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 第1节 本书由 明朗1997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罗雀屋的杀人舞台剧》 作者:小韵和小云 内容简介: 一栋山林之间的旧宅,一对恩爱的情侣,一个苦命的女人;引人注目的夫妻,错综复杂的绑架事件,环环相扣的骗局,残忍的连续杀人事件,爱与不爱的挣扎苦痛,丑陋之心与善良之心的对决。那么,亲爱的您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吗?请您给我一点耐心,听我在这部小说中慢慢到来。我将非常感谢您的聆听。 ====================== 楔子1 苦涩的日记与甜蜜的日记 l的日记: 2016年1月15日夜雨和雪滴滴答答不停地下,心和鼻头都好酸。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我裹紧大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零下8度,在我的记忆中,近十年来s城似乎没有这样寒冷过,我使劲向上拉了拉大衣的领子,把围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的结用力系紧了一点,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轻微窒息的感觉。 “唉!…仅过了半年就……”我沮丧地想“今后的日子我该怎么办?”悲伤无助的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我差点哭出来。但是,我想今天我应该坚强一点的,眼睛红了不好看。所以我强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用包到眼睛以下的围巾蹭了蹭发酸的鼻头,抬起沉重的脚步继续向我们约定的地方走去。 夜晚,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天空中寒风阵阵,淅淅沥沥地飘着雨夹雪,风和雪像刀一样划过我裸露在围巾外面的皮肤。街上已经空无一人了…… 2016年2月23日晴今天天气不错,可心情还是一样难过。 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他了,现在也无暇关心他在哪里。妈妈越来越糊涂了,儿子也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呼——好累啊!真的,一个人好累。 钱…唉!这也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真希望他能多给我一些,虽然这样想未免有些厚颜,但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我也有错,真希望明天一早起来一切都好了。 儿子现在虽然皮,但还是懂事听话的。特别是对我百依百顺,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呢。多亏有他,我才能熬过这苦难的日子。 y的日记: 2008年4月29日周二小雨凌晨5:20我家 清晨,天刚蒙蒙亮,我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由于不良的生活习惯,我一直睡眠很浅而且多梦。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昨晚的梦还残留在脑海中,似乎重新闭上眼睛,立刻就可以回到幻想之中。 “你醒了吗?” 睡在我身边的男人轻声询问,他总是对我的动作很敏感。即使是很轻微的动作,他也能很快感受到。对于这一点我一直很开心。 沉默了一会儿,模糊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我翻身面对着他,轻哼一声,当作回答。 “多睡一会儿,你这段时间一直睡眠不足。”他揽过我的身体,语气中充满了关怀。 我没有回答,只是顺势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我很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和香皂的味道。他从不使用男士香水或沐浴乳一类的东西,而是习惯用香皂洗澡,在洗好的衣服里也会顺手放上一块香皂,所以他身上常常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轻轻地用手安抚着我柔软的腰背,在我耳边呢喃:“睡吧,我陪着你。” “嗯。” 他温暖的体温,舒服得让我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不知不觉中,我们又进入了浅睡眠中…… 晌午12:50雨停我家大门外 “你来开?” 他站在汽车后面询问我,一手搭在刚打开的后备箱盖上。 当太阳爬到天空顶上的时候,我们早已从第二次睡眠中清醒过来,穿戴整齐准备出门。 “不,还是你开吧。”我拎着大包小包交到他手里,回答。 我今年过年前才考的驾照,对自己根本没有信心。 “对自己没信心可不好。”他笑着对我说。 他总是能轻易地了解我在想什么,到底是因为他心思缜密呢?还是因为他太了解我了呢?或者是我太年轻太容易看穿了吧。我在心里暗自思忖着。 看着他把所有的物品都扔到后备箱里并坐上驾驶座之后,我才磨磨蹭蹭地上了车。老实说,我一向有点轻微地晕车,所以不太喜欢坐汽车出行。去学开车也是因为想治好晕车的毛病。听人家说,学会了开车就不会再晕车了。我想试试这是不是真的。 上车之后,我靠在副驾驶座柔软舒适的靠垫上,立刻就闻到了车里淡淡的汽油味,这是我最讨厌的味道。每次闻到总能让我感到一阵眩晕。我赶紧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自己舒适的靠在椅子上,以免等一下更加不舒服。 他也知道我会晕车,所以在开车的时候我们一般什么话也不会说。 汽车慢慢地向前驶去,我闭起眼睛开始假寐。心里想着我们俩从认识到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老实说,我和他能发展到现在这一步,还真是不可思议。曾经的我对爱完全不抱希望,只想远远地观望而已。但是自从遇见他以后,我的心就变得蠢蠢欲动,再也无法平静了。我们一边用尽全力相爱,一边带着面具生活,死死地陷在围城之中,谁也不愿脱身。 我睁开眼睛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思绪万千。此时车子早已开上了高速公路,很快就到达我们今天的目的地”那个家“了。那是个无论多么恐惧、多么害怕也要笑容满面地走进去的地方。但我是多么希望汽车能向着属于我们的”白色远方“而去呀。 2008年5月2日周五晴公司 明天就是双休日了,反正我们俩今天都没有什么十分要紧的工作,于是决定提前到我们位于市郊的别墅里过只有两人的甜蜜周末。这是我们几天前就约定好的,是我们俩难得的安逸时光。 平时我们的工作都很忙,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更何况他还有许多家事不得不顾。因此,我们那很少的独处时光就变得更加弥足珍贵了。 为了这次难得的假期,几天前约好之后我就开始精心准备了。为了让这个周末过得舒适满足,我不仅准备了充足的生活用品,还提前一天请保洁公司将别墅内打扫得一尘不染。冰箱里也被我塞满了他爱吃的食物。 这栋别墅是我们在2006年的时候买下的,地址相当偏僻。当时选择买下它完全是为了我们可以更方便独处。我还记得当时他坚持不让我付一分钱,并在房屋所有权一栏填上了我的名字,弄得我在售楼员小姐面前十分尴尬。 为了避免麻烦,他和我决定不把买别墅的事告诉任何人。至于他为什么坚持只写我一个人的名字,我想是因为他对我总是怀着那么一点愧疚吧。其实,我自己倒并不是很在意。 今天晚上真是让人期待啊,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相聚了。如果能天天在一起那该有多好呢。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重新来过,那样的话就可以当他的妻子了,不是吗? 唉~我真是个无药可救的傻瓜。 他应该快要来接我了吧,我得赶紧到车库去等他,被那些大嘴的同事们看见可不好。 l的日记: 2016年3月11日天上的雨又下个不停,真讨厌。 妈妈这段时间越来越衰弱了,几乎已经半瘫。摔不动东西,口齿也不清楚了。每天都躺在床上不停骂,也不知道在骂什么。儿子一看见奶奶这个样子就哭,所以我总是让他到楼下去玩,以避免他多受伤害。可我自己呢?就算是哭,妈妈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心疼我了吧。真是的,鼻子好酸。 现在最严重的问题还是钱,又快花完了,偏偏药也快没了,得赶快想办法。妈妈能不能多活一点日子全靠我了。 这段日子晚上一直泡在网上也没有成效,一点用也没有。白天想出去找点兼职,可妈妈怎么办呢?而且现在的我能干什么工作呢?唉!我真是太没用了。 儿子在学校不知道怎么样,有一段时间没有问过他的功课了。也许不光是功课,生在这样一个家,也真够他受的。只希望儿子少受一点伤害为好。 还有他,过得好不好呢?工作顺利吗?那个人爱他吗?……唉!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2016年4月20日下雨,下雨,还是下雨,真烦。 终于要到最后的期限了,最多还有一个月,我放弃吧……不,不能的,我怎么能放弃呢?放弃就代表着要失去这个家,我赔不起的……就算拿我的命来换,我也绝对要守护。不光是家,还有回忆、尊严、爱。没有这些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 2016年4月21日今天虽然是阴天,但据说明天太阳公公会笑。 有办法了!有办法了!!太好了,我永远相信他。是的,永远!他说那个人也愿意帮忙,真的太好了。 昨天的心情还是那么糟糕,今天就好像什么压力也没有了。他会安排好一切,我只要尽心尽力做好就行了。等儿子回来一定要告诉他,问问儿子的想法。 哦,妈妈醒了,得赶紧过去,不写了。 —————— 楔子2 夜晚,黑暗、阴森、恐怖,仿佛浓墨泼洒在天际,遮住了星星和月亮。风阴冷地嚎叫着,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让一切都变得惶惶不安…… 别墅像黑暗的巨兽一样耸立在哪里,地下室畏缩在它的脚下,仿佛是一切恐惧的源头…… 男人被反捆双手吊在粗大的房梁上,他的头深深地垂在胸前,头顶上一缕缕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下,滴落在他脚下的地板上。 浅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袜子也都染上了血迹。长长的刘海湿哒哒的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头发下裸露出的下巴和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双臂和双腿软绵绵地垂在半空中,就像断了一样无力晃动着。 一道黑影迅速从他身边掠过,像黑猫一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房间,融入走廊的黑暗之中…… 隐藏在夜色深处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哟! 你就像张开双翅的黑色巨鸟, 降临我身,将我掩盖、囚禁在你的羽翼之中。 你用名为甜蜜的左翼轻轻扫过我的心脏, 使它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你用名为恐惧的右翼重重击打我的脊背, 让我因为你而痛不欲生。 啊!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的心灵之殇。 你吸引着我向你靠近。 即使你蚀我身、夺我心、断我路, 我也毫无怨言。 权当一场永不醒来的春梦。 第一章 罗雀屋 s城位于长江三角洲中部,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山水城市。这里四季分明,市区内河道纵横,绿树成荫。郊外山林密布,自然环境十分优越。 近年来,s城经济发展迅速,外来人口大量涌入。地产开发商们看准时机,利用s城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环境,打着回归大自然的旗号,在市郊的山林边缘兴建了不少豪华的公寓和别墅。这些被自然美景包围的房屋深受城市新贵们的喜爱,价格自然也居高不下。 这些公寓和别墅一般都建在离市区50—100公里的范围内,不会太远。并且毗邻高速公路,以方便居住者往返于市郊之间。 第2节 但是在离市区更远的山间,也零散分布着一些半山别墅。这些别墅外观十分陈旧,建筑结构也没有那么豪华大气。它们建于二三十年之前,当时因为生活条件的限制,几乎无人问津。因此,现在很多都荒废了。 大约在十年前,有一个青年实业家和他的朋友买下了这些老别墅中最偏僻的一栋。 当时,并不流行购买乡间别墅,人们买房子大都倾向于市内。所以当时的售楼小姐和工作人员都对这两个人十分好奇~看上去很阔绰的男人居然花高价买下了无人问津的房子,而且还立刻送给了边上未出一分钱的朋友~这件事还成为了当时这位售楼小姐和她的朋友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谈资。 被买下的老别墅位于离s城三百多公里以外的l山的半山腰,是一栋被茂密森林包围的乳白色木造建筑。 据说是二十几年前一个偷税漏税的暴发户偷偷建在这里供他聚赌和藏匿非法钱财之用的。后来东窗事发之后被警方查封。同年连同那里的土地一起被房地产开发商买下,经过维修改善之后进行出售。 但它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到那里不仅要开车经过一段狭窄的环山公路,还要走过一座索桥,穿过一片小树林才行,所以过了十几年一直无人问津,因此,当时的工作人员偷偷给这栋别墅起了个绰号叫罗雀屋——意为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直到十年前罗雀屋才总算被买走。 现在s城内知道有罗雀屋存在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2016年5月2日 下午的天空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在狭窄的环山公路上,一辆红色的法拉利488正向着罗雀屋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行驶着。驾驶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体型保持得相当好,肤色也很健康,一看就知道是常年锻炼的结果。他长着浓眉大眼、塌鼻梁和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 这个人名叫边本颐,是总部位于s城中心商业街的全国知名服装设计公司木槿花高级定制时装公司的财务总监及其女老板元木槿女士的丈夫。而这位女士此时正坐在他的身边。 元木槿女士虽然年近五十,但仍然颇有几分姿色。身上穿的是自己设计的市值60万左右的时装。据说她从来不去外面买衣服,家里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是自己设计的。 现在她正一脸紧张地帮着丈夫看路。因为他们俩今天都是第一次走这条路。虽然路边都设有标示和护栏,但是开车走在这么狭窄的环山公路上还是不免得让人心生畏惧。 “木槿,这路真是太难走了,你说泳心是不是伤心过度,把脑子烧坏了。不然怎么会非要住到这个鬼地方来啊。”边本颐的脸此时因为精神高度集中紧绷着,时不时的发出几句牢骚。 “认真开车。”元木槿提醒他。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说泳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为了那个人,好好的首席设计师不干,把自己关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干什么?哦,对了,你不是还要开个分店让泳心当一把手吗?这么好的机会他说不干就不干了?” 边本颐的大嗓门在车内回响着,元木槿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说:“泳心也有泳心的难处,他是我一手带出道的,我相信他绝不会忘恩负义让我为难的。再说,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能有几个人过得去这个坎?何况,他的心事比较特殊嘛,又不能像别人一样找朋友倾诉。我们能理解就理解一点。你呀,就少说几句废话,专心开你的车吧。” “唉!就你理解力最强。”边本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他那无比艰巨的驾驶工作。 他们话中所提到的泳心,全名叫梁泳心,正是罗雀屋现任的主人,也是元木槿女士的爱徒。十三年前,早已在服装界很有名望的元木槿经人介绍认识了才十九岁的梁泳心。只见了一次面之后,元木槿便对梁泳心印像深刻,因为梁泳心不仅表现出对服装设计的浓厚兴趣,而且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不久之后,在介绍人的帮助之下,梁泳心正式拜入元木槿女士门下学习服装设计。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再加上元木槿女士的偏爱和大力提携,很快便崭露头角。成为新晋的实力派设计师。 但是,也正是因为元木槿女士的溺爱,梁泳心成名之后就开始自满和任性,常常自作主张决定一些事情。对此元木槿虽然没说什么,但边本颐却早已有所不满。他也把自已的意见对元木槿说过,但她根本不在意。 就像这次,梁泳心因为感情问题突然就不来上班了,把重要的工作扔在一边,还打电话来说要辞职。最后还是他们转弯抹角打听到这小子躲到这里来了,这才上山来找他。 此时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像沸锅上的泡沫一样慢慢聚拢,雨势风势逐渐加大。阴暗的雨帘逐渐侵蚀了红色汽车的退路。 一一一 中午11时左右,罗雀屋。 掩映在青山绿水间的乳白色别墅其实只是一栋双层尖顶的l形大木屋。爬满长春藤的白色墙壁、巧克力色的屋顶和焦糖色的突出的阳台和仿欧式的窗户,使它看上去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的糖果屋。屋前小道两旁开满了各色的月季花和野生红杜鹃。各种雀鸟在屋子附近栖息鸣叫,给罗雀屋这个名字增添了一份更具体的象征意义。 半个月前,应主人的需要,罗雀屋住进了一个名叫李宋未亦的三十七岁女佣。负责所有的家务和杂事。还有代替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里的主人接待客人。 李宋未亦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身高1米6左右。话很少,性格内向。平时除了工作上的询问之外,几乎不多说一句话。 现在,李宋未亦正在将清早采下的大把月季花分放到各个房间的花瓶中去。因为昨天主人告诉她今天有很多客人要来,要她把房子打扮得漂亮一些。 跟随着李宋未亦的腿步,我们来大至了解一下罗雀屋的内部结构。也许这部小说亢长的前戏确实有些啰嗦,但务必请大家耐心阅读。这枯燥乏味的第一卷 ,它的内容将与后面发生的所有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不得不说。等到后面读者在对杀人事件进行推理的时候,第一卷的内容将成为很重要的参考和依据。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先来了解一下罗雀屋的内部结构。这栋房屋正面朝南,是一个横向的l形,左侧是突出的正方形主屋,主屋的右后方连接着长方形的偏屋。偏屋一层主要由厨房、洗衣房和仓库组成,二层是一个种满花草的温室。 它的大门位于房屋的后面,是唯一的出入口。窗户上都装有格子细小的防盗网,以防林中小动物或者野鸟的侵入。也就是说,罗雀屋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唯一的出入口被堵住,里面的人或者外面的人就都无法进出了。 从面对罗雀屋的方向(面向北)向右绕过偏屋,就可以看到一扇单开的大门。它位于主屋的侧面,而且向墙壁里面缩进一些,所以从主屋方向绕过去是看不见的。 进入大门,呈现在眼前的是l形的玄关,其实,仔细看的话,应该是正方形的才对,l的折角里多了一间1米2乘以1米2的小卫生间。 卫生间的房门位于朝向客厅的一侧墙壁上,与墙壁是一样的颜色,而且只有一个内侧的挂锁。所以初入者很容易以为玄关是l形的。绕过小卫生间,里面是一间长10米宽4米5的接近50平米的大客厅。 以面向房屋正前方(面向南)为准,客厅被分为两个部分: 左侧尽头4米5的墙壁上除去2米左右的玄关入口,余下的部分整个被两扇木制移门占据。移门里面便是厨房。在靠近移门的地方放着一张八人坐的长方形大餐桌,桌上铺着带花边的乳白色格子桌布。桌子正后方(也就是客厅左后侧玄关门前面)是一个贴在墙上的装饰壁炉台,我们的第一个花瓶便出现在这个壁炉台上(请读者记住每一个花瓶的位置)。 客厅右前侧靠墙是沙发、茶几和地毯的组合。它们的对面墙壁上挂着电视。(这些东西的具体描述在后文中会有提到,所以我在这里也就不再赘述了)。在电视和装饰壁炉台的上方各有两扇双开的大玻璃窗,向内开启的格子窗扇上雕刻着好看的花纹。窗户中间挂着一幅蒙克的呐喊,当然是仿制品。 我们继续以面朝别墅前方(南方),背朝客厅后墙的方向(北方)向前走去: 通往一层卧室和楼梯间的门位于面前墙壁的正中间,也就是沙发与餐桌之间。向前推开房门,进入之后有一小段走廊,走廊两侧分别有一大一小两个隔间。 左侧(东侧)较小一点的长方形隔间是一间带浴缸的卫生间; 右侧(西侧)较大的是一间正方形书房。走进书房,东侧的墙壁上和南侧墙壁上各靠着一口直径1米5高2米5左右的红木书柜。书柜从上至下由横隔板隔成7个横向空间,里面竖着塞满了各种题材的书籍。北侧墙壁上靠着的柜子大一些,大约是2米5乘以2米5左右。其实说它是柜子还不如说它是架子来得更贴切一些,这是一个前后都没有挡板的由16个小方格组成的大正方形木架子,每一个小方格里都放着一个或者几个不等的动漫人偶。 这间书房摆设非常简单,除了书柜和架子,就只剩下了靠在架子边上的一把藤椅、一张小圆桌了。我们的第二个花瓶就放在这张小圆桌上。 在书房南侧书柜的旁边是通往一层卧室的房门。而书房的窗户设在与门呈90度直角的西面墙壁上,是向内开启的双扇玻璃花窗。 一层卧室是一间双人卧室,这里有两个花瓶,分别摆在双人床的两个床头柜上,而且整栋房子里只有这两只花瓶里插的是塑胶花。里面其它的摆设和构造我就先不说了,因为在这里(包括书房在内)将会发生故事中的第一起多重密室杀人事件,所以请允许我在这里先卖个关子,以后再慢慢道来。 离开书房,再向前,右边就是我们刚才进去过的卧室的另一扇门。也就是说要进入这个卧室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从现在我们看到的外侧房门直接进入;另一种是通过书房内的房门进入。 其实还有一种内置方法可以进入的,这就跟房间西侧的小型封闭式阳台有关了。至于怎么用这第三种方法进入,现在还是一个谜。 言归正传,整个走廊,西侧是我们刚才介绍的书房和卧室,正好两个一样大小的正方形隔间。东侧是卫生间和通往二层的楼梯间。楼梯间的尽头是一间横向的小储藏室,堆放着一些不用的旧物,都是大件的家具和木料,塞得满满的。 走上一楼楼梯,木制的阶梯走起来吱吱嘎嘎地响。扶手和阶梯看上去都很老旧。 拐过弯,我们从同样位置的二楼楼梯间走出来,可以看到储藏室的正上方是一间单人小房间。走进去之后,发现这间房间的摆设相当简单,最里面放着一张单人床,灰色带花边的床单、灰色的被套和枕套。南侧靠墙放着一张小桌和一把椅子,其它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房间也没有所谓的窗户,只有一个开在南侧墙壁顶端的小天窗,窗扇也只能开启一半,所以很阴暗。 走出这个房间,这回我们以面北背南的方向开始。首先就是西侧(也就是左手边)的一间双人卧室。当然,它的位置在一楼卧室的正上方,而且看上去要比一楼卧室大一些。让我们跟着手拿花束的李宋未亦走进去。 一走进房间,我们就会感觉到自己瞬间变成了“色盲”,这里什么都是乳白色的,而且房间内光线充足,几乎到了刺眼的地步,与刚才的小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定一定神,首先视线所及的便是正对面(西面)的小阳台,它与一楼卧房的小阳台不同,不是一个顺着房间形状延展的长方形突起,而是从西侧一直延伸到南侧墙壁的半圆形阳台,像极了一个钩在房屋墙壁上的“钩子”。 这个“钩子”所涉及到的内侧墙壁部分全部由玻璃组成,形成了占领西侧墙壁3分之2和南侧墙壁4分之1的巨大玻璃落地窗,使阳光可以充份地透射进来。这些落地窗分为三扇,都有房门一样大小。西侧两扇是左右移动的,而南侧一扇是直接向外侧开启的。阳台外面同样封着防盗网。 我们再来看房间内部,紧贴南墙落地窗边上的是一张巨大的双人床,床头、床脚、床单、被子被套、枕头枕套,蚊帐一切都是乳白色,没有一点多余的花纹。就像一大块加了过量牛奶的白蛋糕一样。床边只有一侧有床头柜,是乳白色的半圆形柜子。上下有三个半圆抽屉,后挡板上方按着一面镜子,使它看上去和床头一样高。这里放着我们的第5个花瓶。 李宋未亦在这个花瓶里插上了同房间一样颜色的白色月季花。这当然是主人的喜好。以床为中心点环顾房间四周,除了西侧的阳台,东侧与房门平行的墙壁上靠着衣柜,衣柜相当高,几乎接近三角屋顶的底边。当然属于这间房间部分的三角屋顶和房梁也被涂成了白色。 房间北侧正对双人床的墙上挂着43寸的彩色电视机。边上放了一张单人沙发,还有两个没有脚的圆形地沙发胡乱地扔在地上。而房间的整个地面上铺着一整张价值不菲的纯羊毛地毯。当然这一切也都是乳白色的。 鉴于这些特质,这个房间被它的主人称为“白雪”。 离开“白雪”,拐弯向北走,同样是一小段走廊,右侧(东侧)楼梯间隔壁与楼下一样是一间带浴室的卫生间。不同的是这里装的是淋浴,而楼下装的是浴缸。 再走几步,便可以进人二楼的第二间双人卧室。这间卧室里的东西还有结构和布置同“白雪”如出一辙,只不过所有东西的摆放位置、门的方位和阳台的方向都与“白雪”是相反的,就像是两间房间互为倒影一般。这里除了玻璃之外,墙壁、所有物品、阳台、房门内侧、屋顶和地毯皆为火红,连阳光照射进来的倒影都是红色的,所以它被称为“赤焰”。“赤焰”的床头柜上也有一个花瓶(第六个),当然是被插上了火红色的月季花。 每次走进这个房间,李宋未亦都似乎可以闻到鲜血的味道,因为它实在是太红了,红得让人像是走进了地狱的血雾之中。李宋未亦受不了这样的感觉,这里有一种死亡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害怕。 匆匆收拾起掉在地毯上的几片红色花瓣,李宋未亦加快脚步走出了房间,带上房门之后,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将身体轻轻靠在房门上小憩片刻。 目光移到手中的花朵上,李宋未亦眼前蒙上了一层迷雾。“多么美啊…就像青春的少女一般……我……” 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闭上眼睛微微膜拜,然后打起精神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这时我们的位置已经在大客厅的正上方了。我们借此再来回顾一下整个房子的大体结构: 首先,整个房子面南背北。从正面看是l形的横向外观,西侧(左侧)是主屋,东侧(右后侧)是偏屋,绕过偏屋进入房子唯一的大门,是一个带小卫生间的玄关,进入之后,便是客厅,客厅占握整个一层主屋的后半侧(北半侧),与偏屋一层相连(偏屋一层包括厨房、洗衣房和小仓库)。 站在客厅,面南背北向前走,通过客厅门是一条走廊,走廊右侧(西侧)先是书房,而后是一间大卧室;走廊左侧(东侧)先是带浴缸的卫生间,而后是楼梯间,再往里是横向小仓库。 从楼梯间上二楼,出来也是一条走廊。 这回我们面北向南走,起点是仓库正上方的阴暗小房间,右手边(东侧)分别是楼梯间和卫生间,都与一楼相对。左手边(西侧)是一整间双人房(白雪)。 向前走,来到客厅正上方,左侧(西侧)同样是一间大双人房(赤焰);右侧(东侧)三分之二处占居着一间凹形大衣帽间(背靠房屋最北端墙壁,凹形开口向南)。 而在玄关正上方是储藏室,与衣帽间相连不相通。衣帽间边上一扇门通向偏屋二楼,是一整间温室。进入储藏室的门在温室内。 呼,好了,罗雀屋的内部结构终于啰嗦完了,我要向坚持看到这里的读者表示感谢,谢谢你们坚持看完了这么一大段枯燥的描述。 一一一 在李宋未亦做家务的同时,罗雀屋的主人早已醒来。 这些天来,他日夜将自已关在“白雪”内,思考着整个计划,他不能有一点疏失,未来到底怎么样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点一一这次真的是背水一战了,他要放弃一切去赢得胜利。 对,这就是他要做的。首先,要给老师一场意外的惊喜,让老师安心,然后计划才能正式开始。这场惊喜他已筹备了一个多月,但它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后面他该怎么做,还有今天要来的那些人: 范芯儿夫妇无关紧要,他们只是几个月前认识的酒友而已,请他们来不过是为了凑人数;老师夫妻当然是今天的主角,不过把他们骗上山来不知道老师会怎么想; 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如鹰隼般的男人是主动来找他的,表示要来野外探险,算了,随他吧,让他来也有好处,人越多越乱越好办事不是吗; 年轻的大学生二人组是临时的房客,特意安排了他们今天来也是为了增加人数;而老朋友兴龙餐饮连锁企业的老板蒋兴龙也将带着妻子光临,他们当然是非常重要的客人; 最后,就是那个魅力与危险兼具的男人了,他是唯一的、让人不安的因素,那双阿修罗之瞳似乎随时准备着击穿人的内心…… 第二章 拥有修罗之瞳的男人 阿修罗,佛国六道众之一,天龙八部众神之一。非天神,非鬼蜮,非人。是集天神之神通、鬼蜮之凶猛、人之七情的无上鬼神。 在那个星光璀璨的时刻,包裹着红莲之火的“修罗王”翩然起“武”,肃杀、狂傲、魅惑而又危险。千万人疯狂地为他着迷。他就是天地间唯我独尊的不败鬼神“阿修罗王”,无论我如何抬头,也仰视不见的遥远的星辰。因为太远了,所以我放弃了,不再追逐,停下脚步全心全意地守护他遗留在凡尘小小星宿…… 之后的很多年,不再见,不能忘,不敢想。他身边早已有了美丽优雅的“公主”,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如此的相配。只有黑暗降临的时候,“丑小鸭”才敢深深地嫉妒“公主”,才敢更加深深地思念曾经停留凡尘的那一双“阿修罗之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下午14:00罗雀屋一层客厅 “小亦,你辛苦了。今天不用再做什么了,下班吧,晚上的客人我自已接待就可以了。” 吃完午饭正在看报的梁泳心微笑着对刚收拾完厨房的女仆说,看上去心情很好。 “是。”李宋未亦知道这是东家在体谅自己,而且她也确实有些犯愁,这样安排最好了,毕竟东家对她是了解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个…主人,晚上的食材已经准备妥当了,熟食我用保鲜膜封着放在厨台上,炒菜也洗好切好了,您晚上只要直接下锅炒一下就行了。买好的红酒和白酒放在厨房柜子的二层,一层还有十几听啤酒,应该足够了。咖啡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等一下会去看的,你就放心吧。”梁泳心打断女仆的话,催促她赶紧下山。 “是,那我先告辞了,今天您辛苦了,我明天一大早就来做早饭。”李宋未亦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转身向二楼的小房间走去,准备换下女仆的衣服,并在二楼的卫生间梳洗一下。东家对她很慷慨,准许她可以随意使用罗雀屋内的设施和物品,但她知道还是应该谨慎一些。所以她选了罗雀屋中最小最不起眼的一间房间来使用,以免给东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梁泳心放下手中的报纸,眼睛看向正在离开的女仆那瘦小的背影,略显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真是一个倔犟的女人。’他心里暗想。 当初雇佣女仆的时候,梁泳心真的是费了一翻工夫,因为谁也不愿意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工作。后来,梁泳心无奈找到了曾经相识的李宋未亦,问她愿不愿意来工作,本来以为李宋未亦会拒绝的,没想到她却一口答应下来。后来才知道原来李宋未亦的母亲得了重病,儿子又急需学费,所以她无论如何要马上赚到钱才行。于是,梁泳心提出希望让李宋未亦以后一直在罗雀屋工作,有人住的时候就当女仆,无人住时就当一个定期整理打扫的管理员,并主动把工资提高了不少。为了帮助李宋未亦解决目前的困境,梁泳心先预支了她半年的工资,让她安顿好母亲和儿子,再来罗雀屋上班。 就这样,李宋未亦成了罗雀屋的全职女仆。不过,做家务对李宋未亦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有着灵巧能干的双手,只是她不善与人交际,人多了便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一开始,梁泳心提出让李宋未亦在罗雀屋住下来,但是当梁泳心给她介绍了一些会来罗雀屋做客的朋友之后,李宋未亦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然后她就明确表示不愿意住在罗雀屋,说是晚上一个人会害怕,只需要在山脚下租一间农民的小房子住就可以了。于是,梁泳心也就随她去了。 第3节 这时,李宋未亦已经换好衣服走下楼来,她穿着淡色的牛仔裤和粉色高领的毛衣,外面套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清秀极了,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女仆,而像是一位更年轻的娴静腆雅的女作家。 “那么,我告辞了。”李宋未亦站在玄关处再次向东家至意之后,这才撑起随身携带的雨伞离开房子。她一向是走路下山的,虽然走路下山要一个多小时,但是她不会开车,而且也不愿意破费租山下农民的车。所以就权当是一种锻炼吧。 天空中的雨并不算大,但细小绵密,冷风迎面吹来,使得雨丝时不时地打在脸上。李宋未亦把伞压得很低,在空空的山道上疾步行走。 一辆红色的汽车从远处向她驶来,李宋未亦背靠岩壁把汽车让了过去,让道时雨伞自然的遮住了她的脸。正要继续下山,她突然听到了远处另一辆汽车开来的马达声,于是她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待着—— 这是一辆银色的奥迪a9,霸气的外形彰显着主人的个性,确实,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也有着狂放不羁,令人着迷的外表。他就是私立舞台剧团须罗凡尘的创使人兼首任团长罗意凡,他同时也是目前国内极少数凭借着舞台剧和古典舞结合的表演而闻名亚洲的艺人。 此时罗意凡眉头微微皱起,目不转晴的开着车。轻皱眉头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他只要表情严肃起来,眉头也就会不自觉的跟着皱起。 “不要皱眉头,会有皱纹的,三十四岁男人的外表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一个演员。你想没满四十就去拉皮吗?”坐在身边的女人名叫陆绘美,妖娆美丽,但话语间却总是带着一股强势。她是罗意凡现任的经理人,也是须罗凡尘剧团重要的合伙人和编剧之一。 “我习惯了。”罗意凡草草回答,他一向言语不多,开车的时候更是如此。但他似乎听进了女人的话,刻意放松了脸部表情。 见罗意凡听取了自己的意见,陆绘美显得很满意,她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目光依然停留在身边人的脸上。眼睛里的爱意昭彰,表露出她率真,从不掩饰的个性。 “绘美,你等一下怎么下山?”罗意凡问,他这次上山不仅是应老朋友的邀请,更重要的是要解决一件多年的心事,陆绘美在身边会很麻烦的。等事情解决了以后,他自然会告诉她,但现在不行。绘美强势的性格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我嘛…下不了山就留下呗,反正泳心也不会在意多一个人,而且……”陆绘美意味深刻地看了一眼跟地心引力有得一拼的男人,继续说:“你刻意要一个人上山,是不是山上有什么人在等着你?你那么受欢迎,我这个女朋友当然不能大意。泳心也有问题,他明知道我们是一对,怎么不邀请我?对了,你们两个不会有问题吧,泳心可是公认的……” “闭嘴!”罗意凡沉声打断绘美的话,他没来由得一陈烦乱:这个女人总是自居为他的女朋友,说话又这么直接了当,害得媒体也大肆宣传他们正在交往。漂亮又怎么了,不是自己的菜说什么也不行。 多少次罗意凡想要澄清,但碍于她的父亲是须罗凡尘的大股东,为了须罗凡尘的前程,罗意凡多少次都把话咽了下去。想到绘美的父亲,他在心中轻叹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不好意思,你别瞎猜。” “反正现在这个流行嘛,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满地撅起鲜艳的红唇,刻意在心仪的男人面前卖萌,自以为是的以为眼前的男人因凶她而内疚了。陆绘美总是那么盲目自信、那么简单。就像一块纯色的布料一样:喜欢的人趋之若鹜;不爱的人视而不见。 感受到身边人娇甜的气息,罗意凡现在心里只有无奈。 车子又向前行驶了大概2分钟左右,陆绘美不经意地向窗外看了一眼—— “哎呀一”她惊叫一声,路边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影,雨伞低低地盖过脸部,在雨幕中简直就像是一个鬼影一般。 “怎么了?” “那…那个,路边有个人,跟个鬼似的。”陆绘美惊魂未定,一只手指着那人,一只手轻轻拍着胸部。 “?”趁着转弯放慢车速的当口,罗意凡眼梢稍斜,将一闪即逝的人收入了眼底。 “她不会是在山上游荡的野鬼吧,我跟你说,以前就有这么一个传说,有一个鬼域的世界,当中有座山,据说山上住着一只金鸡,每当金鸡长鸣的吋候,夜晚在外游荡的鬼魂就会回到山上……虽然现在才下午2点多,但天那么阴暗,说不定……”滔滔不绝地说着,陆绘美不经意转头看向罗意凡—— “?!……意…意凡?” 一瞬间感到浑身战栗,所有的话语全部卡在了喉底,陆绘美几乎讲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的罗意凡整个人都变了,像极了一头瞬间爆发要至对方于死地的雄狮,浑身肃杀,不可一世。那双迷倒众生的“阿修罗之瞳”此刻毫无保留地散发出如同“鬼神降临”般的暗红瞳影。 无论是谁,都无法在这样的气场下不感到害怕。何况陆绘美这一介女子。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想问,很想了解这个男人的内心,但问了就会暴露自己的颤抖、懦弱,所以她假装没有看见,强迫自己转过头去——‘与现在的他相比,窗外的“鬼影”又何足为惧呢’——这是陆绘美瞬间最真实的想法。 看着窗外,陆绘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悲哀。自从爱上这个男人之后,自己就不甘心做他背后的女人,所以她拼命地追赶,从各方面入侵他的生活,甚至动用父亲的力量,只为有一天他眼里只有自己。可是现在,她反倒觉得越来越不了解他了。陆绘美不笨,她看得出来罗意凡不爱她,因为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鲜花、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誓言,这些东西在别的男人身上她要多少就有多少,唯独这个男人冷酷得几近残忍。不过,不爱又怎么样,他注定是属于自己的,只要控制住剧团,他就別想跑掉…… 想到这里,陆绘美小巧的嘴角又开始向上扬起。 第三章 罗雀屋的小型派对 终于能看见罗雀屋了,边本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老婆,我们到了。把车停哪里?” “我看看啊…哎,这里怎么到处长着花呀!”确实如元木槿说的那样,罗雀屋前的空地上除了一条小道之外,到处都长着红红绿绿的花草,几乎没有停车的地方。 看了半天,元木槿也没有决定停哪里。 “不行就停这里。”边本颐大大咧咧的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了。 他一打方向盘,‘吱’的一声,汽车稳稳地压倒了一大片月季花。 元木槿都来不及出声阻止。正想埋怨他几句,但转念一想,也对,不停这里难道要停山路上吗?顶多梁泳心白种一小片月季嘛。 “不过泳心以前不是从来不过来住的吗?怎么种的这许多花?” “不知道,你等一下问他本人呗。”边本颐没好气的说,旅途中的劳累让他满腹怨言。 他们仔细的锁好车门和所有的车窗(谁知道山林里会有什么钻进他们的车子呢,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这才撑起伞走上屋前小道。 一绕过花丛,他们就愣住了,一个如一汪清泉般俊秀清逸的男人正微笑着向他个们迎过来一一 “泳心?!”元木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师,边大叔,你们辛苦了。” 梁泳心走到近前,亲昵地挽起元木槿的胳膊,笑得更好看了。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被叫做边大叔的男人迫不及待地问。 梁泳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笑得更甚了。 他附下身在女老师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又如法炮制在边大叔的耳边叨叨了一会儿,两人的脸上立刻都出现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即然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元木槿埋怨他,不过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 边本颐也帮腔:“对,这是你的错啊,害你老师担心,回去你可要认罚,知道吗!” “是,是,大叔,我保证,回去一定好好工作,天天向上,您就放心吧。” 这句话把两个人都逗乐了,元木槿看着这个她待如亲子的任性的小子,透出满眼的疼爱。 三个人一同并肩向罗雀屋走去… “唉,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们可什么都没准备,而且他还要带老婆来,你没问题吧?他到了吗?”元木槿问梁泳心。 “他还没有来,不过,您放心,定单的事他和那边已经谈妥了,只要您拍板立刻就可以签字了,至于我的事嘛…嘿嘿…”梁泳心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全靠您了。” “喂,喂,泳心,你可别利用你老师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啊,你老师是看见你就心软,我可不一样啊。”意识到梁泳心对两人说的话有出入,边本颐赶紧警告他。这小子鬼主意一套一套的,自己老婆可不能跟着他一起疯。 “知道了,大叔,我什么时候让老师做过奇奇怪怪的事情啊。还说利用,讲得那么难听。”梁泳心假装气愤地说。 边本颐斜了他一跟,没有多说什么。 一一一 三个人说着说着已经走到了罗雀屋的近前。 “唉,泳心,这路怎么转弯了,看不见大门啊。”元木槿问,眼前的小路还没有走到尽头就向右拐了过去,而房子正面似乎只有窗户。 “是的,老师,这可是这栋房子的最特别之处哦,它是一栋‘没有门’的别墅。” 听到别墅二字,旁边的边本颐立刻嗤之以鼻: “什么别墅,不过是个两层的木头屋子罢了,我看跟山下农民的房子也差不了多少。” 知道边本颐还在因为自己的任性不爽,梁泳心假装没听见。 “那我们怎么进去呢?” 与老公不同,元木槿看上去很感兴趣地问。 “老师,你们跟我来。” 梁泳心引领着两个人右转弯向房后绕去,右边的双层木屋与左边的相比缩进了不少。 “这栋房子您不管从前面、后面还是向左绕过去都只能看见窗户,只有从这边绕过去才能看见门哦。” “哦?为什么呢?”元木槿问。 “等一下您就明白了。”梁泳心的笑容甜甜的,像蜂蜜蛋糕一样。他继续说:“据说这里曾经是某个偷税漏税的企业家建的私宅,用来藏钱和聚赌。为了在赌博的时候防止外人进入,所以才把门造得那么隐蔽的。” “是吗!”元木槿认真的听着。 而跟在后面的边本颐仍然不温不火,偶然跟着老婆敷衍一下。 这时一一 “要带路別忘了我们。”三人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浑厚略带沙哑的男中音,其中还夹着女人细微的声音。 ‘该死!’梁泳心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一沉,暗想:“她怎么来了,这下麻烦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梁泳心赶紧调整回先前的状态。但是仍然没有逃过边上女商人那双锐利的眼睛。 来人正是罗意凡和他的“女朋友”陆绘美。 梁泳心替他们互相介绍之后,元木槿率先开口,一副惊喜的模样:“果真是演过鬼神的男人,气场惊人呀!” 罗意凡从不会做作,他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只是对元木槿略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倒是边上的陆绘美显得特别热情,同是社会公认的女强人,也同样是喜欢穿戴的女人,她一眼就喜欢上了面前的时装达人。 “好漂亮的时装哦,您自己设计的?”她围着元木槿转了一圈,问。 “是啊,你喜欢的话以后来我店里,我帮你做一套,怎么样?”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价格要优惠哦。” “那是当然,陆大小姐来做衣服一定价廉物美。这样,到时让泳心再给你免费设计一套,他可是公司的首席。” “真的吗?那说定了哦。” “好。”元木槿抱以一个微笑。 此时旁边的边本颐早已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的面容,微笑着看着她们。 “大家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还在下雨呢,赶快进屋吧。” 梁泳心嘴上漫不经心地催促着,心里其实早已火急火燎了,他用眼神连连暗示罗意凡,示意他落后于众人,俩人好悄悄说话。同时,他也看出了罗意凡表情中的暗火,吓了一跳。 似乎不想多说什么,罗意凡带头饶过众人向屋后走去。女人和大叔三人组絮絮叨叨地跟在后面,气氛融洽。落在最后的梁泳心肚子里把该死的臭屁男人骂了一千万遍。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时间已是下午5时。 此时罗雀屋的客人已基本到齐,还差最后两位了。 梁泳心和一个陌生的微胖女孩正在把厨房里的食物一盘一盘端到客厅,他原本计划的小型派对已在大家融洽的气氛中提前开始了。 在客厅中: 米黄色白杨木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其中元木槿和陆绘美我们已经认识了,还有一位是个痩高的女人,瓜子脸,不是很漂亮。她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偶尔插上几句。 两个男人,边本颐和罗意凡各占着一扇窗户在抽烟,不同的是,边本颐面对着屋内,目光四处打量着;而罗意凡面对的是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 餐桌边一个书生气十足的男人正在收拾桌上散乱的纸牌,并不时帮忙移动餐盘的位置,偶尔和两位今晚的“厨师”交谈上几句。 一个目光阴鸷的瘦削男人和一个和蔼可亲的胖墩墩的男人把餐椅移动到玄关边,正坐在那里有一搭每一搭地聊天。瘦削男人还不时看向不远处的罗意凡,似乎也想和他聊聊,但好像一点也搭不上话。 第4节 梁泳心放下最后一道菜,一边脱下围裙,一边径自嘀咕着: “怎么还不来呀,时间都过了。” 听见了他说的话,元木槿转过头来问:“还有谁要来吗?” “嗯…是一个…老朋友……” 梁泳心表情有些尴尬,吞吞吐吐地,似乎不愿意提前透露来人的名字。 “来了。”罗意凡适时插入,他似乎听见了山道上传来的汽车马达声。 一阵哒哒哒地脚步声之后,拿上雨伞的梁泳心已经穿过玄关跑出门去迎接了,连门也没有关上。 客厅里所有的人都好奇地望向门口,想看看最后一个来的人究意是谁。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一一一一一 “好大的雨呀!哦,泳心,你辛苦了。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车上下来的男人大慨40岁左右,身材高大,头发梳得光光的,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这个人名叫蒋兴龙,是兴龙餐饮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他公司旗下的兴龙大酒店和同名超市开遍亚欧两地,生意兴隆。 一看见梁泳心,他显得特别高兴,边说话边轻拍梁泳心的肩头。 “兴龙,快来帮我遮一下。” 这时车上又下来一个女人,她一下车就大声呼唤着蒋兴龙。 “好。” 蒋兴龙立刻走回车边,不一会儿女人挽着他的胳膊出现在梁泳心面前。 “泳心,这是我夫人蒋晓梅。” 面前的女人美艳不可方物,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一点,妆容素雅,身材凹凸有致,令人过目不忘。 听过蒋兴龙的介绍,梁泳心微笑着打招呼:“您好” 女人看了看梁泳心,并未开口,一副高傲的样子。 “晓梅,不要这样,泳心为了邀请我们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呢。”轻声责备着妻子,蒋兴龙谦意地看着梁泳心:“你不要介意,她就是这个样子,对谁都一样。” “没关系,我们快走吧,派对已经开始了。” 三个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己经绕过房子来到门前。 梁泳心踏进大门的那一刻心里一阵忐忑… 果不其然,他立刻就听到玄关处传来边本颐生气的质问声: “泳心,这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解释一下。” 抬头一看,边本颐和老师面色铁青地站在玄关口看着他,其他客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奇地看着这边,只有罗意凡还是盯着窗外。 这时,紧跟着来到门口的蒋兴龙夫妻也站住了脚步,梁泳心不用看也猜得到他们的脸色。 没等屋里人再次开口,身后的蒋晓梅立刻转身一拉身边人说:“老公,我们走吧。” “这……” 梁泳心赶紧回头,在大家都没看见的一瞬间可怜兮兮地看着蒋兴龙。 “唉!”轻叹一声,蒋兴龙以一副被打败的表情拉回老婆,轻揽住她的肩膀开口:“好了,好了,泳心也不容易,我们就别让他尴尬了,进去吧。” 他把不情不愿的妻子轻轻推进门,自己也顺势走进来,随手带上了门。 见暂时稳住了身后人,梁泳心立刻把重心移到面前。 “他们不走,我们走!”边本颐的大嗓门一点也没变,震得梁泳心耳朵嗡嗡作响。 “老师,您听我说……”知道从边本颐那里打不开缺口,梁泳心赶紧抓住老师的手。 “我跟你说啊,你可别心软,我们绝不跟这种人住在一个屋檐下。”边本颐不让梁泳心说下去,立刻转向自己的妻子。“怪不得呢,我到现在还在奇怪,签到大客户的定单想给你老师一个惊喜也不至于瞒得那么紧,非得拿辞职的幌子骗我们上山,原来你还邀请了他们。木槿,你看吧,我就知道这小子……” “好了!别说了。”元木槿虽然面色铁青,但看得出来她在尽量克制。 抽回自己的手,元木槿严肃地看着梁泳心 在这个当口,另一边女人不甘示弱地反驳声也被她老公制止住了。 “老师、大叔,还有蒋大哥、嫂子,那个,这样站在门边太累了,你们还是进去坐吧,听我慢慢解释。” 看来现实真没有想像的那么简单,梁泳心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讨好地看着双方,想先把人带进屋再说。 “不行。” “我不进去。” 前后两个刺头立刻给与他狠狠的回绝。 梁泳心只能再次求助于蒋兴龙打圆场,但这次蒋兴龙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摆明帮不上忙。 倒是元木槿又开口了,带着耐人寻味的语气:“原来我们家泳心说的老朋友就是你啊,蒋老板。” “是的,元老板,兴会。”忽略掉玩味的成份,蒋兴龙倒是很客气。 “老师,您听我……”梁泳心想插嘴。 拨开自已的徒弟,元木槿上前一步,眼神凌厉,语带讽刺,看着蒋晓梅说:“好久不见啊,晓梅,最近混得不错嘛,衣服也涨价了。”说完朝蒋晓梅身上的套装瞥了一眼。 蒋晓梅当然不甘落后,她略带娇嗔的声音此时听上去特别尖酸:“托您的福,还可以,不过您的品味倒是没见长啊。”说完有样学样地对元木槿的衣服欣赏了一下。 “老师……这……” “你费什么话,走人走人!”边本颐不耐烦。 “请边老板客气一点。”蒋兴龙隐忍的声音。 “客什么气,跟你们没得客气,阳关道独木桥我们各走一边。”边本颐轰炸,震得客厅里的人大气不敢出,继续看戏。 “那么您请吧…”蒋兴龙明显生气了。 “蒋大哥,你不……”屋主再次被撂到一边。 “泳心,你这个忙看来老师帮不上了,我先走了。”元木槿准备穿鞋。 “什么破地方,遭罪又受气,老公你要呆到什么时候?”蒋小梅尖声催促。 “……”蒋兴龙无声胜有声。 “拜托……”屋主已经快晕过去了。 突然一一 “各位,索桥好像有问题。”不知何时,本来站在窗边的罗意凡已经不在客厅里了,他的声音从里侧房屋内传出来,同时客厅连接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 一瞬间所有的话语和动作都停止了,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从房门里走出来的男人,一脸惊愕。 一一一一一一 第四章 第一个牺牲者 大家应该还记得我在前文中讲述罗雀屋的历史时有提到过这么一段:‘它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到那里不仅要开车经过一段狭窄的环山公路,还要走过一座索桥,穿过一片小树林才行。” 其实从环山公路来到l山的半山腰之后,便可以看到南北两个山头。南面的是主峰,公路从这里一直延升的山顶,北面比较平坦,中间隔着一道狭窄的山谷,其间有涧溪流过。在这道山谷的两头架着座很宽的铁索桥,我们在这里有必要详细介绍一下这座铁索桥: 索桥一般由桥榙、主缆、劲梁、锚碇、吊索、鞍座以及桥面结构等组成。现代的索桥以地锚式的居多,也就是先架设桥塔,再锚碇大缆,然后吊杆和加劲梁,最后再铺设桥面的施工方式。 因为山谷很窄,所以这座索桥并不是很长,大约有50米左右。两岸共有四座小桥塔固定着组成桥底和护拦的坚固铁索。桥面上铺着连接紧密的厚木板,宽度足够两辆小汽车并行而过。 索桥北岸正是罗雀屋的所在地。那里是一大片空旷地带,长满了小杨树,汽车开过索桥之后,经过杨树林中间的小道,就可以直达罗雀屋的近前了。前后连同索桥的长度总共加起来不足120米,所以视力好的人可以从罗雀屋的窗户里很清楚地看到索桥。 一一一一一一 很凑巧的是,罗意凡就是这么一个视力很好的人。 他很可能觉得客厅里的吵闹有些烦人,所以才会到里屋去看看,并且在无意中看到了索桥的异状,才急忙出来通知众人的吧? 听到罗意凡的提醒之后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站在门口的蒋兴龙,他伞也没拿就打开门一下子冲入雨中向屋前跑去,他的妻子愣了几秒钟之后赶紧打起伞跟随老公跑了出去。 其它在客厅里的人第一反应是立刻向罗意凡打开的房门跑去,准备就近先看个究竟。 进去之后,他们大部分人下意识地向屋子最里面前进,结果发现那是一间储藏室,还是梁泳心站在房间门口喊了一声,大家才意识到要拐进这间位于西南侧的卧房才能看到。 没有走错的只有四个人,第一发现人罗意凡、屋主梁泳心、还有跟在梁泳心身后进来的元木槿和边本颐。 此时,率先冲到房间南面窗囗的几人已经看到了索桥,果然上面浓烟滚滚,似乎着火了一般,但却看不见火苗。 “不可能”边本颐下意识的脫口而出。 确实,外面一直在下着雨,而且桥身是铁的,就算上面铺的是木板,但这种天气下也早就湿透了,怎么可能着火呢? 同时他们看见冲出去的蒋兴龙夫妇已经来到房屋正前方,正在向索桥方向过去。 “我们也到桥边看看吧!”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这句话立刻得到众人的响应,继而余下的10人又急忙折返向大门方向跑去,离开的时候当然谁也没有想到要去把窗户关上,因为这栋罗雀屋窗外有着坚固的防盗网,关不关窗户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一一一一一一 “老公,慢一点,等等我。”小路上泥泞异常,穿着高跟鞋的蒋晓梅被蒋兴龙远远地甩在身后,明显走得很费劲。高跟鞋、丝袜、裙边上都已溅上了不少泥点。 蒋兴龙没有理她,自顾自到达桥边开始检查索桥的状况。 桥岸上的泥土被连绵不断的雨丝冲刷得湿滑异常,蒋兴龙小心翼翼地在桥塔边蹲下身子似乎是在看烟从哪里冒出来的。 二三分钟之后,屋里的人也来到了房子正面,几个男人安排女人们站在屋檐下,然后打着伞向桥跑去。 这时,蒋晓梅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老公身边,正想用手里的伞遮住男人的头顶… 突然,令人心惊胆颤的一幕发生了一一蒋晓梅向前跨出的右脚猛的向下一沉,人瞬间失去平衡,向前倒去。听到惊叫的蒋兴龙一下子站起来,扑过去抓自己老婆的手,整个人随势扑倒在地,头冲到了山谷下方,只有两只脚还在人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女人们吓得惊叫连连抱作一团。 男人们也因过度惊吓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直到一一 “快救人啊!!!”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入耳中,梁泳心己不知什么时候冲到桥边,正趴在地上用力拽住蒋兴龙的两条腿,他的身体因为泥土的湿滑和前面两人的体重慢慢向前滑去,他一边腾出一只手抱住挢塔,一边向身后的人竭力求救。 男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发疯一样的冲到桥边合力将人救起。 第5节 但可惜的是,被拉上来的只有两个满身泥泞的男人,女人早已跌入了谷底的涧溪里。 极度悲伤的蒋兴龙拼命呼唤着妻子的名字,还想下去救人,被梁泳心和那个一副书生模样的男人一左一右紧紧拉住,动弹不得。 正当其他惊魂未定的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踏到桥头前的几片木板上,扶住铁索探出头去准备看看蒋晓梅还有没有生还可能的时候一一 “轰轰一轰一一咔嚓一咔嚓一吧啦一咔咔一扑通一扑通一一” “大家快后退!后退!!快!!快!!!” 身后传来元木槿声撕力竭地叫喊声。 随着她的喊声,几个人条件反射般的急速退到安全地带,这时才看清桥中央的大块木板正在不停地爆裂、掉落,木板下面喷出火舌和滚滚浓烟。 “这…这是怎么回事?……” 边本颐已经吓傻了,他颤抖着声音说着。 没有人回答,大家只是紧紧地靠在一起,傻在那里。 留在后面的女人们已经跟了上来,不知所措地依偎着自已的男人。 在大家视线的角落里,一个高大冷漠的男人正站在大口喘息的梁泳心身后,不顾乌黑的泥水弄脏昂贵的西装,用双手紧紧拥抱着他。惊愕恐惧的两人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掩饰的行为,呆立在那里。 但现场并不是所有人的大脑都一片空白,有一个女人,她站在所有人的后面,只有她没有失去理智,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嘴角浮起阴险的弧度…… 第五章 方桌会议 晚上7时 惊魂未定的众人回到了罗雀屋内,围坐在放满了菜的长方形餐桌边,菜已经涼透了,不过现在就算是刚出锅的饭菜也不会有人看一眼的。 大家的心脏都还在燥动,这时没有人可以冷静。 刚刚失去妻子的蒋兴龙坐在餐桌纵向最北端的位子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眼神茫然,原本服贴的头发一片凌乱,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泥污,红肿的眼角还残留着点点泪痕。 以蒋兴龙为首,餐桌西侧第一个位子上坐的是梁泳心,他的情况看上去更糟糕,同样浑身脏污,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间,双手插入头发里,浑身不住地颤抖。也难怪,这些朋友都是他邀请来的,他又是这里的屋主,现在出了这样旳事,估计梁泳心已经六神无主了。 元木槿和边本颐坐在梁泳心正对面也就是东侧的第一、第二个位子上,此时两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成功人士的派头,正靠在一起发呆。 他们边上坐的是那个刚才一起聊天的高瘦女人,她叫范芯儿,穿着一身蓝底带花的长裙,此时裙摆已经全湿了,紧紧粘在她的小腿上。她不停的小声哭泣着,一只手拿着纸巾擦着眼泪,一只手被她另一边的胖男人紧紧地握住。 这个胖男人坐的位置在餐桌的最南端,他是范芯儿的丈夫,名叫卫宝贵,穿了身皱巴巴的廉价西服。他虽然一副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样子,但还是极力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同样吓得六神无主的还有坐在梁泳心边上的陆绘美,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受得了这个,此时正抱着罗意凡哭得稀里哗啦的。 罗意凡则抱着胳膊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还有三个人,就是帮梁泳心一起上菜的微胖女孩、书生模样的男人和那个目光阴鸷的瘦削男人。胖女孩和“书生”是一对大学生情侣,女的叫何蜜娜,男的叫费古,他们大学里学的是环境科学专业,来罗雀屋完全是为了写毕业论文来体验生活的。而那个瘦削男人名叫布和,是个蒙古人,自称是野外探险家,说白了,他完全就是来参观旅游的。 他们三个此刻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没有人去看他们的表情,只能听见女孩细微的啜泣声。 自此,罗雀屋里包括主人在内总共有11人。当然,没有算上落下山谷的蒋晓梅。 “各位,这样坐着不是办法,说说你们的想法吧。”现在罗雀屋内能冷静开口的只有罗意凡了。 “什么意见,当然是赶快报警了!”陆绘美猛地抬起头来尖叫。 “拿什么报警?嗯?”罗意凡问。 “手…当然是手机!对了,我的手机!” 陆绘美一边说一边准备向自己放在壁炉台上的包包扑过去。 却被罗意凡一把拽了回来,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 “你干什么?!” 罗意凡没有回答,只是向斜对面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这时对面的元木槿开口了,手里还拿着老公的苹果手机。 “没用的,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不会吧,那…那电话呢?赶快打电话!” “没有……电话……”梁泳心的胳膊间传来他闷闷的声音。 “什么?!你是白痴吗?!” 陆绘美一下子站起来冲着梁泳心吼。 “别说了,坐下” 罗意凡制止了想继续骂下去的陆绘美之后,转头看着众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各位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是正常的。但是,我们干坐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蒋晓梅女士生死未卜,我们必须先想个办法救人才行。” “救人?怎么救?!那么深的山谷掉下去早死了,难道我们还要下去给她陪葬不成?”边本颐立刻提出反对。 “混蛋!!” 他的话一下子激怒了蒋兴龙,他疯了一样扑过去抓住边本颐的衣领,将夹在两人中间躲闪不及的元木槿连人带椅子撞倒在地。 “哐”的一声巨响,元木槿结结实实地坐在地板上,疼得她眼冒金星,连拖鞋也飞到了桌子底下。 “老师!”梁泳心赶紧踢开椅子冲过来扶。 身后的何蜜娜也反应过来赶紧冲上来扶人。 看见老婆被撞成这个样子,边本颐也愤怒了,两个男人像暴怒的狮子一样扭打在一起,椅子和桌子被撞得“哐哐”直响,桌上的菜也震得一踏糊涂,好几盘飞到了地上。 一时间,女人的惊叫声,男人的怒吼声,众人劝架的声音全都交织在了一起,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 刚从地上被扶起来的元木槿顾不上疼痛,一把从正面抱住自己的老公,连声喊着:“住手!快住手!!” 另一边冲过来的费古和布和也死死抱住失去理智的蒋兴龙,将他向后拉。 在众人的努力之下,这场打斗才勉强平息下来。但交战双方的脸上都挂了彩。 元木槿拉着气喘如牛的丈夫,坐到餐桌另一边的沙发上,安慰着他,并用手帕捂着他脸上的青肿。 “泳心,有医药箱吗?”她对着跟过来帮忙的梁泳心问道。 “哦,有,我去拿。” 梁泳心站起身朝里屋跑进去。 在房间的另一边,除去帮蒋兴龙处理伤口的范芯儿之外,余下众人七手八脚地收拾着残局。就连最大小姐脾气的陆绘美也知道此时不能再任性了,正在帮着扶好椅子。 差不多之后,罗意凡第一个直起身子,整个过程中他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这时候他突然开口说: “大家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吗?” “问,问题?” “什么意思?” 陆绘美和布和紧跟着停下手里的动作,惊慌地反问。 其他人也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 罗意凡环顾了一圈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蒋兴龙的脸上,问:“蒋老板,您是第一个到达桥边的,您可以给我们说说当时看到的情况吗?” “哦…好。”蒋兴龙此时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一边思考着一边说:“当时我一心想看看桥的状况,没有多考虑别的就冲了过去,我到那里的时候桥上一片浓烟,根本看不清是怎么回事,所以我蹲下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浓烟,结果看到桥面上居然不断地冒出火星。” “是着火吗?”罗意凡追问。 “不,不是,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如果着火的话,会有那么浓的烟,火应该烧得很大才是,但完全看不见火苗,只有星星点点的火星不断溅出来。而且…雨已经下了一整天,不太可能着火的吧?” “嗯,那你觉得会不会是烟雾弹呢?” “烟雾弹?怎么可能?这里谁会带烟雾弹吗?而且有什么目地呢?” 蒋兴龙提出一连串的问题,并用眼睛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其余的人被他问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一直站在一侧的布和若有所思地说:“绝不可能是烟雾弹,如果是烟雾弹的话桥应该不会有事的,但现在明显桥上的木板都爆裂开来了,整座桥的桥面差不多都毁了,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土炸药一类的东西。” “那么,蒋老板,你到桥边时有看到烟雾底下的桥面有什么异常状况吗?”罗意凡问。 “没有……”蒋兴龙仔细又想了一下,肯定的说:“确实没有,那时桥面应该是好的,而且我也没有听到任何爆裂的声音传出来。如果硬要说有什么声音的话,我好像听到有很细小的“丝丝”声。” 听完蒋兴龙的话,罗意凡脸上的疑惑更深了。 “那就更不对了,”他说:“你们想,一般的炸药可能先起浓烟,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再炸吗?我一开始在房间里看到时桥上的烟雾已经佷多了,也就是说在蒋老板夫妇的汽车过桥之后没几分钟桥上应该就开始冒烟了。从我通知大家到蒋老板赶到桥边最起码也有两三分钟,然后再过了三四分钟我们其他人才赶到屋外,这时正好目睹蒋夫人失足的那一幕,再加上救援的时间,最短也有十分钟左右。对了,元老板,你看到桥面爆裂是在什么时候?”罗意凡转向元木槿问。 “嗯…大概是在你们把人救上来之后准备看看桥下蒋夫人的情况的时候。那时我们几个女人不放心,于是跟过来看看,我应该是走在最前面,走到一半时我就看见桥好像在炸,才大声喊你们的。” “所以我觉得说是炸药也不通,除非有人先放了烟雾弹,再放了炸药。但是这里也有问题,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地要这么干呢?这不是太麻烦了吗?如果放烟雾弹是为了把众人引出去,而放炸药是为了困住我们的话,你们不觉得犯人有些多此一举吗?他只要算准时间直接把桥炸了,这两个目地就同时达到了。” “而且……”罗意凡停下分析,意味深长地逐一看着所有人,众人被他看得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我想说的是,不管桥上放的是什么,这件事很有可能是这间屋子里的人干的。也就是说,现在在这里的人中可能有一个或者几个正心怀不轨,寻机想对其他人不利。” “不会吧?”听见罗意凡这么说,陆绘美吓得一哆嗦,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身体。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所有人都用疑惑、不安的眼神打量着别人,其中也包括罗意凡在内…… 而且,似乎众人已经遗忘了,去拿药箱的梁泳心一直都没有再出现…… 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房子四周已经被黑暗覆盖,屋顶的吊灯也显得异常昏暗,就连人心都逐渐变得深不可测…… 第六章 一片混乱 ~~~~~~ 寂静无声的走廊里漆黑一片,黑影一点一点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很久之后,黑影的手终于碰到了台阶的边缘,稍稍休息一下,黑影抬起身体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 “咔哒……咔哒……”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传来木质楼梯被踩踏的声音,轻轻地…慢悠悠地…一声又一声…… 突然——一个黑色的像球一样的东西从本该打不开的地方升上来,慢慢地越来越高,接着,一双手把上了出口的边缘,黑影停止了向上,环顾四周,但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也没有。又停顿了几秒,黑影似乎是在聆听着什么……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有人来了吗?……不,他不是向这边来的……是要上楼吧……”黑影等待着,直到几乎听不见脚步声,才舒展自己细长的身体爬到了地板上。 第6节 慢慢撑起身体,尽量不碰触到任何东西,黑影轻手轻脚地移动到门口,从打开的门缝里向外窥探。门外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们还聚在一起吗?”黑影想着,“在讨论什么?……算了,不去管这些了……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计划……呵呵……明天一早,他们就会……一个一个的……呵呵……”黑影无声地笑着…… 不知什么时候,门缝已经关上,黑色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间…… ~~~~~~ 晚上8时15分 客厅里还在激烈地讨论着,此时人们的注意力全在他们讨论的话题上,仍然没有人注意到已经走开了很久的梁泳心。 罗意凡刚才的话语就像一剂毒针一样注入每一个人的心里,让惊魂未定的众人此刻满腹疑问和不安。他们不知不觉中疏离了起来,都在不自觉地偷偷打量别人。 回过神来,边本颐第一个提出质疑:“你倒说说看,破坏桥的为什么会是我们这里的人?” “首先,我在白天经过山脚下的时候看到那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农户,也没有看见田地。像这样的乡下人家里年轻一点的肯定都到城里打工去了,留在家里的大多是老人,一般靠上山采些山货为生。他们不太可能会有炸药、烟雾弹一类的东西。而且,他们也不可能会知道今天这间山间别墅会来些什么人。即然根本不认识不知道,那他们又有什么理由困住我们呢?”罗意凡已经恢复了来时的冷漠表情,侃侃而谈。“其次,如果是疯子的话,也不可能,疯子不会想到要去炸桥。所以只有在这里的这些人才有可能会有动机吧,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动机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今天来的所有人并不都互相认识和了解,而且其中还有人互相敌对,不是吗?” 罗意凡说着,故意把视线移向边本颐夫妇,边本颐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你说的是没有错,但是,既然大部分人以前都不认识,不就更没有理由这么做了吗?”布和插嘴说。 “一定是你们,”蒋兴龙恶狠狠地指着边本颐和元木槿说:“一定是你们放不下以前的事,故意设局想除掉我老婆。” “你血口喷人!!”元木槿腾地一下站起来,“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会来,我们自己也是因为一点误会才上山的。而且,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和你妻子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交集了,我们干嘛要加害她,这不等于是自毁前程吗?” 她身边的边本颐也再一次捏紧了拳头,对质疑者怒目而视,吼道:“你的妻子根本就是自己失足的吧。” “不过,”元木槿换了一副讽刺的口气,“我倒是有点怀疑,听说你的食品企业发展并不顺利吧,国内不是关闭了好几家兴龙超市吗?还有,听说你近年来为了进军亚洲和欧洲,已经投入的大笔资金,导致公司入不敷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对一向挥霍无度的妻子一定很头疼吧?该不会是你打算上山后除掉你老婆,而且还计划把我们都一起牵连进去,替你做意外事故的证明人吧。”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杀了我老婆,谁不知道我们是恩爱夫妻!我老婆一直在帮着我管理公司,根本不是什么挥霍无度的人!!” 气急的反驳声非但没有阻止元木槿说下去,反而让她说得更起劲了。 “你不要忘了,我可是你老婆曾经的竞争对手,我太了解她了,说她不挥霍无度,鬼也不会相信。你这是欲盖弥彰!恩爱夫妻?哼!说说而已吧,你爱的是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还想让我继续说下去吗?某些人可都听着呢。” 蒋兴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是却无言以对。他气恼的别过了头。夹着香烟的手微微发抖。 不过看来元木槿也没有意思要揭他的短,见他不说话了,自己也坐下了。 众人默默地看着他们互相指责,这次没有人出来阻止。 等元木槿说完,见他们都已经无话可说,罗意凡这才又准备开口,但是—— “喂,大明星,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进屋去啊?”卫宝贵突然说。 罗意凡微微一惊,转向他。 只见胖男人站着一手搂着自己妻子的腰,一手习惯性地抚摸着肥嘟嘟的下巴,疑惑地看着他。 “我吗?我只是无聊,不想看吵架,所以才到房间里去走走的。” “真的是这样吗?”卫宝贵继续质疑:“你那么巧的正好去房间里走走?又那么巧的正好看见索桥出事?一般客人到主人家做客不会不经过主人的同意随意在房间里走动的吧,就算是不分彼此的朋友,也不会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随便跑进别人房间的吧。”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这样的朋友,”罗意凡一点也没有惊慌,冷静的说:“而且,是可以随意进入对方房间的朋友。” 没想到,卫宝贵居然笑了一下,他对老婆说:“这可真有趣啊?看来我们没有白上山。“ 他的老婆倒是看上去还很惊慌:”都这样了,你还想着这个!“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呀。” 听着他们奇怪地话语,罗意凡一时之间蹙起眉头,怀疑地看着他们: “难道…你们是……” “哎呀,实话实说了吧。”卫宝贵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们其实是记者,早在一年前,我们就一直偷偷地跟踪你和陆绘美小姐的行踪,原本是希望能得到一些独家新闻。但是我们渐渐地发现你和陆绘美小姐之间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嗯…怎么说呢,是恩爱情人吧,你好像对她一点也不上心。所以我们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结果你知道怎么样吗?”说道这里,他的口气中竟带上了一丝得意,与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样?”罗意凡显得很冷静。 “我们打听到你居然和木槿花时装公司的设计师梁泳心是多年的好友,本来我们并没有怀疑什么,况且我们是从其他人口中知道这件事的,也没有见过梁泳心本人。抱着深入了解你的心态,我们装作客户进入了木槿花公司里,见到了正在工作中的梁泳心,我们意外的发现梁泳心设计师居然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怀疑起了你的性取向。之后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们当然是想尽办法接近大设计师,在一次酒吧里的偶遇之后,我和老婆便顺利进入了来这栋房子的邀请名单之中。嘿嘿。” “原来如此啊。”罗意凡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暗红隐约可见,气场开始慢慢聚拢。 “不要生气嘛,虽然不指望你们这些明星喜欢记者,但我们也是为了吃饭,所谓在其位谋其事嘛。”卫宝贵嘴上说得很好听,其实一点歉意也没有。 “老公你都说出来了好吗?不会有事吧?”范芯儿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老婆,反正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迟早都会被盘问,还不如直接说了痛快。” “你倒是很直接啊。”边上的布和调侃。“那么,请问大明星,你和屋主是不是有这样的关系呢?” “怎么可能会有,你们根本就是信口开河,我要告你们诽谤!” 陆绘美再也安奈不住,一拍桌子,冲卫宝贵夫妇和布和吼道。然后一转头—— “梁泳心,你来说,你们是不是……!?梁…梁泳心?” 陆绘美一下子呆在那里,因为她哪里都没有看到罗雀屋主人的身影。 大家这才发现罗雀屋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声音了…… “他…他去哪里了?”范芯儿吓坏了,脸转来转去拼命寻找。 “是我刚才让他去拿医药箱的,怎么……”元木槿想说怎么去了那么久,但她话没说完,就看见罗意凡和蒋兴龙一前一后冲进了里屋,房门发出“哐当”的声音被撞得直晃。 其他人顾不得多想也都跟着进去了。 “梁泳心!”“泳心!”“梁先生!” 大家大声的叫喊着。分别检查了卫生间和书房,然后几个人进了一楼房间,另外几个人直接上了二楼找人,但奇怪的是到处都没有梁泳心的身影。 几分钟之后,大家再次聚集到一楼南面的房间里,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找到。 “他会去哪儿呢?”一向淡定的罗意凡此时也紧张起来,汗水从他的脸颊滑落。 “看,窗户开着!!” 有人喊了一句,众人才发现一楼房间的窗户没有关。 “刚…刚才看了索桥之后,有人关窗户吗?”范芯儿结结巴巴地问。她已经吓得要死了。浑身抖个不停。 “没有,我没有注意。”罗意凡说, “我也没有。”“我也是。”元木槿夫妇直摇头。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没有注意。 “他不会是逃跑了吧?”书生模样的费古始终紧紧抱着女朋友何蜜娜,缩在人群的后面。此时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一样在人群中炸响,大家一下子乱了方寸。 “不可能,泳心为什么要逃跑?他可是这里的主人,况且桥也毁了,他能逃到那里去?”元木槿下意识的维护自己的徒弟。 “泳心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要赶快救他。”蒋兴龙大声说。 “大家赶紧再分开找找,蒋老板、边老板、布和先生,我们去小树林找,其他人在屋里再找,一定要找到泳心。”罗意凡吼着,此时他已经完全变了脸色。 众人来不及多想,立刻按照指示分散开来。 四个男人来到屋外,蒋兴龙急匆匆地向小树林里冲进去,被罗意凡一把抓住,“你不要急躁,一个人单独行动会有危险。这样,我们两个一组分头进杨树林寻找,最后在这里会合,怎么样?” “好,我和你一组。”蒋兴龙立刻说。 “不行,我看还是四个人一起寻找来的方便。”边本颐显然对初次认识的布和存有戒心。 “那好吧,我们一起找。”不多费话,罗意凡和蒋兴龙带头进入了屋后的树林…… 第七章 回忆篇1:l的故事 酒已喝干,人已醉, 我却不知道我为谁而干。 毎次送别你, 我都心如刀绞。 脸上的笑掩不住无情的伤。 天地到底有多长多宽, 为何只有我的爱, 无立足之地。 一一一 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你没有错,我同样没有错; 你舍不下一切,而我只舍不下你一个。 所以,我要让一一 挥出利剑,斩断邪魍的你, 不必喝下那穿肠的毒药。 我要为我们的爱, 背水迎敌。 只要你,此生此世, 无怨无悔。 我便足矣…… 一一一一一 过去: 2001年的夏天,我的梦想、我的未来似乎都离我而去了。 刚上初二的我被迫停学了。究竟是因为父亲的病,还是别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所有人看见我都只会摇头,尽管父亲活着时是纵容我的、明白我的。但是……现在只剩下指责。 我想,母亲她肯定知道这一切,但她讲不了,也触不到…… 所以,我放弃了一切抵抗,乖乖的开始学习自己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