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荆史词》 第一幕 历史开启 公元前某年,后金三军统帅张曦至以蛮夷袭扰边境为由,强行摄去皇帝军权。 融洛三十二年,张曦至终因金殇帝三次执意相劝而‘被迫’禅位,成就帝位,改国号为荆,年号明初(取不忘初心之意)。 明初二年,张曦至以在当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五十万兵力连灭后赵,后燕,后泰,后汉等国,使得中原几百年的分裂终于一夜血腥清洗中一统,巩固霸主之位。 “原来爷爷年轻时这么厉害,不过他手中那五十万兵力不知和我的军宁铁骑能打几回合?” 一位两鬓如同镶嵌着明星的黑夜一般亮滑,皮肤白净,丝毫并未因为多年的战争而被战争狠心的摧毁,宽敞的素衣隐隐地勾勒出他全身丰满的肌肉,让他那似极塞外仙人的气质掺入了一点邪气。 三者结合,造就了他天妒的妖逸的容颜。 他感叹了一声,毕竟将中原尽数收入囊中,那并不是有一条宽敞平整的路等你去走,而是要你自己用人命和鲜血铺出来的! “爷爷老了,比不上你喽!” 一位银发苍苍,轻抚仿佛寿星一般的长白须,虽满脸皱纹,但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俊逸的老者缓缓踱步而来。 那位妖逸男子循声抬头,看见是这位老者,赶忙甩开手中的竹简,作揖行礼:“皇爷爷,受孙子一拜!” “好了好了!在朝堂之上老看那些臣子们跪来跪去,我也烦了,想来你这里享受片刻安宁,你怎么也学他们似的跪来跪去的!”那位老人挥挥手,语气颇是烦躁。 那位妖逸男子心中酸涩一笑,爷爷心性怎么愈加的像小孩,不过看着老人似看穿自己的心般倏忽严肃的面孔,只得把几乎就要喷出的笑声塞了回去。 “衡知,慢点。” 一位身着仿佛彩虹才能着出那完美颜色的绸缎素衣,一双眼眸明亮如月,眉间含笑,却倏忽严肃的女子追赶着一位年纪不过四五岁,却有着俊逸的面容和男性的阳刚,也有一丝女性的阴柔的男孩。 老人一看是那孩子来了,严肃的面孔若寒冰消融般绽开笑容。 “来,好曾孙,给太爷爷一抱抱!” “太爷爷~”那小孩子寻声望去,伴随着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一路小跑过来。 “哈哈!好曾孙,看太爷爷给你专门让宫中的工匠赶制出来的!” 说罢,老人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木头刻的七帆巨型木船模型稳稳地放在怀中的衡知手中。 “哇!船!” 衡知一看见那艘木船,便似被勾了魂的伸手拿来,放到怀中捣拾起来。 “爷爷太宠他了,我都羡慕了!”那妖逸男子轻笑一声。 “这不是很好吗?”女子依偎着男子,脸上充斥着满满的幸福。 “这几年,苦了你了。”妖逸男子看着美妇,满怀歉意。但当他望着美妇时,她却疲劳极了,早已沉沉地甜睡,看着她那因为打呼而微微鼓着的小脸,他笑了,一笑倾城,谁说只是女子? 他似石雕般一动也不动,唯怕她因为自己醒来,老人也轻声吩咐下人不准叨扰他们。 他与衡知则去了皇宫,让他尽兴地玩耍。 夜,星光璀璨,流星阵阵,帝都好久都未有这么美丽。 “我怎么睡着了?”女子看着温柔地看着她的男子,问道。 “你这几日操持家务太累了,睡着是常事,爷爷已经与衡知到了皇宫,估计也该回来了。” 美妇淡淡地点了点头,似乎这事很常见,她抚摸着他那已似钢筋般僵硬的肩膀,脸上担心之色甚盛。 “没事,以前埋伏敌军,几昼夜不动都有,我早习惯了。”他缓缓地旋了旋自己手臂,仿若没事般,随意说着。 “驭!” 马夫勒马之声传来。 “我说吧,快来,见儿子了。”男子蹦蹦跳跳的,像一个孩子,和她小时候见过的他一模一样。 她看着他的背影,无法自拔地掉了眼泪,夫至如此,妇复何求? “爸爸!”一阵属于孩子开心的尖叫声冲到男子的耳边,衡知从远方如一支箭地跑来。 “呵呵,好儿子,玩的开心吗?”男子摸了摸衡知的头,温柔地问道。 “嗯,皇宫好好玩啊!特别是龙椅,坐着好舒服啊!”衡知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脸上洋溢着回味的快乐。 不过男子抚摸衡知手却顿了一顿,颤颤巍巍地问道:“衡知,太爷爷让你坐龙椅了?” “是啊,太爷爷还命令百官跪我了。”衡知心思纯洁,丝毫不知晓这代表着什么,但不代表男子不知道。 男子狠狠咽了口口水,心想,“我的孩子,这..就算这个国家迟早是他的,但也太早了!” 这一夜,就在忽而温情忽而惊诧中度过了。 早上,花上的露水被宫人细心采下,妥善安放,以备茶用。 “吱呀~” 窗户被男子轻轻打开。 “又是新的一天,我得去看看军宁铁骑训练的怎么样了?”他回过头看着床上的一道倩影,轻轻踱步到她面前,帮她悉心地盖上被子,随即吩咐下人帮他当她睡醒时跟她说一声。 他到了马厩,看见了他的骄傲——血马奇裕,陪他走过数年战争生涯的战马! 他轻抚了马毛,安上马鞍与马镫,便直冲出府门。 半刻,他便到了军宁铁骑军营前,军营前的两位守门骑兵不敢阻止他的步伐,随他驾马冲入军营,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十五万正在训练的军宁铁骑面前。 “哟,朔忆,你来了!”一个身穿铁衣,胯下一匹汗血宝马也是全身铁衣,连马鞍亦是的男子挥手笑道。 “嗯,我知道了,你这个万夫长该去训练士兵了。”朔忆也笑着挥手回应道。 “嗯!”他缓缓驱马到了他的帐前,他似乎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当年魔的血性。 我欲成魔,佛为何物?我欲成佛,魔又如何! 军宁铁骑等级制度:一十五万人分别由三个副统领各领五万,每一万设一万夫长,每一千人设一千夫长,每一百人设一百夫长,再下便是普通士兵;另设三大营:炮灰营,阻击营,指挥营; 炮灰营:由三个副统领与所率士兵轮流担任,每次战争冲在前线一区,伤亡最大,但必须“战敌于百里之内,败敌于千里之外!”; 阻击营:每次战役负责阻击敌军援兵与突破炮灰营封锁的敌军,目的是坚决不让任何一名敌军生存下来,同样由三大副统领与所率士兵轮流担任。 指挥营:每次战役对其他两营实行指挥之能,若抗命,灭之!也是由三大营与所率士兵轮流担任。 还有,军宁铁骑总统领有强制命令权与三大营直接指挥权,三大营若有抗命者,灭之! 军宁铁骑规律:若有战役中敌军投降者,灭之!若有己军有难不去救者,灭之!若有士兵或统领嚣张跋扈,战役中夺民众财产者,灭之! 若有军营士兵家中有事者,竭尽所有,救之!若有真才实学敢毛遂自荐者,用之!若有士兵有隐退之心者,予其所求,随之! 后人称之为:三灭,一救,一用,一随。 军宁铁骑口号:为我所欲为,战我所欲战,杀敌报国,血染沙场,男儿本色! .. 朔忆驾马来到营帐,回头望着一十五万军宁铁骑疯狂的训练:士兵们穿着一百五十斤的铁甲,马着一百斤的马甲(铁制)来回十圈,每圈千米。 跑完,士兵下马,在沙地上做深蹲一百,游泳五千。马则游泳五百,跳跃五十。 做完,不能休息,立刻上马,做挑,拉,刺,戳实战动作各五百。 做完,休息一个时辰,轮回。 做完,再休息一个时辰。再轮回…… 这就是朔忆的“魔鬼式训练”,你若坚持下来,以一挡十只是一道开胃菜。你若坚持不下来,对不起,你将被剔除出军宁铁骑。 “我的军队不养无用之人。”朔忆看着那一个个因体力透支而倒下的士兵,喃喃自语。 “朔忆,你来了。”一个满身铁甲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招手道。 “嗯,军宁铁骑一定要一直训练,还有,每百日出征一次外域,征讨那些蛮夷,三月后回来,不能太让他们安逸,连男人的血性都没了。”朔忆望着那个男人,笑着喊道。 “我知道了,会报告给三位副统领的!”那位士兵抱拳答道。 “嗯,我先走了!”说罢,朔忆驾马冲出了军营。 一刻钟后,朔忆回到了王府。 门前已是门庭若市,都是来通知衡知上学的。 “王子(亲王之子),已是上学院之时,可不可以走?”一位白发老人躬身请道。 “可以,妈妈,我走了!”衡知走上了马车,回头笑道。 “嗯,在学院要好好待人,不要仗势欺人啊!”那位美妇微微一笑,向着衡知喊道。 “我知道了,不骄,不傲,不哭!妈妈说的,我都记住了。”衡知在马车里望着窗外道。 “嗯,祝院长,可以走了。”那位美妇对着那位白发老人笑道。 “是!王妃,启程!”祝院长坐在马上吼道.. 随着马车渐渐走远,那位美妇仿佛早已知道朔忆在哪儿,对着身后的朔忆喊道:“朔忆,我们也该去学院了。” “好!”朔忆笑着答道,随后驱马来到美妇面前,伸出手,对着她说到:“漓珊,上马!” 漓珊抓住那只白皙的手,旋即借力跨到了朔忆面前。 “驾!”朔忆勒紧马鞭,马一吃痛,立即像离弦之箭般跑出了百里,再拐了几条街,便来到了学院面前。 “驭!”朔忆又紧马缰,渐渐停了下来。 朔忆即下马,再次伸手,马上的漓珊也借力下马,待漓珊身体平稳,朔忆便拉着马去了马厩。 一会儿,朔忆又走到漓珊面前,挽住她的手臂,慢慢走入了学院。 离卢学院,存在了近百年的高级学院,专门教授皇族子孙知识与武功,衡知便在离卢学院的小生部。朔忆自两岁便在这里学习,几十年如一日,渐渐的,他似乎与这学院有了羁绊,也是在这,他遇见了漓珊…… ———————— “朔忆,你们迟到了!”一位有着强壮的身躯,身高近十尺的男子看见朔忆,远远地吼道。 “呵呵,刚刚去看了一下军宁铁骑,便拖沓了一会。”朔忆大笑着答道。 “嘿,你们那个军宁铁骑真够厉害,俺老爸老说什么三千军宁铁骑可以荡平整个渝方帝国!但俺可不怕,看俺一拳打爆他们。”那个男子挥了挥手上的拳头傻傻笑道。 “对对,一拳打爆他们!”朔忆也微微笑道。 这位男子就是姬宇,朔忆最好的兄弟,渝方帝国的二皇子,头脑简单,但一身武艺连朔忆都忌惮三分。 “好啦,你比上大哥可逊色四分:一分容颜,一分文治,一分胸怀,还有一分女人缘~” 一位瘦弱男子身着九色鎏金服,头戴纯金王冠,不知何时站在姬宇后,淡淡一笑。 “额……姬古,一分女人缘是怎么回事?”朔忆看着姬古,眼神示意着漓珊还在这里。 “嘿嘿!娶了学院最美丽的女子,还把我妹妹的心勾去了,你这不是女人缘吗?”姬古躲在姬宇后面,仿佛事不关己般笑道。 当朔忆还在想怎么向漓珊解释时,一阵娇喝却从远方传来:“朔忆哥哥~” “呵呵,好像你有麻烦了!”漓珊挽着朔忆手臂笑道。 “不好,这小祖宗来了!”朔忆刚想跑,却被漓珊一手抓住。 “漓珊你干嘛,我要躲着。”朔忆急忙道。 “不许,你自己种下的因,就要你自己去摘下那果。”漓珊吐吐舌,得意地笑道。 还在两人争执时,那位‘小祖宗’却到了。她双手紧紧地环上朔忆的腰,给了朔忆一个熊抱。 “朔忆哥哥~”‘小祖宗’娇笑道。 “小祖宗……不,姬雨泠,能不能放开我,漓珊姐姐在!”朔忆苦笑一声,请求道。 “哼,我就不放!”雨泠紧抱着朔忆的双手更紧了。 朔忆看着面前十五六岁的她,不禁感叹,为什么会遇到她啊! 第二幕 学院 “雨泠放开!我要死了!”朔忆被姬雨泠一手抱着自己的胸,一手抱着胃,渐渐感觉到呼吸不畅。 “啊!对不起,朔忆哥哥!”雨泠看见朔忆脸红的像番茄,好像真要死了一样,惊恐的立马放开了自己的手。 朔忆疯狂地换气,刚刚那种差点要从鬼门关走一遭的感觉,朔忆不愿再体验一次。 旁人看着一个战场魔鬼被一个小姑娘收拾成这样,也是苦笑。 “好了,我们走吧!”朔忆终于缓过气来,喉咙像被石块狠狠地刮过一样嘶哑。 看时辰不早,一行人快走到了教室,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不一会,老师便来了,是一位长着长长白须,身着华服的老者。 “同学们,你们现在已经在这里学习了数十年,还有三年你们便要毕业,但能不能得到毕业书卷,要你们来定!” 那位老者看着身前的学生,咳了咳后,缓缓道。 “我的话止步于此,听不听,你们的事。好,现在我们来上课,我会出一个题目,你们来作诗。” 学生们刚刚被老人的话搞的云里雾里的,朔忆也是,什么叫自己来定?不是应该是学院来定自己这数十年所有表现的分数来换算出自己的成绩吗? “咳咳!” 老人看着沉思的学生们似是还是没有从自己的话语的泥塘中脱身,便轻咳了两声。 “这次的题目是草儿,请作诗,我会去最好的一首给他加分。”老人环顾教室,声音中气十足。 “只有一柱香时间,没有做好的,算作放弃。” “这……”朔忆听见这规则,也像其他人一般惊诧,时间实在太紧迫了。 时间总在不经意之间缓缓溜走…… 不一会儿,半柱香已过。 但老者环顾教室,能提笔撰写的,寥寥无几.. 老者轻叹一声,随即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来。 又是不经意之间,一柱香已过。 老人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一柱香说:“时间已到,接下来依次按学号来排列先后。” “第一,王步离” “我……我放弃!”那位男子红着脸喊到。 “第二,笙莒。” “我也放弃。” “第三,吴树桢!” “我不会。” …………… “第三十,姬古!” “是!老师” “碧玉笙海人皆爱, 苛责它物无言叙。 烦请熟视足下草, 无其所衬孰爱之?” “不错的打油诗。”老人望着姬古,虽是像首打油诗,但也是一首诗了。 “谢谢老师!” “接下来,第三十一,姬雨泠” “是! 忆兮当年人轻狂, 无惧血书魔鬼佛。 可是足下恋青草, 日思朝暮愿化之。” “呵呵,不错的叙情诗。” “谢谢老师” “接下来,第三十二,姬宇” “这……” 姬宇抓耳挠腮不知该说什么,突然的他似想到了什么。 “小小绿草泥土地, 遍地都是勃生机, 笑看天下又如何? 强过满地芳草绿?” “这..也算个诗吧!” “哈哈!俺谢谢老师。” “接下来,第三十三,漓珊” “好的, 细雨芳草系子心, 兰兰花胥吾之情。 有是清清闲云乐, 无是一心分二心。” 老者看了看漓珊,便挥挥手示意她坐下了。 “最后,第三十四,张朔忆。” 全班人的视线都随着这句话集中在朔忆身上,他们都想看看这个号称文武双全的皇孙该如何应答。 朔忆摩挲着双手,双眸上翻,冥思数息后,淡然地道出四句。 “一遇幽幽芳草地, 又遇微微花香林。 娓娓道是缘分然, 问何缘分何谓情?” “朔忆拙劣之作,登不上台面,望君见谅!” 其他人本想讨论这四句到底在讲述什么,突然一人不过学院规律地冲进教室,跪向朔忆:“统领,北域二十三国突袭荆朝边境,荆军节节败退,皇上已经下令,军宁铁骑全军火速驰援!” “你说什么!”朔忆瞪着他。 “统领,北域城被二十三国偷袭攻破,战役太突然,以至于我们都没有准备,现在只有北域宗帅(官职,二品)汪继弘将军领三万人在苦苦抵抗,北域一破,二十三国联军将畅通无阻,直指帝都啊!” 那位士兵看着朔忆,现在只有朔忆率领军宁铁骑火速驰援,方才可解这次北域城之危! “我知道了!命令三大副统领在王府等我。”朔忆扶着桌子,失望地轻叹一声。 “是!”那位小兵立即跑到门外跨上马,冲出门外,一切不过一两分钟,现在必须要快,能快一分,赢得几率就大一分! “老师,恕我先行退课。”朔忆向那位老者行完礼后,便即刻驱马奔向王府。 三分钟!朔忆便到了王府,正好碰到疾驰而来的三人,朔忆没说什么,只淡淡说了一句:“走。” 王府内。 “可恶!太突然了,北域三省中只有一省在苦苦支撑,想援救都没有办法。”一个满身黑衣的大汉拍着桌子吼道。 “够了!洱瑞,拍桌子有什么用!现在就是在商量对策。”一个满身蓝衣的瘦弱男子看着洱瑞,皱眉道。 “你!”洱瑞刚想说话,就被吼声打断。 “够了!当这里是哪?这里是王府,不是菜市场!”又是一个满身白衣的男子看着两人,指着鼻子骂道。 “这次实在是太突然,但军宁铁骑一出,一切一定都会好的。”那个白衣男子点点头,他相信着军宁铁骑! “我倒不这么认为。”朔忆看着三人,摇摇头缓缓道 “何解?”那位白衣男子问道。 “纪沥,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就算全出也只有一十五万,而敌军有多少?三百五十万!我们就算以一当十,也不过堪堪一百五十万!还有两百万!谁去?你!你!还是你?军宁铁骑并非无敌,我们唯一的弱点便是人数,我们只能与荆军配合,一军孤行,最后只会全军覆灭!”朔忆徐徐道,语速虽慢,但字字掷地有声! “那……我们该怎么办?”纪沥默默道。 “横!纵!联!衡!”朔忆一字一字喊道。 向北域,阻挡敌军! .. “这次该怎么办?” “我看该这样!” “..” 朝堂之下,一群大臣在叽叽咕咕地讨论着,像一只只蚂蚱般。 而龙椅之上的老人却默默叹了口气:“我用尽心血才打下的天下,为何会养育出这么一群废物!每次讨论朝政都讨论不出一个所以然。” “人都说人有三千烦恼丝,朕的烦恼,何止三千青丝……”每次都是烦厌这些大臣的叽叽咕咕的他,这次却是意外的安静。 在这无趣的场景下,一阵突兀的话语响起:“军宁铁骑总统领:朔忆殿下到!” 骚乱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 “堂堂一个大荆朝,难道连一兵一将都无法拿出?”朔忆人虽未至,声却已至。 “这……”一些主和的大臣被这句话说的面红耳赤,默默退至人群最后。 一会儿,朔忆走入朝堂,现在的他穿上了铠甲,为他本显儒雅的容貌添上了一份血腥,一份煞气! 但是,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一个被他人称为“从血海里走出的恶魔”的男人! “朔忆,那你觉得该如何?”在远处,一个一直被人刻意忽略的长相颇似朔忆的男子看着朔忆讥讽道。 “吼?”朔忆往后转身,看着那个人,意味深长的疑了一声。 “那你想干什么?”朔忆问道。 “你的兵力只有区区一十五万!能成何大事?”那个人不答,只是自顾自地问道。 “我虽只有一十五万人,但我们都知道:人,固有一死!男子!更应该沙场裹尸还,浴血似海归!不是你那看见敌人就只会逃的所谓的‘退卫军’,对吧,父亲!”朔忆用手轻拭手上的大刀淡淡道。 “你!”那个人明显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朔忆淡淡说的,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一件事…… 那是朔忆刚刚组建军宁铁骑的第三年,北域率领五十万人意图夺取荆朝北方咽喉北宁城,朔忆的父亲驻守于此,麾下三千万大军,被五十万北夷全部戮杀,无一人幸存。而北夷仅仅付出了八千人的代价。 据说,那时荆军看见如虎狼的北夷,全部被吓得不成队形,自顾自的逃跑,这才造成了这次惨案。 最后还好军宁铁骑及时赶到,以三万人(当时还没有完全招募完毕),手持四眼铁铳(火器:可连发四发,又可单发。打完还可以狼牙棒的外形重击敌人。)杀退五十万大军,北宁城宣告安全,军宁铁骑也因此武震荆朝。 这也可以说是军宁铁骑的发家史,虽然这件事连朔忆都不愿说起。 “你个废物还好意思说我?管好你的‘军队’吧”朔忆笑道。 龙椅上的老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出闹剧,不出一言,甚至,从刚刚就没有出过声。 朔忆轻笑着转过头,看着那个龙椅上的老人,虽岁月缓缓腐化了他的锐气,但他的心狠,没人怀疑过,因为,他是荆朝的开国君主! “好了,朔忆,你随你的想法去做吧,若是缺兵,这个虎符,用完记得还朕就好!”那位老人紧抓不知从何拿来的虎符慵懒道。 “是,皇孙接旨!”朔忆拿着由宦官拿来的虎符,面容露出狂喜道。 “嗯,退朝!”那位老人挥了挥手,便起身径直走了。 “退朝~” —— 那位老人自己走到了御花园边,兀地看着虚空:“你一定要问为什么我这么容易就把可以集结三十万荆军的虎符给他?” 虚空无声。 “呵呵,我只会告诉你,他是未来你将要保护的人,但,他所拥有的实力,即使是你也只得仰望,所以,我要你们一军去保护他所觉得重要的人。” 说罢,那位老人便自顾自的走了。 当他走远后,那个虚空却微微传来了一句:“是!将军!” 现在离那个战乱的年代很远了,以至很多人都忘了那个将军张曦至率领的军队的名字,那个从血海里走出来,尸体里爬出来的军队:冥廊! ………… 当朔忆驱马来到军宁铁骑军营的时候,他的手握着虎符,仰天一举,双目血红的吼道:“大家,战争又启!你们准备好了吗?北夷,你们来了,还记不记得我?那个被你们称作魔鬼的男人!” 军宁铁骑的时代,又来到了! 第三幕 战终 “嘣!嘣!嘣!”三声清脆的鼓声仿佛向天宣誓着军宁铁骑的愤怒。 一个个穿着荆朝铠甲,骑着除了眼睛满是铁甲的汗血宝马的骑兵,听着鼓声高高昂起了自己的头颅。 “朔忆,这次我们的胜算会有多少?”洱瑞驱马慢慢走到朔忆身旁,低声问道。 “十成!”朔忆的声音从面甲里传来。 “对!十成!军宁铁骑中的男子从不言败!”洱瑞听到朔忆的回答,点点头笑了笑道。 “夫君!夫君!”两声焦急的呼喊从朔忆身后传来。 “嗯?漓珊,你怎么来了?”朔忆驱马转身看着气喘吁吁的漓珊,疑惑不解。 “呼~呼~你这个人还是和当年一样的烂记性!你的!”漓珊将一面裱有“宁”字式样的旗帜甩到了朔忆手上。 “哈哈!嫂子!我偷偷告诉你,统领的记性可从来不差,他连三年前我欠他的三两银子都记得,问我要了三年。他这样,不还是为见伊人一面吗,哈哈。”洱瑞瞟了一眼朔忆,狂笑道。 “洱瑞,你......闭嘴!”朔忆瞪着洱瑞,仿佛洱瑞揭穿了自己般轻声怒道。 “好了,我们知道,男人么,打仗!女人么,纺织,育子!”洱瑞闭着眼,吐着舌头,一副我懂的表情。 “算了,不烦了,漓珊,回去吧!我们要出征了!”朔忆将旗高高举起,驱马回到了自己的原位。 “嗯!”漓珊点点头,她知道朔忆对自己的好,悄悄地离开了。 “洱瑞,再击鼓五响!要出征了!”朔忆将军旗挥舞在空中,瞪着还闭着眼的洱瑞吼道。 “是!”洱瑞笑着,随意拿起鼓锤,闭眼对着战鼓狠狠地击了五下! “呼……兄弟们!出征了!”朔忆深吸了一口气吼道。 “好!好!好!” 军宁铁骑怒吼三声,齐齐随着朔忆的步伐冲出了帝都,奔向北域。 而这时,一个不知名之地。 “殿下,朔忆已经出征,是否要告诉北域二十三国?”一位身着紫袍,手端着一壶茶的男子低声对着一道黑影恭敬地问道。 “不!我这次要让北域的蛮夷知道,我为天子!我的命令,是最高的圣诏!就让张朔忆去讨伐吧!”一位坐于金光闪闪的龙椅之上,一身黄袍的男子笑了笑道。 “是!我们的皇帝陛下!” …… 与此同时,军宁铁骑正全力奔向北域,他们一刻都不得耽误,每多一秒,荆军被覆灭的可能就会大一分。 朔忆驱马在军宁铁骑的首位,虽脸被面甲遮住,但眼里的血丝已经隐隐透露出他现在的焦急。 “朔忆,休息会吧,都不眠不休急奔一万里了,大军都已经坚持不住了。”洱瑞奔到朔忆身边忧道。 朔忆听到洱瑞的话,往后望了望,大军中已经有人倒下,他的马被他旁边的士兵牵着,继续赶路。 “气~”朔忆恨了一声。 “洱瑞,前面就是思摩郡,全军驻扎在那休息一夜,还有,这次战役以后训练强度增加十倍!”面甲里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愤怒。 “好了,朔忆,我们都知道战事吃紧,我们必须快速赶到,但如果你就一刻也不停地赶,赶到了又能怎样?用一支疲惫之师去攻打?注定全军覆没!”洱瑞看着朔忆,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训道。 “呵呵……”朔忆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驱马向前。 很快,朔忆一人到了城门下。 “我是军宁铁骑统领兼静郡王——张朔忆!快开城门,放我军进去休整。”朔忆对着城门上的一位士兵吼道。 “是!快开城门!”那位士兵一听是军宁铁骑统领,马上对后面的士兵挥了挥手吼道。 “吱咕~”城门很快被放了下来。 “洱瑞,叫兄弟们进城吧!”朔忆望了望身后的洱瑞叹道。 “嗯!兄弟们,进城休整了!”洱瑞对着身后的士兵们挥挥手笑道。 “好!”原本安静的军宁铁骑突然骚动起来,一个个迫不及待地进入城门。 朔忆看见这种情况,只能苦笑。 …… 夜晚,繁星璀璨,流星雨落。 “呼呼~”士兵们早已沉睡,来一解几日疲劳。 朔忆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流星,“又有流星雨了,又有战争了……” —— 翌日,朔忆习惯性的在鸡鸣之时起床,起身下床穿衣,流利爽快。 朔忆拨开帐门走出,看着还微微发暗的天空,觉得心情好点了,旋即拿起刀来舞了套刀法。 当朔忆舞完一套刀法时,天已明亮,士兵们也一个个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地走出来。 “哟!朔忆你这么早起啊!”不知何时,洱瑞也打着哈欠在他身后招呼道。 “嗯,去叫兄弟们去早练吧!看他们的模样。”朔忆苦笑道。 “哦!”洱瑞答了一声,便走去叫士兵们早练了。 “呵呵……哎……” 朔忆一人落寞的再回营帐了。 “呼~哈~” 早晨,醒来的士兵们都被洱瑞叫来训练枪法。 朔忆望景无言,许久后,只是微微叹了一声。 “怎么了?老叹气可对身体不好。”一位满身玄衣,但皮肤却异常白皙的男子微微莞尔道。 “没什么,可最近我总觉得会有坏事发生,或许不是今日,亦非明朝。但,必定会发生,在那时,我们,可能都要死!”朔忆背手望着训练着的士兵,眼里满是担忧。 “好了,今日不会发生,那我们便好好过完今日,明朝不会发生,那我们便期盼更好的明朝,等到发生了,再去解决,反正我们是将士,或许,沙场裹尸还,比苟且偷生来的好许多。”那位满身玄衣的男子轻轻搭上朔忆背过来的手轻语。 “或许吧,但,如果到那时……曦裕!”朔忆好像想起什么要事,马上转身望着曦裕喊道。 “嗯?怎么?”曦裕看着朔忆皱眉疑道。 “我给你五万后备军,要你这个突围好手去给我秘密训练一支能够悍不怕死,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军队,平时就混杂于其他军队,等到了军队绝境才能派出。”朔忆对着曦裕吼道。 “好了,再吼你要全宇宙都知道吗?”曦裕苦笑不已。 “呵呵……”朔忆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傻笑几声。 “不过军宁铁骑一下多五万人别人眼睛就算再瞎,也能够看出了的啊?”曦裕抚颌低头道。 “不用担心,我把整个后备军都给你,然后你在这次战争之际出兵关外,给新兵好好上个课,顺便在关外就不要回来了,直接默默的训练,我要你回来时带来的是一支从血海尸山里炼出的军队!”朔忆看着曦裕的眼睛肃道。 “是,曦裕一定不负帅望!”曦裕跪下行礼,随后默默离去。 “呼,现在那种感觉总算淡了些了。”说完,朔忆又重回像刚刚一般伫立不动。 —————— 不知不觉,朔忆已经站了一个时辰。 “朔忆,士兵们都热身完毕,我们可以离开了。”洱瑞走到朔忆身旁道。 “哦,该走了。”朔忆伸了个懒腰淡淡道。 …… “众军集结!”洱瑞对在那休息的士兵们吼道。 “好!” 士兵们打点好自己的干粮马匹,一个个骑上马排好阵列,就等一声“出征”的号令。 朔忆此时也打点好了一切,驱马至阵列最前端,转马回身,对着已经恢复当年神勇的军宁铁骑肃训道:“将士们,接下来,我们就会回到当年我们‘驰骋疆场无败绩,笑傲天下罕有敌’的日子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听不见!” “准!备!好!了!” “出征!” —————— “哒哒哒~”一阵阵马蹄跺地声从远方传来。 军宁铁骑从思摩郡离去已经三天,三天来军宁铁骑跑了不知多少里,他们只是一直麻木地驱马奔跑着,跑着…… 第四日 朔忆抬头望向天空,突然,他的瞳孔紧缩起来。 “朔忆,怎么?”洱瑞在他身旁看见他这样疑道。 “烽烟起,边境一定出了什么事!”朔忆咬牙怒道。 “那快去吧!还有三百里就到了。”洱瑞叹道。 “走!” —— “杀!” 北域城前二十三国联军一波一波的袭来,北域城似乎如在汪洋大海里的一粟,即将覆灭。 “将军,我们军队已经所剩无几,还要苦苦守城吗?”一位士兵在一位铠甲上满是鲜血的人问道。 “废话!我们堂堂荆朝男儿怎能对蛮夷低头!还不快去北门协助防守!”那位将军望着小兵吼道。 “是!” 过了半刻钟,一位小兵慌慌张张地跑来,“将军!不好了!东门被攻破了,万仿泷将军已经殉国了!” “什么!老万!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力!”那位将军愤恨问道。 “还有……还有三百人!”那位小兵颤颤巍巍地回道。 “还不快把这三百人派到东门,能撑多久撑多久!” “是!” 又过了一刻钟,又是一个小兵晃晃悠悠地来了,“将军,丁雨襄将军率军叛变了,北门已经被攻破了!” “什么!” 正当此时,又来了一个小兵,不过还没来的及讲,就被那位将军制止,“这次又是那个门被攻破了?” “将……将军,所有的门都被攻破了!”那位小兵说时结结巴巴不敢看将军的眼睛。 “啊!是天要亡我们北域吗?”那位将军气极攻心吐了口血,颤颤巍巍地只能靠剑支撑。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位小兵问道。 “这……”正在将军考虑之时,一位小兵却突然疯叫起来:“军宁铁骑,是军宁铁骑来了!” “嗯!”那位将军一听见军宁铁骑,急忙跑至城墙上,但看见的一幕到他去世的时候他都记忆犹新。 “杀!洱瑞,这次是你们军团做炮灰营了!”朔忆对着洱瑞吼道。 “哈哈!兄弟们,这次是我们当炮灰啊!来,给老子多杀几个啊!” “杀!” 军宁铁骑之第一军团洱瑞军团冲入敌军,人人以万夫不挡之勇,以大刀为武器,以四眼铳(洱瑞对它的称呼)为辅,在敌军阵中九进九出,如入无人之境。 朔忆看见这种战况,不禁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士兵说:“我们这次是阻击营,走,去云极渊!” …… 城墙上的众人早已经看呆,“好……好……强!”将军咽了口口水结巴道。 一个时辰后,二十三国联军落荒而逃,北域之围解除。 “切~这么弱,老子还没有打爽就跑了,比五年前弱好多啊!不爽!不爽!”洱瑞郁闷的吼道。 “北域守将,你们还不开城门!”洱瑞对着上面的众人喊道。 “是!开城门!” …… 洱瑞一军进了城,那位将军立刻跪下:“卑将汪继弘拜见洱瑞将军。” “嗯!”洱瑞只是看了看,便头也不会地走了。 汪继弘马上追上,也看着洱瑞身后一个个体格健壮,神情坚定的军宁铁骑,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军队,和他们支雄狮般的铁骑比,自己的军队只是个蚂蚁,或许,连蚂蚁都不如。 “呵呵,不知洱瑞将军,朔忆郡王在哪?”汪继弘笑道。 “哦?估计去追击那支败军了吧!”洱瑞耸了耸肩道。 突然,一支军队从远处奔来,领头的一人对着城内吼道:“汪继弘!你给我出来!” “吼~说朔忆,朔忆便来了!”洱瑞望着那支军队笑了笑…… 第四幕 重归 “汪继弘,你给我滚出来!”朔忆驭马直趋城门,不停地吼道。 “我……我……怎么了?”汪继弘望着急速趋近的朔忆,慌乱却不知该干什么。 “汪继弘!”汪继弘感觉不过刹那间,朔忆就到了自己身前,瞬时下马,看着惊惧地颤颤巍巍的汪继弘,直接一脚踢翻,拔出腰上佩剑,‘轻吻’着汪继弘的脖颈,皮肤应触而裂,鲜血在朔忆的剑上流成一条不断的小溪。 “大人,不知下官做了什么错事?”汪继弘双手颤抖道无法抱拳,只好看着朔忆问道。 “哼!做了什么?你看!”朔忆愤怒地转身,使汪继弘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身后。 “这!这……”汪继弘一看见便惊到无法说出话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排排军宁铁骑不知何时已经成一字长蛇整齐地排列在朔忆身后,他们坐在马上,不出一言,寂静的让人不寒而栗,而背后有了先前从没有的鼓鼓当当的布包,布包上还有滴下的瘆人的血液。 尝1有大将把军宁铁骑与荆军相比,得出一个震惊千古,被史书唯一记录到如今的结论:若朔忆想篡位,荆朝只得被动!军宁铁骑是真正的一支雄狮铁军,荆军只是一只被悉心照料的家猫罢了。 这不是妄言,也不是朔忆的狂热崇拜者的疯言疯语。但他错了,雄狮一定能够击杀千百只猫,但若万只,百万只,千万只,亿只呢…… 现在,还是让我们将镜头转回,看看汪继弘和朔忆吧。 “放下包裹,给他看看!”朔忆挥挥手,语气中携着不容置辩。 “是!” 说罢,军宁铁骑迅速下马,同时解开包裹,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一个摆好,很快,便排满了整个广场,直到排到城门前,终于把东西排完。 “呕~” 那些幸存的士兵看见此状,忍不住呕吐出又一大滩令人作呕的东西。 汪继弘看见这些,纵然已经习惯士兵杀人与被杀,但胃部还是抽搐不适。 “怎么样?敌人的头颅不错吧!”朔忆盘手看着面部僵硬的汪继弘,冷冷笑道。 “这……这……”汪继弘早已结巴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试想,数以万计的人头整整齐齐的排在你身前,面容满是惊恐,七窍满是血,你会作何感想? “汪继弘,蛮夷这次是突袭没错,但就凭那么几十万匹夫就把你难住了?还让朝廷上下惶恐不安,让我不惜跑了几万里来救你?你该当何罪?”朔忆抓着汪继弘的衣领,瞪着他,就为了这点人,自己还不眠不休? “下官虽有罪,但......我也有冤要诉!”汪继弘注视着朔忆,眼里闪烁着坚毅的目光,并不惧怕朔忆死神索命般的目光。 “吼?那你说说看。”朔忆逐渐松开了抓着汪继弘的手,走到了洱瑞身旁。 “在下汪继弘,后金遗将,蒙荆帝赏识,派去镇守北域城,二十年如一日,日夜不敢违背荆帝大恩,可这次蛮夷突袭,在下不敌败退,但守城半月不破,也算不违荆帝的旨意。”汪继弘抱拳跪向朔忆,竟然微微哭了起来。 “吼?就这些?”朔忆又一次攥紧汪继弘的衣领,意味深长地一笑。 “不!在下知道军宁铁骑纵横沙场无敌手,自然不惧小小蛮夷,而在下也有幸看见军宁铁骑的风采,但在下所率兵力都是普普通通的荆军,被蛮夷偷袭,无法御敌是常事,请朔忆殿下明察!”汪继弘整理好情绪,娓娓道。 “哈哈哈哈!”朔忆与洱瑞同时大笑起来。 “哎呦,不行了,朔忆你演的太像了,我不行了!”洱瑞不顾他人眼光,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捧腹笑道。 “对呀!不行了,哈哈哈!”朔忆也对着洱瑞笑道。 “额……”汪继弘看着两人,云里雾里的。 “好了,起来吧,朔忆不会杀你的,他不会杀人。”洱瑞俯头对着汪继弘笑道。 “哦哦哦……”汪继弘连忙起身对着二人行礼。 “好了,繁文缛节,武将之间还讲这个?你是个不错的将领,能够以一万人之力抵御数十万蛮夷大军半月,着实不错。”朔忆看着汪继弘赞道。 “好了,我会留三万军宁铁骑给你,还是原来军宁铁骑的训练方法,你就好好观摩学习,若训练方法有变动,我会飞鸽传书于你。哦!对了,那个什么丁雨襄我已经凌迟了,所有投降的荆军也全部五马分尸了,你就别因此而烦心了。”朔忆笑着说,仿佛这只是一个小事。 “还有,你,别当将领了。”朔忆淡淡道。 “什么!”汪继弘被吓了一跳,呆呆道。 “不是那个不当,我是要你去当那三万军宁铁骑的总领,普通荆军吗……随他们吧。”朔忆挥挥手笑道。 “朔忆殿下,你不怕我将军宁铁骑全部遣散?”汪继弘看着朔忆疑道。 “呵呵,兵家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还有,以后别殿下殿下的叫,要叫统领!”朔忆看着汪继弘微笑道。 “是!统领!”汪继弘跪下泣道。 朔忆不知道,他有意无意做出的决定,以后,都使这个国家转危为安,这是第一次! ———— 光阴似箭,从朔忆班师回朝到现在已经三个月,北域二十三国被朔忆以妄图侵略荆朝领土为名荡平,荆朝领土向北再延五万里,这些,都被皇帝下令封赏的汪继弘督夕(荆朝的官职,一品。)所掌管。 而现在,朔忆在哪? “朔忆,这次是你输了。”姬古抿了口茶笑了笑道。 朔忆拿着颗黑子,看着已成定局的棋盘,叹了口气道:“不行,不行了!最近老是战争,棋艺都退步了!” “好了,你还说,我一直庆幸是你的兄弟,否则,军宁铁骑……”姬古看着朔忆,眼中满是忌惮之色,虽然渝方帝国也有铁骑:渝方铁,但,与军宁铁骑相比,这…… 就像是三个渝方帝国,也比不上半个荆朝。 “好了,渝方帝国我不是一直保护着吗,而且我又不干涉内政,你怕什么?”朔忆看着姬古淡淡道。 “呵呵,对啊,干杯!”姬古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干!”朔忆随后也一饮而尽。 干完以后,朔忆与姬古相视一笑...... 姬古轻轻放下茶杯,对着朔忆叹道:“我也是渝方帝国未来的帝王,但比起你,我不如;我现在与你同样是一国铁骑的统领,但,军宁铁骑比起渝方铁骑,云泥之别还算低估了。” “喂,什么话,我和你是兄弟,姬氏在你们一族,我就觉得你和姬宇不娇柔造作,其余人,我不屑于。”朔忆手抚下鄂笑道。 “呵呵……渝方铁骑在西北一地犹如霸主,也是渝方帝国的王牌,但我估计,军宁铁骑若与渝方铁骑交战,全歼我军不过半刻钟吧!”姬古看着朔忆肃道。 “这个吗,看你们渝方铁骑那细胳膊细腿的,差不多吧。”朔忆想了想道。 姬古差点把刚刚饮进的茶喷出来,渝方铁骑细胳膊细腿!估计也只有朔忆他敢说了。 “咳咳……”姬古被刚才差点被喷出的茶呛到,使劲在捶胸。 “我说的是实话,你若不信,我们来打打?”朔忆走到姬古面前,蹲下与之辩道。 “不,不……”姬古挥了挥手,他知道,渝方铁骑不是这么拿来败家的。 “哦!”朔忆点点头,旋即走回了原先的座椅。 “爸爸!”一声奶声奶气的喊声从远方传来。 刚刚想与朔忆论道的姬古,听到此声音,立刻对着朔忆笑道:“你儿子来了。” “对啊!”朔忆看着那小小身影愈来愈近,露出了一般不会拿来示人的微笑。 “爸爸!”衡知跑到亭子前,被早已等候在此的朔忆抱了起来。 “哈哈哈……”恒知被这一抱逗笑了。 衡知紧紧抱着朔忆,又笑了。 “哎,我这个外人果然被冷落了。”姬古笑叹道。 “你啊你,想抱恒知衡知说一声呗,这么说会伤人心的。”朔忆抱着衡知转身笑道。 “来,去给姬古叔叔抱抱,衡知。”朔忆把衡知小心放下,轻轻在耳边笑道。 “姬古叔叔!”衡知听话的跑到姬古面前笑道。 “诶,衡知啊,越来越帅了,跟你爸爸一模一样,什么时候再去渝方那里去玩啊,老公公可想你呢!(老公公,特指渝方帝国帝王,姬煜。虽然他只有五十岁……)” “等到学校放假了,我就去,好不好,姬古叔叔?”衡知问道。 “好。”姬古马上抱起衡知,与他玩耍起来,逗得衡知大笑不已。 朔忆在一旁静静看着,对着姬古笑道:“你那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你那么大岁数了,还不结婚?(姬古与朔忆相同岁数,二十三岁,可朔忆的儿子都会说话了,姬古……)”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为何天下少女都想嫁于你?只因你比我多了五分:一分容颜;一分文治;一分武功;一分胸怀;还有一分志气。你想还天下一个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世界;而我只想偏安一隅,这么没志气的人,谁会愿意呢?”姬古苦笑道。 “那你就想这么没志气下去了吗?偏安一隅着实不对,你能确保你这一辈渝方不灭,那下一代呢?渝方帝国虽有渝方铁骑,但,你们是在西北比较平坦之地建立的,没有天险人力可守。我纵使拥有军宁铁骑,但那是我为了荆朝处于危难之中设立,要出了事,我可能也保不了你。”朔忆看着姬古叹道。 “呵呵,我知道了,以后渝方铁骑不会只是防守了。”姬古看着朔忆肃道。 “呵呵。”朔忆笑了笑,眼神却很迷离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我不想军宁铁骑成为你安逸的借口,你的路很长,我的,却很短…… 姬古本来便有此意,只是有军宁铁骑,他觉得不必,但经过朔忆的提醒,姬古犹如醍醐灌顶,马上就明白了其中利害。 “衡知,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的。”朔忆蹲下看着衡知笑道。 “嗯,爸爸,妈妈喊你去学院呢,你已经旷课将近两月了,再不去,学院会取消你的资格的。”衡知点点他的小头道。 “资格?哦,我知道了,衡知一起去吧。”朔忆牵起衡知小手温柔道。 “好。”衡知回笑道。 “姬古,一起啊!”朔忆回头问道。 “当然。”姬古慵懒地伸个懒腰,随后起身跟着朔忆走了。 …… 学院门前。 “为什么我总觉得学院变了?”朔忆看着学院的牌匾疑道。 “呵呵,当然了,学院三年一度的总汇之日到了,所有的学院生都必须参加,你也不例外。”姬古看着朔忆微微一笑。 “哦,总汇之日啊!,好久都没有了,都快忘了。”朔忆叹道。 “嗯,爸爸,这次你一定会赢的。”衡知站在朔忆身旁笑了笑道。 “嗯。”朔忆点点头。 “啊,是衡知。”一位女孩喊到。 “哦,是卢莒。”衡知对着远处的卢莒挥了挥手。 “卢莒?卢家的人?”朔忆望着卢莒疑道。 “衡知。”卢莒小跑到衡知面前,紧紧抱住。 “这小子!”朔忆轻轻放手,让他们可以好好拥抱。 “啊,请问您是?”卢莒看着衡知身边微笑地朔忆问道。 “在下张朔忆,是衡知的父亲。”朔忆行了一个薄礼。 “啊,小女不知是郡王殿下,失言之罪还望大人见谅。”卢莒行了一个标准的礼歉道。 “呵呵,我会这么没气量?”朔忆挥挥手笑道。 “好了,衡知,去吧,跟卢莒去吧。”朔忆拍了拍衡知的背,对着两人笑了笑。 “那,爸爸再见。”衡知说罢,便与卢莒径直去了。 朔忆看着衡知的身影愈来愈远,最后消失无踪。 朔忆起身,旋即转身,姬古早已无影无踪。 “呵呵,这小子。” 朔忆哈哈一笑,兄弟,我又回来了! 第五幕 总汇 等朔忆走到了学院所设的总汇堂,姬古早已在哪儿等候,把玩着男侍给他将溢出酒水的碗,余光扫到朔忆,笑道:“朔忆,你总算来了。” 朔忆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见他还在认真把玩着那只碗,双手叉腰,翻了个白眼道:“你啊你,今天是总汇之日,我都有些紧张,你却在这没心没肺的玩,你真是……” 姬古饮尽碗里的酒,又用舌头舔到确定干干净净后,将碗随手摔在地面,‘啪啦’一声!众人的目光被引了过来,但被朔忆又一个个瞪了回去。 朔忆的目光,哪是贪图享乐的他们可以接受得了的? 朔忆看着众人的目光一个个都缩了回去,才注视着姬古训道:“别老是一副乐不思蜀的脸,有时候该严肃的时候也要严肃,比如今天!” “我……”姬古刚想回答,却被一阵‘咣咣咣’拐杖敲地声吓了回去。 一位拄着拐杖,白发披在肩膀上,满脸却无一丝皱纹的老人登上总汇堂的比武台,咳了两声道:“各位来自不同王国,不同年级的皇子郡主们,今日是三年一试的总汇之日。三年了,老夫今年已是七十八岁,活了七十八载,也做了五十年学院院长了,看见了多少一代才雄,也看见了多少叛臣逆子!回忆起来也颇有一番滋味,这次的总汇之日,我想再看看会不会诞生又一代才雄!还是罄竹难书的乱臣贼子!老夫在此宣布:总汇之日,开始!” “好!” 众人齐齐鼓胀着脸,拍手吼道。 “一个时辰后,文汇开始!”那位学院院长点点头,又咳了两声道。 因为文汇要一个时辰后,所以学院准备了一些糕点给予学生们品尝,当然,也可以到外面的酒楼里胡吃海塞一番,在今天,学院外方圆五里的酒楼都被包了,所有产生的费用由学院己担。 而现在,朔忆也已接了衡知,陪着姬古走到一座酒楼前。 酒楼算不上大,至少在朔忆看来。但装修却极为别致,给人一种磅礴大气之感,充满着中国古韵。 姬古看着朔忆一副疑惑的模样,笑了笑道:”朔忆,这个酒楼我常来,饭菜比你常去的那座酒楼味道还好,这次正好,带你与衡知来尝尝鲜。” 随后在前旁引着,带着朔忆与衡知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而一旁早早等候的男侍走上前来问道:“不知两位殿下要吃什么?” “额……一份巢阙吟,一份望君临,一份离心殇。你呢朔忆?”姬古随意报出几个菜名,便转头看着朔忆。 “那,衡知想吃什么?”朔忆看着衡知,捏捏衡知柔软的笑脸,轻柔问道。 “额......爸爸,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菜呢?”衡知甩着手娇答道。 “好,请问有没有菜单?”朔忆转头看着那位男侍笑道。 “啊!有。”那位男侍这时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菜单都没有,怎么让客人点菜? 那位男侍马上跑去拿菜单了。 两人乘着这一会空隙聊起天来。 “朔忆,人们都说结了婚的男子,特别是有了孩子的男子,他与先前的性情会完全不同,以前我不会信,但当我看见你后,我信了。”姬古无奈一笑,耸肩叹道。 “有吗?军宁铁骑不还是原来那样吗,我也是啊。”朔忆歪着头,轻笑道。 “军宁铁骑还是那样我不否认,但你还是以前的你吗?还记得当年你和我刚认识的时候,是在战场上,半刻钟!你就全歼我军,二十万哪,说全歼就全歼了!还将他们的头颅斩下,给城里的居民看,当他们看见这些,都崩溃了!你看见了,你却笑了!那个笑容,令人不寒而栗。还有,你奉旨出征南海,所到之处,荒凉的连一根杂草都没有!” 姬古一想起以前,就像话匣子被刻意打开一般。 坐在朔忆身旁的衡知呆呆地张大了自己的小嘴,自己的父亲以前是这样的人? 或许他还太小,不明白这有多恐怖,但,单凭姬古那恐惧的模样,也能猜出一二。 “那个,爸爸。”衡知看着朔忆,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要问我这是不是真的。”朔忆看着他,笑问。 “对。”衡知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告诉你,那是真的。”朔忆忽的严肃,答道。 “啊!”衡知的身子颤抖不已,衡知的胆子很大,一直和马匹和蟒蛇为伴,但今天却如此惊恐。 “不过,爸爸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犯了,好吗?”朔忆轻抚衡知柔软的头发,将他抱在怀里微笑道。 “好!”衡知很懂事,也知道朔忆一诺千金,很快就答应了。 不一会,男侍便回来了,手上拿着镀金表皮的菜单。 “您好,这是菜单。”男侍将菜单放在衡知面前,他知道,这个小公子是他身旁那位殿下的儿子,讨好他,就是讨好那位殿下。 “嗯……”衡知拿起菜单,费力地看起来。 看了一会,衡知放下了菜单。 “怎么了?想吃什么?”姬古看着衡知,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额,那就这个‘笑亡女’吧!”衡知举起小手指了指菜单的一处道。 “‘笑亡女’怎么又这么奇怪的名字?”姬古拿起衡知的菜单,瞧了瞧,顿时哭笑不得。 “是芙芒女啦。哎,朔忆,你这文学素养怎么没被你儿子继承啊!” “呵呵。”朔忆也接过姬古手中的菜单,看着那道菜的菜名,只得苦笑几声。 “好了,那再来一份芙芒女和三份绿豆沙吧!”姬古吩咐道。 “是。”男侍恭敬的行礼,随即便去厨房吩咐下厨了。 “好了,接下来就坐等美味了。”姬古伸了个懒腰,舌尖时不时在嘴唇边游走。 不过半刻钟,一道道美味便上桌了,美味既精致又美味,令朔忆和衡知这两个饱经美食沧桑的人也都食指大动。 不一会,美食便像被飓风卷过一样一扫而光,三人都吃撑了。 “呃,姬古,这个酒楼的美食太美味了,下次有时间再一起来吃,我叫漓珊也来。”朔忆不可自制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 “对对,就是,姬古叔叔,叫姬宇叔叔也来吧。”衡知附和道。 “好,下次我再请客!”姬古笑道。 “好!” 待到三人出来的时候,里第一次的文汇只有不到半刻钟。 不过,那座酒楼也就在学院门前 …… 朔忆送走了衡知,小生部的总汇之日也是今天,所以衡知也去准备了。 “好了,朔忆,走吧。”姬古淡淡一笑道。 “走吧。”朔忆不知怎的叹了口气,走到了文汇门门前。 “这次的题目是什么?”朔忆看着姬古问道。 “《论战》”姬古看着门前的告示,答道。 “《论战》?那我试试看吧。”朔忆眉头紧皱,呐呐道。 “对了,漓珊那里的题目是什么?”朔忆看着姬古,又问。 “我不知道,你只能去问她了。”姬古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那,明天去问吧。”朔忆说罢,抬头看着文汇门。 ‘吱呀’一声,文汇门被两个比朔忆强壮了不知几何的男子吃力地拉开。 “你们会有一夜的时间来思考与撰写,明日的今时,不管你写没写完,都会收卷。”那位在左门的强壮的男子,看着众人吼道。 “是!” “好,现在进去吧,只有到了明天,你们才会出来。” 一位位皇子在监视之下进入文汇门,朔忆与姬古也不例外。 等到进入了文汇门,各自便被下人带领到学院为他们准备的屋子里,只粗略地打了腹稿便奋笔疾书起来。 可朔忆现在却似一棵老松一动不动地闭目思考, “我十二岁随军出征,十八岁准备创建军宁铁骑,二十岁军宁铁骑正式创立,二十一岁成就战神之名,军宁铁骑天下罕敌。现在我已是二十三岁了,那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战争有多残酷?《论战》?那我便论一论吧!” 朔忆缓缓睁开眼睛,胸有成竹般微笑着拿起笔在纸上一行又一行刚劲却又不失阴柔的小篆。 这一夜,所有人都未合眼,他们都将自己的感悟或淋漓尽致或粗描淡写地写了出来。 一夜从来都没有这么短暂过,等到了巳时,那两位壮硕男子又一次吃力地推开了文汇门,往里吼了一声:“巳时已到,可以出来了!” ‘啪’! 上千支毛笔同时被搁下,所有人看着自己所撰写的文章,都笑了。 很快,一位位皇子慢悠悠地走出来,走到门前都自觉得向两位壮硕的男子点了点头,他们知道,就算只是在文汇门负责推拉门的,在学院里也具有很高的地位和极高的威望,更别说阅卷者了。 “朔忆,你出来了!”姬古早早就已出来,一直在门外苦苦等候着朔忆。 当他出来的时候,姬古便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哦,姬古,怎么样?还可以吗?”朔忆看着姬古,仿佛如释重负般的微微一笑。 “还可以吧,至少是一百位之内。”姬古想了会儿,笑道。 朔忆也陪着笑了笑。 “对了,朔忆你怎么样?”姬古也学着朔忆的语气,问道。 “也还可以了。”朔忆伸了个懒腰,语气充斥着自信。 “哦,走,一起去那个酒店再奢侈一次?”姬古拉起朔忆的手,一边跑一边问。 “可以,先去接衡知吧。”朔忆点点头,反正自己闲来无事,也一日未吃未睡,是该去奢侈一次。 “可以。”姬古哈哈大笑,随即马上调转枪头朝着衡知所在的小生部跑去。 其实,朔忆看他那么兴奋,也就没好意思提醒他:其实他的旁边有马可以骑…… 同时,学院阅卷室内。 “这……这……”那位阅卷的老人惊讶地看着那份试卷,双手紧攥着那张试卷。 “不行,我一定要给院长看看,这篇文章,太漂亮了!”说罢,那位阅卷老人立刻跑去了左边的阅卷室。 而那份试卷,署名:张朔忆…… 此份试卷部分摘录如下: 本人朔忆,息城人也,现荆皇三世孙,忆昔年少,尝念古代之英雄事,益慕艳之,既加冠,念之已十二岁,便随余兄出征塞外……余十八岁,益盛慕艳之,故上谏望建一铁军守荆之四方,上允,余因是建现军宁铁骑,余不干于人后,亦不干于军宁铁骑但是一支凡军,故余以对普通荆兵之道,三倍对之,又苦想三昼夜,创游泳,田径之道……余二十三岁,军宁铁骑已成铁军之像,可守荆之四方,余是因被人称战神,何来神,军宁铁骑亦非无敌,唯是罕逢敌手矣…… 现荆四方皆安,余可安心,但亦有提醒于君:荆本三千万士兵,但不过五载,唯一千万,荆已不可再战,亦无精力去支,荆之经济是已转好,但还薄弱,望君上谏荆帝,以礼劝之,可行之也…… 余再以军宁铁骑为例,其费常人之十倍之力,获常人十倍之能,是为常事耳…… 余尾提三军,望君一并上谏:无帅但不惧敌方,排列有序,莫言不满,大胜之,为上军;无帅亦不惧敌方,有序排列,已有不满,平之,为中军;既无帅亦惧敌方,无序逃跑,多言不满,敌胜之,为下军。现之军宁铁骑为中军,而荆兵只为下军耳…… 第六幕 或许 “哎……”学院院长通读完整篇《论战》,长舒一口气,放下试卷久久不语。 “怎么样?院长”那位阅卷者行礼,恭敬地问道。 “不可否认,这是一篇极漂亮的文章,但他犯了最大,也是最致命的错误。”院长摇摇头,虽然漂亮到可以打上满分,但...... “哦!是什么?”那位阅卷者心一纠,低身下气地又问。 “他整个篇幅都在讲自己的经历与感受,但只有一点点擦到的论战这个题目的边,也就是——偏题了。” 院长呆呆看着那份试卷,又叹道:“多好的一篇文章,可惜了……” …… 而这时,朔忆与衡知早已敲完姬古竹杠,不停姬古对于自己行为的‘痛斥’,骑上马回家了。 衡知很小的时候,朔忆便让他与马亲近,五岁时,朔忆便不顾漓珊反对,决然让衡知学骑马。 朔忆的理由只有一句话:“我五岁的时候,奇裕就与我一起驰骋克尔斯滕大草原(荆朝南部最大的草原,也是荆朝最大的草原。)了,父亲是这样,儿子就不行吗?” 所以衡知很小的时候就会骑马,但也因此死里逃生许多次。 “父亲,我们快回家吧,我想母亲了。”衡知骑着他那匹名叫‘豫叶’的乌骓马,低声娇道。 “好!驾!”朔忆勒紧疆绳,怪吼一声,随后奇裕刹那间便冲出百米外。 “啊!爸爸耍赖!等我一下了” 衡知也勒紧马缰,嗔怪道 “哈哈!来啊!”朔忆吐着舌头,边看着衡知边控制着奇裕。 “我来了!等我!” 说罢,衡知马上驱马跟上。 两人两马就这么在大街上跑着,笑声萦绕在街上久久不息。 很快,两人便到了王府门前,朔忆率先下马,叫侍卫将奇裕拉回马厩,自己则将衡知抱下马,随后让衡知自己拉豫叶回马厩。 朔忆则慢慢悠悠地走到寝殿,漓珊早已在那等候多时。 “朔忆,你还好吗?”漓珊走到朔忆面前,看着朔忆的脸庞急,脸色焦急。 “漓珊,你夫君我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你还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朔忆背着手,笑了笑。 “额,我……我……我是问你发挥的好不好。”漓珊看着这堪称‘祸国殃民’的脸,竟然脸红着羞道。 “哈哈,这次你就别想了,肯定落榜。”朔忆大笑一声,虽然落榜,但似乎并不对朔忆的心情有任何巨大的冲击。 “为什么?”漓珊刚刚的羞涩被朔忆的这句话驱散的无影无踪,她又着急地问道。 “我这次的题目是《论战》,而我写的是《论荆之战果与民心所向》,两者根本不搭界,偏题了,能上榜才怪!”朔忆拍了拍漓珊的肩,像个大孩子般‘没心没肺’地笑着。 “可,上次你不是榜首吗?”漓珊抬头看着高她一个头的朔忆,略显着急。 “上次是榜首,可不意味着这次的榜首也是我,人要学会知足,不要太奢望其它。”朔忆抱着漓珊,微笑着抱着她。 “这……好吧”漓珊听着朔忆轻淡的语气,也不强求了。 “对了,这次你们女生的题目是什么?”朔忆松开怀抱,看着漓珊微笑道。 “我们这次的题目是:《论夫》;夫是夫妇的夫。”漓珊似乎有些无奈。 “《论夫》?好像你们女生部没有多少人结婚啊?”朔忆将信将疑地问道,漓珊像个小女孩骗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是论丈夫!是论孔夫子!”漓珊翻了个白眼,似乎朔忆的回答正中她下怀。 “等等,论孔夫子?那题目应该是《论孔》啊?为什么是《论夫》呢?”朔忆皱着眉,这题目.....好像有些歧义啊!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学院那些人吃饱了撑得!”漓珊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 “呵呵,对啊!”朔忆也笑了。 说罢,夫妻两人静静地等着儿子,那副画面:夫妻两人面带微笑,父亲的手挽着母亲的手臂,母亲痴痴地看着父亲,只要微微一看,就知道夫妻必定极为恩爱。实在美极了,让人在凡尘中那躁动的心,安静下来,找寻到本真的自我…… 很久很久以后,一位在静郡王府工作而巧看见此景的画家为了纪念朔忆,特意重画出这幅景象,这幅画,成了东方的《蒙娜丽莎》 而那位画家天才般的在三十二岁时画出此画,成了人们口中永远的谈资,最终八十八岁寿终正寝,而他看见此景的时候是十八岁。 话题倒有些跑偏了。 —— 不一会儿,衡知便蹦蹦跳跳的走过来,笑着冲入朔忆的怀中。 “爸爸,我困了。”衡知环着朔忆脖子,快要睁不开的眼眸让衡知显得那么的可爱。 “好,回屋睡觉了。”朔忆轻轻拍着衡知的背,希望在路途上衡知便可睡着。 “嗯……”说到底,衡知不过只是一位八岁小孩子,贪玩嗜睡是本性,况且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就算衡知不要睡觉,朔忆也要叫他睡觉了。 一军之帅,是知道睡觉有多么重要的,所以他制定了一项铁律:凡军宁铁骑之兵者,无论职位之高低,巳时至午时皆觉,不许做任何闲事,一经发现,次日之训练强度为普通军宁铁骑十倍,且三天不许睡觉。 有了这个规定,军宁铁骑普通士兵的疲劳也都可以缓解一部分,下午的训练的效率也可以提高许多。 衡知的睡眠时间也是巳时至午时,而且朔忆会亲自监督,若有违反,就算是亲儿子也是如此惩罚。 “呼呼~”衡知经过一天的神经紧绷,已经非常疲劳,早在去往自己的寝殿的路上就打起呼噜来。 等到到了衡知的寝殿,朔忆将他轻轻放到床上,盖上薄被,再悄悄走出去。 而这一切,衡知浑然不知。 朔忆吩咐完下人照看衡知,再看了看衡知的寝殿,便缓缓走向自己的寝殿。 半刻钟后,朔忆走进了自己的寝殿。 “漓珊,睡吧,下午还有武汇呢,就算你是女子也是要养好精神的。”朔忆看着正在铜镜前一步步的拆下自己的玉簪,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胭脂,再轻轻洗了脸擦干净水后,才转过身来的漓珊,轻声笑道。 漓珊最美的时候不是在外面,而是只有对着朔忆时的素颜,白皙如雪的肌肤;水灵的眼睛;小巧的红唇;长发及腰,身上隐隐透出圣洁的气息,使人无法妄图亵渎;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漂亮?美丽?都太侮辱她了…… 可惜,普天之下,只有朔忆能够欣赏,也只有朔忆能配欣赏。 “好了,睡吧,下午会很累的。”朔忆躺在床上望着漓珊,闭上了眼睛。 旋即翻了个身,静静睡去。 可,漓珊却悄悄的褪下衣衫,静静上床盖上被子慢慢移至朔忆身后,看着似乎是在睡觉的朔忆,脸上有了一丝得逞的笑容,抱着朔忆,轻轻地帮朔忆褪下上衣,露出虽是白皙但条线分明的肌肉。 褪下上衣之后,漓珊想再褪下朔忆的长裤,可手刚刚碰到,却被朔忆一把抓住。 “够了,下午有武汇,现在是唯一可以养精蓄锐的时候,不要做那样的事了。” “好了,下午的武汇我知道你一定会赢的,借口,你还是不会找。”漓珊轻轻对着朔忆呼出一口魅惑的热气。 “就算是我会赢,你呢?”朔忆移了移身体,显得那么拘谨。 “我?你忘了我是哪一家的女儿吗?”漓珊看着朔忆显得拘束的背影,笑问。 “漓家!漓域晰!我怎么会忘记!”朔忆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对于这种事,朔忆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 漓家,漓域晰,号称朔忆之下第一军事奇才,与朔忆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朔忆有的时候若不当心,也会在他手上吃亏,本人武艺更是与朔忆不分上下,常年率领漓家军驻守南部,防卫南域蛮夷侵扰。 “那是我哥哥,我爸是漓图!”漓珊轻轻掐了一下朔忆的腰,‘善意’地提醒到。 “哦!我忘了,漓图。”朔忆笑道。 漓图,一位朔忆看见也不得不说一声‘前辈’的人,是他一个人让漓家从默默无闻进阶到天下第一家的男人,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到之处无不屠戮的人,所以他又叫‘漓屠’,他也是最早跟随张曦至直至创立荆朝的老人。 现在已经是迟暮之年的他,是集‘太子少傅’(正一品);‘太子太傅’(正一品);‘定亲王’(超品)(也是唯一一个外姓亲王)世袭罔替;手持三张‘震宇动天’免死铁券(一共只有十张)的唯一一人。 “这……”朔忆拭干头上的冷汗,转过身对着漓珊问道:“你是漓图的女儿这我知道,可这和你会不会赢有什么关系?” “嘻嘻,父亲可是极为宠溺我的,把一生的武功与统率心得都传授于我,你觉得我可能输吗?” 漓珊看着朔忆,两人的身体已经相交。 “这……还是不……”朔忆还没说完,漓珊便索性舍弃女子的三从四德,直接吻了上去。 良久,吻离。 “好了,现在离武汇的时候还有三个时辰,够你睡的了。”漓珊看着朔忆,将薄被撩到腰部,露出完美的上身。 朔忆注视着漓珊,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一日,似乎太阳下山的比平常早了一些。 ...... 等到了离午时还有半刻钟时,朔忆才睡醒,慢吞吞地起身,看着旁边‘纯粹’的美人,腰部有些泛酸。 随即朔忆便穿上衣服,下床去了衡知的寝殿。 等朔忆走到了衡知寝殿,午时已经过了小半,但衡知还是在那打着呼噜,丝毫没有睡醒的预兆。 “衡知,衡知。”朔忆轻轻拍了拍衡知的胸,可衡知只是翻了个身,还是继续打着呼噜。 “这小子。”朔忆看着衡知,苦笑道。 朔忆坐在衡知身旁,冥思着方法。 “有了!” 朔忆看着朔忆,狡黠2地一笑。 “衡知,卢莒来了。”朔忆在衡知的耳边,憋着笑道。 “嗯!卢莒?卢莒在哪?”衡知瞬间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憋着笑的朔忆。 “呵呵,你这个小色鬼,连你爹喊你都不听,怎么一说卢莒就这么兴奋?”朔忆敲了敲衡知的脑袋,嘿嘿一笑。 “这……爸爸!”衡知羞得红了脸。 “好了,喜欢卢莒,是不是?”朔忆早已看透了一切,笑问道。 衡知羞涩地点了点头,虽然衡知还小,或许不知道这些情爱到底只得是什么,但是他喜欢卢莒,这是一定的! “好,等你十一岁了,爸爸给你提亲去。”朔忆轻抚衡知的头,看见衡知如此,他也似乎看见当年的自己,遇见漓珊并决心娶她,或许是自己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爸爸最好了!”衡知狠狠地亲了朔忆。 “好了,快穿上衣服,出榜了!”朔忆‘狠心’地挡住了衡知还想再亲朔忆的嘴唇,笑道。 “好!” ....... 1:尝,曾经。 2:狡黠,音jiǎoxiá 第七幕 准备 衡知麻利地穿戴齐整,蹦蹦跳跳地牵着朔忆的手走出府门,门前的漓珊早已苦等于此,昏黄的夕阳照在她的脸庞上,映照出一丝嫣红。 “妈妈!”衡知脱开朔忆的手,大笑着扑到了漓珊怀里,不停的在漓珊身上摩挲着。 “衡知,睡得还好吗?”漓珊看着衡知,露出母亲应有的微笑。 “很好!妈妈!”衡知抱着漓珊,脑袋里却在想着朔忆答应他的事情,傻傻笑道。 “那就好,走吧。”漓珊笑着抱起衡知,随着马夫走入了马车。 “我又被冷落了!”看着母子二人如此,朔忆背手一笑,这也好,如果以后万一自己战死了,漓珊至少还留有个念想。 “爸爸,来啊!”衡知看着窗外的朔忆,高声喊道。 “不了!我骑奇裕去学院,你和妈妈先走吧!”朔忆挥了挥手,让马夫先行一步。 “那我们先去了,爸爸再见!”衡知半个身子伏在木窗上,摆了摆手。 “嗯!”朔忆也挥挥手,伴着衡知仿佛银铃般清脆好听地笑声,看着马车在巷子逐渐消失,朔忆呼了口长长的气。 朔忆走到马厩,看着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草的奇裕,环手笑道:“老兄弟,我们该去学院了,否则要迟到了。” “吁~”奇裕似乎是明白了朔忆的意思,四腿弯曲,伏下脖子。就等朔忆来骑乘。 朔忆像看着自己孩子一样微笑地看着奇裕,轻抚它的马鬃,旋即跨上马背。 待到朔忆觉得自己已经坐稳,便一拉马鞭,冲出府门。 —— 不到半刻钟,朔忆便到了学院门口。 “吁~” 朔忆再勒紧疆绳,使奇裕稳稳地停在学院正门门槛前。 朔忆下马,拉着奇裕来到学院为它特意准备的马厩里,倒上从百里外的草原上运来的嫩草与活泉水,让它解了微微口干舌燥却又苦无对策的煎熬。 “好吃吧!这是学院从百里外为你特意运来的嫩草,还挺新鲜。”朔忆轻抚着奇裕,自己与它征战沙场数十载,虽不能成为兄弟,但也早已血浓于水。 抚摸了一会儿,朔忆便放下手,再看了看欢喜地吃着的奇裕,便离去了。 —— “你看,我是八十八位呃!”来自梓拘王国的二皇子喊道。 “不错啊!不过我可是七十五位呢!”来自势域王国的三皇子自豪地笑道。 “哦!佩服。那,我是……” “等等,让我看看我是……” “……” 来自各个国家的皇子们围在榜单前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哦?怎么这么多人?”朔忆正在到处寻找着榜单,看见一群人在那儿像集市上大妈们的讨价还价般叽叽咕咕的叫嚷着,便走进去瞧瞧。 “哟,榜单原来在这里!第一位,姬古;第二位,胡浒基;第三位,刘羽瓯;第四位,……第三十七位,张朔忆。”朔忆一边仔细地看着,一边轻声读着。 “那么偏题的文章竟然都有三十七位,看来爷爷又舔着老脸帮了我。不过姬古这小子真好运,每一届文汇榜首都可说出一个在学院实力范围以内的愿望,学院都会一一悉数实现。上一年是我提出希望学院允许荆朝拥有学院已经拥有了三百年的南部平原全境与北域往北三千里那片丰沃的土地。”朔忆看着那个本应属于自己的位置,虽然感觉有些可惜,但却绝对不后悔。 朔忆轻声自言自语道:“希望这一次姬古可以得到自己应得的吧。” 朔忆又看了看榜单,然后像从未出现过般默默离去。 待朔忆走到武汇台前,恰好有两位皇子准备进行武汇。 “额…想必在下的皇子们早已明白了武汇的规则,我再复述一遍:武汇之法,点到即止,不得伤人与杀人,意欲者,取消资格,逐出学院!”院长拄着拐杖,沙哑的喉咙打磨出极为简练的一句话。 “在我身旁的,是来自谷斛王国的三皇子与来自瑜梏王国的二皇子。他们会为大家揭开武汇序幕!我宣布,武汇第一汇,开始!” 两位皇子同时冲到武汇台,两拳直直撞在一起,拳上青筋仿佛爬虫似的不停地蠕动着。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就在台下诸人都无聊到恹恹欲睡时,瑜梏皇子突然暴起一脚踢到谷斛皇子左胸,谷斛皇子猝不及防,直接被踢出武汇台外十丈,摔了个狗啃泥。 “好!第一汇结束,瑜梏皇子胜!”院长走到谷斛皇子身旁,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后,高喊出这一句,说罢,便匆匆离去。 接下来上台的是一位黑发老者,他咳了咳道:“行了!接下来武汇是第二汇,羲壶王国的太子对岁互王国的二皇子。武汇之第二汇,开幕!” 两人不似先前那二人那么简单粗暴,先是互相望了望彼此,直到觉得稳操胜券后,岁互皇子才疾风骤雨般冲到羲壶太子,上来便是一拳!羲壶太子嘴角挂着轻蔑的笑,随即双手护着心脏。 虽被提出几尺,但不痛不痒,掸去手臂上的灰后,羲壶太子骤出一个扫堂腿,将岁互皇子踢翻在地。 羲壶太子看着倒在地上的岁互皇子,如同秃鹫看着小白兔一般。羲壶太子跳起数丈,向下肘击! 岁互皇子爆出一身冷汗,连忙往左一滚,避开了这致命一击,旋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没有丝毫犹豫,便利用尚未平衡的身体优势,一个侧旋踢踢中了羲壶太子的腰椎,将其直接踢昏晕。 “好!武汇第二汇!岁互皇子胜!” 那名黑发男子不过瞟了一眼,确定羲壶太子还在喊痛后,高声喊道。 …… 不知不觉,武汇已完成了第一百汇。 “第一百汇,姬宇胜!”一位年轻女子鼓掌喊道。 “好了,经过一百汇的比试,我们已经把一百位与后一百位排名完毕,现在的第一,张朔忆;第二,姬宇;第三,姬古;第四,胡预鲁,第五。刘瓯纪……第两百,玖绔亦。”院长轻抚白色长须,拄着拐杖的身子似乎有些虚弱。 “现在的第一,张朔忆,虽然还没有轮到,但根据他上一次武汇的表现,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学院没有他的敌手,所以,他直接为第一”那位白色长须老者缓缓解释道。 在台下的除了朔忆以外的皇子都同意地点头,毕竟谁也不愿意与这个军宁铁骑的缔造者兼战争魔鬼的男人干一架。 “那现在武汇进入第二阶段,实战阶段。现在,你们可以先回去找你们的父皇或爷皇,请求最低三万人,最高二十万人的军队,我要的是精英部队!。朔忆,你的军宁铁骑也包含其中!”院长看着台下的朔忆,轻声道。 “是的,师傅!”朔忆抱拳作揖,恭敬地答道。 “好了,就先散了吧,三天后的辰时再来吧!”院长又说了一句,便一步一步地下了比武台。 “是!”诸人行礼,随即各自离去。 —— 学院渐渐的人去楼空,天空中飘下点点细雨,但须臾又止,看来是要变天了。 朔忆正骑着奇裕,往小生部赶。 “诶?衡知,你为什么要在这痴等?”卢莒梳着马尾辫,看着衡知问道。 “哦!卢莒,我在等我父亲呢。”衡知撇头一看是卢莒,马上拭去屁股上因久坐在台阶而粘上的灰尘。 “哦!那我先走了。”卢莒看着衡知俊俏的小脸,笑着道了别。 “好。”衡知也看着她的背影,傻傻地笑着。 “好了!人家都走了,还笑呢!”朔忆不知何时已站在衡知背后,看着这个因为爱情已经痴傻的自己的儿子。 “这......爸爸,我现在才九岁,就算十一岁您亲自去提亲,也要十五岁才能让太爷爷下旨赐婚,好久啊。”衡知托着下巴,学着朔忆的语气感叹道 “好了,当年我和你母亲三岁便认识,五岁便许诺做彼此的挚爱,到了十岁爷爷亲自去漓家提亲,十四岁才成婚,同年便有了你,你算算看,我们有几年?你还几年,知足吧!”朔忆轻抚衡知的头训道。 “知道了,爸爸,我会等的。”吐了吐舌头笑道。 “好,走吧。”朔忆看着衡知微笑道。 “好的,爸爸。” “吁~”朔忆一紧马鞭,将奇裕勒停在府门前,朔忆先自下马,随即将衡知抱下马,对着怀里的衡知笑道:“衡知,先和妈妈一起玩好吗?爸爸有事要去处理。” “好,爸爸。”衡知笑了笑点头道。 “嗯,走吧。王伯,帮我照看好衡知,等到漓珊回来,就让漓珊陪他玩耍。”朔忆先将衡知送到府门前的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怀中,随后对着那位老者招呼道。 “好,朔忆。”那位老者看着朔忆笑道。 “谢谢,王伯。”说罢,朔忆便转身骑上奇裕,冲向了军宁铁骑驻部。 …… 军宁铁骑驻地门前。 朔忆再次勒停奇裕,下马将其拉至马厩,让一位军宁铁骑内的马夫帮忙照看,随后走到了军宁铁骑统帅的帐房里,里面坐着早已等候在此的洱瑞三人。 洱瑞看见朔忆走进帐房,高声吼道:“朔忆,你总算来了,我们都等了你将近半个时辰了。” “好了,洱瑞,别吼了,我耳朵都快聋了。”朔忆掏了掏耳朵无奈道。 “哦,对不起。对了,你突兀地叫我们来是为什么?”洱瑞疑问。 “是为了我的武汇的第二阶段做准备。”朔忆淡道。 “武汇?那一个小聚会你叫我们来?你太杀鸡用牛刀了!”洱瑞奈极即笑。 “若是这样就好了!你想想看,以前的武汇,那一次允许我率领军宁铁骑?最多只让我带五十人而已,可现在却是允许我率领整个军宁铁骑,你不觉得可疑?”朔忆饮茶缓道。 “这…确实有些可疑,你是不是觉得会有劲敌出现?”洱瑞撇眼看着朔忆疑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学院太无聊了,耍着玩的。”朔忆扶额笑道。 “这不可能。”一位坐在洱瑞身旁一身白衣的俊逸男子兀地吼道。 “哦?怎解,纪沥?”朔忆望着他问。 “如果是学院耍着玩,那么他可以耍岁互王国,湖易王国,羲壶王国等等的小国。但,他绝不可能耍荆朝这个深不可测的庞然大物,特别是这个庞然大物的手脚的你。就算学院再怎么天下第一,深不可测,但如果你抛开世俗杂念,儿女亲情,世界安危于不顾。用着军宁铁骑这根长矛去刺学院这张盾的话,学院就算不灭,也会元气大伤,永远回不去天下第一。你说,这种赔本生意,它会做吗?”纪沥缓缓解释缘由,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魔性’,那么刻入人心。 “但我不可……”朔忆刚想解释,却被纪沥打断。 “你可能的,你只是在压抑而已。当年的‘战神’?我倒觉得你是一个纯粹的‘魔’!”纪沥望着朔忆紧缩的瞳孔微笑道。 “我承认,我在压抑,只是我的压抑,是命运的不可避免。”朔忆叹道。 顿时,帐房里的气氛变得压抑。 洱瑞看着两人,皱了皱眉,只得无奈的笑道:“朔忆,纪沥。你们能不能先不聊这个话题,我们是来讨论学院是何用意,不是讨论朔忆的。” “好吧,我觉得学院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借着武汇的契机,以便铲除。你们知道的,学院的消息网可比我们的‘逆鳞’强多了。”朔忆望着其余三人肃道。 “我知道,所以我们支持你,军宁铁骑只因你而生,也因你而亡。我们三个军团无条件支持你。”纪沥缓缓饮茶道。 其余两人也望着朔忆坚定地点头。 “我知道了,以我之名下军宁铁骑最高指令:现军宁铁骑之兵,训练之度皆为普通之十倍并准备战争,各个军团做好战前准备工作,马匹,粮草,冬季棉衣与夏季薄衫。所有人与马匹都要是巅峰状态!”朔忆起身往帐外走去时肃道。 “是!”三人齐齐抱拳行礼道。 —— 这三天,军宁铁骑进入了战备状态,没有士兵再在那谈笑风生。有的只是战时士兵的绝对服从与沉默! 第三天,军宁铁骑驻地前。 朔忆骑着奇裕冲到了排成五排的军宁铁骑前,望着一眼望不着边的军宁铁骑吼道:“你们是军宁铁骑,是我张朔忆的士兵!这三天你们很好的做到了死鱼一般的寂静和一个士兵对于命令的绝对服从!现在,我要你们不管是战争还是平常,给我做到比死鱼还要死鱼,比绝对服从还要绝对服从!你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吼道。 那吼声,响彻云霄,代表了军宁铁骑所有将士的决心与意志。 …… “怎么还不来?”带着二十万浒基王国铁甲军的三皇子道。 “再等等吧!他们可是军宁铁骑啊!”带着湖易王国二十万骷毅军的二皇子道。 “……” 又是一个时辰后。 诸人早已等的烦躁不堪,就在正欲吼出之时,一阵阵的马蹄剁地声传来。 一位来自域讴王国的皇子望着远方的虚影,喊道:“是军宁铁骑!” 那一喊声将诸人的视线转移了过来,只见那虚影愈来愈近,等到了诸人面前,虚影立即停住,骑在马上的第一人,赫然是朔忆。 “对不起大家,我们出发的有些晚,现在才到。”朔忆看着众人,下马行了一礼,随后又再上了马。 “呵呵……没,没事”诸人摇了摇头,看着这在朔忆身后的一十五万军宁铁骑,人马皆装备的只剩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恐怖! “朔忆,你来了!”姬古今天也穿了一身渝方铁骑的铁甲,虽无朔忆那般妖逸里隐隐透露出肃杀的感觉,但亦很好的透露出姬古的英气。 “对,哎?渝方铁骑呢?”朔忆环顾四周,故作迟疑地道。 “连你朔忆都没有看出来?看来是很成功的。”姬古拔出腰间的佩剑,盯着反射出的自己。 “嗯?” 朔忆憋着笑,不解地问道 “好了,你们出来吧!”姬古拍拍手,鲜有的用统领般严肃的语气喊道。 仿佛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是刹那间,朔忆身旁的草丛里就站起一个个渝方铁骑,手里攥着一根根丈八长矛,站起的瞬间,刺到了军宁铁骑忽然出现的盾上。 怎么会!军宁铁骑什么时候排成的阵!这是现在诸人心中一个挥之不去的谜团,也注定只能由朔忆来解答。 只见本是军宁铁骑站立的地方,似是突然长出了一张张坚硬的盾,连军宁铁骑头上也有着密密麻麻的盾牌保护,整个军宁铁骑俨然已成一座坚固的堡垒,一张张盾牌间的空隙,被索命的长矛堵住。 “收!”朔忆注视着黑暗,低声吼道。 盾瞬间被一张张的收起,长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军宁铁骑好像从来就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这……” 姬古看着这副景象,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八幕 开战!(一) “怎么?这么惊讶?”朔忆看着姬古,似乎早就预料到姬古会是这个反应。 “军宁铁骑为什么会……”姬古身体僵劲,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慌乱。 朔忆驱马到姬古身边,笑道:“你知道墨阳鱼吗?” 姬古身体突然打了个激灵,看着朔忆,神情落寞,“墨阳鱼?那不是天下第一位将锻铁工艺与墨家锻造‘墨非墨’之法的一代宗师吗?” “没错!当年我帮了他一个忙,他便答应只为我的军宁铁骑锻造‘墨非墨’。刚才的就是‘墨非墨‘中的‘墨非攻’。” 朔忆从怀中拿出一块似乎与杂铁无异的石块,当做铁核桃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墨非墨’共有八种:‘墨非攻’;‘墨非守’;‘墨唯攻’;‘墨唯守’;‘墨守攻’;‘墨攻守’;‘墨非甲’;‘墨非墨’。” 朔忆仿佛口吐莲花般说出一大串高深的术语。 “我听不懂,好像很高深的模样。”姬古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其实你不必懂,等到实战你就明白了。”朔忆笑了笑,又把那块石块放回了怀中。 “那好!朔忆我跟你一组。”姬古看着朔忆,听着朔忆说了这么一大串,他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见识见识‘墨非墨’的实力了。 “我也早有此意。”朔忆哈哈大笑,姬古的请求省却了他多费一番口舌的时间。 “为什么?”姬古不解,以前要与朔忆一组是必须软磨硬泡,颇费口舌才得以做到,怎么这次...... “没为什么,要有的话,这是战争,我不会把我的后背留给我不认识与信任的人,可你姬古,我信任!” “好了,该走了,其他人都已经去边境的路上了。”说罢,朔忆转身挥了挥手,便与军宁铁骑一同离去了。 “我知道,我也信任你。”姬古也笑了,率领着渝方铁骑一同离去。 …… 不知不觉,已是三天后。 “朔忆。” “嗯?”朔忆刚刚出了军宁铁骑的帐房,后面便传来了一声呼喊。 朔忆转头望去,是洱瑞在叫他。 “朔忆,这是‘逆鳞’寻到的军情,你看看。”洱瑞边说边把一张藏在猪蹄里的小纸条掏出递给朔忆。 “哦,我看看。”朔忆翻开那张纸条,每往下看一行,眉头便紧锁一分。 “北域七国想聚众叛乱,推翻荆朝后瓜分。真是痴心妄想。”朔忆注视着那张纸条,像看着那七国首领一样惊悚。 “不,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洱瑞摇摇头,若还是像以前一样,荆朝自己的士兵就足以平息,何必兴师动众的要军宁铁骑。 “哦?”朔忆有些好奇,微笑着问道。 “他们带来了七国中的天才统帅:完颜忌!还有北域七国最强的‘血象铁骑’!”洱瑞苦闷不已,若一定要说出军宁铁骑在这个天下尚存什么敌手,巴掌之数罢了。 而血象铁骑绝对是其中之一。 并不是说血象铁骑的兵有多么厉害,而是血象! 它不比普通的大象,而是自出生便经受严苛的训练,像训练泰拳一样不停撞墙,撞树,撞石…… 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并且因此还比普通的大象高出近一倍。 防御和高度都如此惊人,所以一般军队遇上,只有一个结局:全军覆灭! 连军宁铁骑也只能用四眼铁铳吓退它们。 若军宁铁骑与血象铁骑来一场正正当当的决战,虽说可以凭借‘墨非墨’全歼血象铁骑,但朔忆估算,军宁铁骑至少要有十万人埋骨异乡。 而血象铁骑只有五万。 二比一的战斗死亡率,这是军宁铁骑负担不了的代价,也是朔忆无法负担的代价。 这些军宁铁骑都是老人,大家彼此之间早已是不可分割的兄弟之情,十分默契。 但如果真有一天到了这个地步,会造成多大的士气低迷先不去论,先是训练新兵,培养默契,然后再把训练军宁铁骑的方法来训练新兵,成为真正的军宁铁骑,至少要十年! 也就是说,荆朝这个巨人会断手断脚十年!会造成多大的损失?朔忆不知道,但他知道,那损失……会让荆朝就此亡国! “来一个血象铁骑已经很烦了,还来一个完颜忌,我们的胜算又小了许多……” 朔忆啃着指甲,这个不自觉的动作显示出朔忆此时的焦虑。 完颜忌,北域七国中被公认的战争之王,本来北域七国不只有七国,而是十国。但完颜忌异军突起,带领血象铁骑连灭四国!威慑其余六国,成为当仁不让的北域霸主。 朔忆也与完颜忌战过,只能说惨胜:五十万荆兵,能回来的却不足五万。 而完颜忌带来了三十万人,死的,却只有二十万。 九比四的战争死亡率,使朔忆的高傲自大不复存在,从此,朔忆便着手组建军宁铁骑,成为荆朝当仁不让的第一铁骑,再次与完颜忌一战,终于以一比一的战争死亡率将完颜忌赶回北域。 “完颜忌,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对手,这次,我把他牢牢攥在手里!”朔忆将纸条撕的粉碎。随手抛到了地上,让它随风而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洱瑞低声问道。 “洱瑞,你去告诉纪沥,我们马上会有第四军团了。”朔忆早已走远,但那声音,却在洱瑞耳边萦绕不绝。 过了很久,洱瑞才发疯似地大笑,看着朔忆离去的那条路。 “朔忆,你是想要把你的所有对手都变成队友吗?” …… 晚上,天空上撒满了荆朝京城天空上偷盗来的珍珠,璀璨无比,那一条只有朔忆儿时才有的珍珠河又呈现在将至而立之年的朔忆面前。 还记得,那年三岁,与一同在那被漓珊单纯的称为‘珍珠河’下认识,成为玩伴,五岁时,那‘珍珠河’又回家了,也是那,还是四岁的漓珊看着朔忆,奶声奶气道:“朔忆哥哥,我爸爸说能在‘珍珠河’一起许下许愿的人,如果是彼此认识的男女,就会成为夫妻。朔忆哥哥,我们刚刚一起许愿咯,那我能不能成为朔忆哥哥的新娘子呢?爸爸说,女孩子成为新娘子的时候,是女孩子最美丽的时候,可我只想给朔忆哥哥看。” 朔忆本来便对漓珊一见钟情,想在此景之下对漓珊表明心意,没想到,漓珊却快朔忆一步。 “好啊,朔忆哥哥跟你拉钩,等到你十五岁了,我就来提亲,怎么样?”朔忆翘着小拇指看着漓珊,笑道。 “嗯!朔忆哥哥不许反悔!漓珊是哥哥的妻子哦!”漓珊也举起翘着小拇指的小手,扣住了朔忆的小拇指。 “拉钩钩,承诺诺,不许反悔,反悔的人掉牙齿!” 时光似箭,漓珊已经九岁了,朔忆也十岁了。 漓珊可谓女大十八变,八岁就是荆朝远近闻名的美人,想要求亲的人真的把漓家一尺高的门槛都踏裂了,可漓珊都一一拒绝了,人们都疑惑极了,为什么‘漓美人’不想嫁呢?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的传来,完美地得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荆帝亲自穿着当年他征战天下的铠甲走到了漓家门口,为的是向漓珊求亲,为了朔忆而求亲。 漓图受宠若惊,马上问了女儿的意见,没想到漓珊竟然同意了。 荆帝听到了自然是喜不自胜,马上亲笔御旨:朔忆与漓珊四年后的九月初四成婚,昭告天下! 不知不觉,已过四年。 那天的朔忆面目含笑,妖逸挺拔,漓珊虽脸被盖头遮了去,但隐隐露出的面孔,依然让其他人惊为天人,实在太美,太美…… 同一年,朔忆班师回朝,一回家便知晓了漓珊怀孕的消息,激动不已,自己是父亲了。 朔忆自己对自己的孩子承诺,自己绝对会做个好爸爸! 荆帝也很快便知道了漓珊怀孕的消息,高兴的吃下了五碗饭,没想到自己迟暮之年,还可看到自己的曾孙。 朔忆也尽职尽责的做到了一个好爸爸应做的事情,他开始明白‘家庭’的意思,他开始厌恶战争,所以,他组建了军宁铁骑来保卫荆朝的大好河山。 —— 现在军宁铁骑可谓是罕有敌手,衡知也渐渐长大,朔忆也放心许多。 “朔忆,你在发什么呆?”姬古悄悄走到朔忆身边,问道。 “哦?想到了一些与漓珊的事,沉溺其中了。”朔忆淡淡而笑,回应道。 “漓珊?你还有闲情逸致去想你妻子?明天便是第一天的战争了,你该做准备了!”姬古感叹了一句,然后告诫了朔忆几句便离去了。 “哦?战争吗?你们面对的是你们自己,我要面对的,却是血象铁骑!” ...... 翌日,朔忆洗漱完毕后便走出了营帐。 现在还只是寅时,军宁铁骑只有寥寥几人在外做着一日之中军宁铁骑士兵必须做的锻炼。 朔忆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便坐在他们中间,蹭了他们的一顿早饭。 虽说这早饭只是几块肉放在锅里与几根野菜炖的汤,但朔忆觉得,这比他在王府里吃的要好吃的多。 朔忆骨子里就只是个爱战争的男子,其他事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不得不做的。 朔忆捧着一只瓷碗,碗里漂浮着一块肉与一根野菜,汤是偏乳白但微微泛黄的。 朔忆是真的饿了,他很快便将早饭一扫而光。 吃完后还饶有兴味的舔了舔嘴唇,一副享受的模样。 等到那几位早起的士兵吃尽了一锅汤,朔忆便自觉得将那几位士兵的碗与一口还在柴火上烧的空锅搬到了离营地不远的一条小溪边自顾自的洗了起来,那几位士兵本欲劝阻,但因为朔忆的理由:“我白白吃了你们的早饭,也没有干什么,这次就让我来吧!别忘了,军宁铁骑第一条军规是什么?”和他那坚定的眼神,那几位士兵只好让他去了。 军宁铁骑第一条军规便是:经考核可入军宁铁骑者,不管为何职,不管地位之高低,入了军宁铁骑一切皆平等,士兵可随意与三大军团统帅谈天论地,与统帅为友,只要不出军宁铁骑军规,皆可。 军宁铁骑士兵对于军规只会有一个反射:绝对服从! 朔忆梦想着做一个人人平等,任何人都可以弹劾皇帝,甚至若皇帝昏庸无道,腐烂奢靡,任人唯亲,可罢黜之。 可这个时代不允许,那么朔忆便将这个梦想压缩,压缩到军宁铁骑的军规里。 如果,朔忆知道若干年后,他的梦想会被两个叫做马克思与恩格斯的人所倡导,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一会,朔忆便手脚麻利地洗完了所有的东西,再将这些东西搬回去放在原来的地方让还不算很烈的太阳晒干水分。 “呼~”朔忆长长地输了一口长气。 朔忆像个老者般敲了敲自己的腰,便对着那几位士兵再打了一个招呼,回到了营帐前,拿起了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戎马生涯的大刀:‘血弼’,再次走到了广场前,舞了一套刀法。 朔忆的武艺不用多说,天下能胜过他的,不过双掌,那套刀法行云流水,让人觉得那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一位饱经沧桑,看透无数生死别离的男子。 朔忆舞刀的速度不算快,但每一刀却让人觉得完美,挥刀与落刀的速度也刚刚好,渐渐地,在广场上的人多了起来,原来已是卯时,军宁铁骑的士兵渐渐的睡醒了,本欲出去找粮草的管理者要些肉与蔬菜炖汤,但走到广场上,便被朔忆的刀法折服,呆呆地望着。 但朔忆仿佛没有没有发现般忘我地舞着,如果按照那些玄幻小说里的说法,朔忆或许已经是人刀合一。 不知不觉,广场上已经聚满了所有的军宁铁骑,去的早的人还可以望见朔忆舞刀的背影,晚去的人就只能听早去的人的解说了。 当朔忆舞完整套刀法之时,早已日上三竿,朔忆看着太阳,粗略的算出大概是辰时的样子,不禁苦笑,自己是寅末开始舞刀,现在大概也是辰时末,那么自己已经舞了两个时辰,可还是不觉得疲劳,刚刚想再舞一次,但旁边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只能叹了口气作罢。 “洱瑞,你这……”朔忆看着站在一尺开外的洱瑞,轻放下自己的血弼。 “哈哈,朔忆,你舞的这套刀法太漂亮了!连我这个不太爱凑热闹的大老粗都看入迷了。诶!跟我说说,这套刀法叫什么,能不能教我?”洱瑞看着朔忆眨了眨眼,不害臊地喊道。 “刀法?教你?你不是天天在学!”朔忆看着洱瑞,很奇怪洱瑞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什么!你舞的是军宁二十三式!”洱瑞看着朔忆,爆吼一声。 “对啊!怎么,你没看出来?”朔忆诧异地看着洱瑞,笑出了声。 “这……没有。”洱瑞摇了摇头,尴尬地笑了一声、 “哦!堂堂一军统帅,居然没有看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啊!”朔忆狂笑不已。 “你够了!”洱瑞脸上一片羞红,挥拳便打。 “呜~” 就在两人几乎要厮打起来时,一阵牛角号声从西北方向传来。 “嗯?”朔忆与洱瑞同时转头望去。 “呵呵,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 待到朔忆率领军宁铁骑到传来号角声源头时,诸人早已在那等候学院院长说明规则。 “呛呛呛~”一阵拄杖声传来。 “大家都等急了吧,哈哈,那么老夫就不废话,这次武汇规则是:各位皇子带来的士兵会与你们自己进入我身后的荆朝边境中的森林里,你们会两两一组,那么就是六万人到四十万人不等,你们都会领到涂着面粉的武器,放心,重量还是你们原来的重量,只是没有危险然后你们可以凭借这些武器去埋伏也好,正正当当的一战也好,都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等到你们把主帅,也就是那一个国家的皇子脸上涂上面粉后,你们就赢了,我们会派一位来自学院的老者监督,如果你们做到了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话,直接逐出学院!” 学院院长咳了咳道。 “好了,现在是两两一组的分配规则,我长话短说:第一位与第二位一组;第三位与第四位一组……以此类推。”学院院长又咳了咳道。 “好了,为了武汇的公平,来自荆朝的张朔忆所率的军宁铁骑与来自渝方帝国的姬古所率的渝方铁骑不参加武汇。直接为武汇的第一第二位!” 学院院长的一句话,让许多皇子都放下心来,毕竟谁都不愿意招惹军宁铁骑这个庞然大物,渝方铁骑虽不突出,但就以其可以与军宁铁骑鏖战百余回合不败的神话,实力可见一斑。 至少那些皇子所率的‘精锐’连军宁铁骑的二十个回合也抵挡不了。 “那么,军宁铁骑与渝方铁骑去做什么?”来自纪昱王国的太子望着学院院长问道。 “哈哈,我都说过了,武汇要的是平衡,但平衡是要强权与实力造就的,所以军宁铁骑与渝方铁骑是用来紧急时维护平衡用的。”院长笑了笑,但额头上却有了一丝冷汗。 “好了,来取武器吧!” …… 三天后。 朔忆与姬古正缓缓行军至荆朝边境。 此时,朔忆看着姬古,“姬古,你知道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姬古无辜的摇了摇头。 “……”朔忆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朝洱瑞使了个眼神。 洱瑞立即明意,驱马至姬古身旁道:“姬古皇子,这是一张纸条,这里面有着我们这一行的目的。” “哦?我来看看。”姬古疑道,随即翻开了纸条,结果,姬古差点将纸条丢出去。 “血象铁骑!”姬古颤颤巍巍地呐呐道。 虽然姬古未与血象铁骑交手,但,连军宁铁骑也必须以一换一方才败之,那么渝方铁骑至少要以十换一,可渝方铁骑只有十五万,血象铁骑虽以前被朔忆的被击溃到只有一万,但这几年恢复到至少七万,这仗怎么打? “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军宁铁骑与血象铁骑打的话,胜负也就五五分,但你的渝方铁骑偏向防御,有了你的渝方铁骑帮助,加上军宁铁骑个个不要命的死扛与墨阳鱼的‘墨非墨’辅助,胜负能够强制提到七成,但败率也有三成,也不小。”朔忆冷静地分析着战局,看着姬古道。 “额……我的渝方铁骑是偏向防御,但,你的军宁铁骑防御力也不可小觑啊!”姬古平复了心情,反问道。 “我的军宁铁骑是可防御,但我组建军宁铁骑的目标却是攻击,因为,我觉得攻击力强到一定程度,防御力弱什么的也就不复存在了!”朔忆挥挥手,虽然想是如此,但军宁铁骑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还有,我问你,你的渝方铁骑善防守,我的军宁铁骑善攻击,如果加上墨阳鱼的‘墨非墨’,那么会怎么样?”朔忆看着姬古,微笑着问道。 “攻守兼备?”姬古撇了撇眼笑道 “错!”朔忆摇摇头,道。 “那是什么?”姬古不解。 “那是军宁铁骑的攻击弥补渝方铁骑的不足,渝方铁骑的防御弥补军宁铁骑的不足,再有‘墨非墨’”整军的实力有一定提高。那么,就是两倍实力的军宁铁骑与两倍实力的渝方铁骑。”朔忆点点头,满意地笑道。。 可这笑容,让姬古一时有个错觉:“那个战魔,回归了!” “那么,你想怎么办?”姬古又问。 “嗯……到底该怎么样我不知道,只有见招拆招了,还有,借你三万渝方铁骑一用。”朔忆笑道。 “怎么!”姬古又一惊。 “干嘛?我又不会害你,我已经派人让墨阳鱼连夜赶制八种‘墨非墨’各三十套,等到他完工,我会派洱瑞一个军团去接收,但洱瑞一军只有五万,我怕完颜忌会收到信息,用全军来抢。毕竟,‘墨非墨’的诱惑力是巨大的。所以借你三万渝方铁骑,至少不会让完颜忌好受。”朔忆看着姬古,无奈地笑笑。 姬古考虑了一会,便答应了。 “好了!下面就是真正的战争了!” 感谢支持 请支持《大荆史词》,支持咪咕阅读!您的每一次点击,都是对作者 的莫大鼓励!更多精彩作品,尽在wap.cmread.com! 而血象铁骑绝对是其中之一。 并不是说血象铁骑的兵有多么厉害,而是血象! 它不比普通的大象,而是自出生便经受严苛的训练,像训练泰拳一样不停撞墙,撞树,撞石…… 练就一身钢筋铁骨,并且因此还比普通的大象高出近一倍。 防御和高度都如此惊人,所以一般军队遇上,只有一个结局:全军覆灭! 连军宁铁骑也只能用四眼铁铳吓退它们。 若军宁铁骑与血象铁骑来一场正正当当的决战,虽说可以凭借‘墨非墨’全歼血象铁骑,但朔忆估算,军宁铁骑至少要有十万人埋骨异乡。 而血象铁骑只有五万。 二比一的战斗死亡率,这是军宁铁骑负担不了的代价,也是朔忆无法负担的代价。 这些军宁铁骑都是老人,大家彼此之间早已是不可分割的兄弟之情,十分默契。 但如果真有一天到了这个地步,会造成多大的士气低迷先不去论,先是训练新兵,培养默契,然后再把训练军宁铁骑的方法来训练新兵,成为真正的军宁铁骑,至少要十年! 也就是说,荆朝这个巨人会断手断脚十年!会造成多大的损失?朔忆不知道,但他知道,那损失……会让荆朝就此亡国! “来一个血象铁骑已经很烦了,还来一个完颜忌,我们的胜算又小了许多……” 朔忆啃着指甲,这个不自觉的动作显示出朔忆此时的焦虑。 完颜忌,北域七国中被公认的战争之王,本来北域七国不只有七国,而是十国。但完颜忌异军突起,带领血象铁骑连灭四国!威慑其余六国,成为当仁不让的北域霸主。 朔忆也与完颜忌战过,只能说惨胜:五十万荆兵,能回来的却不足五万。 而完颜忌带来了三十万人,死的,却只有二十万。 九比四的战争死亡率,使朔忆的高傲自大不复存在,从此,朔忆便着手组建军宁铁骑,成为荆朝当仁不让的第一铁骑,再次与完颜忌一战,终于以一比一的战争死亡率将完颜忌赶回北域。 “完颜忌,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对手,这次,我把他牢牢攥在手里!”朔忆将纸条撕的粉碎。随手抛到了地上,让它随风而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洱瑞低声问道。 “洱瑞,你去告诉纪沥,我们马上会有第四军团了。”朔忆早已走远,但那声音,却在洱瑞耳边萦绕不绝。 过了很久,洱瑞才发疯似地大笑,看着朔忆离去的那条路。 “朔忆,你是想要把你的所有对手都变成队友吗?” …… 晚上,天空上撒满了荆朝京城天空上偷盗来的珍珠,璀璨无比,那一条只有朔忆儿时才有的珍珠河又呈现在将至而立之年的朔忆面前。 还记得,那年三岁,与一同在那被漓珊单纯的称为‘珍珠河’下认识,成为玩伴,五岁时,那‘珍珠河’又回家了,也是那,还是四岁的漓珊看着朔忆,奶声奶气道:“朔忆哥哥,我爸爸说能在‘珍珠河’一起许下许愿的人,如果是彼此认识的男女,就会成为夫妻。朔忆哥哥,我们刚刚一起许愿咯,那我能不能成为朔忆哥哥的新娘子呢?爸爸说,女孩子成为新娘子的时候,是女孩子最美丽的时候,可我只想给朔忆哥哥看。” 朔忆本来便对漓珊一见钟情,想在此景之下对漓珊表明心意,没想到,漓珊却快朔忆一步。 “好啊,朔忆哥哥跟你拉钩,等到你十五岁了,我就来提亲,怎么样?”朔忆翘着小拇指看着漓珊,笑道。 “嗯!朔忆哥哥不许反悔!漓珊是哥哥的妻子哦!”漓珊也举起翘着小拇指的小手,扣住了朔忆的小拇指。 “拉钩钩,承诺诺,不许反悔,反悔的人掉牙齿!” 时光似箭,漓珊已经九岁了,朔忆也十岁了。 漓珊可谓女大十八变,八岁就是荆朝远近闻名的美人,想要求亲的人真的把漓家一尺高的门槛都踏裂了,可漓珊都一一拒绝了,人们都疑惑极了,为什么‘漓美人’不想嫁呢? 就在这时,一个消息的传来,完美地得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荆帝亲自穿着当年他征战天下的铠甲走到了漓家门口,为的是向漓珊求亲,为了朔忆而求亲。 漓图受宠若惊,马上问了女儿的意见,没想到漓珊竟然同意了。 荆帝听到了自然是喜不自胜,马上亲笔御旨:朔忆与漓珊四年后的九月初四成婚,昭告天下! 不知不觉,已过四年。 那天的朔忆面目含笑,妖逸挺拔,漓珊虽脸被盖头遮了去,但隐隐露出的面孔,依然让其他人惊为天人,实在太美,太美…… 同一年,朔忆班师回朝,一回家便知晓了漓珊怀孕的消息,激动不已,自己是父亲了。 朔忆自己对自己的孩子承诺,自己绝对会做个好爸爸! 荆帝也很快便知道了漓珊怀孕的消息,高兴的吃下了五碗饭,没想到自己迟暮之年,还可看到自己的曾孙。 朔忆也尽职尽责的做到了一个好爸爸应做的事情,他开始明白‘家庭’的意思,他开始厌恶战争,所以,他组建了军宁铁骑来保卫荆朝的大好河山。 —— 现在军宁铁骑可谓是罕有敌手,衡知也渐渐长大,朔忆也放心许多。 “朔忆,你在发什么呆?”姬古悄悄走到朔忆身边,问道。 “哦?想到了一些与漓珊的事,沉溺其中了。”朔忆淡淡而笑,回应道。 “漓珊?你还有闲情逸致去想你妻子?明天便是第一天的战争了,你该做准备了!”姬古感叹了一句,然后告诫了朔忆几句便离去了。 “哦?战争吗?你们面对的是你们自己,我要面对的,却是血象铁骑!” ...... 翌日,朔忆洗漱完毕后便走出了营帐。 现在还只是寅时,军宁铁骑只有寥寥几人在外做着一日之中军宁铁骑士兵必须做的锻炼。 朔忆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便坐在他们中间,蹭了他们的一顿早饭。 虽说这早饭只是几块肉放在锅里与几根野菜炖的汤,但朔忆觉得,这比他在王府里吃的要好吃的多。 朔忆骨子里就只是个爱战争的男子,其他事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不得不做的。 朔忆捧着一只瓷碗,碗里漂浮着一块肉与一根野菜,汤是偏乳白但微微泛黄的。 朔忆是真的饿了,他很快便将早饭一扫而光。 吃完后还饶有兴味的舔了舔嘴唇,一副享受的模样。 等到那几位早起的士兵吃尽了一锅汤,朔忆便自觉得将那几位士兵的碗与一口还在柴火上烧的空锅搬到了离营地不远的一条小溪边自顾自的洗了起来,那几位士兵本欲劝阻,但因为朔忆的理由:“我白白吃了你们的早饭,也没有干什么,这次就让我来吧!别忘了,军宁铁骑第一条军规是什么?”和他那坚定的眼神,那几位士兵只好让他去了。 军宁铁骑第一条军规便是:经考核可入军宁铁骑者,不管为何职,不管地位之高低,入了军宁铁骑一切皆平等,士兵可随意与三大军团统帅谈天论地,与统帅为友,只要不出军宁铁骑军规,皆可。 军宁铁骑士兵对于军规只会有一个反射:绝对服从! 朔忆梦想着做一个人人平等,任何人都可以弹劾皇帝,甚至若皇帝昏庸无道,腐烂奢靡,任人唯亲,可罢黜之。 可这个时代不允许,那么朔忆便将这个梦想压缩,压缩到军宁铁骑的军规里。 如果,朔忆知道若干年后,他的梦想会被两个叫做马克思与恩格斯的人所倡导,不知会作何感想…… 不一会,朔忆便手脚麻利地洗完了所有的东西,再将这些东西搬回去放在原来的地方让还不算很烈的太阳晒干水分。 “呼~”朔忆长长地输了一口长气。 朔忆像个老者般敲了敲自己的腰,便对着那几位士兵再打了一个招呼,回到了营帐前,拿起了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戎马生涯的大刀:‘血弼’,再次走到了广场前,舞了一套刀法。 朔忆的武艺不用多说,天下能胜过他的,不过双掌,那套刀法行云流水,让人觉得那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有生命的人,一位饱经沧桑,看透无数生死别离的男子。 朔忆舞刀的速度不算快,但每一刀却让人觉得完美,挥刀与落刀的速度也刚刚好,渐渐地,在广场上的人多了起来,原来已是卯时,军宁铁骑的士兵渐渐的睡醒了,本欲出去找粮草的管理者要些肉与蔬菜炖汤,但走到广场上,便被朔忆的刀法折服,呆呆地望着。 但朔忆仿佛没有没有发现般忘我地舞着,如果按照那些玄幻小说里的说法,朔忆或许已经是人刀合一。 不知不觉,广场上已经聚满了所有的军宁铁骑,去的早的人还可以望见朔忆舞刀的背影,晚去的人就只能听早去的人的解说了。 当朔忆舞完整套刀法之时,早已日上三竿,朔忆看着太阳,粗略的算出大概是辰时的样子,不禁苦笑,自己是寅末开始舞刀,现在大概也是辰时末,那么自己已经舞了两个时辰,可还是不觉得疲劳,刚刚想再舞一次,但旁边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只能叹了口气作罢。 “洱瑞,你这……”朔忆看着站在一尺开外的洱瑞,轻放下自己的血弼。 “哈哈,朔忆,你舞的这套刀法太漂亮了!连我这个不太爱凑热闹的大老粗都看入迷了。诶!跟我说说,这套刀法叫什么,能不能教我?”洱瑞看着朔忆眨了眨眼,不害臊地喊道。 “刀法?教你?你不是天天在学!”朔忆看着洱瑞,很奇怪洱瑞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什么!你舞的是军宁二十三式!”洱瑞看着朔忆,爆吼一声。 “对啊!怎么,你没看出来?”朔忆诧异地看着洱瑞,笑出了声。 “这……没有。”洱瑞摇了摇头,尴尬地笑了一声、 “哦!堂堂一军统帅,居然没有看出来,真是天大的笑话啊!”朔忆狂笑不已。 “你够了!”洱瑞脸上一片羞红,挥拳便打。 “呜~” 就在两人几乎要厮打起来时,一阵牛角号声从西北方向传来。 “嗯?”朔忆与洱瑞同时转头望去。 “呵呵,真正的战争,开始了!” …… 待到朔忆率领军宁铁骑到传来号角声源头时,诸人早已在那等候学院院长说明规则。 “呛呛呛~”一阵拄杖声传来。 “大家都等急了吧,哈哈,那么老夫就不废话,这次武汇规则是:各位皇子带来的士兵会与你们自己进入我身后的荆朝边境中的森林里,你们会两两一组,那么就是六万人到四十万人不等,你们都会领到涂着面粉的武器,放心,重量还是你们原来的重量,只是没有危险然后你们可以凭借这些武器去埋伏也好,正正当当的一战也好,都不会对人造成伤害,等到你们把主帅,也就是那一个国家的皇子脸上涂上面粉后,你们就赢了,我们会派一位来自学院的老者监督,如果你们做到了但还是不依不饶的话,直接逐出学院!” 学院院长咳了咳道。 “好了,现在是两两一组的分配规则,我长话短说:第一位与第二位一组;第三位与第四位一组……以此类推。”学院院长又咳了咳道。 “好了,为了武汇的公平,来自荆朝的张朔忆所率的军宁铁骑与来自渝方帝国的姬古所率的渝方铁骑不参加武汇。直接为武汇的第一第二位!” 学院院长的一句话,让许多皇子都放下心来,毕竟谁都不愿意招惹军宁铁骑这个庞然大物,渝方铁骑虽不突出,但就以其可以与军宁铁骑鏖战百余回合不败的神话,实力可见一斑。 至少那些皇子所率的‘精锐’连军宁铁骑的二十个回合也抵挡不了。 “那么,军宁铁骑与渝方铁骑去做什么?”来自纪昱王国的太子望着学院院长问道。 “哈哈,我都说过了,武汇要的是平衡,但平衡是要强权与实力造就的,所以军宁铁骑与渝方铁骑是用来紧急时维护平衡用的。”院长笑了笑,但额头上却有了一丝冷汗。 “好了,来取武器吧!” …… 三天后。 朔忆与姬古正缓缓行军至荆朝边境。 此时,朔忆看着姬古,“姬古,你知道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姬古无辜的摇了摇头。 “……”朔忆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朝洱瑞使了个眼神。 洱瑞立即明意,驱马至姬古身旁道:“姬古皇子,这是一张纸条,这里面有着我们这一行的目的。” “哦?我来看看。”姬古疑道,随即翻开了纸条,结果,姬古差点将纸条丢出去。 “血象铁骑!”姬古颤颤巍巍地呐呐道。 虽然姬古未与血象铁骑交手,但,连军宁铁骑也必须以一换一方才败之,那么渝方铁骑至少要以十换一,可渝方铁骑只有十五万,血象铁骑虽以前被朔忆的被击溃到只有一万,但这几年恢复到至少七万,这仗怎么打? “你也是知道的,我的军宁铁骑与血象铁骑打的话,胜负也就五五分,但你的渝方铁骑偏向防御,有了你的渝方铁骑帮助,加上军宁铁骑个个不要命的死扛与墨阳鱼的‘墨非墨’辅助,胜负能够强制提到七成,但败率也有三成,也不小。”朔忆冷静地分析着战局,看着姬古道。 “额……我的渝方铁骑是偏向防御,但,你的军宁铁骑防御力也不可小觑啊!”姬古平复了心情,反问道。 “我的军宁铁骑是可防御,但我组建军宁铁骑的目标却是攻击,因为,我觉得攻击力强到一定程度,防御力弱什么的也就不复存在了!”朔忆挥挥手,虽然想是如此,但军宁铁骑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还有,我问你,你的渝方铁骑善防守,我的军宁铁骑善攻击,如果加上墨阳鱼的‘墨非墨’,那么会怎么样?”朔忆看着姬古,微笑着问道。 “攻守兼备?”姬古撇了撇眼笑道 “错!”朔忆摇摇头,道。 “那是什么?”姬古不解。 “那是军宁铁骑的攻击弥补渝方铁骑的不足,渝方铁骑的防御弥补军宁铁骑的不足,再有‘墨非墨’”整军的实力有一定提高。那么,就是两倍实力的军宁铁骑与两倍实力的渝方铁骑。”朔忆点点头,满意地笑道。。 可这笑容,让姬古一时有个错觉:“那个战魔,回归了!” “那么,你想怎么办?”姬古又问。 “嗯……到底该怎么样我不知道,只有见招拆招了,还有,借你三万渝方铁骑一用。”朔忆笑道。 “怎么!”姬古又一惊。 “干嘛?我又不会害你,我已经派人让墨阳鱼连夜赶制八种‘墨非墨’各三十套,等到他完工,我会派洱瑞一个军团去接收,但洱瑞一军只有五万,我怕完颜忌会收到信息,用全军来抢。毕竟,‘墨非墨’的诱惑力是巨大的。所以借你三万渝方铁骑,至少不会让完颜忌好受。”朔忆看着姬古,无奈地笑笑。 姬古考虑了一会,便答应了。 “好了!下面就是真正的战争了!” 第九幕 决战! “报!元帅,朔忆率领十五万军宁铁骑与十五万渝方铁骑在荆朝边境七城中的第一城‘濡沤城’扎营了。” “哦?渝方铁骑?那是什么无名小卒,杂毛铁骑!”一位老者轻抚着自己的白须,对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渝方铁骑,他只有深深的不屑。 “老余,别小看了这个渝方铁骑,有传言说,军宁铁骑第一次遇到渝方铁骑足足战了半刻钟才将渝方铁骑击溃,中间至少百余合,还只是击溃而已,并不是全歼!” 一位坐在那位老者对面的另一位老者低声解释。 “哼!传言有什么可信度?反正我除了军宁铁骑其他铁骑一律不屑一顾。”那位老者撇了撇嘴,只有那时将他的军团几近全歼的军宁铁骑,才能燃起他心中那熊熊战火! “你!”另一位老者刚想辩论,一位坐在正当中的年轻男子拍桌吼道:“够了!能被朔忆看上的队友绝不是池中物,你们俩以后要小心对待,不可大意!” “是!”两位老者似是极听从那位年轻男子的话,那位男子的话使那位露出不屑神情的老者也严肃了些 “朔忆是这个天下我几个认可的对手之一,他也是个很好的人,如若不是对手,或许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那位男子想着过往,感叹地笑了笑。 “是!”那两位老者想着朔忆,也不由得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好了,我还要想想明天该怎么和朔忆对阵呢,你们就先退下吧!”那位男子挥了挥手,近日来的疲惫几乎快要拖垮他的身子,他必须赶紧去睡一觉。 “是!”两位老者慢慢离去,只留下了在看着地图的男子。 “朔忆,你可别让我失望啊!我完颜忌可不怕你。”那位男子笑了笑,眼神中充斥着豪情。 —— 与此同时,朔忆也在自己的帐房里与姬古讨论着该怎么御敌。 “朔忆,你看,这里是一道峡谷,极为适合埋伏,而且还是必经之路,只要在这里设伏,我保证,那什么完颜忌就算有神仙之力也不济于事。”姬古指着一处,看着朔忆道。 “嗯……”朔忆似乎未被姬古影响,专注地看着地图。 “不对,还有一条路。”朔忆突然的一吼,把姬古吓了一跳。 “朔忆,已经是亥时,大家已经睡下,你能不能一惊一乍的!”姬古抚着左胸,语气极为虚弱地道。 “哦哦,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紧张了。”朔忆看着姬古,苦笑道。 “哦?你刚刚说还有一条路。哪一条?”姬古也没多矫情,问道。 “的确是一条路,不过是一条险路!不过按完颜忌的性格。”朔忆看着地图,又陷入了沉思。 “你看,除了这一条峡谷,他还可以从北域七国的左边走,途径谧玉森林,到斋克罗磊高山,再爬上斋克罗磊高山,然后再爬下,便到了沤离城,也就是北域七国最靠近濡沤城,只有五百里,那么,我们就会暴露后背,这在兵家中是大忌!”朔忆忧心忡忡,如果完颜忌真选择了这条路,自己该怎么办? “这……我们不能攻下沤离城吗?”姬古不解。 “能是能,但沤离城背靠斋克罗磊高山,城墙极高,易守难攻,就算攻下也必定付出重大代价,这对整个战局也不利,就算我攻下了,也分不出太多兵力来守,还是会被完颜忌收复,白白徒增伤亡而已。”朔忆摇摇头,若是自己手中再有三十万士兵,还用的着怕完颜忌吗? “这……那该怎么办?”姬古被朔忆一说,显得有些心焦了。 “有,有一条路可以走。”朔忆点点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必定也是一条险路! “哪?”姬古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一条路太简单暴力了。”朔忆摇头笑道。 “哦?”姬古愈发不解。 “他不是可能两条路都会走吗,那我两条路都设伏不久可以了。”朔忆哈哈一笑道。 “这~虽然是真的简单粗暴,但也不是不可以。”姬古也笑了。 “好,那么就这样,那这道峡谷就拜托你们渝方铁骑了,我会让纪沥给你们‘墨非墨’八种各十套,这会让你们的胜率达到六成。”朔忆看着姬古,很放心地道。 “那你们呢?”姬古问道。 “我们?要去给完颜忌一份大礼。”朔忆笑笑,没再说什么。 “哦!” …… 翌日卯时。 “朔忆,我们就先走了。”姬古骑上马转身望着朔忆,挥了挥手。 “嗯!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朔忆喊道。 随即招了招手,让姬古驱马走来附身轻语。 很快,朔忆便说完了,姬古似乎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应了声:“哦!”旋即与渝方铁骑一同离去。 但,谁也没有看到他的嘴角微微弯起…… “好了,洱瑞,纪沥,我们去给完颜忌一份大礼吧!”朔忆磨磨拳邪笑道。 “是!” …… “元帅,我们该走哪一条路?”一位在完颜忌左旁的黑须老者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们只能走两条路,一条是迪骨鹄珥峡谷,一条是急行军途径谧玉森林,至斋克罗磊高山,翻山到沤离城,便可直取敌人背部。”完颜忌注视着地图,淡然回应。 “那我们走哪一条路?”那位老者又问。 “鸥驹,我们走的两条路可能都被设伏了。”完颜忌忧道。 “我知道,可我们还能走那一条?”鸥驹无奈叹道。 “有,有一条,一条就算是朔忆也不会想到的路。”完颜忌皱眉道。 “哦?是那一条路?”鸥驹急问。 “你看,我们现在现成的路是迪骨鹄珥大峡谷,偏一点的路是斋克罗磊高山;而有一条路便是由谧玉森林左林急行军约三天,再马上往左急行军,便是一块荒无人烟的平地,那块平地离荆朝边境只有五千里,我们可以半个月到达边境,然后再出其不意绕过朔忆攻取荆朝。”完颜忌在地图上描出了进攻的路线。 “这,不可能的。那块平地有许多猛兽异禽先不说,光光是那块平地的炎热气候就不是血象铁骑可以忍受的。”鸥驹吼道。 “不!我们不试试看怎么会知道呢?我们不是一直以军宁铁骑为敌的吗?我可听说军宁铁骑可以在那忍受一月呢!难道我们不能吗?”完颜忌看着鸥驹劝道。 “好吧。我们谨遵完颜统领的命令!”鸥驹跪下恭道。 “好了,让血象铁骑与普通的北域士兵做好准备去吧。”完颜忌笑了笑道。 …… 两天后。 姬古与渝方铁骑已经在迪骨鹄珥大峡谷埋伏了整整一天。 “姬古统帅,我们已经埋伏了一天,还要继续埋伏吗?”一位渝方铁骑的一军统领望着姬古肃问道。 “当然!朔忆不会骗我的。”姬古望着那位统帅坚定道。 “是!统领。”那位统帅行礼离去。 “报告统帅,我们先头军发现了十万北域军在三十里外准备进入我军的包围圈,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小兵急匆匆地,看着姬古问道。 “呵,那只是敌军的诱饵,十万?如果是普通的将领想必已经马上被诱出了吧,北域七国这次下的本也真够大的。”姬古看着那位小兵,自语道。 “你按照我的意思去跟胡俞沥统帅说:让他马上带领他的军团去峡谷尾部,截住这股敌军。”姬古看着小兵,随意地道 “是!”那位小兵行礼离去。 果然,那一股十万北域七国联军过去以后,一股有着一万血象铁骑的铁骑慢慢靠近。 姬古亲自看着那股敌军慢慢靠近,内心的激动无法言喻。 “将军,我们还有三十里便会离开这个大峡谷了,我们之前派出的死士也没有遇到袭击,会不会没有埋伏啊?”一位在鸥驹身旁的万夫长笑道。 “是吗?让我来试试。”说罢,他一挥手上为血象特制的象鞭,血象一受惊,便长啸一声。 “咹~” 只见两侧峡谷便有许多的鸟被惊飞。 “吖吖~” “可能是敌人未设防吧,不过还是要小心。”鸥驹对着那万夫长点了点头,鸥驹也渐渐放下了警惕。 “是,将军。”可那位万夫长刚刚挥了马鞭,便有一支冷箭射穿了他的脖子,动作也被按下了暂停键。 可马还是被那一鞭子抽到,受了惊,直接将那位万夫长的尸体从中军一直‘展览’到了前军。 许多人都被惊了下,马也被惊到,一时间,前军到处是勒马斥马之声,前军大乱。 中军也被波及,尾军与中军撞到了一起。 “你干嘛,不会好好走路啊!” “怎么了!不知道前军正在乱着吗!” “我不知道,我还要问问您,前军大乱,和你这中军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挡我的路!” “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 “……” 全军大乱,到处是勒马斥马,互相辱骂之声。 这时,天空上下起了箭雨,许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刺死。 “将军,我们快逃吧!血象铁骑上的士兵也被这箭雨刺死了!我们只剩三千血象铁骑了!”一位千夫长跪在鸥驹前,着急地道。 “这!这!为什么?”鸥驹看着突变的战况,向天吼了一声。 “要问为什么?那么我就告诉你吧!我们是渝方铁骑,你们已经是瓮中之鳖,缴枪不杀!”姬古站在峡谷上望着鸥驹笑道。 “渝方铁骑?哈哈哈~老夫纵横天下,竟被一个小娃娃带的兵围困,我有愧鸥氏啊!”鸥驹绝望道。 “现在还活着的士兵给我听着,我们是北域男儿,就算死,也要战死沙场!给我冲!”鸥驹声嘶力竭地吼道。 “杀!”本来已无斗志的北域一军听到鸥驹这话,似乎是吃了兴奋剂一般,向着峡谷上的渝方铁骑死命地射箭,造成渝方铁骑越来越多的不必要的伤亡。 “可恶的鸥驹!我的渝方铁骑也不是这么被我败得,来人!”姬古吼道。 “在!”一个小兵行礼道。 “朔忆,你虽说要留活口,但,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会明白的吧!你!给我去跟其他统帅说,把‘墨非墨’全给我搬出来,给我死命打,不要留情!”姬古肃道。 “是!”那位小兵行礼离去。 战争进入了白热化。 ……… 与此同时,一个人正坐在树荫下乘着凉。 在他旁边的是各种各样的猛禽异兽的尸体,但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直喃喃:“完颜忌,我在这等了好久了,你什么时候来啊!” 第十幕 终结 此时朔忆正悠哉悠哉地躺在地上啃着桃子,可姬古那一面呢? “报告统帅,我军已经伤亡超过一万!姬宇统领负伤!我们还要打下去吗?”一位士兵看着姬古,他的左臂已经没有了,怕是被敌人的毒箭射中后自己砍下的。 “血象铁骑果然难缠!你去告诉姬宇,要他给我把‘墨非墨’用到淋漓尽致!我要的是淋漓尽致!”姬古看着愈来愈多惨嚎的士兵,他真的愤怒了! “是!”那位士兵应了一声,立刻向姬宇处冒着箭雨挺进。 “啊!朔忆,你将这个烂摊子给我,那你在哪啊!”姬古看着地图,敌人的顽强完全超出了姬古的预想,渝方铁骑多余的伤亡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将军!我们已将近全军覆没!只剩一万血象铁骑还在苦苦挣扎,我们已经不可能转危为安了!投降吧,将军!”一位万夫长跪在鸥驹面前,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有情有义的人!他们不愿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去往奈泉桥,去到那奇丑无比的孟婆面前去喝那酸甜苦辣咸俱全的孟婆汤。 他们虽是北域男儿,但为了同伴他们可以舍弃自己作为北域男儿的自傲。 这是血象铁骑强大的原因!这才是朔忆佩服血象铁骑的缘故! “这……”鸥驹看着这道堆砌着人尸与马匹的峡谷,两颊流下无奈的热泪。 “这......罢了!罢了!投降吧。”鸥驹跪在地上,无神地看着峡谷之上。 很快,血象铁骑面前被涂上了一道道白漆,这是北域七国独有的投降方式。 虽然姬古并未怎么与北域七国争斗,但北域的投降方式他竟也知晓。 因为,那位迫使北域七国士兵心服口服地投降的男子,名为张朔忆! 因为,那位用无数北域士兵的鲜血来证明军宁铁骑的男子,名为张朔忆! 因为,那位践踏在北域七国联军首领头颅上怒绝八方的男子,名为张朔忆! …… 朔忆创造的奇迹太多,不胜枚举。 但他姬古今天用他自己的实力证明了渝方铁骑与军宁铁骑或许只差一丝,一丝而已。 “我,我成功了!”姬古望着苍天,幸得‘墨非墨’相助,幸得血象铁骑有自己的傲骨...... 但以防血象铁骑有诈,姬古只派遣三万死士去卸下血象铁骑的兵器。 “报告统帅,我们已经卸下血象铁骑的兵器,接下来该怎么办?”一名死士看着姬古,呈上了鸥驹的装备。 “把他们捆了,朔忆说留着他们有大用。现在命令全军休整一个时辰,受伤的治伤,死亡的让笏忌统领率领一万人把他们送回故乡安葬吧!”姬古握着一名死不瞑目的士兵的手,他才二十多岁!他还有大把的大好时光!可跟随了自己,就不能怨天尤人。 战争便是这样,不要去奢望战争快快结束,而是去奢求自己不要现在便死去。 “是!” 那位死士看着姬古,轻轻应了声便离去了。 姬古松开了那名士兵的手,四仰八叉的躺下,口中含糊不清:“还好赢了,如果再有一个时辰,或许我便投降了。” …… 正在姬古在那感叹命运多舛时,朔忆却在望着一颗颗被伐倒的参天古树,扔去被啃了一半的桃子。 “真的战斗,要开始了!” “报告将军,我们已经到了距离‘麒麟林’中心三十里的地方了,我们是否派遣斥候前去打探?”一名壮硕的士兵看着完颜忌,小心的作揖问道。 “不用了,我猜朔忆就算想来,也会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就算还是‘战魔’,但他的本质还是一个人。” 完颜忌深思了一会儿,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却一一被他否定。 “出发!” 确定不可能后,完颜忌带着必胜的心出发了。 但这一次,他注定要失望了。 —— 一刻钟后,完颜忌抵达了朔忆刚刚栖身的树下,那些奇禽异兽的尸体也被拖走。 “真是一颗好树,可惜的是,你挡了我的霸权之路。”完颜忌叹了口气,在树下鞠了一躬。 但与此同时,他无意间却看见了朔忆随意抛下的桃子。 “这颗桃子被啃过,可齿印并不像那些奇禽异兽,只能是人为的......在这里能够悠哉悠哉不顾奇禽异兽而啃桃子的人,只有……” 完颜忌在这时才后知后觉明白,立即转身上马,驱马冲向十里外还在苦苦跟上完颜忌速度的血象铁骑。 “完颜忌并不喜欢骑象,虽然血象铁骑攻防俱备,但他们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象的速度太慢,无法与擅长奔袭的马媲美。他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不可能忍受象的移动速度。 所以,完颜忌必定会与血象铁骑拉开距离,那么我便用完颜忌明白而回奔到这里的时间给血象铁骑最毁灭性的打击!” 这便是那朔忆与姬古喃喃细语的言谈。 待到完颜忌奔到血象铁骑那处时,所有血象铁骑没有一丝的伤亡,但面前却都涂上了一道白色的印记。 “这……这怎么可能!”完颜忌惊得从马上跌落下,连滚带爬地到血象铁骑前,看着面无表情活似被捏出的泥偶的他们,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便注定是一个败军之将。 “为什么?为什么!朔忆,你给我出来!军宁铁骑,你给我出来啊!”完颜忌不顾诸人的眼光,望着无尽的森林,疯了似的吼道。 “完颜忌你太刚愎自用,你不过一个北域七国的一国之君,为何要有那么大的野心?那么深的水,你站的起来吗?”朔忆走出草丛,无奈地叹了口气。 霎时所有军宁铁骑自傲地站起,都是八尺男儿的军宁铁骑将森林的一边都挡住了。军宁铁骑的中央的朔忆朝着完颜忌缓缓走来。 朔忆走到完颜忌的背后,微微转头道:“或许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好的夫君,好的郡王,好的孙子。但我知道,我是一个人,有情有义,有血有肉。为什么以前的你是这样,但五年不见,你却变成了这样?一位将领最重要的便是能够自己知道自己是一位将领,自己知道自己手中握着的是数十万人的性命,不是数十斤沙!如果自己能够知道这些,你就不会让士兵骑血象,而自己却骑快马。我不会这样因为我是知道这些道理,所以军宁铁骑才会成为荆朝这位军人的手与脚。而你充其量只是以前知道而已。” “我,我……”完颜忌看着血象铁骑,又看着自己的双手。 “你知道我是怎么让他们投降的吗?”朔忆又严肃地问道。 “为什么?”完颜忌颓废地道。 “因为鸥驹。”朔忆拍了拍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军宁铁骑中被带出。 “将军,我……罪臣鸥驹拜见完颜君主。”满目颓然的鸥驹看着完颜忌,眼泪从两颊流下。 “鸥……鸥驹,你为何会……”完颜忌看着他,心中的愤怒愈演愈烈。 “臣不敢,也不愿让血象铁骑就这么白白浪费,所以为了保存实力我们必须投降。”鸥驹看着完颜忌,言之凿凿。 “为了保存实力?哈哈哈……我完颜忌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完颜忌望着苍天,发髻被拆下,披头散发的他状如疯魔。 在此时,朔忆却给了完颜忌一个包裹。 “这……”完颜忌看着朔忆,疑惑不解。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找回原来的自己,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与你的血象铁骑必须为我所用。” “这……”完颜忌想说什么,却被朔忆打断。 “你想干嘛我知道,但要么为我所用,要么全歼于此。两条路,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如果你选好了,就去荆朝学院门前找我,记住,以后完颜忌在与军宁铁骑一战中已经战死,血象铁骑被全歼。你的名字叫做罗忌,你的骑兵叫战骑!”朔忆边说边上马,对着军宁铁骑打了一个手势,军宁铁骑很快离去了。 ...... 与此同时,在朔忆身旁的洱瑞问道:“朔忆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来吗?” 朔忆却笑了笑,转身道:“我知道,他知道的!” 收拾了血象铁骑,不,是‘战骑’后,北域七国的危险性骤然下降许多,军宁铁骑与渝方铁骑强强联手,一日而灭七国,统一北域,因为与姬古之前的约定,所以朔忆与姬古平分了北域七国,使渝方帝国的疆域瞬间拓宽三千里,使渝方帝国在姬煜这一代做到了将原本属于他们的北域南三国收复,渝方帝国也永远的解决了后顾之忧。 而这一切,都与朔忆的军宁铁骑与姬古的渝方铁骑密不可分,也使得姬古的太子之位愈加稳固。 而现在,朔忆与姬古正在回渝方帝国的路上。 “朔忆,这次我的渝方铁骑损失了将近三万人,你的军宁铁骑却兵不血刃地掌管了‘血象铁骑’,为什么我总有股想哭的感觉。”姬古看着朔忆,略略烦闷道。 “这……你不是拥有了北域南四国吗!我可是让步许多了啊!你还说。”朔忆也看着姬古,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算拥有北域南四国,也不能值回三万渝方铁骑的性命啊!”姬古看着朔忆,士兵,特别是老兵的价值,他不比朔忆少重视多少。 “我知道了,军宁铁骑给你一万人先备着,等你训练出新兵我再收回,行了吧!”朔忆看着姬古,无奈一笑。 “这还差不多。”姬古努了努嘴,背过头偷偷的、地笑了几声。 “对了,你应该已经飞鸽传书给了漓珊与衡知了吧!按照路程,他们应该已在渝方帝国都城渝方城等我们了。”朔忆看着姬古,急问道。 “是的,他们按照漓珊的赤兔马‘漓虹’带上衡知的速度大约是日行千里,不出三天,她们也会到了,现在都是第四天了。”姬古看着朔忆,点点头应道。 …… 不知不觉,朔忆与姬古来到了渝方帝国最大的城市:渝方城。 城门口的守卫认识姬古,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个检查,便放诸人进去了。 “长风无忌送君去,手持一柳渝城边。唯记羽翼未盈时,皆为不疯不为人。” 这是渝方帝国开国君主姬友送故友最后一程时写下的诗句,现在被刻在了渝方城的内墙左右,城中央有着三百年前还是第一任渝方帝国国主的姬友的纯金高像。 朔忆到现在都想不通三百年前的人们是怎么炼制出来并将之举起的。 人们的智慧无法比拟,朔忆只能微微感叹道。 “朔忆,我们马上就要到渝方帝国的正殿了。”姬古看着朔忆,笑着道。 “哦!”朔忆应了一声。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姬古看着朔忆好像在找寻些什么。 “啊?没什么。只是找一下渝方城有没有我要的东西。”朔忆边伸头找寻边道。 “哦?什么?”姬古有些好奇的道。 “没什么,上一次从渝方城回到帝都时,漓珊说她对一种叫做‘莲花藕粉饼’念念不忘,说是非常好吃,我在看看有没有专卖这种饼的店家,我去买几块来,给漓珊一个惊喜;还有便是衡知一直咕哝着要的船模,好像只有渝方城的木匠才能够造出来,衡知好像非常想要,那么这次正好,就找找看了呗。”朔忆苦苦找寻笑道。 “‘莲花藕粉糕’?那不是南城那边孙记饼店才有的特色美食吗?不过此时可能卖完了。不过船模吗,现在渝方城的木匠基本上都可以造出船模,但要满足衡知那小子的刁胃口吗……恐怕也只有北城的倪牟任才会的不过的话,他说的话口音比较重,你可能听不懂,不过关键的是他的脾气有点暴躁。你却定你能受得了?”姬古看着朔忆,阴险地一笑。 “倪牟任?这位仁兄的名字太霸道了,不过就算脾气不好,我也要去试试看。”朔忆伸了懒腰笑道。 “好吧,那兄弟我也陪你走着一遭。” …… 三个时辰后,朔忆与姬古走到了渝方帝国大殿外。 两人脸上挂满了笑容,朔忆左手上捧着为衡知买的船模,而右手上提着为漓珊买的‘莲花藕粉糕’。 朔忆去买‘莲花藕粉糕’时恰好还有三包刚刚出炉的莲花藕粉糕,朔忆便用三两银子全部买下。 但当朔忆去买船模的时候,那位倪牟任用浓厚的南方口音为朔忆介绍了各式各样的船模:“额打尼港啊(我和你讲啊!),额里一搭俗谋眉多刀(我们这里船模很多。),油度凡性(有单帆型),桑凡性(双帆型)……” 还好朔忆是在江南水乡边出生长大的,听的懂,如果是漓珊这位从小便从边疆出生长大的来买,朔忆估计或许漓珊会拔刀相向吧。 不管多少,朔忆最后为衡知挑选了一艘八帆型的类似荆朝水师的战船,这种船由木头作轮廓,铜铁做内部,再在外面镀金,整条船金光闪闪,长约两尺,宽约一尺,花了朔忆一锭整银(荆朝规定整银一锭为散银五十两。渝方帝国也采用此规) 那位倪某人接过银两后,便‘吭哧吭哧’得造起,大约用了两个时辰,在朔忆的监督与为衡知的喜好所添置与删去一些配饰,到了最后,还又花了朔忆半锭整银才造好。 便是现在朔忆左手捧着的船。 姬古本来想帮帮朔忆,可接过那艘船,欲哭无泪,因为这艘船加上了一些衡知喜爱的东西,从原来的十一斤二两增加成了十五斤五两,姬古单手无法捧起,而姬古的另一只手还要拿着朔忆与自己的兵器,所以姬古只能说了声抱歉,让朔忆自己拿了。 …… “朔忆,我们已经到了,可以进去了。” “哦!走吧。”朔忆点点头道。 朔忆与姬古踏入了渝方帝国皇宫的正殿。 “朔忆(爸爸)!”漓珊与衡知一看见朔忆,便迫不及待的奔了上去。 “漓珊!衡知!”朔忆一把抱住了他们。 “爸爸,洱瑞叔叔呢?军宁铁骑的各位叔叔呢?”衡知从朔忆怀中探头问道。 “洱瑞叔叔他去跟军宁铁骑的各位叔叔到你姬古叔叔的渝方铁骑的各位叔叔的训练场了,明天你就会看见他们了。”朔忆看着衡知,说出了一长段几近绕口令的语句。 “好。”衡知哈哈笑道。 “对了,衡知,你看这是什么?”朔忆故意摆弄一下左手上的船模微笑道。 “啊!船模,给我,给我。”衡知尖叫着伸手欲拿。 “呵呵,来,接着。”朔忆手一松,船模轻轻地落到了衡知手上,衡知吃力地将船模托起,小脸涨得血红。 “好了,爸爸把这个船模给你放到地上,你自己与姬古叔叔去玩吧。”朔忆轻轻将船拿起,放到了正殿上。 “好,姬古叔叔一起来玩吧。”衡知笑着招了招手望着姬古道。 “好啊!来吧。”姬古非常疼爱衡知,不管是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姬古走到衡知身旁,盘腿坐下,与衡知玩了起来。 看着姬古与衡知玩的不亦乐乎,朔忆笑了笑,对着还在怀里的漓珊笑道:“好了,还没吃饭吧?” “嗯!”漓珊微微点了点头。 “那先吃几块‘莲花藕粉糕’垫垫饥吧。”朔忆把一直窝在怀里的右手拿出,将提着还略有一点点温度的‘莲花藕粉糕’轻轻碰了碰漓珊娇小的鼻子。 “这,是‘莲花藕粉糕’!”漓珊手捧着那三包包着的‘莲花藕粉糕’道。 “是,不过我去时只有三包了,还好是刚刚出炉的,我一直放在怀里,所以还有点热,快吃啊,再不吃,就不好吃了。”朔忆一边笑着一边催促漓珊赶紧吃下。 “好,好。”漓珊眼眶里微微湿润,朔忆从买时还是很烫的‘莲花藕粉糕’便将之放到怀里,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半时辰,这包还是微微发热的,可见朔忆放的有多么里,或许他就是放在心窝边,让心来保温它。 “对吗!”朔忆看着漓珊吃完了所有的‘莲花藕粉糕’,这才长舒一口气笑道。 “对了,姬古,你父亲呢?”朔忆望着姬古问道。 这么久了,为什么他还没来? “我父亲?他估计明天才会知道你们来了。”姬古轻抚着衡知的头笑道。 “为什么?”朔忆不解。 “他啊,有了一些新女人,早就去享乐了,我估计现在还在睡觉呢!”姬古应道。 “这……那我们住哪?”朔忆又问。 “我已经叫人打理好了,衡知今天就和我一起睡,你们夫妻俩一起睡。衡知你愿不愿意?”姬古轻抚衡知的头微笑道。 “好啊!和姬古叔叔一起睡,和姬古叔叔一起睡……”衡知嘟囔着笑了起来。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姬古看着朔忆笑道。 “好吧,就这样吧!”朔忆见衡知已经答应,便无奈答应了。 …… 很快,夜晚降临了。 朔忆此时正在窗前赏着一轮明月。 “你看你,穿的那么少,还在吹风。”漓珊穿着一层薄衫站在朔忆身后为他披上一件夏衣娇斥道。 “呵呵,还说我,你不是也是吗?”朔忆转身看着漓珊道。 “我这是自己的睡衣,你只是穿了一件薄纱便出来了,能和我比吗。”漓珊看着朔忆肃道。 “好吧,那么我也穿上自己的睡衣吧!”朔忆微微露出邪笑。 “哦?你什么时候也有睡衣了?我记得我没有给你缝制啊?(在荆朝,男子的睡衣一般是由自己的母亲或者妻子自行缝制的。)”漓珊不解。 “哈哈,你不就是吗?借我挡风一晚吧。”朔忆一把抱住漓珊,径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第十一幕 帝位交替 晚上的渝方城是美丽的,到处笙歌燕舞,可是谁知道,这么一道国泰民安的景象是由多少尸骨构建的…… 渝方城皇宫偏殿内。 “朔忆,你说,如果你当上了皇帝,你会不会像姬煜一样只顾享乐不顾民生呢?”漓珊抱着朔忆,低声问道。 “诶!现在说这些是大忌,还好没有人听见,否则你夫君我的脑袋不保,这是会被判逆乱之罪的!”朔忆看着漓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一代贤王怕死了。”漓珊痴痴笑道。 “不是,我只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我想要的死法只是战场上沙革裹尸而已。况且,我又没有想当皇帝,我想要的只是我的父亲不能当皇帝,如果一定要的话,我只能清君侧,扶我们的衡知上位了。”朔忆说时,一股杀气不自觉地散发而出,让漓珊纵使裹在被子里也打了个颤。 朔忆感觉到了漓珊的惊恐,连忙将杀气隐匿,将怀中的漓珊抱的更紧,让她安静下来。 “好了好了,不怕。我错了,我错了。”朔忆抱着漓珊在她耳边轻声慰道。 “嗯!不过为什么伯父不能当皇帝?”漓珊在朔忆的怀中平静下来不解道。 “他,我看不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我总觉得,他很危险,危险到或许我与军宁铁骑都会覆灭在他的手中。”朔忆想着他,隐隐的总有一种危机感。 “那你还想去冒险。”漓珊一听朔忆的解释,立即急道。 “人生本就是一场游戏,一场冒险的游戏,而我便要在最坏的打算下还要押上全身家当去搏一局。但我希望,如果我输了,你必须给我与衡知离开,离开的越远越好,或许,就此过完余生也好。好了,别担心我,都说是最坏的打算了,或许,爷爷传位与我也说不定。”朔忆轻抚漓珊的黑色长发笑道。 漓珊刚想劝朔忆,但嘴已经被堵上,很快,意识迷离,只能任朔忆为所欲为了。 —— 早上,朔忆翻下床,穿衣出门。 走到了渝方铁骑的训练场,洱瑞正训练着一批渝方铁骑新兵。 朔忆看着洱瑞,笑着招呼了一下,洱瑞看见是朔忆,便叫身旁的一位军宁铁骑万夫长监督着,自己跑到了朔忆面前。 “朔忆,你怎么来了?”洱瑞看了看朔忆疑道。 “我来看看你们训练的怎么样了,看来还行啊!”朔忆看着洱瑞笑道。 “什么还行,这些新兵完全不行!比军宁铁骑后备营的孩子们都差许多,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洱瑞扶额苦笑道。 “好了,我们的军宁铁骑后备营选的是荆朝百万里大好河山中万中无一的人才,但他们一开始不也和他们一样吗?但一段时间后,也就好了啊!”朔忆笑着慰道。 “好吧,我再试试看吧。”洱瑞听到了朔忆的劝慰,只得叹气苦笑道。 随后转身,走回了原来的位置。 “朔忆郡王,朔忆郡王……”一位宦官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来。 “哦?怎么了?”朔忆看着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地宦官微笑道。 “哦!那个,陛下找你。”那位宦官平复一下气息,看着朔忆肃道。 “姬煜?没想到他会找我。好,我马上回去的。”朔忆迟疑了一下,便对着那位宦官说。 “是,下官马上回去传意思。”说罢,那位宦官有快速离去了。 “诶!他们也是人啊!为什么要被想畜牲一样被呼来喝去呢?”朔忆看着那位远去的宦官怜悯道。 旋即转身向着洱瑞道别,随后便走向了渝方城的皇宫方向。 …… 不过半个时辰,朔忆便到了皇宫门前。 门口的守卫一见朔忆来到,立即高喊:“荆朝静郡王张朔忆到!” “荆朝静郡王张朔忆到!” “荆朝静郡王张朔忆到!” “荆朝静郡王张朔忆到!” …… 这一句话被一位位站在一阶阶台阶上的士兵传喝。 很快,坐在龙椅上的姬煜便听见了,他立即喝道:“快,传!” “传荆朝静郡王张朔忆觐见!” “传荆朝静郡王张朔忆觐见!” “传荆朝静郡王张朔忆觐见!” …… 又很快,朔忆所站的地方便听到了这一消息,其中过程不超过半刻钟。 “朔忆郡王,请吧。”那位站在第一阶台阶上的士兵弯腰笑道。 “谢谢。”朔忆也回笑道。 旋即朔忆便踏上了台阶。 …… 不到半刻钟,朔忆便到了姬煜面前,对着坐在龙椅上的姬煜微微行礼。 “不知静郡王来此地何事啊?”姬煜望着朔忆笑道。 “本王(朔忆除了必要时与自己朋友面前允许别人叫自己名字,其他时候都是以本王自称,其他人也以静郡王称谓。)与姬古太子携一十五万军宁铁骑与一十五万渝方铁骑一日而灭七国,现在以姬古太子之意,将北域南四国给予你们,不知姬煜帝王可有其他异议?若有,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若无,那明天你们就可以驻兵于此了。”朔忆望着姬煜淡淡一笑。 “什么?北域南四国,这么我们渝方帝国已经被占一百余年的北部‘擎戈剌玛尔’雪山可以收复了!哈哈!天佑我渝方啊!”一位站在朔忆右旁的大臣笑道。 “对啊!哈哈,感谢静郡王。”一位站在朔忆左旁的大臣行礼谢道。 “感谢静郡王。”诸大臣行礼谢道。 “呵呵……”朔忆挥了挥手叫他们起来,自己只能苦笑。 “哦?只有北域南四国吗?”姬煜却突然不合群地笑道。 “嗯!”朔忆听到姬煜此言,微微皱了皱眉。 “那……姬煜帝王想要多少,我们可以商量。”朔忆虽不开心,但也微笑问道。 “这……我顾及静郡王你的面子,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们留一国吧,北域六国给我们吧。”姬煜闭了眼,笑道。 “姬煜帝王,我们已经很让步了,你不要得寸进尺。”朔忆望着闭眼的姬煜,很奇怪,但却决不让步。 “哦?我们得寸进尺了吗?我的渝方铁骑损失了三万人,你的军宁铁骑却一将未失,一兵未亡。我多要点不对吗?”姬煜还是闭眼淡淡道。 “关于这件事我非常抱歉,因为渝方铁骑与我的兄弟姬古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我派来我的军宁铁骑一万人充当教练,由我的军宁铁骑大将洱瑞统领,我估计一年便可将渝方铁骑重新训练出来。”朔忆望着姬煜笑道。 这一句话最根本的意思还是渝方铁骑与姬古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与你姬煜无关。 “哦?姬古?那个臭小子?他想要他的太子之位?来人!”姬煜兀地喝道。 “在!”一位在姬煜身边的侍卫行礼道。 “太子姬古!意欲谋反!念其为我子,故不追究,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废去太子之封!”姬煜吼道。 “是!” 那位侍卫刚走到朔忆身边,便被朔忆一掌打晕。 “姬煜,别太昏庸了!”朔忆笑道。 “大胆朔忆,别以为你是静郡王,你就可以……”姬煜还未说完,朔忆便一把抓住侍卫腰上的剑,插到了姬煜身旁。 “我的确不可以对这个帝国怎么样,但,我可以对你怎么样!记住,这个国家的太子,要么是姬古,要么是姬宇,其他人连想想的资格都没有,你以为你的渝方帝国为什么是中原上唯一一个残存的国家,你以为为什么老子的军宁铁骑未曾踏破你渝方城的门!就只是因为你的儿子姬古与姬宇是老子推心置腹的兄弟,因为他们,我不会伤你们渝方帝国分毫,还为你们收复了你们梦寐以求的北域南四国!这以为都是这个国家强大的功劳吗?我呸!老子连荆朝都不怕,害怕你这一个小小的渝方帝国?老子就是因为姬古与姬宇而已!”朔忆怒吼道。 这是朔忆第一次说出脏话,就是为了他的兄弟。 “你……你……哈哈哈!好啊!果然你是姬古那一派的,哈哈!”姬煜好似疯了一般,狂笑不止,直到晕了过去。 “皇上!”诸位大臣冲上龙台,看着晕倒的姬煜泣道。 “果然是煜字辈,跟李煜有的一比。”朔忆笑道。 “好了,我以荆朝军宁铁骑总统领与静郡王的身份下令,姬煜龙体不适退位,传位于太子姬古。”朔忆望着茫然的诸大臣们吼道。 “是!”诸位大臣只得跪下同意。 …… 至此,这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姬古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当上了皇帝。 等到姬煜醒来时,看见已是尘埃落定的事,只得默许,晚年的姬煜只顾贪图享乐,最后在六十岁时去世。 可朔忆不知道,或许也没有注意,在他旁边的一位大臣,全程都没有动过,只是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朔忆。 …… 晚上,荆朝帝都。 “吾皇,我们的计划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把渝方帝国的皇帝换去;那么我们应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一位黑衣人跪在一位满身龙袍的人前恭声道。 “第二步不急,让朔忆先蹦哒一阵。朔忆?战魔?呵呵,一个小屁孩而已。” …… 那一夜的月亮,明亮中却微微泛红…… 第十二幕 婚嫁 距离朔忆废黜姬煜的皇位,扶持姬古上位,已经一年了。 朔忆还是那位静郡王,整天陪夫人陪孩子,还有便是训练军宁铁骑,以备不时之需。 “朔忆,我们还是一直这么无聊的训练下去?”洱瑞走到朔忆身旁问道。 “那你想怎样?出去玩?”朔忆蹩头笑道。 “不是,我只是说,我们军宁铁骑一年一次的外游到了,我们这次去哪?”洱瑞挠挠头笑道。 “外游?额……上一次我们去的哪?”朔忆微微皱眉问道。 “上一次去的是‘驷骥欧郫’大草原。”洱瑞又笑道。 “上一次我们玩的很开心。”朔忆微笑道 “对啊!所以这一次我们该去哪?”洱瑞笑问。 “这一次……去北域那边的雪山玩玩吧。”朔忆沉思一会,看着洱瑞笑道。 “是”那么我去跟他们说一声。洱瑞笑应道。 “嗯,你先去吧。”朔忆笑着挥了挥手。 等到洱瑞走远,朔忆却听到了另一人的谒令(拜访他人时先在府门前的守卫说明来意,由守卫传达。谒:拜见(下级对上级);到……去(平辈之间);令(荆意):对……说明来意以便拜访。) “报告郡王,思羽郡主请求拜见。”一位朔忆府门前的守卫看着朔忆行礼道。 “思羽?她无缘无故怎么来了?快传!”朔忆迟疑一阵,便对那位守卫笑道。 “是!”那位侍卫行礼离去。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便衣的女子来到了朔忆身边。 “哥!我想死你了!”那位女子抱着朔忆娇道。 “好了好了!你这个臭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特别是我这里,还记得上一次你来,就借了我三万军宁铁骑去平复一座城。你这一场还想干什么?”朔忆笑叹道 “哎呦,你把人家想成什么人了啊?”思羽娇嗔。 朔忆差一点将饮进的茶喷出来,你不是什么人,你是个魔障啊! 朔忆如此心道。 “说吧,你要什么?”朔忆缓了缓心情,看着思羽道。 “额……我想借你的军宁铁骑一用。”思羽笑道。 “多少?”朔忆又问。 “不是一部分,是全部。”思羽俞说俞小声。 “什么!你当我这个军宁铁骑是什么!我用他来是保家卫国的,不是儿戏,你借个几万也就罢了,你把一十五万军宁铁骑全借走,我那什么来威慑全域!如果你又像上次一样三五年不还,我这个偌大的荆朝还要不要活了?思羽,别胡闹了!最多五万,多一分都不行!”朔忆起身看着思羽吼道。 “不是啦,我这件事必须军宁铁骑出马才行,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去……”思羽红着脸羞道。 “嗯?什么事?还要我这个荆朝郡王与军宁铁骑一同出马才行?”朔忆看到了妹妹的异常,不禁不解道。 “是这样,我喜欢上一个人,但他是一个国家的皇子,那个国家知道我是荆朝的郡主,他们就说,我想和他在一起可以,但他们的条件是军宁铁骑护送我去他们国家,如果可以的话,你也要去。”思羽越说越羞,最后只能转身捂着脸道。 “额……你是我的妹妹,我有义务护送你远嫁他国,但,军宁铁骑护送有些大材小用了吧?”朔忆轻笑道。 “好吧!我会对洱瑞说一声,这一次的军宁铁骑外游就该做你那个国家吧。”朔忆伸了个懒腰笑道。 “对了,你这次要嫁的人是谁啊?”朔忆看着思羽问道。 “哦!对了,我这次要嫁的是冶宇国的二皇子叶具。”思羽转身轻笑道。 “冶宇国?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朔忆疑道。 “哦!对了,他是渝方帝国庇护下的一个小国,他先前的名字好像是库纪国。”思羽又解释道。 “渝方帝国?看来得去问问姬古了,库纪国?似乎有点印象,为什么记不起来?”朔忆微微敲头道。 “那就这样,拜拜了,哥!”思羽向朔忆打声招呼,便自顾自离去了。 “哦!” …… 第二天,朔忆便去和洱瑞说起了此事,洱瑞也答应了。 朔忆跟他讨论了库纪国,洱瑞也有点印象,但也记不起来。 然后再说了一些与思羽有关的琐碎小事,便离去了。 …… 朔忆又骑着奇裕用半月时间到了渝方帝国,向这姬古也问了这件事。 但姬古却回道:“库纪国已经被灭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冶宇国。” “哦!那此国的国力如何。”朔忆问道。 “还可以,比一般小国要强许多,约是渝方帝国的十分之一。”姬古穿着龙袍,却翘起二郎腿笑道。 朔忆看着姬古,知道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额,不错,爷爷他老人家应该不会有异议了。”朔忆不怕忤逆皇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只是思羽她不一样,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已。 所以,君命她不得不受。 “朔忆,我这几年好忙啊,你这几年却悠哉悠哉的。”姬古叹了口气道。 “好了,你这张位子有多少人盯着呢,快点生几个儿子,否则,我要你让衡知当太子。”朔忆打趣道。 “哈哈,只要你把衡知过继给我当儿子,我现在马上退位,让他当皇帝。”姬古张开手,也打趣道。 “好了,衡知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赶紧生几个去吧。”朔忆拍下姬古笑道。 “好吗!衡知为什么不是我的儿子呢?那么可爱的孩子,又那么懂事,怎么?”姬古不解道。 “好了,快点去生几个吧,等到生了,我估计就算衡知倒贴,你也不会要得了。”朔忆笑道。 “嗯!好。”姬古马上站起,向着苍天高喊:“苍天啊!赐我一个儿子吧!” “好吧。你想儿子想疯了。” …… 九月初二,卯时。 思羽已经打扮好,坐进了轿子里。 在轿子周围,站满了穿着朔忆特地叫洱瑞把铠甲染红的军宁铁骑,庄严且肃穆。 “朔忆,还记得十年前你取漓珊的时候,我们这一帮兄弟也是这样为你护驾的。没想到十年后,会为你妹妹再护”洱瑞驱马至朔忆身旁笑道。 “哈哈,就是这样吗。以前是为了展示我军宁铁骑的军威,到现在,就只是单纯的保驾护航了。思羽这个丫头。”虽朔忆嘴上如此,但心里也为自己的妹妹衷心祝福的。 “吉时已到,起轿!” 朔忆看着已日上三竿,便高喊道。 “起轿!” 军宁铁骑随着那载着美人的轿子,缓缓走出了荆朝帝都…… “朔忆,你说,我们穿的这么显眼,是不是要别人来劫啊?”洱瑞驱马至朔忆身旁笑道。 “哦?他若要敢劫,我就让他知道人肉是什么味道的!”朔忆冷道。 洱瑞不自觉地打了颤,朔忆,战魔,又回来了? 那么军宁铁骑是不是也该做好准备了? “嗯?你看我干嘛?”朔忆看着洱瑞笑道。 “啊啊!没什么,我只是吃惊了一下而已。你会说这么难听的话。”洱瑞皮笑肉不笑道。 “难听?我还有更难听的没说呢!来,你要不要听听。”朔忆抓住洱瑞的手与将他拉过。 “别别……呵呵……”洱瑞一把挣开朔忆的手苦笑道。 “诶!你啊!”朔忆看着洱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呵呵……”洱瑞只得扶额苦笑。 …… 不知不觉,三天已经过去。 三天以来,朔忆与军宁铁骑并未做多大停留,只是途中思羽不甘寂寞,朔忆只得陪她一起出去玩耍。 这一天,朔忆与军宁铁骑终于来到了冶宇国国都前。 “朔忆,我们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城,会不会太没礼貌了。”洱瑞看着朔忆笑道。 “那么,你去向门口的守卫通传一下。”朔忆点点头,看着洱瑞笑道。 “好。”洱瑞毫不犹豫的答应,驱马到了守卫前,说明了来意。 守卫听是军宁铁骑与静郡王,马上行礼,也对洱瑞说明了冶宇国的风土人情,人文地理。 半个时辰后,洱瑞驱马回道,到了朔忆身旁。 “守卫已经去通报了。”洱瑞回来时,只是说了一句。 “知道了,现在就是等吧。”朔忆望着城门,笑道。 “传令全军,就地扎营休息,直到他开城门。”朔忆看着洱瑞肃道。 “是!” …… 距离朔忆说那句话时已是半个时辰,城门却无一丝打开的迹象。 “哎!都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开,难道这座城池比荆朝帝都还大啊!”洱瑞轻抚马毛斥道。 “好了,就算它比帝都大吧。”朔忆看着洱瑞慰道。 “思羽现在还在苦苦等待,让一个女人等待,特别是让一个女人等待一个男人,那是我最瞧不起的。如果他半个时辰内还不开门。洱瑞!”朔忆兀地吼道。 “在!” “如果他们在半个时辰内还不开门,就让他们尝尝什么是军宁铁骑的滋味!” “是!” …… 又是半个时辰后。 “切,洱瑞,准备攻城。”朔忆起身对着在背后的洱瑞喊道。 “是!全军拿起武器,攻城。”朔忆望着全军吼道。 “攻城!攻城!攻城!”军宁铁骑全军拿起武器,朝着城门出发。 当然,思羽的轿子是有专人抬着的。 现在的她,已经被朔忆做到决定惊呆,本想去阻止,但因为礼仪约束,只得心慌意乱,烦躁不安。 “洱瑞,我们要攻下着座城的话,要多久?”朔忆对着洱瑞笑问。 “一刻钟。”洱瑞马上应道。 “那要攻下这座城的城门呢?”朔忆又问。 “马上!” 说时,洱瑞带着军宁铁骑第一军团冲上城门,旋即用四眼铁铳破开了城门。 “我们是军宁铁骑,对不起,情非得已,请问……”洱瑞似乎看见了什么,整个人僵在原处。 “额,洱瑞怎么回事?我去看看。”朔忆看着不对,便独自上去看看。 “洱瑞,你怎么……”朔忆看着洱瑞不动,本想看看怎样,但他却看见了一个人。 “朔忆,洱瑞,好久不见了!” 第十三幕 终极一战 翌日,朔忆伴随着府外民众商贾的吵闹声醒来。 朔忆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漓珊,漓珊的长发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半遮半露的上身不知勾住了朔忆的魂多久。 直到漓珊也被吵醒,双眸慢慢地睁开。 “漓珊,太阳照屁股咯!” 朔忆抱紧了漓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朔忆,太阳照不到我的屁股的。” 漓珊笑着道,自从回来,朔忆便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或许是离别的太久吧。 “对啊,你的屁股在这呢!”朔忆像个小孩子一样笑着,轻轻捏了捏漓珊的屁股。。 “好了,去找你的宝贝儿子玩吧。”漓珊犹抱琵琶半遮面般羞涩地拍去朔忆轻浮的手,恶狠狠地瞪着朔忆道。 “我去看衡知了,你也快点打扮好,陪衡知去学院。”朔忆撩起被子,上身的肌肉完美地勾勒出男人应有的雄性轮廓。 “知道了,快去吧!” 漓珊看着朔忆,随后却又再睡去了。 …… 半刻钟后,朔忆到了衡知面前。 衡知还在呼呼大睡,被子被踢到地下,衡知赤裸着小肚腩,这幅可爱的情景让朔忆忍俊不禁。 “衡知!衡知!”朔忆轻轻地摇了摇衡知的小肚腩,轻声喊道。 “嗯?爸爸,你怎么在这?”衡知小手臂随性地挥舞着,半梦半醒的他还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臭小子,看看你!想感冒吗?”朔忆看着衡知,把他掀到肚腩上的衣裳平整地拉回。 “啊?怎么会!”衡知看着被自己踢落的被子,皱着眉毛,很好奇自己到底是怎么睡得。 “你小子睡觉的时候我也在睡觉,我怎么会知道!好了起来吧,待会儿得去学院了。”朔忆拿起那条被子,看着似想再睡去的衡知,又多用了几分力道地喊道。 “好!那......爸爸要在外面等我!”衡知被朔忆的喊声扰的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己今天是睡不成了,只好乖乖地起床。 “怎么了?两个大男人还怕什么!”朔忆看着今天颇显奇怪的衡知,略略疑惑地道。 “不!爸爸!算衡知求你了。”衡知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裤子,以防像以前被朔忆瞬间拉下。 “嘿!你小子!算了,算你赢!我出去,辰时之前给我出来。”朔忆虽有些云里雾里的,但还是顺了衡知的意。 衡知看着朔忆走远,才舒心地叹了口气。 “还好爸爸没有追问什么,否则我和妈妈的约定就要被逼问出了。。” 要说衡知与漓珊有什么约定,那就是漓珊的一个小小玩笑: “衡知,男孩子十岁以后,就不能把裸体给其他人看了哦!除非是自己的妻子,能答应我吗?” “好,妈妈!” 就是这个约定让朔忆到死都没有想通为什么衡知、那么的反常。 …… 很快,衡知便穿戴整齐,走出自己的房间走到了挽着手的朔忆漓珊面前。 朔忆先是数落了衡知一番,再与衡知漓珊共进了一顿早餐。 半个时辰后,朔忆与漓珊衡知分别,自己骑奇裕赶往学院。 到了学院,朔忆先将奇裕带到马棚,让食马者代为看管,自己便走到了学院教室里。(喂养马的人。食:同‘饲’喂养(物);给……饭吃(人)) “朔忆哥哥!”朔忆前一只脚刚刚踏进教室,一个人便像风似的冲过来。 “姬雨泠!”朔忆听见有人在喊他,便转头一看,是姬雨泠从远处奔来。 刹那间,姬雨泠就一下子扑到朔忆怀里,使劲蹭了蹭朔忆的素净的长衫。 “雨泠,你能不能这么突然。我接受不了。”朔忆费了老大一番力,才好不容易的将她掰回自己面前。 “朔忆哥哥,我们一年多没有见面了,我这次专门在这等你的。”姬雨泠眨眨眼,上下打量着朔忆,自从那次战争回来,朔忆便一直专心地陪着漓珊,也不怎么见客。 “,我们下午再聊好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朔忆瞥见教室里的目光已经集中到自己和姬雨泠上,急匆匆地笑了笑道。 “好啊!我们今天晚上在鲁仪酒店见面,不见不散。”姬雨泠再抱了抱朔忆,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今天没法回家吃晚饭了!不过一年多没有见,这小丫头倒变了许多。”朔忆叹了口气,姬雨泠不过一年,原本个子矮矮的只能到朔忆腰的她现在竟然和自己的肩平齐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俨然是一个大美女了。 朔忆也为她而高兴。看着姬雨泠真的离开了,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大约十分钟后,一位老者慢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咳了咳道:“大家,你们已经在学院里呆了将近二十年了,我也是一直看着你们的长大。然而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世上无不散之筵席。半个月后,你们会收到学院最后一次给予你们的任务,不管完不完成,你们在接到任务的同时,你们与学院也无一点瓜葛。” …… 到了晚上,朔忆与漓珊先说了一声,叮嘱她去接衡知,也说自己今天不知几时回去,晚饭就不吃了。 随后便赶到了酒店门前。 结果,等一个时辰姬雨泠还没来,但朔忆只得苦苦地等着。 又是半个时辰,姬雨泠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 “对不起朔忆哥哥,我来晚了,你等了多久。” “哦!我也是刚刚来。”朔忆不忍责怪姬雨泠,看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看来也是不顾一切地奔来地,只能苦笑着回答。 …… 朔忆与姬雨泠进去后,那家的老板马上为两人准备了一桌既靠窗也极为幽静的位置。 朔忆先点了几道比较出名的特色菜,再问了姬雨泠爱吃什么,再把那几道菜加了上去。 “朔忆哥哥,我这是第一次与你一起进餐呢。”姬雨泠摆弄好自己的衣裳,笑道。 “额……我这也是第一次。”朔忆还以苦笑。 “嗯!朔忆哥哥,你们毕业是不是要接一个任务啊!”姬雨泠抿了口刚刚小二递上的温酒,似乎是一次性喝多了,酒水都漏到了她的衣裳上。 “是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要干什么。”朔忆摆摆手,听过来人说似是极可怕的。 “我听我爸爸说,这次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或许只有你的军宁铁骑才能赢。”姬雨泠又吞了口酒道。 “哦?又是什么任务。”朔忆握住酒杯,刚刚姬雨泠的喝相吓到他了,哪有一个女孩子一大碗一大碗喝酒的。 “呵呵,好像是……”姬雨泠俯身轻轻道。 “这……你说,我都不敢做这事,学院的脑子是不是坏了。”朔忆也俯下身子,似哭似笑地道。 “嘻嘻,骗你的,其实,真正任务不是这个。”姬雨泠吐了吐舌头笑道。 “呼~你能不能不要吓我。”朔忆长舒了口气,有气无力地笑道。 “嘻嘻,其实,真正的任务是……” …… 朔忆回家后,他还是心不在焉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任务,其实是所有学院的男子,只能凭借三万兵力,攻取一座城池,一座学院钦定的城池——绝对防御,梓互城!” 绝对防御,顾名思义,便是任何人用任何兵力都攻不下来。 梓互城便是一个例子,它背靠一座休眠但随时都可能喷出的火山,前方是一道窄小的百丈深渊。 而这一道深渊只能容纳五万人,如果超过五万,对不起,你连挪移一步都不行。 就是这么一座城,分隔了东西两座大陆,东边为荆朝,西边为蛮夷,而这么一座城,却掌控在蛮夷手中。 荆帝坐立不安,三十年间,荆帝硬攻了三次。 第一次伤亡三百万人,败! 第二次伤亡一千万人,败! 等到第三次,朔忆亲自与军宁铁骑攻取此城,伤亡五百万人,惨胜! 但荆帝却突然说放弃,这让朔忆愤怒了,和兄弟们辛辛苦苦三年多,伤亡五百万!不是五千!军宁铁骑也因此伤亡十万人。朔忆立刻驳斥了荆帝的命令,以‘将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驳斥。 荆帝怒,搜捕所有军士妻儿,严令其三月之内回来,不回,则以谋逆将之全部凌迟! 朔忆顾着全体将士。无奈只好退兵。 朔忆退兵后与荆帝大吵一架,随后便一直不来朝见荆帝,直到三年前才有所缓和。 …… 但现在,朔忆只有三万军宁铁骑可以用,不复当年一千万人的辉煌。 所以,朔忆心里并没有什么胜算。 “算了,还有半个月呢!在那时再想吧!”朔忆摆摆手清出繁乱的思绪,随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了。 翌日寅时,朔忆早早起来,去了军宁铁骑驻地。 洱瑞还在严厉地训练着军宁铁骑。 朔忆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洱瑞的肩。 “啊!” 洱瑞突然像惊弓之鸟般跳起来,这让那些连梦魇都是洱瑞的士兵看呆了。 看见是朔忆,洱瑞僵在那儿许久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整天挂着一张臭脸,我调剂调剂,在这样,你连老婆都找不到。”朔忆轻轻地捏了捏洱瑞的脸,笑道。 “我一介武夫,哪里谈的上娶老婆啊!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呢!”洱瑞苦笑一声。 “诶!你说的什么话,我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也是兄弟,我都娶媳妇生孩子了,衡知都上学院了,你呢!我还想你生个女孩,给我家衡知当老婆呢!”朔忆看着洱瑞,哈哈大笑。。 “你怎么知道我会生个女儿?”洱瑞也被逗笑了,看着朔忆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我只是猜猜,况且你这么好的资源,娶老婆应该很容易啊,怎么不娶呢?”朔忆看着洱瑞,眼神中有着一丝怀疑。 的确,洱瑞虽说是一介武夫,但也俊逸非凡,朔忆亲自为洱瑞量过,七尺三寸男儿!只比朔忆矮一点点,但在洱瑞高高的发髻的高度增幅下,这一点点也化为虚无。 洱瑞才是荆朝标准的美男子,久负盛名,洱瑞的确也恋爱过,可惜那位女子没有看到洱瑞的优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可能就是这次经历,让洱瑞断了结婚的念头。 转眼已过五年,军宁铁骑成为了荆朝无可比拟的王牌,洱瑞也因为战场上的不要命,被人冠上’拼命洱郎’的美誉。 朔忆在那时并未与洱瑞有过多大的沟通,说多大的大道理,因为朔忆觉得,自己这个没有失恋,没有背叛,没有丑闻的‘三无男子’与现在失恋的洱瑞并没有多大的共同语言,甚至如果自己过去,可能会招至洱瑞的厌恶,使他无法斩除自己的心魔。 所以,朔忆放任自流,洱瑞消沉了整整三月,终于在军宁铁骑的劝慰与努力下,洱瑞斩除心魔,重新回到了军宁铁骑这个大家庭中。 可以说,在军宁铁骑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这些,朔忆都牢牢记在心里,尽量去帮助,去解决。 所以,军宁铁骑才会如此的团结,如此的强大。 ‘军之强,唯人之强以攒之,人不强,何为军强?人之强,唯心之强以激之,心不强,何为人强?故一切之强,皆为心之力耳!’ ——《论战·军力篇》 …… 朔忆与洱瑞相视一笑,洱瑞的笑,也让朔忆打消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 既然他没有这种念头,我也不便去逼他。 朔忆暗道。 “洱瑞,你马上去给我在各个营里抽调最最精英的士兵出来,我要三万,具体人数我相信你知道的。记住,你只有半月时间。”朔忆兀地肃道。 “哦?为什么?三万,把整个军宁铁骑搬去不行吗?”洱瑞笑道。 “不行,这次是学院的任务,这次的任务只能三万人,所以……”朔忆看着洱瑞肃道。 “我知道了,我会的,那么这次是什么任务?”洱瑞看着朔忆严肃的模样,不禁怀疑,是什么让朔忆这么的凝重。 “你最想要得到的地方。”朔忆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径直离开了。 “我最想要得到的地方?难道……呵呵,朔忆我知道了。” 洱瑞看着朔忆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一抹邪笑。 …… 回到王府后,朔忆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到了未时,方才起身看向了窗外漓珊与衡知在玩耍。 朔忆有时想,为什么自己身在帝王家?为什么自己肩负了那么多的责任? 但,朔忆也想,或许如果自己不是身在帝王家,自己就不会遇到洱瑞,漓珊,姬古,姬宇,姬雨泠,衡知…… 有得必有失,这是人间亘古不变的定律。 随后在与衡知玩耍了一会儿,到了申时,衡知早已恹恹欲睡,朔忆将他放回了房间。 随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 第二天,朔忆便去问了洱瑞挑选情况,结果洱瑞给他卖了个关子,只是说:“朔忆,你先别管我,我要选的是我自己认可的,那么你自然会认可。半月之后,见分晓。” 朔忆听的云里雾里,就这么被哄了回去。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 时光飞逝,半月已过。 这一天是学院的毕业式开始之时。 就算朔忆这么忙的人也去了。 “朔忆,你也来了!”姬古看着朔忆笑道。 “你这个皇帝不是也来了么。”朔忆笑着回应。 “什么皇帝,今天我已经把朝政给雨泠了,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姬古伸了个懒腰笑道。 “雨泠?那个小魔头你都能放心?”朔忆笑问。 “对你来说是魔头,但对我来说却是一位可以放心为民的明君,她的好,你不知道。”姬古暗暗赞道。 “哦?是吗,那么就好了。”朔忆也叹了口气,暗暗叹着姬雨泠也这么有才华,或许,自己以前从未看清吧! 朔忆笑着与好久不见的姬古畅谈古今,两人都十分开心。 半个时辰后,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走上了讲台,咳了咳道:“诸位,今天是学院的毕业式,式在我们荆朝大典中的释义是对……布置任务。所以,我们在今天为各位布置一个任务:各位在十天的时间内,找齐三万精英队伍,随后与张朔忆的军宁铁骑为尊,攻取梓互城!” “果然!雨泠没有骗我。” 不过,朔忆没想到的是,以自己的军宁铁骑为尊,那么,自己的胜算会大许多。 “十天之后,真正的决战开始!” 第十四幕 终了 十天时间实在太短,朔忆并未做多少事。 辰时。 朔忆带着洱瑞与洱瑞亲自挑选出军宁铁骑中的精英,共三万人,来到了学院门前。 如果领头的不是朔忆话,估计学院会与他们大打出手,虽然朔忆有绝对的信心学院会败亡。 因为当朔忆看见这些人时,就知道这是好兵。 不管朔忆来没来,他们都像死鱼一般,昂首挺胸,视天地如无物。 这才是真正的兵,真正的精英。 但,许许多多他们中的一员,朔忆在一般的战争里都没有发现他们有多大的贡献。 所以他问了洱瑞,洱瑞只是笑道:“你在一般的战争里只是在观察你熟识的有能力的人,他们在战争中并不起眼,所以你必然会忽略,这是每个统帅的通病。但并不起眼并不代表他们不是好兵,恰恰说明了他们的淡泊名利,他们只是在享受战争而已,他们在想的是怎么一击灭杀,所以,他们战争所得的头颅会不少,但还是比一般的士兵会差些。可是,他们是在磨砺自己,他们经历过许多的生死绝境,生离死别。这些,造就了他们绝对的军宁铁骑精英称号。” 这些话点醒了朔忆,或许,一些比你弱的人,只是不愿意与你烦而已。或许,你以前觉得弱小的人,以后便会站在一个你无法企及的高度。 弱者并不弱,只是他们比强者少了一颗求胜之心而已。 但,就是那颗求胜之心,决定了强者与弱者之间的界限。 …… 当朔忆与军宁铁骑精英到了学院广场之时,各国的皇子早已等候多时。 朔忆望去,各国的皇子全部带领了各国的绝对精英,看来,各国的皇帝,都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出事。 很快,朔忆与军宁铁骑精英便到了广场的最前端。 渝方铁骑也被姬古选出了三万最强的精英,今天站在朔忆的左旁,象征了姬古在朔忆心中的分量,象征了渝方铁骑的实力已经可以与军宁铁骑相提并论。 此后,世上最强的骑兵不只是军宁铁骑,而是渝方铁骑与军宁铁骑! 朔忆扫遍全场,兀地吼道:“诸位,承蒙错爱,本人张朔忆在此谢过大家了!” 旋即下马,向着前方鞠躬。 鞠躬完毕,朔忆上马,向着前方吼道:“我们这次是最后一次的任务,我希望不要有太多差错,一旦被我查出何人做出有辱此次任务的举动,立即斩首,任何人不得求情,求情者,同罪。” 朔忆望着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冷声威胁。 “是!”诸人打了个冷颤抱拳道。 “好,启程!” …… 距离朔忆在学院上对诸人的威胁已经过了一月。 朔忆与洱瑞商量下所制定的行军路线全部是在荒郊野外,若非是各国军队的精英,现在早已是死亡众多。 但现在朔忆却在野外的一处温泉处放松身心。 “报!朔忆统帅,姬古统”求见。一位士兵跪在朔忆身后恭道。 “嗯?姬古?让他来见我。”朔忆微微犹豫,但也挥挥手道。 “是!”那位士兵行礼离去。 不久,姬古便到了朔忆身后。 朔忆用余光撇到了站在身后的姬古,站起身来笑道:“姬古,有什么事吗?我还在洗澡呢!” 姬古看着朔忆的背影,他竟然看呆了:吹弹可破的纯白肌肤,因为洗澡而解开束缚的及腰长发,因为背对着姬古,所以朔忆的瘦削身躯完整的展现在了姬古的面前,再加上朔忆微微转过来的侧脸。 如果不告诉别人,你面前的是一位男子,那么八成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位女子,令世人无法直视的女子。 在这时,姬古才彻彻底底的明白的漓珊的那句话:“十岁以前,我爱他的随和;十五岁以前,我爱他的才华;可现在我却更爱他的人。” 朔忆见姬古久久的不回话,有些奇怪,便用了几分力道地问道:“姬古,你来有什么事吗?” “啊!对了,全军休整完毕,可以走了吗?”姬古被朔忆的喊声惊醒,想着自己刚刚竟然看进去了,苦笑了几声。 “哦!好,你先去通知吧,我很快便来。”朔忆笑了笑,又躺回了温泉里。 “是!” …… 又是三天后,全军终于来到了梓互城前。 朔忆下令,全军休整,等到晚上再攻城。 “朔忆,你这次有多少胜算?”洱瑞走到朔忆身旁问道。 “我本来以为是各国自己凭借自己的力量来攻取,那么说实话,我连一丝胜算都没有。但现在有了将近六百万精英士兵,虽然彼此默契并不足,但也够梓互城那些士兵喝一壶了,再加上墨阳鱼的‘墨非墨’八十套,胜算大约在六成左右。”朔忆肃道。 “才六成?四成的败率,好高了!”洱瑞皱眉深思道。 “好了,六成不错了。现在我们只缺一股东风。”朔忆坐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草道。 “哦?是哪一股东风?”洱瑞问道。 “呵呵,等到半夜,你就知道了。”朔忆也卖了个关子,笑道。 “好了,先走了!”说罢,朔忆便离去了。 夜,如期而至。 但朔忆说的‘东风’却还没来,洱瑞看着越来越暗的天,不解道:“朔忆,你所说的‘东风’呢?” “别急啊!马上就来了。”就在朔忆话尚未完,一道流星竟被投掷到那座火山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岩浆被火药炸出数丈。 接下来,又一道道流星落到了火山内,激出的岩浆流到了梓互城内。 “这!这是怎么回事?”洱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朔忆惊诧地问道。 “嘻嘻嘻,墨阳鱼的第九套‘墨非墨’很厉害吗!”朔忆看着那十里外也能清晰看见的火光笑道。 “第九套‘墨非墨’?什么啊!”洱瑞被朔忆给搞晕了,自己的头都快炸了。 “第九套‘墨非墨’,我让墨阳鱼研制的投石机,不过它可不能投出光秃秃的石头,而是一颗颗包裹着炸药的布包,一架投石机大概可以一次性投出三千个炸药布包,我又让‘逆鳞’查清了那座火山最薄弱的地层在哪里,我便专门投这些地点,我倒要看看,他们可以坚持多久。”朔忆看着那喷薄的火山,连日的强压逼迫他想出了这个计策。 洱瑞这才把烦乱的思绪一根根捋直,才明白了朔忆所说的‘东风’是什么。 到了后半夜,火光才缓缓减弱,直至凌晨,火光才彻底消逝。 梓互城早已成为一座外强中干的‘废墟’城内的守军也因此早已被冷却的岩浆淹没。 但还没有伤及筋骨,所以梓互城还是在顽强坚守着。 朔忆与军宁铁骑精英三万人趁热打铁,将一支支来自各国的精英军队送至梓互城城门前。 等到清晨,朔忆一军五百四十三万人早已将梓互一城团团围住。 朔忆看高及两百余寸的城墙,笑了笑道:“我的城池,我又回来了!” 朔忆与诸人说的是围而不攻,不是直接攻取。 因为,朔忆打仗一直有这么一个原则:战争,要么把敌人折磨的不敢再打仗,要么自己拼尽全力与敌人同归于尽。 没有第三条路! 就这么一直围了五天五夜,城内侥幸活下的守军死的死,降的降,整座城,成为了一座空城。 朔忆赢了,不费吹灰之力地赢了 ....... 当他班师回朝的时候,当他回到学院的时候,他的老师为他讲了最后一节课。 “朔忆,我与你师徒将近二十年,我看着你一点点的长大,看到你的成就,为师颇感欣慰,有你这么一位弟子,为师放心了,只是你的杀气太重,为师有四句箴言望你铭记。” “望老师赐教。” “莫痴莫怒莫倔莫急;亦悲亦喜亦爱亦谅;望知望朴望净望纯;愿痴愿怒愿倔愿急。” “徒儿谨记!” 当朔忆走出学院门前时,那位老者却淡淡一笑道:“徒儿,你的不凡出身与不世之才已经引来了某些人的妒忌,我已行将就木,不能再助你什么,只传四句箴言予你,想必以你的悟性,你会在一年之内悟出道来吧。以后,我们不再是师徒,只是陌生人了……” 或许世间上的缘,世间上的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可我们能不能逆天呢?谁也不知道,也不愿去尝试。 我们已经是人,世间最普通之物,何必把自己想的那么高呢? 世间之事无一帆之风顺,皆为忤逆人之期望,何必太执拗于此呢? 我们已经在世间疾病缠身,又为什么要在这里不情愿呢? 凭什么不呢? 我便要执拗于此,不情愿于此。 我便要逆天,我要逆天,天能逆我吗! 不能! 那么,我便有如此,我!便要逆天! ....... 第十五幕 血月之象 “你说什么?血月重现!”荆帝从桌前奔到那位老者面前吼道。 “没错,荆帝,还记得您为什么会夺得帝位吗?”那位老者抚须淡淡道。 “血月之……之象”荆帝垂下头颅低声道。 “那一年你还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血月之象现,我们便成功的夺得了帝位,那时的大陆,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天下大乱!我都不知道那时的大陆篡权夺位成功的人有多少,虽然我们都已经灭杀了他们,但,那时候的记忆我一点也不愿想起,太恐怖了。现在六十二年过去了,你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血月之象又起,可能,荆朝江山不保。”那位老者忧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荆朝江山毁在建造他的人手上!”荆帝握拳吼道。 “你现在已经是八十二岁的老人了!你还能够坚持几年?我建议你还是早立太子吧!”那位老者叹了口气劝道。 “我也知道,可,我的儿子们有那一个可以堪此大任呢?没有!我的外孙自小便只愿做一介武夫,不愿做这个皇帝,看来,只有朔忆了。”荆帝转身握拳淡淡道。 他自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经五十岁,一直觊觎这他父亲的皇位,如果没有朔忆与军宁铁骑镇住,恐怕早已拥兵自立了。 二儿子便是朔忆的父亲,从小便不爱学习,好色成性,现在他所娶的妾已经超过了三十位,三儿子庸庸碌碌,只能是一城之主的才能。 他的儿子,他知道。 “那么荆帝,太子之位是不是朔忆郡王的了。”那位老者抚须淡淡问道。 “我不知道,或许是他,或许不是。”荆帝微微抬头泣道。 那位老者微微皱眉,他是看着朔忆长大的,他知道以朔忆的才能,帝位对于他绰绰有余。 至于荆帝的三个儿子的话,那位老者是不屑一顾的,三个基本是废人的人,不会是朔忆的对手。 “荆帝,作为老朋友的我劝你一句,朔忆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那位老者抚须劝道。 “记住,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现在已经以结党谋私之罪将你拿下了。”荆帝背手淡淡道。 “你!”那位老者兀地睁大了眼睛,结党营私之罪在法中是仅次于谋反之罪,惩罚极其严重,人彘(念‘至’)之罪纵使是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人也不愿亲自去尝试。 “呵呵,你果然做了皇帝之后变了啊!”那位老者笑了笑,便推门而去了。 “是吗,或许我是变了吧!” 那一天,是正月十五…… 时光飞逝,半月已过。 朔忆一直在军宁铁骑驻地处训练着军宁铁骑。 这一夜,朔忆望着苍天,看见了那一轮血月。 朔忆不解,喃喃自语道:“今天的月亮怎么那么红?就像被血染过一样。” 但,他望着那一轮血月时候,心却隐隐在快速跳动。 “奇怪?怎么这么不安。”朔忆握着左胸疑道。 “算了,可能是太累了吧。”朔忆笑了笑,便离去了。 …… 翌日,朔忆起床,看着左右的洱瑞纪沥等人,笑了笑,蹑手蹑脚的穿好衣物,走出了军宁铁骑总帐。 这将近一个月,朔忆一直住在军宁铁骑总帐里,漓珊也不派人来找,这着实让人不解。 这一件事,当以后人们问她的时候,她只是说了一句:“他自始至终都是我的夫君,我爱着他,我不愿让他禁锢在一座小小的郡王府里。” …… 当朔忆走到军宁铁骑训练营地时,已经有许多军宁铁骑士兵在默默地训练。 朔忆笑着与他们一一打了招呼,随后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 不到半刻钟,朔忆便走到了马厩前。 朔忆笑着解开了禁锢着奇裕的绳,随即骑上奇裕,冲向了王府的方向。 …… 很快,朔忆便到了王府的门前。 门前的守卫看见朔忆,刚刚想大喊起来,但朔忆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侍卫会意,只是行礼。 朔忆笑了笑,便走了进去。 “不知道漓珊与我分别了将近一月,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朔忆暗暗想道。 随后,朔忆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漓珊此时正在熟睡,一张偌大的床上只有一位女主人,不知怎的,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朔忆蹑手蹑脚地走到漓珊身旁,看着她,轻轻地吻了上去。 漓珊依旧在熟睡,丝毫没有任何要醒来的模样。 朔忆笑着,朝着漓珊的腰,挠了上去 “呵呵,我让你再装睡,让你再装睡!” “诶~哈哈哈……不要了,我错了,我错了。”漓珊笑着,摆动着腰驱想要逃离朔忆的魔爪。 “朔忆,我,好想你。”漓珊兀地说了这么一句。 朔忆看着漓珊完美的脸,也笑道:“我也很想你。” 旋即朔忆解开了漓珊身上的衣物。 一室旖旎。 …… 当朔忆走出房间,走到衡知房间里时,衡知竟还在呼呼大睡。 朔忆不禁苦笑:“这个臭小子!” 旋即朔忆一把将被子掀起,将衡知抱起。 但,衡知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还在呼呼大睡。 “好了,衡知,起来了。”朔忆在衡知耳边柔道。 “嗯!不要,不要。”衡知闭眼摇摇头泣道。 “嗯?”朔忆微微锁眉,衡知原来是很懂事的,怎么现在…… “如果醒来,爸爸又要消失了,我不要……不要……”衡知泣道。 “呵呵,看来我这次走了将近四月,衡知有了阴影,我这个爸爸怎么当的。”朔忆苦笑着心道。 随即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衡知,笑道:“衡知,爸爸在这,如果你再不醒,我可要走咯!” “嗯?爸爸!你……你回来啦!”衡知睁开眼,看着朔忆喜道。 “哈哈,当然!好,快点去穿衣物,我们马上去吃早饭。”朔忆看着衡知大笑道。 “好!” 朔忆随即放下衡知,又想起了衡知以前说的话,笑了笑,走到了衡知房门口旁。 不多久,衡知便穿完衣物,奔到了朔忆身旁,笑道:“爸爸,我们走吧!” “好!”朔忆蹲下来轻抚衡知的发髻笑道。 …… 大约半刻钟,朔忆与衡知便到了王府听事。 朔忆抱着衡知与听事内的王府下人一一打了招呼,衡知因为与朔忆已经四月不见,所以不愿下来,只得在朔忆怀中与王府下人们一一笑着打了招呼。 “朔忆,我们今天的早饭是白粥搭配肉酱,你还吃的惯吗?”一位穿着素色棉衣的老者恭道。 “哦!还有肉酱呢!哈哈,看来很好吃啊!”朔忆看着那位老者笑道。 “额……朔忆,您是一位郡王,不用这么节俭的。”那位老者叹气劝道。 “呵呵,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好。我节俭点,全郡人民节俭点,以后天灾就会舒服点。”朔忆又笑道。 “可你现在节俭,明天又不会有天灾,这么攒,粮食会坏掉的。”那位老者抚须淡淡道。 “你又唬我,我把省下的粮食八成还给那些劳作的农民,二成留下储存,我选择的粮仓都是在地下无水无光干燥之地,就算储存十年也没事,怎么会坏。”朔忆看着那位老者,只得苦笑。 “这……郡王,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你一月才吃一次肉,三月才吃一只鸡,五月才吃一只鸽。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啊!你以前是那么的憨厚,但现在,你却只像一位皮包骨头的老人啊!”那位老者越说越泣不成声。 “徐伯,我已经习惯了,况且我也没你想的那么瘦,只少,还是不至于到皮包骨头的境界。”朔忆看着那位泣不成声的老者打趣道。 “罢了,你习惯了就习惯吧,你不喜欢吃肉,那么我便研习素菜的那种搭配可以弥补,至少,你以后不能吃白粥了。”徐伯叹气道。 “额……好吧,那么就麻烦徐伯了。”朔忆微微行礼谢道。 “嗯!那么我去研习了。”徐伯笑了笑,便径直离去了。 …… 很快,朔忆与衡知便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早饭。 衡知舔了舔自己的樱桃小嘴唇道:“爸爸,是不是以后就吃不到好吃的白粥了?” “呵呵,你如果以后还想要吃,那么就让厨师爸爸给你做吧。”朔忆放下自己手中的木勺,笑了笑道。 “好啊!”衡知笑了笑道。 …… 衡知小时候只有做了好事,做了有意义的事,才能吃上一小碗白粥。 虽然有时候衡知会去参加一些筵席,吃到主人为了他而特意准备得山珍海味,但,在他脑海里,真正好吃的只有那做了好事以后,爸爸系上围裙,亲自开炉做饭,用简简单单的五两米与一盆水而熬制出的一碗浓稠,泛着点点荧光的白粥,吃了一口,从口中一直暖到心里,那种美味,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来的。 那种美味,只得衡知长大,也一直记在心里。 那一碗泛着点点荧光的白粥。 …… 当朔忆洗完碗筷时,漓珊也来了。 朔忆看着漓珊,笑了笑,走到她身旁,轻声道:“好了,赶紧坐下来吃吧。” 漓珊娇笑一声,便坐了下来,吃上了那一碗白粥。 漓珊以前是吃不惯的,但因为自己最爱之人也在吃着,所以她也硬着头皮吃了,不知不觉,漓珊也吃了将近十年。 也从以前的大荤大肉变成了偏好清淡。 不到半刻钟,漓珊便吃尽了碗里的白粥,将碗送给在旁静静等候的朔忆,朔忆接过碗,立即起身,去了听事后的一泓清泉里洗碗了。 漓珊则在朔忆离去时,陪衡知玩耍。 “衡知,你告诉我,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啊?”漓珊抱起衡知,微微笑问。 “啊!这……我喜欢卢莒!”衡知兀地说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惹得漓珊忍俊不禁。 “哈哈,你这个臭小子,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一个白眼狼。”漓珊故作愠怒道。 “啊!妈妈我不会的,衡知向你保证,我不会变成白眼狼的,况且,我是人啊,怎么变成狼啊?”衡知挠挠头,疑道。 “诶呦,真是惹不起你这个臭小子。”漓珊笑得花枝乱颤,看着衡知道。 “诶?”衡知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妈妈,挠挠头不解。 “怎么了?笑到痴了?”朔忆看着笑到发髻都散下来的漓珊笑疑道。 “你的儿子,没有继承你的文学素养啊!”漓珊又笑得更痴了。 这次是轮到朔忆与衡知不解了。 …… 等到巳时,朔忆穿好自己的军宁铁骑统帅铠甲,整个人显露出一股肃杀之气。 漓珊也穿上了自己的锦缎衣,衡知也穿上了朔忆与洱瑞纪沥为他一针一针缝出的军宁铁骑小铠甲。 三人即将去见荆帝,一年一次的全王朝见。 “好了,衡知,朔忆,我们走吧。”漓珊看着两人笑道,只是那抹微笑,好牵强。 “漓珊,你若不想去,我们便不去了,不过是一次而已,爷爷他不会怪罪的。”朔忆看着漓珊劝道。 “额~不用了,我去吧。”漓珊又笑道。 “好吧,走了。”朔忆看着漓珊那么坚定,只得叹了口气道。 “嗯!” ………… 朔忆与衡知漓珊二人乘着马车到了荆朝皇宫门外。 “爸爸,我们已经好久没来了。”衡知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荆净门’牌匾笑道。 “是啊!我们很久没来了。”朔忆轻抚衡知的头发微笑道。 “嗯!很久了。”漓珊也在朔忆身后微微皱眉道。 “呵呵,走吧。”朔忆看着漓珊紧张的模样,微微皱眉,但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只得说了这么一句。 “好吧!”漓珊跟着朔忆缓缓步入了皇宫。 …… 等到朔忆三人到了皇宫正殿,大部分的王都已经在了。 可,朔忆一踏进皇宫正殿大门,正殿里喧闹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朔忆有意无意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那些养尊处优的王们不寒而栗。 朔忆与漓珊衡知走到了宦官们为他指明的位置,离龙椅只差三层台阶。 古人云:“左者为耻,右者为尊。” 所以,朔忆的位置在龙椅的右侧。 …… 凝固的气氛,就这么一直绵延了半个时辰。 直到一位宦官慌慌张张地跑来,道:“各位王,荆帝因为身体不适,不能来朝了,所以荆帝派我来传口谕:所有郡王级别以上者,皆可在己之封地内训练三十五万军队,钦此。” 朔忆听着这句口谕,兀地惊道:“爷爷是要所以的王拥兵自立吗!” 第十六幕 提亲 荆朝统领天下四十二郡,八十四城,一百六十八乡,二千三百四十三县,疆域横跨今日的俄罗斯,吉尔吉斯斯坦,巴基斯坦,阿富汗,越南,朝鲜等国,国土面积更是前朝的十倍。 偌大的一个国家,皇帝一人无暇顾及,于是荆帝效仿西周的分封制,按照功勋分封三十二位郡王,两位亲王。 郡王治理一郡,亲王掌管五郡。 现在的亲王除了漓图外,便是朔忆了。 虽然朔忆名义上只是静郡王,但只因为岁数。 《荆律》规定,嫡系男子弱冠之年封郡王,而立之年封亲王。 朔忆须得再等四五年。 但现在朔忆是受荆帝恩赐亲王待遇,掌管五郡。 荆朝帝都便在其中。 …… 可现在,朔忆却在回家的马车上,皱起的双眉似乎在轻轻道着:“不要去问他什么,这样只会打扰到他。 漓珊看着朔忆微微皱眉,仿佛被一同苦水浸透的脸,忧问道:“朔忆,你这样是为什么。” “漓珊,你说爷爷是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将那些又反心的王们镇住,可现在,却又放虎归山……”朔忆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荆帝会如此待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功高盖主了吗。 “我一个女子,怎么能猜到高高在上的荆帝的心思。反正我确定,这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漓珊看着朔忆,微笑着安慰道。 “或许吧......衡知睡着了,你也枕在我的腿上睡会儿吧,还有很久才到家呢。”朔忆看着身旁的漓珊,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漓珊也没说什么,便枕在朔忆的腿上,随着朔忆的味道去往了梦乡。 朔忆笑着看着怀中已经打着呼噜的衡知与腿上刚刚阖眼沉睡的漓珊,将露着小肚腩的衡知移到一处舒服的位置后,便直挺挺地坐着,沉默不语。 …… 半个时辰后,随着马夫的一声‘吁·’,沉沉睡去地漓珊被惊醒,衡知则还在呼呼大睡。 漓珊看着坐得直挺挺的朔忆,轻轻地叹了一声。 “怎么了?女儿家叹气可不好,会变老哦!”朔忆看着漓珊,微笑着轻声道,唯怕衡知也醒来。 “朔忆,你在外面这么久也应该很累了。”漓珊摸着朔忆已经僵硬的大腿,这腿定是麻了吧,像一根老木杵着,朔忆定当很难受吧,可却还在谈笑风声。。 “我是男子,精血旺盛,睡个半个时辰一个时辰的也就够了,你们女儿家不睡觉,变得人老珠黄就不好了。”朔忆握住漓珊的手,笑道。 “那我变得人老珠黄你还会爱我吗?”漓珊看着朔忆,虽已有了答案,但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小女人性子,轻轻地问道。 “当然,就算你变得再丑,我还是会爱你的。”朔忆笑着吻了漓珊。 “我也是,就算你一夜白发,一夜变老,我也只会倾心与你。”漓珊也笑了,吻上了朔忆。 “我也会不管爸爸妈妈变得多老多丑,一直一直会爱着爸爸妈妈的。”一直被朔忆抱着睡着的衡知突然像说梦话一样说出了这一句。 “你可不要忘了啊!爱着你的妈妈爸爸啊!”朔忆大笑着拍拍衡知。 “嗯!不会的,不会……”衡知还未说完,又睡了过去。 朔忆看着衡知,又哈哈大笑起来。 “报告静郡王,郡王夫人,王府到了。”那马夫在帘外,作揖行礼。 “嗯!我们马上下来。”朔忆撩起了车帘,点点头笑道。。 “好了,走吧漓珊。”朔忆放下车帘,透入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好。” …… 等到朔忆走到了王府听事,却遇见了早已等候在此的洱瑞与纪沥。 朔忆盘腿坐于主位,洱瑞与纪沥则分坐两旁。 “朔忆,你上次不声不响地就走了,你什么意思啊!”洱瑞等到朔忆坐下,哀怨地说了怎么一句。 “额……上次是因为实在离家太久了,很想自己的妻儿,所以就走了。”朔忆越说越不好意思,只得苦笑连连。 “哈哈,我们以前的‘战魔’哪去了?怎么我看见的只有一位顾家好男人呢?”洱瑞哈哈一笑。 纪沥也附和地笑了。 “呵呵,我不是结婚生孩子了吗!等到你们结婚生孩子的时候也会这样的。”朔忆恨不得拿起身旁的筷子捅到着洱瑞的喉咙里,让他永世也说不出这种话来。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找我不止为了这个吧。”朔忆点点头,如果刚刚说只是几个老友的嬉闹的话,现在便是战友们的对话! “对,朔忆!你觉得荆帝这次的旨意是什么意思?”洱瑞看着朔忆,面容和朔忆先前如出一辙。 “我现在也在苦恼这个问题。爷爷这是为了什么?放着美丽的大好河山不要,偏要回到战国时代干嘛!” “我怎么知道,但我们在这道旨意下,是按兵不动,保持原状,还是‘欲想攻其事必先利其器’?”洱瑞又问。 “还是先按兵不动,不过让冶豫加紧训练新兵,我怕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朔忆在脑海中头脑风暴了一番后,娓娓而道。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通知他的。那么我们先走了。”说罢,洱瑞与纪沥起身告别。 朔忆将两人送到府门前,看着他们慢慢走远。 …… 翌日清晨,朔忆早早起来,穿好衣物后,便走到了王府听事后的演武场上。 朔忆随便拿了一把纯金双剑,耍了起来。 不知耍了多久,直至日上三竿,汗流浃背才止。 朔忆将那把纯金双剑放回原位,便走到听事后的一泓清泉处褪衣洗浴。 半刻钟后,朔忆起身用自己刚刚从听事里拿来的一条毛巾擦净残留的水滴。 随即又走到了演武场。 朔忆这次并不怎么想要练武,只是走到这里时,一道灵光闪现,让朔忆不得不停下脚步。 可演武场里怎么可能有笔墨纸砚,所以朔忆拿起刚刚耍的那一对双剑,走到演武场,刻下了一句。 “察今论古又议今,却是无人津。唯是遥望一人为知己,已足矣!” …… 这时,漓珊也已醒来,看着枕边无人,便起身穿好衣物,自己去了王府听事。 “郡王夫人,您怎么一个人来了,静郡王呢?”徐伯站在门前抚须问道。 “呵呵,朔忆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反正他到了饭点会自己来的,所以我就自己来了。”漓珊苦笑道。 “好吧,那么郡王夫人,请吧。”徐伯叹了一声,便躬身请道。 “好的,谢谢了徐伯。”漓珊对着徐伯笑了笑,便进去了。 …… 到了辰时,朔忆果然慢慢悠悠的来了。 “朔忆,夫人他已经在里面等了多时了。”徐伯看着朔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好的,那我去见漓珊了。谢谢了徐伯。” 等到朔忆进了听事,漓珊还在那里像个小孩子一般,摆弄着手中的木勺。 朔忆微微咳了声,漓珊被惊到,回头看见是朔忆,才道:“朔忆,你吓我。” “呵呵,我来晚了,看见你那么专心,只能用咳嗽来提醒你咯。” “好吧。那你来吃饭吧。” “好!” …… 因为朔忆起来的时候还早,所以朔忆并未叫醒衡知,直至现在,朔忆才想起自己的儿子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不!”朔忆起身吼了一声,旋即冲出听事,奔向衡知的房间方向。 大约半刻钟后,朔忆气喘吁吁地奔到了衡知房间门前,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衡知,苦笑道:“这个臭小子,睡了一天了,难道前世是猪吗?不过,前世一定也是一只俊逸的猪。” 旋即朔忆笑着走到衡知身旁,蹲下后朝着衡知娇小的耳朵边吹了口气。 衡知皱了皱眉,挠挠耳朵,但是没有醒。 “嘿!你这臭小子,还不醒吗!”朔忆轻拧衡知的耳朵故作愤怒状道。 “诶呦!爸爸别拧我耳朵,衡知醒,衡知醒了。”衡知手舞足蹈欲泣道。 “呵呵,臭小子,都一整天了,还不醒!真想当小懒猪吗?”朔忆收手笑道。 “嗯……爸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就是想睡觉。要不是爸爸你叫我,我还会睡下去呢!”衡知微笑道。 “好了,想睡觉等到晚上,现在要去卢莒家。”朔忆边仔细地系上衡知的扣子边道。 “啊?卢莒?爸爸,我才十岁啊!”衡知一听是卢莒,满身疲惫霎时一扫而空,但朔忆说的话不解。 “哈哈,我看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的,有时候问你你也不回答,所以我猜想,你应该是有什么心事,而你现在唯一能有心事的人,只有卢莒咯,所以,是你父亲的我只好为了你提前去提亲了。”朔忆看着衡知笑道。 “真……真的吗?”衡知喜道。 “呵呵,你觉得你爸爸我是一个会说谎的小人吗?”朔忆看着衡知哈哈笑道。 “太好了!爸爸,我爱你!”衡知抱着朔忆大笑道。 “呵呵,我也爱你。” …… 等到朔忆将衡知的衣物穿好,朔忆便将他抱下床。 随即与衡知走到听事,看着衡知吃完了早饭后,便笑着洗完了三人的碗。 在此期间,衡知一直地跟着朔忆,不愿离去一步,朔忆对此只有苦笑。 这小子,春心大动了。 …… 直到朔忆陪着衡知走到了马厩,骑上了朔忆的血马‘奇裕’后,便径直冲出了王府。 等奇裕冲至荆朝帝都的集市上时,朔忆却兀地问了衡知:“衡知,你知道卢莒她喜欢什么吗?” “怎么了,爸爸?”衡知靠着朔忆不解。 “不是,刚刚突发奇想地想为你去提亲,但现在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连彩礼都没有带!”朔忆看着衡知苦笑道。 “爸爸,卢莒她……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只是有一次她说,她喜欢花,各种各样的花,所以,每次她来找我,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衡知羞道。 “花?这样啊……那我们便去花市看看吧。”朔忆笑道。 “好啊!” …… 待到朔忆与衡知到了帝都花市时,花市上还未有许多人,朔忆与衡知一起下马,朔忆牵着奇裕,一路看,一路走。 “爸爸,为什么我一路看下来的,都是一些大红大紫的花呢?”衡知牵着朔忆的手疑道。 “因为,人总是喜欢大红大紫,不喜欢清淡素雅。”朔忆笑着应道。 “可卢莒她不喜欢大红大紫的花呀!”衡知转身看着朔忆急道。 “衡知,记住,真正的好东西,或许,就在你觉得绝望的地方,有人说,彩虹的彼端是漫无止境的黑暗,那我是不是可以说,在那漫无止境的黑暗的彼端,是那璀璨美丽的彩虹呢?这个天下没有真正的绝境,真正认为那是绝境的,是人啊!是人的心啊!” 朔忆轻抚衡知的头,他不奢望衡知现在就能懂得这些道理,因为,朔忆也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才明白了这些道理,他想要的,只是衡知记住这些道理,只此而已。 “爸爸,我记住了。”衡知笑道。 “呵呵,那就好,我们继续找吧。”朔忆笑道。 “好啊!” …… 朔忆父子就这么找了半个时辰。 “爸爸,我找到了!”就在朔忆苦苦寻找之时,衡知兀地喊道。 “哦?让我看看。”朔忆走到衡知身旁笑道。 朔忆朝衡知手指的方向看去,唯见一株小小的洁白的花伫立在几株大红大紫的花间。 显得那么超凡脱俗,仙气缭绕。 朔忆笑着走到那一家花店门前,那家花店的老板是一位老嬬,朔忆对着她笑了笑,道:“您好,我想要买您的花,请问那朵白花多少钱?” “呵呵,小伙子,这朵花不要钱,你拿去吧!”那位老嬬笑着应道。 “为什么,那您不是亏了吗?”朔忆不解。 “呵呵,我已经活了将近八十载,我的夫君在战争中战死了,我的两位儿子也战死了,不过他们都是为了这偌大的荆朝而牺牲的,我很开心啊!”那位老嬬大笑道。 朔忆这是看见她的眼珠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动,不禁不解道:“请问您的眼睛怎么了?” “我的眼睛?呵呵,它早已在十年前就生病瞎掉了。”那位老嬬笑道。 “对不起,我无意冒犯您,实在对不起。”朔忆抱抱拳歉道。 “呵呵,没什么,我啊,早习惯了,我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的心却可以看见,小伙子,您长得好英俊啊!我要有女儿,一定要嫁给你。”那位老嬬大笑道。 朔忆看着她无邪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您为什么要把花免费给我呢?”朔忆笑着疑道。 “哈哈,你看,我们这一条花市街,哪一家不是摆卖的大红大紫的艳花?我不过今天无意中放了一株白花在这,旁边的全是大红大紫的艳花,可你却不理不睬,只是问我这一株白花的价格,由此可见,你是一位清心寡欲的男子,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男子,那么请问,这么一位优秀的男子,我为什么还要问你要钱呢?”那位老嬬打趣道。 “哈哈,那么我便拿走了,最后请问,您的名讳是?”朔忆笑道。 “哈哈,老婆子我姓穆木单名一个岚字。你可以叫我岚婆。”穆木岚笑道。 “那么岚婆,我走了。”朔忆行礼欲离。 “嗯,小伙子,和你聊天很愉快啊。”穆木岚笑道。 “嗯!”朔忆又行礼,便与衡知一道离去了。 他不知道,他在有意无意中做的决定,挽救了这个朝代,与岚婆相识,这是第二个! …… 朔忆离开花市后,又在钱庄里提了三千两黄金,作为送给卢莒父母的彩礼。 提完钱后,在衡知热切的目光之下,奔向了卢家的方向。 朔忆的谒令已经差人去送,想来卢家已经知道了。 卢家在帝都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但比上漓家,只能说是大人与婴儿的区别。 不一会,朔忆与衡知便到了卢家府门前。 卢家的家主与家主夫人早已在府门前等候。 看到朔忆与衡知下马,卢家家主马上派人将奇裕牵到马厩,用最好的草料与水饲之。 朔忆看着卢家家主,刚刚想要说话,却被卢家家主抢先一步:“在下卢家家主卢驹鹭,这是贱内单雨,恭迎静郡王殿下,恭迎王子。” 朔忆看着卢驹鹭笑道:“卢家主,你知道本王来是为什么了吧!” “当然,在下小女能被王子青睐,是小女的荣耀,不知小女何时能与王子喜结连理呢?”卢驹鹭笑道。 “这倒不急,我现在只是来提亲而已,等到了衡知十五岁了,便可以了。”朔忆轻抚衡知的头笑道。 “那太好了。”卢驹鹭躬身笑道。 衡知有一位有八成可能性当皇帝的父亲,那么衡知以后必然是第三任皇帝,那么自己的女儿便是皇后,自己的卢家可以除了无法超越的漓家外的天下第一大家。 这想想都让卢驹鹭兴奋。 “额,不知卢莒在哪里?”朔忆看着卢驹鹭问道。 “哦!小女在房间里正梳妆打扮,马上便会来了。”卢驹鹭笑应道。 “父亲,父亲。” “看吧,来了。”卢驹鹭抚须笑道。 不一会,一抹倩影便到了卢驹鹭身旁。 “父亲,您说我们今天会有贵客来,是谁啊?”卢莒笑问道。 “啊!衡知你怎么在这里?”卢莒转头看见在朔忆背后羞涩得不敢见卢莒的衡知笑道。 “呵呵,衡知,人家再叫你,你怎么不回应呢?这可不是好的礼貌啊!”朔忆看着衡知笑道。 “不,不要,我不敢见卢莒,她,今天,好,好漂亮。”衡知羞道。 衡知说话的声音不算响,但却被卢莒听见。 听到衡知那么夸奖自己,卢莒脸上竟微微有了一丝红晕。 “好了,快点出来,要么要来的,但却不见人的,这算什么腔(吴语,因为朔忆从小在江南一片长大,自然说话间带有一点点方言。什么腔意为像什么话)”朔忆一把将衡知抱到卢莒面前笑道。 “卢莒,不得无礼,你面前的是静郡王,天下最完美的男子,衡知王子,静郡王的唯一一个孩子,如果到了弱冠之年是要被封郡王的,怎么可以直呼人家本名!”卢驹鹭看着卢莒斥道。 听到别人这么夸奖自己,朔忆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着卢驹鹭斥责卢莒,连忙上去劝道:“好了,卢家主,这不仅是你们卢家的女儿,更是我儿未来妻子,我这个做丈人的劝你一声,我又没骂他,怎么你先骂上了呢?” “好吧,卢莒,这次我就看在静郡王的面子上,不斥责你的无礼行为,还不赶紧谢恩!”卢驹鹭看着卢莒肃道。 “小女……”卢莒还未说完,便被朔忆抬了起来,“好了,我来是为了你与我儿衡知,我现在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儿衡知为妻吗?” 卢莒被这问题问得羞红了脸,看着一旁翘首以盼的衡知。 衡知虽然只有仅仅十岁,但面貌却完全继承了朔忆的妖逸与漓珊的淡雅,在学院里是众女爱慕的对象,更因为他的父亲是静郡王张朔忆,母亲是漓家唯一的女儿漓珊的双重身份,更是诸人羡慕的对象。 “我……我愿意。”漓珊羞道。 “这就对了嘛,好了衡知,心愿已了了吧,走吧卢家主,我们去商谈一下具体的事宜。” “好,走吧!” 第十七幕 战国时代 在朔忆与卢驹鹭洽谈衡知与卢莒成亲具体事宜之时,衡知却与卢莒走到了卢家后山。 两人手牵着手,脸上都带着一丝红晕。 “衡知,我十五岁时,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吗?”卢莒羞问道。 “是啊!卢莒,哦不,是夫人。”衡知罕见的邪笑道。 卢莒听到衡知说的‘夫人’脸红的更深了。 “是吗,衡知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卢莒摆摆被衡知牵着的手羞问。 “什么?”衡知看着撇过头去的卢莒笑问。 “你……你以后……能……能不能只爱我一人?”卢莒轻问。 “呵呵,我发誓,我以后只爱你一人,就像爸爸爱妈妈一样。”衡知轻轻将卢莒的脸转至衡知面前,吻上了她的唇。 当衡知多年以后被卢莒到你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流氓时,衡知只是微微一笑,道:“这是我父亲教我的,他说当年娶到我母亲,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朔忆的另一条人生信条便是:人,该流氓的时候就要流氓,否则,你怎么会有老婆呢? …… 就在衡知与卢莒吻的轰轰烈烈之时,朔忆则在卢家听事里与卢驹鹭谈得不亦乐乎。 “卢家主,你看,我们还有什么要谈的吗?”朔忆看着卢驹鹭笑问。 “当然,静郡王,你看,如果小女嫁到你们王府里,生出的孩子是姓张还是卢?”卢驹鹭看着朔忆笑道。 “这我不能强求,或许,应该是姓张,如果生出第二个孩子的话,我做主,姓卢。”朔忆拍拍胸笑道。 “那么,就这么定了!多谢静郡王。”卢驹鹭起身谢道。 “我才要谢谢,那么我便与衡知先离去了。诶?衡知呢?”朔忆苦笑问道。 “哦!王子刚刚与小女一起去后山了,要不,我去叫他们?”卢驹鹭看着朔忆笑道。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叫他们吧。”说罢,朔忆旋即起身离去。 “静郡王好走。” …… 而在这时,卢莒靠在衡知肩上看着那一抹夕阳,微笑道:“衡知,等到了十五岁,我一定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你来娶我的。” “嗯!我也一定会用让整个帝都轰动的婚礼来娶你的。”衡知轻轻捋直卢莒的一抹青丝笑道。 “哎!还有五年呢!等到了那时候,我用整支军宁铁骑浩浩荡荡的陪你去,现在,你不需要想这个。朔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衡知身后笑道。 “啊!爸爸,你怎么在这?”衡知看着朔忆惊道。 “你啊你!我当年和你母亲恋爱时也没你这么心急,只是顺其自然而已,而你才十岁,怎么就想的这么远?”朔忆看着衡知摇头苦笑。 “嘻嘻,爸爸,我不是那个吗……”衡知低头羞道。 “呵呵,好了,我又没有怪你,想的远是好事,好了,我已经与卢家主谈好了,等你十五岁就可以去卢莒了,现在快点跟我回家。”朔忆看着衡知,招了招手苦笑道。 “啊!哦!”衡知听到朔忆的话,先是惊了一声,而后看见卢莒微微点头,只得苦笑着答应了。 “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每天都见得到的,何必呢?跟我走吧!”朔忆苦笑着牵起衡知的手道。 “哦!” …… 翌日。 朔忆先将衡知送到学院后,便驱马冲到了军宁铁骑驻所。 朔忆将奇裕牵至马厩后,托人好生养护,便走向了军宁铁骑总帐。 大约半刻钟后,朔忆进入了军宁铁骑总帐。 “朔忆,怎么这么晚?”洱瑞看到朔忆进来,兀地肃道。 “呵呵,早上有许多事要做,然后就这么晚了。”朔忆耸耸肩苦笑道。 “算了,你知道我们叫你来是为什么了吧。”洱瑞看着朔忆肃道。 “当然!可是我就纳闷了,为什么我们的军宁铁骑好好的在巡逻,也会被偷袭?”朔忆看着帐中三人苦笑道。 “我们也在纳闷,还好没有伤亡,不过按照敌方死亡的人来看,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像豫郡王的亲兵。”纪沥看着朔忆淡淡道。 “豫郡王一向看不惯我们军宁铁骑,也有反心,但因为我们坐镇帝都,所以他们也不敢来,可是荆帝的旨意给了他们一个契机,我怕……”纪沥又淡淡道。 “我知道,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若要讨伐一个郡王,必须有充足的理由,否则其余郡王便会蜂蛹而上,即使我们有军宁铁骑十五万,后备营十万,骑箭者四万,冶宇国所统领的士兵八十五万,共一百一十四万。但像那些动辄五十万,上百万的士兵的郡王,我们就算再强也抵不住,我们必须有充足的理由,一个让他们无法驳斥的理由。”朔忆肃道。 “那……”纪沥刚刚想说什么,便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陛下有旨,请静郡王,两位护国将军(洱瑞与纪沥的职位,一品。)出来接旨。” “哦?旨意?出去看看。”朔忆看着两人笑道。 “好!(是!)” …… 朔忆洱瑞与纪沥三人走出营帐,朝着那位宦官跪下恭道:“在下静郡王张朔忆!(洱瑞!)(纪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夜观天象,发现已经一甲子未见之血月重现,朕日感不安,因血月一现,天下必乱!故,朕不敢忤逆天意,只得允许诸王拥兵自立!朕不愿自己所立之江山毁于一旦,可天意如此,朕不得不从。故,现在诸王可互相征伐,朕不管之,胜者为王,败者唯有死路一条!钦此。” “臣接旨!”朔忆手捧帝召肃道。 “静郡王,陛下还有一个口谕,是只有你可以听的,所以……”那位宦官看着洱瑞与纪沥两人笑道。 “洱瑞,纪沥,你们先回去。”朔忆看着两人肃道。 “是!” 待到两人回到营帐后,那位宦官才朝着朔忆行礼道:“臣乃陛下从小到大的亲侍宦官,现在陛下日夜被血月之象的梦魇笼罩,所以陛下召见了观星司司法来,司法只是说了一句顺其自然,不可忤逆天意便离去了,所以陛下才会给诸王传了这么一道旨意,但,陛下召见我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也给了我一个东西,叫我必须给你。静郡王接旨!” “臣接旨!” “朕日夜被血月之象的梦魇所笼罩,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静郡王张朔忆,为人端正,品行优良,朕信你可以把控全局,所以,若你在这次荆朝大劫中挽救荆朝,你便是荆朝太子,钦此!” “臣……领旨。” “还有,这只虎符可以号令荆朝帝都八百万军队,现在朕赐予你。” 那位宦官传完旨意后,将一只虎符放到了朔忆手上。 “恭喜你,静郡王,若这次荆朝大劫度过,那么静郡王,你就是下一任荆帝了。”那位宦官献媚道。 “呵呵,谢谢公公了。”朔忆还在云里雾里中,只得行礼谢道。 “那么我便走了。” “公公慢走。” 待到那位宦官走远后,朔忆才回到营帐中,洱瑞与纪沥看着朔忆进了营帐,迫不及待的问道:“朔忆,那位宦官说了什么了?” 朔忆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虎符拿了出来。 “虎……虎符!”纪沥这次再也无法冷静,惊吼道。 朔忆点了点头,道:“洱瑞,纪沥,我们这一次可能,必须要出兵平乱了。” “哈哈,我早就拳头痒痒了。”洱瑞大笑道。 “呵呵,你去哪,我就去哪!”纪沥也微笑应道。 “好吧,让冶豫把自己的士兵准备好,洱瑞你去将他们送来。我们这一次要先发制人,首先的目标,豫郡王!”朔忆歪了歪脖子冷笑道。 “那……这只虎符该怎么办?”洱瑞看着朔忆手中的虎符问道,眼中满是渴望。 “呵呵,给你,不过我可告诉你洱瑞,这是我们的杀手锏,除非生死决战,否则不能让除我们三人以外的第四人知道!明白吗?”朔忆看着洱瑞肃道。 “好的,我知道了!”洱瑞肃应道。 “嗯!”朔忆笑了笑,便把手中的虎符抛到了洱瑞手中。 “哈哈!虎符!”洱瑞看着手中的虎符,大笑道。 有了虎符,朔忆也不用担心兵力不足的问题,可以放开手一搏了! “呵呵,是时候把曦裕叫回来了。”朔忆看着帐门冷笑道。 “哦?曦裕他终于要回来了!我们又有一分胜算了!”洱瑞听到朔忆的话,大笑道。 “对啊!曦裕也是整个荆朝不可多得的良将,他的以慢打快的战法实在让人琢磨不透!”纪沥也喜道。 “不!不只是他,还有我给他的五万后备营士兵,我们现在已经不愁兵力的问题了。”朔忆起身笑道。 “真的吗!我就说嘛,怎么好像军宁铁骑少了点人,当时因为战争也就忘了,现在因为你的提醒,我才想起来。”洱瑞挠挠头笑道。 “哈哈,你啊!我相信,曦裕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支完美的军队的!”朔忆笑道。 “哈哈哈,我同意!”纪沥也大笑道。 —— 就此,荆朝进入了以后史家所说的‘重回战国’时代! 第十八幕 局势 遥记当初朔忆笃定地说出兵时已是五月,荆朝的格局早已洗牌,先是朔忆出兵灭了豫郡王,屠戮豫郡王一家,无一人生还。 将豫郡王所辖之豫郡收入囊中,所以,朔忆所辖之郡达到六郡,宛然一个小国。 随后又是十一位郡王因为弱小而被灭门,所以,现在的荆朝只有二十二位郡王,除了漓图与世无争,还是原来的五郡外,朔忆占有六郡,其余各郡王各自掌控两郡。 漓图因为自己‘漓屠’的称号,诸王不敢来战,朔忆也因为自己的军宁铁骑震慑诸王。 所以,那些郡王只能各自攻伐彼此,这个荆朝,名存实亡。 而现在,朔忆正与洱瑞纪沥曦裕三人谈论如何进行下一步。 “朔忆,我们已经灭了豫郡王一族,震慑了其余郡王,那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洱瑞看着朔忆肃问。 “我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但,现在必须发展民生,把经济提起来,否则,荆朝会真的亡朝的!”朔忆看着桌上插着各色小旗的荆朝地图皱眉道。 “我也觉得是这样,没有民心的话,军宁铁骑再强,也会被搞垮的!”纪沥忧道。 “我以前为了预防天灾,特地准备了一些粮食,现在已经存了十万斤,我已经叫徐伯分发下去了,现在我们还有许多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比如灾民。”朔忆叹了口气道。 “这次的战争太突然了,许多民众没有准备便家破人亡了,现在我们所辖的六郡有将近八十万灾民还未处理,我们虽然已经让我们的五十万士兵全力开垦荒田,但,开垦出来的土地既要做良田,又要建造房屋,根本不够用!我们现在直接把六郡全部的逆旅(旅馆)将客人全部剔除,让灾民住在里面,而且我们用六郡的全部底蕴,做了三十万件棉衣,三十万条棉裤,其余各式衣物九十万件,但,还是不够用。”纪沥又叹道。 “这些还算好,等过了一阵子,我把一些无法安置的灾民送到冶宇国去,冶豫说了,他们国家很缺人。但,现在我们还是有一个最主要的问题。”洱瑞肃道。 “哦?什么?”朔忆笑问。 “外敌,还是外敌!我们虽然有军宁铁骑坐镇,但,这么久我们都未动一兵一卒,其他郡王早已看出我们在休养生息,我们现在的士兵不是在开垦土地,便是在编织衣物,能够抵御外敌的只有朔忆的一十五万军宁铁骑与四万骑箭者。我们手上还是缺兵!”洱瑞叹道。 “朔忆,你看,帝都的八百万军队是不是……”洱瑞还未说完,朔忆就大喝道:“不行!那是我们的杀手锏,不到紧要关头不能动!现在就叫他们维持秩序,然后再分出一百万去开垦土地,一百万去编织衣物。” “我不就是说说吗!”洱瑞拨拨手指嘟嘴道。 “好了,洱瑞,你不知道那八百万士兵是朔忆的禁忌吗?”曦裕笑道。 “呵呵,说说而已。”洱瑞哈哈大笑道。 “好了,现在以恢复经济为主,抵御外敌为辅。不过,如果惹毛我了,那么……洱瑞!” “在!” “我现在任命你为军宁铁骑全权指挥,负责抵御外敌,他们来几个,你就给我杀几个!” “是!” “纪沥!曦裕!” “是!(在!)” “我封纪沥你为军宁铁骑左司令!听从洱瑞的指挥,在六郡中的左三郡负责抵御外敌!” “是!” “我封曦裕你为军宁铁骑右司令!听从洱瑞的指挥,在六郡中的右三郡负责抵御外敌!” “哈哈,我成司令了!” “好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说罢,朔忆伸了个懒腰笑道。 “等等,朔忆,你给我们都布置了任务,那你呢?”洱瑞看着朔忆笑问。 “呵呵,我就在家陪孩子老婆咯!”朔忆笑道。 “啊!你啊你!” …… 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 期间,朔忆又让洱瑞出兵讨伐了几位郡王,又是灭族,朔忆所辖的六郡,变成了十二郡。但,朔忆讨伐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我看他们不爽!现在,朔忆拥有了原先荆朝江山的将近四分之一。 而现在,朔忆却在自己的王府里系上围裙烧着自己的得意菜:帝都八十八式炒菜! 只见朔忆手拿铁勺,在锅中翻腾搅拌,不一会儿,一道菜便烧好了。 朔忆烧完后便叫下人端上桌去,随后并未微微喘口气,而是继续烧菜。 大约两个时辰后,朔忆烧完了最后一道菜,朔忆叫下人端上桌去后,便解下了围裙,长舒了口气,道:“哎呦,累死了,下次再也不夸下海口了。” 要说朔忆为什么没事找事地烧什么帝都八十八式炒菜,还不是因为朔忆与洱瑞打了一个赌,赌他自己不会在三年之内找到真爱,结果…… “哈哈哈,朔忆,你看,这是我的爱人胡霁琚,你看,你的帝都八十八式炒菜是不是……” 所以朔忆就这么做了八十八道菜。 不过,洱瑞找到了真爱,朔忆也为他高兴,这八十八道菜,就当是为洱瑞庆喜吧! 朔忆笑了笑,走到清泉边洗完手后,便到了王府听事里。 “哎!纪沥,你必须要喝这一杯,如果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洱瑞!”洱瑞端着一杯酒放到纪沥面前笑道。 “好!为了你,为了兄弟!我干了!”纪沥今天也罕见的大笑着。 “呵呵,你们啊!今天怎么喝的这么高了?”朔忆看着两人笑道。 “哦?我们的大厨来了!哈哈!朔忆,你做的菜真好吃啊!”洱瑞大笑道。 “没错,连宫中的总厨都不如你啊!”纪沥看着朔忆赞赏道。 “呵呵,爱吃就好,我就怕你们不爱吃!好了,我也来和你们聊聊。”朔忆笑着走到两人身旁,端起一杯酒一干而净。 “哈哈,好酒量!来,再来一杯。”洱瑞又倒了一杯酒推到朔忆面前道。 “哈哈,来纪沥,曦裕,一起喝!反正这里只有我们四人,来!”朔忆看着纪沥曦裕笑道。 “那我就不推辞了,来,洱瑞哥,给我来一杯!”曦裕笑着看向洱瑞道。 “可以,来,我们这次不醉不归!”洱瑞大笑道。 “那……我也来一杯吧!”纪沥也笑道。 “来!” …… 翌日,巳时。 朔忆昏沉沉得醒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头道:“呵呵,昨天喝的太多了!” 旋即,摇了摇身旁还在熟睡的洱瑞笑道:“洱瑞,起来了。” “嗯?娘,我马上就起来!”洱瑞挥了挥手含糊道。 “你给我起来!”朔忆狠狠地扇了洱瑞一掌。 “啊!谁!是谁!”洱瑞边摸着自己已经被朔忆打肿的脸边起身吼道。 “嗯?洱瑞,一大清早的瞎叫什么呢?”纪沥睁开眼斥道。 “对啊!洱瑞哥,我还要睡觉呢!”曦裕也烦躁道。 “不是,我的脸被谁给呼了一巴掌!朔忆,是你吗?”洱瑞看着朔忆问道。 “是啊!怎么了?”朔忆从容答道,好像这件事没什么严重的模样,虽然……的确是这样。 “你!有事没事打我干嘛!”洱瑞叹了口气道。 “哈哈,谁让我叫你你不起来呢!所以,我只能动用酷刑了!”朔忆看了看自己的手道。 “额……”洱瑞心里狠狠诅咒了朔忆一千遍一万遍,但脸上的只能狠狠抽了抽嘴角。 “洱瑞,昨天我们哥仨可陪你闹了一夜,我也累断了腰为你做出来帝都八十八式炒菜。你说,我们在你成亲时是不是不用送礼啊!”朔忆看着洱瑞邪笑道。 “当然,我们四个谁跟谁啊!兄弟还要送礼吗?”洱瑞大笑道。 “哈哈,那就好!”朔忆笑道。 “好了,我们昨天疯了一夜,军宁铁骑估计已经乱掉了,还不快走?”朔忆看着三人笑道。 “对,快走!”洱瑞马上起身走出了听事。 “好了,洱瑞走了,我们也走吧!”朔忆看着洱瑞愈来愈远的背影笑道。 “走!” …… 当朔忆骑着奇裕奔到军宁铁骑总部时,洱瑞却在那里似乎思考些什么。 朔忆看着洱瑞笑道:“洱瑞,怎么了?” “哦!那个,我们这些年来对于我们原先的六郡一直致力于经济复苏,现在已经回到了原先在荆朝的水平,原来的灾民也有滋有味的过着。可我们新得的六郡虽然也一直按照原来的那么做,可一直缓不过来,战争破坏的太彻底了。”洱瑞看着朔忆忧道。 “哦?那该怎么办?”朔忆肃问道。 “不知道,应该不能按照原来的方法,所以,我们只能把周围的那些郡王所统辖的郡统一,否则,一直受到他们的骚扰,我们的经济肯定发展不起来。”洱瑞叹道。 “难道真的要这样吗?”朔忆忽然不忍道 “怎么了,好像以前灭人家全族时,你杀得最多吧!”洱瑞斜眼笑道。 “哈哈哈,不是我不忍,而是能不能让我来征伐一次其余郡王,我现在老是不打仗,无聊死了。”朔忆哭着脸道。 “额……好吧!”洱瑞看着他无奈笑道。 “哈哈,太好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