂的声音也一并听了过去。这会再看着他沉郁的模样,还是有些不忍。 为了那个一文不值的女人,至于要变成这般? 她想不清楚,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最后还是不解气的离开了这边。 终究是受不了自己的林清轩变成了这个模样,想要去讨回一个公道来。 为了那个女人,不惜一掷千金买了她想要的东西。可她却如此的不识抬举,平日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也就算了。 林清轩的好意,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可这个女人却不屑,不仅不屑还当做是恶意。 如此的委屈,她可不能让林清轩白白受了。 撩开帘子便出去了,林清轩还在呆滞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她出去了。 也没有意识到她这是去找人算账。 林音握着拳头,紧绷着脸走了过去。撩开帘子便看着方子木握着她的手。 而夏篱落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两个人看起来倒是恩爱。 难为了林清轩为她这般费心思,不过就是一条吃里扒外的贱人而已。 心头越想越气,便忍不住想要骂几句来。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终究是没说出来,可整个人气得颤抖。 真想让十叔来看着这个女人真正的模样,当真是来者不拒。 磨着牙齿朝着他们走过来,方子木见着她,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 还想着要问她怎么过来了,却又看着自己的手还搭在她的手上,便迅速的收了回来。 夏篱落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并未发觉这些事情。 看着他坦然的模样,林音冷哼一声。一脸的不屑之色,望着他们眉眼间尽是讥笑。 “到没想着你是这样的人,两边男人勾搭着,如此饥渴。” 她被惊醒,回头看着是林音,眉眼落了下来。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这是为林清轩来伸张正义了,是了,刚才的事情的确是自己的错。 可她又能怎么样,就算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还会过来。这里有她需要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威胁 林音见着她出声,又看着她手上的玉佩。 一阵冷笑忍不住哼了出来,望着她手上的东西,不知道是该可怜那个还在生气的林清轩,还是讽刺这个不知足的女人。 周围都在喧哗着姑娘清脆如同黄鹂般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如莺啼般婉转。 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都不留情面的。 夏篱落只当做自己没听见,手上拿着玉佩,又是一阵出神。 “没想到你手段这般高明,明明容貌被毁了,还能勾引男人,让人对你如痴如醉。” 尖锐的指甲直接朝着她的脸过来,划过那轻纱,想要一把将之扯掉却被她抓住了手。 夏篱落也正好抬起头来,面上冷意渐盛。林音看得心头一惧,可勉强还是故作张扬着:“你这般看着我做甚,戳着你痛处了也是你活该。被人毁去了容貌,也不过是旁人看不顺眼!” 一旁的方子木忍不住想要站出来为她说话,却又听着林音说出更加不客气的话来,“而今被毁了容貌,还不自重。偏生要引得别人为你倾倒还不罢休。” “怎么,你这是嫉妒了还是吃醋了。”她说得轻佻,带着漫不经心的模样,叫林音看着她这一半天使一半魔鬼的脸恨得牙痒痒。 她奋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吃醋了又怎么,嫉妒了又如何。不过一庶女,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勾搭十叔成为正王妃!” 夏篱落闻言轻笑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股子不屑的意味在其中。 “不是谁都如同一样,将心思都放在脸上。”一声轻叹,叫她听着面红耳赤,却是更加不想承认这话是说到了实处来。 林音红着脸,冲着她动手,颇有打不过嘴仗要动手的意思。 想要将这面纱给拽下来,叫别人看看这女人的容貌。叫他们都看看曾经名震佛京的绝世美人,而今是个什么模样。 可还未触及到那面纱,她的手便将人抓住了。 方子木冷眼看着她,一只手便将她的手捏出了红印来,毫不怜香惜玉,只当自己是捏着一团猪肉。 林音吃痛,小脸都快白成豆腐了,哼唧呓语着要他放过自己。 “放开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本宫,我父皇定然不会定然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这警告威胁没什么用,方子木还捏着她的手,像是要捏碎一样。 林音痛得眼角泛泪,最后索性直接咬了上去。他给予自己多大的疼痛,自己便以更加的大的痛苦来还给他。 奈何方子木没有任何反应,手腕上都已经有了血来,他都没有要松开的一起。 夏篱落看着这一幕,眉头轻轻皱着,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方子木望向她。 见她摇了摇头,他这才松开了自己的手,目光凛然。 林音愤恨的收回自己的手,揉着手腕,那只被握紧的手已经不见正常的颜色。 手心到指头都是乌紫的色彩,看着有些可怖。 “我会同十叔说的。”她捂着自己的手,恨恨的看着面前这两人,仿佛不是她来挑事儿,而是被人欺负了。 夏篱落敛下眉眼,听着她刚才的称呼,心头有些恍惚。 见她毫不在意,林音护着腮帮子,眼睛瞪得很圆。 “我知道十叔喜欢你,你这般不识趣活该被人害。” 她冷哼一声。 一旁的方子木却怕夏篱落的情绪又不稳定,便出声怒斥一声:“够了。” 她这才堪堪住嘴,惊惧的看了他一眼。方子木的实力深不可测,她不敢正面同他对上。 倒是夏篱落,还可以说上一说。而今对上了方子木,神情有些不甘。 原本是想过来警告她,让她不要缠着自己的十叔,现在却是忍不住的想要逃离。 房间里的气压略微的有些压抑,她看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夏篱落。 不能动手,总能警告一两句。虽然身手上,她不是这女人的对手,可身份上。 她好歹也是一个公主,公主要有公主的威严。 这般想着,整个人也严肃了不少,“别以为你有这些男人的照拂,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些全部都还在你身上。” 而后蹬蹬的离开了这里方子木看着那还在微微抖动的帘子,又看着旁边的夏篱落。 忍不住轻声安慰着:“没事的。” 她点点头,有些不以为意,“我知道,小孩子的气话而已。” 她并不会放在心里,相反,会很快就忘掉。 倒是林音,委屈巴巴的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气呼呼的回了原来的包厢,林清轩对于她的行为一点也不在意。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委屈着:“夏篱落她欺负我,十叔你要为我报仇。” “那你要我怎么报仇。”他看着自己手边的人,神色平静。 林音倒是以为他也生了怨恨之心,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可脸上的委屈之色更加厉害了。 “我……我要让整个佛京的人看着她如今的模样,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她恶声说着,想着这一幕来临的时候,看着她被所有人唾弃时的模样,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林清轩突然弯腰,抬起她的下巴来。 林音一顿,见着他这动作,脑袋一空,她知道,他是真的怒了。 他迟迟没有说话,意料的怒颜也没有听着,林音迎着他的眉眼。 看着他眼底的冷意,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重新捡回了神思,便听着他比深渊还要森冷的话来。 “你说你这张脸要是坏了会怎么样。让佛京的人看着你坏了的脸,他们会不会觉得恶心?” 林音脸色蓦然白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得及其的大,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给瞪出来。 他却突然松开了自己的手,漠然了看了一眼,而后拿过了帕子仔细擦了一番。 刚才被她碰过的衣服,而今被解下来扔在一旁放着。 这一切,只因为他觉着林音很脏。 她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整个人都靠着这两只手撑着。 望着那被抬出来的九岁莲,他幽幽开口:“我同篱落如何与你无关,即便她不喜欢我了旁人也伤害不得。” 第五十八章竞拍 九色莲,顾名思义有九层的花瓣,生长成熟时会有九种色彩。 等到所有的花瓣都变成紫色时,便是最好的采摘时机。 九岁莲是九色莲的变异体,九色莲若是受到了伤害,便会重新合上花苞陷入沉睡之中。 一睡九年,再次开花时花心里的莲子会变成红艳艳的,如同水晶一样的东西。 每种九岁莲的莲心都不一样。 而今这株,莲心的颜色却是妖异的紫色。 夏篱落聚精会神的看着那莲花,即便是隔着一层琉璃,她都能觉察到那丰沛的灵气。 而今自己正巧需要这个东西来弥补身上修为的不足。 方子木也睁大了眼睛,满眼的惊艳。场内都寂静了下来,都在欣赏着这美丽的东西。 那上面的人敲了敲自己手上的小锤子,脸上挂着和蔼而又亲切的微笑,“起步价,五千两。” 听着报价,夏篱落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来直接开口,“一万两。” 之前做任务的时候可是拿了不少的钱。而今正好可以用着,听着她的报价下面的人也跟着抬价了。 今天的这个东西,她势在必得。 方子木望着她这激动的神情,眉头皱着,看着那九岁莲,倒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拿到这个东西来。 本想看着这最后的价格能到多少,可现在看来,夏篱落太过激动,破坏了他的计划了。 而今价格已经被抬起来了,要拍下来当真是有些惊险。 她的价格刚一出口,下边便立刻有人同她杠上了,台子上的两个人神情也越发的疯狂了。 这东西也算得上是一个宝贝了,只是她没想到会引来不少的争夺,夏篱落看了一圈,见着没有人再报价了才又开始举了牌子。 那人扬了声音,似乎也有些激动。 “两万两。”林清轩毫不犹豫的说着,目光落在那东西的上面,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说了价格。 一旁的林音见状也跟着报价,既然不能明面上整了些夏篱落。 暗地里使绊子倒是不错的。 余光瞥着林清轩,后者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夏篱落报价的时候报了一个比她很高的价格来。 林音也跟着翻了个倍。 价格被哄抬务快要上天了一样,再耗下去,这九岁莲就不知道要到一个什么高度了。 只是叫的价格越高,他们脸上的兴奋便也越发的明显。 放在这里拍卖的东西,他们会抽走百分之三的交易费。 而今这笔交易费已经很可观了。 他们还在不停的拼着,夏篱落也跟着他们犟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那东西的上面,眼神霸道,仿佛那已经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一旁的方子木忍不住想要制止她了,知道她有钱,倒也没有必要在一个药草上面死磕到底。 “要不然就这么算了吧,咱们去发了任务好了。” 夏篱落固执的摇头,目光仍旧停留在那个东西的上面不肯挪开,“我今天就算是砸锅卖铁,也要将这东西给带回去。” “可这东西已经超过了它的实际价值了,你若是强行买回去也没有用了。”他继续游说着,要她放手这个东西。 可夏篱落仍旧是摇了摇头,“没价值了我也要得到。” 她要叫那人知道自己也并非是好惹了,整个拍卖会像是成为了他们的竞技场,一头压着一头。 都想拿到那个东西来。 只不过是一株变异了的莲花而已,他们竟然也能撕起来,这倒是叫他们大开眼界了。 下面的人跟着看热闹,还是不是的掺和了进去,只是添加的数量非常的少,参加的人也少。 林清轩看了她一眼,抿唇又加了一个价格,很快这莲花的价格便成倍的增长着。 捏着自己的钱袋,夏篱落叹了口气。 面上带着淡淡的愁绪,两人却是一同开口:“我放弃。” 在场的人又是一愣,那两个竞拍人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而后脸色一沉。 “二位不是是来玩我们的吧。” 夏篱落顿了一下,侧脸看着那不远处的人,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便转身往里边去了。 下边的人见着林清轩走了,便又将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 夏篱落点点头,“我买。” 这样一来,他们脸上的神色便舒缓了不少。 方子木捏着她的手臂,有些不太确定:“你当真要将这东西买下来?” 她也是无奈,抬眼看着面前的人,道:“不然呢?我还能如何。” 像他一样耍了人便拍拍屁股走人?她不是,她夏篱落是特别需要这个东西。 没有这个九岁莲,她也就意味着她的突破要拖延到不知道何年何月去了。 这是她的希望,走向捷径的希望了。 两个人坐在这包厢里,不一会便有人凑过来,一双眼睛在两人身上胡乱瞅着。 而后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东西,笑眯眯的问着:“请问刚才是这里的哪位客人拍下的。能否跟我们去结一下账?” “我。”她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便要跟着他们过去。 方子木有些不大放心,想要跟着。夏篱落笑了下道:“放心吧,我等会来找你。” 而后跟着人过去了,他一个人坐在这包厢里,看着下面的人和物。 夏篱落同他们去了后面,那个刚刚被抬下来的九岁莲这会正躺在琉璃盒子里。 旁边的人见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便道:“小姐结了账,一会便会有人将这东西装好送过去的。” “嗯。”她的目光还粘在这上面,久久没有里去。 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了银票来,放在了桌子上,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声:“各大钱庄都可以兑换。” 那账户先生拿过了银票端详着,而后才将手上的账本子给推了过去。 夏篱落按照要求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时间给出去这么多的钱,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摸着差不多要空掉了的荷包。 她只期待着这多出来的灵力能够满足一下她修为上的不足,让她好好突破。 写了名字,便又被人给请了回去,方子木还在那处等着她。 第五十九章升灵丹 夏篱落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身旁人松了口气,似乎很是担心她的模样。 她忍不住眯着眉眼笑着,正个人肉疼得无以复加。 林清轩同林音抬价抬得太狠了,一个玩票兴致,一个敌对的兴致。 她禁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着要多久才能这失去的银两给挣回来。 正出神的想着,外边敲了敲门客气的问着:“夏姑娘,您的东西到了。” “进来吧。”她放下手上的被子,目光一直放在门口那处,等他们进来了,目光又停留在他们的怀里。 心知那是个什么东西,便带着万分的期待看着他们给自己送过来。 黑色的盒子被放在她的手上,那人笑吟吟的说道:“恭喜姑娘夺得此物,愿姑娘早日问鼎天下。” “多谢。”她看着这黑盒子,做工精致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了。 那人又道:“还请姑娘好生检查一番,待出了这里这东西便不算这里的了。若是出了事情咱们这儿也不负责了。” 她觉着也是,便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东西给打开来看了。 里边倒也没有多稀奇,便像是普通的莲花似的。 若不是那浓郁的灵气包裹着,夏篱落还以为他们拿了个假的来糊弄自己。 看完了这东西,旁边的人又先生叮嘱着:“这花儿娇嫩得厉害,姑娘可一定要在三天之内给吃了。” “知道了。”她点点头。这下子倒是说完了所有该说的话来,那几个人见她都听进去了,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麻烦最后一味药材了,夏篱落别提有多开心了。抱着那东西不撒手,两个人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才见着这里已经华灯初上,似乎已经很晚的模样了。 她站在大街上,望着两边的人。 再去佣兵团那边,去他们那儿拿一些药材来,此行便可以结束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她跟在方子木的身后,脚步也跟着轻快不少,他刻意放缓了步伐叫她跟过来。 这佣兵团倒也不远,两个人走了一会便到了。门还没关,他们挤了进去,方子木找了几个可靠的,将手上的丹方递了过去。 夏篱落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看着,只见他们看了一眼,便转身在自己身后的篓子里寻找着。 配药都准备好了,夏篱落望着手上的几个袋子。里边全部都是新采摘下来的药,为了这些东西,口袋里的银钱又去了一些。 两个人回了冰心阁,他也还没睡。见着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坐。”他转身就忙碌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夏篱落凑着头想要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着。 过了一会,他才灰头土脸的过来。整个人狼狈了不少,方子木眯着眼睛笑着。 而后轻声说了一句:“炉子又炸了。” 辰溪炼药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炸炉子,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 而今听着这事儿,又不免暴跳如雷了。 好在方子木及时刹车,才没叫两人出什么事情来。 药方上的东西都已经准备齐全了,他在这里边挑挑拣拣,时不时的点点头,倒也是认可。 看了一圈,而后又将目光放在夏篱落的身上,“九色莲呢?” “在这里。”夏篱落将手上的小盒子拿了出来。 辰溪并不知道这盒子里是九岁莲,颇为不屑的哼了哼,“怎么个九色莲还要用这东西装着。” 下一秒打开盒子,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这里边流光溢彩的东西,不屑的表情有一丝的撕裂。 他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看了看盒子里的东西,又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夏篱落,而后勉强的扯了个微笑出来。 九岁莲被放在了一边,他继续拨弄着剩下的材料,等确定得差不多了,才吭声。 “这东西明儿个下午你过来找我拿便是了,剩下的我会处理好。” 得了他的保证,夏篱落这才放心了些,站起身来正要告辞。忽而又想着刚才方子木说的话。 神色变了变,辰溪见她还不走,且脸色有些奇怪,忍不住问着:“你这是怎么呢?” “你……”她的目光在那九岁莲还有他身上徘徊着,最终带着一丝的顾虑问着:“这九岁莲我只买了这一株,若是炸炉了,我便没有下棵了。” 他脸色一黑,急匆匆的将两人给哄了出去。夏篱落却有些担忧,回头念念不忘着那珍贵的九岁莲。 心里却在祈祷着他千万不要炸炉子。 只要不炸炉子一切都好说。 今天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她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一旁的方子木含笑看着她。 见她神色轻快了不少,便忍不住搭话问着:“如何?” “很累。”她老老实实的说着,不仅仅身体累,心里也跟着累了,同林清轩的事情应该就是到今天为止了。 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不过他应该不会再想见着自己了。 想着这里,又忍不住想要将这个思绪给抛开,便看着旁边的人,眉眼带笑的反问着:“你呢?今天一天都在陪着我奔波着。生意也放着没做。” “倒也没事,每日都是这样。况且阁里的人会帮我接下来,我有空了会去赶制出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夏篱落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期待。 想要迅速的到明天,而后去看着她的丹药如何。 升灵丹,她的瓶颈也正好可以突破了。 方子木侧脸看着她,神情依旧温柔着。长街之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走着,青石板上不知道被人踩了多少次了。 可上面的纹路却是依旧不变,若是等着雨天,这上边的纹路便会愈发的清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忽而停下来,认真的端详着。 “对了,十王爷那边,没事儿吧。”方子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其实看得出来他还是挺喜欢你的。” 她没有吭声,整个人沉默了起来,看她不说话。 方子木又回过头来,没有再替这件事了。只是提到林清轩,她便会失神。 第六十章年轻就是好 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了,方子木安安静静的送她回了夏家,这是他第一次送姑娘回家,看着头顶上的匾额,整个人突然停下。 夏篱落转身看着他,他的面容同嘉涵重叠起来,恍惚间突然以为是嘉涵回来了。 脸上挂着一抹欣喜的笑容来。 方子木看着她这模样,也是明白她将自己错看成别人了,只是没有提醒。 看着她眼里的温柔还有眷念,方子木突然想知道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模样,竟然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见她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目光里越发的温柔。整个人也不自觉的朝着他走了过去。 方子木倒也没有拒绝,看着她朝着自己走过来,眉眼浅笑,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嘉涵……”她是越发的迷惑了,明明没有喝酒,可整个人却有些昏昏然了,望着他嘴角的笑容。 温润的眉眼,她真的以为他回来了。想要上去抱着他,脑袋里一道刺耳而又冰冷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宿主请注意,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小心,一旦死亡便不可重来……” 她整个人被惊醒,看着自己的手,还有不到咫尺的人。 夏篱落还是第一次这般的慌乱,急急忙忙的往后退着,而后又轻声道:“抱歉。” 她看错人了,转身就迅速的逃离了这里。她怕再看下去,自己就会真正的沉沦在这相似的眉眼之中。 夏篱落不愿放弃李嘉涵,更加不愿意因为他而将别人变成替代品,她认定了一个人,这个人便会贯穿她的全部生活。 她心中狭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所以别人是容不下的。 又忍不住失神,回想刚才的事情,陡然觉着尴尬。可她神色不变,快步朝着夏府的大门过去。 门房看着她回来,浑浊的目光里划过一抹讶然。伸出头去看,便看着一俊俏男子还站在门外,清冷的月光下是格外的好看。 他眯了眯眼睛,怅然一声:“年轻就是好啊。” 年轻的确是很好,可以为所欲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夏篱落不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不可耽于这里的情情爱爱之中,她是知道自己有天终会离开的。 所以,不牵扯太多,便也不会有太多的留恋了。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有太多的不舍。 她只顾着埋头走路,并未注意到一旁高高的楼台上有一韶华姑娘,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自她同方子木回来开始,这所有的一切便都落在了她的眼睛,刚才发生的一切,她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遗漏。 这会见着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也跟着转身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 夏篱落回来得有些晚了,清流一直在院子里等着,见着她的身影才急急忙忙的上去。 “您没事儿吧,可急死奴婢了。”她慌张的说着。 夏篱落这才想起来白日的事情,忍不住神色一肃,整个人绷着一张脸来。 清河也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眼神,只一个劲儿的埋怨着。 这会儿见着她回来,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奴婢还以为您会出什么事儿了,这会回来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是挺好的。”她埋头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着两个大箱子,脚步滞纳了一阵,后面的清河便埋头跟了过来。 夏篱落走到那箱子的跟前,一把打开。里边堆满了九色莲,眉头微微一皱看着自己的小婢女。 “这是怎么回事。” 她指着这箱子里的东西,脸上隐约有了怒容。 清河瑟缩了一下,勉强申辩着:“奴婢担心您会出事儿,所以……” “所以就去同十王爷通风报信了。”她脸色平静下来,言语中隐约有了一丝冷意。 清河闻言,急忙下跪求饶,语气也跟着颤抖起来,“小姐您就原谅奴婢吧,奴婢也是担心您。” “担心我?”她眯了眯眼睛,忍不住一声轻笑,“担心我做甚,你这卖主求荣的事情倒是做得不错。” 清河脸色一白,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那些发生的事情被重新勾了起来,她脸色有些难看。 望着地上的人,也没有多少温情了。 “我当真以为你还是我的得力丫头,而今看来却是我想错了,明儿个你便在院子里,别再进来了。我会另外找人在身边侍候。” 她挥了挥手,有些不大想管这些事情了。 清河却是慌了,想要求情。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跟来,夏颖琦眉眼带笑的望着地上的人,语气尖锐:“怎么,得不到男人就拿着丫头撒气?” 她回头看着夏颖琦,又顾不上什么立刻挡在了夏篱落的跟前,一脸戒备的看着正朝着他们过来的人。 夏颖琦不屑的冷笑着对于她这行为只是觉着可笑,目光怜悯的从她脸上划过,而后落在了一旁的夏篱落身上。 “躲在自家丫鬟的身后?”她轻哼一声,又看着地上的两个大箱子,里边的东西倒是惊了她的眼。 夏篱落将她轻轻推开,自己走了过去,清河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心里无疑是有些惧怕的,夏篱落有些不悦的看着她,“怎么还不出去,是想留在这儿看戏?” “是。”清河无奈的伏了伏身子,担忧的看了一眼才出去了。 夏颖琦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着夏篱落,嘴角仍旧挂着轻蔑的笑容来,“倒是没想着你这丫头挺衷心的。” “你要做什么。”她看着面前的女人。心头还有一阵怒气没撒出来,这会儿又有人撞了上来,倒是诸事不顺,出门没有看看黄历了。 夏颖琦也不急着将事情给摊开,变着花样在这里边磨蹭着。 她看着面前的人,见她这般平静,自己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啧啧”两声,而后感慨着:“可怜咱们十王爷一片痴情,可惜错付了春心,落得这副模样。前脚同王爷勾勾搭搭的,后脚便勾上了另外的男人。” 说到一半,她又突然凑了过来,“倒是看不出来,你这手段倒是不错。” 第六十一章矛盾升级 明着暗着的讽刺,她又不是聋子没听着,也不是傻子听不懂。 凤眼微微抬起,带着一股子的懒散劲儿,偏生她最看不惯夏篱落这个模样。 她想看着这女人被唾弃的时候,而是这种不屑一顾的神态。 如果要不屑一顾,也应当是自己才对。 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夏篱落轻巧着:“不检点?” 红唇轻启,尾音带着些许的沙哑,整个人都有种别样的风情在其中。 夏篱落见她不说话,挑着眉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哼着:“当初被下药的滋味如何?那么多的男人,你已经觉得很快乐吧。” 这是她的痛,如果不是被人下药了,她又如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凤眼眯起,凌厉的目光看向了她。若是平日里用这么一双眼睛看人,带着气势还为威压,是绝对能震慑到人的。 可夏篱落却不是那种人,素来张扬惯了,看着她这眉眼挑起的模样,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她不想让自己好过,她又何必要给这人脸色。夏篱落轻哼一声,继续道:“夏家千金圈养男宠,生活风流。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检点为何物的人,来斥责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夏颖琦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恨恨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回想着那件事,她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之火。奈何夏篱落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停的刺激着, 最终忍不住朝着她打了过来。 若是论这身手,她是铁定对付不了自己的。夏篱落也也还么来得及动手,房间里又出现了一个人来。 夏颖琦刚伸手便被人给抓住了,她讶然的看着这个阻止自己的人,精致的小脸上有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 来人是夏篱鸢的表哥,也算得上是他们的表哥了。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两个人,直到看着夏篱落了,脸色才缓和了些。 “你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跑别人房间里来打人?”他低声斥责着,刚毅的面容上有一丝的严肃。 “哼!夏篱落,这次算你走运!” 夏颖琦恶狠狠的说道,可却万般无奈。 这件事作罢,夏程志看着这两人站在房间里对峙,暗暗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有了人过来,夏颖琦的自然是被抓包了。脸色略有些难看,不解气的瞪了一眼这个突如其来的表哥,心底有些怨愤。 这夏家里,现在所有人都向她。倒是她夏颖琦,变成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心有不快的离开了这里,门被狠狠的甩上了,余音未落,她便看着面前的男人。 而后转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来,放在他的跟前,“请用。” 夏程志抬眼看着面前的俏丽姑娘,刚要说话,又闭上嘴巴。 夏篱落首先开口,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放在她面前,眼底带着些许的愧疚。 “这是修复伤疤的灵药,我特意差人去找的,而今过来便给你拿过来了。” 夏篱落看着那小瓷瓶,对这个东西,她拿起来看了一眼,而后又放下来。 红唇轻启,目光散漫:“我不需要。” 她若是想要修复自己的容貌,有一千种法子,可独独就是这一种她不愿去用。 生为杀手,最怕同情字扯上关系,这也是她混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所养成的习惯。 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人情,她都不想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他神色一顿,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的侧脸,想着她应该是还记恨着那件事,便又劝着:“女为悦己者容,我了解……这药是有效果的,用了之后……” “我说了我不需要。”她继续强调着,而后侧目看着他:“多谢你这么辛苦,可是我的的确确不需要这个东西。” 夏程志眨了眨眼睛,掩盖着眼底的失望。那药瓶被他收了回来,这会儿没了话题,房间里安静得怕是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一不小心,没忍住倦意打了个哈欠。夏程志紧张起来,“之前听着清河说你还没回来,便一直等着你。而今却是忽略了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嗯。”她含糊不清的要往里边走着,忽而又叫住了他。 夏程志又惊又喜,以为她这是想通了手上的东西刚要拿出来便庭泽她的辜负来。 “有些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还是不劳烦您了。另外晚安。”唇角牵扯出一抹笑容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瓶子,同样跟着轻声笑着,不过那笑容却是苦涩不已,像是被苦药给熏着了。 夏篱落也没有注意,即便看着了也不会在意,旁人的心情同她无关的。 她大概是个狼心狗肺的人。 这样想来,心里便舒坦多了。她狼心狗肺,日后再忘恩负义便也好有了推脱的理由了。 “容貌什么的,我从不在乎。因为它不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看着他的背影。 夏篱落在背后这么说着。 他的背影僵怔了一下,没有转身,便已经能够猜到她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来。 对于夏篱落来说,即便是粉身碎骨了,只要能够找到嘉涵的魂魄便是死也甘愿了。 心里有一个他了,再也容不下别人对自己好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自私的人,可如今,还有一个人正在不断的强行对自己好。 这就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不知道是应该拒绝,还是接受了。 如此纠结,便也只剩下苦笑了。 她倚在桌子旁,安安静静的失神。 脸上的轻纱也已经被解下来,扔在一旁的柜台上放着。 房间万籁俱寂,她突然回头看着还没离开了夏程志,问着:“你怎么还没走?” “就走。”他耸了耸肩膀,刚才一不小心看痴了眼睛。这会缓过神来,竟然也是自然而然的撒了个小谎,心里却是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 夏篱落摇了摇头,继续发呆。对于她而言,现在是最适合发呆的时间了。 第六十二章复原 门口的人终究是离开了,房门关上的时候,她还没回神。 夏程志回头看着这个房间的光芒,心里对于她刚才是说的话,忍不住留意着。 这会儿倒是有几分好奇了,她是故意这般要与别的女子相反的来,还是当真对自己的容貌不感兴趣。 好的面皮能带来一个强大的家族,会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和一个可爱健康的孩子。 她居然还傻傻的问这美貌能带来什么。 想着这句话,他忍不住低笑出声,最后反应过来,又立刻板着脸离开了。 房间里,整个人赖在了没人榻中,神思飞远。 夜晚更加的深沉,唯有她房间里还有烛光亮着,看着很是刺眼。 不知道为何,他们过来的时候,整个人疲倦的恨不得能倒床就睡,可等着他们离开了,心里便清醒得不得了。 这会只是时不时的打着哈欠,闭上眼睛,却没有任何想问睡觉的欲望。 这大概就是失眠了吧。 心中想着,手上已拿着东西把玩起来。 借着灯光能看到自己的指甲,还有那半截的玉镯,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又控制不住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夏篱落忍不住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件事给抛出脑后,只要不再里的叫她今晚上不睡觉也成。 目光落在这上面,可心里心里却有了别的对策来。 她还不知道自己可以求助系统,自个儿一个人将余下的碎块给拼了起来。 一个布满裂痕的手镯便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跟前,她看着这颜色艳丽的桌子。 又是一阵失魂落魄的模样。 一只手抬起头,轻轻的拨弄两下,这只躺在桌子上看着完好无损的桌子瞬间变成了几个碎块。 她拢回来,又继续拼。一回两回,乐此不疲。 又玩了好几次,她才没有再折腾了。看着桌子上这东西,脑袋里,他说的话像录音机一样来来回回,循环往复的播放着。 眨了眨眼睛,又将这些推到一处去了。 不过玩乐终究有要生厌的时候,她厌恶了,看着这些个东西,便又是一阵心烦。忍不住戳了戳系统。 “喂,醒醒。别睡了。” 后者沉寂了许久才吭声:“系统正在启动中……系统启动完毕,功能加载……” “这个镯子,怎么修复。”直接忽略那一大长串的电子机械音,夏篱落面无表情的问着。 仍旧是那种电子音,夹杂着电流的声音,缓缓道:“器物修补方法加载中……加载完毕。” “直接同我说就是了。”她怕自己就这么被逼疯,索性让她直接开口,倒也是省了不少的事情来。 “请稍等。”那边正在查阅着。 夏篱落却已经开始拿着这东西仔细端量着,镯子里心的尖尖倒是呈现得碧绿的色泽,看着煞是可爱。 边缘却没有任何的色彩,章冰晶一样。 脑袋里突然多了一样东西,她闭着眼睛,却是一本陈旧的炼器书。 上面写了法器的制造还有修补,看着倒是挺全能的。 她看了两页,而后迅速的找到了她想要看到的那一页来,按照上面的方法开始试探着,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法术,带着不自信的手,将那几个东西拼接成原来的模样。 而后利用法阵将这个东西复原,夏篱落看着这已经完好如初的镯子,心头一喜,忙拿起来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套弄着。 这桌子终归是好了,等着下次再见面了,便将这东西给换了回去。 免得先要欠着他这一大堆的人情。 这东西,她可是还不起。 算起来,这手镯也算得上是个贵重的东西,她放在手上放着。对于刚才见着的东西便又觉着惊奇。 摔了个杯子,而后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拼着。 再次施展术法的时,那杯子已经变成原来的模样了。 夏篱落有些惊讶的看着这同之前一模一样的杯子,而后又不可置信的扔在了地上。 如此几次往复循环,直到她腻味了,才将东西收拾好准备休息了。 这天睡得晚,到第二天晌午过后才醒来的。 下意识的想要叫清河进来侍候着,却又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已经将她给赶了出去 薄唇紧紧抿着,抓着自己的头发到黄铜镜前坐着,门外听着声响的小丫头立刻走了进来。 似乎是个新来的,见着夏篱落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连着这小脸都惨白惨白的,看着很是可怜。 夏篱落看了一眼,见她停在门口迟迟没有过来,有些不悦:“站在门口磨蹭做甚,我又不是在门口给你梳洗。” 想着今日还有正事,便急忙催促着,那丫鬟过来,两只手都在打颤,捏着她的头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 竟扯着头皮一疼,之前被侍候舒服的夏篱落忍不住皱眉。 身后的人见状,立刻趴在了地上,梳子也因着紧张而狠狠的扯了一下。 虽不至于哭出声来,可也让人有些生气。 “夏管家如何将安排至这儿来的。如你这般手脚不麻利的丫鬟,不应当在后院做些粗活当值?” 她急急忙忙的求饶,“小姐饶命啊,小姐。” 夏篱落只当做自己没听见,眯着眼睛,望着自己身旁的人道:“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叫管家过来。” 那丫鬟只当她这是要罚自己,忙跪走到她跟前求饶,夏篱诺看着她。 一大早上便是这种哭唧唧的事情,如何能让她心情好得了,直接叫了外边的人过去叫了。 不一会,管家便过来,腆着肚子想她行礼。 夏篱落指着自己旁边的人,眉头一挑:“这姑娘是谁分配的,手脚如此不利索。送过来是来给人找烦心事儿的吗。” 管家看了一眼,急急忙忙的同他解释着。 奈何夏篱落根本就不管这些,叫着他们将人给带走,又找了个伶俐的来侍候着。 用辰溪约定好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换了一身衣服便从这边离开了。 夏家的家丁也没拦着她,也不敢去拦着。生怕自己触了眉头来。 第六十三章无奈 路上岔了个路去寻了方子木来,在门口站在,等着他将衣服给换了,两人才一同过去。 想着今日就可以突破了,心里终究是有些小激动。 一旁的方子木停下来,她也跟着停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回头看着他站在大街上,一动不动的有些奇怪,便走了回去,好奇问着:“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两人继续往前走着。 这会正是人多的时候,纵然平时这路上能够同时容纳三条并列的马车通过,而今却被人群推搡着左边右边跑着。 两人从这边挤了出来,扬起的尘灰让她有些不适应的咳嗽了两下。 方子木同她拍了拍背脊,而后又轻声垂问着:“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又了咳嗽了好几声,眼泪也跟着呛了出来。她艰难的抬起头来,望着方子木又低下头咳嗽着。 等了好一会,她才平复下来。拿着绢布擦了擦自己的嘴眼。方子木这才放下心来,两人继续一同过去。 冰心阁里照常是爆满的状态,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寻了昨日的小童。 那小童也是满脸通红,想必也是被憋成这样的。 见着他们过来了,眼底拂过一抹惊喜来,忙领着他们两人往里边去着。 “二位请稍等,辰溪大人很快就过来。” 他看着这两人,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过了一会,便端了两杯茶过来,放在他们的跟前。 夏篱落下意识的说了一句谢谢,一旁的方子木又不是望着这茶盖,眼底拂过一抹诧异。 那小童看着他们笑道,“辰溪大人现在还在忙,二位等一会便是。” “我们知道了。”她笑吟吟的看着他,尽量让自己亲和一些,之前做杀手的时候,要怎么凶恶就怎么来。 以至于成天冷着一张脸,倒是没多少孩子接近了,而今来了这里,可以不用那般活着。 对于小孩子这种生物还是有些好奇。 一旁的方子木也觉察到了,随口问着:“你喜欢孩子?” “不算……吧。”她看了一眼那孩子的背影,给自己重新定了位置,“最多就是好奇,喜欢是谈不上的。” 他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身旁人一眼。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夏篱落却是个闲不住的人。 闷了一会便想着往外跑。这会儿便寻了个借口要出去,方子木没有戳破,淡然的点点头,任由着她出去了。 见着人不在了,他才将手上的纸包拿了出来,土黄色的纸张里装着一堆白色的粉末。 他神色平静的将这东西悉数倒进了她的茶杯之中,而后又给她倒满了茶水。 做完这一切,他便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等着, 而方子木见着她进来也只是淡淡的点头。 她手上拿着一串白色的槐花,坐在他旁边揪着吃着。 这冰心阁里的槐花尝起来要甜一些,没有那种苦涩的味道,倒也合她的口味。 方子木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有几分疑惑,最后有些不确定的问着:“这东西能吃?” “能啊。”她吃了一半,而后又伸他面前,邀功似的望着他,引诱道:“你要不也尝尝,很好吃的。”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夏篱落也没有强求,收回自己的手继续吃着。 等着辰溪进来了,她已经吃完一整串的坏话,桌子上只剩下一根枝条来。 他也没有多注意,见着他们过来,便转身去了药房里。回来时,手上多了个小瓷瓶。 夏篱落望着那东西,目光灼热起来,辰溪将东西递给她,轻声叮嘱着:“吃这东西有几个注意,你小心一下就得了。” “什么?”她恨不得先将直接吞下来。 辰溪敛着眉头,将拿着药瓶的手放在了后面,神色淡漠:“认真听我说完我就给你。” 为了能够得到药,夏篱落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来,等着结束的时候药瓶当真给了她。 一旁的方子木也跟着笑了起来,望着她一口一口的将这杯子里的东西给喝光。 拿了药,两人便要回去了。 夏篱落站在他跟前,笑道:“今儿个多谢辰溪公子了。” 后者也只是点点头,对于她这点感谢,并不以为意。 方子木也跟着冲他笑了下,而后便跟着她身后,两人一路说着玩笑话。 路过大街的时候,回去之前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吃了那升灵丹。而今出来了,却想着再多看两眼。 看着一旁的方子木,他应允了。两人从朱雀大街走到呢玄武大街,走了这城里不少的地方。 最终绕来绕去的还是回到了夏家的门口。 两人正要道别,忽而听着一声尖锐的轻笑声,“哟,这不是咱们绝世无双的三小姐嘛。” 夏篱落的脸色顿时就落了下来,看着她扭着腰肢从他后面走了过来,而后紧紧的靠着方子木的身体。 神色惓懒。 望着夏篱落深沉,夏颖琦轻声笑着:“哟,三小姐脸色怎么这般差啊。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 而后又抿唇看着身旁的男人,想要贴上去,却被他躲开了,方子木木着一张脸,说话倒是毫不含糊,“请姑娘自重。” 她一听这话,便忍不住乐了起来,至今还没听着哪个人同这里说了一句话。 而今听着了,却是有几分稀奇了。 缠在他身上磨着他的手臂,神色妩媚的望着他的眉眼,话语大胆而又露骨:“我这妹妹的滋味不错吧,叫你这连连不舍的模样。” 夏篱落整张脸都快皱成菊花了,望着方子木,再看着一旁的夏颖琦,眼里已然有了怒意。 见着她要生气了,夏颖琦只当自己没看见,继续调笑着:“方公子,你同篱落之间,我是管不着的。不过本姑娘心悦于你不知……” 暗示的语气越来越明显了,夏篱落脸色有些许的难看。好在他并没有理会这人,想是当没看见她一样。 只是她身上的香味不断的侵袭着自己的神智,恼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夏篱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这已经快将自己扭成水蛇似的夏颖琦,心头一阵无奈。 第六十四章目的 僵持了许久,她也觉着再这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忍了一会,才开口道:“你先回去吧,等改日有空了我再约你出来。” 方子木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暂时的提议。 夏颖琦却是有些不舍的这世无双的公子,望着他离开,整个人倒是觉着有几分可惜了。 回头再看着夏篱落,她也正抱胸看着自己,夏颖琦笑了笑,如同疯子一样。 眉眼拉得及其细长,如同画上勾勒出来的。妩媚而又悠然。 夏篱落首先开口,“说罢,你有什么目的。” 那般明目张胆的拉拢这个方子木,其中定然有诡。知道夏颖琦会说假话糊弄自己,夏篱落也不打算相信她了,转身就是要离开。 自己的衣服却被人给突然拽住了。 她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人,夏颖琦继续笑着,森白的牙齿在这太阳底下泛着寒光,让人心头一悸。 二人僵持了许久,她才终于开口了,“你当真是好福气啊,有一个在后宫母仪天下的皇后姨娘,还有一个宠着你的十王爷,以及即将成为你未婚夫的太子。” 这话一出口,她便了然,知道她这是嫉妒了。 不过,这同她有什么关系,夏篱落也懒得再同纠缠了。 “不过你这太子妃做不成了,这心里边是不是有些堵啊。就连太子都有些嫌弃你这模样……” 她啧啧两声,不知道是在感慨什么。 夏篱落只觉这莫名其妙,太子妃她本就不乐意,好在皇后帮忙,太后终于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会又提起这件事儿来,她倒是有些不解了,“我同太子之间,你这般甘心,不会是看中了太子吧,” 夏颖琦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为了证明自己魅力犹在,风韵犹存而已。前些日子同十王走的那般近,最后他还不是不要你了。” 夏篱落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而今又缠上了另外一个人,你这手段当真是高明。”她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夏篱落倒是听懂了,眉眼浮着讥诮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笑道:“你该不会是嫉妒了吧。你若是嫉妒了,我倒是可以将这些手段教给你,叫你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 这话说完,她便挑了挑眉头,挑衅的看了一眼。 夏颖琦闻言,掩面笑得不可自拔,弯下腰身,而后又站起来,看着她道:“你该不会是吃错东西了吧,我……拜你为师?哈哈,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两人对阵着,一个人笑着一人看着。时常有风吹起过两人的纱帽,夏篱落看着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笑意不变。 等她笑够了,直起腰身来。脸上挂着一抹冷意,“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当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躲,不如你求求我,我让你恢复容貌如何?” 夏篱落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些许的同情,“你今儿个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叫我求求你。” 她暂时并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只是想着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现在,是个人都跑来自己的跟前炫耀着,炫耀他们拥有了什么,可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夏篱落轻叹口气,对于她的固执有些不解,“我毁了容貌你便不如我,你觉得你变成了美人儿,旁人就会多看你一眼?” 这话倒是踩着她的尾巴上,见夏颖琦一阵跳脚,脸色也阴郁了下来。 就是因为她容貌被毁了,她才觉着自己比她高了一等,可就算她容貌被毁,自己又得到什么,照样是被人给压着了。 而今夏篱落的情况并未因着容貌的破裂而又所转变,反而还因着这容貌,差点就成了太子妃。 最后也只是败在了这太子的手上,这个本该让她高兴的,可又见着十王同她求婚。 于是一瞬间,整个佛京都知道他们两人的亲事儿了。 不过她没答应,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十王。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名字并在一起,总会引发一些桃色的话题。 听着市井里对于他们的各种编排,夏颖琦只觉得不甘心,同样是容貌,为何她就是比自己高人一等。 而今好不容易寻了一个好机会了,她想着自己应当可以压下这一筹的。 于是今日过来,便看着她同方子木站在一起,想要勾引,想要证明自己的魅力。 结果,便落得如此,还是被人给讥笑了。 而今,她不想再被人给压着了。 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放在她面前,得意的笑着。 好像那就是仙丹灵药一样,目光里带着一抹兴奋。 夏篱落还想着她要再耍什么花样,可现在见着她拿出一个小瓶子却是有些诧异。 “这是什么东西?”她想拿过来看,仔细的看一下的。却被夏颖琦给躲开了,仿佛那瓶子里装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见她将这东西捧着,夏篱落便将手收了回来。 夏颖琦忍不住用余光去看着面前的人,却见她面容平静,没有一丝的好奇。 “你不想知道这里边是什么吗?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 一连串的问句出来,让夏篱落有些懵,“我为什么要知道?” 她反问着面前这个人,夏颖琦看着她,手上捏着的瓶子,这东西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成就感。 夏篱落并不是特别在意容貌的人,可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误解,的确是有些不太舒坦。 她也习惯了,看着还挡着自己路的夏颖琦,她好心的说着:“麻烦让一下,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夏颖琦突然叫住了她来,因着她不好奇,便只能自己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来。 想着她等会吃惊的目光,心底便像是被灌了蜜水一样,让人忍不住想笑。 可她现在这模样,让夏篱落有些惊恐。如同神经病一样的在她跟前大呼小叫着。 见着夏篱落停下来,她这才迎风的凑到了她的跟前去,将那瓶子的软塞打开。 一股沁人的香味出来,让人一阵舒爽。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过这让人浑身通透的香味便证明着这东西来历不简单了。 第六十五章怪物 见她脸上神色终于有了动容了,夏颖琦这才用软塞给洞口给堵上了。 夏篱落还在恍惚之中,系统的提示便已经出来了,没有任何的隐瞒。 “瓶中之物,有修复创伤疤痕奇效,药品珍贵,极为难得。” 原着是修复容貌的,她心中了然,再看着夏颖琦,见她一脸的得意,原本的神秘早就已经不见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不过就是修复容貌的药而已,何至于来我面前炫耀。” 见她猜出来了,夏颖琦忍不住轻笑着,“怎么着,你也想要这东西可?” 夏篱落望着她瓶子,沉默三秒之后摇头,“不要。” 她有系统就得了,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处去找东西,不等她再说话了,夏篱落抬腿就往府里去了。 夏颖琦还想再说两句,看着到拐弯就就不见的背影,剩着的话也只能咽到肚子里边去。 夏篱落对这些倒是不怎么感兴趣,径直回了自个儿的房间里待着,而后等着人过来叫她吃饭。 炫耀一番之后夏颖琦也算是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拿着那药,看着瓶子的目光,冲满了贪婪。 只可惜,一个瓶子里就只有这么一点点,若是再多一些,就好了。 白色的粉末被她小心翼翼的倒了出来,就点点的粉末,就怕这风吹来了,一口气算吹光了。 为此,在上药之前,还特意的将这四周的窗户给关上了。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而后轻轻的将粉末撒了上去,这东西是疗伤的奇药,若是用了,便能保证着她的容貌复原了。 还有嗓音,那次受伤之后,自己的嗓子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控制不住尖锐的色彩。 而今捂着自己的脸她忍不住傻笑起来。外面的仕婢走过来,见着门窗紧关便识趣的没有吵闹。 敲了敲门,得了声音才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您是否去花厅用餐。” “端我房间里来。”她闷声说着,大概是因为这容貌快要恢复的关系,她整个人也轻快了不少。 说话时都带着些欢快了。 那人应了声,前去准备了。 夏颖琦看着镜子中的人,而后又重新将面纱给戴上了。 等着外面敲门,才睁开眼睛去开了门。 饭菜被端到了房间里放着,小桃站在桌子上为她布菜,等着菜都上完了便侍候着她用餐了。 见她今日心情不错,忍不住打着胆子好奇的问着:“小姐你今儿个好像有些不同。” 夏颖琦以为她这是说的自己容貌的事情,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当然,等着明儿个你就能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了。” “是吗?”小桃惊讶的笑着,唇角挂着笑意,却不知道在笑什么来。 给她夹了菜,见着她在这边吃着,自己去外面候着了。等着她吃完了,这才又叫人进来收拾。 “小姐,热水已经烧好了,您看您今日要用什么花瓣?” 这倒是叫她有些犯难了,用什么花瓣的好?她仔细的想了想,外边的热水也已经过来了。 见她拿不定主意,小檀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不如就以牡丹吧,牡丹国色天香。” “听你的吧。”她唇角微微勾起,倒也是挺满意的,国色天香,等着她容貌恢复,便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到那时,她风头定然不输夏篱落了。 这热水温度正适中,小桃拿着湿毛巾走过来要给她擦脸,却被她给躲开了。 小桃咬着唇,略有些委屈的说道:“小姐,这不洗脸可不行啊。” “今晚先别动,明儿个早上再洗。”她坐起来,将后面的软枕给调整了一些位置,便又做了下来, 露出来的半边完好的侧脸,颧骨处已经被熏得微红,木桶里的水正好漫过了她的锁骨。 夏颖琦忍不住动了动,想翻身却被这狭隘的空间给挡住了。 睁开眼睛,这水已经凉了。小桃睡在她旁边,夏颖琦忍不住拧眉,将她给拍醒了 见着她醒过来了,小桃立刻站起来,替她找干净的布条擦拭着。 而后又扶着她上床去休息,房间里的灯灭掉了,这院子才算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原本还想着她今儿个心情好,能睡一个懒觉。却没想着,一大早便听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直冲云霄。 像是要剐掉人身上的一层皮似的。 整个夏府的人差不多都醒了一次。 小桃听着叫声,匆匆忙的跑了过去。 一进门就看着一个满脸通红的怪物,那怪物看了她一眼,而后极为惊悚的转过身去,闭着眼睛嘶吼着。 “滚,都给我滚!”原本尖锐的嗓音,此刻变得低沉而又沙哑。 小桃吓白了脸,直到出了门才觉着两腿之中有些湿润。 这儿,她便明白了。 可刚才见着的怪物,分明就是小姐。昨晚上说着她今儿个会是一个全新的人,倒是没想过她会以这般惊悚的模样出现在她跟前。 着实是吓人。 夏颖琦看着镜子里的人,满脸的红包,有些地方已经白了。红白相间,说不清的恐怖。 她如今也没有适应下来,而今还连累着嗓子也哑了,不知道要如何。 将自己整个人都环抱起来,惊恐还有害怕都围绕着她。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个模样,变成了一个连自己见着都觉着可怕的一个怪物。 这可怖的模样,等着天明要她如何能出门。 她不敢去想,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只盼望着这天亮能慢一点,慢一点就行。 拉紧了身上的被子,整个人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缩在角落里。 没有人过来安慰她,就连自己最贴身的婢女都见着她的模样差点疯掉。 她不敢以自己这副模样去见人了,如今,她要怎么办。 心里头的紧张,是怎么也掩盖不了了。她要如何去同那些人说自己现在的情况,这张脸就是她自己看着了也会抓狂。 她的容貌,就这么再也没办法恢复了。想到这点,心头又是一阵惊惧,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恨意。 第六十六章报应 夏篱落这个晚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用了晚餐,便有人要过来服侍她休息。她挥了挥手,叫人都下去了,剩下的时间她要自己度过去了。 看着手上圆白色的珠子,心里若有所思。 刚刚吃饱了这会再吃下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效用。 她将这东西放在一边,起身去洗了个澡,回来时正好吃了。那东西放在嘴里,便腾起了一股浓郁的药香味来。 没有之前那股子的苦味,这里边的甜像是加了蜂蜜似的,她忍不住陶醉起来。 只是还没等着这甜味下去,夏篱落便觉得自己的丹田像是要爆炸似的,肚子被撑得鼓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效力来了,却料想这药效会这般的快,叫人猝不及防。 是以捂着肚子回到了床上躺着,还未盖好被子便已经晕了过去。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识海回事真的大,淡蓝色的海水,那里还星星点点,无碍茫茫。 若不是经过了系统的承认,她当真以为自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许久未见的白羽正在这里边翱翔着。 她正沉浸在这美景之中,丝毫没有听到系统疯狂的叫嚣着。 “警告警告,内部因素破坏!保护模式开启,保护模式开启!” 此刻,识海内一切都很安静。身体里被灵气撑爆的疼痛感也没有了,她倒是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否在做梦。 掬一捧这识海里的水,看着这波光粼粼的从自己的手中划出。 而后又听着一阵风浪声,她转头便看着一股子的海水扑了过来。 远处还有轰隆隆的雷声,紫色的闪电在着黑云之中东躲西藏。 她想找个地方躲着,却发现这里除了她脚下的礁石,而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海浪。 眼看着那闪电越来越近了,她却无处躲藏,呼唤着白羽过来,却发现这里像是将她屏蔽掉了一样。 无人听她的话。 识海里像是要崩溃一样,大把大把的雷声和闪电交相替换着,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脚下的海浪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她踮起脚尖,努力的想要站稳。 却发现自己在这海水里越陷越深,窒息的感觉叫她一阵头晕目眩,这种感觉让人异常的难受。 周身的压力忽而一轻,她听见一声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声音问着:“你怎么了?” 她抬起头,却是李嘉涵。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涌上心头,夏篱落不由分说的便将他狠狠的抱住了。 眼睛泛着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好想你,嘉涵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你。好想想你,我每天做梦都会梦见你,嘉涵……” 李嘉涵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笑吟吟道:“你看我这不是一直都在吗?” 看着他的模样,夏篱落突然有些怔然,她好像忘记了什么。有什么东西被自己抛弃了。 还没容她想清楚,面前的人便又换了一个模样,蓝白长衫,玉冠高竖,嘴角玩味的笑容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我倒是没想过篱落姑娘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要是你天天这般抱着我,倒是死也无憾了。” 见是林清轩,她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耳垂泛着艳丽的红。 而那人依旧含着笑容,柔情蜜意的看着她。 头顶的太阳正烈,晒得她快睁不开眼睛来,半眯着眸子,再低下头便看着一人从门前进来。 他手上提着几只母鸡,男子温和的笑着:“今儿个从那边回来,碰巧见着这几只老母鸡,便抓回来养着下蛋吃。”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寻常人家常穿得麻布,夏篱落发着呆,看着手上的锄头。 看着自己一双因着常年劳作而生了硬茧的手,眼里有几分茫然。 “阿落,中午咱们吃什么。”男子探出头来问着。 见她发呆,忍不住走过来宽慰着她:“你也别伤心了,过几日日子到了。我同你一起过去给爹娘烧点好吃的。” 这些…… 他看着面前笑吟吟的男子,又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陡然间,所有的东西像是被吸进了漩涡里一样。 他们的笑容都未曾变过,夏篱落睁开眼睛,又是在识海之中待着。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娇嫩修长。没有那么多的茧子,也没有那么的粗糙。 这双手未曾沾染着尘世的俗物,因而好看得像个装饰品。 她敛着眉眼,看着这风平浪静的识海。海浪依旧泛着光芒,只是平静了下来倒也是安稳了不少。 看着这里的风景,想着自己也应该醒过来。一头跳了进去,而后直直的往下坠着,浮空的感觉让她从梦中惊醒。 身上的薄衫早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这会儿脑袋还带着晕沉。 她强打着精神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倒是是个在床上躺着。 只是后背粘腻的感觉有些受不了,便叫了丫鬟来准备了热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完好无损的一边开始变得更加光洁还有嫩白。 而被毁掉的一边,也越发的狰狞。 她情不自禁的抚上自己的脸,目光落在镜子里的自己。 热水叫过来了,她自己滑了进去。旁边有人给她搓背,倒也是享受。 那小丫鬟见她心情不错,便同她分享着今天早上知道的消息。 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关于后院里的八卦纷争,毕竟这里唯一的热闹就是正室同妾室斗智斗勇了。 “听说颖琦小姐的脸是彻底的毁了,现在后院里都传遍是您做的。” 那小丫鬟目光咄咄的看着她的被这样的眼睛就看着,她心里不免就惶恐。 挥了挥手,想要躲开她的目光,便笑着道:“别看我,昨晚上我连这院子的门都没碰过。” 那小丫鬟继续亮着眼睛说道:“听旁人说颖琦小姐现在的脸那叫一个惨,昨晚上她侍女听着消息过去看看情况,却没想法看着她的模样差点吓死。” 夏篱落在一旁听着她现在的模样,神情像是有人亲眼见着过了一样,至于害人那倒不至于。 第六十七章突破 她如今已经到了八品灵师了。心境还有心界比寻常的人要更高一些。 这会儿正泡得昏昏然,外边便听着两声怒吼。 “夏篱落你给老娘我滚出来!”如此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倒是直接震响了整个院子。 她倒是毫无顾忌的掏了掏耳朵,轻悄悄的吩咐着:“扶我起来吧。” 话音刚落,两边的人便立刻忙碌了起来。待她穿好了衣服出来,院子里像是刚刚被龙卷风招待过一样。 夏篱落看了一眼这里的惨状,便抬头看着面前这人,不喜不怒道:“你在这边发什么神经。” 见着她这轻飘飘的模样,夏颖琦愈发的愤怒,忍不住朝着她走过来,指着她鼻子怒道:“要不是我我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夏篱落也没有留情,将她脸上的面纱给扯掉了,露出一张不像是正常人的脸来,这惨状,叫人不忍直视。 “你这又是发什么神经,一大早上的来我这儿乱吠。”因着突破了,这会心情还算不错,夏篱落倒是没说什么重话。 夏颖琦的眸子却像是会随时喷火一样,虽然克制着却不知何时就会爆发。 “是你,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她怒吼着,看着她的目光就像他们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自今早儿开始,她便觉察到自己脸上的变化。 从起初的惊惧,到最后的自我催眠,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夏篱落的身上。 夏篱落也是倒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看着面前这位神色有几分癫狂的人,秀眉轻蹙,冲着着周边看戏的人吩咐着:“还不赶紧将夏颖琦给绑起来。” 小桃闻言,迅速的跑到了她的跟前挡着,目光里带着几分戒备还有凶狠,面对夏篱落的时候这气势尤其得大。 见人要上来冲她动手,小桃跟着吼了一声:“谁敢动我家小姐。” 她话音还没落,身后的人便一把将她给掀开了,“滚开。” 夏颖琦看着她,眼睛猩红,唯有那眼珠子仍旧是五黑的。 眼白再边缘一些,便是猩红血丝。 这模样甚是吓人。 她看着面前这女子,见她要冲上来,便掐着她的脖颈,迎着她狰狞的表情。 “你说我害得你,昨儿个你用的那药。我有没碰过,你告诉我我是如何神通广大的害了你。”她撒了手,叫她直接跌倒在地上,而后又蹲下来,掐着她的下巴。 这力气用得倒是不大,就是她细皮嫩肉的,轻轻一捏便是一个红印子来。 她到不在意,迫使着她更能好好的看着自己眼睛,而后问着:“你告诉我,那个美容养颜的丹药是谁给你的。” 夏篱落以为自己写完说了,地上这人便会回心转意了,可没想着她脑筋是这般的梗。 同她挑明说直了都不愿意去找别的人,偏生要来挑战她的耐心。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谁给你的丹药你找谁的麻烦。” 她松了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望着周边不属于自己的丫鬟,整个人又怕再惹上上晦气,便往后推了推。 见着他们没了刚才嚣张的模样,夏篱落忍不住想笑,可理智正提醒着她,要再忍忍。再忍忍就过去了。 “还不将你们的主子给带回去?” 她不嫌事儿大的喊了一声,除去自己院子里,刚才涌过来看热闹的,这会都悻悻离开。 院子里也重新回了原来的安静,她轻吁了一口气,外面管家突然跑过来塞了个请帖在她手上放着。 “外面有位姓方的公子托老奴将这个交给您。” 管家穿着粗气说着,夏篱落边点着头,边将他手上的东西打开来。 这是一张请帖,方子木邀请着她同自己一起去参加一个炼器宗和炼药宗的拍卖会。 上边只允许这两类的人过去,只是夏篱落因着有方子木的引荐,这会儿也有了资格。 拿着请帖思量了许久,而后吩咐着他们备好衣服准备出门去。 换了一身男装,这会儿倒也鲜少有人看的出来。微微上扬的凤眼之上,已经没有了两条弯弯的柳叶眉,而今只剩下两条威风凛凛的剑眉了。 穿着男装,画成的剑眉,整得如同某个世家的顽劣小公子一样。 出了夏府,便看着不远处等着的人。他见着夏篱落,神色也有几分恍惚。 但见着她在自己的跟前晃着,确认了好几次才肯定这是女扮男装的夏篱落,他才松了口气。 穿着长袍,夏篱落原地转了个圈,而后挑眉兴奋问着:“如何?我这一身妆扮。” “那……去了那儿,我还是叫你夏小姐吗。”他迟疑一瞬儿,才问了这个问题。 夏篱落摇了摇头,拆了自己的名字做了一个假名来,回头又眉飞色舞的望着他。 眼里的兴奋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住的,“不若就叫夏离竹如何?” “嗯。”他没什么意见,同意了下来。在他的带领下,两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她望着面前这酒楼,门口杵着两尊门神来。见着他们,方子木便从自己怀里拿了两张请帖来。 递过去叫他们一起看着,后面陡然有人撞了上。 两人一个咧唨,倒是差点就同这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了。 好在旁边有人扶着,方子木正贴着她耳边,像是无意识的关切了一句,“你没事吧。” “没事。”她突然觉得陌生,不动声色的从他怀里出来而后道谢。 两人进了里边,迎面便走来两个身材颀长的少年郎,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拉长了张脸,一副看什么都不顺心的模样。 夏篱落撇着嘴,想着转身绕开的。这会子直接面对面的碰上了,倒是叫她一阵心虚。 不过该感谢的还是要感谢一声,昨晚突破了八品灵师,这会正神清气爽的站在他跟前。 夏篱落拱手谢道:“多谢辰溪公子出手,我已经顺利的冲阶了。” “不碍事儿。”他轻飘飘的说着,仿佛这个丹药根本就不是事儿一样。 第六十八章瓜子 但到底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这人。 夏篱落铁了心的,道了一声谢谢。 林清轩见着她这般,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几个人都没问道说话,这声嗤笑可是明摆的充满了不屑。 她神色一顿,脸色略有些难看。 “谢人谢物,有了能力却忘了旧人。”那双桃花眼里充满了可怜的戏谑之色。 夏篱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喜欢就要狠心伤到极致,这当真是贴了他的性格。 大概也是气昏了头,拉着方子木便越过他们二人过去了。 经过他身边之后,林清轩整个人像是被人点了穴位一样,动弹不得,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变过。 辰溪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着旁边一动不动石雕人,有些讶然:“中暗器了?” “没有。”他脸色木然沉了下来,抬腿往前走着。 辰溪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急忙跟了过去。 他面色紧绷,一张绯红的唇被抿得完全失去了原本的艳色。 两人在这里走了一段路,他突然停下来,望着旁边呢辰溪,哑着声音问道:“那方子木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他这一时间有些摸不清楚头绪,还没等他知道结果,旁边的人又开始往前走着了。 他在心里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他听,但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 “我同那方子木也不是太熟,不过是因着两家又合作,便认识了,至于具体的我便不知了。” 他突然停下来,望着旁边这人,神色有些诧异:“你不认识这人?” “不是很熟,最近也没见着几次。”他茫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异常兴奋的男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无事。”他像是听着什么喜事一样,匆匆忙叫着自己身边人过来,吩咐了两声便叫着下去了。 二人落了席座,两人的位置在正前面。因着身份的缘由,夏篱落他们则在后面排着。 比之昨天的来说,这里的环境要稍微好一些。 桌子上摆着瓜子茶水,夏篱落闲着无事,便剥着瓜子吃着,等着上面的开场来了,她动作才下去了不少,来之前已经同方子木问过了,今儿个拍卖的东西,只会同药宗和器宗的东西。 想要别的倒是看不了了,正巧她再看看有没有合乎心意的东西,捏着着五香味的瓜子磕着倒是悠闲。 一时忘记控制了,一整碟的瓜子都变成了瓜子皮,散落在地上。 她招了招手,差人过来换了新的。 不过同一个口味的,总觉得会腻,便仰头看着后面那正在收拾的小厮,问道:“你们这儿,可还有别的味儿的瓜子么?若是有帮我取一碟来。” 边说着,边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了小碎银来扔了他的手,那小厮掂量着,而后笑容可掬的往后面过去。 她这儿吃得还不算过瘾,等着人过来了,才又开始噼啪噼啪的剥了起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让人目不暇接。 瓜子儿吃多了,便会想着喝水。一连喝了三四杯,她便觉得有些忍意,又不好明说,值得凑到他旁边去低声说话。 “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因着贪嘴,而跑了两遍茅厕。最后一遍出来时,便没有再碰桌子上的东西了。 这里的瓜子倒是不错,找人打包了两斤打算带回去给他们尝尝味道。 这会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看着他们竞价,目光在这其中搜寻着,最终落在了前面的那个人身上。 不知道他的侍卫再同他说什么,隔着那般的近,想来应该是在汇报消息了。 她坐在后面,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了而不用被发现了,撑着头,美滋滋的看着。 夏篱落也没发觉自己的异样,只是纯粹的挪不开眼睛而已。 况且昨晚上做的梦让她有些缓不过来。 小厮抱着那二斤瓜子过来,略有些吃力的给她放在了这桌子上了,她顿了顿,看着旁边这鼓鼓囊囊的瓜子儿,而后心满意足的拉了过来。 五香味的瓜子同咸味的还有甜味的混在一起,空气里莫名的出现了一股子的甜香味。 倒也不腻,只是单纯的勾动着人的食欲。 辰溪往后面看了一眼,就看着夏篱落抱着那包瓜子开始慢慢的啃着。 紧绷着的脸差点破功。 林清轩眯着眼睛,周身气息愈发的危险来了。 辰溪倒是忍不住了,凑到他旁边故作不在意的说着:“你会有望望夏篱落,她现在正抱着一大袋的瓜子吃着。你看看,滑稽而又可笑的吃相。” 这话听着倒是让人觉着有几分可笑了,林清轩瞥了他一眼,杀气毕露。辰溪被恐吓了一番,这才安静下来了。 只是他说的话让林清轩突然有些想看看身后那吃相滑稽抱着二斤瓜子在吃的夏篱落。 被派出去调查的人也回来了,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着:“那边的结果回来了,并无方子木这个人的消息。他的背景一片空白,属下怀疑此人应当是用的假名。” 周围突然喧嚣起来,他冷着长见,木然下令:“给我派人盯着,有什么消息立刻过来汇报。” “是。” 一旁的辰溪眯着眼睛看着旁边这男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过这行为倒是挺实诚的。 见着他这好玩,便忍不住出声逗着他:“诶,前几天他们两个来找我的时候,两人样子那叫一个亲密啊。” “你找死?”他斜了他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礼貌性的笑了笑,不过身后的人倒是挺有趣的。 不知道夏篱诺听着他的身份会有什么反应。 狭长的凤眼眯了起来,顿时就妖惑横生,目光落在那东西身上,眼睛蓦然一亮。 一旁的林清轩也看了一眼,不以为意。 他眼底的兴奋之色又很快落了下去,撇了撇嘴巴,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东西被人抢走。 这倒是有些可惜了,摇了摇头,正期待着下一样东西上来。 这会便还是和平的,没什么风浪,甚至无聊得让人禁不住打了个哈欠出来,而后又泪眼朦胧的看着。 第六十九章危险人物方子木 今儿个过来,就是听说有一个兵器的原材料会在这里拍卖,听着这消息,立刻砸锅卖铁的换了银两杀了过来。 路上便又遇着了林清轩,又看着方子木同夏篱落,这种神秘莫测的三角恋关系,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目光落在上面的摆出来的东西上,而后就不肯挪开眼睛了。 一直懒散的方子木看着那东西,整个人像是被吸了上去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东西挪不开眼睛来。 一直没怎么喊价,这会等着那东西快要定价的时候才拍了锤子。 林清轩瞥着旁边的辰溪,后者也跟着懒散提价,夏篱落还以为他们二人会互相退让一番,可没想着两个人喊价像是不要钱一样。 这个落下来了那边的牌子便又竖了起来。 比昨天的还要精彩着。 那台上人已经笑得快合不拢嘴了,两只眼睛旁边都已经挤出了很深的沟壑来,笑眯眯的看着这两位竞价。 辰溪拿着牌子不停的举着,索性就不放下来了,似乎有一种要同他杠到底的意思来。 他这般有底气,还是因着旁边做了个大佬。被有钱人包养的感觉就是好,不过也只是暂时性的。 方子木看着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了,心头有些不大舒服。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东西,落在了辰溪的手中,而他只是一介炼药师,要买这东西也没办法炼药。 夏篱落也是一头雾水,看着辰溪又看着方子木。 昨天还是一起到大的好朋友,今天就为了一个原材料争得你死我活的。 这有些不太像好朋友的做法。 杏眼微微眯了起来,带着实打实的打量看了过去。 辰溪被这炽热的目光盯得心头一紧,忍不住凑过去问旁边的大佬,“你家那位好像盯上我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才发现什么叫做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 见他正认真的看着台上的东西,他也只能硬生生的忽略掉这股奇怪的感觉。 倒是夏篱落,还是有些不太懂。但想着刚才发生的,心里的好奇作祟想要将这事儿给问个清楚。 “你不是同他是好朋友的吗?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一时找不着一个合适的比喻,夏篱落只得换一个粗俗一点的句子来形容着。 方子木含糊其辞,并未对这个做过多的解释。 好朋友抢好朋友的东西,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可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便看着旁边的人。 认识他也有好几天的时间了,尽管系统是不是抽风要自己远离,却也没见着他对自己做什么事情来。 辰溪的事情不排除是有林清轩在推波助澜,可她又不想去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同他联系在一起。 便看着面前那两人,只是见着他们时不时的凑着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夏篱落有些好奇,忍不住前倾了身子,想着捱的近了便能听着。 或许是太过认真的,林清轩侧脸瞥了她一眼,而后坐正了原来的位置。 被抓包了,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撑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下边百无聊赖的东西。 那两人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一些东西过来,她望着他们旁边快要堆积成小山一样的东西,放弃了这个念头来。 原本想再看看这个形势,可如今见着,这里边却大有古怪。 可旁边的人又不大愿意说,便只得在心里胡乱猜测着。 再又看着旁边的人,眉眼愈发的阴沉,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的阳光温和了,给人一种尖锐的冰冷。 像是场面生活在洞窟里的盲蛇一样,靠着蛇信子生活着。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若是当真如自己想得这般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又到底是为何要接近自己? 尽心尽力的帮自己炼制武器,陪着自己在药店里辗转周折,最后又带着自己去拍卖场里。 同林清轩不和的时候,他耐心的劝自己。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伪装的话,那这人当真是太可怕。 从细节开始便掌控这整个句面。 她不愿相信这样的他,便转过头来将自己心里的那抹不安给压抑着,看着他的面孔。 方子木也恢复了寻常的模样,脸色好了一些,可还是有些难看。 目光时不时的从他们将两人之中,看那个东西。目光里流露着一丝的贪婪,似乎是很缺这个。 她还想着东西是方子木而抢的,现在看着辰溪似乎根本就没有要将这东西让给他的意思。 所以,他们这两人倒是有几分古怪了。 “你当真是他的好朋友吗?”她还是忍不住凑过去问着。 方子木闻言眉眼沉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系统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便响了起来。 “警报警报,危险人物方子木,请宿主小心。” 只是说了一句话,他便这般生气。 自己还想着再问出一些话来,现在看来,却是问不了了。 他本人已经这般抗拒了,很能再想若是硬要他开口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她侧头看着旁边的人,很有耐心的想要等一个结果来。 可他直接黑了脸,这倒是很有问题了,具体是哪儿出了问题,她自己看不出来,目光从他身上划过又继续看着前方的两个人。 自己闲散的靠着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时也并未看到他眼里的杀意,只是觉得自己脖子一亮。 杏眼眯成了一弯新月来,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唇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同为杀手,她又怎么会不熟悉这其中的味道来, 这拍卖场,弥漫着火药的味道。 可身旁的人像是毫无觉察,目光放在那东西上神色里带着几分焦躁。 看的出来他的确是挺需要这个东西的,只可惜他落在了辰溪的手上,这倒也不算惋惜得了。 眯着眼睛,一声轻叹。周围都寂静了起来,那最后一样东西也被搬了出来。 那个像被踩扁了的鸽子蛋一样的动,正躺着那软垫之中,看着他们跃跃欲试的模样。 夏篱落便也知道这是一个宝贝了。 第七十章他究竟是谁 见他目光实在是灼热,夏篱落忍不住凑过去,笑嘻嘻的说道:“你同辰溪这么多年的老友了,一会结束了去向他讨一讨,我想着他应该也会给你的。” 他抬起头对上她笑吟吟的眉眼,整个人的神色都压抑得极为难看,夏篱落见他这样。 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坐着了,再看着他的脸色,愈发的不好了。 充满杀意的目光瞥了一眼那边毫无知觉的辰溪,这才又收了回来。 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了,夏篱落便觉着有些无聊了,这里边的东西倒是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的。 她一不是炼器师,而二又不是炼药师。那上边的东西,就算自己买了也毫无用处,只能堆在家里当废品一样压着。 百无聊赖之下,她随手将昨晚上弄好的手镯了拿出来。 已经被修复得没有一丝痕迹的手镯,又重新亮了起来。又有谁知道这个镯子曾经碎裂过。 看着手上这东西,又忍不住回想着那日。那日的光景,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那个时候,他大概是吃醋了。 想到这处,唇角便忍不住勾了起来。 一旁的方子木看着她手上的玉镯,温润的色泽他一眼就知道了,面上神色愈发的阴冷了。 夏篱落还不知道自己也飞盯上了,只是呆呆的把玩着手上的玉镯,将上边的突然从头到尾都看了个仔细。 这镯子上刻有阵法,肉眼不仔细的看却是看不出来。 她凝望着上面的东西,一道一道的金光在自己脑海中浮现。 那便是这镯子上刻着的东西。 睁开眼睛时,便看着林清轩身旁的多了几个人来,一阵心悸,让人有些不快。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夏篱落的心头却是紧紧的揪了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林清轩看着台子上的东西,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可以,他倒是挺想等着他们结束,可现在不成。 目光微动,最后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便是这一下,便引得旁人纷纷侧目而视,夏篱落也看了过去,他正朝着这边走过来。 等着林清轩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夏篱落才发觉这些事情的确是真的在发生。 林清轩没能查到他的身份,炼器阁里没有,辰溪也不认识,就这么个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说可疑至极。 自己有些不确定了,又担心着她的生命危险,便也只能提前动手。 夏篱落也跟着站了起来,夹在他们之中,目光执着:“放了他。” 这次,他却不会再听她的话了。 若是这回放了方子木,下回又伪装成另外一个人怎么办,周而复始,他们身边便也无法安全了。 他目光放在方子木的身上,对于夏篱落,却是半点没留情面。 “让开。” 她固执的站在他们之中,仿佛以为就这样,他们便不会有事情。 可事情想得终究太过认真可笑了,林清轩稍稍动了动手指头,身后的人便都过来将她架着离开这里。 她动弹不得,看着这两个人对峙着,心中隐约觉得不妙。 可是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看着。这两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对上的,她也一时没有觉察。 方子木也从位置上起来,唇角勾着一抹讽刺的笑容来,“你觉着你能打赢我吗?” “能不能打赢,我不知道。不过我只道你一定走不了。”两人这对峙着,竟也给人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方子木的实力到底有多高,谁都不知道,林清轩也是一样。两人这直接打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这酒楼里的东西碎了一地,余下的人都在一旁看着,便也觉着这杀气凌厉。 夏篱落提心吊胆的来看着他们,这两个人打么愈发的厉害,她心头的不安便愈发的旺盛。 两个人将她架着,没有一丝的分神。 辰溪站在她旁边看着,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觉得不大解气,“你怎么不上去帮一帮啊。” “帮谁?”他望着那两人,眼底隐约有些迎风。 她怒道:“当然是方子木啊。” “我为什么要帮他。”辰溪反问着,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脸上,而后粲然一笑,“我同他又不熟。为何要帮他。” 夏篱落一顿,脸上的惊讶一点也掩盖不住,“你和他不熟?” “不熟。”他继续看着目光随着他们的身影不断移动着。 她半晌没说话,只怔怔的看着旁边的辰溪像个顽童一样,兴奋的看着那两人打架。 因为不熟,所以见着方子木那般熟稔便会臭着一张脸,因为不熟所以对他们有着提防,因为不熟所以两人才可以争抢着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不过是陌生人。 她这才缓过来,似乎也想明白了。望着那两个人,目光放在方子木的身上,心里只有一个疑惑。 他究竟是谁。 林清轩也同她一样,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谁。没有任何的底细,没有任何的来历,谁都查不到这人。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夏篱落突然不知道应该相信谁。 心里已经响起了好几次的警告,可他也没有对自己有什么事情,反而处处照顾着自己。 就连生气也没有同自己真正的发过火,而是在一旁闷着。 或许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活着,这会儿连最初的判断力也开始遗忘了。 因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她暂时无法将这个人打落深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望着那张同嘉涵肖似的脸,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忍。 两边的人还看着他,一旁还有辰溪。他安静下来,抱胸欣赏着那两个人。 “十王对你当真是好。”他突兀的说着,脸上带着微笑。 这大概应该是对熟人才有的模样,夏篱落看着那人,久久没有说话。 再好也不是心底那人。 辰溪又叹然一声,“方子木同林清轩真像,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有血源的兄弟啊。” 她默不作声,心底却在默默腹诽着,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老天一下子就让她碰着三个。 第七十一章紧张 三个面容相似的人,她还是想着嘉涵。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等着她将他给救出来。 辰溪安静了好一会,好一会都没有再说话了,望着那方子木,他眉头一皱,“我觉着他可能打不过林清轩。” 夏篱落也看了过去,那人正落了下风,打得吃力。可林清轩像是还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同他从来都是避重就轻的。 像猫逗老鼠似的。 眼见着方子木就要被他给打中了,夏篱落心头一紧,挣脱了旁边的两个人直接就冲了上去。 没有任何的顾虑,将他给接了下来。顺手同他对上。 林清轩也没想着她会直接冲上来救人,眼底有些巨大的震惊,匆匆忙撤回了自己所有的法术,只打出去一个空掌。 他也没有想过,夏篱落会为了别人而如此的紧张。巨大的疼痛自自己的手臂上开始蔓延,而后一直到了心肺。 望着她惊诧的眉眼,林清轩无奈的笑了笑。 她带着人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而林清轩则跌落下来,捂着自己的心口,吐了一口血。 也不知道他现在伤得重不重,刚才只是看着方子木有危险,情急之下出手。而今却不小心伤着了这人。 心中异常愧疚着,不知道要怎么办来。 将人放下了,便急匆匆的过去想要查看他的伤势。辰溪带着人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他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浮着一抹淡淡的失望,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浮现在眼前。 林清轩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大约是伤得重了,手上染了红色。 她想问他你没事吧,可是看着这模样,问了也是白问,想要关心他,想要同他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可能他都会以为自己因为别人而愧疚,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找不着一句合适的。 他轻轻的咳嗽着,不敢用了大力气,牵扯着心肺抽疼着。 “我……”她低下头,知道自己很对不起他,可她要怎么补偿才好。 林清轩望着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在你心里终究是比不上这么一个陌生的人。你可以和他喝酒,可以和他逛街,可以向他帮忙。” 而后又咳嗽着,这次咳得厉害了,指着弯下腰,却不曾起来过来。辰溪拧着眉头,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味丹药给他喂了。 林清轩这才好受了一些,看着面前的人,笑容里满是无奈:“其实这些,我也可以同你一起做。为什么你待我就不能像他这般呢?除去王爷的名号,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旁边的人替他顺气,这下好了,他像是交代遗言一样,恨不得将自己要说的话全都说了。 全都说了,这样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夏篱落静静的看着他,他也看着自己,最后两句叮嘱,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知道你喜欢他。”扶着辰溪缓了一会,林清轩便又继续道:“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小心这个人。他的底细,我查不到了。”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倒下来,脸色苍白。辰溪倒是没开口,手点了几个人过来,将他扶着离开了。 目送他们离开了,夏篱诺才伸手将自己脸上的泪水给擦了干净,然后朝着他跑了过来。 方子木正喘着气,似乎也是伤得不轻。 夏篱落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这模样,远远没有林清轩的重可见刚才已经算是留了一手的。 方子木缓了一会,而后便要离开。没有要道谢,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慢腾腾的往前走。心里乱成了一锅粥,眼见着他越来越远了,心里一急忙将他给叫住了。 方子木回过头来,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温和,也没有了那种阳光,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阴毒。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己这么久了居然没有发现他的模样。他不是嘉涵,嘉涵会给冰冷的她带来温暖。 而这人的眼里,像是生活着一个地狱。里边囚禁了太多的灵魂,他们呐喊的声音通过灵魂的震动来传播着。 她脸色发白,一时间竟然也为难起来,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 方子木也同样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这么多天,倒是她自己一厢情愿了。 可是那样的温暖,她还是忍不住想要想起来,再看着面前的这人他阴沉着脸,有些不悦的看着地上的人。 “你有什么事?”他又问了一遍,语调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夏篱落看着他慢慢的走过来,浑身都带着一股森冷的寒意,这种像是被一群毒蛇给包裹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 望着他步步逼近,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见着他就停在自己的跟前,她道:“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方子木,他不会这样看人的。他会灿烂的笑着,所以,你到底是谁?” 她望着面前的人,林清轩都已经说过他深不可测,身份不明。可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那个陪着她去买一整天药的人,一个人会安慰他的人。 如今都变成这样冷血,她可不相信。 可面前的人迟迟没有说话,这见她心底一阵慌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小腿像是在打着寒颤,可最后又平静下来,抬头镇定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我知道你现在很想杀我灭口,只是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这样一来我也不至于死得莫名其妙的。” 好歹她之前也是杀手,这也你移开她也不至于会死得太过屈辱。 入行的第一天,便已经做好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的觉悟。而今看来,这天似乎已经过来了。 方子木抬起下巴,望着屋顶上面那空荡荡的窟窿,白色的光芒投了进来,他们才发现现在是白日。 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手上的刀剑随时都有可能会拔出来。临死之前,再打一场似乎也不为过了。 她脸上划出一抹迎风的笑容。 第七十二章中了摄魂术 他终究是没有告诉夏篱落,低下头的时候,一股好听的隐约蹿进了他的耳朵里。 像是看到春天百花盛开,又像听到了夏日蝉鸣桑林,或者是嘉涵同她缓缓走过来。 灿烂的阳光下,他穿着一袭燕尾在那白毯的前面站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 她被伴娘扶着走了过去,粉红色的花瓣在漫天飞舞着,落在了她的头纱上,他轻轻的替她将那东西拿了下来。 司仪站在上面念着仪式,她看着面前的人,明明站着这般的静,她却还是看不清楚这人的模样。 他的脸上像是长出了一团阳光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司仪在说什么,她听不大清楚,只听着他说了一声,“我愿意。”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回了一声我也愿意。 两人交换着戒指。 他看着面前的人,搂着她的腰身,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饿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哀婉起来,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快要让她喘不过气来。 抬头看着那人,他在她的额头上落了蜻蜓点水的印记,而后渐渐的风华。 最后一刻她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样,那是林清轩的脸,闭上的眸光看着她,似乎在诉说着撤离。 周围的一切也跟着枯萎,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被荒废过了,她捂着自己的头看着这个只剩下她的世界。 最后醒来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是在车厢里,旁边是方子木,他正在同自己包扎伤口。 夏篱落看着他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暗戳戳的问着系统:“我刚才是怎么了?” “宿主中了摄魂术,按照保护机制,已将您强制唤醒,现在正在马车上。” 机械的电子音仍旧不带一丝的感情,说了这些便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轻轻拧着眉头,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夏篱落只记得昏睡过去的时候她看着方子木阴冷的模样,而后又便听到了铃音。 想来便是那铃音弄得鬼。 她还佯装着一副正在昏睡的模样,这会醒过神来,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即将会发生的事情来。 这具身体所有的记忆都被勾勒出来,大脑在一瞬间疯狂的运转着,像是要将她的脑袋里的东西都给勾出来似的。 按照时间的进展,而今应该夏篱鸢被人掳走,可如今因着自己生生改变了历史的轨迹。 所以这糟心窝的事情便要叫她累承担了。 夏篱鸢的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被人掳走,而后被送到了一处别院之中。 那里边恐怕还有着三四个精壮男子等着自己,盘算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夏篱落却是越想越心惊胆颤,有些不情愿再去想了。 可大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所有的后果都出来了。 她不想自己这般的惨,既然已经改变了一次轨迹,就再改变一次就行了。 上一世是夏篱鸢被夏颖琦设计,而这一世则是自己被设计了。她眉眼皱了起来带着一股子戾气。 旁边有人动了动,她知道是方子木发现了不对劲,可她仗着自己睡着了,故作睡着了做了噩梦。 那人看了半天,见着她没什么事这才又坐了回去。 她松了口气,心里在迅速的想着对策,这次没有人再护着她,她也只能靠自己来。 好在前几天经过了升灵丹的帮助,已经突破了八品,这会对付个人倒是没什么事的。 只是又想到了方子木,全身的汗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她忘记了还有一个方子木,当初去求药的时候是他在自己的身边,他清楚自己的修为。 而今会有另外的安排,没我在深深的蹙了起来,又怕着他怀疑,便嘤咛着翻滚。 一旁的方子木看了一眼,见着她快要摔下来了便又将她给扶了上去。 如此一来二去,他倒也习惯了,寻了布条将她整个人都固定在车子的一处上。 夏篱落这才安生了下来。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到了哪里,周围似乎有树林,问到了那种枯枝败叶的气息。 车辕颠簸着往前走着,这地方倒是有些熟悉。 若是要问这佛京外有什么地方最符合这里的特征,便是夏家曾经居住的山腰上。 她倒是没想到他们会直接这么做,将自己给弄道这里来。 而今看来,夏颖琦同夏篱鸢两个人是要叫自己声明狼藉了。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同夏颖琦勾搭在一起的事情,自己还是不清楚,马车往上面趴着。 越往上,这走得便愈发的慢了。马车夫挥了一下马鞭,这车子才勉强快了几步,而后又停了下来。 夏篱落被颠簸得后脑这里的撞车上,一声闷响,她想哀嚎,却还要装作自己还昏睡着,没有醒过来,一直在睡着的模样。 方子木闭着眼睛修身养息,丝毫不理会旁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她有些想要睁开眼睛,却又顾忌着旁边人的模样,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胃里不停的翻滚着。 一股恶心的感觉自她的胃里升了起来,像是在叫嚣着什么。脸色憋得青紫,心里突然有些期待那个地方了。 许久都没有同人正式的打一场,这会儿似乎能够轰轰烈烈的打一场了。 胃里一阵翻腾,她终究是忍不住了,闭着眼睛在他的车子里吐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着,她闭着眼睛继续装睡,可胃里还是没有任何的抒解。 他睁开眼睛,略有些嫌弃的看着那上面的人。 她脸色已经白的像一张纸一样。敲了敲这车辕,外面的马车夫突然停了下来。 方子木好心的将她给抱了出来,摊在了车门上,自己在下面走着。 路途又开始,她半睁不闭的眯了一下眼睛,这里如她所猜得分毫不差。 只是她当真没想到他会真的将自己带过来。 盘算着路程还有时间,意识道还有一大堆的路来,立刻闭眼装死。 新鲜的空气叫她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这会儿闭着眼睛倒也没觉得难受了。 胃里也好了很多,就是嘴里有些难受。 第七十三章九品灵师 秋风落叶都来的时候,她被人从车子上扛了下来,颠簸的胃正好飞别人的肩膀给抵着。 方子木看着他们,语气淡漠:“我还有事,一会过来,随意弄,别弄死了就成。” “是。”他们整齐的叫了一声,夏篱落没有什么动静,直到他们开始往屋子里去。暖洋洋的阳光突然消失,只剩下阴冷。 倒也不知道这里有多久没有被打扫过来,四周都是蛛网灰尘,有些地方都已经破败了。 她半睁着一只眼睛看着这里的情景。 冷不防突然被扔到了他们准备的稻草堆里了,身上一阵刺痛。 她睁开眼睛,揉搓着自己的手臂,还有被撞懵了的后脑,再看着面前的人。 眼睛眯了眯,她还以为方子木会给她找来一群粗糙的汉子,现在却是太抬高她了。 给了她四个十阶灵师的人侍候着,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那些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醒过来,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她抹了抹自己嘴巴上的残留的东西,而后将嘴里那些个东西吐了出去。 早就已经料到会出这事儿的夏篱落倒是一点也不诧异,望着面前的几个人当初那群奸污了夏篱鸢的人怕就不是这样的品级了。 她冷哼一声,略有不屑的说道:“是一起来还是一个个的来?” 那群人面面相觑,而后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直接朝着她打了过来。 夏篱落迅速的闪躲着,而后一把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本想给一个过肩摔。 那人的力气倒也是大,直接将她拉回道自己的身边。 她看着面前的人,膝盖用力的往上顶了一下,作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便是临场发挥了。 轻轻松松的就干倒了一个,夏篱落继续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嘴角的血迹也只是随手的擦了一下。 “叫你们过来的人没有告诉过你们我是很难缠的吗?”她面带得意见着他们这模样,又忍不住挑衅起来。 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看着面前的这些人,叉着腰鄙夷道:“我可是九品灵师。” 被这般挑衅着,那几个人终于忍不住了。一起上来打了,若是纯粹的肉搏,他们是绝对打不过自己的。 可是法术和灵力不停的砸了过来,她不停的在这个房间里闪躲这着。 大厅里的匾额也落了下来,掉在了地上,夏篱落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倒是过来抓我啊。” 善于利用地形的优势,她看着这周围的障碍,敏捷的在这其中穿梭着。就怕他们追不上自己。 夏篱落冲着他们做了个硅胶,知道同他们正面打的话输的便是自己,这样看着他们疲于奔命倒也是不错的。 他们似乎也觉察到了,分工合作着,将这个房间里四个角给堵住了,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知道他们追不上来,便冲着他们吐了吐吐舌头。 不停的挑衅着,余光在屋子里搜索着可以逃生的地方看着他们恼羞成怒的模样。 夏篱落看着他们这是要生气的模样,目光里的狠意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 望着他们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夏篱落也只能再拖延着时间。 望着外面的天空,像是有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上, 她知道再过不就,就会有人过来,至于是敌是友,也只能看着那过来的人。 她在心里恳求着这个人一定要是友。明明知道自己拖不了多久的看着下面的几个人,最后还是一口气跳在了地上。 看着他们冲着自己的过来,她也只能豁出去了,耳边是他们的喉叫声。 同他们以命相搏,而后看自己是怎么被扔出去的,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里的血腥像是被激醒了一样。 身上承受着各种疼痛,像是回到了初学的时候,她看着面前的人,手上像是要拿到了一把小匕首。 什么都不懂,便直接冲了上去,对着那些体型力气高自己好几倍的承成年人厮杀着 眼里渐渐凝聚着杀意,她像是刚从地狱里出来的人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杀伐之气。 看着房间里的四个人,自己的手臂有错位,她直接拧了回来,那种会让人牙酸的声音,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又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提着手上的武器,冲着他们纠缠了起来。 混合着灵力的招式,直接打在了他们的心口位置,而自己的肚子也受了一圈。 就这么硬生生的扛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麻木可所以才感受不到这种令人牙酸的疼痛。 捂着自己的肚子,便又是冲了过去,身上受到的伤已经不少了。 腿上有骨折的迹象,她蹲下来,拿着木头直接固定了下来。 面容神色仍旧淡然,纵然脸上沾染了血迹,可她整个人却像是蒙尘了的珍珠一样。 脸上的面纱撩开,露出一半惊骇,已经妖娆的脸来。 那几个人看着脸色骤然一变,有几个闭着眼睛转过身去呕吐。 夏篱落直接朝着他们攻了过来一只脚踹了过来,脸上的疤痕跟着她的笑容拉扯着,看起来更加的恐怖。 “今天,看看是谁死在这里?”她看着地上的人,脸上浮起一抹微笑来,一瘸一拐的朝着他们走过去。 身上的疼痛早就已经麻木了,她看着面前的几个人,最终还是在他们的跟前停了下来。 一边的脸上肿得老高,像是咬了一口包子含在嘴里一样。 地上的人也不过是受到了轻伤,见着她脸上的淡淡的讽刺意味,一阵恼羞成怒,朝着她打了过来:“找死!” 他就这么的打了过来,夏篱落想要闪躲,却还是被打飞出去。撞到了墙上,而后又跌落在地上,半晌没有动弹。 那几个人以为她这是死了,互相搀扶着起来,而后慢慢的朝着她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她的死活,有人轻轻的踹了他一脚。 见她没有动静,剩下几个人毫无防备的蹲了下来。 第七十四章旧人 与此同时,夏家大厅内。 夏篱鸢看着里边坐满的人,精致的小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看着这大厅里的人,笑得端详。 “各位。”她轻声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是怎么也掩盖不了那眼里的高兴。 她清了清嗓子,冲着那主位上的人,恭顺道:“父亲,女儿近日做梦。梦见老祖宗握着女儿的手,说他很想念咱们,每天晚上都来女儿的梦里要女儿同父亲说一起去看看他们。” 在座的人闻言不由得跟着惊悚起来,去看他们,去哪里看,去下面看。 夏正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姿容妍丽,做事也张弛有度,脸上挂着和顺的笑容,“去看看老祖宗?这成,吩咐下去准备香烛,咱们今日去祖坟那里看一看。” 夏篱鸢摇了摇头,继续劝着:“老祖宗说只是想念以前同父亲在老宅子里的生活,想让父亲和各位叔婶回去看一趟。” 她目光诚恳,而后又跪了下来,跪拜夏正。如此大礼,夏正也只能点头答应的下来,她伏在地上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目的已经成了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她伏在地上,脆声着:“女儿多谢父亲,如此,女儿便去准备东西了。” “去吧。他挥了挥手。”她起身带着夏颖琦一起离开了这里。 整个花厅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夏颖琦还在兴奋之中,想要问这件事缺靠着她打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便立刻噤声,没有再说话了。 剩下的便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了。 带着诡异的微笑,二人从机械姬离开了,去准备着清扫的东西。 那边还在打斗着,夏篱落从地上站起来,系统的警报声不断的响了起来。 吵着她头疼,眉头一皱,怒道:“拉警报还不如给我治疗一下。” 系统立刻停止了下来,那些不可看见的伤正在慢慢的愈合,表面的伤倒是没动。 她只觉得自己身上一轻,没有那种闷疼的感觉,就连腿上的骨头都自动接了回去。 看着面前的的几个人,她活动了活动了自己的脖子,而后看着他们这样,脸上笑容灿烂。 “一起来还是一个个的来?”她重复着刚才的话来,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而后眨了眨眼睛。 那几个人讶异她身体的承受程度,这会她已经恢复如常了,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来。 那几个人一起过来,夏篱落正要大展拳脚,面前图人落下了一个人来。 仅凭着一把刀直接劈了下来,而后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动作也不消停。 她看着那劲风,堪堪往后退着,等站稳了才看着面前的人。 方子木拿着一把大刀站在她的勉强,脸上表情淡漠,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团垃圾一样。 夏篱落冷哼一声,“你有武器,我也有啊。” 她将当初的那个匕首拿了出来,摆好了姿势看着他们。 明明知道她打不过他们的,却还是要这么的挣扎着,如同蝼蚁一般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朝着她走过来,看着她脸上的伤,淡漠的脸上终于又了一丝的碎裂。 万籁俱静之中,唯有他的笑声,带着无奈还有轻蔑,夏篱落穿着粗气,直直的朝着她劈了过去。 那匕首被她扔了出去,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冲着他的死穴过去。 方子木压根没在意,在她这空档之中躲着,偶尔也会躲一下。 只是大部分的空档里,他都是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明明知道那不是嘉涵,可看着这张脸,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她的速度慢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这人朝着她过来,而后又往后面退着。 手上的刀子拿在前面,夏篱落咽了咽口水,紧张道:“我告诉你们,赶紧离开!我手上的鞭子是不是手下留情的。” “那你试试。”他轻挑眉眼,看着面前的人,“你是觉着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她看着他手捏着的刀,而后握紧了手上的东西,她还是有些不忍心。 低着头,看自己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裙。而后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在让自己清醒着。 看着他后面紧紧跟过来的三个人,夏篱落平静下来,望着这几个人一脸的平静,看着没有一丝的波动。 手指捏紧这冰冷的刀柄,目光微冷。 她是江如熙,是嘉涵的女朋友。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同他长得相似的人而已。 闭上眼睛,像是能重新回到当初的那个地方,特也是拼了出去,拿着一把细小的匕首,看着就同她差不多的娇小。 那三个人同方子木一起将她给拦住,夏篱落将手上的刀往房梁扔了一下,而后借力荡了过去,从他们的后面踢了过去。 他们也很快就有了防备,可自始至终方子木都没什么动作,甚至就这么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而后又突然出现。 她这样荡这秋千,晃着他们的眼睛,目光却在搜寻着外面能躲避的枝丫来。 方子木突然抓住了她的铁链,用力一拽,便将她给拉了下来。 她闷哼一声,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人。 那空中的刀子正好落在了她的手上。 “当初我就不应该进入那家店的。”她直接劈了下来,当头棒喝的劈了下来。 气势凌厉。 可方子木一直在笑着,诡异的笑着对于她的动作有些不屑。 而下一秒,她就知道他为什么在先了。 之前他为自己做了一整夜的匕首,而今变成了碎片,她的手上算是被划出的伤痕。 还有贴片嵌在了肉里,看着极为恐怖。她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任由手上的血在留着,又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方子木他们什么事都没有,还好端端的站在了她的很深,一个个都惊讶的看着她。 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武器还能自爆,而今看着,才发现那只手居然还没有被炸掉,她应当是万幸的,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来,嘴角喘着粗气,像是即将溺死的鱼儿一样。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脸色灰白不见一丝人色。 第七十五章受伤 手腕上的刺痛让她回过神,清醒的认识着面前这个人是方子木而不是嘉涵,也不是林清轩。 她神色里带着莫名的心痛。 方子木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看着地上的人,而后摇了摇头,对于她的行为只觉得好笑。 “你怎么能这么蠢呢?敌人给的武器你也会相信。” 夏篱落看着他这模样,看着他癫狂的笑着,脸上的表情逐渐收了回去。 她将自己手上的碎片给取了出来,扔在地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的。 手腕上碎片不多,可有些已经进了手心的骨头之中。 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疼痛,可看着面前的人,心中的愤怒大于疼痛。 等着东西都拔出去了,她整个手已经鲜血淋漓了。 那匕首坏了,她便将地上的铁链子给捡了起来,而后看着面前的四个人。 她这样倔强,实在是叫人觉得屈辱。捏着手上的链子,一副势必要同他们抗争到底的模样。 咬着牙齿,站直了身体。而后看着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下次了。” 这次就算是同他们同归于尽,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望着他们的招式,夏篱落笑了笑,明明可以躲开的。 可是身体却沉重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给自己,没有下次了。 她咬着牙齿,冲着他过去。一招锁喉,自己的手臂被折到了一边,诡异的扭曲着。 夏篱落有恨,满腔的怨恨不知叫人怎么办了。 她看着面前的人,颓然的站了起来,而后又继续要过去。九品灵师的法术打在他们的身上,即便枯竭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灵力。 夏篱落想用自爆来报仇,却被系统给压制下来,夏篱落哆嗦着,上下两排的牙齿在打着寒颤。 方子木直接冲着她过来,她撞在了墙上,而后又被弹了一下,掉落在地上。 抽搐着,过了一会嘴里吐出一口浓血来。她看着面前的人,视线有些模糊。 濒临死亡的人,总是会想起很多的事情来。她看着那个人朝自己伸出手,迎着阳光,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便使劲儿的咬了过去。 直到他将自己甩开,嘴里糊了一口不输于自己的血腥味,她吐在一旁,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来。 再打下去,便也只能两败俱伤了。 望着面前的人,咬着牙齿冲了过去。 方子木也没有想过她的生命会这么顽强,直接的朝着他冲撞了过来。 既然系统不让爆丹,那就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归自然得好了。 方子木惊讶的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腰身,像一头牛一样,往前撞着。 她要同这人同归于尽,这是她最后剩下来的执念了,看着地上的灰尘,方子木将她拉开了来。 掐着她的下巴,眉头微皱。 夏篱落双眼失神,失去了聚焦的能力,如同一块木头一样看着面前的人,却也给人中错觉这不是在看着他。 她不能预测自己的死亡时间,却可以决定自己的死去方式。看着面前的人,她直接喷了他一脸的血沫子。 “算我瞎了眼睛,遇见了你。”她哈哈的笑着,不见一丝的恐惧和哀伤。 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因为情绪扯动着,看着人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方子木微微一笑,“希望你下辈子眼睛不瞎。” “系统提示,灵宠白羽可以出战。是否出战?” 她脸上的笑容有了一丝要破灭的迹象,表情也开始松动了,就看着面前的人。 忽然笑了起来,“或许我现在还死不了呢。” 方子木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又看着窗户,四周也都看了个遍,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她的身上。 “没人来救你呢?” 他笑了起来,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笑着,白羽,她的灵宠。 倒也没想过快要死的时候,自己还会有这样的金手指,突然觉得这样的惊喜太棒了。 她被扔到了一边,夏篱落闭上眼睛,在识海里找到了正在有用的白羽。 她的灵宠,望着这白白嫩嫩的羽毛,比初见时要长大了一些。 “白羽。”她笑眯眯的揉着它的脑袋,在识海里她可以化成一切模样。白羽见着她,自然也是亲切的蹭了蹭自己的脑袋。 她的灵宠,她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方子木。神秘的笑了笑,他还未反应过来。 那刀刺中的地方,像是触碰到一堵坚硬的铁。 而后,他看着自己的手上的刀,一点一点的化成碎片看着很是辉煌。 夏篱落舒服的往后挪了位置,安安静静的躺着。 看着白羽的目光,神色温和而又亲切。 那四个人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灵宠,一个个的脸上都浮现了惊诧的表情。看着白羽,又有些不敢相信。 方子木更是讶然,“你是驯兽师?” 她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 闭着眼睛,现在安静下来了,才觉得自己的身上到处都是上。稍微一动便是撕拉的疼痛。 手腕上已经一塌糊涂了,而今却是不能动弹了。 看着倒也是可怜,夏篱落闭着眼睛不想再看了,按照时间他们很快就会过来了。 “看来……不能如你们所愿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完一句话,便感觉自己的心肺拉得生疼,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可她却是明白,自己如今这个模样已经很残废差不多了。稍微动一下便是撕心裂肺般的折磨。 这样的疼痛倒不如让她一死了之。 可惜,还有嘉涵。 为了嘉涵她还要活下去,还要坚持下去。 她闭着眼睛,慢慢的休息着。小心翼翼的呼吸着这香甜的柔软的空气,活着的感觉其实挺好的。 那几个人见她闭着眼睛,又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我大伯。 方子木失去了手上的武器,便看着地上柔白色的一团,心念一动便又拿了一个武器出来。 夏篱落倒是不担心,灵宠的升级机制还有奖励,她都已经知道了。 而今倒也不担心它会受伤,悬着的心就这么慢慢的放呢下来。 第七十六章对峙 方子木决定要出一次重击了,将这苟活于世的人给清除掉。既然她不是驭兽师,呢这小怪物,便也只是普通的宠物了。 之前没看着她戴在身上,而今却突然从她的身体里冒出来。 实在是诡异,倒也是让人觉着莫名的惊悚了。 这会三个人看着地上的小宠物,谁也不敢轻视了。望着这小东西,有人忍不住拿着东西就要去打。 奈何那白羽是金刚不坏,好几个东西都直接打坏了,这宠物还一点事情都没有。 夏篱落闭着眼睛,并不一点这件事。 她正指挥着灵气修理好拿着断掉的灵脉,而后看着自己受伤的脏腑,还有器官。 若不是主要的地方都给保护着,这会儿怕是已经成了一摊肉泥,她穿着粗气,一股子的疼痛在身体何处蔓延着。 所有手上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重建接上,而后恢复如常。 夏篱落疼得脸色发白,哼哼唧唧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让她的疼痛好一些。 等着地上躺着一大堆的人是,夏篱落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灰,将白羽给收了回去。 一大波的脚步声朝着这里靠近,夏篱落靠着墙壁微微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又看着他们过来了,动作未变,直直的看着他们进来。 夏篱鸢见她还在这边晒太阳,心里便已经明白了,那些人输了。 输得彻头彻尾,没有一点点的胜率。夏篱鸢走过来,见这她便虚伪的笑着:“三妹妹怎么在这儿,还这么的狼狈。” “你看看里边你就一点了。”她笑了笑,眼里毫无笑色,就算是装出来的也是很快就收了回去。 夏篱鸢看着里边,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但走了进去,胆子便大了起来,她惊呼一声。 小脸一白,便朝着旁边夏颖琦的肩膀窝里埋着,身体抽搐着:“这些……这些都是什么啊。” 她一副小莲花的模样,夏篱落从后面进来,语气也有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在其中:“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哟,还能是什么。” 夏篱鸢渣渣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无辜,整个人的神色又为难起来,想要耳语的放弃说,却又将那几个关键的字词漏了音来。 “三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呢?这里好歹也是祖宗们清净之地,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后面的话说得难以启齿,却也足够让他们将事情联想道那件事上。 夏篱鸢一脸惋惜的模样,而后还跟着轻叹两声,似乎是在责怪着。 她看着这周围围着一圈的人,每个人都在用鄙夷的目光打量着特,好像她真的这里发生过什么事的。 可是发生过什么呢? 她歪着脑袋看着面前这群人。 对于她这故意做的事情,夏篱落抬着眼皮子,懒懒道:“你是哪知眼睛看着我在这里做了那档子的事情。还是说今天这场绑架是你安排的?” “绑架?”夏正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带着父亲的威严看着夏篱落,后者指着那屋子里的几个人道:“对,奉命绑架女儿来这边,好在女儿机灵。这几个十品灵师压根就不是我的对手。” 十品,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深吸一口气来。这里到处都是个灰尘,吸进去的也不过是尘土而已。 她走到这几个人的面前,指着方子木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人严重点查,今天还冲撞了十王爷,好在这人的目的不是十王爷。”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合盘托出之后,夏篱落便走到了夏篱鸢的面前,脸上同样是没什么表情。 “你觉得有谁做那档子的事情会将自己的手脚打骨折,另外冒着废掉一只手?” 夏篱鸢被问得有几分尴尬,目光落在自己的父亲身上,后者只当自己没看见。 夏篱落却不肯罢休,继续说道:“满脑子的淫秽才会将别人想得那么不堪。明明是在生死搏斗,你却在一旁当成是繁衍后代。你这智商还有眼睛堪忧啊。” 嘲讽完了之后,便在一旁站着,冷眼看着他们安排着人过来,那几个人被拖了出来。 夏篱落正要走过去,陡然一阵头晕目眩,好在扶着旁边的围墙这才没有倒下来。 周边的人也没有发觉她的异样,她缓了一会,才走了过去。 夏正看着他们,怒从心头起来,指着他们便吼着:“来人将他们拖出去……砍了!” 又觉着不解气,还想再来个五马分尸。好在她还没晕过去,走到他跟前缓声到:“这个父亲找不急,女儿还没找到他们领头的。等找到了再处罚也不急。” 夏正我觉着有道理,便挥了挥手,叫人都走放开了他们,夏篱落蹲在他跟前,看着方子木的脸。 现在看着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她起身拔过旁边侍卫的刀,众人一惊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便看着她拿着这刀在他的脸上比划着,仍旧是木着脸,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 她看着地上的人脚上的靴子在这上面一来一会的捻着。 “你不配和他有这么一张脸的。”她蹲下来,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再也不会让他有任何动心的地方了。 刀在他的脸上划了一条长长的线,看着他脸上的雪痕,夏篱落将手上的佩剑扔到了地上,自己慢慢的往前走着。 却走不远便倒在了地上。 林清轩看着这一幕,急急忙忙过去将她扶着。看着她的苍白的脸,连唇都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颜色。 他扶着怀里的人,眼睛睁得很大,似乎不敢去相信她就这么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这模样,好在还有气,想还有心跳。他放松了不少,却仍旧不敢松手。 夏正站在一旁看着,跟着暗自心惊,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林清轩着急的模样他们都靠在心里。只是夏篱落,能不能成为下一个王妃还是一个问题。 毕竟她是庶女,除了有皇后撑着,身后就没人了。 第七十七章公子 他掐着人中,不见她醒过来。捏着她的手,却发现她手上全是血痂,心中一颤将人给叫了过来。 生怕她这是出什么事情了,怕她离开了,怕她成为自己的痛。 辰溪到她身边蹲下来,想要接过她,却被林清轩给挡着了。 他撇着嘴巴,将她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给拿过来把脉。再看着那四个人,心里暗自惊讶着。 “你这看上的女人……”他想了许久才找了个词斟酌着,而后才道:“当真是彪悍。” 彪悍吗?他只顾着她现在的状态,倒是没有在意剩下的这些,回头看着那些人,又看着其中一个鲜血淋漓的脸。 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而后又继续看着怀里的人,比起这些人而言,还是夏篱落比较重要。 辰溪也查看过了,脸上的敬佩之色愈发的严重了,“这女人当真是厉害,灵气枯竭了还,经脉寸断,好在这脊梁骨没断,手腿都断了。挺棒棒的。” 林清轩却不做多想,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走到夏正的面前,眉头紧拧道:“今儿个我先带她回王府了。等伤好养好了我会送她回来。” 夏正巴不得她就住在这十王府,就住在那边,永远都不回来才是最好的。 打了一声招呼,便抱着她就走了。辰溪跟着上来,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刚突破了九品这会就直接将四个十品以上的给打残了,当真是残暴。 一路上他都没怎么说过话,看着怀里的姑娘,心里心急如焚,恨不得很快就到了家里。 纵然一句快马加鞭,这一路上,他还是觉着有些遥远了。 辰溪见他不做声,自己也闷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想着她灵力枯竭,便握着她的手。 林清轩禁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辰溪吓得一缩,看着他,而后又闷着脸:“她灵力枯竭,我又没带凝液露来。现在也只能这样给她求送灵力。” “我来。”他将这只手给拿开,而后自己握着她的手,像是抓着什么似的。 辰溪撇了撇嘴,对于他这小动作有些不屑。林清轩握着他的手,缓缓的给她求送着灵力。 她的手有些凉,握在自己手上像摸了一个冰块似的,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着。 看着她那惨不忍睹的手,又不知道应当放哪儿,最后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手上。 她手指头动了一下,林清轩立刻看着她。 见她眉眼不停的颤动着,心头立刻紧张了起来,凑着她跟前去看这人。 辰溪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魇着了而已,你至于吗。” “不想看着就出去,”他皱着眉头,又跟着补充了一句来:“别吵着她休息。” 辰溪稳坐如山,双手拢在了袖子里。时不时的看着旁边得到特殊侍候的夏篱落,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公平。 就这么看了一路,终究是到了地方了,林清轩抱着她下了马车。 一下了马车疾行回了自己的院子,辰溪跟在身后,看着他们进门了,立刻将吩咐了旁边的人去准备了热水和棉布过来。 等着进了房间,就看着他坐在夏篱落的旁边,从外面走过来。 她身上的衣服差不多成了破碎的布片,辰溪在一旁看着,门外有人敲门:“辰溪公子,您要的棉布和热水来了。” 辰溪看着床上那两个人,脸色极尽扭曲的去开门拿东西。木盆有些沉缀,从前这些事情都是他的小药童负责解决。 而今却要自己动手,木盆放在一旁,木棉布直接递到了他的面前,“我知道你要亲力亲为。” 林清轩接过来,浸湿了棉布将她脸上的血污擦了干净,等着她脸上干净了,才给她擦着手上那东西。 湿棉布放在水里顿时便将这盆水染成了粉红的色彩。 他倒是认真,不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伤口,擦了干净,辰溪便将药递了过来,敷在她的手上。 她手上的伤最是煞人,看着那斑驳的痕迹,叫人一阵头疼。 “你哪儿还有没有祛疤的药?” 辰溪看着她手上这东西,翻来覆去的端详着,最后肯定道:“她这不会留疤。” “就怕会留疤。”他抬头看着面前的辰溪,后者面孔极为扭曲的,咬着牙齿点头。 不就是祛疤药吗,他拿就是了。 正要出门去透气,又听着林清轩叫住了他,辰溪侧头望着他,有些不耐:“这到底是怎么了。” “帮我去一趟夏家取了她的衣服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蹦出一个笑容来,转过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辰溪有些后悔自己跟着他过去了,要不是因为担心他,现在好了还给自己招来了不少的仇恨。 要怎么说,心头的愤恨。 望着身后的房间,整个人已经扭曲的不像自己了。真是作为一个大夫,他为什么要心软的跟上去。 然后就落成了现在个模样,心头还是有些愤懑的。 完完全全的被他这三好相公的人设光芒照得睁不开眼睛。 依着他的话回了一趟夏府,清河见着院子里出现的不是自家小姐而是一个陌生男子,自然是有些警惕的。 望着他在这院子里,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自己大着胆子上去问着:“公子……” 他转过身来,见是比自己矮一个头的仕婢,立刻问道:“你是这个院子里的人?” “嗯。”她点点头,看着他衣冠楚楚的模样,到不像是坏人,便大着胆子问道:“公子来这里做什么?” “你家小姐托我过来带几件衣服去十王府。你要是可以的话,你自己送十王府里去吧。你家小姐现在在那边养伤。”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像是在害羞一样。 她后知后觉的点点头,而后目送着他离开了这里。 出了院子,便又撞着两个目光不错的姑娘,看着穿着似乎也是这府上的人。 他看着面前这两人,彬彬有礼的问着:“请问怎么出去?” 夏篱鸢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他是十王的人。看着他出现的位置,心里便已然了然。 第七十八章好命 她倒是没想过夏篱落会这么好命,有一个皇后的做小姨,还有一个十王对她倾心。 夏篱鸢想不明白,为何重来一次她还是比不上这个女人。明明都已经让她变成了遭人唾弃的人,为什么现在还是能轻而易举的得到她所拥有的一切。 两个人看着前面的人,等着两个人醒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远呢。 夏篱落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是正坐着的是林清轩,后者面色苍白,想着应当是内伤还没好。 那天的事情在自己的脑袋里过了一遍,她低头嗫嚅着:“对不起。” “你说什么?”他得意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见着她面色泛红,忍不住来了兴趣逗弄着。 她红着脸,想来左右都是自己对不起他的,便继续说着:“对不起……” 林清轩听着不太舒坦,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继续问着,“你说什么?我还是没听清楚。” “我说!”她深吸一口气,而后又准备放大招,林清轩却在她瞬间贴上她的脸来。 夏篱落愣住了,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便已经被他拥入了怀中,他轻声笑道:“我听清楚了,你爱我。” 她干脆沉默下来,任由他抱着自己,过了一会,他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声音有些闷:“你为什么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夏篱落怔了怔,想着他这个问题,最后也实在是不太好意思的说道:“因为他像一个故人,一个无法忘却的故人。” 他还以为会听到别的答案,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将她给松开了。 看着他眼底的黯然,夏篱落怔然了片刻。 他神色愈发的低落,将她按在穿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才要准备的着离开。 “你好好休息。”他说了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夏篱落想让他留下来的,可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拉着被子,她看着手上的白色绷带,整个人快要变成木乃伊了。行动也有些不太方便,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正要闭上眼睛睡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躺倒了下午的三四点才被人给叫了起来。 清河坐在旁边,眉心蹙着,很是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 “小姐,您现在觉着如何?”她上下端详着,生怕略过呢伤处,夏篱落摇了摇头,“将养几天就好了了。” 她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过面上也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她在这床上躺着,久久没有开口。 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在这个房间里待着,她闭着眼睛,又有要睡过去的迹象。 林清轩从外面进来,手上一些一个食盒来,看着她这昏昏欲睡的模样,心中更生爱怜。 “来,起来吃东西。”他将床上的人给扶了起来,而后又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身上靠着。将她身上的杯子拉了拉。 夏篱落浑身没劲,便让他这样折腾着,靠在他的怀里,吃着他喂着的东西。这也你的生活的确很享受。 只是他快觉得自己变成一只猪了,手脚上的伤,康复的速度及其的快。到了中旬,她的骨头边已经开始对上了,有了要愈合的模样。 手上的皮肉也在慢慢的愈合着,初始有粉红色的长条疤痕,等着时间长了,这身上的所有疤痕都会慢慢的愈合。 夏篱落看着自己的手指,灿烂的光芒透过她的手指晒在她的脸上。 暖洋洋的光芒让她整个人的骨头都开始酥麻起来,她眯着眼睛,又开始昏昏欲睡。 林清轩见着她这样,便搂着她的腰身在自己的怀里坐着,两人虽然不是夫妻,可林清轩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对真正的棋子那样。 她修养得也差不多了,见着他过来,夏篱落便立刻过来寻他,在书房里见着她,门也没有敲的走了进来。 他抬头见是夏篱落,立刻笑了起来:“你来了?” “来了,我有件事要同你说。”她站在他面前,林清轩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来,“你要做什么?” “我要找到这次幕后比划绑架的人。”她的目光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到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不容置否的坚定。 林清轩也只能怔怔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要求来,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我知道你的心情。”他轻声道,将她往旁边按着坐了下来,夏篱落抬头看着他,而后没有一皱,“你该不会还在对那个方子木有戒心吧。” 他笑着摇头,怎么还会再同他又什么纠葛呢。看着方子木的时候,看着他的见都觉着恐怖。 想着夏篱落这么的重手,现在想来,她怕是恨死了这个人了。 而今再听着她主动请缨要去调查这件事,他是怎么也拦不住了。 有些事情倒不如叫她自己解决得好。可如今能查的地方便也只能自那炼器阁开始了。 夏篱落开始盘算着计划,忽然见着他过来,她直接挪了身体过来,挡在他的跟前。 他看着这小动作只觉得一阵哭笑不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夏篱落的余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见他还在自己的旁边站着,忍不住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收拾了起来。 “我来帮你吧。”他轻叹一声,望着她这慌乱的模样,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 夏篱落怔然,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过一个头的男人,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吩咐了管家备了车马,顺带将辰溪给叫了过来。 三个人站在炼器阁的门口,辰溪备着一个药箱从车上下来,而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夏篱落望着他,又看着林清轩,他低头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人决定从炼器阁开始,辰溪在前面带头。 之前炼药阁同炼器阁,有过几次合作,辰溪来过这边,自然是熟悉的。 带着两人在这楼里边走着,楼下守门人见着他们,神色一顿,而后便厉声厉色的问着来路。 第七十九章从简 两人面面相觑,辰溪走了过来,神色淡定。 “竟然不知这里设了守护者,在下是冰心阁的辰溪……” 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后慢慢的往后退着。他虽然只是一届药师,不代表的自己没什么真的本事。 手上的玉瓶摔在了地上,而后怒吼一声:“走。”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人抱了起来。二人往里边走着,直到出了这里,才停下来。 辰溪捂着自己的鼻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林清轩也跟着微微喘着粗气。 她有些不解,想着他们刚才的行动,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那两个守护者是假的,药人而已。这楼里已经成了废弃的地方,”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里边的场景。 如他所说,这里像是变成了地狱一样,不少的人惨死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弄一下的香味。 像迷魂药一般,带着勾人摄魄的力量,夏篱落差点中招,好在辰溪硬着头皮走过来,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她拿过来有些好奇的将上面的塞子给揪了下来,一股子的臭味便出来了。 夏篱落立刻将手上的东西弄好重新扔道口他的怀里,好在这楼里的药尸就只有那么两个。 三个人一同上了楼上,这地上躺着不少的尸体来。夏篱落蹲下来,检查着他们身上的伤口。 林清轩便在这里四处的看了一圈,辰溪便往前走着,整个阁楼里都蔓延着一股子绿色的浓雾来。 她捂着自己的口鼻,看着地上的这些人。尸体已经冰冷坚硬了起来,这些尸体也开始浮肿了起来。 几个尸体都是同样的死因,她索性起身在这个楼里翻找着,看着这里乱七八糟的密室里, 脑袋里似乎能够想到他们那时候,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是又人突然闯进来,将没有逃走的人全部给杀了。 书架上的所有文献资料都已经被搬空,剩下的便有几个空掉了的书架。 转身去那些个桌子上,翻找着,只有几个账本还在着,其他的东西都已经被带走了。 她看着这东西,急急忙忙的一边说着给他们看。 好在林清轩没走多远,下了楼梯便看着她。 她立刻走了过去,手上的东西放在了他的跟前,“这是我找到的账本,或许上面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是……” 夏篱落挺多了一下,望着自己刚下来的地方,愣了一会,才又回头看着面前的人。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其他的东西都已经被带走了,也不知道这上面还有没有什么帮助。” 那账本多半是没什么用,她随意的看了几页,上朝都是这里平日里记录的流水账,看着当真是没觉得有什么东西。 这会将这东西收了起来,他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她在旁边翘着腿坐着。 面上愁云惨淡的,看着倒是有几分颓然。 林清轩倒是十分的清醒,翻看着这上边的东西,而后将那账本给合上了。 “阿落,我想我们找到线索了。”他神色有几分严肃,林清轩抬起头来,看着对面这人,脸色缓和了不少。 有线索了她便走过去看着他手上的账本,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这账本上游移着。 低沉的嗓音像是醇香浓厚的酒液一样,忍不住分了神,瞥着身旁站着的人。 他正一只手将她环腰给搂着。 等着他说完了,夏篱落立刻离开了他的身边,抱着账本有些不太自在的说道:“既然已经找到线索了,那就去问问那个推荐人吧。” 他眉眼含笑,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辰溪从楼上下来,看着他们这你追我赶的模样,脸色异常的臭。 三个人回了十王府,夏篱落突然想到这几日一直都在这里住着,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回头看着那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终究是没办法再说出来的。 望着剩下的两个人,抱着怀里的账本就要进去。 关于方子木的推荐人,这倒是神秘的。那账本子上面没说,便也只有他的上司还有他本人知道了。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你,辰溪也跟着过来,每日时间到了都要由他亲自动手替她换药。 看着白色纱布一点一点的被打开,猩红热的血液便从这里边透了出来,夏篱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此之前就算是徒手取出卡在肉里的子弹都没有这么疼过,而今就是将纱布从自己肉上撕开。 这种撕裂的疼痛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药换一圈下来,她像是要掉一层皮似的。最后捂着细节的手臂,躺在床上缩着。 辰溪将这换下来的东西扔在了一遍,而后便扬长而去。 等着晚上林清轩过来,她已经躺下睡着了。怕她夜里肚子饿,便直接将她摇醒了,同她喂着东西。 夏篱落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人,闻着香味,还是在他的哄弄之下给吃了进去。 眯了眯眼睛,而后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躺着。 “今儿个早些睡,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来做。”他的眸光黯然了下来。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含糊不清的点点头。过了一会便是一阵天晕地暗。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现在只觉得困了,这会儿眼皮子都不想再睁一下。 闭着眼睛安安稳稳的睡着,想着白日的事情,他在她的旁边坐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她这一觉睡得倒是香甜,一觉醒来就看着外面那金灿灿的太阳,而后又翻了个身。 整个人慵懒得不想起来奈何外面的人已经在催促了闭着眼睛,实在睡不了了,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翻身下床就要去准备衣服了,今天的事情她还记得,打了个哈欠,便任由旁边的人折腾着她的头发。 桌子上摆满了珠钗首饰,看着极为的奢侈,她看了一眼,也想奢侈的,却听着是某某名匠之后,还是胆颤心惊的将这东西给放下了。 她怕自己带着这东西有失它价值连城的称号,索性发髻都是从简的。 第八十章方子木……死了 他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了,看着她出来。立刻走了过去,看着特头发上这素静的模样,忍不住拧眉。 夏篱落倒是不在意,同他上了马车,而后的等着马车动了。 两个人颠簸了一阵才算道到了天牢,今天只是想问问看看谁是推荐人,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胆儿肥的。 她还没如果古代的天牢,趁着这会可以好好参观一下的。 到了天牢,那边问询而来的人已经在等着了,见着他们过来,立刻笑吟吟的说着:“人已经都放在刑讯室了,二位可立刻过去。” 夏篱落看了一眼这人,目光同他错开,而后又落到了这两边的刑讯室里边。 那里边绑了四个人,林清轩搂着她的腰身缓缓的走了进去,看着那四个人,夏篱落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只是腿上还是不能用力,林清轩让人搬了几个凳子过来放着,她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待着这个结果。 无论今天的刑讯是有多么的残酷,目的都是为了套出那个人的名字,支着一张淡漠的模样,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方子木的脸已经叫她给弄花了。两个人再里面,就如同互相换了性格似的。 她看着面前的人,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情绪了。林清轩站在她的旁边,想要阻止她看着这些。 可夏篱落都懂,有什么不懂的,她曾经杀的人,比在这里见过的死刑犯还要多。 而今坐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缅怀往昔而已。 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夏篱落礼貌的笑了一下,而后便同身边的人交谈着。 目光在这里落着这里,看着林清轩拿着账本走了过来,看着这里的人,还有纷杂的脚步声, 几个人落在这里,外面的人都已经等着差不多了,她才看着人抬了箱子进来。 朱漆的红木箱子放在这边,而后便看着有人过来,她走到那边将那箱子给打开。 里边倒是装了不少的稀有东西,都是个上刑用的。 夏篱落顺手捡了两个放在手上掂量着。 狱卒将他们带着往柱子上绑着,另外有人提了盐水过来放在他们的跟前,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她被带了出去,换好太过血型,林清轩说什么都不让她看,这倒是有些可惜,从这边过去,再到那边等着。 幽暗的牢狱之中惨叫声不绝如缕,仿佛像是在地狱里行走一样,她看着这冷硬的黑砖,墙上的门被打开,她跟着人一起出去了。 原本还想着能够看上一眼,现在才发觉只是来走一个过场,过来看一眼,而后就被轰出了这地儿。 她在这院子里寻了个地方坐着休息,又等着人过来,领着她回去。 林清轩站在他跟前,旁边的人拿了冰水从上到下冲了下去,等着他清醒了,才又拿到鞭子开始鞭打着,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着要他将那人的名字哦说出来。 用刑也分着人,遑论好人同坏人,不过都是一样的人而已。 林清轩示意,一边的人自然是像疯了一样的涌了上去。 他带着人站在二楼,看着这空前盛况,居然有些感慨万千的感觉。 严刑逼供之下,一般没有几个能捱得住。之前怕他们是死士,各个都检查了一遍才放了进去。 而今还是没怎么放心,定期找人来做检查。 看着那几个遍体鳞伤的几个人,目光落在方子木的身上,挥了挥手让人将他们带着离开了这里。 天牢的密室倒是不少,瞅着着两人,直接被拖了进去。 在他的面前坐下来之后,林清轩便在他嗯面前坐了下来,脸上的笑意柔和:“你应该还不会忘记我是谁吧?” 这样柔和的笑容,直接叫人有一种想问溺死的感觉,林清轩望着他,一旁的人便递了茶过来。 他捏着杯子,看着面前的这人。 方子木也又看着他,一张俊俏的脸上,只剩下颓废,还有颓然。 让人有些诧异。 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污垢沾染了他所有的角落,望着林清轩,冷笑一声,没我在像其他人那般谄媚着, “你有什么知道的最好都说了。”他看着面前的人,两个人的模样相似,可气度却是不一样。 方子木冷哼一声,:“不说呢?不说你能将我如何?” 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略有些疲惫的说道:“我的确是不能将你如何。不过……” 话音一转,那人便揪着自己的眉头整个人焦虑不已。 已经提前让他们生生承受了几十天的功夫,可如今肯来,若是浪费了。他转身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最好是说了,说出家里的灾难也会好不少。”林清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累,而后又不耐心的补充着:“当然,你也会有家室。” 方子木没有再冷声了,似乎也跟着想起了家人一样。可他生来是没有家人的。 他这般想着,心里的防线像是要被突破一样。 那些人,火红色的灯笼,这里曾经的最低,现在却是这座诚实最高点。 他嘴里咬着东西,看着面前的人目光有几分的恍惚。 却也没想着,事情会严重一切。 正式突然从天上掉了一个饼子在地上,她还没来的捡起来,整个院子里便乱成呢一锅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她拉着自己的侍女出去打探着消息,过了一会林清轩便带着人回来了。 夏篱落有些不解,看着自家的夫君,后者抬起头来,神色有些怔然。 “方子木他……他死了。”林清轩摇着头,很是可惜的说着。 两个人都同样的垮着一张脸来,谁也没有安慰睡。 可夏篱落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有人在牢里安插了死士。”他目光泛着一抹幽冷的光来, 她也跟着嘀咕起来,只是却没有表露。等着他回来了,便将门给立刻关上了,似乎是紧张外面有什么人追了进来一样。 而今方子木他已经死了,这条线索便也这么断了。好不容易笑道的一条重要人物,他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模样。 第八十一章重新调查 夏篱落看着旁边的人,而后才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里开始有了一丝的担忧。 望着面前的铜镜,突然有些不太适应这里。方子木突然死了,这倒是让他们有些惊讶。 夏篱落在窗口坐了一下午,倒也是一直没什么人来打搅着她。 如此细细的思索着,才觉着有不对劲的地方,奈何这一点林清轩也早就明白了。对于他说话的不可置否。 方子木死了,线索断了,着到也都要重新来过来。两人纷纷的垂了一些这温泉的墙壁。 也不知道这墙是怎么惹着了他们。 夏篱落坐在房间里,当初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人同自己形容呢,现在想来这本来就是一场有预谋的作案。 林清轩对于这件事似乎是要放手了,也不再去理会了。 她倒是没什么,只是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自己便要收拾着东西离开呢。 总是在这里住着,难免会让别人诟病,她自己也受不了委屈,挣钱这次回去,叫他们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对于方子木的事情,两个人震惊至于又觉着可惜。 林清轩站她门口,犹豫了一会。又想着她而今身子还不算太利索,在门口徘徊了一会。 人影绰绰,夏篱落过来开了门。见他还在踌躇着,忍不住问着:“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眼睛有些红,林清轩怔了下,有些不大情愿的去想着她刚才再做什么。 “我在剥辣椒,不小心溅着眼睛了。你怎么了。”她眨了眨眼睛,像是浮着一层的红光,眨一下便带着一片水花来。 他心中释然,面上浮着一层柔意,“我帮你看看。” “不用了。”她后退一步,接连眨着眼睛,“一会就好了。对了,你有什么事?” 他站在原地,目光放在她身上,格外温柔,“我想明天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可以。”她言简意赅的同意了,捂着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难受了些。 林清轩扶着她进去了,大概是眼睛里的痛苦让她暂时分了神,冰凉的湿巾浮在眼睛上。 火辣辣的疼痛渐渐消失,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的人影朦胧,她眨了眨眼睛,这才缓和了些。 “明天早些起来。”他欲言又止,换了个话来说着。 她坐下来,轻轻点头。独眼瞥着一旁的辣椒,林清轩将它们端了起来,刺鼻的辣味扑面而来。 林清轩望着她,“你如今手脚不便,找人来做的。” “闲着也是无聊。”她晃着自己已经被断掉的手,骨头已经被接上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还要休养着。 如今已经有了知觉,却也没办法动作。 他又摇了摇头,“不如还是在家休养吧。” “休养得一时,却养不了一世啊。”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眯着眼睛,“况且,还是要回去的。” 他转过身,有些不愿同她讨论这些话题。 门口略有冷风,他停下来,“至少在我还没死之前你还会安生着。” 她怔了一下,脑袋里浑浑噩噩的如同一团浆糊。 门已经被关上了,这算是承诺吗?眼下一抹黯然,可惜再好的承诺也会有被打破的那天。 没有人能够在忤逆天意,她抖了抖被子,准备在睡觉。 房门又被推开了。 两个人走到她后边柔声道:“小姐,我来吧。”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退到一旁去看着,见她们熟稔的将这些东西都做好,而后又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床被已经铺就好了,姑娘请安寝吧。” 她点头,慢慢走了到床前。旁人过来为她脱衣,她惊到一旁,“你们要做什么。” “姑娘不必惊慌,奴等都是王爷派过来照顾姑娘的。”他们笑嘻嘻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掐得很是到点。 她放下了戒心来,慢慢的走到床前。 在他们的帮助下,这才好生生的在床上躺着。 等着天明时,外边的人已经进来了。 见她还在熟睡,动作轻柔的将她身上的衣服给换了下来。 等着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后已经坐了一个人来。他的手将她腰环着,将她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你怎么……”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在一旁坐着,又忍不住用余光瞅了他两眼,才道:“怎么这般早,我还想着至少是太阳出来。” 他将窗帘打开,灿烂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帘子重新放下来,里边又恢复成了黑暗的模样。 到了地方,林清轩小心翼翼的将她从上面给抱了下来。 炼器阁里早就被官兵给守着,两人进去一路畅通无阻。 她看着旁边的人,辰溪早就已经在这边等着,见着他们过来,这才懒散的走过来。 “才过来,我都等一早上了。”他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扔在桌子上,那积满灰尘的桌子上升起了一抹灰色的雾来。 两人不由自主的扇动着手,驱赶着这味道。 辰溪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被气晕。 话题拉到正事儿上,三个人一本正经的看着对方。 佛京的炼器阁虽然已经被端了,可其他地方的还在,两人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 彼此的心思也都明了,他突然站起来,辰溪望着他,“你做甚?” “找人。”他简短说着。 炼器阁的消息只有同为炼药阁的高层会有知道的,辰溪权限不够,能够探听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剩下的或许便只有明月阁里的清月了解。 她也跟着站起来,辰溪一惊:“你要找清月?” 夏篱落有些不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清月又是什么来历。 想不清楚,她望着面前两人,偏生他们又不将话给说清楚,弄得她一头雾水。 “炼器阁的合作方,或许清月那边会知道。”他定了定神,眼神却毫不犹豫的放在他身上,仿佛是在说立刻带我过去。 辰溪看着旁边的夏篱落,神色有些难看,“那她呢?一同过去,那你当冰心阁是什么地方。” “去不去。” 他不同人辰溪废话,只一句话定了她的生死。两者僵持半天,他终究是点了点头。 第八十二章爷,卖个色 虽然得着同意了,辰溪带着他们过去。冰心阁的上层算得上是重要地方,未得同意的人不得入内。 有辰溪引路,两人走得顺畅。 清月早早就听着下边的人来汇报,这会已经烫了茶在等着,见着他们进来立刻笑魇如花。 脸上笑得张狂,“十王爷可是从不来我这儿,今儿是搭错了哪个筋,叫我们首席大药师来拧拧。” 林清轩神色淡淡,在她跟前站着。 清月纤指随手在旁边指了指,轻笑着:“坐啊,坐这儿。” 这媚眼如丝的模样,倒是叫人看不出她是这地儿的老板。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万种风情,煞是好看。 见着他没有任何的动作,清月又忍不住板着脸来看着面前的人,眼里还带着几分笑意:“王爷莫不是想坐人家身上?这个,咱们晚上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任她如何花言巧语的挑逗着林清轩,后者神色也只是淡然。辰溪已经老老实实的在旁边站着了,“老大。” “一边去。”她立刻翻了个白眼给旁边的人。辰溪一噎,而后乖乖的退到一边看着。 林清轩看着她,开口道:“我今天是有要事。” “我知道。”她突然将目光挪开,拿着桌子上的杯子,遮着自己的半张脸来,“我知道你来是做什么,炼器阁的事情我们俩家虽然有合作,不过这个可是商业机密。” 她晃了晃手指,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走到了他的旁边,十根指头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在他身上攀爬着。 夏篱落见他神色不对,暗中撞了撞他的后背,他神色有一丝的碎裂。 “老板,容我同王爷说几句吗?”她笑吟吟的从他身后出来,眸中光华流转着。 清月看了两眼,娇声问着:“你是谁?” “夏篱落,这件事的受害人。” 她后退两步,神色淡淡:“说罢,我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妥协的。” 夏篱落面带笑意的将他给拉到一旁,同他打着商量,“你要不妥协一下?” “有什么好处?”他顺口问着。 她哽了一下,像是耳鸣一样,有些不大相信:“好处?” “好处,我牺牲色相总得有补偿吧。”他这话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夏篱落好半天没明白。 但看着身后的人,她只得反问着:“你要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有一丝妖光一闪而过,“你上次为了方子木而伤害了我,你还没补偿这次要我做事先把上次的换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要我做什么?”她反问着。 他想了想,这倒也是了。这里人太多了,便妥协了下来,“两个人情。我记着。” “成成成……”她也被烦得不行了,不过就是要求,只要不过分,做什么都成的。 他这才露了笑意来,轻声着:“你若赖账了,我便将你拐来。至于做什么,你应当懂的。” 夏篱落看着他这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不由得抽搐了嘴角来,目光自然也不善了。 两人这边窃窃私语将事情给商定了,有了他的配合,这会倒是挺乖的。 她捏着他的脸,忍不住叹声说道:“王爷这般乖,奴家还真怕自己控制不住了。” 辰溪被口水呛得狠狠咳嗽了两声,看着他的脸色,神色多了几分诡异。 心里却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人是不是真的林清轩了。 可心里又有些不敢去证实这人就是林清轩,畏畏缩缩的站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 看林清轩被人上下其手,辰溪里说不出的怪异,禁不住好奇在夏篱落旁边站着,嘴里喃喃问着:“你说他这是不是脑袋抽了?” “不是。这样不挺好的吗,郎才女貌的。”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带着思量的说着。 辰溪大惊失色。 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况且他们的交情也并不算太深了。 调戏到最后,她终究是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来。在一旁坐了下来,目光落在辰溪身上。 整个人不似刚才那般的轻浮,这会倒是稳重了不少:“说罢,你们过来做什么?求炼器阁的合作人?” “对啊对啊,老大。”辰溪跑过去谄媚笑着,同她商量着:“你能不能……” 她看了一眼旁边刚刚被自己糟蹋过的林清轩,心情甚好,便也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夏篱落在一旁松了口气,这下算下来了。脑袋里正想着,没注意林清轩是什么时候过来了。 这会儿看着她这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语气微凉:“你很乐意看着我这样?” “嗯。”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而后回头望着是他,心里暗自恼着刚才竟然说了心话,这话倒是有些尴尬了。 想要解释着,却怕有欲盖弥彰的效果。正巧那边将名单拿了过来,摇曳身姿的走到他的跟前。 媚眼一抛,红唇轻启道:“你要的东西。” 她在一旁看着这黄色的袋子,忍不住好奇着这里边有个什么东西。 奈何林清轩将它拿在手上,她也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来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放在他的手上。 等两人离开了这边,她才开口道:“给我看看?” 他脸色有些难看,手上拿着东西转身就往马车里去。 夏篱落也跟了上来,艰难的上了车子在旁边坐着。见着他已经打开来看了,于忍不住说着:“让我看一眼会死啊。” “想看?”他抬起头,慢条斯理的看着面前的人。 夏篱落点点头,“你倒是给我看看。” “成啊,给我摸两下。”他忍不住冷笑两声,眉眼一眯。像是要生气一样,“毫不犹豫的将我推出去,夏篱落你这胆儿倒是挺肥的。” 她干笑着,强行替自己申辩着,“好歹人家也是个美人啊,我只是觉着你们挺配的。” “那你觉着你是谁,可以随意左右我的婚事?”他忍不住要钻牛角尖,在听着当初她同方子木出去喝酒时都没有现在这么愤怒。 夏篱落抿了抿唇,心里也跟着慌了起来。 好歹还欠着人家两个人情,这会儿又迫不及待的要东西,她心里缓了下来,柔声说着:“是我错了。” 第八十三章事出有因 她主动认错,主动低头。 模样叫人看着,是有多乖巧就有多乖。 林清轩的气也不知不觉的消了下去,手上的东西也没有拿得那么紧了。 车马顿了一下,她被颠着被他搂着。夏篱落忍不住扶着他的手臂,两人的气息靠得极近。 她红着耳朵从他怀里出来,心里有些乱。忙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头转向一边。 忽而膝盖上一重,她低头看着那黄色的纸袋,又诧异的看着旁边的林清轩,后者微微一笑:“扯平了。” 这事情就这么扯平了……眉眼舒展,拿着这东西,又忍不住去想刚才的事情。 他的怀里有一如往常的檀木香,还多了一丝别的香味,那是刚才清月留在他身上的。 神色莫名黯然,可里边的东西还是拿了出来。上面是这些年来,炼器阁攒下来的人脉。 她一个个的看过去,竟然也有一两百之多。 这要是一个个的查过去,得查好几个月。好几个月了,黄花菜都凉了,她将东西整理好重新还了回去。 “你打算如何?”抬眸看着面前的人。 他将东西拿出来,目光落在这上面,心思却飞了。 “我会找人去查。”他收敛了思绪重新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带笑,“或许我们该谈谈这两个人情债你要如何还。” 她倒是自然,“你倒是如何想的。” “若是教你嫁我为妻,你当是不应的。所以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他道。 这话说的到像是自己过错了,夏篱落强忍着耐心看着他,“所以呢?” “陪我喝酒,你上次同方子木喝了。”他突然一本正经起来,想着上次的事情而今还耿耿于怀。 夏篱落还想着他要提出别的要求来,却没想着会是这茬来,这会儿倒也是同意了。 马车停在后院,她直接被抱下来,一路到自己的后院里。 “你等会,我去换身衣服。”他笑得和煦,像春日里的暖阳似的,这一句话却让人忍不住要调戏。 两根指头拿着自己的衣服,嫌弃着:“衣服上的香味闻着有些不适。” 她靠着自己的椅子,看着他从这里边离开。 脑袋里又开始乱了起来。 出了她的院子,林清轩的笑意才落了下来。解下了外衣便扔在一旁放着,迫不及待的换了一身衣服来。 身上那股子刺鼻的味道才算慢慢的消了下去,心里这才满意了不少。 门外有人来报,“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然有了消息。” “进来。”他走到书桌前,看着那人进来。 手上一份白色的信封放在了他的跟前,那人趁着他在看着,自己在旁边说着。 信上说的,同自己查得别无一二。他将刚才拿回来的名单拿出来,用笔仔细的圈了几处来。 圈了之后,才放在他跟前来,语调微慢,“这个,把上面我着重圈出来的地方查一下。要快。” “是。”他拿过来望了一眼就出去了。 重新回到她的偏院时,院子里已经摆好了酒菜,她正在旁边坐着。 行动不便,就知道在旁边坐着。 两人心平气和的坐在饭桌上,她倒是没有先动筷子,只道:“上次因为方子木的事情而打了你一掌。你……” 提着那事,他神色有些变化,可随后又一脸的若无其事,拿着筷子道:“无碍。” “可我明明看着你吐血了,当时我……” “十成十的功力。”他接了下来,而后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我知道,所以这件事还是别提了。我不想再记起来。” 她低下头,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我也很高兴。”他又继续说了一句,像是要照亮她的世界一样,神色温和。 夏篱落抬起头看着他的眉眼,看他为他为两个人斟了一杯酒,酒香四溢,熏得人昏昏欲睡。 上次同方子木喝酒的事情,而今想起来还觉着可笑。 自己居然也会被人给骗了,那种单纯是她从未有过的。 心里又多了几分怅然,不自觉的就多喝了几杯,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又忍不住疑惑起来,“你怎么不喝?” “喝啊。”他拿着杯子,做了个模样来。 杯子里的酒还在,他却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人,目光没有一丝的清明。像是醉了一样,看着一旁的人,心神恍惚了起来。 这酒终究是她一个人喝了,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时,林清轩忍不住迷茫起来。 手指停留在她的脸上,最后又收了回来,将她抱了回去。 他不能动她,至少是现在。所有的一切还未平静下来,知道她的担忧,也嫉妒着她心里的那个人。 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着她所有的温柔。 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的林清轩终于回去休息了。 她照例睡到天光大亮,醒来时活蹦乱跳的在椅子上折腾,侍女替她拿了外袍过来给她裹着。 林清轩闻言过来,眼底透着淡淡的青黑,夏篱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最后放声问着:“你这是去做贼去了呢。” “对,采花贼。”他略带深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她凑过来,略有些轻佻的望着,“就你这身板,就算你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会来找你的。” “是吗?”他轻轻的笑着,而后深情款款的看着旁边的她,唇角若有若无的勾了起来,“可她从未正眼看过我啊。” 见他看着自己,再蠢也知道这其中的暗示。夏篱落讪笑着,低头往前走着。 他也一本正经起来,“关于那名单,已经有了结果。” 前面的人立刻停了下来,倒退着回了他的身边,“你说什么?” 事情有了结果,两人的目的便集中起来。 “同炼器阁合作的还有一个含香阁,其他的合作方都是提供的原料,唯有这家独树一帜提供财务。” 他温声说着。 夏篱落侧头望着他,“所以呢?” 一家制作香料的店铺,同一个炼器的合作,难免会有些怪异,况且这两家的合作目的也找不着。 这两家合作无疑有些突兀,显得怪异许多。 她想了想又看着林清轩,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读懂了意思来。 第八十四章含香阁刁难 二人毫不犹豫驱车过去,出门准备得急切,倒也没有带什么东西。 含香阁里人来人往的,而今又都挤在了一处,他们在门口下来,就看着不少的人围在门口。 林清轩个高,站在这女人堆里又格外的显眼。 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外貌已经不错了,更是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里边再说什么?”她踮着脚,想要看清楚情况,听清楚那话。 只可惜旁边的人叽叽喳喳的吵得人不得安宁。 只看了一眼,便又收回了目光来,望着旁边的人,忍住问着。 他直接护着人挤了进去,人群里围着的不过一貌美姑娘,和一堆人。 “清月?”她有些讶异这人会在这里出现。 后者眸光流转直直的落在了她旁边的林清轩的身上,“林公子,好久不见。” 脸上笑得灿烂,手上捏着丝巾在他跟前摇曳着,同昨日一样的香味。 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林清轩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清月倒是没啥,见风使舵惯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爷也是来这边买胭脂的?”她媚眼落在她身上一瞬,又很快离开了。 他抿唇,没有出声声。 清月掩面哀泣,“昨儿个对奴家那般温柔,而今怎么又翻脸不认人了。您这般,是不是都是因为她。” 正说着,她又贴了上去。夏篱落站在旁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她正两难,林音在楼上瞧着了,顿时上了火气。 “你给我放开他!” 一声娇喝,打断了清月。 林音气冲冲的将她给从林清轩的怀里拉出来,正要打过去,却被清月给捏着。 “林老板怕是忘记了,我是干什么了的吧。您暂时再动动,就试试你这手的下场。” 清月一改之前的风尘,而今认真起来透着一股子的凌厉。 唯有看着林清轩的时候,神色会好一些。 林音也是不惧,挣扎着:“放开本宫,不然有你好果子吃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如何能同这些人说。好在清月也识趣,将她给放开了。 只是一撒手,林音倒没了顾忌了,冷笑一声:“就你这般还想勾引人,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谁。不过一个风尘之女,我想如何配得上。” “那公主就成了吗?”清月望着面前的女人,眉眼间俱是冷意。 林音闻言,忍不住嗤笑着,语调不屑:“本宫自是可以。你觉着你能同本宫相比?” 她看了看林音,而够点点头,“公主什么的,终究没有自己喜欢的刺激些。况且,我等凡尘之人才最有味道,公主还是再将养两年看看情况得好。” 这话里的挑衅意味太重,林音却不是她的对手,三言两语就给激怒了,扬手要打人。 手掌还没落下来,就被她给接着了。 林音脸色有几分难看,咬着牙齿磨蹭着这个名字,“夏篱落!” “臣女在,请问公主有何吩咐。”她走过来,放在清月跟前。 林音也没傻到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打夏篱落这个人,她甩开这人的手,怒道:“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 她自然不信,目光微冷,落在林清轩身上又看着清月,最终似有恍然的意思,“你这是故意的?” 夏篱落不见任何紧张,从容应着:“公主明察,只是路过。见着这边有事情来看看热闹。” 只是解释着,她怎么也不相信。林音可是记得刚才,这清月是如何当着自己的面调戏林清轩。 那一幕现在都还记得,而今咬牙切齿的看着夏篱落,怒道:“让开,我今天非要打断这贱人的手腿。你让开,不让连着你一起打。” “够了。”林清轩出声,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语气淡淡:“夏三小姐身上还有伤,若是再伤了传出去也不大好。” 林音知道他这是在帮着说话,可也不好拒绝,怒不可遏的看着躲在后面看戏的人。 自己一动手,便都上来拦着。想着自己心里的不甘,眼色便越发的阴冷。 “我不伤她,你叫她自己让开。今天我主要对付这不要脸的骚狐狸!” 林清轩挡在她跟前,怎么都动不了手。 林音气急,忍不住怒吼着:“你给我让开。” “成了……打闹,你该有个限度了。”他的脸色也不大好,望着面前这人,低声道:“别忘了,你现在是公主。” 林音有些不想干了,索性就这么的破罐子破摔,看着清月就又忍不住想到刚才的那一幕。 银牙贝齿咬得死紧,丝毫不能理解他们良苦用心来。 清月看着她这有气无处发的模样,忍不住做了个鬼脸。林音彻底的爆发了,动起手来,手上的灵气丝毫不弱。 普通的人见状立刻躲开,生怕自己被波及了。 清月从容应对着,像是在逗弄着她似的,手上力气虽然没有下重,灵力也是拿捏得适当。 她既然伤不了清月,清月也没办法动她。因为身上的衣服都是法器,就连耳朵上的坠子都是上品灵器。 夏篱落同林清轩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这惨样,忍不住问着,“出去帮帮你妹妹?” “不帮。”他了然于心,“清月自有分寸。” 他这一句倒是叫得顺口,夏篱落忍不住撅嘴翻了个白眼,只可惜他没看着。 夏篱落为他吃醋的模样,当真是少,一般而言都是自己在吃她的醋。 眼见着这里就这么毁了,林音才平静下来。 收了手上的长鞭看着对面的人,忍不住冷哼:“别以为你有轩哥哥撑腰我就怕你。日后见着你再这般亲密,便见一次打一次。” 清月哼了哼,“那为了我的小命,我还是不要叫你见着了。” “你!” 她拿着鞭子,胸口起伏。似乎是气得不行了,手上的鞭子甩过去,几个人都躲开了。 林音有些不大解气,可现在又能怎么办,安静下来,目光幽怨的看着林清轩。 后者撇过头看,只当做自己没看见,便也不在意。 夏篱落也扶着清月到像个小婢女。 第八十五章被公主驱逐 自始至终她都未曾说过话,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 见着夏篱落这般义正言辞,心里存有几分好奇之色。见她主动出来帮自己说话,心中顿生好感来。 她在一旁干看着,见着那林音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头便忍不住想笑。 堂堂一个公主在这里同他们大打出手,若是叫人知道了,不知会如何笑话来。 凤眼一眯,望着夏篱落的方向,也不顾林清轩在场,只道:“放肆,本公主说话哪轮到你来开口。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庶女。” 夏篱落倒是没什么感觉,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人,继续道:“臣女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公主若是见不惯可不见。” “你!”她娇呵一声,板着脸来,余光放在身旁的两个人身上,“来人,还不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拿下。” 那两个人一看便是练过的,目光锐利如同鹰隼一般,直勾勾的将她锁定着。 夏篱落看着他们,而后才轻声哼唧着,“公主这是被说中了,气急败坏了要将我给杀了?” 林音看了两边的人,脸色铁青,“还不快动手。要等着她跑了,你们才动么。” 几个人立刻扑了过来,夏篱落眨了眨眼睛。她而今同个半残人士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她现在还能好端端的站着。 这两个人倒是不用她动手了,见着他们,主动的看了一眼林清轩,“还不动手,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那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确定能不能动手。 林音催促着,“怎么了,还不动手。有什么事,本宫担着。” 得了承诺,他们这才磨拳霍霍的冲着她过去了。林清轩也不留情,挡在她身前,将那两人的手捏着,往后一拉,断了他俩的骨头。 那两人脸色一白,摊在地上不敢出声。 林音望着他们,低声咒骂一句:“两个废物。” 那两个人也不敢做声,低着头准备将这苦楚往自个儿肚子里咽着。两个主子,动谁都没有好下场,倒不如就这样,识趣儿的待一旁看着。 林清轩望着她,脸色有几分难看,“够了,林音。” “够什么够!”她怒喝一声,眉眼一挑。对于这件事死都不撒手,望着林清轩,眼里充满了挣扎的色彩。 “你让不让开。” 林清轩漫不经心的回道:“本王为何要让开。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了,本王怎么还配得上她。” 林音红了眼睛,看着夏篱落,眼里满是恨意,手上尖锐的指甲恨不得能将他背后那个人的脸给撕成碎片。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法解了她心中的恼恨。 林清轩将话给挑明了,今天便是同她翻脸也要将夏篱落给护着。 她脑子里有些乱,心里有些不忍,不想同他就这么两清。 可看着一旁站着正在看笑话一样的清月,还有夏篱落,心口始终堵着一口气无法抒解。 望着林清轩,她有些愤懑:“这人有什么好的,你要如此护着她!” “我也说不清楚。”他抬头望着身后的人,微微一笑而后又转过身来,解释着:“只是单纯的不像看到她收到伤害而已。” 林音怔然,看着一旁的人,再看着他。心里乱到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颓然的后退两步来。 身后的婢女立刻上前来,将她扶着,这才没让她跌倒在地上。 林音收回以往的天真,红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如你所愿,今儿个本宫不对付他们卖你个人情,可下次若是再犯着了,本宫决不轻饶。” 两人都没吭声,她咬着牙齿转过身去不想再看着一张脸了,“还不将他们两个给本公主撵出去!” 这店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堵在他们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还请几位先行出去,本店不欢迎几位。” 清月冷哼一声,甩着袖子就这么离开了。剩下的两个人也只得先行离开了。 站在了门外,夏篱落还是忍不住愕然,看着这里边的人,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林清轩也有些惊讶,眼底微微有着愕然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这里会是她的产业。 只是半晌之后,又抿唇转身悠然道:“走吧。” 夏篱落却没想着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转身跟了过去,语气里透着好奇,“你就不担心,这件事回事她做的么?” 他摇了摇头,否了这个看法,也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笃定着说道:“不是她。” 她不知道林清轩是哪儿来的信心,低着头,细碎嘀咕着,“人不可貌相嘛……” 林清轩闻言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眼底透着些若有所思,夏篱诺一着不慎撞了他身上。 刚才有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在意,这会抬头看着他的表情,便看着他这隐约不耐的模样。 心头一噎,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后者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便只道:“这件事自有缘由,你也莫要担心了。” 没有拿到任何的结果,夏篱落却是不信。抿唇着,望着旁边的长街。 他们都已经叫人给撵了出来,也从正面落实了她是这里主人的情况,而今还要辩解什么。 冷哼一声,似有不屑,“我晓得你是不忍心,要包庇她。” 林清轩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本王为何要包庇她,况且你这般不由分说,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是在吃醋?” 她顿了顿,扭头就走。 他从后面跟过来,一双长腿迈着悠然的步伐,“你这还不叫吃醋?我包庇她,不仅仅因为她是公主。还有别的缘由。” 林清轩追在她身后说着,等着她气消了才停下来。 “就算不是她,这件事也同她有关系。”夏篱落道。 他应和着,轻声着:“是有些关系,不过关系不大就是了。” 夏篱落却是不解了,“这什么意思?什么叫关系不大?你告诉我。” 林清轩有些无奈,扶额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而今夏篱落还在气头上,维持着一贯的思维。 第八十六章试探 一根筋的直到底,叫人不好说话。 林清轩望着她,看着她这非要弄个明白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林音身为这楼里的老板,自然是有嫌疑。” 还不等他说完,夏篱落就抢着话茬道:“你也知道你还说同她无关?” 他失笑,“有些事情并不像咱们想得这般,林音同你,也没有恨到要拿了你命的地步。基本上在这之前,况且,你于她而言不过一个庶女,她瞧不上的。”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蹲下来闷声哼着:“可她瞧得上你啊。” 不否认林清轩这话是没有错的,不过是自己爱钻牛角尖才变成了这般。 仔细想来,在这之前林音也不过是一种小女儿家家的模样,对着她,眼底也没有那股子的恨意,只有生气。 可而今这楼里的老板都给找出来了,却又想着她费尽心思的要将自己除掉,这样联系到林音上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大合理。 她闷着头,默不作声。 一旁的人不怕死的继续说着,“林音虽为公主,却是不屑于你。自然不会白费心机,而今只是一个小姑娘又哪来的这么大的弯弯绕绕。” 夏篱落有些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成成成,是我错了。我冤枉她了,那你告诉我你怀疑谁。” “你倒不如去查查你们家的人。”他提醒着,见她扭头看着自己,面色有几分奇怪。 夏篱落站起来,面容肃穆,“你这不提醒我倒是忘了。” 想着她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在这夏家里,她活着是最妨碍某些人的脸了。 比如夏篱鸢,比如夏颖琦。 前身死亡的事情就是他们干的,自己却代替了真正的夏篱落活了下来。 两人走在大街上,相对无言。夏篱落安安静静的想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林清轩也不再多说,他相信这个人会将事情都想明白。 “公主刚才生气,也不过是想教训我,也没有要我命的意思……”联想着刚才,就算气急要跳脚,也不过是想叫人给自己一个疼痛。 眼里她只看得到愤怒,全无杀意。 既然不是公主,那这其中便有旁人了。 对她的怀疑毫不犹豫的撤掉了,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眉头一挑。 林清轩想了想,重新整合了一下自己要说的内容,而后才缓声提醒着,“林音公主同夏颖琦交好,你倒不如去看看这件事是否同她有关。” 她微微颔首,“这倒也是,整个夏家就他们两人最想弄死我了。” 夏颖琦是有多恨她,这话夏篱落说不出来。她有皇后撑腰,可以过得同正儿八经的嫡女一般。 夏篱鸢却是正儿八经的嫡女,流淌着夏家嫡系血脉,就算没有皇后撑腰,整个夏家都是她的靠山。 而夏颖琦却是不同,没有皇亲贵胄,也没有嫡系的血脉。不过一个普通的庶女,活在两人的夹缝之中。 夏篱鸢倒是没什么可以妨碍着的,同为庶女却是最嫉妒有皇后做靠山的夏篱落。 嫡庶之间,规矩甚多。说白了,也不过一个高级一点的婢女而已。她是两个人的陪衬,有夏篱落在,夏颖琦是一辈子都没法出头。 倘若日后嫁人,她能去的也只有普通小官家的夫人,或是那宫里沾点关系的王爷大人做妾。 夏篱落也不耽搁这路程,苗头已经指着夏颖琦,她却要趁着人被毁尸灭迹之前回去。 这长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多如牛毛,她快步往前走着。 身后的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倒也是惬意。 从这里走回去,也得要些时辰。 夏篱落也松了口气,可瞬间又提心吊胆的望着旁边的人,“刚才是我不对,抱歉。” “没什么抱歉的,不过是误会而已。”他倒是无所谓,这件事要轮起来,其实也同他无关的。 她低头笑了笑,有些无力。 这件事说到底是自己也有过错,不由分说的模样同那些要伤害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同。 摇了摇头,将脑袋里那些乱糟糟的思绪给抛开可来。 两人缓步回了夏家,这会儿夏家的人还没觉察到有什么事情。 因为有着林清轩的照拂,夏家下人倒是和蔼亲切许多,见着她过来,立刻上前打手,温柔道:“三小姐回来了,您这身子如何了?” “倒是没事。”她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 那人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自然而然的站直了身体,冲着林清轩行了个标准的礼来。 “老奴见过王爷。” 她回头看着身后这人,无奈的笑了笑。 林清轩走过来,主动搂着她的肩膀。这倒是称托着她柔弱的模样,林清轩道:“椅子呢?篱落现在不便站着。” “老奴这就拿过来,二位稍等。”她急急忙忙的去主厅寻了个好椅子过来给她坐着,上面还垫了个软垫。 见着有人在这边忙活,那嬷嬷立刻走过去,一脸肃然的说道:“还在这边,还不快去同老爷说十王回来了。” 林清轩同夏篱落之间的事情像是已经定下来了,只是虽然明面上拒绝了,可这王爷倒也是深情,处处陪着,生怕她这会儿落了什么岔子。 这关切的一幕,他们也是看在眼里。 夏家两个女儿也是福气,一个有陈王,一个有十王。中间还夹着一个太子爷,这倒是稀奇了。 夏正自那日之后,便已经对夏篱落改观,终究是因为夏家曾经的天才又出来了。 这次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婚事儿。若是两个姑娘能巴结上这两个王爷,夏家的下半辈子的光辉就在他们手上了。 这会儿听着她回来了,还有林清轩在一旁陪着,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拉着那婆子问着。 “两人可是一同回来的,身边可有带人过来?” 若是带了人回来,便是夏篱落回家了。若是没有,接下来的几日便还是歇在他家。 如此,若是能奉子成婚,倒也是一桩美事。 那婆子摇了摇头,“没带人回来,两人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不过十王倒是对小姐很是关心。” 第八十七章家庭会议审问 听着这结果,他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没有带东西回来,这样倒也是好的,他松了口气,原处走了几圈,而后又拉着那人吩咐着:“赶紧的,备好茶点好好招待着。” 那嬷嬷立刻应了一身,转身出去安排着。 他搓了搓手,幻想着日后的美好日子。 心里也是自豪,放眼佛京的贵女,也没有哪家如同他们这般。也不知道前世是修了什么福气,才回有今日这般。 拳头暗自捏紧了,倒是没想过他们所来并非是好事儿。 夏篱落还在椅子上坐着,两个人在这里等着。看着下面的人忙来忙去,她悠然的抿了一口茶。 “如何想清楚了是谁要对付你了么?”林清轩倒是挺轻松的问着,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而今就等着点燃这引子。 她点点头,神色却没有他这般轻松,还带着一丝的沉重,“我猜到了是谁,可这人我们却动不得。” 拿着杯子的手怔了一下,而后又恢复寻常。这样的小动作,夏篱落自然是没有注意到,敛下眉眼里的沉思,房间里寂静无声。 外面啪嗒啪嗒的响着脚步声,她抬起头,便看着夏正带着人进来了。 后院里的那些夫人,是一个都没见着,全是些家佣。 “父亲。”她微微颔首,一抬头就看着夏正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看着倒是有几分滑稽。 不像以往那般冷漠,这会儿倒是热情了不少,“篱落回来啊,身上的伤没事儿吧。” 正说着,他要过来看看,却被她给躲开了。 夏正也不觉得尴尬,转身看着一旁当背景板的林清轩,呵呵一笑,说道:“微臣多谢王爷的恩情,下官无以为报。” “不碍事。本王今天只是陪篱落回来办点事的,不知道夏大人能否行个方便。” 不回来,这倒是乐意之至。 夏正也没有多想,点点头。望着夏篱落面无表情的脸,强行挤出了个温柔的笑容来。 她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人,见他没什么异议这才道:“父亲,能否叫人将后院里的各位夫人,还有女儿的兄弟姐妹都叫来?” 夏正面色不变,却没有按着她的话来,站在原地,脸颊笑得有些僵硬,“叫他们……过来?” “我有急事儿。” 他将脸上的笑容一收,略一偏头,而后叫着后面的人过来。那人也以为是有什么好事,走了过来。 夏正板着脸吩咐着他,“去将后院里的人都叫过来。别说是什么事。” 那人有些错愕,余光看了一眼面前的一男一女,又见着灰白的脸色,立刻出去了。 等着人被叫进来,十几个人挤在这大厅之中。夏篱落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想贴着他的耳根子密语。 林清轩一怔,回道:“怎么了?” “一会帮我。” 他停顿了有一会,夏篱落不停的催促着,“行不行啊?” “可以。”他沉默下来,在一旁丫鬟端来的椅子上坐着,安安静静的期待着这即将上映的好戏。 看着夏颖琦过来,夏篱落立刻走过去,毫不犹豫的在她脸上落了一个巴掌来。 这倒是让人惊了一惊,夏篱落木然看着她。夏颖琦捂着自己的脸来,呆呆的看着她,而后惊斥一声:“夏篱落,你疯了吧!打我做甚。” “我为何打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眼睛微微一眯,一股蓬勃气势透了出来,“设计要我性命,这件事夏颖琦你自己做的出来还要问我为何打你。” 大厅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旁人吭声,几个人冷眼看着这一幕来。 夏颖琦冷哼一声,平静问着:“我害你?妹妹你这是说得什么话。” “联合方子木,要夺了我的性命这件事要不如就在这里当着十王的面公开审问?” 夏颖琦愣了一下,神色有几分奇怪,“你有十王撑腰,我却什么都没有,这于情于理都是你赢。同我,妹妹这不是在取笑我。” “父亲,麻烦将那几个人带过来吧。上次那事儿必须要有一个交代。” 夏正点点头,冲后边的人挥了挥手。夏颖琦站在众人之间,脸色有几分难看。 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在努力的握紧,平静着自己的心。 等着那人上来了,她轻笑一声,望着夏篱落不屑道:“这件事你们才是主场,你有十王撑腰,你想谁是凶手,谁不就是的啰。” “我今天看戏,夏篱落是本王的朋友。可这是夏家的家事,本王无权干涉,你们继续。”林清轩同她划清了界限,这倒是稀奇。 夏颖琦朝着他看了一眼,又看着夏篱落,心中还是紧张着,不知道这会要怎么办。 等着人被叫过来了,地上趴着那五个人。嘴里齐齐咬着一条白布,看着倒是挺可怜的。 尤其是方子木的脸,两边被划开的伤痕已经开始溃烂。 夏篱落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挪开。 而今再看着,已经没有人的感情了。她从椅子上起来,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夏颖琦的身上。 “这几个便是当初想要我命的人,不如叫他们开口说说?” 后者打了个寒颤,却仍旧镇定着。脸色都没发生什么变化,“这是你的事情,同我无关。你若是真要栽赃在我身上,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她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倒是叫人一阵窒息。夏篱落也猜到会如此,看着地上的人。 语气略有些冷,“既然如此,是你们的雇主不要你们了,我也就不留手了。” 她伸出手来,一股细小的电流如同小蛇一般,窜进了旁边一个人的身体里。 而后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焦黑,剧烈的疼痛叫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来。 这些人身上的灵脉已经被封住,无法做出反抗来。只能任由那东西将自己的手脚给烧成黑灰色。 可人死不了,最多就是变成棍。 又过了一会,那人惨叫更加大声。紧紧夹着自己的腿,弓着身体趴在地上。 这已经爬到他的那处去了。 第八十八章明目张胆的谋害 场面上的状况有几分惨烈,夏篱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漫不经心的在他们跟前晃悠着。 裙踞在他们面前搭着,看着倒是叫人心慌。 那人也是痛苦,神智几近崩溃。夏篱落却没手下留情,目光为不在他身上停留。 周边也没有几个人来为他说话,整个夏府就只听着他在这里惨叫。 况且着这人的手,已经变成了黑灰。她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日的事情。 又停下来在他面前蹲着,“那日发生的事情,我还记得。希望你不要忘记了。” 他面色白得更加厉害,猩红的眼睛同苍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倒是挺骇人的。 她又看着夏颖琦,后者已经没有再看着了,似乎是有些不忍直视了。 夏篱落站起来,唇角翘了起来,望着她道:“怎么着,这是看不下去了么?” “你这般残忍,谁看得下去。莫说是看一眼就吃不下去,这闭着眼睛便是这一幕来,你受得了别人受不了。” 她已然有些不快,面色相比有几分愤然。 夏篱落笑了下,“这倒也是,杀人不见血的事儿你的确是受不住。看大姐,比你但是淡定了不少,脸色都未曾变过。” 突然将夏篱鸢给拉了进来,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了她。 夏篱鸢倒是没什么,端着架子瞥了一眼道:“不过是谋害妹妹的凶手,落得如今的下场也只能怪他们倒霉。” “是啊,瞧大姐多淡定。二姐就比较女孩子气了。”她轻轻一勾,想要将这电丝给弄出来,却没想着地上的人突然咽了气。 看着他的脸,睁大眼睛惊愕的模样,那张开的嘴似乎是要诉说着什么看着叫人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她看着那突然灰败下去的电丝,又惊愕的看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夏篱鸢,她收了手,白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人被她打死了,地上的人已经没有任何的声息。整个厅堂都寂静了下来,没有人做声,这种恐怖的寂静蔓延了许久。 终究是夏正看不下去了,想要叫人将这人给搬出去,却被林清轩一个目光给挡了下来。 那尸体就摊在地上,谁看了都觉得晦气。夏正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可又碍着这几个人的脸面,不得不憋着。 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偏生这两个人是夏家的荣耀,可又偏偏两个人闹得你死我活,每天斗个不停。 一个有皇后和十王,一个有太子和陈王。两边都不是自己能惹的,可这样的亏也只能自己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了。 憋着铁青的模样走过来,这边的情况有些僵。 “这件事……交给官府来看吧。既然找不出来的话。” 夏篱落也不看他,目光凶狠的看着面前的夏篱鸢,整个人都狰狞起来。 脸上的五官像是重组过一般似的,望着她恨不得要将她整个吞下肚子里去。 “篱落怎么这般看着我?”她睁着一双美眸,亮晶晶的眸子显得她何其的无辜。 夏篱落却是忍不住了,咬着牙齿,神色有些许的僵滞,“你为何要这般做!为什么要杀了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人明明是死在你自己的手上,同我有什么关系。”她眯着眼睛来,语气悠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 夏篱落握紧了拳头来,冷笑两声,“是吗?我做的。他明明就快说出来了。”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可他却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死了。 “不是你自己施法,让他像刚才那般的么。你自己施法过度让他死了,这能怨怪谁?” 望着她这般,夏篱落跟的用自己手上的直接将他这张脸,可现在人太多,她什么都做不了。 两个人正僵持着,夏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边坐着的林清轩。 见他真的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心里的石头也放下来了。 只要他不插手,这一切都好说。 “没想到你如此无耻,也没想到你如此狠心。”她目光冷冷的看着夏篱鸢,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夏篱鸢还是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望着她,脸上挂着无谓的笑容,“这事儿同我无关,不知道姐姐为何总要将这事儿的跟头牵扯到我的身上来。明明这是你的错。” “是吗?” “不是吗?”夏篱鸢反问着,又继续说着:“这件事,大家都有目共睹,谁能动手耍小手段。说不定他这是不堪忍受,又受了重伤,你自己动的手,却要栽赃在别人身上。” 她冷哼一声,这事儿倒是牵扯得有些远了。脸色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好看了,两个人对峙。 尽管夏家的人更倾向于夏篱鸢,可夏篱落有林清轩,他们也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心头像是悬着一块石头似的。 林清轩安安静静的看着,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旁观者而言,这件事还得再有更加重要的证据才能将夏篱鸢给扳倒, 毕竟刚才,他呢同样看见了。只是,他没有任何的余地来说明这件事的功过。 这件事的确同夏篱鸢脱不了关系,此刻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这两个人谁也看不惯谁,等着外面一声急吼吼打断了他们两个人。 随之而来便是一身青衣,神色凝重的林千与。 目光落在夏篱鸢的身上,急急忙忙的走过来,站在她跟前,旁若无人道:“你没事吧。” “王爷,臣女无碍。”她低头行礼。 这下子两人的帮手都在了,林千与看着夏正,微微颔首。目光又落在角落里的林清轩,微微一滞之后又收了回来。 看着地上四个人外加一具已经差不多了废了半条身体的尸体,眉头微皱。 心思一转,再看着两人,联想着刚才听到的消息,心头瞬间明了。 他没有说话,夏篱鸢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时不时的抽噎着,似乎很是伤心。 于情于理,他都是相信夏篱鸢的话的。再看着地上的人,便也没觉着有什么事情了。 第八十九章陈王突访 “怎么回事儿,还没进来就听着你们在吵架。篱鸢可是做错了什么事么?”林千与这明目张胆的故作不知。 夏篱落知道这今日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便沉静下来,退到一边,“不过是家事儿而已,劳烦陈王千里迢迢过来了。” “家事?家事,家事竟然能轮到一个庶女来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他很是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再看着夏篱鸢的时候满是柔情。 夏篱落突然觉着有些可惜,自始至终夏篱鸢不过是将这个陈王当成一个炮灰来的。 她要的人,绝对不是陈王这般。这女人心思深沉,也难为他了。 再听着他这话,夏篱落冷哼一声,“不知道王爷这般匆忙过来,可是有什么指教。” “只是听说篱鸢在这边过得不怎么好,本王过来探望。怎么只准你在本王十弟那边逍遥就不许篱鸢得到本王关心。” 他眯着眼睛,审量着面前这个矮自己一个头的女人,眼里似有不屑。 看着地上的人,林千与皱了皱眉头,“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看了一眼,木然道:“不过是找找凶手而已,前几日有人要害臣女,臣女不得已才这般,不知道陈王有什么指教。” 这般诚恳的全部说出来,也不过是想提醒这人不要管这桩闲事儿而已,可没想到林千与只是有一瞬间的不耐,而后便恢复如常。 “事关重大怎么不交给刑部来,你这般滥用私刑若是叫人知道了,又会如何看待。” 夏篱落抬起头来,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大人既然是觉得这是私刑,那边是了吧,不过臣女已经差不多找到了凶手,陈王就不必这般操劳了。” “喔。”他眉心一挑,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看着她,笑容泛着冷意,夏篱落也不甘示弱,只道:“怎么?王爷很感兴趣的话不如在一旁看着?” “这倒不用。”他脸上的笑意收了回来,看着身旁的人,“既然是命案,定然得由专人来处理。你不过一个后院之女,有什么能力来处理。要说凶手本王叫刑部的人来收回去。” “不劳陈王操心。” 林千与倒是冷漠这类,挥着袖子冷哼一声,“来人将这些人还有尸体都收回去,兹事体大,本王要亲自审问,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来。” 夏篱落一惊,抬头靠着他,“你不可以这样!” “这是国事,夏三姑娘有什么想法直接去大堂里去说。在这边没有什么好说的,况且……”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这件事若是在这边担着,若是出了什么冤假错案又会如何?” 她怔在原地,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林千与包庇夏篱鸢,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 可是只要没有人挑明,他们也就只能忍着。 望着地上的人,心头还是有些愤怒的。好不容易快要将夏篱鸢给扳倒,中途却是出了这样的岔子,这叫谁能咽得下这口气来。 林千与看着她,目光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似乎要同他们死磕。夏篱落也不惧,站在他面前,目光微冷。 而夏篱鸢则无辜的笑着,那笑容靠在她眼里,只觉得讽刺。不过是有着主角光环暂时死不了而已,夏篱落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来, 这边僵持了半晌都没有个结论出来,林千与也懒得再同他们多废话,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眯着眼睛说道:“还不过来,你们要等到剩下四个罪证都死了才动手?” 夏正没法,两边都不能得罪又见着林清轩没什么动作这才听话的去找了人过来。 “带回我府上,我亲自审问。”他语调压得很沉,那两个人面面相觑,正要弯腰将地上的人给搬起来,却突然听着林清轩开口。 他本着旁观的姿态看着这一出戏,现在却见着林千与插手,他也只能站出来。 “慢着。”他走过来站在林千与面前。两个人为了夏家的两个姑娘敌对,若是传出去,于外人而言不过一桩子的风流韵事。 于皇帝而言,便是耽于美色而已。 林千与望着他,“你还有什么事么?” “这是夏家的事情,陈王确定要干预落得个包庇的名号?” 他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那你呢?你在这边,纵然你这边什么都不做,可你也不同样干预了这些事情。” 林清轩面色不变,“你若是真要插手,这件事便也有偏颇。” “这又何妨。” 这件事下来,两人互相看着。陈王倒是豁出去了,“你当真要同我作对。” “若是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你觉着你会如何?若是后果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他凑到他耳边,轻声哼着,“不管这件事是否是夏篱鸢做的,我都要保住她。不为别的,只为了我爱她,纵然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林清轩松开自己的手,低头轻声笑着,这件事,他没有办法去评判功过。两人都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阻拦。 面带浅淡的笑意,“陈王倒是深情。” “过奖。” 两个人之间说的话,旁人却是听不太清楚,夏篱鸢茫然的看着他。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可却能猜到,只要尸体还有人到了陈王府上,自己就可以脱罪了。 利用林千与为自己开脱,这是她的过错,可她却不后悔。若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样的做法。 只是下一次,夏篱落是绝对会死在她的手上。目光中的狠意被压了下来,一旁的夏颖琦却在暗自庆幸着。 吊着的心,这会儿彻底的放了下来。只要陈王出手,这件事便同他们无关了。 再看着夏篱落,琉璃色的眸子定在她的身上,夏颖琦怔了怔,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林千与动了动手,让人将地上的人准备给搬出去。 那几个人过来动手,林清轩也只静静的坐了回来,见他当真不管事,夏正松了口气。 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人来阻拦,便也说明这件事很快就能了结了。 第九十章包庇 那两个人将担架给搬了过来,准备弯腰将地上的尸体给抱起来。夏篱落也没有阻止。 冷眼看着地上的人被搬起来,而后抬到了担架上。 整个人都平平整整的,只是手脚的位置有些惨不忍睹,不忍直视。 夏篱落定定的看着上面的人,而后又转身,有些不想再看下去。 捂着自己的眼睛,不再去想这几日浪费的时间。 一群人都在唏嘘着,过了一会,也没听着有什么声音。 她以为人已经离开了,一转头又看着那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那尸体倒是没有什么动作,没有诈尸,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可那两个人就像是僵化了一样,站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往前走,还是留下来。 地上留着一粒丹药,看着模样有些眼熟。林清轩慢腾腾的走过去,亲自捡了起来。 夏篱鸢望着那东西,脸色慢慢变得惨白,整个人的身形都有些不稳。 如果不是被林千与扶着,这会儿已经颤抖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被林清轩端详着,看着他眉头舒展开来。 夏篱落走过来,看着他手上这东西,眉眼间的情绪有些怪异,“这是……?” 她话还没说话,林清轩便已经猜到了。 “嗯。”他点点头,将这药放在她的手上。 圆滚滚的丹药,夏篱落越过那丹药,望着夏篱鸢,声音平静,“这下你有什么话说?” 吃下去便会死掉的丹药,通常用在死士身上,而这药,也只有夏篱鸢手上有。 她脸色白着,抬头望着夏篱落还是不承认,“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同你无关吗?”她望着那尸体,语调有些轻,恍若羽毛一般。 夏篱鸢白着脸,“自然是同我无关。” “是吗,那要不要派人去搜一搜你的房间,看看还有没有这药!”她捏着这东西,夏篱鸢喜欢炼药,也算得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炼药师。 望着这丹药上的纹路,每个炼药师练出的丹药上的纹路都不尽相同。 只是为了避免撞了手法,这药从尸体上掉落下来,想必是还没来得及吃下去的。 林千与挡在他们俩之中,望着夏篱落道:“区区一个丹药而已,用来定罪未免太过假了。” “是吗?陈王确定要这般包庇凶手?”她笑了起来,眼里毫无笑 色,“这凶手已经找出来了。” 她看着地上的方子木,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解了他的衣服,同样从他身上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丹药来。 掐着他的脖子,夏篱落却是一点都不留情,“这是谁给你的?” 方子木闭上眼睛,一副誓死也不会说的坚贞不屈的模样,她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 “你们不是喜欢钱吗?没必要为了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吧。” 林清轩看着她这般,也没有阻拦,只是觉着心口有些闷,明知道她只是将这人当成一个替身而已。 如此亲密的动作,也只能强行忍着。 她回头望着夏篱鸢,唇角挂着淡笑:“人是林音公主介绍进去的,若是牵扯到公主,你们说他们会保谁?陈王确定要舍弃公主?” 他敛下眉头,似乎是在纠结。 夏篱鸢适时的捂着自己的眉头,晕了过去。林千与紧张兮兮的将她给扶着,见她没了意识,立刻将她抱了起来。 “篱鸢身子不适,本王带她回去休息。”林千与的神色有几分凝重,望着夏正竟然也不由分说的便要离开。 夏正摇了摇头,“还请陈王不要叫臣为难。” 这铁板上钉丁的事情,无论夏篱鸢要做出什么反应,这件事差不多就已经给他定下罪来。 方子木轻咳一声,声音有些沙哑,“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他看了那人一眼,林千与看着地上的人,眉眼一眯,却没想着夏篱落挡在他跟前。 林千与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夏正怔然,竟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将他拦下来。 “夏篱鸢尚未成亲,陈王就放过篱鸢吧,乱了名声……” “我娶。”低沉的声音从他喉咙里出来,又是一片寂静,他转身望着夏正,神色凝重,“不管她如何,她都是我未来的妻子,陈王府的女主人。” 夏正惊了惊,望着面前的人将夏篱鸢带走,离开了夏府。 夏颖琦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了靠山,她而今瘫坐在地上,神色呆滞。 众人听着声响,看着惊慌失措的人,夏篱落望着她,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往后缩着。 没了夏篱鸢,剩下的就是她了。 夏颖琦被吓得连连挥手,“不是我,不管我的事儿。这不关我的事儿,是篱鸢,夏篱鸢做的。” 夏正皱着一张脸,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望着面前的人,再又看着夏篱落,一点都不客气的说着,“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夏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了,不得又要在整个京圈里传开。 到时候又是一桩笑话了,夏正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冷眼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便冷哼一声离开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夏颖琦是知道了。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了下来,整个人都失去了希望。 她不愿去求夏篱落,宁愿缩在一旁紧张的等着剩下的判决。 可夏篱落也没怎么将他放在眼,主要的人是夏篱鸢,而今有林千与护着,这件事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我累了,我们先回去吧。”她漠然说着,眉眼间舒展着带着一抹倦色。 他闻言走过来,“不舒服就回去吧,这件事交给别人来处理吧。” “嗯……”她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离了这边,夏颖琦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主心骨像是被抽了下来,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 院子里的人过来迅速将这里的人和尸体都收拾了一通,看着夏颖琦,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如今沦落成这样,也不过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没有人可怜他。 她擦了擦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从今日开始,她在这夏府的日子便不会好过了。 第九十一章做汤被嫌弃 夏篱落没有说过要如何处置她,而别人也不知道应当做什么。 费尽心思,倒头来什么都没有捞着。 这样的人虽说可恨,但也可怜。 夏府里的人对于她必定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这段日子,怕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夏篱落同他回了十王府,顺手将清河带了过来。像是要长住的模样,一进门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清河将包袱放下来,便听着她道:“你的卧寝在隔壁,你先去休息吧。” 她闻言走了过去,房间里便安静下来。夏篱落坐在桌子旁,手指微屈,一声一声的扣着桌子。 事情便到此为止了,夏篱鸢暂时没办法动。 夏颖琦最近也不用再特别关照,两人已经离心,日后在夏府也定然不会太顺。 她的未来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诚然她不是善良的人,心中大快,却又觉得没有那么的舒爽。 还未到傍晚,夏篱落带着清河去了厨房。那边已经开始准备着晚上的饭食,见着夏篱落过来,惊了惊而后立刻弯腰行礼。 “见过夏三姑娘。” 夏篱落绕着灶台看了一眼,余光瞥了一眼正在满眼的锅,顺口问着:“十王喜欢吃什么?” “王爷……荤素不忌。”他们老老实实的说着,这话相当于没说。 夏篱落叹了口气,又道:“那他不喜欢什么味道?” “辣,王爷不怎么吃辣。” 她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手上拿着菜刀,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身后跟着人看着她这样像是要亲自下厨似的。 又大胆的厨娘走过来,问询着:“姑娘您……” “帮我打下手,今晚上的饭菜我来准备吧。”她停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放着的鱼。 那鱼已经被处理好了,白花花的肉摊在了盆子里。她捡起来,放在砧板上。 看着她这手法,旁边的人立刻明白过来,准备好火。 清河站在门口,看着她在这里面来来回回的走着,又觉着无趣,便在一旁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着。 她手法也算得上是娴熟了,只是少了好些东西,等做好的时候,看着这浓白香醇的气味,忍不住想要喝一口。 可毕竟是给他准备的,忍着食欲将这个放在了托盘里,准备了碗筷亲自给他端了过去。 林清轩知道她在厨房,以为她要准备一顿大餐,可等着她进来,便只端了一盆白汤,有些诧异。 瓷盆放在他跟前,夏篱落给他盛了一碗放在旁边。 “我给你炖了鱼汤,不过……”她将耳旁的碎发往上搭了搭,而后才又道:“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他已经将那汤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夏篱落看着他的动作,心脏瞬间提了起来,生怕他说一句不好。 “闻着挺香的。”他将碗筷往旁边挪了挪。 夏篱落愣了一下,以为他这是不喜欢,便垂着脑袋,要将这东西给收回来。 他却抬起头,“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不喝的么?”她低低说着,手却停了下来,“我将这收回去。” 他失笑,“闻着的确没什么食欲。” “那我还是端着留给清河吧。”她将那汤给端回来,正要送回那食盒之中,却不想他突然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腕。 夏篱落忍不住激灵了一下,手上的碗勉强拿好了,没有撒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有些不耐,心里头烦躁着。 林清轩将她手上的碗接了过来,一口气喝光,而后又放在她手上,脸色不变,“不错。”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敢抬头去看这双眉眼,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拿着碗筷过去放着。 她自己尝了一口,甜味瞬间霸占了她的味蕾,整个脑袋都懵了。误把糖当成盐了。 这巨大的甜味连自己都忍不下去,更何况是面前这人。 夏篱落自知理亏,将碗筷放了回去,重新的走到他跟前站着。 “你……”林清轩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目光在那桌子还有她身上来来回回的流连着。 夏篱落低着头,不知道这是在想什么,手里掰着指头,像极了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可怜兮兮的叫人想要疼爱哄着,她目光挪到别处,略带紧张的说着:“这鱼汤……有些甜。” 他沉默下来,还是不知道她这是要说什么,整个人的脑袋都是懵的,这模样叫他自己都有些不解。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她还是没办法平息自己心里的紧张,甚至都不敢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我知道。”林清轩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里的酣甜将他的味觉给麻痹了,这会儿啥都没感觉。 夏篱落的头更低了,最后又像是要豁出去一样才道:“我做这鱼汤……送给你想说声谢谢……的。不过不好吃,所以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去做。” 又怕他听不明白,特意又跟着解释着,“饭菜这东西的话,我是不太拿手。所以……你想要什么,我尽量……” 林清轩闻言,低着头仔细的想着。这认真的模样,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重大的东西。 她屏气凝神的看着面前的人,见着他这模样,又忍不住催促着:“你想要什么?” 林清轩还是没出声,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在这宣纸上来回滚了几下,染出了个大黑点来。 他还是没出声,夏篱落倒是有几分紧张了,望着他的脸,咬着自己的唇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好。 “不如,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她试探性的问着,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林清轩这般拖着,只是会让她心里愈发的紧张,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的想法倒也简单,想了半天,换了好几种措辞。 可是就是找不到满意的,这会儿人已经在等着了,他心里却是越发的紧张了。 见着她就要离开这个房间里,这才急急忙忙的出声,“我想到了……” “什么?”她回头望着他。 林清轩缓缓笑着,眉眼弯着,轻声说道:“不如你嫁给我,如何?” 第九十二章开个玩笑 她怔了半晌,像是没听懂他这是在说什么。 房间里死一样寂静着,望着他的眉眼,心里很想告诉自己他这是开玩笑的。 可直觉又告诉自己,他这是认真的。那眼里的几分紧张还有试探,叫她不知道怎么说。 脸上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望着林清轩,她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唯独这个……” “我开玩笑的。”他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微微一笑,“你不会以为我认真了吧,虽说被拒绝过一次,不过本王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 夏篱落干笑两声,低着头将那情绪掩藏起来。 她现在还记挂着嘉涵,林清轩说那句话的时候,脑袋里都是他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夏篱落可以答应,可她江如熙不行。 若是有一天回去了,再答应也不迟。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子淡淡的尴尬,谁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林清轩却突然先起来,笑道:“不若你陪我练习阵法,就当是补偿了。” “可以。”她欣然应允,两人心照不宣,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忽略了过去,只当没发生过。 不过是练习阵法而已,看着他从椅子上起来,桌子的废纸被放在了篓子之中。 夏篱落跟在他身后,十王府的院子她还没好好看过,这会儿绕来绕去,前面拿座突兀的高塔越来越明显了。 周边的人见着他立刻向他行礼,这会儿又匆匆离开,越往前去人便越少。 廊亭周边都种了花树,她看着也有些惊异,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种爱好来。 两人绕了圈子过去,站在那塔前,她才看着那上边的三个大字来,看着倒是飘逸。 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有些不解,“来这边做什么?” “来看看。”他望着面前的建筑,眼里有几分怅然,夏篱落还是有几分不解,他这是要做什么。 无极阁里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空旷的大殿里,四周墙壁上都有壁画来,没有染色,只有那些怪异的凸起,看着颇为奇怪。 林清轩走到那楼梯上,看着她,夏篱落立刻跟了过去。四周黑漆漆的,她望着面前的人从腰里拿出了火折子将这灯给点亮了来。 终究是亮了一些,没有那般的阴冷了。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曾了,连着她都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重了。 抬眼望着面前的人,他却是不觉得有什么,继续往前走着,抬腿不见丝毫的迟疑。 等到了地方,她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了。扶着墙慢慢过去,便看着他站在一处风口,有人高的小门,没有任何的遮掩。 她这自己看了都觉得心惊肉跳的,忙收回视线,看着两边的书架,这里倒也是开阔,摆了几排书架。 林清轩又走回来,将书架里放着的东西都拿出来,几颗黑色的石头,那是黑曜石,还有几块白色的冰晶。 阵法图画在一块皮上,黑色的纹路叫人有几分不适应。 夏篱落歇了一会,也在这里边逛了起来,书架上倒是放了不少的盒子,外边看起来都是书的模子。 她随手拿了一本记事下来,看着上朝的东西,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这里倒也是安静,忽而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才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碰着什么,那书推了好几次都没塞进去,她索性拿出来,却看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泛黄的纸条贴在了上边,她只觉着奇怪,拿下来好生生的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了。 那三个潦草的字写的却是“修复丹”夏篱落望了一眼林清轩,他还在找东西,夏篱落知觉着好奇,将那盒子将打开。 里边还躺着一个小瓷瓶,她有些犹豫,将塞子重新放了回去,准备将这个小盒子给放回原来的地方。 可又犹豫了起来,这丹药是修复什么的她不知道,可抬眼看着那人的时候又只得犹豫半天。 脸上的疤痕她的确是不怎么在意,有系统在帮忙,其他的她倒是不用担心。 可现在有现成的摆在自己的跟前,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吞了一颗。 吞下去的时候便后悔了,她不知道这药的效果,也不知道林清轩是不是会生气。 这会已经落了肚子里,一时没什么感觉,而后才发觉自己身上像是有一团炽热的火,烧得她难受。 丹府里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火炉,火焰漫过了自己的四肢百骸,让人难受。 果真是不能随便吃东西的,她蹲下来,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闭着眼睛贴在地上,顾不上这边的黑灰,整个人都蜷缩成像个肉瘤一样。 失去意识时,她还在同这痛苦斗争着。 林清轩正想让她过来,冷不丁一回头便看着这空旷的一幕,夏篱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整个塔里都是安静的他在这里晃悠了一下,才到地上的人,心中一慌忙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 瓷瓶滚动了两下,像是为了要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样。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而怀里的人已经烧得面颊通红,叫人有些难受,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人都已经倒在自己的怀里,他却无能为力,软得像一滩烂泥。 林清轩赶紧将她抱起来,顾不上什么径直往下跑着。原本安静祥和的十王府,此刻像是炸开了一样。 他这般着急,自然是引来了不少的人,不少好奇的人引头看着,目送着他将夏篱落抱回了房间。 手搁在她的额头上,只觉得烫手,此刻的夏篱落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配合着脸上狰狞的疤痕,如同恶鬼一般。 毫无美感。 林清轩却急着要跳脚,他看清楚了她吃的那个药是什么,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管家闻声立刻过来,见他这烦躁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吩咐下边的人去请辰溪过来。 “嘉涵……嘉涵……你别死,别死,我来救你,等着我、等着我。” 她神志不清的呢喃着,林清轩却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第九十三章误服丹药 他忘记说话,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回想之前她之前说过的心里,纵然知道她心里早已经有人了,可还是无法释怀。 而今再亲自听着她说出来了,第一个名字不是自己,心里像是有一把小刀。 硬生生的在自己的心口上划着,一刀,两刀,而后千刀万剐什么都不剩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望着面前的人,愣了许久。一旁的管家见着他这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将她叫醒了来。 夏篱落还在昏睡之中,自然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林清轩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不了了,听着她喊着别人的名字,想要生气却又无处可以发泄。 转身就想走的,却被她突然拉住了手。林清轩怔然,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刚转身就被拉到了床上。 温热柔软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唇,便有一个如同小蛇一半灵活的东西钻了进来。 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药味,他却惊醒了过来,未能沉迷在这美色之中。 一旁的管家早就在他们吻上的时候转过身去了,林清轩挣脱了她的热情,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 夏篱诺便再也没有动静了,梦里她只看到嘉涵正在慢慢的离她远去,最后化成一个黑色的影子。 而自己却什么都抓不住,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绑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林清轩转身出去了,管家也跟着出来,见他这神色凝重的模样,急急忙忙的说道:“小的已经叫人去请辰溪大人了。” “不用。”他下意识的立刻拒绝了,管家一怔,还没来得及问他这理由,却又听着他这又反悔的说着:“先去找解药,找修复丹的解药,快去。” 被他催促着,他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林清轩却是着急着,那修复丹的药效还未试过,只是练出来不知道是成功还是次品。 这会儿被她吞下去,药效已经出来了。整个人像是吃了春药一般,起初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会儿却又慌了起来,生怕那里边的药效会要了人的命。 回了无极阁,径直上了刚才待得那层楼。书架上放了不少的药典,可里边没有一个是介绍修复丹或者是其中的解药。 架子上也摆着不少,大多数是各种奇怪用处的药丸,这会儿翻遍了整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属于那东西。 他呆了呆,将那上边的东西给拿了下来。没有解药,只有一瓶可以缓解的药。 林清轩别无选择,只能拿着匆匆离开。 她身上已经差不多快变成一个炉子,脸上冒着热汗,面纱都贴在脸上被汗水浸透。 林清轩动手解下来,将面纱放在一旁,又拿了清水过来给她擦拭着。 夏篱落只觉得热,铺天盖地的闷热,想要寻找一丝清凉。 冷不防几滴雨花浇在的脸上,清凉的感觉让她顿时舒爽了不少,可一会过去了,又觉得不太舒坦了。 这种清凉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更多的水来。 如同置身火堆一般,身体里的血液都像是烫手得炽热,沸腾得再咕噜咕噜的冒泡了。 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这是怎么,忘记了自己这是怎么晕过去的。 林清轩将那丹药给她喂了下去,过了一会,她才安静下来,不再躁动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扔下了手上的东西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睡着了的夏篱落是不会拒绝他提出的所有要求。 因为没有任何的意识,所以只会凭着本能来获得让自己舒服的东西,这样倒也是有趣,他轻笑几声,看着床上的人,伸出手来挑着她的下巴。 若是在往常,她定然是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手给拍下来的,可现在不会了。 挑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这般好看的美人,到真是可惜了。”他喃喃自语,拇指摩挲着她脸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很难想象落下这疤痕的时候她痛苦的模样。 受伤的时候也没有人替她出头,也没有人来帮她。 感受着那纹路,心里却是安静不下来。 不知为何,想到上次在森林里。他中毒晕了过去,那睡梦中的柔软还有刚才。 一模一样的触觉,尽管自己明明知道她这是为了救自己才会如此,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雀跃了一番。 她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也不会亲自渡药给他,而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来照顾这人了。 心里有一些紧张,眼里满是柔意的望着。这样陪着,竟然也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他看着她。 而后将她将里边推了推,自己合衣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温热的香味投了过来,轻柔绵长的呼吸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诱惑。 主动将她揽在自己的怀里搂着,夏篱落竟然也没有反抗,反而还伸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这对于他而言,更像是一个鼓励似的,鼓励他这再进一步。 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心头再怎么躁动也只能硬生生的憋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不越雷池一步,他不像明天醒过来的时候,夏篱落望着自己的时候,会带着一股子的恨意。 毕竟她的心,现在还在别人的身上。 那个叫嘉涵的,他从未见过的男人身上。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夏篱落至今都痴心不改的等着,守候着。 若是可以,他当真要去看看她时常挂在嘴边的人。 两人这般安静的待了一夜,大概是夏篱落在旁边,他这次睡觉格外的沉。 夏篱落也安心,闻着熟悉的气息,像是嘉涵回来了,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似的。 平安无事的等着大天亮,她从睡梦中醒过来,正要露出一抹笑容来问好,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怔了许久。 尽管这人同嘉涵肖像,可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人,连气味都不是一样的。 夏篱落不再犹豫,一脚踹向了他。毫不留情,毫无顾忌,甚至都没有去仔细的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回事什么。 不过也不在意了。 第九十四章大姑娘变成小萝莉 嗅到危险的林清轩睁开眼睛,而后便看着她充满杀气的目光,还有那欲将自己弄下去的脚,身体自动反应将她的脚躲开了。 等站定了才看清楚了床上的人,白白嫩嫩的小脸,带着一股子一本正经的老成,看着倒是有几分好笑。 好在刚才躲得早,不若这会儿已经在地上躺着了,身上也没有那般舒服了。 夏篱落也觉察到不对劲,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脚,整个人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木讷的抬起头,望着他。 纵然她还没问,林清轩便已经开口回答了,“你昨天吃的修复丹,这大概就是副作用了。” 副作用,脸上的疤痕是好了。可自己的身体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看着白嫩嫩像个小糯米团子。 白嫩嫩的手臂,还有松松垮垮的衣服。林清轩别过脸去,耳垂微红。 “林清轩!”她怒吼一声,却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莽撞。看着他这模样,夏篱落叹了口气,“算了,有小孩子的衣服么?给我挑一些过来吧。” 她而今这模样,实在是穿不下当初的这样了。这会儿返老还童,着实是吓着她了,心里我你觉着这不太真实。 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脸还是之前的脸,不过线条没有那般的利落,眼睛很大,唇如丹朱。 看着倒是挺可爱的,可惜是个小孩子。 他闻言已经准备往外边走了,却又突然被叫住了。 林清轩有些诧异,“你还需要什么本王叫管家一并准备了。” 想着昨天将清河带过来,这会儿却又怕她看着自己这模样,便叮嘱着:“清河那丫头,还劳烦王爷帮臣女送回去,一路上要小心别伤着了。” 不要清河,主要却是怕她担心自己这般而已。林清轩点点头,算是自己知道了,忙出去着手准备了。 十王府突然多出了个小萝莉来,这件事若是叫人传出去了,也只是觉着影响不太好而已,叫人怀疑起来后边的麻烦事儿也多了。 林清轩知道她这是在担心什么,纵然她不说,他也会去做的。 寻来的衣服很快就被找了过来,粉色的衣裙被送了过来。管家一本正经的放在了他的手上,丝毫没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等着他进来,若不是自己现在不怎么方便,她定然要跳下去的。 等着他将衣服拿过来,便立刻抖开来看,衣裙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上面的花纹都是绣娘一点一点的绣了上去。 想着自己要穿成这般,夏篱落又顿时沉下脸来,故作生气的望着他问着:“我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他想了想,而后给了个中肯的答案,“不知道。这药是本王的师傅做的,本王不知。” 林清轩的师傅是谁,她没有心情去追究,误服了修复丹,变成如今这样她自认倒霉。 不过这药是出自他府上的,自己势必是要问个明白的。 这会儿落下脸来看着他,后者扯了扯唇角,有些不解。 药是别人练得,不是出自自己之手。林清轩虽然不知道如何解开,却并不代表他不会。 不过是想再看看而已,她小时候的模样,他从未认真看过。而今有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如何能错过。 “夏府那边怕是暂时回不去了,若是叫人知道我这般,定然又要说我修炼走火入魔芭比落得这般……”脑袋里迅速的将这些事情的后果给过了一下,而后又清醒过来开始寻找解决的方法来。 林清轩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她在这边嘀咕着,心里觉着好笑,可又笑不出来,只能看着,将这一幕永远的留下来。 她想了半天,才又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神色略带不耐,“帮我解开这身上的药?” 小孩子的身份的确是不太方便,这会儿也只能看着林清轩,她将自己的所有筹码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想要看看他到底如何解决这事儿的。 林清轩闻言,调笑着:“成啊,除非你做本王的王妃这个十王府的女主子,本王就立刻给你解了身上这药。” 这要求倒是挺厚重得,可她承受不起,面色凝重的拒绝了,“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你可以换一个。” 又是这样的答案,他低头掩盖了眼底的那一丝失落,纵然如此。她还是不答应自己。 连落到这种境地了,还想着别人。 不知道是该说她这般坚贞不屈,又或者是不识时务得好。 “本王想起来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吧。”他不想再在这边带下去,生怕自己忍不住了要生气。 她心里有人,自己在却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位置。 这叫他自己如何能再忍下去。 她望着人离开,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默然从床上下来。 而今的自己不过八九岁的模样,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得好,望着自己的手,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铜镜前。 里边的少女却是陌生的脸,陌生到她突然慌了起来。 林清轩心里有些闷,提着两坛子酒杀到了辰溪这边,他看着来人有些惊奇。 “你这是被未来娘子给踹出来了?”一语中的,辰溪开着玩笑,却冷不防被他看了一眼,后者一个瑟缩立刻低下头。 剩下的话没有再说出来了。 酒坛子放在桌子上,旁边的茶杯跟着抖了一下。辰溪从柜子后面过来,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见他神色忧愁,像是受了情伤,忍不住同他八卦着:“你这是怎么了?夏篱落不要你了?” 对于他的好奇,林清轩选择事闻而不理会,径直问着:“她误吞了修复丹,你可有解药的?” “没有解药,不过却有方子。只要你能弄来,本公子立刻给你炼药。”他这会儿胸脯拍得啪啪作响,保证打得比雷还好听。 林清轩却是没在意,又突然喝了一口,追问着:“需要什么?” “一只蛟龙的龙鳞。”他道,见他要松口气,又立刻补充道:“灵王实力之上的蛟龙龙鳞才有效果。蛟龙修炼时间越长,这药效便越好。” 第九十五章寻药 话虽是如此说的,可他不相信林清轩会真的去拿自己的命搏,毕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 看着林清轩的神色变化莫测,他只觉得有趣。 他带来的一坛子酒悉数落了自己的肚子里,辰溪是一点也没尝着,除了那酒味。 听了他说的房子,林清轩存稿有些疑惑:“只要这东西就成了?” “这东西比较难得,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有人拿着出来卖过。其他的倒还好,普通的药店里买一些来便是的。” 这意思清楚明了,他蹭得站了起来就要出去,桌子上摊着好几个坛子。 辰溪望了一眼,忍不住嘟囔着:“还真当我这儿是寻乐子的地方了。” 这酒是上好的花雕,闻着味道都能将人熏得昏昏然。他摇了摇头,清醒了几许,而后又迅速的将这几个坛子给收到了一边放着了。 他在街上吹了一会冷风,整个人清醒了过来,等着思绪厘清,便匆匆的往回赶。 一进门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去,管家见着他正要同他汇报事情,却被他这风风火火的模样给吓着了。 呆呆的看着他回了房间里去,心里知觉这他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认真过了。 夏篱落听着他回来了,在房间里坐了一会。没等着他过来,心里有一瞬间空落落的。 打开了房门,在这里四处穿行。还没到他的书房就被人给拦了下来,那婢女见她这打扮不错,只是从未见过有些诧异。 “你是哪家的小小姐啊,怎么来这边了,奴婢送您回去如何?”她轻声红着。 夏篱落拧着眉头,有些不大习惯这样的温言软语,张了张嘴,说道:“我来找十王,听说他刚刚才回,这会是否还在书房里待着?” 那婢女不解的点点头,听闻她要找林清轩,下意识的便将宫里的那些公主还有其他王府上的郡主统统想了一遍。 还是没能想到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确定了他的位置,夏篱落便也不再同她墨迹了,绕过了那婢女径直往前走着。 那婢女急急忙忙的跑到她跟前停下来,笑吟吟道:“王爷在书房,您现在不便进去。不如一会出来了,奴婢再来同你说?” “我过去打扰没事的,他不会生气,我有事要同他说而已。”她想继续绕开,只是未能走半步便被再次的拦截下来。 她也不知道这是如何,一双大眼睛忍不住眯了起来,危险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你确定要拦着我?” 那婢女忍不住脸色一白,可终究还是坚定了自己的目的。夏篱落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她的修为在这人之上自然是不怕的。 那婢女也未曾想过她会突然动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掉下来没什么大碍。 她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就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推门就去就看着他在收拾东西。 桌子上的包裹里摊着两件白色的衣服,林清轩听着声响,回过身见是她,动作立刻慢了下来。 她则看着他这收拾东西,忍不住好奇问着:“你要去哪儿?” “去……”他尴尬的笑了下,不知道要说什么理由得好。 望着面前的人,心里有些紧张,唯恐怕她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 她在一旁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手上还捏着东西,他看了一眼,又继续往包裹里塞着。 动作不停,可这支支吾吾不说话的模样又让人起疑,他这是要去哪儿,要做什么,夏篱落有些好奇的盯着。 外面的人突然闯了进来,拉过了两个人的视线,来人一身玄色铁甲见着林清轩立刻行礼。 “属下秦秉见过王爷,救驾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林清轩有些茫然,“出什么事了?” 一绿色奴才装婢女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解释着:“王爷,奴婢刚才碰见一个小刺客,自称是来寻您的,可家世父母奴婢均已问过了,这小刺客就是回答不上来。情急之下……又伤了奴婢。” 林清轩看了一眼旁边安然无恙的夏篱落,后者也正挑眉望了他一眼,那眼里的挑衅之色叫人有些牙痒痒。 他看着这群人,漠然道:“这孩子是本王带回来的,至于家世父母本王知道就成,其他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秦秉急急忙忙的应了声,带着人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夏篱落从矮凳上站起来。 正同他说话,还得仰着脖子,这样一来,最后只能落得个脖子酸疼的下场。 她索性就直接站在桌子上,两个人的个头才算是比上了。 “你这到底要去做什么,怎么还说不上来了。”夏篱落看着他,又伸手迫使他将眼睛看着自己。 林清轩看了许久,莞尔勾唇笑着说:“再这样看下去,我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直视着他的眼睛,夏篱落面无表情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嘴里吐出两个字来,“流氓!” 她从桌上跳下来,又癫癫的走到旁边坐着,看着他将东西整理好,而后安静的跟在身后。 林清轩不要自己知道,她却偏要知道,暗地里跟着看着她进了明月楼。 他一进门,辰溪便惊了一下,望着他背上的包裹,忍不住目瞪口呆。 “十王……您这是……”他有些不解,特意放下手上的动作来望他一眼,见着他这闷着脸像一块木头一样,倒也只觉得罕见。 忽而又看着门外走了个小姑娘来,辰溪下意识的想要逗逗却又突然停下来,神情一滞 夏篱落倒是满意他这反应,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衣服,将她给拍醒了。 辰溪倒是反应过来了,笑吟吟的问着:“夏三小姐今儿个怎么这么有空来我这儿哟。” “我是跟着十王来的。”她立刻挑明了事情的关键,又测靠着辰溪说道:“我比较好奇,你们这像是要私奔的模样,可是有什么目的。” 他干笑两声,一时竟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来。 手都放在了他肩膀上拍了拍,又道:“其实吧……他瞒着你是因为他要去采一种药材来。可他怕你担心。” 第九十六章真正实力 夏篱落跟着点头,听完了辰溪的屁话之后,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拒绝了。不若咱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夏篱落倒是不客气了。 辰溪张大嘴巴,颤了颤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望着一旁正不停吃着东西的人,心里我想几分疑惑了。 人没甩掉,反而还跟了过来。 趁着天黑,一行人顺顺利利的出了城门。夏篱诺有些经受不住先行睡了过去。 两个人面面相觑,林清轩竖着一根手指放嘴边轻轻的叹了一声。 确认了她这是熟睡了,林清轩才有胆子开口问了:“你说的东西在哪儿可以寻到?” 望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辰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骗他了,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灵王以上的蛟龙只有梧桐渊会有。”他道了地方,而后又忍不住补充说明,“要去那里,首先要穿过冰原,冰原里的雪狼你千万要小心。” 车不是一般的车,上了遁天阵法,这会儿日行千里,在上面还刻下了阵法。 等着两人纠结得差不多,一阵冷风吹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辰溪一惊,忙走了出去。诺大的平原,都被白色给覆盖了。 天上始终是灰蒙蒙的一片。 两个人望着这一片雪,林清轩正想去将她唤醒来看看,却又被辰溪给当了下来。 两人的面前站着三匹狼来,他们磨砺着自己的爪子,而后又慢悠悠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一声长啸,辰溪脸色一变,“糟了,咱们马上就要被狼给圈住了。” 夏篱落被惊醒了过来,脸上仍旧挂着惺忪睡意。 林清轩急忙过来关切问着她,“你没事儿吧。” “没事。”她看着外面,去打量的视线也给挡住了,她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模样。 可她又不敢去想。 辰溪走过来,望着他道:“咱们在这里兵分三路吧。这样三个人在一起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血的来。” “行。”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林清轩下意识的要给她拒绝的。 听着她同意了,他也只能默默的点头,三人收拾了东西就出去了。 漫天的风霜,她忍不住拉紧了自己身上的小棉袄来。积雪下面是冰层,若是破开了,整个人掉进去就不用再活着出来。 效果堪比液氮。 她站在这空旷之中,小小的脚印留在了这个上边,过一会便被掩埋了。 忽而听到一声兽嚎,却是从另外一边传过来的,夏篱落抬起头,惊愕的看了四周。 呼啸的寒风之中夹杂着野兽的嚎叫,听着有几分瘆人,她虽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身手还有修为却没有变过,这会正运了起来,看着面前这正慢慢的朝着自己靠近的浪。 雪白的皮毛,湛蓝的眼睛,还有那锋锐的牙齿。 像是许久没吃过东西,望着张罗,舌头上还滴着口水。 如此穷凶极恶。 捏紧了手上的匕首,在它冲过来的一刹那立刻迎了上去,那狼也甚为凶猛,直接扑过来。 丝毫不惧上面沾染的灵力,两只前爪将她扑倒在地上。散发着腥味的嘴巴朝着她过来,像是要咬断她的脖颈一样。 夏篱落咬着牙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拔了出来,而后又狠狠的刺进了它的眼睛里。 这会儿,雪狼才吃痛的离开,愤怒的想要将自己眼睛上的东西给去了,可是那匕首插得凶狠,血流了一地,它终究是没有力气再折腾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林清轩担心她有危险,处理了自己手上的东西便立刻过来了,见着她坐在地上心头的紧张怎么也散不开。 走到她跟前,才发现地上已经死掉的雪狼,它眼睛里干涸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的血珠。 他伸出手来,轻声道:“走吧,再不走这血腥味就会引来不少的狼群。” 老天爷像是迫不及待的要让这句话应验一样,话音刚落,四周便有不少的脑袋出来,对着他们怒吼着。 死了三匹野狼,他们身上已经沾染了血渍。 夏篱落捏着刀子,辰溪也急急忙忙的过来,没有之前那般散漫,只剩下专注了。 狼群引来,若是非要一网打尽的话还得再费一番功夫。 头狼看着他们,鼻孔里喷出一大块的白气来,晃荡着优雅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在他们跟前走着。 似乎是想同他们创造一些压力来,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冲了出去。 一个对付一边,夏篱落拿着匕首将旁边扑过来的狼给刺了回去。温热的血液溅在她脸上,又融了地上一些痕迹来。 血液的味道刺激着它们,起初还能轻松应对着,而今只能想办法避开。 夏篱落渐渐吃力,小孩子的身体远远没有之前那样有耐力,再过一会她便是连手都抬不起来。 身后又狼扑了过来,她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而后又是源源不断的狼扑了过来。 勉强应对了几个,手臂有几分迟缓,还未来得及躲开,手上便多了几个印子。 林清轩一转头便看着这么一幕,看着它们被这鲜血给吸引了,立刻冲了过去。 实力不再隐藏了,直接朝着它们打了过去。震开了周边的狼,将她护在怀里,单手成掌运气而后一巴掌拍了下去。 他想过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他却不愿意看到夏篱落手上,脸色沉沉的打在地上。 过了一会,便听到了一阵缓缓的声响。 冰川裂开,辰溪错愕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想过他的实力已经到达如此恐怖的境地。 夏篱落本想叫他将自己放开,奈何他心里这种担忧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情来,抱着夏篱落,带着辰溪离开。 脚下随即成蜘蛛网似的,那周边的狼看着想要追上来,可方才三个人出来的地方。 以那个地方为中心点,随即的纹路开始蔓延,而后便是冰冷的海水。 那些狼还来不及反抗就掉了进去,有运气好的还站在浮冰上。林清轩却管不了那么多,低头紧张兮兮的看着夏篱落。 第九十七章上药 冰狼来不及逃跑,在水中扑通着,眼睁睁的看着到嘴的食物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离开。 辰溪跟在身后,暗自诧异着。可冰原万里,看不见尽头。 几个人停在一块较大的冰川上,夏篱落被放下来,捂着自己手臂的伤口。 衣裙上都是血渍,林清轩望着抿紧了唇,她正闭着眼睛,整个脸已经失去了颜色。 辰溪走过来,想要查看她的伤势。他却将人一把塞她手上,“看好她。” “那你呢?”辰溪抬头望着面前这人,四周都是苍茫的云雾,冷意冻人。 他径直走到一处冰山前,原本藏着掖着的实力此刻真正的显露出来,恐怖的灵气叫人一阵胆寒。 林清轩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的凿出了一个洞口来,神色木然的走回来,小心翼翼的将她接了过来。 托着她的头,还有她的手慢慢的走了进去。辰溪急急忙忙的跟着过去,又见他将人轻轻的放在冰块上。 底下垫了一层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东西,手挑着她的手臂上的衣服,刚弄起来便立刻回头看着辰溪。 后者吓了一跳,忙小心翼翼的问着:“怎么了?” “把药留下,你出去。”他毫不犹豫的命令着,辰溪看着他这严肃的模样,忙将自己身上带来的药都放了下来。 最后在他的目光里快步离开,那模样,像是他慢了一步自己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似的。 两只手拢在了袖子里,他蹲在一边看着这远处的漂泊的冰块,心里有些怅然。 见着他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夏篱落的衣袖给撩了起来,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她的后背上。 心中像是被一只手给紧紧的捏着了,拽得生疼。 原本已经干涸了的口子,这会儿碰了一下,那伤口又蹦开了。 缓缓渗了出血,他立刻拿了绢布替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周边的血渍被弄干净了这才给她上药,她身上的伤口看的叫人心疼。 好在她晕过去,这会觉察不到疼痛,望着怀里的人,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替她承受着痛苦。 后背上的伤口,他小心翼翼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解开,一手给她渡气,维持着她的热度。 后背上要狰狞不少,三道印子深浅不一。林清轩望着默然,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脑袋里总有些绮念。 光洁的背脊,这身子虽未长成,却也足够能引起他的遐想。 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迅速的将头扭到一边去,手指都在颤抖着。 纵然她现在只是个小孩子的模样,林清轩不自觉的将心头的绮念给压了下来,手指触碰到这温热的皮肤。 心下一动,眼神黯然。 她只觉得冷,动了动身体想要翻过来继续躺着。望着她瑟缩的模样,林清轩值得打起精神来,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伤口上。 手指轻轻划过那层破裂的地方的,而后停下来,伤口太大,微微一压便又是一股子血水。 夏篱落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适。她脸颊烧得通红,整个人身上都有一层怪异的热度。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忙忙的处理了她背脊上的伤口,白绫在她后背叠加了好几层。 闭着眼睛,替她将身上的衣物给换了下来。纵然不用眼睛去看,可脑海里却将这画面补充得完整而又细致。 一套下来,他的脸已经同夏篱落差不多,红得快要滴血,脑袋里烧得慌。 将她重新放了下去,手搁在她的额头上,烫手的温度让他一颤,心头又紧张起来。 出门又将辰溪给叫了进来,两人看着已经快烧成红碳的夏篱落,林清轩有些不耐,“到底要如何医治?” “没药你叫我如何?”辰溪也有些无奈,自己出门只带了毒药和一些伤药,根本没考虑过夏篱落还会生病。 这会儿叫他进来,也无济于事。他抠下墙上一块薄冰放在她额头上,而后又将手上的帕子递给了林清轩。 如今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林清轩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便急急忙忙的在她旁边等着,冰块很快就融化了,他拿着干毛巾给她擦了擦。 又见着她的唇都干出了裂皮,立刻叫身旁的人给他拿水,喂给她喝下去时还呛着。 林清轩也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仿佛轻轻一捏,这个人便会在自己跟前逝去。 两人忙碌了一会,辰溪有些受不住,坐在墙角打盹。照顾她的使命便全权落在了他的手上。 夏篱落接连咳嗽了两声,他嗯心都提了起来,抱着她的头,想要用劲将她闷在怀里,却又怕伤到她。 如同捧着一个羽毛,只敢轻轻呵气,却不敢用力的吹起它,生怕将这东西越吹越远。 外面的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辰溪不敢生火,怕将这平地给融掉,毁了这处的落脚点。 因而洞里寒气四溢,他一个人紧紧将自己给环抱着。林清轩却始终运转着体内的灵气,包裹着两个人。 不知不觉,竟然就这么抱着她睡过去了。 大概是太过担心,见着她情况好转才松懈了精神。 等夏篱落真正醒过来的时候,便觉得自己中指一阵刺疼。她颤了颤,旁边人一惊,忙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她指头上的血滴落在这冰块上,很快就融了进去,颜色暗淡。 辰溪也未曾想过她会这么快就醒过来,好不容易等着两个人都睡着了,他才有机会接触到夏篱落。 若是平时,莫说是取血了,连看都不能看。 林清轩将她护得太紧了,见不得人伤她一根毫毛。 而现在好不容易寻着了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会她却突然醒过来。 辰溪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夏篱落默然,看着面前的辰溪。 想不通他这是要做什么,辰溪也收回了视线,只是自己手上的东西,藏起来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好在没有惊动她旁边的林清轩,若是惊着了他现在恐怕已经在冷水之中泡着了。 第九十八章被抓包 他突然庆幸起来,只是忽略了夏篱诺也是个难辨得主儿。 这会儿被当事人撞见了,他正在心里编织着谎话草稿,想着一会怎么回答她要问的问题。 夏篱落便已经开口了,打破这难得的寂静还有尴尬,“你在做什么?” “我……”打好的幌子这会儿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氛围越来越浓重。 夏篱落想相信他这是对自己没有敌意,只是取血的事情,而且还是在中指上取的。 若是一般的取血,直接在大拇指上划一道口子。 直接在自己的心口周围划一刀子,或者直接刺穿中指这样的做法,却是取得心头血。 心头血的作用很大,诅咒或者炼丹,下蛊算命等等。 看在他帮过自己的份上,夏篱落决定问问,这会儿问了又不见他回答。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辰溪何尝不是,心里有些烦躁和慌乱,又有些紧张。他紧张林清轩就这么突然醒过来了,又紧张夏篱落突然动手。 他其实是个胆子很小的人,非常爱惜自己的生命,这会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自己心头的语言了。 “为什么要取我的心头血。”又问了一遍,他神色僵了僵,望了她一眼,又匆匆落了下来。 神色转向其他的地方,不知道是在看哪儿边。 夏篱落的神色冷了下来,目光紧紧的放在他身上,见他闪躲,心中的失落便越发的大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做,可这样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灰意冷,他们这之间,怕是朋友都没得做了。 辰溪沉默着,头瞥向别处,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中指。豆大的血珠渗了出来,也没有多么的恐怖。 漠然的擦了擦,将那珠子给擦了干净,而后又躺了下来。 整个人昏沉无力,却还要勉强支撑着,这会儿后背上一波又一波得冷汗流了出来。 “我只是听说你吃了药才变成这样,有些好奇……”他低声嗫嚅着,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这样的解释她会不会接受。 夏篱落重新看着他,“怎么不早说。” “这不是怕十王知道了……”他声音愈发的低,还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人,轻声哼着:“要被他知道了,早将我给扔这冰水里。” 她看了旁边的人一眼,抬起手来,却又发觉不对劲,低头望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来时的那一套了。 看着到像是新的,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辰溪以为她这是生气了,因为取血的缘故,便连连摆手,“我只是好奇而已,如果能知道这药是怎么做的就好了。” “你会做解药?”她突然问着,脸色比刚才要好看了不少。 辰溪也不太确定犹豫不决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应该摇头,陷入了两难之中,望着夏篱落又抿紧了唇。 夏篱落继续追问着确切答案,“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他苦着一张脸,自己从未接触过这类的丹药,一时要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来,让他有几分为难。 可夏篱落权当他这是会了,便同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来,“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试试,这也不为难你药师的身份。冰心阁首席大药师,我想这应该不是浪得虚名的。” 她直接给他扣了一顶大帽子来,看着他这进退两难的模样,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 犹豫不决许久,才慎重的点点头,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出来,“我尽量。” “若是你能知道这药如何做,便也能制出解药来,我身上这药便拜托你了。” 他为难的点点头,目光已经不忍再放在她身上。顶着一个八九岁小萝莉的脸,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 这实在是叫人有些不忍拒绝,他看着旁边的林清轩,心中还是有些疑惑,望着夏篱落的脸,还是给憋了回来。 这次过来,本就是来同她寻药的。可如今,这情况看来,林清轩似乎并未同她说明真正的来意。 这万里的冰川,他们还要走多久。林清轩不说,他自己便也只能默默的将疑惑给吞回去,又想着刚才见着着,忍不住捂着眼睛。 心头血终究是没叫他来取着,夏篱落调整了姿态在旁边躺着继续休息。 脑袋里像是装了沙子,随意一动便沉得要命。 不一会她便睡了过去,等着辰溪再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不对劲了。 夏篱落是病人,没醒倒不是什么大事。可林清轩却惨白着一张脸,眼皮子闭着没有任何的动静。 辰溪有些不大放心,走过去推了推他。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想死了似的,气息绵长而又轻微,太过虚弱。 又试探了脉搏,才惊觉他身上的灵力已经耗尽,整个灵域都已经开始枯竭。 他神色有几分凝重,起身就往外边去了。林清轩身上的症状只有冰曲子能接,如果茂茂然汇入灵气,自己身体里的灵气也会被吸空。 辰溪可不愿自己英年早逝,还为找到那传说中的蛟龙,两个人就已经倒下了。 而今只能靠着自己,那冰曲子在及其寒冷的冰山上,绽开时,犹如水晶一般。 它靠着吸收这天地极寒的气息而生,只是一朵花便已经凝聚了这冰山上所有的阴寒。 他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冰锥,撕下布条来将那些冰曲子给勒了下来。 躺在这布包里,若是不能尽快喂给他吃,这些也会很快融化成一滩无用的水。 匆匆忙忙的送到了他的跟前,回了洞窟才惊觉夏篱落不见了,不知道何时走的,她躺过的地方已经冷了下来。 他在这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也没见着她的人,心里不免慌了起来。周边都是冰原,人能去哪儿? 那么小的一个身体,还穿着那般鲜艳的衣服,不可能看不到人的。 他心里愈发的紧张了,夏篱落身上还有伤病,拖着虚弱的身体到处跑,无疑就是举着一块大牌子在那显眼的地方晃着。 说自己很美味一样。 第九十九章分道扬镳,遇险 可林清轩还在沉睡着,辰溪顾不上什么,急忙托着他的头将手上的东西给她喂了进去。 刺骨的冰冷将他惊醒,林清轩睁开眼睛便是辰溪担忧的目光,他立刻挪开看着周围。 “篱落呢?”开口便是她的名字,辰溪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不再看着他。 林清轩站起来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又喘着气来望着他道:“篱落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他不知道。 辰溪别过头去,不忍心看着他。 见他不说话,林清轩气得脸颊有了一丝颜色,却是不正常的红,“夏篱落她身上还有伤,现在又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他差点晕了过去,好在辰溪及时将他扶着,又给他渡了些仙力给他。 身体逐渐回暖,他也渐渐轻松了许多,睁开眼睛就是辰溪,他又立刻将他推开。 没了仙力,那股子的舒适感凭空没了,他如今只惦念着夏篱落。 辰溪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目光平静下来,“我不知道。” 他忍不住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面容愤怒眼里像是燃起了一团小火苗似的。 辰溪看着,无动于衷。 他还是撒了手,转过身去。不想同这人争吵,这会整个人都像是脱力了一般,扶着墙忽略了这冷意。 “本公子好心好意的带着你们过来寻解药,帮你们看病帮你找药,没想着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辰溪一脸怒容,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好。 看着他被背影,自己只觉得委屈,鼻子一酸转身就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在这冰洞里待着。 风雪又开始飘落了,林清轩也渐渐冷静下来,只是夏篱落还是没有回来。 辰溪不能离开,若是找到了夏篱落,却没有了辰溪的帮忙,也还是无用。 想着他应该走不远,便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大雪将他留下的印记覆盖,而后慢慢变淡。他循着脚印,一直追了很远。 他身上还有伤没有恢复,往前走不远便要喘气,吸引只铺着这两人身上,倒是没了之前那般高度的注意。 一步一步艰难的踩在这上面,留下来的印记也很快就被覆盖了。 辰溪比他想得还要走得远,回头已经看不见他们地方,林清轩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 又忽然听到了沙沙的声响,积雪被踩得嘎吱作响,他回头就看着几个浓眉大眼,带着帽子的男子将他围了起来。 这几个人的旁边无一例外都牵着一匹雪狼,晶蓝色的眸子流露着贪婪的光芒。 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身上的仙力不足,力气又没有。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指挥着自己手下的狼扑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那几只狼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湿漉漉的鼻子是不是会碰到他的脖颈。 锋锐的牙齿微微露了出来,似乎是在示威。 嗅了一阵之后又回到了它们各自的主人身边,那几个人看了一眼,而后蹲下来,捂着狼的嘴巴。 “是他了。”为首的人确定了,剩下的几个人立刻将他捆了起来,林清轩挣扎了一下,而后侧颈一麻,半边身体没了知觉。 那人望着地上极为狼狈的人,眼底没有一丝的情绪,“带回去剁了喂那些刚出来的小狼崽子去。” 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可觉察的沉重,他们的脸已经被风霜磨砺出了不少的褶子来。 常年通红的脸颊,像是烈酒喝多了,衬着那双眼睛都是浑浊而又无光。 望着那几只狼,它们也时不时的冲着他龇牙咧嘴的示威,同之前碰到的狼群差不多。 若不是有主人管着,这会儿怕是已经开始扑上来吃肉喝血啃骨头了。 一行人走过,地上多了几双脚印和长长的痕迹来,林清轩望着他们,眉眼仍旧好看。 这差不多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后背颈部都被浸湿了,脖子里也被混入了不少的雪沫子。 林清轩只担心夏篱落不要被他们给抓着,又怕辰溪遇着了危险,这片平原上,他们以为是没有主人的。 而今想来,却是大错特错。 一行人走了一段时间,绕到一处开阔的地方。没有起起伏伏的冰峦,只有几个白色的点凸起来。 等近了,才看清那是帐篷。他们刚过去,领头的便喊了一声,“都出来,抓着猎物了!” 而后一个个的都撩着帘子出来了,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地上的林清轩。 大概是还未见过如此白净的人,首领看了一眼他,而后霸道的将那个一脸痴迷的姑娘搂在了怀中。 目光凌厉,像是在警告他不要打主意一样。 林清轩闭上眼睛,目光已经收了回来。 那首领指挥人将他身上的东西都搜了出来,罗列在地上,竟然放了不少。 其中便有一只银簪,有看上的捡起来,神色兴奋的给旁边的人看。 林清轩瞬间就要爆发,却苦于没有仙力,只能干瞪眼睛,看着她将簪子戴在自己的头上。 那是夏篱落的发簪,他自己一直贴身保管着,而今落在了别人的手里,心里异常愤怒,想要夺回来。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分掉了,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有心无力,原来是这种感觉。 见他身上没货了,又将主意打到了他衣服上。几个人又将衣服剥开,分了下去。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将这恨意给压了下去。 奈何衣服太薄,那首领不喜扔给了一旁的嬷嬷。 又指着地上的人,吩咐道:“把他带下去,关在笼子里养着,等过几日小狼崽子开荤再剁了!” 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来了这冰原就是猎物了。猎物就得有猎物的模样,那首领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帐篷里。 林清轩被绑着送到了另外一处帐篷里,里边堆满了杂物,却是冰冷异常。 他穿的又少,又没有火供着他取暖。好在看守的不忍心,给他扔了快破棉被才坚持着清醒的模样。 心里却是对夏篱落越发的担忧了。 第一百章被囚 玄铁铸成的笼子被搬了进来。 两人看着帐篷里虚弱的林清轩,浓密的胡子将他们的脸遮住了,胡茬上沾了不少的碎冰。 几个人见着他,嘴里嚷嚷着。话说得很浑,叫人听不大清楚那是什么个意思。 他抬头看着那两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粗糙的手将他拖着,而后扔了进去。 笼子被撞得左右摇摆了两下,而后才安定下来。后背上又被震得闷疼,他望着那两人将门关上而后又用锁链缠绕了好几遍才拖了出去。 闭着眼睛,好好休息了一会。 忽而周边又冷了下来,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望着那几个人将自己这笼子拽着走着。 雪地上拖出一行的痕迹来,他眼睛半睁不闭,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叫人分辨不清。 周围很快就暖和起来,他整个人已经冻僵了身体,这会儿又渐渐回暖。粗糙的热气喷在他的脸上,夹带着一丝丝的酒味和肉味。 叫人恶心反胃。 他打了个嗝儿,周边的人哄笑,不知道是为什么。 旁边有人走过来,目光里带着一丝的好奇。 “就他?这小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子一只手就把他给捏死!”那人冷哼一声,又灌了一口酒,同旁边的人嚷嚷着,“走了走了,去喝酒了。一会还有暴雪。” 闷臭的气味一下就散开了,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边的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几个阿格列走过来,手上端着一大盘的肉来,放在他们的桌子上,而后同他们开起了玩笑。 阿格列是这边的女人,族里的最年长的阿格列在那边端坐着,发丝花白,整齐的盘在头上。 宝蓝色的额坠掉在发髻中央,看着宝相庄严。他挣扎着坐起来,倒是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列位之中,还有几个一直沉默着。手上的酒杯不停的满上而后空掉。 “辛辛苦苦养了几年的崽子,就这么被人给糟践了,老子去他妈的!”酒杯一摔,那其中一个人站起来,随手将旁边的弯刀给抽出来。 气势汹汹的朝着他过来,看模样倒是煞人。 位列上首的阿格列神色淡然的拿着拄拐垂了两下,威严的声音传过来,“站住。” 那人有些不甘,眼睛猩红的看着上首的人。 旁边几个阿格列轻言细语的哄了两句,将他给推了回去,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望着林清轩,愤恨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给吞了。 他脑袋里恍惚想起那天杀的狼,那里边似乎就有一头狼,就这么死了。 原来是头狼,他眨了眨眼睛。 心里倒是没有太多的沉重,继续看着他们说话。 那天震碎了不少的冰块,也不知道死了多少。 他没有仔细去看。 帐篷里又安静了下来,这会儿倒是没人过来寻他的麻烦。又突然想到夏篱落,不知道她而今怎么样了。 诺大的冰原里,她身上又有毒还没解开。若是落到了别人的手上,不知会如何。 旁边的帐篷又突然被撩开了,一个人抱着只狼崽子走了进来。 “阿格列,这是刚出来的头狼。拉姆最后一个孩子了。”他将那狼拱手放在她跟前来。 其他站着的人将那狼崽子接了过来,给几个人看了一眼。 这是新任的狼王,他们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这狼王一旦被众人同意了,便会被放逐,等到成年了,才会将狼群交给新任的狼王管理。 幼时给予的气味会让狼王永远的记下来,待到成年便以气味召回来,这样一来,狼的野性也在,它们也能更好的利用这野性。 林清轩从别处听过,却是太久远的事情,不知道发生再何时。 而今真正见着了,才发觉这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存在。 极北之境,与世隔绝的存在。 那几个人还在讨论着,不过声音消下去了不少,没有刚才那般的热闹,只剩下寂寥。 桌子上的饭菜也渐渐的凉了下来,有几个已经喝倒在桌子上趴着,阿格列挥了挥手,几个姑娘便走过来将他们给架走了。 这边沉默了许久,才有人闷声说着:“听闻公主那边生病了,怕是神明生了怒了。” “总会好的,不是已经派人出去了吗?中原那边。”正说着,那人又将目光挪到一旁的林清轩身上,“这个就是中原那边的。” “中原人不好相处,太过奸诈了,没有这边的豪爽。” 几个人闻言,脸色有些臭。气氛尴尬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在那边受过什么。 烈酒下肚,有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抓了一把雪进来,放在酒杯里融了。 而后又晃悠悠的走到林清轩面前,手上的酒直接泼到了他脸上。冰冷的酒液将他惊醒了。 那几个人纷纷侧头看着他,目光里的神色不定。 他安静的等待着,不知道他们这又是要做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是这边躺着个人,总得要处理的。 阿格列叹了口气,下垂的眼尾透着一丝无奈,“看样子,在中原的地位也是不错的。先放着,等着日后再处置。” “那那些死去的狼孩儿怎么办,他们可都是咱们的,就算不是人,却也胜过了亲人的存在了。”为首的红着眼睛,反对这桩事情。 想要放过林清轩,可看在那些死掉的狼身上,他们的神色又有几分的尴尬。 他看着面前这些人,冰冷的酒液已经从他的脖颈上滑到了他的衣服之中,冻得他一阵瑟缩。 林清轩看起来异常的狼狈,头发已经湿掉了,身上的衣服也脏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 “这小白脸要不交给公主他们来处置?”人群里有人提议了一声。 剩下的人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如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反对了。 能反对什么,他能抗拒什么。身体里的灵气已经枯竭,一干二净,现在的他比普通人更加的脆弱,只要一点点力气他就可以直接奔赴黄泉了。 送给公主到也不是不错,不过他还是想要知道夏篱落他们的下落。 第一百零一章尴尬偶遇 他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只是沦落至此,只能暂时的听天由命了。 林清轩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边去了。 而夏篱落,她正被困在雪宫之中。几个人守着她,没人问,也没有人看她。 靠着这笼子里,夏篱落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上的链子。 千斤重的铁链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劈不开,也磨不出痕迹来。 随意的动一下,便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寂静而又高冷的宫殿里,显得搁在的清脆。 已经呆了一夜了,外面还是没人过来。她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等着醒过来时,旁边多了个人。 比她要好一点的,却是他没有笼子,四肢被墙壁上的铁链子拴着,可以动弹却同被笼子困着没什么区别。 她站起来看着那人,只觉得眼熟。 “喂,辰溪?”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后者垂着脑袋,没有搭理她。想来应该是睡着了。 她将自己身上的铁链子狠狠的撞了一下笼子,巨大的声响将他给震醒了。 那人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脸色有些臭。 打了个哈欠,眼眶里有些泪水,他想擦干净,刚动手才发觉自己手腕上像是垂了几斤重的东西似的。 动弹不得,辰溪立即惊醒了过来,抖了抖自己的手腕,又踢了踢腿。 最后发现弄不开的时候,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来,“真有病!” 余光又瞥到一旁安安静静看着他发疯的夏篱落,立刻转过头来,惊住了。 他这话说都快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清轩找她找得都快发疯了,而今若是知道她在这边,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兴奋了。 夏篱落见着他这反应,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被抓来这边的,怎么……” 他惊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两个人沦落到这种地步,着实是有些可怜。 可又能怎么办。 林清轩还不知道在哪个旮瘩里待着,更不可能知道他们会在这里。 平静下来时,他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我看着你们都睡着了,自己肚子饿想去找吃的就被发现了。”她见到的解释了一下,将自己途中的事情一笔带过,辰溪倒是没怎么怀疑就相信了她这说的。 夏篱落说了自己的,而后又看着他,“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话问的,辰溪惆怅的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不急。”她顺口接着,也没别的意思。 辰溪幽怨的瞥了她一眼,什么叫不急。林清轩见着她不在了,恨不得将自己给杀了。 要不是自己的存在还有些用处。 想到这点,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况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在为林清轩赌气跑出来的,这话若是说出来了,难免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来。 夏篱落还等着他的后续,见着他又奄奄的,忍不住换了个方式问着:“十王不是同你在一起的么?你被抓来了,他人呢。” “不知道。” 他闷声说着,而后又低下头懒得再搭理她了。 夏篱落又问了几句,见着他不说话,眉头微微一皱,而后也跟着沉默下来。 外面终于有声音传过来,几个带着白绒帽的仕婢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那里边放着一把精致的小刀还有一个葫芦。 不用问便已经猜着了,辰溪开头看着他们,立刻就缩成了一团。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有些不解,目光惊惧的看着那锋锐的刀身,整个人都快缩成了肉球。 若不是这墙打不穿,或许这会儿他就已经藏身在墙中了。他们似乎也没有见过如此怯弱的男人,神色有些诧异,而后又笑了起来。 带着淡淡的嘲讽,只觉得这挺搞笑的。 夏篱落看着他们走近,见他们拿起了盘子中的刀子,冲着自己的手就是一刀。 温热的血流了畜类,她咬着牙齿,才没让自己叫出来。 旁边的辰溪以为是只针对夏篱落,正要嘚瑟,却见着另外一个仕婢拿着刀子冲着他过来。 雪亮雪亮的刀身似乎也带着一抹嘚瑟的笑容,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盘子里的两个葫芦都给接满了,他们这才罢休,带着东西就要离开了。 火辣辣的疼痛叫他们清醒了些许。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冷了起来,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冰块上,供周边的人围观。 旁边有人看了一眼,取了他们两人身上的血便没有再做什么,拿着东西慢慢的离开了。 她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整个人就差失去意识了,可脑袋里还清醒着。咬了咬牙,面前的一切又都清晰了起来。 只是自己也越发的冷了。 辰溪见她这状态有些不大对,神色一遍,立刻冲着外面吼着:“来人啊!快来人,有人要死了。” 她快要失去意识,突然听到辰溪喊的那两声,心头一震,可心神恍惚得更加的快了。 快死了么?还有多久。 她最后再看了一眼,而后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吼了半天,外边才来了人。见着夏篱落的状态的确是不太好,立刻叫了人将她抬了起来。 辰溪见着他们这般匆忙,也怕他们忘记了自己,忙提醒着他们自己的身份来,“我是大夫,我是大夫让我过去。” 听着他这自称,有几个人目光里充斥着怀疑。 其他的几个只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来,挥了挥手,叫人将他带着离开了这边。 他欣然跟上。 身上的行当都还在,自己的东西都从箱子里拿了出来,有几个活计。 见着他手法熟练,这才相信了他是个大夫来。 夏篱落只觉得额头上一阵清凉,睁开眼睛就看着辰溪坐在一旁,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只看着他苦着一张脸来。 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旁边的人立刻走了过来。 “姑娘可醒了,而今觉得舒服些了么。”那人看着他们,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游移着。 夏篱落点点头,“多谢。” 第一百零二章活下来 她的确是好得差不多了,脑袋也不不晕了,也不疼了。只是喉咙里还痒着,咳嗽了两声也不见得好的。 那人又将目光落在了辰溪的身上,歉意笑着:“之前不知二位身份,灵越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了。不知道二位是怎么来了这边。” 夏篱落下意识的看了一旁的辰溪,后者也正茫然的看着她。两人有些弄不清楚现在这样的状况了。 “这里极少有人过来,所以……”她干笑两声,像是在同他们这解释一样。 夏篱诺也明白了,捂着自己的嘴巴干咳了两声之后,又被辰溪给塞了回去。 “我们来采药的。她生病了,需要这里的一味药材。”辰溪简单说着,目光不离片刻。 灵越看了半天,见着他眼底的坦荡这才点了点头,轻声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二位需要什么同外边的人吩咐就是了。” 两人目送写她出去了,辰溪这才回头,而后便对上了夏篱落的眼睛。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夏篱落不解,“你为什么要坦白的告诉他们。” “不告诉他们,难不成等死?”辰溪没好气的回着,而后又拿着针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脸色有些臭,“而且,我见着他们这般,态度大变,这其中定然有鬼。” 夏篱落恍然,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 等着再清醒一些时,房间里陡然多出了不少的人来。一面色苍白的女人正端着仪态,看向窗外。 “如若先生不应,那二位的性命怕是要留在这边了。”疾言厉色,毫不留情。 辰溪也不是那种软柿子,望着床上的人,斟酌片刻。 余光见着床上的夏篱落醒过来了,立刻冲着她挤眉弄眼的,要她继续装睡。 那女官见他面容扭曲,忍不住问道:“辰溪先生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正经回来,搓着手看着四周,“救人嘛……简单。只是……” 见他有了松动的痕迹,那女官紧张的面容立刻和顺起来,“您需要什么尽管说,作为报答我们会尽量满足你所有的条件。” 他还倒真是认真的想了下条件,一旁的人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生怕他这不同意。 望着他们这恳切的目光,辰溪笑了下。 心里却陷入了两难之中,一是夏篱落,她身上的毒还未解开,而今压制着却不知道什么会突然爆发。 他担心她的身体会坚持不下来。 “你们先出去,让我好好想想。”他径直到床边坐着,没怎么去看他们现在的模样。 那女官见状,立刻带着人离开了。臃肿的房间顿时空了下来,看着门关上了,他才立刻回头望着床上的人。 “吓死人了,还拿命要挟。”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斜眼看着床上的人,“还装睡,还不起来。” 夏篱落这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轻轻的挪起来,靠着后边的软垫。 “他们怎么了你,你这么急。”她这笑嘻嘻的模样,叫辰溪恨不得将这嘴给缝上。 可又怕时候林清轩将自己给撕了,这才忍住,不过还是不甘心的嘟囔着,“也不知道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些人。” “我们怎么了,一没偷二没抢的。”她翻了个白眼,却不想再同他说这些事情,又将话题给拉开:“说真的,他们这是要你做什么。” 话题拉得这么快,辰溪只觉得自己都快追不上她这思维了。 夏篱落催促了半天,他才支支吾吾的说着:“还不是他们那公主。” 他站起来,在她面前烦躁的走了几圈之后才停下来,“他们公主中毒了,要我去给她治病。” “这……”她闻言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这对你来说不是很简单吗。” 辰溪看了她一眼,“若是当真如此,倒也简单。身病药医,可若是心生病了怎么办。” 夏篱落顿了顿而后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她这是……” 辰溪立刻否认了下来,还没等她开口,立刻解释着,“这可不是我说的,我不救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这话说只说半句,叫夏篱落听得有几分不快,看着他的目光也跟着阴沉下来。 “冰雪一族,你刚才也见着了。尖耳朵,蓝眼睛。脸色白得跟个死人似的,你见过这样的人吗?万一他们的身体构造同我们的不一样,忙碌了半天反而把人害死了咋办。” 他口中的这些人,虽然没见过。却也听过,前生听过的那些故事里,符合这些的不就只有欧洲那些吸血鬼么。 目光又重新放回了他的身上,“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这也不是我不同意。主要就是难度太大,人和妖怪的身体相差甚远。”他轻吁一口气,像是放松了下来。 夏篱落却陷入了沉思之中, 辰溪也不打扰她,将旁边矮桌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而后又坐了回来,一旁的夏篱落已经缩回了被窝之中。 脸色冻得乌青。 他急急忙忙拿了银针封穴,脸色有几分凝重,“你这毒怕是等不了多久了。” “我知道。”她闷声说着,整个人更加虚弱了些。又突然伸出手来,神色怔然。 辰溪了然,收了手上的东西,断定道:“你不会死的。” “会不会死,我不知道。”她喃喃说着,目光里透着哀伤,叫辰溪一顿,别过头去。 她死了,那嘉涵怎么办。她所有的一切,岂不都是白费了。 “我求求你……”她哀声说道,“救救我,暂时,只是暂时还不能死。” 他别过头去,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她这个世界上,心里最担心的,唯有那么一个人。占据着自己所有的心扉,占据了她所有的人生。 你会幻想着从此以后都同他相亲相爱的活下去,会想到你们白头偕老的模样。 可现在,她大概是不可能了。 嘉涵曾拯救了她,所以现在换自己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他留下来。 就算用自己几辈子的开心,也要将他留下来。 第一百零三章心系他人 执念当真是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一旦滋生,你不将它办到,心里便会一辈子的后悔。 她咬着牙齿,继续道:“就算,没有解药。我也要活下来,拖延自己的性命,为祸世间我都要活下来。” “因为林清轩?”他突然问了这一句。 夏篱落摇了摇头,“不是他。” 辰溪默然,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 她却突然翻身跪在他的跟前,“我替我自己,求求你。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不能死的。” 他立刻将人扶了起来,又将被子给她盖上了。 夏篱落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纵然知道欠了他不少,可我现在没办法。没有任何的办法再去接纳一个人。” “那个人是你喜欢的,林清轩他……知道吗?”辰溪忍不住好奇起来。 夏篱落神色怔然,目光微微呆滞起来,她不确定,只能一声呢喃:“我不知道,不过,他大概是知道吧。” “我知道我自己这个模样很贱,可没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她抬头看着辰溪,“相比于林清轩,我欠那个人,却是欠了十辈子都还不清的债。他救了我,从身到心。” 辰溪心中只觉得沉重,忙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我懂,我知道。” 她这才收了声,轻轻抽噎着。脸上已经有了两道泪痕,伸手摸了开,便又有了。 辰溪将手上的东西拿好,端了半天才说道:“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她心里也明白,便也没有再催促了。手上捏着被子,却是紧张起来。 辰溪想了一天,想通了才去找了那女官。 雪宫大得可怕,四周巡逻的婢女都已经见了好几茬了。 领路的人,低着头带着他过去了。他也不敢多看,只看着自己脚下的水晶地板。 上面恍惚有自己的倒影来。 进了宫中,有人便去叫了女官过来。 他站在一旁,没有人来侍候,辰溪也懒得再去顾忌这么多,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神思恍惚之中,面前出现了一双靴子来。 “听闻辰溪先生想明白了。”她笑吟吟的看着这人,心中舒缓了一些。 他点点头,“想清楚了。” 女官正要欣慰的笑一下,又听着他道:“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您说。” 辰溪缓缓笑开,“被你们抓来的那个小姑娘,你们不能虐待她。” 那女官闻言,呆滞的点点头,而后又笑容满面的保证着,“您放心她的性命我们定然会保证的。” 闻言,辰溪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准备一番,一会过去看看吧。” 她听这说的,心头一喜忙应下来了。派人护送着他回去了,自己立刻叫人过来。 面上的兴奋之色不言而喻。 “你立刻去同公主说,咱们找到了大夫,一会就过去。”她吩咐了一声,心里迫切的想要过去照看她的病情。 那仕婢闻言,立刻去做了。 辰溪回了房间里,她比之前更小了一些。如若再过一段时间,她便会回到婴儿的模样,然后再一点一点的退化。 这样算来,每一次的毒发作的时候她的性命便会更危险一些。 见着她,辰溪闷着脸到她的跟前站着,“你要好些了,就下来吧。同我一起过去。” “谢谢。”她抬头诚挚的笑了下,辰溪别开脸来,有些别扭的说着:“快点,我在门外等你。” 听着门被关上了,她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这里送来的衣服她还未试过,这会儿穿在身上倒是暖和。 这里的人像是不怕冷似的,在这冰冷空寂的水晶宫里,除了身上穿着袄子似的其他没有一处暖和的。 换好了衣服,而后打开门来。他正负手踱步。 见着她出来,也没细看,只催促着她赶紧过去。 两人匆匆忙到了地方,那女官已经等着了。见着夏篱落也下来了,神色有几分诧异。 那女官神色有几分的为难,望着辰溪,商量着:“您看,你要不要蒙着眼睛进去?我们公主……有些不大方便。”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要怎么接下来。望闻问切,一直都是大夫的基本准则。 没了望,就只剩下闻问切。 这倒是有些难度,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 那女官解释着,“我们公主不仅中毒,还没了那……” 那没了东西不言而喻,不便见人,不过是被毁去了容貌。这就叫人有几分难办了。 夏篱落往前走了一步,催生生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做辰溪大夫的眼睛吧。公主应该不会介意我一个小姑娘吧。” 那女官看了一眼,差人过来说了几句,才将人放开。过了一会,那宫人回来看着她点点头。 她这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请辰溪大夫蒙了眼睛吧。” 而后又看着面前才到自己腰间的夏篱落,目光温和了不少。 白绫遮住了眼睛,夏篱落拽着他的衣角走了进去。珠链之后,便是轻纱曼舞,一股子的玩味传了过来,浓郁的叫人窒息。 她看着旁边的人,揣揣问着:“你觉着如何?” “很严重。”他木着脸来,这气味浓重,多半是下了重药来医治的。 可见其严重的成都,夏篱落又看着旁边的女官,低声问道:“每个进来的大夫都要蒙着面纱吗?” 她点点头,“多数的大夫是女大夫,不过辰溪大夫是第一个男子。”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他突然插了这句话进来,叫一旁的夏篱落不由自主的怔住了。 两人到了公主的床前,辰溪坐下来,后面的人立刻递来了椅子。 她将药箱拿开,里边的东西多了些。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辰溪摸了摸自己眼睛上的东西,低头笑了笑,道:“既然已经蒙了脸了,劳烦公主伸出手来吧。” 床上的人闻言,摸索了好一阵才伸出手来。 他搭着帕子,手指这才按了上去。 夏篱落望着他,心里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起来。诚然,如他所言,这里的人同他们不一样。 倒也不知道这身体又是否是一样的。 第一百零四章公主有病 心里开始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来。 夏篱落也不曾经历过这些事情,而今遇见了,只觉得稀奇。 他探了一阵子,而后收回手,施施然道:“公主不妨说说这最近遇着什么事了。郁结于心,心情不好也会影响你自身的恢复。” 辰溪在这边一本正经的忽悠着,目光却时不时的朝着帐篷里的人看了过去。 里边的人咳了咳,嗓音有几分沙哑,“既然治不好,那便不治了。反正拖着这病躯,也没人要了。如此,倒不如……” “公主怎么这般想,若是没了性命,不就放弃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个人。 里边的人没有再说话了,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而后辰溪也同样的看了她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诧。 “本宫累了,要睡了。就不招待两位了,阿椿,帮本宫招待他们吧。” 她这闭上了眼睛,歪着脑袋没有再应声了。 被叫阿椿的就是那个带着他们过来的女官,听着这话,同夏篱落他们带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问题问着:“为什么,公主……” “我累了。”里边的人翻了个身,没有再理会了。 阿椿有些无奈,看着床上的人,她的命令不得不遵从。从椅子上起来,温声道:“公主现在有些累了,二位就先回去休息吧。” 他们也只能作罢,看着床上的人,复而又同人一起离开了。第出了门,阿椿便紧张的望着他们,“公主如何了?” “暂时没事,不过目前服用的药不能再吃了。我重新开一个方子,你们照着抓药吃就成。至于容貌,我再试试。” 听着她这般说着,几个人松了口气。 阿椿也跟着松了口气,缓过来时又看着他们。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不陪你们了。奴婢去抓药去。”她赶紧差人拿了纸笔过来。 看着辰溪在上面写了方子,自己拽着手帕在一旁紧张的等着结果。 看着他写完,而后收了起来。 两人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两条腿翘着。 “你说,他们会相信你的药方吗?”夏篱落忍不住没事儿找事儿。 辰溪瞥了她一眼,回击了一声:“小孩子不懂就别问。” “是吗?我不懂。”她双手抱胸坐在床上,谁了不理会谁。 那药材,他们相不相信也不知道。只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的将辰溪当成救命菩萨一样,这场面倒是有些可笑。 只当是傍晚,彩霞漫天。阿椿带着人过来,两个人见状,将位置挪了出来。 他收拾收拾了东西,跟着人过去了。 照旧蒙上了一层白绫,而后被人带到那公主的跟前。 “公主恕罪,小人这就为公主针灸。”他伸出手来,夏篱落立刻将针袋递给了他。 辰溪接过来,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而后在自己的面前摊开。 一根根的摸了过去,最终抽出一个小的来。眼睛虽然被白绫蒙上了,可那架势却不像是没了眼睛的人。 “劳烦公主将衣服解开,后背朝上。” 阿椿顿了顿,神色有些奇异,却还是照做了。 他在背脊上施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才算结束了。辰溪的脑门上也多了不少的热汗来,夏篱落拿着手帕替他擦了擦。 等着他好受了一些,才将这帕子给收了回来。 他也将银针收了回来,慢慢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差不多了,泡一次药浴。然后就休息吧。这药性有些猛烈,需要慢慢来,不然伤了身子,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转过身去,走出了这里才将自己眼睛上的纱布给取了下来。 凉风吹过,两人清醒了一些。阿椿在身后吩咐着事情,见他们这就要走,立刻过来想要来送送他们。 两人已经回了房间,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去衣柜里拿衣服过来。 她则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水。寝殿里的药味熏得人头疼,这会缓过来了。 见着他这要出去,又瞥着他手上的衣服,刚刚惊起来,这会又坐了回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她在这边趴着,不多时便睡了过去。等着辰溪回来,就看着她这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可怜模样。 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折身就出去了。 这会因为医治公主的原因,他有特权在这边游走,不过范围不怎么大。 见着他出来,立刻跑了过来,温柔笑着:“辰溪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阿椿呢,我要见她。”他看着面前的人,“劳烦带我过去。” 听着是见阿椿的,那人立刻二话不说带着过去了。 人在房间里准备休息,听说辰溪过来了,立刻穿戴齐整出来了。 刚刚侍候公主睡下,这会一脸的疲惫,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倦意。 拖着这样的身体,硬是强打精神出来了。 “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吗?”她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 烛火有些灰暗,并不怎么明亮。 他将自己的袖子整理了一下,道:“我们有三人在这边,那日被你们绑过来,而今还落下了一个人,还望阿椿姑娘能够帮忙寻着,那人可是我身边那丫头的爹。” 他这会儿扣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在林清轩的头上,也不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什么亏欠的。 不过阿椿听着是夏篱落的爹,心头的担忧也便放下来了些许,却也并没有多少。 “那她……” 辰溪接了话茬,面带笑容,却有些无奈的摇头,“那孩子刚才还同我哭闹着,说要自己的爹爹。而今离得这么远了……” “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辰溪愣了愣,下意识的问道:“你从哪儿知道的。” “二位的血有些特殊,不过却是想同的……” 他没有说话,却是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人。阿椿被看得有些发怵,干笑两声却不知道怎么应的好。 心惊胆颤的等了半天,才看着他严肃的朝自己勾了勾手。阿椿下意识的凑过去,只听得他悄声说道:“其实吧,我和孩子他爹是一对儿的。这孩子既是他的是我的。” 第一百零五章危在旦夕 她颤了颤,望着辰溪的目光立刻就变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在颤抖着,“龙……龙阳?” “嗯……”他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漫不经心道:“既然这般,那就请你帮个忙吧。毕竟这孩子不能没了爹。” 阿椿想了许久,终于郑重的点了点头,再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边。 回了房间里,将她给拖到床上躺着。 如此,安稳几日之后便又忙碌了起来。 那公主吃了药,倒是有了好转的迹象。阿椿见着他们,眉眼间都带着笑意。 夏篱落也盘算了一下日子,看着身旁的辰溪,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他想都不想就直接说到。 夏篱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这句话,应验了。 距离说出这话不到五天的时间,阿椿便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夏篱落惊了惊,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周围便被人给包围了起来,她看着他们,复而又看着阿椿,“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她闷哼一声,脸色有些差,“公主现如今危在旦夕,我这般相信你们,你们却这般汇报我。当真是狼心狗肺,来人带走!” 公主出了岔子,两个人面面相觑。 夏篱落望着辰溪,又看着那人。她心里自然是相信辰溪的手法,可现在…… 想了一会,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看着阿椿,严肃道:“这不可能,辰溪的手法我是见过的,不可能会这样。” “事到如今,你们还在抵赖。若不是太医过来了,公主怕是已经去了!” 这般厉声厉色,倒是将她给吓着了。辰溪面色平淡的走上前来,“可否叫小的看看?” “看看,那就看看。”阿椿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冷哼一声,叫人押着他们过去了。 两人到了那地方,里边挤满了人。太医忙前忙后的,见着阿椿过来了,立刻恭恭敬敬的说着病情。 她又转身望着大殿之中端坐着的几位长老,神色同之前差不多。 “见过族长,各位长老。”她俯下身来问安,而后又看着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叫他们进去了。 “那两个就是治我女儿病的人?”族长沉声问着,阿椿如实交代。 后者冷哼一声,眼神似刀子一般直直的朝着她看过来。 她硬着头皮,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这件事,是她错信了那两个人,才落得如今这模样。 对此,她也很是自责,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来。 想着这次的事情,全是由自己闹出来的,心头便一阵愤懑,恨不得将那两个人大卸八块。 两人进了内室里,就看着一大堆的大夫围在窗前,旁边堆着一大堆的珍稀灵药。 看着倒也是紧张了,他想走过去仔细看看,可却被人给拦住了。他回头望着那人,“做什么。拦着我做甚。” 阿椿从外边进来,见着他们这样争执着,立刻走了过来,板着脸训斥着,“做什么!” 那为首的邀功似的,“他们要谋害公主,我等将他们给拦住。” 夏篱落不甘示弱的走上前来,“之前公主的气色,你也是看到了。为何之前不说咱们不怀好意。” “之前公主那般,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你还想怎么办。” 辰溪走过来,狐狸眼睛轻轻的眨了眨,“您要不介意的话,不如一旁说说。” 她欲言又止,看着辰溪的表情最终还是同他去一旁待着了。 两人站在大殿之外,阿椿木着脸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大殿中说,要在这边说的。” “你不觉得公主这病重得有些奇怪的么?”他看着面前的人。 阿椿反应有些激烈,“你想说什么,说我谋害公主吗!” “不是不是。”他连连摆手,走到她旁边,看着里边那一大群的人来。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公主这病重其中有鬼,而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将我们拿下,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就正中那人下怀了。” 听他这般说,阿椿怔住了。 之前公主突然生病,她却只是简单的以为她这是生病了,而今细想来,整个人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望着里边的人,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其中。 心头一阵惊惧,后背徒生冷汗来。 辰溪见着她想到了,便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望着那边忙来忙去的人,又轻声道:“既然想清楚了,那边将计就计就成了。” “我知道了。”她埋头走了进去,他跟在身后。 两个人重新进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力来。 “把他们扔到地牢里,等候发落。”她阴沉着脸,吩咐着身后的人过来。 几个人将他们带走了去,夏篱落看着一旁得意的辰溪,心中了然。 两人出了这边,她便埋头往前走了出去。 到地牢了,她俩被扔了进去。大牢的门被关上了,上了锁链。 夏篱落看着一旁的辰溪,有些不解,“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先在这里将就一晚上吧。明天就可以出去了。” 他将事情简单的捋了捋,而后望着旁边的人,“差不多了的话明天咱们就能出去。” “如你这般说,那她大概是得罪什么人了。”这宫里非比寻常,谁是谁非,谁又理得清楚。 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个晚上,一大早,阿椿便带着人过来。 夏篱落站在辰溪身后,两人安然无恙的从这边离开了。 “之后的事情我会安排好,你们去药膳局里待着,帮我们找出凶手来。” 现在不分善恶对错,三个人也只能应下来,而后听评她的安排去了药膳局。 她这身形小,再装扮一番便叫人看不出差别来。两人在这边安安静静的待着,熬药做膳食。 外面的却闹成了一片,没有去理会发生什么事了,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不少。安安心心的熬着这药来。 他们这身份倒也没有人来怀疑了,夏篱落低着头,看着倒也安分。 第一百零六章幕后凶手 外面吵吵嚷嚷的,她蹲在炉子旁安安静静的看着辰溪刚才抓的药熬住,这会儿倒是也没什么。 旁边一个嬷嬷见着她,在她旁边蹲下来,看着她这模样。 笑得和蔼,“小姑娘是刚过来的吧,这雪宫里,人冷清。这么好的模样,怎么来这地儿做宫女了。” 她抬头,望着那人咧嘴笑着,“是啊,啊耶把我送来的,家里兄弟姐妹多,我吃不上饭。” “这倒是可怜。”她摸了摸夏篱落的脑袋,粗糙温热的手掌让她有些不大舒服,想要挣扎着,逃离这手掌。 可奈何现在她并不能轻举妄动,眼睁睁的看着她收回自己的手,那笑容突然觉得刺眼了些。 辰溪自外面进来,冲着她喊着:“你药煮了没,椿大人那边派人来问了。” “弄好了弄好了。”她急忙应着,而后站起身来,转身去拿抹布。 那嬷嬷倒是挺好心的,忙制止了她,“我来吧我来吧,你这身子骨的若是冲撞了贵人,那就不了的了。” 她这说的严肃,起劲儿。夏篱落也不好拒绝,便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就劳烦嬷嬷了。”她笑着,看着这人将药汤倒在了瓷碗之中,而后离开了这地儿。 等着她离开了,夏篱落立刻落了脸色,叫了外边等着的辰溪过来,后者也是一脸凝重,随即跟着过去了。 她也不闲着,偷偷的摸了过去。 见着那人走去了雪宫里,辰溪过去通风报信。她这一路跟着,见她这到了门口的。 汤药的碗便被截下来。 她蹲在角落里,看着那姑娘将自己身上带着的药粉撒了进去,而后便被端了进去。 她站在后面,看完了全程。 这公主的寝殿里还站着不少的人,她折身回去了。辰溪会将那汤药给截下来,等着自己过去了。 那边已经安静的等着。 “抱歉,公主的药在这边。”她笑眯眯的走了过去,里边的阿椿正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碗黑色的汤药来。 外面等着的嬷嬷早就已经呆得说不出话来,见着她在这边,急急忙忙的将她拉过来。 “你怎滴过来,这不是说了我来送的吗?”她态度强硬的质问着。 夏篱落看了她一眼,目光微冷,“说说,你刚才在这汤药里做了什么吧。” “我……我能做什么。”她脸色一白,却仍旧镇定着,“刚才我一直同你在一起,我能做什么。你别胡说!” 她冷笑一声,望着阿椿,后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叫人进来。 那嬷嬷紧张的看着围在自己周边的人,目光里透着几分紧张。 似乎是怕自己就这么被绑了,忙申辩着,“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椿大人,你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她挥了挥手,几个人将她抓了起来,压着她在地上跪着,“我相信你没做,你告诉我,刚才在门外谁放吧。” “您这是在说什么……”她干笑两声,“老奴有些听不明白……” 她这声干笑并没有引来什么,夏篱落也懒得再看她。站在辰溪的旁边,漠然望着外面的人进来。 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根木棍来,气势汹汹的朝着她走过来。 嬷嬷有些惊慌,望着阿椿的神色忍不住躲闪起来。 “再问一句,刚才在药里下毒的到底是谁!”夏篱落忍不住揪着她的衣领子,恶声威胁着:“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便让你醒着看自己身上的筋脉被扒下来。” 那场景有几分恐怖,再加上她眼里的煞气,倒是吓着了这人,她急忙点头,“我说,我说。那人是清荇姑娘,求求你放了我吧。” 阿椿怔愣下,看着地上的人,目光里有几分茫然。 夏篱落并不知道什么清荇,这会看着她的神色,有些疑惑,“这个清荇……” “她是大长老的女儿。”她抬了抬自己的下巴,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表情,目光放空,语调放慢,“来人,去大长老府上,捉拿清荇姑娘!谋害公主,押入大牢!” 夏篱落站在他们身后,看着这里边的人空了下来。白纱帐里的人出来了,扶着床榻慢慢的挪过来。 阿椿见着,立刻扑了过去,将那药喂给她喝了。 “是清荇么?”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及淡,像是已经知道了一般。 阿椿低下头,拨弄着调羹没有说话。 后者拧紧了眉头,知道她这是说不出来,最终也只能叹口气,将她手上的碗接过来。 阿椿还没来得及提醒,就呆呆的看着她将这碗里的东西喝得一干二净。 “公主,这很烫的。” 她点点头,转身走到夏篱落的面前,蹲下来,虚声道:“谢谢你。” 辰溪走过来,提醒着:“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下来走动,不如先去休养吧。” 她点点头,却并不回到床上去躺着。看着旁边跪着的阿椿,慢慢道:“还愣着做什么,不帮我换身衣服,一会谁给你撑腰。” 阿椿一怔,诧异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见她已经去了妆镜台,她立刻跟着过去了。 衣柜里的衣服挑挑拣拣也就那么几件,阿椿却是怎么都不满意的。回头差人去叫人多准备了些款式新颖的衣裳过来。 夏篱落他们则站在一旁,被当成了空气似的。 没有人过来搭理他们,两人自行寻了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的等着结果。 那公主咳嗽了两声,阿椿便紧张得不行。 急忙嘘寒问暖,大半天过去了。见着自家公主没事儿,才松了口气。 望着铜镜里的人,阿椿轻轻的将她的头发梳理好,而后又慢慢的给她挑选各种珠钗来。 这样下来,倒也是轻便了不少。 “突然觉得挺温馨的。”她撑着手望着这一幕,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了林清轩站在自己的身后,同她梳弄着头发。 脸色蓦然一红,她急急忙忙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辰溪看了一眼,诧异着,“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后者迅速回答着。两人继续等着,外面也没个消息过来,像是已经结束了似的。 第一百零七章别有隐情 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这里的几个人都知道,也都明白。 夏篱落望着旁边坐着的人,慢条斯理的捧着杯子喝茶。 看着那公主轻声细语的同阿椿说话,又看着她自己对着镜子描眉。 一套下来,她这杯子里的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 “二位,这边请。”她柔柔说着,声音听着没有生气。 辰溪点点头,带着夏篱落在前面走着。二人一路出了雪宫,直直朝着那边过去。 而清荇那边,刚进了屋子。东西还没处理了,便涌进来一大堆的人,将她的手反过来,不叫她这般活动。 手臂被弄疼了,她拧眉尖声叫着,“你们这是做什么!放了我!” 可惜这些人并不理会,将她这反手压着。整个院子都已经被人包围了。 大长老也听说了这事儿,快步走到了她这院子里,便看着周围一大片的人群来。 “你们这是有什么事!”他怒吼一声,想要将他们都给轰走。 为首的人垂手,却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抱歉大长老,这是公主的命令。” “公主的命令。”他冷哼一声,略有些不满的质问着:“你倒是说说,公主为何叫人将这里包围着。” 那人未曾明说,只是低着头不肯让步。 他冷哼一声,摔着袖子就这么离开了。 留下了身后这一群人。 离开了自己的府邸,便立刻叫了车马去了宫里头。那边的族长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会儿气势汹汹的过去了,连通传的人也直接给挥开,急匆匆的到了雪宫之中。 见着族长,他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望着面前的人,“公主最近当真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 “这又是怎么了。”族长也有些无奈,望着这人,也不知道是哪儿触到了他哪儿了。 他心里闷着一口气来,“一大早就叫人去府邸将清荇给绑起来。” “你说什么。”族长也跟着大吃一惊,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又不由分说的往外走去。 大长老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两人刚到就看着他们这正要出去的模样。 “站住。”他急急的吼了一声,将那四个人给惊住了。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而后又慢慢的躲在了一旁的辰溪身后。 他们已经飞发现过了,这会儿再出来在他们的面前晃悠,有些不合时宜了。 阿椿看着族长带着大长老过来,心中了然,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人来。 心中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看着族长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见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出声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派人去找清荇!” “父亲这般着急做什么。”公主慢悠悠的问着。 族长一噎,却不同她纠结这个问题,只道:“你做什么去找她的麻烦。” 她冷哼一声,面容逐渐冷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去找她的麻烦,那请问,父亲为何这般包庇清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您的女儿呢。” “就是我的女儿!”他怒吼一声,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猩红。 夏篱落一怔,看着辰溪,有些不懂这游戏的发展了。 更加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了。 公主怔然,而后掩面笑着,“难怪这么多年,你都叫我同她好好相处,所有的东西都堪比公主的规格呢。原来如此。” 阿椿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旁边的人。这么多年,她却是见过了这人是怎么过来的。 两人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了父女亲情了,若不是这层血缘关系,还有祖宗留下来的礼制规束着,或者这会她早就已经不在这边了。 “所以呢,就因为她是你的女儿,所以我就不重要了是么。”她看着面前的人,冰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哀伤可言,“那你当初又为何要叫母亲生下我来。” 阿椿扶着她,看着她因为激动脸色又白了几分的面容,心里愈发的担忧起来。 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夏篱落拉了拉辰溪的衣袖,轻声道:“咱们还要看下去吗?” “先看看吧。”他看着面前这两人,心里也愈发的兴奋起来,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热闹可以看了。 族长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呢喃着,“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最后懦弱了,放弃了她,又怎么会沦落到如今的样子……” “的确是你的错,你只当清荇是你的女儿,却从未想过我的存在。你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因为对于她的愧疚而已。”她终于将多年的怨愤给说了出来,“我可以容忍一次,可我却不像你这般懦弱,这次便是父亲亲自出马,也休想要女儿将她放了。”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有几分复杂,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可却又什么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这边。 他是懦弱的人,为了这个位置不惜在最后一步将她抛弃了。这么多年还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将那个孩子抱回来。 只能偷偷的养着,弥补给她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让她像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里。 可事到如今,这一切都偏离了他当初安排的走向。两个人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 他黯然在这边愧疚反省这,那边他们直接从高崖上跳了下去,冰凤飞过来,稳当当的接住了他们几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那边想清楚了,这次没有再为难她了,直接将她放了进来。 身后也没有追兵,只是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大好。 阿椿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失落的表情。 夏篱落忍不住好奇用手肘戳了戳她,八卦着,“这是怎么了。” “公主有些烦心,你们就不要去打扰了。”她只简简单单的说了这几句话之后便闭上了嘴巴。 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了。 夏篱落还是有些想要知道这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不过如今看来,这里边似乎还有一段故事,一段牵扯到两代人的故事了。 第一百零八章逃离失败 这边安静了下来,夏篱落陪着他们将这些事情给出得妥帖万分,也明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 这边倒是安排得差不多了。 林清轩这边却是不怎么好过,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个人,那边便又有人过来了。 铁笼子终于是被打开了,他被放出来。 许久都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天色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习以为常,对于自己来说,却是已经过了许久了。 若不是昼夜还有分明的时候,他定然要以为这模样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 身体里的灵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暂时还出不去。 外面吵吵嚷嚷的,过了一会,便有几个人进来。皮毛袄子裹在身上,下巴上是浓密卷曲的胡子。 看着有些狼狈。 他将自己腰上的钥匙拿下来,把笼子上的锁给解开了来。 后面便又进来几个人,手上拿着绳子,打了两下,而后便走过来要将他给绑着。 “你看你多幸运,过几天是雪宫要举办比武招亲,作为聘礼直接这里雪宫当值。” 那人兴奋着,眼里充满了艳羡的色彩。 林清轩木然,他还不知道他们在哪儿。而今若是同他们去了那所谓的雪宫,又不知道要如何脱身。 他被拉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几日未换过。那人挥了挥手,叫外面等着的阿格列进来。 指着一旁的林清轩,吩咐着:“把他洗干净了,然后换了新衣服。别让阿格列他们等急了。” “知了知了。”她笑吟吟的走过来,接过绑着他的那绳子,就要带着他离开这边。 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又拐进了另外一个帐篷里。他身上的铁链子都解开了来。 林清轩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脚,看着那阿格列,漫步走了过去将她打晕。 她是女人,林清轩也没有必要要将她给杀人灭口。这般打晕边已经算他最恰当的做法了。 外边的人也并不知道他这偷偷跑出来了,绕过了防守的士兵,埋头往前面走着。 不多时就出了这帐篷堆。 望着面前的雪原,他头一次失去了方向。当时被他们绑过来的路线如今已经都不记得了。 他扶额惋惜的叹了口气,要知道就应该再拐一个人出来的。 雪雾茫茫,却不知道应该往那边走。 他从这边出来,并未惊动后面的那些人。 只是时间并不充裕,他随意的寻了个方向去了。不多时,后边便传来了狼嚎声。 那是雪族人驯养的狼,整个雪原的狼群都是雪族的所属品。他却不知道这些人追得这样的急。 回头往了一些,而后纵身一跃到高处去。之前那些帐篷里的人都出来了,望着高处的林清轩。 语调也不由得拔高了许多,“他在那儿,去将他抓了!” 不少的黑点朝着他扑过来,好在他身上灵力已经好得差不多,这会儿正好可以拿出用了。 他面无惧色的望着下面的人,成百上千的雪狼朝着他扑过来,这种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活生生的撕裂似的。 商雁凌毫无畏惧之意。看着来人眉眼一眯,知道自己现在是走不了了,便也没有太过手下留情。 那些个人见着他如此,也不拘束了。 双拳难敌四手,他终究还是倒在了地上。胸肺一阵堵塞,吸气还带着痛觉。 几个打猎的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人忍不住狠狠的踹了一脚,嘴里喷着白气吼道:“你这小子,要不是还有些用处,老子真想杀了你!” 他闷哼一声,抬头望着那人,而后毫不犹豫的将他的脚拽着拉了下来。 那猎人似乎也没想过他会反抗,挣扎了两下便被他用自己的佩剑刺穿了喉咙。 余下的几个人急急忙忙的扑过来,用铁链子将他绑住,怕他这挣脱了。 这也不敢耽搁了,绑着他便要将他带回去。只是地上的尸体,摆着有几分碍眼,几只白狼过来,分食了。 他倒是没看见,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全程阴冷着眉眼,像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这回倒是没人再放下心来,匆忙给他换了一身衣服,便上路了。 他闭上眼睛,暗自调动灵力调息。胸口仍旧闷闷发疼,难受的叫人睡不好觉来。 就着车马颠簸着入梦。 不自觉的梦到了夏篱落,梦见她躺在一块冰块上,梦见她闭着眼睛,没有了声息。 没有任何的知觉,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四周迷雾,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清轩有些不敢相信,从梦中惊醒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照看他的阿格列也忍不住皱眉。 这身刚换下来的衣服还未干透,便又坏了一件衣服,也当真是麻烦了。 他却忧心忡忡,心中很是不安。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即将要来主城,雪宫里一大堆的烂摊子在等着他们处理。 族长同自己的大女儿敌对起来,就差反目成仇。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都于心不忍。 可那毕竟是她的孩子,生前未能照顾好她,便是她死后也没办法再让她的孩子安稳了。 阿椿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最为纠结的戏来。 一个是自己的公主,一个却是这个部族的首领,两厢权衡,谁也不让谁。 “青儿,你就这让这一次吧。” 族长软声细语的,眉眼带着哀色。 可她却没有丝毫的心软,“放过她?她的母亲抢走了我父亲的心,她的女儿也同样抢走了我父亲,我母亲离开的之前你可有半点的关心,这些年的照顾早就已经够了。” 他这一怔,讶异得说不出话来。面前的这个曾经还在他膝盖下呀呀细语的小姑娘,而今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公主,不再接受任何的温暖。 “你当真要如此?”他最后还是不死心的追问着。 她转过头来,目光定定的望着他:“今天谁也别想救她。我自己的命,我自己来保护。” “纵然她也……” “她的错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公主这一声质问,终于叫这里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敢出声了。 第一百零九章相遇 她看着一旁的阿椿,厉声道:“吩咐下去,除了本宫谁也不许探望。” “你!”大长老恶狠狠的望着她,恨不得要将她吃了。她却无惧,回望了一眼,而后转身就走。 夏篱落急急忙忙跟了过去,却因为好奇频频回头看了好几眼才肯罢休。 没有再去大长老的府上,却又回了寝宫里。辰溪看着她,轻声道:“公主身体还虚弱着,切莫太过劳累。” “没事。”她捏着杯子,眉眼的冷意渐盛。可目光却看出了神,似乎还是在想刚才的事情。 阿椿站在一旁,冲他们两人打了个眼色,辰溪会意带着夏篱落离开了这边。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好过。夏篱落也只觉得她可怜,但谁又不可怜。 两人出了门,她站在阿椿的跟前,拉了拉她的袖子。 后者回头望着她,“怎么了?”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她轻声道。 阿椿看了看辰溪,后者撇过头去,“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你们这边说话了。我先去灵医局里看看。” 等着人都走了,她才掰着手指头,声音有几分低。 “就是……这几日有人来找我们吗?”她抬头看着阿椿。 她摇了摇头,肯定道:“没有。” “喔。”她有几分的失落,眉眼低垂许久。 阿椿有几分好奇,“怎么了?你要找什么人吗?” 她以为以林清轩的性子肯定回来找她的,失踪了这么久,他肯定会着急的。 “我想找个人,当初来冰原时。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叫林清轩的。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到他。” 阿椿诧异,眉眼愣了愣而后又舒展开来,“你说的是你的爹爹吧。辰溪公子已经拜托我们了。” “爹……”她压下声音来,忍了许久,才平静下来,解释着:“他不是我爹,辰溪同你开玩笑的。” 她还是有几分惊奇,“他们不是一对的吗?” “不……一对?”夏篱落忍不住结巴起来,丝毫不敢去想他这到底说了什么话来,这个话题只得暂时打住。 想清楚了,她才回道:“这件事,以后再同你说。我先去找辰溪了。” 她要找辰溪问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椿也没拦着,眉眼温柔的目送着她离开。 而后转身进了房间里。 “辰溪!你给老娘我滚出来!”她怒吼一声,引来不少的目光。 里边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嘻嘻的出来,还臭不要脸的问着:“啥事儿啊咱们的小落落。” 她将这人拉到了墙角,异常严肃的质问着:“你告诉他们林清轩是我爹?” “嗯?”他还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有一瞬间的茫然,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她将这人的衣领给拽着,咬牙切齿的问着:“林清轩什么时候变成我爹了?!” “啊,你说这事儿啊。”他恍然大悟,再看着她的脸,她脸色已经黑成了煤炭。 辰溪有些无辜,“我要是不这么说,万一他被人抢走了怎么办?首先呐,再说了我自己的名声都已经被毁成这样了,我牺牲比你都大。” 他说的这般的无辜,叫人不好说什么的来。 夏篱落却还是咬着牙齿,有种想要将这人撕碎的冲动,“你牺牲倒挺大的啊,我祖宗十八代都被你这莫名替换了啊。” “这不好吗。”他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脸来,“等过几天解药弄出来了,你不就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了吗?” 她也收回了脸色,一本正经的问着:“还有多久。” “那东西还没找到,我已经请了阿椿姑娘帮忙。” 夏篱落倒也没有再说什么,抿唇不语。半天没有说话。 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她也没有再提。 那边却门扉紧闭,整个院子安静得听不见任何的声音来。 阿椿过来拿药,带着辰溪过去施针。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望着头顶的天空,好不容易赶上了个晴日。 辰溪替她施针,屋子里的人都被遣退,只剩下他们三个。 门外有人来报,阿椿急急忙忙的过去。 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旁的阿椿便已经走过来,一脸严肃的模样。 “公主,三长老那边的部族过来了,带了东西来。您能撑一会吗?” 这事儿似乎有些严肃,竟然叫阿椿也顾不上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了。 她点点头,“叫他们先在大殿等着,本公主一会就去。” 手正要动一下,却被他给压住了,“别动,一会就好。” 她这听话的安静下来,眼神示意了一压,望着自己的婢女离开了这边。 冰雪一族的规矩他也渐渐明白了些。族长的夫人去世了,接替她掌家的便是长女,也是未来的族长大人。 而今老族长也年事已高,并不怎么理会事情。 故而这些担子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会你和篱落跟我过去,三长老那边有些难以应付,你们小心些。”她这突然的叮嘱叫人有些诧异,也叫他有些不解。 不过还是应了下来,回去将夏篱落给拉了过去。 公主也正好换上了正装,以钻石来点缀着自己的衣服还有头发,整个人就像一个巨大的电灯泡。 还是瓦数超级高的那种。 两人站在身后,随着他们一起出了门。 大殿里早就挤满了人。 她们两个人站在一旁,看着这满屋子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看得出神了,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可林清轩也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便的人,他的目光挪不开,直到她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的眼底也有惊讶,两人在这大殿之中旁若无人的互相看着,两人心底的震惊之色不亚于彼此。 夏篱落定了定神,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一旁的阿椿,轻声道:“我有一件事,想拜托公主。” “什么事?” 她还未收回视线,便看着辰溪突然走过来拉着他们两个人到一旁边去了。 下边的林清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头思绪万千,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口突突的跳着,像是要蹦出来一样。 第一百一十章不如不遇 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里带着些许的讶异,望着他们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阿椿也很是不解,三个人站在角落里。 辰溪道:“你能不能叫公主放一个人?” “就那笼子里的人,他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人。”夏篱落帮腔,眼睛里流露着恳求的神色来。 阿椿看了看那边,忽然觉得身旁有温度,一回头便看着辰溪也凑了过来。 眉眼一压,寒声道:“回去。” 他吓了一跳,望着这人有些无措,不过很快就辩解着,“我只是看看我朋友的,就那个长得最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她笑眯眯的说道,“我爹可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 阿椿看着她开口了,心里也有几分不忍,“知道了,一会我会同公主说的。” “谢谢阿椿姐姐。”她笑了起来,眼神却一个劲儿的往辰溪身上看过去。 目送她回到了公主的身边,夏篱落暗地里狠狠的拧了一下他的手臂来,“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也叫我爸爸的!” “保命要紧。”他笑眯眯的说道。 等着这会面结束了,两人连去向也来不及说,便匆匆忙的出去了。 那公主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一旁的阿椿,“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见到亲人了。”她沉吟半晌,如此回着。 公主了然的点点头。 那边,林清轩突然安静了下来。被人正要带走,又突然被叫住了。 周围几个人齐齐看向了他们,夏篱落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清轩,又收回视线来,走到那几个人的面前,道:“奴婢是公主的人,公主叫奴婢过来将这个人带过去,说是眼熟想要仔细问问。” “既然如此,那您便带过去吧。记得替小的美言几句。”他们这从善如流,俯身回礼。 一旁的人将他身上的铁链解开,她按耐着心中的激动,面色平静的将这人给带走。 他们这样做倒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夏篱落还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模样往前走,等拐了个弯才停下来。 蓦然回头,望着面前的人,“你怎么会被他们捉起来?” 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我以为你的第一句话会问我这几天过的好不好。” 夏篱落沉默下来。两个人重逢,她心里也说不清楚有什么感情在这其中,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着了,闷得慌。 “我出来找你们的时候被抓住的。”他轻声说道,话中藏着万千的感情,目光空洞,语调也怅然了些,“我以为你们也会同我这样,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是放心了不少。” 她暗自掐着自己手上的肉,指甲快要掐进手心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两人之间静默着,长风穿过,吹起两人的衣角。 他动了动唇,“如今遇见了,你就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我……”她被问住了。 他笑了笑,继续道:“我有,我有许多话想同你说。” 夏篱落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支支吾吾的,不像平常的样子。 “可我不知道应当说哪句的好。”他突然矫情起来。 夏篱落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嘴里却没有应和他刚才的话,只道:“一会辰溪会带你回他的房间,然后公主那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你也不必在意,我……” 她突然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道:“我欠你的,我知道。我会慢慢的还清。” “分别这么久,你就只同我说这些?”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将她逼在墙壁和自己的缝隙之中。 夏篱落也完全忘记了反抗,呆呆的看着他,“我……” 他压抑着怒色,低吼着:“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多想你么!你根本不懂。” 夏篱落怔然。 面前的人气急败坏的打在她背后的墙壁上,那白墙有了裂痕,他手上也有了伤口。 林清轩不再看她,忍着怒气离开了这里。 她慢慢的蹲下来,捂着自己的脸来。那些话都仿佛还在耳畔,震得她心神不宁。 心头乱成了麻。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铜镜前还恍惚不能自拔。 阿椿过来寻了她,一进门就看着她在发呆,忍不住放轻了脚步过去,“你怎么了?” 她惊了一瞬,望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惊醒过来,勉强笑着:“我没事。” “你父亲怎么样了?”她搬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夏篱落顿了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没事。辰溪在照顾他。” 想着刚才的一幕,那垂血的手还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她还从未见过这人如此生气的模样。 “他们现在相聚倒也不容易。”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了,公主打算替你们办个家宴。庆祝你们团聚。” “不用了吧。”她干干的笑着,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阿椿拍了拍她的肩膀,果断的将这件事给定了下来,“没事的,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 她还想再争辩什么却又听她说道:“辰溪也同意了,晚上就在你们的小院子里。就咱们几个。” “那好吧。”她讪讪应下,没有再说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她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歉意的笑道:“对了,族长大人想要见你们两个,快去吧。” “族长……”她还未想清楚,便已经被拉了起来,“叫大人等久了可是不好喔。顺便谈谈你父亲的事情,这次正好是个好机会。” 听到林清轩的事情,她这才站了起来应着,“我知道了。” 门外,辰溪已经在等着了。 见着她出来,立刻笑吟吟的走过来,却又在阿椿看不见的地方,低声问道:“你到底同他说了什么,一进门就差点将房间给拆了。” 夏篱落干笑着,笑得阳光而又灿烂,“就是叙叙旧而已,好了。” 她突然扬起声音来,“快走吧,别让大人等不及了。不然他生气了这事儿就棘手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替他求情 二人站在门前,阿椿上前敲了敲门。 苍茫而又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两个人一同进了去。 阿椿在外面等着,门被关上隔绝了里外。 里边的人见着他们过来了,这才抬起了眉眼,轻声道:“过来了?随便坐吧。” 他们依言,在这地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后看着面前这个老态龙钟的男人。 之前发生的事情,将他置于家人和爱情之间。 可现在来看,却比之前见过的模样,还要老一些了。 “之前的事情,阿椿同我说了。”他沉吟着,带着一丝丝的迟缓还有沙哑,“很感谢你们救了小女,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夏篱落倒是毫不犹豫接受了这,也没有推拒,只道:“小女不要什么赏赐,只想要一个人。” “你要什么人,小丫头。”他朝着夏篱落看过去,既没有轻视也没有傲慢,只有认真还有一丝丝的眷念。 辰溪拉了拉她,想要她委婉一些,却不想她如此的直白,没有顾忌任何的礼仪。 这般直爽,只怕是会惹怒这些人。 “小女想要今日进贡来的一个叫林清轩的人,还请族长宽容放了他。”她俯身继续恭恭敬敬的请求着。 辰溪也来不及阻止,只得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将这件事给挽回一下,“其实那人是同我们一起过来的,我们失散了。” “可我听说,他杀了头狼还有一个猎人。这样的人,本应该送到水牢里看管的。”他面露难色,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一脸认真的望着他们。 夏篱落却不肯让步,忍不住辩解着。一旁的辰溪恨不得拿着针线将她的嘴巴给缝起来,叫她不要再说这么多来。 可现在也于事无补,话也说了。那人也听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 “也罢,一命抵一命吧。就如你所愿,放了他一条生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埋怨的话。 林清轩就这么被放了,夏篱落心口悬着的一块大石头就这么的放下来,整个人放松着,就差软成一滩烂泥了。 回了房间里,她叫了热汤来沐浴。洗去身上的疲惫,她靠着木桶。 正安静着,院子里却又突然喧闹起来。 她从梦中惊醒,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几个人影在闪烁着。 下午阿椿说过的话还在脑袋里回响着,她揉着脑袋,慢悠悠的从澡盆子里出来。 水早就已经凉了,她用仙力温了一下,才觉得热乎了些。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阿落,你在吗?” “在,我在洗澡。”她回了一声,这才站起来,身上带着水汽。 外面有几分热闹,阿椿倒也没有多在意,只是催促了一下,便过去了。 她擦干了身体,换了衣服穿上这才开了门。 三个人已经在等她了,桌子上开始备了酒菜。 阿椿见着她过来,立刻放下手上的东西过来拉着她来坐着,位置在林清轩和辰溪的旁边。 她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说的那些话。 而今这人就在自己的旁边,她只觉得头皮发麻,眼里有几分抗拒。 “要不然我还是同你坐一起吧。”她这干笑两声,实在是有些顶不住旁边这人带来的压力。 阿椿只以为她这是害羞了,只道:“没事的,你们两个这么久没见了。说不定你爹正想同你叙叙旧呢。” “爹?”林清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意味不明。 辰溪干笑着,想要将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没事的,坐我这边吧。”他这急急忙忙的将位置给让了出来。 拉着夏篱落在旁边坐了下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几个人吃着饭菜,倒也和乐。 夏篱落却是不解,拉着阿椿低声问道:“公主呢?” “公主正在准备勇者大会的事宜。现在怕是在看名单。” 她这说着,夏篱落若有所思的挪回了自己的身子,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勇者大会。 倒是让人有几分懵。 几个人吃完喝完,阿椿便先离开了。 辰溪也正想走,却被叫住了。 “爹是怎么回事?”林清轩突然问着。 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人如坐针毡。他干笑两声,应付着:“什么爹啊,人家跟你开玩笑的。” “是吗?”他凉凉的问了一句,周身冷气大开,像是要冻死人一样。 夏篱落却看不下去,起身面无表情道:“我累了,要睡了。你们慢慢聊。” 他捏着杯子,没说一句话。 人已经回了房间了,门被关上。她靠着门,半天没静下来。 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脸颊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门外安静了下来,人像是已经走了一样。 夏篱落却不敢开门去证实,栓好了门窗,而后便回了床上。 直到第二天一早,阿椿过来叫着她起床。天色已经不算很早了,照旧是灰蒙蒙的天空。 挣扎了一下,才妥协下来。 穿戴好了,便随着他们过去了。 那边倒是来了不少的人,四周都被冰山包围着。人群也挤在这旁边,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冰台。 阿椿看了一眼司仪女官,后者会意,高喊了一声,众人拜服。 地上冰凉,没让人多待。 一行人直接越过了冰台,来到了族长的下面,公主带着人行礼,而后在旁边坐了下来。 夏篱落同辰溪他们在一旁的位置上坐着,离着倒也不远。 今天是第一天,想来倒也精彩一些,看着一旁带着面纱的公主,透着这朦胧的面纱,隐约可见那皱起来的眉眼。 不过是勇者大会而已,她有些不解,叫着旁边的阿椿。 后者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的一切,脑袋却凑到了她旁边去了,“什么事?” “这勇者大会怎么了,公主怎么愁眉苦脸的。”她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目光还在公主的脸上打转。 阿椿望着冰台,面容略有几分严肃,“勇者大会的第一名将会成为公主的夫君。想来,公主应该是在为这个苦恼着。” 知道了答案的夏篱落这才放过了阿椿,坐正了自己的身体,兴趣缺缺的看着台子上的几个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暗念情愫 第一场倒是挺无趣的,像是摔跤手一样,你硬生生的掰着我,我硬生生的扶着你。 她这看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眼。 这台子上的功夫并不激烈,奉承着力大无穷的概念,倒是摔下去了不少的人。 而那台上,唯有那么一个人还站着,没有下来。 夏篱落的目光一直落在了他的身上,带着微微的疑惑,忍不住猜想着若是他得了第一,日后这公主的生活。 一天也就只有二十场的比赛,这倒也不怎么叫人为难。 那人一身黑色皮毛围在腰上,一侧的手臂有衣服打着,一侧却是光着膀子,手臂上还有已经青黑的纹身。 看起来,像是留了许多年的模样。 她望着这人,不自觉的咬起了指甲来。 等着比赛结束,旁边的人才起来了。她惊了惊,也跟着站起来。 这两人的脚步走得及其的快,快到她自己都快追不上去。 等回了寝宫,阿椿急急忙忙的将宫门给关上,而后才小心翼翼的过去安抚着。 夏篱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公主。”阿椿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神色无比的温柔。 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阿椿,一双手紧紧的将她拽着,“怎么办,我不想嫁给那那个人的!我不想嫁给他。” 阿椿将她抱在了怀里,什么话都没说。 此刻,她只需要温暖。 等她平静下来了,阿椿才轻抚她的背脊,细声细气的说道:“总会有比那个人更强的,公主您也不必担心了。若是实在不行,奴婢替您嫁过去。” “别!”她立刻制止了这人,目光又呆滞了起来,整个人又继续开始发呆。 阿椿歉意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夏篱落,而后请着她离开了这个房间里。 接下来,便也只能等了。等着有人将她打下来,希望有人来救救这位可怜的公主了? 冰台上的人正贪婪的望着白纱蒙面的公主,骄傲必得的模样看着有几分不爽。 可他们却没有办法来整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阿椿却是看不下去了,绕到了辰溪的旁边,轻声道:“能不能拜托你帮帮忙?” “我不行。”他直接拒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阿椿的脸色有些难看,带着微微的失落,叫人于心不忍。 夏篱落却是忍不住了,回道:“没事的,他估计有事了。” “啊怎么办啊!”她焦急的跺了跺脚。 这事儿,显得有些不安。 辰溪这边行不通,公主索性放下了架子来,同夏篱落换了个位置。 林清轩则眼睁睁的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就同别人换了位置,一股子清冷的气息扑了过来。 叫人神清气爽的。 可他不喜欢,他想继续同她坐在一起。 “林公子,能不能请您帮我们公主一个忙。”阿椿首先开口,将这话说得很是隐晦。 他看着夏篱落,后者一脸漠然,“想帮就帮吧。” 不是自己想的,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心里有几分难受,夏篱落也何尝不是,想要去注意他现在情绪。 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不可以,她要对抗着自己的心,要对抗自己的身体还有目光。 尽量叫自己忽略掉那哀怨的目光,而后一本正经的看着下面的人。 阿椿同公主紧张的望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辰溪苦笑的摇了摇头,拿这事儿去求林清轩,他是不会答应的。 想法刚刚有了落地的条件,便被无情的打断了。 可辰溪却只是满心的失望,自己做了这么多,倒头来什么都不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怎么办了。 如今才看清楚了,自己之前,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而已。在她面前胡乱蹦哒着,想要引起她的主意,却适得其反。 可现如今,也只能将这份苦楚深埋心底了。 这样一来,便谁也不会再知道了。 他垂下眉眼,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和气一些了。 只不过,夏篱落倒是没想过他会同意的,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她自认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林清轩的脾性她也都摸好了。可是现在看来,她却更加的看不懂了。 她也不再犹豫了,捏着盘子里的东西,淡然的吃着,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同她无关似的。 旁边的人还没下去,她自己倒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在其中。 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才好。 林清轩也早就收回了视线,自嘲的轻笑了一声,捏着酒壶给自己的被自己倒满。 这里的酒,味道倒是不错。 一口进去,喉咙便是火辣辣的疼。正好掩盖着心底的不舒服,倒也是不错的。 一连喝了三杯,他整个人还是好的。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都离开了没有。 眯着眼睛看着冰台上的人,那莽汉还没被人打下来,身上的肌肉正散发荷尔蒙的气味。 夏篱诺也闻着了。不自觉的吸了吸鼻子。他看在眼里,忍不住看着台上的人。 这事儿还没个没完没了,一天的名额也快到了,阿椿催促了两句。 林清轩却直接看着夏篱落,后者正聚精会神的望着那边发生的事情。 他往前走了几步,夏篱落便将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不过我是转头的事情,她害怕再看到他的眼睛。 不想再被迷惑了。 辰溪拉着她的袖子,看着她这昏昏欲睡的夏篱落,忍不住起了坏心。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她,后者惊醒,有些心慌。 他已经去了下面,神色绷得异常的紧。 夏篱落一脸的期待,却是掩藏得很深。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夏篱落立刻低下头来,同之前的没有任何的差别。 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林清轩,这会儿见着了,也只能无奈的苦笑两声。 她当真是讨厌自己了,恨不得将自己往外推了。 想不清楚自己哪里不好,惹得她这般的女子,到也不是躲不过。 林清轩认清了,心里便也释然了不少。 只是他如今并不是真正的想要在,捏着拳头,看着面前的人。 整个场面都紧绷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一十三章第一名 人上去了,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个人的身上。 夏篱落也定定的看着他,心里闷的慌。 周边却开始欢呼起来,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爽。可她能说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然后等着结束。 她相信他的实力,相信他一定会赢。 便是这种相信,叫她心里忍不住慌了起来。 林清轩也带着赌气的心态上了台子,那人虎背熊腰,健壮如牛,同他不是一个档次。 “哪儿来的小白脸,见识见识爷的厉害。”说罢,便扑了过去。满是横肉的脸上,带着傲慢还有轻蔑的神色。 他也气不过,看着这人倒也没有留情。只是闪躲了两下,绕到这壮汉的背后,将他给踢了下去。 看着他像狗啃泥似的趴在了地上,林清轩没有任何的笑意,反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夏篱落的方向。 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又不紧不慢的挪开了。像是一点也不关心的样子,心头又是又堵了起来。 这是最后一场了,他直接成为了擂主,倒是没有人再敢上来。 他成为了第一名,夏篱落有些烦心,悄悄的离开了这边。 可其他人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是觉察都没有,倒是阿椿的神色有几分奇怪。 公主从位置上起来,带着面纱叫人看不清表情来。族长见没人再上来,脸上笑意渐渐漫开。 司仪官从一旁走了出来,宣布他成为第一名,也同样成为公主的驸马。 族长对于这个决定也异常的赞同,脸上笑意越来越大,站在他跟前,笑道:“你愿意当我女儿的女婿吗?” 他知道他们会问这个,可现在对于他而言,只是很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心底一阵失落,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阿椿见他们都没有着:“大人,这事情太大了,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不如先叫他们这缓一缓?” “这样也好,晚上庆祝的宴会再宣布。”他乐呵呵的笑着,吩咐了这件事情,便要离开了。 三个人回头再看的时候,林清轩已经离开了这里。 辰溪摸了摸鼻子,也同他们告辞了。 她将窗户撑开,便看着林清轩闷头回了房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房间里明亮了不少,她在这边坐着。辰溪不请自来,望着她这悠悠然的模样不免着急。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他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辰溪走过来,掰着她的肩膀,“好歹他这么喜欢你。” 夏篱落抬起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难道所有的付出都要有回报吗?” “可他为你做了这么多。”辰溪有几分无力。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木然道:“他要娶谁,同我无关。” 门外一声响动,辰溪一惊,忙过了去。 只看到对门的突然关上的门扉。 辰溪回头望着她,拧眉不解道:“你何必要这样?” 她怎么样?她能怎么样。 等着他离开了,房间里彻底的空了下来。空荡荡的,安静非常。 她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小声抽噎着。唇瓣都忍不住要发热,抿着自己的唇。 可眼泪却止不住的留下来,擦不干净。没有人过来给她递手绢,也没有人来安慰她。 呜咽的声音在这房间里格外的响。 她将自己的嘴巴捂着,喉咙里哽咽得发疼,可还是要忍着。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个劲儿的呜咽着,不知道是对林清轩说还是对嘉涵说。 衣袖已经作废,她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又捂着自己的脸来,明明是想同他将关系拉开。 可现在,她好像喜欢上林清轩了。 可嘉涵还等着她,明明都到最后一步了。 明明再等等,等她完成了任务,就可以回去了。可现在,为什么又会越陷越深。 门口响了声音,是阿椿。隔着一扇门,说道:“晚上有宴会,你好好准备一下。” “嗯。”她轻轻应下。 那边又道:“族长这样做……我们……” “我知道。”她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没事的。” 擦了擦眼泪,而后坐到镜子前。眼睛已经红了起来,肿成了核桃似的。 还这么小,她要恢复过来呢。 轻轻抹了一下眼皮子,整个人恢复了正常。这幻术,她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阿椿进来给她换了衣服,红色的夹袄看着很是喜庆。 面颊白嫩,看着倒也讨喜。 她却格外的低沉,双眼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晚宴,她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吃着东西,对于周边发生的一切像是并不感兴趣一样。 辰溪端着餐盘到她的面前,“你当真要放弃?” 她脸色未变,顺口道:“为什么你总觉得我对他也有意思?” “因为感觉啊。”他抬头,眼里带着笑色,“你今天在房间里哭了。” 夏篱落怔了怔,后者乘胜追击,“是不是,我听见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抬起头来,“我哭了,所以呢?就这样对他有感情了?” 面前的碗筷一推,她正眼看着这人,“有很多的原因,可恰恰不是因为他。另外,他既然要同人成亲了,你作为他的好兄弟不去做些什么吗?” 辰溪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和他是一对吗?”她摊了摊手,略带无辜的说道:“既然如此,你要是不做什么,他们会起疑心的。” 她继续说道,眉眼里带着一丝的狡黠。 目送着他离开,而后才敛下了眉眼,正要动作,却觉察有人正看着自己。 动作滞纳了些许而后又恢复如常。 她装作自己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 这样多好,什么都没有。 和以前一样,不带来不带走。不用牵挂任何的事情,拿着杯子,唇角划出一抹笑容来。 带着苍凉,还有解脱。 有不甘心又如何,她有嘉涵。她不能抛弃了他,就算对不起林清轩,她也没办法了。 若是可以,等事情结束。她再回来,再回来将这件事处理好。 心里贪婪了些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嘉涵 亲事定下来了,她迷迷糊糊的回了自己房间里躺着。 将脸捂在了床上,而后又觉得难受的翻了个身。 目光有些迷糊,只觉得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温热的怀抱,还有熟悉的气息,她只以为是嘉涵。 迷迷糊糊的拽着他的衣襟,“嘉涵。” 她睁开眼睛,这人同嘉涵一模一样,她认定了这人是他了,“你怎么穿这样啊。” 迷迷糊糊的笑着,而后乖巧的蹭了蹭他的心口,熟悉的心跳声,“我努力了好久,你终于醒过来了。真好。” 那人一怔,小声问道:“嘉涵是你啊,你晕了好久好久。我一直在等着你醒过来。” “你一直在等我?”他轻声问着,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着。 她点点头,笑弯了眼睛来,“你一直不醒,我用了好多办法。” 他没有说话,没有再应声了。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望着她酡红的两颊,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心头一阵苦涩,他知道她心头有人,而今听着她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了。 她拉着他的手,迷糊着:“嘉涵……对不起,对不起。” 他怔住了,转身望着下面的人。 夏篱落突然哭了出来,这样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他急急忙忙的坐下来,将自己的衣袖贡献了出来。 很快,便濡湿了一大片。她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没了声响,林清轩将她脸上的东西都擦了干净。 又给她盖上了被子,心里有几分的沉重。 婚讯的事情传了出来,雪宫里正在准备着。这会儿倒是来了不少的人,她没见过这里人的婚礼,也不知道这里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阿椿也很少再来同他们说话了,宫里的却热闹了起来。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发呆。 桌子上画着飞鸟的画,整个人呆呆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辰溪也得空翻了太医局的医书,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心头有几分的丧。 站在她门口,辰溪有些不好意思的敲了敲门,得到了应答才进来了。 她将自己的脚放下来,调整了一下坐姿才看着他,“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倒也没有多么重要的事情。”他搓着手,神色有几分的犹豫。但看着她的目光,咽了口口水,才继续道:“那,大长老的女儿上吊自杀了。” 夏篱落没有任何的反应,目光微微一凝,而后转了个身过去,嘴里说着凉薄的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婚事要延期了。”他轻声道,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他们已经冷战好几天了,两人之间就像是陌生人一样。 夏篱落想要去找他,可拉不下脸来,只能这么同他僵持着。 双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她站起来,往前走着。 辰溪不解,“你去哪儿啊?” “去看尸体。”她说了一声,将门打开。仍旧是灰蒙蒙的光芒,没有太阳,没有温度。 辰溪跟了过来,“等等我啊。” 尸体还没搬走,停在了天牢之中。脖颈上有一条显眼的红色痕迹,他们站在人群之中。 大长老蹲在尸体的旁边,泪眼婆娑着。两只粗糙的手颤颤巍巍的将那地上已经凉透了的尸体扶起来。 旁边的人想要上前来劝慰着,却没有人敢上前来。 族长也在一旁,呆怔的看着这一幕。想来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突然死去,若是能早些预料着,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般的情景了。 “女儿啊!”大长老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仰天悲鸣着。 婚事要顺延了,她看着地上的人。公主也跟着过来了,看着地上的尸体,惊得说不出话来。 阿椿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几个人都没有吭声,周边的人也没有做声。 谁都不敢出声说话。 夏篱落望着他们,眉眼一敛。便要离开,辰溪还想再看,便放着她一个人走了。 验尸官也紧随过来了,拿着药箱来,人群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来。 他蹲下来,看着面前两个主子,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的好。 将箱子打开,一套下来倒也没有任何的疑问了。 “怎么样,她……”大长老突然拉着他的手,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验尸官垂头恭敬道:“小姐是……自杀。” 两个人彻底的崩溃了,族长安抚着他,心里也异常的痛心。 自己的女儿就这么死了,他心里愧疚,想要挣脱来,却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这是他们的悲剧,阿椿看着自己身旁的公主,她眼睛微红,手指攥得很紧。 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的好。 想了许久,还是虚声道:“咱们回去吧。” 她没有再说话,最后再看了一眼,而后便要离开了。 留下身后一堆看热闹的人,她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甘,有些嫉妒。 可那又如何,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这一贯的招数,他们用得倒是顺手。 阿椿也想得到自家主子心里在想的什么,她在害怕,害怕会很容易的失去这些东西。 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害怕又有什么用。 心里有些遗憾,照顾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这才要转身离开了。 剩下来的事情,剩下来还有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她来处理。 揉了揉自己正在发胀的脑袋,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来。 夏篱落已经准备洗漱了,闭上眼睛却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死人她见了不少,可现在已经鲜少再见到了。 而今看着,会有一些反胃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闭着眼睛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又突然怔住了。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直不相信是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处理好的。况且那个熟悉的怀抱,她不认为是辰溪。 辰溪不可能碰她,所以唯一的结果是林清轩亲自动手,将她抱了过去的。 他们明明在冷战的,这倒是可笑了。明明都僵持着,都已经将话给挑明了,可他还是这般。 不知道新河北说什么话的好。 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来,看着镜子里的人,带着一丝的轻嘲。 第一百一十五章我不会叫你伤害他的! 夜已经深了下来,雪宫里陷入了沉睡之中。夏篱落也安然的躺在了床上,忽而听着外面一阵响动。 她从睡梦中惊醒,顾不得什么朦胧的睡意,顶着头晕就蹿了出去。 雪宫灯火大亮,她出了自己的院子,便拉着一个正在疾跑的人问话,“怎么了这是,怎么这么着急?” “是夏小姐吧,哎呀您还不知道呢。这大长老意图弑君,这会儿他们正打起来了呢。”那人急匆匆的顺手,被夏篱落拉着的手也不耐烦的挣扎了一下,而后便收了回来,他们这是要去看戏。 夏篱落也不妨碍他们,知道了自己想问的事情,便没有再留着了。松开自己的手,回房间拿了外套穿上匆匆忙的过去了。 雪宫的大殿已经亮了起来,还没走近便听到一阵声响,打斗的声音。 周身的灵力也在极速的波动着,夏篱落飞身过去。 便看着那空中的两个人在不停的过招,灵力自他们的手下激荡出来。所到之处,都化为了狼藉。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一时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打起来的。 护卫兵也过来了,却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人群无法隔离开,便只能驱赶。 夏篱落敛眉,看着他们这步步杀招。 阿椿也过来了,看着这一幕有几分着急。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公主,看着这一幕,眼睛瞪得一场的大。 这下子,倒是掩饰不了了。 “父亲。”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个样子,望着他们这打得难舍难分,自己也过去帮忙。 阿椿还没来得及阻止便眼睁睁的看着她过去了。 族长望着她过来,严肃着:“回去,别插手!” “不要!”她固执着。 回头便看着大长老,面色严肃:“我不会叫你伤害他的!” “正好,你们俩的命我都要了。我要给我女儿报仇。”他这二话不说,下手用了全力。 公主被震飞出去,一群人紧张的看着。族长也下意识的看着她飞了出去,心里也跟着一紧。 见着他注意力分开了,大长老用尽自己的全部力气,朝着他打了过去。 族长回头,便看着他扑过来。可却来不及凝神聚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掌飞了过来。 本以为自己的注定会死,毕竟这空气中的仙力都已经被抽空了。 阿椿下意识的去求林清轩,想要他出手救自家的公主。 夏篱落却飞身上去,挡在他面前替他接下了那一章。巨大的波动从他们之间蔓延开,底下的人修为不够的都受到了波及。 心头一震,胸口闷疼。 伤重的人,已经开始吐血了。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两人都没什么事情。 她有系统的保护,在一瞬间完成了自我修复,这会儿也没什么大事情。 倒是大长老,她这安然无恙的模样将他给惊住了。 落在地上,瞪着眼睛直直念着:“这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夏篱落而已。”她轻声道,漫不经心的模样叫人一阵战栗。 族长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几个人就要过来取他的性命,却被一阵惊吼给吓住了。 “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永远都不会再知道冰雪图腾的下落!”这句话一出,族长便挥了挥手。 他们手上的刀也就放了下来。 夏篱落看着他们这模样,偷偷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虽然一下就好了,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叫她怎么都忽略不了。 “把他带下去,明天再问。看好他,别叫他死了。”他这叮嘱了一声,目光便没有再放在大长老的身上了,夏篱落的实力叫她有几分好奇。 这会儿得了空,便被人扶着到了她的跟前,说道:“多谢姑娘再次相救。” “族长客气了。”她微微弯腰还礼,面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脸色有几分苍白。 那阿椿也扶着公主过来,后者孱弱的伏了伏身,语调发虚,“多谢夏姑娘的救命之恩,青儿没齿难忘。” “当是这几日收留的回报吧。”夏篱落也不同她多说,抬头看着一旁的阿椿,叹道:“你还是带公主去看看巫医吧。” 阿椿也知道,点点头带着她离开了。整个广场上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族长也不拉着她多说。 况且自己本身也受了伤,随着随从回了宫殿之中。她也要回去再休息,辰溪过来搭着她的手腕。 夏篱落正疼得抽筋,这会被他这么一捉,整个人更是疼得痉挛。 辰溪看着她这同白纸一样的脸色,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她哆嗦着,牙齿上下打着磕碜,“你放开我,别捏着我的手。” 她一说,辰溪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痛却没有减轻,再这样下去,她就快疼死了。 “你到底怎么了?”辰溪紧张的问着。 看着她的脸色,心头有很大的疑惑,可刚才看着她的脉象,却是一切正常。 见她不说话,又猜测着:“是不是毒犯了?” “不是。”她疼得快要失去神智了,空间里都开始大吼大叫起来,这简直就像是将自己活生生的撕裂开。 辰溪看着她狰狞的脸色,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系统,帮我暂时屏蔽一下痛觉。一柱香就行。”她心里暗暗想着,趁着理智还在,急急忙忙的去拜托系统。 她不想叫自己这个模样给他看着,痛觉突然消失。 夏篱落像脱了力一样,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我没事了。”她站起来,迎着他这惊愕的眉眼,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辰溪还想再问,可她已经转身了走了。 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了这里,而后回头望着正在不远处等着她的林清轩,不由得好奇起来。 “你不想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没有回答,朝着他们俩的院子过去了。 辰溪跟在身后,还是很好奇她刚才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冰雪图腾 她那般痛苦,倒不像是装的。 可又在一瞬间好了,这倒是叫人有些疑惑。 看她的脉象又不像是又事情的模样,心中想不通,对于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完全想不通透。 再看着林清轩,他似乎也对这些漠不关心。 可当真是这样吗?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错过了,可现在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回了房间,整个人像触电一般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失去了知觉。 一直到醒来时,她还觉得自己整个人散了架一样。手脚没有力气,脑袋也是昏沉的,没有任何的知觉。 后背出了冷汗,这会都还觉得衣衫粘人而又冷得吓人,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找一个温暖的东西将自己偎着。 开了门,叫了门外候着的小丫鬟去给自己要了热水。自己又回了房间,翻箱倒柜的找着厚实一点的衣服。 握着自己的手腕,都是冻出来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的小圆点,磕着自己的手掌。 可也没有办法,她现在冷得不像做任何的事情。只想找个温暖一些的地方,烘烤半天,让自己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等着热水过来了,她迫不及待的叫人将东西搬进来。却见着门外是林清轩,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是你。”她堵在门口,忽略了寒风,不一会嘴唇便冻得发白。 林清轩也望着她,“被人所托来送东西。” 她看着他手上的水,认命的将门让开。 等着浴桶里被灌满了,她还在门口看着,像是怕他动了这里的东西似的。 浴桶里的水还没灌满,一半也还没到。她只能等着,备好了衣服,那边的热水又被送了过来。 这次倒不是林清轩了,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夏姑娘,刚才真不好意,临时不方便便请了林公子帮忙。”她这解释着,圆圆的脸上带着笑意。 夏篱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目送着她离开,才松了口气。 实在是冷得不行了,她将衣服脱了跳了进去。 另外一边,阿椿正陪着自家公主照顾族长。族长的大女儿去了,这下大长老也跟着造反。 引得不少人的猜忌。 还有冰雪图腾的下落,大长老知道消息,这会还留着。 族长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虚弱的身体,呼喊着要见他。 下面急急忙忙的安排了人,也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便要将这事儿给追查得水落石出。 天牢里,一行人自发的站成两行,中间让出了一个空位来。大长老被压了过来。 不过一夜没见,这人老了许多。族长心中叹然,对于他们自然是有许多的愧疚。 可现在,涉及到整个冰雪一族的事情。他又不的不秉公处理了。 “说,冰雪图腾在哪里。” 大长老冷笑一声,讥讽的望着面前的人,“你要我说我就说?我说了我不就得死?雪儿已经被你给害死了,她的孩子也被你给害死了。我要给他们报仇,你们就永远也别想从我身上知道图腾下落。” “你若是说了我就饶了你。”族长沉声说着。 大长老冷笑一声,“我要不说呢?你是不是就要杀了我。那你来啊!杀了我你就永远都不知道图腾下落了。” 谈判陷入了僵局之中,天牢里寂静无声。杀不得又留不得,这便叫人有些无奈。 夏篱落温声过来看热闹的时候,正巧发现辰溪也在,在他旁边,站着一个林清轩。 正要朝着他们过去的脚步就这么的停了下来,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就朝着阿椿他们过去了。 她这么一过来,倒是没人发觉。没有人会觉得一个小孩子,会比这面前发生的事情更加有吸引力。 不过听着他们谈论的冰雪图腾,夏篱落便有些好奇,拉了拉阿椿的衣袖。 见她转头看着自己,便出声问道:“这冰雪图腾是怎么回事?” “一个东西,若是拥有了便可以称霸天下。”阿椿回答得很含糊,却又将重点给画了出来。 称霸天下,看来倒是个好东西。心里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若是有人有了图腾,便也有了能单挑整个冰雪一族的实力了。 怪不得他们这么着急了。 继续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族长动了动手,几个人拿着工具上前来。看模样和形状,更加倾向于刑具。 双手放在了碎冰之中,他被封住了体内的仙力,如普通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抗拒这种疼痛。 放在了冰水之中,又拿了热水来泼他。身上的皮肤都被烫红,甚至还有水泡。 有些地方已经褪皮了,看着煞是恐怖。在场的已经没有几个能看得下去了,能看下去又不会觉得恶心的更是少之又少。 她正仔细的看着,突然听到一声密语,“想不到小落落还好这口。” 眉头重重一跳,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的辰溪,脸色有些差,她也同样用密语回问着:“你是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他这一脸无辜的模样似乎是在说你是个白痴,这都看不出来。 夏篱诺也懒得再同他搭理这些,继续关注着那大长老。 “听我师傅说,这图腾能够激人修为,倒也是个不错的东西。”辰溪这般一本正经的模样,叫人有些诧异。 夏篱落往后靠了靠,悄声道:“听你这么一说,你师傅似乎很了解这个?” “我不知道。” 她翻了个白眼,没有再同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不过那边还要再问,刑罚也没有叫人停下来。夏篱落望着他们,一群人都聚精会神的再也地里等着,等待那个结果。 谁料又出了意外来,人群里有人倒了下来。躺在地上,没有声息。 周边的人一惊,见他这倒下并未在意以为他是晕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才小心翼翼的试探了鼻息。 人当真已经晕死过去了,没有任何的意识。那个发现他死掉的人也跟着惊叫一声晕了过去。 场面大乱,制止都没有人。想要安抚他们安静下来,却没人听他们这说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她一定是喜欢你的 动荡横生,图腾的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位置。 大长老也看到了这发生的一幕,不由得癫狂的笑了起来,“老天有眼啊,这是报应,报应啊!活该啊你。” 族长只觉得头疼,说话都带着一丝丝的不耐,“把他拉下去关进牢笼之中。别让他死了。” 人被拖走了,他也撩了衣袍走过去。站在那尸体的跟前,看着这张死不瞑目的脸,眉头微微皱起。 公主走到他旁边站着,眉眼间带着忧色,“父亲,这……” “叫验尸官过来,好好看看是不是天谴。”他吩咐了一声带人离开了这里。 事情就这么草草的画上了逗号,搁置在一旁。夏篱落也觉得没意思,便要离开了。 见她要离开了,辰溪只觉得有些可惜。 他们两人闹成这样,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到原来的模样了。 “要不你带他离开这里吧,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会乱入这场纷争之中。”他突然说了一声,想着现在越来越乱的事情。 还有冰雪一族的秘辛以及丑闻,他们差不多已经知道了皮毛。知道得越多,同这里便越发的扯不开关系。 林清轩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夏篱落那边,他不知道要如何同她和好。 “你要是顾忌着面子问题,那我来。这公主你也不要娶了,我知道你喜欢夏篱落,也知道她也喜欢你。”辰溪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一变,偷偷的看着旁边的人。 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能茂茂然的就说了这些话,若是叫林清轩误会了,自己的日子便又不好过了。 旁边的人只沉浸在震惊之中,辰溪说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扔在了水里。 巨大的波浪在不停的往外推散。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信,她不可能喜欢自己的。她心里有人,林清轩明白,那个人在她的心中有着无可取代的地位。 随即又情不自禁的苦笑一声,“她有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辰溪不解他为何这般的执着,非要认为别人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这么大的肯定。 “她一定是喜欢你的!”辰溪说的掷地有声,也忍不住了,“那天晚上我都听见她哭了!” 两人都停下来,四周静悄悄的。林清轩异常惊讶,他不认为辰溪是在说假话。 这么坚定的神情,让他心里也隐约有几分激动,可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她哭同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脑子就不够用了呢!”辰溪急得快要跳脚,不知道他怎么就要钻这个死胡同了。 可还是要平静下来,将那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同他说了。 林清轩听闻,眉眼带着狂喜。整个人激动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两人回了院子里,他们的院子后面就是夏篱落的院子。两个院子却是连在一起的,打开了窗户就可以看到她的房间。 可现在看着她这门窗紧闭的模样,心里也不觉得失落,反而在不停的细想着刚才辰溪说的事情。 犹如刚接触爱情的人一样,兴奋得不知所措,惊喜往往比他期待的要更加的大。 辰溪看着他这模样,不忍打扰。出门关了门,便绕到了她的房间里去了。 当然,这些都被林清轩看在眼里。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过来是坐什么,正打坐调息,人就过来了。 “你有什么事?”她在一旁坐着。 辰溪看着茶杯,悠悠然道:“我们决定离开了,过来看看你的意思。” “他不是要娶公主吗?怎么还舍得离开了。”她这冷哼一声,带着一丝丝的不屑。 辰溪笑了笑,“话不能这么说吧,他好歹也是王爷,怎么会贪念一个小小部族的公主。” “她公主的美貌可是天下无双,辰溪公子这般说怕不是在误导我,十王眼高于顶?不屑于咱们这些一事无成的丑人儿吧!” 夏篱落唇角微微翘起,明显的嘲弄,叫人不好接话。 “要走啊,带上他的小情人一起走吧。”她又继续刺激着,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克制不住。 望着面前的人。 两个人都愣住了,刚才他们在做什么? 夏篱落也自知说错了话,便没有再应声了。 而辰溪,却掩唇狂笑,“我当你是怎么了,原来还是吃醋了。” 她恶狠狠的瞪了这人一眼,反驳着:“吃醋,我才没吃醋呢。打不了就走。” “成成成,那我去安排。不打扰你这边吃醋了。”他起身要走,面带笑意的离开这里,临了,还不忘记强调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同他讲的。” “滚!” 趁着夜色浓郁,三个人从院子里出来。躲过了巡守的人,也躲开了那些亮出的灯火。 三人神情紧绷,像寻常那般的出门,雪宫的宫门被人把守。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低头往前去了。 果不其然,被他们拦了下来。 “站住,现在已经关门,没有族长特令谁都不许出去!” 辰溪抬起头来,笑着同他打商量,“我们只是族长的客人,这会儿要走了。劳烦各位行个方便吧。” “现在公主大婚当前,几位还是等婚事过去了再说吧。来人,将几位客人护送回去。”将领说了一声,便往后退,几个人上前来。 虽算不上温柔,带着些强制的意味。 夏篱落却忍不住了,捏着一个伸过来的手,往下一拉,膝盖一顶而后扔到一边。 “我们不参加婚礼了。”她平静说着。 那人看他们反抗,也不留情。三个人顺势打了起来,这架势直接惊动了正在寝殿中休息的族长。 听闻他们要离开,忙带着人过来。 夏篱落他们这才撒了手,只是地上已经躺着不少的人。族长是见识过她的厉害的,这会倒也恭敬。 没有说什么重话。 他们也很给面子的没有再闹腾了,看着一派和乐。 可同时,他们也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望着林清轩也在,族长心中了然。 第一百一十八章“受人所托 制止了身后那些有动作的人,他自己走到林清轩他们跟前,沉吟道:“你不想娶我女儿?” “在下心中已经有人。”他道,而后又强调着,“那人不可辜负。” 族长却有些不依不饶,可面色还算平静,“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参加那大会。” “受人所托而已。” 两人这边还算平静,倒是夏篱落却没有那般的好了。捂着自己的心口,面色一白的跪坐在地上? 辰溪一惊,“你怎么了?” 林清轩也急急忙忙的回头,便看着她指缝里渗出的血,神色大变,也顾不上周边有人替她顺气。 辰溪在一旁忙着给她诊脉,脉象又变了变。他的神色也跟着凝重起来,叫人心中忧虑更甚。 而族长他们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正要同他们说请巫医过来看看,却见着那两人神色严肃,也只能讪讪闭嘴。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捏着了,喘不过气来,可又没办法。 恍惚之中,望着林清轩紧张的模样,唇角溢出一抹笑容来。 可实在是太疼了,她整个脸都忍不住扭曲起来。人也缩小了一号,族长一惊,还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 “他这是……”他好奇的问出了口,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没有人搭理她,鲜少有人见过这样的,人越来越小。 林清轩将她抱在怀里,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这疼痛,望着辰溪眼里也带着焦虑,“她怎么样了?” “不能耽误了,必须尽快找到那东西。不然,下次就是变回三岁幼童,永远失去神智了。” 他这说的严重,林清轩的心也狠狠的揪着。将她抱在怀里,看着面前这些人,“我们已经等不及了,现在必须要离开。” “不成。”他看着林清轩怀里的人,暂定截铁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可林清轩也忍不住了,怀里的人嘤咛几声,牵扯着他的担忧,望着怀里的人,他现在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疼。”他带着心疼,看着怀里的人。 夏篱落只顾着疼了,咬着牙齿,哆嗦着。 她都快神志不清了,强撑着这股子的难受,意识还在,只是整个人却像是被什么给扎着了一样。 辰溪拿了银针,刺了她的穴脉,夏篱落这才晕了过去。身上的疼痛我随之屏蔽了。 “今天,就算你们拦着我们也要走。”林清轩将她抱在怀里,面色果决。一旁的辰溪也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等着他们动手,便将药粉给扔了出去。 即便是带着了一个夏篱落,他的身手也丝毫不减。他们的仙力本就远远的高于这些人。 对于族长而言,若是强行留下只会损失更大。而且林清轩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会儿带着夏篱落,已经靠近了城门。 纵然万箭齐发,为无法再阻拦他们的离开。 “你当真要如此。”他沉声问着,目光从他怀里的夏篱落身上略过,“为了一个女娃娃,放弃我女儿?” 这是最后一丝期望了,可林清轩毫不犹豫的打破了,他固执着,坚定着:“谁也比不上她。” 他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谁。两个人一路打了出去。身上也仅仅只是落了一些皮外伤。 这倒也不打紧。 只是心系夏篱落,谁也不敢多有逗留。飞上城墙之上,便要离开了。 那些人也追不上,这一夜,冰雪一族的族长不仅损失了兵力还失去了一个女婿。 他将这罪名全都按到了夏篱落的身上,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性命是她救回来的。 辰溪不时回头望着林清轩,见他面色微白,便道:“不若让我来照顾吧。” “不用。”他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手,不愿将夏篱落给拱手送出去。 他这护犊子的模样,倒是叫辰溪笑了起来,没有再理会了。落了地方,便要去寒渊。 两人身上都带着一些伤口,身后的城门被开,铁甲兵从里边出来,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来。 大有不追到誓不罢休的模样。 辰溪侧头看了一眼同自己并行的人,眉眼带笑色,“没想到堂堂十王爷也会落到要逃婚的下场。” “你再说话,我就缝了你的嘴。”后者漫不经心的警告了一声。 辰溪也不过嘴瘾了,认真的在前面带路。寒渊的事情,事先已经打听过了。 这会一出门,便过去,掐算着时间应该也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便能到了。 这一句都是冰块,还有黑灰色的夜,这里没有月光,却有极光在指引着他们。 夏篱落还在沉睡之中,面色愈发的苍白。身体也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身体倒退,这倒不是一个好的发展。 身体里的仙力已经开始被挤压起来,在灵脉之中胡乱冲撞着。 折腾着她的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 略有些难受的在他怀里打滚,却被他按住了,动弹不大。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他心里也跟着着急,可没什么用。他不能代替夏篱落承受这些苦楚,也没办法感受她现在所尝到的一切。 只能干着急着。 她只听到一声两声的哄逗,还有熟悉的气味,叫她安心不少。 “那天晚上是你对吗?”她突然了出来,林清轩神色未变。 她继续道:“你一直都说你喜欢我,可我知道。我没办法和你在一起,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来找你。” “不要,不要来生。”他将她紧紧的抱住,“要就要今生。什么来生,来生谁有知道。你暂且忍一忍,忍一忍我们就快到了。” “你今生我要,来生,来来生,以后每一辈子我都要你。”他手臂缩紧,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夏篱落也跟着回应着,“林清轩,我们,和好吧。” “依你都依你。”他忍着眼睛发热,抱着她在冰上疾行。一旁的辰溪也不知道他这是发了什么神经,顾念着夏篱落的状况,也只能跟着加速。 等到寒渊之时,他们才停下来。心头一块石头慢慢放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给你治伤 夏篱落已经昏睡过去,两个面颊都红了起来。 林清轩抱着她不肯撒手,辰溪只得在这附近走了走,找了个洞窟才折回去叫他们。 “行了行了,暂时死不了。一会去洞窟里我给她缓解一下,不要龙鳞必须得要尽快到手。”辰溪催促着他,提到夏篱落的名字,这才有了动静。 乖乖的同他回了洞窟里。 这里没有枯枝落叶,他只能将自己空间里的拿着桌椅搬出来劈成木头来烧。 火光印照着他这心疼的神情。 辰溪有些不甘心,望着那边目光呆滞只顾着夏篱落的林清轩,道:“回去之后你记得把这些东西给我报销。” 他没应声,辰溪只能继续塞东西烧着。 随身的工具拿出来,给夏篱落看病。替她将灵力压制着,又给她修复了一下灵脉。 再看着林清轩,白眼一番:“撒手,我给你治伤。” 他没动静。 辰溪眉头一挑,“她现在没事,倒是你。不恢复过来怎么帮她拿龙鳞。” 他撒手了,辰溪忍不住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倒是轻了一些,将一旁的药瓶子递给了他。 林清轩下意识的要给夏篱落吃,却被他挡住了,“这是给你吃的,一会我给你包扎伤口。这药是平复仙的,她吃了没用。” “喔。”他应了一声,将这药吃了下去。 辰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替他将身上的伤口给清理了。 火光噼啪的响了起来,在这空旷的洞中倒也显得空寂。 辰溪替自己清理了伤口,便靠着一旁的石头睡了过去。 这夜里,唯有林清轩不敢睡觉。生怕醒来时,又像当日那般她离开了。 他要守着这人,执念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一旦诞生了,不能做到便会一辈子缠绕在你的脑海之中。 这一夜,倒是莫名的安稳。耳边是她平稳绵长的呼吸声,这种莫名的满足感充盈了他整个胸腔。 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想要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借着火光,看着她的眉眼。眼里带着惊叹,他从未见过小时候的她,可这个时候她已经初具美貌了。 心里有些后悔,为何没有早些遇见这样的姑娘。叫别的男子见识了她年幼时容貌。 不自觉的吃醋了,可这样的夏篱落他百看不厌,但更加怀念以前的她。那个时候的她最是张扬,纵然只有半边美貌。 却仍然能惊艳整个佛京。 真好,那样的她真真是好。 等外面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时,辰溪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便看着对面两人恩爱模样。 心里突然觉得苦涩,自己来这边受苦受累,还要看着这两人恩恩爱爱闹脾气的样子。 心累,当真是心累。 他稍微动了动,林清轩便睁开了眼睛。 “小声一点,别惊着她了。”他看着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斗篷之中。 辰溪差点要炸毛,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又何必在这边委曲求全。 心里一阵难受,却也只能闷着脸出了洞窟。 外面罕见的出了太阳。 林清轩将东西收拾好了,才出了这里。 “我去寻那蛟龙,你好好在这边守着她。护她安全。” 他叮嘱两句,却是不离夏篱落,辰溪听得有些不耐烦,却还是一一的应了下来,目送他离开了这边。 同他说了地方,而后便看着他离开了这边,心里倒是不大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 只是……蛟龙,这个时候怕是还没出来。 心里有几分担忧。 林清轩却不知道这些,径自往前走了一段路,不知道到了哪里。 周边寒气森森,像是身处冥界一般。 寒渊之下是冰潭,跳下去之后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都在这冰水之中。 发梢眉眼都染了冰霜,他暗暗运转着仙力,才叫自己整个人好受一些。 可丹田里那股子的寒意还未消除,他只能慢慢在这四周观察着,水潭之中倒是清澈。 他跳了下去,衣裳未脱。入了水中。一股子的寒意涌了进来,他强忍着不适。 水潭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绿油油的水草,和无穷无尽的清荇,他在里边游了一圈。 没有。 从里边出来,又急忙去了另外一个水潭之中。 扑面而来的冰冷叫他差点冻僵,咬着牙齿在这水里边游动着,寻找蛟龙的踪迹。 一连翻找了好几个,都没有它的影子。 这次大概只能无功而返了,他靠着青石板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眉眼处已经斑白。 他没有仙力再来抵御这些寒气,哆嗦着慢慢上去了。 想着夏篱落,心里又是一阵担忧。倒也不敢耽搁,指关节上倒是出了不少的口子。 渗了血,风一吹便干冽得发疼。 对于这些,他也只能忍着。咬着牙齿回去。 身上的衣袍都已经结了冰块,冷硬冷硬的,剐蹭在肉上便是一个口子。 硬生生的忍着,回去的时候便看着辰溪将夏篱落抱在怀里,眉眼一沉。 辰溪这一抬头就看着他回来了,见他神色不对劲,立刻解释着,“误会误会,我只是在给她针灸。” 说罢,便将自己膝盖上的人好端端的放了回去,那背脊上的银针却没有收回来。 再看着林清轩,大惊失色,“你这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垂下眉眼,动作略有些僵硬。拿了新的干净衣服便叫着他出去了,辰溪嘟囔着,抱着夏篱落一同出去了。 林清轩三下五除二的将衣服给弄下来,而后换了那干衣服,整个人像瞬间活了过来似的。 地上掉了一地的冰渣子,他抖了抖。看着自己青白的虎口,眉眼一沉。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只是对于现在这种状态来说,他不方便说出来。 咬着牙齿,将那身体里那股寒气给逼在角落里压制着。 他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倒是不会再叫人担心了。 外面风霜正大,他将夏篱落抱了进来。放在了毛毯上,辰溪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你放心她这很快就醒了。” 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心里也带着淡淡的担忧。 第一百二十章寒渊 他也知道夏篱落快要苏醒了,只是喉头一阵腥甜,那股子的寒气在身体里胡乱撞着,叫人好不难受。 平息了一阵,也没见得好起来。 辰溪却是一阵惊喜,快步走到夏篱落的跟前,惊讶道:“你醒了?终于醒了。” 他也抬头看了过去,四目相对,他唇角还有猩红的血迹。 “你怎么了?”她愣了好一会才出声问着,“受伤了吗?” 尽管这声询问是出于好奇,林清轩也无比满足,背着她将唇角的血渍擦了干净,而后才回头望着这人。 “我没事。”他笑了笑,走过去捏着她的手。夏篱落却皱着眉头,“你去哪儿了,手怎么这么冷。” 他忘记了自己刚刚从寒渊里出来,这会身上还有寒气。收回了自己的手,却被她抓住了。 林清轩一怔,一股暖暖的热流自她的手心传来,像是要融化他身上所有的寒冷似的。 心头狂喜,眼里都带笑意。 夏篱落只觉得莫名其妙,总有种自己养了一条大狗的感觉。 抬头看着他身后被遗忘的辰溪,又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又沉默了下来。 她又变小了,以前还是十二岁的模样,现在干干脆脆到了八岁。 身上的衣服大了一些,袖子都已经垂得很长,看不到底似的。 夏篱落动了动自己的手,又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微微垂了下来。 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了。 从毛毯上跳了下来,看着周围,又看着林清轩,目光澄澈:“这里是什么地方?” “寒渊。”他道。 夏篱落恍然,也明白他身上这冷意是哪儿来了。仙力送得差不多了,她才要收回自己的手来。 可手被他紧紧的抓着,虽然没有再给他输送灵力了。 “我去看看。”她往外面走着,脑袋里不自觉的想着一会应对方案。 林清轩也站起来,说道:“你留在这里,交给我就成了。” “没事。”她回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我没关系的。这总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叫你们这般操劳倒是说不过去了。” 话语说得疏离,她也同样的在往回抽着自己的手。林清轩自知她这是铁了心了,便也不再强迫,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妥协了,“既然如此,我就同你一起去吧。” 夏篱落也只是简单的点点头,对于林清轩,她现在心里有些乱。想一堆捋不清的毛线一样。 找不到头和尾巴。 三个人出了这地方,往前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深渊边缘。下面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楚下面的东西。 她望了一眼,手上的衣袖扎了起来。而后便直接跳了下去,林清轩一惊,急急忙忙跟了过去。 却见她落在了一处凸出来的石台上,她也看着林清轩,不做停留,在峭壁上飞快行走着。 身形利落得简直就不像她了。 夏篱落也没有解释什么,落在突出的地方停了一下,而后又是短暂的休息。 连续几次之后平稳的落在了地上,夏篱落看着周围,冰霜冰花到处都是。 唯一没有的是绿色,就连池边的树上都是空荡荡的枝干。她眯了眯眼睛,伸手突然按在地上,一股仙力波动自她的手下震起。 林清轩见状,跳起来躲开了。与其一个个寻找,倒不如她自己叫那东西出来。 “白羽,帮我。”她轻喝一声,整个人如同神袛降世,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凤鸣龙吟之中,只看到空中腾起的一只蛟龙,不过体型太小。 蛟龙虽说也是称谓龙,却对真正的龙有一种吸引,它们会不自觉的像真正的龙族靠近。 白羽织了幻境,将蛟龙给骗了出来。这会正冲着他们龇牙咧嘴的,水中的尾巴不停的拍打着。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小蛟龙,眉眼间带着一丝丝的不耐烦,这不是她要寻找的。 可现在要放生也来不及,这蛟龙已经将他们的面容记了下来。几十年没有人打扰,而今在有凡人闯了进来。 惊醒了它们的沉睡,这如何叫人不愤怒? 夏篱落抿唇,手上已经做好了动作。蛟龙虽小,却也是妖兽,天生的龙。 一声咆哮,叫人无法抵抗。心口激荡着,林清轩又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来。 夏篱落也只是受了轻微的伤,抬头看着那龙腾空而起,体型暴涨了许多。 龙尾朝着他们甩了过来,林清轩迅速位移过来将她抱到了一边,同时手中的软剑打了过去。 直直的将它的尾巴钉在了墙上。 巨大的痛苦叫它不甘心的扭动了起来,咆哮声不绝于耳,三个人合力对付这龙,竟然也受了伤来。 林清轩也受了不小的伤,新伤旧伤加起来竟也能足以将一个人给摧毁了。 她看着面前这巨大的怪物,忍着身上的疼痛站了起来。 辰溪也过来,同她站在一起,目光灼灼的看着这龙,龙身上都是宝物。可因为不是真正的龙,有价值的地方便少了许多。 两个人绕到了它的上面,小蛟龙的经验不足,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便掉进了水池之中哀嚎着。 清冽冰冷的水被它身上的血给染红了些许,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腥味。 她落在地上,将林清轩给扶起来,又望着随后过来的辰溪,惊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寒气郁结于心,之前的旧伤也还没完全恢复。”他看着地上这人,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准备给他看病。 而今的林清轩是拖着残躯跟着他们来来去去,这种情况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夏篱落在一旁紧张的观望着,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丝的担忧来。 辰溪拿了药给他吃了下去,可脸上的神色不曾变过,夏篱落也不自觉的担忧起来。 心里很是期望他能好起来。 这药吃下去,也不过是暂时的缓解而已。她知道的,他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掉。 但现在这般重的伤,她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 握着他的手来,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们要找的蛟龙还没看到踪迹,而今在这边留着倒也没什么事情做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带我们离开 小心翼翼的护着他,等着他醒过来。 辰溪去水池旁看那下边受了伤蜷缩在一头的蛟龙,头上的幼角还没变硬。 便也说没有多少的年岁,心下一沉急急忙忙的就要拉着他们离开。 还没开口,就听到了一阵龙吟,堪比真正的神龙存在。 “完了……”他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苦笑来,而今他们已经没有气力再来对付这些东西来。 夏篱落将地上的人安顿好,而后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空中飞腾的身影,恐怖的威压叫人还没接招,便要先得一回内伤了。 她有白羽,倒是不碍事。只是辰溪却捂着自己的心口,差点呕出一大口血来。 夏篱落又只能扶着他到一旁坐下,看着面前这东西,手上幻化长剑来。 林清轩却突然拉住了她,夏篱落回头就看着他这虚弱的模样。 辰溪也靠了过来,强撑着将她叫了过来,夏篱落不解。 林清轩却道:“一会我们打的时候你趁机跳到那个峭壁上,在它的尾巴处扒三个龙鳞下来就成。我们来吸引它的注意。” “可你们这样……”她也不放心,回头看着那巨大的龙身,它正看着水里的小蛟龙。 看得出是这小蛟龙的父母,只是…… 咬着牙齿,回头看着他们两个:“我来牵引着它的注意,你们来动手。放心我不会死的。” 她最后强调了遍,像是怕他们担心一样。唤出了白羽来,一人一兽齐齐面对着面前这庞然大物。 他们也并不知道夏篱落还有一个神兽在身边,这会儿却看着它毛色洁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待在她的身边。 林清轩咬着牙齿,他又怎么会被这东西给比下去。忙跳了过去,在他们之前同那蛟龙纠缠在一起。 夏篱落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在空中同那蛟龙对付了,辰溪也跟了过去了。 两个人,都将她的安排给打破了。夏篱落也只能放手,将白羽送了出去。 “保护他们的安全。”她叮嘱一声,而后绕着远路就要跳过去,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心头紧张得砰砰直跳,这一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紧张。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 终于靠近了,看到那尾巴。而后飞快的扑了过去,抱在尾巴上并没有让自己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出去。 夏篱落嘘了一口气,眼见着它要回头来看。心头一惊,林清轩他们便又扑了过来,拉过了它的注意。 尾巴只是被甩了两下,她紧紧的抱住了。手上幻化出刀剑来,像剃鱼刺那般斜斜的砍了上去。 蛟龙吃痛,用力的甩了一下。她紧忙将那鳞片给收进了怀中。 还有两个,等着它安定下来。见如法炮制,最后一个的时候蛟龙终于是回过头来。 看着自己尾巴上的人,毫不留情的胡乱甩着。摔不下去便直接送到自己面前吼着。 看着巨大的龙头,夏篱落紧紧的抱着尾巴,不曾松手。 腥臭的味道让她胃里一阵恶心,可为了那东西她也只能忍着。 林清轩见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追了上去。 尾巴横扫,连带着夏篱落也一起扔了出去。最后一片,夏篱落扯着的那块鳞片也松动了。 只是自己的后背一阵温软。 时间似乎在这一瞬滞纳了,她慢慢的回头,同他一起撞进了变大的白羽身上。 他眉眼一弯,惨白的脸上唯有唇上流露出的一点点猩红,这是他脸上唯一的色彩。 紧接着,他便晕了过去。辰溪也跌跌撞撞的过来,两个人有些惨不忍睹。 见三个人都在,蛟龙直接怒吼一声。冲着他们过来,夏篱落呆呆的看着地上的林清轩,怒吼道:“白羽,带我们离开!” 眼睛里已经有了热意,可还没流出来,便不算为他哭了。手背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来。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在蛟龙尾巴打下来的一瞬间,白羽将他们叼着扔在了后背上就离开。 后背上湿热粘腻,叫它有些不自在。鼻子灵敏的嗅到了血的味道。 这是血了,它呜咽了一声。 夏篱落也觉得不对劲,看着林清轩的后背,已经被血糊成了一团。 目光怔然的望着自己的手,又急急忙忙的将他衣服撕了下来,不过就那么一块地方,都能看到猩红的内脏了。 便是灵丹妙药,没法叫他就这么好起来。 辰溪也过来看着,对于这么一块地上,就算是翻遍了他药箱里所有的东西,都找不到一个能治好它后背上的药。 没有办法,也就意味他危在旦夕。夏篱落呆呆的看着旁边的辰溪,目光一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 “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他。”她这说的,手足无措的望着旁边的人。 刚才他一定很疼,没了这么一大块皮肉,他肯定疼着的。 夏篱落忍不住呜咽着,握着他的手,将仙力渡了过去。 他身上的皮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合着,夏篱落一喜,忙更加勤快的替她输送灵力。 林清轩的身体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怎么都填不满。 身体里极近枯竭,脸上已经有垂老之色了,头发也在慢慢的变白。 辰溪一惊,握着她的手要阻止她,“够了够了,你别送了。再这样下去你自己会死的。” “我暂时不会死的。”她固执的非要看着他后背上的伤口慢慢的复原,心里才放下了心来。 看着他好起来了,夏篱落才松了口气。可他依旧虚弱着,同刚才相比,他的气息也在慢慢的衰退。 夏篱落大惊,看着辰溪又看着林清轩,不解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辰溪也不等她问,自己带着疑惑去看他现在的状况。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心口始终悬着,目光定定的落在了他的脸上,生怕他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辰溪拧着眉头,将他的手给送了回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换血 他不过是失血过多了,脸色虽然红润,可声息却在慢慢的衰退。 辰溪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人,太过奇怪,也太过真实了。 夏篱落不明白他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现在来说,只看得到他现在格外的虚弱。 像是被人吸干了血一样,碰着他的手,都像是碰到了那藏在深井之下的冰块一样。 夏篱落一惊,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掌。想要让他暖和起来,却没有任何的用处。 一切都是枉费心机,他的脉搏越来越弱,逐渐微不可闻。 无奈之下,抬头看着辰溪,“要怎么办,怎么做。做什么!” “他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用自己的血了,除非……有人给他换血。”辰溪为难的看了他一眼,荒郊野岭的,也没有人甘愿同他换血的。 夏篱落想都没想便道:“我来。” 辰溪一惊,“你……还是别了吧。你现在这样虚弱,若是换血,死掉的还是你。” “不管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划了一刀,又在他的手心上同样划了一刀。 他身体里血已经流不下来了,夏篱落对着他的手心,十指相扣,慢慢的用仙力引导着自己的灵力过去。 血液被抽空,一点一点的看着自己虚弱下来,看着自己慢慢的衰弱,生老病死大抵就是这样了。 身体渐渐冰凉,她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在一点一点的变低,而后逐渐成为零。 好冷,她瑟缩着。冷得她整个人都像是在水中一样,浸泡着,急需温暖。 最后一口瘀血吐了出来,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前倾着。 辰溪一惊,忙着要将她扶着。 后者摇了摇头,定下心神来继续给他渡血。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他拧眉,望着他们两个十指相扣的手,心中愈发的担忧了。 她现在已经出现了天人五衰的迹象了,再这样下去,不等林清轩醒过来她自己也会跟着有生命危险。 夏篱落却不管不顾,看着辰溪笑着摇头,“这是我欠他的,还给他我们就两清了。” “可也不能这样啊。” 他不解,还人情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要这种方法,他不能理解这样的做法。 无论如何,对于一个自己口口声声说不喜欢的人付出生命,是一件很荒诞的事情。 他不能理解,很不能理解。 这是江如熙欠他的,若是可以她会让夏篱落同林清轩在一起,可江如熙不行。 抱着林清轩,脑袋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似眷念一般,轻声道:“江如熙欠你的,还清了。夏篱落欠你的,就让她来世再还你吧。” 眼皮沉缀着,而后缓缓的睡了过去。 辰溪一惊,看着这两个人倒在地上。大概是没了灵力压制,如今压药性也全部爆发了。 等不及回去再炼药了,也同样的顾不上什么,叫身下的白羽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开炉,炼药。 龙鳞扔了进去,便看着大火腾空而起,看着倒是醒目了。 视线紧紧的盯着炉子的东西,看着他们融化,时间不等人了,之前准备好的一切东西都扔了进去。 大概过去一天一夜,他也跟着力竭。不过那药终究是成功了,落在他的手上,黑色的,还散发着药草的香味。 喂给了夏篱落,心里松了口气。直接倒在了地上,呈大字形的瘫倒着。 夏篱落也渐渐恢复了原来模样,只是变回了十二岁的样子而后便停了下来。 身体也因为系统的缘故,维持着生命。但是同死却也是不远了,处于暂时死不掉的模样。 辰溪最后看了一眼,看他们这相拥的模样,自觉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紧了些。 而后转过身,准备休息。 白羽护在他们身旁。这一觉,他们倒也睡得安稳,林清轩率先从睡梦中醒过来。 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重,一低头就看着自己胸上枕着的人,再看着自己的手。 两人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只不过却连在一起,大概是之前握得太紧了。 唇角勾着一抹笑容,没有再起来,安安静静的看着她睡着。一旁的白羽也在酣睡之中,化为了原来的发现,钻到了夏篱落的旁边。 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林清轩便将他弄了下去。后者龇牙咧嘴的,林清轩看了一笑夏篱落,后者顿时安静下来,跑到辰溪的旁边趴着了。 安安静静的等着她醒过来,只觉得时光太过漫长了。 夏篱诺动了动脑袋,他便僵住了身体,她动了动手,只觉得一阵撕裂的疼,整个脸都皱成了菊花。 往上面再攀爬了一下,便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的气息,她睁开眼睛,入眼的是林清轩的笑脸。 “早。”他自然而然的同她打着招呼。 夏篱落还睡眼惺忪,呆呆的回着,“早。” 一旁的辰溪轻哼一声,慢慢的翻了个身。两个人紧张的看了过去,见着他这快要醒的模样,忍不住呆怔了一下。 好在他没有醒,夏篱落松了口气。红着脸坐起来,又看着旁边的惹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她的手还在他的手心里放着,要弄开还得等辰溪醒过来。两人什么都不做,便都看着他睡觉。 林清轩从自己的空间里拿了东西过来递给她吃,夏篱落一惊,侧头看着旁边的人。 “你怎么还带吃的东西?”她嘴上是这么说的,手上却不客气了,一下一下拿着吃着。 太阳渐渐的出来了,她看着白羽,换了个姿势吃着东西。 瞬间,又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左右仔仔细细的看着,而后一脸懵懂的望着林清轩。 “怎么会这样!”她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也只是十二岁的模样,还以为会一下子就变成原来的模样。 后者安慰着,夏篱落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辰溪也渐渐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脖子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正眼一看却是那天见到的宠物。 顿时吓了一跳,惊坐起来。 两人看着他,辰溪也缓过神来,看着那边两个人。 六目相对,有些莫名的尴尬。 第一百二十三章侮辱我的人格 辰溪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他们手上的皮肉给分开的。 望着这两人的手掌,只顾着啧啧惊叹,再看着夏篱落,眼中神色暧昧不明。 血痂被挑了出来,而后又用温水轻轻的擦了擦,最后才扯开了。纵然如此,还是有些疼痛。 她咬了一下牙齿,痛了一会才缓了过来。 手上那猩红的口子,叫人不忍直视。 红色的肉都快翻出来了,夏篱落问他要了针线,自己将这给缝了起来。 而后才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做这自己的事情。 辰溪同林清轩惊愕的看着她,似乎没想过她会这般的彪悍的,他拿着药,一时忘记给他敷上去。 就看着她拿着银针,心头一震忙笑着接了过来。 “我来吧我来吧,你先处理好自己的掌心。”他这讨好的笑容叫夏篱落只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看着他上药,又缝了伤口。她不自觉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疤痕发呆,那个传说中的爱情线从中断裂了。 就算是愈合了,在那之间还会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来,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模样。 “你怎么了?”看着她这一脸的忧色,林清轩关切的问着,带着疑惑的神色望着她。 她敛了心绪,抬头笑了下,“没事,就是怕以后会留疤而已。” “留疤?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只要有我辰溪在,就算是你身上掉了一块肉,我都会让它在长回去,更何况是一块疤痕。”他回头看着她,眉眼带着一种自得的傲慢。 夏篱落敷衍的笑了下,没有再看自己手掌心的痕迹,自己撕了布条将手上的伤痕给包裹好。 她能活过来,当真是好。 唇角溢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来,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再留在这里。 收拾收拾了东西,三个人便要离开了。 极北之地里,他们直接坐在白羽的背上。 四周都是湿冷的风,吹得人脸上像是有刀子在一下一下的刮着。 她躺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天空。辰溪却在盘算自己损失的东西,准备回头找他报销。 再加上精神损失费,还能敲诈他一大笔钱来。 这般想着,三个人飞了四天终究是到了佛京。 呆在极北之地的这段时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而今闻着这里的烟火味道,有些久违。 背后是林清轩,她下意识的想要靠过去,却克制了。 心中一阵悸动,像是幼苗要破土而出,那种绮念越发的强烈。 而今靠近了,便觉得有些烦躁。身上像烧起了一把火一样,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再克制不住自己,她当真是要动情了。 落在了城门不远处,她便让白羽回了自己的身体里,三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眼里只是多了几分别人看不懂的情绪而已,周身的气质却未曾变过。 城门守将,见是林清轩,忙过来见礼。辰溪他也认识,只是看着他们两个人身旁的夏篱落便一脸茫然了。 还没听说过他们两个人有了孩子,这佛京里的眼睛多如牛毛,这般下来,若是有了蛛丝马迹定然会叫人知道。 可现在,他们却疑惑夏篱落的来历。 辰溪干咳一声,斜眼看着一旁的林清轩。后者走到夏篱落的跟前,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后挑眉看着面前的人。 “有什么事?” 那将领也急急忙忙的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垂手敛声说道:“十王爷,陛下说过。若是见到您,立刻让您进宫一趟。” “我知道了,回去换一身衣服便去。”他看了周边的人一眼,这才绕过他往前走着。 辰溪带着夏篱落从他面前绕开,一路上倒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夏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大对,之前的衣服已经没了。 准备好的衣服也穿不下去,便也只能先将就这冰雪一族的衣服,这会儿又被人看着。 有些难受。 林清轩走到前面,又觉得不太妥当。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夏篱落惊了惊,她还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而今被他抱着,整个人不知道应该看哪里。再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姑娘都开始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眼睛里的痴迷之色就是她看着,也忍不住害羞起来。 他将自己牢牢的抱在怀里,民众自发的站成两行,看着他们进来。 这一路派到了十王府,她脸上已经红得可以烤肉了。被放下来的瞬间,立刻快步往里边走了去。 管家看着这小丫头,也是有一些诧异,再看着林清轩的面容,想要上前询问,却见着他眼里好不掩盖的宠溺神色,瞬间就懂了。 “主子,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他恭敬道。 林清轩望着她的身影,轻声道:“提她准备一下,一会我带她进宫。” “是。”管家闻言退下。 辰溪却揉着自己的肩膀,毫不犹豫的走到他跟前去,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余光看了他一眼。 见他神色未变,便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放下杯子,凑到他跟前,同他打着商量。 “我好歹也是你和夏篱落的救命恩人了。现在回来了,你是不是该感谢感谢我了?” “你要什么。”他看着一旁的人。 见他没有怒色,辰溪的胆子便又大了些,“我倒是不要别的。你给我报销一下这次过去的路费,还有药品损失费以及精神损失费就成。” “你去找管家说便是了。”他也罕见的没有同他计较,反而心情大好的替他将管家给叫了过来。 那些话,他自己同人说了。而后才又看着辰溪,后者满脸得瑟的跟着人走了。 “那我明天再来给你们复诊啊!”临走时还不忘记说了一声。 林清轩折身回了房间,一番洗漱,将连日来的疲惫都给卸掉了。 风霜雨露,仿佛都不曾在他身上存在过一样。 他眯着眼睛,忍不住想起那天早上醒来时看到的场景。若是以后也能这般,倒是死也无憾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快给本宫松开! 穿好了衣服,又戴好了珠花。清河站在一旁,眼睛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天知道看着自家小姐安稳的回来,心头是有多么激动,仿佛多年的夙愿在一瞬间被达成了一样。 夏篱落透过镜子望着她的面容,见她憋着泪水,回头来望着她,“你怎么哭了,我这不是好生生的回来了么?” 清河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奴婢看着姑娘回来,心里,心里高兴。您可算是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奴婢是有多担心您。” “我知道了,我现在知道了。”她站起来,替她将脸上的泪水给擦了干净。 面上神色又恢复了从前,“就只许哭这么一次,以后都别哭了,哄着人麻烦!” “是,我知道了小姐。”清河破涕为笑,有吸了吸鼻涕,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夏篱落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外面有人来催促了,“夏小姐,您准备好了吗?” “就来。”她回了一声,而后看着自家的婢女,提她整理了一下襟口,认真道:“这次去宫里,恐怕回来之后就是去夏家了。如果晚上我没回来,你就第二天回夏家来吧。” “奴婢知道了。”她急忙应着,生怕她这反悔。 夏篱落笑了笑,倒也没有再说话了。 清河送她出了门,目送着她上了林清轩的车子,这才放心的回去了。 车马动身,她往里边缩了一下。 林清轩将她扶着,夏篱落一怔。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到了皇宫。 皇帝也知道他们回来了,早早就在书房里等着他们。 倒是经过御花园时,遇着了两个妃子,她只觉得这里的花挺好看的,有一个月没能见到绿色的东西。 这会再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林清轩见她看着这些着迷,便叫她在一旁等着,却不想,这会正好遇着一群人在这边赏花。 那妃子眉眼伶俐,眼睛眨巴着,带着一丝丝的轻蔑。 “这是哪家的小姐,上了这后宫里头见了娘娘不行礼的。”她将这尖声喊着,立刻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 几个人妃子打量着她,都没见过这般标致的女娃娃,心中总会有几分的嫉妒了。 猩红的指甲靠近了她的脸,想要掐一掐,却被夏篱落给躲开了。 那妃子一怔,眉眼顿时冷了下来,“哟还知道躲了,本宫要摸你的脸是给你面子。别不识好歹。” 说罢,她便又要过来。这次,夏篱落倒是没有躲开,直接的握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这后宫里的女人,哪儿会真本事。被她这么捏着,也只是不冷不热的讥讽了一句,却见着她木着脸用自己反抗不来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手往另一个方向掰着。 妃子吃痛,几个人过来合力掰着她的手。 可夏篱落的手却纹丝不动,任凭他们怎么用力也办法将她的手给弄开。 “你个小贱蹄子,快给本宫松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她一边威胁着,一边轻声叫着:“痛痛痛……” 夏篱落也冷哼着,“我还以为宫里的规矩还算不错的,倒也没想到原来也不过是这么一副仗势欺人的德性。” 他们只顾着去抓那手了,有几个聪明的,松开手去叫人了。 等着林清轩过来,一个个想看着救命恩人一样,急急忙忙的扑了过去。 “这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进了这宫里这般没有规矩。我们家娘娘只是见着可爱想要同她耍一耍,谁知道她还较真了。” 那几个宫人嚼着口舌,将夏篱落说得十恶不赦,末了,还不忘加了一句,“王爷,您了要替娘娘们做主啊!” 他有些不耐的将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到了她身边,想着她手上的伤口。 “放手。”他一声呵斥。 夏篱落立刻撒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这几个得意洋洋的妃子,又低下头来。 林清轩却将她的手抓起来,仔细看着,“你没事吧。” 这画中还带着紧张的情绪。 旁边的几个人都怔住了,有些不太理解这样的对话,他们想的林清轩应该是英雄救美,而后将这胆大包天的小贱蹄子给扔进大牢之中的。 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下次碰着人了,别动手了。动脚就行,你手上有伤,别人出了事儿我替你兜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他这样细声细气的叮嘱着,只叫旁边那几个人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夏篱落应着,“我知道了。” 双眸看着那些人,漠然道:“那他们欺负我,想要毁了我的脸。” 他抬头看着那人,眉眼中的情绪阴冷不定。 那宫妃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捏着了脖子一样,整个人喘不过气来。 旁边有个看不下去的,看着他旁边的夏篱落,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就知道胡说八道了,等以后张大了还了得。十王爷就算再宠她,我们好歹也算是皇上的妃子,论这地位你还得同他们行礼。” “是吗?我胡说八道了。”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又继续道:“我母亲虽然不在了,不过一些东西却还是知道的。说谎什么,对于你们我不屑于。更何况,不是你们自己把手伸过来的我会故意去抓的?” “好你个伶俐的小女娃,哪家的孩子竟敢这般没大没小的撒泼,见了宫妃也不行礼,这里要说话也没有你的地方。”为首的呵斥了一声,又看着林清轩,故意说道:“劳烦十王爷带回去好生管教管教这不知礼数的小娃娃,幸得是我们,若是别人,这会儿舌头都已经拔了下来。” “不劳几位费心,阿落该如何是如何。不会颠倒黑白,倒是几位应当请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看看,再不诊治,或许过不了多久,这眼睛就要废掉了。” 几个人气得脸色涨红,却又说不出话来。 心里着实是憋屈得厉害,夏篱落看着他们这般,心情大好的扬起了嘴角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这……是送给我的? 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暗地里行进的,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肚子里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夏篱落只觉得一阵心累,好在她不属于这里。很难想象,在这和暗无天日的后宫里生活,以后会长成什么模样。 领路的公公在前面走着,林清轩突然将自己身后的东西拿出来,在她跟前展示着。 那是一株花,还没长花骨朵的花树。叶子绿油油的,枝干也壮实,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夏篱落惊了惊,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旁边的人,目光来回游移着,“这……是送给我的?” 她不敢相信,也没办法去相信。 直到后者点头,她眼里才看到了欣悦。 抱过那花盆,小心翼翼的看着。 又转头问着一旁的人,“这是什么花?” “十八学士。”他看了一眼,说了名字。而后又轻咳一声,掩盖着自己的尴尬。 她抱着花盆,过了一会又被旁边的人给抢了过去。 夏篱落有些不满,可他也只是简单的说道:“等你手上的伤好了再说。” 她后知后觉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绷带,心里一阵恍惚。 到了御书房里,两人齐齐拜见皇帝。 见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小萝莉,皇帝也只是诧异了一瞬,而后便了然。 他见过夏篱落小时候的模样,对于她这个样子自然不感冒,只是有几分好奇。 “这是怎么了?”目光又放在了林清轩的身上。 林清轩倒也是冷静,淡然道:“阿落中了毒,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模样。这几日离开,也是为了带特去寻找解药。” 他从旁边嘴里知道了这次召见的目的,无非就是夏篱落失踪,牵扯到了夏家。 夏家受到了责备,这会听说他回来了,便立刻叫人将他给传了过来。 本来是想要骂一顿解解气的,这会儿知道了真相,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夏篱落,面上神色有些复杂,“那解药寻到了没有,可有没有什么缺的,叫高公公去寻来给你。” “最重要的一味蛟龙龙鳞已经找到了,劳烦皇上费心了。他这又堵了回去。 皇帝看着他们,目光不停的变换着,最终又怅然说教,“你们啊,要做什么,先考虑好。毕竟夏篱落也是夏家的大小姐,同一个男子一起消失了这么久,难免会惹人诟病的。” “是臣考虑不周,叫皇上费心了。臣,罪该万死。” “行了行了,事情到此为止了。另外有一件事要等着你去做。”他抬眼看了一下桌子下边的人,又一本正经的拿起了手边的奏折来。 慢慢念着,“这几日边境各部族都开始躁动起来,朕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正好你回来了,不如你就过去替朕看看,顺便解决一下那边的麻烦。” “臣……领职。”他有几分犹豫,面对夏篱落,他不想就这么离开。 城里,只有一个皇后在后宫坐镇。只是皇后太远了,她身边没人保护。 担心自己离开了,特会受到欺负,担心她会被人制造的麻烦给砸到了。 心里很担心,很担心。 可无可奈何,他必须要答应下来。 心里带着心事儿,事情便办的不太好。夏篱落被暂时请出了这个房间,在外面等着,不知道他们里边在说着什么话。 窃窃私语的,像是在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来。可她有什么办法,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他要领兵出征了,这一次出去不知道何时才回来,她想他了怎么办。 想要见他了怎么办?想要同他说话吃酒赏月亮了怎么办?所有的疑惑堆在了自己的跟前。 夏篱落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他来,只要他不在自己的身边,便会没由来的一阵恐慌。 莫名其妙而又浓烈挣脱不开。 往摇晃着脑袋,将脑子里的想着的事情给抛开,而后认真思考了女扮男装的事情。 古时有木兰替父从军,而今有她为了一个人偷偷的女扮男装混到他的身边。 更何况,有些时候她还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心头打定了主意,又细细的将计划给安排了一遍。反正她在夏家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地位,夏正也只当她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倒也不担心自己失踪了,他们会怎么样了。 这边想得入迷,那边谈论陷入了僵滞之中。 皇帝看着他,眉眼有几分阴沉,“我知道你喜欢这姑娘,夏家已经出了一个皇后,还有可能会再出一个太子妃。” “我知道。”他表示了解,可脸上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于他说的话,没有一丝的触动。 可现在夏篱落还没有真正的确定自己的心境,所以他不着急的,慢慢等就是了。 皇帝却不耐烦了,“既然你知道,你还要为了她放弃这一切。你可知道,若是外戚横行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会,臣定然不会叫这些事情发生。”他俯身,将剩下的话全都给他堵了回去,“阿落在夏家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阿落也是个聪明的人。” 皇帝木着脸,对于他的答案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也不知道夏家是出了什么狐媚子,一个夏篱鸢,一个夏篱落。 两个人将自己手下最信赖的几个人的魂,都给勾了过去,这还不够,已经出了一个皇后了。 而今还要再出一个太子妃。若是这样下去,整个林家都会毁在夏家的手上。 他心里担忧,惶恐。可那又如何,他没办法动夏家,夏正那老家伙看着蠢笨,可也中规中矩的,没叫他查出什么来。 没有罪名可以安放,要动手也不能故意的针对,只能就这么的放着。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看着办。若是叫我知道了夏家有什么动作,我定饶不了这夏家的人。”这是他最后的妥协了。 林清轩便也知道他这是同意了,急忙的应了下来。脸上的神情虽然淡定,可心底却紧张而又兴奋着。 接下来便是夏篱落了,他知道夏篱落同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故意疏远他是为了别的。 可他不在意了,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同她永远在一起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十王莫要被她欺骗了 二人离了宫,一言不发的往外边走着。 她神色恍惚的跟在他的身后,偶尔会抬头看一眼旁边的人,然后又慢慢的低下头去。 眼里带着一抹茫然。 林清轩忍不住在她看自己的时候,低头去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她默默的挪开了视线。 到了夏家的大门,她停下来。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语气也轻:“这几日,多谢王爷的照顾了。” 一句话,两人之间的距离像是又拉远了一样。 她慢慢转身,像上次一样。 林清轩却不放心,走到她旁边去,轻声道:“我送你进去。” 夏篱落诧异的看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 带着沉默随着他进了夏府的门,看门的小厮见着林清轩也是一惊,忙过来同他这见礼。 想要拦着他的去路,却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 “奴才给十王爷请安,奴才这就去给大人通报。”他怕怠慢了这位,忙冲着后面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来,后者会意忙低头过去了。 一旁的夏篱落被刻意的忽略掉,整个夏府里的佣人没一个认得出她的。 还没进了大厅,便看着不远处一摇曳而来的姑娘。她听了林清轩过来,便带着人过来。 见着他一个人,脸上的笑容不禁放大些来,“王爷是来寻篱落的么?她这几日不在呢。” 他看着面前的人,面色不变。 “王爷这一番痴心怕是要被篱落给辜负了。”她低头媚眼一挑,颇为风情,“前不久同另外一个陌生的人眉来眼去的,甚至为了他还整日不归……” 他眸光流转,隐约有暗色在其中,“所以呢?” “十王莫要被她欺骗了。”夏颖琦趁机说着。 “嗯……”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又看着她这含情脉脉的模样,平静道:“还有其他的事情么?” 见他还想再听夏篱落的事情,夏颖琦别说有多兴奋了,可这会儿她又悄声道:“听说篱落还同陈王有来往。如果不是因为喜欢陈王,又何必会被篱鸢针对。” 她站在林清轩身后,面色木然的听着这一切,莫名觉得可笑。 当着她的面说着自己的坏话,这当真是叫人觉得有趣了,便忍不住了从他背后出来。 十二岁的模样,叫夏颖琦惊了惊,一开始还有些不放心。可看着她挑眉,一脸挑衅的问着自己:“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 继续说,她要继续说什么? 夏颖琦望着林清轩,脸上有些不太自在,被人撞破了,她索性也直接豁出去了,“好啊,反正是你做的。我有什么不敢继续说的。” “嗯哼?”夏篱落脸上笑意盈盈,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鼓起了勇气控诉着:“如果不是对陈王死缠烂打的,你又怎么会被篱鸢记恨上,前几日明明还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转瞬便被人甩了傍上了十王这个大腿。” 她看了一眼一旁的林清轩,出声问道:“你信吗?” 后者点头,“看过。” “而今你变成小孩的模样,当真是天谴,叫你以后如何再勾引别人了。”夏颖琦冷笑一声,想着她以前的嚣张气焰,这会儿便忍不住得意着。 夏篱落默然,看着自己的手脚。个头是小了一些,但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么的毫无还手之力的。 “不过是返老还童而已。”她看着面前这人,忍不住刺激着她,“当你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时,别忘了我还年轻着。” 夏颖琦略有不屑,“老太婆又如何,总比你好。我能修得大道,便能长生不老,你呢。” 她低头笑了笑,不再说话。 “出去这么久,夏家都被连累成什么样子了。而今竟然还有脸回来。”她转过身去,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管家,漠然道:“还不把她送到长老们那边去。” 管家闻言,略有为难的神色。夏篱落有林清轩护着,这会儿也不敢动手。 等着她一声娇呵,质问着,才堪堪挥了挥手。 带着人到她跟前去,也不敢太造次,只道:“得罪了。” “这般礼貌做什么。罪人一个,不用这般!”夏颖琦说完,便要去拿她的胳膊。 只是还未近身就被林清轩给拿住了,后者挣扎着,却没有任何的力气挣脱开来。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见着松动,夏颖琦忍不住低斥一声,“放开!” 林清轩只当做自己没听见,继续捏着。力度加大,她疼的失去了力气,扭曲着面容。 夏篱落拍了拍他的手,他这才松开了。 手臂像是要废掉了一样,夏颖琦苍不甘的望着他们,苍白的面容带着恨意。 “夏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她眉眼微冷,又看着周边的几个人家仆,寒声道:“怎么着,愣在这边看直?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他们便一哄而散,面前只剩下夏颖琦一个人了。 夏篱落倒也不着急,慢腾腾的摇晃了两下身形,说道:“你同我一样,不过是庶出之身。我比你要好一些我的母家之中有人当了皇后。你呢?没了母家的依靠,地位不过比那些家仆的地位要高一些。” “你觉得你这样说,你的身份就会比我高贵一些么!”夏颖琦有些不甘,她不甘心自己会如此。身份的差距,她除了夏篱鸢,对于同样是庶女的夏篱落很是不屑。 “最少我会活得比你久一些。”她实话实说。 因为夏正,是个贪得无厌,又极度的自私的人。若不是有皇后的照顾,再加上皇帝的关爱。 恐怕她早就在某个阴冷的小院子里死去了,她一直知道的。 一直知道他们的心思。 没了亲娘,诺大的夏家会将她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来。 两人看了许久,夏颖琦也知道她这说的都是实话,可是忍不住,她忍不住。 这么多年的嫉妒,直接促成了一时的心魔,“你以为你会活得很久?我今天就叫你看看,什么叫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罢,双手朝着她掐过来。 却在图中被人截了,林清轩也不怜香惜玉。手下留情什么的不过空谈,硬生生的掰了她一只手臂来。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有何罪? “别太过了。”她沉吟半晌,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又看着跪坐在地上,捂着自己手臂的夏颖琦,替她叫了人过来。 她又突然抬头,目光阴沉的看着面前的夏篱落,低声咒骂着:“我告诉你们,伤了我,你们不会好过的。” 林清轩同夏篱落倒是觉得无所谓,他们这不好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并未放在心头,也并没多在意。 只是看着地上的人,目光中带着怜悯的神色。 叫人或多或少有些不太舒服。 夏颖琦被人伤了的消息,传到了长老们的面前,几个白眉老人立刻竖起了眉毛。 虽然说夏颖琦是庶女,好歹也是夏家的人。在夏家的地盘上动手伤人,叫他们如何不恼羞成怒。 倒也没有人阻止,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去了前院。 就见着夏颖琦跪坐在那两个人的跟前,杀气毕露,也未曾想过要留一手来。 夏篱落回头一怔,看着他们这模样。心中知晓他们这是来做什么饿得,脸色一沉,还未等他们开口。 一个个的便打了上来。 林清轩将她赶到一边去了,自己怼那几个长老。 以他灵王的功力,倒是可以同他们打成个平手来。见着他们这下死手的打法,林清轩也只是微微抿紧了唇。 手上不再留招,一股脑儿的全都打了出去。一对五,倒也是刺激。 还没见林清轩有任何要退却的余地,更未看到他这吃力的模样。 夏篱落心头一紧,对于夏家几个长老的实力,她并不了解。此刻也没办法去帮助他,只能看着他们纠缠着。 谁也不让谁。 这对于这几位长老而言,便是活生生的打脸了,五个人还解决不了一个人。 若是传出去了,叫外人如何看待他们。夏家软弱无能好欺负的名声叫外人知道了,这修真界便不会再尊敬他们。 权衡之下,心中一横便看着林清轩冲了过去。露出了毫无章法的攻击,见他正要上当。 后面有个暗暗追了上来,袖子中的凛凛寒光,像是要将她的眼睛给晃瞎一般。 夏篱落来不及的提醒,身体已经冲了上去。握住了那手,往旁边打了出去。 两个人齐齐落在地上,正面上和背地里暗算的,皆是撞在了墙上,而后掉落下来。 夏篱落这一出手,倒是叫他们都认识了这人,老辣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夏篱落,既为夏家人,何故要帮着外人。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不过是将你们耍的小把戏给挡下来了而已。”她揉了揉自己的手,低垂的眉眼迅速的抬起来,嘴里说着质问的话,“倒是你们,打不过就暗算,这便是君子所为?” 他们气急,被褶皱所遮挡的眼睛也大了一下,望着夏篱落,神色一凛。 “好,既然如此。你以下犯上,戕害同宗,来人,将夏篱落绑起来家法伺候。” 他们这是被气,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撒气的,便拿着她来试手了。 屋子外,家仆纷纷跑了过来。生怕自己慢了一步。 围着他们两个人,目光如狼,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像是要将他们拆骨扒皮的架势,手上拿着庭棍。 成年男人手腕那般的大小,叫人看得心中发怵。 “没理由说了,便要叫家法了?”眉眼带着讥讽的色彩,明明还稍显稚嫩的面容,有着于这个面容不相符合的冷酷。 叫他们有好奇的,好奇夏篱落修炼了什么功夫,才到了这种境界。 返老还童,谁不想。 就这样,若是能得。他们还至少还能再活个百十来年。 所以,夏篱落身上的秘密。于他们而言,便略有些诱惑了。 “还不动手,磨磨蹭蹭的是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耳朵!”大长老斥责了一声,一旁候着的便一拥而上了。 林清轩将她护在怀里,带着冷意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掠过,“谁敢动本王的女人,谁就别想再出这个大门。” “这里是夏家岂容你在这边造次!”桌子一拍,一声呵斥,“还不动手!” 夏家如何,皇宫又如何。 林清轩想护着一个人,便是同这天下作对又何妨,抬头望着他们,“你们胆子挺大的。” “你是哪里来的,赶紧滚!”几位长老有些不耐,林清轩的名声自然没听过。 他们只关心哪里有秘宝,哪里可以修炼。 他们不知道,可这些家仆却是认识的。一个个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怎么着……”大长老掀起眼皮子看了这群人一眼,说话时带着多年积压下来的威严,不过一句普通的情绪,便已经夹杂了一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在其中。 他们不敢,抱着手上的东西就跑了。 林清轩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同他们说道:“看起来,我的地位好像要比你们的高一些。” 他是王爷,夏家撑死也不过是臣子。夏正不在,几个人也不知道他的确切身份,只得冷哼一声。 暗骂一群废物,便又愣着脸看着这人。 “堂堂一个十王爷来夏家作威作福,长老爷爷还是忍忍吧。”一旁的夏颖琦开口,替他们解了这疑惑。 既然是王爷了,他们脸色难看却也只能缓和一些。 “既然是王爷,那刚才多有得罪了。不过夏篱落是夏家的人,她犯错也是我们夏家来处置,王爷还是莫要插手。” 和气的说一串,不过便是不要他出手。 林清轩饶有兴趣的应了一声,又将身旁的人拉近了,“可她早就是本王的人了。既然如此,她出了事本王自然要替她担待着。有什么事,当着本王面说便是了。” 他突然有些庆幸自己陪着她进来了,若是没有,再发生这些,她又如何能反抗。 心里不自觉的生了几许担忧来。 夏篱落却还茫然着,耳边是他平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还有他的体温他的气息。 所有的一切,像是在慢慢的给她上一个烙印一样。叫她挣脱不开,也没法再挣脱开来。 这种感觉,她竟然奇异的没有生出抗拒之心。 第一百二十八章怎么还不滚 “既然如此。”他们对付不了林清轩,便将毛头指向了夏篱落,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说着:“夏篱落公然违抗夏家家规,从此逐出夏家,划出夏家族谱。” 她蓦然抬起头望着他们,没有去看一旁夏颖琦得意的笑。 那几个人眉眼一竖,大长老开口道:“怎么还不滚!” 如此利落的将自己从夏家除名,她倒是觉着挺可笑的,夏家将这层伪装也给撕开了。 既然如此,她没必要再去问其缘由了。 “那,离开之前我要带有我所有的东西。”她平静着,面容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大长老挥了挥手,并未阻止她。她这次,主动牵着他的手,轻声道:“走吧。”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不要,唯独那一个人不可以留下。照看了她许久的清河,没有人比得上她更加让自己信赖了。 自己的院子里,早就已经开始慢慢的荒芜,因为没有主人的照拂。 桌椅上都残留了不少的灰尘,不能坐人,也不能放东西。她看了一圈,梳妆台上也只有零散的几个珠钗而已。 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她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挑出了几张银票来。 林清轩站在院子里,见着她出来,脸上露出一抹笑色来。 她却低头,绕过他的身边,慢慢的离开这里。 两人并肩在这夏家的院子里走着,看不清楚热闹,也看不清楚这片虚无。 中午很快就要过去了,头顶上的阳光并没有什么温度,反而还让人觉得冷得可怕。 管家也早早的在等着她了,她数了数自己手上的钱,放在他的面前,目光坚定。 “我要买清河的卖身契。”她道。 目光紧紧的放在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色彩,如同陌生人一样。 管家拿着那些银钱看了一眼,而后便叫人去拿了,他在这边等着,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三小姐其实,不用这般,等老爷回来了,他肯定不会将你……”管家半天才斟酌的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可还不如不说。 夏篱落对于这些并不太感兴趣,只是觉得,离开夏家对于自己也不过是一种解脱而已。 能够解脱便是最好的。 她知道管家这是在劝自己,长老会既然已经同意了,夏正再怎么挣扎也不会为了她而同整个夏家对抗起来。 眉眼轻轻压了下来,开口道:“东西给我吧。” 那佣人看着她,又看了一眼管家。见他没有什么动作,这才拿着东西给了夏篱落。 拿到了清河的卖身契,她看了一眼当着三人的面将这纸给烧掉了。 没了卖身契,清河便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倒也没有什么可以耽误的。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里,带着林清轩离开了夏家。 出了门,她一言不发的往前走。闷头走着,她以为夏家会看在皇后的面子上,至少会留一些脸面的。 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夏家不要她,对于自己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也可以不用再顶着夏家小姐的名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倒也未尝不可了。 “你还在伤心?”旁边的人突然关切着,不用过多的解释,便已经知道他现在好奇的心情。 她这干笑两声,否认了,“没……没有啊。” 的确是没有,不仅没有,反而还觉得轻松自在。果然自己想开了,便会觉得一切都没什么的。 林清轩却是不信的,她越是这般,越让自己觉得她反常。 有违常理。 夏篱落暗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怎么同他解释。索性将话题给拉开了,在他说话的时候捂着自己的肚子。 脸上带着尴尬的笑色,望着旁边的人,说着:“我肚子有些饿了,要不然一起去吃饭吧?” 他也觉得是,便停下来。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菜了,进了酒楼里。 小二拿着毛巾癫癫跑来,熟悉的腔调,叫人有几分久违。 “二位客官,可是要吃点什么?”他弯腰看着下面的两个人,眉眼带着笑色。 夏篱落正清洗着茶具,听着询问,便头也不抬的说道:“一碗扬州炒饭便可。” 最近惦念着这个,现在竟然也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周围安静了下来,她诧异的抬头望着那小二,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而后又望着林清轩,“你点吧,我想安静一会儿。”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菜牌。 而后才缓声说着。 夏篱落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对于他的话,并未去听。一个恍惚过去了,桌子上已经摆了不少她喜欢吃的东西。 对面的人将筷子递过来,她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这种错觉太过真实了。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对面的人是嘉涵一样。 一样的笑容,一样的感觉。 “你怎么了?”林清轩的面色一变,将她从恍惚之中拉了出来。 夏篱落一惊,回神时才发现自己这般。 捂着自己的脸,又换上了平常的模样,“我没事,吃饭吧。” 拿了筷子,才看到他递过来的筷子,面上一阵尴尬,可那又如何。 她拿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边疆?”他突然提议着,想带着她出去散心。至于其他的,他会保护好面前这个人就行。 夏篱落也没想过他会来邀请自己,一时还没想好。整个人呆怔在原地,手上的菜夹起来不是,放下来也不是。 “我答应你。”心中很快便确定了下来,没有任何的犹豫或者迟疑。 林清轩也跟着展颜,“我会尽快安排好这些。” “谢谢。”她低着头,捏着筷子不知道再想什么。 林清轩见状,想要去拍她的头,却停顿在半空,最终也只能收回来。 两人安安静静的将肚子填饱,而后便分道扬镳。 林清轩要去兵部看看,夏篱落只能先回王府,其他的事情有林清轩安排,她倒也不着急。 不着急处理那些事情。 第一百二十九章旧情 夏篱落被逐的事情,很快便在佛京的贵女圈子传开。 她不再是夏家的的千金小姐,不过另外一边,却直接住进了林清轩的家中。 因祸得福,倒也是不错。 夏篱鸢也早就知道,正坐在自家房间里逗鸟,听着这事儿,不过是轻轻一笑,手上动作并未有消减的。 “她这是自作自受,被夏家赶了出去。”她看了一眼窗外的人,口中的话却是没停,“得罪谁不好,要得罪那些长老们。” 房门被推开,夏程志站在门口。几个婢女见状正要行礼,却见他挥了挥手,几个人噤声,微微弯腰离开了这边。 夏篱鸢也并未回头,慵懒问着:“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顺便问问夏篱落……”他定定的看着里边坐着的人,目光落在那只手上。 一派悠然,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这夏家发生的事情一样。 夏篱鸢怔了怔,转过身来看着他,“为什么夏篱落出了事情,你就要来找我?” “只是想着依你的性子,应该会帮她一把的。”夏程志忍不住深深的望了她一眼。 夏篱鸢只觉得可笑,“她是她,我是我。凭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以为你会惦念着旧情……” “我若是惦念着旧情,那么我定然会再投一下石头。”她抢着回答着,又看着她这诧异的目光。 夏篱鸢继续去逗自己的鸟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的意思。他低头无奈的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后边的话没有再说,可她已经知道了。 没有拦着,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会,便叫了人进来。 清涟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主子,心里不停的猜测着她现在的想法,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却变了个颜色。 心里心惊胆颤的,说着话也带着不安,“小姐……您,您有什么吩咐。” 夏篱鸢瞥了她一眼,斟酌着,“替我送一封信,送到陈王的手上。” “是。”听到只是送信,她松了口气,这里踏实了不少。 休息了两天,她便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空荡荡的,倒是难受了些。 翻了个身,手搭在椅子上。 外面便有人进了来,见着她说着:“夏姑娘,王爷让您准备一下,一会去辰溪公子那边。” “我知道了。”她捂着自己的眼睛,伸了个懒腰来。又招呼着清河同自己换衣服,看着镜子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要打个哈欠来。 没有再戴白纱了,这会儿看起来倒是有几分不太适应了。脸上的疤痕也没有,就是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看着倒是有些可惜了。 清河也看着镜子里的人,笑吟吟的说道:“小姐这般大的时候,正带着府上的其他的几位小姐到处去玩儿呢。” 正说着,眼神黯然了下来。她看着身后的人,那个年纪里,一定有清河的存在,只是她的存在太低。 而真正的夏篱落又喜欢同夏颖琦混在一起,一起去欺负夏篱鸢,三个人最终落得了这么个结局,倒是有些唏嘘了。 夏篱鸢变了性子,夏篱落变了个人。唯一没变的就是夏颖琦了,活在他们之间,趋炎附势,倒也是可怜。 清河想是想到了什么,迅速正了颜色,替她将头发梳弄好,长发垂髫,还有两朵粉红色的小花朵。 这的的确确是小孩子的发髻,可对于夏篱落来说,她是经过成人礼了,按理来说应该再梳别的发饰了。 可清河固执的,将她衣柜里的衣服,暂时撤换成小孩子的衣裙来。 而后牵着她慢慢的出了门,送到了林清轩的车上。 后者看着她头上的假花,忍不住失了神。 夏篱落木着脸在一旁坐着,此刻的她还带着一丝的婴儿肥,没有女孩那般的清媚。 只有女童的娇憨。 她被看得忍不下去了,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什么看!” “本王望着你,突然想到了你以后的孩子。”他抿唇笑着,眉眼里的笑色叫人无地自容。 她撇过头,没有再理会他了。 未来的孩子么?敛下眉头来,没有理会他这说的。 车马一路安稳的到了地方,她被抱了下来。而后跟在林清轩的身侧进了那大门之中。 里边的小厮见着他也是恭敬,忙俯身行礼,“见过王爷。辰溪公子正在炼丹房里等着二位。” 他脚步不停,闻言也只是淡淡的点头,而后在他们的好奇之中带着夏篱落走了进去。 辰溪一早就等着他们了,见着进来,立刻笑吟吟的走过来。 “我们是来问问,下一批的解药还有多久?”他看着这人,撩起袍子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辰溪看了一眼夏篱落,调笑着:“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 “废话少说,还有多久。”夏篱落忍不住要打断他的幻想,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而后在一旁坐了下来。 辰溪讪笑着,“最少也还要三个月的时间。” 得了消息,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要去边疆,时间正好差不多。 辰溪看着他们这模样。忍不住好奇,“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要去一趟边疆。”夏篱落解释着,看着辰溪的面容渐渐僵滞起来,又道:“恐怕会有一段时间不回来,十王府还有清河想交给你来照拂。” 他闻言,急急忙忙的绕着炉子走了一圈,而后从自己的药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 “这里边的药可以让你坚持一段时间,等回来吃了我这药就可以永远的恢复了。”辰溪解释着,三个月的时间,战场上刀剑无眼,谁有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小孩子的身躯,这样一来,怕是更加的不方便了。 夏篱落怔然,目光落在那瓷瓶的身上,半天没有动静。伸手去接过来的时候,手还在颤抖着,不知为何。 吸了吸鼻子,而后带着鼻音同他道了一声谢谢。 辰溪并不在意,挥了挥手,叮嘱着:“一路小心,另外……注意安全。” 他们没有再说话,静默无言,仿佛是在诀别。 第一百三十章一切小心 不等三个月,三个人便已经出发了。 二人坐着快马,朝着那边去了。 天气渐凉,转瞬便进了秋日,林间的落叶踩得嗦嗦作响,快马经过,两人拽着缰绳,从这边一晃而过。 路上只觉得无聊,副将带着军队在后面跟着。两个人快马加鞭的往前冲着。 夏篱落俯身,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 “不若咱们比赛吧。”她提议着,同他笑了下,又道:“这一路上不做些什么倒也是无聊。” 林清轩倒是没觉着有什么,牵着缰绳叫马慢了下来,而后悠悠然的看着旁边的人。 她已经暂时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可也坚持不了多久。也才三天的时间而已,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够了。 见着他停下来,夏篱落也跟着停下来。拽着缰绳,那马打了个响鼻,而后便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 路途漫长,的确是需要一个乐子来。 两人比赛赛马,看谁的最先到达。 如此往来几次,后面一大串的人便被丢在了身后。 再往前走,便是别人的地盘。她停下来,没有虫鸣鸟叫,怠惰了许久的直觉终于开始蹿出了头来。 林清轩也面目肃然的看着这周围,手上跳动着的仙力,在一瞬间覆盖了这附近的所有地方。 一时间用了大规模的搜寻术,有些费心费神,她面色白下来,撤回了神识时,脸色却是一白。 林清轩见状,却是直接将她从马背上拉了过来,护在自己的怀中。 那孤零零的一匹马在一旁,受了不小的惊吓,蹄子甩动了一下。 夏篱落忍不住望着身旁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久久未曾离开。 四周太过安静了,耳边只有他的心跳声在扑腾扑腾的。脸色微红,可林清轩却没看见。 腾空而起,带着她离开了马背。落在了树枝上,低头再看过去,那两匹马都已经倒在地上。 眼睛还未闭上,肢体却还在抽搐着。她看向那匕首飞来的方向,却是什么都没有,反而还空空荡荡的,像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小心些。”头顶上有人叮嘱着,夏篱落也当然明白,面色沉着的从他的身边离开。 他们遭到了埋伏,而自己的人还在这林子的外面慢慢行进着,想着他们还没过来便要历经一场磨难,心情无比的沉缀。 两人四目相对,像是达成了什么意见一样。 夏篱落借力飞向更高的树上,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如同帝王一般。 四周枝叶婆娑,她躲在树后。神识重新展开,这次没有刚才那般扑空了,倒是朦朦胧胧的扑捉到一两个影子来。 从高枝上落了下来,双手从袖子里拿出了刀剑。那几个人也不再隐藏,直接冲了上来。 暗处的羽箭也飞了上来,挡下了好几个来,又飞来了几个。 如同下着毛毛细雨一般,夏篱落不慌不忙的撑了一个法盾,身手利落的解决了冲到最前边来的人。 林清轩也解决了远处的几个人来,两人在这天地之间缠斗着。他将地上的尸体摸索了一遍,而后看着那青铜令牌。 不远处的夏篱落见着他没了动静,回头就看着他奇怪的神色,耳边有冷风惊起,她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剑刺了出去。 那人还没靠近,便已经靠在了她的剑上,惊愕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夏篱落也只是粗略的瞥了一眼,便朝着他走过去了。 “你在看什么?”四周平息下来之后,他便在这边发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忍不住好奇,凑过头去看,只看到那匆匆收起来的东西一角,而后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林清轩这般藏着掖着,倒是挺叫人好奇的,夏篱落禁不住在脑海中胡乱想着。 原本以为人已经清理干净了,却还是没想到,还有人躲在背后,等着他们上钩。 夏篱落没注意到,她看着他手上的东西出神,却见着他突然寒着脸目光里满是杀意的朝着她扑过来。 心中一惊,呆呆愣愣的被他打到了一边。 不轻不重的一推,而后余光便看到了他手臂上的血痕,被割破的衣袍,还有…… 毒钉钉在了树干上,穿透了树皮留在了上面,夏篱落看着远处的人,一闪而过的白光。 林清轩的唇色很快就开始泛青,如同傀儡一般的脸色。她忍不住慌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他扶着。 他眯了眯眼睛,一股失力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四肢百骸。夏篱落护着他在这边慢慢的朝着树干后挪动着。 那些人,正朝着他们过来。 回头望着那些人,看着他们举着刀子朝着自己逼近。目光一凛,心中腾起一股子的怒气来,不知道为什么。 林清轩却抓住了她的手臂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她,他这模样成功的激起了她的保护欲。 “你放心。”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之前一直是你保护着我,现在轮到我了。” 他虚弱的捏着她的衣角,慢吞吞的说道:“一切小心。” “我知道。”她笑了起来,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反手捏住了身后的刀,那人大惊失色。 林清轩松了口气,看着她将面前的人解决掉。剩下来的人也没有多少,一一处理了也费了一些力气。 回过头的时候他已经昏睡了过去,伤口上早就青黑一团,看不清楚原本的颜色。 拉着他另外一只完好的手,一口气将他往自己的背上一扯。 巨大的重力倾覆在她整个人身上,一时间的确是有些吃不消,脸色涨得通红,才勉勉强强的适应过来。 拖着他在附近寻了一处山洞。 放下他来,她也跟着摔在地上,林清轩闷哼一声,吓得夏篱落立刻惊起来,爬过去去看他现在的伤势。 看着他手臂上的乌黑,又看着他现在面色,苍白如织,唇色却又泛着青黑,颜色越深。 辰溪不在身旁,这便只能依靠他们。而今便只有自己了,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眼神有几分恍惚。 这伤口,的确是有几分棘手。 第一百三十一章忍一忍 烧了火折子,才勉强将这山洞里照亮。拿了干净的刀子,放在这火焰上炙烤,看着刀面,竟然也开始不自觉的发起呆来。 觉着温度不错时,才拿起来。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刀,伤口的创面都已经开始凝结,没见着有血流下来。 像是切豆腐一样,划开了他的伤口。 面前的人像婴儿一般的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刀子划着他的伤口,面前的人眉头都没皱一下。 “忍一忍。”即便他没有任何的意识,夏篱落还是忍不住轻声安抚着他。 而后才动的手,放出了黑血来。又用药酒给他清理了,可总觉得不够。 不过是普通的毒药,拿着之前带的解毒丹喂了他吃。 拉着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腿上带着,掐着他的下巴,将解毒丹给他喂了下去。 趁着他现在没有意识,夏篱落轻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触手冰冷,却带着柔软。 手感比他自己的都还要好,她下意识的捏了捏自己的脸,比他的略要僵硬。 忍不住又掐了几下,而后才撒了手。 这触感,的确是美妙。收回了自己的手,才发现他的脸红了起来。 明明还在出着热汗,可这人却脆弱的朝着她撒娇,像小孩子一样,夏篱落忍不住母爱泛滥,想要给予他关怀。 捂着他的手,只觉得一阵冰冷。温度低得吓人,她将这人抱在自己的怀中,侧脸抵着他的额头。 一时的关怀而已,夏篱落安慰着自己,也没有再多想。可脸上却烧得吓死人,捂着自己发热的脸颊。 像是可以直接煎蛋了一样,热得整个人的脑袋发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抱着他慢慢的睡找了,睡梦中下意识的将他拥得更紧。 这一觉,两人睡得极为安稳。 安稳到林清轩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到了旁边的夏篱落,琉璃色的瞳仁中闪着一抹诧异,而后便是无尽的欣喜。 像是心脏被幸福迅速充盈着,他将她抱得更紧了,鼻间还有下巴落在了她的颈窝里。 重重的吸了一口,忍不住眷念着。夏篱落也跟着醒过来,手却是动弹不得,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前面的洞口。 有些不解他们这是怎么了。 觉察到她的气息不稳,林清轩才慢慢的松开了夏篱落。 看着涨红的面颊,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篱落白了他一眼,悻悻的同他隔远,又想着他身上的伤口,还是忍不住问着:“你伤口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已经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大概是剧痛过后已经麻木了,除了有些僵硬,其他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知觉。” 夏篱落不信,戳着他的伤口。想要看出他这到底有没有事。 “疼吗?”她捏了捏,看着面前的人,面色带着好奇。 林清轩摇摇头,“有些麻,倒是没什么感觉。” 夏篱落不信,试了试他的额头,温度已经褪下去了。心下悬着,这会倒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找些吃的,别乱动,不然毒性复发了辰溪都救不了你。”她这严肃的神情,再加上这千叮咛万嘱咐的话。 林清轩好心情的点点头,乖巧的模样像一只大金毛一样。夏篱落有些不忍,可随后还是站起来,脸上一副漠然。 出门寻了水和吃的,她才折身回来。辰溪不在,她便只能充当护士,替他将手臂上的伤口清理了。 “我从未想过一觉醒来身旁会是你的这个事情会变成真的。” 一口气说完了这句话,夏篱落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你给我忘了。” “忘不掉了,记在这里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头,认真的说着。 夏篱落低着头,闷声哼唧着:“那就别去想了。” 他正要说话,却觉得一阵巨疼。没注意刚才她拿着酒淋在了刀刃上,而后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划了一刀。 割下的腐肉扔在一旁,鲜红可见骨头的手臂,此刻看着有些许的瘆人。 她这会儿倒是认真了起来,将药粉撒了上去,目光在他的手臂和脸上来回游移着。 林清轩望着她的面容,有一瞬间痴了起来,看着她仔细的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而后慢慢的倾身,另一只手去抬起她的下巴。 夏篱落有些惊诧,未曾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贴了上来。 温润的唇和触感,一阵翻天覆地,等她有了意识时自己整个人都已经被他紧紧的拥在怀中。 后知后觉的咬了一下他的舌头,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林清轩委屈的望着她。 这模样,仿佛刚才被欺负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一样。 她闷着头,将自己的东西捡起来,闷声就走。 背过身的时候,耳根子都忍不住红了起来。浓烈的气息,一时间想忘都忘不掉。 他在后面,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低头轻笑起来。 这事谁也没有再提,两人出了林子,在小镇上要了一辆马车便继续往前走了。 她闷着头,见着他进来,自己便出去了。 林清轩一怔,脸上浮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车夫戴着斗笠,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赶着车子,没有吱声,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看着前方的路。 路上倒也安静,心底的躁动也渐渐平息下来。她这胡乱看着,见着旁边的人牵扯得缰绳,又收回了视线钻了回去。 林清轩看着她进来,往旁边挪了位置出来。她只是看了一眼,袖子里藏着的刀便露了出来。 行至一般,车马停了下来。车身一轻,她将帘子撩开,人已经不见了。 心念一动,带着他要跳下去。车轮却是不安的动了起来。一股不安自心头涌起。 林清轩倒也是明白着,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捂着自己的手臂,这伤还未好,便又遇到了另外一茬。 眉眼压了下来,积攒着怒气。 而今他们落在这里,不能轻举妄动。 两人神色一变,看着四周冒出来的不少人。心中明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不忍心 身后是悬崖,若是落在这平地上恐怕就只剩下两具尸体了。 她看着旁边的人,恰好他也正看着自己。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懂了彼此的意思,回头望着身下的万丈深渊。 而后毫不犹豫的连同这车马一起跳了下去。那些人大概也没想过会这般,一个个的都离得远远的。 身后的悬崖有多高,他们都未曾想过。只是到恰当的时候,将手中的剑刺进了峭壁之中。 两人相拥着,像是将一切都置之度外,剑身从中折断。 两人落得更快了。 望着头顶上越来越远的悬崖,她看着面前的人,认真的叮嘱着:“一会我掉在地上,你一定要将我放在下面。” 林清轩拧眉,将她拦进自己的怀中。下坠的速度愈发的快了,他看着下面一处凸起来的石块,带着她去了那边。 借力缓了一会。 这次落得倒是快了一些,云雾散开便是茵茵草地。夏篱落看着他,想要将自己置身于下面。 可他紧紧的将自己抱着,没有让开半分。 “我怎么舍得叫你受到一丝的伤害呢。”他在她耳边低语着,而后便是一阵闷哼。 他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夏篱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 “疼。”他闷哼一声,面色在隐忍着。夏篱落紧忙从他身上下来,自己一点事也没有,可林清轩就不知道了。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腿,夏篱落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急急忙忙的摸了过去。 大概是伤处了,他闷哼着,脸色又苍白了些,她回头望了一眼,便去将他的裤子撕开。 就看着他腿骨断开错位的小腿来,断开的地方都已经将一旁戳了一个包出来,看着有些惊悚。 断了骨头,她回头望着这人。脸上带着怒色,“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我说过了你将我放在下面就行了。” 他神色仍旧苍白着,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来,“我不忍心。” “有什么不忍心,我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的看了一眼他的腿,终究还是认命的将他给扶了起来。 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带着一丝的担忧。她不确定自己能否将他的腿给接回去,可现在四下无人,还要提防着再有人过来。 若是耽搁着,他的腿便永远都无法再恢复了。心中的顾虑有些多,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看着他这笑,牙齿便痒了起来。可转念,却还是因为自己,心头便沉了下去。 如同有一块大石头,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头,叫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可能会有些疼。”她摸着伤处,下手尽量温柔起来,只是疼痛是无法避免的。 看着他,他也同样看着自己。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于疼痛仿佛已经屏蔽了一样。 夏篱落却是犹豫了起来,仿佛断得是自己的腿一眼,咬着牙齿,将断处推了回去。 面前的人没有任何的动作,手上的力度不减,不轻不重,随手将不远处的树拦腰砍断。 做了两个木棍给他绑着。 又忍不住用神识看了一下,见没了事了,才松了口气。额头上也隐约有汗水密布。 他凑过来,替她擦了干净。没有问她为什么会这些,也没有去深究她的来历。 只是淡淡的,在心里将她对自己所有浅显的好给默默的复述一遍又一遍。 “动动手。”她看着面前的人,敛眉轻声问着。 林清轩听话的抬起手来,她摸了摸,没有事。 心里松了口气。 只断一条腿,修养几日倒是不错。 她将白羽唤了出来,后者抖擞着自己身上的皮毛,讨好的看着夏篱落。 夏篱落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指着林清轩命令着:“把他背着。” 白羽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回头委屈的望着自家主子,还没想过自己的主子会让它做这种事情来。 可看着她皱眉,又只能不情不愿的跪在他的旁边,身形膨胀起来。夏篱落扶着他坐了上去。 如今他也不能走路,就这样将他抛弃了倒也不太道德。明知道他这是为了自己,而且这趟来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将边疆给安定下来。 两人走了一段路,她照拂着林清轩。目光却在这山间四处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一处安稳的洞穴里。 白羽忍不住大吼一声,而后抖了抖自己的皮毛。两人差点没有被甩出去,白羽像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呜咽两声。 她拍了拍它的脑袋,示意它继续往前走。见夏篱落不追究了,白羽这才放下心来。 山间多西涧,树荫杂石堆在一起,白羽忍不住了。直接带着他们到了一处黑熊的洞穴里。 两人翻身下来,便看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黑熊。白羽轻哼一声,缩小了身形走了进去。 冲着它一顿叫喊,那黑熊更加委屈的看着这两人。 林清轩忍不住轻笑两声,惹得六只眼睛齐齐看向了自己,他看着夏篱落,笑道:“当真是继承了你的脾性。” 白羽只当他这是在夸奖自己,讨好的看着夏篱落,后者白了它一眼,却又将它包了起来。 看着它困了,便将它放了回去。那黑熊也不敢造次,缩在角落里胆小的看着他们。 两人倒也没有当回事,给他的手臂上换了药,而后便互相靠着对方休息。 倒也顾不上什么了,这睡直接到了晚上。 醒过来时,便看着地上的血迹。她心中一动,紧张了起来,目光落在了那黑熊的身后。 它胆小的往里边缩了缩,亮得发光的黑色眼睛带着畏惧,见她醒过来了,便将自己面前的果子往她跟前推了推。 黑色的皮毛上沾染了浓厚的血迹,缩回自己的手掌时,地上落了一串浓郁的血液来。 她心中一惊,没有理会那些食物,只看着它,指了指它的受伤的地方。 黑熊害怕的往里边缩着,却见嗅着她身上没有恶意,这才伸出自己的手掌来。 黑色的皮毛下是一道道的咬伤,硬生生的掉了一块皮肉下来,她拿着药,也不知道对人类的药对它有没有用。 撒在了身上,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味。 第一百三十三章危险正在靠近 于野兽而言,他们对于血腥味最为敏感了。 黑熊忍不住咆哮出来,带着恶臭的口水喷向一边。 那一边正是洞口。 夏篱落回头,就看着一道暗影过来。 眼皮子狠狠的跳了一下,便听到了那久违了的冰冷电子提示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响起。 “宿主请注意,有危险正在靠近。” 话音几乎是刚刚落下来,便听到一阵吼叫,翻天覆地的怒吼声,像是要在威胁。 她只觉得自己所在的地方震了两下,头顶上有石块掉了下来,她看着洞口出现的东西。 猩红色的眼睛,它也正看着自己。而后那猩红更加的鲜艳了,眼里闪烁着兴奋的色彩。 她活这么久,还没猎杀过这样一头野兽。沉睡已久的嗜杀基因正式开启了。 夏篱落也忍不住化身成为一头野兽来,看着这东西,眼里闪烁着兴奋的色彩。 它冲着她又吼了一声,她却拿着仙力幻化出来的长剑狠狠的刺了出去。 那野兽挥着爪子,视线落在她身后的林清轩身上,竟然也轻巧的避开,冲着他过去。 大概是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血味刺激着它的嗅觉,夏篱落看着它快要靠近,不做他想。 倾尽自己所有的仙力挡在了他的跟前,准备反杀。 却被它一爪子给打到了墙上,胸口一阵闷疼,而后便是抽疼,喉头涌起了一阵腥甜。 看着面前的黑熊,手中的长剑撑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然后直直的朝着它冲过去。 只要能够将它的注意力拉开,一切都好说,这一会,她像是要豁出去一样,看着这人。 一刀刺中了他的后颈,却像是碰到了最坚硬的石头一样,铿锵一声,刀刃震断。 她的手腕也开始发麻,不过总算有一些效果了,那野兽也被激怒了,冲着她嘶吼起来,像是在问候她一样。 身体里的灵力几近枯竭,她看着面前的野兽,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来,最后一博,直接将白羽放了出来。 这是她最后能做的,将白羽放出来,让它同这家伙对着,多么高深的计策。 唇角露着阴冷的笑意,似乎是得意。 对于白羽而言,这些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显摆自己能力的时候到了,它要怒吼,白羽也跟着怒吼起来。 一个震山响,一个却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 兽眸里露出了像人类一样的表情,讥讽的看着这野兽。 一巴掌打了下来,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将它压着,硬生生的拍成了肉泥,夏篱诺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它跑过去将那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野兽尸体给扒拉了一下,血肉之中夹杂着一颗绿色结晶。 像献宝一样叼到她跟前来,放在地上,白色的大尾巴欢快的摇着。 她的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抚着它现在的情绪,目光落在那结晶上,有些出神。 这东西她未曾见过,也不成知道。还不知道有一定修为的妖兽身上有这个东西来着。 白羽又觉得无趣到一旁去欺负那黑熊去了,它被吓得不停的往角落里缩着。 林清轩嘤咛了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她将这东西给收了起来,而后又转过身急急忙忙的去将他扶起来。 “你没事吧。”她面露急色,这模样叫林清轩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 他目光落在了地上那随成了泥泞的尸体上,有些不解,夏篱落倒是松了口气。刚才护着好好的,没有叫他这受伤。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看着那黑色的熊,目光委屈得像个小媳妇一样。 夏篱落有些看不过去,将白羽召了过来。收了回去,而后又看着林清轩,“我去给你准备吃得,你在这边别动。” 他目光落在那一摊混杂着黑色和红色的物体上,空气中还有残留的灵气,以及……浓郁的腥味。 夏篱落却视而不见,将那东西清理了,扔了出去。又去猎了兔子和山鸡回来,处理了,当着两双眼睛的面将这放在火上炙烤着。 黑熊痴痴的看着那肉逐渐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却又畏惧着那火不敢靠近。 今天它见识到太多的东西了,心中已经开始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夏篱落望着它,将那还没完全熟透的肉丢了过去,黑熊急急忙忙的扒过来扔在自己的手上。 鼻子凑在上面仔细的嗅了嗅,忍不住想要尝一口,却被烫了舌头,怒吼一声,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去尝试了一遍。 她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口黑色的锅来,吊在空中,将那肉扔了进去,干净的泉水倒了进去。 而后是各种调料,底下的火不停的吞吐着火舌。两人一熊,安安静静的在这快地方待着。 她只觉得累了,稍微休息了一会。等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忙去看那熬住的汤。 火已经慢慢的小了下来,只剩下点点猩红的火光,她松了口气,借着手上微弱的亮光,看着锅里的汤。 还冒着热气,肉已经煮烂了。她急忙将旁边的人给叫了起来,给他盛了一碗肉汤塞到他的手上放着。 林清轩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凑过去亲了亲,而后便又要揽着她休息。 夏篱落暗自捏紧了拳头,将他拉了起来,撑着他的眼皮子道:“你给我把这汤给喝了!” 再诱人的香味也无法抵挡这困意,林清轩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听话的喝了一口。 在意识模糊的情况下,将这骨头汤给哥得一干二净,夏篱落这才满意的放他睡了过去。 自己也在一旁准备准备休息了。 等着两人都有精神的时候,才同他讨论昨天发生的事情。 那黑熊也睡得安稳,闻着香味知道那是从锅里出来,胃里的馋虫被勾引了出来。 叫人有几分难受,可这不是自己能吃的,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的。 目光落在这上面,而后又强忍着,缩了回去没有再理会这些东西。 按耐着心中的欲望,熬到了天明。 第一百三十四章走火入魔? 它从来没想过人类会这么能睡,一直到语气动身,日正中天,快要出月亮的时候他们才醒了过来。 锅里的汤早就已经凉了,汤面漂着一层油渣,叫人没有食欲。 夏篱落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他怀里出来,不知不觉就落在了他的怀里睡觉。 想着他身上的伤口,便不敢再怠惰了。 林清轩也早就醒了过来,感觉她离开了,才恍惚的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旁边的人,唇角满足的勾了起来,“早。” 角落里的黑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已经到晚上了,还叫早。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身体里的倦意还未完全的抹去,带着一丝丝的无力,点点头。 活动着自己的脖子,见着洞外暗淡的光芒,回头望着这人,问着:“你好些了没。” “好一些了。”他应和着。 夏篱落又坐了下来,将昨天收起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摊在了他的跟前。 “这有什么用。”她只知道这是白羽送给自己的,它是灵兽,对一些东西自然敏感一些了。 可她并不知道这于人还有什么用,以前只知道这东西可以换来银钱。 林清轩并未接过来,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半天,才开口:“你将灵力灌进去看看?” 她闻言照做,将仅存的一点点的灵力给灌了进去。而后像是发现了浩瀚的大海一样。 夏篱落不自觉的吸收着里边的灵力,身体也迅速的充盈起来,闭着眼睛引导着它们在自己的身体里游走。 识海之中很快便充盈起来,那些遇到的瓶颈也一并开始破开,硬生生的将自己路上所有的阻拦给破坏殆尽。 她也从未知道还有这样的修炼当时,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一样,蹭蹭的往上涨修为和灵力。 识海也因为自己的修为增长几乎倍增,白羽在里边蹦蹦跳跳,也跟着欢快起来。 结晶里的一切,就像是另外一番的天地。 不过却是忽略了这东西的危险,白羽安静下来,看着头顶上那一团昏黑,黑色的眸子立刻眯了起来。 夏篱落只觉得的自己的血脉像是要觉醒一样,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兴奋得要打碎几座山头才肯罢休。 那种狂暴,连她差点走火入魔,心头的欲念被无限放大,整个人几近走火入魔。 白羽低声呜咽着,冲着那黑色的雾气后吼了几声,见威胁不管用,直接冲了上去。 它们没法抵抗白羽的攻击,白羽也是三楼两口便将这东西给吞了下去,肚子鼓胀起来,躺在识海之中打了个饱嗝儿。 夏篱落也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灵力渐渐被吸收完,她睁开了眼睛。 便看到了林清轩复杂的眉眼,忍不住怔愣了片刻,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充满了力气,又在一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气力。 “我刚才,看着浑身冒着黑气,像是要走火入魔一般。”他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握着她的手腕,感受着她身上那渐渐平复下来的灵力。 见着没事了,才松了口气,埋怨的看了一眼,道:“你刚才有些恐怖。” 夏篱落一顿,她想不到自己刚才在他的眼里是个什么模样,不过走火入魔。 她看着自己的识海,一切都已经归为平静,白羽陷入了沉睡之中。 除了那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识海,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修为也暗暗升了几个档次,叫而今的感觉更加的细密了,能嗅到洞外的味道,也能听到千里之外那细微的声音。 “我没事了。”她笑了笑,望着一旁的汤,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辛苦做的怕是要浪费了,可目光又同那黑熊的眼睛撞到了一起。 它眼里的渴求,目光时不时的落在那东西的上面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将这里边的东西给热了一下,而后端到了它跟前。 黑熊不假思索,低头吃了起来。有了之前的经历,这次却是小心了许多,生怕自己的舌头被躺着了。 夏篱落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扶着林清轩出了这洞,两人看着之前未曾仔细看过的美景。 诗经之中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大抵就是如此,几头梅花鹿从进食之中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姑娘。 圆润的目光里没有一丝的惊恐,只有无尽的好奇。耳朵都竖了起来,看着他们。 他们身上都自带灵气,夏篱落望着他们,想要伸手去触碰。 那些动物像是感受到了身份,纷纷跳开,眼睛里不再是好奇,而是惊恐。 她怔住了,忍不住戳了戳这像死人一般快要报废的系统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何感觉不到这里的灵气反而能从这群野兽身上感觉到?” 她停顿了一下,而后又换了个当时问着:“或者说,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树木葱茏,绿草茵茵,还有花朵蝴蝶。如此茂盛的山谷,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天地灵气。 着实叫人好奇,她忍不住想要弄清楚这里,了解这里的一切。 系统也毫无保留,告诉了她缘由可更深的却没有再说。 只是提醒着她小心,而后便沉默下来。 林清轩望着她失神的模样,忍不住坐下来,将自己的腿放好,看着那群受惊的鹿群。 他轻轻笑着,看着它们。身上气息隔壁起来,叫它们也不自觉的放松下来,朝着他过来。 抬头看着身侧的人,林清轩轻声笑道:“不若你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放平和一些,看看他们会如何?” 她低眉望了一眼,听话的将自己的融入了这空气之中,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着这些鹿群都围了过来。 跪坐在他们的跟前,硕大的鹿角互相厮磨着,看着一派和乐的模样。 还有一个正舔舐着林清轩的手心,蹭着他的脸颊,见他这玩得看中。 夏篱落也跟着玩了起来,将自己融入了他们之中。 感受着这灵气,而后闭上眼睛,将自己放空。 脸上一阵湿热,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着一双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第一百三十五章暧昧 夏篱落怔了怔,它又舔舐着她的脸颊。 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这些东西太过有趣了,叫她有些情不自禁了同它们玩了起来。 可系统的声音又不恰当的响了起来,将这所有的一切娓娓道来,像是存心的,要让她清新过来。 这里也曾是一处秘境,灵气充裕。不过无人修炼,倒是便宜了这群野兽来。 从最低的野兽开启灵智,变成灵兽,它们未曾经历过人类的狡诈陷阱,也并不知道危险是什么。 只是依靠着本能,还有祖先留下来的一些小智慧,艰难的在这世间存活着。 夏篱落忍不住沉默下来,若是要修炼,就必须将这里的灵兽给屠戮殆尽。 她曾杀人如麻,可现在也不过是在避免在重复上一世的人生而已。 神色暗淡了下来,她慢慢的转身回了洞穴之中,带着心事,林清轩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林清轩才找到了机会问着,“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转过头去没有理会他的关心,可还是一副低沉的模样,尽管强撑着笑容。 却也没有撑多久便垮了下来,露出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来。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想着白日的事情。总觉得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时的开心和一时的黯然。 夜里微冷,他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她在一旁抱着自己,整个人有些不安的皱着眉头。 脸色惨白吓人,他心头重重的跳了一下,忙挪了过去。 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小心翼翼的叫她安稳下来。 夏篱落只看到铺天盖地的红色,还有在这暗红色空间里挣扎的嘉涵,心中蓦然一痛。 想要朝着他过去,耳边又是另外一个呼喊,她回过头便看着林清轩同样的在这暗红的世界里挣扎着。 两边都是她想要保住的人,可她去哪边都不行。明明谁也不想再舍弃了,明明她都已经努力了。 而今却还是这样,她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暗红。 林清轩并未发觉,只是见她醒了将她抱在了怀中,轻声哄着。 夏篱落目光呆滞着,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见着她身上的气息平稳了下来,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当她再醒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得不能动弹。而这个抱着她的人,正将自己的脑袋搁在她的胸口上。 她已经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心口有些闷。 可又不想让他惊醒,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脑袋抬了起来,却还是将他惊醒了。 林清轩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似乎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漫天星空,澄澈干净而又深邃。 她看得有些痴了,不知道要怎么说。呆呆的摇头,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渐渐复苏,看着他目光里的惊愕。 胸口一轻,他已经离开了。眉眼带着歉意,却没有细说。 她默默的将药拿了出来,自己吃了下去。不一会,身上便疼了起来,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敲碎了一样。 疼得她满头大汗,叫她神色扭曲起来,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 快要昏厥时,那股疼痛才如同潮水一般散去。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林清轩看着心疼,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碰她。 残留的疼痛渐渐消失了,她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而后看着旁边的林清轩,轻轻的笑着。 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像是都不记得了一样,林清轩也跟着沉默下来,明明是想要保护她的,可现在却变成了她保护自己。 这样的落差,叫她有些受不了。 夏篱落也觉察到了一阵尴尬,站起来,干笑着:“我出去散散心。” 他只是默默的将她抱着,夏篱落也罕见的没有将他推开。 林清轩闷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可她却明白,看着面前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声音也像羽毛一样轻,“我一会就回来。” 他眷念了一会,便松开了。唇角挂着笑容,同之前无二。 夏篱落只觉得一阵心酸,离开了这里。可心情却还是没有缓解,反而愈发的低沉起来。 看着自己,若不是自己的实力太低,他们也不会这般。 自己也不用再用他照顾了,若不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她也不用再这样看着别人的脸色。 叫别人护着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太低了。 心中像是囚禁了头猛兽,如今被铁链子给捆着,无法动弹。 闭上眼睛,目光化为了血红。 林清轩只觉得不安,看着外面的天空。一切如常,可那股子的不安越发的浓重。 暮色四合的时候,才看着她回来。蓝色的纱衣上沾染了不少的血气,她低着头,捂着自己的肚子匆匆进来。 见着林清轩也只是恶狠狠的将自己的手一甩,将他推开。 此刻的她,肚子里像是有一颗炸弹一样,不停的爆炸,她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蜷缩着身子,将自己的肚子捂着。 林清轩大惊失色的看着她,吃力的挪到了她的身边,身体里的灵力开始暴乱,压都压不住。 而识海里的白羽也撑得难受捂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头顶上那浓黑的一片。 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也终于知道那股子的不安是什么了,夏篱落身上的血腥味像是刚从血海之中爬出来的,身上的暴戾之气还有血腥之气混合着,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灵脉像是要将自己撑爆一样,睁开眼睛,看着林清轩。 眼神带着隐忍,叫林清轩一怔,不知道怎么了。 可她却是明白,若是再控制不住,她很有可能就会暴走。 干脆一伸手扣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紧紧的贴着他,只有这样,她才回有意识提醒着自己。 林清轩也抱着她,两个人互相安慰着彼此。她不敢动弹,他也不敢乱动。 知道平息下来,她也的眼皮子也跟着耷拉着,有气无力的挂在了他的身上。 脑袋里闪过了许久的片段,都是关于林清轩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失忆 眼皮子有气无力的眨了眨,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已经应该说什么好。 “你要睡了吗?”他轻声问着,耳边是她平稳的呼吸声。 纵然整个人又酸又累,林清轩却甘之如始。 夏篱落轻轻晃着脑袋,“没有……还不困。” 明明身体已经疲倦了,可意识还清醒着。闭着眼睛怎么都睡不过去,两个人索性就这么聊天。 她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而后将他的手拿起来,两人十指相扣。 度化过后的纯净灵力传了过去,夏篱落歪着脑袋,脑袋里浑浑噩噩,想要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吃力。 林清轩也安静的陪着她,直到她突然坐了起来,瞳仁猩红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心中一惊,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夏篱落了。那猩红的眼睛里,不再有人类的感情,只剩下对献血的渴望。 狂暴的灵力叫她整个人都痉挛起来,唤醒身体里沉睡的野兽,一声怒吼,脸上浮现了兽性的痕迹。 系统在疯狂的冒着红灯,可夏篱落的意识早就已经陷入了沉睡,而今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她了 又或者说她现在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充满野性的江如熙,那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江如熙了。 林清轩看着面前的人,不忍动手伤她一分一毫,只能看着她在清醒和浑浊之间挣扎着。 黑熊早就已经跑了,没见到它的痕迹。整个洞穴也被她给弄塔了,林清轩还有伤在身,没办法安抚她。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害自己,而克制着不去伤害自己。他想要让她安静下来,呼唤着她的名字。 夏篱落当真安静下来,瞳仁中浮现了他的模样,带着一丝丝的疑惑。 他心中一喜,还要说什么却见着她的眼睛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清醒还有疑惑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木然,他呆怔的看着她将这里变成了废墟。 看着她狂化的模样,目光怔然,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着面前的人,他突然有些讨厌自己这般脆弱了。 当初说好了会保护好她,可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叫谁都不忍心。 想要去伸手触碰她,握着她的手,熟稔的同她十指交缠 夏篱诺怔了怔,看着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一时间忘记了动作,目光又滑落下来,落在了他们两人交缠的指头上。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喉咙里咕噜咕噜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而后怒吼一声,恶狠狠的瞪着他。 仿佛是在威胁,林清轩也只是淡淡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来,将她抱进了怀中。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还有熟悉的拥抱。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的场景,可那些场景里的人她都看不清楚模样。 他会为了自己献出生命来,为了自己同所有人对抗,为了自己不惜违抗那至高的皇权。 对于她,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 可为什么这一切她都想不起来,带给她这些感觉的人。她都已经开始遗忘,连那个人的身形都在遗忘。 她不要这样,整个人都疯狂起来。夹在着要毁灭这一切的想法,将他狠狠的推开。 心中的恨意无处发泄,便冲着他过来,林清轩为没见着有一丝的反抗,反而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她停在了半空中。 又是一声怒吼,她想要将这一切给忽略掉。她不能伤害这个人,脑袋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若是伤害了这个人,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夏篱落毫不犹豫的疑惑着,而后将这个答案给肯定了下来,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劝阻着她。 要她改邪归正,要她放弃这一切。 可她不能,历经了无数次的挣扎之后,她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一切。 心头有一瞬间明了,既然谁都不能伤害,索性将自己毁灭了。这样谁都可以保护了。 心生堕念,所有的暗纹仿佛都在闪动着光芒一样。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像是想到了他心中的想法,扶着碎石头慢慢的站起来。 身形不稳的站在他的面前。 她以为这是挑衅,便要取了她的性命。空气中,衣袖被吹得猎猎作响,他迟迟没有感觉到那种疼痛。 死亡并未如期而至,那双枯黑的手停在自己的面前,他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迎着她眷念而又迷惑的目光,轻声呼喊着她的名字,想要让她清醒过来。 看着他眼底那一瞬间的清明,心底满足了,只要她能醒过来,一切都好。 她看着面前这人,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有什么东西要想起来。 如此一来,她身上所有的气息都急促起来。捂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回忆着那脑海中的一切。 等她将那个面容想起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要压了过去。 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夏篱落一阵脱力。看着他决绝的神色,心中一乱。 仿佛又看到了那次,他为自己挡下的那伤害,仿佛又看到自己为了他而不停的努力着。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能醒过来,醒过来,所有的一切都回到原来的地方。 林清轩也不忍她这般难受主动的捧着她的脸,将她的迷茫尽收眼底。 自己却轻声说着:“既然想不起来,就杀了我。一切就都记起来了。” 她当真要这么做,无意识的聚集着灵力,要朝着他打过来。 这次没有任何的停顿,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想起来,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抬起头来,用自己所有的力气想要将面前这个欺骗她的人给灭掉。 因为他欺骗了自己,心头一阵恨意。更多却是焦躁,看着他吐血,看着他挣扎,看着他做了这所有的一切。 林清轩将她抱在了怀中,那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腹上,整个人像是要被撕碎一样,好在他修为不错,挡了一部分下来,可另外的却还是叫人有些不大好受。 喉头涌起了一阵腥甜,他没有吐出来。艰难的撑着自己清醒着,感受着她身上渐渐平息下来的气息。 第一百三十七章醒来 觉察到她的变化,林清轩忍不住笑了起来,带着一股子的得意说着:“你看,你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吗?” 胸口一股子的甜腥不停往上翻涌着,他带着满足的笑意,却只听着她喃喃的呼喊:“嘉涵……嘉涵……” 林清轩终究是忍不住了,一口恶血吐了出来。眼里带着悲哀的笑意,意识渐渐消失。 两个人一同倒在了地上,她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恢复了十二岁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惨兮兮的宽大起来。 睡到天昏地暗,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虫鸟都已经恢复如常,那灰熊回来,看着他们这样。 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新摘下来的水果放在他们的面前的,推了推夏篱落的脸,见她没有回应,便又去推林清轩的身体。 如此往复循环,直到其中一个人有了动静。 林清轩是被渴醒的,唇角干裂,动一下便是腥甜的血。 面前是夏篱落的脸,十二岁的模样,带着少女的娇憨和病重之人的苍白虚弱。 唇角太干他忍不住舔舐了一下,却干得发疼,黑熊喘口气,将手上的果子扔到他面前。 他看着它,轻声道谢。而后一口一口,快速的吃完。 唇角有了汁水的滋润,好受了一些,空空如也的肚子也有一丝的饱意。 可夏篱落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拖沓着自己的腿,慢慢的叫这黑熊帮自己寻找水源。 喂了他喝,自己才喝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沉睡着。身体所有机能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林清轩望着他的面容,还是忍不住想到那日她昏睡过去是呼喊的名字。 她到底是还没将这个人忘记,即便是没有知觉的时候,呼喊的还是这个人的名字,叫他心中一阵难受。 可脸上的神色淡然,日子长了,这件事他像是已经忘记了一样,没有再去想起来。 查看她体内的灵气,而后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将她的手放了回去,一旁又落了几个青色的果子。 黑熊自觉的到一边去看着,它已经不敢再靠近他们了。 这几日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腿上的伤也有在换,只是身形不便有些吃鸡。 看着他红润的面颊,心里也就安心了许多。 白羽从识海中醒过来,几乎是惊醒的。看着头顶上黑色的乌云,它心中一惊。 不知道它已经这般大了,忙扑腾了过去。大口大口的吃着,将它们都吞到肚子里。 吃的多了,便闭着眼睛休息。那一大块的黑色东西,若是不尽快吃完,夏篱落这一辈子都别想再恢复了。 督促着自己醒过来吃东西,过了许久,才将最后一丝的黑色雾气给吞到肚子里,打了个饱嗝儿。 而后开始沉睡着,这一次的时间格外的长。时间都像是快要到达尽头了也没有见着他们醒过来。 可身体里的灵气正在迅速恢复,修复所有因为狂暴带着灵力损伤,她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 可林清轩却面色蜡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担忧。 望着地上的人想着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时间对于他们而言。 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夏篱落能醒来,即便是腐化成为枯骨他都要候着。 不为别的,只是想叫她醒来的第一眼第一个人看到的就是自己而已,好胜心作祟而已。 想要证明自己不比那个嘉涵差,想要证明他比那个嘉涵更加靠谱而已。 日落西沉,才有了动静。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星光,看着一旁林清轩的睡颜,目光不自觉的停在了他的身上。 她这是睡了很久的模样,看着脸上青色的胡茬,还有憔悴的眉眼。 远处的黑熊正打着呼噜,一切都很和谐,可她却睡不着觉了。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 慢腾腾的坐起来,可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捏碎了而后又重新拼起来一样。 难受得叫她半天没有缓过来。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替换过了,而今的她还是一个十二岁小姑娘的身形。 夏篱落忍不住沉默下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林清轩被惊醒,目光迷离了一会,却看着她醒过来,立刻清醒了。 “你醒了?”他几乎是压抑着心底的兴奋,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夏篱落沉默的点头,对于他的触碰有些抗拒。在他伸手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往后躲了一下。 两人都是一怔,都未想过会这样。 他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来,轻声道:“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呢。” “我……”她声音拉得很长,声调也越发的低沉了,不知道是为何,两人之间不似从前那般。 仿佛什么东西在他们之间流逝着,她明明想要抓住的。 夏篱落鼓起勇气,想要打破这片沉寂,便出声说着:“这……几日谢谢你的照顾。我……” “你也救了我,也不算什么。”他苍凉的笑了下,然后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着:“我以为你会说你很想我。” 声音压得再低,她都能听到。夏篱落的头压得更低了,像是在逃避着什么,对于他说的不可置否又带着一丝不确信。 她不确信自己对于他的感情,更加不确信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变成了这个模样,她心里也有些愧疚的。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里,他并未想起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她潜意识里却在提醒着自己,她身上像是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件很重要却被她遗忘了的事情,到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像是被什么给掩埋了一样, 两人之间陷入了无穷尽的沉默之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开口示弱。 他略微艰难的站起来,这一切的不便她都看在了眼里,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是去扶着他,还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去。 过了一会,他拿了一些青果过来,放在他的面前,叹声道:“吃吧。” 第一百三十八章我们离开吧 肚子里的确是有些饿了,她拿着这些东西,随意的擦了两下便三口两口的吃完了。 舌头将唇角上的汁水都舔了干净,酸酸甜甜的叫人食欲大开。又吃了四五个,肚子里才有了饱意。 她这才缓过来,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的身上,憋了半天,才听着一句谢谢。 林清轩暗暗垂眉,掩盖了自己眼中的失望还有痛苦,两人之间仿佛一切如常。 可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已经回不去以前那种境地,而今只剩下尴尬了。 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努力的将这一切都遮掩起来。 “我出去看看,咱们耽误这么久了。边疆那边怕是着急了。”她急匆匆的说话,便从他们的面前慢慢的消失了。 林清轩看着她刚才躺过的地方,眼中的哀色渐深,他知道自己同她之间,是永远都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而夏篱落,离得远了才停下来。扶着一旁的树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乱成了一团麻线,谁也解不开的那种。 今天发生的事情,还在自己的脑袋里一遍又一遍的过着。 他身上拿着莫名其妙的伤口,还有他看自己的目光,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己走火入魔的那段时间里,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叫了系统的大名。 后者说明原因的时候透着一丝哀怨,她却是怔住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僵了起来。 从头凉到了脚,她甚至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今听着这么一说。 又像是被人抛进了冰水之中,从头凉到了脚。 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瘫坐在地上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搓着。 心里带着歉疚,漫无目的的在这山间飘荡着。他是因为自己手上的,手上,腿上,还有心里。 他现在对于自己肯定很失望,而自己却还在逍遥着。 一想到这些,心头便忍不住沉重起来。 冥冥之中像是有一个沉重的担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叫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好,你告诉我炼药的材料就行。”她在想办法去弥补,弥补这一切。 系统沉默了一会,她忍不住追问着。脑袋却突然昏胀起来,一大堆的图文涌了进来, 这样粗鲁霸道,倒也挺符合它的脾性的。 有了方法,剩下的便是原料了。在山头游走了许久,才集齐了药草来。 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颀长的身形混合在这月色之中,夏篱落呆了呆。 见着他回头才惊醒,而后若无其事的走过去。采摘的药草被她仔细的摆在他面前,林清轩却是沉默。 “你的腿脚,很快就可以好了。”她累得站不起来,坐在了石头上。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而后看着面前的人认真说着, 没见到他脸上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夏篱落心头一阵黯然,他这当真是怨怪自己了。 铁锅里的泡泡不停的翻滚着,林清轩看了一眼,淡淡道:“可以吃了。” “我来吧。”顾念着他现在推荐不变,夏篱落主动请缨,却被他忽略。 望着他将吃食分好,而后乖乖的拿过自己的那份。 两人安静下来,她捧着碗看着不远处的星光。心神不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清轩也跟着恍惚起来,面前的粥吃得没有太多的味道,太过清淡了。 可他们现在也只能吃这些东西。 “对了。”她突然出声,打破了这片安静。夏篱落转过头来看着她,目光里透露着不解。 夏篱落道:“我今天去采药,找到了一处秘径。你要是好了一些,我们便循着那路出去吧。” “好。”他应了下来,目光一点点的从她身上挪走。夏篱落努力的叫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没什么用,心头还是紧张着,紧张到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话。 原本以为他们会热烈的讨论着,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她自己想得太多了。 喝了粥,两人又准备休息了。 她已经睡饱了,倒是不用再睡了。可林清轩却不同,失了灵力的他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身体里的灵力在缓慢的恢复着,若是要等回到全盛时期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可夏篱落却等不得,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清醒。 清醒到只恢复了一半灵力,便随着他去了。 两个人在密道之中走着,四周是嘀嗒的水声,而后便是一阵猛兽的咆哮。 洞口的光芒被遮挡了,一个庞然大物堵在了他们的面前。 夏篱落一怔,看着那灵兽悠然的在他们面前走着,细长的尾巴慢悠悠的晃着。 “我来解决吧。”夏篱落决定照顾好他,不等他开口便已经冲了出去,那灵兽看着他们,虎视眈眈的等着他们扑过来。 见着了夏篱落,兴奋的吼了一声,而后便扑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着她要碰上危险的时候情不自已的挡在了她的跟前,两人合力将这东西给击杀了。 夏篱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目光有些狼狈,可最后还是强撑着自己走过去。 破开它的脑袋,可并未发现任何灵丹的存在。心头有些错愕,半晌没有缓过来。 没有灵丹,心里竟然会有一丝丝的失落。 他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等她抬起头,目光重新恢复清明,“走吧,我们离开吧。” 林清轩走过去,在她身旁站着,弯下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抖着上面的灰,轻声安慰着:“虽然没有找到灵丹,不过这个倒也不错。” 她目光落在这上面,怔愣着。 夏篱诺并不认识这两本书写着什么。只是见他她看了许久,眼里隐约有兴奋之色,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追问了一下:“这是什么。” “炼药和炼器的书而已。”他轻描淡写的说着,转头便递到了自己的跟前,解释着:“它们对你似乎有用处。” “那你呢?”她下意识的追问着。 后者神色恍然,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你觉得她是我什么人? 出了秘径便看到一羊肠小道,而后便是万丈深渊。 他们站在这路里边,踩着这条小路,都能看到尘灰滑落下去。 夏篱落暗自心惊,牵着他慢慢的往前走着。 绕着这山崖往下走着,路上走走停停,顾忌着他身上的伤。夏篱落格外的照顾着他。 寻常人不过一个时辰的路途,他们硬是走了两个时辰。 走在山脚下,夏篱落拿了自己关上。又扔了衣服给他关上,两人这般,一前一后的往前走着。 前面有个小山村,看着烟火两人才确定了自己的方向没错。许久没见到人烟了,夏篱落有几分兴奋。 走路的步子都大了一些,林清轩只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到了镇子上,四周是茫茫的荒漠。两人站在那牌坊的前面,望着前面空旷的街道。 夏篱落忍不住怀疑这里边当真是有人在住。 这里看着一点气息都没有,愣了一下,她侧头看着旁边的人,见他走了进去,她也不甘示弱的跟着过去了。 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哐当的声响,他们看过去,只看到一家家的将自家的门窗关上。 夏篱落愈发的迷惑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着装,眉眼轻敛,并未发现有什么问题。 “走吧。”他慢慢说着,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安然,仿佛是可以接受这发生的所有一切似的, 夏篱落跟在他的身后,安安静静的往前走着。 低头看着他的脚印留在这上面,而后笨拙的踩了上去,玩得不亦乐乎。 但没没发现他突然停下来,鼻子撞在了他的后背上,瞬间的疼痛像是要将她所有的感觉给逼出来一样。 他没有回头,夏篱落从他身后掏出脑袋来看着那前面的建筑,一栋不知道快要报废多久的客栈。 破烂不堪的旗子上写着已经掉了墨的字,在这风中摇曳,在这空气里舞蹈着。 里边的人见着有客人,立刻跳了出来,沙哑的嗓音像是刚从棺材里出来一样。 浑浊的眼神不停的打量着他们,落在夏篱落身上的时间的次数尤其的长而且又多。 叫她有几分不自然。 “两间房。”他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银两递了过去,那人双手捧着接过来,昏暗的眼睛里透着异常兴奋的光芒,夏篱落忍不住一阵心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什么什么事了。 证实了这银子是真实的。他们立刻欢快的让出了路来,迎着他们进去了。 两个相邻的房间,倒也是干净。并未像外面那样布满了黑灰,桌子上椅子上都纤尘不染。 两人打量了一圈,这才满意的点头。 在那荒郊野外的住了一段时间,而今见着床便觉得有些累了,夏篱落躺上去就睡着了,可林清轩却不是。 突然外面喧闹起来,她从睡梦中惊醒,肚子里正好也在唱歌跳舞。从房间里出来,隔壁的门并没有什么反应。 她目光黯然,有些失落的一步一步走下去,这小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不少的人。 夏篱落并未在意,反而直接去了柜台,点了小菜。 她一身中原服饰,在这一堆的疆域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几道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仍旧淡定着。 目光从他们身上收了回来,见那掌柜的应了下来,才准备回房间继续休息。 当然,还没走到楼梯上,就看着有人不识趣的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脸上挂着贪婪的笑容,目光上下游移着,打量端详半天,才开口问着:“小丫头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出来啊!” “我没有爹娘。”她淡定的回答着,无视掉周边好奇的目光,继续往旁边走。 见他不放自己离开,她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你不打算让开吗?” “小娃娃一个人来这边……不如跟爷走?”他直接忽略掉夏篱落身上那让人有些难受的气息,眉眼带着笑意。 夏篱落停下来,不再同她玩捉迷藏了。 楼上的房门被打开,林清轩面无表情哦的看着他们。 那腆着肚子的大老爷不知道怎么了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林清轩这模样,有些不耐的瞪了一眼。 他却走了下来,看着夏篱落兀自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 两人心知肚明,这里所有的人都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打过他们。可林清轩出于下意识,夏篱落出于好奇。 那大老爷不停的看着这两个人眼神有些疑惑,不是很明白他们这是什么关系。 “劳烦让一下。”他面色如常,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 那大老爷硬着头皮,豪不退缩,“你是这丫头的什么人,据我所知她父母早就死了。你呢!” “她都跟我走了,你觉得她是我什么人?” 大老爷不信,怒道:“我看你就是个人贩子,她为什么跟你走,她是被你骗的。” 夏篱落陷入了惊愕之中,还没听过有人说他是人贩子,这会儿听到了倒是稀奇,很是稀奇了, 差点就笑出来了。 “你这个人贩子,我要去告诉大人们,我要去报官!小丫头,你别怕,你很快就可以得到自由了。”他倒是不忘记叮嘱着她,安抚着她。仿佛她现在很激动似的。 夏篱落看着一旁的林清轩,没有做出任何的解释,可眉眼里的笑意却是泄露了她现在的情绪。 林清轩暗暗不爽,看着他叫这这客栈里的人将自己包围起来,又吩咐了人出去。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骨头有些痒痒了,特别是手。 目光冷冽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趁着那些人还没过来,索性将这人暴打一顿。解了这几日的气来。 那大老板似乎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被人堵在了角落里,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所有的人还没近他的身便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夏篱落咬着下唇,努力的憋着笑意。可眉眼都已经快笑得变形了,也没有见她有一丝的动作。 低声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 第一百四十章十王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着官兵过来了,他已经开始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挑衅的看了他们一眼。 地上的人都已经变成猪头了,他们这是一伙的,见着他这样,那捕头立刻叫人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看着这人狼狈的面容,忍不住扇了扇面前腾起的灰尘。 “本捕头听到有人报官说你是人贩子。”他目光落在一旁的夏篱落身上,而后被黏住了,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不过十二岁,便已经有了倾城之貌。若是留下来,养在府中,这日后定然是妙不可言。 想着那昏庸的生活,整个人都跟着兴奋起来。 夏篱落有些无奈,这模样还不如当初被毁掉容貌的时候来的安生,最少也不会让她能看到别人眼里直勾勾的欲望。 “最近这里孩子消失,怕就是你做的。来人,把他抓了送到大堂等本大人审问!”他这不问缘由,不问来历,直接下了命令,又将目光放在夏篱落的身上。 毫不掩饰的欲望,看的叫她一阵反胃,又听着他说:“至于你,同我一起回去。府上会有嬷嬷替你洗干净换上新的干净衣服的。” 这就是差别待遇,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眉眼之间憋着苦笑。 忍得有几分辛苦,她看着林清轩这面瘫模样,心里更是快要止不住了。 他只觉得自己额头上青筋狠狠的跳了两下,忍不住质问着:“你们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拐了这孩子!” “那你告诉我,你是这孩子的什么人!”那大人一身反问,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夏篱落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一直以来,两人都不想挑明的事情。 却被一个外人给无情的撕了出来。 夏篱落看了林清轩一样一眼,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他们,“我们是什么关系,有必要要同你说吗?” “你这小丫头,本大人这可是在救你呢!”那大人急急忙忙的哄着,听着她刚才说的那些,心里急了起来。 夏篱落不以为意,“你觉得我会配合你?还是你以为你的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如愿以偿?” 那大人停顿了一下,脸色立刻变了一个模样,速度之快叫人惊叹。 “他不是我亲人,也不是人贩子。”她如此解释着他们的关系,让这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不是亲人也不是人贩子,那更不可能是朋友了。 看着他们这模样,松了口气。 夏篱落却又不想叫他们轻松,“另外,你们想的什么我都知道。所以,不用这么看着我。” 唇角立刻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看他们要动手。夏篱落立刻比他们更加迅速的动作起来,挡在林清轩的面前。 将这些人撂倒在地上。 几个人大骇,忙招呼着人过来,却没有多少人来帮他们。夏篱落带着清浅的微笑,这次不等她动手。 林清轩直接拆了扶梯的木头扔了出去,将他们懒腰打了出去。 地上的人都在哀嚎着,她走下来轻轻的踹了踹他们的腰腹间,而后又蹲下来。 “按理来说你们是这个地方的老大,天高皇帝远的,你们这贪污枉法的事情应该干了不少吧。”她这眉眼弯起,人畜无害的模样叫他们这一阵心惊胆颤。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可夏篱落已经替他们想好了答案,回头看着林清轩,问道:“十王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们不信,林清轩已经拿出了身份令牌还有圣旨。这几人这才瑟缩着,瘫倒在地上失去了力气。 夏篱落心满意足的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手,回到了他的旁边,同他并肩站着。 冲那几个人挑衅的吐了吐舌头,做鬼脸。 剩下的事情有他来处理,夏篱落倒也不着急了。 他们也深知自己这会踢到了铁板,忙改躺为跪,不停的磕头赔礼道歉。 其余的人见他领头,也跟着磕头。夏篱落也没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地板被磕得砰砰作响。 那掌柜的为难的看着夏篱落他们。 这里本就年久失修,为了避免更进一步的破坏,林清轩才忍着怒气平淡的叫他们起来。 声音消失了,耳边安静了不少。 夏篱落也没有再在这边继续留着,回了房间时看了一眼林清轩,又看着那一旁目光痴迷的商人还有大人。 胃里一阵恶心,终究还是忍住了。 没有吐出来,倒是挺好的。 关了房间的门。将自己与世隔绝起来,林清轩处理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那大人有些不太死心,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为皇上看了大半辈子的边疆,充当眼睛,在这里一看就是几十年。能否皇恩浩荡将刚才那姑娘许配给奴才?” “她是皇后的亲人,你若是要应当去寻皇后说去。”林清轩将问题抛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些想要扒自己鞋子的人。 那大人一怔,权衡一下,还是抵不住美色的诱惑,“不若王爷您替奴才美言几句?” 他这人一怔个人,心里的不甘涌了出来,冷笑着:“我陪了她这么久都没得到她的心,你还想让我帮你?怎么这春秋大梦路做一会。” “原来王爷也是风尘中人,奴才这等冒犯了。”他悻悻的说着,心里对于她的执念也放了下来。 林清轩却是沉默下来,安安静静的转身准备回去继续休息。 “既然王爷是带皇令而来,那奴才这里安排车马护送王爷过去。” 他顿了顿,声音淡漠无情,“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操劳。”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此又休息了几日,两人才启程。他的腿脚也利索了一些,有了知觉。 夏篱落倒是忙前忙后的为他准备着,见他身上的伤势轻了下来,心里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我扶你吧。”她主动请缨,却被拒绝了。 心底有几分失望。 夏篱落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好半天。 看着这满是石头的路,又看着他风轻云淡的踩上去。 别说是伤患了,就说她一个正常人都觉得硌着疼。 可他脸色未曾有变过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你是谁? 如此行走几日,终于是见着了大本营。他的腿脚也好得差不多了,骨头断掉的地方已经开始有愈合的迹象。 她松了口气,倒也不妨碍后面的事情了。 这几日的休养,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好起来,可他们之间像是有什么正在慢慢消失。 虽然谁都心知肚明,没有说出来,可这其中,总有些怪异的。 两人站在营地的面前,望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人。夏篱落在他身后站着,看着里边来迎接的人。 来的也不过一个副将的师爷,见着林清轩,点头哈腰的同他打着官腔。 “这几日就劳烦王爷在这边了。”他这谄媚的看着他们,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 他抬腿走了进去,看着这周围行走的人,转身看着他问着:“校场在哪儿?” “王爷千里迢迢不如先行休息吧,校场咱们可以再看。”他这说着,像是直接给他们做了决定一样,直接让出了一条路来。 夏篱落看了身旁的人一眼,鲜少有人这般直接的将话题挪开。 两人都觉得其中有古怪,却也只能先顺着来,不等林清轩说话,夏篱落便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来了。 “既然如此,劳烦照顾了。”她装出一副笑脸来,眉眼弯弯看着倒也和气。 那师爷也松了口气,挺直了腰板,带着他们去主君营帐里休息。城里并未说过林清轩会带侍女过来。 这会临时安排,也只能同他在一个帐篷了。 夏篱落将行李放了下来,回头望着他,“先休息吧,明天再看也不吃。” 他抿唇,转身撩开帘子出去了。夏篱落不解,也忍不住沉下眼眸来,她这明白今天不如看看便是誓不罢休了。 可夏篱落忍不住无奈的摇头,这里边的古怪可是不少,她只是不像现在全部揭开而已。 可如今看来,却是制止不住了。 随着他的脚步出去了,帐篷外面却是没有他的人,不过一瞬间,他便已经在这军营之中消失侧身影,当真是快。 快到让她都寻不到踪迹了,夏篱落还是一身姑娘的装扮,站在这里的倒是有些显眼了。 她站在人群之中,周边慢慢的聚集了不少的人。夏篱落看着他们过来的方向,一个个目光好奇的望着她。 闷头往前走,手在自己的腰带之中摸了摸。什么都没有,她也只能将手上的东西都收好。 微微抬头,望着面前停下来的人。 几个人勾肩搭背的站在她的跟前,身上满是汗味,她抬眸越过他们的身形往后面看了过去。 想来那边便是校场了,夏篱落想都不想直接绕过了他们,正要往前走,就听着他们这嚣张的命令。 “站住。” 脚步停下来,夏篱落回头望着他们,“你们有什么事?”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些人还想再问一下,见着她离开,立刻搭上了她的肩膀,夏篱落怔住。 周边的人又围了上来,像是看戏一般。 余光往后一压,暂时收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你们要做什么。” “你是谁,这里的女人除了营妓就是死人了。”轻佻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移着。 粗厚的手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示意的摩擦了两下,这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放下。”这一声并未带有任何的气势,像普通的人那般。 他们并未当回事,夏篱落落下眼皮子,而后握着肩膀上的手,身形一压,将他翻了过来。 一阵天旋地转,他直直的砸在了地上,夏篱落也没有再多看一眼,抬腿就走。 几个人一哄而笑,夏篱落却木然着。 到了校场里,林清轩正站在那人群之中。 她偷偷的挤进这人群之中,几个人围了上来,他们的目光落在了那里边的几个人身上,倒是没有再注意她了。 他虽说身上的伤还没愈合,可身手却是不差,对付他们倒是绰绰有余了。 夏篱落望着他在这一百个人中,目光落在他身上,像是在他身上安装了一个追踪器一样,一招一式落在他的眼里闪过。 见他衣袂翩然,落在地上不见一丝的狼狈。旁边的人都开始拍手啧啧称奇,天上像是落了人肉雨一样。 一声声的哀嚎,不绝于耳。 “还有谁不服。”语调清淡,刚才动手,像是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一人独立于这一大群的壮汉之中,看着倒是单薄的些。她还以为以林清轩的王爷地位,这些人还会毕恭毕敬。 没想到会是这样。 不过扬威一次,一个个都臣服了下来。这样倒也不错,避免了后顾之忧。 副将沉着脸,带着人过来了。 “听闻王爷受伤了,王爷还是别轻举妄动,小心动了伤口。”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脑袋偏了偏,叫人过来扶着。 她站在原地,没有过去。若是现在过去了,对于林清轩来说只能说是累赘。 林清轩却是动了动脚,看着周围的人,略过了他这挑衅会的话:“将军人呢?本王要见他。” “将军自然在处理军务。王爷若是要见,不若先将身体养好,不然回了皇城皇上可是会怪罪属下没能照顾好王爷的。” 副将讪讪笑着,想要将他搪塞过去。 可林清轩却不为所动,不同他讲道理了,目光在这人群里转了一圈,落在了圈外的人身上。 “你带本王过去。” 副将面色一变,想要制止。 林清轩却没有给他机会,抬腿慢悠悠的往前走,看起来倒是什么事都没有。 那被点名的人,也是呆滞片刻。见他过来了,这才慌乱的应了一声,而后带着他过去。 夏篱落转身往回走,剩下的不用自己再照顾了,回去准备东西来。 想来是她太过多虑了,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倒是没有好好休息了。 想着刚才看过的木板床,倒是有些久违了。当年就是这样的,而今还是这个模样。看来,她怕是逃不过了。 既然逃不过,索性就这样顺其自然得好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这就是你的成果 主将并不在营帐之中,那人有些尴尬,回头望着林清轩讪笑着,“大概是出去了吧。” 林清轩撩了帘子进去了,那人想要制止,却也只能惊愕的看着他的背影。 营帐里的人倒是坦然自若,在这里看了一圈,便停在了这盔甲的面前。 浓郁的腥味还有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若是心神不定者,定然要崩溃了。 他也只觉得自己神识恍惚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这里很少有人进来?”他看着那小兵,脚步却在慢慢的朝着门口走去。 他受宠若惊,却又更加的认真的回答着他的问题:“将军喜欢安静,平日里除了急事没有人敢逗留的。” “本王知道了。”他突然停下来,看着周围吆五喝六的模样,眉眼有些深沉。 他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咽了口口水来,小声翼翼的问着:“请问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召集所有人,伤患就算了。本王有事要说。”他才慢腾腾的离开了这里。 夏篱落想着他会很快就回来,躺在床上,暗自叮嘱着自己要尽快醒来。 这一觉睡过去,竟然也过去了半天。 林清轩那边却没有太轻松,宽大的衣袍有些不太方便,他一只手挡着,站在那最高的地方。 副将站在一旁,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王爷,不必这样吧。”他低头往他前面站着,有些不太服气。 林清轩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面不改色继续等着这里的人到齐了。 没有得到应答,副将也不生气。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站回了原来的地方。 军鼓停下来,整个地方都开始喧哗起来,懒散而又怠惰。 他这还是一副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天崩地裂都无法将他的表情改变一样。 “看到了吗?”他轻声呵斥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这就是你的成果。” 副将迎了上去,主动认错:“是,属下怠惰了。” 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歉疚,林清轩知道他不甘,可如今是自己接手了,倒不用再用旁人这般。 “从今天起,操练士兵这件事我亲自负责。”他宣布了一声,底下的人无一不从,可有几个人是真心信服的。 林清轩也不做什么表率,只是叫着他们集合,而后便又叫着他们这离开。 副将低头送着他离开,目光里浮现着一丝不屑。身旁的军爷跟了过来,眼神并未从他的身上挪开。 “大人这……”他这有些不解,倒是好奇这林清轩会耍什么手段了。 被当众褫夺了权力的副将心里也是不甘心,说话也没有个好脸色来,“这什么这。” 他冷哼一声,“有我徐平在,他这个王爷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一个从深宅大院中出来的小王爷而已,又懂什么,女人的那点手段又不可能用在这战场上。 只需要一点点的小手段,就可以叫他在这里栽一个跟头来。 军师还是有些担忧,望着副将,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这次,大人还是小心些吧。毕竟是王爷,若是伤着了恐怕。” “怕什么,过几日就走。”他转身就走,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林清轩去换了一身劲装,见着她在休息,忍不住多待了一会,人正在沉睡着,脸上带着两坨粉红。 看着倒是可爱,他捏了捏,整个人自然了不少。 唯独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才能彻底的放下自己心中所担忧的一切。 她清醒的时候,倒是牙尖嘴利的,利索不少。 最后再看了一眼,才起身离开。 床上的人正安然的睡着,眉眼合着没有一点动静。 手脚上的袖子都已经绑起来了,没有刚才那般碍事。 这会动作也利落了不少,校场上的人也都过来了,木桩被打得砰砰作响。 在不动用灵气的情况之下,将这个木桩打裂,速度快到叫人眼花。一旁的人惊了惊,看着他这悠然的姿态,倒不像是训练的。 他目光落过来,“你们站着这个来,速度晚上检查。” “是!”他们齐齐应声。 如此简单,他又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夏篱落从睡梦中醒过来,只听到外面鸦鹊的声响以及那边传来的吼声。 揉了揉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从床上下来,扒拉着鞋子穿上。 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着。冷风吹在脸上清醒了不少。 她的来历早就已经传开了,这会再没听到那些话,更没有再看到那怪异的目光。 四周也没有多少人,除去拿着伤患。她在这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可又没有刻意的去想他的地方。看着面前的火堆还有那一群人,被帐篷遮挡住了身形。 听着他们谈论林清轩,夏篱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偷听他们几个人的谈话。 “这王爷,不过就是软脚虾。等过几日,叫他看了这两军交战,定然是要吓得腿软!”徐平毫不犹豫断定着,脸上落得一层红色。 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夏篱落也跟着慢慢的走出来,在他们这说话的间隙,停在那徐平的身后。 几个人都愣住了,齐齐看向了他的身后,夏篱落也看着他们:“听到你们在说林清轩,能算我一个么?” 他们怔了一下,表情有些惊悚,似乎是没想过会看着她在这里。 “说啊,继续。”她望着这些人,自己也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抬眼看着他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从他们身上略过,“怎么不说话了?” “十王带来的丫头?”他们这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哄笑起来,“小丫头这身体还没长齐,倒是惹得十王青眼相加,这滋味定然是了得。” 她仍旧笑着,眉眼眯着带着一丝丝的危险。 “你是副将吧,做了多久?”她将注意力放在了徐平身上,“看你岁数也不小了,还只是副将……莫不是这功夫都用在了嘴皮子上了。” 徐平一顿,脸色有些青。憋了半天没出一句话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她应该是怎么办 她站在这些人的面前,神情不曾变过。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模样,抿唇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徐平也未曾受过这般的侮辱,他这脸色变了,理智却还在,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他狞笑着,朝着她这走了过来,“左右也是带过来暖床的工具而已,咱们几个用用,想必王爷不会怎么生气的。” 他们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志怪小说里的妖魔鬼怪,夏篱落也不是吃素的。 面上神色虽然没变,可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动了起来,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动手得好。”她善意的提醒了一声,没想到他们并不在意,直直的朝着她扑了过来。 夏篱落也飞快的凌空跃起,而后轻盈的落在不远处的竹竿上。落在刀剑上,木然的望着他们。 居上临下的感觉到真是不错,整个人看起来有气势多了,她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徐平将她脚下的长枪拦腰打断,而后看着她这轻悄悄的落在了地上。 恶狠狠的抹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说实诚话,夸着她,“还有两把刷子,怪不得能被看上。” 她没说话,冷冷的看着他这作妖。脸上的神色有几分的冷酷。 “这么小就知道勾引人了,这张大了还得了?祸国殃民的妖精。”他们齐声笑着,受了徐平的影像,也开始逗着她玩。 夏篱落并未在意,只专注的看着徐平,对于这个人心里总觉得有几分的奇怪。 若是寻常的将领,定然会摒弃这些。可徐平不同,尽力的抵抗着来自朝廷的帮助。 看到了林清轩的实力,也没有拜服,反而嗤之以鼻。 观察得差不多了她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这几个为了抓她而累得腰酸腿疼的几个人。 唇角牵扯了一个无谓的笑容来,“玩够了?” 她歪着脑袋,甜甜的笑着,“既然如此倒我了。” 徐平看着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跟前,瞳孔无限放大,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夏篱落一巴掌将他打在了地上,脑袋锤进了这土地之中,一只脚踩在他的背脊上默然道:“够了吧?还想再来的话,我奉陪。” 徐平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想要抬起头,她将脚尖轻轻一压,这人便彻底得没了动作。 倒不是死了,只是没办法反抗而已。 那剩下的几个人围着她,眼神怯怯,像是在看着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夏篱落拍了拍自己的手。 准备离开,下马威已经给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自不自觉了,这次倒是没有之前那般和颜悦色了。 带着威胁,一点点的寒意,“若是再叫我听到你们在这背后说三道四的,下次就是你们整个人都埋在这土里。” 几个人一阵瑟缩,夏篱落有些不大放心,“听清楚了没!” “听……听清楚了。”他们急急忙忙的点头,呆呆的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有人不放心的过去看了一下,见她真的走了,他们这才去将人给扒了出来。 徐平睁开眼睛,将自己脸上的尘灰给擦了一下,目光阴鸷的看着那个离开的方向。 “哼!这贱人。”他是不会这般轻易的罢休的,若是自己还不回来,他怎么能坐稳这个位置来。 剩下的几个人瑟缩着,刚才也发现了这人不是个好惹的人,况且其实力也远远的在他们之上。 况且这般小就能到达这种高度,可谓是天才中的天才,他们不得不敬佩,倒是服气了。 只一招便将人给打了下来,如此身手,便是自己都抵不上的。 徐平却是带着恨意,神色越发的阴沉,身上的尘灰还没弄干净便灰溜溜的走了。 夏篱落回了帐篷之中,看着他已经回来了,脸色恢复如常。 两人看了一眼,算是示意了。她走到衣架旁,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挂了上去。 牵扯着上面的褶皱,脑袋里又忍不住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这里没有人信服他,可他却还要带着这群人打赢那些敌人。 着实是有些吃力,如此一来他倒是忽略了这里的水深程度了。 况且这里的人怠惰了这么久了,这次突袭想来也是在暗中准备了许久。 “我晚上有会议,你自己休息吧。我去别的地方就成了。”他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是要出去,还是要留下来。 夏篱落并未在意,面色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回过头继续的想这自己的事情。 大概是心事太过沉重了,都写在了脸上,林清轩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回头清浅的笑着,林清轩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看着他离开了,脸上的笑意才落了下来。 她应该是怎么办? 坐在床上,帘子被撩开了来。她以为是林清轩有什么东西没拿,却看见是有人送了饭食进来。 他这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望着夏篱落赔礼道歉来,“抱歉,这里的伙夫做的东西可能有些不合小姐的口味。” “没事。”她往后一靠,也没有去看:“放在一边吧。” 他将东西放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伸手就碰得到。而后转身就出去了。 世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她的肚子却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空荡荡的有些可怕。 翻了个身,而后继续想着心里的事情。肚子饿得难受了,才拿了筷子起来。 东西有些干,她将一整杯的水都喝了干净。 吃得有些多了,再加上这一杯水,整个人都快升华了。 “夏小姐,属下徐平,经过小姐的一番训斥属下恍然大悟,特来请过来请罪。” 门外这毕恭毕敬的声音,夏篱落都懒得去动,音调都带着疲惫:“进来吧。” 帘子被撩开,徐平站在她跟前俯身行礼,倒也是那么一回事。 夏篱落撑着自己坐正了身子,望着下面的人,不咸不淡的说道:“见也见过了,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说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把药给我 他抬起头,目光略有些阴冷,“你可有觉得什么不对?” 夏篱落正要反问,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沉了起来,晕沉沉的像是绑了一块块的大石头一样。 手脚发软,靠在床榻上,面前人渐渐分了身。时而清醒,时而迷醉。 “你……做了什么。”她想要凝聚自己身上的灵力,却是有心无力。连简单的聚灵都不行了,目光在那些东西上看了一会,而后便恍然大悟。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林清轩已经离开了这里,暂时没办法回来。 她捏着身下的被单,目光开始迷离起来。 身体里开始慢慢的升腾起一股子的热气来,双腿不停的磨蹭着。就算是让自己失去了力气,却并不妨碍她的思考。 “你给我下药就是为了……”她咬了咬牙,将话说个完整,“为了报仇,你这样的人如何能胜任将军,只能一辈子当个手下而已。” 他走过来,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事到如今,还在嘴硬。反正都是给人暖床的通房丫鬟,倒不如叫我也舒服舒服。” 看着夏篱落往后退着,心里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来,可这更激发了他心中的邪欲。 她暗自咬牙,将舌尖咬开,都不见得有任何的效果。曾经看过的方法,此刻都没有任何的用处。 面前的人搓着自己的手掌,贪婪的朝着她走过来。 “小美人还是乖乖的在床上比较好,至于别的地方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夏篱落挣扎着往后退着,眼见着他这越来越近了,心中突然有了主意来。 她还有杀手锏,压箱底的东西还没动,又怎么可能会被他得逞。 见着她不动了,徐平想着她这是想通了,忍不住调笑起来。 “怎么了,想清楚要怎么侍候我了么?”他脸上带着邪笑,慢慢靠近。 她眯了眯眼睛,有气无力的望着他:“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动我……不然,不然……后果自负。” 徐平却不理会,掐着她的下巴,轻声说道:“要不是没有镜子,我真应该给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同荡妇别无二样。”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她闭上眼睛,身体越发的难受了。即便是没有镜子,她都能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一阵冷风吹来,下巴上的手离开了。 她睁开眼睛,便看着一道血光。徐平惨叫一声,被扔了出去。 林清轩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望着他落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的蜷曲身体,寒声吩咐着:“请军医过来,进来的时候把眼睛蒙着。” 原本好奇的听戏的人,见着林清轩过来,都急急忙忙的退后。徐平倒是没有那么幸运,断了一只手。 “暂时留你一命。”他木着脸说着,又记挂这里边的人。 夏篱落趴在床上,拼命的咬着自己的手腕,身体里的浪潮一个盖过一个。 冲击她的理智,林清轩在她旁边坐下来,扶着她好好躺着。可身体里的媚药没解,整个人都 趴着,隐约颤抖着。 睁开眼皮子,看着是林清轩,她咬着牙齿,慢慢的往后退着。 “帮我倒……倒冰水来。”她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她的理智将会尽数崩溃。 还不如将她打晕,睡过去了多好。再次的恍惚时,她正躺在这人的怀里,手指动了动,气息我想几分急促。 “不,不要。”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身体却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人有些不大舒服。 林清轩却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她咬着唇,这般可怜的模样却是没有见过。 双眸带着水光,仿佛是在诉说着什么。他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夏篱落,一时有些不忍。 门外的军医已经准备好了,看着这帐帘恭敬着:“王爷,属下已经准备好了。” 他将床上的人放了下来,慢慢的走到门口去,看着那眼睛上蒙着白布的军医,淡声道:“把周围围起来,二里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这下命令,倒是叫人愣住了,不知道他这是要耍什么花样。 林清轩也懒得多做解释,转身进了帐篷。她脸色通红,身上的温度异常的高。 “你忍一下。”他看着面前的人,将她摊在了床上,不知道她的神智是否还在,转身拿了布条将她的手脚固定了起来。 没了自由,她便更加的难受。 林清轩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不急不忙的在她旁边次第摆开,低头炙烤着这银针,边说着:“若是忍不住了,便叫出来就成。” 她蹬着腿,布条勒着手脚生疼,可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咬着牙齿,这满头大汗的模样倒是叫他看在了眼里,没有太多的情绪。 银针捻进了她的皮肉之中,细细密密的痒了一下,而后便被巨大的空虚给盖过。 他低头小心翼翼的将银针给扎在她的身上,冰凉的手指自她的小腹划过,叫她情不自禁的战栗了一下。 “林清轩。”她咬着牙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后者继续施针,没有太大的影响。 她看着头上的帐顶,继续问着:“还有多久才好?” “两个时辰,媚药排空了就行了。”他这说着手下又有一个银针扎了下去。 夏篱落却是忍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将近四个小时。 她自己拽断了布条,坐了起来。两腿之间像是有什么在噬咬着,酥痒难耐。 看着林清轩,她捏着拳头。 “把药给我。”她僵硬的说着这几个字。 林清轩一怔,了然的笑了笑,“不用了,一个时辰就好了。你再忍一下。” “给我。”她扑了过去,而后便像是抽空了气力一样,摊在他的怀里,“给我药或者给我刀。” 痛苦亦或是欢愉。 任君选择,他自然是不会叫自己选择痛苦的。看着这样的她,他轻叹一声,吻了上去。 唇齿间呓语着,林清轩闭着眼睛,手指在她的后背上游移着。整个帐篷暧昧起来。 她嘤咛一声,还想要更多。理智也在瞬间被击溃。 第一百四十五章听说王爷对你……很好 离开了她的唇,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模样,林清轩心念一动,捏着她的手问着:“看看我是谁?” 她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林清轩,你是林清轩。” 他似乎颇为满意,又将她抱在了怀中,怅然道:“你终于认出来了。” 夏篱落却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任由他将自己抱着,两条腿互相磨蹭着。 因为施针,而今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褪去,只剩下几缕轻纱。美人低吟,破碎的音节自唇齿间溢了出来。 他却眼眸一暗,手袋里的银针快用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就差不多了,可却没有等到银针扎完。 夏篱落便已经将他扑倒在床上,她而今还不过一个幼童的模样,林清轩将急急忙忙的捏着她后腰上的穴位。 怀中的人身子骨一软,无力的趴在他身上,一手固定她的腰肢,才没叫她躺了下去。 最后一根金针落在了最后一个穴位上,夏篱落终于安分下来,晕了过去。 他将怀里的人给到挪到一边,又怕那针刺得深了,不敢用力。 看着这睡熟了,到了时间才抽了出来。 见她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了,心头的担忧才渐渐的放了下来。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脑袋上的头发,然后慢慢的将他拢进自己的怀里。 她认出自己,也认得清现在陪在她身边的是谁,这样就很好了,他已经很满足了。 夏篱落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穿戴好了,没有任何的不适。 一切都像是平常,她从床上下来。外面的人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柔声问着:“姑娘醒了?” 女人的声音,她急急忙忙的撩开帘子。面前正站着一个妖娆的姑娘,眉眼带笑的望着她。 “奴家春来,王爷特意派奴家来照顾您的。”她手上还拿着东西,夏篱落让她进了来。 春来将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桌上,回头就看着她这打量的神情,又笑开了,“姑娘不必如此慌张,奴婢不会害姑娘的。王爷拍奴家过来,也是看中了奴婢的本份。” “我知道,他做事一向都精打细算。”她走过来在旁边坐了下来,春来盛粥送到她的跟前,热乎乎的白粥,就着那碗里的几根青菜。 春来望着她,语气轻轻柔柔,不似寻常丫鬟那般。她正好无聊,问着春来的身世。 “奴家的主子惹怒了天颜,遭了天谴。”她简短的一句话将自己的过往给一笔带过了。 夏篱落一顿,捏着筷子的手也禁不住紧了紧,“抱歉。” “没事,来这边的都沦为了军妓。现在奴家能有一片安宁,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低着头,面颊上飞着两块红晕,支支吾吾的,一句话没个全套的,“听说王爷对你……很好?” 手顿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的说着:“我也不知道。” “姑娘不要误会,王爷虽然很好。奴家是有自知之明的,远远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她低下头,不安的搓磨着衣角。 夏篱落没有应声,可这盘子里的东西已经食之无味了。 她将筷子搁下来,慢慢的往外走着。 春来见状,略有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上,有着不符合同龄那般的沧桑还有茫然。 想着叫她笑一笑,春来走到她旁边来站着,说道:“听说那位冒犯您的大人,而今被绑在校场里受鞭笞之刑。” 她整个人又是一顿,春来又道:“是王爷监刑的,民谣不要去看看?” “不去了。”她回了帐篷里,提起昨天的事情,整个人的脑袋里像是充满了白色的雾气。 膨胀起来,却叫人有些安定不下来。 春来也是好意,见着她兴致缺缺便也没有再提。看着一旁的东西,收拾了就出去了。 整个帐篷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呆呆愣愣的,还是不自觉的去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更有盛着,情不自禁的脑补起来。 林清轩冷脸出现在校场的时候,整个地方都像是被寒冰冻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看着木架上的徐平,瞳色幽深。 只看了一眼,便将场地留给了行刑官。听着他的惨叫声,林清轩表情都未变过。 等着这鞭笞之刑过去了,他才离开了这边。而徐平却有气无力的摊在了地上。 周边是一片讥笑声,他咬着牙齿,脸色难看的离开了这里。 全身上下都是血痕,他这咬牙切齿的,想要将他给杀了的心都有了。 不过是碰了一下那女人而已,竟然就断了自己的一只手来,这种报复,够狠。 他又岂会是这种心胸宽大的人,林清轩落在他身上的,他会尽数将之要回来的。 心中不甘,如何能平。 还没回到自己的帐篷,就看着自己的手下带着一大帮子的人过来,见着他这惨状,几个人都围过来嘘寒问暖的。 “您没事吧。”他们这面带忧色,几个人将他扶着,要带着他离开这里。 徐平咬着牙齿,“别请军医,自己拿了伤药过来帮我擦着。” “是大人。”后面几个急急忙忙的去寻东西了,徐平趴在床榻上,身体上时不时传来刺痛的感觉。 微微一动,旁边几个人便僵住了不敢再下手。 “林清轩这仇,我是要报的。你们几个暗中注意他的动向,另外派人去看紧他的坐骑。”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透着一股子的危险,他这会儿心中的恨意倒是没了刚才那般明显了。 余下的几个人面色一惊,面面相觑,又看着徐平,“大人,咱们当真要这么做?那可是王爷啊!” “王爷又如何,惹了我。就算是阎王老爷也得给我乖乖等着。”他捏着拳头,语调重新平静下来,“若是死了,就说战亡不就是了,这里刀剑无眼的,那老皇帝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他这么一说,旁边几个人都噤声了,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徐平也没有再多嘴,看着身上斑驳的伤痕,眼神又暗了些。 第一百四十六章等我回来 自那次事情过后,夏篱落便再也没有见到林清轩。 两个人的帐篷,彻底的变成了她一个人的。 躺在胡床上,两条腿慢悠悠的荡着,望着那帐篷顶,总有些不太真实。 那天的事情,她已经能慢慢的接受了。再次想起来,也并未有羞涩,或者是脸上烧起来。 这倒也好,就是境地尴尬了些而已。 明明吃亏的是自己,可林清轩这躲着,整日整日的见不着人,到像是害羞了一样。 闭着眼睛,脑袋里细细想着那天他的模样。 春来从外面进来,见着她这在想事情。自觉的将动作放轻了一些,搁在矮桌上“咔哒”一声。 “夏姑娘,王爷说今天不回来了。叫您早些休息。”她望着胡床上的人,看她晃动的两条腿突然停下来,便知道她这是来情绪了。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望着春来,“那你下次就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就行。” “是。姑娘。”她看着面前的人,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又回到了床上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春来看着她,桌子上的饭菜都还是热的。见着她这样,忍不住出口劝着:“姑娘还是吃一些吧?趁着这饭菜还热乎着。”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她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声调也懒,带着几分沙哑。 夏篱落不自觉的看着墙壁出神,心里有些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离开。 春来禁不住叹息,不过这也不是她能出手干预的,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容身的地方了。 回想之前的一切,她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来,毕竟那是她的噩梦,贮存她所有过去的一切不想再次发生了。 安稳的几日,她一大早便站在了校场的门口,两个人将她的去路给拦住了。 “抱歉,这里有规定女子不得入内。”他们知道夏篱落的来历,却也只能按照规矩来。 夏篱落也没见着生气,说话还是和气的模样,“林……十王在吗?” 顾忌着他在这块地方,便也只能默默的将距离拉开一些。临时改口,还是有些不打习惯。 “王爷刚刚过来。” 见他们这毕恭毕敬的回答,夏篱落还是忍不住往里边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没有再说什么了。 回了帐篷里,春来正等着她。她见这里边空了不少,怔愣了一会,才问着:“怎么了?” “夏姑娘回来了。”春来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朝着她过来,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来,小声说着:“听说这几日都准备要打仗了,奴婢将东西收拾好,等危险来了也好跑一些。” 她敛下眉眼,轻声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吗?” “想啊。”她的眼神亮了一瞬,而后又暗淡了下来,“可奴婢知道的,奴婢不过一个卑贱之人,如何能离开这里。” 夏篱落没有再应声了,转身回去坐着了。 “姑娘还在想王爷吗?”春来走过来,打量着她如今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摇了摇头,“不是。” 只是心里有些慌而已。 从床上惊坐起来,她看着春来,拉着她问着,“最近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她被问得一怔,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夏篱落却像是身上落了一个包袱一样,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春来的答案她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站起来,悄声嘀咕着:“不成,我还是要去问问。” 没有亲眼见着,她这心中的慌乱始终放不下来。 撩了帘子匆匆忙的跑了出去,春来在后面跟着。 见她跑到了那议会的军帐前,春来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想要阻止她,不等她动手,面前那看守便已经将她挡在了外面。 “夏姑娘,这里是军事重地,请速速离去。” 夏篱落拧着眉头,淡声呵斥着:“让开。” “夏姑娘请不要让属下难做。”他们齐齐低头。 场面没有僵持太久,她往后退了几步,那两人正要松口气,却又听着她冲着这帐篷里吼了一声。 “林清轩你给我滚出来!” 一时间,周边的人都怔住了。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偷偷的看着前面站着的林清轩。 后者淡然的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轻声说道:“散会。” 没见到有什么特别的模样,这里边的人都有些灰心。 可外面的人还在继续的呼喊着,他脸色还是没变,倒是门外的守将有些控制不住了,撩开了帘子进来。 那一脸的为难之色,倒是能说明现在这种事情的难办程度了。 人都走空了,他才出来了。 望着面前的人,两人已经有一段日子没见着了,林清轩尽量让自己看着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 夏篱落望着他,两人搁了许久才开口了,“我……听说你最近要准备上阵了。” 他点点头,“再过不久。” 夏篱落犹豫了一会,脚尖无意识的在地上擦了几下,“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留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成。”他摇头拒绝了她的要求来,夏篱落有些失落,敛着眉眼,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清轩见她这可怜的模样,笑了笑道:“我会平安的回来。” “我要上阵。”她又重复了一遍,眉眼有些难为情,“我不放心。”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乖,这次等我回来。你不能再受伤了。” “可是……”她想要争辩着,却见着面前的人带着淡淡的笑意,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千言万语,抵在心口不知道要怎么同他说。 牙齿咬着唇瓣,咬得通红,而后狰狞的问着:“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逃避着我?” 他这眉目怔然的模样,倒是更加让人确定了,夏篱落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林清轩望着她的背影,黯然的低下头来。不是他在逃避,而是夏篱落。 他知道她心底有一个人,也知道自己无法替代。所以,就一直等着。等着她真正的接纳自己了,他才可以主动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可有胜算? 战鼓响起来的时候,是早晨。敌军突袭,他们被动的接受着。 夏篱落也从梦中惊醒,看着外面的火光。 春来急急忙忙的穿着衣服过来,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铠甲,正要出门,就看着她折回去拿了个包袱背着。 夏篱落有些不解,鼻子一吸,全是冷意,“你做什么?” “逃命了小姐。”春来诧异的看着她,外面兵荒马乱的,不逃命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上了。 夏篱落转身就出去了,没有再理会她这逃命的说法。 战场上只有士兵跟死人,要么狼狈的活下来,要么英勇的死掉。况且这里还有林清轩,她放心不下。 心里的担忧是怎么都没办法消下去。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消了下去,她披着衣服在外面游走着。不到几步就踢到了一个尸体来。 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看着不自觉的发起呆来。 两边有人冲过来,将她面前的尸体给抬走了,如此,地上便又干净了起来。 只是这周围慌乱了一些,还是懒得出有人将这里糟蹋过了。 轻咬唇瓣,看着周围这走来走去的人。没有太大的动静,紧紧就是一两下的骚扰而已。 她往后退了一步,又一回头看着林清轩。 他也正好抬起头看着自己,大概是没有准备的偷袭,林清轩还穿着亵衣,手上拿着剑。 剑柄上有鲜血在流动着。 她怔怔的看着他,还是那样的人。 林清轩将手上的剑扔到了一边,转身往回走了。 春来也跟了过来,跳过了那些尸体,脸上还是有些白。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还是没办法接纳的这里的惨状。 紧张的看着身边的人,小心翼翼的问着:“您没事吧。” “我没事。”她准备回去,春来跟在身后。 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帐篷都开始隐约的晃动起来,她看着一旁的春来,后者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她看着春来惊恐担忧的模样,禁不住打了个哈欠。 外面的擂鼓倒是打得挺响的,这是他们来的第一次,面对面的硬来。 不论输赢,只求一个结果。 头歪在一边,神思飞远不知道在想什么。见着她这淡然的模样,春来也不好说什么,紧张兮兮的在一旁坐着。 林清轩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白头盔,定远大将军苏杰在他的前面,战场之上身份勿论。 他比大将军低一个位阶,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这里出发了。 前方是寸草不生的荒漠,黄沙在面前翻滚着,两人用力的夹了一下马肚子,慢腾腾的往前走了几步来。 对面的是戎军,梳着脏辫,神色不屑的望着他们。 苏杰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小声问着,“可有胜算?” 十万大军对上他们十五万的人。林清轩不敢托大,只是安然的低下头来,轻声道:“不会输。” 不会输,也不会赢。 苏杰闻言,便是大笑出声来。他就想听到这句话,对面的人见状,忍不住挑衅着。 战鼓响起来,两边都陷入了厮杀之中。林清轩也一改往常,眉眼凌厉起来。 按照之前安排好的一切行进着,若是不出意外…… 看着面前冲上来的两个人,心里并不在意。往后仰着,躲开了他们手上的兵器。 可胯下的马却突然跳了起来,一声嘶鸣。他被甩到了地上,林清轩毫无防备,只得匆匆忙忙的应着招。 刚才还站着的马,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抽搐着。来不及细想,周边的人奋力的朝着他扑过来。 他来不及运转灵力,只拿着一旁的刀将他们挡了下来。 这时候倒是没有人过来帮他,林清轩将他们的兵器打开,一跃而出同他们缠斗在一起。 在这战场上运用灵力,是一脸及其浪费时间的事情。一分一秒都有可能有一把刀从你的各个角落里蹿出来。 对于此,林清轩深有觉悟。 面色如常的躲开了前后的夹击,而后轻飘飘似蝴蝶落在了地上。 回头望着他们,本可以轻松取胜的,现在落了个下风,却有些艰难了。 周边的人逐渐增多,他这边稍微轻松了一些,便是单打独斗也不落下乘,微微抬起了脑袋来。 灵巧的应付着周边的人,如同在戏耍一样,在他们之间穿梭着。却又在收手的瞬间,这些人一同落在了地上。 生死不过一瞬间的事情,他绕到了自家队伍的圈子中,沉声吩咐着:“先行撤退,我们中计了。” 苏杰闻言,诧异的看着他,“你说的这些当真?” “我们之中出了内贼。”他看着面前这浩浩荡荡的人群,腥味还在鼻子下面不停的飘荡着。 苏杰闻言,不敢多多耽误。急忙派人回去领兵过来,林清轩站在一旁并不言语。 谁动的手脚,他心底也有一丝的了然。 只是现在不好说,这次回去也不过是有去无回而已。眉眼低垂,细细算着,面前的人群还在厮杀。 苏杰眯着眼睛大吼一声:“敢下黑手,本将军就叫他们见是见是咱们的实力!” 林清轩也没拦着,换了一把长剑便也进去了,之前的剑身已经砍出了豁口。 这会儿再换一把,两军陷入了胶着之中。 夏篱落听到消息的时候,左边的眼皮子重重的跳了一下,她神色凛然的往外走。 春来拦都拦不住,只能看着小碎步的跟过去。 “小姐,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她急急的跟着,想要走到她前面去。 可夏篱落的腿脚像是生了风一样,怎么都跟不上。 眼见着快要到那些大人的帐篷里了,一伸手将她的衣服给拽着。 “松开,我有要事。”她没仔细说,春来紧张的望着她,想要求一个答案来。 这个答案,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凭着本能寻找着的。 门口两个守卫的见着她过来,还没动手就被她掀到一边去了。 正个人如同一个行走的火山一样,看着平静,心里却不知道它这什么时候爆发。 第一百四十八章你受伤了? 她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看着里边正躺在营妓怀里的徐平,这人还在享乐。 心里的怒火冲天蹿了起来,夏篱落生生揪着他的衣领,说话时表情还算镇定,“马上派人过去支援,十王有难。” “嗤,与我何干。”他略有些不屑,轻蔑的看着面前的人。旁边几个营妓有些不屑,同为女人,却有不同的待遇。 叫她们心生不甘。 夏篱落狠狠的盯着他,见他没有任何的动作。便也不再有所顾忌,伸手翻着他身上的衣服。 徐平紧忙制止,一只断手挡着,夏篱落全然不顾。 他也不过是因为在这边养伤才有了特权,而今没有上战场,倒也是天意了。 天意给他的机会,灭掉他们两个。 多好的理会,他就差笑出来了。 令牌翻到了,她这才撒手,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徐平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妥协,追上了她的速度,朝着她打了过去。 夏篱落也不是吃素的主,看着他那灵力的掌风,并未直接同他对上,反而特意的避开了。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夏篱落念着林清轩,手下并未留情,躲了一下之后便迎了上去。 徐平也没仔细想过她的实力,而今看来,却是在自己之上。 想来,也是一个天才了。唇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夏篱落并未太过在意。 她这身手并不拖沓,但针对徐平,上次的事情她还没同这人算账,他倒好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既然断了一只手,那就再废掉一身功夫来,倒也无碍了。 手指掰着他的手掌,而后用力一拉,他也是个修行之人,不过能力却没有她高。 弄碎了他手上的经脉,而后扔到一边,面色沉沉。 林清轩还等着她,她也不能不可恋战。转身离去。 架着马跑了不久,就听到了声响。离着也不远,这停下来看着身后的人。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肚子,扬着鞭子就冲了进去。 这里尸横遍野,比起那个时候,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乱葬岗。目光在人群之中搜寻着,等看到他的身影时才停下来。 银白盔甲都已经染成了红色,他却还在人群之中,抵挡着这些人的进攻。 夏篱落有些想要动用灵力,可战场上鱼龙混杂,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自家的人,便得不由失了。 她提着长剑冲了进去,周边的人都顾着敌军,等看着她过来的时候,还没准备动手就被人给杀了。 跑到他的身边,同他一起对付着这些人。 林清轩见是她,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而后便是浓浓的怒火,“你怎么来这里了,这里危险,回去!” 她也不是听话的主,神色木然的将他身后的人给扎了个对穿,“回去做什么?还有,要不是担心你受伤,我才懒得搭理你。” 话正说着,周边又推了几个人过来。夏篱落有些不耐,将怀里的飞梭丢了出去。 林清轩却是暗下的眸光,手上还有动作,却已经轻了不少,对于她的话,心里有欣喜也有激动。 “走了!”她转到马背上,低呵一声将他拉了上来。 林清轩也无心恋战了,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在面前,这叫他自己还有什么心思。 “你受伤了?”她回头看着这人,这一身的血腥味倒是叫人有些反胃,可如今却被他护在怀里,檀香配着腥味。 林清轩否认,神色淡然,“是别人的血,我没事。” 他是没事,夏篱落自己有事。 按着周边挤成一团,眸光一暗,有些灰心丧气了,“假如说输了怎么办?” “不会输的。”但也同样不会赢。 夏篱落却是不信,心头重重一跳,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样,后颈发凉。 林清轩见着她这不对劲的神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我……”她看着那破空而来的飞箭,急急忙忙的将他护在了怀里。 后肩一阵刺疼,她却倒在了林清轩的怀里。 “你怎么了,你到底……”抬头一看声音戛然而止。她的后肩上插着一根羽箭,箭头淬了毒药。 她咬着牙齿,气息不匀,一口气将那箭拔了出来,而后怒道:“我没事,快走。” 他不敢耽搁,叫人发了信号。所有的队伍开始往后撤退。 “请宿主注意,剑镞上又剧毒,为保护宿主安全,半小时后陷入休眠状态。” 脑子里原本就昏沉得如同浆糊一样,听到这话,要清醒一些了。 她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说道:“这箭上有毒,还有徐平那人留不得了。我马上就要沉睡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别睡。”他以为她要死掉,疯狂的鞭打着马,将她给带了回去,“你要是敢睡我就敢将你的尸体冰冻起来!” 她笑了笑,没有搭理,反正不是自己的身体。到也不担心了。 “我只是睡一会。”她有些累了,听着他的心跳,渐渐的将自己放松了下来,“我睡一会。” 林清轩来不及制止她,就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气息蕴长,面色一怔,她这倒真是睡着了,也不是死掉了。 这场战役匆匆结束了,损失了三万。伤了四万。 苏杰闷头撤兵,回了营帐里。这快地方都透着一股子的森森的阴气。 对面的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望着这片地方,眉宇带着傲然的神色。 望着林清轩抱着那个女人离开,他便知道自己的这一下是没错的。 回头去向可汗复命了来,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而后得意的说道:“过不了几日,这十王便会过来求药。倒是将军,可借机将之除去。” 可汗闻言,浑浊的嗓音笑了两声,有些鄙夷,“他倒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又怎会过来。” “他不是,可他带来的那名姑娘却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做什么都可以,您看他们不是撤兵了吗。”那人谄媚的看了一眼,可汗看了一眼,那边果真是在撤兵,自己这方还缠着同他们撕打。 站在战鼓旁边,突然有些不爽了,语调也有些不耐,“说不定是计谋,叫他们别追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不过一个女人 伤了一个夏篱落,得了一个撤退的信号。 林清轩望着她,整个表情都是紧紧的绷着。目光不再落在她的身上,咬着牙齿,不知道应该说这女人什么好。 苏杰见他是因为这姑娘无心恋战,也不好说什么,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他也知道这这次鲁莽了,可若是重新再选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夏篱落而不是这个天下。 抱着她回了营地之中,春来在帐篷前不安的等待着。忽然看着他走过来,眨了眨眼睛,跑到他跟前去,又看着他怀里的人,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 “姑娘这是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跟在旁边。林清轩恍若未闻,只道:“去请军医过来,快些。” 她后知后觉的点点头,“知道了。” 看着她面色泛黑,她这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跑出去请人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两人放在床上,看着她这模样,脸上神色还是紧紧的绷着,带着一股子的冷意。 心口盘旋着一股子的冷意,想要质问她为什么要过来,所谓的担心不过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而已。 对于夏篱落,此刻只觉得又气又恨,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等着军医过来,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势。 沉吟片刻,斟酌道:“王爷,属下以为还是尽快准备后事。这毒罕见,我们都没有解药。” “滚!”他这怒吼一声,春来走过来,望着那军医结结巴巴说着:“大夫再看看吧,若是真的无解,小姐恐怕早就不行了。” 他看着床上的人,终究还是无奈的摇头。半晌之后,沉吟着:“毒还未入心脉,若是求解药也只能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春来看着他的脸色,而后小心翼翼的将这大夫给送走了,等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他这若有所思的模样。 “王爷,您当真要去那个地方吗?若是去了……这。”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望着面前的人,带着疑惑还有不解。 他却只看着床上的人,心里却在想着他要怎么过去才能得到。将军势如水火,若是过去了就要做好回不来的准备。 “照顾好她,若是出了事你便回那边去。”他起身拎着衣服匆忙出去了。 春来也拦不住他,看着床上安睡的人,眉眼带着无奈的神色。她如今变成了这个模样,怎么好叫别人忍心伤害呢? 林清轩寻了苏杰,将夏篱落拜托给他,而后准备只身过去。 苏杰有些不解,“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至于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不过一个女人。”他摇头轻笑,没有再说话了。 身形隐秘在这夜色之中,林清轩拽着缰绳,在这片乱葬岗里跑着。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不偏不倚正好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策马奔了一会,才看到了他们的营地。 他跳下来,冲着暗处的盯梢,喊了一声,“来人林清轩,特来求见你们的可汗大人。” 没有人应声,可他知道这背地里的小动作,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可以拿到解药了。 咬着牙齿,拼命的忍着,扛着只要再等一会。就可以见到那些人了,纵然这次并不会太过顺利。 夏篱落如何,他如何。一切都在冥冥之中定下了。 站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却不知道那边的人正在高处看着他。 可汗看着下边的人,一旁的白清也跟着过来了,看着地上的人,啧啧惊叹了两声,“当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了。” “不过一个痴情种。”可汗瞥了他一眼,“为了一个女人,这样的懦夫,看来大西国的十王爷也不过如此嘛。” 白清不可置否,“不若请过来仔细看看?” “那就请吧。”对于他的提议,可汗倒是没有反对,转身从这哨岗下去了,白清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自古英雄多流连美人怀,他倒是有些好奇那美人的模样了,看了一会,也跟着转身离开了。 不管是多么那貌美如花的姑娘,也不过一架白骨一张皮而已。他不在意,也不介意。 林清轩被请了进来,看着周边的人。神色倒还镇定着,未曾变过模样来。 里边坐着不少的人,这架势倒是有些像是审问凡人一般。 他这不卑不亢的模样,站在人群里,木着扎眼。 可汗带着人进来,满面笑意:“不知这十王过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我此次过来,是来替人寻一解药。”他看着这人,表情不曾变过。 可汗看了一眼一旁的白清,打着哈哈问着:“解药?我们这边也没有啊。” “今日被你们羽箭射中的那位姑娘,还请舍一解药来。”他站在原地,不曾动过,这说话也是离不开解药两个字。 白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可汗看了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只道:“今天的那位姑娘……” 他沉吟片刻,看着白清问着,“你以为呢?” “解药我有。”他挑眉,挑衅的看着林清轩,“不过却不能给你。” 不见他脸上的怒色,白清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样,生气吗?是不是很气。” “倒也不气。毕竟解药在阁下手上,鄙人不过求药,不给倒也是人之常情而已。”他微微垂眉,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动作了。 白清不信,忍不住刺激着:“当真不急?若是没有解药恐怕撑不过两日?” “急啊。”他望着白清,微微笑着,“可是你不给我也不能硬来。” “这倒也是。”他点点头,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他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了。 可汗看着他们,场内寂静起来。林清轩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 安静了半晌,他突然出声,“能不能问一下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一个姑娘而已,女人家的性命在你们看来,应该是若有若无的。” “嗯,这其中当然有缘由。”他落下自己的双腿,邪笑着,“可不给就是这个理由了,我不想给。” “如此。”他低下头,脸上表情终究是变了。 第一百五十章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夏篱落 白清以为他这是要生气的模样,忍不住挑衅着。 “怎么样,还不生气吗?”他有些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脸上无可奈何的表情。 可却却看清楚之后很是无奈的低下头,他还是没有生气,这样的人,仿佛无欲无求。 他停下来,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之色,“你太无趣了。” 林清轩不可置否。 “你回去吧,解药我不会给你的。”他这转头就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过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又突然停下来,回头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挽回的机会。” 林清轩眼睛一亮,略带期待的望着这人。 “不若你给我当箭靶子,若是三箭过后你还没死。我便将解药给你?”白清木然的望着他,想要用这种机会将他逼走。 可他不了解了,林清轩平静的面容之下,是多么的疯狂。 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夏篱落。别说三箭,就是三十都行,命也可以。 可汗没有阻止,任由白清在这边使绊子将他给赶走。 白清一笑,绕到他面前。 “那就先请站在门口吧。”他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人,有人来给自己当人肉靶子,多年以来的夙愿终于可以实现了。 林清轩也站在了那个地方,看着面前的人,白清一顿,叫旁边的人将弓箭拿了过来。 “不是这个,换个没毒的过来。”他看了一眼,又将那红头弓箭给拿到一边去了。 换了一个好的。 试着瞄准了两下,而后放下来,冲着他挑衅着:“我箭术可是天下无双,这清国也再无人可以抵挡。你确定要答应,现在可以后悔哟。” “不后悔。”他摇头,轻声道:“永远不会后悔的。” 白清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弓箭,实在是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这么的固执,干脆抬起来,瞄准写他的心口。 一旁的可汗看着这一幕,招手叫自己的人过来。 他倒是有些好奇,叫林清轩这般疯狂的,为可她连命都不要的女人是谁。 细声叮嘱了几句之后,便挥了挥手叫人出去了。 而后再看着林清轩,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也还是这般的淡然,倒也是难得。 白清看着他,手中的箭放了出去。直直的穿过了林清轩身后的帐篷,他木着脸解释着:“试试准心。” 林清轩没有吭声,继续等着第二发的箭矢。 他冷哼一声,准心在他的身上游移着。 突然恶作剧的对着他的下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似乎都在期待着。 他就悄悄不得偿所愿,吊着这些人好奇之心。 另外一边,夏篱落从睡梦中醒来。 身体还在被系统保护之中,暂停了她身上的时间,可她的意识还在清醒着,控制不住这个躯体。 她尝试同自己的灵域里的白羽沟通着,后者也在沉睡之中,并未理会她。 夏篱落也不免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现在没有人来救她了。 只能维持着这个模样倒也是有些烦躁,她不能睁开眼睛,只能在这之中等着。 叹了口气,身旁没有人,或者说他并不在。 他不在自己的身边,这倒是稀奇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想他了,想要他陪着这样自己才安心一些了。 忍不住将自己蜷缩起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两声谈话的声音。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来,却还是一片黑暗。 听着那边两个人的讨论,似乎是关于林清轩和自己的,若是现在她还有意识,定要叫他们这群人灰飞烟灭。 “人还没醒。”徐平看着床上的人,拳头紧紧的捏着,身后跟着的是他的一个亲信,平日里替自己出谋划策,想各种法子,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他继续说道:“若是叫他们知道,这次是我故意设计陷害。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如今将军没有做出选择,不过是在等林清轩回来而已。” “大人不如先下手为强?”沙哑的声音细长而又低沉。 徐平摸着她的脸颊,柔滑的触感叫他失神,“真是可惜了,这么美妙的人。为什么叫他碰上了。” “大人若是愿意,他也能属于大人。”那声音继续说着,带着无尽的魅惑来。 徐平回头看着他,讶异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你有办法?” “是,一切交给属下便是。”他应了下来,带着满满的信心。 夏篱落却忍不住好奇了,他是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或者说他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徐平这次化险为夷了。 “不过这里您也待不下去了。”那人继续说着,一遍一遍的诱哄着,“与其坐以待毙,不若早早找了合适的地方继续荣华富贵。” 徐平来了兴致,他要权力,不甘心就这么一直当一个副将。对于他的话,可是好奇起来,“你倒是说说?” “这里屈才,不如大人同我一起去投靠那敌军来?反正当今皇上已经昏庸无能,若是驾崩,便又是一番乱世,不若一同寻求个安宁,去那西域之中如何?” “你要我苟且偷生!”徐平有些不满,他是贪恋权力,却不是想要这般的。 那人急忙安慰着,“若是调兵遣将,将军也可以的。以您的才能,他们定然不会屈才。” “那床上这人,你替我处理了吧。”徐平放下心来,不安的看着她。 绸缪好自己的退路,而后准备好离开这里。 只要这件事能成,做什么他都愿意。 “大人请放心,不久之后您便能在自己的新房子里见她了。属下,定然会好好调教的。”他抬起头来,谄媚的望着他,摸清楚了这人心中所想,一切就都简单了不少。 徐平也是满意,将这事儿交给了她,自己就出去了。 夏篱落心下一沉,现在林清轩不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又不能动,无人保护。 这样的境地当真是危险,不过看着他们的架势,似乎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如此一来,她这倒是生命垂危的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正中靶心 她还以为细作是这个徐平,现在想来,恐怕是早就安插在他身边的亲信了。 可现在手足无措,也没有办法挣扎。 “警告警告,宿主正在受到攻击,警告警告。” 一时间红光闪烁,不过却没有什么用,她还是没办法反抗。 系统也没有直接的办法将这人给弄到一边,夏篱落坐在一旁冷眼看着。 若是能将自己身上的毒给解了,这件事倒也简单了不少。 可系统也不会这般好心的。 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看着它在这边忙得上下乱窜。 这红光突然安静下来,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系统也没有做什么,她只觉得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贴着。 温热而又粗糙,那东西自她的脸上滑来滑去。 指间的茧子摩挲得有些难受,像是拿了一个木板在她的肉上摩挲着。 “这么好的美人,就这么死了了倒也是可惜了。”他这话说得,叫人不由得汗毛冷竖。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自己被人给盯上了。 心口一凉,她急急忙忙的的护着。这下倒是明白了,咬着牙齿冷哼一声:“无耻!” 她倒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了,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们就敢动这样的心思。 若是自己恢复原来的模样,恐怕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境地了。 可现在她挣扎都没有用,没有任何的办法反抗。若是叫她醒过来,定要让这个人断子绝孙,再加上碎尸万段了。 想归想,她却是无法动作了。 若是能将这个人灭口就成了,她捏着拳头,暗暗计算着。 自己整个外衣都被解了下来,那手又已经在她的肩膀上摸索着。 她这突然有些想念林清轩了,早知会这样,倒不如先让林清轩爽爽,毕竟他也是救了自己。 在这个地方尽自己所能帮助她的人了。 如此想来,倒也不知道他这活计怎么样,好不好,大不大…… 突然发觉自己想歪了饿得夏篱落,无奈的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的欲哭无泪。 而林清轩这边的情势却有些糟糕了,第一箭飞了出去,第二件刺进了他的大腿内侧。 白清还挑衅的扬了扬眉头,恶作剧似的笑着,“怎么样是不是被吓得要尿裤子了?” 他这得意的目光,放在他的脸上,看着有些欠揍。偏生林清轩没有任何的动作,出了脸色有几分的苍白,倒也没有别的变化了。 湿热的血液顺着他的皮肉将裤子黏住了,林清轩不猥琐打你,仿佛根本就没有知觉一样。 白清苦着脸,倒是没想到连这样他都毫无所动。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假的,别人的替身。 抬起弓箭,对准了他的心口,这是最后一箭。 “刚才那两个都是试试手的,这一个就看你自己的命了。”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来,看着那羽箭刺进了他的腹中。 “正中靶心。”他轻声说道,手上的东西扔给了一旁的人。 正巧,夏篱落的身份也查到了。可汗听了,倒是释然了。 一旁的白清见他这般轻松的模,忍不住好奇,“可汗这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你可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林清轩,见他还没倒下去,倒是有些佩服了。 这话叫他更加的不解了,“你知道?” 他不仅知道,还能理解林清轩的心情了。 “听说那姑娘可是大西国的第一美人,林清轩为她痴狂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这会看来所言不虚啊!” 白清闻言一惊,有些不信,当真有那么漂亮,叫人难以自持?” “等到时候人过来了你就知道了。”他悄声说着,眉眼得意。 白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对于这件事他们倒是有些好奇了,忍不住期待着,想要见到夏篱落的模样。 “不知道,这样可否给解药了。”林清轩慢声说着,腹部还有一枚羽箭。 腿上倒是没事,休养便成了,可肚子上的疼痛叫人忍不住嘶着冷气。 白清倒是佩服起来,看着他还没倒下去。 自己看着都忍不住想要替他找一个大夫过来了。 “给啊,当然可以。”他笑着,没有再说话了。 林清轩只顾着夏篱落,没有在意他脸上的笑容。 他在想她现在怎么样了,出门的时候忘记在她的身边安排人了,这会恐怕也有危险了。 事情如他所想,夏篱落的确是有了危险。 不过也很快便被化解了,她虽然没醒。可身体里同样沉睡着的白羽却醒了过来,看着自家主人的识海。 想要抽一些灵气用用,却被一股子的危险给惊得从这之中出来。 它倒是忍不住好奇,谁敢在自家主子休息的时候动手了。那股子叫人难以形容的气息还在,没有等夏篱落主动召唤,直接出来。 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也正看着白羽。 “神兽?”他皱着眉头,还没想清楚,就看着白羽冲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要折腾,手上传来一阵剧痛。他的皮肤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始慢慢的溶解,夏篱落在一旁看着系统的转播。 差点就要叫出来了。 “好样的,阿羽。”她兴奋的打了一记拳头,看着那人身上的惨样,自己也想掺和进去。 白羽回头看着自家主子快要果身的模样,眼中又是一阵怒火。 “你个丧货,也敢碰我主人!”它吸气,而后怒吼一声,将那人的皮肉都给吹散。 还站在这之中的骨架,过了一会便散乱在地上。 白羽看了一眼,又慢腾腾的回到了床上。叼着衣服替她将衣服穿好,而后变大了一些,将她叼着往自己的后背上一扔。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伤口抽疼了一下,而后便是一阵风声。 白羽要带着她离开,恐怕也是发现了这里并不安全。这会,军营里的情况并不太好。 苏杰被绑了起来,徐平正带着人质问军令的事情。 没有军令,他无法调动这里的兵马,可苏杰却死活不说。嘴巴严实得恨不得能够拿刀子打开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叫军医 徐平摊在美人的怀中,一旁放着水果,看着倒是悠然。 苏杰被绑在椅子上,待遇同他相反。 “兵令到底在哪儿!”一旁的人跟着问着。 苏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说?” 他看了一眼苏杰旁边的人,挥了挥手,有人拿着军棍过来,对着他的大腿狠狠的敲了一下。 苏杰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了个模样,可他还是一脸的冷笑,“若是当初知道你会这个模样,本将军就算是死都不会提携你。” “可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嘴硬也没有。还是老老实实的将兵令交出来,这样你死也能有个全尸。”徐平冷笑一声,手上拿着签桶,晃了两下,而后从里边拿出了一个签桶来。 看着上面的字,嘀咕着:“签刑。” 而后一脸无辜的看着面前的送,笑道:“是签刑哟,人来。” 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不一会,就有人进来,手上拿着铁签子,对着他的手指刺了进去。 这般无辜的模样,倒是连他恨得牙痒痒,可又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这般阴沉的望着他。 期盼着林清轩早些回来,替他主持大局。 可徐平也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眯着眼睛说道:“你放心,林清轩回不来了。听说他现在在沦为了可汗大人的箭靶子。” 苏杰瞪着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现在快想一个疯子一样了。 手指上有刺痛,十指连心,过了一会他便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温热的血液浸透了他的裤子。 徐平看着,笑得更加猖狂了。 这里已经快完全属于自己了,所以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过来制止,也没有人再管着他。 手握权力的感觉当真是好。 有吃了一口那美人喂的葡萄,淫邪笑着。 白清拿着那瓶子,放在了他的手上,不知道是挖苦讽刺,还是充同情的语调说着,“你当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是吗?”林清轩捏着瓷瓶,冰冷的瓶身刺激着他的精神。林清轩勉强从他们的面前离开。 想要一匹快马离开,白清却忍不住提醒了一声,“若是坐马,你可知你的情况会更加的危险。” “来不及了。”他低声说着,而后翻身上去,夹着马肚子就离开了。 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离开,他不知道自己坚持回去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夏篱落。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也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的不利,可若是就这样,他不知道夏篱落能不能等到他。 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的吃亏了。为了夏篱落,他便是死也无憾。 这那马似乎也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保持着闪电一般的速度奔跑着,林清轩却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 等到了军营,翻身下马,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同平日里危险了不少,望着面前黑漆漆的帐篷,还有那走来走去的人。 这里太过寂静了,空气中死气沉沉的。 他随手拉着一个人,问着:“苏将军在哪儿?” 那人一顿,神色莫名,却还是平静着,“苏将军刚刚休息了下来。” 果然。他松开了这人,捂着自己的肚子,差点就栽倒在地上。 那人一惊,看着他身上的伤,忙出声问着:“您没事吧。” 虽说是关切的话,可这一说却更加的叫人心神不宁了,他捂着自己的肚子,跪在地上痛苦着:“叫军医。” 那人一顿,忙道:“我先扶着您进去休息吧。”谄媚的话,还有那眼睛里的戒备。 林清轩没有出声,捏着他的手,跟着他一起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也没有点灯,他坐在胡床上,喘着粗气。 身体的情况的确是有些危险了,可是夏篱落现在更加的危险,若是不能将她救出来,恐怕他们现在是离不开这里了。 想着结果,这已经不再是苏杰他的人了。 闷哼一声,倒在了床上,那人急急忙忙的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见他肚子上有伤,忙到外面叫了人过来。 不一会徐平便带着人过来,见着林清轩谄媚笑着:“王爷回来了,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一听到林清轩带着伤回来了,他这便慌了。不过又想着他重伤,唇角扬着一抹笑容来,既然是带伤回来的,恐怕这不简单了。 他有些不信,不过现在带着军医过来。 小心翼翼的看着,等着他开口说话。 “这……”他看着旁边的军医,故作担忧的问着:“王爷这伤没事吧。” 军医摇了摇头,恭敬道:“王爷这伤恐怕要将养着。不过没有伤到脏腑,倒也是幸运。” 他脸色微白,唇上都出了一层白皮,听着没有大碍,徐平的脸色便变了下,似乎有些不太满意这样的结果。 军医替他处理了一下,而后便离开了。徐平硬着头皮道:“那属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 “嗯……”他慢慢的躺下来,似乎是累急了,不一会就睡了过去,神色安然。 徐平见状离开了,一旁的人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传达着那边的命令来。 “可汗对他有兴趣?”徐平有些想不通,怎么一瞬间都变了个模样,这样一来对自己倒是有些不利了。 那人急急忙忙的点头,“说是若是将他们两个送来,可以给你一个征西大将军的职位。” “征西大将军……”他轻轻的念着这个,两个人就可以换来这个职位,他欣然应允。 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徐平慢慢往前走着,仿佛自己已经就是大将军了,同身边的人吩咐道:“你回去同他们说,这二人我们马上送到。另外,你派人将他们绑起来,反正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那林清轩想必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是!” 林清轩还在沉睡之中,不过听着动静还是醒了过来。眼睛没有睁开,他等着那人将自己给绑着,正好他也想要见识见识,这徐平要耍什么花样。 等着那人将自己五花大绑起来,还不放心的试了试绳子。见着没事,才松了口气。 人已经处理好了,就等着那边来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遇见你真好 那人将自己放在地上,在外面找了两个人来。 他这弄不动林清轩,便也只能叫人来行动了。 不过叫他吃惊的,却是这里的人似乎都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漠然走了过去。 “你确定他睡着了?若是醒着,叫他知道了咱们的事情,咱们一个个的都要掉脑袋!”那人小声质问着,对于林清轩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那人也跟着道:“我特意用了剂量最大的迷药,要不我熏熏你试试?看你会不会晕过去?” “别,还有正经事。把他扔到那个地方就够了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计划给安排了一下,扔到林清轩自己的帐篷里,而后剩下的事情会有人安排 “大将军那边你一会去看看,若是没醒就泼了冷水,大人吩咐过了一定要叫他好好活着,套出那兵令的下落。” 连苏杰也被控制了,他心下一沉,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不过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边单枪匹马的战斗着。 苏杰出了事情,恐怕夏篱落那边他们也动手了。 想来,心中的不由得更加忧心起来。 想得出神,他们已经将林清轩给弄到了帐篷里去了。解开了他头上的黑布头,就看着他一双眼睛淡定的看着他们。 那人一惊,忙推送着旁边的人,质问着:“你你你,你不是说你已经将他药晕了吗!” 旁边的同伙也是无奈:“我还特意对着他的鼻子吹了的。” “他是吹了。”林清轩开口一动手将自己身上的绳子给挣脱了,“可是对我没什么用,所以我挣脱了。” 他们两人齐齐瘫坐在地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而后恭恭敬敬的跪着向他行礼。 林清轩看着他们,寒声问道:“夏篱落在哪儿?你们将他关在了哪里。” 他们齐齐摇头,哀嚎着:“小的们也不知道啊,求王爷饶命啊,小的们也是迫于无奈。” 林清轩径直往前走着,抬腿悠然的模样,那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谄媚笑着:“王爷,咱们可以带王爷去找徐副将,现在整个地方都是他负责。” 他目光落了下来,淡漠着:“还不带本王过去。” 他们这才站了起来,互相推诿着,见着林清轩脸上那一丝的不耐,心头一震,也不敢耽搁了,急急忙忙的带着他往那边去了。 不想他现在也是非常的不耐烦,手上掐算了时间,若是动用了秘术,恐怕会脱力一段时间。 可现在也不得不用了,调动着自己身体里的灵力,运转着。强行修复身上的伤,而后灵力暴涨着。 周边所有的气息都被他收了过来了那两人一顿,急急忙忙的带着他过去了。 徐平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出岔子,一抬头就看到林清轩站在自己的跟前,他惊了惊。 扶着桌子才叫自己稳当下来,而后又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怎么过来了!” 他冷哼了一下,脸上的徐平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两个人身上,而后阴沉下来,“废物!” 那两人也跟着一阵瑟缩,跪在地上没有求饶。 徐平又将目光收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讽刺的笑了下,“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他没有拖时间,直接同他动手。徐平却还想着他现在身上有伤,动手不便,却没想到他一上来就给大招,堪堪躲过,可脸上还是留下了痕迹。 眉眼一眯,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却不再给他机会了,寒着脸将他打到地上躺着,一只脚踏了上来,“她在哪儿?” 徐平冷哼一声,眉头一挑,“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他的确是不会告诉自己。林清轩早就知道,抿紧了唇。 看着地上的人,手上凝聚着灵力狠狠的打了上去,将他碎尸万段了。 “十……王?”夏篱落站在他身后呆呆的看着,好不容易借了十分钟的事情躲着。 这会见着他过来了,也是呆在了原地,还没想到他有这么暴力的一面。 他却是像失而复得一样,目光一亮,将她抱了起来。不顾她愿不愿意,狠狠的咬了上去。 夏篱落也没有反抗,反而还顺从着。他眼睛一眯,动作轻了下来。 将他抱在怀里,这样才觉得真实。徐平的人也过来,见着地上的人,立刻朝着他冲了过去。 林清轩倒是没在意,挥了挥衣袖,将他们都扫了出去。 等着他实在是没力气了,才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呢喃呓语着:“你去哪儿了,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他突然有些想要看到她原来的模样了。 时间快到了,夏篱落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脖子,笑道:“遇见你真好。” “我也是。”他笑着说完这句话,脖子上挂着的手便垂了下来,他一惊,忙看着她的伤势,这才发现她不过是晕了过去。 心中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拿了药给她喂了下去。 见着她吃下去,自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也随之蔓延而来,他知道时间到了。 秘术的时间到了,他也撑不了多久。抱着夏篱落,安稳的睡了过去。 怀中有人的感觉倒是不错,想着她刚才的顺从,心中所有的一切仿佛都被荡平了似的。 唇角似乎还有她的柔软,这倒是不错。这是他期待的,如今成真了,却还是叫人有些恍惚。 不太真实,这样的感觉当真是有些不太好了。 这一觉,他倒是做了个美梦了。梦里有她,有他们的孩子。 他在窗边看书,她在他的怀里坐着逗弄孩子。 一家人安安静静的,两人相视一笑,而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了。 看着他们,林清轩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是他期待的一切。 如今岁月静好的模样,倒是也不错,没有了尔虞我诈,也没有皇权争夺。 只有他们一家人,他们看着自己的孩子。 听着他们软糯声音叫自己的爹,真好。 若是能停留在这一刻,他当真是不想再醒来,可他还有人要保护。 还不能沉睡, 第一百五十四章王爷同夏姑娘消失了 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还是醒不过来。 夏篱落望着这周围黑漆漆的一片,系统的保护还没解开,这倒是叫人有些好奇了。 不过现在躺在他的怀里,四周都是他的心跳声。 又想着刚才的情况,他似乎是去同自己取药了。去敌军的营帐之中拿到解药。 途中经历了什么也未可知。 可是见着刚才,他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那般严重还在硬生生的咬着支撑着。 如此看来,却是自己蠢笨了一些。拖了他的后腿。 她这忍不住开始责备着自己,想着他现在的情况,定然没自己的好。恐怕还会比自己更加严重。 夏篱落并不知道,在他们的面前有一双脚停了下来,那人看着地上相拥的两人,唇角扬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两个人重伤昏迷,恐怕有一段时间是醒不过来的。林清轩也怕是没办法反抗了,正好。 他拿着绳子,两人给绑了起来。不过却是费了一番力气,将夏篱落从他的怀里给拉出来。 他也低估了林清轩对于夏篱落的看重,还想着不过是因为外貌而已。 现在想想倒也是真的蠢了 不做他想,将地上的人给绑了起来。 而后慢腾腾的带到了外面准备好的马车上。一箭三雕,倒也是不错的。 送到了白清的手上,他这任务就完成了。 而后不用再继续那危险的潜伏了。 哼着欢快的歌,坐在马车上,赶着前面奔跑的马。 等到天明,他们才发现被扔在了大牢之中的苏杰。忙过去将他身上的铁链解开,又看着他受到的伤,心中一震。 谁也没有再说话,安排了军医照顾,军师在案前写信。林清轩同夏篱落也离开了,像是凭空消失的。 不见踪影。 徐平的尸体被找到了不过有些惨不忍睹。脑袋看不清模样,还是别人跟着他身上的伤痕才判断出来的。 握着他手上的令牌,军师直接去了营帐之中。苏杰也醒了过来,见着谋士进来,也只是轻轻点头。 “将军,人已经死了,这是他身上的东西,请您过目。”他将那令牌送过去给他看。 苏杰接过来,仔细看着,昨天的试试嘛还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放,最终也只能叹口气。 “王爷同夏姑娘消失了,恐怕是被人绑走了。”他继续说着。 苏杰一顿,神色严厉的看着面前的人,“你说什么他不见了?” “是,属下派人将所有地方都翻找过了,也没有找到他们二人。” 这下事情就糟糕了,苏杰脸色沉了下来,毫不犹豫的吩咐道:“立刻书信,给皇上送去。” 虽说林清轩是异性王,对于可对于林家来说,这也是他们的一个血脉之系,若是叫人知道了,恐怕不会就这么消停的。 为今之计,就只有尽快找到他们二人的下落了。 这信很快就送了过去,果不其然又是一通乱吼。 林千与站在下面,脑袋垂着。 听着他说完,才道:“这次他们有备而来,不若先清点这里边的人。以防万一。” 皇帝不耐的看了他一眼,“说得倒是容易,可军中上下十几万的人,快赶上一个州县,你能查到。” 林千与噤声,没有再开口了。 “来人,传令下去。封林千与为封疆大吏,任苏杰为主将。夏程志为军师,领兵五万粮草十万出征。”他这迅捷得,叫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得好。 林千与愣了一下,才应了下来。等到退朝时,夏程志到他旁边,同他见礼,“微臣见过王爷,不知道王爷对于此次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先打仗再说。”林千与忍不住有些烦躁,脸上带着冷意。 夏程志并未在意,回去收拾了东西。 门口笑着夏篱鸢,见着他在这边忙碌着,敲了敲门,甜甜笑着。 他这回头看着是夏篱鸢,笑了笑:“是篱鸢妹妹啊。” 她点点头,柔声道:“听闻哥哥要出征了,特意来看看。” 夏程志没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 她看着他在收拾东西,轻柔的笑了下,“一路小心,这次过去了。可一定要平安回来,不然叔婶知道你受伤了会伤心的。” “我知道。”他继续转过身收拾着东西,没有再搭理她的话。 夏篱鸢的脸色有几分的难看,可是为了那件事,她也只能忍着心头的不快,继续说道:“听说夏篱落她……失踪了?” “被人给绑走了。”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着,也猜到了她这是想要说什么,便顺着她的来。 夏篱鸢一顿,忙紧张的追问着,生怕一件事是一个幌子, “当然,不如你去看看?”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冷笑着。 夏篱鸢的脸色有些僵,不知道他这是什么了。 他将包袱打了个结,而后转身将她推开。自己也快步的往门口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夏篱鸢的目光冷了下来,对于他做得这些有些不屑的。 不过就是一个夏篱落而已,有这般的紧张担忧吗! 她想不通,也懒得再去想。不过心里却恶毒的诅咒着她不得好死。 只需要她死了,这件事就这么的完了。从此她就能过上比上一世还要完美的人生了。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他只觉得自己在颠簸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走。 看着周围的一切,动了一下,这里边没有任何的反应。 睡意渐渐过来,她来不及细想继续闭着眼睛谁觉。只是这一闭上眼睛,又是另外一个梦境了。 同之前的不同,这次却是一个噩梦,一个叫人心惊胆颤的噩梦。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思考。 旁边是林清轩,她心里莫名的安心了。继续睡下去,还有他在自己的身边,一切就都不怕了。 眯了眯眼睛,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而后蹭了蹭继续安心睡觉。 一旁的人眯着眼睛看着她们这般,心中有些吃味。 突然有些嫉妒了,嫉妒林清轩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而他却什么都没有了,这种嫉妒。 他咧嘴笑了起来,看着他们带着一丝狡黠。 第一百五十五章你是谁? 是谁说有情人要终成眷属的。 他就偏偏不这样,反正两人家是要联姻的。如此一来,他还是要属于自己的。 求自己的父皇,将她赏赐给自己。而后看着林清轩为了她垂死挣扎,自己在一旁看一。 不过正好吗? 他笑了起来,脸上的消息愈发的大了。如此一来,这一出戏也真实了一些。 只要能想到他们这般非卿不可的模样,或许也是无憾了。 她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个两米大的象牙床上,耳边金光闪闪,贵气逼人。 睁着眼睛,将这里所有的装饰都尽收眼底。 旁边的婢女见着她醒过来,兴奋的叫了起来。不一会,她周边便站了不少的人。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兴奋的模样,仿佛是在庆祝自己醒过来,她茫然的看着周围。 还是想不通自己这到底是在哪儿了。 “你醒了。”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那声音。独属于少年的清亮音色。 夏篱落望着这人,不自觉的戒备起来,“你是谁?” “本皇子白清,那天的那一剑是我射的。”他笑了起来,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在她的面前放大。 夏篱落一惊,“是你!” 他得意的点点头,而后又上下看了一眼,饶有兴趣的说道:“小是小了点,不过将养着一阵子,应该也不错。” “林清轩呢!”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是被林清轩抱在了怀中。 可自己如今在这里,那么林清轩。 白清笑了笑,“你说他啊,我要得到你,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呢?” 她从床上惊坐起来,看着面前这人,因为生气而牙齿都在磨擦着。 “诶,别着急。我知道你想他。”他眯着眼睛说着,而后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如果你敢轻举妄动,我就要了他的命!” “你……”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白清无耻的笑着,就喜欢看着她这模样。当真是好玩。 夏篱落安静下来,旁边的几个人正端着饭菜过来,他在一旁看着,见她视线靠过来,挑着眉眼。 她看着面前的饭菜,拿了筷子吃了起来。 可挂念着林清轩的安危,她不敢吃太多,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 “你吃多少他便吃多少,你要是不吃,他也跟着饿着。”白清掸了一下衣袖上的灰尘,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忍不住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拿着筷子继续吃了起来,不过就是饭菜嘛。 她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给吃了干净,然后才拿着绢布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白清这才满意了下来。 夏篱落也安静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被褥,目光出声,可语调却是平静,“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 他正要走,突然听到这个问话,脚步一顿。 “你倒也是有趣。”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着,“我就是无聊,想要看着你们这般挣扎的模样而已。” 她不相信,不过一个小孩子而已,能有多大的计谋。 “算了,同你说了也无妨。”他转过身来,整理了衣袍在她的旁边坐下来,一副要说故事的模样。 看着夏篱落,笑道:“我呢,我父皇要给我联姻。不偏不倚正好是大西国的公主。你说公主哪有你好看,公主哪有你好玩?” “我就是因为好玩你才选我的?”夏篱落有些不敢去相信,看着面前的人,恨不得一拳头将他这笑脸给打碎了。 后者也点头,应了一声,“是啊。” 她揉了揉自己手上的全友,哈了一口气,准备打过去。却又听着他道:“不过咱们可以合作一下,你觉得如何?” “合作?”她警惕起来,往后缩了缩,“什么合作。” 这种警惕,叫他觉得好笑,像一只兔子一样。 夏篱落看着他这模样,心头戒备大起。 “我觉得咱们可以这样。”他看着面前的人,想要同她拉近一些距离,说道:“你同意嫁给我,我护着林清轩的安全如何。” “成。”她不假思索的同意了下来。 白清却有些吃味,眉头压了下来,“你当真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连这个都答应了。” “你管这么多做甚,既然已经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下来。”她这样说着,有些看不懂这人的心思了。 她往后靠着,不再搭理着面前的人。 白清也懒得再同她说话,挥手叫人过来,吩咐着:“看紧这人,若是叫未来的皇子妃我想任何的伤害我饶不了你们。” 他们齐齐应声,白清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夏篱落则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想什么。 这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 从床上下来,身边跟着一大堆的人,走到哪儿,他们跟到哪儿。 他倒也不介意,就这么跟着也挺好的。外边是一个花林,他看着那正中央的喷泉,神色略带诧异。 这边富丽堂皇,带着一种欧式的风格。 再看着身后跟着的那些人,衣着也是一样的繁复。这里同西国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回想那白清的模样,像是混血儿,她拉着一个婢子,问着:“那个是你们的三皇子?” “是。”他们低声应着。 夏篱落又道:“怎么跟你们长得不一样?” “三皇子的母妃是异域人。” 她心中了然,也没有再追问了。只是对于她的母妃有些好奇了,再看着这里的喷泉还有石雕。 很有圣经里描述的那般,看着别有韵味。 往前走了几步,就看着大门紧闭。她好奇的走了过去,想要推门去看看外面的模样。 手刚放上去,就看着外面的人站在自己的跟前,恭敬道:“还请姑娘不要出去,殿下特意吩咐属下照看好您。” 她转身回去,那些人暗暗的松了口气,也没有再为难了。 等着晚上饭菜送来了,夏篱落才随意的问着面前的人,“林清轩呢?你总要安排我们见一面啊。” “当然。”白清笑了笑,“这不用着急,过几日他醒了就叫你们见面的。” 听他这意思,像是人还没醒过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他还没醒,夏篱落忍不住慌了起来。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已经宣了太医过去看看。不出几日就能醒来。”白清看出了她眼底的担忧,下意识的解释了一声,而后闷头吃饭。 夏篱落一顿,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饭菜,慢慢的扒拉了一筷子吃着,或许这次远远要比她想得还要棘手。 出发这天,夏程志看着面前的两人亲亲我我,有些不耐烦。 可也不能说什么。 夏篱鸢望着面前的男子,一双美眸都带着泪水,看着叫人于心不忍。 他轻轻的替她将脸上的泪水给擦了干净,而后劝着:“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夏篱鸢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对于他们的离开还是有些不舍而已。 不舍的是林千与,若是他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就要危险一些,好在夏篱落不在自己的身边,倒也是轻松了。 望着面前的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着:“那……你要小心。” 他点点头,宽慰的笑着:“等我回来,我就同皇上为我们赐婚。” 夏篱鸢心头一跳,慢慢的倚在了他的怀里,虽然没有出声,可林千与便以为她这是同意了。 快要高兴得不能自己了。 号角声已经响了起来,夏篱鸢看着面前的人。 依依不舍的望着他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变了变。怜儿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轻声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小姐您现在就要过去吗?” “不用,现在他们失踪了。正好,乘机除了他们就是了。”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同平日里温婉的模样别无二致。 夏程志只觉得自己的心头像是有一个气在堵着了似的,闷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一旁的林千与,心中是说不出的嫉妒,还有无奈。 他没有林千与的地位,也没有他这般的痴情,所以夏篱鸢会选择他,也不过是正确的。 林千与回头看着他这般唉声叹气的模样,忍不住嗤笑的问了一声,“怎么这么个模样来,唉声叹气的。” “没事。”他又板着脸来。 林千与望着前面的路,身后跟着兵马还有粮草,突然叹了一声:“我倒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被奸人害成这样,亏得十王还睿智无双。” 他没有应声,什么话都没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好可是,望着面前这个人的模样,神情突然恍惚了起来。 两人安安静静的往前走着,这一走便是很长的时间,就算是日夜不息也要半个多月。 “听说夏篱落被赶了出来?”林千与突然八卦起来,叫夏程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林千与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皇后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差点就直接下令要夏正的人头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所以呢?” 林千与瞥了他一眼,又似笑非笑的说道:“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你最好准备脱离夏家为好。皇后要准备着手对付了。” 他脸色沉了下来,似乎没有想到皇后会是这个模样。同夏家撕破脸皮,也要为夏篱落争个高低来。 脑袋里突然想到了刚才事情,夏程志一怔。他似乎已经开始准备将夏篱鸢给要过来,难不成就是为了保护她。 心中一阵慨然,倒也是佩服了。 林千与见他这放开了,便没有再刻意的说话了。 两人到了地方,便看着里边整整齐齐的人,他们也都在等着他过来。 “属下见过陈王,见过夏副将。”一行人齐声吼着,林千与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这群人,笑着叫他们都起来。 又往里边走了几步之后,才停下来,看着旁边的人,轻声问道:“大将军呢?” “大将军正在养伤。”旁边一个人说着目光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 林千与瞥了一眼,“毫无规矩,十王来这边难道没有训练你们这个?” “不敢。”那人一顿,急忙赔礼道歉。 可林千与也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见他这样,立刻又道:“去校场跑五百圈回来,死活无论。” 他犹豫了一会,这五百圈是要死人的。若是不答应还是会死,咬着牙齿点头。 林千与这才满意了,带着人往里边去着。苏杰在床上养伤,见着他过来了,立刻跪下来。 眼睛里带着泪水,愧疚道:“为臣见过王爷,微臣无能,无颜得以见天颜。” “没事,起来吧。”他将这人给拉了起来,而后轻声安慰着,看着他身上的布条,忍不住问道:“那细作可是抓出来了?” “都清理出来了,现在都在那牢里等着您过来发落。”苏杰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站起来,要给他引路,便又继续说道:“末将这就带王爷过去。” 林千与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过去。 那几个人,除了徐平已经死了,剩下的几个都被绑着,嘴里塞着东西。 见着苏杰过来,立刻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带出去。”他拧着眉头,望着底下的这群人,一旁的军师拿着证词过来给他看着。 林千与这才将目光挪了回来看着白纸上的字,面目表情越发的肃然。 “混账。”他看着面前这群人,一字一句说得及其的轻,“谋害将军王爷还有朝廷的使者。你们这胆子倒是不小啊。” 这群人都惊恐的摇头,望着他就像是看见了阎王爷一样,林千与将手上的东西给了一边的人,慢声道:“拉出去,本王亲自督刑。” 身后几个人冲了进来,将他们带着往外面走着。怕他们这咬舌自尽,特意将他们的嘴巴里塞上了白布来。 这样倒也是有一点效果,林千与望着套,手上的东西扔了出去。 一个都受了绳刑,没有被利落的砍头,只是一般的上吊一样。 绑着他们的脖子,另外一端绑在了那马梯蹄子上。而后胡乱跑着,最后只剩下惨状的尸体。 看了一眼叫人神清气爽的,林千与也看了一眼,带着夏程志离开了这边。 第一百五十七章大扫除 一番下来,天色也黑了下来。 夏程志跟着林千与在苏杰的帐篷里坐着,三个人里,苏杰的神色最为凝重。 林千与的神色却还是白日里的那个样子,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夏篱落他们的生死安危一样。 林千与也看了他一眼,轻声笑着:“放心他们没事。” 夏程志还是没办法放心,毕竟没有他们的消息,这叫他如何能放下心来。 后者捻着自己腰上的玉佩,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林千与打了个哈欠,起身往外面走了去。 夏程志看着苏杰,急急忙忙的问着:“您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们应该被敌军抓了去吧。”他想了想应当是如此的。 夏程志拧着眉头,很是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断言。 却看着他咽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叹了口气,很是舒爽的往后面靠着。又按着他担心的模样,轻笑起来,:“放心,他们这一定会没事的。” 他却放不下心来,一天没有他们的消息,自己心里紧张的就跟什么似的。 林千与不关心是因为林清轩在,两人本就不对付,现在又变成这样,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不奢求林千与会出手救人。 苏杰眯着眼睛,将那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越是往下面说,夏程志便越觉得胆颤心惊。 他不是林清轩,也没有办法为她做到硬生生的捱三下就为了一个解药,可现在林清轩却是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吹着头,似乎有些低沉。 苏杰笑着摇头晃脑的,对于他这般的消沉很是不在意,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无可挽回了。 既然如此,还不如向前看。 至少还有一丝丝的希望了。 “那他们撤兵了吗?”他再次小心翼翼的问着,后者摇了摇头,啜了一口酒,怅然道:“还没有……” 他收回视线,细细思索着。可旁边的人已经睡着了,他还想再问,看着他酣睡,还有那令人陶醉的鼾声。 夏程志站起来往外面走着,可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这其中有一些奇怪了。 又是中毒,又是消失。这其中传遍的只有那么一个人,为了解药还特意去求那个神箭手。 这样看来,他的身份倒是不一般了。 心中警惕起来,看着头顶上的圆月。回了自己的帐篷,就叫了人过来。 看着自己的人,他神色有几分复杂,“去给我查一下那天射杀夏篱落的那个神箭手是谁。” “是。” 看着他这领命离开,周边又安静了下来。 夏程志回了自己的帐篷里,却不敢睡觉,翻来覆去最终还是起来去了夏篱落的帐篷。 他们这边还没走什么变化,里边的东西也都还在,倒是没有被人挪动。 衣服首饰,还有钱。 唯独就是人不见了,这倒是叫人有些伤心了。 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那角落里的胡床,被褥还在,仿佛昨天还在这边睡过的。 想着他们两个人在这上面相拥而眠,心口又是一痛,他为了一个人放弃了另外一个人。 而今她这般,大概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惩罚了。 过去了几日,整个军营里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夏程志也很快就熟悉了这边的情况倒是林千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看着倒是挺悠然自得的。 夏程志默默的将这些所有的担子都往自己身上拦着,总有一天他会成为这大西国,最最伟大的将军了。 也能同他们这些王爷平起平坐了,这样的结果倒也算不错的了。 出去的探子回来了,给他带了一个不错的消息。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天大的消息了。 一旁的林千与却不可置否,“你至于这般激动?” 夏程志没有回答,他现在很激动,激动到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那探子倒也没让他失望,垂手恭敬道:“属下打探到那神箭手就是清国的三皇子白清,而前几日白清带了三个大西国人回去,似乎就是夏姑娘和十王爷。” “清国啊。”林千与往后一靠,仔细的思索着,嘴里嘀咕着:“胆子倒是不小啊。” 他没说话,夏程志也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两个人被带走了,这后果当真是不一般。 “夏大人,你觉得这应该如何?”林千与突然望着他,满是好奇的盯着。 夏程志一顿,中规中矩的回答着:“自然是要救回来的。” “救,当然是要救。毕竟还有一个王爷,至于夏篱落。”他微微挺停顿了下来,看着他的脸色,慢慢说道:“是夏篱鸢的姐姐,当然也是要回来的。” “是,王爷说的是。”夏程志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便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想着夏篱落她现在的情况。 林千与却是兴奋了起来,“既然如此咱们就直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吧。” “况且那白清有意挑衅在先。咱们也不能迟疑,这几日你好好训练他们,我派人绕到他们后面去。”林千与将这件事安排了一下,便做了决定。 苏杰倒是没有反对,反而仔细的思考着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 若是不能成,他们就是打了水漂了。若是可以,那他们就能好好的打一场胜仗了。 这几日被欺压得有些严重了,若不是有细作在其中,他们也不会打得这般吃力。 林千与说完,便站了起来,声音异常的轻快,“我先去准备了,剩下的问夏大人就是。” 他没有反驳,只是还在想着这件事到底能不能成功,他在犹豫。 望着一旁的苏杰,他轻声问道:“细作可都清理干净了?” 苏杰一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而已。”他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对于林千与的安排,谈不上赞同,也谈不上反对。 只是觉得这件事,却是成功了倒也没什么问题,失败了,吃亏的还是他们。 若是这细作没有抓干净,到时候还是会吃败仗的。 或许过几天还要来一个大扫除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你……没事吧? 安安稳稳的过好几天,白清倒是每天来找她玩,给她订新衣服一副宠溺的模样。 一连几天,她已经适应了。 不过是对一个新奇事物的新奇感觉而已,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他便又恢复到了常态。 “我要出去。”她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木然,“你已经将我放在这里放了几天了,我觉得有些闷。” 白清一顿,随即应了下来,“成啊,我带你出去。” 她微微挑眉,看着他这贴心的模样,倒也没有反对。 “看你这几天休息得差不多了。正好闷着也会闷出病来,不如带你看看我们清国的皇宫,看是你西国的好看还是咱们清国的好看。” “好啊。”她这随口应了下来,看着他起身,自己也跟了过去。 出了这宫门,外面终于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景色倒是叫人眼前一亮,扫去了之前的疲惫。 白清略有些得意的看着她,眉头一挑:“怎么样,我这里可谓是富丽堂皇,比起你们那边不知要好看上多少倍。” “是啊。”她也跟着说着,四周都是欧式的设计,看来应该是同他的那个母妃的国家有关系了。 两人走到了花园之中,四周都有婢女在这花丛之中穿梭着,见着白清立刻行礼。 两人绕着园子走了一会,等看完,白清便站在她旁边,笑道:“这看也看了,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吧。” “林清轩呢?他醒了没。”夏篱落话音一转,将注意拉到了林清轩的头上。 白清神色一变,却也没有对她生气,只是带着几分埋怨,说道:“你就那么想要你的林清轩?” “他为了我受伤了。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你们。”她摊着手来,一副无奈的样子,“带我去见他。” 白清沉下脸来,还是没有太生气,夏篱落又道:“我知道他醒了,带我去看他。” “他才刚醒,身体虚弱。如果你……” 夏篱落懒得再同他啰嗦,揪着他的衣襟,重复着:“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见他!” “成!”他应下来,而后诡异的笑了下,“见了之后,你可别后悔。” 夏篱落懒得再同他这般磨磨唧唧的。 忍住了想要踹他一脚的冲动,让他带着自己去看人。 地方到了,他们站在门口。 夏篱落看了一眼,毫不客气的命令着,“开门。” 白清拿了钥匙,将门打开。 两人走了进去,林清轩正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见着她来了,手上的杯子落在了桌子上,他的目光粘在她身上,带着一丝惊讶和欢喜。 夏篱落也是同样的表情。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语气哽咽,“你呢?” 看着他这样,夏篱落心头微微一动,不由自主的哽咽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几日不见,你身上的伤没事吧。我听他说了,你……”她的目光不知道要落在什么地方,晃着眼珠子想要将眼眶里的泪水给憋下去。 林清轩摇了摇头,“我没事,休息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突然抱着他,个头还没走他高,也只能抱着腰间了。 林清轩配合着她蹲下来,两人脑袋靠在一起,她轻声道:“伤若是养好了就立刻离开,别留在这里。” “那你呢?”他反问着,心头有些不安。 一旁的白清看着,整张脸都快皱成菊花了,“你们有完没完啊,只是带你过来看看人,你们这还亲热起来了吧。当着未婚夫的面同别的男人耳鬓厮磨似乎有些不太好啊。” 他故意的说了这句话,夏篱落的身体僵了下,林清轩却是一惊,木然的看着他。 白清挑眉,继续挑起他们之间的怒火,“你还不知道吧,她答应当本殿下的新娘了。” “这是真的吗?”林清轩还是不行,看着自己面前的人,诚挚的目光炙热的看着他,眼里的急切叫人不忍心回答。 可她还是点头,“我同意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林清轩便飞了出去。直接冲着白清而去,他身体还未恢复,现在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白清轻轻一挡,便将他震飞出去了。 夏篱落见状也上去撕人,可终究是不敌,站在他面前捂着自己的心口。 他们不是这人的对手,对于林清轩而言,只是暂时性的不是。 等他恢复过来,这人便不是他的对手了。 目光一凛,夏篱落在他旁边将他扶起来,语气透着小心,“你没事吧。” 他有事,很大的事情。 若是不将面前的人杀了,便难解他心头之恨。 夏篱落只觉得无力,这件事是因为自己而起的,而如今却要因为自己结束。 她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的看着替他争取着微末的时间。 白清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怎么样,还想动手吗?” 她低着头将人给拉了起来,没有言语。看模样是我像是认命了似的,夏篱落看着她。 “这样乖乖的就好。”他掐着她的脸来,夏篱落却躲开了。 白清一怔,不解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反悔?”他脸色阴沉下来,对于她的反抗,有些不悦。 林清轩擦了擦自己唇角的血迹,面色阴冷的看着面前这人。 看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什么交易。 “你没事吧。”她看着旁边的人,低声问着。握着他的户口,眉头一皱,“你的灵力怎么回事。” 他笑了笑,动用秘术的代价便是提前透支了所有灵力。要恢复,至少半年的时间。 “我没事,休息一阵就行了。”他摆摆手,对于她的关心,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他嘴上是这么说着的,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夏篱落也看出来了,转头看着白清,威胁着:“他有事有什么危险,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他不是没事吗。”白清冷哼一声,见不得他们两个这样,夏篱落也扶着他在一旁坐下来。 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来,“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被抓着问了,夏篱落的身体不自觉的僵了一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成,我答应 林清轩自然是发现了不对劲,目光在他们之间游移着。 白清看着她,眉眼一竖,板着个脸问着:“莫不是你想反悔了。” 她没吭声,林清轩望着他。两边的压力,不知道叫她如何说话,两边的压力压着。 “行了!”她实在是忍不住,怒吼一声。 耳边终于安静下来了,两个人都呆呆的看着他。 林清轩却是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手,似乎是在努力的忍着什么,夏篱落望着他们。 白清却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拉着夏篱落说道:“怎么着,若是你反悔,我现在就取了他的性命。” 她狠狠的瞪着这个人,要她在林清轩的跟前承认这件事,不过就是想看到林清轩失落的模样。 这手段,当真是狠。 “成,我答应。”她平静着,放开了林清轩的手,朝着他走了过去。 白清张狂的笑着,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林清轩身上,带着说不出的得意之色,“我既然遵守了承诺,放了他。那么你也要遵守承诺。若是叫我发现你同他跑了,我定然会叫他死在你跟前。叫你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我没有反悔,不过是在同他道别。”她争辩着,目光不敢再去看林清轩。 白清这才满意了,冲着林清轩咧嘴笑了笑,而后才带着人离开了。 林清轩还木着脸,目光死死的粘在了夏篱落的身上,看着他们出去了,手上的拳头才松开。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无力,他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带着她离开。都怪自己,他握紧了拳头,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出了这个院子,夏篱落自动的到旁边走着了,“你已经如愿以偿看到了他的样子,接下来是不是应当放了他。” “等咱们成亲了,他自然就可以离开了。”白清想要搂着他,可夏篱落抗拒着。 他倒是没有得逞,也没又再强迫。 送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 “晚上有一个宴会,你同我一起参加。” “我知道了。”她脚步不停,绕过那雕像回了房间里。 白清望着她的背影出神,同旁边的人轻声吩咐着:“替她准备好衣服。” “是。”几个人齐声应了下来。 夏篱诺回了房间里,看着这边的一切,有些疲倦。突然的叫他们变成了这个模样,她倒是担心这件事会变成他的心事。 坐在了桌子旁,看着镇纸下边的东西,手却动不起来。若是在信中解释了,恐怕会显得更加有鬼了。 若是不解释呢…… 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他的存在,现在这个模样倒是叫人有些难以取舍了。 外面的人走了进来,在她面前齐齐排开,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套衣服。 她看着这个头疼,夏篱落望着他们,“白清吩咐的?” 他们齐齐行礼,夏篱落捂着自己的额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你们随意挑一件吧,我随意。” 不再看这些东西,脑袋里像是有一只虫子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脑袋里蠕动着。 衣服挑好了,她这自觉的换上了。没有再说什么话来,而后又做在了铜镜面前,仕婢给她梳弄好了发髻,又给她弄好了这脸上的妆容。 一套下来,整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疼。她只看着镜子里的人,没有说话。 到晚上白清来接他的时候,见她这般,也忍不住惊叹。 夏篱落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走吧。” “今早上我母后也会过来。”他低声道,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你这样,她肯定会喜欢。” “大哥。”她有些无奈,“我才现在才十二岁的模样。” 白清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是啊,可我想看看你十六岁的模样。你说是不是,阿落。” 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白清又道:“夏篱落,夏家的庶女。其母的姐妹是中宫皇后。算下来你今年也有十六岁了。” 两人停下来,白清笑吟吟的看着她。带着一股掌握整个世界的笑容望着她,夏篱诺点头,“所以呢?” “所以你现在是十六岁,可以成亲了。”他这狐狸一样的笑容,看着她这般模样,又加了一句来,“不过十二岁倒也不错。” 她将头往旁边一偏,躲开了他的亲昵。径自往前走了几步,白清追了过来。 “我只答应嫁给你,却没有答应你可以碰我。”她看着面前的人,用所有的力气来找这个人的漏洞,可是却并不如他所愿。 白清宠溺的笑了笑,揉着她的脑袋,“进去吧。” 夜宴开始,她坐在白清的旁边。倒是惹来了不少的眼红之人,夏篱落只当自己没看见。 忽略了这些人,等人都上来了。他才站出来,看着高坐上的皇帝。 “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他垂手笑道,眉眼带着笑意,这次倒是真的。 那皇帝有些诧异,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来,却看着他看向一旁的人。 满是爱意的目光看着她说着,“儿臣恋慕一女子,想请父皇赐婚。” 此言一出,满庭哗然。 夏篱落仍旧淡定的喝着茶水,对于他们好奇的目光视而不见。 皇帝也看了过去,却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虽然已经初见美貌,却也还未成年。 他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这姑娘年岁还小,等她长大些再说吧。” “父皇。”白清跪了下来,诚挚的望着自家的父亲,解释着:“其实她不过是中了毒而已,父皇不信可以请太医过来仔细瞧瞧。其实这位姑娘已经有十六了。” 夏篱落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白清这厮给戳破了伪装,心里忍不住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了。 忍忍就过去了,她咬着牙齿微笑的,迎着那皇帝打量的目光。 皇帝将信将疑的叫了太医过来,白清轻笑,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 夏篱落悻悻的将自己的手给贡献出来。 那太医看了一眼,而后搭着她的脉门。 第一百六十章能解爱妃之毒,赏赐万千 夏篱落看着那大夫,见他收回了自己手,自己这才将手给撤了回来,而后望着面前这人。 “你有什么要说的。”她望着这人,而后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那大夫望着皇帝,恭敬回着道:“这位姑娘的身体里的确是有一种毒,至于具体的却是不知。她全身的筋脉都被此毒压制着,无法生长。” 皇帝看着自家的儿子,他没有说谎。只是中了这毒,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恢复。 “既然如此……”他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脸的难为之色。 夏篱落淡漠的看着他们,知道只怕是逃不过了。 他们这边正在说着,那边突然有人倒了下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他们惊慌失措的叫着,而后求救的目光看向他这里。 夏篱落也跟着看了过去,那边正被人给包围着,似乎是有一个妃子病倒了。 白清也看过去,脸色似乎有些不大好。 他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夏篱落忍不住想笑,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是你,都是你害的!”他们不由分说就上来指责她,“如果不是你一个外人来,我们娘娘怎么会这样!” 白清望着她,那太医已经过去看了。 过了一会,走过来,打破了这片寂静。 “娘娘这是中毒了。”他垂手说道。 周边又热闹起来了。 “不祥之人,一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依奴婢看,着毒怕就是她下的。” “不祥之人,应该被处死的。还妄想能成为皇子妃。” 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夏篱落只得咧着嘴干笑着,这样的尴尬让人有些无奈。 不过,这样一来貌似也不错。 再看着皇帝,那边也是板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皇上,这样的女人千万不能留啊!这般不祥之人,若是留了下来恐怕就是咱们的不幸啊!”一旁的人不停的说着他的坏话。 当真是天助我也,她心里认不得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而后表现着一副无辜的模样。 “先关进大牢,剩下的事情日后再说。”皇帝被吵得有些不耐烦,开口下了命令。从外面来了几个壮汉,将她给拉了出去。 夏篱落看着白清,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为自己说两句话,或者帮自己的忙。 眉眼低垂下来,低眉顺眼的跟着他们走了。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嫁给白清了。 心里如释重负。 走了一路,到了天牢就被推了进去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回头再看着他们将这牢门,用铁链给拴上。 安然的坐在了这稻团上,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因祸得福,或者是因福得祸。这两者她都分不清楚,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靠着后面的墙上,闭着眼睛唉声叹气着,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时半会,怕是出不去了。 倒不如就这么安然的或者,忍一忍怕也是不错。 林清轩看着院子里的不速之客,这几日的将养身体也渐渐恢复了一些。 “阿落有危险。”他开口说着。 林清轩的动作滞了一下,“她不是有你吗?” 白清撩了一下头发,得意着:“那是当然有本皇子在,她定能安然无虞。” “是啊。”他怅然着,慢慢的荡回了房间里。 白清看着他,有些不解,“你当真不留心她?” “她既然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再担心岂不是显得多余。”他没有回头,背影看着沧桑了不少。 望着他进了房间,白清也没有再留着了。转身往外面走着,脸上得意的笑容一下就垮了下来。 不过是为了激一下他而已,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在嫉妒了。 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后将门关上,抵着着门口,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想些什么东西来, 而林清轩,所有的淡然都不过是伪装而已。捂着自己的心口,身上的伤口像是撕裂了一样。 闭着眼睛,房间里的一切都化为了齑粉。 可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胸腹一荡,慢慢的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日,仕婢进来侍候的时候。他人已经不见了,花都的大街上却多了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男人。 林清轩撑着自己身上的伤,被人群推挤着,看着那城墙上贴着的皇榜。 “集四海八荒能人异士。若能解爱妃之毒,赏赐万千。” 他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后随着人群离开了这边。 出了花都的城门,林清轩将自己的面纱压了压,漫步去了驿站。 捂着自己的腹部,慢慢的外衫走了两步,付了钱给他。 这次,他只能先回去了。有白清在,她会暂时没事。 可时间有多少,她并不知道还有多少。只能尽快了,忍不住捂着自己的嘴巴咳嗽了两下。 伤口又抽得生疼,他看着面前的人。 脸色白了几度,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驾马离开,顾不上身上的伤了。 望着面前的路,又忍不住沉下脸来。这次的事情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然后木然。 他们是特意针对夏篱落来的,恐怕这次的陷害,也是无意被她撞上了。 不过也好,正好叫她在那边清静一会。 他倒不是不关心,只是有些事情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夏篱落也正如他所想,淡然的在这边待着。 看着手上的馒头,忍不住一阵嫌弃。 咬了一口,一股子的馊味涌了上来。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有吐出来,勉勉强强的吃了进去。 而后扶着墙平息着自己的胃囊,之前也吃过这类的食物,现在又重温的一遍之前的噩梦。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忍不住去想林清轩。她现在出了事,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安全着。 不过依照白清的性子,他现在恐怕也在焦头烂额之中。恐怕也没有时间再顾及林清轩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是安全了。 夏篱落也并不知道林清轩离开了这里,只是挂念着他现在的安危而已,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做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还清自己欠下来的东西而已。 第一百六十一章夏篱落呢?她不会是死了吧? 趁着夜色,林清轩站在佛京的大门前。 巡楼的将领见着他回来了,却是一惊,忙派人去将大门打开。 见着他神色木然,那将领急急忙忙的问着:“王爷,您没事吧。” “本王回来的这件事不要往上传了。”他快步往前走着,自己还能再撑一会。 那将领一怔,有些不解:“皇上现在可是很担心您的。” “这件事过去了,本王会亲自同他说。今天的事情你们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成了。”他微微抬手,快步从他们的面前走远了。 望着他的背影,那将领也是不解。一旁的副将也跟着过来,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大人……这是否要上报?”两人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了起来。 “不用,王爷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情。” 两人的声音渐渐的消了下去,这晚上的事情,就真的同他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快步到了辰溪的住处。 敲了敲门,等着门开了。辰溪捂着嘴巴打着哈欠,“谁呀……” 后半截的话堵在了喉咙里,辰溪眨了眨眼睛,瞬间清醒了过来,指着林清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辰溪毫无顾忌的说着,整个人已经惊得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林清轩横了他一眼,抬腿走了进去。 辰溪在他身后看了一下,有些不解,“夏篱落呢?她不会是死了吧?” “没有。”他终于出声了,站在院子之中,堵住了他剩下的疑惑,“收拾东西,同我去清国救人。” 辰溪瞪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人。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救篱落?” 他看了一眼辰溪一眼,闷声道:“不是。” 听着不是夏篱落,辰溪抱手,悠然道:“我还以为是篱落呢,怎么找着新欢了,就不要夏篱落了?” 林清轩也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将正题拉了回来,“马上收拾,不然就这么过去。” “成成成,等我一个时辰。” “半个时辰。”他站在原地,神色半点没变。 辰溪拧着眉头,转身回了房间里收拾东西了。他倒是有些好奇他们这次碰着什么事情了。 相隔了几个月,外面像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样。 东西都收了进去,出来的时候他还站在原地。 辰溪突然怔住了,回头看着这人,好奇道:“你这么回来,就不休息吗?舟车劳顿的。” “事态紧急。”他简单的说了一句,头也没回。 辰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人。快步跟了过去。 两人连夜离开了这边。 夏篱落倒是没想过白清会大半夜的来看她。 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看着面前的人。夏篱落忍不住惊了一下,“你大半夜的装鬼吓唬人啊!” 白清凑过去,晃了两下,“本殿下长得很恐怖吗?” 她打了个哈欠,没有同他继续这个话题,挣扎着坐起来,靠着这冰冷的墙壁望着他。 “说吧,你来做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酸得都带出了两行热泪来。 白清站在她跟前,轻声道:“林清轩他逃走了,他不要你了。” 夏篱落一顿,而后笑了起来,“你过来就是同我说这个?” 白清挑眉,“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她看着面前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 白清忍不住重复了一下重点,“他不要你了。他自己跑了。” “喔。”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对于他说的这个没有任何的反应。 白清倒是有些挫败了。 倒是夏篱落,有些莫名其妙,“你貌似很生气啊。” “当然。”他挑着眉头,“他都不要你了,都把你抛弃了。这当真是太可惜了。” 夏篱落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闭着眼睛,打着哈欠疲倦道:“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还要睡觉。” “珍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紧紧的盯着,生怕将她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给忽略了。 她却还是看样子,闭着眼睛轻飘飘的说着:“你看我像是那样闲的人吗?我不过是被人当成了靶子了而已。” 说起来,这事儿她还挺无辜的,莫名其妙的就替人背了黑锅。 想来当真是委屈了。 白清正了脸色,“既然如此,我定然会早早救你出去的。” 他看着面前的人,踌躇了一会,才又继续道:“时间不早了,你好生休息。下次寻了机会我再来看你。” “好走不送,下次记得找一个好时间过来。”她闭着眼睛,懒散的挥了挥手。 白清已经离开了,外边的人的人过来替他将门关上。一切又像是平常的模样。 她笑了笑没有出声。 等着天牢里没人了,她才睁开了眼睛。白清仿佛就没有来过,而她也并不知道林清轩离开了。 想来他离开应该是回去想办法了。 不过,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清轩身上的伤,应该还没好。这样一来,恐怕还有一些时间才能过来。 重新闭上眼睛,心里也没有那般的沉重了。唇角还扬起了一抹危险来,自己的心安定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她可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闭着眼睛,脑海里不自觉的勾勒出了他的模样来。 而后抿唇笑了起来,又不自觉的睡了过去。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这一觉倒是睡得格外的安稳。 即便是在这大牢之中。 翌日一早,便听着一阵动静。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唇角无声得扬了起来。 今天可真是热闹啊。 他们进来,指着地上的人。毫不犹豫着:“把她带走。” 一群人过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夏篱落乖乖的同他们走了,至于去做什么。 或许已经知道了。 几个人将她绑在了架子上,手脚都给绑住了。她看着面前这群人,无奈的歪着脑袋。 明明知道这件事不是她做的,现在却要来一个屈打成招。不过当真要她成为这替罪羊,可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她扭了扭自己的头,唇角的讽笑更深了一些。 第一百六十二章为了你啊 浸了盐水的鞭子打在了身上,倒是有有些疼了。她眯了眯眼睛,有些低估这种疼痛。 咬着牙齿,看着面前这些人。这些疼痛,她迟早会千百倍的向他们要回来。 与此同时,林千与带着人直接去打架。清国没有准备,被打得措不及防。 一连失掉了几个城池之后,终于开始防守起来。匆匆忙忙的整顿了一番,而后准备应战。 林千与却突然不打了,鸣金收兵,开始休养生息。 西国也学着他们偷袭,却是损失掉几批人。这下倒是得不偿失了。 林千与看着面前的人,听着刚才说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夏程志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人。知道这几日的结果,心头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进一步就是了。”他唇角勾了起来,望着面前的人,一脸的得意之色。 他低着头,在一旁站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谓是个吉利。 苏杰在一旁坐着,笑着道:“有陈王坐镇,这会咱们定然能扬眉吐气了。” “哪里哪里。”林千与谦虚着,对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满,也并没有侥幸的色彩在其中。 很是平淡的听着这件事的经过。 如此轻松了几日,西国的营地里也能睡一个好觉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人不服从他的管教。对于林千与的指教,他们也没有什么异议了。 美梦都做了好几个。 一睁开眼睛,便听到了外面的声响。他转头看过去,不知为何,外面火光冲天,看着有些旺盛了。 从床上下来,便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人顾不上什么闯了进来,“王爷不好了,敌军偷袭。咱们的营帐都被烧了好几个。” 他神色一肃,忙越过他走了出去,看着慌乱的人群,眉眼忍不住眯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用药药倒了我们。大部分的人都还睡着,现在叫都叫不醒。” 他急急忙忙的汇报着,生怕自己少说了一句话。 林千与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夏程志呢?他在哪儿。” “夏大人正在外面梳理人呢。”他急忙汇报着。 他直接走了出去。 夏程志正带着人灭火,不过该损失的还是损失了,见着林千与过来。 一个个急忙放下手上的动作向他行礼。 “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安排人手的。”他压低了声音训着。 夏程志低着头,没有吭声。 一旁的人替他回答了,“似乎是细作,咱们这里边还有人。” “立刻彻查。所有的人,立刻查清楚。”林千与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沉着脸从他们这里离开了。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十几万的人,一个个的搜查,肯定会吃力。 可若是从高层开始查起来,这种盘根错节的,也是难了一些。 林千与这次也是真的动了怒气,对于他们的动作很是气到了极致,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军中彻查,打仗的事情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夏程志也任劳任怨的在这其中奔波着,好几日没怎么休息。 林千与却还惦记着清国,现在也不得不搁下来,重整旗鼓来。 夏篱落也并不知道这边的事情,身上的伤口累积得有些严重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了。 这样的情况倒是有些不太可观了。 一盆凉水泼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有气无力的说道:“想要叫我屈打成招,你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突如其来的灾难,她最近有些倒霉了。 那群人没有说话,手上拎着鞭子朝着她走过来。 “你们主子是不是认识我啊?”她突然问着,脸上带着笑意,“那天故意带节奏,出口污蔑着我。” 他们神情未变,倒是大胆的承认了,“得罪了我们娘娘这算你罪有应得。” 她眯着眼睛,看来她同这素未谋面的娘娘怕是结下了一个不小的梁子了,不过…… 那群人又打了上来,伤口火辣辣的疼着。不一会便晕了过去,那群人见状,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鞭打着。 那督刑的婢子见状,悄悄的离开了。 双手叠在了腰间,匆匆回了珍宝宫里。 粉红色的纱帘之后,露出一只素白的手来,那婢女见状,急急忙忙的见礼,“娘娘,那人还是没有同意。” “没有那就继续,用力打。”她冷哼一声,从这帘帐出来。脸色带着苍白,可一双眸子却是晶莹剔透。 “继续打……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叫人当你的替死鬼了?”白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神色看着很是不对劲。 殿中的人都怔住了,时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珍妃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一些,怔怔的看着正朝着她走过来的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你,你怎么过来了。”她脸上又喜又悲,明明是笑着的,可眼睛里却含着泪水。 相比起来,白清镇静了不少,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去,“对夏篱落乱用私权,想要屈打成招。婉儿,我对你……很失望。” 她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人。 “为了一己私欲,而谋害另外一无辜的人。苏婉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手段的。” 抬眸看着他无悲无喜的面容,珍妃呆呆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忍不住红了起来。 她终究是忍不住了,“为什么?为了你啊!” 白清看着她,眼中隐约透着失望。 这直接刺激了她的心,将她最后的防线给击得溃不成军。 “我们从两岁开始就在一起了,一起长大,一起玩耍。你说过你要娶我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模样?” 她声音忍不住发颤,“我们明明才是最匹配的一对啊!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苏婉儿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她不能接受这样的变故。 即便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他们一起度过了孩童的时光,他们长成了最相配的一对,为什么最后她成了他父亲的女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十天之内,同我成亲 若是以前,他们之间不过是家族的隔阂。 而现在,他们之间隔着的还有辈分还有人伦。 “你要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成亲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她怒吼一声,带着无尽的委屈,看着面前的人,带着无尽的恨意。 白清看着她,突然有些想要想从前那般去抱抱她,安慰她。可是不行,她是自己的父皇的女人了。 他们之间,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他站在原地,表情重新平静下来,认真的望着面前的人。 苏婉儿知道这句话的结果会是什么,可她不甘心,不甘心! 白清也不想再同他讨论这些了,可心头还是忍不住软了下来,“这次就算了。” 她心头一喜,想要再挽回他的心来,却又听到他说:“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 白清也不再这边待着了,转身就走。 自然没看到她脸上的惊愕的表情,他也不想再看了。 等着人离开了,她才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一旁的人赶紧过来扶着,小心翼翼的说着:“娘娘,您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她没有说话,慢慢的站起来,满脸的泪水,看着身旁的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诉说着,“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十几年的情分,居然也敌不过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 “娘娘您别伤心了。”一旁的人劝说着,对于她有些不忍。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 苏婉儿带着挫败的情绪,呆呆的转身。 身边的人再怎么劝,她也没有办法再开心起来。 找到原因了,白清来不及耽搁。急急忙忙的回了御膳房,那天发生的事情,定然同御膳房里的厨娘脱不了干系。 带着人匆匆过去,御林军将这片地方包围了起来。 目光从这里边的人一个个的看了过去,他淡声道:“都抓起来。” 这里边的人都被赶到了庭院之中,他站在这群人的跟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望着他们这瑟瑟发抖,心里并未有所心软。 “搜。”他这一声令下,带来的人尽数进了房间里。 所有的房间,从里到外。 他站在这群人的面前,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人都出来了,他才有动作,“怎么样,查到什么了没有。” “殿下,属下在房间里发现了这个。”他双手奉上一个药包来,白清也没有伸手去接,示意了身旁的太医过去。 看着那太医将药包接过来,看了一眼而后又问了一下,确认了之后才抬起头来望着他。 “回殿下,这就是那药。” 得到了结果了,白清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一身气势不怒自威,“谁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在西三房里……”他们迟疑着,却又不知道是谁的。 白清看了下去,“西三房的人是谁?” 底下一阵窸窸窣窣的,有几个厨娘不情不愿的站了出来,白清看着他们,“谁的。” 没有人应声,他又问了一遍。语气也没有第一次的那般好。 “不说是吧,互相偏袒是吧。”他看着这几个人,眉头一挑,“成,拉下去。同父皇说,凶手已经找到了。” 他转身就走,来不及再等了。夏篱落还等着他,带着人直接离开了。 那几个厨娘面面相觑,被人架着才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挣扎半天,各种求情都已经于事无补了。 白清雷厉风行的带着人去了御书房里,皇帝有些诧异。 看着这一大帮的人,忍不住好奇,“怎么了这是?” “……父皇,陷害珍妃娘娘的凶手,儿臣已经找到了。”他让人将那几个厨娘扔了过来,看了一眼,淡漠道:“就是这几个,儿臣派人搜查了他们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他顺手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皇帝闻言,神色倒也郑重了起来。看着这纸包,又看着地上的人。 最后又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皇上饶命啊!”他们呼喊着,“这事儿不是奴婢做的,同奴婢没有任何的关系,奴婢不知道啊!” 他们哀嚎着,皇帝看着自家儿子,似乎是在等着他要如何收场。 白清也没有慌乱,看着底下的人,冷笑一声,“不是你们,那你们说说这药是怎么来。不如你们先讨论讨论,给出一个统一的答案?” “不是我。”有一个厨娘急急忙忙的站了出来,想要将这关系撇清楚来,“是阿翠,阿翠做的,这事儿是她做的。我们好几次看着她鬼鬼祟祟的,这事儿绝对不是我们做的。” 那个叫阿翠的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求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藏在袖子里的手松了又捏了起来,心里挣扎了许久。 想着那日的事情,珍妃威胁自己的事情。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人生这般的悲惨,悲惨的出来,而后又悲惨的离开。 白清有些不耐,“说!” 阿翠紧紧的咬着牙齿,一阵纠结,才开了口:“奴婢恋慕殿下已久。忽然听说殿下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奴婢……奴婢心有不甘,就做了。” 一口气说完了,然后心静了下来。 生死大概就是这么一瞬间了。 白清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不过倒是小看了苏婉儿的手段了,在后宫里晕染了这么久,是要成长了。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去安排吧。至于那个姑娘,好好陪陪人家吧。”皇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解决的好。 白清心中一喜,忙领命下去了。 至于那厨娘,被送了大牢之中。 夏篱落也没想着事情会这么快解决了,有些惊讶。 看着来人一脸得意的笑,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成了,这次就谢谢你了。” “口头表示?”白清凑到他跟前来,眼神轻佻。 夏篱落拧眉,“你还想要什么?” “本殿下……废了这么大一个功夫,帮你洗清了冤案,你不以身相许回报吗?” 夏篱落正要反驳,一转头就看着他挑眉,得意着:“十天之内,同我成亲。” “不成!”她想都不想就否决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拉下去,砍了 白清神色一顿,看着面前的人。 夏篱落挑眉,重复了一下,“虽然承蒙你的帮忙,才让我可以脱身。不过十日之内,有些太过勉强。而且……” “而且什么。”他急急忙忙的追问着。 夏篱落看了他一眼,“谁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同你脱不了干系。” 她将手上的链子一甩,慢腾腾的跟着狱卒出去了。白清看着她的身影,不由自主的若有所思起来。 手脚上的铁链都给解开了,身上轻了不少。她看着背后站着的白清,慢慢走到他跟前去。 “我先回去了。好几天没洗了,身上都臭了。”她有些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白清含笑点头。 目送她这走了,才漫步到狱卒跟前,“这几日没有事吧。”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的摇头,又对上他这眼眸,心中一惊,又急忙低下头来。 白清冷哼一声,外边来了几个人来。将他给压住了,那狱卒慌了阵脚,看着两边的人,又看着白清。 后者拉了个笑脸来,看的叫人心头一慌,“殿下……殿下,您不能这么做。” 他挑着眉头,继续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是珍妃,是珍妃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白清一顿,轻声说道:“拉下去,砍了。” 他惊了惊,忙更加大声的呼喊着。直到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夏篱落看着墙壁,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边站着的白清。 刚才的话她都听在耳朵里,不过这意思,看起来同那所谓的珍妃有关系了。 他们之间…… 想着他刚才提到的要求,恐怕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 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享受着鲜花浴,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轻轻的舒了口气,诺大的房间里,只听到自己的声音。 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木桶的边缘,忽而从水中坐了起来。 “夏姑娘,琳妃娘娘派人来说,想要在御花园见您。” 她正从浴桶里出来,听着这个名讳,只觉得耳熟,顺嘴问着:“谁?” “三皇子的母妃,琳妃娘娘。”他们解释了一下。夏篱落这才清楚了,唇角往上拉了一下,应了下来。 换了一身衣服,跟着人过去了。白清也早早就在了,看着亭子里的两个人,夏篱落识趣的低着头走了过去。 “这位就是夏篱落了吧。”声音轻柔,带着笑意。 夏篱落倒是没觉得什么,顺着她的话在旁边坐了下来。 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个琳妃,当真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了,不过这样的一个温柔的人,倒也是人生美事儿。 “我这儿子平日里有些浑,还希望你能多多担待。”她这话说的客套了,夏篱落坐在一旁,假装听不懂的模样。 含糊的应付了几句,神色有些僵硬。 琳妃却突然拉过了她的手,这叫她一惊,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我儿子同西国的公主已经有了婚约,虽然人未到。不过东西都已经送了过来。”她缓声说着,一旁的白清神色一顿,想要制止她接下来的话。 琳妃瞪了一眼自家儿子,又接着同她说着:“虽然我儿子挺喜欢你的,不过西国的公主过来。只能委屈你做小了。” 夏篱落看着她这样,还是忍不住出口,等着说完了。又看着他们这般恳切的目光,她也觉得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 “琳妃娘娘。”她看着面前的人,尴尬的笑着,“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这次大难不死,让我明白了爱情的意义。所以,我想请二位,放了我吧。” 琳妃一顿看着白清,神色也没有之前那般的温柔了,带着无尽的威慑,声音都压低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质问着,语调略微严肃了一些。白清也没想过她会在这个时候拆自己的台,也没有注意。被她得逞了,神色一顿。 夏篱落望着他,脸上尽是委屈之色。 “这个……”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若是直接告诉了自己母亲事情,恐怕之后的处理不会太过简单了。 合着她这次将自己给算计了。 琳妃看着他,见他支支吾吾的。自己也明白他,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说什么。 正要象征性的训斥几句,皇帝突然过来了。 他这看着亭子里的三个人,心头明了。 “妾身参见皇上。”琳妃同他行礼,而后又侍候着他坐下来。 三个人重新落座,夏篱落拿着茶杯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心里突然慌了。 皇帝看着白清,又看着一旁的夏篱落,突然说道:“清儿这几日不是吵着闹着,要娶你为妻吗?朕已经书信给清国的皇帝,打算就选夏小姐来和亲。”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场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皇帝咳嗽了两声,声音也拉得老长:“怎么,你们都不喜欢?白清,你前几日不是大张旗鼓的宣布了么。” 白清急忙应声,却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夏篱落,后者没有任何的表情。 咬着牙齿,硬着头皮顶了上去,“父皇,这件事……可不可以就此作罢?” 亭子里更加安静了。 几个人都没说话,皇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爱妃。 四个人都没有开口,闷着头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皇帝想了想,又转头看着夏篱落,“你的意思呢?” 这件事本就是她提出来的。而今被问到头上了,她这自然是要硬着头皮回答了。 “民女觉得,还是想请皇上收回成命。”她这没有办法的犹豫,想要拒绝,也只能暂时这样的直截了当了。 夏篱落也只觉得无奈,却又不好说什么。 “爱妃呢?”他看着旁边的人,想着她总不可能也拒绝自己,若是真要这般,叫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琳妃也有些不忍,却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又看着夏篱落。 迟疑不觉。 微风吹过,夹带这里几个人的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再替这件事。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不,同,意! 没人说话,他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石桌,质问着:“你们这是要死我吗!” 众人一惊,心头重重一跳。吓得不敢说话,连呼吸都特意放缓了。 夏篱落也惊了惊,看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这拧着眉头,下了最后通告,“这件事我已经书信过去了,若是出尔反尔两家定然不会罢休。你们就老老实实的等着成亲吧。” “不要!”她直接跳了出来,对上他这震怒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重复拒绝着,“我,不,同,意!” 皇帝呆呆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夏篱落敢同自己正面较量,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叫宫里的嬷嬷将你绑着,扭送成亲!” 夏篱落也毫不示弱,同他这对上了,“我说了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打不了就是死。就算我死了,你们也别想碰到我的尸体。”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总之她的人生,不需要别的人来指手画脚的。 两人对了起来,琳妃的脸色有些难看。 白清站在一旁,不知道应该帮谁。 如此一番之后,皇帝却首先开口笑了起来,“好一个坚贞不屈的丫头,儿子你这会儿可是捡到宝了。” “啊?”他惊了惊,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回事这么一个反应。没有因为夏篱落的顶撞而生气,为没有为她的无礼感到厌恶。 反而还挺欣赏着。 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想不出他这是在做什么。 皇帝笑了起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深意的说道:“你找了个不错的媳妇儿。” “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他!”小舅妈简直要疯了。刚才浪费了那么多的口水,现在就换来了这么一句话。 敢情她着重强调的那两个字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那她岂不是白说了? 垂着脑袋,灰心丧气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无奈的摇头。 怎么就是没人听自己的呢? 嘶了一口冷气,而后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这群人。 皇帝同其他两个都呆呆的看着他,像是失了神智一样。夏篱落拧眉,略带不耐的问着:“怎么了?” “姑娘,你不若再考虑一下?”皇帝诱哄着,心里越看越是满意。 夏篱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不要。” “再想想吧。”他搪塞着,而后又看着白清,表情又恢复了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你去带着她在这里四处看看,培养培养感情吧。” 说完,便带着琳妃离开了这里。 亭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夏篱落看着一旁的白清,眉头一挑,“不如你同我说说你和珍妃之间的事情吧。” 白清突然抬起头来,脸上是来不及隐藏的诧异,还有惊恐,“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她忍不住轻笑一声,看着不远处的风景,抬腿就往亭子外面走着,白清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他们两人的过往,夏篱落也并不在意,她在意的不过是白清为何费尽心思要同自己成亲。 两人走了一段路,谁也没有搭理谁。倒是白清陷入了沉思之中,夏篱落看着两边的花,慢腾腾的在这园子里闲逛着。 两人都没注意到身后那只尾巴,一路跟着,将他们的两个人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 看着他们两人这模样,倒是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恩爱,白欢忍不住好奇起来。 邪气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好奇的盯着夏篱落,想要看清楚她现在的模样。 白清认真的想了下,而后才开口说道:“不如咱们先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冷笑着,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给抽了出来。 白清一顿,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慢慢走远,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谁也留不住。 苏婉儿似的,夏篱落也是的。 回了自己皇子府,白清立刻叫人去清理了一个院子出来给她住着。夏篱落也安然的接受了,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总要有一个依靠才是。 她如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将自己了,看着自己的手臂,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人人都有情非得已的时候,她也有,只是大多数都被她自动忽略掉了。 而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谁也不想的。 眨了眨眼睛,将头歪在了一边。 正要闭着眼睛休息,只觉得自己前面有一道特别灼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看。 她睁开眼睛,那个目光又瞬间的消失了。这倒是神奇了,她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花瓣。 唇角微微勾了起来,有人在看着她,以一种及其不光明磊落的手法窥视着自己。 神识展开,笼罩着整个皇子府。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来窥探她的生活。 从水中站了起来,那人的视线一凝,她微微拧眉,套着衣服就过去了。 白欢也没有想到自己因为一个窒息就被人给发现了位置。 刚才也不过是好奇,谁能想到她突然掀起来。虽然重要部位都被遮挡住了,可那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 实在是有些刺激,看起来那姑娘也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了。可现在还是逃命要紧。 对于自己的轻功,他很有把握。 心头砰砰跳着,脑袋里还是刚才的那个模样。脸颊飞了一团粉红之色,看着有几分可疑。 可现在已经没有闲心去关注这些了,身后的人快要追上来了,他却不敢回头去看。 提气,而后奋力的往前追着。 夏篱落也没有想过他能这么会跑,想来自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了吧,现在暴露自己的位置。 窥探自己,倒也不知道他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站住!”她怒吼一声,前面的人却跑得更快了。似乎是在炫耀着,夏篱落眯了眯眼睛,一个瞬移就挡在了她的跟前。 白欢大概也没有被人抓包,这会正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脸,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说,你来做什么的 若是自己深夜窥探姑娘洗澡的事情传了出来,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在花都混。 况且,他还是会太子。这样一来,所有的一切都对自己不利了。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微冷:“你是谁?” 他尴尬的笑了笑,却又见她目光微微疑惑了一下,夏篱落道:“我在宴会上见过你。” “嗯……”他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就算没说自己的身份,也会就这样被她给认出来。 看着她眉眼凌厉,白欢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宫是东宫太子。” “太子来我这里窥视人家洗澡?”她这一声轻笑叫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无论他这怎么解释,罪名已经落实了。 白欢有些无奈。更让人无奈的,却是夏篱落突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来,直指着他。 “说,你来做什么的!” 没有刚才的温柔,白欢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剑刃上的杀气,忙哄着她安静下来。 夏篱落又抬起来,目光有几分阴沉。 见她不相信自己,白欢只能哆哆嗦嗦的将自己的武器给拿了出来。 “来吧!”他看着面前的人,左右她不相信自己,倒不如就这么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得了。 将这件事给了结了,这事情就安静了下来。 望着面前的人,两人缠斗起来。白欢以为她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可真正交手才发现是自己低估了她的实力了。 对于实战经验,夏篱落可谓是这方面的行家,对付一个白欢,更是不再话下。 不过几招,便叫他这吃力起来。不知道要怎么再接他的招,夏篱落望着他。 两人落在了屋顶上,白欢当真是要叫这人姑奶奶了,她还追着自己,并没有要放过自己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只是自己。他看着面前的人,忽然倾尽全力冲了过去。 夏篱落以为他这是要来个鱼死网破,便想着要躲开,谁知道擦身而过的时候,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可人已经走了。 她再怎么想都没有用。 那人已经不在了。望着他远去的影子,忍不住冷哼一声,“最好别在叫我看见你!” 不然她见一次打一次! 收回了自己手上的佩剑,准备回去休息了。冷风一吹,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抱着自己的手臂不停的搓着。 回了房间,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缩在了被窝之中,过了许久,整个人才开始暖和过来。 不一会,门便急急忙忙的响了起来。像是有人拿着炸弹不停的炸着,她被这吵得有些不耐烦。 “谁呀!”拧着眉头吼了一声。 外面倒是消停下来,不过却传来个颤颤巍巍的声音来,“我……” 白清算是见是到了这女人的不识时务,今天都敢那样对自己的父皇,更何况是自己, 事到如今,也只有忍着了。 夏篱落不耐的跑过来将门打开,看着他衣着整齐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不悦,“你来做什么!” “我刚才听到说有刺客,特意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他这一边说着,一边凑着头往里边看着。 夏篱落索性就将位置给让了出来,在一旁靠着,懒懒散散的问着:“看够了吗?” “看够了看够了。”他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再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时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 夏篱落转身往里边走着,白清跟在身后,打量着这里的一切,明明是自己的府上,可他表现得像是初来乍到似的。 她坐下来,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毫无表情,“怎么不坐着说?” “坐,坐,马上坐。”一说话,他就赶紧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坐她的旁边,目光又忍不住在这里过了一遍,“你们不是打了一架?如何。” “你觉得呢?”她这反问着,望着面前的白清。 后者有些不解,回望过去。 “我觉得这皇子府的守卫要加强一些了。”她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笑意盎然,却带着一丝冷意。 白清倒也觉得是这样,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没有起身,看着他走了。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起身往回走。 一切恍若一场梦,梦醒了人就不在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等着撑不下去了,她就离开好了。 回床上去躺着,被窝里倒是冷冰冰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结束了,结束了就好了。 她将自己的脑袋蒙在枕头之中,不知道以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醒过来的时候枕头上全是自己的泪水,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都已经酸涩成了这个模样。 当真是…… 揉着眼睛去将门给打开,正好看着白清站在自己的门前,两人相视一怔。 “你一大清早的在这里做什么!”她皱着脸,从他面前绕开。白清跟在她这身后,看着她在院子里汲水。 “你哭了?”他踱步到她的身后,弯腰看着她,“昨晚我都听到了。” 夏篱落看着自己这水桶里的倒影,一转身直接泼了过去。白清闪开,却被她压着。 若是地方换一下,倒也是个可以叫人浮想联翩的了。只可惜这是在井边,半边身子都已经凌空了。 夏篱落漠然的看着他,“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偷听墙角的习惯。” “你在想那个人。”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丝毫不怕自己就这么掉下去,同她僵持着。 夏篱落垂下眉眼来,“殿下这般关心?” “毕竟你也是半个未婚妻了……呀,啊,饶命啊!”他装腔作势的呼喊着。 夏篱落用力的将他往下边一压,而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白清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呀呀笑着,调戏着她,“果然,你心软了。” 她冷哼一声,要不是打不过面前这人。她早就将这死不要脸的揍成猪头了,岂会叫他这般嚣张。 不过哭了,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端着井边的水盆回了房间,房门被狠狠的关上了。 白清的心肝儿也跟着一个颤抖。 第一百六十七章民女心有所属 他进来的时候,夏篱落已经穿戴得差不多了。 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随口问道:“你就这么的闲?” “嗯。”他坐下来,看着桌子上的茶杯,顺口说道:“父皇叫我同你培养培养感情,放了我几天假。” 她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感情倒是不用培养了,我怕到时候我会越来越想抽你。” “前几天住了几天冤狱,本殿下带你出去逛逛如何?”他走到她的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根白玉簪子。 替她戴在了头上,夏篱落也没有拒绝,反而还摸了一下。 “这是你买的?”她看着面前的人,那玉簪触手温润,手感尚佳。 他只是摇了摇头,目光里带着几分眷念,夏篱落明白了。 这东西,怕是那个珍妃的了。 “走吧。”他收回自己的视线,轻声道,“一起出去吧。” 夏篱落将那簪子摸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东西还没完工,只是在对雏形精雕细琢了一番,并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处理。 走到他的跟前,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送这个东西给我,不过这个东西的主人不是我。你自己收着吧。” “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了。”他转身出去了,没有再理会夏篱落的拒绝。 她却捏着簪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同他走在了花都的大街上。 她兴致缺缺,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倒是白清,像个小孩子一样,怀里搂抱了不少的东西。夏篱落只觉得无聊,目光在这街上漫无目的的看着。 忽然见到桥头上那人,目光一滞,呆呆的看着那个方向。人来人往之间,他们之间像是久违的重逢一样。 走在前面的白清觉得不对劲,旁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急急忙忙的回头四处搜寻着。 看着她在原地站着发呆,急急忙忙的走过来,“你怎么站着发呆?”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桥头上却什么都没有,又看着夏篱落,后者又恢复了正常。 “走吧。” 他跟在她的身后的,有些奇怪的偏着脑袋。 “你是不是想他了。”他慢悠悠的荡着,夏篱落神色未变,“你不也想着她。” 白清突然停下来,脸上的神色一变,像是瞬间就凝聚了风暴一样。 夏篱落回头望着他,“那个簪子,你做了很久对吗?” “不久。”他释然的笑了下,又仔细的想了下,才道:“也不过才半年光景。” “半年光景她就嫁人了。”她继续戳着他的痛处,白清已经觉得自己无所谓了,可是听到这个还是忍不住停下来。 看着他不开心了,夏篱落只觉得自己心里很是舒畅。 连这空气都是香的。 “若是你听话,我会帮你找到那个人。可若是你不乖,他只要来这里一次我就杀一次。” 天气像是沉了下来,看着有些阴冷了。 夏篱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旁边的人,白清却是笑了起来。 两人谁也没有占到谁的便宜,不过这场逛街只能提前结束,宫里的人都寻到了大街上来。 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跟着人一起过去了。 御书房里,已经有一个人了。白清带着她过去,她无意的看了一眼,却是昨天晚上闯进她房间里的那个人。 “是你?”她神色有些不大好看。 皇帝却是眉眼带笑的看着他们这般,又见着夏篱落这惊诧的神色,温声问道:“你们认识?” “昨夜儿臣府上遭了夜贼,怕就是他了吧。”白清站在一旁,神色温和,笑着望着他们这两个人。 皇帝神色一僵,看着白欢,寒声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昨日儿臣初见这姑娘,惊为天人,不由自主的入了魔怔,跟着她回了三弟的府上,却不想撞到了这姑娘的清白。”他这坦然的模样倒是叫夏篱落忍不住惊叹,一个两个的都会给她找事儿。 皇帝神色一变,“荒唐!这女儿家的清白被你给玷污了,可叫她以后如何嫁人。” “既然儿臣犯的错,不若叫儿臣自己来弥补吧。儿臣想要娶这姑娘为妻。”他顺势而为,桃花眼轻佻的看了她一眼。 白清却是急急忙忙的站了出来,“她可是儿臣的未婚妻!” 这下倒是遭殃了,她看的出来这人怕是故意的。 目光微冷,她站在一旁插不上话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准确来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争辩,皇帝也忍不住不悦。 “既然已经知道她是你三弟的未婚妻,为何还要这般做!”皇帝阴沉着脸看着太子,两个都是自己的心头肉。 说谁都不行。 白清固执着,“太子既然是太子,自然要知礼义廉耻,为何还要这般恬不知耻的窥视一个姑娘。若是德行有损,这样的人定然不中用。”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白欢看着自己的弟弟,目光里带着怜悯的神色,“我这般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就要染指自己的弟媳?那是不是以后看中了自己的女儿还要强娶乱伦!”白清这口不择言,引来了皇帝不满。 他噤声,恨恨的看着面前的人。 皇帝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愧疚,毕竟曾经已经夺走了他一个人了。 好不容易叫他重新看上了一个,却又碰到了这样的事情。 “再说了,前几日,这姑娘不是已经拒绝了三弟嘛。既然是不喜欢,整个可以给儿臣。”白欢在一旁煽风点火。 房间里硝烟弥漫,身为这个源头的夏篱落,没有出一个声。 等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时,夏篱落也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上面的人,“民女已经说过,民女心有所属。至于太子爷,大半夜的闯民女的房间,这其中的用意恐怕已经明了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夺人所爱 “若是就因为一个一见钟情就可以随意冒犯,当成自己有恃无恐的法宝。那民女就对此无话可说。”她抬头阴测测的看着这人,语调也越发的冷了,“至于贞洁,请问何谓贞洁!若是不报复欺负人的人反而打压受欺负的人。” 她顿了顿,头压得更低了,“那么所谓的弱者就,所谓的人民不过就是一个摆设。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污染了这水,遭殃得不过就只是自己。” 场内无言,没有人吭声。 夏篱落也将自己的脑袋压得更低了些。 皇帝干咳了一声,也没有想过白欢会做得这般的过分。 “民女要追究,这猥亵之罪。况且民女还只是一个孩童的模样,太子便这般不择手段,可见这心狠程度。” 话说完了,白欢嘴角的笑意也渐渐的收拢了。看着夏篱落,咬牙切齿的夸赞了一句,“夏姑娘当真是伶牙俐齿啊,就这般才能同本太子相匹配啊。” “白欢!你是不是非要同我作对。”白清忍不住跳了出来,望着面前的人,只觉得眉眼重重的跳了几下。 可他仍旧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叫人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这人。 皇帝看着一旁的人,两个人争执不下,只是这样只会惹来别人的不爽。 “这件事,先放着。”皇帝仍旧是笑着,只是没有之前的那样温暖了,夏篱落望着他们。 心头松了口气。 放了他们这回去,倒是那皇帝看着他们的神色有些奇怪,特别是夏篱落。 她只觉得有些古怪却没有多想,离开了御书房里,那两个人又被留了下来。 夏篱落也没有想过刻意的去等他们,蹲在了门口,安安静静的等着人出来。 不知道里边在讨论着什么内容,无聊的踢着脚边的石子,而后看着天边的霞彩。 或许这样倒也是差不多了。 房间里两个人,皇帝沉吟半晌,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拿了出来,递给了他这两个儿子看着。 “那姑娘的来历,你们二人可是清楚。”他声音沉沉,全无刚才那般慈色, 白清没有去看,拿着东西站在原地。 皇帝的目光看了过来,“你怕是已经知道了,所以夺人所爱。” “儿臣不知……”太子看着手上的密宗,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里也是惊了惊。 他往后靠着,“且不说这夏篱落,单说那十王。听闻他在西国风头正盛,若是因为那姑娘在什么,你们以为会这么容易捉到了他们。” 白清低下头,老老实实的将这些原本给说了出来。 “设细作里应外合。你们倒是会掐着他的弱点。”他眯着眼睛,轻轻叹息着,“若是说那姑娘祸国,此言倒也不虚。一个十王就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更何况是你们。” 白清垂头,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倒是白欢,看着自己的父皇。拿着密宗的手都比颤抖着,“只是若是现在父皇准备怎么处理?” “婚期推后,这十王必须除掉。正好这夏篱落可以作为诱饵。”他轻敲桌子,看着白清,见他这沉默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放心,事成之后会饶她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将会忘记一切,真正的成为你的人。” 白清一惊,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可心里却是恍然,他这怕是要对夏篱落动手了。 所谓的活罪可免,不过就是将人变成一个智障而已。 这样堪比将她给杀掉。 白欢拱手,崇拜着:“父皇英明。” 皇帝瞥了他一眼,而后不耐的挥了挥自己的手来,懒得再搭理面前这人了。 “回去吧。”他这次是真的不想再理会这档子事情来。 若不是因为夏篱落的身份太过复杂而且还牵扯着林清轩这个人。 只要能除掉这个人,一切都好说。 白清从书房里出来,就看着下面百无聊赖的下来咯。 后者见着他出来了,也是停了下来。 他扬起笑脸来,神色温柔道:“走吧。” “你今天这是吃错药了?”夏篱落望着他,有些不太适应他这么的温柔。 白清笑着摇了摇头,复而又继续问着:“你想去哪儿玩?” “回去。”她转身往前走着。 看着她的背影,白欢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 “怎么,舍不得?” 白清转过头来,望着这人,“太子爷手段高明,臣弟佩服。” “哪里哪里。”他也跟着违心的笑了起来,又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眯着眼睛打量着,“其实吧……她长得的确不错。” 白清冷笑,没有再理会他了。 一路小跑的追了过去,夏篱落看着他这模样,心头不自觉的疑惑了起来,“你父皇不会是想对我下手吧。” 他神色一顿,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怎么会呢。” 他这般不自然,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只是没有戳穿而已,反正那老皇帝看自己不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看看他这是要耍什么手段来。 至于其他的事情,就随风而去得好。 而今最重要的却是如何联系上林清轩,已经好几日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他,心头又忍不住担忧了起来。 他的伤,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 “我会帮你找到他的下落的。”白清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了。 夏篱落挑眉,“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心中有鬼。”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了。 她也没有再追问。 两人一同回了皇子府,只不过进了门,她脸上的笑意便消失殆尽了。什么都不剩,什么也都没有。 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虽然不知道那皇帝是怎么安排的,不过自白清的神色看来,自己的身份,那老皇帝怕是已经知道了。 那么林清轩,她就怕他们这要借刀杀人。除掉林清轩,若是这般来,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所以,林清轩不能死,就算自己死了他也必须活着。 第一百六十九章不急,时机到了再说 她正担心林清轩,林清轩也正担心着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西国的边界出,两人才慢了下来。 辰溪看着面前的城池,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辰溪若有所思的说着,可身边的却是不信。 手上从腰上拿了一封信下来,低声说道:“这是西国送到清国的聘书,我叫人给截了下来。” 递给了一旁的辰溪看着,后者惊得下巴快要掉了下来,“你,你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吧!” 这不是胆子大不大的问题,事关夏篱落,他不得不在意。 西国的皇帝想要求娶夏篱落,不要公主郡主,就要一个夏家被逐的庶女。 辰溪看完,将手上的东西给递了回去。 “这老狐狸是想对你动手了?”他将这聘书给抖了两下,饶有兴趣的看着身旁的人。 辰溪不可置否,怕不是要对自己动手,是要对清国下手了。 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东西,两人进了这城中。 他们还有再路过几个城池才能到那个地方去,望着大街上的人,前面的有人跑动了起来。 辰溪看着他,两人站在这混乱之中。有人跑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动了动手指将他们给拿下了。 旁边的人,皆同情的看着他们。 辰溪忍不住着急了起来,看着身旁的人,怒气冲冲的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咱们怕是要充军了。”他拧着眉心看着面前这群人。他们突然跑过来,不由分说的抓着。 好在身上的包袱还在,也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了。 不过他也终于明白了,西国那些源源不绝的兵力是怎么来的了。怕就是这样,同他们在那边耗着。 清国耗不起,同他们这般对着,便要损失不少了。 两人被抓到了一个地方,那边也同样有不少的人,不过两人的容貌太过初衷。 有人有些好奇的凑过来,辰溪不太适应,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这样。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你们二位,是哪个倌楼的。这般俊俏,定然是头牌吧。” 周边人也都凑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俩儿。 辰溪脸色铁青,看着林清轩。 他这倒是恍若未闻,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白欢带着人过来视察,便看到这边的人,见着林清轩,神色有几分诧异。 他到没见过这般周正的人,负手走到他们两人的跟前,旁边的人为他们两个让开的路来。 “你们叫什么名字。”白欢好奇的看着这两人。 辰溪看了一眼林清轩,后者不为所动。 “在下,林辰溪,这位是家兄林轩。”他这和气的笑了下。 白欢看着他们,笑吟吟的问着:“二位倒是气度不凡,不知家中所为何事。” “不过是行走乡野的野大夫,倒也不值一提。”辰溪打着哈哈,想要将他,这给糊弄过去。 白欢拱手,“既然如此,不如同我一起如何?本宫不才,身边正需要二位的能人。”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辰溪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清轩,两人心头一轻。 这事儿正好送上了门来。 两人跟着他这一起往前走着,白欢突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 “怎么了?”辰溪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这是认出了自己来。 白欢摇着头,“这个世界上有医术超群的林家人吗?” 辰溪怔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有吗?没有。 因为姓林的只有皇帝的家,至于他们,不过是胡编乱造的而已, “鄙人家里久居乡野,不问世事而已。”他尴尬的笑了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白欢点点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你们医术好吗?” “不知道,医术无分好坏。”辰溪摊手,略有些无奈,“若是您不信,大可就这般过去了。” “唔,成。暂且信你们一会,宫里有一位珍妃娘娘,中了毒。不若二位先试试?”白欢也没有再怀疑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来。 拿珍妃试手,他这倒也是胆大妄为。 辰溪按耐着自己心里的兴奋,忙应下来,“属下定然不负您的期望。” 白欢咧嘴,倒是没有笑得太过张扬。 辰溪看着旁边的人,这正好是他们要过去的地方。 有人带路倒是不错了。 更何况,夏篱落正好在皇宫里。 而今要进皇宫,大概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望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两人得了机会,顺顺利利的跟着那太子离开了。 白欢同辰溪相谈甚欢,可看着林清轩,有些不解,“林兄如何不说话?” “喔,我家兄长本就木讷。不喜同陌生的人说话。”他打着哈哈,而后暗地里推了推他。 林清轩这才勉强给了他几分薄面来,朝着他点点头,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了。 两人随着他回了太子府,住在西厢房子里。 “二位早些休息,明日会被传召进入宫中。”那院子里的侍女,掩面笑了起来。脸颊上都飞上了一层红霞。 林清轩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看着这里边的景色。辰溪应付了这两个人,便将门给关上了。 “咱们这般,迟早会被人给认出来的。”他慢慢的走到了林清轩的身边,陈述着一个事实。 林清轩却不着急,望着床榻,幽幽道:“不急,时机到了再说。” “时机……”辰溪坐下来,翘着腿,吊儿郎当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从来不相信时机的,你不是都是一直创造时机的么。” 他没吭声。 辰溪慢慢的喝着茶水,两人都没吭声。房间里都寂静着,外面却是围了不少的人。 林清轩的容貌,他们倒是痴缠得很。白欢望着这一切,若有所思的停了下来。 管家看着她们。 “他们倒是比我更收欢迎。”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对于这一切有些疑惑。 右手轻轻的抬了起来,“去查查这两人的来历,总觉得他们不一般。” 乡野之人,如何有些重贵气。 管家立刻退了出去,没有再跟在他们的身后了。 第一百七十章清哥哥……芊芊好想你的 林清轩倒是对这些漠不关心,手上拿着簪子看个不停,一旁的辰溪看不过去了。 “你在这边悠闲,那白欢蠢货。派个老东西来查我们,现在正扔在后院里的树下。”辰溪忍不住吐槽着。 林清轩收回了自己手上的东西,看着辰溪,神色淡然,“安排好了吗?” “千面人已经安排顶替他的位置,一会进宫,你可是要做好准备。”辰溪停了下来,并没说清楚是什么准备。 不过就是那些破事儿而已,自己手上的药箱准备好了,再看着后面的人,“走吧,都已经准备好了。” 他这才站起身来,两袖空空的往那边去了。 辰溪有些不满,可该做的还是得做。 两人出了门,白欢已经等着了。 “二位昨晚可休息好了。”白欢这声礼貌,可是问到了他们的心里。 辰溪摆着手,“挺好的,多谢殿下招待。” “那就,上车吧。”他看着面前两个人。 林清轩也不客气,踩着车辕上去了,辰溪紧随其后。 望着面前两个人,白欢脸上的笑意收了收。 两人进了宫,恰逢白清带着夏篱落进宫。 夏篱落也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里看到林清轩,不过这会儿正同林清轩应付着碰面的熟人。 “清哥哥……”一个清脆的女声穿了过来,两人回头,夏篱落只看着一个通体粉红色的小姑娘跑了过来。 她歪头问着一旁的人,“她是谁?” “我表妹。”他神色有些难看。 夏篱落识趣的没有再问了,看着那人扑了过来,抱了白清一个满怀。 “清哥哥……芊芊好想你的。” “情哥哥……”她捂着嘴巴笑了起来,一旁的白清自然是听清楚了,脸色变了变。 芊芊从他怀里出来,不满的看着旁边的夏篱落,满眼警惕,“你是谁!” “她是夏篱落。”白清笑着替她解围。 芊芊脸色一变,“你就是那个夏篱落。” 她这般吃惊的看着面前这人,像是自己要碰到瘟疫一样。 她侧头看着旁边的白清,当真是成天给自己找不快,不过夏篱落也没有在意。 芊芊插着腰,忍不住趾高气扬的娇呵一声,“区区一个夏篱落,还不向本郡主行礼!” “喔。”她应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人什么话都没说。也还是没有见礼,芊芊望着她。 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你!” 夏篱落瞥了她一眼,又看着白清,眉眼一挑,“你自己的烂桃花你自己解决。” “知道……”白清心情大好,看着芊芊倒也觉得能忍受下来。 “趁着我还没动手,你自己解决了。”她闲闲的往前走着,白清也知道她的脾性,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笑归笑,该解决的还是要解决了。 望着面前的人他也知道,若是不尽快解决,恐怕她便会将这件事给闹大。 以这表妹的头脑,恐怕会被坑得连渣渣都不会剩的。 “行了行了。”他挡在芊芊的跟前,笑着同她将这件事给跳开,“表妹怎么一个人来了宫里。” 芊芊嘟囔着,“还不是珍妃,皇上伯伯,叫我过来陪陪她,” “是吗。”白清摸着后脑勺,干笑着:“这可真是巧。” “清哥哥要去哪儿啊?”芊芊看着他,眼里满是崇拜之色。 白清看着她的身形,无奈道:“同你一样,去看望珍妃娘娘。” “那一起去啊。”她走过来,主动的搂着他的手臂。 白清一怔,整个人都快僵成了木头。 芊芊望着她,又亲昵的粘在了他的身上。 像是示威一样,夏篱落捂着自己的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明明不想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结果来。 身后两个人粘腻的模样,她都不忍心去看了。白清也有些无奈,毕竟是夏篱落。 她本就不喜欢自己,一旁的芊芊见着白清无奈的神色,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 “喂。夏篱落!”芊芊站在原地,毫无顾忌的大叫一声。 她停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人,“郡主有什么事?”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走到本郡主的前面去。”她这挑衅的看了一眼。 目光微微一冷,叫人心头一滞。 偏生芊芊并不当回事,看着夏篱落,目光有些挑衅。 “知道了。”她走到这人身后,看着两人这亲昵的模样,冷哼一声。 手上银线微微一转,牵着她的衣服,套在了石头上。 她要玩儿,那她夏篱落就奉陪到底了。 皮肤被撕开了,神识覆盖在这地上。正好,天助我也,她眯着眼睛。 将她轻轻一推,那芊芊郡主尖叫着将白清扑倒在地上。 也正好,皇帝带着人过来。看着地上两个人的模样。 芊芊郡主衣不遮体,夏篱落站在一旁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反应良好,她在心底得意着。 “芊芊!”皇帝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脸上微微不悦,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沉声道:“宫里的嬷嬷是没有教好你么!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她也觉得不对劲,回头看着自己的后背,破了一个大洞,连那肚兜带子都露了出来。 一时惊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白清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来,给她披上。 芊芊裹着衣服,恨恨的看着夏篱落。 她知道这是夏篱落的干得好事儿,可是这叫她如何说的出口。 场面陷入一阵僵滞,白欢正好带着人过来。 见着皇帝,引人行礼。 夏篱落看着那人,惊在了原地。林清轩也看到了她,只是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白清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林,林……”名字差点要说出来了,夏篱落轻轻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白清回神,侧头看着夏篱落的脸色,闭了嘴。 皇帝看着他们两人,看了有一段时间。 “这位是林辰溪……这位是林轩。辰溪的兄长。”白欢介绍着,场面陷入了僵滞之中。 夏篱落也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原来是辰溪先生。”皇帝笑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鄙人姓林 几个人一顿,不知道他这是认出来了,还是没有认出来。 白欢看着他们两人,面色有些难看。 “鄙人姓林。”他重复了一句,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欢走过来,想要缓解这样的尴尬。 “这几位是儿臣请来的大夫,听闻了珍妃娘娘的情况,特意请来的。” 皇帝点点头,目光在林清轩的身上顿了一下,而后又落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没有再说话。 白清看着对面的人,神色有几分复杂。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他挥了挥手,不知道是不是试探了。 白清带着夏篱落往前走着,前面是辰溪和林清轩。 “我倒是没想到他们会这般胆大妄为。”白清低笑着,“倒是我小瞧了。” 夏篱落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日头。突然觉得有些烈了。 珍妃的寝宫,也从来没有这般的热闹。 苏婉儿听着白清过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身体早就被毒药给掏空了,这会儿却是一点气力也没有。 林清轩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一起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白欢看着辰溪的手法,芊芊郡主被扶到了后面换衣服。 “今晚就走吧。这里不太危险了。”他低声说着,目光落在苏婉儿的身上,带着微微冷意,“听说她收买了人。在牢狱之中折磨你,” 夏篱落一怔,看着身旁的人。 “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他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再说话了。 辰溪替她看了脉搏,又替她检查了一遍身体情况。 毒中得倒是不深,还能解开。他将自己手上的药递了过去,只要稍微等一会,她身上的毒大概就能解开了。 辰溪站起来,回头望着他们的位置。 两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白欢同白清也没有注意他们的动向。 两人光明正大的出了这皇宫,夏篱落心里有几分甜蜜,不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咱们把辰溪就这么抛弃了,他……应该没事吧。” “我们好不容易独处,你就是同我说这个?”他轻笑两声,声音低沉悦耳。叫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红了耳朵。 听着他这般的问话,夏篱落故作镇定的说着:“本来就是,你要他怎么离开?” “放心,白家的人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林清轩笑着道,倒是叫她心头轻松了不少。 两人慢腾腾的走着,她晃着手,轻声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客栈。”他看着旁边的楼,停了下来。 夏篱落也回头看着那个地方,同他进去了。 “一间上房。”他将夏篱落抱在了怀里,看起来到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那小二也没有起疑,带着他们上了楼。她将自己的脸蒙在了他的肩膀之中,叫人看不到模样。 进了房间,她便觉得自己动不了了。 林清轩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夏篱落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望着他, 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脖颈之间微凉。 上次留下的伤痕还未消下去,留下了淡淡的疤痕,他的目光留在了那上面。 眉眼微动,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来。 几近透明的药抹在了上面,冰冰凉凉的。她忍不住一阵战栗,伤疤深进了胸口上。 他却直接略过,将她翻了过来,后背上的疤痕更加的深也更加的多。 “疼吗?”他的手指贴在那凸起来的疤痕上面,蜿蜒曲折,狰狞可怖。 语调轻轻,夏篱落默然,她承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相对来说,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冰凉的液体抹在了上面,两盘安静下来。 身体还是没办法动弹,等着那药干透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了衣服,然后一把抱紧了怀中。 夏篱落一顿,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睡吧。”他轻声哄着,温柔,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夏篱落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整个世界安静着,没有一点点的声息。 眼皮慢慢的垂下来,整个人失去了力气。 他将人安顿好,给她盖好了被子来。 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将她的头发拨弄到一边去。 离开的时候又是一种悄无声息。夏篱落也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并不知道心发生的事情。 林清轩又潜回了宫中,看着正在休息的珍妃,慢慢的转身去了太子的东宫。 白欢正拉着他喝酒,见着林清轩回来了,满面笑容的朝着他走过来,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喝醉酒的癫狂。 辰溪站了起来,无辜的笑着:“我可是等了你好久的,给他喂了一些癫粉,恐怕要醉上一段时间了。” “我记得你手上有一个蜈蚣粉的。”他开口说道。 辰溪不解。 “你要什么我跟你换。”他突然说了一声。 辰溪看着他这模样,从自己的兜里搜了下,却也没有直接给他,拿在了手里,得瑟着:“等我想到了我就跟你说。” “嗯。”他应下来,那药粉便到了他手上。 他看了一眼,辰溪却是不解,“这东西……你要做什么?” “害人而已。”他说的轻巧,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里。 辰溪站在原地,看着他这背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害人,害谁? 苏婉儿正在休息着,整个宫里都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声响。 林清轩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她的妆镜台前,桌子上摆着不少的东西。 珍珠粉和腮红里都倒了一些,而后摇晃了两下,那药粉化为了无形。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林清轩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重新回了太子的东宫,带着辰溪离开了这边。回客栈的时候,夏篱落还没醒,安排的马车也已经来接他们了。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林清轩却像一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个不停,像是不知道疲倦的机器人一样。 辰溪却熬不住,靠着一边睡了过去。他没有夏篱落那么的好命,夏篱落有林清轩护着,即便马车颠簸,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第一百七十二章化妆 吃了解药,苏婉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从床上起来,忽然听闻皇帝要过来。急急忙忙的叫人过来替自己梳洗,如今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苏婉儿。 她是珍妃,白清也只能成为过去式。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微微失神,想要从里边找到自己曾经的模样。 最终也只能是徒劳枉然。 “化妆吧。”她轻声叹息,看着镜子里的人。 自己动手将纱衣往上面拉了一下,而后安安静静的坐着。 “那个夏姑娘呢?她什么时候同三皇子成亲。” 心里还是忍不住惦念着,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一旁的婢女认真的替她梳弄着头发,听到她这问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陛下已经书信到大西国,不过至今没有任何的消息传过来。”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太过苍白了。这样不太好,看着桌子上的腮红,挑了一个打开,指尖蹭了一点而后全抹在了脸上。 慢慢推开,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也红润了不少。 她望着镜子里的人,几年的春光,眼里的单纯渐渐的被岁月给磨砺了。 “皇上驾到!”公公喝了一声,她急急忙忙的从沉思中醒来,带着人往外面走着。 提着轻薄的纱裙,站在门口。 皇帝从龙辇上下来,看着宫门口那弱不禁风的一缕身姿,心下恋爱,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 但看着她的模样,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 周边的人看着她,也跟着叫了起来。像是见着鬼一样,她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仕婢呆呆的看着她,一个劲儿的重复着:“鬼,鬼,鬼啊!” 她急忙跑回了房间,铜镜里的自己如同恶鬼一般狰狞的面容,脸颊上斑驳着几条莫名的疤痕。 像蜈蚣一样。 她也吓得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 夏篱落并不知道这后来发生的一切,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营帐之中了。 熟悉的一切,之前发生的像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林清轩拿着白帕替她擦拭着脸颊。 见着她醒过来了,才起了身。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而后又看着旁边的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过了,她看着林清轩。 “你!”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解气,林清轩却转身,拿着湿帕替她擦脸,“唔……唔。” 看着他这忙来忙去的,夏篱落急急忙忙的将被子拉了上来。 他却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了,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东西,神色淡淡说着:“我已经安排好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以后你就跟着春来。她会带你到安全的地方等我。” 近似于命令一样的话,一连串的下来了。 砸得她脑袋昏昏涨涨的。 “停!”她急忙开口,叫他打住了。 林清轩不解的看着她,“你有什么问题?” “那你呢!” “我有事情在身,陈王虽然过来不过是协助。如今我回来了,主将的位置就是我坐着。”他这声解释,算是解了她心中的疑惑。 从床上跳下来,看了一眼营帐的大门。 “我得回去。”她突然说着。 夏篱鸢望着窗户,双腿交叠的搁在了窗户上。 这样及其不雅的姿态,她只觉得舒坦。手上抱着书,眉眼闭着。 怜儿从外面进来,望着她这样,神色有几分急切。 “不好了,小姐。陈王他们被敌军偷袭了,粮草被会掉了一半。” 她突然睁开眼睛,手上的手放在一旁。林千与是她最重要的棋子,若是被毁掉了,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给我准备东西,我现在要过去一趟。”她立刻站起来,想要出门去同夏正说话。 还没出去,就看着夏正走了过来,神色阴沉:“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陈王,还请父亲放女儿过去。”她老实说着。 夏正冷哼一声,“不行,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到处跑。” “可这次女儿必须去!”她僵持着,夏正却没有心软,越过她的身形看向她后面的怜儿。 夏篱鸢也看了过去,却听得夏正吩咐着:“看紧你家小姐,若是叫她跑出去了。我打折你的腿。” 怜儿急急忙忙的应了下来,却不敢去看夏篱鸢的脸。 等着夏正出去了,夏篱鸢沉下脸来。 看了一眼身后的怜儿,面色阴沉。抬腿往外面走了去,怜儿急急忙忙的跟了过来。 生怕她就这么离开了,那么自己的腿就保不住了。 “小姐,您……” 她头也不回的回道:“我去找大长老。” 怜儿闻言松了口气,也没有再追着她问了。 好在夏正只是将整个夏府给封住了,没有将她的院子给封住,去了祠堂,寻了大长老来。 几个人都在,夏篱鸢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倒是不错。”他们点点头,“若是能促成你和陈王,日后咱们夏家便是前途无量。” 她没有吭声,低头听着他们的安排。 夏正那边脑袋迂腐,几个长老叹了口气,吩咐了她先去准备。 有了他们的同意,夏篱鸢倒也不用再担心夏正会反对了, 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怜儿进来,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过来要拦着她。 “做什么。”她面色沉了下来,看着她挡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有几分厌烦,“到底谁是你的主子!” 怜儿一惊,抬起来的手不知道是应该放下来,还是就这么个继续挡着。 “我已经同长老们讨论过了,一会他们会护送我过去。”她看着面前的人,怜儿脸色一白,手急急忙忙的收了回来。 看着面前的人,她轻轻的将这人的下巴抬了起来,美眸之间有光华流转。 怜儿一顿,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你这皮囊不错。”她突然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贬谪的话,怜儿脸色红了起来。 夏篱鸢又将她的下巴松开,“我父亲正好却一房姨太太,不如就你吧。你侍候我的时间也长,我也相信你是个本份的人。” “求小姐放过奴婢吧!”她跪下来,就差磕头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夏篱鸢 夏篱鸢恍若未闻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声音微不可闻,“等你成了他的姨太太,我就将这院子送给你当嫁妆了。” “小姐饶命啊,求小姐放过奴婢啊!”她哀声恳求着。 夏篱鸢只当自己没有听见,收拾了东西。门外已经有人过来接她了,回头看着怜儿。 夏篱鸢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的色彩。 长老会已经同意了,任凭夏正再怎么想要拒绝,不过都已经迟了。 上了马车,还有几个人的护着。这一路上倒也不怕什么。 夏篱鸢安安静静的坐着,心里平静了许多。 林千与是不能出事的,这么好的一把利刃若是就这么荒废了,岂不是就很可惜了。 闭着眼睛,慢慢的构想着他们两个人见面情景。 车马突然一顿,外面传来一片嘶吼的声音以及刀剑碰撞的声音,她这惊了一下,撩开帘子就看着一群山莽在他周围。 自己的人差不多都倒了下去,夏篱鸢见着他们这会要来针对自己了,手上急急忙忙的将兵器给抖了出来。 这群山贼倒盯上了她,拧着邪笑提着刀过来了。 她也不慌,自己本身的修为就不低。若是正面对上,也有逃跑的余地了。 不过夏篱鸢倒是低估了这群人的实力,也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了 不到一柱香,便落在了地上。虎口已经被震麻了,毫无知觉,也感觉不到有什么。 灵力也没办法用出来,没有任何的脱身办法了,慢慢的往后退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就这么安全的离开。 望着他们一步步的逼近,夏篱落彻底的慌了起来。 “嘿嘿,小美人儿。”他们这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一头饿狼一样。 夏篱鸢看着他们,这群人绝对是故意的,震伤了她的灵脉,让她动不得法力。 又这般慢慢的向自己靠近。 他们扑过来,丝毫不在意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退无可退了,看着他们扑过来。夏篱鸢突然有些不想听天由命了,前世是那般的结局,今生明明重来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能这样。 心里积聚着怒气,前世的经历在自己的眼前一幕幕的浮现,而今生的重来。 就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机会。 过了许久,都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她微微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周围。 那些土匪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夏篱鸢望着面前站着的人,手持长剑,剑刃上还有殷红的血迹。 他回过头来,轻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如同春花绽放,叫人心醉神迷。 夏篱鸢滞了一下,那人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笑容如同暖阳一般,伸手过来。 她被救了起来,夏篱鸢后退两步,同她见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憨笑两声。 夏篱鸢也低着头,脸颊上飞了两片云朵来,“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小女子定然会送大礼致谢。” “鄙人凌千,姑娘呢?” 她道:“夏篱鸢。” 凌千恍然,“夏家的那位小姐,果然,传闻不虚。” 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话来。 凌千看着面前的人,又看着这周围的尸体,有些不解,“姑娘可是要去哪里,不如让在下护送姑娘过去吧。” “这样……有些不太好吧。”她试探的看了这人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凌千笑着,倒是没有在意,“没什么事,左右凌某不过一江湖之人。平日里走南闯北的习惯了,如今正好护送姑娘一程,倒也不碍事。” “那,多谢凌公子了。”夏篱鸢飞快的应着,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有一个人能保护自己。 当然是最好的,这样一来,去的路途倒也是轻松了不少。 没了马车,两人只能徒步到马厩之中。凌千是个挑马的好手,不一会便牵着两匹汗血宝马出来。 夏篱鸢接过来,心中于他却是愈发的敬佩了。 两人走了许久,行了半个月。夏篱鸢同他倒是越发的熟悉了。 二人之间也会开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来,倒也无足轻重。不过凌千对于自己倒也照顾。 心里不自觉的动了心来。 夏篱鸢也并未发觉自己变了一个模样,这会儿正在马上,两人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心里倒是不担忧林千与了,同凌千站在一起,仿佛是同他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夏篱鸢忍不住拍手称奇,看着一旁的人,心中愈发的敬佩了。 “凌公子这般,倒是屈才了。”她惋惜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这个男人,想要将他拉拢过来,语气倒也没有那般的客气了。 凌千也看出来了,倒是没有拒绝。 等着她提出来,他略微犹豫了一会才答应了。 夏篱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这边正紧锣密鼓的前进,那边却陷入了僵滞之中。 夏篱落收拾了东西回答了三皇子府里,林清轩站在将军的帐篷里发呆。 手指轻轻的扣着桌子,他却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夏篱落也只是一时赌气,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忍不住开始思考着要如何将他给挽救回来。 脑袋里想了不少的办法,却没有一个能行得通的。 索性不想了,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忍不住叹了口气,心底里却是七上八下的。 或许他现在应该是在后悔让自己过来了,若不是自己过来了,执意要留在这边。 不过她在这边,倒也是不错的。 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威胁,若是在军营里,恐怕会时不时的遇到突袭, 对于这个,她深有所感。 正想着入神,门外一个婢女进来,看着夏篱落,脸上没什么好表情。像是她欠了这姑娘十几万似的。 她忍不住活动活动自己的脖子,打了个哈欠,懒声问道:“怎么了?” “夏小姐,皇上有令。让您立刻准备去郡王府,芊芊郡主将亲自辅导您的礼仪学习。” 那人眉眼带着几分笑意,似乎是在为她高兴。 第一百七十四章这就是你给我编织的? 夏篱落却不这么想,看着面前的人,而后又指着自己,“我?” “是的。皇上亲自下达的命令。” 确认了下来,夏篱落有些忍不住了。之前在皇帝面前失礼的事情,不过才几天功夫,就已经被他们给忘了。 这会儿却又点名道姓的给自己找了一个师傅,难不成他们就不怕自己学歪了? 夏篱落不信,其他几个也是不信。 不过命令既然已经下来了,便也没有要收回的可能性,她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同他们离开。 这次过去,能迎接她的,大概也能想到得到。 那个叫芊芊的郡主看着自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今怕是有很大一部分便是利用了谁。 坐上了软轿,事已至此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感受着这摇摇晃晃的轿子,一路走一路荡,终于是出地方。下了轿子,看着面前的人。 芊芊郡主站在她的跟前,脸上笑意盎然,带着得意看着他。 “终于让我找着机会了,你看我这次不玩死你!”她望着夏篱落这模样,像是她是这跳进来的试验品似的。 夏篱落望着她,也并未客气,“说罢,你叫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要报复我吧。” “你说的倒也是不对,也不错。”她抱胸,整个人带着她所不能理解的优越感。 望着面前的人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么高的优越感。 “是吗?”她伸了个懒腰来,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 芊芊望着她,“时间不早了,很本郡主过来吧。” 夏篱落看着周边的模样,跟着她过去了,她倒是想要看看这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往前走,漫过回廊。 夏篱落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思索着,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抬头,他们便已经在另外一个地方了。 过了拐角,就听见了声音。一声声的娇媚笑容,听着叫人有些不适。 芊芊带着她过去,站在这群人的人。都是她不认识的,不过想来应该是这清国的贵女圈子里的人了。 “大家初来乍到,这位是清哥哥的未婚妻,夏篱落。”她正要再做详细的介绍,可下面已经炸开了。 “是那个西国鼎鼎有名的的夏篱落吧?听说她被十王林清轩求婚了,不过好像拒绝了。”有人兴味盎然的看着她。 芊芊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摇头,“倒是没有想过你会是这样的。” “民女如何,貌似同您没有任何的关系。又不是吃了你家的大米,睡了你家的房。”夏篱落白了她一眼,而后又看着下面的位置。 找了空出坐了下来,芊芊僵着脸站在原地。 “本郡主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多多熟悉这里。”她咬着牙齿,恨恨说着。 夏篱落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着她,“是,郡主。小的就在这里多谢郡主了。” “谢倒是不用了,身为西国的贵女,你应当会女工吧。本郡主也不为难你,不如当场织一个绳结如何?” “打结?”她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点头,这才接过旁边的人递来的东西,一根红绳儿,随意的打了一个死结。 夏篱落坦然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没有一点点的羞愧。郡主望着她,目光又挪到了那死结的上边。 “这就是你给我编织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万只不知名的生物,奔腾而过。 其他的几个人也跟着风中凌乱,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 “对啊,鄙人不才。死结一会一种,活结的话,我会七种。”她看着这群人,复而又轻声问着:“怎么着,你们还想看看啊。” “夏篱落!”郡主看着她,面色狰狞,“你别不知好歹!” 她抬头望着那芊芊郡主,手上的杯子搁在了桌子上,神色极为散漫,“好歹?郡主也知道好歹?你问叫我编织绳结我也照做了,请问郡主,我如何不知好歹了。” 芊芊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夏篱落也懒得再同她玩了,站起来便要离开,“皇令我也遵守了,现在走了。告辞。” “你给我站住。”芊芊站在原地不指着她的背影。 夏篱落并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谁还想她这不服气的要跑过来拉着她,衣服腰带被扯住了,她木然回身,芊芊郡主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惊讶的看着这病美人的模样,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芊芊捂着自己的胸腹,怔怔的看着她,“你……不过是想叫你留下,何必动了这手!” “怎么回事。”白清从远处过来,面色如常。 夏篱落看着这地上的人,又看着白清,心中了然。 这便再也没有搭理地上的人了,“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污了二位的脸面。” 白清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站住,伤了人就想走。你当这里是你大西国的府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些个贵女都站了起来,一个个言辞正色的模样,看着倒是挺严重的。 她回头看着那姑娘,慢腾腾的走到她跟前去,“姑娘,年纪轻轻就瞎了眼睛。到真是可惜,不若我介绍个人给你看看眼睛?” “你,你这不知……” “正好那治好了珍妃的大夫,我也认识。不如介绍给你?”她看着这人,目光流转,落在了白清的身上。 后者也正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思量。刚才的事情,他并没看清楚,所以这会听着,忍不住好奇。 夏篱落冷笑一声,看着他这般,便也想着他这怕是听信了,语调也有些怪异了,“怎么着,郡主这般还不请大夫吗?万一落下了什么终身残疾……可就得不偿失。” “夏篱落!”那郡主瞪着她,一转眼便又换了个模样,神色哀泣的望着白清,语调也柔柔弱弱,像是快要断气似的。 她看着这两人,心中烦躁。白清叫了一旁的婢女过来,将他这扶着。 夏篱落望着他这架势,忍不住眉眼一挑,“怎么着,怜香惜玉了?” “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他想知道个明确的答案。 第一百七十五章子爷这是没长眼睛吗? 夏篱落忍不住笑了起来,怒极反笑,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做的,成我做的。”他看着面前的人。 脸上笑意甚然,“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倒是不错。”他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看着她这落下了脸子。 夏篱落望着他,漠然转身。离开这地方,正好耳根子也清净了。 白清想要拦住她,却被芊芊扯着衣袖了,他回过头来,面色有几分沉,“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这是你的鬼把戏。你这手段,本殿下不知看了多少。” 芊芊神色一白,拉着她袖子的手,也渐渐的垂了下来。 她也没有理由继续将他留下来了,神色有几分落寞,白清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看着周边的人。 “留在这里看戏,几位不如先回去如何。改日本皇子在梨园设宴,在邀请各位好好看看戏?” 他们面面相觑,纷纷从这里离开。 出了这郡主的宫门,整个天地才豁然开朗起来。懒懒的伸了个腰身,心底还是没有清明起来。 她这最讨厌的,莫过于是别人冤枉了自己。 没有下手,不过是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够而已。 打不过白清,她这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认识了。 不过…… 她低头快步往前走着,没有看着面前的人,倒是同人撞了起来。力道不轻不重的,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太子?”夏篱落的神色有几分诡异,往后退了几步,微微低头将自己脸上的不悦收了起来。 白欢摇着折扇,在她跟前晃悠着,“你这冲撞了本宫,该当何罪?” “那太子要如何处置?”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身后,微微一滞。 他也回头,看着自己身旁的林轩,神色若有所思,“你们认识?” “不认识。”她这回答得利落,目光恢复了平常的模样,“不过是模样俊俏,多看了两眼。怎么,太子也要管这等闲事儿?” 他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都已经快成为皇子妃的人了,若是叫我那弟弟知道了,恐怕不会给你好受的。” “这倒也不关你的事,另外,太子爷这是没长眼睛吗?” 白欢一怔,而后笑了起来,对于她这般并不在意。 看着她出来的方向,忍不住好奇,“这里边的人欺负你了?” 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夏篱落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白欢嗤笑,“看来倒是真的,郡主喜欢白清,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喔,看来太子爷也喜欢八卦了。”她看着面前这人,搂着她的腰身,神色邪魅,“不如,你从了本宫。成了太子妃,可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收了回来,目光落在他这张脸上,夏篱落直接冲着他的命门过去。 白欢离开,回头看着自己背后的窟窿。 又回头看着夏篱落,轻哼一声:“你倒是下得了手。” “那你是没有见过。”她直接打了上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动手了,现在活络自己的筋骨倒也是不错。 白欢看她这是来真的,神色一变,也认真了起来。 到底是技不如人,白欢单膝跪地,连连摆手,“打不过你打不过你。你这样,倒是同他配了。” 收了手上的灵力,夏篱落调整了自己身上波动的灵力,而后看着面前的白欢。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神色未变,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慢慢的往回走着。 解决了白欢,夏篱落看着面前的林清轩,神色难看,“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你说呢。”他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淡漠,她脸色却难看了起来。 “我将你带回去,你却想尽办法出来。为了白清你就这么拼?”他的脸上终于有了情绪。 夏篱落看着他,神色平静的挑着他话语里的错误,“不是为了白清。” 不是为了白清。林清轩望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宫中耳目纷杂,若是叫人发现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她低声提醒了一声。 他却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了,夏篱落顿了顿,将自己的手抖了两下,“你放开我!” 林清轩木着脸,要将她从这里带走。 她扭着自己的手腕,不像将这里的动静闹大,索性就跟着他过去了。 林清轩将他推到了墙角,一只手撑着墙壁,堵着她的去路。 “你干嘛!”她看着面前的人,简直就跟神经病差不多了。 林清轩恶狠狠的瞪着她,“你问我做什么。那你,这里是非之地你为何非要回来!” 她将头撇向一边,“这是我的事情,同你无关。” “是啊,同我无关。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忍不住想要生气,可又不能伤害这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了。 夏篱落没再看着他了,他却将夏篱落的下巴捏着,迫使她看着自己,这般强制的模样叫她有些难受 “跟我回去。”他说道。 夏篱落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林清轩只觉得自己的好脾气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了,“难道你非要同他成亲!” 他不想再看着她受伤了,若是再这样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夏篱落犹豫不决,语气却轻缓了许多,“让我在想想。” “想,想什么。”他冷笑一声,“想如何摆脱我?想找到下一个垫背的?” 她咬着唇齿,不知道要说什么,可这副模样,在他看来就是心中有鬼的样子。 若不是不忍心,他早就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了。可是他不能,他不能伤害她。 “什么人在哪儿!”巡逻的守卫看向了这里,听着动静从那边走了过来。 夏篱落一惊,面前的人已经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将她抱着压在了墙上。 “是我。”他回头看了那些人一眼,他们也都认识林清轩,这会儿见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一惊,忙低着头。 “属下不知是林先生,得罪了。”他们并未过多去思量他面前的人是谁,便低头赔罪着。 第一百七十六章叙旧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手臂紧紧的将他的脖子搂着,不让自己掉下去。 “还有什么事。”他一脸不耐,语调也重了起来,“没事就赶紧滚!” 他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倒是叫她有些诧异,那些个人也不敢多看,急急忙忙的从这边离开了。 林清轩将她放下来,神色又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辰溪的解药快差不多成了,你要什么时候回去。”他这突然换了方式,夏篱落还没跟着转过来,目光带着诧异。 林清轩望着她,“既然你不离开,我就在这里等着。左右你现在不过一个孩童模样,他们也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呵呵……”她干干笑着,将他手上的发钗给拿了过来,重新带在了头上。 头发盘起来,肚子却适时的叫了起来。她只觉得尴尬,早上出来,并没吃太多的东西。 因为为了成婚,而要维持着身体。正好她也快待得不耐烦了,找个时间离开倒也不错。 “听说陈王来了。”她突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第一次觉得个子太高,的确是很不好。比如说现在,她必须要仰头,才能看到这人的模样。 林清轩转身往外走着,她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这里,心里自知有些对不起这个人,夏篱落也只能乖乖的跟着过去了。 到了酒楼他完了一个包厢,两人容貌出众,自然是引来了不少的目光还有那惦记的眼神。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在这边。”林清轩望着她,心里有些不耐,自己给了她不少的机会了,可夏篱落就像个闷葫芦一样。 什么事情都憋在了心底。 小二替他们倒茶,而后偷偷的看了一眼这两人,这才殷勤的出去了。 夏篱落忍不住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人,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心里才稍稍的放了下来。 “这边送过去的聘书我已经派人截下来了,所以你到底在准备什么。”他重复了一遍。 夏篱落一顿,头撇向一边,有些不想去看这人的脸色,生怕自己就这么露出了马脚来。 “你们在那边打仗,我又没什么事。就在这里待着又没有碍着你们的眼睛。”她嘟囔着,有些不满他这几日的态度。 林清轩一顿,拿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声音沉了下去,“既然不想跟来,又何必强迫自己。” 她没有吭声,生怕自己让他误解了自己的想法来。 饭菜上桌了,两人重新安静了下来。 等着人出去了,她才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欲言又止,总觉得不应该是自己开口的时候。 望着桌子上的东西,她定了定,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林清轩的面色不曾变过,听着他这话也只是喝了一口茶水,而后继续平平淡淡的听着。 拿着筷子,百无聊赖的戳着碗里的饭菜,而后看着对面的人。 “其实这次过来,主要是看看这边的情况而已。大西和清国之间,我……觉着吧,若是硬抗你们肯定是打不过的。”她斟酌着,目光四处看着,说话也顾左右而言他。 他放下筷子来,淡淡道:“谁说我们打不过。” “啊?要不是打不过,咱们会这么惨吗。”她嘟囔着,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更想做的不过是打探一些消息出来。” 他看着面前的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饭吃得索然无味起来。 夏篱落也没有再说话,看来看去的,也不知道到底再看什么。 吃了两口她便放下了筷子来,看着他的手,主动的戳了一下。林清轩看了一眼,又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 “你没事了吧。”她小心翼翼的问着。目光里带着紧张,林清轩却没有顺着他的话来说着,只道:“你觉着呢?” 问题又给抛了回来,她搭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天的事情谢谢你……”虽然最后的下场有些惨不忍睹,夏篱落摸着杯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谢我。”他轻笑一声,脸上带着不屑。夏篱落看着有些不忍,可毕竟都因为自己,她只能硬生生的给忍下去。 “既然要谢我,不若咱们一起离开。这边我会收拾的。”他看着面前的人,这神色一本正经的,想来应该是认真的,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 她低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林清轩这次却没有好心情的跟着她再说什么,扔下了手上的东西,转身就往外面走着。 她这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走吧。”他脚步一顿,声音说得很轻。 两人慢慢的下楼,她跟在这个人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纠结。 不用再回去另外准备东西了,他直接带着人去客栈,夏篱落不解,站在门前看着他往里边去了。 心里有些讶异,但见着他回头,这才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 房间里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她看着他,“做什么?” “你在这边休息,过一会就走。”他看着这房间里的一切,“我去将事情安排了。” 夏篱落后知后觉的看着他,也并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 望着窗户外面,林清轩突然从这里边跳了下去。行事匆匆。 她站在床边,这里已经没有她的影子了。 林清轩落在窗户上,转身便朝着另外一个小巷子里去,他这再正常不过的模样,倒是叫人有几分的好奇。 巷子里倒是狭小,他看着自己身后跟过来的人,“是你。” 来人皱着眉头,“你故意的?” 说不上故意不故意,林清轩走到他面前的,“你怎么过来的?” “为何十王可以过来,在下就不行?”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神色莫名。 林清轩的望着他,“你跟了多久。” “没有多久,将将看见了而已。”他这打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白飞身份 夏篱落觉得不对领的时候,边看到了外面乱成了一锅粥的几个人。 林清轩同那人打得不相上下,手中灵力翻滚,毁了几个院墙,可两个人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夏篱落他们,忽而听到一声尖锐的喊叫,转过头去看却是那人绕到了自己的身后,如同神鬼哭啼的声响在自己的耳边响了起来。 “鬼道?”她护着自己的耳朵,看着这跳开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再看清楚那人的时候,夏篱落惊了惊,“白相爷?” 林清轩落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夏篱落惊讶的望着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跟了本王一路了。白相爷倒是好心情了。”他面无人色的看着这两个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白飞笑了笑。 “本王应该知道的。”他看着这人,神色莫名,夏篱落一顿,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大西国的林家,清国的白家。这两家分了这个天下的。除了白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外人再能姓白了。”林清轩笑了笑,手上的长剑放了下来,面色有几分阴冷。 夏篱落一顿,看着白飞。后者仍旧是一脸的笑容,没有生气或者愤怒以及惊讶,仿佛知道了这个事情早就会被人知道一样。 她看着旁边的林清轩,默默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余光偷偷的瞅了一眼。 林清轩已经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意,看着面前这人,“你跟着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过来看看而已。”他摊了摊手,“谁想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 他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看着面前这两人。夏篱落眯着眼睛,不知道要说这人什么好。 林清轩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而后冷眼看着面前这人。 白飞摇了摇头,慢慢的朝着他们走近,看着林清轩,哑然失笑:“我已经被殿下打成了这个模样,您也就不用这般防着在下吧。” “潜入西国当了一个丞相,白大人倒是好本事。”林清轩看着自己的剑刃,上面折射了自己的模样,而后又看着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白飞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唇角溢出了猩红的血来,可整个人还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模样。 望着他伸出手来,凌空画符。林清轩神色一变,急急忙忙的将她给推了出去。 奈何结界张开的瞬间便将潭门让别人给吞了进去。 夏篱落忍不住挣扎着,身边没有人在,林清轩也不知道在哪儿。在这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只有茫茫的黑雾。 手被人碰到了,夏篱落一惊,立刻回头。却是林清轩,两个人一顿,她皱着眉头看着这人。 “你是谁?”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不过瞬间的遮蔽天日,总是带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生怕这个“林清轩”会对自己做什么事情来,却见他突然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手上拿了一个白玉的珠钗。 “白清送给你的?”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了这个东西的上面。 夏篱落一顿,急急忙忙的去摸自己的脑袋,却不见那只珠玉钗子。 她看着面前的人,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来,“还给我。” 那不是自己的东西,她要还回去。他一直知道这上面承受的情意,是有多么沉重。 这份情不是自己的,她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看着她,手上还捏着那个簪子,夏篱落生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忙朝着他伸出手来。 看着他,讨好的说着:“还给我行不行啊?” “为什么要还。”他将那簪子捏断,而后扔到一边。 夏篱落看着那东西落在地上,又看着林清轩,忍不住怒了起来,“你有病是不是!” 他没有说话,看着夏篱落去将那东西捡起来,眉头拧得死紧。 心中有些不畅快了。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动心,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虽说这个东西不是自己的,可毕竟碎了。 这么好的一块暖玉就这么的报废了。看着一旁站着的林清轩,眉眼间全是怒意,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要怎么同他说这个东西。 只能拧着眉头,深深的看着这人。 “你太让我失望了。”她摇头,握着手上的东西,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清轩抿紧了唇来,什么话都没有说。这黑雾愈发的浓重了,她用了火灵术都无法将这东西给破开。 天地之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往前走了几步,林清轩眉头一顿,急忙喊了一声:“小心。” 他看着夏篱落站在自己的面前停下来,却不一点她会怎么样。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忽然就听话的停了下来,看着林清轩过来将自己抱着离开了刚才站着地方。 因为刚才的事情,她现在心里还没缓过来。 “你放开我!”一落地,她便将这人给推到了一边去了。 林清轩也放开了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蟒蛇上,各种各样的蛇不断的从黑暗中出来,将他们围在一个圈子里。 夏篱落看了过去,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是幻觉,忍不住用脚踢了一下。 却是真的,真实的触感。她看着地上这东西,手上微微用力,将他们给打了出去。 林清轩站在原地看着她这般,一伸手将她拉了过来。 护在了自己的怀中,手上的法诀却是掐了个不停,四周腾起了火焰来。 “是九曲秘境。”他看着前面的那一团黑雾,没有特别的解释,夏篱落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忽而看着他抬起头来,一个掌心拍打在地上,那些个东西诧异化为了骨头。 她惊讶的看着这一幕,下一秒却又被他给拉着了,“小心些不要乱跑。” 这一声叮嘱,叫夏篱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两人在这圈子里,谁也不敢踏出去,谁知道这一脚出去又回带什么东西回来。 她看着四周,有些不解:“我们难不成要一直这般?” 第一百七十八章九曲秘境 他看着周围,微微摇头。 这倒是不用,不过是要解开阵法要费一番心力。 他看着身旁的人,问着:“你会易经术数么?” 夏篱落有些好奇,“你说的是《易经》?这个同那个有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处于的地方并不稳定,按照八卦来推演,却是行不通的。谁也不稀罕我们下一脚会在那个地方。” 他看着周围,两人大概就站在这太极鱼的上面。 站在这上面是要安全一些,却也没有安全到哪里去。夏篱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这其中更深奥的还是不解。 所谓的易经术数,她并未接触过。 他闭上眼睛,身上隐约有龙气出来。白飞惊讶的从黑暗中出来,看着他现在的模样。 惊讶得合不拢嘴,林清轩还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打坐,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看着夏篱落。 “怎么了,可找到了出口?”她看着这人,心里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略有些期待的咽了口口水,想要知道离开这里的方法累。 林清轩摇了摇头,终究是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刚才用神识看了一眼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只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怕是已经被人给模糊了。 夏篱落叹了口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林清轩却突然过来,将地上那些东西冰封起来,两个人继续往前走着。 夏篱落看着他这动作,有些好奇,却见着他安然无虞的往外面走着,还以为他这是找到了办法,忍不住高兴的跑过去问着。 “你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了?”她期待的看着面前的人。 后者摇了摇头,“并没有。” 她这有些泄气,在这里晃悠了一圈,而后又转到了他的身边。 白飞看着他们,忍不住得意起来。 “至今还没人能够从这里出去,两位还是别浪费力气了。”他站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夏篱落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着,“再说话就将你的嘴巴给封住。” 白飞笑了笑,身形又隐秘在黑暗之中。 夏篱落看着他这般离开,也也想追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林清轩给拉住了。 眼见着那个波动正在慢慢的消失,她这忍不住着急起来,“你放我过去啊。” “别动。”他低呵一声,将她腿边的东西给划断了。 夏篱落一惊,可那人已经走了,在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烦躁,看着身旁的人。 “他是这个法阵的主人,自然可以来去自如,可若是你跟了过去。”他垂下眼眸,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夏篱落看着他,而后讪讪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谢谢你啊。” “不生气了?”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来,夏篱诺一顿强行辩解着,“我生什么气啊。” “那个簪子……”他故意的将刚才的事情重新提了起来,果不其然,夏篱落的神色变了变。 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手腕上,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来,“那个东西又不是我的。” 只是用来气气那个苏婉儿的,林清轩一怔,“不是你的?” 他还以为那东西是他们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呢。夏篱落有些不耐烦,“今儿个皇上叫我去看看珍妃,白清想要气气那个珍妃,便叫我带在了头上,谁知道人还没见着,东西就已经报废了。” “活该。”他轻声说道。 夏篱诺一顿,“你说什么?” 这人不仅没有礼貌的道歉,反而还说那白清活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的,上来就怼着这人,怒道:“他活该?你毁了别人的东西,你反而还有礼了。” 他没有吭声,蹲下来看着这这几位的一切。 那些个东西都围成了一个非常巨大的双鱼突然,两个人正在这只隐秘。 可这样下去也不行,他们就算不被这些蛇给咬死,也会因为没有似的而饿死的。 “我开路,你掩护。”他突然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夏篱落,后者顿了一下而后才跟着他这站了起来。 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着,遇着东西了也都是一套法术甩了出去。 这样一来,前面的路倒是干净不到三秒钟,便又被舔上了。 夏篱落看着他的身后,看着地上的东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的恶臭,她捂着自己的鼻子,紧紧的跟着这人往前走着。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面前突然没了路来。两个人一顿,他急急忙忙的将人给扶着站着,看着下面的乌漆嘛黑的模样。 谁也不知道这下面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腿上已经趴了不少嗯东西了。她惊得胡乱蹦哒着。 自己的胆子虽然不少,可这些东西贴上来的时候,她还是快被吓个半死来。 林清轩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怎么办,我好像被这些东西给咬了。”她抬头看着面前这人,哀声问着。 林清轩一顿,神色大变,带着她回到了刚才站着的地方。 夏篱落也发现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那集不对。 他将她的裤腿撩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几个青紫色的小窟窿,神色一变。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他抬头看着夏篱落。 后者摇了摇头糊在自己的脸上,这着实是有些不太好受。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他碰了碰那个东西,没有流出任何的血来。也没有凝固,按理来说中了蛇毒,她腿上是会肿起来的。 可现在看来,却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脑袋里响着一阵系统的提示音。 “宿主受到生命威胁,正在开启保护系统。” 她惊了惊,没有同他解释了。林清轩还端详着她的小腿,很是好奇。 夏篱落也是好奇,突然看着他腿上的蛇,心头一动急急忙忙的收回了自己的腿,过去看着他那的伤口。 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少了几个窟窿。不过一个个的都变成了黑紫色,看着有几分的瘆人。 夏篱落看了一眼,而后拿着刀子在他的腿上划了一刀。 第一百七十九章以身做饵 知道她这是在给自己解毒,林清轩也就乖乖的没有动,连疼都没有。 他看着面前的人,忽略了自己腿上的动作。夏篱落看着伤口的模样,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可如今看着这东西,心中还是一阵恶心。 蛇毒给放了出来,又拿了解毒丹给他吃。自己专心替他处理腿上的伤口。 林清轩看一眼,她已经将伤口给包扎好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空落。 不过很快便整顿好了自己现在的情绪,看着面他,轻声温柔的问着:“你还能坚持么?” “能。”他点点头,唇色乌青。夏篱落看着面前的人,而后开了灵力,将灵力覆盖在自己的体表,慢慢的走了出去。 林清轩惊讶的看着她,似乎还没想过她会这般,一时没反应过来,想要去阻止也是来不及了。 她已经走了上去,那些蛇都围了上来,一口咬了下去。 夏篱落闷哼一声,咬着自己的唇齿,不知道要说什么话好。却不想叫他再为自己担忧,而一直忍着没有说话。 她将灵力聚集起来,狠狠的拍在地上。白飞倒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做。 捂着自己的心口,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而后慢慢的找了起来,挣扎着想要反抗。 夏篱落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手上的灵力打了出去,接二连三的,整个地方都是一滩的尸体。她随手烧了一只,而后扔到了那蛇堆了。 看着位置空了出来,她这才松了口气,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回头去将他给扶起来,想要将林清轩给扶起来,却被他拉着,查看了自己的手脚上的伤口,无一例外的都肿胀了起来。 她将自己的衣袖给弄了下来,遮住了这些东西。 “我没事。”她这干笑了两声,将他搀扶着,语气有些着急,“趁着蛇群没有涌上来。咱们赶紧离开。” 他没有再说话,低头同她这离开。 夏篱落望着这人,两人小心翼翼的从这边离开。 地上一地的蛇尸体看着叫人有些瘆得慌。 夏篱落只当自己没看见,有系统的的保护,倒也是不用担心生命危险。 不过伤口的毒都已经叫她的知觉麻木了起来,林清轩看着她这肿得如同酱猪蹄儿似的手脚,心里不知应当说什么好。 九曲秘境之中,方位全失。 两人走了大半天,都没有寻到出口。 她喘口气,看着旁边的人。 “暂时安全了,你先休息。”她将人放下来,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黑乎乎的血洞,眉头微蹙。 林清轩也掰着她的伤口看着,“天生的百毒不侵体质?” 她将自己的手拿开,避开了他的目光。 “不过是死不了而已。”她声音说得很轻,如同羽毛一样。 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她这毫不犹豫的拿了刀子将手腕给划开,乌黑的血渗出来,整个人比他还惨。 再看着林清轩,目光落在了他的腿上,见他面色乌青,心里也忍不住着急起来。 从怀里拿了解毒丹来,尽数倒在了他的手上,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用,如今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他看着这些药丸,摇了摇头,“没用的。” 夏篱落的手就这么的僵在了半空中,放下去也不是收起来也不是。 不知道要如何。 她脸色讪讪,如今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了。待在这里也只能等死,她可以再撑一会,可林清轩却是不行。 “你会炼丹吗?”她试探的问了一下,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脸上。如今没人来救也只能依靠自救了。 他点点头,“会一些。” 无论他会多少,夏篱落都会将他拉出来。看着身后出来的方向,伸手将自己存下来的药草都给拿了出来。 “你教我炼药。”她看着面前的人。 林清轩默然弯下腰身,在那小山堆一样的药材里挑挑拣拣的,找了几株花草来。 “有丹炉吗?”他看着她。 夏篱落紧忙从自己的兜里翻找着,找了半天才找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铜炉来。 放在这地上,撑开便有五人那般大小了。 他坐在原地调息,目光落在丹炉的炉膛里,轻声道:“将药都扔进去,以自身灵力为引子熬化这些草药。” 她没听懂,却只听清楚了他前面说的一句话,将药草都给扔了进去。 以自身灵力为引子点火?她张开自己的手,手心跳跃着一个小火苗来。 连同药草一起扔了进去,不过瞬间就将那些药草给包裹起来,她外面看得瞠目结舌。 林清轩厉色,“别分心,控制火候。” 她这急忙点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控制着手上的灵力。 那里边烧得旺盛,可还是没有要融化的迹象。她忍不住撤回一只手,擦了擦自己眼皮上快要掉下来的汗水来, 时间不等人,林清轩也愈发的虚弱了。手上的灵力微微加大了,暂时没什么事情,等着这灵力大了起来。 她才觉得自己胸腹之中像是有一只刀子在剐蹭着自己的五脏六腑,有些疼。 终于熬到了这些东西液化,而后开始随着她的意识凝聚成各种形态,这是她第一次炼药。 倒是没想过会这般的吃力,等到出炉时,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已经空了。 那几颗赤色的珠子落在了她的手上,夏篱落强撑着自己的身子朝着他过去。 药喂给他吃,林清轩已经不省人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炼药,其中的效果倒也不知道如何。看着他咽下去了,夏篱落在一旁焦急的等着。 自己身上的伤口却是突然的疼了起来,牵扯着的皮肉都粘在了一起,她这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林清轩醒来的时候,便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安抚着。 “你没事吧。”他的眼里满是担忧的色彩,夏篱落哼哼唧唧的,没有注意他这是在说什么。 只是身边在动作,她随着这个动作而已。 望着她手臂上的黑血,林清轩主动蹲下来替她将那些毒血给吸出来。 夏篱落这才有了一丝意识,望着面前的人,想要反抗手脚却像是被人打了麻药似的。 第一百八十章龙潭虎穴 他们还未从这之中出来,夏篱落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林清轩正躺在一边,两人看着黑色的世界。林清轩却忍不住蹲着,在地上划着。 她在也在这边寻找着出口。 实在是累了,便将白羽给叫了出来。 两人一兽,气氛莫名温馨了不少。 白羽看着这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皮毛。柔软雪白的毛发拂过两人的脸,却听着它一声怒吼。 周边的黑雾渐渐散去,白飞捂着自己的心口神色有几分阴沉。 “他就是阵眼。”夏篱落求助似的望着身边的人,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到底是对还是错误。 白飞望着他们,后脑的长发散落下来,没了这玉冠竖着,整个人偏向于阴柔。 白羽朝着他走了过去,有了它在这边撑着场子,夏篱落倒也安心不少。 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瘫着得白飞,林清轩蹲下来,声音如同羽毛一样轻,“若是叫皇上知道了自己的丞相是别国的皇子,不知道会如何处置你。” 白飞冷笑,对于他的威胁并不上心。 “就算你们破了这九曲秘境又如何,别忘秘境的本身就是另外一层秘境。”他这诡异的笑了笑,整个人化成了磷光消失在这天地之中。 而他们之前的黑雾也早就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花红酒绿的青青平原。 夏篱落望着林清轩,后者往前走了几步才听来,若有所思的嘀咕着:“最后一层,化境?” “什么?”她转过身来看着他,林清轩改了口。 两人在这地方走着,四周只有他们两人。 “这下要怎么离开?不若让白羽再嚎一嗓子?”她这提议了一声,一旁的白羽很是配合咆哮了一嗓子来。 林清轩摇了摇头,最后一个幻境倒也是真的。 就算将这里烧了,它也真的是烧掉了,要破开这里只能用别的法子来。 两人坐了下来,林清轩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胸口,呕出一大堆的黑血来。 她这正要靠近,就看着他抬手,趁空说着:“我没事。” 毒血浇在了地上,周围的植物尽数枯竭。 “真毒。”她站在一旁看着失神,刚才在蛇堆了,她身上被咬的窟窿恐怕是他的几倍。 而自己也只是肿了起来,其中还有青黑的污血,若是要扒光衣服去看,倒是比他还要严重。 两人看着这一块地方,四周的植物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夏篱落匆匆避开,跳在空中。 这些东西就像是活物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攻击他们,林清轩带着她往那一处山谷里去了。 夏篱落忍不住呕出一大股的黑血来,那些东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冲着她过来。 匆忙闪避,躲到一边。 寻了一个太平的地方,两人藏在这里。她捂着自己的喉咙,那里已经肿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拉了拉林清轩的衣服,指着自己的嗓子已经伤口,而后又摇了摇头。 他这会意,看着她身后的洞口。 夏篱落也跟着看了过去,一双双红色的瞳仁突然亮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叫人忍不住一阵战栗。 刚出了龙潭,现在又进了虎穴之中。 要撕破嗓子的尖锐叫声,冲着他们这扑腾过来。林清轩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两只手也替她将耳朵给捂着了。 等着它们都散掉了,林清轩这才将自己的手拿开。只是手背上已经有几道血痕了。 “你没事吧。”她哑着嗓音说着,两只手却抓着他的手背左右端详着。 见着伤口没有变色,也没有出现别的异常状况,她这才松了口气,紧紧的拍着自己的心口。 “你很紧张我?”他突然问着这事儿。 夏篱落一僵,讪讪的将手放了下来。 他却突然抓住了那双手,夏篱落也没有挣扎,任由他这抓着。 他却突然将她拉了下去,那漆黑的洞里,夏篱落惊得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洞里潮湿,两人掉在地上。皱着是滴滴答答的水声,林清轩被压在自己的身下,夏篱落略微有些不满。 “你这是做什么。”她回头看着身后,洞口已经被堵上,一大群的红眼蝙蝠朝着他们扑过来。 林清轩急忙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她只听到那些猎猎的风声,还有一些水滴声 半缕丝儿在她脸上滑动着,叫人有些痒痒,她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被人林清轩给抓住了。 夏篱落一惊,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的近了。 等到彻底的安平下来了,他才将她放开。 “这洞里有狼,你小心一些。”他突然关心了一下,夏篱诺却瞪大了眼睛。 她倒是不知道这里还有狼在,若是这样。望着头顶上已经变成一个点的洞口,心绪复杂。 林清轩带着她往里边走着,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她跟在身后,两条腿已经肿得像绑了沙袋一样。罗袜勒着自己的腿肚子,有些难受。 再看着旁边的人,这洞里像是走不到尽头,在往里边便是走一些,就能听到声响来。 “是狼妖。”他突然说着。 “妖,这个世界上还有妖?”夏篱落只觉得惊奇,她知道这里有妖兽,却不知道还有妖怪。 林清轩也没有再解释了,一声声的怒吼传过来,像是再驱赶两人离开,其中一声比一声高。 像是在威胁什么,夏篱落忍不住侧目看着身旁的人,轻声道:“这里边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吧。” 他微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还有别的,别的东西。 两人停了下来,看着面前如同喉咙通道一样的东西,那怒吼的声音就是从这里边出来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才停下来。声音离着他们很近,近到像是只隔了一堵墙一样。 两人误闯进来,进不得也出不去。夹在之间,迟早会被发现。 林清轩却犹豫了起来,那些蝙蝠之所以不敢进来是因为这其中有比他们还厉害的东西。 可现在,这里边似乎还出现了另外一个,两个像是在争夺着地盘一样,你来我往,谁也不敢散漫对待。 第一百八十一章要挟 山洞里曲折,弯弯绕绕还要避开那些凸起得尖锐石头。 夏篱落跟在他身后,只跟着他的脚步来。忽然听着几个水声,还有低吼,两人一顿。 脚下的石头挪动发生声响,一声怒吼传来。 她惊了一下,林清轩拉着她的手。手心贴着,温热的掌心叫她莫名安心着。 慢腾腾的走进了拐角之后,面前便豁然开朗。荧光石被嵌在石壁上,整个山洞都明亮起来。 林清轩看着那边水池的怪物,手中不自觉的凝聚了长剑来,剑尖直指大地。 “这是什么?”她看着那东西,水池里朦胧的雾气将那朦胧的身影给模糊了起来。 那东西也同样看着她,似乎是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其他几个洞穴的也跟着出来。 碧绿色的眼眸,泛着危险的光芒。 他捏了捏夏篱落,后者也跟着凝出了剑刃来。 “二位擅闯吾族禁地。”低沉的沈音从它的喉咙里吐出来,朦胧的身影也愈发的近,随着雾气开始散开,那人的身形逐渐趋于人形。 林清轩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看着面前这站着的人,淡声道:“借贵地暂避风头,马上就走。” “擅闯禁地着死。”雾气散尽,露出一个青年的男子,不过瞳孔却是绿色。在这里边同那墙壁上的萤石一样的光芒。 夏篱落一惊,后跟撞在了石头上,摇晃了两下才站稳了身形。 那人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神色幽深:“女人。” 夏篱落站他身后,听着这对话,忍不住想要探出头来,却又被按了回去。 “躲好。”略微低沉的声音,叫人忍不住陶醉。 林清轩也难得的一本正经,望着面前的人,像是再打商量似的问着,“那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有啊。”碧绿色的眸子微微的闪了两下,而后又诡异的笑了起来,目的在他的身后。 林清轩见着往前走了几步,将身后的人给藏好了,才看着这人。 那人倒也不着急,轻笑着:“把女人给我,我便放了你。” “不可能。”林清轩刚说完,身后的人便突然跳了出来。 夏篱落望着这人,目光却越了他,落在了那后面的湖水,雾气氤氲,灵力却是异常的充沛。 “这温泉水,应该是传说中的紫灵水吧。”她笑着,一旁的林清轩也往前走了一步,同她这紧紧的贴着。 那人神情一顿,不似刚才那般的悠然,反而严肃起来。瞳仁也隐约有了变化,看着他身后拿着龇牙咧嘴的怪物。 夏篱落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手中的长剑握紧了些。林清轩轻声叮嘱着,她却得意了起来,“放心我们没事。” 也不会有事,林清轩了然。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快要妖化的狼人,脚步一顿望着他。 那人也同样看着他们,剑拔弩张时却又突然抬起头来,“等一下。”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这又是要做什么。 他们的目的倒也简单,原本只是想要躲一下。而今也不过是想顺带试试这传说中能治百病的紫灵水。 如此一来,倒也不用再废功夫来治疗身上的毒了。 “这是我族圣地,你们擅闯连命都保不住还要这个。”那人脸上的讥讽倒是赤裸裸的明显。 夏篱落毫不介意它这般说,看着一旁的人,他也同样看着自己。 两方僵持着,身后却又突然出现一个东西来。 目若铜铃,面目可憎。 “识相的速速离去,不然就留在这里陪葬!”那人紧张起来,看着这东西,似乎有些惊惧。 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着这人,打着商量问着:“若是我们帮忙,这东西可否借我们一用。” “滚!”它直接甩了绣袍,两人退了几步才勉强停下来。 夏篱落看着些人的背影,便见着它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龇牙望着那出现的东西。 “还不快滚,若是被这东西吃了,本尊可是不会救你。”那狼看了他们一眼,带着几分的不耐。 夏篱落却还惦记着那灵泉水,目光落在上面,迟迟没有移开。 林清轩拉着她从这边走了,身后那两个妖兽如何,全然不关心。 虎啸狼嚎,这倒是震撼。这其中夹杂着灵力,叫人心头一阵,心口有什么激荡着。 她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两眼,便见着那两只斗了起来。 狭小的洞穴里,石头不停的被震落下来,看着倒是震撼。 两人在角落里缩了起来,目光看了过去,那两个已经开始撕打着,阵势有些怪异,她却没有去细想。 两方倒也是激烈,两只斗得厉害,不过那狼却逐渐落了下风,不停的往那泉水里缩着。 不消片刻,就看着身上的皮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要知道这水有疗伤奇效,却没有想过功效会这般的好。 她一时看入了神,没过一会那狼便又被打了回去,撞在了墙壁上而后又掉落下来。 夏篱落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听着几声阴冷的嗤笑。 两只已经进入了修为的制高点,便这般的打了起来,狼的修为不敌这只老虎。 周边看戏的见状也急急忙忙的要离开,那妖虎似乎也没有想过将这他们都给放了,手上的爪子压了上去。 又是一声吼叫,伴随着几个奶音传来。那狼索性化成人身,同它缠斗起来。 几只瑟瑟发抖的小狼正胆怯的看着他们。 这模样,叫人不忍。 趁着两人打了起来,夏篱落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将那些幼崽给抱了起来,带到了一旁。 林清轩见着她一口气冲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冲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斥责就看着她将那狼崽子塞他的怀里,她又急匆匆的回去了,将剩下的狼崽子都给抱了过来。 那九龙火狮虎看着她这般,大口张开了,一股子的火喷出来。 灼热的高温叫她下意识的背过身将那几只给抱在了怀中,后背凝聚着灵力抵挡着。 这东西来势汹汹,她看着这人。后背上刺得生疼,林清轩见状,提着长剑追了过去。 怀里的几只还委屈的叫了几声,软乎乎的舌头像是添不干净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出路 狼崽子倒是救下来了,她将也提着剑上去。 那人见状,也跟着配合着。三个人,将那龙虎给斩杀了来,她落在了地上,微微喘着粗气。 林清轩急忙过来,将她扶起来眉眼带着急色的问着:“你没事吧。” “没事。”她顺手扶着身旁的人,可林清轩却是不信,仔细查看了才放下心来。 两人回头看那地上瘫倒的尸体,一旁的狼人也捂着自己的心口,踉跄过来。 “多谢二位相救。”他这虚弱得模样,连手都搭不稳,看着倒是可怜。 她想将这人扶着,奈何下一秒它便化为了原形,跌倒在地上。两人一惊,忙蹲下身来想要将他扶起来。 “他已经没救了。”林清轩站在一旁,低声说着。 周边的狼崽子都围了过来,脑袋蹭着他的身体。两人面面相觑,站起来齐齐退开,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陷入了沉思之中。 它也化成了原形,硬生生的将自己身体里的妖丹给拿了出来,喂给了自己旁边的那头小狼崽的身上。 “我怕是没办法再活下去了,这次就如你们所愿。”他咳嗽了两声,猩红的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夏篱落望着他,那泉水也光芒大盛。两人一惊,回头去看的时候已经干涸。 所谓的泉水,不过是他自身的真元而已。夏篱落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的好,都说不出来,说不出口。 抱着这狼崽子,两人默然的送着它离开。 这一场灾难,是他们带来的。 夏篱落只觉得愧疚,心底是一阵阵的难受。 抱着它的尸体,两人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它埋了下去。 泥土倒是柔软,她抱着怀里的这个小东西,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摸着它的脑袋。 大概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小狼崽子也跟着一副失落的模样,奄奄的躺在了她的怀里。 夏篱落望着旁边的人,“我们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他应了下来,两人抱着这只小狼狗离开了这里。她倒是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梦魇之中。 而今走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一点也没有之前那般的轻松。 白清望着自己手上的钗子,已经坐这地儿想了半天光景。他禁不住失神,看着面前的窗户。 索性起身出门,小厮见着他起来,立刻跑过来,谄媚笑道:“宫里来了消息,珍妃说现在想要见您。” “不见!”他略有些不耐,手一挡将他拂一边去了。 那小厮摸了摸手上的金镯子,忍不住又凑过去,“可是珍妃娘娘说……” 他停下来,看着旁边这人,脸色并不太好,“珍妃珍妃,你这脑子都是珍妃。本殿下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那小厮噤声,也不敢再说什么了。白清看了一眼,又闷头往前走着。 那小厮也赶紧跟了过去,回想之前珍妃交代的事情,他便只觉得一阵寒颤。 但见着他这冷硬的模样,怕是不用手段是不成的了。 “殿下,珍妃现在真的很想见您。”小厮硬着头皮说着,见着他这次停下来没有吼自己才又小心翼翼的说着:“娘娘说了,若是您不去明天恐怕就能见到她的尸身了。” “她这是在威胁我?”白清回头看着这人,目光隐约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小厮恳切的望着,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说什么才好。 白清犹豫了一会,不知道他这是说的真的还是假的。踌躇不决,最后又败在了她说的那句话上。 脚步一转,径直朝着皇宫那块地儿去了。 小厮心中一喜,忙跟了上去。 白清沉着脸,匆匆进了这宫里。夏篱落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在一边。 进了后宫,白清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压抑了不少,只盼着她能将事情都说完,而后放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来。 进了宫里,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他站在大殿里等了许久都没有人。 白清倒是开始不耐烦,朝着内室望了几眼,也还是没见着有人出来。 眉头微微蹙着,想要离开却发现这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一股子的阴风吹来,苏婉儿哀怨的望着他,整个人穿得素静,白色的纱衣裹在身上,扭着妖娆的身段,看着楚楚可怜而又叫人忍不住疼爱。 “你这是做什么。”他脸色不由得一沉,往后退了几步。 苏婉儿望着他,眼睛里的情意不曾变过。 她带着面纱再加上这一身的白衣,看起来像是在服丧一样。 “你穿成这般。”他停顿片刻,目光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穿成这样做什么?” 她这哀泣的眸子眨了眨,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擦了擦,而后看着面前的人。 “阿清,你带我走好不好。”她撒着娇,异常可怜的看着白清,想要激起他的保护欲来。 从前这般,他肯定会答应自己,可现在这人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心里有些慌了,忍不住又加了一把火。 一把倒在了他的怀里,贴在他的身上,娇声道:“阿清,你以前说过会同我过上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的。”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因为这个?”他看着苏婉儿,眼底没有一丝的情绪。 苏婉儿继续贴在他的身上,语气略带一些眷念,“阿清。” 他却突然将人推开,苏婉儿一阵踉跄。 而后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白清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漠然的看着她这样。 这脸上的惊愕,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阿清……你,你不要我了吗?”她面色苍白,一双眸子都肿了起来。看着他这不说话,苏婉儿忍不住爆发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是不是那个夏篱落,你告诉我!” 她揪着这人的衣襟,想要问出一个答案过来,可白清只是转过头来,眼神重新凝聚在她的脸上。 “而今说这些有用吗?”他轻声道。 苏婉儿不信,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可是盯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有任何的变化。 身体上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空了似的,手上的力气也渐渐消失。 第一百八十三章物是人非 她松开了他的衣襟,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白清看着有些不忍,可现在他更担心的却是夏篱落。 之前对于她是没有任何的欲望,可如今。 他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心里眼里都是这个人的影子,他想得到这个人。 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心头一阵悸动,叫他如何去说。 苏婉儿却不肯去相信,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这要她如何来处置,明明她还有他,而今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她。她哪里有我好,你告诉我。”苏婉儿还是不争气的继续追问着,这个问题,他说不上来。 不因为任何的事情,只是心之所向而已。 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心底里的人而已,这个久违的模样叫她突然觉得面前这人,陌生起来。 这个模样,她曾看过。那个时候他眼里满是柔情,而现在来说,却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胸腔之中。 她不曾明白,所有的人都已经变了。所有的一切,不过物是人非。 最后一次,带着最后一起死的尊严问着。 白清怜悯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目光里的神色,就是自己也未曾发觉有什么不对的。 “你果真是喜欢上她了。”她苦笑着,低着头发丝散乱下来。 曾经高贵典雅,不似人间姑娘的仙子,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疯婆子。 这样的转变,叫人好奇她曾经历过什么事情来。 苏婉儿慢吞吞的伸出手来,声音压得很低,“若是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喜欢上她。如她那般蛇蝎心肠的人,如何……如何能配上你。” “她怎么了。”白清有些好奇,看着面前这人,像是变了个模样似的,她闷声笑着,冷笑连连。 她怎么了,这事儿居然要来问自己。 脸上的丝巾慢腾腾的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来,除了眼睛和额头,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能见人。 如此狰狞模样,居然还要问她这是怎么了。 这般恶毒,叫她心中如何能平息恨意。 白清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的脸来,想要仔细的看清楚。 “这是她做的?”他有些不信,不信夏篱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苏婉儿也忍不住眼角划出了泪水来,模样楚楚可怜。 白清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只是单纯的在想这件事,到底同夏篱落有没有关系。 见她不说话,白清又忍不住问着,“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解毒的第二天,脸上的容貌便变成这般了。”她低下头十指并拢,捂着自己的脸颊来。 手指碰着这些疤痕,凹凸不平的触感叫人心惊胆颤。 白清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急急忙忙的追问着,却没有任何的消息可言。 苏婉儿的目光不停的躲闪着,像是怕白清看出了什么来。可越是这样躲躲藏藏的神情,他心里就越发的疑惑了。 这件事,到底谁对谁错,谁有能有一个解释? 他只是明白,在这其中或多或少同她又些许的牵扯,可更多的却是关乎于别人。 这件事,明明过错不在她的身上。 “你不说我就去查。到时候若是查出了什么,可别叫我撕破了脸皮子来。”他忍不住威胁着。 苏婉儿一顿,还是有些不信他为为了别人而对自己这样。 嘴硬着,什么都不说。 白清起身,漠然道:“既然如此本殿下先走了。珍妃娘娘若是有什么要事,请父皇过来便是。在下不过一个小小的皇子。” “阿清!”她这最后再叫了一句,白清只当自己没听见,抬腿继续往前面走着。 苏婉儿看着他的背影,望着那渐渐模糊的身形,用尽了力气将自己心头的那股子的恨意给压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概是魔怔了。 白清离开了这边,没有再像从前那般,那个活在爱情里的少年早就已经走了出来,开始了另外一段人生。 想来也是可笑,他低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会发展成如今的这个模样来。 一切的事情都再改变的,变得他不认识。 回了自己的府上,管家便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云先生正在书房等您。” “我知道了。”他抬起手来想要制止他跟过来,那管家倒也是个人精,立刻就寻了理由退了下去。 进了书房的门,就看着那边坐着一个姿态淡然的人,手上拿着经书,悠然自得的模样叫人忍不住木着脸,想要知道他这来历。 “你来了。”他抬头看着白清,狭长的眉眼弯弯曲曲着,带着纯真的笑意。 白清垂手,“老师。不知老师如今到访,所谓何事。” 云先生望着他,淡然的笑着:“倒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想同你叙叙旧而已。而今看来,怕是小的想多了。” 为什么事情他倒是不知道了,只是这突然过来,其中必然有鬼。 云先生望着他这样,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来,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有些忍不住来。 “听说今日,珍妃见了你?”云先生一脸诡异之色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白清犹豫了一会,才开口道:“先生说的,本殿下定然会小心的。” 鄙人倒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好奇而已。他这急急忙忙的笑了起来,叫人有些不解。 回头望着那正过来的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小心你的兄长。”最后一声提醒,白清犹豫了许久,才应了下来。 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脑袋里乱得吓人。 云先生看着他这恍惚的模样,心中了然,看着外面的管家,唇角溢出一抹笑色来。 这种事情,倒是少见了。 兄弟几个都看看上了那个女人的存在,这酒叫人忍不住想要去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吸引力了。 倒也是可以了。 云先生望着面前的人,特似乎已经陷了进去,这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他们互相吹捧的方式而已。 第一百八十四章白飞 他这个小皇子似乎陷得要深了一些。 看着这深沉的模样,已经不是一般的护短了。只是那个姑娘,怕是不会接受他的。 正这样想着,白清突然抬腿要往外面走着,他从神游中惊醒看着面前这个人来。 “你要去哪儿。”他拧着眉头,从后面漫步荡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白飞回来了,我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找没趣。” “他回来了!”白清一惊,似乎还没想到这茬儿,白飞回来的事情他还不知道,望着面前的人。 正说着,外面管家来报说白飞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了,两人收敛了情绪,云先生同管家去了别院休息。 白清则等着自己这个已经有几年没怎么见过的哥哥来了,客厅里已经备可茶水。 等见着他时,才惊觉他而今也不过一个苍白虚弱的少年郎来。 “哥哥,好久不见。”他脸上带着笑意,下意识的想要同他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 白飞却只是漠然的点点头,而后便继续了自己的事情。 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底下的白清,淡声问道:“这几年父皇还不错吧。” 他这一怔,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想要追问一番,目光对上他的眼睛,只看到一片的荒芜。 白清收回自己的视线来,“还不错。” 白飞没觉得有什么,坐了一会,便又离开了这里。 他回头去看那个人,见着他的身影无法的苍凉,心中只觉得一阵怪异。一个年纪同他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会有一种垂垂老矣的神色。 虽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沉思了一会,又将自己的衣服拿了起来,换上了准备离开了。 管家过来问着,“殿下晚上想要吃些什么东西么?” “不用了。”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前方的路,神色默然。 从宫里回来的事情,怕是不久就会传到他那个太子哥哥的耳朵里,正好。 他还想看看夏篱落失踪的这件事消息,会不会同太子有些牵扯来。 走在大街上,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 白清没想过他会过来寻找自己,太子也没有想到,两个人的想法竟然也是一样。 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因为一个夏篱落,白家整个都快乱成一锅粥来。 说是祸水倒也是恰当的形容了。 “不介意的话,这茶楼上请如何?”白清看着自己的白欢,后者唇角荡出了一抹笑意来,“好啊,弟弟。” 他忍不住抖了抖,白欢这恶作剧一样的声调倒是叫她身上出了不少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将那些不适给屏蔽了下去。 两人上了楼,一切倒是平静。 那小二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问了点心和茶,便带着人离开了。这个房间五步开外是空无一人。 “大哥,小弟明人不说暗话。夏篱落你把她藏哪儿了。”白清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他脸上一个表情而导致夏篱落有什么危险。 白欢一顿,回道:“正好,本宫也想问你这句话。” “大哥就不要同小弟开玩笑了。”他笑着,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白欢却是一本正经的,强调着:“我没有开玩笑。” 两人一顿,他这默默的将桌子上的茶杯捏了起来,喝了好几口才作罢。 “本王虽说主动放弃了这夏篱落,不过也不会强人所难。”他这抬起头,看了这人一眼,又继续喝着杯子里的茶水。 白清却是不信,讪讪笑着:“大哥当初,不也迷恋她迷恋得紧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欢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人,眉眼一眯,充满威胁的语气说道:“迷恋,就这种女人也配?” 他一顿,手上捏着杯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白欢继续冷哼着,像是对这件事情异常的漠不关心一样。 “既然不喜欢,那当初又为什么要同我争她!”这是他最想问的,也终于在今天问了出来。 为什么,还有什么为什么。 白欢嗤笑着,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拿着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悠然道:“看小弟这般,为一个女子倾心。本宫不过就是想试探一下。毕竟,那还有珍妃可是一直都舍不得你不是吗!” “你!”他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极为难看的望着面前的人。 白欢望着他,眼底的笑意叫人无法忽略。 夏篱落如今没了音信,他却在这边悠悠然,一点点的关心也没有。 “她到底在哪儿。”白欢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这人。 两人之间陷入了僵滞之中,白清转过身,不耐道:“不知道。” 本以为这样搪塞过去了,一切就好了。可谁知,白欢却不肯罢休。站起来,慢悠悠道:“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判定她逃了,一会儿回去本宫会同父皇汇报这些事情。” 他低下头,手上的拳头握紧了而后又松开,望着面前的人,怀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 “你之前做的一切,当真不过是因为好奇?” 白欢点头,他却沉默下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既然如此,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直接动手,想要为之前的自己出一口恶气。 白欢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可是现在打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白欢也冷下脸来,“我还没问你那林清轩去了何处。” “他去了何处,与我何关。”白清望着他,下手凌厉。两人直接将这房间里的桌椅给毁灭成了碎片。 动静太大,惊扰了楼下的掌柜。他这带着人急急忙忙的上来了一推开门就看着将兄弟打架,看着地上的碎片,含着泪将自己带来的人给赶了下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这客栈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白欢却是悠然自得的挡着,对于他的攻击有些不屑。 白清这人,他是最了解的。抓住了这人的弱点,其他的一切都好说,可如今为了一个女人,就敢直接对自己动手,这倒也是一个奇闻了。 他微微错开,躲过了那一掌。 第一百八十五章打架 “打够了没有?”他出声问着,看着面前这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才好。 这里再打下去,惊动了父皇遭殃的可是自己。身为太子,在大街上同自己的弟弟打架,怎么说都是一个荒诞的事情。 白清不认输,瞪着眼睛怒道:“没有!” 两人杠上了,白欢捏着他的手腕,低沉着:“行了!” 他动了动,却是拿不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他主动认输。 “成,您是太子爷,您爱咋样就咋样吧!”他看着白欢,铁了心的要同他对着干。 后者拧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清一把将自己的手拿回来,这次他倒是没有再用力了。两人站着这破破烂烂的房间里,对周遭的事情恍若未闻。 僵怼半天,白欢认输,“不就是个女人嘛。至于这样,况且她现在指不定就和别人一起双宿双栖。” 白清看了一眼而后,冷哼一声从他跟前离开。 门外的小二早就等着了,见着人出来,立刻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公子……您看,咱这也是小店,没多少生意,这被打破的东西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 “备账,自己去太子府上找管家。”他这摇摇晃晃的说了,转身就离开了这边。 那小二一顿,忙笑着将他给送了出去,“公子,您慢走。下次再来哈。” 他没理会,穿过这车水马龙的地带。 回了这皇子府,恶狠狠的将门给关上。赶来的管家却碰了一鼻子灰,打了个喷嚏站在门前揉搓着鼻子。 小心的敲了敲门,而后贴着门听着里边的动静。也不知这里边的人在做什么,半天没个声响。 那管家盘低头想了想,又凑过去偷听,大门被打开。白清沉着脸,望着这人。 “殿下。”他垂首弯腰,后背上已经冷汗涔涔,整个人都在慌张着,“您让老奴查的,已经查到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进来说。” 管家这才摇摇晃晃的跟了过去,“殿下,奴才已经查到夏小姐前几日同那林清轩离开,正是珍妃娘娘传召那日。” “珍妃寻他们。”白清垂下眉眼,半天没有响动。管家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见他这没有任何的反应才又继续说着。 “传令下去,林轩绑架皇子妃,全城通缉,一旦发现立刻给我带过来。本王要亲自审问。” 边说着,边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管家立刻应了下来,弯着腰出去了。 夏篱落正抱着怀里的那个已经成形了的幼崽,湿漉漉的鼻子蹭着她的手心。 “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继续走了。”她看着那个正走过来的人,目光一直落在了他身上。 后者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她将这小东西放在地上,离别在即,这幼崽只能在野外。 狼王的幼崽,若是成了人类的宠物,便会被自己的族群排斥。她不能将它带在自己的身上。 忍痛将它放在这里,给它身上放了禁咒这才安心离开了。 “走吧。”她这轻叹一声,同林清轩离开了这边。 那只狼崽子看着他们离开这里,目光里带着茫然,见着他们走远了,才迈着小步子跟了过去。 夏篱落忍不住回头,就看着它跑了过来。 两人停下来,她蹲下来将这小崽子给抱了起来,侧眉看着旁边站着的人。 目光里带着疑惑,可再看着这小崽子,最终也只能放下来,摸了摸脑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倒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两人在这山林之中绕着。也不知道绕了多久,没见着人影,也没听到声响。 她回头望着林清轩,后者也停下来望着她。 “我们这是……是不是还没出去。”绕了大半天,也没有见到有什么生灵活物。 若不是陷入了这疑镇之中,她当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将他们困住。 他抬头望着这周围的模样,景色未曾变过,像是一直在这其中兜圈子一样。 “咱们先分开看看?我们怕还是没有走出去。” 她一脸凝重之色,看着面前的人。林清轩犹豫了一会,才同意了他这个说法。 暂时分开,两个人分头行动。 拂开面前的枝叶,而后停下来。望着面前越来越密集的树林,一阵阵咆哮的声音传了过来。 夏篱落心中一喜,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了。 只看到几只灰熊围成了一个圈子来,却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夏篱落望着它们这般,目光在四处的搜索着这其中的缝隙,想要看到他们这之中围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凑近了,那几只也闻到了味道。转过身来看着夏篱落,后者也呆呆的看着她。 一个灰色的东西突然扑了过来,她还未看清楚,那软乎乎的小东西正在自己的怀里蹭着。 她一怔,看着这灰色的毛球。这小狼崽子也正两眼明亮的望着她,吐着舌头的模样,恨不得在她脸上多蹭两下。 其他的几只熊见着吼了几声,她望着他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目光紧紧的落在这几个人的身上。 “你们……”她压着眉眼,怀里的小狼崽子也识趣的缩着,安安分分的等着他们过来。 手中的冷刀滑了出来,没有任何的预警。一只手打了过去,手上的刀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插在了他们的眼睛里。 一声痛苦的嚎叫,而后直直的冲着她过来。夏篱落倒也没有任何迟疑不决的,就冲着它们这般直直的刺了过去。 手起刀落,手上落了一手的血。 “林清轩!”她叫了一声,没人过来。 诺大的山林里没有其他的声响,树影婆娑,她看着头顶,世界突然扭曲了起来。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突如其来的醒过来,然后什么都不剩下。 世界离她越来越远,合上眼睛慢慢的倒了下来。 怀里的小崽子有些不适的在她身上爬来爬去,想要她清醒过来,可身体像是陷入了泥地了似的,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这小东西在她的身上跳来跳去,想要将她叫醒过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阵法师 这小崽子在她的旁边跳来跳去的,奈何她这睡得深沉,没有意识到这到底是要发生什么事情来。 一个踩着黑色靴子的男人站在她的跟前,望着这地上的人。周边的野兽冲着她这呲牙咧嘴的,像是威慑。 “小家伙,这是你主人?”他蹲下来,伸手去逗它。脸上挂着一抹非常自然的微笑来。 它委屈的叫了几声,不敢反抗。缩着身子,不让它这碰着自己。 那人却只当做没看见,继续逗弄着。 抓耳挠腮,做的十分纯熟。 “行了。”他撤回自己的手,不再待在这边了,“她快就可以醒过来了,你也别太担心了。” 也不管这话是不是威胁,站起来的一瞬间气场打开,周边只剩下呜咽的求饶声。 目光从这里漫过,而后又慢悠悠的离开。 等着她醒过来,一切又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她伸手从自己的脖颈后摸出了一根针来,比头发丝儿还细的一根针。 看着叫人挺好奇的,她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让自己中招的。 若有所思的在这周围看了半天,目光停在旁边还在沉睡的小狼崽子的身上。 去将它抱起来,却不想将它惊醒了。 看着这毛绒绒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心头一暖,忍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它。 温暖的皮毛叫她一阵放松,舒服的叫她叹了口气。 那根银针叫她收了起来,带着这小崽子慢慢的往前走着。 这林子倒是宽广得毫无边界,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也寻不到林清轩的位置。 两人的行踪就在原来的位置开始断掉。 这林子里的风景倒是秀丽,她回头望着这后面的模样,目光落在那树上的人。 眉眼轻佻几分薄笑,唇角勾起:“你还要跟踪到什么时候?” 那人从树上落下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惊慌失措,反而还带着一点点的笑意,目光落在了她怀里的那小崽子身上,带着探究的神色:“这是你你的灵宠。” “不是。”她看也不看就否认了,手落在这柔滑的皮毛上,而后又抬眼看着这人,语气及其的轻,“你有什么事。” 怀里的小崽子已经睡过去了,她这才抬眸认真的看着这人,“你到底有什么事,至于这般大费周章的设了迷障来分开我们。” “姑娘这般聪明莫非还猜不到在下的手段?”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而后在她的跟前盘腿坐了下来,一副欠抽的模样。 夏篱落克制了许久,才忍住了自己没有上前动手。若是动手,还不一定能分出来你死还是我活。 “把你手上的紫明火送给我如何?”他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那狼崽子身上,倒是以一种打着商量的和气语调同她说话。 她拧眉不言,看着这人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的好。 他不着急,夏篱落也不着急。着急的应当是外面的人,她索性也撩了衣裙同他面对面的坐着。 两厢僵滞着,谁也不让谁。 怀里的小东西蹭了蹭她的手臂,夏篱落低头望了一眼,而后又看着面前的人,笑问着:“你是哪儿来的自信我会将那东西交给你。” “鄙人阵法师一名,别的不会。这阵法倒是修得不错,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两人笑着,谁也不让谁。僵滞半天,她也懒得再笑了,脸上僵得生疼。 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她看着周围,手上的石子抛了出去,而后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弹了回来,落在地上。 她看了一眼,再收回视线,商量着:“你大张旗鼓的将我们引到这处来,就是为了紫明火?” “毕竟这小家伙的父亲同我认识。我下手总是不太好的。”他笑着,看着温文儒雅,一派天真的模样看着倒不像是反派的模样。 她却不由自主的颤了颤,头也未抬,声音压得有些低沉,“就因为一个紫明火,你便要了它家人的性命。不会太残忍了些。” 他笑而不语,拨弄着地上石子。嘴角荡漾着浅淡的笑意来,这笑容只叫人觉得惊悚。 夏篱落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了,能狠心将自己的朋友设计,却不用自己的手来。 再看着自己怀里的这小崽子,又望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的笑容已经完全印证了她的想法,白森森的牙齿叫人不寒而栗。 夏篱落也懒得再坐在地上。 站起来,望着地上的人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来。 既然是阵法师,那她就破了这阵法。叫他如何困得住自己,目光一凛,冲着他冲了过去。 这一招,她并不怎么会,手法还透着生疏。可对付这地上的人,便已经足够了。 只是这夹杂着剑气的利刃还未来得及近他的身,便停了下来。 她神色惊愕,看着那人抬头。唇角带着不屑的笑容,整个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 一股巨大的力将她击开,狠狠的撞在了这竹竿上,怀里的小崽子也掉在了地上,茫然的看着夏篱落。 后者轻轻的抚着它的背脊,顾不上自己身体里的灵气激荡,夏篱落迅速的往后推开。 那人不疾不徐,凌空画阵,看得叫她心头一阵慌乱,来不及躲闪,竟然直接被绑了起来。 那小东西也顺势落在了他的手上,夏篱落挣扎了几番,看着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的小狼,目光凛然。 “你放了它!” “给我紫明火。” 两人同时开口,夏篱落迅速道:“若是你杀了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紫明火在哪儿。” “我不会杀你,可它……就说不定了。”那惨白枯瘦的手指伸到了它的脖子下面,看着像是想用这个来威胁她。 夏篱落一顿,急急忙忙的看着那人,目光里带着惊愕。 那人想用这个来威胁自己,当真是好手段。 唇瓣轻抿,她闷声不坑。 可那怀里的小崽子却被掐得不停叫唤着,夏篱落听着心头一阵焦急,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挣扎了一番,那人才停下来好整以暇的望着她。 第一百八十七章杀人不眨眼的主 那人轻笑,倒也没有轻视的模样,只是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同她说着:“别挣扎了,你斗不过我的。放眼整个忘川之境,我就是这里的主宰。” 又像是怕她不相信,轻轻招手,那头顶上的树枝便摇曳着,在她的面前表演着春生夏长秋枯冬眠。 夏篱落禁不住捏紧了拳头,想要将自己身上的东西给震开,自己却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一样。 无论她做什么动作,这些东西总能准确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人。 “放我下来。”她怒喝一声,眉眼间隐约可见怒色。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她放下来。藤蔓收回自己的枝丫,她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揉着自己的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疼得半天没说话。 那小东西也被他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它得到了解放,立刻冲着夏篱落跑了过去了。 两个紧紧抱着,她这会带着几分戒备望着面前的人。 “你别这般。”他苦笑着摆手,“做个自我介绍,鄙人靖篱真人,只求紫明火。你若是配合,便是皆大欢喜,在下也不会做什么为难你们的事情。”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异常戒备着:“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对付我,若是你得了那东西将我们拿着来练手怎么办。” “不会的,除非你们不乖。”他无奈苦笑,摊手耸肩的模样很是无辜。 她往后退,这人果真是没有动手,只是眉眼含笑的望着他们。 这模样,叫她心头突然慌了起来。 虽然没有动手,可她却突然的动弹不得,像是被什么俯身了一样。 靖篱走到她的跟前站着,宠溺的笑了笑,“都说了,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动一些别的心思。瞧瞧在,中诅咒了吧。唉,怎么说话你们都不听不进去呢。” 两人重新陷入了僵滞之中,夏篱落抱着怀里的小狼,后者已经饿了,奄奄的趴在她的怀里。 靖篱见着,有些不忍心的将它抱了过来,自己给它喂食。夏篱落望着他这熟门熟路的模样,有些好奇起来。 他也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手指不停的逗弄着它的下巴,等着它吃完,便也累了摊在了他的怀里开始睡起觉来。 两人之间安静起来,他只觉得无聊,抬头百无聊赖的看着夏篱落,后者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 他的手指在地上弯弯绕绕的,倒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夏篱落忍不住看过去,只是时间长了,似乎看出了什么门道来。 闭着眼睛,将身体里汹涌澎湃的灵力给压了下来,而后睁开眼睛,便看着嘉涵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脸的柔色,还有眼底的眷念。 “如熙,你怎么在这里。”他轻轻问着,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夏篱落。 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神情,还有一模一样的动作。 夏篱落一顿,而后激动起来,“嘉涵!” “你怎么穿成这样,是给我的惊喜吗?” 她却没有低头,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肯离开。 面前的李嘉涵将她轻轻的揽在了自己的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你知道吗,这些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想你的。” “你还好吗?”她鼻子忍不住酸了起来,眼睛也跟着热乎着,这模样叫她难受。 想要哭出来,可却不敢将自己的脆弱给他看到,只能尽自己所能憋在心中谁也不说。 熟悉的怀抱还有熟悉的味道,这一切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的面前,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慢慢的将他放开。 “嘉涵,你在那边怎么样?”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是她心底最深沉的柔软,从来不给外人看到的地方。 整个世界,唯有李嘉涵有这个殊荣。 他蹲下来,轻轻一笑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慢慢的擦了干净,“傻姑娘,谁欺负你了。同我说我去帮你讨回来。” “没有。”她闷声说着,自己也跟着擦拭脸上的泪水,可眼泪更加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他却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一遍遍的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擦了干净。 “我说你这小姑娘,本尊不过是想逗逗你,你怎么还当真了呢?”面前的人突然一阵扭曲,一身青衫长袍的男子蹲在她跟前,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 她擦了擦眼泪,泪水也没有再出来。 吸了吸鼻子,而后背过身去迅速的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再回头的时候,除了眼睛红肿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却是好的。 她脸色有些苍白,望着面前的人,目光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冷然,“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刚才那些绝对不是幻境。” “是啊,不是幻境。”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将心底的某些东西轻轻的放下来,如释重负一般。 夏篱落还等着他的答案,见他深沉的模样不由自主的开始在自己的心里脑补起他曾经的遭遇来。 靖篱掸了掸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道,那个嘉涵的应该就是你认为的天道吧。提到他的时候,你得戒心明显放松了。” 她默然,将地上的小崽子抱了起来。靖篱转过身来,好奇的望着她,却没有追问了,只是换了个话题继续说着。 “你把紫明火交出来,我收你为徒教你阵法如何?” 他这突然做起了买卖,夏篱落有些不太适应,抱紧了怀里的小狼,忍不住想要逃离这里。 靖篱继续不紧不慢的勾引着,“学了阵法,可以每天都能见到那个叫嘉涵的。即便如此,你也不答应吗?” 提到嘉涵,她目光微微闪动,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了。 靖篱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勾引着:“如何?” “我……答应你。”她应了下来,而后又急急忙忙的补充着:“不过,这紫明火也并不在我的身上,狼王将这孩子托付给我的时候直说是藏在那山顶上,却没说地方。” 靖篱望着她,眼神透着几分好奇,倒也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互相忽悠 不过听到听到紫明火的消息,他抿唇点头:“唔,你带我过去。” “好,不过事成之后你要将这个阵法传授给我。”她急急忙忙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眼里带着一丝的不相信。 靖篱无奈的点点头,“我会将它传授给你的。” “拿到紫明火也不得伤害我们,要我们的性命。”她紧接着又提出一个要求来,靖篱只能答应。 夏篱落却又怕他不答应,看了他好半天,“我不相信你这应答,万一你出尔反尔了怎么办。” “我起势。对着自己的天道起势,若是有欺骗夏篱落半分,得到紫明火却没有履行承诺,我,靖篱真人甘愿被粉身碎骨永不超生。” 他这起势了,再又看着夏篱落,脸上的无奈之色更加的深沉了,“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 “相信了。”她呐呐的说着,低着头转身往前走着。 靖篱却突然叫停了她,“慢着。” 夏篱落心头一跳,整个人惊了一下,而后慢慢回头看着靖篱,“你有什么事么?” “既然本尊都起势了,不如你也?”他挑了挑眉头,意思很明显。 夏篱落当然明白,举起三根手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声音缓慢而又郑重,“我以自己的天道起势,若是有欺骗靖篱真人,甘愿死无葬身之地。” “这倒是不错,走吧。往前一直走便是山顶。”他挥了挥手,没有再追究了。 夏篱落转身顺着他说着的往前走着,两条腿走到快要打架了才才到了这山顶上。 却不想,这面前便是陡崖。她站在这上面,回头看着慢腾腾跟过来的靖篱,头发被这山顶上的风吹得凌乱不堪。 像是荒芜之地里的野草,陡然遇到了狂风大作,便俯身寻求庇护着。 靖篱望着她,而后又看了看周围,“在哪儿呢?” “我刚才的天道。”她顿了顿,又改口说着,“不需要天道惩罚了,我自己惩罚自己就成。” 而后纵身一跃,靖篱来不及阻止,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夏篱落闭上眼睛,却不是嘉涵的脸而是林清轩的。 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滑落下来,整个人急剧的往下坠落着,周边是呼啸的风声。 凌厉的寒冷剐蹭着她的耳朵脸颊,而后重重的跌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 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天旋地转,闭着眼睛晕了过去。 小狼崽睁开眼睛,挣扎着从她的怀抱里出来,舌头轻轻的舔着她的脸颊,小奶音嗷嗷的叫着透着一股子的可怜和撒娇的意味。 见着她没有醒过来,便在她身边蹦哒着,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而后又用自己的脑袋去顶她的脸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它委屈的缩在了她的怀里,目光看着那灰蒙蒙的天际,小声的叫着。 等着她醒过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她揉着自己的脑袋,身体却像是被石头碾压了许多次而后又拼接了一样。 疼得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正在熟睡的小东西直接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啪嗒的落在了地上。 夏篱落一惊,忙将它抱起来,生怕将它摔疼了。那小东西睁开眼睛,见她醒过来,也顾不得疼痛只蹭着她宣泄自己的高兴还有兴奋。 一股子的冷风吹来,将她惊醒。夏篱落望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心头像是有一根线被撩拨了一下,又像是那叶尖的露水终于滴落下来。 砸在她的心头一阵荡漾,她慢慢的站起来,呆呆的看着里边。腿上一阵刺痛,拉回了她的神智。 夏篱落低头看着自己的推,小腿外侧已经红肿起来,轻轻一碰,便是一阵刺痛。 咬着牙齿用了净术,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清洗了一遍,轻得不过是擦破皮,重一些的却是红肿起来。 她扶着墙壁,慢慢的往里边走着。黑漆漆的洞口,用了火球才勉强能看清自己脚下的路还有这洞里的环境。 这洞里倒是空旷,水滴声是这里唯一的声音,听得叫人毛骨悚然。 像是恐怖电影里描写的那般,不知道下一秒就会从哪里蹦出一具千年女尸来。 她虽不相信这些,可现在已经成为了修真者,那些被人传颂了前面的不过就是恶灵而已。 这个地方太过荒凉,灵力也不怎么充沛,别说是恶灵了,就是普通的精灵也很难在这里生存下来。 她心里忍不住想要松口气,继续往里边走着。 穿过了长长的甬道,而后便空旷了起来,周围有水流的声音,却还是一片黑暗。 她站在这旁边,手中的火球自动的飞向这洞穴的里边替她照亮了这里所有的环境。 望着里边的石头,还有水滩旁边的枯骨,她还是忍不住惊了惊。 不知道这位死了多久,目光又重新游移开来,她慢慢的往更伸出走了过去。 周边的灵力却是波动了起来,脖颈有一丝的凉气,她顿了顿,迅速的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眉头一皱,脚狠狠的在地上踩了一下,“别装了!滚出来!” 周边寂静了一会,一个灰色的灵慢悠悠的荡过来,望着夏篱落忍不住摇头,“你这丫头未免也太过无趣了。” 她眉头一横,望着那灰色的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后落在了那人的脸上。 在这里遇到了死人的灵当真是叫人忍不住想要吃惊,可又看着一旁已经化成枯骨的石头,又看着那灰色的灵体。 目光在二者身上不停的游移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对此,它也只是笑眯眯的在她身边晃悠着。小狼崽子龇牙咧嘴的,野兽对于这东西一般都是敏感的,绿色的兽眸里满是战意。 它看得啧啧称奇,忍不住逗弄着。 那小狼崽子被逗得无力反抗,便张牙舞爪的,夏篱落将它摁了回去,而后看着面前的灵。 手上的火灵已经跃跃欲试了,就等着她这一声令下冲过去将那灰色的灵给撕得粉碎。 “小姑娘别这么凶嘛。”他笑眯眯的看着夏篱落,像是看穿了她这是在想的什么事情,忍不住出声逗弄着。 第一百八十九章出虎穴入龙潭 夏篱落却懒得同它多废话,直奔主题的问着,“你是谁?” 很老套的问题,也是她现在几个想要知道的问题中的其中一个。 “我……”他刚想回答,却又突然停下来,抓耳挠腮的想着,就差上窜下跳的去寻找自己的答案了。 它被夏篱落问住了,自己是谁?它早就不记得了,只是隐约知道自己在这里许多年了。 像是从一开始,他就是这里的主人不曾离开过这里,也不曾去过外面的世界。 它是谁?它捂着自己的脑袋蹲下来。 这模样,隐约透着几分可怜。 夏篱落低头望着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躲开他。 他却追了过来,目光有几分茫然。 夏篱落一顿,停在了原地手臂任由他这抓着,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的情绪。 “宿主请注意,附近有秘宝。”一声突如其来的提示叫她有几分懵,还以为是幻听,抬头看了一眼这附近的模样。 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这灵体。 它已经全然忘却了生前的事情,看着夏篱落,一双眼睛透着茫然的色彩。 “你是谁?徘徊此地,是有何故。”她问着面前的这个灵体。 它捂着自己的脑袋,时间太过长远了,它在这里的目的竟然也是忘记了。抬头来看着夏篱落,反问着:“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摇头,“我不知道。” 它苍凉的转过身去,慢慢的往前游移着,夏篱落跟着它,看着它往前走却不知道归路是何处。 山洞里,除了地上那已经快要成为化石的枯骨,便再也没有任何详细的东西了。 一路飘荡着,在这洞府之中,这里就是它的家,这里就是他的归宿。 夏篱落看着那不远处的小土坑,眉头轻轻蹙着,半个檀木盒子露了出来。 她走过去,将周边的土壤给扒了干净。 而后便看到一具紫檀木的棺材,她站在一旁,那个灵体也飘了过来,同她一起看着地上的这个东西。 它似乎也有些好奇,飘荡在那紫檀木的旁边,手一遍遍的从那之中穿了过去。 看着着急的模样,像是想要将这东西的盖子给揭起来。 可毕竟是灵,一个快要消散的灵,没有任何的力量,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夏篱落。 她动了动手,将那棺椁打开,一个艳丽至极的红色嫁衣在她的面前迅速化成了灰烬。 棺椁上的凹凸不平吸引了她的注意,低头看着并未注意到那边的发生事情。 这上面的纹路是她并未见过的字符,像是咒语一样。 空中有着淡淡的呜咽,她抬头看着那茫然的眼中闪过的痛苦之色,灵体周身的色泽比刚才的要实体化一些。 它呆呆的看着那赤果的女子,茫然的目光里第一次有了一种情感,那样的目光像是穿越了千万年。 夏篱落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样。 看着它眼角的那清泪低落下来,砸在了她的脸上,而后所有的一切开始变化。 原本还是年轻貌美的姑娘,瞬间枯萎,宛若一朵盛开的花开始凋谢了一样。 它惊了惊,想要去挽留,可伸手不过是一捧灰尘。 “妄尘,我们就这样,散了吧。”一声声的叹息,她突然觉得有什么侵袭了自己的身体,而后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 像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境里有一个世家。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两人如同一般人那样张大。 不过不同的却是两人是兄妹,却暗自生了情愫。兄长便是她之前看到的那般模样,妹妹喜欢自己的哥哥。 她将这个秘密深藏,直到她即将离开家族去圣女殿修炼。 夏篱落看着这所有的一切,除了眼睛还能挣扎,身体其他的部位像是失去了联系。 她看着两个人错爱,看着妹妹去了圣女殿当圣女,而兄长娶了妻子,成亲的那天她看着那个妹妹偷偷的从殿中出来同自己的哥哥幽会。 所有感情被挑明了,兄长想要逃避却为时已晚,作为服侍神明的圣女怀了孩子。 她被拉下了神坛,斩下双翼的那一刻她未曾流泪,也未曾说出那个人是谁。 为了包庇自己的哥哥,她硬生生的挺过了神殿里的刑法,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她逃了出来。 她找了自己的兄长,可他已经皈依佛尘,不见她。雪中苦守十几日,未曾得他一见,便是腹中的孩子也没了。 她疯了,也魔怔了。 被寻回的时候,她还在念着自己心里那个人的名字。妄尘,便是他的佛号,他是她的兄长,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亲人,不过一个捡来的孩子。 他将她安顿在寺庙的后山上,每日精心照顾着。他成了方丈,她还疯癫中。 加冕的那一刻,她终究忍不住跳了崖。 妄尘寻到了她,可她已经没了气息。他用所有的灵力将她封印,给她嫁衣同她拜堂。 陪着她到自己也化成了一个灵,也在四处寻找她的灵,却从未想过她从未离开自己。 这是他们的一生,夏篱落睁开眼睛的时候,山洞里仍旧是漆黑一片。 不过眼角有几滴泪水,她伸手摸了一下,将眼泪擦干,捻了捻。 动用火灵看着四周模样的时候,那个灵体已然不见,棺椁之中也只是留着一个黑色的匣子。 穿着红色嫁衣的那个姑娘,还有那个两眼茫然的灵体仿佛就是她的幻想,可心里的激荡久久不能平静,短短时间里她像是经历了另外一个人生。 体会了她所有的情绪,心里难以平静,至今还压抑着。 看着那箱子里的东西,一个已经雕完了的木偶安安静静的躺着,压着身下的拿着纸张。 她拿起来,看着这个连体木偶,男的丰神俊逸,女的含羞带怯。两人这般倒也是般配,她端详半天才放在别处。 又看着下面的东西,纸张还是那个模样,墨汁的印子早就已经干透了,她看着上面的字符。 一个个的拿出来,倒也是神奇。 “恭喜宿主完成了支线任务,获得羽族秘籍一份,灵药若干。”又是突如其来的提示音。 第一百九十章羽族过往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好奇当年羽族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想要知道更多,可是按照系统的尿性,她也只得作罢。 望着自己手上的秘籍既然已经说了是秘籍了。便有其过人之处了。 翻开看着上面的配方,她随意的翻阅了两眼,而后合上。 或许当年的事情有别原因,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两个人都已经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她突然有种完成了游戏任务的感觉,整个人都忍不住要脱力。合着手上的东西,心里仿佛吊着一块石头似的。 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他们两人带给自己的感情,有些沉缀了,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抖了抖上面的尘灰收了起来。 起身往外面走着,拍了拍自己衣袖上沾染的东西,顺着来时的路往前面走着。 出了山洞,便是灰色的天空,下面是一片绿油油的树林。她在的这个地方,高得有些吓人,若是就这么下去,她毫不怀疑自己会成为肉酱。 脚下有几个石头滑落了下去,她凑着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脑袋来,也懒得再理会了。 头顶是灰不溜秋的天际,下面是万丈高的石壁。上不得也下不去,若是能变成小鸟倒是可以勉强一试。 百无聊赖的看着刚刚收回来的秘卷,妄尘混进佛寺之中求的不过就是如何恢复她的翅膀。 被砍掉了翅膀的羽族,已经被打上了罪人的烙印,永远都不得再回羽都。 所以那个姑娘被流放,他却不忍心看着她这么痛苦。若不是自己因为两人的惺惺相惜,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叹了口气,捏着那秘卷的手又重重的放了下来,垂在自己的腿上。 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赎罪而已。 闭上眼睛,那翅膀被割下来的一幕在她的面前一遍遍的演绎着,当时的痛苦叫她也忍不住感同身受。 如今自己也被困在了这里,没有多余的粮食,倒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还没到辟谷期。 不过还是可以坚持几天不吃饭,却不能坚持太久,否则还是会出麻烦。 小崽子循着味道追了出来,在她的旁边腻歪着。 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倒是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另外一个找东西等着自己,它倒是饿不得。 这四周若是有什么奇花异果倒也可以坚持半日,可这附近连棵草都没有,便是叫人为难了。 捏着自己手上的秘卷,又看着旁边撒娇的小崽子,她突然觉得头疼。 纳戒之中的东西也不算太多,刚刚捡到的灵药也没有多少,却不知道这小家伙吃不吃素。 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回去戳了系统。 “给个提示成不成。”她耍着无赖,就差在自己翻滚了,又可怜兮兮的诉说着:“要是上不去,这就同死了没什么区别。” 系统沉默着,她怀疑是自己说得太小系统大人的耳朵太忙没有听见,便又笑着重复了一遍。 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她等了一会,等着石头上的水滴落下来,声响叫她昏昏欲睡。 那边终于开口,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答案在你手上,若是你能炼成羽族的翅膀,差不多就可以上去。” 她惊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脑袋里凭空幻想着,一双白色的大羽毛翅膀,或许这样能成。 不过肩胛骨,她忍不住抚摸着。从这里长出一对大翅膀来,羽族早就已经消失在大众的视线之中。 这几年倒也是平静,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来。 “出路只有这一个么?”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一个条件。 系统也没有再吱声,她不由得自己思索起来。要么利用秘卷,要么就这么等着,等着别人来救自己。 诺大个山崖,除了那行为怪异的靖篱,刚才被自己摆了一道,现在恐怕恨不得要自己去死。 她如何能放心,眉心轻轻压着。而后抬手,将摁着。 若是不修炼这个,怕是一辈子都没有再上去的机会了。 这个念头在自己的脑海中闪过,她却不信,唤了白羽出来。 后者上窜下跳,而后也只是摇头。它没有办法,看着夏篱落,好奇的望着她想要知道她要做什么。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捂着自己隐隐发疼的脑袋,一把瘫倒在地上懒得再理会。 “我学,不过就是长出翅膀而已。”她咬着牙齿,将这秘卷给打开。图文并茂,并不算太过枯燥。 望着上面的介绍,她忍不住去想到那两个爱不得的人,翅膀被砍掉时的痛苦还有那腹中的孩子。 恐怕是她承受的最疼的痛苦了,若是要重新长出原来的翅膀,她看着这上面的方法。 却是要将别人的移到那没了翅膀的人身上的。 在羽族,除清修者之外。其他的人是将这翅膀视为信仰,清修者将翅膀取下来珍藏,罪孽者将翅膀取下来意味堕落。 妄尘想要让她变回原来的模样,怕是废了一番心力。想要她重回羽都,以万人敬仰的方式拿回她自己失去的一切。 可现在也只能便宜便宜夏篱落,看着上面的心诀,而后开始一遍遍的练习起来。 大概系统也看不过去,特意出手帮了帮她。这倒是叫她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在这石台上饿了几天,她怕自己都出了幻觉,左右摇头就能看到那透明的羽翼。 一旁的小崽子饿得有些受不了,轻轻的拽着她的衣袖,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夏篱落也只能忍着,身上的米粮早就已经断了,而今只能靠着意志苦苦的拼着。 就是这样,也是颇为艰难。 埋头苦练了大半个月,终究是有了小成。后背上几近实体化的翅膀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撑着饥饿带来了无力感,抱着小崽子上去了。 原本以为这么些天了,他肯定就会离开。毕竟这地方又高又陡,若是掉下去了,也没了命活。 飞上去的时候,就看着崖边盘腿坐着的人,夏篱落脸色大变,惊骇的望着他。 第一百九十一章她,就是那兔子 这人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可如今也不能再回去,硬着头皮落在了他的跟前。 怀里抱着的小东西紧紧的护着,夏篱落看着他慢慢的睁开眼睛,脸上无悲无喜,没有什么表情。 “我倒是低估了你的耐心了。”她戒备满满的哼了一声,对于他这种死磕到底的精神并不怎么喜欢。 靖篱睁开了眼睛,看着她落在地上。忍不住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望着她后背那一对翅膀。 “你倒是奇遇不少。”他这没由来的说了一句好话,叫她听出了艳羡的意思来。 夏篱落并未理会,抱着小崽子就往前走。对于他之前要求的紫明火,也只当是忘了一样。 靖篱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施施然的站起来,抖了抖自己衣摆上的尘灰,慢声道:“站住。” 她停下来,回头望着靖篱。 后者慢悠悠的走过来,在她面前站着,左右打量着,又说了一句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你这般,可是羽族的秘技?”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抱着小狼高度警惕。 靖篱笑了笑,“你放心我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只要那紫明火,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他这样说,夏篱落信他倒是有鬼了。紫明火是狼王传下来给自己的孩子,若是给了面前这人,可叫这小崽子怎么活下去。 身为狼王的血脉还未彻底的觉醒,紫明火也在它的体内沉睡,若是取出来,它一辈子就只是一只狼。 一只普普通通的灰狼。 她不忍心,望着面前的靖篱。身后的翅膀张开,对于他的要求,夏篱落视而不见,“那东西,我绝对不会给你。” “是吗?”他顿了一下,而后又笑了出来。对于她的答案,只当做是一个笑话而言。 凌空画符,成了的时候四周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夏篱落一脸警惕的望着面前这人,时刻注意着他这是要耍什么花样。 离开了这地,凌空望着他。 “你以为这样我就对付不了你?靖篱望着她,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四周的风便化成了刀刃,冲着她过去了。 夏篱落心头一惊,后背一凉而后便是一阵刺痛。 她也不能这般坐以待毙,捂着自己的后背。以同样的方法还了回去,羽族最擅长的便是御风。 那对翅膀,她便是她如今最趁手的武器。 靖篱躲闪不及,只得土遁。 她在空中不停的挪动着,没有具体的地方停下来,这倒是叫人有些烦躁,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望着底下的人,她倒是也明白了。若是在地上,便在他的掌控之中,而今离开了地面,所有的一切便是自己来操控。 如此,倒也算是掐着了他的弱点了。 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付靖篱倒也没有再处于被动的状态,若是掐算得好,说不定还能伤他一分。 两人僵持着,她却不肯慢下来。若是失了手,她便都护不住。而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里的灵力勉勉强强的支撑着。 咬着牙齿,强忍着不适同他对着。手上的攻击也没有弱下来,幻化长弓,冲着他射了过去。 积攒下来的灵力被她不要钱的扔了出去,靖篱勉强躲了几个,实在受不了便唤了土墙出来将自己护着。 夏篱落一顿,停了下来利用火术来对付地上的人。 如此,倒是对得起他了。 “同我斗法。”靖篱冷笑一声,御风而行同她并列在空中。 夏篱落一顿,周边突然变得杀意盎然。 “死门,风绞。”他沉声道,控制周边的方位。几乎是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有什么将她的衣摆给卷了起来。 整个人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不停的翻滚着,身体也被挤得生疼。 捏着拳头,羽翼将自己护着这才好了一些。等着周边风声停了下来,她才慢慢的张开了自己的翅膀。 靖篱也望着她,唇畔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眼底也尽是冷意,她知道这他这是恼羞成怒了。 死门过后,她还活着。看着自己现在的位置,五行八卦,她并不了解,不过自己现在是死门,那旁边的门路。 她不停的摸索着,在他的面前不停的往旁边走着,等摩挲出自己的规律来时,才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 “奇门八卦我并不了解。”她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望着面前的人,而后绕着他转了起来,周身像是变成了一滩泡沫似的。 凌空而起,而后又落了下来。夏篱落只能自己寻找方位,而后来克制着这人的行动。 在奇门八卦上,她这一点虽然做得有些不够好。 可对付一个人却是可以的,跳脱出他的天地,而后出现在他的头顶。 靖篱跳开,气息有些不太平稳。落地的时候,唇畔竟然有了血迹来。 “看来你在这下面的奇遇也不是一般的大。”他将自己嘴角的血迹给擦干,面色阴冷的望着她。之前所有的和煦,不过都是伪装而已。 如今撕破脸了,也没有必要了。 他掐着发觉,自他的脚下,一阵金光漫过。夏篱落也只觉得有一道纯净的气息涤荡过自己的身体,而后迅速的消失。 再看着地上的人,已经没了瞳仁。 “惊门,附魔。”他低呵一声,天际迅速压了下来,一阵阵的魔气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所到之处,只剩下一片黑灰。 她心底一惊,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望着地上的人,见着他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 眉头微微蹙起,若是刚才还好对付一些。而今这个模样,怕是要斗个你死我活才会有一个结果来。 往后同他拉开了距离,现在只有凶位,吉位在他的身上。 如此一来,不论她往哪里走,手上的只能是自己。 夏篱落瞅准了他的身上,同他撕打起来。她几十年的经验也不是白来的,同他对付了一番,而后落在了地上。 看着他身上的魔气慢慢的散去,而后捂着自己的胸口。这般狼狈的模样,夏篱落只觉得自己要赢了。 “承让。”她微微拱手,算是对他的一种敬重了。心里轻巧的松了口气,紫明火是保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重伤脱身 人有生老病死,阵法师便是操纵这些。将自己的天道当成武器,窥测别人的天道,也利用别人的天道。 靖篱望了她一眼咬着牙齿还想再站起来。可伤得太重,借来的魔气伤了自己的脏腑,腐蚀了自己的天道。 虽然没死,可终究无法再精进一步了。更何况,那紫明火对于他而言,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了。 “别走。”他虚声喊着,见着她停下来才慢腾腾的从地上站的起来。 摇摇晃晃的走到她跟前,紫色的长衫上沾染了灰尘。 夏篱落一顿,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带着淡淡的好奇,“你还有什么事?” “不如坐下来,我为你算一卦?”他虚弱的笑着,唇角的黑血也流得更加欢畅了。 夏篱落半信半疑的望着他,没有什么动作。靖篱却是无奈的抬了抬手,捂着自己的心肺用力的咳嗽着,“就卜卦而已,况且这应该是我最后卜卦了。” “那您请吧。”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在他的面前坐下来,两人相对而坐,她偷偷的看着面前的人,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靖篱看着,脸上有几分惊奇,而后笑了起来,有几分的苍凉,收回自己的手,谦卑着:“是鄙人冒犯姑娘了,还望姑娘海涵。” 她不知道这人是算到了什么,才回如此。想来大抵也是发现了她的不寻常了,她未可理会。 收了自己的手,站起来望着地上的人,轻声道:“既然如此,那那天同我一起过来的人,阁下可是将他弄哪儿去了。” “他啊,你不用担心。时间到了,你们自然会相遇的。”而后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不停的摇头,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可对于夏篱落的问题也没有再详细的解释了,负手摇头离开了这里。她望着那人的背影,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回头便要下山了,耽误了一些时间,肚子早就没了知觉。抓了几只野兔在空地上烧烤着。 皮毛做了简单的处理,如今也顾不上其他的东西了。 能吃就行,一人一兽,直勾勾的盯着烤架上的肉,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望着这跳跃的火光漫天她也顾不上其他。等着肉熟了,分了一些给旁边的小家伙,而后自己撕咬着吃了起来。 顾不上烫,胡乱的吹了几口冷气便往自己的嘴里塞着。 突如其来的温度叫她的舌头一麻,而后看着一旁的小狼崽子,它也正在焦急的弄着那肉块。 将吃得差不多了,她才抱着这小家伙去树上休息了。 林清轩的下落他并没有直接说,只是含糊的说着时间到了终究会相遇,可时间,什么才是对的时间。 这次出来,便又要耗上大半年,她的事情怎么办。眉头轻轻蹙着,而后闭着眼睛。 吃饱了,也困倦了。就这么的睡过去。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它的背脊,轻轻抚弄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有些冰冷的东西。她只是觉得自己哭了,眼角的泪水不要命的掉了下来。 心胸里藏着一团的悲戚,可她却不知道缘由。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是下了大雨。 这小崽子窝在她的怀里,想要躲避这雨水。 夏篱落也顾不上其他,抱着它便飞奔离开。 好不容易找了个好地方,将它放了下了个,而后够着看着外面这雨幕,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好。 小狼崽子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夏篱落一顿,突然有些慌得乱了,手足无措的看着怀里这小家伙。 给它用了灵力替它将身上的皮毛弄了干净,而后又替它梳理了毛发,看着它耷拉着耳朵。 衣服虚弱的模样,夏篱落也只能将它抱在了怀里,看着它慢慢的睡过去。 若是它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一切当真是不可能挽回了。 等着它醒过来的,淅淅沥沥的雨水也下得差不多了。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灰便要继续往前走了。 一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她突然有些怀念当初被林清轩照顾的感觉了,头晕目眩,浑身乏力。她捂着自己的脑袋。 灼热的温度叫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望着面前的路,慢慢的往前走着,而后出了一身冷汗。 她靠着树干喘息着,目光漫过这快地方,看向远处,而后又落了下来。 后者衣衫粘腻着,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周围也没有可以治病的草药。 平息着自己胸口的起起伏伏,又继续往前走着,腿脚上像是绑了一大堆的沙袋来。 重得她迈不开步伐,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在石头上。 空中弥漫着腥甜的香味,小崽子看着他们的,鼻子动了动,显然是被这股子的甜香给吸引了。 香味太过诱人了,它看着旁边的人,有些不忍心。趴在她的旁边,喉咙里发出几声低吼来。 咕噜咕噜的,透着一丝焦急的意味来。 这一觉便是睡了五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捡了尸体。躺在车马之中,周围不知道是什么气味。 她眨了眨眼睛,耳边有是浑噩的低沉话语。嘈杂得叫人说不出话来。 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坐了起来。看着四周,一把弯刀立在她的面前,将她惊醒。 “这小娘儿们醒了,过来看看。”他们哄笑着,而后又好奇的看着夏篱落,像是在好奇她现在的身份。 她揉着脑袋,只摸到一个硬的带着粗糙的布巾。 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她如今除了没力气,其他的地方都还不错。 望着面前这些人,一个个的虎背熊腰,身上透着一股子的汗味,却没有臭味。 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而后又一个身形不稳差点就掉了下去,被人抓着手,安顿在这马车上。 她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大概是浑得有些迷糊,望着面前这群人,又虚声道谢。 “小娘子怎么一个人在那山林之中啊。”有人好奇的打量着她,而今她还是十二岁的模样,看年岁倒是挺小的,却不能碰,倒也是给她一个保护。 第一百九十三章加入佣兵团 对于他们的问题,夏篱落并未回答,只是揉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解,“这里是哪里。” “这是去无尽城的路。”有好心的同她解释了一下,她顿了顿,又想着那小崽子,四处看着。 没有发现它的影子,心里不觉有些慌乱了。 “小娘子这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如同哥几个说说,哥哥们帮你一起找。”话音刚落,几个人哄笑起来,对于夏篱落,只是觉得有趣。 收拾了一番,才觉着这丫头的容貌不错。是个好模样,若是将来长大了,说不定就是个倾国倾城的人物了。 对于她的未来,这几个人有仔细的想过。先慢慢的熟悉,等着张大了。便将她送到万花楼的妈妈那儿调教调教。 这样的安排,他们不约而同的觉得不错。 这才又回过头来看着这小丫头,夏篱落已经彻底的清醒过来,身体里的灵力也已经恢复,感冒也好了。 “有吃的吗?”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望着面前的几个人。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着,几个人不由得痴了眼。 她继续问着,看着他们反应过来。立刻手忙脚乱的给自己找东西吃的模样倒是可笑,不一会,自己的跟前便放着堆积成小山一样的吃食。 看得叫人叹为观止,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吃吧,小娘子。”几个人一哄而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齐格飞。 她也跟着笑了起来,望着面前这堆积如山的东西,一时犯难不知道要吃哪个得好。 挑剔半天,小狼崽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望着她面前那肥大的肉腿,一口叼着离开。 她怔了怔,而后惊喜的奔了过去。看着它将那肉吃完了,才跑回自己的身边来。 倒是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没离开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周围几个拧着眉头,倒是有些不解这样的发展了。 逗弄了一会,她才回头望着后面的几个人,目光从他们的脸上一一略过,“你们是谁?” 待了一会,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夏篱落眯着自己的眼睛,一一打量着他们。 看着到不像是劫匪,他们随身携带的行李倒是不多,应当也不是去商人。 还没等她猜出来,那几个人边已经说了自己的身份来,“哥几个是佣兵团,暴狼。” 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囫囵想着应该是在大殿之中见过了,既然是佣兵团她看着这几个人,不知道他们这是接了什么任务。 “小姑娘,这些东西赶紧吃了吧。这几日你没醒,哥几个也不知道给你什么吃的好。”他们嘻哈的笑着,有人已经将饭菜给拿了过来,递到了她的跟前, 她伸出手,拿过了一个肉块啃着,旁边有人递了水袋过来,附加解释着:“羊奶,尝尝。” 夏篱落倒是不客气,吃饱喝足了。用力的将最后一口肉给吃了下去,而后抹了嘴巴望着他们。 “我想加入你们。”她停下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几个人笑着而后笑意僵在了脸上。 像是有些不相信一样,同她上下打量着,她身段尚小,至于实力,他们也没有当一会事儿。 只当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再不济也是个刚刚开始入门的修士。 夏篱落望着他们,知道他们有些看不轻自己,索性以灵化物。物化出一把长剑来,而后直直的插在了这板子上。 几个人原本是哄笑着,现在见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灵剑,脸上的神色各异,有不相信的亲自摸了摸。 上面浓郁的灵力,没有用到任何的材料,只是单纯的灵力使然。 他们惊叹着,看着夏篱落。后者一跃而起,落在了他们的前面,只身一人便将所有的前面所有的东西都扫平了。 若是说以灵化物能够借助法宝或者法器,那么刚才那一招,便是纯净的灵力,没有动任何的手段。 马车上的几个人都愣愣的看着前方什么都没有的平原,一时间心下复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她又重新回了马车上,平复了自己身体里激荡的灵力,又走到那貌似队长的人跟前。 夏篱落眉头一挑,声音还是稚嫩的奶音,却叫人听得不寒而栗,“请问,现在我可以加入了吗?” 他们还未回过神来,突然被这么问了,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等着答案确定了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待着。 前面便是佣兵歇脚的地方,一行人从马车上下来,便看着那小二迎了过来。 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说话也是恭敬,“几位爷,里边请里边请。” 说着拱手迎着他们进来,夏篱落打量这客栈,倒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生意了。 房梁上挂着已经快要变成煤炭的腊肉,其中点点暗红,像是血渍一样。 “几位是要吃点什么?”那小二又跑过来,笑问他们,目光落在夏篱落的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和轻佻问着:“哟,各位爷这是从哪儿捡着的宝贝,货色不错啊。” 几个人面色一僵,不敢去看夏篱落的脸色,她也不过是乖乖的坐着,并未理会这人的轻佻举止。 对于他的一切行为,只当充耳不闻。 那小二不自知的继续问了一遍,她抬起头来望着那人,茫然问着:“你是在问我吗?” 问了许多次的小二早就有些不耐,这会儿见她应了便点点头,“小娘子若是说了,一会哥给你拿蜜糖来吃。” 还真将她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子,她冷哼一声,其他的几个人没有啃声,拿着杯子各做各的事情。 夏篱落冷哼一声,将人震飞。那小二撞在了墙上,撞碎了不少的酒坛子,一时间空气之中酒香四溢。 谁也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到那个小二的面前,只是眨眼间那小二的面前便站着一个穿成黑红两色的小丫头。 她面色沉静,看着地上的人眼底不带一丝的感情。 “你刚刚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能不能再重复一遍?”她笑吟吟的看着地上的人。 第一百九十四章降伏 夏篱落的实力有多高,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隐约觉得自己恐怕要突破了,可却没有任何的迹象,如此以来倒是自己的恍惚了。 那小二连连摇头,夏篱落这才将他放开了,没有再同他追究这些事情。 刚要松口气,衣领子又被揪了起来,那小二的心头也忍不住跟着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人。 整个客栈里安静了许久,她拍了拍他的脸,轻笑道:“另外,我不喜欢蜜糖。” “知道了知道了。”他一个劲儿的摇头,在这里行走最重要的便是识时务。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下自己这一条小命来。 这姑娘的来历,看着倒是不简单,也不知道是什么开头。心里有几分不服气,不过这手段,看着倒是有几分老辣。 夏篱落也将他放开,回了自己的位置待着。旁边几个为了缓解气氛,主动笑着说话。 碗筷一分,筷子一拿。饭菜便被端了上来,她伸手将筷子拿了过来,分了两半自己吃了起来。 “待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小娘子叫什么名字呢。”他们几个试探问着,桌子上的饭菜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夹着。 夏篱落随口说了一个名字来,“江如熙。” “喔,可是平城江家?”他们忍不住联想到这个家族来。 夏篱落一顿,好奇的看着旁边的几个人,而后又解释着“这个……不是。小门小户,自己出来闯荡的。” 他们几个人了然,见她没有刚才那般的凶恶,这会儿也忍不住大着胆子问着:“小娘子这一个人,没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就是遇着大雨风寒被你们捡了。”她将自己的一条腿给拿了上来,踩在椅子上。王霸之气瞬间就上来了。 几个人膜拜的望着面前的这个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夏篱落咧着唇角继续吃着,等吃得差不多了,那边的门便又开了。 刚刚被夏篱落一番教训的小二这会儿又立刻收拾好了笑脸迎了出去,她忍不住咬着筷子打量的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仔细掠过。 身后的门被踹开,一个清凉的嗓音带着不可一世的高傲喊着:“来人,给小爷最好的房间。小爷今儿个要包场!” 身后的小二鼻青脸肿的滚了进来,在他面前巴结着,夏篱落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桌子上的饭菜继续吃着,听着那边的几个人吹牛,而后默然的将自己碗里的菜给吃光。 那大少环顾了一方,看着他们这桌,眉头一挑。腆着肥腻的肚子走了过来。 “哟嚯,打金刀孟盛,没想到咱们会在这里见着。”他在他们不远处停了下来,身后有人拿了椅子过来。 他就这么坐下去,撂了袍子翘着二郎腿。 大门又被打开,几个妖娆姑娘走了进来,扭着步子到他的旁边,几乎是瞬间,整个客栈像是掉进了脂粉堆似的, 夏篱落嗅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惹得那人的注意,轻佻的目光上下看着,而后又看着孟盛。 略带鼻音的声调从他嘴里出来,像是鼻子里堵了什么东西似的,他这左拥右抱的,漫不经心的说道:“想不到你这才两日不见就有捡着一个童养媳了啊。” “方少,烦请您说话客气一些。这位是我们佣兵团的一员。”他垂手作揖,整个派头都做足了。 那姓方的却没有打算要放过夏篱落,挥了挥手叫身边的几个人过去。 她还正吃着东西,丝毫不受影响,正吃着。忽然手上一颤,那筷子上的肉便掉了下来。 便这样,拿着筷子转过身看着那方少爷。 其他的几个人不忍去看,虽然没有阻止,可心里已经做好了去看好戏的准备了。 夏篱落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怀里的小崽子也跟着龇牙咧嘴的,一双眼睛在这大白天里竟然都闪着幽幽的绿光来。 方少不以为意,叫人将她推了过来。见着近在咫尺的夏篱落,忍不住掐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孟盛只觉得周围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还不错。”混着酒肉臭味还有脂粉香味,她看着面前的人张合着唇齿,面色微动。 什么话都没有说,什么动作也都没做。 那人终究是忍不住了,笑着:“丫头不如跟着爷混?吃香的喝辣的,还能穿好看的新衣服。” “是吗?”她突然抓着了这人的手,面无表情的撇向一边。方少却没有任何的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 夏篱落冷哼一声,硬生生的将他的手给掰断了。清脆的声响慢腾腾的折磨着他们的意志。 那姓方的脸色涨成了红色,如同一只被烤熟了的猪头一样。他身后的人不约而同的想要上前,孟盛也带着人上前。 两方对峙着,夏篱落的脸色未曾变过。 这手松开了,她看着这跌坐在美人堆里的方少,眉头一挑,“吃香的?” 他这受到了教训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不是。” “喝辣的?”她挑着眉眼笑着问他。 方少摇头,看着夏篱落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的惊惧。 她也懒得再逗弄这个人了,收回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余光瞥着这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忍不住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带着不少的人保护自己,最后却什么都做不了。目光从他身上离开,那方少松口口气。 见着她这要吃东西,立刻讨好的叫人将这桌子上的东西撤走,又哄着她来。 夏篱落对此也不过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其他的便由着他去了。 房间里其他几个人看着这样的转变,说不出的惊讶,对此也不可置否。对于她这所做的所有一切。 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看着那重新铺就过来的瓜果。 她招呼着人一起吃着,那方少在一旁谄媚的笑着,见她吃了一口,便笑着问着:“不知道这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还成。”她睁开眼睛挤了个笑容出来,而后又招呼着小崽子过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舒服日子 这桌子上的一切都被吃光了,她忍不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来。 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儿,那方少见状立刻叫人扶着她起来,夏篱落也没有受过这样待遇,倒也是十分舒坦。 她未曾享受过这个模样,如今这般倒也是新鲜了。 看着孟盛,后者也只是扯了个笑脸出来,叫人看着有些假了。 “小娘子这几日就在这里歇息了吧,再过几日咱们就要去执行任务了。”孟盛搓了搓手,想说要邀请她同自己一起参加任务来。 可想来她这性子,便也只能放下了。知道这是一脸不可能的事情,他便也不再强求了,望着面前的人。 她上了楼,方少倒是个有钱的主,给她安排了一个不错房间,走了进去,入眼的便是富丽堂皇的装设,一点也不似外边的那样穷酸。 夏篱落望着叹为观止,坐下来的时候目光还在这头顶的天花板上粘着。 “小娘子早些休息吧。”他说了这句话便准备离开这里了。 她笑了地方坐下来,而后又在白狐皮毛铺就的床上。 躺在上面,这皮毛光华太过柔顺。 不自觉的睡了过去,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醒过来的时候也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 咽了一口唾沫,而后慢腾腾的站起来,爬过去找茶水来解渴。 打开门,便是狡黠的月光。一轮圆月挂在了天边,这倒是比平常的时候更加明亮了些。 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周边的寂静和清冷倒是叫人清明了许多,望着面前的人。 她顿了顿,那人也同样看着她。雪白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芒,她愣了一下,而后迅速的从楼梯上跳了下来。 那人也跟着扑了过来,大概没有见过她白日里彪悍的模样,他这奋不顾身的跑过来,而后被夏篱落一击必杀。 倒在这地上,她看着周围,整个人彻底的清醒过来。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周围仍旧是一片安静,她她找不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在客栈的周围绕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 回到房间时,一同却像是抽了风一样不停的响着,吵得她脑袋快要爆炸一样。 “成了,究竟是什么事情。”她拧着眉头,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来。 脑袋里那嗡嗡的声响实在是叫人心烦。 “宿主请注意,有一组佣兵团准备对你们下手。”提示过后,她松了口气,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挥了挥自己的手,略有些疲惫的说道:“我知道了,别吵了。” 系统也没有再啃声了,仿佛是死了一样。她揉着自己的脑袋,慢腾腾的往外面走着。 她就说今天有哪里不对劲的,而今却是有人想要对付他们,这倒是…… 不自量力。 她冷哼一声,转身往前走着。将房间里正在睡觉的人给叫了起来,而后躲在暗处埋伏着。 看着窸窸窣窣的影子在他们的房间门口摸索着,孟盛小心翼翼的看着,不敢大声,唯恐将他们都给惊动了。 等着他们忙完了这一切,夏篱落才站了出来,拉着自己手上的袖子慢慢的在这周围转悠着。 隐藏了自己身上的气息倒也是没有人来发现她,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这样到也是不错,看着他们在这里部署了一切,而后回到了孟盛的旁边,一行人看着他们做这些动作。 “你认识他们吗?”夏篱落凑过去问着。 后者摇了摇头,“并不认识。” 夏篱落但是觉得奇怪了,既然不认识,却要对他们做这些事情。这倒是…… “应当是仇家所为。”他沉吟不语,剩下的话大家都明白,便也没有再提及了。 望着下面忙碌的人,夏篱落忍不住走到他的跟前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是可以动手了。”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树上的利剑已经出来了,就等着上去了。 孟盛却突然拦住了她,后者一顿,有些不解的回看着:“你还有什么事情。” “别白费他们力气了。”孟盛望着他们,头也不回,嘴里喃喃说着:“我就是看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闻言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们在这边造作着。 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夏篱落望着他们,活动活动了自己的手腕,而后看着孟盛带着人冲了过去。 不一会,就将他们给包围起来。倒也是没有太大的动作便将这里的人都给拿下了。 虽然没有死伤,不过这房子倒是没有了。住的地方就这么没了,倒是叫人有些可惜。 看着那排排跪着的人,孟盛站在他们的面前,夏篱落绕过来,看着地上的这群人。 手在他们的身上摸来摸去,孟盛看着她,忍不住凑过来看个热闹,“小娘子若是喜欢可以收了当面首。” “面首吗?”她看着地上这几个人,而后打着寒颤摇头,做面首什么的还是算了比较好。 她承受不起,收回自己的手,而后摇头,“倒是不用了,我只是随便看看。” 正说着,恋恋不舍的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他们这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有些可惜了。 孟盛看着他们这模样,而后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您当真是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她这连连摆手!承受不起承受不起,若是叫林清轩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过心里又紧张起来,她是怎么会想到林清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当真是魔怔了,做梦也是他,发呆也是因为他。神游的时候还是因为他。 感觉他就像一个病毒,正在她的身体里迅速的扩散着,慢慢的侵占她身体里所有的一切。 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齿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冷眼看着他们被处死。 夏篱落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他为螳螂我为黄雀 望着面前的人,夏篱落自己自觉的找了个地方休息,等着他们哦这都安排好了才睁开了眼睛。 睡觉的时间并不算太长,这会儿倦意过来了,见着人过来了,也只是懒懒的问了一句,“都完事儿了?” 孟盛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夜里被人偷袭也就算了,那些人却是针对他们过来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图什么。 夏篱落也没有在掺和,让开了位置,打着哈欠往刚才站的地方走了过去。 孟盛有些不解,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可夏篱落没有说话,他便也问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这里。 “你……”他随手扯了一个人旁边的人过来,指着她的背影,悄声吩咐着:“跟着她,去看看她这是做什么。” 旁边的人应了一声,朝着她过去了。夏篱落有觉察,却没有戳破,只是在他们的尸体旁边看来看去的,想在这上面找一些之前的东西来。 看着他们身上这些衣服,索性都给扒开了,来看了好几眼。 旁边几个人准备将他们给烧了,反正都已经是死人了,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夏篱落倒是毫不犹豫,直接将他们身上的这些衣服给弄干净了,除了私处还有布条遮挡着。 “江小姐……您这是。”几个人诧异的看着她,夏篱落并未有什么反应,手上的动作不停,纳戒都翻了出来。 几个最低等级的纳戒,里边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一些药草还有一些必备的解毒药。 这里边的东西她都收了起来,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却是松了口气,看着那跳跃的火堆,轻声道:“烧了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她已经离开了这里。手上掂量着纳戒,忽略了身后那探究的目光。 他们这终究是对自己不放心,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他们怀疑是他们的事情,她这没有理由去干预,也只能安安静静的等着。 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那边临时的帐篷已经搭建起来,方少见着她回来,立刻招呼着她进来。 “江小姐,您这边请。寝室都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您这会儿去休息,小的保证没人敢来打搅您。”他这谄媚的笑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富家少爷,这一脸的媚态天然十足。 夏篱落低着头往里边走着,身后的方少也不知道她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觉得她这心思挺难猜的。 干笑两声,又忙在她这周围转悠着,见着她坐下来,端茶倒水好一通忙活。 捏着这茶杯,她这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手上的药草都已经差不多了,加上刚才拿过来的东西。 方少见着她这沉思的模样,轻轻招手叫人都出去了,这下子,整个房间倒是真的陷入了安静之中。 那几个戒指也被放在了桌子上,她看着每一个的里边她都清清楚楚,详细的过了一遍,若是将这里边的东西都拿出来。 空怕整个帐篷都装不下。 外面那跟踪的人见着她进了帐篷,迟迟没有出来。那方少也过了许久才出来,眉头一紧,正要回去同孟盛汇报。 刚转身,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话声。 他愣了一下,而后又缩在了角落里观望着这一切。 方少出来了,神色傲然。像是夏篱落给了他什么好处似的,她这看了两眼而后便闪身回去了。 这天色还没彻底的亮起来,周边的人便都已经活动了起来,夏篱落睡着,倦意来了,睡了一个好觉。 醒过来的时候闻着这空气之中的肉香,从床上下来,撩开了帘子走了出去,便看着方少走过来,搓着自己的手,异常殷勤。 “江小姐,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您这是在里边用餐还是外面。”他这一脸的讨好,像是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她看了一眼,自他面前走了过去。望着面前忙活的人,目光不停的游移着,而后落在了那边正出来的孟盛身上。 后者见着她,立刻过来同她请安。 她在这里的能力最大,方少拜服她,孟盛也是见识过的。两个大佬同时膜拜,更遑论其他的人还想再过来挑战她的权威。 夏篱落目前也并不戳破这些观点,望着他们在自己的跟前跳来跳去,而后稍稍的捏紧了自己手上的东西。 “孟团长。”她看着来人,同他回礼,目光越过他,看着他身后的人,忍不住问着:“昨晚睡得可还好?” 孟盛不动声色,假装着自己并未做那些事情,同她这打着哈哈:“不错不错,就是略微有些可惜而已。” 方少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神色有几分倨傲,“江小姐在咱们这边可算得上是安全,昨儿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孟团长到真是心大。” “幕后黑手没找到,无法向江姑娘请罪。鄙人……自愿请姑娘降罪。”孟盛说完,便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夏篱落也懒得纠缠这些,便将他给扶了起来。 三个人站在这边,她将话题给跳了过去,低头蹭着地上的土块,轻声道:“孟团长,我恐怕要离开了。” “姑娘是要单走吗?”孟盛闻言,原本是僵怔了一下,昨晚的事情他提前安排了人查看。 若是昨天没有安排人手,或许今日还会好言相劝挽留她在这里,可现在…… 他抬起头来,看着夏篱落笑道:“江姑娘前途无量,小的便在这里提前预祝姑娘天下无双,早登峰顶。” “多谢。”她微微弯腰,而后便转身往自己的房间里去。方少有些不解,追着过去问着。 见着她这很快就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不免有几分的尴尬。 方少搓了搓手,有些无所适从,“那个,你……” “我去意已决,更何况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停下来,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成功的将他剩下要说的话给他堵了回去。 方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收拾东西离开这边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搜尸 绕到了帐篷的外面,准备带着小崽子离开的。 怀里抱着这个小东西,毕竟也不方便,会看着四周,随即叹了口气。 打听了这附近的城镇,而后选了一条近路往前走着。至于可以去哪里,便要看自己的云起了。 她的运气,一向很差。 若是这个时候,林清轩在自己的身边,或许她就不会这么的纠结了。 望着面前的人,同他们几个道别,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挽留的话语。 这样的情景倒也是凄凉,叫人有些不大适应了。 眯了眯眼睛,而后继续慢悠悠的晃荡着。 她倒是低估了孟盛对于她的怀疑,背后那只小尾巴,估摸着业务并不怎么熟练。 对于跟踪这回事,是需要技术的。技术,那人跟踪得十分的大胆,也不怕她就这么突然回头抓包。 心里忍不住叹息,而后无奈的摇头。对于他们这样,唯独只有忍耐了。 在这大漠之中走了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东南西北都已经分得不太清楚,她倒是挺好,只不过身的那人。 她望着面前的沙子,心里忍不住开始估量自己还要走多久。 怀里的小崽子忍不住打一个哈欠,夏篱落也懒得再将它抱着,索性放在了头上,叫它抓着自己的脑袋。 这大漠之中,她也懒得再往前走了。走到了正中间,便直接坐了下来,小崽子也给放了下来。 “去,把那个人给我赶过来。”她轻声逗弄着,挠了挠它的下巴,而后拍了一下它的脑袋,“去吧,小心一些。” 它也能听懂这人说的话,张着嘴,便冲着那人过去。她直接坐下来,不顾地上的沙石。 不知道它会叼个什么东西过来,而后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远处蹲着的人。 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呆怔在原地,见着小崽子过来了,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往回跑着。 奈何地上都是沙子,他也跑不快,回头看着那小狼快要追上来,哭着叫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脚踏进了深坑之中,被绊倒了。小崽子直接扑在了他的背脊上,脖颈间一阵湿热。 夏篱落望着他们,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这发生的事情,不多过问。 那人被拖了过来,地上留下了两条深深的印子,看着倒也是挺搞笑的。 她站起来,走到那人的面前蹲下来。 “来,过来。”她冲着那小崽子拍了拍手来,看着它冲着自己扑过来,而后一把保住,身上顿时多了尘灰。 夏篱落望着他,声音轻轻柔柔,“你跟着过来,也不能白白叫你看着了。” “你……你想要做什么。”有了狼的前车之鉴,再看着夏篱落,他脸上只剩下惊恐的神色,后者无奈的摇头,反问着:“我有那么的恐怖?” 这倒也不是恐怖不恐怖的问题,只是她这手段的问题,如果她一早就知道自己跟踪她。 这已经不是恐怖不恐怖的问题,他见着夏篱落的实力,这会战战兢兢的,从地上爬起来向她告饶。 “求求你放过我吧,江姑娘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小的也是无辜的。”他不停的磕头,若不是在沙地上,这头早就破了。 夏篱落似笑非笑的望着面前这人,而后轻佻的将他的下巴抬起开头,目光对着他的眼睛,邪魅的笑着:“我有要吃了你吗?” “江姑娘您要小的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千万不要杀了小的。”他这告饶的越发的厉害了。 夏篱落忍不住叹气,收回了自己的手,将这小崽子给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我不要你的命。”她淡淡说着,那人像是得到了特赦令牌一样,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夏篱落却不想就这么将人给放了,挑着手上的衣袖,而后将怀里的小崽子给端了过去。 “我要炼药,你给我照顾好它。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她威胁了一声,那人连忙应了下来。夏篱落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都已经脏了,她便没有顾忌了。将自己手上得到的药材都拿了出来,摆在地上,也是有不少。 那人却一副丧脸模样,对于小崽子是不敢碰也要硬着头皮去触碰它。 将它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后者只觉得他挺好玩的,便吓唬了一声。 他惊的差点将这小狼给扔了出去,夏篱落的目光看了过来,叫他硬生生的将那恐惧给压了下来。 见他们这相处得还不错,夏篱落稍稍放下了心来,而后开启炼药。 丹炉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开始了。 地上的泥沙不停的变换着,直到凝聚成了一片平地。 夏篱落拿着丹炉放在这上面,药草不要钱的扔了进去,旁边的人看得叹为观止,还没见过这样炼药的方法。 这会儿见识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夏篱诺自动忽略了他脸上的惊叹,轻声强调了一番,“看紧它。”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她目光灼灼,片刻也不曾离开那丹炉。 里边火光跳跃,跳了大半天。而后便停了下来,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眼睛都开始酸涩起来,可却不敢放松,等着那火光开始慢慢的小下来。 而后便是一股子的沁香,闻着叫人通体舒畅。那人也只顾着同这小崽子玩耍,倒也没有多在意她这是练得什么药。 夏篱落站起来的时候,顺手将药炉子给收了回来,而后看着他。 那人心头一颤,紧张的看着面前的人,吞了一口唾沫,手上的小崽子也放开了。 “别……别杀我。”他慢慢的往后退着,想要借此拖延时间。 夏篱落也懒得动他,看了一眼弯下腰将小狼崽子给抱了起来,后者还没玩够,不满的嘟囔着。 “你是跟我走还是留这里。”她瞥了一眼这怀里的小家伙,又看着地上的人,轻声道:“我不杀你,你回去吧。我也不同你计较了,只是我要叫你带个话给他。” 第一百九十八章离开 那小厮一顿,颤抖着。得了她的承诺倒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害怕了,反而还隐约期待起来。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若是被我抓到了,这佣兵团还是趁早解散得好。” 那人还没会意,夏篱落的追问就过来了,目光凛然,带着一抹睥睨天下的气势。 “听到了吗?” 他这急急忙忙的点头,“听到了听到了,小的这就回去复命。” 看着他离开了,夏篱落才松了口气,将面前的小崽子给抱了起来,而后松了口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抚摸着它的毛发,又看着刚才炼成的药材,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这药成功了没有,她自己吞了下去。过了好半天,她睁开眼睛,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她拧着眉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袖,没有任何的变化,所有都没有。 那药也像是从没吃过一样,吞进去这么久了,也没见着药效出来。 夏篱落有些不甘心,将丹炉重新祭出来。望着剩下的药草,而后一股脑的扔了进去。 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若是还不能成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夏篱落望着这炉子,忍不住祈祷起来,双手合拢,认真的祈求这次可以成功。 只要能够成功,其他的都好了。 燃起了本命单火,燃烧着炉子里的药材。她闭着眼睛,用力的控制着手上灵力的力道,却不想那炉子突然爆炸。 胸口一闷差点就吐出了血来。好在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伤,倒也是可以忍过去。 一伸手,将自己嘴角的血红给擦了干净,眉眼凌厉的看着这一切。 将地上的药材都给收了起来,而后看着面前的丹炉,好在还有一个备用的。她就不相信了,今天这药就是练不成了。 嘴里的腥气也渐渐的被冲淡了,只是胸前起伏还是有些不稳,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平息下来。 她却等不了了,趁着现在的时间还算足够,她将丹火重新送了出来,放在那丹炉之中。 这次倒是比之前的要小心一些,唯恐它就这么又爆炸了,若是再来一次爆炉,那倒是惨了。 小心翼翼的运转着灵力,看着那药草一点点的散发着药香,整个沙漠像是瞬间变成了绿洲。 她睁开眼睛,所有的错觉都瞬间消失。这是那药的效果,闻着这药的香味,她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舒畅了不少。 像是其中堵塞淤积的东西被一瞬间清理了,她闭着眼睛,扭着自己的脖子。 等着这药成功了,她也脱力的睡了过去。那丹炉里的药香也渐渐的消失,整个沙漠,天色突然沉了下来。 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乌泱泱的云朵聚集了起来,这是宝物出世的现象。 小崽子看着这一切,在她的旁边奔跑着,想要叫她醒过来。 一道水桶粗的闪电掉了下来,直直的劈在了她的身上,夏篱落毫无知觉,手指却死死的攥着那药丸。 连着好几道都落了下来,劈在了她的身上。 叫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化为灰烬,夏篱落还是没有任何的感觉,像是已经死掉了一样。 小崽子呜咽了几声,想要去保护这个人,可什么都做不了。这天雷对于他们这些妖兽有克制的作用。 若是硬生生的接下来,恐怕身上的肉都会熟透了。 夏篱落嘤咛几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整个酥麻着,手脚都动弹不得。 眨了眨眼睛,而后看着头顶的小崽子,说话的声音也跟着沙哑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十分难听的声音,她清了清嗓子,而后便是一阵撕扯的疼痛。 手脚上也是同样的疼痛,见她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她扭头看着自己的手。 手臂上血肉模糊,衣服都已经变成了灰烬。 她这是怎么了?心里有一些疑惑,想要知道这所有一切的答案,可却没有人告诉她。 “我……”她挣扎着想要起来,那边的小崽子也在帮着她,推着她坐起来。而后慢慢的往前挪动着,夏篱落也不知到自己是怎么起来的。 脚上已经没了知觉,站起来的时候又瞬间的朝着泥土里栽去。 头埋在了沙子之中,小崽子在一旁叫唤着,声音有几分的急促,望着面前这个人。 慌得都跌倒了好几次,夏篱落翻了个身,看着自己头顶的天空。如今的她,整个人都是黑的。 同掉进了煤矿里没什么两样,手脚都已经失去了知觉,还不知道自己这会什么时候好。 也有可能会一辈子都好不了,她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突然觉得委屈起来。 如今的她就是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闭上眼睛,抽泣着睡了过去。 这苍茫的沙漠之中,两个人在这其中不停的走着。 一个带着青色斗笠的男子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盒子,而后又看着旁边的人,说道:“东西。” 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簪来,那人将手上的盒子打开,叫里边的东西闻了闻。 看着它飞了起来,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它的身上,看着它慢慢的往前飞着。 “王爷,这魅灵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若是再找不到,您当真要放弃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旁边的人。 那人也同样带着斗笠,眼窝深陷,下巴上已经没我青色的胡茬,只有一圈黑色的胡须。 可就是这样憔悴的人,眉眼的神采却是掩盖不住。纵然变成这个模样,还是没有办法遮蔽他身上的光华。 辰溪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两个人跟着魅灵往前走着。 那东西飞到前面便转了个圈圈,而后又陡然化成了灵。辰溪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他已经如同离弦的箭矢一样冲了出去。 速度之快,叹为观止。 辰溪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将地上的人给抱了起来。那黑乎乎的一块,哪儿像是个人,简直就是一块煤炭。 小崽子走过来,可怜兮兮的看着这两人。辰溪见着可爱,便将它抱了起来,在一旁喂食给它。 第一百九十九章炼药 身上带来的干粮喂给它吃了,而后心满意足的抚摸着它身上的毛发。 林清轩小心翼翼的将她脸上的头发给拂开,而后厉声道:“辰溪,过来!” 一旁的人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爷,您有什么吩咐。” “她全身经脉俱断,你帮我看看。”他看着这人,见着他同意了,立刻小心翼翼的将人给送了过去。 后者将人扶着,查看着她身上的伤势。也不知道这是伤得有多么的严重,目光在她的手腕和腿上来回游移着。 筋脉的确是端了,他拧着眉头。接骨续筋,这倒是一个小事,不过是过程麻烦了不少。 况且她如今身上的灵力也正在暴走之中,若是不尽快平息下来,恐怕离死就是不远了。 看着林清轩期待的目光,他咬着牙齿应了下来。 林清轩果真是高兴了,从袖子里拿出了玉笛来往空中一抛。而后将夏篱落从辰溪的怀里给抱了畜类。 辰溪也一共无奈的摇头,抱着一旁吃得正欢的小崽子给抱着上了去。 那老狐狸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看着他在床边守着。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了。 急匆匆的将自己拉过来,当夏篱落的私人大夫。这还要不要他挣钱了,更何况,迄今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忙活着。 这么一想,她脸色突然有些臭了。看着床边恩爱的两个人,突然道:“王爷,你就这么守着不过来帮帮忙打打下手吗?” 林清轩最后看了一眼,将怀里的人给放了下去。脸上的柔色在他转身的时候消失殆尽。 走到他的面前将那铜盆接了过去,辰溪一顿,“等一下。” 他回头望着辰溪,眼里透着疑惑,“怎么了?” “你就这么照顾她?”辰溪冲着床上的人扬了扬头。林清轩点点头,看着这铜盆,愣了一会又回头望着他。 辰溪还以为他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忙笑着问着,“爷您想起来了?” “手巾呢?在哪儿。”他看着辰溪,毫不犹豫的将他当成了佣人来。 后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去给他找东西去了。 “我怎么会交你这么一个朋友。”他不满的嘟囔着,说话的声音却是不敢方法,唯恐他找自己的麻烦。 手巾扔了过去,而后倚门看着他这细致妥帖的照顾。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辰溪也识趣的没有打扰,将这里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来。 一路上,夏篱落恢复得不错。等着时间到了,便可以醒过来。林清轩每天的事情,便是等着她醒过来。 辰溪有些受不了,打了个哆嗦便往外面走着。对于里边散发的气息有些不太敏感。 看着面前的面前的云朵,一路回到了之前离开的城市。 两人乔装打扮,混了客栈之中倒也没有人知道。 辰溪继续在太子府里逍遥,他如今一身本事,暂时还有用的到的地方。 看着这曲曲折折的桥,他走得有些不大耐烦。 好不容易快到桥头了,一群女人却扑了过来, 这望着真切,辰溪抖了抖继续往回走着。他突然觉得安静其实也是一种优点。 夏篱落醒过来的时候,周边只有她一个人。她刚要动弹,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被放大了几十倍的脸来。 “林……清轩?”她有些不大相信,而后又抬起头来。 林清轩正好好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跟前,她有些不大相信,想要伸手去碰。 就怕这是一个假的。 后者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来,往自己的脸上放着。 温热的脸庞,她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而后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带着哭腔喊着:“清轩……” “我在。”一声声的无奈,一声声的温柔。这样貌似也不错,夏篱落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心里没由来的被一阵幸福给充盈着。 辰溪从外面进来,便看着这令人泪目的一幕。他皱了皱自己的脸,看着林清轩。 知道他们两个好不容易相逢,可,现在却是实在是紧急了。 他将自己身上的药瓶子拿了下来,看了两眼,而后才珍重的递到了夏篱落的手机。 “你的东西,我物归原主。”他看着年审这个女人,想要从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什么来。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都看不出来。 林清轩望着她,看着那个瓷瓶子倒是忍不住好奇起来。 “这是什么。”他正要拿过来看,却被夏篱落给躲开了。他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未曾变过。 夏篱落缓解着尴尬,解释着:“就是普通的药。” 他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目光落在了那上面就没有再挪开的意思了。 她扯了扯自己的唇角,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林清轩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起身离开了这里。辰溪看着床上的人,夏篱落并未觉察到她的怪异。 喝了一杯水,才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她动作一顿,望着他,神色缓和了许多,“辰溪,你有什么事吗?” “那药……是你练的?我在你旁边看到了丹炉。你身上有一部分的伤似乎就是因为炼丹被伤的。” 她手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后很快就稳定了下来。脸上的神色未变,借此将刚才的事情给掩盖过去。 夏篱落望着他,不解着:“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目光未曾变过,刚才她所有的小动作他都看在了眼底,没有戳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目光从她的手上游移上来,落在了她这张脸上,而后缓声问着:“你究竟是谁?” 她怔愣着,呆呆的看着辰溪。后者异常冷静的望着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的严肃,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夏篱落也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声说着:“我这次在秘境之中,得到了一部药典秘籍。” 说完,便抬头望着面前的人。 辰溪一顿,“你当真不是夏篱落。真正的夏篱落并不是你这般,纵然天赋再强,也无法直接练出天阶的灵药。” 第两百章辰溪起疑 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僵,对于他的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做天阶的灵药,她并不知道。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执念来,练出了药来,倒是没想到会将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 “你不是夏篱落,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死了对不对。”辰溪继续猜着。目光紧紧的落在这人的脸上,生怕忽略她那一丝丝最细微的情绪来。 原本还以为能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可现在来看却是自己失望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什么表情都不曾有过。 纵然被戳穿了,她也还是这个表情。 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夏篱落也知道他不会相信自己,索性将那药典给拿了出来,放在他的跟前。 “你看看,这是羽族的药典。”她望着面前的人,知道他在医学这方面是个疯子。 却没有想到她一拿出来,这人便抢了过去,兴奋的翻看着,上面所记载的药方。 她看着这人,过了许久,他才从其中抬起头来,眉眼里带着意犹未尽的神色。 夏篱落将那东西给收了回来,而后望着辰溪,“如何,辰溪公子想要吗?” “想要,你出多少钱。”他这倒是大方,出钱都是夏篱落随意了。其实对于辰溪这种人,钱财真的是身外之物。 他闻名于西国,就算没钱了,也会有人给他送钱过来。当真是妥妥的暴发户来着,夏篱落感慨着。 夏篱落摇了摇头,并未顺着他的话来,反而说道:“我不要钱,也不稀罕。” 辰溪的脸色凝重起来,“那你……” “药典我给你上半阙,剩下的就看你的表现了。”她扔了手上的东西,慢悠悠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来。 这炉子里的香味倒是愈发的浓郁起来,她忍不住坐起来。手脚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好了。 剩下的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来。 望着面前的人,辰溪有些纠结,又有些犹豫。 “你……” 她知道他心中所担忧的事情,漫不经心的解开了那些关于自己的担忧,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毕竟你们也帮了我这么多。况且要你们的命我早就动手了。” 辰溪释然:“既然如此那倒是多谢姑娘的饶命之恩了。” 她也跟着笑了下,却没有笑得那般的明显而已。 两人就这么的达成了合作,她只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美梦一样,梦醒了。这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 看着面前的人。 这边倒是一片安宁,那边的凌千也快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夏篱鸢望着旁边的人,见着他靠过来,便低头轻笑,白皙的脸颊上飞了一团绯红。 两人很快就到了驻地,夏篱鸢望着门前的将领,声音掐得柔弱,“小女子夏篱鸢,前来求见陈王。望得通传。” 听着这名字,那人立刻明白过来。两个守门的互相看了一眼,一旁的走过来领了命令。 夏篱鸢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而后轻轻的笑着,“不好意思,要你操心了。” “我既然是江湖中人,便不计较这么多。” 他挥了挥手,往前走了几步,拔了一根狗尾巴草放自己的嘴里叼着。 同她一起等着里边的人出来。 林千与听着她过来了,心头一喜,而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位置就往外面走着。 身后几个副将急急忙忙的跟着,生怕他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路上略过了不少的人。林千与等着要看夏篱鸢的模样,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的柔弱的身姿。 脚下的步伐加快,走到了她的跟前,眼底带着一抹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我担心你。”夏篱鸢刻意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被林千与拉住了手腕。两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夏篱鸢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害羞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林千与得意的笑了笑,两人腻歪了一下,他才看着旁边的凌千。 目光有些不善的在他身上扫了一遍,语气也没有刚才那般的和缓了,“你是谁?” 夏篱鸢见状,立刻出来替他解释着:“这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我恐怕就过不来了。” 林千与神色一肃,“既然如此,那便要好好的招待一番了。这边请。” 凌千笑了笑,同他们一起进了去。两人在前面走着,凌千跟在身后看着他们这般。 什么话都没说,声都没啃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着。 等着到了主帐,林千与吩咐了酒宴。回头再看着凌千,俯身作揖,算得上是以礼相待了。 “既然凌公子救了篱鸢,那在下定然要好好报答一番。公子可曾想过入这军帐之中!”他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神色和煦了许多。 凌千看着他,又看着一旁的夏篱鸢,而后释然,“知道了,既然如此,属下多谢将军好意。” “吩咐下去,凌千为本将副将,协理军中事务。”他看着下面的人,朗声吩咐了一声。算是确定了他的位置。 凌千跪谢,这对于林千与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将他扶了起来,送着他过去坐了下来。 酒肉被端了上来。凌千并未怎么动手,目光略过那两个恩爱的人,却没有任何的停留。 外面也跟着来了几个副将,坐下来便吃了。等着吃得差不多了,凌千便被带了下去。整个帐篷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夏篱鸢看着林千与,将这一路的见闻同他说了一遍,而后又安心的窝在了他的怀里。 听着他的心跳,自己也异常的安心。 两人腻歪了一会,林千与便被叫了出去,她坐在他的位置上,看着周围的摆设。 百无聊赖的看了一眼,而后站起来慢腾腾的离开了这个帐篷。 想着他一时半会回不来,夏篱鸢便借了炊事营的帐篷,要一只山鸡给他炖汤喝。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周围都是陌生男人的视线,看得只叫人觉得燥的慌。 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夏篱鸢只得低头,安安静静的避开拿着打量的目光。 第两百零一章谈情 这鸡汤熬得差不多了。 她看着这炉子,盖子的下面是翻滚的汤汁。夏篱鸢有些失神,回想着林千与还有凌千,两个人给她两种不同的感觉。 便是知道林千与喜欢自己,爱慕自己她才这般的刻意接近。可现在,事情似乎在往另外一种可能性上偏移着。 “夏小姐,夏小姐?”一旁的人在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抬头,迷迷糊糊的看着旁边的人。 “什么事?”她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着旁边的人,脑袋里的一瞬间还是乱的。乱哄哄的还没反应过来。 “鸡汤。”他小心翼翼得提醒着,夏篱鸢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将这锅盖给揭开了,里边的汤汁还是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而后停下来,一转身将东西不放下来,再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上了笑容来。 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又将这汤汁给盛了一碗,递给了他,“多谢你的提醒,你尝尝吧。” 那人憨傻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整个人都愣了下来,夏篱鸢冲他和气的笑了笑,而后盖上了盖子,准备给林千与端过去了。 林千与正在处理军务,一抬头便见着她进来,鼻子也问道了那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肉香。 怕是鸡汤了,他兴奋起来,忍不住想要凑过去看看。 夏篱鸢将汤盅放在了他的面前,“我特意给王爷做的,您尝尝味道看好不好喝。” 他看着面前的人,目光咄咄。眼里像是藏着万千的深情,叫人看不通透。 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停下来。 林千与望着她,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这鸡汤被盛了起来,而后又端到了他的面前。 这热乎乎的鸡汤,他怔愣了一下,而后接过来。目光还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不曾离开过。 夏篱鸢让他牵着自己的手,自己绕过了矮桌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了他的怀里。 烛光将这一切变得暧昧起来,烛光昏暗,将两人的影子映在了帐篷上,随着烛芯影影绰绰的摇曳着。 凌千站在他们的影子面前,面不改色的看着这一切。 夏篱觉也渐渐恢复了知觉,手脚上的伤都已经愈合了。看着他们的动作,辰溪倒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这底细便也没有再问了,只是…… 看着自己手上的药丸,她还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大的作用。也不知道自己能练出这东西来,总之总觉得惊奇很多。 斜靠在软榻之中,听着声响,她便又将这东西给收了起来。小灰被抱了进来,小灰是辰溪给那狼取的名字。 夏篱落嫌弃,却也顺口叫着。 辰溪望着她,直直的来到了她的跟前,“你上次交给我的,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她看着自己手的指甲,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辰溪不免觉得心里痒痒。 两个人都摊在了软榻上,等着林清轩进来,见着他们两人这模样,神色一顿。 夏篱落看了一眼,而后又继续装死。 辰溪还愤愤不平,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很想要那剩下的半步典籍,可却不能成为小人。 “你当真不给?”他看着旁边的人,神色哀怨,“好歹我也救了你这么多次的命。” 夏篱落看着门口的人,笑得灿烂,“早啊,十王。” 听着林清轩的名字,辰溪立刻像炸了一样的猫,屁股下面像是安装了一个弹簧一样,直接跳了下来。 看着林清轩,摸着自己的脑袋,尴尬的笑着:“早啊,十王。” “我在城北订了一些药材,你若是得空帮我拿过来吧。”他看了一眼,目光敛了下来。 辰溪回头看了一眼夏篱落,眼神哀怨,他还以为他们两个人是一起的,现在看来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嘟囔着嘴巴,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这里。 等着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夏篱落的神色才带着几分的认真。 望着他端着东西过来,洗漱的茶杯,还有毛巾。 这样细心的照顾叫她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嘿嘿,我来吧。”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想要拿过来却被他抢先了。 夏篱诺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茶水,漱口而后吐在了痰盂之中。 他站在一旁,姿态消散。见她配合自己,林清轩神色未变,慵声说道:“城里在通缉我们,贴了画像。这几日出门,你……小心一些。” “嗯……”她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正好同他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而后又迅速的低下头来,声音有些闷,“我知道了。” 林清轩有些不忍,“实在是忍不住了,叫辰溪帮你带上人皮面具。” “喔……”她声音无限的拉长,任由着他拿着毛巾将自己脸上的水珠擦干。 被侍候完了,夏篱落又躺了回去,靠着软垫,抖着自己的腿。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日,等着辰溪回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一身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整个人透着一股子的生无可恋。 夏篱落有些好奇,“你这是怎么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夏篱落,她还睁着一双好奇的眉眼,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林清轩为了报复他,特意将他骗到了男倌馆里看病,害的他被一百多个像妖怪一样的男子扑倒。 挣扎了许久,才出来。这一身的凌乱,简直就是耻辱。 咬牙切齿了好半天,夏篱落突然又叫了一声林清轩的名字,他脸上的愤怒立刻消失不见。 左右看了一遍,又看着身后,确定他不在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看着夏篱落,她早就已经笑得不可自拔。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底,这会儿笑得乐不可支。 辰溪愤愤离开,门被关上。她凑过去看了一眼,而后捂着唇角偷偷笑着。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夏篱落便忍不住要出来。林清轩已经离开了这个院子,只剩下辰溪在不停的忙着。 第两百零二章汇合 她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后便在庭院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辰溪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见着夏篱落心中还有些气而已。 夏篱落也明白,倒也没有主动开口。 见着他忙完了,夏篱诺才主动将这两人给叫停了,“等一下。” “什么事。”他没好气的问着,脸上的神色已经有些松动了,对于上午的事情似乎也并不怎么生气了。 夏篱落看着门口的方向,眉头一挑,“怎么,要不要同我一起出去看看。” 他犹豫了一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夏篱落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去,“咱们去赌场如何?正好去潇洒潇洒。” 辰溪还是没有立刻的给出自己的答案来,犹豫不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夏篱落却直接的撺掇起来,在他的面前不停的晃悠着,“一起去啊,一个人多无聊,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吗?出来看看,或许我还会露出其他的马脚出来。” “成成,咱们去啊。去。”辰溪应下来,揉着自己隐隐发疼的脑袋。 两人换了便装出了门。 林清轩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他的人,两个人走在这大街上。 这奇怪的模样,引来了不少的奇怪目光。夏篱落浑然不觉,带着他这一路去了赌场。 里边乌烟瘴气的,辰溪有些不太适应的挥了挥自己的手,将面前那呛人的味道弄开。 到底是小瞧了这味道,两人在其中穿梭着。 她自己走到了一处赌桌前,看着上面的堵住,辰溪看着那上面的图案,眉头一皱。 “你要玩这个?” 辰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倒是挺少接触这些,而今看着东西倒是不忍有些惊奇了。 她已经将自己身上的钱给压了上去,那边的庄家已经开了骰子,数目加起来,同他选择的差不多。 赢钱了,收到了自己的囊中。 一连好几把,两个人的钱袋。旁边的人看着眼睛都直了起来,夏篱落却是见好就收,拿着钱就要离开这里。 辰溪跟在身后,目光落在这些银票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夏篱落抬头就看着他这痴迷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而后分了一小点给他。 辰溪颤颤巍巍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钱,激动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是这钱。 两个人低头数着自己手上的钱,夏篱落却突然停了下来,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三五个壮汉来。 两人面面相觑,立刻将自己手上的钱财给收好了,那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嘴角不稀罕应该说什么好。 “你们这是要打劫?”她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目光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辰溪知道她现在身上还有伤,实在是不适宜动手动脚,索性就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将夏篱落同这些人隔绝来来其他几个人轻蔑的笑着,看着这辰溪。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将钱都交出来,还有这姑娘,这钱和人就都留下来吧。”他们狰狞的笑着,朝着她这走了过来。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往后面退着。 辰溪看着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现在能跑吗?” 她摇头,自己身上的伤压根就没有好全。看着面前的人,辰溪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他不是这群人的对手,自然是保命要紧。那几个人见状,眼睛瞪了一下,而后急急忙忙的朝着他们这追了过去。 一群人,在这边上演着你死我活的争斗,看着倒是有些狠了。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胃像是被什么顶着了一样,烙着生疼。 “你慢点。”她轻轻推了一下,辰溪穿着粗气,什么话都没说。 两人站在了闹市中,那群人也跟着追了上来。夏篱落看着他们,又催促着辰溪赶紧往前跑着。 蜂拥的街道,叫人一阵窒息,不知道应当怎么办得好。 两个人在这之中奔跑着,前面是官兵,后面是打劫的。左右两边是墙,这便是死角了。 “看,这不是那画报上的女人吗?赶紧的抓走带回去。” 那几个官兵呼喊了一声,而后便朝着他们这奔了过来,他们这身上像是宝藏一样。 两个人没怎么挣扎就被抓了起来,没有去那官府,直接去了皇子府。 白清听着消息,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了出来。 她这一抬头就看着白清气势汹汹的模样,而后又低着头,索性装死。 后者并不理会,叫人将她放下来,轻轻的踹了踹她的腰身。 “喂,醒醒。”他这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的好。 夏篱落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他,“我这是在哪儿啊,你是说……” 白清看着她,直到身后的人搬来了椅子给他坐下来,夏篱落才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的人。 辰溪被抛弃在一旁,没人搭理着。她看了一眼,白清眼里光泽突然一闪。 安排了凳子,却还是没见着自己手腕上的绳子被解开,白清突然凑过来,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这人哽咽了一下,略带哭腔的问着:“这几天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夏篱落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等他将自己放开了,才用力的咳嗽着。 白清看着她,上下打量着她现在的模样。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其他的地方都没怎么变过。 他这忍不住颤抖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的好。 两眼婆娑着,倒是叫夏篱落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一旁的辰溪翻了个白眼,又换了个姿势站着。 “苏婉儿嗯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他将人重新拉了回来,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叫夏篱落一阵不爽。 白清闭着眼睛,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叫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一睁开眼睛,便又害怕她就这么的离开。 如此纠结,如此的为难。 回想起前几天,苏家联名上书要给自己娶一门妻子,他便忍不住激动起来。 幸好他没有答应,幸好夏篱落也回来呢。 第两百零三章找事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天意,是老天爷将夏篱落给送了回来。 “这几日你过得如何?”如今她回来了,他便也不强求了。 温声问着,唯恐将她给吓跑了。 只不过这样的白清叫她觉得有些惊恐的。 夏篱落受宠若惊,一旁的辰溪却突然跳了出来,看着这两个人,“可以把我手上的镣铐解开吗?” 两个人一顿,辰溪看着他们,倒是没有丝毫的害羞神色。 夏篱落望着他们,脸色有几分尴尬。 倒是白清,挥了挥手叫人将他们手上的东西解开了来。 辰溪活动活动自己的手腕,抬头敷衍的看了一眼,“谢了啊。” 两人又继续走着。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同她一直走到了天黑,才停下来。望着旁边的夏篱落,他又许多的话想要同身边的这个人说,可是却说不出才。 只能硬生生的憋在自己的心里。 望着面前的人。 “天色不早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吧。”他踌躇了一会,心里纠结着,不知道做出了多大的忍耐才有了这个决定。 夏篱落也同他拉开了距离,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着。 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走。 这样的白清,叫她有些不太适应。 辰溪在门口蹲着,见着她回来了,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眉眼挑着语调有些轻佻。他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着:“那小东西将你给放下了?” “不然呢?”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人,两人一起出了皇子府。站在了这大街上,她将自己怀里的银钱都拿了出来,抖了两下,而后便又清点着。 辰溪看着她这症状有些不解,“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摇头晃脑着,数完了便又重新放回了衣袖执行。 一旁的人已经看明白了他这一套下来的动作。 辰溪只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了。两人回了房间,谁也没有吭声,今天去了哪里,两人不约而同的没我在说话。 夏篱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自己手上的银票。 看着倒是挺多的,可是却没有一张可以留下来。 这些钱,她要拿着去和气生财了。 望着面前的人,夏篱落忍不住嘀咕了两句,而后便抱着这银票就去休息。 第二天拉着辰溪便去了赌石的地方。沿路上的通缉画报都已经被摘除了,大街小巷没有他们的画像,看着倒是清静多了。 辰溪看着自己脚下的楼梯,下面不过一个小巷子?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这里面走着,走着走着,这周围的人便开始慢慢的减少起来。 两个人站在一朱红色的铜门面前,这里边便是赌石的地方了。 两人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入眼,地上都是散落的零星石头,几个人在其中穿梭着。对于他们更加的见怪不怪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般,也忍不住凑过去看。一旁的辰溪一脸的不解之色,不明白她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她也不多做解释,带着他在这其中晃悠着。 摩挲着兜里的灵石,最终也只能遗憾的离开。这里边的东西的确是挺贵的。 辰溪看着她这来来回回的,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回了院子里,她又将自己给关了起来,对于外界发生的世界一概不知。林清轩站在门前,想要进去,又想着刚才她的神色,也只能忍住了。 回头看着辰溪,后者摊了摊手。她将自己关了几天,再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放了一把火炬一样。明亮而又透彻。 林清轩一怔,看着她肩膀上的包裹,有些不解。 “你要离开,你身上的伤?” 她摇了摇头,从门口下来轻声道:“并非是离开,我是想去那边接一些生意过来做作。” 林清轩看着辰溪,后者无奈的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林清轩却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目送着她离开,又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辰溪也急忙扔了自己手下的东西,追了过去。 夏篱落并不在意,将阵法图给画了出来。三个灵石催动,一个小型的传送阵便出来了。 林清轩一顿,还不知道夏篱落会这样的能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眨眼之间,便道了神殿。 三个人站在这里面,夏篱落拿着自己拍子在这大厅里看着。 最近新出来了几个任务,之前并未怎么过来,便也没有注意到这里边发生的事情来。 而今坐在了这里,倒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了。 新的任务出来了,悬赏的价钱倒也不错。她拿着牌子过去登记,林清轩站一旁。 对于她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解,若是需要钱,同自己说一声便是了。 可夏篱落却悄悄要来这次,这其中的目的倒是叫人非常的不解了。 接了任务,几个人便要过去。 夏篱落扭着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番筋骨,随即才离开了这边。 任务也很简单,端了平城里的赌石场。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家小小的地方会惹来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大概是招惹了对手了。 她这带了个面看了一眼,下面的评级已经到了s。眉头一挑,倒是有些惊诧这东西的评分 一般的评分是实力和机遇还有随机。 最后一种却是经常使用。 不过倒是算这东西倒霉了,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些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回了院子里,她将自己所有的钱都弄了出来,这些钱还是靠着系统的道行,帮她这赢过来了。 夏篱落挣扎着从竹床上爬了起来,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 两个人在这里看着第一幕,夏篱落却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一旁的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而后蹲下来,替那个正在休息的人问好。 在这里找机遇却是微乎其微,她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又转了方向来。 这桌子上的钱就这么的摊着,她也懒得收拾,有系统配合着自己作弊,虽然感觉,不错。 可她知道的,这种终究是作弊。虽然能赢得了一时。 第两百零四章采石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过去了。早上并没有太多的人,尽情远跟了过来,辰溪留在院子里看家。 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地上的毛胚,挑着新鲜的货物。系统已经在脑海里将这群毛胚的纯度都说了一遍。 倒也不需要太过的刻苦就可以成功的将这些东西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外面摆放着的一大堆的石头,不过就是次品。 如此一来,倒是跟前出稀有的真品了。 “哟,贵客呀。”一声洪亮的嗓音自他们的身后传了过来。两人齐齐回头,一个大腹便便的老爷笑吟吟的朝着他们这过来。 夏篱落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而后又看着这人,“你好。” “几位是三殿下的人吧,这边请。”他这笑吟吟的将关系拉到了白清身上。叫人有些莫名其妙,夏篱落倒也是跟着他这过去了。 迎着他们在客厅里坐了下来,而后倒了茶水过来。大概是手艺不太好,那茶喝得有些苦涩。 夏篱落望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这是在耍什么手段。坐了一会,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先开口。 “二位来玩赌石的?不巧这边正好又来了几个珍品,二位若是不嫌弃,不若来参加笑的竞猜会?”他这一脸的笑容,倒是叫人不觉得有什么毛骨悚然的。 她神色一顿,反问着:“竞猜会?这是什么东西。” 那老板也热心的讲解着,两人面面相觑,眼神在空中交汇,不停嗯打着商量。 夏篱落望着他,他也同样望着夏篱落。谁也不让谁,如此一来,这气氛便紧张了起来。 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看了一眼这人而后点点头,“既然老板诚心诚意的邀请了,那本姑娘自然是要答应的。不然不就是不识趣的不是么。” “哈哈哈,夏小姐果真是惠人也。”两方都哄笑起来,除了林清轩。他实在是没觉得这里哪里可笑了。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那老板贪婪的望着夏篱落。眼底的欲望是毫不掩饰的。 好在两人离开得时间早了,她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行应该说什么,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担这么些的痛苦。 拧着眉头,而后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个地方刚刚被什么划了一下,抹了药膏,而后被带到了房间里。 侍候睡觉,侍候吃饭。等差不多了,两人便又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到了那个地方,竞猜会已经开始了。来了倒是不少的人,那老板招待着人,见着他们过来了,神色更加的殷勤呢。 “二位这边请,这边是贵宾区。”他轻声哄着这两人,心里忍不住盘算着小心思。 夏篱落看了一眼,而后收了目光。 这来的人倒也是不少,周围一片起哄的声音,这地上的毛胚看着都有些不够用了。 两个人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看着下面这热闹的劲头,谁也没有吭声。 唯有那老板,想着热闹一些,嘻嘻哈哈的说了一大堆的事情,随手抱着旁边一个毛胚来,而后同她聊着。 “这赌石讲究的是运气,二位来这边首先就的事这运,要旺盛。”他这一口咬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夏篱落自他手上将东西给抱了过来,毛胚还是采出来不久得,上面还有石灰。 林清轩见状,走了过去想要帮她接着。却被她给躲开了,夏篱落瞧着着毛料,又看着这老板,哂笑着。 “那承蒙老板关照还有这老天爷的关照。” 那人一愣,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着她将这东西放在一旁,起身往那毛料堆里过去了。 两个人跟在身后,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夏篱落的想法倒也是简单,目光在这里过了一圈,而后落在了那老板的身上,笑着道:“我这人不相信运气,因为我本身运气就不错。” 而后弯腰,从这里边抱了个毛料出来。那老板脸上的神色未曾变过,接过她手里这东西,转身往前面去找鉴定师。 两个人跟在身后,听着他的惋惜。 这里边所有的毛料,她都叫系统进行了一个扫描。 量多且成色好的,无非就那么几个。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绝,只留一个在这石头堆里当好的。 这胆子倒也是大,忒大了。 两个人站在一旁,老板将这石头放在那桌子上,转身望着他们两人,脸上还挂着和煦的笑意。 夏篱落挑眉,“不用确定了,开吧。” 她一般如此的不留情面,那老板的脸色有几分难看。 夏篱落也不需要他给自己这好脸色看看,目光落在那毛料上,等着它被切开,露出里边的模样时,准备好惊艳众人。 那毛料被切开,晶莹剔透的色彩像是将一块冰从夏天保存到了冬天。颜色纯净,剖面也是鲜艳欲滴。 如此,倒也是一个宝物了。 那老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又听闻她这笑声,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这便是在打他的脸,他目光一凛,脸色有些难看却也稍微恢复了一些,看着这两人,垂手笑道:“是该恭喜二位了,这些姑娘莫非是学过的?敢问师从何处。” “都说了是看着运气。”夏篱落望着他,毫不犹豫开始忽悠着,“你偏偏要以为我会。况且这是我第一次玩儿,老板怎么还要刨根问底,这是要去找人报仇吗?” 商人做事,能屈能升。那老板 急急忙忙的赔罪,看着这两人,绕到他们的跟前去赔礼道歉了。 “这姑娘海涵,是徐某的失误了。今晚这宴会,徐某甘愿自罚三杯。”他这立下了海口来。 夏篱落带着林清轩继续往前走着。 一路上敲碎了好几个石头来,手法娴熟,看得叫身后的人瞠目结舌。 这几个毛料都是顶尖的,色泽也是掐尖了的好,那老板看得脸色有些不太对劲儿。 可碍着面子也没说,夏篱落像是同他这杠上了似的,不要命的将这里边所有的好的都给挑了。 回头来再看着那老板,他脸色几近灰白。 第两百零五章计中计 挑这毛料还得看看运气,恐怕早就被人坑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银两,而后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指甲,这份轻慢叫人无所适从。 看着自己选的毛料都被切完了,而后才慢腾腾的从自己的怀里将那钱给抖了出来。 放在桌子上,回头望着那边的老板,笑着问道:“这些应当够了吧。” 不过几百两的银子,她这倒是赚了。那老板的呆呆的点头,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闷头绕了回去。 这宝贝都送出去了,叫他如何不心疼。 “既然二位是咱们今天这幸运者,不若留在这边一起吃个饭。让大家沾沾喜气?”他搓着手,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们。 对于他们两人,这场宴会说什么都要挽留下来。 这东西,他们也带不走。 夏篱落早就明白,便也没有再强求什么。 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对于之前的要求,她微微抬了一下自己下巴。目光落在这周围,房间何处都有安排好的人。 等着晚上的宴会开始了,一行人落了坐。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她释然的笑了下,一旁的林清轩将那酒端起来,自己一饮而尽。 两人只当是个没事儿人,这酒一杯杯的下去了,也没有见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老板正笑吟吟的招呼着客人,冷不防掌柜的跑过来同他说了这事儿。 眉头一挑,望着旁边的人,“这可是真的?” “是真的,小的亲眼见着的。那两人喝得那叫一个凶猛。”他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之后,那老板也忍不住想要跟着过去看看热闹。 夏篱落见着他这过来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面前这人。 “哟,徐老板来了。来请请请。”她起身绕过了矮桌,作势要将他拉过来,却被徐老板给挡着了。 看着这手,夏篱落一顿,换了个方式来,“白日里徐老板可是说过要自罚三杯的哈。” “是是,劳烦您还记得。小的这就自罚三杯。”他笑吟吟的说着,又转身将一旁端来的美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夏篱落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不疾不徐的拦了下来,声音很轻,“既然是自罚三杯,那这三杯酒便由着我们来吧。” 她将自己桌子上的酒给倒了三杯,递给了那老板,后者的目光从她脸上游移到杯子上,倒是没有什么犹豫的。 夏篱落望着他,唇角平平的勾着,这酒也喝了,她就看着面前的人会是什么反应来。 “徐老板海量。”她笑道,嗓音清澈。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而后看着面前的人。 她这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那边还故作镇定的徐老板。 手上的东西放在了这桌子上,“咔哒”一声,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叫人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徐老板只觉得自己眼前有些迷糊,想来应该是药性上头了,这会儿却是怕他们见着了,急急忙忙的往回钻去。 周边的却是拉着他,强打精神的应付着。余光瞥见了他们那脸上的笑意,他这心头一重。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挤过了人群走到他们的面前。脑袋又是一重,摇摇晃晃的,心里怕是已经明白了。 看着这两人,抿紧了唇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办。 捂着自己的脑袋,神色迷离的看着下面这坐着的两个人,他们也正唇角带笑的看着自己,那唇边讥讽的意味很是浓重。 “我……”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禁不住往后跌跌撞撞着,又扶着旁边的人站稳了。 夏篱落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徐老板,这加料了的酒你喝得如何?” “你……你们。”他伸手指着面前这两人,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累反将一军。或者实说自己太过自傲了,所以才会如此。 夏篱诺笑吟吟的看着他如今的这个模样,不做任何的评价。 对于他的行为,她这只当是他这人自作自受才会如此。 目光微微往上游移着,手上轻捻着杯身,而后漫不经心的告诉着他这答案。 “你当真是以为我们傻吗?这掺了药的酒喝下去我们会出什么事情怕是已经摆在这台面上了。”她微微抬了一下下巴,调整了一下姿势看着他。 整个人离着桌子都有了不少的距离。 林清轩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目光却是从他身上转了下来,而后又继续在这桌子上放着。 他们这三个之间异常的安静,不过那徐老板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好。 这诡异的气氛,还有这叫人胆颤的对峙。 夏篱落抬头看着他,轻声道:“你这千方百计的想要我们的命,可敢问问,是哪里得罪了您吗?” “你……”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我本来还不想这么快就动手的。只是,这是你们逼我的。” 挥了挥手,周边的人立刻卸下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原本的模样。就连宴请的宾客也都换了一个模样。 夏篱落望着他们,对于这发生的事情已经了然于心了。 真正中计的不是这徐老板,而是他们。两个人被迷得晕头转向的,夏篱落望着他们,想要调动灵力,却惊恐的发觉自己丹田里空空如也。 林清轩也是如此,两人无法感知自己的灵力。面面相觑之后,直接拔剑同他们这怼在一起。 没有灵力终究是被人胜了一筹。两个人躲闪不及,被人分开。一部分人对付夏篱落,一部分人对付林清轩。 两人很快就被压到了那徐老板的面前,他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声音低沉,却是格外悦耳的男生,同不似之前苍老的徐老板看着面前这人,轻轻道:“其实你这皮囊倒是不错的,不过可惜啊。” 她这望着面前的人,那徐老板往后退了一步,将桌子上的酒给端了过来,强行灌给她喝了。 略有些辣的酒水,呛着她的喉咙,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林清轩也被灌了这酒,两个人还想再说话,便只觉得天旋地转,剩下的事情他们谁也不知道了。 第两百零六章陷阱 那徐老板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几个人望着倒在桌子上的林清轩,夏篱落也跟着站起来。 被打落在地上的酒杯滚动了两下,里边的酒液尽数落在地上。 夏篱落望着他们,活动活动自己的手指还有脖子,目光瞬间便得凌厉起来。 夏程至还在一旁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老板拍了拍自己的手,门窗外等着的人便立刻走了进来。 “你们以为,避开了这药酒。就可以逃过了吗?太天真了。”他轻蔑的笑了笑,而后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手指微微颤动,仿佛是在触碰着什么东西。 夏篱落拧着眉头,并未将他这说得话当成什么,反而还有些不屑。 “我知道你们不一样,特意请了阵法师过来。这么长时间,你们就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他这狰狞的笑着,朝着他走过来。 手腕活动一圈之后,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她也准备着,手上想要调动起那些灵力。 身体里的经脉却像是被什么给封锁了一样。 扭着脖颈,她也不屑的笑了出来,“也就只有你这种人会用这些手段了。虽然是灵师,可我的功夫也照样不错。” 她这样笑着,带着一丝丝挑衅的意味在这之中。 那徐老板也不甘示弱,挥了挥手,将后面的人招来。 那些个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整个屋子设了避灵阵,夏篱落毫无准备,整个人如同被封住了周身气血大脉。 扭动脖子,而后冲着他们过去。那群人也不以为意,两方的人撕打起来,夏程至在一旁看着热闹。 偶尔也会上来掺和一脚,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棘手的却是这阵法。 夏篱落并不在意,没了灵力一样能打。不过就是麻烦了一些而已,稍微活动了两下,而后便哈了一口气,冲着他们这就过去了。 倒也没有多难,不过是因为失去了灵力而吃力了许多。夏程至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目光始终不离那人群之中的一位。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夏篱落望了他一眼,有些烦躁:“你还不动手?” “动。”他将自己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而后完好以瑕的看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夏篱落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抬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比这个更加深奥的问题。 夏篱落已经开口,他也不可能再继续坐着了,站起来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本着擒贼先擒王的想法,夏篱落奔着那两个人冲过去,却还是一着不慎。 脑海里一阵晕眩,来不及防备。 “警告,警告……”话还没说完,她便晕了过去。剩下的几个早就撑不住了,倒在地上。 徐老板望着这一幕,不屑的轻哼一声。声音低沉而又轻蔑,“那个夏篱落绑起来,关地窖里去。剩下的都扔了,记得扔远一些。” 等着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马车上了。外面两个赶马的车夫,车轱辘一高一低的在这走着。 胃里还难受着,眼前朦胧了一会,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一切。可惜手脚都已经被绑住了,嘴巴也蒙着,只剩下一双眼睛能够动弹。 外面的两人压低了声音道:“到了。” 她并不清楚什么到了,厚实的木板将她所有的视线全部遮挡着,唯有那位置后面的车帘透着一丝淡淡的光芒。 夏篱落正想着用力挣脱,刚用力便觉察到自己灵脉的堵塞,像是被人用了橡木塞子一样堵着了。 车帘猛地被撩了起来,那人审视了一会,才嘀咕着:“这就是城主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女娃娃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而后将她给拉了下来,她闭着眼睛,一阵翻滚过后便被人抗在肩膀上。 绳团正抵着自己的胃,随着身下这人一摆一摆的磨蹭着。这几个人不走正门,偏生从花园里绕了进去。 她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经过的地方,还是凌晨的模样,周围的花都还挂着露珠,一人抱着她,一人在前面走着。 脚步无声,却是轻巧,想来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她忍不住沉思着,手上的绳子用了巧劲便可以挣脱开来。 可现在她却不好轻举妄动。 一路到了假山,里边绕着,机关控制的大门被打开。她被带了进去,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后突然跳跃了一个火苗来。 两人顿了一下,而后将她给放下来,准备将她给拖进去。 绑在了架子上,那两人便准备离开了。听到声响,她睁开眼睛,望着周围的情况。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铁链环绕着她的手腕,脖子上也都有东西固定着。 动弹了两下,便是一阵铁链颤抖的声音,她都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脑袋里一阵疼痛,回想之前的一切。现在离开了那闭灵阵,身体里的灵力还是处于滞涩的状态,微微一动,便是枯竭的疼痛。 像是从枯井之中汲水。 “什么声音?”外面有人窃窃私语,带着几分的警惕。 旁边也有人跟着回答了,“怕是里边的人醒了,去同大人汇报一声。” “小心些。” 声音也没有再出现了,却挺到有机关响起来的声音,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立刻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装晕。 那人慢悠悠的走过来,空荡荡的地牢里都是他的回声,这脚步声不紧不慢,却能将人给逼迫到绝处。 她睁开眼睛,望着跟前的人。 那人挑眉,仔细端详着,而后又啧啧摇头,带着一丝丝的惋惜。夏篱落却睁着眼睛。 自外面传来散乱不齐的脚步声,她重新合上了眼睛。当着这个人的面,没有做任何的理会。 脚步声越发的近了,也越发的急迫。等门上挂着的铁链被解开,那脚步声便已然停了下来。 不用睁开眼睛,便已经能够觉察到面前人那锐利的目光正在审视着自己。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心头莫名的悸动着。 第两百零七章放血 下巴上突然传来了热度,夏篱落睁开眼睛。面前一带着玉冠的中年男人正在打量着她。 一双狭长的凤眼中夹带着好奇的神色,对于她的好奇。 “大人,此人灵脉俱已封锁。不知道是不是大人要的。”刚才还大胆同她对望的人,此刻变了一个模样。 她喘了口气,身体突然有些无力。如他们所想,夏篱落突然有些好奇这人将自己绑过来的目的了。 那人略微偏了眉眼,而后继续望着夏篱落。 声音低沉,语调又带着几分轻佻的意味,“夏篱落,你就是大西国的都城里,最令人称奇的人?听说你被赶出了夏家。” 她抿着唇色,没有任何的表示。 那人已经不满足在下巴上摩挲了,拇指的指头略微有些粗砺,在脸上的触感如同是树皮在磨蹭一样。 余光瞥见了那手背上的凸起扭曲的经络,蔓延在袖子之中,其凸起的程度,异常可怕,如同垂危老人。 “你是这边的城主?”她望着面前的人,只听说他们称呼这人为城主,却不想他早就被这人给盯上了。 当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人。 她原本也并未注意到这么多,可如今自己的异常已经被别人给注意着,她也要开始了解了解,这个人了。 见他没有吱声,夏篱落又开口问着,“那么,林清轩呢?他是王爷,你若是……” “他是王爷,本宫自然动不了手。”眼里带着一丝好奇,语调一一转,又轻快了起来,“你不同,被夏家给逐出家门。” “原来如此。”她低声呓语,整个人消沉了一些。 那城主离开了他的跟前,一旁的人早就将东西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着她这过来。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凉,一转头,就看着他拿着刀子在这手臂上滑了一下。 一阵刺痛传了过来,夏篱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臂,就这么的被破开。 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她看着这人慢悠悠的拿着一个银碗在一旁接着。 整整一碗,身体突然脱力。夏篱落望着他,脸色还算好看。 那城主望了一眼,而后又扎了她手上的穴位,她情不自禁的咬下唇,一股子精纯的灵气流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情不自禁的陶醉起来。 夏篱落望着跟前的人,身体里的灵气在迅速的流失,随着那股子的血液一起流淌着。 她咬着牙齿,死死的瞪着跟前的人,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似的。 轻声嘶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事情,对于自己的血如此之执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望着跟前的人,声音带着些颤色。 那人想都不想,冷哼一声。望着自己手上这鲜红的血液,竟然跟着小心翼翼起来,递给了一旁的人看顾着。 “带回去给御医看看。”他这吩咐了一声,就要离开了。 夏篱落也没空去理会那些事情,一阵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来。 旁边的人看了一眼,也没有再理会了。 等着她醒过来时,面前摆着几盘子的菜。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模样。 只是,她隐约能猜到这是什么东西。 偷偷的看着周围的人,心头血失得太多了,整个人有气无力,如同这猪圈里待宰的猪肉似的。 “吃了。”那人冷喝一声,眉眼锐利,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想着他们暂时也不会如此,夏篱落小心翼翼的张开嘴巴,谁想那人直接喂了过来。 她喉头一噎,差点将这碗里的东西呛到了喉咙之中。 惨白的脸色瞬间红成了番茄,充血的模样,倒是没有之前那般的难看了,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咳嗽了两声,眉眼有些阴鸷。 “你们就这么抓了我,不怕林清轩过来寻你们报仇?”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带着莫名的神色,夏篱落忍不住一阵好奇。 可面上还是跟着唬弄着他们,故作一点也不担心的模样来。 他们的目的还没有问出来,夏篱落也不着急离开这里。 嚼了几口那饭菜,一股子的泥巴味叫她差点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翻涌,一股褐色的东西自她的嘴里出来。 吐了一地,她眉头紧皱,用力的将牙齿缝里的东西也都吐了出来,而后又异常嫌弃的说着:“这都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吃!” “这可是血兽的心脏,补血的利器。”一旁的人跟着不满,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平常的人想吃就都见不着。而今城主大方,给你吃你还嫌弃了起来。” 他这么一说,夏篱落更加的不屑,呛声道:“不如将你自己的心头血给放一放?” 那人还想在争执几句,好在旁边的人将他给拦住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十字架上的夏篱落。 将这人给扶到了外面去了,便又折回来望着这上边的人,轻声道:“倒是在下轻敌了,姑娘舌灿莲花,纵然没了灵力护体,也一样可以过的舒舒服服的。” 她这心头一顿,面上没有任何的改变,“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纵然我有你说得这般厉害,还会在这个地方待着。” 他轻笑两声,没有回答。 夏篱落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耳边是轻轻的脚步声,如同沙石摩擦一般。 门被关上了,整个世界重新恢复了安静。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灵海之中,白羽睁开眼睛,看着这灰蒙蒙的识海。一股子他不喜欢的气息在弥漫着。 “你醒了?”她看着那白色的小家伙,意识隔着一层墙壁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那一层的障碍到那里边去。 白羽也同样望着她,眼睛里满是兴奋的神色,像是下一秒就会扑过去。 她想将这个小家伙给抱起来,可现在不行,她还不能过去。 最后也只能无奈的看一眼,而后离开。它呜咽了两声,像是在同她告别似的。 夏篱落也有些不舍,可那又能怎么办。而今来说只能先搁着,她想知道剩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两百零八章献计 睁开眼睛,又是原来的模样。 她望着跟前这人,不知不觉又过了很长的时间。 地牢里没有任何阳光,他无法算出已经过了多久。 骨头都已经酸软起来,挂在这些链条上面又是一阵阵的疼痛,她都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 他照例在自己的胳膊上画出了一条红色的线来,上次割开的地方还没有愈合。 这会儿重新打开,便是一阵阵撕裂的疼痛,她咬着牙齿,忍着没有叫出来。 喉咙里呜咽着,整个人的脸色越发的惨白。 接了一碗,那城主大人才罢休了。脸上的神色也温和了一些,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同情还有怜悯。 她咬着牙齿,忍着疼痛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取走自己身上的血液,不知道应当要说什么好。 心头血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夏篱落已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这城主还算得上是好心,挥了挥手,叫人过来给她喂了药吃。 也顾不上其他了,揣着这碗血,就要离开这里。 带着异样的兴奋还有高兴。 旁边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看着他这离开的背影,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纷纷摇头,叹了口气。 像是在惋惜什么。 不到片刻的功夫,一声巨响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看着外面的人,一个个都乱了起来,语气也急促着, 她望着那个方向,人都已经跑得没了影子。过了许久,才听到两声对话。 夏篱落低着头,披散着头发安安静静的听着。 “这次,可算是亏大了。那丹房里多少东西,现在都没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摇头叹气,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便开始辩驳起来,“人家家大业大,才不会在乎这些……” 而后便是两声惊呼,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就没了声音,想来应该是被人给发现了。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朝着她走了过来,她抬起头来,看着面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 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破烂,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头发也披散下来,像是疯魔一般。 唯有那头发之后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得叫人莫名惊悚。 瞳仁乌黑,淡淡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夏篱落望着他,便见着他突然从袖子中拔出一把刀来。 安安静静的伸了过来,在另外一个胳膊上划了一刀,猩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她已经失去了知觉,自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看着这人疯狂的吸允着,而后感慨万千的擦了一下嘴巴,砸吧两下望着夏篱落。 一副吃饱的模样,眉眼重新舒展开来。 复而又望着自己的手背,眼神越发的明亮了,像是包含了万千的星光。 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夏篱落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这个人像是已经疯掉了似的,整个人弥漫着一股子的魔障。 “你拿我的血炼药?”她猜测问着,大概便是因为这个而爆了炉子了。 他沉默半晌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夏篱落也终于是明白了,那些血的去了何处。 嘴角上的血渍被擦了,糊了整个脸。看着恐怖而又脏乱。 她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望着跟前的人,莫名的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手臂上的伤口还在嘀嗒着猩红色的血液,她咬着牙齿,这几日被人放血,她已经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 即便是清醒着的模样,也还是忍不住的想要睡觉。 这种倦意叫人难以抵抗。 “你若是要炼丹,何不找我。我可是辰溪大人的关门弟子。他所有的手段都会传授给我。”她边说着边观察着他现在的模样, 见着他脸色并未有任何的变化,夏篱落又大着胆子说道:“你不是调查过我吗。难不成这些你也查不出来?” 他拧着眉头,将信将疑的看着。 夏篱落干笑两声,而后又收回了这笑容手上的链子被拉扯得叮当作响。 “不若你放开我,我给你看看辰溪的当家本领?”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落在了地上,头皮一热,便是知道他好奇的看了过来。 如此,便是半信半疑了。 夏篱落忍不住想要松口气,只要他有了好奇的心态,一切便都很好说了。 后背的衣襟却忍不住湿了起来,粘在了皮肉上,可如今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还要取得这人的信任。 “你……” “我已经这般了,若是大人不放心可随时取了我的性命,只是在这之前还盼望大人想清楚一些。”她又加了一句。 望着面前的人,而后又收回自己的目光来,没有啃声。 他略一思索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犹豫了许久,才将她给放开。夏篱落也没有动手,从纳戒之中将自己曾经练出来的药给他看着。 那城主接了过来,左右端详着,望着上面的纹路。这东西的确是上品的,也的确是真的。 夏篱落看着他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狂热,忍不住一喜,忙追着说道:“这东西,普天之下除却辰溪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这……”他陷入了纠结之中,自己也不能仅仅的靠着一颗丹药就相信了面前这个人。 却也不能就这么的错过了,这药倒也是个极品的,若是拿出去拍卖,定然会引来腥风血雨。 不过她既然拿得出手,想来应该是得辰溪的欢心,如此,他便也只能的试一试了。 这东西送还到她的手上,夏篱落一惊,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东西你留着,丹药你来帮我炼制。”他望着面前的人,眉眼眯着,似乎是在打量着什么。 夏篱落忙一本正经起来,郑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望着他这般模样,她将那东西给收了回去,可心头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着,他要这些个东西究竟有什么用。 用自己的血来炼制丹药,她忍不住试着多问了一句,“这药,你要做什么?可否能告知一下。” 第两百零九章炼丹真相 他神色未变,将这东西给拿了起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望着面前的人,竟然陷入了沉思之 中。 夏篱落还想着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忙着想着话来补救。沉默了一会,他却又突然开口了,叫人一惊。 她也没有任何的防备,眼前一黑差点便倒在这地上。 好在又撑了过来,只是面前这人没有任何的觉察,自顾自的将自己现在的情况隐藏了起来。 他将自己的袖子揭开,露出了那狰狞的手臂,看着叫人一阵惊恐。 夏篱落愈发的震惊,倒是想不通为何会这般。 他撩着眼皮子看了一眼,语气淡漠:“不过是年老体衰而已,至于这般?纵然我用尽了方法也无法逆转,不过听说你返老还童了。” 话还没说完,外边的人便过来了,速度很快,语气也是恭敬:“大人,火已经扑灭了。” “知道了。”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铁门的方向,踌躇一阵之后才又慢慢吩咐道:“去准备一个房间,吃穿都会备着。” 目光自她的身上略过,而后又收了回来,眼里的神色叫人看不清楚。 门外的几个人看着夏篱落又看着自家的城主大人,心里虽说有些疑惑,却也不敢上前来多问。 “大人。”那门后面又来一人,径直走到了他们二人的跟前,当着夏篱落的面就说道:“大人三思。此女子狡猾如狐,这般很有可能是个计谋。” 夏篱落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那城主也犹豫着,不知道要做什么选择。 三个人,不同的神色。夏篱落只当自己没有听见,在这地方看了一圈。 “就这样,去安排。”他直接将这赌注给压了下来。 夏篱落望了一眼面前的人,他也正好看了自己一眼,眼神阴鸷,带着几分的狠意。 她漠然的低下头,只当自己没有看见一般。 任凭这个人如何的怒发冲冠夏篱落只当自己是聋子一般,脑袋里也炸得难受,像是有不少的鞭炮在噼啪作响一般。 “去准备院子,夏小姐要的一切东西都顺着她的意思来。”城主刚吩咐完,就看着一旁倒下来的人。 夏篱落也坚持不住,脑袋一沉,跌倒在地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旁边的两个人自然是看得一惊,纷纷往后退了一步,望着她这虚弱的模样。 “立刻吩咐御医过来,务必要将她给治好。”他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夏篱落的身上。 害怕她就这么的离开了自己,也同样害怕那件事无法完成,无所谓旁边的人的想法。 找人将她给弄了出去,御医侍女供奉着,而后才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来。 等着傍晚时分,才见着她苏醒过来。整个人像是睡了一个漫长的觉,整个人的骨头都忍不住开始酥麻起来。 像是泡在了酸醋之中一样,旁边的人立刻兴奋了起来,凑过来看着,而后又用一种振聋发聩的声音喊着:“夏小姐醒了,快去通知城主大人,就说小姐醒过来了。” 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不解自己醒过来为何叫他如此兴奋了。 揉着自己的脑袋,挣扎的坐了起来。一旁的人紧忙过来扶着,生怕她这磕着碰着。 如此殷勤的动作,她都快以为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现在她正同林清轩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一般。 外面的人很快就闯了进来,见着床上的人,也跟着惊讶起来。 “夏姑娘,您可算是醒过来了。”那人一脸惊喜的看着他,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她的身上。 外面端着食盘的人跟着过来,她看了一眼,而后缓了过来。 她倒是明白了过来,看着旁边的人将盘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端到了他的跟前来。 外面一阵热闹,她看着旁边的人,有些不解。其他的几个人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起来。 她以自己的眼神询问着旁边的几个人,想要知道外面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却露出了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来,夏篱落望着他们,神色有些怪异。 门外的声音还在响着,尖锐而又高亢,像是女高音一样。 她望着旁边的两个人,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还是一个见识长的老嬷嬷首先开了口,化解了这次的尴尬:“是城主的几个夫人,姑娘莫要介意。” “喔,既然是城主府的家务事。我这个做外人的也不好理会,这样吧,请各位夫人先行离去吧。”她轻轻抬头,一副恭敬模样。 旁边几人拧眉,有些看不懂夏篱落这做法。那几个夫人明显就是来示威的,可夏篱落这动作,却是在告诉他们不要理会这些事情了。 外面热热闹闹的声音倒是没了,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之中,到了傍晚,门才被重新推开。 屋子里的几个人一顿,见着那人的模样,又迅速的小心翼翼的行了个礼。 夏篱落望着他,神色有几分淡漠。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范围应该就是自己身上这点伤口了。 “你……”他干咳两声,捂着自己的嘴巴,神色有些尴尬。眼神不停的躲闪着,像是在掩饰这片尴尬。 夏篱落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应该尴尬的事自己才对了。 “都出去。”静默了一段时间之后,城主终于觉得这房间里的人多得有些碍事儿了。 夏篱落望着他,目光清明,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在这之中。 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等着人都走了,他才开口,语调有几分别扭“我想请你收我为徒。” 夏篱落一顿,像是听错了一样,下意识的重新问了一遍。他抬头看了一眼,瞪着她,可眼神又重新恢复了正常,大概是想通了而已。 “既然我无法拜辰溪为师父,那么作为他的徒弟,我可以成为你的徒弟。” 他解释了一遍,夏篱落已经从震惊之中回复过来,望着跟前的人,她知道自己这是要做什么了。 第两百一十章反转收徒 她半天没有回应,这人不免有些着急了,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犹豫了一会,而后又抬起头来望着她,像是在给自己鼓气一般。 “其实我原本也是有天分的,一直都想成为一个炼丹师来着。”他急急忙忙的强调着,夏篱落有些不解她这样的做法,也不知道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歪着脑袋,有些好奇他这样的动机。 听着他说了不少的话,心里才逐渐的明白过来。 可反应太慢,被人给误会了。 他往前一步,急急忙忙的说道:“你若是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都?”她还没来的及做出任何的动作,面前的人就已经起身,快不离开了这个房间。 外面的人过了好一会才回来,一个个像是怀揣着心事儿一样,夏篱落没有多管,继续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两只手臂上都缠绕着绷带,失去了不少的心头血,而今能这般好生的站着,都已经很不错了。 她已经不奢求有其他的东西了。 碰了碰自己手臂上的绷带,而后又躺在了床上,不为所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闭着眼睛,不用数羊,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觉自傍晚睡到了第二天晌午,外面的人都等着她这醒来,听着动静,立刻闯了进去。 夏篱落诧异的望着门口的一大家子的人,神色有些茫然,“你们……这是怎么了。” 其他的几个人面上一惊,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夏篱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头,而后又继续躺了下去。 昏昏欲睡之中,门突然被踹开。她惊得理科蹦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来人过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她质问着,望着跟前的人。 这城主面色苍白,没有几分活人该有的模样,看得叫人一阵心悸,但也不知道他这是做了什么事情来。 夏篱落望着他,看着他半晌没有吭声。 咧嘴一笑,突然多了几分憨傻,这更叫夏篱落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知道你要看我的天赋。”他缓缓的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青色的小瓷瓶里,装着他好不容易炼制好的药丸,而且还是高阶。 做这些,完全便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望着夏篱落的眼神,重新变得炽热了起来,又癫狂了不少。 夏篱落望着他手上的那个东西,药是上品的,高阶的,看着应该不错。 可他送了这个来,便是表明了要自己收下他这个徒弟。 夏篱落讪讪,有些迷茫了。 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了。 若是就这么的来,恐怕自己也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望着还算是可爱的了。 “行吧。”她拿了过来,并未理会这上面的东西,不过很单纯的左右翻看了两页而已,“行行行,我当你的师父。” 他也跟着欢喜了,倒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夏篱落不过是应付了几下,如今骑虎难下,可这样也能换来相对安全温暖的对战。 他也跟着欢喜起来像是中了彩票一般。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了。 随意的安抚了几句,便将人给轰走了。 见着房间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她这才继续休息,手上的丹药她忍不住端详着。 看着模样,属于高级丹药之中的劣等货。 她忍不住拧眉,就这东西。其中的暴戾之气没能完全的解决,而今还蕴含着。 若是就这么的吃了下去,恐怕应该会爆体而亡了。 她心头一颤,有些不忍直视这炼药的技术了。 夏篱落在这屋子里头待得倒也算得上舒服了,完全没有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没看完,就听得一声尖锐而又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这不是夏篱落夏小姐嘛……”她啧啧两声,而后腰肢摇曳的走了过来。 夏篱落望着她,有些好奇。 “就你这模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惹得老爷如此看重你。”她蹲下来,望着床上的夏篱落,眉眼刻薄带着几分狠厉。 夏篱落有些不解,偏头好奇的看着自己旁边站着的几个姑娘,不知道他们对于这件事会怎么处理,不过结果却是叫人有几分的失望了。 见没有人来理会,她望着面前的的人,清了清嗓子,而后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识相得就赶紧滚。你这样毛还没长齐就出来勾引男人,我有的是手段叫你好看!” 大概是她现在的模样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是很小的,若是可以,夏篱落也不想这样。 悄悄打量着他的穿着,而后便有了大致的猜测。 不过心头却是有些鄙夷了。 就这么的一个人,还能当上城主夫人,莫不是在说笑了。 对于那位城主的审美能力,不敢恭维。 她也只能忍着,没有啃声。那夫人却越说越起兴了,一通职责下来,旁边的人都已经看不过去了。 “玉夫人,大人吩咐过夏小姐身子不爽利,还得好生休息。”嬷嬷搬出了城主的名头,她这才有所收敛,不过却更加的生气了。 看着床边的东西,还有夏篱落的模样。心头突然蹿起了一股子的无名怒火。 望着夏篱落,一字一句,冷漠着:“不舒服就请大夫啊,在这边装病,不就是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力,小小年纪不学好偏生要学一些坏的。” “不过一个妾室,嬷嬷还不将她给我请出去,是想叫我亲自去同城主大人说吗?”夏篱落也跟着坐不住了,看着两边捶着,自己安安稳稳的躺着。 那人脸色一变,看着夏篱落的目光恨不得能够将她给生吞活剥一样。 可她缺不管不顾,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及。 玉夫人还想动手,刚提气便被止住了。两人的事情直接闹到了城主夫人的地方。 事情被闹大了,夏篱落望着他们,有些欲哭无泪,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她望着跟前的人,还没来的及动手,两人直便被分开了。 “行了!”大夫人拧着眉头,怒喝一声。 第两百一十一章猜疑 两个人这才讪讪停了下来,望着此次,一个不屑一个淡漠。两者本来就不想时。 “玉夫人,这位是老爷子的贵客。若是得罪了,恐怕这以后……”暗示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已经嚷嚷要回。 这会儿倒是没有人过来打车,他续写自己的嘴巴,不值当应当再继续说动一旁来。 话题已经到了结束的模样。 几个人面面相觑,而后又继续各自的忙碌,不知道是为何。 城主夫人责备的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而后继续同夏篱落聊天。 城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快步过来,看着一旁的玉夫人,而后又将自己的手我能够中的给摔了两下。 “你在做什么!”对于自己的这位小妾,他仿佛这两人便已经生活了一样。 玉夫人从他身后出来,略有些不甘心的瞪着夏篱落,像是还在计较着这些事情来。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本不想这般的参与进来,奈何那玉夫人三句话不离自己。 像是发誓了要问出自己的身份一样。 “够了!”再再次的追问之后,城主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额头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重重的跳了两下。 房间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她自己走到一旁的桌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师父,徒弟的人徒弟会好好处理。”他如此的说着,脸上的棱角有温和了下来,同刚才暴躁截然相反。 她望着他怀里抱着的那只,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玉夫人也终于停了下来,没有再闹腾了。不过对于他的称呼,还是有些震惊。 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事情了,看着他这恭敬的模样,一时间,心里忍不住慌了起来。 回想着刚才做的蠢事,他都有些不想再去回想了。 大概是太过愚蠢了,从而显得自己刚才的莽撞了。 “调教不严,本宫替她像你赔罪,也不知道姑娘喜欢什么,不如姑娘说三个,在下一定满足姑娘的要求。” 大概是觉得亏欠了,那一家人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夏篱落却忍不住咬着筷子,愁眉苦脸的看着面前的饭菜。好几天都没有新的菜式。 “不如你给我足够的粮食如何?”她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人,眉眼去同星辰璀璨绚烂。 城主有些迟疑,并没有理会答应。等着他在想明白了,这两天大概就吹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而后便是一脸为难,夏篱落一顿,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吃着饭菜。 等着电视没干。 “您看,你什么时候满足一下我。”她小心翼翼的从里边舀了一碗出来。 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在分神。 桌子上的饭菜渐渐丰富起来,她重新站了起来,拦着新加的。 他倒也没有什么,淡淡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这边家物是人非。 “你先炼丹药吧,若是有什么变化。”在场的几个人不免都有些想要叹气,却也不知道为何的缘故。 夏篱落愣了一下,只当自己这是耳鸣了,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再多问了。 “粮食的事情……”她将自己的东西尽数放回了箱子的下面,旁边的人继续,却也不知道为何就这般。 “这件事情,恕我无能为力。”他这次直接狠下心拒绝了。 夏篱落一顿,“为什么。” “这里的储藏粮食,前几天便已经被送了出去。”他轻声道,见着她疑惑的神色,又继续说道:“前几天,所有城池的储蓄粮食都已经被送离开了这边。” 她心头一顿,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心情有些低落,讪讪点头,“哦,知道了。那我先去炼药了,这几日闭关。”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而后望着旁边的人,整个人重新精神了起来,“炼药房在哪儿,带我过去。” 里边的东西都已经熟悉过了,她望着书架上的木简,上边刻画了不少的字符,都是她不认识,喂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看了许久,才平定下来,按照丹方开始炼药。过程并不怎么舒服,夏篱落望着自己手的东西,已经肚子很稳也分。 本来是想秀一秀,却没有想到炉子炸了。火候未曾控制好。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突如其来,给人以巨大的惊喜。 夏篱落一顿,望着旁边的人,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大概对方都能轻而易举的猜到了。 旁边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夏篱落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石门被敲响了,这会儿再打开,就看着城主站在门外。目光时不时的凑过来,看着里边的情况。 看着地上的碎片,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有些好奇她将这些东西给炸了。 “怎么回事。”他下意识的追问着,看着周围一片狼藉,又不好叫人进来收拾这房间。 她有些无奈,“药材属性太高,凡火都点不着。同这炉子也不太配合” 城主将信将疑的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是有些怀疑了。心里的那个苗头开始动摇了。 夏篱落却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想,送走了人,继续开始奋斗。 不过却没有之前那般的轻松了,这次引来了别人注意,她也只能逼着自己拿出真本事来。 心头像是在着一个沉重的担子,她在烦躁着,却也不知道在烦躁什么东西。 城主回了自己的院子,就见着自家夫人已经在书房里等着自己了,脚步一顿,还是朝着她走了过去。 “夫君。”她迎了上来,面色有些期待,“那边怎么样了。” 他锁着眉头,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炸炉子了。” 大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却也还在勉强维持着,“怎么会炸炉呢……这……” 她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了,手指头搅动着帕子,咬着下唇,一阵烦躁。 “你派人私下里盯着炼丹房,那边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同我说。”他紧拧眉头,对于炸炉这一事,还是有些怀疑夏篱落的手段。毕竟他未曾见过这人当着自己的面炼药。 第两百一十二章相遇 夏篱落也明白自己现如今的处境,看着周边的药材,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味道。 这种味道,叫人有些恶心。 闻得多了,便也能适应了。 看着面前正在燃烧着的丹炉,她忍不住一阵失神。 后背却传来一阵闷响,她惊了一下,回头去看。 一个熟悉的怀抱突然将她搂了过去,令人觉得安详的气息将自己笼罩着,耳边是暗暗发颤的声音。 “是我。”多日不见,林清轩很是想念这人。 夏篱落一顿,急急忙忙的将他推开,同他拉开了距离,“你……你怎么过来的。” “我查到你被送到了这里,如今好了。同我出去吧。”他略有些激动,可夏篱落还想再留在这里多看看,抬头望着林清轩,“我暂时得留在这里,过几日才能离开。” 他眉头一皱,看着地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烦躁,自己来这里然后又很快的被人催着离开。 “因为这个?”他看着地上的东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抓着她的手,正好碰到痛处,她疼得一缩,林清轩面色一变,也懒得再顾及君子之仪,将她的手给拿了起来。 两条手臂上都划了一条直线,虽说伤口不深,可这痕迹却是很大。 “他做的?”他看着这痛的地方,强硬的将她固定在怀里,不叫她躲着自己。 夏篱落有些别扭,将自己的衣袖给拉了下来,“很快就会好的。” “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不走也得走!”林清轩木然而又强硬的说着。 夏篱落拧眉,“随你。” 手上结印,一个个的打进去。着实是费了一番气力。心头血还没恢复过来,夏篱落也不好太猛。慢慢来又闲着太慢。 等着自己忙完,回头一看。他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了。 心头有些失落,坐在角落里,安安静静的靠着墙壁。想着刚才他抱着自己的时候,这么久来的怀抱。 林清轩回了客栈,直接拉着人就走。辰溪刚放下杯子,就看着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忍不住猜测着:“夏篱落找到了?” “差不多。”他木然回答,倒是叫人有些想入非非。 两人直接到了城主府,辰溪看着脚下的院子,有些不解。却见着他轻车熟路的在这后面的院子里拐着。 “诶,你怎么这么熟悉……”他凑过去看着,也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东西。 还没过去,就听着一阵淫声浪语。辰溪的脸色有些古怪,林清轩恍若未闻,直接走过去,将人打晕。 望着地上这两人,辰溪有些无奈的摇头。若不是挡了他的路,或许也就不会这样了。 实在是可惜,他又忍不住摇头,目光落在这两人的身上,他们还交合着,以之前的姿势。 继续往里边去,没走多远就被人给包围了。辰溪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袖,一副我好害怕的模样看着周围的这些人。 “奸贼,今日就叫你有去无回!”为首的一声令下,四周的守着的人立刻冲了下来。 “别动。”林清轩轻声说着,旁边的人便立刻安静了下来。 没有动作,没有任何的动作。 这趟倒也简单,两人被扔了进去。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进来了,辰溪欲哭无泪,回头望着一脸淡然的林清轩。 后者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而后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顺便将辰溪也带了出来。 两人堂而皇之的逃狱,倒是巧妙的避开了这劳里的眼睛。 夏篱落正将那个黑色的尸体抱过来,而后一把扔在了城主的跟前,眉眼一竖,怒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总要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他看着地上的人,已经没了呼吸,再怎么折腾都没什么事情了。 似乎是看出了他这是想要敷衍了事,夏篱落眉头一皱,“倒是没想过城主大人这般无耻,还不烧死他们吗” “你先平复平复,喝杯水。”夏篱落也没有想到会这也。看着这人的模样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他看着那人低密度很。 夏篱落只觉得挫败,什么都问不出来,带着尸体离开喝多。 夏篱落带着人在让两人坐了下,而后心平气和的砍着对方两刀。 辰溪还是不解,“个,您。” 夏篱落也没有再追问,倒是运气。 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已经不知道应该在做深夜了。 望着自己跟前的东西。夏篱落抬头看了一下角落里的人。这两人还能再惨一些,混进了别人的大牢之中。 辰溪望着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狭长的一条线,抹上药,而后再用布条给绑着。 饶是如此,还是有些惨不忍睹。 “你这心头血都取走了。”他低声哼唧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目光淡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等着包扎好了,才收了回来。 “你们没事儿来着大牢里做什么。”夏篱落还是忍不住将自己的不解问了出来。 辰溪瞥了一眼林清轩,而后又摇了摇头,嘴里答非所问的哼着歌来了。 这一提示非常明显,夏篱落陷入了沉默之中。她起身往一旁走去,离开了这两个人的地方。 她和林清轩之间,得彼此冷静一下了。 有一段日子没见了,过的好不好,仅仅就凭着一双肉眼可以看出来。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眉眼一转,而后又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他下意识的追问着,而后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抿着唇将话题给冷却下来。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尘灰,准备离开这里。 林清轩求之不得, 忙起身要跟着离开。夏篱落望着他,定了定,说道:“你先回去吧,我怕拖累你。” 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就算是个思考。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或者说这件事要如何的处理。 “你要不然还是留在这个地方吧。”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凭着林清轩的性子,怕是还不习惯了。 自顾自的想得太多,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第两百一十三章交易 城主府里的院落众多,沁香园便是这其中一个。 院子里的花香浓郁,而主人正端坐在妆镜台前。她正伸出带着三枚戒指的手,向窗外出看去,纤细的手腕格外白皙,却扣上了一个与这份纤细格格不入的墨玉镯子。 这一身打扮,看起来会让人知道她在这混乱的时代里,生活的还是不错。可从她那抚摸着细发的手指上的老茧,不难看出她之前的生活与这截然不同。 一阵脚步声传来,迎面从外厅走来个看起来伶俐的丫鬟。 这个小丫鬟面带笑意的问道:“夫人,一会午膳……”这句话都还没说完,就立马被她给打断了。 她惊了惊,面色发白,回头望着她,神色阴鸷。 没有了刚才坐在梳妆镜面前那副恬静的模样,她一下子暴跳起来,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副被吓坏了又十分气恼的样子。 只听见她对丫鬟喊骂着:“你丫是鬼吗?走路没声音吗?吓死我了!” 她一边这样骂着,一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还是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 这小丫头胆颤心惊站在一旁,明明是兴致勃勃的进来要说事情,可被她这一阵仗给吓得不知所措,就立马近身来,低下了头两只手垂在衣襟前面,绞着手拇指低声说道:“不是您以前说,让我们走路轻一点,免得影响您休息……” 她见这丫鬟低头说着什么,便更加的不高兴了,直接伸出手来,揪住这丫鬟的耳朵,把头拉过来,贴着脸厉声呵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耳朵上的疼痛叫她快要分不清楚理智了。 丫鬟吃痛立马好声好气的求饶:“夫人,我知道错了,我甘愿受罚,不过我是来告诉你午膳已经弄好了,还有夫人您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有消息了” “是吗?消息如何?”一听到打听的事已经有消息了,她立马就变了一个人似的,立刻松开了丫鬟的耳朵,两只手直接扶住丫鬟的肩膀,很是兴奋。 那小丫鬟也顾不得自己还红透着的耳朵,又是一副讨好的样子,靠近玉夫人的耳朵不知轻声说着什么,只见她这艳如桃李的脸上,脸色逐渐好转,嘴角也有了一丝笑容,不再是刚才那副暴风雨来临前的样子。 刚刚还一副小人得志,现在又装作多么大度的样子,对刚才被自己狠狠的掐着耳朵的丫鬟说道:“这件事你办得很好,中午还要跟我一起,去打点一下那些人,刚才的事儿,就算你将功补过了,不怪你。” 那小丫鬟见主人这样说了,连忙点头感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用完午膳之后,玉夫人便一直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握着,在焦急得等待着什么消息。 过了片刻,早上那个被她教训的小丫鬟进来,对着她嘀咕了一阵,而后两人都一副高兴的样子。 两人耳语,玉夫人闻言喜笑颜开,忙拿出了一件披风让丫鬟拿着,两人拿了点盘缠,就塞进衣袖出了门。 这一路可是避开所有人多的地方,根本不像平时一样,刻意去显摆自己的穿着或是城主对她的宠爱。这般的玉夫人更叫人觉得诡异。 隐秘地行了一阵,到了地牢关押犯人的地方,这丫鬟首先上前去跟在门口的狱卒说了些什么,随后面容带好的拿了些盘缠给牢狱,又指了指城主的小妾。 看到丫鬟指向这边,狱卒的目光也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向了自己,城主的小妾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随即笑着对狱卒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在这个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那个犯人的地方。两个狱卒嘀咕了一阵,一旁的玉夫人忍不住往旁边这人看过去,这丫头也还算得上激灵拿了些银两过去。 这样一番周旋之后,刚接下银两的那个狱卒给她开了门,玉夫人单独进去了,而丫鬟就在门口等着城主的小妾。 城主的小妾进去之后,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像往日的一般威风凛凛,英俊不凡。只是衣服多了一条条鞭痕留下的血印,可这丝毫不觉得他狼狈,反而凭添了一股阳刚的帅气。 她进去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想必你也知道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毕竟你现在也是无处可逃了,如果不想死的更惨的话,我劝你还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要说。不然的话……” 这个被关押着的犯人,正是西国十王爷林清轩,虽然眼下被关押者,可是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傲气依然存在。 不过他看着这个女人这般,应该可以帮助自己逃出去。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个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闲散,带着一股子的慵懒劲头,叫她看得忍不住一阵失神,“帮我做一件事,之前的所有一笔勾销。” 她犹豫了半响,两难抉择,叫她心底里有些不耐烦,但是又没办法的对着林清轩说道:“说吧,要什么事情?” “我只要你让我和夏篱落见一面,就是这么容易的事,而且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坏处。”他嘴角上扬,带着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眼神阴冷得有些可怕。 她倒是有些不解了有些不解,“夏篱落?为什么是夏篱落?” 林清轩转瞬就换上了一副阴冷的眸子,眼中十分憎恨的说着:“因为我很恨她,我跟她有仇,我想杀了她,就这么简单。帮不帮在你,但是嘴长在我身上,要是事情什么时候说出去了……” 林清轩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打断了。想着这件事情对自己也没有什么的害处。 若是能勾引到手,倒也不错。她这心底的算盘倒是打得不错了。林清轩也自然也明白她这是怎么想的,不过心中只觉得恶心,嗤之以鼻的恶心。也没有再继续理会这人,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至于夏篱落,该见时终究还是会再次相遇。况且他不着急,不过是陪着她在这边玩玩而已。 第两百一十四章狱中相见 夏篱落才从城主那里回来,拿着城主刚刚允诺自己的粮食令牌。城主给他的是可以拿到粮食的令牌。 她正在想着要怎样救出林清轩他们几个,心里却忍不住一直在担忧他们在牢里会不会被那些人严刑拷打。 不知道为什么,夏篱落走了一路,总觉得后面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她转过身一看却并没有人。多年积攒下来的本能叫她心头一顿,不过是被跟踪了而已,她并未在意。 不过在每次他不经意间回头,身后却又没有人,她也试过在拐角处停留下来,可还是没有捕捉到有人的踪迹。想来那人也是个玩游戏的熟客了,心底忍不住冷笑起来。 若不是自己眼下还有很多大事要等着自己去做,她又何必要如此疑神疑鬼的。不过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想得出神,未曾注意到周边的模样,夏篱落紧紧攥着那几块可以得到粮食的令牌,在这长长的走廊上走着。磨蹭了许久,才将这东西讨来,想来也是麻烦,不过却因此欠下了个大人情来。 独行片刻后,夏篱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其实城主给她安排了更好的住处,可是她不想接受这一切,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而且自己的同伴,都在牢里受着种种折磨,而自己却在这里享受,真的是做不到。 夏篱落前脚才刚踏进自己的房间不久,就有丫鬟急匆匆的走进玉夫人的房间。 那个丫鬟还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夫人,我们的人已经看到她进了房间了,待会儿就按照原计划行事,应该不会有错的。” 她这下才笑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了一个簪子拿给丫鬟。 城主的小妾告诉丫鬟说:“这些东西算得上是本夫人送给你的嫁妆,这段时间里你照顾的我尽心尽力的,之前那么忙,也挺辛苦的,剩下的就和你的小那些小姐妹分分吧。” 那丫鬟高兴得点头哈腰,连连称赞城主的小妾,“谢谢夫人,夫人您真的是人太好了,那我就先去替他们收下了,谢夫人赏赐!”说完之后就退下了。 夏篱落回到房间之后,把城主给他准备的那些使唤丫鬟都给喊了出去,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在这里候着她。 等所有的使唤丫鬟都出去了之后,夏篱落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紧紧的握着手里那些可以换粮食的令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想得出了神。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很是急促。夏篱落还以为是刚才出去的那些丫鬟有什么事呢,也就赶紧起身去开门。 可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门口根本就没有人。夏篱落有些疑惑,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门口有一张石头压着的纸条。 夏篱落这个人平日就格外谨慎,在四周看了一下,确定不是什么陷阱,然后又看了一下四周,确定这个纸条是特意为他留的,而且还挺贴心,还怕纸条被吹走,压了一块石头。 夏篱落伸出脚去,把石头踢到房子的一边,然后拿着纸条关上门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才打开纸条。 打开之后见纸条上写着“今晚子时,地牢,旧人一见”。夏篱落仔细看了看这纸上的字迹,有些熟悉,可是却跟自己所想的那人有些差距。不过眼下在地牢的人恐怕就是他了吧。 夏篱落也挺佩服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能从地牢传出消息来。不过既然是这样,她还是决定晚上过去看一看,说不定有什么脱困的办法,或者是有什么行动要实施。 在确认了夏篱落已经拿到了纸条,看到纸条上的信息之后,玉夫人这边也收到了消息。玉夫人就立即吩咐那名丫鬟去地牢那边,打点好这一切。 到了晚上子时的时候。夏篱落到吃晚饭的时候就把那些丫鬟给叫下去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呆着,看着天色差不多了,时间应该也到了,她就那么孤身一人去了地牢,明明知道是在做什么,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不过这次他到了地牢,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那些人竟然都给她放行了,不知道是因为城主对自己特殊对待,还是因为,那个纸条的主人买通了这些人。不过想想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吧,毕竟城主对他还是有所提防的。 只不过让夏篱落意想不到的是,她进了地牢之后竟然有牢狱带着她向林清轩所在的牢房走去。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很多,也更说明了那个人的目的。 夏篱落在看到林清轩的时候,不免有些眼眶湿润了,大概是因为他报喜不报忧。而今她看着林清轩消瘦了不少,再加上那衣服上暗红的血迹。就知道他在这里一定受了不少苦。明明之前还是正常的,现在就变了一个模样。 不过与这些唯一不符合的就是,他看到林清轩,竟然没有被绑住,任凭他这样在牢房里自由活动。其实这一切都是,玉夫人的安排,如果不是因为林清轩说了要杀夏篱落,所以就特意给他松了绑。 夏篱落看着这一切有些不敢相信,她抬起头,用红红的大眼睛看着林清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轩看了看现在那些狱卒都没有看着,想来应该听不到他们说话,便告诉了夏篱落,因为他撞破了他们的奸情,那玉夫人倒是害怕这事儿传出去了,便同自己做了个交易来。 夏篱落在知道后倒是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的聪明并不在正途。 夏篱落和林清轩两人见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也没如何闲着,就抓紧时间商量着,把剩下那几个人弄掉就出去的事。 离开这里,很是简单,不过是为了等着和夏篱落一起离开而已。 身上的伤口也都不过是皮肉伤,回去上个药便成。他想得如此的轻松,倒也没有在意什么。至于夏篱落,随意忽悠两句就差不多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地牢脱身 夏篱落和林清轩两个人商量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牢狱也有些等不下去了又过来催促了。 夏篱落趁机在这边晃悠了一圈,多数地方相同。 林清轩趁机走过去,从背后偷袭那个守着这里的牢狱,然后和牢狱换了衣服出去。 因为这件事情一直是城主的小妾在打理着,所以没有让过多的人知道,而且他没有那么多的银两来收买那么多的人,所以只收买了这个人,而恰好天助我也的事,这个人的身形和林清轩有些相似。 所以他们的计划就是,如果待会儿,夏篱落和林清轩一起出去,而林清轩换的了这个牢狱的衣服,把头压低一点,就这么出去。因为只有这个老爷车套,林清轩要对下联络下手,所以夏篱落待会会惨遭毒手不能从这里出去的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虽然林清轩是受了一点伤,而且这段时间,身体一直都被他们折磨着,可是摆平这一个牢狱也不在话下,他的实力就在那里,毕竟还是西国的十王爷。 计划就这么顺利的进行着,林清轩的一番动作更是犹如猛豹一般迅速准确没有失误,行云流水间看起来更加的帅气。 就这么林清轩一路低着头,然后出了门之后,以理由说是要去方便和夏篱落前后脚出了地牢。 在出了地牢之后,他们两个人就按照原来安排好的,夏璃落回到城主府,去拿那个可以换回粮食的令牌,而今粮食十分重要。 而林清轩则是打听清楚了几个人的位置,现在就过去,就那几个人,然后一起逃出去。 在林清轩去到那几个人所被关押的地方,然后直接从屋顶约过开过开着的窗户,跳进去屋子里埋伏着。 他们几个人被关押的地方是在一间房子里,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已经没有审他们的人了,而那些巡逻的士兵都在门外守着。 林清轩就这么过去,给他们几个松开了这些绑着他们的束缚,因为几个人都是有功底的,所以要逃离这里,根本很容易,打翻门口那几个守卫,也都是平时一个人就能做的事儿然后几个人和林清轩打翻了门口的那些守卫,就这么逃了出去。 林清轩和几个人在逃离了城主府之后,就到了两人约定好的地点去等夏篱落。 夏篱落自从地牢里出来之后也是马不停蹄的就赶往自己那个房间,去拿那些可以换来粮食的令牌。 这些令牌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真的是非常重要。而夏离落也是尽可能的小心保护着,不同于之前整个计划的顺利进行,这次夏篱落跑出了一小段,竟然碰到了城主的小妾和那个丫鬟。 玉夫人和丫鬟,在见到夏离落的时候,十分的惊讶和慌张,两个人还大喊出了声,像是见了鬼一样。 在玉夫人眼里看来,林清轩那么一个大男子,这武功自然是不用说的,再加上,没有了手上的舒服,杀了夏离落,简直不在话下,可是眼下夏篱落,就好好的站在她们面前。 而城主的小妾也十分聪明,双手就这么紧紧的拽住了夏篱落的手臂不让下礼了逃跑,那个眼尖的心,要还,见,城主的小妾,这样,也是抓住了,夏离落的衣袖,根本让夏篱落没有逃脱这里。 这一刻玉夫人,才在想明白这一切的会议指出 这根本就不对劲呀,夏篱落和林清轩,林清轩怎么会舍得杀了夏篱落?恐怕眼下林清轩早就跑那出来吧,不知道都到哪了。 这一下她开始紧张起来,心头跳得有些慌张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云夫人想着林清轩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和夏离落讲自己那奸情的事。 就在这一刻,地牢那边的方向,突然十分慌慌张张,有个人在跑动,有的人在慌张的说着些什么。他们只听到了一个句话,有人越狱了。 这一下城主的小妾便有些着急了,有些不淡定了,她立马就对着窗户的方向大喊到“来人啊有人帮忙,业余还偷东西呢,快来人啊。” 而地牢那边的人听到了这大喊之后,就立马过来了,因为现在,那么严重的事,他们肯定呆不住了,是,就,期盼着赶紧,抓到人然后会被罚得轻一点吧。 不过那些看守地牢的牢狱过来一看,是城主的小妾,而且还看到了夏篱落,这两人都跟城主,有些关系,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不出意料的这件事情还是惊动了城主,城主就这么匆匆忙忙的赶来,在看到这两个人之后,又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只见城主一进来,云夫人便一副立了大功的样子,还怕城主不知道一般,一直在哪里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一直在哪里说着夏篱落。 而反观夏篱落倒是冷静的多,什么都没有说。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让城主的小妾和她的丫鬟十分慌张。 那名被云夫人买通了的牢狱,然后一见到城主,立马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然后就在那里说道,“自己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只求别怪到他一家老小的身上,他甘愿一个人受罚。” 城主让那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牢狱,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只是因为牢狱,不知道云夫人,有奸情这件事情所以没说 在听完这些时候,城主十分的愤怒。就命人把夏篱落拉去软禁了起来,不让她见任何人。 现在对于自己的女人私自去地牢的事城主已经知道了,而且眼下十分的气愤,只是还没有说要怎么处理这个女人。 望着她在自己的腿边趴着求饶,心中还是有些不忍,可人多耳杂。 他身为城主,自己的人知法犯法,叫他如何不生气。可那又如何,现在又能怎么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私用权利,若是今日不杀鸡儆猴,唯恐日后还有事端。 第两百一十六章入府救人 林清轩和其余的那几个人,好不容易逃出了城主府,随意的寻了一家住了下来。 他们几个人在客栈吃了点东西之后。决定今天晚上前在这住店一宿。等了好久夏篱落都还没有过来和他们会合。 林清轩就有些着急了,他已经去到客栈门口看了几次,昏黑的街道尽头,没有任何的额身影。 又从客栈出去看了路口,他们留下的特殊标记,他知道夏篱落一定会看到这些标记,找到这里来,可是现在还没有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那几个人见林清轩坐立不安的,而且他们也担心夏篱落一个姑娘家的安全。就提议说几个人去城主府看看,如果下来了被抓的话,就把他救出来。 林清轩听了之后觉得不妥,因为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城主府逃出来,而且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有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况且他们才刚刚逃出来,城主府现在应该戒备森严。 可是那几个人又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他们想着夏篱落帮他们逃出来,而自己却被抓住了,实在是于心不忍。 林清轩自始至终都沉默着,依靠着门框,模样忧愁。他们说着说着便跟着停了下来,齐齐朝着林清轩看了过去。 “行了行了,这件事别吵了。”辰溪回过头有些不耐的看着他们,“既然都出来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话音刚落便将人都给轰了进去。回头望着林清轩,忍不住安慰着,却又不知应当说什么好。 踌躇半晌最终也只有拍拍肩膀,以示安慰。 他们都让林清轩自己小心,而后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修养,毕竟大家才从牢狱之中出来,身上那些伤口都还没有经过处理。 林清轩在其余的几个人都回到各自的房间之后,又去了那个领头大哥的房间,见着人,眉头微皱:“如果我们明天中午都没有回来的话,让那个人带着其他几个人先回西国。” 那个人想也不想便摇晃着脑袋,“不成不成,这件事不能叫你一个人来冒险……” “没事,我会将她带回来的。”他固执着,这种固执叫人不好拒绝。 林清轩在去到城主府之后,又用了跟原来差不多的办法,打晕了一个守城的侍卫。但是这次,此他把侍卫拖得很远,然后换上是为了衣服,潜到城主府中。 可是林清轩全然不知,因为他们的出逃成这个城主府戒备森严,而他做的这一些,早就被人看在眼中,报告给了城主。 可是城主选择静观其变,他想看清楚林清轩的目的是什么。林清轩在之前和夏篱落的交谈中知道了夏篱落大概住在什么位置,所以他决定前去看一看。 在知道有林清轩的去向之后,城主也是赶紧赶来夏篱落的房间,因为他可不想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因为城主原本对林清轩不满,而林清轩这么公然出逃,更是大煞了他的面子,所以他直接过去先挑起了战争,和林清轩就这么在夏篱落的房间外大打出手。 城主是从背后偷袭的林清轩,一直在担心这夏篱落的林清轩注意力没有那么集中,所以被城主给偷袭了。 城主直接从林清轩从背后给了林清轩一个飞蹬,然后林清轩险些反应不过来,差点要摔倒,可是一下子,回过身来着。 林清轩借助着院子里的小假山直接一个起跳过去,给了城主的胸口重重地一击。随后林清轩也没有借机攻击城主,而是看城主接下来的反应。 城主被这么重重一击之后,更是恼怒,直接抡起大拳头就朝林轩冲了过来。而林清轩也不是好,什么好惹的,他本身就是西国的是十王爷,自幼就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而城主刚才那一替,却恰好踢到他屁股上,这也让他窝了一口气。所以他也是拿出自己的本领和城主打了起来。 两个人的基本功都不差,你一拳我一脚的,可是林清轩本身的功底就在那里。而且她自幼练武,所以招数,比城主多一些。 没过一会儿,城主就大喘着出气,算是败下阵来了。可毕竟人家是城主也虽然输了也差不到哪里去,看着现在两个人身上都是狼狈不堪。 因为城主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一个人迁过来了,这一下,跟随城主的人才过来,赶紧扶住城主,而城主也是一直捂着胸口。 城主对林清轩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西国十王爷,竟然大半夜潜入我城主府偷东西。” 林清轩也是还在气恼刚才城主的那一下偷袭呢,这会儿他的屁股都还痛着。因为两人都是有功底的人。所以各自被击中的地方都还挺痛的。 林清轩有些不满的对城主说到“你也知道我是西国的十王爷呀,竟然如此无礼。说我偷东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 城主这才止住了一直在按压胸口的手。对林清轩说,“一大晚上的潜入我城主府不是想偷东西,你是要做什么。” 林清轩见他这么咄咄逼人,也丝毫不给他面子,当着那些下人的面便拆了他的底子。 城主这一下子气急了,脸都气红了,眉头紧蹙,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林清轩说的“你胡说什么呢?”毕竟现在当着这么多人,他更是颜面扫地了。 城主就对着林清轩说道:“我自己的家事,我自己会去调查,就不劳你在这里费心了,不过你这么大半夜闯入我城主府,究竟目的何在。” 林清轩见眼前夏篱落还被关着,而城主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今若是再将这件事挑开了,怕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城池主人能够承受得起的。 而城主一听呢,这对自己有没有什么伤害。而且想到林清轩还是西国的十王爷,自己闹翻了也不好。可这个怨气还压在他的心口,叫他如何能够舒坦。 第两百一十七章刺杀 纵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将人给放了。他转过身,低声吩咐着,“去把夏小姐放了。” 下边的人有些不甘心,:“城主,我好不容易把她抓来,现在把它放了……” 原本因为林清轩的关系而心情不好,如今更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一点即燃:“我是城主,还是你是城主,我让你去放了就放,哪来那么多废话。” 见他发怒,那个下人立马就点头哈腰的逢迎着:“是是是,大人您说的是。”而后转身就走。 拿了钥匙,打开房门上挂着的锁,见着她的人,林清轩就立马向房间跑了过去,看了正坐在椅子里的夏篱落。其实说是关押倒不如说是软禁,因为城主根本就没有把夏篱落怎么样,只是派了两个丫鬟一直看着夏篱落。 林清轩进去之后就赶紧问夏篱落到“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虽然现在看着夏篱落没什么事,可是林清轩还是不放心地问了问。 夏篱落也是马上就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林清轩,有些不悦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倒是你,怎么又回来了。” 林清轩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城主,带着那帮下人进了房间。这下林清轩有些不高兴了。 见城主打断了自己和夏篱落谈话,林清轩有些许的不悦,闷声戳着痛处,“怪不得府上红杏如此艳丽,原来都是城主的娇纵啊。 听林清轩这么说着,脸色愈发阴沉,但还是回头就问了云夫人在什么地方。 那个下人说道:“夫人今儿个一天都未曾出过门。” 城主点了点头,又望着林清轩道:“改日再谈。” 林清轩倒也没挖苦这人,回头望着夏篱落,而后低头浅笑带着人离开这边。 城主朝林清轩点了点头。就带着那帮下人转身离开了,去往那个小妾的住处。 云夫人一见城主来了,立马兴冲冲的冲到城主面前抱住城主,头,还在城主往怀里蹭了蹭。十分委屈的样子。 那个云夫人娇滴滴的对城主说道:“城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你看看这些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还不让我出去。” 听着云夫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城主只觉得作呕,想想这么一个女人背着自己做出那台事,足以所有人耻笑他真的是贻笑大方。 城主立刻两只手有力的抓向了那,抱着自己的手臂狠狠的一推。云夫人便摔到了地上。 身体上的疼痛叫她一怔,还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看着门外跳进来不少的人。她只当是之前帮林清轩的离开,忙趴着过去求饶。 只见那小妾还不知死活的,立马跪着走了过来。眼泪摩挲的对城主说到“城主我错了,我不应该轻信他们的话,让把他们放走。” 城主见他还执迷不悟,还不肯承认,自己那件事情,更加的愤怒。真的是自己平时太宠着她了,让她这么作威作福。 城主十分大声愤怒的对着随行的侍卫说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关进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给他特殊待遇,不能放他出来。” 在云夫人这一阵惨烈的哭喊声中,还是被那些随行的侍卫给拖了出去。 城主见状又告诉经常跟随着自己的那个手下。“你去告诉地牢的人,如果这次,在把人给放走的话那我一定会重重罚他们,新帐旧账一起算。”城主严肃的说道。 那个下人立马低下头说道“是我马上去吩咐。”随即就用极快的步伐出,跟着那帮人出去了。 城主府的大厅里,灯火通明,莺歌燕舞十分热闹。一群舞女正在大厅的主位之上,穿着这里,特有的服装,跳着剧聚他们民族特色的舞蹈。 她们的身材个个都是婀娜多姿的,画着艳丽的妆容。随着那边的,奏乐师的旋律,扭动着腰姿,显得十分漂亮。 只见坐在主位席的城主,正看得津津乐道呢,还吃着下人递过来的水果。像是全然忘记了刚才的不悦。 而林清轩和夏篱落就坐在城主不远出的客座上,欣赏着这精彩的表演。旁边也站着两个下人,随时为他们倒酒递上茶水等。 这个表演结束了。下一个表演的表演者马上就来了,然后城主拿起酒杯,对着夏篱落和林清轩两个人敬了杯酒。 因为夏篱落是个女的,酒量不太好,而林清轩现在身上有伤,也不适宜喝酒,所以两个人都以茶代酒了。 才刚放下酒杯,城主就一脸骄傲的对着林清轩和夏篱落两个人说道“接下来这个舞啊是他们去年才排出来的,十分好看,你们肯定,也会喜欢的。” 林清轩对城主说到“没想到你也好,这一口啊,不过我想肯定也很精彩,那就拭目以待。”夏篱落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新一轮的奏乐声中。一个个身材更婀娜多姿的女人,穿着,即系这里民族特色的服装,然后摆着各种各样的造型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们对着城主和林清轩他们行了一个礼就开始了接下来的表演。 不得不说这一个表演的确是很有趣,比起刚才的那些表演。就显得更上档次多了,那些表演放在这个表演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就在城主刚伸手照过来,经常跟随着自己的那个下人问道“怎么这次的队形上和上次不一样啊?而且还有几张陌生的面孔。” 就在刚才短短的几秒钟,城主和手下的人说说话的时候。那伴舞女中的其中一个舞女,突然向这边跳着舞过来。 她的舞步和其他无明显的有些不一样。可是下雨了,没有注意,还以为她是领舞的,所以跳的要特别一点。 只见在夏篱落很近的地方,那个舞女突然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了夏篱落。 夏篱落就这么看着他过来,根本一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这个女的动作特别快。而旁边的林清轩赶紧过来,抓住那女人的另一只手,企图抓住这女人,可是这女人也丝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会武功,所以林清轩和女人大打了起来。 在和林清轩打斗的同时,那个舞女的另一只手立马很快的就把刀子从夏篱落的伤口中拔了出来。 顿时疼得夏篱落脸色一白,一阵冷汗冒了出来,闷哼了一声,夏篱落赶紧伸出自己的手捂住伤口,可是那双,纤细洁白的手,马上就被鲜血染红了,只见鲜血从手指缝里不断溢出,夏篱落直接晕了过去。 林清轩见状,心疼不已,可是他这一刻根本顾不上夏篱落,看着,旁边的下人过去了,所以他就更想赶紧抓住这个舞女问出目的立马,林清轩竭尽全力的和那个女人打起来,希望抓住那个女人,问出她的目的。 第两百一十八章毒伤 “啊,杀人了,啊”这一阵呼喊声打扰,打断了城主的话,城主也是立马别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眼看过来,就看到林清轩和一个跳舞的舞女打了起来,只不过那个舞女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而那匕首上沾满了血渍。 而在一看就看到夏篱落,躺在地上,而他旁边的下人十分着急,立马过去,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办,就半跪在那里,看着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而已经昏倒在地上的夏篱落整个额头冒着大汗,鬓角两边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城主立马起身朝夏篱落倒下去的地方走了过来。而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也十分机灵,立马去叫了手下的人,让他们赶紧叫大夫过来。 城主府的那些下人,也是,立马围了过来,帮助林清轩抓这个舞女那个女人逐渐有些体力不支,眼看情况不对想要逃走。 显然,那个女人远远不是林清轩的对手,几下就败下阵来了,眼看林清轩就要抓到他,不知道那个舞女拿出什么白色的粉末林清轩眼前一撒,林清轩顿时停住了一下,赶紧后退,好像没有让那些粉末飞到眼睛里。 而那些下人也是,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这个舞女逃走了。见状惩处立马下令“封锁整个城池,不能让任何人逃了出去,然后命人赶紧,去抓这个舞女。” 等到林清轩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舞女已经逃出去了一段距离,根本就追不上了,他一想到夏篱落的伤势,就赶紧冲向夏篱落身边。 那边下人们正在,吹着那个大夫赶紧来,而林清轩已经,先上前一步,半,跪在夏篱落身边,帮夏篱落看起来伤势。 因为林清轩也是常年习武,所以不但会武功,而且还会简单的医术包扎之类的,可是他也看夏篱落的伤口不算是太深,因为他当时反应的及时,赶紧抓住了那个舞女。和那个舞女打斗了起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篱落现在伤口出的血那么多,而且看起来她那么严重。 城主手底下的那个下人,这会儿正带着大夫急急忙忙的赶来,但附议赶到之后也是,抖抖嗦嗦的,立马就开始看了起来。 毕竟在这座城市里,在城主手底下办事,他还是有些心有余惧的。不过这毕竟是自己的老本行,他还是克服着心里的恐惧,赶紧替这位姑娘看,毕竟人命关天。 等到大夫过来看的时候,林清轩已经把夏篱落报道了城主准备的房间,这个房间比下落之前住的那个,更好一些。而且当时,每个人都慌慌张张的,这里也是离大厅最近的地方。 眼下这边也在混乱的抓紧时间看着伤口,而大殿那边也更是慌忙火乱的。那些下人们在哪里收拾着,然后守卫们,正在四处搜寻着那个舞女。 而刚才跳舞的人和奏乐的人全部都被扣下来了。毕竟这是在城主地盘上出的事情,他也十分气恼,而且肯定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那个大夫首先看了看夏篱落的眼睛。好在从他的瞳孔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之后又给夏篱落了把脉。可是这个大夫中秋只是看一些疑难杂症。还是没有给出结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清轩现在也是十分着急,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过他转瞬就想到了一个人。 他立马就让城主的人去找了,辰溪过来看。眼看着夏篱落,嘴唇越来越白,甚至有些发紫的现象,而脸色也是没有一丝血色,像苍白的白纸一样。 辰溪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是马不停蹄的往这赶。最后,看了夏篱落的伤口,才知道问题是出在这里。 从伤口的结痂程度来看,现在只需要简单的缝合伤口就可以愈合,不过在伤口里的却是蛊毒。 辰溪又道:“从目前的长度来看,这个毒他是解决不了,它只能解决一些小的疑难杂症,这个实在是无能为力。” 虽然眼下林清轩也很着急,可是听到辰溪这么说,林清轩他就没有在为难大夫了,他知道这是实话。 让城把它放走了 。 林清轩就问辰溪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这个毒。可是辰溪双手一摊,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林清轩转眼就把目光放到了城主身上,这个毒在他们是在你的城池你的宴会上出事的,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代表西国第一个不放过你。” 城主听了听,知道事情孰轻孰重,于是就命人去房间里取来一粒药丸。然后给夏篱落吃了下去。 在夏篱落吃了下去之后,城主不知道在夏篱落旁边,就像是一个巫师一样,做着什么法术似的。 随即夏篱落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朝床边吐了一大口鲜血。只是那血吐出来,都是紫色偏褐色的。 在吐完那口血之后,夏篱落又马上眼睛一闭,整个人使不上力,又昏倒了躺在床上。 谁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怎么了。林清轩守在一旁,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如今她这样昏迷不醒,但也不知道还能熬到什么时候。 辰溪站在一旁,有些束手无策。望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也只能跟着干着急。手上的银针试探了穴位,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这是蛊毒,你让一下。”他将人给推开,而后又继续施针,脸上神色凝重,像是碰到了某种不治之症的人一样。 林清轩在一旁提心吊胆的看着,等着他这醒过来,只盼望着她如今能醒过来。 刚刚吐了一口恶血,而今的身体情况正在慢慢的好转,紧紧皱着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 一旁的几个人也跟着慢慢得了口气,夏篱落没事就好了。 他们也跟着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刚才林清轩威胁的模样看着叫人一阵心悸。 “既然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事情,我们也理当弥补,不如将城郊的两个米仓里粮食送给你们好了。这是我们的最后的一点歉意了。” 第两百一十九章篱鸢杀机 经过这一件事,整个城池上下人心惶惶,特别是,城主府这边更是大面积搜查了整个城池。 那些住在这里的老百姓也听说了,因为城主府有人遇害了,而那个人逃出来了,有许多官兵都在大街小巷搜寻着。 这些官兵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在大街小巷,那么一个个的搜寻者,无论是街上的行人,还是店里的顾客,他们都会进去察看一番。 早在夏篱落的时候。城主就把那些有一点小姑关玄的士兵全部叫来,然后,把这套跳舞的服装看了一个遍,又请了当时在场的一个画像师把那个人的舞女给画了,好让这些士兵带着人去查。 那个舞女在出了城主府之后,就,赶紧一路的逃。她先是到了他摆放衣物的那个位置,把衣服换回正常人的衣服,然后又伪装了一下自己,画了一个丑陋的妆。 这个妆画得十分丑,他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大块胎记,在眼部的位置又在脸上点了很多斑,随后他还拿出了一块丝巾,带着就算是有官兵抓到,他把丝巾拿下来,恐怕也会以为她是一个丑女吧,根本不可能会想到,是刚才还在城主府跳舞的女人。 这个舞女一步三回头的,一路小心翼翼的,生怕身后有人尾随,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很隐秘的地方,在郊区之外。 到了那个地方之后,这个舞女敲了敲门,有人过来给他开门,开了看了一眼是她,就把它放了进去。在他进去之后,开门的那个人又左右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之后就把这扇大门关了起来。 这个舞女十分轻车熟路的绕过了一个花园,然后又绕过了一条长巷,走到了一个房间,敲了敲门。 待里面的人说道“进来吧。”随后这个舞女满怀心事地推开门进去了。 在这个舞女进去之后一直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用一副凌厉的目光审视着她。 这个女人的面相和夏篱落三分相似。可是从他的目光里不难看出他的野心和狠毒。根本就没有夏篱落的那份温柔。 这个和夏篱落,有着几分相似的女人名叫夏篱鸢,而这次让这个舞女去刺杀夏篱落也是她的主意。 夏篱鸢坐下来之后。对着舞女说道“看你这么安全的回来,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那个舞女抬起头说到“因为这是城主摆的宴席,所以我潜伏进去倒是一路顺利,而夏篱落也根本没反应进来,我就把匕首刺了进去,只是他身边的林清轩反应太快,匕首并没有刺的太深,不过匕首上的毒,足以要了他的小命,除非她身边有能解这种毒的人。” 夏篱鸢听了之后,犹豫了几秒钟,冷冰冰的说道“嗯,还不错,也算是发挥了你的价值。” 那个舞女胆却的问道:“那你之前承诺我的。” 因为对夏离鸢的手段,这个舞女是见识到的,很怕夏离鸢。 只见夏篱鸢露出一个十分看不起舞女的表情,不耐烦的起身向自己的梳妆台走去。随后便见他,从梳妆台的后面,拿出了一个很精巧的盒子。 然后迈着豪迈的步伐走了过来。朝着那个舞女把这个精巧的盒子一丢。那个舞女赶紧伸手过去,接过盒子。眼神中多了许多喜悦。 在那个舞女接过盒子,打开盒子之后。夏篱鸢向她说到“时辰应该没剩多少了,赶紧服下去吧。” 那个舞女顿时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声“嗯”,就直接没有用水把那粒药丸生吞了下去。 在这个舞女吃完药之后,转身准备,要离开这间房间,拿着她腿一软,整个人一下子瘫倒了下去,嘴角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 这个舞女面色艰难的,伸出手指,这夏篱鸢,对夏篱鸢说到:“你,你怎么能这样?我答应你的事,可都办到了。” 只见夏篱鸢一声冷笑,说了一句w “就凭你还想跟我斗,你还太天真了。”那表情别提多钱打了,简直让人恨得牙痒痒。 那个舞女眼睛一闭,然后就倒在了地上。夏篱鸢就又恢复了那副,严肃的表情,冷冰冰的对门外说道“来人把他拖出去,丢进乱葬岗。” 门外立即进来了几个男的,把这个舞女直接拖了出去。 这座城池这几天也是热闹了,林清轩他们才刚来这个出了事,人都还没找出来,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下人过来给城主禀报说“云夫人的哥哥来了,在城门外说是要来看看云夫人。” 城主想着,这个云夫人的哥哥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这么办人家来在城池外也不好,于是就让佣人把她放了进来。 而且是,跟随着城主的那个下人亲自去请的这个小妾的哥哥,一到那就看到他在说教这些下人。 云夫人的哥哥在那趾高气扬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也算是你们城主的大舅子,你一个下人把我拦在这,小心我收拾你。” 跟随着城主的那个下人过去,就看到守着城池的那些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想着怕得罪人,可是又不敢违抗城主的命令。 对于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人而言,不过就是靠着自家的妹妹升官发财而已。如今没了人。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几个人暗自忍耐着…… 跟随城主的那个下人过去对云夫人的哥哥说道:“是他们不懂事,别为难他们了吧,城主在里面等你请吧。” 云夫人的哥哥临走了还转过来,对着刚才守城门的那些下人说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待会儿看你们城主怎么收拾你。” 只见那个看守城门的士兵还是不为所动,不过,跟随城主的那个下人倒是转过身去,对他做了一个没事的表情。然后就带着他去向城主在的地方。 第两百二十章城主捉奸 她哥哥跟随着那个下人来到城主所在的大厅。然后乘着他就一副多熟络的样子,像城主走了过去。 他伸出一只手勾住城主的肩膀,一副勾肩搭背的样子,像是好兄弟那般。 他笑着对城主说到:“妹夫不是我说你呀,你这里的下人真是越来越欠收拾了,竟然拦着我不给我进来,回头你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他们,免得他们出去丢了你的脸。” 说完之后,云绮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城主说道:“暧,怎么?我这哥哥都来了,我妹妹还不来见见我?” 城主冷笑了一声,对云夫人他哥哥说道“她呀,她现在恐怕不能来见你了,他正在地牢里呢。” 云绮立马变了脸,不是刚才那副嬉笑的样子。也把自己的手从城主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十分愤怒地对城主说道“你,你什么意思?竟然把我妹妹关到地牢。” 说着还动手,想要打城主,可是被城主手下的人给拉了下来。 城主冷哼一声,目光轻蔑的就对云绮说道:“你让我好好调教我手下的人,免得出去让人笑话,那我是不是要好好调教一下你的妹妹,免得他所做的那些好事传出去,恐怕更会让人笑掉大牙。云绮立马十分不满的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妹妹怎么了?你竟然还犯得着把他关进地牢。”别说这边抡起拳头,挣脱那些人的束缚,向城主冲了过去。 而城主也是丝毫不干干示弱,在云绮下手之前就先下手为强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毕竟城主这一刻才憋屈呢,他的妹妹背着城主作出了这种事,把绿帽子都给带实了,还脸都丢到人家西国王爷那里去了。 而他哥哥到这倒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先打起人来,城主也是丝毫不讲,客气不过往日情面。两人就这么牛打在了一起。 可是云绮的那点花拳绣腿的功夫,在城主面前,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还没打上几个回合呢,云绮就先败下阵来。 云绮就这么躺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在那里喘着大气。随后缓了缓还就站起身来。 他对城主说到:“这些话我可不能光听你的一面之词,至少我要钱去,渐渐他确认这件事情还要确保他的安全吧。” 城主见状便也不再说什么了。要贱就让她贱吧,事实都摆在那里,看他还有什么说法,就命人带他去了地牢。反正视频已经坐实了,他也豁出去了,他们云家人不要脸,他还要这张脸。 一路左右绕着圈子,而后停在一处荒芜的洞府前,要么进去,要么离开。 这个云绮见到小妾之后,看了看云夫人,身上并没有什么大碍,看来还是没有人对她动用私刑,只是把她关着。不过下巴倒是尖了不少,人也消瘦了不少,在这个地方看着更是面容憔悴,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和嚣张跋扈。 云夫人刚开始的时候还企图用节食来逼迫城主,让城主放她出去,可是见城主根本就没有来看,他,自己也饿不住了,就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填饱肚子。 云夫人也看到自己的哥哥来了,就立马热泪盈眶,想扑到他哥哥的怀里,诉一诉最近受的委屈。 可是怎奈她被铁链拴着,上前不了。还是他哥哥先开口问道“你真的做了那些让人不齿的事吗。” 看到自己的哥哥这样问,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就像纸包不住火一样,迟早会被知道。所以她低下头什么也不说。 他哥哥见状也十分恼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准备要走。可是他马上就叫出了声,向他哥哥奔去,带着那铁链子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还没走两步呢,由于铁链的限制,她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眼泪又再次涌了出来。 他哥哥见状也十分于心不忍,毕竟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城主的小妾立马连哭带嚎的对她哥哥说道“哥,你至少要把我带出去啊,我再也不能待在这种地方了,这样呆下去我会死的。” 她哥哥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就起身离开了地牢。在他离开之后,云夫人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她就知道哥哥一定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云夫人的哥哥出去之后,同下人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城主,我有事要与他商谈。” 等他见到了城主,他也有些理亏,所以低下头。随后城主便先开口道“人你也见到了,事实就是这样,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吧。” 云绮说道:“做了那么久的夫妻,难道你不可以放过她吗。” 城主觉得十分可笑,冷笑着面前的男人说道:“那么换做是你,你能吗?”云绮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见他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城主起身准备要走了。他哥哥立马开口说道:“那你至少留她一条命,让我们带他回去,我们自己处置。” 城主也未曾留下情面,淡淡说到:“既然都是嫁出来的人来岂有再带回去的道理,这简直就是屈辱了我的尊严。” 云绮说到:“那如果我非要带她走呢。” 城主说到“那你就试试,让他在我的城池犯了事,还能让你在我的城池里把人带走。” 谈话陷入了僵局,云绮却突然凑了过去,同城主的都偷偷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城主有些吃惊,而且有些愤怒。 过了半饷还是说了一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云夫人的可见城主终于肯松口了,立马说道:“好,说好说什么条件。” 城主说到:“不能动你妹妹,但是你至少得让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总是要去找他算账的吧,不然我,这委屈就白受了。” 云绮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地牢的方向过去准备问清楚这件事情也好给伤者一个交代吧。 可是无论他过去怎样劝说,怎样询问城主的小妾,就是不肯说出那个人。最后他威胁说“如果他不说出那个人的话,自己也救不了他。” 尽管自己的哥哥都这样说了,可是云夫人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不愿意说出那个人。 第两百二十一章苏醒 躺在房间的夏篱落开始恢复了些意识,只感觉到喉咙特别干,想咳嗽。特别想继续睡下去。感觉像多久没睡好觉,眼睛都难以睁开。 终于夏篱落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她这一动,也惊醒了一直守着她的林清轩。 他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兴奋,看了看夏篱落已经睁开的眼睛。这一刻,他不再是平时那张扑克脸,少有表情的脸上也看出了些许的兴奋。 “太好了,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林清轩低沉的嗓音里充满着关切。 夏篱落看着他,眼下的青紫色,像熊猫一样,知道他一定守了她一夜。心里倒是一暖,有些感动。 “我……咳咳咳,我口渴。”因为之前一直昏迷着,而她的血液又异于常人,所以这会儿夏篱落刚开口,就嗓子不舒服干咳了起来。 林清轩立马去到桌子旁边,倒来一杯水。然后扶起夏篱落,喂着她喝了下去。 夏篱落喝下水之后有了些许缓解,一口气喝完,整个人如同获得了新生一般。 她捏着杯子,踌躇着,“可以麻烦你,再给我端一杯吗?”说完,她只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低下了头。 林清轩看了一眼,凝眉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嘴里跟着嘀咕着:“奇怪,没发烧啊。” 夏篱落干咳两声,差点被口水给呛着。 他立刻起身去给夏篱落端了水过来,看夏篱落喝下去。 不一会林清轩派去的人便把辰溪给叫来了。 辰溪眼神暧昧的在夏篱落和林清轩之间打转,看的夏篱落频频蹙眉。还直接开口打趣起两人来。 “你还能不能好好看病了?”林清轩看着辰溪说道。 辰溪笑了笑说到:“哎呦喂,还跟我急上了,哈哈。”在说完之后倒是认真的替夏篱落把起了脉。 辰溪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对两人说到:“虽然现在已经醒了,不过这蛊毒还是没有彻底排出。在找到解药之前不能动用内力。” 林清轩有些担忧的问到“难道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了吗?” 辰溪说到“目前是没有办法了,我只能根据她的身体先开点草药给她维持住了。”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辰溪离开没有多久,就派下人送了熬好的中草药过来。 不过在这之前,城主也听说了篱落醒来就命人先给她送了碗粥。随后又命人好酒好菜的送了一桌饭菜到她的房间让他和林清轩一起用膳。 在吃完饭后,或许是因为体内那些与常人不同的血液。夏篱落恢复的格外快。 吃完饭后,在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就像是掐着时间点私的来了。 给夏篱落送来了许多补品,还说是城主叫他过来看看夏篱落好些了没有。 夏篱落见装就对那个群主身边的下人说道“替我转达称项城主的谢意,待会我们会亲自过去见他。” 那下人笑着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林轩对夏篱落说“恐怕我们待会儿还真得去见城主,还得给他要点东西。” 夏篱落也笑了笑说到“你这人还真是,到哪都当成自己家了,嘻嘻。” 见身体没有下人,林清轩便调侃夏篱落到“哎呀,你可真没良心,我去找他要东西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夏篱落说道:“是呀是呀,就你良心最好了。”不过话锋一转,夏篱落就想到了他们这次来的目的。 夏篱落问林清轩到“那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林清轩说到“目标不在这里,我们恐怕还得回西国。而且我觉得不能再拖了,你没有什么大碍,我们就启程吧。” 夏篱落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城主要点东西,然后离开吧”夏篱落说到。 林清轩听了倒是一笑,谁把这当家了,还直接去找城主,要点东西就离开。 林清轩还是有些担心是问道“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其实我们可以等你恢复好一点再走。” 夏篱落说到“没事的,我比正常人的恢复能力要强一些。”两人相看一笑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又把这个房间恢复了原貌。 林清轩和夏篱落两个人来到城主府的大厅,过了一会儿,城主才在缓缓赶来。 群主自从,进了门之后就看到了下列漯河林清轩两个人背上包袱。 城主开口问道“这是要去哪?还是要回西国了。” 夏篱落说到“这么久来一直感谢,城主的款待,现在我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可是蛊毒还是没有排出,我们决定不在这里多做停留,还是打道回府吧。” 城主听了之后便说道“你那会儿才刚醒来呢,这会儿就上路,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我这又不是什么老虎窝,难道你还呆不住了。” 林清轩便说到“你这那么好,每天夜夜笙歌的,谁敢诉说你这是老虎窝。” 城主看着林清轩有些无奈但又好笑的说到“你呀你呀,一天就别打趣我了,你那须国的大皇宫,难道会不比我这讲究,难道不是每天莺歌燕舞,哈哈哈!” 林清轩说到“老兄,我们都要离开了,不打算送我们点什么东西吗。” 城主捋捋自己的胡子说道“就你丫这些果实,王子,每天把我这当成家了,要走还要东西呢。” 说完之后,城主和林清轩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夏离篱落也跟着呵呵的笑了。但是笑得特别文雅。 城主对着经常跟着自己的那个手下说道“去吧,把他们要的东西拿来。” 那个手下说道“是城主”就往外走。 客人都还没走出门槛呢,又被城主喊了回来,城主对他的耳边耳语了一阵,他才,兴冲冲的去办事。 过了一会儿跟随着的城主那个佣人回来了。 林清轩看到他手上拿的,是那天城主救夏篱落时那样精巧的盒子。不过那下人手上似乎还拿着那眼熟的粮食令牌。 城主站起身来,走过去把那精巧的盒子交给夏篱落,又把粮食令牌拿给林清轩。 林清轩这家伙既然还说到“我就喜欢跟那么爽快的人打交道,放心,那事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城主点了点头,说道“路上小心点,一路好走,期待我们,下次再会。” 说完之后,便命人送林清轩和夏篱落一直到城门外。 第两百二十二章遇伏跳崖 跟随着城主的那位下人说道“就送两位到这了,小的就先告辞了。”说完之后便回去了。 从城主府出来,离了这个城池之外,有一段路是郊区,郊区之外就可以到达军营了。林清轩和夏篱落现在准备先去军营。 或许因为现在已经适着早秋了,路边的树叶都已经枯黄,有的甚至都已经掉落。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春季勃勃春意盎然的感觉。 林清轩觉得有些不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可是每次转过头去,又没有看到人。 夏篱落现在也已经有些察觉了,这两人十分默契,在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都各自警惕着周围环境变化。 这会儿他们从城里出来已经一段路程了,回去也是不可能,而且都已经决定要走现在还是赶紧赶路去军营吧。 突然从他们前方跳出了一些黑衣人。看起来每个都是身强力壮,带着面巾,看不出他们本来的面貌,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们是在一个山坡上突然跳出来的,看起来他们埋伏在那里已久,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长长的刀,那刀刃十分尖利。在这秋日的暖阳下还有些闪闪发光。 因为这帮黑衣人的出现,林清轩和夏篱落不得不暂停了前进的脚步。他们交换一个眼神之后,决定先往后跑。 因为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专业杀手,都是带着目的来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就算林清轩身手再强,可是夏篱落现在才刚刚恢复,就他们两个人也是寡不敌众啊。 林清轩和夏篱落二人,趁前面的人一个不留神撒去腿就往后跑,可奇怪的是前面的那帮黑衣人竟然没有追过去。 难怪这帮人那么淡定呢,从他们的后方,那些枯叶后面,又来了一帮黑衣人,显然和这帮是一伙的。 现在的局势对于他们来说十分不利,前面后面都是敌人,他们被包裹在中间。现在看来只能硬碰硬了。 那些黑衣人提着刀就向两人冲过来。林清轩,眼神很独特,他看了其中一个人,问道“至少死也要让我死明白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那黑衣人十分淡然的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现在看来,两个人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这帮人就是冲着他们的命来的。 一个黑人直接冲到夏洛面前,眼看他到任,就快刺入夏篱落的喉咙,林清轩眼疾手快的掐住那个人的手臂一个过肩摔,那人狠狠的摔到地上。 可是看得出这些人是专业训练的,这样一个过肩摔,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它就像顽强的小强一样又爬了起来,向林清轩冲了过来。 而其他人也是丝毫不带犹豫的,气势汹汹的直接冲过来。 夏篱落见现在,只得一下子和那个黑衣人打了起来,趁着其他黑人不太注意的时候,她劈了一下那个黑衣人的脖颈处。夏篱落现在下手很重,想必这一下够那个黑衣人昏睡一会儿了。 他捡起那个黑衣人的刀,向着其他黑衣人打去。如果光凭武力和精力的话。 在一介女流之辈中,夏篱落的武艺也算是可以的,可是和这帮年轻力壮的男子比起来肯定就要略逊一筹,而且他们还是一个个的抱成团冲过来。 要说体力的话,因为她一直注平时的训练,所以体力还可以,可是她早上才刚醒来,蛊毒还没有全部解除,身体都还处于虚弱状态。 夏篱落挥动着这一会儿见,又应用向了一些内力倒是刺伤了好几个黑衣人,虽然没刺中他们要害的地方,可是都让他们不能再爬起来作战了。 不过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涌上了喉咙。嘴里闻到一股血腥味。 “噗”一口鲜血从下流落的嘴中涌出。她现在虚弱的想要倒下。好在那把剑够长,他利用剑置在地上的力量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林清轩看着这一幕有些着急,她赶紧过来和夏篱落背对背,然后继续和黑衣人打斗着。 林清轩的剑术在整个西国都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这一会儿,这些黑衣人便被他打的落花流水。 好在趁他们没有注意还没有恢复林清轩搂过夏篱落的腰,带着夏篱落往树林里一起逃跑。 林清轩看着,旁边的夏篱落已经越来越虚弱了脸色寡白。甚至连整个嘴唇都是白的。而豆大的汗珠正在不断的顺着脸颊往下流,鬓角的头发都已流湿了。 林清轩突然感觉自己,搂着夏篱落的那一只袖子有些潮湿。往那边一看才看到,是夏篱落的血已经,寖湿了他的衣袖。 一看是夏篱落的背上受了伤。都还没有来得及包扎呢,就听到后面一阵阵马蹄声。 看去,只看到一些黑影和,马尾在空中飞扬。林清轩心想不好,不知道这些人突然之间从哪里弄来的马匹,只能赶紧走。 没一会夏篱落已经整个人快要没有什么意思了。眼看着就要走出这片树林。而身后的敌人也是离自己越来越近。 好不容易林清轩带着下楼跑出了树林,这会儿她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而后面那帮黑衣人也是丝毫没有停留的追了上来,直到他们面前,才勒住了马绳,下了马。 这会儿树林就走出来了,可是在他们前面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会儿才真是所谓的进退两难,前面是悬崖,这么掉下去的话,恐怕也是必死无疑吧。后面是追兵,每个人的目的都是他们的命。 只见那些人下了马之后,提着刀向他们不缓不急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像是在逼他们做选择。 夏篱落有些虚弱的说到“要是落到他们手里,我还不如自行了断。” 林清轩说到“嗯,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相信我们的命运不会到此就结束的。” 说完之后林清轩持续着刚才搂着夏篱落腰的那个动作,两个人纵身一跃,往悬崖上跳下去了。 那些黑衣人赶忙上前,可是还是没有来得及抓住他们,把他们带回去复命就看着他们这样落下悬崖,直到两个小黑影什么都看不见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向领头的那个问道“大哥他们就这么死了,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那个大哥说道“从这里跳下去,难道还会有活命的机会吗。”说完之后就,直直走过去,上了自己的马。 而其他兄弟看着他走了,也纷纷上马。向原来的方向奔驰而去。准备回去复命。 第两百二十三章辰溪归国 在城主府的大门外。辰溪和夏程志正在等着下人去禀报城主,然后进去找林清轩和夏篱落。 那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他们要赶紧来通知林清轩,和夏篱落两个人,让他们回去。 过了没一会儿,跟在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就急匆匆的赶来。 十分殷勤的说道“两位贵宾在此到访,我们城主府,所为何事?快快请进,城主已经设好宴席,等二位去吃。” 他们俩人丝毫没有怀疑的就跟着城主身边的那个下人到了城主府的大厅。 这次城主没有特别的安排歌舞来款待之事,让人上了好酒好菜,来招待他们。 等菜上齐的时候,城主十分和蔼的说道“西国和咱们城主府真的是太有缘分了,这都快赶上天天往来了。” 在城主身边那个下人给辰溪和夏程志两人倒了酒之后,城主笑呵呵的说道“两位请用膳吧。” 这下夏程志倒是有些不解了,他向城主说到“城主恕在下冒昧,请问舍妹与十皇子现在在哪?他们不一起过来吗。” 城主十分好笑的说道“是我城主府的酒,菜太好了吗?你还没吃就醉了呢。” 辰溪见情况不太对劲。就说到“城主此话怎讲?” 城主在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二人还不知道夏篱落和林清轩已经返城的事。 可是这么一想就不对劲了呀,那他们在来的路上,绝对会遇到林清轩和夏篱落。可以没有遇到。 城主说到“哦是这样的,夏姑娘已经在今天早上身体就恢复了,可是毒却没有完全解,她和十皇子两人,又说非得今天回去,我见留他们不住,就没人送他们到城门外了。” 城主身边的下人,见辰溪和夏程志有些着急,急忙说道“是的,还是小人,亲自送他们到城门外,他们是往军营的那个方向去的,不过你们放心,虽说夏姑娘,身体才刚恢复,可是,她因为她体质与我们常人不同,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 夏程志有些着急一下子站起身来。十分心急的说道“我们二人就是从进那个方向过来的,如果他们去的话,市场应该差不多,不可能我们都到这了,在路上还没有遇到他们。” 辰溪见夏程志十分急性子,已经坐不住了,还安慰到“没事,这两人从小就聪明,遇到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的,再说要是他们从其他小路走呢。” 辰溪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还是给城主借了一支部队,方便他们一起去寻找。 城主,听他们这么一分析,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就赶紧命人和他们一起去寻找。 果然,在离城不远的地方,郊区外那片树林,他们再仔细搜寻下,已经简单被人用土掩盖住的血渍。 辰溪和夏承志两人见情况不对,便有细心的陈茜留下来带人继续搜寻,而下沉至区经营那边,带一些士兵过来。 辰溪发现了,这些被掩盖的血迹,周围还有打斗过的痕迹,在顺着这马蹄印,找的话,或许可以找到两人的下落。 果然在打斗这片场地的周围找到了一摊血迹。作为炼药师的辰溪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雪应该是夏篱落的,他的血与常人不同。 这血迹是往树林里去的,辰溪还希望这极致的两个人能够在树林里躲过一劫,不然照着血流的程度来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顺着这些血渍一直走过去,竟然走到悬崖边就没有了。辰溪看看这悬崖的高度都有些不寒而栗,甚至是深不见底。 刚才他带着搜寻的一帮人突然过来禀告他,说是找到了两个包袱。而一看这包袱的打结法应该是夏篱落和林清轩无疑。 看着其中一个包里的粮食令牌,辰溪便能够确定,这真的是两个人的包袱,而且两个人恐怕已经遇害了。 这会儿去军营那边带人的夏承志已经过来了。夏程志马上就找到了辰溪。在看到辰溪之后的夏程志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一刻两个男人都沉默了,他们说不出安慰彼此的话。 辰溪便让,那些城主府的下人们先回去,然后替他感谢城主,说下次会亲自登门拜访道谢。 又命令那些夏程志从军营带来的人,把这个粮食令牌拿去,换了粮食,带到军营军营,现在正是需要这个的时候,一刻都耽搁不得。 在这些下人们都走了的时候。夏程志十分难过,他有些迫切的看着辰溪问道“没有办法了吗?” 辰溪看了看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现在恐怕得先回一趟西国,然后接下来的情况再看吧。” 这两个男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西国,本想着现在立刻去给皇上复命,看看皇上那边能不能加派人马过去找找,应该还会有所结果的。 他们正一路急匆匆的往皇上的宫殿走去。在路上,却遇到了一个不想遇到的闲人。 夏篱鸢一个人朝着这边过来,看起来是知道了什么消息,特意来这里堵他们的。 这姑娘倒好,一上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到“哎有些人啊还真是没用,这么点简单的事都办不好。”听得出他这肯定又是在故意挖苦辰溪。 只不过看他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辰溪此刻真的觉得,要不是她是个女人,肯定得跟他好好切磋一场,让她闭上她那嘴。 第两百二十四章大打出手 夏篱鸢这么说着,可是辰溪也不理她,只是暗自的觉得同样是姐妹,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那知夏篱鸢那家伙是不是那一根筋打错了,见辰溪不理他还,不依不饶的非要上去说一些刺耳的话。 夏篱鸢说着“我们洗过可不养吃白饭的人,有些人拿了银两就要办出事儿,明明担着这个职务,却做不出一点,该做的事。” 辰溪知道夏篱鸢这是在说自己练丹药的事,这事虽然面前看来还是没有进展,可是这国王都还没说什么呢。 那轮到她一介女流之辈,在这里,点头论足,说三道四。 辰溪皮笑面不笑的说到“有些人可真好笑,前把自己管好,再来管别人吧,仗着自己还有几分姿色,就到处摆首弄姿。祸国殃民。” 夏篱鸢也大怒道“辰溪,一个炼药师,凭什么这么说。这些事起轮得到你在这里妄下定论。” 辰溪看着夏篱鸢愤怒的样子,便有些高兴,觉得自己也没吃亏,反正别人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辰溪边走边说着“唯女人难养也。”边说边漫不经心地走着。 跟随在夏篱鸢身边的几个宫女,都觉得很好笑,可是碍于夏篱鸢都不敢笑,都在那里偷偷的笑着。 夏篱鸢十分的生气,指甲抠着,手指的肉都快扣下去,一道印子。她十分不服气,气不打一处来。 本想着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机会,可以羞辱羞辱这个一个和她作对的辰溪,哪知道辰溪当着这些下人的面那么说她,她简直没面子极了。 夏篱鸢眼里闪过一丝凶狠的眸光,他拿起手里的银针,运用着自己的武力,十分轻快的步伐,向辰溪的方向迈了过去。 辰溪只觉得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而且他这种常年炼药的人,嗅觉是十分灵敏的。到时候闻到了某种毒药沾染上的味道。仿佛在这中间还透着一股女人的胭脂水粉味。 辰溪忽然反应过来,立刻转身想要避开,可是没想到夏篱鸢最近的武功进步的如此之快。只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夏篱鸢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辰溪赶紧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抓住夏篱鸢那只拿着银针,要刺向自己的手。 夏篱鸢这人本就精通这些小暗器,这会武功又得到了提升。而夏篱鸢这女人做事向来都是心狠手辣的,看到她之前的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 而这次她拿着有毒的银针刺向自己,也是丝毫不带犹豫的,要是自己在晚一点反应过来,恐怕真要招了这女人的道。 辰溪眼看着那带毒的银针就要刺向了自己的眼角,因为他是转过身来,如果没转过身,这个位置刚好能刺入自己的脖颈。 辰溪一下子狠狠的抓住了夏篱鸢的手,看向夏篱鸢的目光也是十分的令人觉得不寒而栗。都没有了往日那种谦谦君子的感觉。 直到辰溪都抓住了夏篱鸢的手那些下人们才反应过来。可见如果辰溪反应再慢点的话,这会儿恐怕都要惨遭毒手了吧。 辰溪十分说到“夏篱鸢,你疯了是吧?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耍点小女孩子脾气,没想到你那么歹毒心肠。” 夏篱鸢则是说到“说我是红颜祸水,那你呢?难道,连一个女人你都打不过吗?婆婆妈妈的。” 见夏篱鸢这么说,辰溪觉得如果自己在不给她点厉害的话,那她真是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以后还不得骑到自己头上来。 说着辰溪的手十分使劲的掐着夏离鸢的手腕,然后把她的手指扳过来,一直强迫着她,把那带毒的银针丢掉。 虽然夏篱鸢平日里,武功挺不错,而且力量也比一般的女子要大一些,可是在面对这种每日习武,又身怀绝技的人身上,它的力量,终究还是弱了一些。 虽然那银针被强迫着丢了,可是夏篱鸢也十分不服气。现在手上的力气都不到便宜,他就伸出了脚 一个勾腿,准备一下辰溪替去。 而辰溪也是下意识的闪过,因为他的那个避让动作,所以一直钳制着夏篱鸢的手也就放开了。 夏篱鸢这种不服输的女人,刚才在力量上没有占到上风,这话哪里肯轻易罢休,见溪好不容易放开了他,就立马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向辰溪冲了过来。 夏篱鸢那白皙修长本应该绣花做女工的小手,握成一个拳头,十分有力的向辰溪的脸打了过来。 这次辰溪没来得及闪躲,被他这么一个拳头给狠狠的击中了胸口。 辰溪也怒了,没有传起拳头,而是拿着手中的擅自向下夏篱鸢打起。夏篱鸢伸出的手,被他的扇子狠狠的打去,扇起扇落那手上已经留下了一个通红的印痕。 随后夏篱鸢改变了攻速,他往后退了两步,起身跃起。一只脚蹬住了,花园,假山,想借助这里,猛的给辰溪狠狠一击。 而辰溪见状,立马就闪躲开来,想要利用他,下来之际,再给他一个还击。 似乎听到一些脚步声往这走来,可是辰溪和夏篱鸢都没有收受,这会儿两人都在气头上。 而那些下人们倒是看到了,这会儿走来的是,三皇子,看他这个方向应该是才从国王的宫殿出来。 他也看到了这边好像有人在打架,然后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看样子他们又不像是普通的吵架,倒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三皇子看了看,眼中已经像是发现了什么,立马朝这边跑来。身后的人也跟随着他,疾步向这边跑来。 三皇子过来之后,看到夏篱鸢虽然没占什么上风,可是也不算太次吃亏,倒是对于这另一个打架对象有些吃惊,这可不像是他印象中的辰溪。 三皇子立马严肃地大声呵斥道“还不快住手,在这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辰溪和夏篱鸢虽然都还在怒火中烧,十分的不想放过对方,可是碍于三皇子,又都就此停手,只是眼光还在狠狠的瞪着对方。 第两百二十五章惩罚 见两人都已经停手,三皇子就走过去询问。 “你们两个都没有受伤吧。”其实他这句话也是冲着夏离鸢问的,因为他一直对夏凌渊有些意思,虽然辰溪也有可能会受伤,可是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受点伤算什么。 不过这会夏篱鸢这女人也还算是知识,没有,说自己怎么样了,只是说“是点小伤不碍事。” 而辰溪则是说到“回禀三皇子,和这样的一见女流之辈,出手,还不至于让我受伤。”说完之后,辰溪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夏篱鸢。 夏篱鸢听了这话有些气愤,十分恼火的说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堂堂?一个七尺男儿。” 说完之后,还挥了挥袖子,表示一脸的不屑,看不起辰溪。 三皇子找了一个凉亭,下,然后问起了情况。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见两人恐怕也是因为,都是要强的性子,斗斗嘴,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就端起一杯茶,像听故事一样,让他们叙说。 见这两人都十分硬气,都互相不语。像是不屑于说这些。 见状,三皇子就说到“好了,夏篱鸢你先说吧。” 见三皇子都这样开口了,夏篱鸢也不得不说,她便说道“还不是这人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出口不逊。” 辰溪一天就不乐意了,是谁刚才便把他们拦下在这里冷嘲热讽的。 辰溪看着夏篱鸢,冷冷的说了一句“哎呀真好笑,真是贼喊捉贼。” 三皇子见了,便是一笑,然后说道“你们两个是不打算如实招来了吧。你们二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这里公然大打出手,这传出去恐怕不是被惩罚,而是丢了咱们西国的脸。” 夏篱鸢一听便说到“三皇子分明是这人出口不逊。恶语伤人。” 见三皇子什么都不说,夏篱鸢便指了指夏程志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美女的哥哥,他可以给我作证。” 夏篱鸢这话一出,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夏程志。三皇子,也是一脸期待的目光。 夏程志便走上前来,面对三皇子,行了一个礼,然后说道“三皇子,虽然我刚才在这里,可是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夏程志这一刻才真的是左右为难,一个是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妹妹,虽然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的确是,自己的妹妹前挑起事端。 可是他不可能就这么直接说出去吧。但如果,和妹妹一起,来污蔑辰溪,他又良心上过意不去。 这也是他刚才一直在一旁看着两人,而迟迟没有出手的原因。所以到了这一会儿,他倒还好,有这个理由可以开脱一下。 三皇子一听,便两手一摊说道“你看,这么说,空口无凭了吧,这里也没有其他证人,那这样的话,我就只有惩罚你们两个了。” 三皇子一改刚才一脸玩笑的样子。站起身来,十分威严的对着所有的下人说道“今天的事情,权当是,夏篱鸢和辰溪两个人在切磋武艺,要是谁敢传出去,其他一个字,那我为你们试问。” 那些人见三皇子一脸严肃,便也不敢反抗,就说到“是,三皇子” 夏篱鸢先开口到“不知道三皇子所谓的惩罚是什么。” 三皇子平日里就爱慕夏离鸢,这会儿虽然不能,当着那么多的人明面上偏袒她,可是也得要替她出一口气。 三皇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辰溪,作为一个身单重任的人,不分场合,一切女流之辈,公然在好,皇庭里大打出手,实在有损我西国颜面,来人,给我拉出去,杖责五十。” 辰溪听了之后一脸的无语,可是他也不打算狡辩什么,就听听看三皇子对夏篱鸢的处罚。 而夏篱鸢则是一脸的满意,这三皇子这会儿好歹说也替她出了气,杖责五十,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三皇子说到“夏篱鸢只有在夏家长大,没吃过什么苦头,就罚他,端茶送水,一个月,而我作为这件事的见证人和,裁决者,就命他在我身边端茶送水吧。” 辰溪一听便不乐意了,甩一甩自己的清秀袍,转身准备要走。 三皇子觉得有些颜面无存,大喝道“辰溪,你就是如此这般的目中无人吗。” 辰溪在平日里就,听闻传言,三皇子对下流咯,有些私人纠葛,他还不愿意相信呢,这好,看来是真的了,他便不想在这里再做纠缠。 辰溪说到“你是席国三皇子,没错,我也是西国炼药师,我们都同属西国,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这个权力来让我杖责五十。” 三皇子对着辰溪说到“你也知道我是西国三皇子,那你为什么还对我的命令有反抗。” 辰溪头也不回的对三皇子说道“我可没时间在这陪你们玩什么所谓的,惩罚小游戏,我还有要事要去向皇上禀报,至于要怎么惩罚我,还是皇上说了算,你也可以到皇上那里去让他评评理。” 说完之后辰溪和夏程志就继续向着国王所在的那个方向走去了。丝毫没有顾虑后面这两个人。 虽然三皇子平日里就爱慕夏篱鸢可是一直碍于夏家。所以,都是客客气气的,要给她留下好印象。 这会儿他倒是有些高兴,庆幸自己出来,就遇上了这么一幕,觅得了好夏篱鸢朝夕相处一个月的机会。 在这一个月里,三皇子倒是每天都把,夏篱鸢带在身边,就像他所谓的,端茶送水一样。 也不会让夏篱鸢干什么重活好吃好喝的,带着他,但是每天都在她的身边,让两个人接触的机会更多。 三皇子觉得在这一段时间里,他能够和夏篱鸢两个人有共同的话题,谈着彼此的兴趣爱好,拉近了距离。 第两百二十六章请婚书 婚书已到,西国皇宫的中心枢纽呈现一股子诡异的安静。 皇帝将手上的东西随意的扔在这案桌上,下边跪着几个大臣,闻声颤抖。 “夏篱落什么时候去的。”目光所到之处,便是一阵颤抖。 有胆子大的,脑子还算清醒的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陛下,现在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回复清国的要求。” “老臣记得平日里十王对于夏三姑娘很是喜……照顾。如此,若是答应了下来,该……” 位于案桌之后的人略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天底下又不止夏篱落她一个姑娘,朕瞧着那夏篱鸢不也不错的么。” 他到手敲着桌子,一脸的若有所思,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底下的人更加的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偷偷的面面相觑,而后又纷纷摇头。 等着书房里的人都散去了,门外候着的人才走了进来,“皇上,清国的使臣们都已经安顿下来了。” “嗯。”他眼睛没有睁开,安安静静的晃了一下脑袋,而后又沉默着。 他小心翼翼的等了一会,屏气凝神的等候他的吩咐,一阵倦意汹涌而来,勉强支撑着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夏三姑娘这事儿你觉得如何?” 冷不防头顶一声询问,惊得他的瞌睡一下便散得差不多了,后背的冷汗叫他也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 头顶上一声响动,叫他不自觉的出了冷汗,可暂时也没办法来应对,只能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皇上还是三思,此事还得问过夏大人才好。” 囫囵说出两个答案来,也不知道合不合上面那人的意思,战战兢兢的等着,只期盼着这件事能有一个善了的。 上首的人点点头,算是同意他这个提议,不过,心里头还是有些古怪。 皇帝亲临夏家,夏正还正在书房里看着折子心烦,忽然听见一声长喝,忙从房间里出来。 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夫人也都出来,大夫人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后看着夏正,一脸笑意,“老爷,听说皇上来了。” “嗯。”他看了一眼,而后又收回自己的目光。 大厅里的人都已经等着了,他见了人,立刻行礼。 皇帝也不在意这些虚礼,抬了抬手,目光在这之中扫了一眼,“夏篱鸢呢?” 夏篱鸢早就同人离开,这会儿夏家已经没有多少姑娘待着了。 夏正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回答, 好在皇帝也没有多问,等了一会,才说道:“朕这次过来,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夏篱落的年纪也差不多了,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夏正抬头,欣悦道:“皇上若是有所安排,臣代臣女,多谢皇上安排。”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吧。清国来的婚书也要求了,你作为他的父亲也答应了,这桩亲事就这么下来吧。”皇帝也懒得在多废话,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送了不少的东西过来。 夏正看了一眼,便挪不开视线了。那几个大红色的木箱子,一旁的皇帝也自然看着了,神色淡淡道:“这是聘礼,既然是和亲也要对得起对方的身份。她既也是朕侄女,会拟圣旨封梨落为淑贤郡主。” “臣,多谢皇上厚爱。”他跪下来,已经激动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能得皇上垂青,便是夏家的福分了。 夏篱落的安排好了,又忽然惦记上了夏篱鸢,他斟酌着,问着:“不若将夏篱落许配给十王如何?” 林清轩虽不是皇家之人,可地位却是同其他的几个皇子差不多,唯一不可能的却是登不了帝位。 夏正一顿,夏篱鸢之前便同陈王情投意合。虽不似十王那般英勇,可却有机会成为皇座的人选。 “皇上……此事……”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个清楚。 他合着手掌,并未理会他这意思,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先回去。剩下的,你好好思忖思忖吧。” 夏正睁着眼睛,知道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了。可眼下,也只能硬生生的忍着,对于其他的事情,还得重新处理了。 “微臣……送陛下。”带着一大家子的人将他送离开了这里,夏正才闷着脸回来。 一转身就见着自己的大夫人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烦,“做什么。你那个乖女儿呢,怎么不管管。” “篱鸢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皇上怎么说。”她这急切的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正冷哼一声,“还不快将你那好女儿叫回来,再不回来直接回十王爷府上。” “是是……”她急忙应下来,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正要去办这件事,又突然被叫住了,回头望着夏正,“老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 “重点是夏篱落,找人查清她现在在哪儿。”他点了个名,叫大夫人脸色讪讪,有些不太情愿。 皇帝下了龙辇,便看到皇后的凤辇朝着自己这方过来,停在外面,若有所思的望着。 那轿辇直接停下来,皇后急急忙忙的走过来,“见过陛下。” “皇后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情。”他望着面前这人,眉眼里带着试探和打量,看着倒是开头不小。 皇后忙笑着,“听闻皇上要让篱落去和亲。” “皇后好耳力啊,不错。”他感慨一声,语调不阴不阳。 她跟着赔笑,看着他身后几个人,轻轻挥手,便叫场上的人都走了。 “只是皇上可否细细想过,将夏篱落送出去的后果。”她轻声问着,目光偷偷进行打量着。 皇帝挑眉,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又继续道:“任何人都可以和亲,唯独夏篱落不行。” “嗯?皇后这是何意。”他倒是觉得有些不解了,带着猜测望着跟前的女人,“夏篱落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叫皇后这般惜才,我知道她是你妹妹的留下的孩子,不过在国家跟前……” “臣妾知道。”皇后急忙告歉。 第两百二十七章阻挠 夏篱落同林清轩之间,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若是就这么拆散了,她要如何去同自己的妹妹交代。 “皇上。”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头的慌乱给压了下来,而后将自己的思路给扯了出来,“不论臣妾是否同她有亲属的关系,可夏篱落此人有大用。” 皇帝挑眉,继续等待着她接下来说得话。 皇后偷偷看了一眼,见着他脸上神色平静,没见着有任何的怒色,皇后才又继续道:“十王欣悦夏篱落,若是将篱落给送出去了,咱们要如何牵制十王。” 皇帝沉吟不语,两个人站在这广场之中。周边的风也不敢轻易过来,裙摆沉赘,没有丝毫的动静。 “你说这番话,莫不是因为夏篱落是你的侄女?你故意偏袒。皇后,万事要以大局为重!” “妾身正是为了大局,才决意来劝说陛下。”她抬首,目光坚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深知自己若是拿不出合理的解释来,他便不会善罢甘休。 心头犹如有万斤之重的石头压着,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两人相对,他倒是平静下来,“那你说,为何。” 皇后静默许久,没有回答。目光闪烁片刻之后,又静止下来,对于他的疑惑,心里才想着了对法来答。 “怎么,说不出来了?” “并不是。妾身只是在想应当如何同陛下作答。此事事关重大,况且清国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提出联姻一事来……”她定住了,抬头望着面前的人,眉眼一挑,“皇上不觉得古怪吗?” “两国联姻,若是平时便是示好交好的意思。可如今却是要我们送人过去,陛下不觉这是在示威?”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冗杂的事情顿时在他们之中盘旋着。 皇帝不免叹了口气…… 抬手想要去摸一下她的头发,触手只有冰冷的金钗,手拿了下来,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要如何解释。 皇后皱了皱眉头,对于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有着微微的不解还有疑惑。 “这件事,容后再议。”他收回这个话头,不想再同皇后谈论了。 夏篱落的事情还是没有一个清楚的答案,皇后也不肯善罢甘休,匍匐着,高声道:“难不成皇上想要同西国俯首称臣?” “行了,这件事先搁着吧。皇后回去吧。其他的事情不用再管了。”皇帝有些不耐,挥了挥手转身就要离开。 皇后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送着他离开这里。 等着人离开了,后面过来几个侍女,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娘娘何必作践自己?人各有命,或许离开夏家也是三小姐的福赐。” “你不懂那个孩子,就连本宫也渐渐看不明白了。”她轻叹一声,顺手拍了拍自己衣裙上的尘灰,一旁的嬷嬷紧忙扶着他。 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变化,只有眼里带着浓浓的担忧,一只手扶着旁边人的手背上。 不多言,仅一个眼神便已经说出了一切。嬷嬷的脸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望着皇后点点头,“奴才已经知道了。” “多谢。”她也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好。 西国,皇宫。 “本殿下十六岁便立了皇子府,要什么有什么!”他怒气冲冲的在回廊里走着,身后倒是跟着一大群的人。 衣摆都快飘到天上,他却突然停下来转身,惊着后边的一众人等,为首的贴身太监吓得后背一身冷汗。 急急忙忙垂首,“殿下喜怒。” “父皇好不容易答应了,现在你来跟我说篱落不见了?”他抿着唇,眉眼间俱是愤怒,面前的人理科噤声,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他定了一会,语气又重归平静了,“加快人手翻找,无论如何,在父皇发现之前要将人给找到!” 这是最后通碟了,小太监战战兢兢的领了命。 能不能找到夏篱落还未可知,至于她的下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整个西国都快翻过来了。 “是……是,殿下。奴才这就去。” 他们这急急忙忙的应了下来,连起身都来不及便退出去了。 白清转身,望着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欢,后者一声轻笑。 白清连礼都未曾给,便要同他身旁经过,却又听到他几声低笑还有讽刺,“怎么,恼羞成怒了?” “太子爷这是何意?”他停下来,不怒不喜的望着他,视线停留在他一侧脸上,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后抿唇轻笑,“莫不是皇兄恼羞成怒了,因为夏篱落?” 白欢面不改色,对于他的质问并未有任何的动摇,同他面面对着,眼底却是平静:“弟弟这么多年还没学会什么叫尊卑吗?” “我是没学会。”他顿了顿,认真的望着他,对于夏篱落,他这次势在必得了,“不过学不学已经无所谓了,毕竟谁输谁赢还未可知。” 白清话音刚落,便撩了袍子就走。白欢望着他远去,微微有些失神,却也在片刻之后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淡淡道:“为了一个女人,至于么?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你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他正走着,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对于这些问题,他并未想太多。 “有什么后果,难不成皇兄知道。”他只轻飘飘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白欢望着他的背影,唇角笑意渐渐收敛了起来。 在这块无人的地方,他才渐渐露出了凶恶的模样,如同黑夜里的狼,仅仅的锁住了自己盯上的猎物,然后等待最合适的时候,再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如此,便算得上是猛兽了。 白欢一路往前走,今天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不过白清敢去同父皇请命,这倒是叫他有些惊讶。 若是清国同意,夏篱落成了皇子妃,那就更不好下手了。 袖子里的手暗暗捏紧,在还没想出对策之前,他恨不得要将出这些难题的人给狠狠的撕碎。 夏篱落,林清轩。这两个都是棘手,一时半会他也找不到他们,倒也是不错。 第两百二十八章白飞身世 夏篱落还是没什么下落,白清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自己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休息了,而如今,白欢站在自己的跟前,一脸得意。 这一副模样叫人不免有些恨得牙痒痒。 “使臣马上就要回来了。”白欢笑着,可夏篱落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这叫他能不笑吗。 心里暗暗得意着,若是在使臣回来之前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白清的婚事怕是要泡汤。 清国和西国,到时候矛头便存在夏篱落的身上。 “如此算计……”白清喃喃,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对于白欢的目的,他还是有许多的不解,“篱落似乎并未得罪过您吧。” 白欢笑了笑,不可置否。 得罪,的确是未曾有过。 不过单单的不希望周边的人过得比自己好而已,特别是自己的这几个兄弟。 想明白了,才正眼望着面前的人,带着无耻的笑容来说道:“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找不到就算了。何必这么认真呢?” “一个女人?”他重复这个称谓,对于他的轻蔑还有不屑,白清恨不得将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拽下来。 “不过就是一个太子,有什么好得意的。能不能称帝,不也是要看天意的么?”白清轻笑一声。 以同样不屑的模样望着自己面前的人,白欢渐渐收了笑,眸光冷意加深。 白清无所畏惧,要打便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被骂或者被罚。 “白清,你别不识好歹。本宫这是一番好意,莫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他厉声威胁着,想要叫他放弃夏篱落。 可白清怎么如此轻易的便将人给放开,恶狠狠的瞪着他,“既然夏篱落回不来了,那我也无所谓了。” 拳头上裹着一层灵气,心里滔滔怒火,对于白欢的不屑还有轻蔑,心里像是要炸开一般。 直直的冲着他过去,冲着柔软的肚皮过去,差点便得逞了。白欢笑吟吟的望着他,这笑容在他看来无异于嘲笑。 “你还是回去再连个几年再来吧。”他轻轻一推,便将人给推开了。 白清后退好几步,倒是没伤着。不过就是面子的问题,一抬头,便看着他脸上的笑意。 怒从心起,直直的冲着他过去。 白欢同他打了起来,两人谁也不让睡,屋檐下的柱子都被打坏了了一根。 一旁的池水中还有摆动的锦鲤,收到了惊吓也分分逃窜,一下子便干净了。 “本宫奉劝你还是住手,这里是皇宫,若是叫父皇知道了,指不定会关你的禁闭。”他故意掐着以前发生的事情来刺激白清,明明知道他现在还在气头上。 将事情闹大。然后等着皇上的处置,这是他自己现在心里的想法。 白清眼眶微红,却也不甘示弱。 一出手,便是冲着他的死穴而去的。 白欢躲开了,不过一些小把戏而已,况且,若是真打起来。这周边的东西怕都是要不复存在了。 故意挑起他的怒火,而后将事情演变成如今的这个状态,差不多已经到了。 白飞隔着老远,便看着空中缠斗的两个人。一双眼睛眯着,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一个模样,此刻竟然有几分动容。 “公子,地方到了……”一旁的公公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 声音不轻不重,正好拉回了他的神智。白飞点头,跟着人进去了。 从书房里出来时,一路沉思着往回走,忘记看路,便撞着了人。两人皆是一顿,白飞略有些惊愕的抬起头。 面前的人穿着一身明黄色,这般模样,倒是不难猜出他的身份了。 “太子。”他垂首问安,而后又请罪。 白欢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好奇的打量着他,“你是谁?本宫为何第见过你。” “殿下未曾见过我也是应该的。只是属下却是见过殿下的。”想着白日里看到的,白飞便神色一肃,“宫里似乎禁止私斗。” 白欢面不改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臣不过是提醒太子爷一下而已。”他微微一笑,眉眼拉得细长,像一只狐狸一样。 白欢一顿,望着他身后的人,再审视着他。身上的衣服都是暗色的,整个人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行了。”他阴沉着脸,抖了抖裙衫就要离开。 白飞站在身后,那人就是自己一脸笑色。 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太子难道就不想一举成为人上人?所有人都对您恭恭敬敬……”他微微弯腰,声音轻柔而又诱惑。 他有瞬间的失神,而后又自心中警惕起来,望着跟前这人,“你是何人?” “在下白飞……”他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欢凝眉打量着他,语调沉沉:“西国丞相在清国皇宫里同清国太子商量这事儿,怕是不好吧。” “属下不过是想同太子爷合作而已。”他低头,掩盖着自己眼中的不甘还有贪婪之色。 白欢转身,不为所动道:“你走吧,本宫不需要同人合作。更何况还是个异人。” 他脸色一僵,好在白飞低着头,才没叫人看到了自己脸上嗯恨意。 “白先生,皇上有请。”一公公不知何时出来的,淡定的说着。 白飞站直了身体,脸上神色淡漠,望了一眼太子,淡淡道:“知道了。” 随着人回去了,白飞看着书桌后边的人,心里也猜到了他这是为什么。 皇帝紧绷着张脸,满是防备的神色望着地上的人,“白飞,朕知道你心有不甘,可关键时刻,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皇上这是何意?”整个人一颤,便是连着说话都有些急促了。情不自禁的想要知道他到底是何意思。 他没说话。 白飞压着声音,鼻尖略有些苦涩,“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能堂堂正正的当您的孩子,我就要在清国缩着?父皇,您告诉我。” 上首的人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而今父皇却叫我别耍花招?”他轻笑一声,有些不屑,眼睛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丝的鼻音道:“臣不过一个相国之子,翻不起风浪来。” 第两百二十九章峡谷遇险 他这话夹枪带棒的,恨不得将自己心中的怨愤也一并吐露出来,他恨自己现在的身份,也讨厌自己现在的处境。 “行了。”他从椅子上下来,将白飞扶起来。望着他这张脸,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的母亲。 白飞抬头,望着面前的人。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抚摸,而今终于体验到这只手心里的温暖。 这是他想不到的温暖,头顶上的温暖骤然离去。白飞惊醒,望着跟前的人。 面容被岁月温柔以待,没有留下多少的痕迹,可自己的母亲…… 想象就此打住。 皇帝叹了口气,略带忧愁的望着他:“孩子,朕……也不想这样的。只是迫于无奈,这后宫纷纷杂杂的事情太多,朕也没办法一只手便将你们母子给护着。” “儿臣知道了。”他低下头,心中微微一凉。敷衍性的回答,谁不会? 对于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心中当真是冷了,没了热情。 皇帝只当他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若是不重要了,还能再去哪里来寻他。 面前的人挺直了腰板,看着窗外的远处,忍不住微微叹气,神色哀伤,“朕……对不住你们母子俩。” 白飞低着头,未曾说过一句话。 他也不知道应当要说什么好,对于亏欠,已经亏欠了,还能如何。 “不过等事情过后,朕一定将你们母子给接回来。好好照顾你们。”他拍着白飞的肩膀,一脸郑重的模样。若不是白飞了解,或许早已经慌不跌的点头答应了。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意思了。 他低着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整个房间里,都安静得只剩下那空洞的心跳声。 “臣,多谢皇上恩典。”他跪下来,木然的应着。 皇帝释然,可眼底还是有几分的冷意。对于这个白飞,终究是没能放下自己心头的任何戒备。 晨间。 一点冰凉砸在自己的眉心,夏篱落不由自主的拧着眉头,慢慢醒过来,四周是以前和谐。 抬头看,是半个身子躲在云雾之中的悬崖峭壁。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日,身体软的没有任何的力气可言,强撑着做起来,那冰凉顺着脸颊滑落。 夏篱落用手一抹,便觉得指尖的湿润。 还没来得及思考,林清轩的身体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心头一震,急急忙忙的爬过去。 “林清轩,林清轩?你醒醒……醒醒……”后者迷迷糊糊的动了动,眼睛却没有睁开。 夏篱落顺着他的身体往下看过去,他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不过裤腿便是惨不忍睹,血水混杂着泥土。 “咳咳……”他突然抖动着,咳嗽起来,唇角也溢出了黑红的血。 夏篱落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给他查看着伤势。 衣服撩开,还裹着一层皮。大概是没了知觉,林清轩迷迷糊糊的喊了个冷,想要缩着,却也只是痛苦的拧了一下眉头。 她看了一眼,而后将自己的纳戒里的斗篷拿出来,替他盖上。 好在这附近没什么碎石,或者尖锐的东西。两人也算幸运,林清轩护着她从上面掉下来,也仅仅只是折断了腿脚。 夏篱落给他按了回去,用两个树干当了夹板给他捆着。 回头再看时,他脸色苍白一片。嘴角也跟着干裂,脸颊却又渐渐的红了起来,像是一个纸人两边抹上了厚重的胭脂。 她站起来的时候也发觉自己的两条腿在颤抖,走了几步便跌坐下来。 整个人为之清醒,身体上的疼痛不亚于精神上的。 “你怎么了?”地上的人睁开了双眼,虚弱的望着她。见她跌倒在地上,忍不住一阵心疼,“哪里疼着了。” “我没事。”她挣扎着起来,紧忙将他扶着,“你好好休息,别动了。” 他被按着,又慢慢的退了回去。夏篱落给他调整了一下姿态,林清轩则认真的望着她。 待她回神,望着他痴迷的目光。夏篱落微微凝眉,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忙问着:“怎么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又慢慢的伸手将她鬓角的头发搭了回去,夏篱落僵着身体,没有做任何的响动。 等他收回了手,夏篱落才红着脸来,看向一边。 “你肚子饿了吧,我去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吃的。”说罢,起身就要走。 林清轩也没拦着,温和的望着她离开这里。 没走两步便被从天而降的巨大阴影给惊得后退回去。 “小心。”几乎是同时,系统和林清轩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身上的灵力重聚到掌心之中,一把银色的弯刃凝了形状。夏篱落望着跟前的庞然大物。 一声咆哮,叫周边的花草石头都经不住往后飞着,夏篱落急急忙忙的将林清轩护着,后背被石头蹦了一下,她闷哼一声,却也没有更多的声音了。 “你没事吧。”等响动停下来了,他忍不住一脸的急色,想要去查看她后背上的伤势,却被夏篱落给躲开。 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她站起来,转身看着跟前扩大了十几倍的老虎。 眉眼闪过一丝的不耐,蕴含了灵力的弯刃被她捏在了手心之中。 一只老虎爪子挥了过来,她从缝隙之中躲开,轻点足尖落在了它的头顶之上。 它一抬头,想要将她给弄下来。她却瞅准了那眼睛,直直的刺了过去。白虎往旁边偏头,银刃刺在了一旁的皮毛上。 震得她手腕一阵生疼,手掌一松,差点便将这刀给掉了下去。 见着夏篱落还没下来,白虎忍不住恼羞成怒起来。动跳西跳的,想要将他给扔开。 她却几个跳跃,最关键的时候离开了它的背脊。 手上的疼痛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才又朝着它扑了过去,这会倒是没什么差错,直接刺客进去。 嗷—— 它跳了起来,愈发的狂暴。一只眼睛睁着,看着地上的林清轩,想都不想便冲了过去。 夏篱落心中一惊,忙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气力,手中的银刃劈下来,面前的白虎直愣愣的成了两半。 第两百三十章炼丹异象 她站在林清轩的面前,望着轰然倒下来的尸体,过了一会才开始喘起了粗气。 额头上也有了冷汗,望着自己跟前的东西,猩红的血已经流到了她的跟前。 夏篱落没有注意,目光却落在了那尸体之中的珠子上。 有婴儿的拳头那般大小的珠子,嵌合在血肉之中,莹润而又干净。不沾染半点秽物。 她将那东西抠下来,也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那珠子握在手心里,让人一阵舒爽。 温和而又暴戾的光在她周身萦绕着她的奇经八脉,有些神奇。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身后的林清轩就跟着咳嗽了起来,捂着自己的嘴巴,用力的咳嗽着。 夏篱落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轻拍背脊,担忧的望着,“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喉咙……”话还没说完,便又咳嗽了起来,手捂着嘴巴,缝隙里还有黑色的污血。 她脸色一变,以为他出了大事。 林清轩只觉得肺腑通畅了不少,没有之前那般像是被压着的感觉,便用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拍了拍她,示意自己没事。 她将自己的手放开,起身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我先去这边看看,你小心一些。” “嗯……”反正他也不能动弹了,就这样目送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地上瘫倒的尸体被她收回去。 白虎的肉,也能凑合着吃一阵子。 只是这诺大的山谷,她还得花一些时间看看。林清轩的伤是不能耽搁的,周围绿草茵茵,看着倒也像是一个圣地。 叫的出名字的药草不少,随手摘了两支,放在了胳膊小号夹着。 等着再绕回来,林清轩还是那个模样,靠在石头上,姿态未曾变过。 夏篱落将他扶着,查看了伤势,又将人给放了回去。 上了药之后,便没有再理会林清轩了。 后者则一直抿着唇,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好休息。”她扔了这句话,便起身到一旁去待着了。把玩着手上的珠子,擦掉了上边的一些零碎的血丝。 夏篱落将这珠子扔进了熔炉之中,而后慢慢的看着。 记得之前似乎看过关于这类的炼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最终确认了。 放了本命火进去,慢慢烧着。 地上那堆肉,她倒是没想过要浪费,拿着弯刀便走了过去。皮毛扒了下来,而后才开始弄肉。 额头上出了汗水,她随手一抹,便留了几道印子来。 肉都被割下来了,扔在临时架起来的烤架上,剩下的都被搜罗进了纳戒之中。 一边是烤肉,一边是炼丹。两边兼顾着,她也算得上是悠然了,倒是没什么事情。 丹炉之中的那颗珠子正在慢慢的滚动着,看着它慢慢变小,可本质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林清轩靠着石头休息了一会,闭着眼睛调息内里。她望着不远处的林清轩,见他没什么事情,才又重新将注意力拉了回来。 等着他醒过来,面前已经摆上了切好的肉,他望过去,夏篱落已经陷入了炼丹之中。 天上的云朵也渐渐朝着这边聚拢,乌云之后是七彩的云朵,霞光异彩,盖在他们的头顶。 “劫云?”他细细嘀咕着,修真界已经有许多年未曾出现这样奇异的景象,而今炼丹便有这般大的动作了。 叫人啧啧称奇。 他的目光停留在夏篱落的身上,云朵还在聚集着,里边伴随着电闪雷鸣,却没有要劈下来的打算。 夏篱落也正沉浸在其中,并未有任何的感觉,倒是周边的灵力充裕了起来。 等着那珠子上被完全融掉了,她才睁开眼睛,胸口憋着一股气,这一会喘了出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快到力竭。 这才刚刚开始,闭着眼睛,继续用灵力引导着它们融合。 本命火还在其中烧着,本体中的五行也都祭了出来,在丹炉之中同那灵液玩着躲猫猫。 逼到角落里,那灵液才不情不愿的开始融合,其中的杂质都已经被炼化了。 剩下的,便是纯粹的灵力。 配合着药材之中的药力,还没来得及融合,一道天雷便劈了下来。 她睁开眼睛,吐了口血。 呆呆愣愣的望着面前焦糊的炉子,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东西都没了,劫云慢悠悠的散开。她还没缓过来,而今身体里一点点的灵力都没了,原本修炼出来的五行也空了。 自己像是个废人一样。 脑袋一疼,将她砸醒。她望着地上的黑乎乎的东西,想羊屎一般。 她捡起来,仔细端详着。倒是没想到空中的劫云陡然扔了一个雷下来。 将她劈得焦头烂额,整个人了无生趣。 林清轩正好看着,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她回头瞪了一眼。又一个雷扔了下来,打在了她的旁边,夏篱落也直接受到了,整个人如同要撕裂一般。 劫雷接二连三的扔了下来,夏篱落只得硬生生的受着,身体里的灵脉被劈得粉碎。 林清轩挣扎着,想要过去帮他。诺大的山谷里,这地方都被劈得寸草不生。 不能就这么守着,她合上眼睛。开始领悟这其中的雷意,又是一道下来。 一连着十几道,等着她醒过来时。山谷里已经不成样子了,林清轩也正给她擦脸。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很久呢。”他轻柔的擦拭着,将她脸上的血迹擦了干净。 头顶上的劫云还未散去,聚拢在她的头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这抬头望着,身体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连灵海都看不了了。 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林清轩见她发呆,忍不住问着:“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又突然皱着脸,不停的嘶气。 手上的东西还在,耗尽了所有的灵力,就是为了得到这三个黑不溜秋的珠子。 林清轩也有些好奇,望着这东西,忍不住道:“灵兽的内胆,你是怎么练的?” “之前看过一本书,上面有记载和步骤。”她边说着,边将东西给扔了进去。又注意到他在自己身边,神色一拧,“你腿脚没事了?” 第两百三十一章天生异象 林清轩摇了摇头,一条腿还算好的,至于另外一条。他根本不知道应当怎么来说。 笑了笑,尽量将这件事给忽略过去。她挣扎着站起来,林清轩也没有阻止。 看着自己身上这惨不忍睹的模样,夏篱落禁不住红了脸,呐呐道:“我去换身衣服。” 他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慢腾腾的步伐,倒也没有走多远。 只是想着刚才她说的东西,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炼化妖兽的灵丹,还能引来劫雷。天地之上的异象,应该很快就会引人过来。 眉头深沉皱着。 林清轩想得倒也没错,天地异象。至宝出世,总能引来不少的注意。 况且是在边界,不少的人朝着那边看着,彩云都变成了漩涡,在悬崖之后盘旋着。 主将停下训练,望着那个地方。校场里的人也渐渐的停下来,偷偷的望了过去。 “仙界之门……要打开了。” 有人喃喃出声,带着惊诧还有好奇。 传说之中的仙界之门,不知道是哪位要升仙了。 副将望着这副场景,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到那将军的跟前,轻声问着。 “林将军,这事儿是否要报到皇城那边去?” “立刻传回去,本将即刻带兵前往。” 他来不及说什么话,从台子上下来。离着他们更近了些,说道:“立刻,穿戴好。拿上东西,随本将前往。” 底下的人兴奋起来,拿着手上的东西纷纷应着。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没有传出来谁的修为通天要成仙,陡然出现的天地异象,想来怕是有宝贝要出现了。 这怕是又要引来争抢了,他拧着眉头,必须在其他人赶来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怕不是自己能够担待得起的。 同在边疆的夏篱鸢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形。 这一幕,太过惊艳了。 帐篷里的陈王叫了几次,没听见回应便走了出来,正要同她说话,陡然抬头,便看到了天际出现的异象。 不免也有些呆怔。 “这是……”他喃喃开口,却又说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夏篱鸢也顾不上什么,回头进了帐篷里。林千与看了一会便也跟着进了去。 见着她正在收拾东西,不免有些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殿下还是快些准备。那异象怕是有什么东西要出事了,刚才奴家恍惚之中见着有一扇华丽至极的门恍然打开,怕是传说中的仙门开启了。” 他拧着眉头,却没有任何的动作。等着她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才开口道:“既然如此,容我先去召集人手,此去必然会有对手。” “你先去吧,我在前面等你。”她也不想让人捷足先登,况且找人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自己先去,说不定还能碰上些别的好东西来。 林千与倒也没说什么,望着她的脸,也只是细细的叮嘱了道:“一路小心,我很快就过来了。” “嗯,你也是。” 两人互相告别,夏篱鸢将包袱扔进了簪子之中,而后便离开了这里。 原本休息等着看好戏的人也都被他叫了起来,一行人齐齐的朝着那个地方过去。 白飞也收到了消息,心中为止一震。忍不住紧张起来。 那个地方在山崖底下,前几天才叫他们都跳了下去,而今便出了这样的事情。 心底里还是有些担忧。 底下的人端了茶果上来,他直接起身,惊得旁边的人一顿,忙低下头,目送着他离开这里。 边界出现了异象,两边的皇宫都惊了起来。 白清也是一顿,眉头微微蹙着。皇帝苦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父皇,儿臣愿前往查明原因。”白清跪下来,倒也是等不得了。 此次出去,或许还能知道夏篱落我他们的下落。低着头,心里忍不住一阵紧张。 就怕这次过去,得到的事一个坏消息。上边的人迟迟没有做声,他又等了一会,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去吧,顺便护送粮草。”皇帝拧着眉头,脸色还是没有见着好转。 白清倒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没有抬头去看,便径直退了下来。 回了皇子府,将东西都收拾了一下,便听得外面的人来汇报,“殿下,信差来报说太子爷今儿个匆忙出门去边界。” “边界?”他俩手上的东西掂量了两下,而后便快步走了过去,“立刻准备飞马,还有去洗大人府上知会一声,叫他好生照看着。本殿下先行一步。” 四处都安排好了,他心底里才差不多放心了。 急匆匆的上了飞马,望着底下的人。心里牵挂最多的还是夏篱落,终于有了空闲可以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着急,快马加鞭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便出了皇城。 城墙之外,便是绿水青山,土地辽阔。白清却顾不上这些,拧着眉头,催着车夫加快速度 驯养的飞马虽比平常的马要快,却远远不及野马,未曾经过任何的训练,只是坐了上去,便可以即刻抵达。 白欢也料到他会坐上飞马过来,倒是没什么动作,安稳的待在车厢之中。 下边是几个舞女妖娆着,他不担心,这次过去,也正好借着白飞的手将夏篱落给除掉。 如此倒也是解决了心腹之患。 异象一直持续着,也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会平复下来。 夏篱落换了衣服,回来时又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倒是额头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布。 林清轩忍不住看了一眼,而后便挪开了视线,望着她的眼睛问道:“好了吗。” “差不多了。”她略有些尴尬,别开了脸来,自己的身上差不多都是这般。 严重的,皮开肉绽。 轻微的,就是肿了起来。 她倒是不在意,只是看着林清轩,心里边还是有些别扭。 他将话题岔开,望着头顶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说道:“我们该走了,再不走怕是会有麻烦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来的及问,药典上也并未有这么一出。 第两百三十二章离开峡谷 她也注意到了这异象,倒是没想到现在还能持续着。 抬头望了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变化。 倒是林清轩,心事重重的拉了拉她的衣角,“咱们赶紧离开。” “喔……”她也说不出来什么,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他给拉了起来。扶着他,两人便要离开。 走到了一出高坡,夏篱落却突然停了下来,面色紧张。林清轩见着她不走,倒是有些疑惑。 “怎么了?” “没事。”她略有些心虚的摇了摇头,倒也不是真的没事,不过就是刚才系统提醒了一下。 天地异象,引来了不少的人。 她到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望着旁边的人,唇色一瘪,略有些不耐。 附近都是来寻宝的人,等着他们俩出来,就看着悬崖边上围着不少的人。 多数是一些门派或者附近的土匪。 见着他们两个人陡然出现在这里,一个个的都警惕了起来。 “站住!”有人拿刀小心翼翼的挡在了他们的跟前,夏篱落望着他,紧绷的小脸突然巴结的笑了起来。 叫人莫名其妙,可还是没能叫他们放下戒心。 夏篱落笑着,目光从林清轩的身上移走,讨好着:“我和夫君从前面小村过来,不小心摔了腿脚,行走不便……想去找找大夫,不知道大爷知不知道?” “找大夫?”他一脸疑惑,倒是没有立刻就当真,回头望着身后那些好奇而又探究的眼睛,又回过头来,望着夏篱落他们。 话没多说,只问:“二位来这边,可曾见到过什么嘛?” “妾身愚钝,不知道大爷说的什么?”夏篱落低着脑袋,不懂装懂。 他倒是有些不耐了,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嘴里跟着叫着,“磨磨唧唧的做什么呢……” 搜了一下身,倒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只有一些碎银扔在了地上。 没什么特别的,他低头看着。又望着夏篱落和林清轩,两边打量着。 倒是身后有人看不下去了,打着了笑脸过来劝和,“既然不是就放过人家吧。” 夏篱落陪着笑,弯腰去将地上的东西捡着,想要捡起来,那人也跟着蹲下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捡了,吹了吹上面的灰尘而后才递给了夏篱落。 “二位是住在这附近的?”他套着近乎,想要从他们的身上知道些什么。 她也没上当,顺手接过了自己的东西,而后道谢。 只是还是不小心被他给碰上了,那人捏着她的手腕,两人都诧异了一下。 夏篱落一顿,两人心知肚明。 “不好意思,小生一时没站稳。”他随意找了个理由来,而后便松开了手来。 夏篱落笑了笑,“不碍事。” 手被抽了回来,两人尴尬的笑了下。 她将话题转移了,回头紧紧搭着林清轩的手来。 没人再怀疑了,两人被放开了。夏篱落倒是没觉得安全,低着头没有理会这些人。 走到闪腰,两人故意绕远了路子来,林清轩一直沉默着,目光落在了她的手上,想着刚才她被人摸手的情景,心里就有些烦躁。 纵然他知道这是迫不得已。 后面有几个人跟着,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她望着旁边的人,担忧道:“你累不累?” “没事,继续吧。”他闻言,眉头也不曾皱过。 身后有人跟着,他们也不方便休息。绕过了远路之后,才见着管道。 离着还有些距离,便听到莎莎的脚步声,朝着他们逼近。 两人一顿,夏篱落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等着身后的人冲了过来,她仍旧没什么反应。 过了一会,她又笑了起来,同林清轩道:“幸好咱们两及时,要不然当真就要被那虎妖给吃了。” 他诧异的眨了眨眼睛,好在他是背对着那些人,倒也没让人看出什么痕迹来。 过了一会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问道:“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想去那个地方,若是下去了正好碰着了,可怎么办?”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眼珠子,已经反应过来了。 他跟着应和着,“你现在回去,他们反而会怀疑的。毕竟是正在渡劫的妖兽……”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个白衣公子看着不就挺好的。想来他说得话,应该会有不少的人信服的。” 还没等说话,就听着几声轻笑。 两人回头,一方干净剔透,笑起来倒也是个可人儿。 一方狼狈邋遢,倒是那双黑亮的眸子,看一眼便会忍不住陷进其中。 “谁让妹妹不好好修炼……落得这般的下场。”她啧啧两声,上下打量着,见着这般破烂,便知道这次不是一般的惨。 林千与拉了拉她的衣袖,想要她委婉一些。 夏篱鸢却是不甘心,回头望了一眼他,低声道:“这是我夏家的事情,还望王爷不要干预。” 林千与本想生气,可顿时又无气可声,只能无奈的转过身去。 夏篱落望着她,“我修不修炼同你何干?” “妹妹,姐姐这是好心劝劝你的。想你以后可以认真修炼,不要浪费了这一身的才华。”她继续笑着,同夏篱落虚与委蛇。 见着夏篱鸢得意的模样,夏篱落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将重伤病人林清轩从石头上扶了起来。 林千与忍不住惊讶起来,他同林清轩之间虽有过节,却也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不过,现在看来。这底下的东西的确是可怖了。 恐怖到连林清轩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虽不知道林清轩的底,不过想来也不差得。 夏篱鸢还想出声,却被拉住了。 林千与走到她跟前去,将她挡在了身后,转而望着夏篱落问道:“底下那东西很恐怖吗?” 她原本只是想恐吓一下后面的那些人的,不过现在被问了起来,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心底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最恐怖的不过就是自己的一身修为都已经没了。 如今夏篱鸢在了,她思量了一下才道:“为了对付那东西,我的修为都已经没有了。如今的我,不过就是一个废人。” 话一出口,林千与的神色便变了变。 第两百三十三章对峙 这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付出了这般大的代价。夏篱落他们还能做到平静,当真是…… 林千与还是有些怀疑,却也没有露出来,只是奇怪的打量着。 身后的夏篱鸢忍不住低声冷笑着,带着几分得意,对于她的经历并未觉得有什么。 “既然如此……那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过人没事就行了。”林千与表示可怜,又将注意挪到了身后那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人。 夏篱落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解释道:“他受伤了,骨头断了。不知道军医在哪儿,臣女技术不好,只能做简单的处理。” “我会找人护送十王回去的。”林千与笑着,仍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 夏篱落望着他,嘴角牵强的扯了一个微笑出来。 夏篱鸢望着她这般,心中有些不屑,不过面上还是一派的镇定,带着几分担忧的问着:“没了修为……严不严重啊。” “还好……”她淡淡道,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而后便准备将林清轩也一并扶起来。 夏篱鸢倒是不信,望着她这泰然自若的模样,顿了顿道:“妹妹这般不会是唬人的吧。” “你不相信?”她回头眯着眼睛望着她,虽然没了修为,可身手什么的可都是还在的,撩到个人也算得上是简单的。 她倒也并未将夏篱鸢的这点挑衅放在眼里。 不过若是论纯粹的功夫,却是不输给他们的。 夏篱鸢摇头,“妹妹你太调皮了,不是姐姐不相信,实在是……” 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像是不敢去相信。夏篱落也懒得再搭理她,转身侍候着林清轩。 夏篱鸢却忍不住拍了过去,夹杂着灵力的掌心直直的冲着夏篱落冲了过去。 她未曾回头,知道这杀气。只是,纵然回头,躲开了,林清轩怎么办? 想着这些,硬生生的将自己的本能给压了下来。 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侵袭。这之前又不是没有受过。 夏篱鸢也觉得自己不会得逞,便也没有没有任何的顾忌,直接的冲了过去。 本以为她会回头躲开,或者直接的对上。倒是没想到中途插进来个人,将她打在一边。 林千与也没有任何的觉察等反应过来,夏篱鸢已经被打飞出去,撞在了树干上,弹了一下,而后掉落在地上。 白清冷艳看着,站在他们两人的面前。将夏篱落护在了身后,目光落在夏篱鸢的身上。 打量半天,才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夏篱鸢倒也是坚强,旁边还有一个林千与,硬是没说什么疼痛,硬生生的受了下来 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她只得咬牙切齿的问道:“白清皇子,这是我们夏家的事情。还望殿下不要参与。” 白清挑眉,并未理会这些事情。反而转身,将夏篱落从地上拉了起来,眉眼带着急色,“你没事吧。” “没事。”她躲开了他的手,白清一顿,讪讪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夏篱鸢在一旁看着,怒意横生,“小的奉劝一句,殿下还是不要同她走得太近。” “夏篱落是本殿下的皇子妃,本殿下怎么就不能同她亲近了。况且,刚才你意图谋杀,伤害本殿的皇子妃……”话音还没落,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惊愕。 而后中肯的点点头,说道:“我应该将这些给讨回来的。” 不等夏篱落出声,便朝着她打了过去。两人斗法,遭殃的只能是周围毫无修为之人。 树木断了好几根,夏篱落抬手遮挡着。夏篱鸢也不是白清的对手,只接下来几招,便已经没了气力,被打落在地上。 一旁的林千与还在看着夏篱落他们,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忍不住出神。 过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着。林千与都走了,她还在那边打着,等再次被打落下来,忍不住吐了口血。 想要去寻求林千与的帮忙,这才发现他都已经离开了。 再望着夏篱落,神色讪讪,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脸色沉沉,黑得可怕。 白清走到她跟前,吸着鼻子,凝眉警告着:“下次别乱打夏篱落的注意,手痒了找本殿下!” 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 只能随意的寻了个借口来,“告辞。” 她带着人直接朝着山上过去了。 白清看着他们离开了,这才起身,笑吟吟的跑到夏篱落的跟前,一副憨笑痴傻的模样,像是在讨赏似的。 “你没事吧。”他左右打量着,将旁边的林清轩自动忽略。夏篱落摇了摇头,顺势将一个的手受了回来。 白清以为她伤心,便劝道:“没事的,等回去了我叫整个清国的炼丹师给你炼制丹药。一定会恢复你原本的实力,说不定还能精进呢。” 她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 白清有些不甘心,又道:“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派了不少的人出去寻找你们,怎么都找不到你。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没事。”她低下头,想着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却没想着旁边林清轩苦了脸色。 望着白清这个人,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才行。 偏偏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他心底里也还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夏篱落攥着手来,想要将话题给转移开来,便道:“你不过去看看嘛?天地异象,毕竟许久都未曾见过了。” “没事……”他摇了摇头,而后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的。夏篱落有些尴尬,但也不知道应当怎么。 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随意的唬弄了几句。 见着他不离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林清轩,脸色黑得都能当墨水用了。 知道他这是不开心,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想要解释什么。过了一会,才又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去看看吧。说不定真的能得到什么好东西。” 白清对这些并不在意,只是夏篱落这急忙催着他离开,心里有些不舒服。 第两百三十四章与人合作 白清也看出了他们两人的境地,倒也不甚在意。 只是见着他们这般,有些担忧:“都伤成这样了,先回去吧。” 两边已经没有再打仗了,倒也是轻松了一些。夏篱落点点头,而今他们都跑去找宝贝了,倒是没人再在这边照顾了。 有白清在,倒也算得上安全了。两人协力将林清轩给搬到马车上去坐着。 等着她上去了,白清才进来。招呼了人,而后便动身了。 “飞马很快的,你们不用担心。”白清搓了搓手,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车厢里陷入了寂静之中,白清想要找个话题,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对,无奈之下也只能将心中的疑惑给忍着。 回了军营之中,夏篱落望着他们。白清将空帐安排了出来,等着他们进去。 回头又安排的军医过来诊治,倒是林清轩拉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吓得大夫也不敢多待。 将人给送了出去,夏篱落回头望着身后的白清。 “这几天还要多谢你的照顾。”她客气了一下,知道白清的心思,倒也没有点破。 白清拧着眉头,直勾勾的盯着她说着:“父皇已经给你们皇帝下了婚书,要你过来同我成婚,现在使臣差不多也已经回来了。你……” 刚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前还提防着他做这些事情,防着防着,倒是没想到他还惦记着。 婚书一旦下了,能够否决的也只有皇帝了,而现在,她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多谢殿下的好意,只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无奈之下,她只得硬着头皮的说了这句话,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夏篱落大概也没有料到白清的固执程度。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对于这种固执的人,她也实在是不知道应当去说什么才好。 等着他自己醒悟过来,或许这些就能自动解决了。 夏篱落一直在别地待了一会,望着手上这黑不溜秋的球,若不是知道它的本体,现在怕已经不知道被什么给吃了。 绕了一圈,而后有走了回来。撩开帘账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睡觉。 坐在旁边看着,心里也是满足,虽然做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心里却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 最近想到他的次数有些少了。 反应过来的夏篱落忍不住叹气,就怕自己对别的男人上心了,而今看来,自己的担忧……似乎正在慢慢的变成现实了。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才好。 想的正出神,床上的人被惊醒。睁开眼睛,望着她怅然的模样,手指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捏成一个拳头,望着她这个模样。以为是白清如何了。 喂了林清轩喝完药,而后才去睡觉的夏篱落也没有多余的话给他,反倒是在床边踌躇了许久才离开的。 帐篷撩起来的时候,一道冷风进来,像是吹进了他心里似的。 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无能为力。 她走了,他都没办法挽留。 灯火没有熄灭,外面人来人往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也不用担心晚上会出什么事情。 等着闭上眼睛,这帐篷才被撩开。他以为是夏篱落,空气中的气味却在告诉着他,这不是夏篱落。 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下一秒便睁开了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 是白飞。 他不动声色的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同你合作。”他慢慢的走过来,眉眼带着笑色,却又不达眼底。看得叫人慎得慌。 空气中莫名其妙的紧张,明明没有出示自己的武器,可他却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个时间段,偷摸过来的,定然不是好事。 眉头一皱,想都没想便同他打了起来。白飞也没料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同他撕打起来。 两人在这里边倒是倒腾出了不少的动静。 外面的人也发觉不对劲,急匆匆的过来。听着脚步声,白飞见着他打过来的掌心,急急忙忙叫了刹车。 “等一下。” 林清轩也应声停了下来,望了一眼外面又看着他。等着他开口,白飞也如她所愿,略有些不情不愿。 “我想同你合作。”他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着,白日里的事情看得倒也不少。 而今回想起来,只觉得有些荒唐。 林清轩也并未在意,只是两个安安静静的人待在一起,难免会陷入尴尬之中。 白飞从回忆之中出来,再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我和你做交易,你喜欢夏篱落,你帮我除掉白清。如何?”他这压低了声音问着,又怕他不肯答应,便道:“清国的请婚书已经送到了西国皇上的手上,回信也在前几天就到了。” “是夏篱落?”他直接问了,而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林清轩紧跟着沉下脸来,纵然知道他有这么个胆子,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做。 白飞望着他出神的模样,忍不住提醒着,“我们做个交易?” “不做。”对于白飞,林清轩拒绝得利落干脆。他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又为何要别人来帮忙,分一杯羹。 外面的人隔着帐篷问着,“林大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回去吧。”林清轩望着白飞,外面的人还是有些不太确定,再三问着。 林清轩有些不耐,“没事,天色这么晚了。明日帮我请个军医过来看看就是了。” “是……林大人早些休息。”外面的人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的离开,也没有问什么。 林清轩继续望着跟前的人,“你若是没事便赶紧离开。” “帮我除掉白清,你和夏篱落从此都会安安静静,没人再来寻你们的麻烦。” 这个条件,林清轩想了一会,才同意了下来。除掉白清,倒也是个不错的条件。 白飞满意的笑了笑,后退几步声色略带诡异的说道:“那就有劳十王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他拧了拧眉头,没有再说话。 第两百三十五章夜路遇袭 目送他离开,帐帘打了下来。一瞬间的冷风贯透了整个帐篷。 他才慢慢坐下来,脸色倏然变白,如同抹了白色的浆水。重新坐会了木榻上,望着自己的双腿,两边夹着木板,看着分外凄凉。 若不是沦落到这种模样,他绝对不会将事情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般境地。 白飞出了帐篷,站在门口顿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抬腿,朝着来之前截然不同的方向而去。 在这里行走,如若无人之地。 夏篱鸢远远望着,看着他从这边的帐篷里出来。 心里倒是有些诧异,这里是清国军队的驻扎地,夏篱落他们在这里已经惹人注目了。 可白飞也能来去自如,她不相信这里会布置得如此的松懈。 望着他从这地方离开,而后紧紧的跟了过去,脚步特意压轻了许多,没有弄出声响。 白飞似乎我没有觉察到她的存在,这倒是给了她极大的便利。 夏篱鸢也放下了心来,慢慢的跟着,走得不远便发觉了不对。明明是躲着外面巡逻的人,可现在看来,像是故意在将她往偏僻的地方带着。 等着觉得不对劲,想要往回跑时,便已经晚了。一转身,便看到那人停在她的跟前。 夏篱鸢脚步一顿,望着他这模样,心中一噎。 想要从这里逃脱,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夏小姐?”他奇怪的偏了偏脑袋,有些好奇她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夏篱鸢禁不住往后退了好几步,退无可退。 身后事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像是马上就要走过来一样。再看着面前的白飞,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不会抓到。 脸上挂着笑意,朝着她逼近。 夏篱鸢已经来不及去想他此刻在这里的目的,只是想来应该同林清轩脱不了干系。 两人之间的对话,她没能听个清楚明白,而今被人抓包了,她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才好。 “夏姑娘如何在此?”他眉眼弯弯,如同一只老狐狸一般。 可这笑容叫她一阵心虚,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左顾右盼,而后又干笑出声,“那您又是如何在此。” “陛下派我来做使者。”他笑道,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夏篱鸢干笑两声,“我来探望我的妹妹。” “夏家姐妹素来不和,夏姑娘十来探望还是有别的意义?”他继续笑眯眯的问着。 她已经退无可退,心口如擂鼓一般,叮叮咚咚的敲着。 往后摸了摸,却是空的。 白飞也觉察到了她的用意,不由得抿唇一笑,提醒着:“再往后走就会被人发现的,夏姑娘不如往里边来一些。” 她这一脸戒备的模样,倒是取悦白飞。她不是白飞的对手,她这自己心里也清楚。 回头望着身后的黑暗,心里忍不住想要将附近所有的路线全部翻找出来。 一时半会想要找到一条合适的路线,倒也是十分为难了。 白飞倒是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温文尔雅的笑了下,说道:“夏姑娘不必如此,只是白某不解夏小姐跟踪白某来此有何目的。” 目的倒是没有,不过就是好奇。 想着自己也走不了了,夏篱鸢倒也没有那般的紧张了,若是要下水,将他也顺带拉一来。 人到绝境,便是撕破脸皮。 白飞笑吟吟的望着她,似乎像是在望着一个小东西一样,对于她心里的算计,不屑一顾。 踯躅了许久,她才开口,笑着打哈哈道:“我不过就是出来看看的,白日见着篱落回来嘴上那般说,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原来如此。”他走近了来,脸上的笑意带着些狡猾,“你不知道吗?夏篱落不在这里。” 她心跳一顿,而后慢慢的点头,“喔。” 再望着面前的人,她找了借口,便要离开。白飞却拦住了,“想走了?” “你还想做什么?” 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可怕,夏篱鸢也不敢同他在一起多待,如今被叫住了,心里头又是一顿,不知道应当怎么解决。 白飞像是吐着芯子的毒蛇,慢慢的朝着她逼近。 夏篱鸢有些受不了,朝着他打了过去,白飞笑着,接了下来。 她不是他的对手,从他的脸上便可以看出来。 白飞望着她,嘴角还带着笑意。仿佛是在嘲讽她的实力,夏篱鸢微微凝眉。 转身又打了过去,连一片衣角都没碰到。 白飞笑容阴鸷,已经不怎么掩饰自己了。 第三次打出去的时候,胸口一阵闷疼,白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跟前。 手贴着她的胸脯上。 轻微的刺痛,而后便是一阵头晕目眩。晕倒在地上,没我在任何的声色。 白飞擦了擦手,而后扬长而去,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 天际微微亮了起来。 林千与顺着踪迹寻了过来,望着地上的夏篱鸢,心头一痛。 急急忙忙的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抬头望着四周的模样,便看着林清轩被人从帐篷之中扶了出来。 “你站住!”林千与抱着人,急急忙忙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去,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抱着夏篱鸢又瞪着他旁边的两个人。 林清轩倒是明白了,不过这两个,都是监视他的人。他不是这里的人,在这边待着,自然要找人看着才算是安心了,倒也不妨碍他们如此想着。 林清轩望着他这只喘粗气的模样,又看着他怀里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了这是?” “夏篱鸢失踪一个晚上,结果就是在你的帐篷前睡着?”林千与毛衣执行的望着他,自己的人受到了这种待遇,心里颇为不好受的。 林清轩有些奇怪,再望着他怀里的人,说话也有些无情了,“这同我有什么关系吗?” “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若是受到了伤害怎么办!”他想都不想便这样控诉着他。 林清轩只是拧着眉头,没怎么再吭声了。 他没有回答,仅仅只是因为事不关己。林千与将这名头给扣到了他的头上,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捡祸害 听不下去了,林清轩便轻笑两声。望着自己腿上的伤,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一个残疾人,能做什么?” 林千与望着他的腿,行走不便的确是他现在最大的困难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倒是白飞,不请自来。 这边的军队正在慢慢的往回收缩,大概是为了两国联姻的关系,而今也没有做什么。 寻常便是架着火堆在这边无所事事。 如今天有异象,才叫他们暂时停留在这里,不过却松懈了不少。 白飞漫步过来,见着两人见礼。 林清轩点点头,一旁的林千与直接面无表情的瞪着林清轩。白飞倒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望着他怀里的人,惊讶了一声:“这不是夏小姐吗?” 林千与点点头,没怎么吭声。 倒是林清轩,反问了面前的人,“不知道还有没有事情,若是没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夏篱落没有过来接他,想来应该是同白清那小子待一块了,心里顿时有些堵得慌,也不知道为何。 老是去不由自主的想到夏篱落的脸,而后再慢慢的怔然。 想到她现在正逍遥快活,自己如今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的。 去了军医的帐篷,才发现她已经在这边帮忙了,手上拿着簸箕,里边放满了晒干的药材。 见着林清轩过来了,她急急忙忙的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朝着他过去。 “你怎么样了,昨晚睡得如何。”平常而又普通的问候,林清轩心中顿时就柔软了起来,也生不起气来。 对于夏篱落,也仅仅只剩下几分温柔了。 他正要说话,后边便有人叫了她的名字。是白清,笑着拿了一个黄色的纸包递给了她。 林清轩清清楚楚的看着她从白清的手上接过了那个东西,而后又是璀璨一笑,心中像是被一坨名叫白清的东西给堵着了。 闷得心里发慌。 夏篱落转身就回来了,望着他脸色有几分难看,还以为是腿上的伤口给蹦开了,忙叫了军医过来。 他左右端详了两下,而后便松了口气,同两人解释呢一下,伤口不过是普通的撕裂而已。 因为刚才用力了,至于为何用力,就只有林清轩知道了。 而今,他正脸色难看,对于夏篱落以外的东西都有着毁灭性打击的想法。 腿上的伤口被处理了,而后剩下的空间便留给可他们两个。 林清轩回过神来,认真的望着夏篱落,后者一阵奇怪,“你怎么呢?” “我在想,咱们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夺下这里。”他望着远处的天际,目光呆滞,面容夸张,像是石化了一般,坐在了台阶上,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夏篱落下意识的就想反对,却又突然好奇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做事情,总得有一个理由,还有一个原因。 林清轩顿了顿,也没有正面回答她。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算的上是正确的答案。 便敷衍着,反问她:“你不认为现在是一个正好正恰当的时机吗。他们人都不在。” 说完这句话,夏篱落下意识的用手背在他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温度,而后又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体温正常啊,没发烧啊。”她开了个玩笑,企图将这件事给糊弄过去。毕竟是一个国家,若是公然破坏了约定那才是最无耻的。 但看着他脸上没有笑色,她也跟着一本正经起来,“若是离开,我答应。你若是要毁了他们,还有些积累多年的君子之风,那你现在恐怕都打飞回你母亲的胎肚之中。” 他没吭声夏篱落我知道他这是怕了,像是在认真的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的。 夏篱落要走,他不拦着。可该除掉的还是得必须除掉。 他又将这个念头给坚定了下来,虽说没有同夏篱落说,不过却还是叫她看出来了。 本想着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给拿捏好,而今看出了真面目,林清轩也懒得再装。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 等着快要吵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辰溪突然出现了。两人有些诧异,却也还是停了下来,呆呆愣愣的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朝着自己走过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再看着林清轩同夏篱落,眼里是数不尽的哀怨。 夏篱落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怎么了?” “我大老远的跑过来,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辰溪有些不甘心,可林清玄在,他也不好动手动脚,便我只能这样凑活的看着。 夏篱落望着身旁的人,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他扶着自己的腰喘气,过了一会,便又问着,“那个天地异象是怎么回事?谁要成仙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过他是为了这个来的。谈起来,夏篱落还有几分的尴尬。 “就是炼丹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她干笑了两声,而后解释着,“就这样了,然后……” 辰溪愣了两秒,最后又忍不住跳了起来,“我滴个乖乖,你练的是仙丹吧。” “什么仙丹。”她有些鄙夷,对于自己炼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忍直视,分明就是三颗羊球屎。 辰溪不相信了,“不是仙丹,怎么可能会出现渡劫的云朵,这仙人可是已经有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很久是多久?”他一好奇,便直直的问了,可谁又能解释清楚,还那般的细致。 不过就是学过。 她陷入悲哀的气氛之中,周边似乎也跟着陷入了这种悲哀之中。辰溪抬头,想要制止他们。 林清轩望着他们两人,眉眼一压,咬牙切齿的同他们俩吼了一声,“你们够了。” “还没呢。”辰溪一脸的不耐,被打扰的事他们,不是他一样。 他既然已经过来,便知道了是发生了事情。心里也只对那黑乎乎药感兴趣。 还没提就被林清轩给拉到了一旁,他这才注意到了自己大老板的腿脚有些不太方便,脸上立刻挂上了谄媚的笑意。 第两百三十七章迷魂阵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这人便寻声问了过来,“王爷,您这腿……” “喔,摔的。”他倒是风轻云淡,辰溪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摔的。 难不成是腿上吊着两块千斤坠摔的,这些也只能在自己的脑子里想一想了。 至于其他的,他虽好奇,可只能看到他的伤口才能判断出来。 两人还没说话,夏篱落便过来了,知道他们这儿有事情要商量,便也不准备在这边挡着了。 只是叮嘱了一句,小心他的腿脚,便讪讪离开。 “等一下。”林清轩的神色有几分的难看。 不过她倒是停了下来,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辰溪回了帐篷给他拿了一条凳子来,林清轩仍旧固执的站着,不肯妥协。 他有他不坐在这里的理由,夏篱落也有,不过不想明说而已,拧着眉头死命的叹气,但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了。 “这事儿……”他突然犹豫了起来,一旁的夏篱落拧着眉头,迟迟没等到他的下半句话说出来。 过了一会才实在是忍不住了,变开口主动提出要离开一会,林清轩挣扎的点了点头。 人走了,辰溪收回自己的目光,望着面前的人,心里越发的诧异了。 “王爷,您这是有什么事瞒着夏姑娘啊。”辰溪忍不住开口。 “我要布阵,布一个迷阵。”他抬起头来,眼里隐约透着一些血丝。 辰溪愣了一下,到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来,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支支吾吾的,想着夏篱落离开,也猜不出来他要对付谁。 林清轩也禁不住使劲儿的揉搓自己的头发,然后才道:“我要对付白清,我需要你的帮助。” “可我不会布阵啊……”辰溪尴尬的笑着,他只会炼药,哪里来的时间去修炼阵法。 阵法,夏篱落会。只是若是同她坦白,夏篱落铁定不会支持的。心里有些纠结,不想去欺骗夏篱落可还是忍不住。 这里暂时是找不到可以来替代夏篱落的阵法师的。 这便是更加令人头疼的问题了。 辰溪望着他这般,经不住好奇:“爷,您这是要对付白清啊。” 他也明白了,白清喜欢夏篱落。而今已经被林清轩列为头号情敌,只要除掉他,夏篱落便可以回心转意了。 只是这样扭曲的想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再者。 若是这件事被夏篱落给知道了,恐怕他们俩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禁不住摇头。痴男怨女这东西,都是忌讳忌讳。 “这件事你不要同篱落说,你就说我需要一个迷阵来修炼领悟。”他这又看向咯辰溪,后者也只能拉了拉唇角,算得上就是答应了下来。 夏篱落倒是很好说话,听着要求便已经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她只有这么一个答案,林清轩松了口气。她没有再追问,若是追问,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将这个实话直接告诉了她。 夏篱落还在忙,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修为的事情,放下了菜刀直接去找了辰溪。 同她说了发生的事情,辰溪才开始诊病。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毛病,不过就是灵脉枯竭了,无法在自主的吸收这些灵力了。 夏篱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应该用什么药?如何配。”她急急忙忙的问了药方子。 辰溪一顿,而后又不以为意道:“没事的,大家都是朋友,小事一桩的。” 夏篱落直接围着他要了,大有一副你不给我我就不会走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一会写给你写给你。”辰溪被吵得有些不耐烦了,伸手在自己的戒指中搜罗着。 过了搞半天才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来里边是浓郁的药香,还没等辰溪主动开口,夏篱落直接一口酒吞了下去。 辰溪一顿,最后又无奈的去给她倒了一碗水,看着她喝完,这才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桌子上的东西都还没怎么动,辰溪在上面就下了那丹药的配方,回头看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给他盖着衣服的这件事也不是他能做的。 出去的时候直接去寻了林清轩。 只留下帐篷里的夏篱落,吃过药之后才觉得身体的酸痛已经不是她所能想象的了。 现在想来,自己情况应该太过严重了。 手臂上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爆裂一样,又像停滞的时间突然流动了起来。 上下牙齿咬合的程度已经像是在各种比试,看看谁的牙口会好一些。 身体里突然充盈了起来,像是将自己身上的所有枷锁全部折腾得粉碎为止。 夏篱落也不想这样,可如今像是停不下来了。白羽在灵域之中上下跳着,许久不能感应到彼此,而今冲破了这么一层障碍之后,怕是简单了不少。 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起来,五脏六腑也开始重铸,比之前的也要更加完美了。 咬着牙齿忍着,他也终于忍不下去了。她需要宣泄,只是一下一下的锤着这青红色的墙壁。 夏篱落一顿,将地上这东西捡了起来,而后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墙上四处都是印子。 等着林清轩找过来的时候,她早就陷入了魔怔的状态之中,谁都不认。 掐了掐她的人中,也是没一个人接着。 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林清轩搂着夏篱落蹲在这地上,四处看了一圈之后,才咬着牙齿将她给抱了过去。 放在了软榻上,而后便直勾勾的看着,什么都不做。 辰溪急急忙忙的进来,望着他这一动不动的,还以为是站歪了,在旁边动作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再看着他怀里的人,如同一个被剥了皮的鸡蛋一样。 还是剥掉了蛋清的一层,只剩下黄色。 周边各种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她的身体里钻来钻去 夏篱落忍不住闷哼一声,而后便是各种模样的变换。如同变色龙一般。 她闭着眼睛看不到,也看不清楚。 等着她醒过来,还需要一段事情,两人合计了一下,而后便一同去看了一下风水宝地。 第两百三十八章布阵 身体算是恢复得差不多,扶着床下来。 外面的天空仍旧斑斓着,像是极光一般,在天空中闪烁着。 丹药明明都已经被炼出来,如何还能继续保持着这个模样,心中有些奇怪。低头望着着三颗,若是吃下去了,倒是功力暴涨。 只是会有什么后果她还是不知道。 望了一会之后,便要转身回去。 等着他们两人回来,便是晚上了。只有夜色升起来的时候,那所有的艳丽才会被掩盖起来。 帐帘掀了起来,两人进来。她正在吃东西,对于外面的事情没多少在意。 辰溪闻着香味过来,看着桌子上的肉,立刻伸手过去,想要拿起来却被夏篱落打了一筷子。 辰溪吃痛,收回了自己的手。正要怨怪一番的,就见着她自己夹了一块递给了他。 见着吃的,刚才发生的,他也全然当做不记得了。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自己埋头啃了起来。 她又望着面前的林清轩,见着他腿上的木棍已经扔了,眉眼一挑,“你好了?” “暂时没事了。”他坐下来,拿着桌子上的酒壶想要喝酒。 夏篱落将酒壶拿开,他顿了顿,随即又收回了手来。 “场地都已经找到了?”她咬着筷子,视线从酒壶上挪了上来。 林清轩神色淡淡,未曾见到有一丝半点的生气,对于她的疑惑,掀起眼皮子来,望着她道:“都找得差不多了,一会吃完饭就可以去了。那边人都还在。” 山谷底下都已经变成了一片黑色,谁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若是要寻宝,怕是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 倒也难为他们在那个地方走了许久,夏篱落只觉得他们的耐力倒是挺好的。 安安静静的将碗里的饭菜给吞了下去,搁着碗筷,望着面前的两人。 不知道他们要设这幻境到底是为何,不过现在答应下来,她回了床上拎着一件斗篷过来。 辰溪拿着手上的骨头,整个人都滑腻了起来,没有之前白面小生的感觉。 她拉了拉嘴角,望着林清轩轻声道:“走吧。” 三个人隐匿在黑暗之中,谁也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她在中间走着,前面是辰溪。旁边是林清轩,只听到三个嗦嗦的脚步声,周边都是安静的。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远,她望着不远处的山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人都在那边堆着,三个人走了不远就到了,周边的人都在商量着,这悬崖下面漆黑,像是长着大嘴的怪物一般。 往下看过去,就忍不住一阵心悸。底下也是一阵森冷,同之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辰溪看了一眼,又匆匆忙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双手插在袖子之中,整个人缩着。 头上的书生帽也跟着一缩一缩的。旁边都是各个地方的势力,汇聚在此处,就是为了查看底下的东西。 她望着出神,辰溪拉了拉她的衣袖,将她惊醒了,“走吧,阵眼在下面,我们要去这下面布阵。” 夏篱落这才后知后觉的跟了上去。 林清轩望着下边的模样,旁边又开始叫嚷了起来,仙剑派的又派了几个下去。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似的,而后一同点头,林清轩幻化长剑,三人踩了上去。 灵剑上镶嵌了灵石阵法,也不用刻意的去驱动,三个人踩在上面。 夏篱落抱着他的腰身,辰溪也跟着跳了上去,倒是林清轩瞪了他许久,他后知后觉,没什么感觉。 三个人都上来了,两人催促着。林清轩这才黑着脸指使着这个东西下去。 底下是一阵阵的寒风,辰溪忍不住缩了缩,“怎么这么大的兽威。” “那是白虎妖,兽化成妖。”林清轩解释着,两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也都跟着不由自主一头雾水。 妖化了,夏篱落望着底下黑沉沉的一片。 周边破风而来,林清轩一顿,而后便是扭身。 “看来是有人想要对付我们了。”辰溪悄声说着,夏篱落一顿,还未反应过来。 心里有些好奇,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回事。 耳边像是有刀子在刮着一样,林清轩凝神,不一会就到了下面。 夏篱落从飞剑上跳了下来,望着面前的人,底下都是黑得。偶尔会有星星点点的光芒。 那次的事情,这边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以王爷中心,迷魂阵覆盖的地方不一。”辰溪认真的同她解释着,一旁的林清轩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三颗上品灵石。 扔在这空中,而后像是被什么给吸过去了。 阵眼用的石头,他倒是不担心,只是夏篱落有些好奇,他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按照天人地为方位,林清轩为天,人为夏篱落,地为辰溪。 她将自己的信物拿了出来。 凝神屏气,启动阵法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圆球迅速的扩充了起来,迷魂阵中,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真的。 定了心神,而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弃,只剩下自己的清醒。 幻境打开了,整个山谷像是种满了荧光草一般。她站在这个地方,而后又抿唇将白羽唤了出来。 它身上带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峡谷都照亮了,幻境的入口在天中。这里有灵石在支撑着,倒也没有那般的需要人在了。 望着头顶上的人撞了进来,进了这阵中,便是自己想要的宝物。 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其中,都在人心之中摇摆着。夏篱落突然望着林清轩,望着他的侧脸,突然有些想要知道他的心中贪婪的是什么东西。 头顶上,白清也进了阵法之中。林清轩紧紧的望着他进了这幻境之中。 天光陡然大变,如同白昼一般。峡谷中的光芒更深,山上的人忙跳了进来,想要去争夺那传说中的宝贝。 可谁也不知道那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身旁的林清轩都跑朝着那边过去,丢下了辰溪同夏篱落,两人一顿,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没事。”辰溪拉住了她的手,两人躲在暗处,倒是没有人能注意到。 第两百三十九章幻境 他进了这幻境之中,便看到了他们贪婪的模样。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东西,叫他们双眼发直。 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们看得很是起劲。 林清轩进去了半天,一旁等着的夏篱落心中始终有些不太安稳,却又不知道这其中的古怪在什么地方。 倒是一旁的辰溪,忍不住出神。她没发觉,只是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辰溪,我先进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如何?”她提议着,也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辰溪一顿,“怎么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地上嗯灵石还能坚持不少的时间,辰溪抿唇,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进去。 “我去吧,你在外面等着。” 身为林清轩的好友,辰溪也发觉了这次的林清轩有些古怪,利用他们两人布阵,却又突然进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慌不跌的点头,生怕他这去晚了一步,林清轩就出了事情,她害怕,也不敢去赌。 辰溪点点头,转身自己开了一个口,而后进去了。夏篱落望着面前这个洞口,抑制了自己心里的不安。 抬头一看。便到了白飞的身影,朝着这里边过去。同林清轩进入的轨迹一模一样。 心头立刻提了起来,那种不安也越发的大了,辰溪进去了。 她本不应该担心的,有想着他腿上的伤口,而后踯躅了一会,便也头也不回的就钻了进去。 实在是不放心,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怎么样了。 没有人再看守阵眼了,幻境的入口陡然关闭了。夏篱落望着面前的手术室,里边只有一个人。 无菌仓里的人安详而又平稳,身体没有起伏,像是已经没有生命了一样。 夏篱落忍不住呆呆的靠近,手搭在了上面,望着里边的人,许久不曾有的痛苦又侵袭而来。 而今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她都已经走到了这么一步了,再也没办法回头客。 睁开眼睛,视线陡然模糊了起来。夏篱落望着他,惊讶的发现他睁开了眼睛。 心中一喜,想要将他放出来。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用力了许久,对于身后的人也来不及去回应了。 “篱落……”身后那人紧张的叫着,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望着陷入了迷镜之中的人,林清轩只能用力的将她给提了起来。 拍了一下头顶,夏篱落恍然惊醒。回头望着林清轩,眼角还挂着泪滴,眼睛一眨一眨,睫毛都湿了。 林清轩将她放了下来,脸色有些古怪,“你中招了?” “没事了。”她将自己的眼睛肉了肉,对于他的关心并未在意,只是还是忍不住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 林清轩也没有再去追问了,“没事了,先走了。” “嗯……”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就跟在了他的身后。林清轩忍不住好奇,也不知道她刚才是看到了什么。 不过也没有去问,想来应该是伤心事。提起来就忍不住眼睛一酸……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她碰到的所有事情。若是以前,也有皇后罩着,在夏家的待遇如同是正经的嫡女。 对于她的反常,夏篱落也没有再问了。 两人往前走了不久,就看到了一脸傻笑的辰溪,她已经将自己的情绪都整理好了。 陡然看到面前的人痴笑,心里的悲伤顿时就没有了。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辰溪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夏篱落忍不住又拍了两下 陷入幻境之中的辰溪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林清轩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顶,辰溪这才清醒过来。 急急忙忙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心,里边什么东西也没有。 在周围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什么东西,回头望着林清轩,正要生气,夏篱落已经收敛了起来,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弯了起来。 “你怎么也进来了。”辰溪捧着自己的脸,异常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人。 林清轩正要说话,周边突然尖叫了起来,一大圈的人都被一阵漩涡给吞噬在其中,这里边不乏一些修真界的精英。 他们三个人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呆呆愣愣的看完了,心里忍不住一阵震惊。 再回过神来,辰溪忍不住用银针刺激了自己身上的穴位,这一切都是真的,整个幻境将他们三个人给踢了出去。 幻境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夏篱落忍不住拍了一下的额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的,都怪她自己。 林清轩有些不耐,心里边也是看着不舒服,却又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篱落……”他看着旁边的人,望着她诧异的眉眼,而后又应声将他给惊醒了,望着面前的人,林清轩直接道:“能帮我看一下白清的位置。” 她顿了顿,而后又下意识的反问着:“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林清轩也不想解释,只是硬着语气来,“你帮我看一下。” “你先告诉我原因。”夏篱落突然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却又找不到是哪里古怪了一些。 望着林清轩,她有些不愿意去想了,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他又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忽然又恍然大悟,“你要我帮忙设阵,是不是也想要对付白清?你是不是想要除掉他!” 所有的一切都被揭开了,林清轩漠然。她却是愣了一下,而后便明白了,他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忍不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声音略有些冷意,“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帮你看的。”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他。”林清轩的眉眼有些阴鸷,心里有些烦躁,认定了她就是喜欢上了白清。 不然就不会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她这是在偏袒夏篱落。 林清轩望着他们,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让睡,辰溪也明白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赞同林清轩的做法。 面上也不知道应当怎么说才好,望着他们这样,心里也是一阵难受。 第两百四十章争执 看着两个人像是快要成为仇家了,辰溪终究还是不忍,出声直直了他们,打着哈哈笑着,“那个,你们先别理会这些。王爷也不是这个意思的。” 夏篱落望着他,而后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沉默下来,没有再同他争执了。 坐下来,依然还是不理会林清轩。 “你们现在也少说两句,夏姑娘你也不要乱想了,若是真的一口除掉白清,王爷早就动手了,何止于借用你的手。”辰溪蹲在她的跟前,好生哄着。 又看着一旁臭着脸的林清轩,心里忍不住哀呼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 两个人谁也不理会对方,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 不过就是一个白飞,就让林清轩如临大敌,看起来应该也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犹豫了一会,才硬着头皮到林清轩的面前去凑着,憨傻的笑着,“要不然您就解释一下吧,这样瞒着叫夏姑娘也不好办啊。” 他面色未变,对于辰溪说过的话没我在任何的感觉似的。 只是中途拧了拧眉头,也不好说什么才好。 辰溪叹了口气,林清轩这边不好下手,只能从夏篱落的身边下手了。 不过还是有些忐忑,望着他们两个人这脸色,欲言又止。 “哎哟,你们就别这么的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也不知道应当再说什么好。 人都已经卷跑了,若是叫外面的人发觉了,到时候怕是又是一团麻烦。 辰溪看着夏篱落,无奈道:“任何人都可以消失,唯独白清不行,大小姐,您就看看他如今在哪儿吧!” 她眉眼动了动,想着刚才白飞进去的姿态。现在白清也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谁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有些犹豫,却还是应了下来。 不过就是找一下他的人在哪儿而已。 夏篱落点点头,算得上是答应了。辰溪心中一喜,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看着他在阵法之中搜索着白清的影子,林清轩的注意也被拉了过去,等着她找到了。 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而后便是满满的杀机。 他没什么表情,垂下眼眸,手中慢慢的动着。虽说他们被踹了出来,不过对于其中的操纵,还是可以的。 慢慢的让那幻境之中,仙草灵果全部生长出来。 白清心中一喜,忙将地上的东西全部摘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怀中。面前的东西在无限的拉长。 地上的都是石头都是宝石,长出来的草都是仙草,种出来的花都是灵花。各种灵气都在这之中胡乱窜着。 他将地上的东西的东西装进了自己的戒指之中,好在这些东西也不怎么占用灵力,而今将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扫干净了。 回头再看,就看着一群人朝着他走了过来,地上的东西都被捡走了,他们自然是不高兴的。 “这些东西怎么能你一人独占!”某位掌门义正辞严的望着他,像是正义之人一样。 白清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凭什么,这里又不是你们的底盘,本殿下自己亲自摘的,凭什么要给你们。” 而后冷哼一声,对于他们这威风堂堂的模样有些不屑。 那掌门脸色有些难看,他又不是谁家的小弟子,若是个门派的,还能说说理。可偏偏是皇帝家的,若是惹到他了,恐怕自己也要跟着举家迁徙了。 “这是公共的,可你一个人独占了这里。总不能叫咱们空手而返吧。”仙剑的走了出来,笑眯眯的望着他。 刚刚过来倒是没有发现这里还有这么一块地方了,可如今看到了,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白清殿下,这里不是清国的皇宫。您的父皇也不在这个地方,在下好心劝您,立刻将所有的灵草全部交出来!”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出声附和着。 白清脸色不变,反倒是望着他们,脸上淡淡的讽刺之色,像是看着一群跳梁小丑一样。 一群人争执了起来,而后又望着白清。几个门派的掌门坐下来开会,白清一个人继续去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也懒得再理会他们了,望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篱落他们还在外面,也不知道要怎么进去。 左右着急着,也不知道要怎么进去。 白清望着他们,身上的护甲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再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若是真的要撕开脸皮来,他怕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不过就是为了一些药草。”他站起来,望着跟前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问着:“你们别忘了我是清国的皇子,若是被真的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给欺负了,我还能坐稳这个位置么。” 若是他真的没什么保命的东西,他还能到这个地步?恐怕早就被宫里的那些食人花给吞了。 几个掌门眉眼一横,对于这里的宝物,心里忍不住痒痒。若是能得到拿着东西,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们也愿意。 想着,心里的欲望更甚了一些。谁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为首的几个掌门和家族族长,走上前来。 他们望着白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修真界的诸位都已经跳出了人皇的统治,就算将你杀了,你的父皇也不可能对我们做什么。你以为你的父亲能保住你?” 白清不屑,“就凭你们……不够一些杂碎。” “你!”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杂碎东西。” 一个个的都激动了起来,对于白清的不识时务,他们索性也不让着了,就这么直直的冲了过去。 白清也早就准备好了,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不过见着他们这样,还是要过两句瘾。 “以多欺少,不过如此。”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嗤笑一声。手上的剑已经断裂开来,没了灵气的补充,就成了一堆废铁。 破铜烂铁一样的东西,他看了一眼,而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里的东西扔在了旁边。 夏篱落望着他在那些之中,心情莫名复杂起来。 第两百四十一章他真的生气了 他们这都打了起来,各个都是热火朝天的,谁也不让谁。 白清也没有通天本事,身上的护甲都已经变成了破烂了,也没见着他死。 戒指在他的手里,给谁还要看他的自己的意思。旁边几个人的手也跟着痒了起来。 林清轩见着,轻声道:“我去帮忙。” 夏篱落倒也没有怀疑,目光仍旧落在视线之中,被人暴打的白清身上。 林清轩循着过去了,看着人群里的他。手心里的毒针也渐渐出来了。夏篱落的眉头重重一跳,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 忙看过去,就看着里边的林清轩正要对付地上的白清。 事已至此,她也终于明白了过来。 林清轩就是要致白清于死地,顾不了那么多。她也直接的冲进了幻境之中,在他动手之前,要将林清轩给阻止住。 被人给阻止了,林清轩望着面前的两个人,眼睛里是难以置信。 他望着夏篱落,目光咄咄,“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林清轩是真的很生气,他从未想过夏篱落会为了别的人,而不惜一切,甚至与他敌对。 对于他的威胁,夏篱落不为所动。她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利用我和辰溪,就是为了除掉白清?”她望着面前的人,这样的林清轩变得让她有些不太熟悉了。 可现在,对于她而言。白清是她必须保护的对象,而林清轩,或许有些不太清醒,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让开!”他再次强调了一遍,可夏篱落仍旧不为所动。 林清轩的目光未曾变过,即便是她现在正在为别的男人而同自己对抗,心里有些胆颤。 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愿意再去面对。 夏篱落望着他,固执着:“我走可以,我带他一起走。” 周边的人都停了下来,有一个人主动动手,他们又何必去沾染了麻烦。 白清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后又望着林清轩。 脸上很是狼狈,可面对着林清轩,却毫无惧意。 夏篱落也无暇顾及他现在的情绪,见着他这模样,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不会死就行。”他怅然着。 夏篱落转身望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支支吾吾的,最后也只能拧着眉头不想去理会这些了。 “你让开,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林清轩还是忍不住了,话里都带着急色。 夏篱落望着他,眸光坚定,“我不会让开的,你凭什么杀他。” “你不让我连你一起杀。”他咬牙切齿的警告着,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不懂。 白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力的笑了下,“没事的,你让开吧。别把自己伤着了。” 她倒是不让,继续同林清轩对峙,想要叫他放手。 林清轩却咬着牙齿打了过来,掌心之中的灵力夹带着要毁天灭地一样的动静,朝着他们打了过来。 夏篱落还是没有动静,见着他过来,拼劲自己所有的力气同他对抗。 他这一张,不过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同她对上了,也不过是两两抵消而已。 白清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哀色,“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不行,我带你走。”她微微往后瞥了一眼,而后有继续望着林清轩,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夏篱落忍不住拧着眉头,望着林清轩的时候,心里猛然升起一股负罪感,可她清楚而又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 趁着他分神,拉着白清,就要离开。 林清轩也没有跟上来。手上的东西掉落在地上,也没有追上去。 周边的人看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一个是清国的皇子,一个是西国的王爷。 两个国家的人,若是之前还能算了。现在是林清轩,若是碰了,传出去,怕是永远都别想在修真界混了。 他们打着哈哈离开了这里,灵石的灵力也全部消耗殆尽。辰溪急急忙忙的过去,就看着他一个人,背影萧瑟。 再看看周围,都是稀稀落落的人。他们也懒得再理会这边的事情。 只是看了一出戏而已。 他走过来,又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忍不住问着,“你怎么了?” “没事。”他站起来,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他一个人在发呆一样。 转身就走,临了还是忍不住转身将身后的山给炸了。 辰溪抖了抖,望着他的脸色。似乎很是不太好看。 林清轩也不在乎,只是脸上的神色已经告诉了别人他现在非常的生气。 “夏篱落是不是跟白清走了?”他猜测着,旁边的人又立刻停了下来,脸上神色未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辰溪一抬头,就看着他青筋暴起的脸,心头一颤,仔细回想刚才说了什么话,等着自己想起来的时候,又忍不住尴尬起来。 他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让他猜对了。 “其实吧……这件事情呢,只是你们两人的事。”他认真的掰扯着,想要好好解一解她的心结。 林清轩不为所动,一旁的辰溪勾了勾自己的下巴,思索着,“其实吧,这件事夏姑娘也没有做错的。你要杀白清,不应该借她的手……” 旁边的人陡然一怒,将自己手上的剑直直的朝着他砍了过去,辰溪噤声,小心翼翼的望着面前的人,唯恐将他给惊着了。 林清轩忍不住逼近了,凑着到他的跟前,仔细打量着,这样的模样叫辰溪自己心里一阵惊恐。 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单单举着手来,小心翼翼的望着面前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你这么为她说话,不会是也喜欢上她了吧?” 阴阳怪气的语调,配合着他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惊悚。 辰溪咧嘴笑了下,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可却发现他现在的模样异常的可怕,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他干笑两声,下意识的问着,“谁啊?” 第两百四十二章拼死一搏 撞上他的眼睛时,又突然明白了,“喔呵呵,是夏篱落啊。” 脖子上的冷意更加重也更加近了,直直的贴着自己动脉,只要他轻轻一动,自己就会瞬间血管爆裂而亡。 辰溪愣住了,突然觉得这事儿有必要要向他澄清一下。 可现在想来,这事,对于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浓重的心结。 脖子上的剑收回去了,他松了口气。林清轩也没有再迁怒于他了。 但是看着他现在这样的状况,也只能先就这么来,等着他自己慢慢的解开这个心结。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任何的痕迹,他松了口气,说道:“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清楚吧。” 林清轩也没有挽留,也没抬眼去看。 只是很淡漠的想着这件事淡定应当如何。 这里就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人,一个人面对着面前的墙壁发呆。 不远处的阴暗角落里,白飞望着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里忍不住对他们冷笑两声。 对于林清轩而言,什么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夏篱落已经走了,和别的人一起。 辰溪也离开,怕是有些受不了了。 而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谁也不会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走到身边了,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想来应该是被伤得深了。 白飞笑了笑,擦了擦自己的手来。朝着他的后腰就直接的打了过去,对于他现在的模样,他已经很是不屑了。 耽于美色的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可他的拳头仍旧是被抓住了,白飞一惊,不过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用力的想要将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却怎么也动不了。 “林清轩!”他朝着他踢了过去,还没完全复原的腿,无法去挡的。又是一阵剧痛,他倒在了地上。 白飞一惊,从未想过他现在会如此的脆弱,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望着地上的人,无法反抗,也无法再站起来。 白飞忍不住笑了起来,蹲在他的跟前,笑得狰狞而又变态。 林清轩也没有还手,没有一件事比他被抛弃了还要重要,夏篱落就这么的放弃了他。 明明在一起的时间比白清都多,可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白飞望着地上的人,心里涌出了巨大的满足感。 手上的动作也不停着,若是平时,他绝对对付不了这个人。可现在,嘴角一阵暧昧的笑意。 林清轩还是个没有任何的反抗,他被打到在地上,任由白飞的发泄,等着他自己心里头的怨气都完了,再看着地上的人。 冷笑一声,而后便伸手就是要他的性命。 林清轩反应过来,堪堪对上,留了一命。 倒是白飞,愣了一下,而后又反应过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这是不自量力。 揉了揉自己的拳头,便直直的打了出去。却被他给拦住了,林清轩望着他,瞳仁漆黑,没有一丝的色彩。 白飞一怔,被他这种眼神给吓着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用力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后冷冷的望着他。 林清轩望着他,腿上的伤口还疼着,白飞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了狠手。 左右他不能反抗自己的,这一下下去,倒也没有了余地给他留着。 林清轩倒是淡漠,望着他的手的,他也不是不能反抗的。 只不过,总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候才行。 对于面前的人,看着他就这么打了过来,而后整个人被拍到了石头之中,最后一击,他准备要了林清轩的性命。 后者却是已经有了防备,对于他的动作,手指微微转动着,最后直接在凌空画阵。 再望着他,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来,这样的笑容叫白飞心里边莫名的不爽。 却又无可奈何,更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空气陡然一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林清轩将阵画完,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怎么都没办法用力。 幻境之中倒也没什么,可他却能操控这幻境,纵然灵石没了灵力,可他能以自身的灵力来做供给。 仅仅洗掉,便看到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一只黑色的爪子从里边伸了出来,撕开那个圆形的口子。 一个穿着盔甲拿着兵器的怪物从里边跳了出来。 林清轩笑着,今日一个都别想走,他得不到夏篱落,白清也别妄想能得到他。 一边想着,心里的怨愤又大了一些。 天魂望着地上的白飞,木头似的脑袋忍不住偏了偏,似乎是在好奇这人是谁。 白清呆呆的往后退,也没有想过他还留着这么一手。 天魂冲着他吼了一声,震得白飞耳朵发疼,倒也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突然出现的一个庞然巨物,这不像是他自己这样提前准备的倒像是生长这边。 一爪子挥过来,带着凌厉的风朝他贴近。白飞狼狈的躲开,对于天魂而言,面前这个就像是个小玩具一样。 一时开了兴趣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林清轩,两者你追我赶的,谁也不让谁。 白飞望着忙着躲开那烦人的爪子,不自觉的气力便弱了下来然后继续打了两巴掌过去。 白飞躲不开,硬生生的受着,最终还是落了下风。 身上的衣服呗打破了,整个人比林清轩还要狼狈的躺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他流血了那怪物便越发的兴奋七次,冲着他过去。白飞猝不及防被撞飞,后背在石头上磕了一下,而后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再看着林清轩,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于他的惨状,视而不见。 白飞咬了咬牙齿,冷哼一声,转头就要走。再这样耗下去,说不定最后死的还是他一样。 林清轩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而后便再也看不到了。 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完全不顾周围是个什么模样,闭上眼睛倒头就想睡觉。 脸贴在这地上,失去意识的时候还在想夏篱落若是看到自己这个模样,会不会担心。 第两百四十三章危难之中的团结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夏篱落还没离开,就听到后面的人摇头叹息,幻境没了,在这山谷里做的一切,不由得叫人红了一下耳根子。 白清喘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慌不跌的去翻找自己手上的戒指。 可看过去,脸色渐渐变白,戒指里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堆草。 不是灵药,也不是灵草。 就是一堆,杂草。 他抬起头,惊慌失措的望着夏篱落,语气也跟着颤抖起来,“我刚才……刚才明明……” 东西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 夏篱落望着他这个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看看你身后,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闻言,回头望去。又是原来的模样,没有灵草,没有灵药。只有一堆的乱石头和一群正争执着脸颊和耳朵都红了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仍然沉浸在这个惊恐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 夏篱落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 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按理来说,现在的幻境应该要结束的。 可现在都还在维持着运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前面那群人正在争吵着,谁也不让谁。白飞靠着墙壁休息,闭着眼睛,不去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群陡然骚动了起来,她心头一跳,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眼望过去。 那些个掌门人都愣在了原地,齐齐回头望着自己身后的东西,一个庞然巨物,穿戴着盔甲,足上的爪子都有一米来长。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跑站了起来,望着那个东西。 没有人控制,就那么的肆意掠夺别人的性命。不一会,地上便多了不少的尸体。 那些山派的掌门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手上的拂尘和剑,各种各样的法器都拿了出来。 对付着空中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清睁开眼睛,不由得惊叹一声,“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她拧了拧眉头,倒是没应声。那些个所谓的高手应付了一下,而后才发现根本打不过,手上的东西一扔,慌忙逃走。 整个山谷里都回荡着淡淡的腥味,幻境的结界还未完全解开,许多人撞上那透明的结界,而后便被弹了回来。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篱落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东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 目光在这里四处搜寻着,想要去寻找辰溪和林清轩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快被逼到了角落里。 “辰溪!”她边走边喊着,焦虑的望着周围的模样。 “天”掌管着这幻境里的一切,为主位,“地”掌管着幻境里的生死,“人”则只能看着这个幻境的变化,身份都不能做。 她没有办法救这些人,却也不想看着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死去。 夏篱落望着他们,也不知道应当该如何,要怎么办,要如何处置。 如今之计,就只有找到林清轩和辰溪,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白清看着她走远,又看着不远处的怪物,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最终还是抵不过担忧,跟着过去了。 辰溪也隐约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寻声过去,才发觉是夏篱落。 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周边也有不少的人在横冲直撞,也不知道在往哪里躲着。 走到了她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姑娘?”他喘了口气,又看着身旁的白清,疏离而又冷漠的点了点头,再看着夏篱落的时候才恢复了正常。 夏篱落望着他,又看着他的身后,只有慌乱逃跑的人,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十王呢?他在哪儿?” “他在后面,应该没事。”辰溪摆了摆手,又看着后面那东西,脸色不由得凝重起来,“咱们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这个东西毁掉。” 那东西还在作威作福,谁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夏篱落咬了咬牙齿,望着辰溪,“那你有办法吗?” “没有……”他有些无奈,再看着那东西,又惊慌的拍了一下手,“糟了,这东西应该是王爷给弄出来的,现在唯一能控制它的,只有王爷了。” 她也跟着惊了一下,望着地上的尸体,心里乱得厉害。 “那咱们试试吧,看看能不能将这个东西给毁掉。” 她提议,又望着辰溪。后者也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试一试了。 望着头顶上的东西,谁也不知道结果应该怎么样。 长剑在手中成形,再看着旁边的辰溪,两人异常默契的点点头,她飞了过去将白羽叫了过来。 白色的绒毛在空中摇摆着,见着夏篱落,忙过去落在了她的脚下,背着她上了那天魂的面前。 白清看着一阵惊讶,身旁的人也跟着出去了。若不是不能用毒,恐怕现在那东西早就成为了一滩尸水了。 两人绕着这么一个打着,周边又是一阵惊叫,四面八方的都出现了豁口,黑色的巨爪从里边探了出来。 而后便是一个怪物从里边出来。 夏篱落呆了呆,忍不住分了一下神。整个幻境里都开始摇晃起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望着他,脚下一阵振动,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崩地裂,打底也不过如此。 结界一阵摇晃,却还是没有碎裂的可能。 回过神来,便见着一个爪子打了下来,她急急忙忙用刀挡了一下,这才平安无事。 若是这一下打了过来,她也不能说自己还能活着,咬着牙齿打了回去,而后追过去,分离的将它的头给打成了碎片。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一下,便是天崩地裂,而后便将它变成了碎片。 她呆呆的看着这东西,可周边又有不少的朝着他们过来。 辰溪看了她一眼,两人分开对付周围的天魂。 她倒是有些吃力了,可远远不止于此,喘了口气,又继续打了上去。 第两百四十四章落难 望着面前,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纵然耗尽了所有的气力,最终打落下来的,也不过那两个。 地上的尸体都比他们打败的天魂还要多,不远处的几个人见着夏篱落在空中奋力击杀,也跟着过来帮忙了。 等着她喘过气来,望着旁边那几个正在帮忙的,心中一喜。也不算是穷途末路了。 配合着他们的动作,一下便少了不少。整个幻境里也开始有了要崩溃的兆头。 透明的,如同玻璃一样的结界已经有了裂纹,最后一头天魂倒下来,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个结界彻底的碎裂,夏篱落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强行打破结界,便是以他们遭受到反噬。 白羽后背上的软毛化为了红色,如同迎风善舞的红色绒花。 她被背了下来,放在地上。 白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将她扶起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就这么闭着眼睛,叫人担忧。 “醒醒。”他摇晃着地上的人,一连摇晃了好几次,也没有见着要睁开眼睛的样子。 他抬头,望着不远处掉下来的辰溪。他正捂着自己的胸口,喘着粗气。 等着喘过气来的时候,白清已经蹿到了他的跟前,急急忙忙的说道:“篱落她受重伤了,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重伤?”他有些不信,看着他的眼睛。又越过了他的脸看着地上吗躺着的人。白羽又变小了,正趴在她的旁边,红色的舌头舔着她的脸颊。 喉咙里声音呜咽,似乎是在感伤。白清过来,急急忙忙的将她扶了起来。辰溪看了一阵之后,才松了口气,倒也没什么 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来喂给她吃了下去。看着她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他这才放心了下来,望着地上的人,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等着她醒过来,才发现两个人正蹲在她的旁边。夏篱落望着辰溪,神色一变,“林清轩呢?” “他?”辰溪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此刻要找林清轩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夏篱落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辰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到底要怎么办。 她站起来,整个结界却突然全部破裂,整个地方都是山摇地动的。 夏篱落忍不住往前走,结界的破碎,带来的却是整个山谷的崩塌,两人一惊。 辰溪望着她,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他们也都是一头雾水,谁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清轩还有一丝的力气,躺在这个角落里,无人问津。 喘着气,手指微微的颤动着。他如今已经站不起来了,看着面前的那些天魂,整个幻境正面临着崩溃的预兆。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唯独有他,看到了这所有的一切。 他是始作俑者。 而他却没有余力再去制止了,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围攻那一只天魂,丰沛的灵力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激荡起来,他用力的咳嗽了一下。 自己也受到了伤害,也没有人发现这个地方还有一个人正看着他们,等着那天魂消失的时候。 余波正好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幻境破裂的时候,自己也受了反噬,而今真的是雪上加霜,叫他动弹不得,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这一切都同他无关了,整个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合上眼睛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丝的后悔。 他努力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动心了。 闭上眼睛,整个结界轰然碎裂。那些结界划分成了无数的碎片,谁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夏篱落望着空中的那些东西,薄而又透明,谁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个什么东西。 掉落下来,碰在身上,便是一阵酥麻。 辰溪惊叫一声,“小心,别碰那东西!” 她顿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旁边便有人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毫无知觉。 还有一片正要碰在她的身上,好在旁边的人将她拉到了一边,等着她回头去看,才知是白清。 心里莫名的失落,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心一些。”他叮嘱一声,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也不忍心再多说两句了。 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那些东西,准备着离开。 望着辰溪他们,夏篱落下了决心了,“你们先走,等我找到了林清轩,我再来找你们汇合。” 说完这句话,便毅然决然的往里边走。丝毫不顾空中那些危险的东西,她只想找到那个人。 纵然他做错了事情,只要他还活着就行。 不想叫他再重蹈嘉涵的覆辙。 不知为何,心里像是悬着了一根刺一样的东西,在没找到他之前,心里隐隐作痛。 那些个碎片一同掉落下来,所到之处都烟消云散,带走了这里所有的生机。 随着碎石机掉落下来,每个人都在匆匆忙忙的逃命,只怕晚了一步,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她再往前走了几步,便看到了那角落里的人,奄奄一息的躺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生命。 心中一喜,抬腿想要跑过去,空中的那些碎片都被吸引了过去,粘在她的身上。 一时间,身体犹如在四分五裂一般。脑袋的系统也在不停的闪烁着红灯,“警告警告,宿主正在受到伤害,启动防御系统。” 白清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地上,什么都不顾的就跑了过去。一大堆的碎石掉落下来,等着他过去,将她护在了怀中。 石块掉落在他们的前面,离着他们还有一些距离。白清心中祈祷着,倒是没出什么事情。 叫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没有那么多的害怕了。抱着她离开,这里的人谁也不会再注意到石堆后面的林清轩。 夏篱落也在梦里将林清轩给救了出来,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幻想着自己现在被他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她跟着不自觉的蹭了蹭,而后便不知东西了。 辰溪望着他们,紧紧皱起的眉头迟迟没有松开,没有找到林清轩,他心里始终有些不放心。 第两百四十五章白飞的嫉妒 地动山摇之后,所有的一切恢复了平静。 林清轩也跟着醒了过来,睡了一觉,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头顶上出了太阳,仿佛又回到了之前在这个山谷里似的,那个时候没有白清,没有辰溪,只有他和夏篱落。 挣扎的动了几下,然后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所有的感觉都在慢慢的恢复。 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全身也都没什么力气,好不容易走了几步,而后便停了下来。 望着跟前的人,目光沉沉。 “是你。” 白飞还没走,现在这会儿正站在他的跟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袖子里的手微微一抖,却什么都没有出来,心里忍不住焦虑起来。 白飞也不好受,自己受了伤,也只能在附近守着。 而今看着他还在这里,心里忍不住冷笑起来,夏篱落他们终究还是不要他了。 这样倒也好,没有人在。他可以好好的将这个人给毁掉。 他伸出手来,笑得谦卑,“微臣来迟了,还望王爷莫怪。” “你又耍什么花招。”昨天要他死,今天却笑着,这样的变化叫人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事情。 白飞忍不住叹了口气,“微臣在您的眼里,难道就是这般的吗?您现在变成这样,臣也痛心疾首,臣也想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林清轩闷着张脸,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对于他来说,面前这人宛若毒蛇,正在朝着他吐芯子。 “你到底要做什么?”林清轩并不上当,这样的眼神叫他心里有些不喜。 谁也不知道他这到底要做什么,白飞看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垂下手来,对于他来说,林清轩不上当,他也没办法,只能使出杀手锏来。 低头无奈的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救你?只是想着,若是你死了,岂不是就便宜那两个人了。” “你什么意思?” 白飞无奈的摊了摊手,“你心心念念的夏小姐已经背叛了西国,现在正准备着同白清成亲。” 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了一下,痛得叫人忍不住要轻呼出声了。 可白飞还在,他还是要忍着。对于他说的,心里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 “结界是他们破碎的,夏篱落将这里毁掉之后便同白清离开了。就连辰溪,也被他们给打伤,现在不知所踪。”为了叫他信服,白飞也是用了不少的手段。 说完这句话,便定定的望着他,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见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也不管他现在信不信,反正他是相信的,夏篱落已经不要他了,要欺骗一个人。 首先就得让自己深信不疑这编织出来的话是真的。 林清轩不信,捂着自己的腿狼狈的往前走了几步,而后就看到地上那些已经死去不多时的尸体。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竟然叫这里成为葬尸之地,一个荒无人烟的乱葬岗。 这都是昨天晚上留下来的东西,谁也不敢再多留着,等着他走过去,还没过去,便跌倒在地上。 整个人再也没有了气力。 他再也不能反抗了,跌倒在地上,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只是心底里,还是不太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飞走了过来,望着他这颓靡不振的模样,心头一喜,对于他这种人,又很不是不屑。 不过却又很羡慕,明明不如他,可却能得到皇帝的爱戴,能美名远扬。 反观自己,什么都不是。亲爹抛弃,世人三缄其口,无论他做得多好,得到的称赞都是那般的少。 而今看着林清轩这般模样,心底自然是高兴的,恨不得要举杯庆祝一番的。 “你看,他们都不要你了。夏篱落同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现如今她为了别的男人,弃你与不顾……”他轻声说着,一遍一遍的诱哄着他来相信这些事情。 林清轩也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回忆之中,想着昨晚的事情,又想着自己垂死时。 她从未回头,从未…… 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大口血都止不住的从他的嘴里渗了出来。白飞一惊,倒是没想过会这样。 面前的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遮盖了其中的绝望,他抿唇不语,对于这些事情,也懒得再去理会了。 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飞一顿,似乎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蹲下来,去探了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像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崩溃一般。 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完全不敢相信他会脆弱成这个模样,也完全不会相信。 这件事会成为事实。 白飞却不相信,想用自身的灵力来救治面前这人。试了半天,除了自己满头大汗之外,他就没有任何的变化了。 如此,倒是叫人有几分头疼了。 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急的焦头烂额的,不过这样也好。 望着地上的人反正也活不长久,他也看得再管,只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因此而崩溃。 如此一来,自己的目的便又近了一步了。林清轩若是死了,他们就会将苗头放在清国的身上。 到时候清国遭殃,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打乱 他自己算计好的一切,怎么可能不会不让它成为现实呢。 再又望着地上的人,嘴角杨着一抹别人看不懂的笑容来,不再去理会地上的人如何了,白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整个山谷彻底的失去了生机,这个地方从天堂变成了一块乱葬岗,林清轩就在这里,是生是死,谁也不会知道了。 等着微风静静吹过,摇晃的不再是绿草红花了,满地只剩下一具具即将变成枯骨的尸体。 太阳到正中的时候,便又听到了嗡嗡的声音。苍蝇代替了蜜蜂,这里散发着恶臭。 林清轩也再没有睁开眼睛,虽然还有微弱的呼吸,背脊上海停留着几只乌鸦,似乎在等着他死亡,然后吃掉他身上的肉。 所有的一切,都在期待着他的死亡。 第两百四十六章被迫分离 死个人离开了这个地方,一路上都一言不发。 辰溪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夏篱落昏迷。 白清却在纠结和矛盾着,不知道应当该怎么说。 谁都没有吭声,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白清背着她往前走着,已经白日了。折腾了一个晚上都没睡觉,两个人都有些疲惫了。 走在路上,异常的沉默。 “我带会她回去。”白清突然开口,没有提及幻境的事情。辰溪一怔,呐呐的应着。 又走了一段路程,辰溪有些不放心,开口提议着:“我等她好了再走吧,不然不放心。” “嗯……”白清应了下来,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了。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着,快到营地的时候,才有人出来接待他们。 白欢带着人笑吟吟的过来,见着他这样,不免有些诧异了,“哟,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了。” 白清懒得同他说话,看了一眼,低头就要绕回去。白欢被撂了面子,脸上也不太好看。 却也只能由着他这么回去。 看着他进了帐篷,辰溪跟在身后,查看了伤势。 喂她吃了药,而后便在一旁等着。两个人默契的照顾着,谁也不让谁,就怕怠慢了,夏篱落会不舒服。 纵然还没醒过来。 清国正在撤兵,白欢过来协助。见着他从帐篷里出来,才沉着脸走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出什么事了?” 白清哑然不应,闷着头就往外面走着。 白欢不解,却又无可奈何,他没办法强硬。对待白清,心里还是有一些的亲情的。 出发的时间订好了,夏篱落还是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开始好转了,倒也不在意了。 望着床上的人,心里闪过一抹心疼。 替她将额头上的汗水给擦拭了干净,等着辰溪进来,才收回了刚才亲昵的举动。 两人又一本正经的照顾着床上的人。 回了清国,夏篱落自然而然的住进了皇子府。这回人在了,他们倒也不怎么着急了。 慢腾腾的等着她醒过来,日子过去了两三天。 等着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在床上躺着,锦绣被子盖着,整个房间应有尽有。 摆设也是奢华,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低声呓语着,门外便有人闯了进来。 她揉了一会,那人说话,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耳边放了一个火炮,炸得生疼。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可担心了我们。” 白清兴奋的拉着她说话,可夏篱落也只是眨了眨眼睛,而后问道:“林清轩呢?”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叫人看不分明。 辰溪听到声响也跳了进来,望着床上的人醒了,忙过去推着白清,“让开,我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 “辰溪。”她突然叫了一下面前这人的名字。 辰溪愣愣的抬头,“怎么了?” “林清轩……他人呢?”她问。 辰溪愣住了,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夏篱落抬头凑着去看门外,没有。 辰溪的手还僵在了袖子里,过了一会,才缓过来,给她搭上了。 脉搏强劲有力,叫人放心了。 见着她没事了,辰溪才松了口气。 “林清轩……”她又提了这个人的名字,两个人俱是一僵,听着她缓缓道:“我记得我好像将他救出来了。他还抱着我……” 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出这个真相来。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副模样,脸上充满了好奇和不解。 没有林清轩的下落,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痕迹。 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沮丧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捂着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却是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石头旁边的模样,碎石掉落下来,挡住了他。 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梦境也随之淡化。 两人正要出去,却又听到她突然出声,“白清,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现在无比的清醒,等着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了,夏篱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十指插在头发之中,而后才一本正经的看着面前的人,“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关于林清轩,我想拜托你帮我找到他。他做了什么,我替他向你道歉。”夏篱落挣扎着要起来,给他一个郑重的道歉仪式。 白清急急忙忙的扶着她,不想叫她动弹。 手指掐在了她的手臂上,制止了他的动作。 她这才安分下来,望着这床的一角。 白清应了下来,“你好好休息,我会帮你找到林清轩的。不过……” 话音一转,夏篱落立刻紧张了起来,抬头望着跟前的人,“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修养。” 夏篱落忙应了下来,对于他而言,只要能找到林清轩比什么都好。 心里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也没有再说。 白清望着她的头顶,也不知道要再说什么好。心里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走进她的心里。 另一边,白飞捂着自己的伤口。 混进了清国的军队之中,拿出了手牌,这才得以留下来。坐在软轿之中,细细思索着。 回了清国,才知道夏篱落已经回来了,住在了皇子府中。 若是要突破皇子府倒也不难,难救难在白清一心护着她,就怕到时候动手,伤到了白清,结果却放跑了夏篱落。 要除掉夏篱落,他大可不必借助自己的手。天底下有为钱卖命的杀手不知道有多少,随便出一些钱就行。 一边盘算着,一边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外面走了许久,他暂时放下心绪,开始调整自己现在的伤势,那三个人倒也真是狠。 将自己伤成这样,不过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心理不免有些烦躁,对于夏篱落的厌恶也是到了极点。 这样想着,又动了气。抬手给自己调整了一下,而后便开始闭眼调息,等着那翻滚的气血平复下来。 这一闭眼,便又过了许久。 夏篱落也渐渐恢复了,只是还是没有林清轩的消息。 第两百四十七章一点朱红 “这边真臭……不是说有宝物的吗?这么臭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好东西。”正说着,余光又瞥见了旁边已经露出白虎的手。 苍蝇在上面胡乱飞舞着,她又嫌弃了一阵,对于上面的东西,胃里跟着一阵翻滚。 只看了一眼,便捂着自己的嘴巴,匆匆离开。 望着自己前面那个身影,她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整个地方恶臭冲天。也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叫这里变得寸草不生,尸体遍地。 到她师姐的旁边,才看到地上躺着叫人眼熟的人。眯着眼睛打量半晌,也没有想清楚自己是在哪儿见过他。 “师姐……这人,好生眼熟。你认识吗?”她下意识的问着,目光还落在他的脸上。旁边的人皱了皱眉头,而后将他身上的穴脉给封住了。 那小师妹一惊,也不知道他这到底要做什么,更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望着她将这人给扶了起来,一瞬间回神,立刻去帮忙将他给扶起来。 也不知道是扯动了哪里,林清轩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眼皮子动了动,这叫她一阵惊讶。 “师姐,这人还活着。你看到了吗,他眼皮子在动诶。”而后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仔细端详着他的模样,想要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可惜他现在满脸都是红色的血迹,眉眼闭着,整个人虚弱到极致。 那被呼为师姐的姑娘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副画卷来,仔细对比了上面的人。 旁边的小人好奇的凑过来,想要看看这上面的人,只粗略的看到了头发,画卷便突然的合上。 她惊了惊,又小心翼翼的缩回了脑袋。 老老实实的撑着脸,望着地上的人,眉眼好奇。 两人将林清轩扔在了另兽后背上,指使着它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这充满恶臭的谷底。 冷冽而又极速的风叫人喘不过气来,他勉勉强强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像是没了知觉一般。 望着面前一片白雾,身旁还有人在说话。他却动不了,也看不到是谁。 刚醒来一会,便又觉得倦了。 闭上眼睛,很快就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小师妹在灵兽的头顶上坐着,她受不了林清轩身上散发的那种馊臭味道,揉着鼻子,过了好一会,才恢复了知觉。 望着头顶的月光。 忽而忍不住慨然,回头望着自己的师姐,她正帮着那个陌生人处理身上的伤口。 身上的衣服都被剪开了,她的师姐,红着脸来,将那人的衣服解开。 下手还有些颤抖,看着自己师姐这副窘迫的模样,她这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见着她的眼刀扔了过来,小师妹急急忙忙的绷着了脸,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见着她悻悻的模样,憋屈的一张脸更加艳若桃李。 她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可眼里的认真更加的浓郁了。 等着林清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入眼是一片白色的薄纱,整个地方,全靠着墙边的灯台照耀着,他才勉强看清楚这里边的模样。 挣扎的撑起身,惊扰了在这里守候的人,那人仍旧是一身白衣白面纱,额间点着一点朱砂红。 一双灵动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却又并不逾越的打量着他现在的模样。 “林公子醒了,身体可还好些了?”那人倒是温柔,看了一会便低着头轻柔问着。 林清轩点点头,心里有些奇怪,“这是哪儿?” “这是宫主的寒玉宫,您是宫主的贵客,宫主吩咐了要好好招待您。”她解释了一番,却并未说明宫主是谁。 林清轩心中虽有疑惑,不过听到这个称呼却也暂时没有再问了。 看着空荡荡的台阶,心里有些纠结。那人立刻那了一双鞋过来,替他穿上。 鞋子正合脚,没有任何磨脚的地方,顶上的花纹看着倒也是不错。 站在这地上,腿上还有些酸软。他轻轻的动了两下,那人立刻过来,想要过来扶着他。 林清轩下意识的一躲,而后整个人靠在了旁边的衣柜上,撞得柜子一阵恍惚。 那婢女紧忙请罪,跪下来语气急切,“公子恕罪,奴婢只是想帮您,您现在腿上还有伤口不便太过老累。” “没事,你起来。我没事。”他慢慢的站稳了,而后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往前挪动着,等着适应了才慢慢的走路。 那婢女小心翼翼的在他身后跟着,紧张着,生怕他这出了半点的差错。 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久久不见动作。 惊得小婢女急急忙忙过去,还以为他旧疾复发。 到他跟前去,才发现他只是在深思。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气,而后便没快再理会了。 “奴婢出去端药了,公子好生休息。”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旁边人的目光,见着他没吭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想着他还没有任何的动作,忙着从这里离开。 整个房间静了下来,他捂着自己的膝盖,手心上的温度叫他心里一阵黯然,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心中忍不住开始绞痛了起来。 额头上是惨白的光芒,眉宇之间深深拧着,而后又不知道应当如何。 外面有轻微的风声,他抬起头来,脸上又若无其事。 唯有那惨白色的模样,遮盖不住他如今的气色。 “林公子,别来无恙。” 门外一个衰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传了过来。 他回过头,望着门口慢慢走进来的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个娉婷婀娜的美人。 眉心点着一点朱红,看着倒也是一个冷艳美人了。 “珠心,还不快来见见你的恩人,你不是整天念叨着吗?”沙哑的声音像是两张砂纸在相互摩擦。 这样的声音叫人有些受不了。 林清轩望着她,面色不变,略微冷淡的看了一眼之后便收回了目光,而后继续望着那人。 “是你救了我?” 望着跟前这奇怪的组合,他也只能将自己心里的疑惑给藏起来。 老者望了自己旁边那年轻貌美的姑娘,缓缓道:“是她救了你。” 第两百四十八章姑娘自重 林清轩又重新看着那姑娘,声音清清淡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同她道了谢:“多谢姑娘。” “公子不必客气。之前公子也是见过奴婢的。”她听着林清轩说话,心里也跟着一阵欢喜,虽然并未听出他话语之中其他的意思来。 林清轩也懒得去解释,只是她这个模样,他也并不陌生。 那老者仔细打量着他,倒是珠心先开口问了,“公子觉得身体如何了?可还好些了吗?” “还不错。”他礼貌性的点点头。 “之前多有得罪,因为公子伤势太重,迫不得已封了公子的灵脉,还望恕罪。”她又说着。 林清轩只觉得自己脑袋像是大了一倍来,也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叫他如此。 想着对方的出发点,林清轩倒也并未多想,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略做回答,“多谢。” 这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话题就此冷了下来,老者望着这两人,林清轩又是仪表堂堂,一看便是不凡之人。 心里存了拉拢的心思,这会儿又只是单纯的想要叫他们两个多多亲近一些。 便寻了由头离开了这里。 整个地方,便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珠心见着他这神色淡淡的模样,心中自然有些不好货,咬着唇齿,轻声问着:“敢问公子,奴婢可曾得罪了公子?若是因为封锁了灵力,也是珠心为了公子才这样做的。” “我这是在哪儿?”他突然问了这个,想要避开这个话题来。 珠心一怔,随即呐呐回答着。刚才问的,没有得到回答。心里始终是有些不太甘心的。 可那又如何,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林清轩也没有办法将这个事实改变。 “这里是广清宫,是师父的门派。” “广清宫……”他轻声念着,心里也在跟着搜索着地方,不多时,便明白了。 回头慢腾腾的朝着床边挪了过去,珠心想要过来扶着,却被他躲开,她这又粘了上来,林清轩无处可躲 脸上一阵冷意,她却像是没看见一般,自动忽略了他这个模样。 林清轩也只能将自己的手臂给强行的抽回来。 “姑娘自重。”而后便也不肯歪歪多说一个字了。 珠心脸色惨然,悠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来,暗自神伤。 没了她的干扰,林清轩迅速的转身,想要收拾自己的衣服,无奈自己身上的伤势还没完全好。 只是坚持了一会,额头便出了不少的冷汗来。珠心木讷的在一旁站着,看着他在这边忙来忙去,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抽抽搭搭的半天,终于止住了眼泪了。 “公子……”她低声叫着,声音里像是有无数的委屈,不知道应该同谁说的模样。 林清轩有些不耐,可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还是要留给她几分薄面,应了下来。 可却没有转身望着她,只是背对着,收拾着自己的行囊,“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若是日后姑娘有什么事情,可来西国寻我。” 他报了自己的名号,而后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珠心在后面站着,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还是有几分不敢相信,“公子这就要离开?” “还望姑娘能解开在下身上的封印。”他终于正眼望着面前的人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希望他能理解自己此时此刻的需求。 珠心摇了摇头,很是理智的拒绝了,“不行,公子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好,若是现在解开了,日后必然会留下大患。” “在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望姑娘行个方便。”他继续垂手温声说着,希望着她能明白自己。 可珠心还是摇了摇头,义正言辞的解释着:“公子,再重要的事情也没有您的安危重要,还望公子慎重……” 林清轩被逼急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捂着自己的额头,好半天才抑制住了自己身体里的燥气。 好说歹说,她都不肯配合。林清轩的脸色彻底的黑了下来,“姑娘,在下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若是姑娘不愿,在下也只能对不起姑娘的一番好心了。” 珠心咬着牙齿拒绝了,对于他的请求,没有任何的心软因素在这之中。 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奈何自己现在当真是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了。 身手虽然未能恢复到从前的模样,不过能制服面前的人,倒也是绰绰有余。 林清轩在心底里估量着。 见着她真的不答应,林清轩也只能牙齿一咬,对她动了手。 身体的速度还是比之前的要慢上许多,可对付她…… 心里的胜算还是满的,珠心也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动手,心里有所顾忌,也不敢用自己的真本事,怕将他给伤着了。 若是真刀实枪,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可林清轩却越发的吃力,自己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只能先拖延着。 望着面前的人,心里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手上的动作不减,心里急着想要夺取主位,一时着急,失了防守,被她打了回去。 珠心一惊,忙跟着过去将他扶着,脸上着急,“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他摇了摇头,喘了口气。 自己这是败下来了,他也不过如此,若不是她这收敛了一些,恐怕自己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 不过也只是暂时性的。 歇了一会,外面的人进来。怕是听到了什么,进来看着两个人的模样,各自抿唇一笑,谁也没说什么。 珠心脸色一红,看了一眼林清轩又看着自己的师父,最终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到他身后,老老实实的站着。 那老人十分满意的望着地上的人,而后开口说道:“公子如此,不如留下来好好休息。何必急着走呢。” “我有不得不做之事,留不得。” 他这样异常固执着。 那人望着自己的徒弟,又望着林清轩,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眉头紧紧锁着,见着他不答应,一时之间也忍不住长叹一声了。 第两百四十九章留下 他见着他们都没怎么说话,便要换上鞋子离开这里。毕竟是是非之地,他也不能在这边多待。 还没走几步,就听着身后的人悠悠开口,“王爷可要想好,若是离开了这里。怕是还未来得及实战功夫,怕是就会……” 他停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的确是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还未走几步,肺腑便是一阵空洞的干痒。捂着狠狠的咳嗽了几下,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似的。 他这病怏怏的躯体,如何能走。 “况且,王爷担心的那位小姐,而今也已没了大碍。王爷尽可放心。”他又说了一句话,叫林清轩怔住了,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什么。 珠心到他的跟前,轻声拍着他的背脊。顺着他身体里的难受。 过了好一会,才叫他安神下来,身体也没有那般的难受了。 林清轩望着旁边的人,见着他仍旧是一脸关切和担忧的模样,声音不由得软下来几分。 “多谢。” “恩人不必客气。”她笑了起来,明眸皓齿,可林清轩早已经挪开了视线,没有去看她的眼睛。 珠心不由得有些失落,可很快又扬起了笑容来,轻声安抚着,同自己的师父一起,劝说着叫他留下来。 听到夏篱落没事了,林清轩才安静下来。看着自己身上的模样,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他们的提议。 终究是个陌生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什么东西。等那老者离开了,珠心捏着自己的手来。 望着他的背影,犹犹豫豫的,好半天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 “在下要休息了。姑娘若是还有什么,不妨等明日?”他淡淡的回头,望了一眼珠心一眼。整个人虚弱而又脆弱,像是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绒花一般。 珠心忍不住想要上去扶着他,却在半路上停下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叫这个人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师父他……”她支支吾吾的,半天没将话给说完,搅弄着手指头,低头耳朵红成了酱油色。 林清轩并未在意她在说什么,只是满心里都想着夏篱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同他成亲。 一大堆烦扰的思绪,放在心底。怎么都不安生。 珠心在下面,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现在的模样,自顾自的想要将自己心里酝酿的所有话全部都说出来。 大概是没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便到:“师父他……也是为了你好,身体上的伤还没好,就这么冒冒然然的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公子介意,奴婢代替师父像你道歉。”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对于她这后面的话,也没有听清楚,只是恍恍惚惚的应了一声。 珠心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模样,原本只是个托词的,现在落得这个模样,她抹脸一阵红一阵白。 好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对于她的动作也见怪不怪。 犹豫了一会,还是跪了下来。朝着他叩了一个头,而后再站起来,红着眼睛说了借口便离开了。 整个地方都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了。 出了这里,珠心终于忍不住了,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而后又吸了口气,将所有的委屈都吞了下去。 什么话都没说,埋头就往前走。到了另外一处洞府时,脸上的神色变得安静而又恬淡,她敲了敲门。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而后才敲了门。等着里边的人有了回应,她才进去了。 低着头,不敢人看周围的模样。 “奴婢珠心,跪见掌门。”她老老实实的磕了一个头。 上面的人点点头,示意她起来。 她从地上起来,望着跟前的人,吸了吸鼻子。 “比赛的事情都准备好了,这次有清国的皇帝那边派人过来。”他俩自己手上的花名册合上,递给了珠心,目光懒散得看了一眼,“你看一下,可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珠心倒也是认真的看了一遍,望着这上边的名单。倒是没有任何的错误,她谨慎的将这东西给递了过去,而后乖乖的等着上面的人安排。 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犹豫了一会,反而将手上的东西抓紧了。 想着林清轩那个背影,心头像是被尖锐的针给刺痛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奴婢能不能请师父将这个任务交给奴婢和林……王爷负责?”她急急忙忙的在这个称谓上改了口,对于这件事,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 低着头,等待着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头顶上这审视的目光还是没有消停过。想着这几日,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自己的旁边,心里还是有些慰藉。 不过终究,还是想看着他好好的模样。 过了许久,她跪到膝盖发麻,整个人摇摇晃晃时快要倒下来,但仍旧坚持着。 或许是被打动了,上面的人才应了下来,将这件差事给了她。 珠心心中一喜,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按捺着心中的激动,应和着。 拿着东西出了这门,心里也是一阵欢喜。 唇角上挂着的笑意,叫她整个人要明媚了一些,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冷漠了。 回了洞窟之中,她将自己心里的欢喜给隐藏起来。一如往常的进来,见着他正在调息,便蹑手蹑脚的过去。 还没几步,他就睁开了眼睛。珠心心里有些尴尬,面上却还是同他打了一声的招呼。 “公子……不好意思打扰了。”她低着头同他赔罪。 林清轩的语气温和了不少,“没事。” 她抬起头,忍不住抱紧了自己怀里的东西,而后慢腾腾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去了。 “再过几日便是比赛的日子了,奴婢同师父请示了,允许你协同我过去。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皇家的人了,说不定还有你心中想的那个人了。” 她这一口气说完,还没注意到旁边人的脸色早就已经变了个模样。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怎么了。 第两百五十章重逢 林清轩眼睛一亮,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茬,望着她怀里抱着的东西,心里大概也明白了。 只是未曾说出来。等着她说完,也只是装着并不在意的模样,看着她这般。 灵动的模样叫他忍不住想到了夏篱落。 这时候个好时机,能偷偷的看到夏篱落现在的模样。心里忍不住一阵兴奋,面上却是一派淡然的模样。 “这名单下来了,奴婢便也没办法照顾公子了。”她还是有些不愿意去承认他的身份,便躲躲藏藏掖着在心里。 林清轩闻言,略有些敷衍的回答着她,“嗯,有劳姑娘了。” 没听到自己想象的,不过这样倒也不错。至少还有几分关切的意味,唇角上扬几分后,便悦然离开。 各大世家的请帖都已经的分发出去了。 身为世家之首的白家也有。 皇子望着这帖子,脸上带着些愁绪。往年都是白清过去了,而今是十天半个月都摸不着人影儿。 他倒是担心,白清会不会不在意这些事情。 犹豫了一会,又还是忍不住叫了小公公过来派人将请帖送到皇子府。 白清正陪着夏篱落,她只一个劲儿的埋头炼丹,整个人都闷在了房间之中。 若不是材料用完了,她才不会出来。 听着宫里来了人,便紧忙的跑过去。整个府里的人都在客厅了,他自然也在。 小公公将喜帖送了过去,眉眼笑意盎然,“皇上说了,这大会的担子仍旧交给您来负责。” “知道了。”他脸上笑容垮了下来,接过那东西随意的拆开。里边是娟秀的字,将地方还有会议流程都详尽说了。 他看了一眼,而后便将这请柬给合上了。 上边的东西,都尽数看了一遍。 还有什么没看的,便也不知道了。 送走客人,白清立刻拿着东西过去了。 为了夏篱落能安心炼丹,白清特意给她单独开辟了一个院子,这会儿直接走了进去。 敲了敲门,里边不应。他往后走了几步,抬头望着上边的小窗户,里边也没有烟。 想来应该没有在炼丹,又走过去,大力的拍门。等着门开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看着面前的人,尴尬的笑了笑,收回手狠狠的搓了两下。 “篱落……”他干笑两声,看着她转身进去,门没关,他立刻跟着进去。 将门关上,一股子的药味直直的冲着她的鼻子过去。往前走了几步,便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坐在了矮桌上。 蓬头散发,宛若疯魔。 他抱着自己手上的东西,颠颠儿过去,“嘿嘿,你看这个……” 他俩这请柬打开,露出里边的蝇头小楷。 夏篱落也只是扫了一眼,而后便挪开了视线,“你过来,便是为了这事儿?” 她实在有些不解,为何这种事情也值得他高兴的。 径自端起了一杯茶来,慢悠悠的喝着。对于他的殷勤还有主动,只当做自己没看见。 一杯茶喝完,她弄了弄自己油腻腻的头发,懒散着:“我回去休息了,你自己好好准备吧。” “你跟我一起去吧。”白清突然提议着,眼神明亮着,充满了期待的神色。 夏篱落一顿,不是很明白他这是在玩什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应了一声,而后便是恒久的沉默。 白清终于笑了起来,望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心里也不知道有多高兴。 等着出发的时间到了,三人一同上了路不到半日光景便到了驿站。 出示呢身份令牌登记了,等着比赛的东西下来。一行人被安排了下来,夏篱落却突然停了下来。 白清正要上去看看自己的房间,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看着门口进来的几个人。 一个穿着可爱,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姑娘,正在那群人之中。可夏篱落只看到那一个黑色的身影。 影藏在人群之中,脸上带着面具。 黑袍之下,是异常诡异苍白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竟然有一瞬间挪不开眼神来。 那个人……太过熟悉了。 她想不起来自己是在哪儿见过,呆呆的看了半天,也还是没办法想起来。夏篱落只得放弃,白清见着她没过来,急急忙忙的从房间里出类,去客厅里寻着他。 白清未曾注意到那黑色的斗篷怪人,只是单纯的以为是普通的人。 看着她还在发呆,急急忙忙的拉着她的手,然后就往楼上去。 夏篱落也没有反抗,跟着他上去了。辰溪也差一分看着这一幕,心里总觉得这人就是林清轩。 失踪已久的林清轩也终于回来了。 去客房的时候她还在想着那个人,那个诡异的人。 想着他会不会就是林清轩。 住的地方都已经差不多看遍了。 夏篱落扔就是将自己给闷在了房间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白清将对手的名单给送了过来,敲了敲门,许久没有声音。 他心里着急,撞开门进去,边看着她只是坐在窗户上发呆。 手上的东西送了过去,亲自的送到了她这手上放着。 “篱落,我们明天同寒玉门的人对。听说寒玉门里有一个雪女,是来自异域的人。” 他这兴奋的,眉眼扬起,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兴奋过了头的模样了。 夏篱落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收了下来,却没我在做任何的便是。 等着比赛的开始。 哨声开始,他们这边便情冲着夏篱落他们过去。带着斗篷的人还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们。 夏篱落也觉着自己不能再动弹了,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抖落出来,而后介入了混战之中。 整个擂台都变成了他们发泄的地方。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望着劳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眼神,心里有些慌了。 “念落,还不快来藏?”人群里有人呼喊了一声,他醒过来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而后正常着,同她这般的打斗。 两队都是精英,打成了平手,而后又继续开始了。 打成平手,而后再继续。 等着最终结尾之后,便能两军交战,最后赢者为王。 第两百五十一章暗中相助 等着两边停下来时,夏篱落正喘着粗气。一抬头,便又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人。 黑色的斗篷,厚重的面具。一动不动的望着她,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愣了愣,旁边的白清催着她下来。夏篱落回过神,跟着离开了。 那个叫念落的,一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珠心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心里却是明白。 “那个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她平静着,看着对面那毛都还未长齐的丫头,真的不知道她哪里值得林清轩喜欢了。 旁边的人转身离开,没有给她任何的答案。 珠心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的难受着。 白清见着她没请他,一时间也没有问。只是好几次想要开口,就哽在喉咙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出来的。 回了住的地方,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还没坐下,门便被敲响了。 她只得转身去开门,看着是辰溪,脸色好了一些,“进来吧。” 辰溪跟在她身后,这几日看着她同白清亲昵的模样,心里便不舒服了。 “你同白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忍不住问出来,望着这两人粘在一起,便不自觉的想到了林清轩。 她坐在一旁,懒懒散散的,眼神有些涣散,辰溪在一旁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望着夏篱落。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天看到的那个人。” 她不自觉的眯着了眼睛,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忆着当时看到的模样,那个人,那个模样。 辰溪疑惑着,“哈?那个人,谁……” “不知道。”她揉捏着自己的眼皮,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似的,睁开眼睛,血丝都已经出来了。 辰溪看着她这个模样,也不忍心再说了。谁也不好过,更何况是他。 桌子上的茶水渐渐冷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问着,“你现在恢复得如何了?给我看看。” 她伸出手,手腕上是斑驳的痕迹。夏篱落看了一眼,又突然换了一只手,在收回去之前,被他抓住了。 “怎么回事。”他惊慌失措的望着她。 夏篱落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拉着袖子遮住了。 面对辰溪的疑惑,夏篱落倒是平静,对于伤口并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解开了他的疑惑来,“炉子炸了而已。” “炼丹?” 连续好几天将自己闷在房间里炼丹,炉子炸了,药材也废了。炼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些糖豆。 每次用力时,眼前总会浮现出他当时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法触碰的模样。 辰溪漠然,从自己的戒指里摸了药出来。放在桌子上,有些无奈的叹口气,“把这药吃了吧。会有缓解的。” “不用了。”她将东西推了回去,望着他笑了一声,“有些时候……记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辰溪默然,气氛开始变得神秘起来。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辰溪突然觉得无趣起来。 站起来,默然无声的离开了这里。 她从回忆之中惊醒,端着桌子上的水,一口气喝完。 再又放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的比试在上午就开始了,坐在观众席上,白清在她耳边唠叨着。 夏篱落有一下没一下的应着。 整个人的神思都不在这边,目光落在那竞技场上,心思却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等着人上来了,她才清醒过来。入眼是黑色斗篷的人,他慢慢的走了进来。 另外一边,是五个人一同进来。 这场,要以一敌五。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担忧了起来。不自觉的期盼着他能赢下这把。 白清也看得津津有味,倒也没有再在她的耳边说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人在开打的时候,望了她一眼,仅仅就是抬了一下头,便给了她这样一个似曾相识的错觉来了。 她这愣了一下,小号的人便已经打了起来。不过习一柱香的时间,五个人便系数倒在了地上。 手法干净利落,打完之后,便也没有多做停留,轻飘飘的离开了。 出了竞技场,珠心急急忙忙的过来。扶着他,眉眼是担忧之色,“你身体还没好,强行动用灵力,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么!” 他闷着头往前走着,不过是轻轻的动用了一些灵力,虽然还未到全盛时期。不过对付几个杂碎,还是可以的。 面具摘下来,念落狠狠的擦干了自己嘴角上的猩红血渍。 珠心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脊。 而后从袖子里拿出了药来,倒了一粒放在自己的手上,就要喂给他吃。 念落迟疑了一下,看着自己嘴边的东西,而后还是自己伸手拿了过来,自己吃了。 药丸微微有几分苦涩,他还没回味过来,便觉得自己身体里一阵清凉。所有的燥意都被一扫而净。 “谢谢。”他低声道。 珠心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温柔,“下午还有比试,你先好好休息吧。” “嗯。”他应了一声,又将面具带了上去,低头离开了这里。 到了下午,轮到白清。他正要起身,却被夏篱落给按住了。 一时不解,不知道应当做什么才好。 “怎么了?” “我代替你去。”她道,那个蒙面的人倒是激起了她的疑惑了。而今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的身份了。 白清正要推脱,却又听着她这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而且这次是有重要的事情。” 望着她的眉眼,白清抿了抿唇,应了下来。 她头也不回的进去了,穿过黑色的甬道,站在门前。 等铁门轰隆开启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后再睁开,抬腿走了出去。 竞技场上,就只有她一个人。外褂脱了下来,碰在了戒指之中。双手绑着布条,将袖子结结实实的捆扎在腿上。 一身利落干脆,头发也清爽的束了起来,面对面前五个人,她笑着摆出了太极推手的姿态。 第两百五十二章放水 等着他们说开始,而后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空气仿佛凝滞在一起,纠结成为一个个的小块,悬浮在她的身边。 调用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灵力,而后等待着他们过来。 以一人之力,对抗五个人。且不说他们的修为和手段,单单就是手段,便远远胜于他们。 气氛被调节起来,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季风挑起争端,首先过来。 夏篱落朝着旁边躲了一下,看着他从自己的旁边擦肩而过。 倒也补一个是为何原有。 其余四个也一同扑了过来,夏篱落堪堪躲开,跳在角落里看着他们。 空气越发的紧固了,六个人纠缠起来,夏篱落也应付得开始吃力起来。 季风见状,一个假动作,扰乱了她的思维。夏篱落也的确是没注意,正要躲开,却被人推了出去。 季风一掌打空,停滞了一秒。 夏篱落一顿,其余几个也是一愣。明明就快赢了,这一下便是叫她命大。 他也不甘心,明明近在咫尺,马上就碰到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狠狠的剜了一眼旁边的念落,他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动作着。 有了念落的暗中帮忙,她倒是轻松不少。 “抱歉,看错了。”他一个轻声。 几个人没怎么说话,只是憋着气,不过一会,有人惨叫了一声。趴到在地上。 他们倒是停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人。夏篱落也有了喘气的时间,恢复自身的灵力。 念落只当自己没看见的模样,地上的人呻吟着,等缓过来,望着念落,一脸愤恨,“你到底再做什么!” “抱歉,你自己撞过来的。”他漠然着。 地上的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气得脸色涨红,而后又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又继续了。 这次他们倒是吃了教训,暗中防着念落的攻击。场面又是一度的焦灼,没了念落的帮忙,她应付得有些艰难。 三个人对付着夏篱落,都使出了自己的手段来,念落想要去帮忙,却被季风给挡住了。 夏篱落望着他们,不停的后退着。等待合适的机会,忽而腾空一跃,落在他们的身后。 身形模糊了起来,在他们的周围转着。几个人忙看着四周,却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等着她停下来,脚下隐约有花瓣的影子,一闪而过之后,整个地方陷入了炙热的岩浆之中。 他们无所防备,被拖了下去。 夏篱落也跟着松了口气,又看着那边要对付着念落的季风,也顾不上地上的几个人。 冲着他过去,手上酝酿着灵力。季风也觉察到,却无法躲开。 大部分的力量撞击在他的身上,只有少部分的落在了念落的身上。 两人都被震飞。 再回头看,她将阵法撤掉。地上的几个人正在打滚,似乎还没走反应过来。 等着人宣判了结果。她才松了口气,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晃了两下,而后倒在地上。 捂着自己的心口,季风被重伤。一时半会,怕也是掀不起风浪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白清从位置上跳下来,急急忙忙的跑过去,要扶着她。扶着她站起来。 看着她额头上的冷汗,脸上表情紧绷着,忍不住关切着:“你没事吧。” 有没有事情,她不知道。只是接下来,恐怕还有一场恶战了。 白清扶着她离开了这里,走了一半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姑娘。 珠心拧着眉头,这次也终于是忍不住了,“你为何要故意放水。就算你这样做,她还是这样伤了你。你不甘心吗!”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他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珠心没能拉住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季风躺在地上,望着这两人。对于念落,恨得咬牙切齿的,几个人将他给扶了起来。狼狈的离开了这里。 回了房间,辰溪过来给他诊治。 看着她这个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了这是。” “没事。”她摇了摇头,唇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一旁的辰溪看得莫名其妙的,还是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着刚才在竞技场上的事情,他便认真了起来,旁敲侧击的问着,“那个给你放水的人,你认识?” “不认识。”她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旁边的人,眼睛眨动着,带着些许的疑惑,“我总觉得他好像认识我。” “这倒是奇了怪了。”他喃喃应着。 一个不认识的人,会对夏篱落这么的照顾。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端倪。 他倒是没说,等着下午开始。 夏篱落调养了一下,而后便陷入了沉睡之中。好几天没怎么休息了,整个人都极度的困乏。 夏篱落望着他,见着他不走,忍不住问了,“你还有什么事么?” “没了。”他起身,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便也不久留,离开了这里。 想着下午的比试,她还不知道自己回面临什么样的境地。 不过还是强行打起了精神,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内息。 下午对的是白越雪,倒也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不过还是费了一番功夫,从场上下来。 她便迫不及待的朝着珠心那边过去。 见着她在那边坐着,便加快了步伐。 珠心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夏篱落一顿,略过了她现在的状态,直接问着:“请问,念落在这边吗?” “不在。”想着上午的事情,她9的想以同样的当时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伤痕来。 可不能,袖子里的手暗暗捏紧了。 现在还不能。 夏篱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问。既然人不在,她也没有再问的必要了,笑了笑,便回去了。 珠心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的对她发出了敌意。 夏篱落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倒也没说什么,抿唇一笑,却也没有去多想这其中是为什么。 只是觉着,这事儿有些奇怪了。 哪儿惹着她了。 第两百五十三章勾结 念落从旁边出来,看着珠心。 “她来了。”他问着。 珠心一惊,忙回过头来。没说什么,只是干笑两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走过来,站在她旁边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珠心,走过来关切问着:“你现在觉得如何了?” “还好。”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过对于之前,自己身上的这点也已经算不得是什么了。 珠心点点头,一时半会也还找不到话题,想着之前在竞技场上的事情,眉头又锁上了。 她抿了抿唇,望着旁边林清轩一时间不知道应怎么说才好。 林清轩本应该过来帮他们的,可现在还算得上不稳定。若是被季风告到了师父那边去,恐怕会遭殃。 他皱了皱眉,转身又离开了。 季风白着脸从房间里出来,喉咙里一阵痒痒,咳嗽了几声,才阴沉着张脸,慢慢的往前走了。 接下来同夏篱落对手的,是胡家的大小姐,胡倩倩。清国四大世家,胡家排名第二。 瘸着一条腿,走路都有些不太利索,那两个人,一个念落,一个夏篱落。 两个贱人! 心中愤愤不满,带着一脸的怨气到了那胡倩倩的院子。 还没过去,就便被拦住了。 几个粗壮的守院侍女挡在他的跟前,脸上带着轻蔑的神情,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你是谁?” 刚刚气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还要憋着。实属不易,他压了下来。人前低头,轻声道:“在下季风想见胡小姐,请问能否行个方便。” “季先生啊……”他们这语气缓和了一些,站在后面的人看了他一眼,而后便进了去。 过了一会,才听得应声。院子的大门进来了,走了几步,就看着那位传说中的武学世家的第一大小姐。 她正在矮桌上擦拭着自己的长剑,见着他过来,眼皮子抬了一下又很快就耷拉了下来。 季风站在她跟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大概也没有适应,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的跟前,看着自己。这样的感觉,有些沉闷。 望着自己桌子前面的空地,轻声道:“坐那儿吧。” “嗯……”他应了一声,然后在她的跟前坐了下来。 胡倩倩看了他一眼,继续悠然自得的擦拭着手上的长剑。 “不知道季公子拜访,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这次是为了助小姐一臂之力而来。”他低头一笑,手指摩挲着光洁的白瓷瓶身。 胡倩倩一愣,而后又似笑非笑的反问着,“帮什么忙?” “夏篱落,说个实话。以衔接目前的能力而言,你打不过她。”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重击,重重的砸在了她的心口上。 她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了起来,叫人看不分明。 手上的东西往前一推,她往后面靠着,带着不悲不喜的模样,望着跟前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能够对付她的良药,胡小姐可以试一试。” 他将那东西放在了桌子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未曾离去。 看着他诧异的模样,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胡倩倩将这东西往他跟前推了过去,脸上轻蔑而又不屑,“不用了,本小姐不需要这种东西。” 季风笑了笑,没有去理会。站起来就要离开,东西他已经送了过来。至于她接不接受,就不能怪他了。 “告辞。” 他这起身就走,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胡倩倩望着他的背影,又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时间有些愣神。 夏篱落的场次,他又不是没有看过。只是对于她的那些小手段,是不屑于顾。 而今落在了自己的跟前,她突然有些犹豫了,拿过那个瓶子,摩挲着。 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个嬷嬷过来,她将桌子上的东西拿了过来,藏在了袖子之中,而后又一本正经的擦拭着面前的长剑。 “那季公子……”嬷嬷下意识的打听着,想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胡倩倩将自己手上的东西碰在了桌子上,眼皮子一抬,颇有威势的望着他,“不过一些托词而已,嬷嬷什么时候管得这么多了。是不是日后本小姐上个茅厕还要将细节说与你听?” “若是小姐愿意,奴婢愿闻其详。” 胡倩倩一顿,脸色气得通红,“放肆,主人议事。一个奴才多嘴做甚,信不信我立刻叫你尝尝我这惊鸿的厉害。” “奴婢不敢。”嬷嬷低着头,可对于她的斥责没有任何的动摇,“只不过大夫人在衔接您临走时叮嘱了,务必要保证小姐的安危。” “是保证我会回不去吧。” 她这站起来,冷哼一声就要离开。 桌子上的东西也一并带走了。 留下嬷嬷一个人在原地低着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下午开场,夏篱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各种灵药喂了进来,身体也好得三三两两。 望着对面的人,五十米开外,两人之中仿佛是有风暴在酝酿着。 夏篱落姿态娴然,对于对面的人,以一种散漫的姿态,应对对面的人。 胡倩倩也同样望着她,不知道为何又突然想到了之前季风给自己的东西。 手指慢慢的捏紧,不到万不得已,这东西还是少用为妙。她在心里如此同自己说仿佛是在安慰着自己。 季风望着她,抬起自己手上的剑冲着她过去。夏篱落匆忙躲开。手上也幻化了长剑出来。 对于她手上的东西,有些疑惑。胡倩倩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暗地里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再过来的时候,毫无顾忌。 夏篱落一顿,堪堪躲开。 剑身同她擦肩而过。 系统突然红光大作,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一阵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突然有些讨厌这个机制系统了。每次都像是有人在拿着大喇叭在她耳边呼喊着。 看着她再次过来,夏篱落匆匆忙忙离开。 地上立着三根银色的针,在这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暗器,淬了毒的针在太阳底下将正片地方化为了黑色。 第两百五十四章重逢第一次近距离 竞技场上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篱落望着这块地方,再又看着胡倩倩,她脸色惨白一片。完全没有想到她回躲开,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神不知鬼不觉了。 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疏忽了。 暗器可以用,可淬了毒的是明令禁止的。 比赛就此为止,场内一片哗然。 他们过来,想要将胡倩倩给弄出去,而后依照胡家的面子,将人送回去。只是往后的比赛,怕是不太顺利了。 夏篱落站在场内,呆呆的看着。 那些人在碰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了起来,胡乱挥舞着手来,叫叫嚷嚷的。 “不是我,这不怪我。是季风,这东西是季风给我的!”她惊叫起来。 珠心望着旁边的季风,他也是脸色一白,忙一口咬定着:“不是我,我没做这些。” 一旁的念落闻言,手下用力。将他的衣领揪着,暗地里封了他的灵脉,而后一把扔了下去。 珠心在旁边看着,默不作声。什么话都没说。 这是她所不能阻止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胡倩倩看着他,又挣脱了他们,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 “就是你,你自己说想要对付夏篱落。你自己说你看她不顺眼,你不是告诉我这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么!” 毕竟是娇养在闺阁之中的大小姐,工于心计,却不擅长这些。而今被人算计了,也只会拉着他的衣襟叫嚷着。 夏篱落在一旁看着,望着她现在的模样。再又看着季风,几个人想要过去将她重新抓起来,却被她给拦住了。 “这事儿毕竟也是个棘手的,不过之前同胡小姐并无瓜葛,现在如此,错也不全在她的身上。”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 “所以……”她这低着头,轻声道:“与其去抓胡小姐,不如先将季风给抓着。” 她望着那边纠缠的两人,胡倩倩快要将他给掐死了,季风脸色涨红,整个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望着他们这般,夏篱落不觉有些疾言厉色了,“还不快去,人要死了。” 季风想要借刀杀人,可惜这刀有些愚钝了。 望着刚才扔人下来的方向,那个黑色斗篷的人已经不见了,她收回目光,暗自疑惑着。那个人到底是谁,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白清从位置上跳了下来,快步的跑过来。见着她现在这个模样,忍不住关切起来。 人群突然一阵惊呼,季风挣脱了胡倩倩,而后飞奔就要离开。 白清还没来的及问,便看着她就这么的跑了过去。季风身上的伤也没有完全好下来,而今这个模样,更加的虚弱。 还未逃走,就被她给打了下来。看着他趴在地上,一脸狼狈的模样,禁不住好奇。 “不过就是一场比赛输了,你便下如此毒手。”她喃喃自语,完全没有去考虑他会不会说话,但看着他挣扎着,又道:“若是有人伤了你,你岂不是就要灭他人满门。” “你放开我!”他挣扎着,纵然被压制着,他身上的力气依旧大得可怕,像是锁链里的囚徒,不停的反抗着。 白清带着人过来,将地上的人给捆了起来。 又看着夏篱落,自己都快吓出心脏病来。 “你没事吧。”他上下打量着,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现在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耳朵有些疼,揉了揉,白清以为她这是在刚才受伤了。 忍不住想要去帮她揉弄,手还没碰上去,就被她给躲开了。白清一顿,又笑着缓解气氛。 上面的人都在欢呼着,白清深情。夏篱落温婉,看着倒像是一堆的。 一群人起哄,白清听着忍不住偷笑。偷偷看着旁边的夏篱落,她缺没有任何的反应。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胡倩倩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怎么了。 两人经过她身边时,夏篱落只是忍不住慢了一步,对于胡倩倩,她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两人素昧平生,而今却为了一个第一便起了歹心。 实在是令人费解。 白清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着:“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剩下的你好好比赛吧。” 比赛继续,不过是换了一个人。胡倩倩大概是再也不能回来证明自己。 她站在原地,看着对面匆匆忙忙上场的吴灏。 她嘴角拉扯,算是给了他一个礼貌的笑容来。 吴灏也微微一笑,并未在意。两人开始,她原本以为这场会是一场跟艰难的比试。 准备十足,所有的攻防都已经考虑好了。 这会儿再看着他,面带笑意,微微笑了一下便冲了过去。 空气中的灵力不停的震荡着,像是在放烟花一般,激烈的程度不亚于天地崩裂。 灵力一收一放,带动着所有人的情绪。 到两股灵力撞在一起抵消之后。两人落在地上,吴灏看着高处的裁判,温声道:“我认输。” 夏篱落一顿,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突然的认输叫人措手不及。 裁判倒是已经习惯了,微微点头,而后念着她的名字,宣布胜利。 一连三场,她歇息了一会,便看着对面的人出来。一身黑色的斗篷,正是她一直疑惑的人。 而今面对面站着她突然有些好奇那斗篷下面的人长什么模样。 还没等她开口,念落便冲了过来。带着凌厉的杀招,一招一式,并不留情。 匆忙应对一番,又翻身同他拉开了距离。再看过去,他又过来,没有任何停息的机会 趁着两人碰面,夏篱落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和你认识吗?” 对面的人一顿,没有说话,紧接着便又是一阵,比之前的更加凌厉。 念落气急,倒是没想过许久未曾见过了,她都已经忘记了自己。 同别的男人一起,还忘记了这里。心里的怒火大于相逢的喜悦。 夏篱落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烦躁,略微有些诧异,不顾很快便无暇顾及了。 摈弃之前一味的防守,开始回击他。 第两百五十五章两败俱伤 两者精彩的程度,丝毫不亚于神仙打架。 各种灵力和真气撞在一起,夏篱落开始认真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有了这么大的敌意。 她尽了自己的全力,也还是没办法站到这个人的上风。念落只是越来越生气,也越来越无所顾忌。 所有的灵力打了出去,他原本便没有恢复完全,只是现在透支严重。 两人都筋疲力竭的躺在地上,她还是受不住吐了一口血。念落见着,突然清醒过来。 可惜已经迟了,他正要伸手。那边已经宣布了第一名了,白清也急急忙忙的过来,辰溪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蹲在了夏篱落的旁边。深怕她回出什么事情来。 辰溪也看到了旁边的念落,微微停驻下来,看着他。不知道为何他总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 念落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有了辰溪在,夏篱落她,便不会怎么样了。 而他也可以放心了。 白清在后面拉扯着他的袖子,辰溪回过神来,看着他将夏篱落扶起来,三人一同离开了这里。 回了房间,白清便被辰溪给支走了。两人坐着,夏篱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现在倒是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受了一些轻伤而已。 “夏篱落。”他突然异常严肃的看着她,夏篱落一顿不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应了一声,又回头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来。 辰溪认真的说道:“我怀疑那个念落,可能就是王爷。” 她正捏着自己身上酸软的地方,突然听到这句话,差点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 抬头来,惊愕的看着对方,而后又笑着摇头,坚定不移的说着:“不可能的。若是真的是林清轩,他肯定早就过来寻我了。” 辰溪也觉得奇怪了起来,只是对于自己这个猜想,他找不到任何的借口出来。 去说明那个人是林清轩,那个人不是林清轩而是另有其人的。 白清进来,两人默契噤声。他倒是欢喜的过来,手上端着一盆热水。 放在一旁,而后过来想要替她擦洗伤口,却被夏篱落给拦住了。 三个人僵持了一会,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辰溪回头望了一眼,又看着他们,说了一声:“我去看看是谁。” 等着门开了,便是一身暗红色的官袍,脸上白净,没有任何的体毛。 “你是……”辰溪延长了声音,上下打量着这人。 那人笑着,温声问着:“请问夏篱落小姐在这儿吗?皇帝派奴才带了旨意过来,想要邀请姑娘去参加明日的晚宴。” “喔……”他将位置让开,看着他从自己的身边进去。站在夏篱落的面前,白清一愣,脸色理科臭了起来。 夏篱落刚才便已经将他的来意听得一清二楚,而今还不等他开口,她便应了下来。 小公公自然是满意,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公事公办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三个人坐在一起。桌子上茶雾蒸腾,熏得脸上浮起了不少的水雾。 “晚上……”夏篱落抬头望着他们,一个两个都不说话。 晚上有什么事情,白清抬起头来,默默说着:“要不然,我去看看飞马还在不在?” “嗯……”辰溪点点头,望着他们这个模样,懒懒起身,然后就出去了。 飞马那边需要准备着,辰溪也跟着寻了由头回去。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个模样,一时间倒是没说什么好。 等着人都出去了,才揉着自己的脑袋,慢腾腾的回了床上躺着。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总觉着心里有些不太踏实。白日里,那人下了狠手,却不是朝着她的要害而去的。 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她这想不分明,只觉得心底里空荡荡的,又沉赘着。 总之,这样的感觉有些不太好。 起身,去将窗户打开。底下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而后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惊了惊,而后追了出去。 那人身影快到不可思议,每次离开时,总觉得地上留了一条黑色的影子来。 她吃力的追着,前面的人却又像是在逗弄着他了,夏篱落望着他,又一次提起了气力,飞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碰着了什么事情,几个腾飞,几个落下。那人的身影彻底的不见了。 夏篱落也不知道,落在屋顶上,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个地方。头顶上的圆月开始慢慢从云朵之中浮现出来。 皎洁的月光印照在她的身上,她转身就看着离着自己有十万八千里的窗户。 一时间,她都忍不住绝望起来。 慢腾腾的往回走着,倒也不多远。只是这般来回折腾着,谁也不知道还要得多远到。 等回了房间,她便瘫倒在床上,沉沉谁去。 皇帝宴会摆在御花园中,四周灯火通明,头顶还有孔明灯在。 等着他们到了,一行人已经在宫门口等着了。夏篱落同他们一起下来,朝着宫门口过去。 辰溪跟在身后,望着这繁华的模样,双手拢在袖子里,缩着身子,得瑟着。 这倒是客气,只怕这其中也不简单。 进了大殿之中休息,便看到了不少的人。参加比赛的决胜者,差不多都在这边等着了。 目光一转,在这里环视一圈之后,并未看到他的身影。 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失望了。 念落不在,若是在他还能去问问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眼底不由得带着一丝的失望。 倒也不是他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皇家的请帖自然也是送了过来,他闻言便去找了珠心,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眉头紧缩着:“请帖?” “这是师父的。奴婢这就是过去还给师父的。” 她将东西拿远了些,念落拿不到。他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珠心咬了咬牙齿,应声道:“之前坏了师父的好事,还落得一身重伤。师父吩咐过了,在你没好之前哪儿都不能去。” “说是我一定要去么!”他坚持着,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朝着她逼近。 第两百五十六章忍痛重伤 “若是你一定要去。”她跟着念出了声儿来,声音压得及其低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他静静听着,听着后面的半段,“若是一定要去,便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她挡在他跟前,如此同他说着。 林清轩将她推开,漠然道:“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 “林大哥,算我求求你。别去行不行。”珠心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对于他的固执一时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了。 他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珠心拦都拦不住。看着他的脸,心里不自觉的愧疚起来,手抬起来,咬着牙齿在他的胸膛上打了一掌。 林清轩无所防备,只觉得新伤旧伤都被牵扯着,疼了一下。大概是最近受伤受得太频繁了,连疼痛都觉得麻木了。 喉咙里有什么要出来,他吐了一口。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又靠着珠心。 后者抿唇摇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只是不这样做你就不会罢休。” 林清轩毫无反抗之意,他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她过来。在自己的后颈打了一巴掌,眼前昏黑。 他倒在地上,珠心将他拖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毅然离开了这个房间。 抹了一下眼睛,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喉咙便直接朝着另外一个地方过去。 到了门前,敲响了门。 “师父。” 里边没什么动静,她静静的站了一会,面前的门才打开了。 她的头立刻低了下来,“师父。” 面前的人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转身进去。 珠心跟着进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门关上,转身就跪下了。 “不孝徒弟珠心,请师父救救林大哥。” 她这头硬硬的磕在了地上,“求师父出手救救他。” 面前的人身体一僵,“为了一个盆,你甘愿如此。纵然那人并不喜欢你。” “虽然如此,可我还是喜欢他。”她跪在地上,虔诚的说着。 为了叫他救救林清轩,珠心也跟着豁出去了。 他转身,将她的下巴掐着,抬了起来。 珠心望着他,畏畏缩缩的,眼睛都已经红了。 他将人给放了下来,而后又漫不经心的问着,“凭什么。本宫凭什么要救他。” “师父,我求求你。”她不停的磕头。 可面前的人不为所动,甚至已经起了杀心。 “我为何要救他,你告诉我必须救他的理由。不然我就杀了他,除掉他你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珠心一听,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若是断了林清轩的命,她不想因此让林清轩就这么的没了,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他低头看着她,倒也是明白了她现在的心中所想了。 低头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等着她再开口,见他不说了,便冷笑一声。 之前救人,不过是想着有一个不错的棋子而已。现在来看,也不过是一个贪恋女色的人。 连连冷笑两声,而后便将她的下巴掐着,“你以为你的命能值多少钱……以你的命来换他的,珠心,你最近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 听着他这咬牙切齿的声音,珠心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上下牙齿打着磕碜道:“是奴婢逾越了。” “知道就好。”他收紧了自己的拳头,望着跟前的人,心里忍不住腾起一股子的怒火。 面前的珠心脸色通红,闭着眼睛已经喘不过气来。似乎下一秒便会断了气一样。 他将人给放了下来,背过身去,沉声道:“你别忘了,咱们是为了什么。” “奴婢明白。” 他的建国大业,可不能就这么毁在他们的手上了。 如此,唯有将他剩余的利用价值给榨干了。 珠心从房间里离开,门关上,还未走几步,便一阵踉跄。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凝重。 脸上的红还没有缓过来。 她擦了擦自己的额头,而后便又继续往前走着。师父不肯去救林清轩,这就只能自己去了。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大不了所有的方法都试一遍,而后再去看什么好用。 闭着眼睛,凝神定气,将自己身体里的燥气给压了下来。一股子的清凉开始从她的身上蔓延,很快便舒爽了起来。 清醒了不少,而后才回去。 进了房间,看着床上的人。脚步一顿,他还没醒过来。脸色是没有任何的血色的苍白,看着很是虚弱。 走到他旁边看着他现在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没有师父的帮忙,他活下来的几率,便少得可怜了。 她不想叫他就这么的死了,看着床上的人。她偷偷的俯身下去看着他的面容,还有毫无动静的眼皮。 对着他的唇压了下去,冰冷的触感,还有些干燥。她又惊得抬起头来,回过神来。 想着刚才的事情,心头一震。 叫她自己脑袋一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所有的回忆都是刚才亲他的场景。 脸上又忍不住红了起来,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只觉得羞耻。又想不到自己为何会这样。 整个人,脑子都是乱的。乱成了一团麻线一样。 摇了摇头,拼命的想要将这样的感觉给扔出去。 又看着床上的人,正了心思。一本正经的将他的手给拿了起来,替他查看伤势。 他的身体,叫她一阵心惊。 十指相扣,将自己的灵力给输了过去。一开始倒是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灵力。 看着他的脸色,时间久了,似乎能看到他慢慢的红润起来的模样。这种错觉叫他一阵心惊,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得多了便会如此还是如何。 她都想不明白,将灵力送了过去,然后看着他慢慢的恢复。体内的灵力,慢慢的加快。灵脉那里,像是有人正拿着刀子在刮弄一般,疼的她脸色发白。 可她仍旧一言不发,继续忍着。忍着这样的疼痛叫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可是就这么的放手了,林清轩呢? 他的身体正在慢慢的恢复。 一股子的无力感从自己的丹田开始蔓延。 第两百五十七章用力过度 延伸到身体的深处,而后便再也忍不住了。 吐了一口血,趴在他的身上。闭上眼睛,耳边是他的心跳,鼻子旁是他的气息。 脸上是他身上的温度,整个人仿佛被他包裹了一样。心里莫名的安宁,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仿佛有有一个人将自己抱住了。温热而又令人安心的怀抱,望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为何,那样温柔的神情。那样温柔的林清轩,此刻真正的属于自己。 “我喜欢你啊……”她不自觉的呢喃出声,说着梦话。做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梦境。 等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还是他苍白的眉眼。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继续给他输送灵力。 这次动用灵力的时候,灵脉像是被人用刀子活生生的破开一样。 咬着牙齿,疼得煞白的脸色,我正在持续着。 闭着眼睛,将自己身体里所有的灵力都调用起来。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阵魔怔之中。 疯狂的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给输送出来,给了面前的人。她也不知道应当该说什么才好。 到了尽头时,一股子源源不绝的灵力从丹田之中涌现出来。像是冲破了什么一样,那股子的灵力并未顺从她的引导到林清轩的身体里去。 反而在她自己的身体里打转,无论她做什么,他们就是不肯离开。 珠心强行将他们送到脉门,想要它们出去。一个用力,一道白色的气出来。 整个房间顿时便化为了齑粉。 床上的人掉落在地上,闷哼一声。 珠心一惊,忙着蹲下来,将他扶起来。林清轩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可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子的灵气正暴躁着。 在身体里胡乱攒动着,像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珠心闭着眼睛。一口温热的血吐了出来,捂着自己的胸口。 旁边突然多了一些声音,房子倒塌的声响惊动了不少的人。 一个个的都站在他们的跟前,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一切。 空气中是灰白的尘埃,围观的人不停的煽动着袖子。 拧着眉头。 她在这边蹲了一会,不到一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过来。 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孽障!”他气得发须都在颤抖着。 珠心捂着自己的心口,虚弱道:“既然师父不愿意出手……,奴婢就只能自己来了。毁了师父的宅院,奴婢甘愿受罚。” 她跪下来,这模样叫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好在他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看着地上还在昏睡的林清轩,面无表情的指挥着人将他给带走。 珠心想要拦着,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不到了,才喘了口气,望着面前的人。 若不是有一口护心的灵气维系着,恐怕她现在已经游走在鬼门关了。 喘着气,看着面前的老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 看着他现在的模样,闭着眼睛,靠着旁边的师姐怀里。 老人蹲下来,握着她的手臂,给她渡着灵力。 珠心已经没了力气,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旁边的几个人看着,心里突然有些妒忌了。但是不知道这人是修了什么东西。惹得自己的师父青眼相看。 等着她再醒过来,入眼便是旁边花白头发的师父。 她惊了一下,睡意立刻消失不见。撩开被子,她要下来行礼。一只枯瘦的手将她给拦住了,“不用了。你身子弱,先好好休息吧。” 见着她醒过来,心里的担忧便放了下来,也没有那般的在意了,望着她,而后起身,“既然你已经醒了,为师就先走了。” “师父。”她急急忙忙的从床上下来,双腿跪在地上,直着腰板望着面前的人,急切着:“师父,奴婢求求你,救救林大哥吧。他快不行了。求求师父了。” 他拧眉,心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的可她这般,叫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拒绝才好。 “你一定要我救他?”他不自信的又问了一遍,面前的人点点头,目光坚定不移,“只要能救他,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无论软硬这人硬是都不吃。望着她现在的模样,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憋了半天,才回问了,“你确定不后悔自己的做法?” 她点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犹豫。 他这叹了口气,望着面前的东西,对于她的执着跟是不解。 “要救他也行。”他应了下来,身下的人兴奋起来,望着面前的师父,心中的欢喜是如何都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着。 救人,还是不救人。 自己的忠心还是打动了自己的师父了,心里也别提有多么的高兴了。 忙追问着,“那师父9要奴婢做什么?” “清国的皇宫金库里,有几味药材。”他沉思着,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东西。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只能慢慢的想着。 等自己想出来,便又看到了她期冀的模样。 “我需要灵根,还有两个炼药师。你若是能寻来,为师立刻帮他诊治。” 珠心忙着点头,应了下来,“师父放心,奴婢一定不负带回来的。”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等着他的夸赞。 却没有看到他眼里复杂的情绪,看着他挥了挥手,她也忙站起来。好在旁边有两个人扶着自己,走路倒也是稳当,也没有那般的虚弱不适应。 回了临时住的房间,她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行囊给整理好。又想到了正在昏睡之中的林清轩,急急忙忙的去找自己的师姐。 想着将人给托付给他们照看着,自己这一次去皇宫,怕是有一阵子回不来了。 若是出了事情,恐怕自己也不能及时过来了。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担忧的,怕他没人照顾,怕他会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悄悄离开。 门外的师父看着房间的门,一时半会有些缓不过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门的时候,心里突然有些乱。又有些烦躁,身后几个弟子看着,也不敢去说话。 第两百五十八章赴宴 她将自己的东西随意的整理了一下,便要离开。 打开门的时候,像是突然出了错觉一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师父。可定睛一看,整个院子里,干净得没有一丝的尘埃。 心里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于他是又敬佩又害怕。 低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而后离开了这里。 出门去问林清轩的下落时,知道他现在在医馆里躺着,心里边松了一口气。 而今的自己,就深深的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为了不耽误时间,她倒也没有去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反而转身离开了这里。 头上的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她这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珠心并未觉察到自己的身后会有人看着,只是也觉得有些奇怪。 她倒是没有回头,低头想了想,而后还是没有回头。 站在屋顶上的人,神色复杂看着地上慢慢走的珠心,自己养了为么多年了,如今一心向着别人,叫他应当如何自处。 心里头的烦躁叫他忍不住想要将这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毁掉一样。 从屋顶上下来,而后闷着头就回走。倒是没有回到自己闭关的地方,直接去了祠堂。 他想要去寻一个清净,于是便去这个地方待着。 祠堂里,供奉着不少的灵牌。 最前面的两个,是珠心的父母。 香烟寥寥,将整个祠堂都染成了灰暗的色泽。 他从旁边拿了东西,放在香烛上点燃了。 然后望着面前的这两个灵牌,虔诚的行礼。 一番做派过后,便是一阵沉默。他脸上的神色渐渐的落寞下来。 “世林老友,真的是对不起你们。你们的孩子,还是喜欢上了沙害死你们的仇人了。”他叹了口气,语气沉沉,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抬眼看着面前的灵位,将自己手上的东西送了过去,而后轻声嘀咕着,“我要为你们报仇,即便珠心一惊不记得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而今的他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要同面前的灵牌说。 可话到嘴边了,他却又说不下去了。 沉默了一会,他将话题挪开。 “既然珠心一惊不记得了,那就由我代劳了。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让你们在天上看到,我是怎么惩治那些恶人的。” 捏紧的拳头,整个人陷入了个疯狂之中,低声念叨着:“我要叫林清轩为你们陪葬,将整个西国变成你们的葬品。” “我会让所有的西国人,为你们带上白色的麻布,我要杀了林清轩,杀了那个狗皇帝……” 他说得正到兴头,又突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何,神色重新落寞了下来。 他捂着自己的脸来,愧疚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利用了珠心。我害怕我会伤害他们,她也是你们唯一的孩子,只希望在九泉之下,你们能原谅我的所作所为。” 他低声道歉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低声念叨了几次,整个人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惊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东西已经破烂不堪。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将这些东西收拾了一下,才起身了。 灵牌突然倒下来,他身体一僵。久久没有回头去看,他心里害怕。 珠心到了宴会的时候,便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夏篱落似乎并不担心林清轩的死活,同旁边的人说说笑笑,有吃有喝。 心里莫名觉得不平了。 回想他陷入昏迷之中,嘴里不停的呼喊着她的名字,丹田里边涌起了一阵莫名的怒火。 大概是眼神太过直白,没有任何的掩饰。 夏篱落看了过来,神色惊愕。 望着对面的珠心,她这神色冷淡的模样,叫她自己一阵莫名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惹着她了。 一旁的辰溪见着她不说话了,有些疑惑,顺着目光看了过去,便看到了对面的珠心。 一时不解,忍不住问了出来,“她是谁?” 夏篱落摇头,目光也没有离开她,“我不知道。”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她想了想,还是端了一杯茶水站起来。朝着对面的人走了过去。 珠心回过神来,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眉头蹙着,但又看着她过来,还是和颜悦色起来。 “夏小姐。”她站起来。冲着她点了点头。 很是礼貌的问好。 夏篱落也觉得奇怪,刚才还看到了她那略带敌意的目光,而今走过来了,便全部都没有了。 这倒是叫他有些奇怪了。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还有旁边的空位,她着神色一顿,“珠心姑娘是一个人来的?” “嗯……”她点点头,望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两个位置。若是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情,恐怕现在林清轩已经在自己的身边坐着了。 夏篱落干笑了两声,为了缓解尴尬,可谁知着尴尬更加严重了些。 望着面前的人,她不自觉的也捏了捏自己的袖子,斟酌片刻,才问道:“那个……念落公子没有同你一起过来吗?” 她神色一变,眼底里已经没了笑意。夏篱落一愣,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轻声又问了问。 她缓过来,含笑点头。 “念落今天身子有些不舒服,师父叫他在家里休息了。” 听到他病了,夏篱落忍不住担忧起来,“他病了,严不严重?是否需要什么东西。如果可以,在下愿竭尽所能。” 看着她这张脸,珠心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恶心。胃里也在不停的翻滚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原本对于她的映象还是不错的,可现在,这么一副虚伪应付得模样。 也不知道林清轩为何会喜欢这种人,想着心里更加的咽不下这口气来。 夏篱落看着她这个模样,还有他身上变来变去的气息,忍不住好奇,“他没事吧。” “没事。”她冷硬的开口,两人一顿。 夏篱落只觉得莫名,望着她现在的这个模样。似乎不太好一样。 “如果可以,能否让我见见他?”她轻声问着。 面前的人冷笑两声,“凭什么?”她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过来,叫人有些不解了。 第两百五十九章狭路相逢 夏篱落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得不对,惹得她现在这个模样。 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没有说话来,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 珠心也忍不住了,“在下还以为夏小姐有多么的善良,原来也不过如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眯了眯眼睛望着面前的人,看着她这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更加的不解了。 珠心白了她一眼,看着她身后过来的人,轻笑两声,很是轻蔑和不屑,“明明已经有一个人了,还要假惺惺的去勾引另外一个人。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清突然面色一变,挡在了夏篱落的前面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也是疑惑着。 不过对于她的愤怒,白清只顾着将夏篱落护着。有什么事情自己来负责的态度。 珠心看着他们两人,禁不住冷笑起来,“这夏姑娘的手段不简单,奴婢还是奉劝殿下擦亮自己的双眼,莫要被这种人给片了,成天勾三搭四,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殿下岂不是吃了大亏。” “你若是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御林军驱逐,本宫并不介意。”他着神色阴冷的望着面前的人,希望她识趣。 珠心一顿,差点便同他对上了。想着自己还有事情没做,便也只能忍着了。恨恨的看着面前的两人,而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坐了下来,低头闷声喝酒。 白清突然搂着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怀里拢了拢,轻声道:“走吧。” 她看了一眼,想要挣开。动了一会,一声高和,皇帝也开了。 白清松开了手来,两个人转身朝着皇位进行叩拜。 行礼过去了,两个人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将自己手里已经凉掉了的茶放在旁边的位置。 自己重新拿了一个杯子过来,放在自己的跟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左右两边是他们嘀嘀咕咕的声音,像是在开茶话会一样。 桌子上的点心,也不过就那么多。 她吃了一口,甜的。 又吃了其他的几个,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是甜食。 她顿了顿,将旁边的杯子拿过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茶的苦味将嘴里的甜味都冲淡得差不多了。 白清看着她,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她摆了摆手,而后又继续安安静静的坐着。 上面的人在说什么,她一个都没听清楚。只是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 正发呆,面前陡然落下了一道灰暗的阴影。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白清一顿,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姑娘,“白子应,你做什么?” “皇哥哥……”她腻着声音叫了一声,一脸的哀色,看着旁边的夏篱落,她有些生气,“这女人怎么和你在一起。皇哥哥我不管,我要和你在一起。” “子应。你先回去,回去。这是宴会。” “不要!”她直接拒绝,又看着旁边的夏篱落,神色很是倨傲。“你还不滚?皇哥哥身边事本郡主的位置。你一个平民有什么资格。” 白清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青筋直跳。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夏篱落便淡淡的出声了。“既然如此,我将这位置让给你好了。” 她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她这是在想什么。 正要起身,却被白清给拉着。他看着面前的人,压低了声线问道:“走什么,就坐在这里。没人敢说。” 复而又对上了她的眼睛,漠然道:“你是谁,凭什么叫本宫将位置让出来?若是再不回去,本王立刻叫你的父亲将你带走。” 白子应看着下面两个人牵着的手,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 望着他们如此,最终也只能瘪着嘴,眼睛里都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之中酝酿着。 望着两人这个模样,她也只能含泪离开了这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偷偷的将眼泪擦了干净。 “夏篱落。”台上的人笑吟吟的看着她,很是和蔼着的问着,“这次怎么你一个人来,十王呢?” 整个宴会上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不知道皇帝突然提到林清轩是个什么意思。 夏篱落只当自己没听懂,看着他们这个模样,淡淡道:“王爷如今正在闭关,至于什么时候出来,臣女也不知道。” “喔……”他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而后又看着夏篱落,嘴角都带着笑意,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一旁的白清都僵住了,听着她这话,说得跟真的似的。 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等着她坐下来,便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给她喂东西吃的。 好不殷勤,等着她安静下来之后便悄悄的问着,“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他知道了治了你的罪?” 她顿了顿漠然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经不在了。至于是否回去万正……” 她停下来,看着白清,认真的 问道:“你是个傻子吗?” 白清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整个人一噎,看着她这一副看自己像是看着白痴的模样。 心有突然有些不太舒服了。 像是被气着了一样。 憋了一会,没有同她说话。 什么话都没有说。 台上的人还在说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正在嗡嗡的响,这里太吵了,她想要离开。 可是不行。 白清突然推了推她。 夏篱落回头望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看到他的口型,还有听不太清楚的话。 他说:“跪谢啊,跪谢啊。” “嗯?”她眉头一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看着旁边来了几个侍女,手上无一例外的拿着一个托盘。 朝着自己过来,她心中明了,跪在地上,向着面前的人扣头。 “臣女,多谢皇上恩典。”她高声说完,然后便被人叫了起来。 坐好了,就看着一旁的辰溪舒了一口气。像是有什么东西放下来了一样,他没有去问。 只是安安静静等着这个结束。 第两百六十章暗算转移 宴会正到中心,她给自己倒了不少的甜酒喝着。 舌尖是微甜的糖浆,像是甜味在自己的舌尖瞬间的炸开了一样。 望着白清一个劲儿的给自己加菜,心里也是一阵干笑,脸上只是冷冷淡淡的看着。 盘子里都满了。 她看得仔细,辰溪正在一旁喝酒。放开了的喝,不到一会,脸上就红了。 白子应看着这一幕,心头闷着。看着桌子上的果酒,她手指一顿,慢慢的伸过去,将那还没碰过的杯子拿过来。 放在自己的面前在里边满上了,而后打开戒指。 一股子的腻味的香,直直的冲着她的鼻子过去。心头一定,将戒指里的东西尽数倒进了茶水之中。 这是她自己好不容易弄来的,看着茶水慢慢的恢复如常,脸色变了变,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心里紧张得,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望着面前的人,她端着杯子慢慢的走过去。看着她在那边安安静静的姿态。 手心里都出了不少的冷汗了,捏着帕子走到了她的跟前,看着她,虚声问着:“夏姑娘,本郡主过来给你赔罪。刚才多有得罪,是本郡主的不是。” 她突然这般,叫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应当怎么办了。 夏篱落愣了一下看着她手上的杯子,迟迟没有去接。 看着她这样的殷勤,心里有些疑惑。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还是伸手去将东西给接了过来。 手碰到杯子,下一秒便听到了系统的警告。 里边撒了春药。 她差点就松了手,将这东西给弄在地上了。 不过还是忍住了,看着面前的人,脸上笑了笑,“谢谢。” 东西不在自己的受伤了,白子应心里倒也是轻松了不少。 只是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生怕她不喝这个东西,便催促着。 她看着里边的东西,笑道:“这酒,其实不应该给我的。真正的人在那边,若不是珠心姑娘和念落公主相助。我也不会这样。” 夏篱落起身,在她惊愕的目光之中朝着他走了过去。看着她朝着另外一个人走了过去。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 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停在珠心的面前,看着他们。 夏篱落看着珠心,笑到:“珠心姑娘,我来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她冷笑一声,“你该谢谢的事念落……” 她抬起头,便看着夏篱落温和的笑容。 望着托盘里的两杯酒,她一时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这两杯酒之间,有一杯是下了药的。 那个蠢货郡主,竟然想要暗算下来。还连累了自己,看着她这上边的酒。 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随便的选了一杯,夏篱落含笑望着她。 看着她喝了一口,自己也跟着喝了一杯。空空如也的杯子给她看了一眼,而后便收了回来。 “谢姑娘赏识。”她脸上的笑意更大了,系统没有提示,想来她喝的应该是安全的。 道谢也做了,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正紧张的人。大概是做了不少的亏心事,碰到了她的目光时,便迅速的挪开了。 夏篱落望着她,举着杯子冲他示意。 当然,没有回应。 珠心想着自己刚才喝的酒,又看着夏篱落。刚才的一切,正好顺手推舟。 将这一切都嫁祸到旁人的身上。 心里都算计好了,便捂着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黑血出来。所有人一惊,齐齐的看过来。 她正吐着,脸色苍白。 夏篱落也没有想到一杯春药会让她吐血,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办到的。心里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问,可最后还是停住了。 皇帝也是一惊,急急忙忙的叫太医过来,御林军立刻从四面八方出来,将皇帝护在了身后。 等着太医过来,迅速的到她的身边检查。 台上的人脸色黑沉如铁,望着下面的人,怒道:“今日宴会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来人,给朕搜查!一定要找到凶手出来。” 他这么一吼,下边的白子应脸色泛白,身体开始颤抖着。两条腿已经软得没有任何的知觉,可她却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望着走过来的人,她想要反抗,可又怕皇帝怀疑到她的身上来,便也只能硬着头皮。 几个嬷嬷给这里的姑娘搜了身,男的也有。 身后一声响动,她整个人紧张得更加厉害了,像是头顶悬着一把刀子一样。 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夏篱落倒是坦然,看着她身后那个侍女,眼里泛着嘲讽。 “不是我……不是我。”被搜查出东西的那个婢女,吓得立刻就跪在地上了,看着那黄色的纸包被人捡起来了。 送到了太医的跟前,他尝了一下眉头一皱,说道:“是春药,不是毒药。” 又看着面前的珠心,搭在她的脉门上,并没有任何的异动,想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做出了简单的诊治之后才发现她也不过是吃了春药而已,心里松了口气。同皇帝汇报了一声,他也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地上跪着的婢女不停的磕头,皇帝看着白子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子应,我以为你只是贪玩,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便懂这些了,以后要怎么办!” “皇伯伯……”她立刻跪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上面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 不过想着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一时间有些结巴了。拼命的想要叫旁边的人相信自己,可是没有任何的人过来。 看着她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怪异的目光快要叫他崩溃了。 “不是我……”她揪着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地上,找不到任何的精神依靠。 看着白清,立马跑了过去,扒着他的衣服,恳切着:“皇哥哥,你帮我好不好?帮帮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做这事儿的。” 白清叹了口气,将她的手给拿了下来。 第两百六十一章陷害 没了人帮她,白子应更加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了。 拉着他的手不停的摇晃着,“皇哥哥你要相信我,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皇哥哥,你相信我啊!” 她一边哀求着,一边看着旁边几个人的目光,也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 一个个的看过去,一个个的都将自己的眼神挪开。场面陷入了静止之中,谁也没有开口。 皇帝抿唇,这件事并不太好做出什么判断来。夏篱落望着他们,又看着旁边奄奄一息的人,心里禁不住疑惑。 系统只是简单的提示那里边的事春药,并未说是毒药。可现在吐血,脸色苍白的模样倒是叫她禁不住怀疑起来 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白子应抱着他的大腿,眼神可怜。 太医从旁边过来,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器,结果显然。只有白子应送过来的杯子里有问题,其他的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他将这件事报给了皇帝,后者直接看了一眼夏篱落,口头虽然没说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开始疑惑起来。 “这杯酒,是你的吗?”皇帝低头,温和的问着地上的人。 珠心抬头看着夏篱落,结婚不言而喻。 夏篱落望着地上的人,神色倒是坦然,没有任何的害怕的脸色,反而还落落大方的解释着,“这酒是郡主敬的,不过臣女以为,此事最终还是要谢谢的珠心姑娘。” 事情又绕了回来,众人齐齐的看着地上的人。郡主摇头,拼命的摇头。她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若是早知道了,她也就不会这么做了。 而今心里一阵一阵的后悔,却又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 好在淳王即时过来,听闻了自己女儿出事了,他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还要担心。 撩了袍子跪在地上,跪着喊冤。 “此时一定有什么误会,微臣恳请皇上好好调查一番。小女绝不是这种陷害他人的人。虽说平日里性格顽劣,却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着一直在喊冤,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回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皇帝沉声道:“可事实就摆在这里,你的女儿,涉嫌下毒谋害他人性命。这就是证据。” 他叫人将东西扔在了他的跟前,淳王定睛一看,心里五味杂成。却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回头望着自己的女儿,她也还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心里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忍。 “虽说这毒不是她下的不过秽乱后宫,还是重罪。”眉头轻拧,对于这件事还是不肯松口,不肯放她一条活路来。 白子应惊慌失措的望着自己的父王,可她却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失望之色。 她不想叫自己的父亲失望,急急忙忙的趴到了他的身边, “父王,你要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做的,父王……你相信我啊。”她出声哀求,眼眶都红肿了起来,可那种无力感,叫她也不知道应当再该怎么办了。 明明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想到这里,她突然抬头,望着夏篱落,声色凄厉的质问着:“是不是你,我知道的是你对不对!是你故意将酒给替换成毒酒的是不是!” 刚刚还生起了一股子的怜悯之心,此刻被她这两句话给打得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 夏篱落抿唇望着地上的人,一时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最终也只能皱着眉头,不做他说。 皇帝望着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一件事被推来推去的,没有一点点的结果,这叫他如何能够开心得起来。 夏篱落闻言,望着白清。后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站了出来,看着皇帝的表情,立刻恭敬了起来。 她望着面前的人,又看着地上的白子应,后者见他要给夏篱落洗白,忙走过来,扯着他的衣角,想要阻止他。 白清冷淡的看了一眼,将自己的衣服扯开。没有去理会她这次的哀求,望着自己的父皇,白清没有任何的犹豫。 “夏篱落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她同珠心姑娘本就没有任何的交集,更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还请父皇详查。” 珠心望着夏篱落,面色平静,倒是没有太多的表情。 唯有白子应,她倒是很不甘心。望着白清,忍不住反驳着,“凭什么皇哥哥这么相信夏篱落,万一她就是嫉妒呢?” 夏篱落只觉得好笑,倒也并没有再同她谈论这个问题了,只是看着皇帝,神色温和,却带着一股子的不容置喙。 “此事,还望皇上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清白。”她这不卑不亢,将事情拉到正题上来,也不过是为了提醒他们,真正的恶人是地上的白子应 有理有据的证明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白清看着地上的人,欲言又止,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犹豫半天,也只能埋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夏篱落也跟着离开了,场面一度尴尬。淳王还想再说什么,可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带离了这里。 倒是太医,一脸疑惑。 珠心是中毒了,可杯子里的事春药。如何叫人吃了春药还会吐血。 “皇上。”旁边一个柔柔的女音出现了,两个人齐齐看了过去,才看到是婉妃走了过来,她向两人见礼,而后便看着皇帝,轻声道:“此事必然有些疑虑,还望陛下查清这些。不然又要发生梅姐姐那样的事情,妾身……妾身就会很过意不去。” 旧事重提,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不过碍于面子,还是压了下来,轻声安慰着。 婉妃看着地上的珠心,又看着还没走远的白子应,心里倒是忍不住香皂冷笑几声来彰显一下自己的怨恨。 这个傻子迟早要栽跟头的,知不顾是早晚的事情。 她倒是没有再顾忌了,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淳王,红唇微微勾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充满了火药味的气息。叫人一阵莫名其妙。 第两百六十二章内幕 “这次的事情,只怕是同上次的差不多了。正好趁着这次,陛下可以好好查查,还妾身一个明白。” 她又示弱了一次,对于男人,示弱是他们最好的保命手段之一。 皇帝点头,看着面前的淳王,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是否是有交代,谁也不知道。 淳王望着一脸得意的婉妃,最终也只能愤愤离开,可怜了他的孩子,还在这个牢笼里困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 那个婉妃,将这件事火上加油,如此一来,便是他们家的仇人了。 会了自己的王府,大夫人便理科走了过来,双手捏着了他人的手腕,急急忙忙的问着,“夫君,应儿呢?夫君……” 早先就听说了自己女儿如今的处境,叫她心里如何能放的下来,一旁的淳王也更加的事一肚子的气,莫名其妙的被人举报了。 现在想来,这些事情,怕是都有人早先就计划好了的。 他们这些作古了的老人,可就只等着事情水落石出了,谁也不想再摊上这烂摊子了。 婉妃最终还的在乎所有的事情,望着外面的京儿,起身告辞,离开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要回哪儿去,想着淳王生气,心情便大好了起来。 翌日清晨。 晨间的早朝已经把差不多了,夏篱落也就不明白了,一大早上的就要跟着人去上朝。 她虽然未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还是有些好奇。而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人走路。 白清懒得心疼。 进了宫里,便不乐意再用马车了。软轿也不是他们这种规格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有同那议政殿里的人聊天。 等着里边的人开始叫了,他们才一同进去。夏篱落望着头顶上的悬梁柱子,心里不由得一阵惊叹。 皇帝在上面,沉着脸。等着他出来,所有的人都在高呼万岁,岁的传销的头头。 夏篱落跟着动了动唇形,就没有再理会了。 等着上面的人说话了,他们才从这个冰凉的地板上先起来。 “昨儿个发生了一个不小的事情。”他这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慢慢的看着下面人的表情。 见着他们都不说话,皇帝抿唇一笑,“怎么都不说话了,带犯人上来。” 一声声的传呼在整个皇宫里回荡着,经过一个晚上的牢狱之灾的折磨,白子应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 她从未在条件如此艰苦的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心里忍不住一阵隔应。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了,又突然救人清醒,她勉强强打精神跟着他们过去。上了大殿,心口的声音也越发的响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望着旁边的人,还有头顶上的人,她心里更加的慌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天发生的事情,耳朵灵的比在现场看到的还精彩不少。 皇帝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白子应,故意忽略她脸上的神情。 叫人一阵尴尬,夏篱落望着她。却发现她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一时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虽然没有再理会了,可想着刚才看到了。 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恶心,明明是想要害人,结果却变成了这样,自己不仅没有反省还要赖在别人的头像。 她只觉得一阵可怕,这个姑娘。 皇帝在上面问候着淳王的一家,而后在看着地上,一开始,脸上的不屑便严重了不少。 “白子应,你到底做了什么!如实说来,皇帝伯伯会给你澄清的。”前半句凶恶无比,后半句却柔和了下来。 白子应原本红着的眼眶被他这么一说,立刻就不红了。只是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还在逃避着责任,固执的认为这件事同自己无关。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的好,作为事情的该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这所有的不切,不过都是为了他们。 皇帝看着他们,和蔼的目光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是眼神朦胧了不少。 “你告诉朕,为什么要害珠心姑娘……”他这还算得上是和颜悦色了。 白子应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望着头顶上的人,咬唇迟疑着。 “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皇帝伯伯,您要相信我,我真的奔走做过。”她拼命的摇头,想要在这里将自己所有的事情全部洗白。 皇帝神色有些凝重,“若不是你做的,为何会在你的身上搜出春药来。” 她脸色蓦然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皇帝低头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见着她沉默下来,便诱哄着,“若是你不说,朕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 “我说我说,皇帝伯伯一定要绕了我,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只是想要叫夏篱落出糗才准备的催情药的。可珠心姐姐的毒当真不是我下的。” 所有的话说出来,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直直白白的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夏篱落也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不过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看着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似乎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模样,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望着地上跪着的人。他禁不住干咳了两声,想要借此将尴尬掩饰着。 朝堂上喧嚣起来,皇帝也只能无奈的摇头,然后叫人将她给送回去,淫乱后宫是重罪。 若不是看在是自己的侄女份上,恐怕早就被处死了。 早朝匆匆结束,夏篱落并未同白清回到皇子府,反而直接去了珠心休息的院子。 进了门,便看着到了这边守候的人。 两人一路走了进去,推开门,就看到珠心趴在床边不停的咳血。像是病入膏盲一样。 夏篱落一顿,余光打量着这周围的环境。 “夏姑娘怎么想起来来看我了。”她虚弱的问着,脸上面容恍惚,像是下一秒就会闭上眼睛,沉沉的睡过去。 第两百六十三章密谈 还没等她回答,面前的人就又咳嗽了起来,牵扯着喉咙,捂着自己嘴巴的帕子,也被这样的血液给染得猩红。 旁边的侍女惊得立刻从外面跑进来,手上也不知道拿着了个什么东西,看了夏篱落一眼,便又急急忙忙的照顾着床上的人。 看着他一直在不停的咳嗽,夏篱落突然有些好奇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要去触碰面前这个人,却被她就这么的给躲开了,夏篱落一顿,不知道珠心这是怎么了。 后者也是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并未想到会是这个模样,她解释着;“不好意思,我不太只看同人亲近。” 夏篱落尴尬的笑了笑,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对于她现在的这个状态,有些隔应而已。 “太医看过了吗?有没有查出什么事情来?” 珠心看着她,面色一愣。似乎也没有想过她回这么问。 想着自己还没回答别人的问题,珠心忙陪着笑。 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她望着一旁的太医。 夏篱落提议着,“不若叫辰溪过来看看?” “不用了。别麻烦他们了,这里的御医也不错,”这样细节叫夏篱落如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此的能洞察人性,她看夏篱落很简单。一眼就知道别人要对她做什么事情。 夏篱落也不得不警惕咯起来,对于珠心,她也总觉得没那么的简单了。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这里礼貌开口,等着她点头了,才被放着离开了这里。 珠心看着她离开,目光微微闪动,等着外面的惹着进来,她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 夏篱落也并未走远,不过是在附近的花园里四处转悠,而今对于珠心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肯定一下。 却不能完全肯定。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辰溪急急忙忙的过来,很是担忧的看着她,“你这出去一趟,没事吧。” “没事。”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而后去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一口气喝完,不带停歇的。 白清还没过来,他转过身看着辰溪,面色认真而又诚挚,叫人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她将辰溪推着在椅子上坐下来,而后望着他,神色略微有些为难。 辰溪下意识的追问着,“怎么了?” “唔……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去看看珠心。” 他闻言一顿,神色诧异的看着夏篱落,不知道她这是要做什么了。 夏篱落立刻解释着,“别误会,不过是想请你帮我看看珠心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是中毒了吗?”辰溪还是没能绕过来,一脸的疑惑,望着夏篱落,后者禁不住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没有说话。 回想着昨天在宴会上碰到的事情,现在想来,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望着夏篱落,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震惊,“你怀疑……” “对。”她直截了当的点了点头,看着门的方向,细细说道;“郡主送给我的酒水里,下得就是春药,怎么到她喝了酒变成了毒药。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 “珠心姑娘故意为之。”辰溪说着她的话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夏篱落点点头,算是赞同了他说的这话意思了。 他也人禁不住要吸一口凉气,想着昨晚的事情,又深觉疑惑,“若是那酒没有被珠心喝了,你喝了,会如何?” “只怕后果会比现在的还要严重。”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溪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安慰她,手却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手收了回来,望着跟前的人,一时愣着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 最终呐呐的应了下来,对于夏篱落而言。只要辰溪能够帮自己,或许珠心的事情就能完美的解决。 她想知道这个珠心到底想做什么。 两人出了房间,直接去了宫里。清了命,而后便找了人过去。她在旁边跟着,尽量不吸引旁人的注意。 夏篱落正望着面前的那道门。 院子里候着的人倒是不少,她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两人走到了门前,就被拦了下来。 “二位有何贵干?”嬷嬷冷脸望着他们。 辰溪和气的笑了下,淡淡说道;“奉圣上的命令,前来照看珠心姑娘。” “可有手御?”她还算严谨,目色威严的打量着两个人。 辰溪从怀里拿出了一张黄色的小布片,上边不仅有手御还有印章。 嬷嬷看了他们一眼,这才放人进去。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样,又默默的将视线挪开。 辰溪进了里边,她也正想跟着进去,却被挡住了。 “我是他的助手。”她急急忙忙的说道。 可他们并不理会,反倒是还冷脸讽刺着,“珠心姑娘吩咐了,一次只能去一个人。” 她这才没了动静,看着房间的方向,想着他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 辰溪进了门,就将箱子给放了下来。望着床上的珠心,后者面色苍白的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冥想。 盒子打开,辰溪在这其中挑选着工具,似乎是被声响给惊动了,她这睁开了眼睛,望着辰溪的那个方向。 “辰溪公子?”她叫了一声这个名字,便像是失了声一样。后者点头,拿着工具在她旁边坐下。 他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东西,突然问着;“珠心姑娘可觉得哪里不适?” “还好,就是有些闷。”她动了动,看了一眼窗户,温声问道;“公主可否帮奴婢将窗户打开?奴婢想看看外面的艳阳,之前嬷嬷一直不让。” 他点点头,起身去将窗户给撑开。外面候着的嬷嬷看着是他,便将自己心里的话给憋了回去。 回头望着珠心,她眯了眯眼睛,像一只午后倦懒的猫,正在伸着爪子,撑着懒腰。 活动了一下,她便觉得浑身通常,望着辰溪,感激的笑了下。 他继续坐下来给人看病,手指在手腕上微微用力,压着她的脉搏。 两人之间并无什么交流。 第两百六十四章惊天转折 等着他拿开了自己的手,便停着。珠心见着他脸色有些不太好,忍不住试探的问着;“没事吧?” “姑娘身体硬朗,没有任何的事情。”他这收回了自己的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人。 珠心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听着他的结果,忍不住睁着眼睛说着瞎话的问着;“那为何奴婢会有呕血?” “这个……”他转身去从药箱里拿了针出来,摊在她的旁边,又笑吟吟的看着床上的人,温和道;“烦请小姐将脚拿出来,在下好给姑娘诊治。” “公子不是说过奴婢身体硬朗么?”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两人的目光在这个空气之中交汇着,谁也不肯示弱。 辰溪似笑非笑,对于她的固执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虽说没什么事情,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防备一下。在下虽然医术不精,不过扎针的本事却是不小的,您给我扎一下,便知道了。” “原来如此。”她却还是没有依言将自己的腿给露出来。 辰溪望着他,她也同样的看着辰溪,眼里闪烁着光芒。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僵了半天,他才开口,“事情到底如何,珠心姑娘不是比我们更加的清楚?”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再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的模样,心头倒是明白了些许,“便就是如同公子所想,那又如何,您能量这一切都说出去吗?” “不能。”他脸色很快就沉了下来。 珠心笑了起来,她从床上起来。在地上蹦哒了两下,解毒药很早就吃了,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事情了。 脸上的模样,也不过是用真气逼成如此的,倒也不算是麻烦了。 辰溪望着她,神色也不算很好,只是想不通她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忍不住问了出来。 后者怔然。 “不过是想替一个人求药而已。”她神色重新恢复了落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来。 辰溪望着她,等着她将后续的话给说出来,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她了。 求药而已,他转身去了药箱那边,平静的问着,“不知道你要什么药?我这里有的都会有。不过为了一个药就要如此,若是没有郡主那杯酒你还会这样做吗?” 她迟疑着,心里纠结了好一会才点点头。 辰溪看着她,手又停了下来。 “为何人求药?” “念落。” 他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个想法,回头看着还在悲戚的人,“念落是不是就是林清轩?” 珠心抬头,脸上隐约有了泪痕。她呆呆的看着辰溪,不知道在想什么。 辰溪却松开了自己的手来,心中了然了。 这人,就是林清轩。原来念落当真就是林清轩。 这样的认知,不知道应当叫他怎么去想了。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脑子里的思绪乱得厉害。也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没死,第一个想到的竟然就是夏篱落。 想着她现在应该会开心,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也会放下自己心底里的担忧来。 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个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他望着跟前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确定了他暂时没什么生命的危险,心里暂时放心了些。望着自己跟前的人,又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就要出去。 珠心见状,立刻起身,闪到了他的跟前,一脸严肃的望着辰溪,拒绝道;“这事儿不准说出去,若是叫人知道了他的存在。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更何况,他现在在师父那边,我好不容易出来求药。若是被他知道我将消息透露出去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么!” 她一口气将话说完,辰溪一愣。他还真的不知道这剩下的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只是想着他总不可能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着。 “我去跟夏篱落说。”他说了一声,砖头就要离开。 珠心更加不想讲这件事同夏篱落说,这件事是关于他的,若是被夏篱落知道了,他便会彻底得不属于自己。 挡在辰溪的跟前,她略微有些犹豫的说着,“这件事,就算是夏篱落也不许知道,不然我立刻派人将他转移离开。” 辰溪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 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因为好奇,追问了一句,“为何?” “没有为什么。”珠心冷冷回答着。 辰溪若有所思,却也没有再追问了。珠心这样做总有自己的安排,不同夏篱落说,暂时也没什么。 “既然姑娘已经没事了,那在下就先行离开了。”他走过去,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对于林清轩,只要他现在暂时没什么事情就行了。 临走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回头望着珠心,淡淡道:“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就行。” “多谢了。”珠心走过来,“奴婢送先生离开吧。” 辰溪没有再说话了,低头出了门。珠心看着外面等着的夏篱落,顿了一下,而后笑吟吟的望了一眼辰溪,转身将门给关上了。 他从楼梯下来,看着花圃旁边等着的夏篱落,抬腿走了过去,脸上丝毫没有刚才进去之前那般的担忧神色。 夏篱落有些疑惑,却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疑惑起来,“她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这样咧嘴一笑,然后继续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丝毫没有过去顾忌夏篱落脸上的疑惑,还有逐渐深沉的眼色。 她没有再问了,转而开始沉默下来。辰溪将刚才听到的消息全都压在了心底里,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了。 两人漠然的回到了房间之中,辰溪看着她,欲言又止。 夏篱落将门关上,也没有再说话了。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放下了自己手上的东西,慢慢的走了过去。 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 第两百六十五章一切都是错 没有敲门,直接将门推开。 而后便看到了他正埋首于案上,她走过去,辰溪听到了声音,忙抬起头来。 看着是夏篱落,愣了一下,而后急急忙忙的将桌子上的东西给捏着了。脸上的神色也是异常的不自然。 夏篱落望着他手上的东西,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没事……”他干笑两声,将那废纸往自己身后挪了挪,而后又见着她过来,禁不住疑惑的问着:“怎么样了?” “没……没事。”他不自觉的往后面躲着,看着她朝着自己过来,一时之间还有些不自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夏篱落望着他,眯了眯眼睛。神思全然在他刚才伏案写的东西上,自刚才回来,他便一直有些不太对劲该,虽然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不过想来这也是他自己的私事,她也没有权利去知道,将视线挪开,而后温和的笑了下,说道:“怎么样,珠心姑娘怎么了?” “看不出来。”他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如今两边都要片着,夏篱落这边也不太好唬弄。 夏篱落望着他,而后有所思的问着,“真的?” “真的!”他紧忙点头,生怕他不相信。可夏篱落已经开始失望起来,望着辰溪。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达成了什么意思,现在连辰溪都开始帮着那个人了。 辰溪也发觉了不对劲,想要解释,可她已然转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辰溪想要解释。 又想起来自己答应珠心的,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离开。 心里不禁涌上了一阵失望的色泽。 等着她离开,才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之中。整个人陷入了纠结之中,他想要将那件事告诉给她,可现在还不醒。 不仅仅珠心,就是林清轩也不想先在就看到他。 想着刚才她那失望的目光,心里如同有刀子在搅动一般,有些不忍,又有些后悔了。 夏篱落回到了房间里,坐在椅子之中。 心里乱的厉害,两个人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叫辰溪站到了他那边。 自己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不过原本不也就是这样的么…… 她闭上眼睛,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之中,完全放松了下来。自己原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回归本源,不过就是失去一切而已。 白清从御书房里出来,整个人还在恍恍惚惚的。想着自己父皇同自己说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婚事已经确定了,不过还要等一些时间。可他等不下去了,这段时间,他忍得很辛苦。 谁也没有体会他,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夏篱落。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要得到夏篱落我。 想着,心里近乎变态一般的迫切。 从皇宫里出来,急急忙忙的坐车回去。一路上,整只手心都沁出了冷汗来,心里也在纠结着。 所有的一切都在此一举,反正西国那边都已经同意了,更何况这边,早晚不过都是一样的。 所以,这样做应该也没有任何的关心。他在心里如此的想着,整个人陷入了混乱之中。 若不是外面的人提醒着,他恐怕还能再想一阵子。 从马车上下来,心口上的悸动,开始加速,仿佛快要跳出来似的。 这样的紧张,他从未这般紧张过了。 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而后抬腿朝着里边走了过去,一路上都有人在行礼,他直直的朝着那个方向过去。 唇角开始干了,望着面前的门,他敲了敲,而后不自觉的舔唇,想要湿润一下,等着自己觉得差不多的时候。面前的门才开了。 看着是夏篱落的脸,心跳又莫名的快乐起来。他牵扯着一个笑容,望着面前的人,干巴巴的笑着,“篱落……” “什么事?”她现在心情有些差,对于他现在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心思。转了身,让了他进来。 白清跟着过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只是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而后又问道,“你……” “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烦,不知道他在这边支支吾吾的,是为了什么。 “我们成亲吧!”他直接道。 夏篱落瞪眼,转身望着他,低吼着:“你疯了吗!” “我没有!”他争辩着,看着他脸上的暴躁还有冷漠,心里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揉了揉头发,而后又道:“你上次答应我的事情,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可是……” 她沉默下来,没有急着去反驳他。 过了许久,他才又追着问着:“你当初答应我的。” 她还是没有做声,只是在想,在犹豫而已。 她已经同林清轩没了可能了,所以,所以还不如就这么分开,不再给他寻找麻烦。 从此天涯海角,他们用不再亲近了。 若是她答应下来。她同林清轩之间,只能是陌生人了。这样的选择……倒也不错。 也能免去他同嘉涵一样的人生了。 不自觉的红了眼睛,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 白清望着她,心里也是难受。可是又能怎么办,他们之间,已经再也没了可能了。 “你就这么喜欢林清轩?”他低声问着,为了他不惜这般的难受。 他很想知道,很想将她的心挖出来,将那盛放了那个人的位置给挖掉,而后再将自己给填补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羡慕林清轩了,可以得到夏篱落的喜欢,可以得到她的心。 而自己就不行,必须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忍了这么久了,还是没办法再亲近一步。 他以为慢慢的等待,慢慢的陪伴会让她最终的明白过来自己最合适的人其实留在她的眼前而已。 可现在,再也不能。 他知道的。从现在这一刻开始,他正在慢慢的失去这个人。 夏篱落也觉得难受,可是为了林清轩的安危,她还是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白清。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第两百六十六章欺瞒 白清点头,对于她的疑惑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多说话。 只是淡淡,态度淡然。 夏篱落咬了咬牙齿,望着白清的脸,认真的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他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可是却开心不起来。 “大婚入洞房时我会将他的下落告诉你。”他最后一次欺骗了面前的这个人。 就只是为了的得到她而已。 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他也不想的。 夏篱落也跟着答应了下来,不过就是晚上。她能忍到的。 想着很快就知道了林清轩的下来,心里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低着头,仔细的想着他现在的模样。 又望着白清,兴奋的问着:“既然你知道他的下落,那你能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白清一顿,看到她兴奋的模样,还是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终于笑了起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这样的笑容太过刺眼了。 黑漆漆的洞口太过的冰冷了,这里没有人过来。若是进来,照亮了这里,才会看到整个洞窟冰冷的原因。 一张冰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刺客双眼紧闭,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急躁了起来。 身上都覆盖了冰霜,睫毛上都是一片白色。整个人都陷入了白色的死亡之中。 他不知道寒冷,他只知道,他想将那个笑魇如花的姑娘给抢过来。 铺天盖地是大红色的灯笼,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这个宴会上的主人,他成为了两国最尊重的人。 如今正是他的大喜之日。 他的新娘,正在外面。唢呐声,还有鞭炮声。夹杂着源源不绝的笑声,他跟着过去。 心里压抑起来,看着辰溪穿着一身的红色。站在了那个软轿的面前,喜娘将帘子撩开,一个凤冠霞帔的姑娘从里边出来。 红色的嫁衣将她曼妙的姿态勾勒出来,精致的妆容,还有害羞的笑容。 林清轩看着这一幕,像是有什么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撞着,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来。想要去代替辰溪的手。将她牵过来。 可自己的手穿过了他们,林清轩又试了好几次,当真是没有触碰到他们的身体。 他有些不太相信,也不会去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整个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来。 夏篱落笑吟吟的看着旁边的人,含羞带怯的,没有任何的顾忌。 可他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意味。 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进了喜堂之中,拜了天地,拜了祖宗。 然后在他们的欢笑声之中就要进洞房了,林清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冲了过去。 冲着夏篱落就吼着,“不准,不准过去。我不准你过去!你给我回来。回来……回来好不好。” 可她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只是低着头笑吟吟的跟着辰溪离开这里,林清轩只觉得绝望,整个人像是在冷水之中浸泡着,全身上下都失去了温度了。 夏篱落也全然没有听到,跟着他进去了。 他不甘心,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想要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纵然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想看到的,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想自己的女人就这么的同别人在一起了。 跟着他们进了洞房,看着她娇羞的姿态。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从未对自己露出这样的模样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辰溪可以。 难不成就是因为辰溪是她的心头所爱,可自己呢? 他付出了那么多。 他不甘心,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尽管很快就可以穿过去。 两个人似乎不在同一个时空。 他有站起来,站在辰溪的面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闭着眼睛细细感受着。 林清轩还站在她的面前,睁开眼睛,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她的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像是魔怔了一样。做着原本自己都觉得很蠢的视屏,这样的他,不是他了。 失去了夏篱落,他才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的存在,对于自己是如此的重要。他想要挽回面前这个人,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她的名字,想要知道她现在想什么。 想要她同自己在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若是能如此,那该多好。 不切实际的梦。 看着他们相拥倒下,心里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的划了一下似的。 而今她就这么在自己的面前,同别人在一起了。 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 可那又能怎么办,人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他还能怎么办。 夏篱落不是自己的人,她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挤出来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闭着眼睛,下意识的将那积累在心口的东西释放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扭曲,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要毁掉这里,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毁掉了,就好了。 遵从了自己心底里想法,将所有的欲望都释放出来。没有了夏篱落,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夏篱落。 一股子的绝望从他心底里出来。 他不知道,在他躺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来。 老者看着床上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就快要爆体的那种。 他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查看了他体内暴躁的灵力,然后慢慢的绑着他平复下来。 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道心不稳,即将入魔的模样,帮他将身体里的暴躁的灵力给压制住了。 又靠着他这沉睡的模样,禁不住伸出手来,去安抚着他现在的模样。 将所有的灵力都压住了,当真是要比之前要平缓不少。不过这样的代价,却是他身下的冰晶破裂,这其中的灵力不过是为了保护他而已。 谁想今日被他尽数吸取了,着人看着。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第两百六十七章危险关系 夏篱落答了白清的求婚,望着面前的人。心情复杂,将他送走了之后,整个人像是背负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 将自己困在藤椅之中,谁也不想去理会了。想到辰溪刚才的慌乱,还有脸上的紧张。 又想到还在未知为止的林清轩,心头便是一阵烦躁。他们三个,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不过这样也好,断了他们所有人的感情,而后才好好继续完成自己的任务。 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一样,这个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未来,也没有开始。 想不起来他们是怎么开始,也想不到他们会以这样的姿态结束。 白清站在门外,回头望着她房间的门。心中纵然有些歉意,不过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为了能彻底的得到夏篱落。 他眼里的光泽开始暗淡下来,转身时,小声的在自己的心里同她说着对不起。 知道她最终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将这这一切给行进下去。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至于林清轩。她不就是想要知道林清轩的下落么,他将这个下落告诉她。 想来夏篱落一时半会也不会去核查的,等着她同自己成为了真正的夫妻,到时候,她再发现了什么。 自己便再来承担所有的罪责。 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心里莫名沉重了几分。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前,他特意去寻了管家来。 既然夏篱落已经同意了,那婚事便要提到日程上来。 看着管家疑惑的目光,他又有些犹豫,这场姻缘是自己强求来的。若不是自己卑劣,她或许也不会这样。 现在想来,心里也是一阵烦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回头再看过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人一样。将所有的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而今…… 管家望着他,悄声叫了一声,“殿下,殿下,您可有什么吩咐?” “……啊。”他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忙点点点头,“你去准备一下,本宫马上就要成亲了,去城里最大的红玉绣坊里,将人都找过来,为未来的王妃订制礼服。另外,剩下的去问问篱落还要不要什么。” 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主子就要结婚了,可自己却还不知道,读后自己消息的堵塞,他已经不知道应当说什么话才好了。 不过自己的主子要结婚了。他自然是高兴的。高高兴兴的应了下来,而后转身就要去准备了。 这事情得声势浩大一些,白清回头便回禀了自己的父皇。听到夏篱落同意了,一时之间有些诧异,不过倒也没有怀疑,挥了挥手便差人下去准备了。 辰溪闻言阴沉着面容就杀了过来,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来。进来时,两边观望了一下,而后便看到了角落里的夏篱落。 不由分说的走了过去,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要同白清成亲了。”他站在她的跟前,面色严肃的看着地上的人,丝毫不能原谅她就这么答应了那个人,成为那个人的妻子。 夏篱落这么答应了,那么林清轩呢?他应该怎么办,他还在某个地方昏迷不醒。 现在,他守护了许久的夏篱落却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样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公平。 他要彻底的失去夏篱落,而今两人成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恐怕他也应该会知道的,若是林清轩知道了。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夏篱落抬头望着面前的人,虚声笑到:“对啊。不过……” “对啊!”辰溪打断了她后面的话,看着她脸上惊喜的表情,一脸震惊之色,似乎完全不能去相信他会就这么的轻易答应了,一时间忍不住有些失望。 对于夏篱落的选择,很是愤怒。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篱落被他打断了剩下的话,惊愕的看着辰溪,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这是怎么了,她应该最清楚的。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去解释了。 只是神色深沉的看着面前的人,淡淡道:“夏篱落,你当真是让我太过失望了。” 而后便转身离开了这里。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的激动。 一时之间,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按照自己原定的计划背道而驰。 她低头,踉跄了几步。而后扶着墙,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像是被抽干了精髓一样,靠在墙上,而后又呆呆的蹲下来。 将自己抱在一起,蜷缩在一起。 过了许久,她才缓过来。虽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夏篱落还是忍住了,眼眶通红。 辰溪离开了这个院子,又不解气的打向了一旁的树,树干被撞得摇晃了一下,很快便又稳住了。 他的手背却是一阵青红,辰溪未曾注意,只是想着今天听到的事情。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解气的又锤了两下。 他这是怎么了? 他在心里反问着自己,不停的反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的烦躁。 闭上眼睛,面前都是她的脸。笑着的,哭着的,呆怔的,喜悦的,精神的。 他呆呆站着,自己不知不觉的记下了这么多关于她的记忆。他这是怎么了 捂着自己的脑袋,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蹲下来,将自己的脑袋捂得紧紧的。 他好像…… 喜欢上夏篱落了。 这个解决将他炸了一下,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这不可能。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忍不住想要否决。 否认,这不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 不可能会喜欢上夏篱落,也不可能。 可越是想要制止自己,便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念那个人。 想念她的笑容,心里边会舒缓不少。 她所有的一切…… 不知道何时何地,都深深的记在了脑海之中。关于她所有的一切,其实自己的身体都已经做主了。 第两百六十八章白飞身世之谜 皇宫夜宴的消息,不胫而走。 宴会本就是是非之地,不过这次动手的却是淳王家的郡主,白飞知道了这件事的始末经过,唇角不由得弯了起来。 淳王那边估计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自己的女儿犯了此等错事,虽然封锁了,却还是被世人知道了。 回头想要去看看淳王的模样,却见着他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怕是为了白子应操劳了不少的心思了。 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或许还是有必要要去看看的。 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他将银子放下来,人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信步走在这个大街上,幻想着,整个天下都是归于他的统治……这一切,不知道有多爽。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泡沫似的,白飞面无表情的就要从这里离开。 天牢的位置倒也不远,就在宫里头也有一个,不过通常都是用来关押一些重要的犯人。 他从袖子里摸索了一会,才找到了一块令牌出来,走到了门前,将这块东西拿出来,给他们看着。 见着他们都神清气爽的顿了一下,白飞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虽然还是没有刚才那么的晴朗。 “殿下里边请。”守门的木着交,将位置给让了出来,看着他进去。 又派了人过去跟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出来。 白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径直到了白子应的大牢前。蹲下来,看着地上已经不成人形的白子应,心中禁不住感慨。 不过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谁叫她得罪的,是夏篱落。 虽然可惜,却并不可怜。 白子应也抬起头来,看着外面的人。两人四目相对,她好奇的打量着,白飞则笑吟吟的看着面前的人。 “你是父王派来救我的吗?”她顾不上什么郡主仪态,爬着过来,抓住了面前的栏杆,眼睛异常嗯明亮。 望着白飞,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只可惜白飞不是。 他看着身后的人,温和道:“小兄弟先去喝杯茶吧,在下有要事要同这个姑娘说。” 那狱卒精神一震,忙摇了摇头,白飞也不甘示弱,从自己的袖子之中拿出了一个灵石过来,放在手心之中,送到他跟前。 “这是茶钱,你放心我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最多就是和她叙叙旧。”白飞继续温柔的引诱着这个人,像是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 等着人离开了。白子应才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知道他来自己这边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来。 胆颤心惊的看着他在自己的跟前,又突然觉得危险了。 白飞笑了笑,并未主动的说明自己的来意,倒是怅然的说起了故事来,这个故事,她从来没听过。 在以前呢,你还没出生的时候。这个宫里有一个妃子,她很好看,皇帝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自己的丈夫。 整个国家,只要这个妃子喜欢什么,皇帝都会让人双手捧着送到她的跟前。只为了,博取佳人一笑。 白子应经不住好奇,迫切的想要知道下文,虽然这个故事略微有些无聊。 白飞叹了口气,“后来啊,后来妃子的母家犯了错误。被人举报了,眼红妃子和这个妃子家里过享受到的荣华富贵,便生了妒心,想要除掉这个妃子一家。” 他停顿了一下,故意看了一眼地上蹲着的人。不知道他这是在想些什么。 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色。 白飞望着她,这个人没有经历过那么复杂的事情,所以也并不知道那些苟且的事情。 “后来呢?”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齿,想要润一下。 白飞见状,又继续说了。 “后来,后来那个妃子的母家被抄了。除了宠妃,所有的人都被处死了,宠妃家,上下几百口人,就这么的没了。唯有宠妃。” 他突然停了下来,想到之后的事情,便又是一阵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白子应坐了回去,安安静静的等着。等着他将剩下的话都说了出来。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等着他缓过来,便又继续说道:“那个宠妃被关在了牢中,整日里都与虫鼠为伍。因为腹中有孩子。便留了下来,等到生产的那天,却莫名其妙的难产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后来大人没了,孩子却留了下来。”白子应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故事了,再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怎么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两人给联系在一起。 只是苦恼的站着,也不知道应当该怎么办才好。 白飞望着她,直接忽略了她的答案,这个答案,是也可能不是。叫人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真或者假。 “皇帝宠爱那个妃子,却又无法保护他。他又生性懦弱,对于那些大臣,听之任之。将宠妃关进了大牢,却忘记了派人照顾她,等着她生产的时候才见到了她的模样。” 皇帝后悔得差点失声痛哭,因为他曾经最熟悉的那张脸已经被黑色取代,整个牢笼之中散发着一股子的臭味。 宠妃一心寻死,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死去了。皇帝派人将她的肚子破开,才将孩子救出来了。 那个宠妃,在怀着孩子的情况下,被人日日夜夜的凌辱。皇帝知道了,暗地里将天牢血洗,所有参与过的人,都满门陪葬。 皇帝又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在宫里头像自己一样,受到委屈,便将他托付给自己最信赖的一个大臣,此后几十年,那个孩子再也没有回过家,见过自己的母亲了。 当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那个大臣去世的时候。他将皇帝给的令牌还有书信还给了这个皇子,那书信上所写的事他的身世,还有所有的过往。 所有残酷的一切。 只可惜,皇帝给了他身份令牌,却并未当着所有人的面去承认他的身份。他不敢,他怕宠妃留下的唯一也就这么的跟着她离开了。 那个孩子长大了,当上了丞相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唯有他的母亲。他始终放心不下。 第两百六十九章诱惑 白子应望着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还在说着,身形时而隐匿在黑暗之中,时而又站在火光旁边。红色的光芒将他的眼神变得格外炽热。 他停下来,望着跟前的人,声音淳淳如同酿了许久的烈酒。 “你真的是在同我说故事?”白子应不信,望着跟前的人,丝毫不相信他这是在同自己说笑。 白飞望着她,目光淡淡。没有理会她这说的,只是往前走了两步。 站在那亮光之下,恍若神人。 白子应望着他,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的模样,只是模样淡淡的看着,像是在看着什么朦胧而又不真切的人。 “那个宠妃的孩子被送给了他最信任的大臣之中,又借故将他送出了这里。从此之后,大臣一家带着这位小皇子在别的国家安居乐业了。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落叶归根的。” 他怅然长叹,一切都恍若昨日一般。 白子应在他的叙述之下,仿佛也看到了那个在襁褓之中,嗷嗷待乳的孩子。 他将这一切说完,就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看着她脸上的神色。 白子应抬头,望着他问着:“所以,你呢?你想做什么?” “我想和你联手……你助我拿回自己的东西,我帮你报仇。”他望着跟前的人,目光坚定而又不可催动。 白子应坐了回去,“你寻我也没用而今我就在这大牢之中,叫天天不应的,叫地,地也不灵。” “你放心,再过不久就能出去。可现在依照你的处境,是不好再动夏篱落的,毕竟他们二人,马上就要成婚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用锤子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口似的,砰得一声响。震得她耳朵发麻。 “白清哥哥只能是我的!”她站起来,望着面前的人。 目光里带着一丝丝的恨意,她来这边,还亏得夏篱落要动手。 望着她这般恨不得要将人给撕碎的眼神,白飞到很是满意的点头了。对于她的行为,一点也不感到诧异。 等着白飞离开了,白子应脸上神情阴鸷。久久没有好转。 婚期很快就逼近了,她心里又惶恐又期待着。害怕就这么的离他远去了,又期待着他的消息。 白清也多了更多的时间同她一起,宫里来了绣娘,要给她订制衣服。夏篱落站在屏风后面,任人摆布。 外面的白清同她说着婚宴的事情。他们两人受着万众瞩目,对于这次的成亲,里里外外都极为关注。 她却没有任何的心思,一心只顾着思考他现在的地方。 唯一的答案要等到新婚之夜,可如今他说白清没有任何的危险,却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骗她。 面上愁色,旁边的嬷嬷见状,笑眯眯的问着,“殿下怎么愁眉苦脸的,马上就是当新娘子的人了,这个模样可不好。” 她跟着笑了两声,可实在没有任何的心情去笑。 旁边的嬷嬷看了她一眼,又无奈的摇头。新娘子不肯笑,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只得尽心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两边的裙摆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管家从外面进来,望着他们正在测量着衣服,便又匆匆忙忙的低头出去,再敲门进来。 夏篱落身旁的两人立刻松开了她,到一旁去收拾东西了。 管家过来谄媚笑着,“殿下,宫里头来了口信,今晚有宴会,让您同三殿下一同过去。” “我知道了。”她微微拧眉,对于他这个称呼有一些别扭,却也没有纠正。略有些冷淡的点头。 管家犹豫了一会,刚低头又急急忙忙的抬头望着她,“殿下已经过去了,吩咐了奴才到时间了,带您过去。” “知道了。”她脸上渐渐有些不耐烦的色彩,管家见状,识趣的离开了他这边。 房间的门关上了,俩嬷嬷面面相觑,而后又笑吟吟的过来,“恭喜皇子妃殿下。” “还没成亲,暂时别这般称呼我。”夏篱落面色一肃,难得的严肃。唬得他们又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她这又不像是在说笑,便僵着神色,呐呐的点头,“是,小姐。” 换了新的衣服,也带了新的发冠。脸上画着妆容,配合着她这十几岁的脸,有些不伦不类。 可清国的妆容一向如此,浓重起来,如同白纸敷粉一般。她这已经算是好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又莫名的想到了他们成亲时的模样,那便是群魔乱舞了。到了晚上,便是百鬼夜行。 后背莫名一凉,心中也自觉慎得慌。 而后便没有再去多想了。 管家领着她去坐车,一路上都恭恭敬敬的引着。 等着坐上去了,她才松了口气。撑着自己的下巴,望着窗户外面的世界。 她终究不可能在这边多待,无论白清用什么手段,都不可能叫她一直留在这里。 心中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望着的那些东西,都带着一些愁锁。 合上眼睛,还是分别前的一幕。叫人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当时若是再快一步,不那么的犹豫,或许人就已经出来了。 时至今日,她还是有些怨怪自己的不及时。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埋在石头下面。想象着他凄冷无依的模样。 到底是自己的错了。 车轿停在了门前,门被敲响了三下。管家在外头提醒着,“小姐,到了。接下来的路得您自己走过去了。奴才就送不了了。” 府中的下人,若是没什么重大的事情或是皇帝宣召,特许。是不得进皇宫之中,夏篱落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从里边出来了,望着管家。又看着面前的宫门,便觉得一阵晕眩。 “哪个地方。”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管家心中一怔,愣了一会,才上前答道:“在坤元宫,皇后的寝宫。今儿个是长公主回宫的日子,皇后在宫里头设宴庆祝呢。” “哦。”她这后知后觉,对此了然。再望着管家也和气的笑了下,转身就过去了。 检查了身份,便被放进了这宫里头。 第两百七十章长公主回宫 进来得如此容易。 她都有些想要临时退出了。 好在还忍着,咬着牙齿,将心头的那点不舒服给憋着了。 进了坤元宫,她便低头走了过去。宫里头来了不少的人,锦衣华服的妃子都聚在一起谈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看着倒也是一派和谐。 她在这里头看了一圈,这里头的人也都看了她一遍。所有的话题,便都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了。 偶尔听到一两声的闲言碎语,她也只当做自己耳朵聋了,站在这院子里看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 更不用说是白清的人了,影子也都未曾看到。没人指路,她便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吃东西。 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叫谁看了心里都有些牙痒痒了。 旁人要她不痛快,想要看着她的好戏,却什么都不曾见到过。 等着白清过来寻她,面上一阵烦躁。看着她在这边,也只能好端端忍着,只是语气有些不大好。 “你怎么还同个小孩子一样了,到处乱跑。”他望着地上的人,眉眼横着,很不耐烦。 夏篱落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望着白清,“我在这边好好待着,怎么了。” “你……算了,母后等着你呢。同我一起去见见她的。”他转身,急匆匆的要走。夏篱落倒是没有再说什么,跟在身后异常的安静。 安静到她像是什么都没有感觉一样。 望着自己面前的人,目光有些变动。在万众瞩目之中,进了皇后的寝宫。 白清直接进去,并未理会她在自己的身后跟着。见着皇后,又回头确认了一下,见她还在,不过步伐很慢,心里又烦躁起来。 碍于皇后在自己的跟前,倒也没有说什么。 夏篱落抬头,便看着他在望着自己,心中一顿,略有些诧异。 “怎么了。”她悄声问着。面前的人抿唇不语,望着她走过来,才牵着她的手。 两人行了跪拜之礼。 皇后笑眯眯的望着他们,又看着身下的那个妇人,悄声提醒着:“这位就是清儿喜欢的那个姑娘。” “看着挺小的,不过这么小就会有这么高深的手段。母后可是要小心些了,免得被这狐媚子给祸害了。” 妇人说话刻薄,夹枪带棒的。夏篱落不免有些不适,抬头望了过去,却见着她一脸倨傲,不屑的哼了声。 一旁的白清还跪着,对于他们说的话,也只是笑了下,“阿姐说笑了,篱落只是某些因素才变成这样。儿子也是真心喜欢她的。” “是吗?”那公主不信,却也没有再说话了。皇后夹在他们二人之中,也只是笑了笑,并未理会。 夏篱落望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面上倒是没什么,心里却在不停的鞭策着。 虽然不知道白清是吃错了什么药变成这样的,不过心里也跟着有些烦躁。 皇后笑吟吟的打断了他们,望着地上的人,和气道:“起来吧,乖孩子。” 她依言起来,低着头安安静静的等着她下面的话。 长公主看了她一眼,又跟着烦躁了一会,最后还是挪开了视线,懒得再搭理她了。 白清站在一旁,听着皇后接下来的话,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皇后道:“夏小姐,久闻你在西国那边的情况。不过如今同本宫的儿子在一起了,前生的种种事情,本宫都可以忽略不计。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她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索性闭着眼睛神游。 皇后望着她这姿态,又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只得无奈的摇头,温声道:“孩子,你过来。母妃这里有一样东西,希望你亲自为篱落戴上。” 白清闻声看了过去,就看着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只凤头钗,颜色有些古旧,怕是已经过了不少的时日了。 一旁的长公主见状,面色大变,急急忙忙的扑了过去,“娘亲,不可这般。她夏篱落还不够格得到这种东西,您就收回去吧。”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而今却归为了夏篱落,怎么想心里都是不舒坦的。 白清拧眉,却没有说什么。 走过去将东西接了过来,而后又回到了夏篱落的面前。 捧着那东西,望着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将这钗子给她戴上了。 夏篱落只觉得自己的头发有一阵拉扯,而后便没了感觉,同往常一般。她抬头望着跟前的白清,一副诧异的模样。 “怎么了?”她呐呐问着,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清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望着她,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没事。” “这孩子,像极了本宫年轻时的模样了。”她叹了口气,摇摇头将这些思绪都给扔了出去。 不去理会那些回忆里的事情了。 白清默然。 宫殿里陷入了寂静之中,长公主看着他们,有些不耐。不过是一些陈年旧事,提得这般勤快,倒也不知道为何。 望着旁边的皇后,声音放软了一些,“母后,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过去吧,免得叫人等不及了。” “嗯……”她安慰似的,拍了拍旁边人的手,又望着地上的两人,声音变得威严起来。 同刚才的温柔模样,像是两人一般。 四个人出了这宫里头,皇帝那边也过来了,帝后二人坐在珠链后面。他们两人坐在下面,面对着底下不少的官家妇人。 场面倒是热闹不少,夏篱落只觉得小腹一酸,望着旁边的白清,急急忙忙的说着:“我先去上一趟厕所了,有什么事你自己先顶着。” 白清来不及说话,就看着她匆匆忙忙的离开。 等着看不到人了,才收回了目光。一旁的长公主没见着她的人影,不由得有些疑惑。 “她人呢?”问着白清,又好奇起来。 白清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只是碍于是自己的结姐姐,也只能温和的解释着:“去茅厕了。” 长公主闻言,不由得嗤笑一声。 “我当她怎么了,原来这般。”她笑得有些夸张,惹来了不少的目光。 第两百七十一章莫名发难 白清却如坐针毡,对于她突然走开,心里也有些不爽。 不过倒也没什么,毕竟今天的主场是她,紧张也是必须的。心理不停的宽慰着自己,等着舒展了一些才开始同人应酬。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还是没见着她回来。心里不自觉的着急起来,看着刚才离开的方向,又回过头来继续喝茶。 刚同人说完话回来的长公主,看着自己的弟弟在一旁喝闷酒,而身侧的人还是没有看到。 脸色不由得不变,不过也没显露出来,只是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过来。 “她人呢?”她直接问着。 白清不知道如何说,犹豫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借口出来。长公主了然,“还未回来?” 差不多应该是没有回来,他还是没有明说。只低着头,一阵局促,不知道应当怎么应对。 长公主看着他这无所适从的模样,便提议着:“我去看看,你在这边等一等吧。” “不用了,她很快就过来的。”白清急急忙忙的拉住了她,不要她过去。长公主一愣,不知道他这又是怎么了。 想着应该是夏篱落还没过来,也不想叫别人掺和,便抿唇一笑,语气和气着:“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就是过去看看。” 他摇了摇头,固执着:“还是等着她一会回来吧。怕是快过来了。” 两人僵持着,一个清脆的嗓音倒是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 “听闻三殿下就要成亲了,不知道皇子妃在哪儿呢。” 白清看了过去,长公主也跟着一阵不悦,回头见着是这里的一个妃子,她许久未曾回宫倒是不知道这宫里又来了多少新人,虽说不舒服,可面上还是要装一下。 可一旁的白清却不这么想,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人,脸上不悦之色很是明显,“父皇母后都在上面,不知道淑妃有什么指教的。” 他暗暗提醒了一下,长公主倒是知道了这人的名号,不过如此年轻便已经是正妃位了,心里倒是有几分疑惑。 淑妃掩面一笑,“瞧殿下着说着的,本宫不过是好奇而已。殿下何必如此草木皆兵,既然皇子妃不在,那本宫就回去了。” 她转身之前,又回过头来,面色轻佻,“喔,对了。” 两人齐齐的看了过去,不知道她这又是要说什么。 “刚才不小心听到你们说去看新娘子的事情。”她这脸上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们这个模样,又掩面一笑,“作为一个新嫁娘,连自己夫君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本宫还是觉得趁早换了比较好。” 两人望着面前这笑得灿烂的人,白清始终紧绷着这张脸,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 她说完,就离开了这边。 长公主望着椅子上坐着的白清,无奈摇头,而后过去了。 从小花园穿过去,再走上几步便是如厕的地方了。不过从前都是在房间里,而今到了这地方。 纵然做得多么的干净,还是觉得这空气里有一丝丝的臭味。 挥之不去,停留在鼻尖刺激着她的嗅觉。捂着鼻子,又往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受不了,叫了宫人替自己过去。 夏篱落正方便得欢快,躺在树上打着哈欠。又想着刚才他给自己戴上的那只钗子,好奇的取下来看着。 不知上边是何东西,年代看着久远,古朴质感的金色,叫人不知道是过了多少年。 这样传下来,总归是过了不少的岁月。 手上漫不经心的转动着,神思又不小心给飘远了,回想着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还有辰溪,自从上次离开之后便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 不知道他这是在哪儿逍遥了。 夏篱落想不起来,闭着眼睛回想着他当时失望的模样,不知道林清轩知道了,会不会也是如此。 对自己如此的失望。 “殿下?皇子妃殿下,您在哪儿啊。”树下有人在呼喊着。 她迟疑了一秒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人嘴中的皇子妃不过就是自己而已。 从树上落下来,站在那宫人的身后,“你有什么事?” 宫人惊了惊,回头见着是她,脸色立刻边得和缓了不少,“您在这儿啊。公主殿下和三皇子殿下都在等着您呢。” “喔。”她往前走了两步,又被叫停了。 那宫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殿下就这身衣服进去?” “有什么问题?”她茫然问着。 看着她脸上尴尬的笑容,夏篱落像是明白了什么,低头闻了闻,而后中肯说着:“是有些臭。” “殿下还是先去换一身衣服吧。”宫人脸上有些为难。 脸色格外的难看。 夏篱落摊了摊手,略有些无辜的说着:“我身上就只有这么一身衣服了。” 剩下的,她也不知道应该拿着什么区换。 那宫人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现在去熏香,只会让身上的味道变得奇怪起来。 左右有些为难,也不知道应当做什么决定。 若是自家的主子在,或许还能求助一下自己的主子。现在想来,怕是行不通。 夏篱落望着她这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她笑着,对于现在的处境并不太在意。 那宫人却是着急,望着她这慢悠悠的德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转身就要带着这一身的味道离开,那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追了过来,想要拦住她。 夏篱落也不知道应当说什么好,望着跟前的人,有些无奈,“就算换衣服,我现在暂时也没衣服可换啊。” 面对着这个执着的宫人,也不知道她回想什么办法,索性绕开了她,径直往前走着。 那小宫人咬了咬牙齿,又到她跟前挡着,拦住了她的去路,眼神叫她有些诧异。 “我……我现在去给您寻一件来,您先去偏殿里等一下。” 说完,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夏篱落望着她的背影,略有些不解。低头问了问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没什么味道。 本来是来上厕所的,结果便多待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