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毒》 第1章 蛇酒 北京的冬天，格外的冷。今天是同学会。像是我这样没女朋友没事业的，只能沉默的吃涮羊肉。 大家说的劲头上的时候，混的最好的王明突然拿出来了瓶酒，分给大家喝了，还神秘兮兮的说晚上试试效果，要是好的话，再来找他要…… 当时我没在意，喝了以后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舒服。 回到东四十条的小屋子里面，我却怎么都没有睡着。一晚上都感觉自己整个人被火烧了一样。 第二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也是我唯一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学打过来的。他问我昨天晚上怎么样？ 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问的是什么，但是我没好意思说自己没女朋友，就问他怎么样？ 他嘿嘿嘿的告诉我说极好，今天要过去找王明多弄几瓶。他让我和他一起去。 我本来想婉拒，但是他一再坚持，我就没好拒绝了。 王明是老北京人，住的还是四合院。 到了王明家的时候。我有些不太自然。进大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在门槛上面有一些雄黄粉末。这东西，是避蛇的。 不光四合院的大门上面有，甚至是在屋子里面的门窗位置都有雄黄。 而且，王明家的墙上，也挂着不少用蛇皮做的物件。 这些布置简直和当时的我家一模一样。 昨天参加同学会的所有人都来了。 王明给每个人都分了两瓶酒，说都是老同学，以后需要了再来找他买。 我迫不及待的要拉着金从文走了。 可没想到王明竟然叫住了我，说要多送我一瓶。我两瓶肯定不够用。 当时我的脸就燥红了。大家都在哄笑起来。王明却一本正经的又给了我一瓶药酒。 回去的路上，金从文一直很羡慕，然后他还说这个酒肯定不便宜，让我省着点儿喝。 我当时就把酒给了金从文，说我用不着这个东西。 没有管金从文的惊愕表情，径直就回到了东四十条。 之后的一个星期，都相安无事。 晚上的时候，金从文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他那里。 我当时懵了一下，因为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 金从文在电话里面好像很焦急的样子，让我立刻就赶过去。 我也没有多想，穿上衣服就出门了…… 金从文家在东三环，到了那里的小区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金从文站在门口来回走动着。 路灯照着他的身上，让他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 走近之后，看见金从文的脸色更难看了。打了个招呼，问他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金从文却递给了我一个紧紧包裹的小盒子，让我拿走。 我懵了，想打开盒子看看，金从文却狰狞着脸色让我赶紧走。 月光之下，金从文有些恐怖。 隐隐的我闻到他身上有酒的味道，知道他怕是喝醉了…… 也没有多做什么争论，我拿着盒子回了家。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我准备打电话给金从文。 这个电话打过去之后，竟然一直都没有人接。 我皱眉看着放在书桌上的小盒子。然后把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酒瓶子。 酒，已经只剩下一半了。但是一点儿都不妨碍我认出来，这是王明送给我们的酒。 我皱眉看着酒瓶子，大半夜金从文把这个给我干嘛？ 看着看着，我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酒水里面有些阴影，我晃动了两下。一个青黑色的东西漂了起来。 背后有些发麻，我浑身上下全部都是冷汗的把酒瓶子放了回去…… 这里面装着一个蛇胆……王明竟然给了我们蛇胆酒…… 我爸爸以前是抓蛇的，虽然我家里面有很多蛇皮，我从小到大也没少吃蛇肉。但是我们一家人都不吃蛇胆…… 不但我们不吃，我爸爸从来也不会把蛇胆带回家。 他当时告诉我的是蛇胆的确是好东西。什么病都能够治一点儿。但是这个玩意儿很邪。不能乱碰，蛇胆入的药，也不敢乱吃。 我立刻又把手机抓起来给金从文打电话了…… 这一次电话通了，那边还没有说话，我就快速的说了一大串，最后让金从文把这半瓶酒拿走…… 却没有想到，电话那边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金从文女朋友接的电话…… 我一下子就尴尬了。 电话那边告诉我，从文来不了。 我懵了，心想着这小子该不会是这几天太拼命，把身子骨掏空掉了吧？ 我本来想把酒直接扔掉，但是想着昨晚上金从文是喝醉了把东西给我的。等他清醒了搞不好会找我要。 于是我找了个小包裹，把酒瓶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之后，夹在了咯吱窝里面，准备去找金从文。 等我到金从文家门口之后，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明显还有些凌乱的女人。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她就石破天惊的说了句，金从文死了…… 屋子门打开了一半，我这才看见屋里面好多东西都被收拾起来了，明显就是要搬家的模样。 我脑子里面还是懵逼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我强笑了一下说让她别开玩笑了……我是过来给老金送东西的。 她一脸痛苦的说没有骗我，三天前从文猝死的，昨天晚上已经火化了。 今天她也要从这里搬走了…… 人的眼睛是不能撒谎的，她的眼神之中全部都是悲伤。 我莫名的想到昨天晚上金从文的表现，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金从文女朋友低声说从文死的突然，她也不想通知太多人。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点点轻微的咳嗽的声音…… 就像是一个人被勒住了脖子一样…… 我猛然间打了一个激灵，朝着屋子里面看过去。 刚好看见打开了一条缝隙的卧室门…… 在缝隙后面，我看见了一只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金从文的女朋友就要关门，我猛的一伸手，就把门挡住了。 微怒的骂了一句金从文脑子有泡，大早上开这种玩笑。 又咧嘴笑对金从文女朋友说戏演的不错。 直接推开了门，我大步的朝着卧室的门口走了过去。 用力一把推开了屋子门。 一股子浓烈的香烛味道扑鼻而来。 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尊黑白的遗照。 相片之上没有任何表情的金从文，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除了鸡皮疙瘩之外，我连头皮都炸起来了。 金从文的女朋友是哭着把我赶出去的。 金从文真的死了？ 今天是晴天，难得的阳光炽烈，我却觉得很冷，金从文死了三天，那昨天晚上……我不敢多想。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拿起来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通了。 王明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是锦文吧？有个事情，做不做？” 我愣了一下，问他没有打错电话吧？ 王明在那电话边笑，然后说怎么会打错，接着他说知道我混的不景气，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干…… 我马上就想起来王明家里面的布置。 当即我就拒绝了王明。 王明却说让我先好好考虑一下。我一定会去找他的。 电话被挂断了…… 第2章 怪事 我从金从文家里面离开，径直的回到了东四十条的小屋子里面，哪儿也没去，就是呆愣在那里发呆。 我和金从文从大学到现在，关系一直不错，他也没有什么病之类的，怎么那么突然就死了呢？而且还是死了整整三天，他女朋友不可能用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的。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打了个寒噤，把手中那个包起来的酒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面，接着又把垃圾袋系了一个死结，扔到屋子门口去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在床上倒头就睡，本来周末我也就没什么事情，都是在屋子里面睡觉的……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我总觉得有人在床边看着我似的。 昏昏沉沉的，我做了个梦，梦里面手机不停的响，都是王明打过来的，我一直都没接。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面黑漆漆的，天色早已经入了夜。 口干舌燥的打开了灯，我找到水喝了一口，一整天没吃东西，肚子也饿的不行。 我随便套了一件羽绒服，用围巾把自己裹得严实，然后就出了门。 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门口的垃圾袋已经不见了，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应该是已经被保洁给收拾走了。 可想到金从文莫名其妙的死，我还是心里面发寒。 入夜之后的北京，胡同串子里面全部都是烤串儿的摊子，滋滋的烤肉声和香气不停的钻进鼻翼之中。 我随便找了一个摊位坐下，点了一些吃食，就在那里发愣。 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我心里面有些烦躁，以为又是王明的时候，却看见电话上金从文那几个字，我哆嗦了一下，差点儿没把手机给扔地上去。 第一个电话没接。 紧跟着，电话又再次响了起来，我死死的攥着手机。盯着上面金从文的电话号码…… 他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再给我打电话？难道又像是昨天给我送酒那个样子？ 我头皮发麻，犹豫半天之后，第二个电话也挂断了…… 就在这个时候，叮的一声轻响，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是从文的女朋友，从文留了东西，让我给你。你在什么地方？” 我打了个寒噤，电话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我接通了。那边传来一个有些发抖的女人声音，说了句你好，是焦军么？ 我心里面的大石头落了下来，说了句是，然后我问了句你是从文女友？ 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从文有东西让我给你，你在哪里，我现在给你送过来……” 我婉拒说从文已经去世了，东西都是遗物了，应该没必要了吧？ 没想到电话那边的女声变得焦急慌张了起来，说东西必须要给我。 犹豫再三之后，我说了我住的这里的地址。她告诉我她很快就到。 把电话挂断了之后，我点的那些烤肉也好了，想着等会儿从文女朋友要送东西过来，我就让老板把这些全部打包，然后再给我两瓶酒，我回去吃。 我回到了楼道尽头的小屋子里面，刚把灯打开，东西放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我心头一愣，警惕的问了句谁，外面轻声说：“焦军，是我。” 我把房门打开了，外面站着一个面色冻得苍白，不停发抖的女人。 我赶紧把她让进了屋子里面，接着给了她一杯热水，让她暖手。 老半天之后，她才缓过气来，接着从衣服里面拿出来了一个东西。说是从文给我的。 这是一个黑漆漆的盒子，我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放着的是几根惨白惨白的骨头。我认得这些东西，这是蛇的脊椎骨！ 我感觉到女人的目光看向了我，我赶紧关上了盒子，然后把它放到了枕头下面。 我本来就觉得金从文死的蹊跷，王明又是同学会，又是送蛇酒的，现在从文手上又多出来了一盒蛇骨头，难道从文是王明害死的？ 女人目光看向了我，我和从文毕竟关系不错，要是他被人害死了，我肯定要打电话报警的。 于是我问女人，从文死的时候，真的没什么蹊跷么？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死了？他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女人咬着唇，低下头，半晌之后说：“没有，那几天他都不去上班，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直要我，我怕他身体吃不住，想拒绝，他就硬来。然后他突然就死了……” 听到女人这么一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就算是，纵欲过度，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不，这没有那么简单，我是喝过王明给的蛇酒的，那天晚上让我难受了一夜，想要发泄。 我越发肯定了下来，从文的死，和王明有关！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刻一拳头砸在了床板上面，砰的一声闷响。同时还有吓得从文女朋友尖叫的声音。 我赶紧停下来手上的动作，去扶住了她，说我刚才没控制住，别害怕。 金从文女朋友强笑了一下，然后说：“东西我送到了，我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个好字。 把她送到了屋子门口，看着她从阴暗的楼道一直走向楼梯口，之后消失在我面前，我才关门回到了屋子里面…… 把枕头拿开，然后目光阴沉的看着盒子，我心里面突然咯噔了一下，王明可是送了不少蛇酒出去，难道他想害的不止从文一个人，是所有人？ 我本来想要报警的，可是这没有证据，单凭我一面之词，肯定警察也不会给立案。 犹豫再三之间，我拿起来手机，给王明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就接通了，王明笑了笑，说：“怎么样，焦军，同意我的提议了？” 我心中愤怒至极，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说你他妈个王八蛋，到底想害死多少人？ 王明在电话那边明显愣了一下，接着说：“谁死了。” 我冷声说：“你小子别给我装王八犊子，金从文死了！喝了你的蛇胆酒死的！你还给了那么多同学蛇酒，你到底想害死多少人？”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你把我之后给你的那瓶酒，给了金从文。焦军，你应该算是半个行内人，有的东西能吃，有的不能吃，还有他们的作用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 听到王明这样说，我心里面有些不安了起来，片刻之后王明说：“所有的酒，都是普通的有点儿壮阳效果的酒，唯独我单独给你的那一瓶，里面装了蛇胆，但是那也就是效果更好一些而已，想要你看看我的诚意，然后我们合作。金从文怎么可能死？” 我心中一紧，看着床头的那个黑木头盒子，然后我冷冰冰的说：“真的吗王明，那蛇骨你要怎么解释？金从文死了以后，还留下一个黑木头匣子，里面装着的蛇骨头，你还说不是你给的？” 王明却在电话那边说了句糟糕两个字，然后他立刻叮嘱我说：“你哪里都别去，千万别再碰那个匣子，我马上就过来找你！” 我骂王明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他害死了金从文就直接说，不要装神弄鬼。 王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说：“那个匣子不是我给金从文的，是我供奉在家里面的，结果被金从文顺手牵羊拿走了。蛇骨阴气重的很，金从文肯定是喝了蛇胆酒纵欲过度，让阴气冲撞了一下，然后猝死的……” 王明的话，让我瞬间通体生寒。 接着王明在电话那边一字一句的说：“听好了焦军，你千万别离开你的屋子，现在天黑，外面阴气重，你碰了蛇骨，千万不能碰女人，等我过来。” 第3章 乱性 没等我继续说话，电话就挂断了…… 我却觉得房间里面又阴森了不少。从小到大跟着老爸，想着当时家里满屋子的蛇皮蛇骨，还有老爸的一些叮嘱，我并不是一个无神论者，反倒是明白，世上的确有些东西阴诡的可怕。 尤其是蛇身上的一些物品。蛇浑身是宝，但也浑身都是毒。 盯着床头的那个盒子，我也不敢靠近过去了，就坐在了桌子旁边，盯着它。 盯着看了一会儿之后，觉得心里面瘆的慌，肚子又开始咕嘟咕嘟的叫唤了起来，我就拿起来一根肉串胡乱的塞进嘴巴里面吃了一口，接着又灌了一口啤酒下去，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接连的食物下肚，喝了两瓶酒，脑子里面有些晕乎乎的，却没那么让人害怕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手机上面的号码，又是金从文的，我已经知道电话那边肯定是金从文的女友了，所以没有停顿，直接就按了接听键。 没想到那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女人声音，说：“焦军，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的钥匙掉在你房间里面了，现在我没带身份证，不能在外面开房，你帮我送过来一下？” 迷迷糊糊的，我看见了地上果然落了一把钥匙。 喝了不少酒，我口齿不清的就说了个好字。那边一直不停的说谢谢。 电话挂断之后，我晃晃悠悠的捡起来了钥匙，接着套上了衣服，拉上门就离开了小屋子。 有一句话叫做酒后误事，很多时候，人会喝的断片儿那种。 我本来是少饮酒的人，因为害怕金从文的事情，就多要了两瓶，是想喝了蒙头睡觉。 现在我却把刚才王明的叮嘱全部都抛却在脑后了…… 从屋子里面出去之后，下楼直接走到了胡同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说了一个地址。 晚上不会堵车，平时白天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竟然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金从文家门口的时候，金从文女朋友正缩着肩膀在那里发抖。 我把钥匙递给了她，她不停的对我说谢谢，然后打开了房门。 就在同时，天空突然轰隆隆的炸响了惊雷。 金从文女朋友尖叫了一声，就扑进了我的怀中。 我酒醒了不少，立刻就感觉到有雨点啪嗒的打在了脸上。 顷刻之间，外面竟然哗啦啦的下去来了大雨，而且刚才我下车的出租车，也已经扬长而去了…… 莫名之间，我觉得这条路特别的黑，黑的有些吓人和渗透人心。 金从文女朋友慌张的推开了我，我这才反应了过来，然后她声音有些不安的说：“下雨了，这里晚上本来车就少，现在更加没车了，要不你就进来，睡一宿明天再走吧。” 外面冷得不行，我缩了缩肩膀，跟着她进了屋。 她打开了客厅的灯，关上了房门，我一下子觉得暖和了不少…… 屋子里面都是些箱子一类的东西，她声音沙哑的说：“我明天就搬出去了，晚上你睡沙发吧。” 说话之间，金从文女朋友给我抱出来了一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我喝了酒，现在也觉得困得不行，就点了点头。 她说她洗个澡就去睡觉…… 躺在沙发上，很快就听到了哗啦啦的水声，同时还有打雷和雨水敲击窗户的声响。 困意，越来越强了，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听到了手机的声响。 睁开眼睛之后，拿起来了电话，看见王明两个字，我心头一紧，睡了一会儿，酒意清醒了不少，立刻回想起来当时的事情了…… 手哆嗦了一下，我接通了电话，王明在电话那边声音急促的说：“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在屋子里面哪里都别乱走么？” 我犹豫了一下，说：“之前从文女朋友把那个盒子送过来，结果钥匙落在我这里了，我就给帮忙送过来，又碰上下雷雨。加上喝了两杯，你说的话，给忘了……” 王明在电话那边破口大骂了起来，说你是不怕死！在什么地方，快说！你该不是在金从文家里面吧？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说了个是字。 王明的声音有些发颤了，说：“地址，快！我马上过来找你！还有，这个天气怎么可能下雷雨？外面月亮大的跟个脸盘子似的，你千万别异动。” 我被王明的话说的惊了一下，就要给王明说地址，可没想到，电话突然就寂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又是一声惊雷骤然响起，雨水似乎大了不少，还有风，让窗户都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还有一声女人的尖叫！ 我猛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接着快步的冲进了卧室之中。 卧室里面亮着台灯，金从文女朋友瑟瑟发抖的靠在床头，眼中全部都是惊慌。然后她哆嗦的说了句：“我怕打雷……” 我莫名的松了口气，然后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手机没电了…… 我刚想说用一下她的充电器，却没想到台灯突然撕拉了一声，接着也灭掉了…… 金从文女朋友哆嗦着说：“停电了，这里老是一下雨就会线路出问题停电……”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屋子里面阴森了不少，只能够听见雨水不停的击打窗户的声音，时而闪过一些闪电，让屋子里面时不时的亮起来一下。 我吞咽了一口吐沫，知道没办法和王明联系了，不过现在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我也没喝蛇胆酒，也没有像是金从文那样纵欲过度，让身上阳气减少，王明是说的太夸张了……等明天见到他之后，再让他把东西拿走就好了…… 吐了口气，我说：“睡吧，天亮了就好了……” 摸着黑，我准备回到沙发去。而这个时候，金从文女朋友突然声音不安的说：“能不能，别走，我怕打雷和闪电……” 她的声音微弱中带着一丝喘息，明显惧怕到了极点…… 我犹豫了一下，说不方便。她带着一丝哭腔说她一个女孩子都没觉得什么不方便的，再说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她放心。 听到这里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点了点头，她轻声说了句你过来，躺我旁边…… 我摸着黑，往床边走去。 刚好我走到床头的时候，骤然又是一道惊雷，接着闪电让屋子里面煞白一片，金从文女朋友尖叫了一声，直接扑到了我的身上，她的身体不停的发抖，死死的抱着我，手指甲都要掐进去了我的肉里面。 我也疼得打了个哆嗦，不过没推开她。慢慢的，我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光线再次恢复黑暗，雷声却一直连绵不断的响起。 我轻声安慰她先躺下，我就在这里，别的地方都不去。 她这才躺了回去，不过她说什么都要抱住我的一个胳膊。 我也就躺在了她的身边…… 我感觉我的呼吸越加急促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她贴我越来越近了，扭过头，黑暗之中四目相对，她沙哑着声音说了句谢谢。 看着她的脸，还有隐隐露出来的锁骨……我本能的另外一只手也伸进去了她的被子里面，接着我也凑到了她的面前，吻住了她的唇。 她呜呜了一声，挣扎了起来。刚好就在同时，又是一道惊雷。 她吓得花容失色，又紧紧的抱住了我，这一次，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邪火了。 雷声过后，我直接把她压倒。 第4章 亡人遗孀 她似乎格外的娇弱，就是我这么粗暴的动作，都让她无力招架。 不知道多少次了，也许是因为我之前压抑了太长时间，总之直到外面雨声停了，一切才算停了下来。 两个人都疲惫的睡了过去……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却看见一双眼睛正睁大了看着我，并且，她的脸上还有泪痕。 我一下子就慌了，想要起身，却发现我们还紧紧的抱在一起。 脸色通红，心里面也尴尬的厉害，她却声音微弱的问了我一句，是嫌弃她不干净，也只想当做一夜情，然后掉头就走么？ 我马上就解释，说不是嫌弃她。 她低头，松开了我胳膊，轻声说：“你走吧。” 我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胡乱的抓起来了衣服，套在身上之后，我也不敢回头看，从卧室里面逃了出去。 金从文才死，我就对他女朋友做了这种事情，清醒过来的我自己，都想给我自己几个耳光。 外面阳光刺目，天色晴朗。 我走到小区过道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刚好能够看见那个卧室的窗户。 窗帘正在被缓缓的掀起，我以为是金从文女朋友看我，还停下来了脚步。 却没想到，窗帘之后，出现了一张阴沉似水的脸，这张脸透着一股子青紫色，是金从文！ 我吓得头皮乍起，差点儿尿了裤子！ 拔腿就冲出了小区大门，接着拦了一辆车，就朝着东四十条赶去…… 这一路上我都不停的发抖，脸色苍白无比。就连的哥都有些不自然的看了我几眼。 到了地方之后，我下车就径直回我租的房子了。 上楼，到了屋子外面的时候，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我心中一惊。直接推开了房门。 发现屋子里面坐着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风衣，他的手上，正拿着金从文女朋友送过来的那个黑色匣子。 王明抬头看我，然后皱眉说我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听他的叮嘱…… 我也没心思和他争辩，刚才看见了金从文，吓得我腿现在都是软的。 我立刻告诉王明，拿了东西，现在就走吧。 王明从床边站了起来，接着问我昨天晚上有没有碰女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心中一惊，本能的反应，我直接说了一个没有。 王明吐了口气，说：“那就行，蛇胆酒也没喝吧？阳气没泄露，也没直接碰蛇骨，不会招鬼，但是你最好小心一点儿，别和金从文女朋友走的太近，毕竟金从文才死，还没过头七，别去招惹这些东西。” 说完之后，王明走到了房间门口，然后又回头说：“我是诚心想找你合作的，要是后悔了给我打电话。这个东西和护身符差不多，你收着。说不定有用。” 王明的手上多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吊坠，我看清楚了，这是一枚蛇牙，接着他把蛇牙吊坠挂在了门把上，就出去了。同时房门关闭。 我松了一大口气，有些无力的坐在了床边，接着躺了下来。 迷迷糊糊的我就睡了过去，没想到一直做梦，梦到读书的时候和金从文一起上学放学，本来都挺自在的，他却突然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接着我觉得床边压抑无比，就像是有人在看着我一样，我额头上都已经全部都是汗水。僵硬的扭头过去。 床边，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 金从文死死的盯着我，青紫色的脸，显得无比的狰狞！ 他猛的朝着我扑了过来！双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闷哼了一声，想要抵抗，浑身却像是触电了一样，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脖子被死死的扣住，金从文青紫色的脸几乎都要贴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到几乎不能呼吸，肺部都要被抽干的时候，突然耳边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 忽然，金从文消失不见了。 我猛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我竟然是在做梦…… 慌张的把手放在了脖子上面，我喘息了起来，没有伤口，真的是梦…… 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却有一股是死里逃生的错觉。 咚咚咚的敲门声继续响起，我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子，走到门边…… 先是看见了蛇牙吊坠，我响起王明的话，的确之前我家里面也是做这一行的，王明没骗我。 吐了口气，我把吊坠挂在了脖子上面，然后拉开了门…… 却没想到，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金从文的女朋友。 她咬着唇看着我，然后直接扑进了我的怀中，接着啜泣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楼道里面这个时候有不少人，都盯着我这边看，我心里面也是慌的，赶紧把她从门口拉了进来，关上门，她却怎么都不松开手。 她继续啜泣的说：“从文死了，我单独租了一个房子，可我好怕，我怕他来找我。” 她抬头看我，咬着唇说：“能不能，过去陪我。” 我心里面咯噔了一下，她的眼睛又红了起来，说我还是嫌弃她。 我这个人，是没有那种处女情结什么的，面前这个女人，其实心地很单纯善良，也没有勾引我，是我做出来的那种事情…… 我也不是一个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人。 还有一点就是男人的怜悯心，面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还和自己有着不可言喻的事情的女人，没人能够真的拒绝。 所以，我点了点头，再一次把王明的叮嘱抛却脑后了…… 金从文女朋友立刻就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她抱着我，贴着我的胸口轻声说：“我叫秦月。” 我尴尬了一下，和别人做了一夜夫妻，我竟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告诉秦月，我要先收拾一下，然后再和她走。 秦月乖巧的坐在了床边。我先把手机冲了电，接着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的换洗衣服，我就和秦月离开了…… 她新搬的住处几乎都到了外环，是在一个多层建筑的小区里面，套二的房子。 秦月告诉我，她在内环一家公司做销售，工资还算比较丰厚，可想住在二环三环的地方，有一个稍微好点儿的环境还是不太现实。 之前那个房子是金从文和她一起租，房租两个人分担还不算太重，她一个人，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我心里面一僵，她开始帮我收拾另外一个房间，弄好了之后，她脸上也算是有了一点儿安心的笑，然后说这几天她请的假，明天也就正常上班了，有我住在这里，她就不会害怕了…… 看着她的脸，我心里面却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我赶紧走进了洗手间，接着说我洗个澡。 秦月告诉我她就在外面等我，现在也不早了，我们等会儿出去吃点东西。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灌了下来，这才让我舒服了不少。 把心里面的邪念压抑了下去，秦月找我过来住只是信任我，我不能够再做那些事情。 至少，就算是我喜欢上了秦月，也应该先追求她才对。 洗了个澡以后清醒了不少，换了套衣服，出了房间，发现秦月已经在客厅等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我心头一跳，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却是王明的电话。犹豫了一下，我接通了。 电话那边的王明，却直接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问王明怎么了？王明却告诉我说，让我晚上去找他，他有事情想找我说。 我大概明白过来，王明依旧想要拉我入伙，看我没被金从文的事情吓到去主动找他，所以又给我打电话了。 我告诉王明，我还是没兴趣，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第5章 惊魂夜 秦月问我是谁打的电话，我笑了笑，告诉秦月没事，只是一个普通朋友，想找我做点生意，我没答应。 秦月没多问了，我们两个人从屋子里面出去，在外面找了一个馆子坐下。 秦月问了不少我喜欢吃什么东西，点了不少菜。她问我喝不喝酒的时候我摇了摇头。 我自己是知道自己的酒量的。喝了准要误事。 秦月却自己点了几瓶啤酒。 这个时候，看着秦月的眼睛，我还是看到了其中的忧伤。 心中微叹，我没有主动提金从文。 吃东西的时候，秦月自己也不提，就是闷头喝酒。 我也怕她喝的太多，还是拿过来了大部分的酒喝了起来。 秦月就过来抢。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桌子上突然走过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穿着一套整齐的黑色西服，到了我们桌子旁边之后，他看着我的脖子，说了句：“东西卖不卖？” 我已经喝的有些迷迷糊糊了，也没理他，他放下一张名片，然后说：“有人在看着你，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当交个朋友。” 我努力睁开眼睛，想要清醒一些，结果身边的人不见了…… 秦月已经喝醉了，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我买了单，并没有收起来这张名片，而是扶着秦月往住处的地方走去了…… 喝醉了的秦月口中一直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我酒量本来就差，意识也没那么清醒了。 两个人回到住处之后，我就把秦月放到了床上，给她把全是酒气的外套脱了，然后自己则是去洗手间洗澡。 这样，才让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儿。 在洗澡的过程中，我总觉得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后面看着我一样。 我来来回回看了身后好几次，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雾气蒸腾的洗手间里面，全是水汽。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是有些麻木，苦笑了一声，下次，再也不能喝那么多酒了……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扭头看向了洗手间的门…… 这个门，是木门，门有些年份了，缝隙就比较大。 从缝隙里面，是能够看见外面的一点点东西的。 本来，我能从缝隙看到床沿的位置。 可此刻…… 那里变成了白色……是有个人，站在了门缝的位置…… 我突然感觉到整个洗手间的热气都变凉了起来，浑身的汗毛都乍起了…… 沿着缝隙往上看，大概到了和我身高几乎齐平的位置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只眼睛…… 眼睛依旧醉醺醺的，还在往缝隙里面靠…… 莫名的，我背上全是冷汗，却松了一大口气。 顺手把挂在墙上的浴巾裹在了身上，然后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果然，秦月就斜靠在门口，醉醺醺的看着我。 我有点儿尴尬，心里面竟然又有那么一丝丝小小的期待。 秦月是自己醒了过来，也换上了睡衣，看起来酒应该醒了不少了。 丝绸的睡衣里面，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点雪白。 她晃晃悠悠的进了洗手间，打开喷头，然后轻声说：“我洗个澡，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心里面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我从洗手间走了出去，也没在秦月的房间里面停留。 到了我自己住的屋子里面以后，我给了自己两耳光，秦月是金从文的女朋友，现在我搬过来住，是因为她害怕，而且…… 那天我已经乱性了一次，甚至在离开的时候，在那个金从文死了的房子里面，看见金从文出现，我还做了噩梦。 我不是无神论者，但是无论我是真的看见了金从文，还是因为我做了亏心事，产生了幻觉。 我都不应该，继续对秦月抱有那种邪念。 把浴巾扯了，我钻进了被窝里面，被子里凉飕飕的，我打了好几个哆嗦，过了一刻钟，才稍微有了些许暖意。 这两天都没去上班，无论如何，明天得去工作了。 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叮叮，叮叮的声响。 心里面咯噔了一下，那个响声，是从屋子里面传出来的，好像就在我的耳边一样…… 下一刻，我又似乎听到了脚步的声音。紧跟着，咕噜一声轻响，我猛的抬头看天花板……节能灯上有一点儿蜘蛛网，并没有任何动静…… 可我明白，声音，是楼上传来的。 大家很多人，应该都住过那种老式的多层楼房，晚上的时候，你会经常听见楼上传来弹珠滚动的声音，有时候还会听见脚步声。 可很多时候，你楼上的住户并没有小孩儿什么的，这些事情都不能细想，我晃了晃头。 酒意又重新上来了，准备睡觉……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房间门，被轻声敲响了。 我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不确定的说：“怎么了？” 果然，秦月的声音传了出来，她有些颤抖的说，我怕。楼上有声音，还有我觉得好奇怪，这里不对劲一样，我能进来么？ 我犹豫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液，心里面念头转动的极快，无论如何，我不能在乱性了，除非我真的去追秦月。 绝不能乘人之危。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了句那你进来吧。 同时我把浴巾拉进被子里面，赶紧裹住了身子。 秦月穿着一件比刚才更加单薄的睡衣，还是黑色蕾丝的，玲珑剔透的身材展现无遗。她缩着肩膀，钻进了我的被子里面。 房间里面的气息，一下子就暧昧了不少。 我强忍着自己不去看秦月，扭头转向床的另外一边，然后轻声说了句：“睡吧，明天都得上班。” 可没想到，腰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钻了进来。秦月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隔着浴巾，我都能够感觉到她的皮肤的弹性。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声音都沙哑了起来，说：“秦月，我们不能这样，那天是我……” 那只手，完全把我抱住了，秦月的声音很柔弱的说：“那你是嫌弃我还有过别的男人了么？” 我本能的把手伸进了被子里面，摇了摇头，说不是。 我本身是想把秦月的手给拨开的。可没想到，秦月的另外一只手也伸了进来，把我的手给紧紧的抓住了…… 她的呼吸击打着我的耳垂，一字一句的说：“焦军，我喜欢上你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感觉到暧昧的气息越来越重了。有些不安的说：“可从文他才刚去世，我们这样的话……” 秦月把我的头扭了过去，双眼直直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人已经走了，况且我们又没结婚，我总不可能为了他，一辈子不结婚吧？”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秦月竟然直接就吻了过来。 我本来就一直在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她这一动，就是干柴烈火。 很快，我们就扭缠在了一起。 今天不像是之前那一次，两个人都在主动之下，足足折腾了半夜。 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可秦月，一直在要。 当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抽干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躺在了我的身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满足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之后，秦月一直用那种很温柔的目光看着我，我并不会嫌弃秦月什么，反倒是心里面有一种感觉，就是很喜欢秦月。 不单单是因为同情，而是喜欢。 两个人收拾好了之后，分别就去上班了，可是到了公司之后，我遇到了一些麻烦，因为我是在报社工作的，所以会准备很多新闻稿件。可我电脑里面的东西，全没了，就像是中了病毒一样。 今天刚好总编又叫我过去，要用我准备的稿件，结果我什么都没有，又被臭骂了一顿。 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之上以后，我刚一坐下，椅子一下子就倒了，摔得我视线发黑，险些没有弄断了尾巴骨。 就在这个时候，我办公桌上面的座机响了。我们每个人的办公桌上面，都有一个座机的分机，方便总编和主编找我们，有的也是投稿专线。 我揉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拿起来了电话接通，没想里面传出来的又是总编的声音，我还以为他又要骂我的时候，他说了句：“小叶那里我放了份资料，你好好去拍一些照片回来，做一个样稿。” 电话挂断了，我松了一大口气。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面总是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缭绕着，就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王明又给我打了几次电话，我都没理他。 第6章 鼓楼 把我位置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我就去找小叶了。小叶是我们这里一个实习编辑，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不过因为长得挺漂亮的，主编和总编不会对着她发脾气，有些难办的稿件和素材什么的，总有眼尖的男编辑和记者过去给她帮忙。 到了小叶桌子面前之后，我就说了总编让我过来拿资料。小叶递给了我一个很薄的公文袋，说都在这里面。然后她又小声的说了句：“总编让我和你一起去。” 我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说了句好，然后就拿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去看资料了。 不过资料里面的东西，让我有些不太自然了起来，这里面有几张老照片，拍的是一些比较凌乱和血腥的场景。然后就有一张单薄的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然后介绍是大概十年前这里发生了很恐怖的凶杀案，房子的主人全家都遇害了，然后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最近一段时间，住在附近的人看见房子亮灯，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所以就打了我们报社的热线过来投稿。 死人的地方，就是阴气重的地方，搞不好真的有鬼魂，我是相信这些东西存在的，并且自己也见过。 有些不安的想去推掉这个任务，可想到刚才被总编臭骂了一顿，现在又不干这个的话，恐怕我的饭碗也就到头了。 才刚刚和秦月在一起，我总不可能靠着女人吃喝吧？咬了咬牙，我捏紧了胸口那个吊坠，王明给我的这个东西，还是能派上用场的，而且我也没喝蛇胆酒，之后碰了女人也没出事。强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我还是决定去拍这里的素材。 就在这个时候，办工桌旁边，小叶走了过来。她穿着一声典型的正装，白色的领口有些褶皱，淡褐色的卷曲长发搭在后背上，不过她的面色明显有些发白，问我看完了没有？总编刚才出去的时候从她那里路过，催了她怎么还没和我出发。 我心里面一僵，说：“立刻就去？” 小叶点了点头说：“总编说必须拍到东西，明天他就要看照片。” 无奈之下，我看了一眼时间，才十一点钟，但是我还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走吧，我看完了。 从报社里面离开之后，我和小叶坐车去了鼓楼，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别说一栋房子了，就是一个公共厕所，都能让人抢破了头皮，能够有这样一栋空房留下来，也只能唏嘘世事无常。 按照纸张上面的地址，我们穿进去了一条胡同，最后来到了房子外面。 周围都是四合院，整个胡同里面零零散散也只有几栋楼，我深吸了一口气，先用相机把胡同两侧还有楼房外墙给拍了下来…… 这栋小楼有三层，比较简陋，墙体的瓷砖都有些发黄了，并且房门没有关闭，虚开了一条缝隙…… 我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手腕的位置突然被人抓住了，我心惊了一下，回过头却看见小叶很不自然的脸，说我们还是回去和总编说，别来拍这里了吧，我觉得怪怪的。 我皱了皱眉毛，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刺眼，心里面之前的那些担忧，都消失不见了。 这里可没有和金从文家里面一样的阴森，我告诉小叶说如果不把这个稿子拍回去，搞不好我就要下岗了，她就算是有那么多同事喜欢，总编那个老男人还是要骂她的，到时候还是得来拍，何必吃力不讨好？ 说完之后，我就走到了楼房门口，推开了门走进去…… 一楼就像是客厅一样的布置，灰尘积压了不少，的确是长时间没人住过的感觉。我又往二楼走去，小叶跟在我身后，一直缩着肩膀。 二楼有四个房间，都关着门，我推开了其中一个走了进去，空气中有淡淡的怪味儿。进屋之后，目光落在床上，就看见了被黑红色浸透了一半的白床单，甚至天花板上和墙上，都有很多这样的血迹。 我头皮有些发麻，小叶直接就尖叫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我的肩膀，那么厚的衣服，我都感觉到被她掐的刺痛。 我皱着眉头给小叶说别一惊一乍的，这些就是当年留下来的血迹而已。说完之后，我又拍了几张照片。 之后把剩下的几个房间都拍了一次，并没有什么值得写的地方，又往三楼走去，不过三楼有个铁门，上着一个大铁锁，我试探的去碰了下，灰尘扑了满脸，锁头很结实。 我拿出来手机，给总编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房子了，可是房子里面并没有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是一座有血迹的空房子。 可总编在电话里面就发飙了，说没有拍的，也要拍出来点儿东西出来，不然就别回来了。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小叶似乎也听到了总编发飙的声音，面色不自然的说那怎么办？ 我面色一僵，说：“走，先去周围问问，看看能知道点儿什么。拍不到东西，就要想办法弄出来点儿东西了。” 我发现小叶的额头上全部都是冷汗，甚至脸上细密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我心中咯噔一下，问小叶怎么了？ 她哆嗦的说你没觉着冷么？我觉得这个房子里面好古怪。 我吐了口气说：“你就是心理作用。”为了不让小叶害怕，我告诉她世界上就没鬼，我家里面有亲戚还是道士呢，照样神棍骗钱。 我说完之后，小叶的表情明显缓和下来了不少，疑惑的问我是不是真的。 我敷衍了小叶几句，然后就带着她往楼外走去了，找了几个胡同里面的住户，问了他们关于这栋楼闹鬼的情况，那些住户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我和小叶，操着一口痞气的北京话，说这栋楼压根儿就没闹过鬼，谁吃饱了没事儿做还给报社打电话？ 周围好几家问了的人，都是差不多的回答内容，小叶的脸色明显舒缓了很多，没那么害怕了。 我心里面也有些不自然，没闹鬼对我来说算是好事，也不算是好事，那要应该怎么给总编交差？ 还有，又是什么人给总编打的投稿电话？那个人闲着没事儿做了？ 我思绪转动的时候，小叶也问我了，说那我们应该怎么交差？ 我思索了一下，告诉小叶，既然没鬼的话，我们买点儿蜡烛，然后挂点衣服，拍些照片拿回去p一下图就好了。其它的只能编了。 小叶张大了嘴巴看着我，说还能这样。 我耸了耸肩膀，说不然怎样，我们两个都丢了饭碗？ 小叶立刻摇了摇头，说按我说的做。 我深吸了一口气，扫视了小叶一下，心里面有了主意，告诉小叶等会儿我们买件白睡衣，等晚上的时候她把头发弄湿，再在楼里面拍几张背影。 小叶几乎要哭了出来，我用交差这件事情来压她，她才勉强答应。 我和小叶去超市里面买了些蜡烛一类的东西，然后两个人又吃了饭，就回到了楼里面了。 期间我给秦月打了个电话，告诉秦月晚上报社让我在外面拍些照片，所以回去肯定很晚了，让她别等我，吃完饭就睡觉。 秦月问我拍什么，我当然不能瞒着她，把楼的事情说了，还有小叶和我一块儿，我也说了。 虽然小叶漂亮，但是我也没有其他什么心思，所以不会和秦月避讳这些。 可没想到秦月却告诉我，让我不能去拍那栋楼，天黑前就要回家。 秦月的表现在我预料之中，我们能进展的那么快，和她害怕鬼神那些东西有很大的关联，我就在电话里面和她解释了很多，可是无论如何，秦月都不听，让我一定要回去。 说着说着，我电话里面就寂静了下来了。把手机拿起来一看，是没信号了…… 北京很多地方都容易没信号，尤其是在胡同里面，我吐了口气把手机收了回来。 而这个时候，我们也回到了那栋楼的外面。