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别逃:总裁爹地要定你》 第1章 无耻神经病 穆谨诗是被一阵浓郁的酒味惊醒的。 醇厚的酒香,混合着清冽与苦涩的气息,悠长的味道深深地刺激着她的嗅觉。 她猛的睁大眼睛,入眼之处一片漆黑,只有厚重的窗帘处透出一丝极为模糊的光亮。 高大挺拔的男人临窗而立,修长身姿被黑暗吞没了大半,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轮廓,看不出长相。 他端着酒杯,自斟自饮,浑身散发着沉静却又冰寒的冷漠气息。 穆谨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动作,举着酒杯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穆谨诗顿觉惊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她不是在家里跟表姐喝着茶吗?怎么会在这里?这个人,他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穆谨诗心里紧张,慌神地拽住了身下的床单。 男人一步一步,慢条斯理地靠近了她,穆谨诗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可以闻得到他身上的酒味。越来越近,越来越浓郁。 时间好像被他刻意拉慢了一样,终于,片刻后,穆谨诗感觉身下的床垫好像微微塌下了一些。 他也坐到了床上。 房间里乌漆麻黑的,密不透光,他却好像一点不受影响,他将酒杯递到了穆谨诗跟前晃了晃,沉声道:“喝一口?” 声音异常低哑深沉,还,还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酒杯近在咫尺,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穆谨诗却紧紧皱起了眉头,冷声道:“我不喝。” 男人不死心,晃了晃杯中的液体,依旧还是那句话,生硬而霸道:“喝一口。” 黑暗中,穆谨诗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灼热专注,滚烫的骇人。 穆谨诗摸着黑顺手推了一把,不耐烦道:“说了不喝,你有病啊!” 酒杯被打翻,落在地上哗啦一声碎了开来,这声音在寂静漆黑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穆谨诗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身旁男人瞬间散发出的冰冷寒气,就好像跟她有八辈子深仇大恨似的。 男人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在黑暗中来去自如,径直走到窗台边的酒桌上,猛地灌了一口红酒。 穆谨诗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能循着模糊光线中的影子知道他去而复返。正要开口问他到底是谁,那男人却先一步压了过来。 他居然准确无误地噙住了她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上去。 穆谨诗惶恐地挣扎,使劲推他,可对方的身子又结实又高大,她那点儿力气无疑是蚍蜉撼树,他根本就纹丝不动。 男人蛮横而粗暴地撬开了她的牙关,然后将嘴里的红酒悉数渡给了她,还迫着她咽了下去。 这酒闻着虽香,下了喉咙,却是又烈又灼,穆谨诗只觉得自己的胃都快要烧起来了,连累得整个人都又热又燥,就跟吃了辣椒一样。 男人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唇,穆谨诗双手得了空,随即用尽力气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上去。 还好,虽然看不见样子,但听那清脆的一声啪,就知道没扇偏。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穆谨诗羞怒异常,一字一顿咬着牙道。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缓缓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拜托,谁稀罕你喜欢了! 穆谨诗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从床上站起来,要下地去拉窗帘。 男人看穿了她的意图,一把攥过她的手腕,力度很大,捏得她几乎手都要断了。 “你这个神经病,你放开我!”穆谨诗回头挣扎,用另一只手猛地去推他。 男人还是纹丝不动,穆谨诗的手腕被他攥着痛得不行,她手脚并用都挣不开,实在没办法,只能张开嘴,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不怜香惜玉,也别怪她不客气。穆谨诗下嘴可是用了狠劲,不消一会儿就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可就算是这样,那个男人还是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穆谨诗急了,低声吼道:“叫你放开我听见没有!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却听得头上传来一声不以为然的轻笑,这笑声太熟悉,她心里居然莫名地颤了一下。 “穆小姐,请问你要怎样不客气呢?”男人的语调不疾不徐,手上缺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度,不过总归没有放开就是了。 穆谨诗咬了咬牙,嘴巴里满是血液的腥甜味道,她异常暴躁道:“你到底是谁?这样装神弄鬼有意思吗?把我弄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男人空着的一只手忽然伸到了她头上,异常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沉沉道:“可不是我把你弄到这儿来的,是你的好舅舅和好表姐哭着求着让我收下你的。穆小姐说这话,可不是让我难做人吗?” 穆谨诗神色一凛,当即明白过来了,刚才穆谨画给她喝的茶水有问题!二舅舅真是好毒的心肠啊! 她正出神,那道令人生厌的声音又幽幽传来:“至于做什么嘛,你觉得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能做什么?”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语调里是说不出的暧昧,穆谨诗十分反感,当即怼道:“你休想!你们这是犯法的!” “呵呵……”那个神经病又沉沉地笑了两声,忽然伸出燥热滚烫的手指强行勾起她的下巴,像装了夜视镜一般,伏在她的耳边,喑哑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我用完了将你送回去,谁知道呢?如果我不射在里面,你连证据都找不到。” 穆谨诗又羞又怒,一张俏脸顿时烧得滚烫。她动了动没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终于还是没忍住,又一个巴掌招呼了过去。 “流氓!无耻!”穆谨诗的手都被这巴掌的力度震得生痛,她恶狠狠地瞪着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男人被她这巴掌彻底惹怒,将她两只手制住,一把推倒在床上,穆谨诗还没有从摔在床上的眩晕感中醒过神来,一具滚烫结实的躯体就压了上来。 “穆小姐刚才咬了我一口,是不是得还给我?”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幽幽出声,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望而却步的危险信号。 穆谨诗试图扭动身子挣开他的钳制,看清形势的她心里已经有些慌了。敌在暗她在明,而且双方实力悬殊,她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啊! 第2章 穆谨诗,好久不见 压在穆谨诗身上的男人感知到了她的挣扎,更加用力地将她搂紧在怀里。 男人的手指在黑暗中抚上了她的唇,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唇瓣。 这熟悉动作令穆谨诗有一瞬间的神思恍惚,男人幽冷无情的声音却生硬地将她拉回了现实。 “咬在这里好不好?”他低声叹道,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 穆谨诗被他阴测测的语气弄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正要出言怼他,却被他突然覆下来的唇瓣堵住。 这是犯罪的! 穆谨诗屏住气息隐忍不发,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就在他忘情投入的时候忽然屈起膝盖,狠狠地往上顶了一下。 身上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穆谨诗趁着他分神,赶紧爬起来就下床,男人却又伸出一只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含糊不清道:“别……” 这个关头穆谨诗哪里还有心思理会他在说什么,见他拽住自己不放,回头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男人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她赶紧拽出自己的手,翻身下了床。 “啊……”穆谨诗的脚刚着地,就惨叫了一声。 尼玛的,她刚才打翻了红酒杯,碎玻璃扎她脚上了。 她痛得额上当即就冒出了汗,在黑暗中,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脚底正在缓缓流出血液,腥甜的味道在她的嗅觉范围内蔓延开来。 那个男人又闷哼了一声,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抱到了床上来,穆谨诗不敢挣扎,怕推搡中会再扎中玻璃,只能恶狠狠地摞下一句话:“我告诉你,我要是死在这儿,你也逃不了的……” 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颈后突然一阵巨痛,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男人从床头柜拿到了遥控器,打亮了房间的灯光,炫目刺眼的灯光下,怀里这个被自己劈晕的女人禁闭着双眼,一脸恬静。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寸寸抚摸着穆谨诗的脸庞,秀气的眉,弯弯的眼线,小巧高挺的鼻子,甜美嫣红的唇…… 她唇上的唇色异常妖冶,上面似乎还停留着他的渴望和气息…… 男人深邃的眸里有股压抑而汹涌的暗流在激烈碰撞,好半响才渐渐回归沉寂。 他轻轻启唇,声音不复刚才的暗哑,反而温和淡静纯粹而清冽。 他一字一顿,如同呢喃:“穆谨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他最后,轻垂下头,似乎要在她额上留下一吻,但在半道的时候,却又生生折回。 再抬起,他眸里一片凛冽深冷,轻按了床头的座机,声音淡漠道:“钟叔,叫家庭医生到我房里来一趟,我脚上扎玻璃了。” 待穆谨诗悠悠转醒,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她动了动酸痛不已的脖子,心里暗暗痛骂,这男人居然敢跟她玩阴的!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衣着整齐,身上也没有任何不正常的痕迹。 她舒了一口气,用手撑着床自己坐起来,因为动作,脚上猛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穆谨诗呲牙咧嘴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过,痛就痛吧,总比莫名其妙失身给一个神经病好。 “小姐,你醒了?”正在穆谨诗心里各种琢磨各种猜测的时候,一位清甜可爱的护士姑娘进来了。 “嗯,给我把针头拔了,我要出院。”穆谨诗忍着痛收起自己脸上扭曲的表情,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优雅。 “不行哟,送你来的那位先生吩咐,要把消炎药水打完才能出院。”护士姑娘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穆谨诗提起那个男人心里就一阵膈应,皱了皱眉,疾言厉色道:“到底是他付钱还是我付钱?你听他的?” 姑娘被她突然的变脸吓得一愣,声音低了几分,说道:“他付了钱啊。” 穆谨诗:“……” 她一时语塞,干脆自己把点滴的枕头给拔了,手法不是很专业,出了点血,她忍着痛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抽了点纸巾擦拭干净了。 见她面色冷凝,护士姑娘也不敢有动作,在一旁低眉顺目地看着。 穆谨诗给自己穿好鞋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转身出了病房。 到了门口,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回身子严肃地问道:“送我来的男人长什么样?” “啊……”护士姑娘懵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四五十岁,穿着正装,很有气质……” 穆谨诗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此时更难看了,苍白中带着一股隐忍的愤怒。 四五十岁?她使劲儿地擦了擦唇瓣,想杀了穆谨画的心都有了。 不过,昨晚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诡异,太熟悉……而且也不像四五十岁啊。 她刚走,护士姑娘就掏出了手机打电话。 “喂,陆先生,嗯,她走了,没有要我扶,自己拔了针头。她还问了你的样子,我都按照你吩咐的说了……好,谢谢陆先生。” 穆谨诗手机没带,钱包也没带,站在医院门口正纠结着怎么拖着这只伤残的脚回家,此时,她身侧却缓缓地停下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窗被摇下,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语气恭敬:“穆小姐,我们先生让我送你回家。” 穆谨诗心里头此刻真是一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啊,穆谨画到底将她卖给了哪个变态?居然还跟着她了! 她脸有怒色,绷着一张清丽的俏脸,淡漠地说道:“不需要!回去告诉你家先生,不想吃官司就识趣点儿!” 司机一脸难色,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先生说了,如果你不上车,就让我把你带回他的别墅。” 穆谨诗顿时就炸毛了,她挑了挑细长的眉,一脸冷色:“怎么?你们先生是天王老子?大街上还敢抢人……喂……” 她还有一大堆的话没有骂完,司机却直接打开了车门,他在用行动告诉他,他真的敢抢! 穆谨诗赶紧住嘴,改口道:“喂喂,你别冲动,我上车,我上车还不行!” 司机并没有回到车上,反而径直走了下来,身材健硕一米八的大个,虽然穿着西装打了领带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看着他走了下来,穆谨诗还是忍不住心里哆嗦了一下。 不过显然她是想多了,司机下车后直接走到了后座,打开了后座的门,十分恭敬地微微弯腰:“穆小姐,请。” 穆谨诗的嘴角默默地抽了一下,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也不敢吱吱歪歪,只好满脸忍隐地上了这辆豪华尊贵的迈巴赫。 第3章 我们穆家养你这么多年 一路上她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车窗外面,生怕他走上哪条不认识的路以后好随时作出求救。 不过显然,她又想多了。司机的技术十分好,一路上稳稳当当的,最后停在了穆家的老式别墅前。 穆谨诗见车子停下了,赶紧自己自动自觉地开了车门下车,虽然动作太快导致脚心痛得不行,不过她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 她一瘸一拐地扶着穆家别墅的铁门栏杆,挺直了腰板,言辞凿凿道:“你回去转告你家主子,让他识趣点儿别再缠住我了!我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司机点了点头,十分有礼貌道:“好的,穆小姐。” 穆谨诗哼了一声,扶着铁门小心翼翼地走进了穆家。 现在是早上七点左右,是穆家的早餐时间。她回到餐厅的时候,一家人正在默默吃着早餐,因为最近集团的诸多事情,所以气氛有些压抑。 穆谨诗深呼吸了一口气,忍住自己脚底的疼痛,尽量平稳地走了过去。她的位置就在穆谨画旁边,她走近穆谨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的力度很大,穆谨画被打得直接趴在了餐桌上,白净红润的脸蛋顿时就起了指印,而她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和脚上疼痛,站立不稳地跌坐在凳子上。 “穆谨诗你发什么疯!”二舅母猛地从桌子上站起来,尖利的嗓音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诗诗,这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打表姐做什么?”大舅母惊讶中带着担忧,声音温软。 穆谨诗做事向来有分寸,识大体,如果不是穆谨画做了特别过份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动手的。 “我打她还是轻的,你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穆谨诗语气冰冷的如同腊月寒冬。 坐在主位上的穆元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拍,威严道:“谨画你说!” 穆谨画从桌面上抬起头来,慢悠悠地整理好自己被穆谨诗打偏的头发,不紧不慢道:“我昨天听我爸的吩咐,在她茶水里下了点东西,把她送到一个大客户那里睡了一晚,给公司拉到了三千万的投资。” 穆谨画说完,动作优雅地从桌子上的纸盒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唇上沾湿了的口红,她目光中带着隐隐的笑意,看向穆谨诗:“现在集团一团糟,你能为集团挽回这么大的损失,你心里不高兴吗?” 穆谨诗看着她那张画了精致妆容的脸,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深深呼吸了两下,始终没压下心头的怒气。 “难道你这样做不是很应该吗?我们穆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喝供你念书,还给你……”穆谨画刻薄的风凉话戛然而止。 穆谨诗直接端起了桌面上的牛奶,泼了她一脸。 穆谨画头发上全是牛奶,湿淋淋的,妆也花了,整个人都狼狈至极。 她也没有生气,冷冷地笑了一声:“今天有人来公司谈收购股份的事情,你将我弄成这样,你去谈啊,你不是能耐吗?我看着你怎么力挽狂澜呢……呵呵……” 穆谨诗将自己双拳攥得紧紧的,死死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将她再扇两巴掌的冲动,倒是一向视她如亲女儿的大舅母忍不住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站了起来,难得疾言厉色:“穆谨画你太过分了!” “哼,是吗?谁让她的股份比我多呢,多出点力气不是应该的吗?”穆谨画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留下气得发抖的穆元夫妻。 “画儿说得没错,谁让谨诗手握大权呢,多出点力气确实是应该的。”二舅母生怕气不死穆元,添油加醋地酸了一把。 “你……”大舅母气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二舅母一眼。 “好了,都别吵了!打电话给老二,叫他滚回来!”一直为了集团最近出现的各种危机焦头烂额的穆元忍不住站起来呵斥了一声,话音未落,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舅!”穆谨诗最先答应过来,“舅妈快拿药!” “哦哦,在这,这有药。”大舅母手忙脚乱地掏自己的口袋,穆元有心脏病,她随身都携带着救心药的。 穆谨诗赶紧端了温开水给大舅母,帮衬着给穆元喂了药丸。 好半刻,穆元才悠悠转醒,看着穆谨诗,眼里满是愧疚。 “诗诗……”他的声音低哑,短短两个月的奔波,好像令他老了几年。 穆谨诗紧紧地执着穆元的手,声音坚定:“放心吧舅舅,我会看好集团的,不会让外公的心血毁了的!” 穆谨诗匆匆地洗浴后,坐司机的车来到了公司,因为脚痛,她没敢穿高跟鞋,但就算平底鞋又软又舒适,她走起路来还是特别的慢。 “穆副总,会客厅有人等。”见她过来,助理甘远拿了文件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这是穆经理负责谈的客户,想收购穆氏的股份,出的价钱是市场价的1.6倍,背景查不到,不是本市人。” 穆谨诗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点了点头,随意翻阅了一下。两人又走了两分钟,她脚痛得实在受不了,对甘远说:“你扶我一下,我不舒服。” 甘远小心的搀着她,她将左脚要受的重量大部分都挪给了甘远,走起来才没那么痛。如果可以她也不想以个瘸子的面目去见客户的啊!穆谨画,这事没完! “不好意思,久等了。”到了会客室,穆谨诗刚进门就道歉,语气十分的谦逊敬业。 “不久,也才五年。”背对着她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回了句,声音淡漠低沉,带了丝微微的轻讽。 穆谨诗顿时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穆副总,副总?”甘远见她不对劲,出声唤了她两声。 闻声而立的陆方靳悠悠地转过了身,身姿挺拔修长自带气场,眉目精致,气质清冽,眼底眸色犹如一潭寒冰,冷凝的目光咻一下落在甘远搀扶着穆谨诗的手上。 他的目光顿了不过两秒,随即移到了穆谨诗清雅苍白的脸上。她完全是一副反应不及呆若木鸡的傻样子。 陆方靳性感的薄唇轻轻勾起了一抹弧度:“想不到穆氏的副总,竟然这么年轻。” 摆明了说她没见过场面,在他跟前失色了是吗? 第4章 陆方靳,你终于回来了 穆谨诗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羞怒,但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意,说道:“让陆总见笑了。” 她坐到了沙发上,神色自若地对甘远说道:“甘特助,给陆先生上茶。” 陆方靳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姿态闲适散漫,举手投足间却洋溢着满满的尊贵气息。 穆谨诗目光平静,却早已不着痕迹地将他从头发丝到鞋尖都细致打量了一遍。 鞋子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限量款,西装是香家的当季最新款,手腕上的镶钻手表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看来他现在的身份非富即贵,今非昔比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十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没戴婚戒……所以说,他还没有结婚吗? 穆谨诗暗自猜想着,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 “不知道陆先生的合作合同做好了吗?”穆谨诗接过甘远递上的茶壶和杯子,亲手给陆方靳倒了一杯君山银针。 茶香四溢,他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神色矜冷道:“没有合同。” 穆谨诗给自己倒茶的动作僵了一下,随即抬起眉,不疾不徐道:“那陆先生要怎么个谈法?” 陆方靳放下手里的紫砂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磕在茶几上,眼底一片深谙,看不清丝毫情绪。 “我要买你手里的穆氏股份。”他一字一顿地陈述道。 “你买我的股份做什么?”穆谨诗有些疑惑,抬起大眼看他,却与他的视线猝不及防相撞,他的目光冷漠,淡静,冰寒,穆谨诗心里暗暗刺痛了一下。 “我只做生意,不谈缘由。穆小姐卖还是不卖?如果不卖,据我所知穆氏可支配的资金不足五千万,而跟沈氏谈崩的合作案,至少要填补两千万空缺,欠银行到期贷款两千万,工厂投入最少三千万,还不算其他旗下商店,子公司等等运营成本,迫在眉睫,等着破产吗?”他从容淡定,娓娓道来。 这一字一句都像钢针一样扎在穆谨诗的心头,本就因为失血而苍白的面色此时更甚。如果不是这么多事情接踵而至,大舅父又怎么会忙得焦头连连发病? 眼下除了卖股份,也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得到大批流动资金保证集团的正常运作了。 再说穆氏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散股,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是在一家人手里,分别是大舅父,二舅父,她妈妈各占百分之二十,外公的百分之十后来给了表哥,她妈妈的股份给了她,舅舅因为大学时的那件事,也拨了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作为补偿。 所以穆氏最大的持股人是她。 “我卖,我卖。”片刻思量之后,穆谨诗选择妥协,她只卖掉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好了。 “我要你手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少一股都不买。”陆方靳又端起了茶杯,他慢悠悠地品着茶,慢条斯理地说道。 穆谨诗的神色一僵,看着他绯色的唇瓣,忽然记起昨晚那个神经病。 会不会是他?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我用不着卖这么多股份。”穆谨诗回绝道。 陆方靳又是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他眸里是一片深深的墨色,深不见底。 “现在用不着吗?很快就用得着了。”他从容不迫地说完这句话,放下了茶杯。 陆方靳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凛冽气场,他神色矜冷淡漠:“要卖股份的话,到我公司找我。我等你。” 他摞下话就走,大步流星,背影渐远。 穆谨诗的大脑一时当机,根本就没听出他话里有哪些不对,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喝剩的茶,神色恍惚。 陆方靳……你……终于回来了…… “副总,副总.....”甘远的声音再次将穆谨诗的神思拉了回来,一向以冷静年轻眼光独到的女强人著称的穆副总,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频频走神?看来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穆谨诗听到甘远的声音,十分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佯装淡定地咳了咳,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冷静淡漠地问道:“接下来是什么行程?” 甘远早就在穆谨诗喝茶的时候惊得目瞪口呆了,穆副总的洁癖一向是全集团都有目共睹的,她居然,居然喝了刚才陆先生喝剩下的茶水?甘远惊悚得无以复加,紧张得口干舌燥,急急忙忙地翻开了手里地行程表。 “接下来是继续约谈沈氏那宗案子,谈赔偿款的问题,晚上要去跟裴氏银行的负责人谈贷款延期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备车去沈氏。”穆谨诗声音平静,看似波澜不惊,只是不断地揉着太阳穴的动作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甘远看了看手上的表,赶紧扶着她,两人直奔沈氏。 沈氏跟穆氏一直都是竞争对手,不怎么和睦,这次合作楼盘开发也是被政府点了名的无奈之举,不过沈氏不知道哪里找了新的靠山,突然在中途反悔,不愿意再跟穆氏合作,导致穆氏的预算严重失衡,之前投入的资金无法收回,后续又没有资金继续填补,这个项目生生被搁置。 穆谨诗这次过来,是来谈违约金的事。 “穆总,这边请。”沈氏的人将穆谨诗带到了会客室便退了下去,甘远依旧是扶着穆谨诗进来的。 里面早已有人等着,不过却不是之前的经理,而是沈家大小姐沈宜莉,还有一个,刚才从穆氏离开的陆方靳。 沈宜莉一见穆谨诗这个样子,赶紧站了起来,从甘远手中牵过她的手,将她妥贴地引到了沙发上坐好,关切道:“谨诗,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一旁陆方靳却正襟危坐地喝着茶,安静得犹如一座雕像,眉目清冷,神色矜贵。 穆谨诗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半真半假道:“最近集团有些乱,昨晚跟个死变态周旋,不小心弄的。” 穆谨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陆方靳的脸,奈何这人的面瘫功力比以前更胜几分,不动神色,淡静无澜。 反而是沈宜莉这个半生不熟的同学叹息道:“难怪我爸说做生意这事儿,就不合适女孩子。” 穆谨诗可没有心情跟她叙旧扯淡,正了正神色,道:“沈小姐,我们还是先谈谈合约的事吗?” 沈宜莉却把手里的文件往陆方靳手里一塞,眉目含笑地娇嗔道:“喏,我爸都说了女孩子不合适做生意,还是你谈吧。” 第5章 谁稀罕你的水果 穆谨诗握着合同的手微微一抖,险些拿不住手里的合同。 但她这几年在穆氏的日子也不是白熬的,脸上依旧是冷静克制的模样,声音坚定清冷:“那陆先生说说,关于违约的事,沈氏打算怎么处理?” 陆方靳没有看她,翻开了手里的合同一目十行地看完了,神色淡静地说道:“穆总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穆谨诗还没有说话,在一边坐着的沈宜莉却噗嗤一下笑场了。 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风情万种地瞥了陆方靳一眼,娇嗔道:“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啊,明明都认识的,非要弄得这么生疏吗?大家都是老同学,不必吧……” 穆谨诗放在桌子底下的左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她极力控制着自己,将满腔的怒火化为稍显沉重的呼吸。 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能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指手画脚,她最讨厌谈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还有陆方靳,以前跟她谈恋爱的时候,他在做实验,她在一边说笑话,他都竖起俊眉瞪她,怎么现在轮到她沈宜莉就不用了?谈恋爱也要双重标准吗! “那莉莉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样?”陆方靳侧身看了一眼沈宜莉,目光是熟悉的温柔。 穆谨诗的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了掌心,她忽然觉得委屈,久违的泪意有种喷薄而出的冲动,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将泪水逼了回去,一脸淡静道:“那陆先生,这个案子还谈吗?” 陆方靳还没有回话,沈宜莉便娇笑道:“谈,谈,你们谈吧,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 又插嘴……此时的穆谨诗怒火爆棚!真想站起来就怼她一脸。 谁稀罕你的水果! 穆谨诗目不斜视,目光紧紧盯着合同,语句清晰有条不紊道:“这个项目穆氏已经注资了两千万,现在因为沈氏毁约导致预算失衡,既然合约无法再续,我希望沈氏可以赔偿我们的损失。” 陆方靳将合同甩在了跟前的茶几上,语调冷漠:“第一,这个合同没有明确表示穆氏跟沈氏对于这个项目所承担的资金百分比,也就意味着没有说明两个集团要共同分担资金。第二,穆氏所说两千万就是两千万?递交的金额账目漏洞百出,没有说服力。第三,撤出资金并不代表毁约,沈氏依然可以挂名合作。” 穆谨诗被他一番话说得几乎要吐血了。 两个集团合作建造城市风景楼盘,那是政府点名的,合同也是当着市长的面签下的。难道两家合作,不是要共同分担资金吗? 再者,资金投入,先头很大一部分都用在走关系上了,难道这个项目也要做出来?沈氏不出钱还要挂名合作,坐享名誉,当她穆氏是它沈氏的子公司吗? 这份合同是穆元签下的,谁知道项目动工不到半年,市长会被调职,沈氏转投新靠山,落井下石,她还真的没处说理去。 穆谨诗又气又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去切水果的沈宜莉这时端着果盘走了过来,笑吟吟道:“阿靳,你怎么一句话就把谨诗给堵死了?你就不能给点面子……” 穆谨诗眸光泛冷,扫了一眼神色莫测的陆方靳,语气不卑不亢:“陆先生思维敏捷谨慎细微,我的确不及。” 陆方靳没有回答她,瞥向旁边的沈宜莉,目光专注,带着一丝宠溺道:“我不堵死她,难道你要赔一千万给她吗?” 沈宜莉娇羞地吐了吐舌头,调皮道:“一千万我就拿不出了,不过下次几十万误工费还是要给的,毕竟这事儿我们也不光彩,但是商场战场不讲情面,希望谨诗你别介意。” 穆谨诗只觉得自己心里冒出了一股股的寒气,痛恨又不解地注视着陆方靳完美俊雅的侧脸。 之前协商的赔偿都有七百多万了,一定是陆方靳从中提点,不然沈氏怎么会短短一天就翻脸不认人。 她现在却不得不受这屈辱,一百几十万,总比打水漂好吧? 她深深呼吸咯一口气,神色冷寂地看着沈宜莉,一字一顿道:“那沈小姐打算赔我们多少?” “不是赔,是赠送。”陆方靳淡淡地插道,“赠送一百万,沈氏继续挂名合作,也不辜负前任市长一番蓝图。” 这就真是欺人太甚了,做了丑事还要好名声? 穆谨诗实在忍无可忍,她收起桌子上的合同,冷冷瞥了一眼神色矜冷清贵的陆方靳,咬牙切齿道:“沈家的脸真大,我们不胜惶恐!这一百万,留着打点媒体吧!” 她本来想十分有气势地摔门而出的,奈何那只被玻璃扎中的左脚力不从心!穆谨诗在心里诅咒了那个死变态千次万次,用手撑着沙发扶手起来,神色自若地喊道:“甘远,扶我出去。” 甘远赶紧过来,一手将穆谨诗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一手紧紧搂着穆谨诗的腰,扶着她走出了沈氏的会客室。 沈宜莉站起来,目送着穆谨诗的背影渐行渐远,凉凉地说对陆方靳道:“不送一下吗?” 陆方靳若无其事地翻着手里的合约,将目光顿在上面穆元大气磅礴的签名上,眸色渐暗,声音却是淡漠:“这不是你的地方吗?” 沈宜莉微微一笑,在他身侧坐下,讨好道:“庆祝我大获全胜,我们今晚一起吃个饭呗?” 陆方靳神色依旧,不咸不淡道:“随便。” 穆谨诗带着满肚子的火气和憋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甘远见她神色不对,十分担心道:“穆副总你……”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穆谨诗声音萎靡。 “好的。”甘远深知自家老板的脾气,便恭敬地退下了,还顺带关上了门,可他脚步还没有迈开,竟听见里面传来了呜呜呜的痛哭声。 穆谨诗生气地把办公桌抽屉里陆方靳跟她的合照拿出来,狠狠地用钢笔戳着陆方靳温雅清隽的脸,边哭边骂:“陆方靳,你个王八蛋!你个王八蛋!你害我丢了上千万……呜呜呜,太欺负人了……你居然帮姓沈的,不帮我……太过分了……!” 第6章 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戳了好一会儿,穆谨诗忽然悲从中来,拿起桌面上毫发无损的合照贴到了自己的心口上,哭得几乎失声:“呜呜呜……我等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陆方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她嚎了好一会儿,心里的憋屈才消散了一点,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气得把手机屏保和背景墙纸给换掉了。 随后,她起身到洗手间里洗了个脸,又补了个妆。重新坐在办公椅上给甘远拨了内线。 甘远推门进来的时候,穆谨诗已经恢复了一向清冷淡定的模样,在认真地批着文件。 “穆副总,晚上跟裴公子约的时间是六点,你要回家换衣服吗?”甘远问。 “不用了,你打个电话约他到蓝海餐厅吧,都下班了,懒得跑到银行了。”穆谨诗的声音微微有些哑,低声说道。 “好。”甘远应道,望着穆谨诗的眼神有些怜惜。本来,穆副总是从来不与人应酬的。 沈氏这次的卑鄙手段,真的把穆副总给逼急了,赔偿款要不到,只能指望拖延银行的贷款了…… 下午五点五十分,穆谨诗已经到了蓝海餐厅约定的座位上。 她一向不喜欢迟到,想不到裴家的那位小公子比她还要早,居然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裴公子,不好意思,久等了。”穆谨诗照旧由甘远扶着到门口,不过甘远也要去吃饭,所以她就自己勉强走了进来,虽然不至于姿势难看,到底有些别扭。 裴新余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赶紧起身,给她拉好了凳子,又伸手扶她坐下,声音温润:“脚不方便吗?” 穆谨诗有些抗拒跟陌生男人这样的碰触,她让甘远扶着自己已经是无奈之举了,这样实在很别扭。 她神色有一瞬间的僵冷,不过转瞬即逝,她顺着裴新余的手坐下,自嘲道:“眼睛不太好使,不小心让玻璃扎了一下,见笑了。” 裴新余坐到了她对面,忽然从旁边的凳子上掏出一束红艳艳的玫瑰递给她,俊秀的脸上有几分腼腆:“谨诗,这个送给你。” 穆谨诗的脸色又是一僵,有些纳闷地接了过来,她是来谈生意的吧,怎么搞得跟约会似的。 “那个,裴先生,你,你破费了……”她有些尴尬。 裴新余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意:“谨诗,怎么说我也是你学长,不用这么拘谨吧?” 穆谨诗有些不自在地将花放到了一边,说道:“这花好漂亮,谢谢裴学长。” 此言一出,裴新余更无奈了,他目光灼热地注视着穆谨诗,温声道:“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叫我新余。” 这就有点尴尬了,穆谨诗有些囧,想当初她跟陆方靳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都还是连名带姓的叫着他呢,对于昵称这种东西,她真的是敬谢不敏的。 何况,裴学长啊,我跟你真的不是很熟。 裴新余风度很好,自然也察觉了她的沉默,他神色自若地拿起菜单递给她:“你看看喜欢吃什么?” 穆谨诗推了推菜单,很认真的说:“裴学长,这顿是我请啊,你点菜才对。” 裴新余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谨诗,跟男人抢着买单,就太不可爱了。” 穆谨诗真心不习惯这样随时随地都能撩妹子的男人,她还是喜欢陆方靳那种闷葫芦……不,她今天不要喜欢他了!太过分了! 她呵呵讪笑,扫了一眼菜单,说道:“我要一个例牌套餐就好了。” 裴新余招来服务员,点了两份例牌套餐,忽然又问穆谨诗道:“要酒吗?” 穆谨诗下意识就想摇头,可在半道还是刹住了车,犹豫地说道:“开支红酒吧。” 也许喝了酒的男人会好说话一点。 “开支拉菲,82年的。”裴新余点了点头,合上菜单。 穆谨诗看着对面短发清朗,温润如玉的男人,面有难色道:“裴学长,我们可以先谈谈贷款的事吗?” 裴新余目光专注地看了过来,虽然说话的时候注视对方是一种礼貌,不过穆谨诗却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 “我知道你想延期贷款,不过银行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已经在帮你争取了。”裴新余声音淡淡的,有种暖玉的感觉。 “啊?”穆谨诗有些愣,这不按预期走啊。 “你怎么知道的?”她还是有些陷在突然掉下来的惊喜中,不可置信。 “我一直关注你啊。”裴新余半真半假地玩笑道,“我是可以帮你争取,不过结果还不好说,你别抱太大希望了。” 穆谨诗双手合十对他做了个拜托的姿势,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裴学长,真是谢谢你了!太谢谢了!” 落井下石的人太多,雪中送炭的可没有几个。不管结果如何,她穆谨诗都欠他一个人情了。 “就这样谢谢我?”裴新余眉眼带笑,忽然问道。 穆谨诗神色有些为难,呐呐道:“那我请你吃饭?或者看电影?喝酒?” 裴新余摇了摇头:“我是这么好打发的吗?” 穆谨诗心里咯噔一下,“那你要怎样?”她十分不安地用眼尾的余光扫了一眼对面饶有兴味的裴新余。 “咳咳。”裴新余神色严肃,认真道,“我啊,你至少要请我吃两顿饭,看两场电影,饮两次酒!” 穆谨诗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安然落下,她舒了一口气,展颜欢笑:“三场都没问题!” 然而,她开怀的笑意正一分不差地落在刚迈步进餐厅的陆方靳眼里。 他微微皱起眉,扫了一眼穆谨诗对面的男人,神色晦暗,深不可测。 “走啊。”沈宜莉没发觉他的不对劲,伸手挽着了他的臂弯。 陆方靳下意识就想避开她的触碰,不过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由着她了。 两人挽着手,刚好坐在穆谨诗对面的座子,穆谨诗本来开怀的笑意瞬间僵住,不过半秒,她便回过神来,刚好服务生过来上菜,她赶紧拿过酒瓶,给裴新余倒了一杯红酒。 她将酒递给裴新余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裴学长,我敬你,谢谢你伸出援手。”穆谨诗言辞诚恳,态度认真。 裴新余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跟她一起将酒一饮而尽。 穆谨诗酒量不错,不过由于喝得太猛,硬是被呛了一下,顿时咳了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裴新余一见自己暗恋多年的小姑娘呛着了,赶紧起身给她拍背顺气,动作十分轻柔。 不远处的陆方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顿时眸色阴沉,眼底的寒意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